【内容简介】 　　挥舞着手中的刀剑，从绝望的深渊中爬出，斩尽前方阻止自己的一切，只是为了活下去..... 　　群号：699298118 　　http://www.hbooker.com/book/100049815 ① 甲铁城的卡巴内瑞 第一章 初临甲铁城 　　“这....是什么地方？！” 　　永夜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正在不断燃烧的城市，脑袋很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感觉，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这个城市。 　　他明明之前还在一个和平的世界里，过着得过且过的普通生活，只不过不知道为何，一觉起来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站在高大的城墙上，放眼望去，这个城市正在面临着灭顶之灾，城墙下无数的房屋倒塌，数名跌跌撞撞的人正在漫无目地的来回游荡。 　　不，那不能称之为人，这些家伙的胸口在夜幕之中散发着显眼的红光，还有连接着心脏的主血管也一样在发着光。 　　“这玩意儿绝对不是人.....” 　　普通人走路可不会那样，更何况那心脏古怪的红光更不是人所会有的。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定睛一看，他发现，下方正在烈火之中熊熊燃烧的城市，布满了类似的怪物，人的尸体也有不少。 　　———这是....战争？？ 　　“难道在我睡觉的时候发生了战争？还使用了化学...不，应该是...生化武器？这些人都是传说中的改造人？” 　　....这玩笑开大了吧？ 　　怎么想都不可能啊，这里的环境明显不像是他所在的城市，这些建筑明显都与他先前的城市建筑不是一个风格的，而且都比较老。 　　最重要的是，他脚下的城墙是什么鬼？从来听说过他在的城市附近还有城墙啊！ 　　难道说...穿越了吗？时下最流行的穿越？还是穿到了战争年代？或者面临末日的世界？ 　　脑袋一片浆糊，根本无法做出正确的思考，最终，永夜明智的放弃了考虑这个问题，因为现在想这些根本没有用，对现状一点帮助都没有。 　　还是想办法先离开这里再说吧，以后再找个地方想这个问题也不迟。 　　正想着离开的方法，永夜突然看见了他旁边的地上有一个身体，嗯...是真的尸体吧？ 　　“呃....真是、真的尸体？？” 　　慌忙的往后退了两步，让自己和尸体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冷静下来，发现这个身体的心脏部位被炸开了花，看起来致命伤应该就是在心脏位置吧。 　　不过这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身着类古装的尸体旁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一把刀，一把普普通通的武士刀，就是这把刀在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的本能似乎在渴求着这刀。 　　犹豫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伸手探向那把武士刀，不仅仅是因为那诡异的吸引，最重要的还是因为现状，他非常需要一个能自保的东西，而这把刀，自然是附近最好的选择。 　　他一咬牙一跺脚，半闭着眼睛，把武士刀从死者的身上解了下来，连刀带鞘的拿了过来，幸运的是，这把刀上没有沾上死者的血液。 　　得到刀后，永夜感觉到了，他的本能所渴望的不是这刀的本身，而是刀的存在，仿佛持有刀在手，他才完整一般。 　　也就是说，重要的不是这把刀本身，而是刀的存在。 　　正当他拔刀出鞘，出神的打量着这把刀的时候，突然，一旁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子！不想死就快跟着我逃！” 　　疑惑的抬头望去，一个大叔在远处的城墙上，正在向他招手示意他快过去。 　　那是一个穿着和地上的那个死者类似护甲的大叔，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城墙下方还没发现他们，依旧漫无目的游荡的怪物，永夜用力握紧了手里的武士刀，往那个叫他的大叔方向跑去。 　　当他跑到了那边时，那个大叔，只是多看了两眼永夜手上紧握的刀后就，让永夜跟着他走。 　　一路上他们没有什么对话，大叔没有说话，永夜则是问题太多，不知道该从哪问起比较好。 　　轻手轻脚的两人尽量都不发出声音，一边躲避着怪物，一边望着腰鬼鬼祟祟的向前走，大概十来分钟，永夜就看到了一辆火车，准确的说是一辆有着厚实装甲的列车。 　　列车前有数名穿着与身旁大叔一样的人，正在使用蒸汽枪攻击那些靠近的怪物，给最后一批穿着普通的群众争取时间，让他们能够登上这明显代表着生命和未来的列车。 　　“该死！居然已经有卡巴内过来了！”蹲在地上的大叔用力锤了一下地面，随后转过头对他旁边的永夜低声说道“只能冲了，小子，你跟紧我！跟丢了我可不会管你！” 　　说完他就提起了一把连接着他后面古怪箱子的步枪，往列车方向冲去，真的完全没有管还在发愣的永夜。 　　看着犹如活死人的怪物，永夜迟疑了片刻，为了能在这个怪异的世界活下去，他还是选择了拔出手里的武士刀，把刀鞘丢在了地上，微微举着着这把刀，跟着前面的大叔向列车的方向冲去。 　　在握着这把长刀的时候，永夜心里的恐惧不知为何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了。 　　面对伸长双手，张大嘴巴，向他扑来的怪物，永夜只感觉自己就是为了此刻而生的一般，根本没有想过受伤或是死亡的可能，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杀死眼前的生物。 　　身体随着本能而动，左脚往前踏出一个弓步，而后高举的长刀以四十五度角的方向，从高向低往怪物的脖子斩去。 　　轨道，由曲线至直线，出乎意料的没有阻碍，如有神助般平滑，一刀将其斩首。 　　在那之后，永夜与增田俊树，也就是当时的那个大叔，一起登上了装甲列车。嗯，也就是被“骏城”的列车，来到了新的一个“驿”实际上就是一个城寨罢了。 　　当时进入了奇怪状态的永夜，仅仅是对一个卡巴内斩首后就与大叔增田俊树一起进入了骏城，因为永夜斩首卡巴内的表现，他被之前被毁城寨的城主看上了，于是顺理成章的穿戴上了与增田俊树一样的护甲成了武士.... 　　嘛，毕竟相对一般平民，在这个濒临崩坏的世界里，肯定是当有一定特权的武士来到更好一点不是吗？ 　　至少，经济来源有了保障。 　　虽然...他实际上根本不会使剑...而且，在那之后，永夜再也没有进入过上次的状态，但是他却知道了为什么武士刀会对自己有吸引力了，感情是不知道为何，他获得了名为剑圣传承的系统。 　　嗯...残缺的系统，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这个系统所指的剑圣大概是魔兽争霸里的剑圣，而且他也有经验值，可惜目前等级是0，经验值是1，满十就能升级，虽然不知道升级有什么用，或许是能获得技能什么的吧？ 　　那唯一的经验值应该就是那个卡巴内贡献的了，不过....那系统好像很奇怪，而且似乎隐藏了别的什么，也就是说不仅只有魔兽剑圣的传承，好像还有别的什么？嗯....现在还不是很清楚，暂时也没有任何头绪，只能以后慢慢研究了。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卡巴内就算是怪物，只要没有了头依旧不能活下去，只不过，听说除了斩首外如果是子弹什么的，就算把脑袋打的千疮百孔也依旧不会死。 　　对了，永夜实际上不信永，或者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这个名字看起来不错，实际上确饱含了恶意。“永夜”永无止境的黑夜，没有明天，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永夜？还不走吗？” 　　“啊，现在就走。” 　　增田俊树已经下了列车，永夜被他一喊也从杂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连忙跳下车，跟了过去。 　　这个新的城寨叫做旭驿，由于永夜所乘坐骏城的主人投靠了这个城塞“旭驿”的城主，所以他手下的所有武装力量，也就是包括了永夜和增田俊树的所有的武士，理所当然也投入其中。 　　他们被划分到了旭驿的警备部队，嘛，实际上就是到处巡逻的士兵而已。 　　不过永夜倒也并不在意，对他来说，这种无所事事的公务员生活，虽然枯燥却也安稳，似乎是再好不过了。 　　...................... 　　............. 　　....... 　　(PS:由于很多人质疑，永夜是剑圣使用的却是刀，所以这里特别说明一下。 　　剑在中国文化与其它文化里的括含范围不同，除了近代的中国，包括古代中国在内，其他国家都没有刀剑之分，刀也被定义为剑的一种。 　　就像saber（剑之骑士）实际上的翻译应该是：军刀、佩剑。并不是准确的指剑，而是刀剑皆可，同样的sword也只是剑，刀，blade只是刀片，剑，等等等等，英文里并没有专门指剑的存在。) 　　........ 　　PS2：:关于卡巴内切头死不死的问题，这个问题暂时不知道，原文没有说过，但是切头可以使其完全散失行动能力是没有错的，动漫第一集、第二集都有无名斩首卡巴内的画面，被斩首卡巴内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眼睛的光芒也暗淡了，不管是头还是身体都失去了活性。 　　因此，被斩首就和死了没有区别。 　　不要和拿其他作者的二设和百度百科里，不知道那个人编辑的内容来套用，没有详细说明，或者找不到设定的地方，请以咱的设定为准，卡巴内又不是战神刑天，所以，咱认为斩首等于死亡。 　　另外，关于常人斩杀卡巴内的合理性，正常武士只需要克服恐惧，就可以在近战上战胜虽然有力气，可是却动作迟缓的卡巴内。 　　比如，四方川菖蒲的护卫九智来栖在第四集的时候，终于拿起普通的刀和卡巴内近战，切菜一样切了数名卡巴内，而且也斩首过卡巴内，只是最后因为剧情需要，犯傻捅盗技者的心脏把刀弄断，害的自己也被盗技者捅了一刀。） 第二章 转瞬即逝的时光 　　完成了任务性的巡逻之后永夜找上了增田俊树，他有预感，这个旭驿不要多久就会重蹈之前那个驿的覆辙，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必须要获得能生存下来的东西，比如...剑术？ 　　这个残破的系统暂时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永夜只能靠自己了，好在永夜和这个大叔被划分为一组了。 　　于是他就厚着脸皮，请求身为武士，应该会使用剑的增田俊树教他怎么用剑。 　　“你...原来不会用剑吗？？” 　　增田俊树一脸惊讶的看着永夜，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之前敢提刀上前，一刀斩下了卡巴内首级的少年居然不会用剑。 　　“...完全不会...” 　　“......” 　　增田俊树陷入了沉默随后有些不敢相信的，指了指手上的枪，试探性的问了永夜一个问题“你确定，你要用剑，而不是用这个来对付卡巴内吗？” 　　“这东西杀不死卡巴内不是吗？” 　　看了一眼增田俊树手上的枪，永夜忍不住摇了摇头，见过这蒸汽枪开火、命中，却完全杀不死卡巴内场景的他，对其性能深深的表示怀疑。 　　另外，既然传承是剑圣的，虽然传承有些问题，可姑且这也是所谓的金手指和依仗，那么还是相信手中之剑比较好吧？ 　　至少，比起对卡巴内只能击退的蒸汽枪，还是能杀敌的武士刀来的更好，特别是上回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状态。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由我来教你吧！” 　　见永夜想要用武士刀战斗，增田俊树不禁感到喜出望外，自己的流派终于不用毁在自己的手里了，要知道，现在这年头绝大多数人都是用枪和卡巴内战斗的啊！用剑的机会可是越来越少，也没有多少人敢于近战与其搏杀。 　　增田俊树用力的拍着永夜的肩膀，向永夜炫耀自己的身份。 　　“我可是神道流的嫡传弟子！跟着我保证你成为剑道宗师！” 　　对于这明显炫耀的语气，永夜只是默然的看了一眼他腰间那把从来没有见其拔出过的刀，就连上次对付卡巴内，增田俊树也只是在用枪而已，神道流这个中二的名字，八成是增田俊树自己瞎编的吧？ 　　“咳咳咳...”增田俊树也发现了永夜看向他腰上别着的刀，尴尬的咳了几下，然后一脸无奈的道“这是真的，我真是神道流的传人，只不过上前与卡巴内近战需要的勇气实在是太大了，我有些实在无能为力。” 　　“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可以无所顾忌...我还有妻子和孩子...我还不能死，所以我希望拥有我所没有的勇气的你，能继承神道流，或者说，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适合剑道吧？” 　　“....勇气吗？” 　　这个单词让永夜忍不住低头苦笑，他只是为了增强自保的能力而已，毕竟这个世界的情况证明危险，要是再遇到卡巴内破城，难不成要依靠那蒸汽枪来....逃跑吗？ 　　....使用不能杀死对方的东西，就只能逃跑了，可他不喜欢逃跑。 　　生存所必需的，不是藏身自保，而是足以与其正面交手的，战斗的力量。 　　这可能是永夜的隐藏性格，又可能是剑圣系统带来的潜意识影响，不过这不重要，至少这个时期永夜不至于去思考这种奢侈的事情，只要是好事的话，只是变得比以前更加勇敢，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 　　在那之后，永夜就开始接受增田俊树的神道流剑道练习，初衷不是所谓的杀敌，只是想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增加自保的能力。 　　可惜没有多久，旭驿就再一次被卡巴内破城，随后，在半年时间里他换了三波首领。 　　增田俊树也死一个月前死于上一个驿，临死前他已经把神道流的所有招数交给了永夜，虽然不是全部都会用，但是凭借或许是系统带来的与剑莫名的牵绊，他早已成为超越了增田俊树这位不使剑的武士的剑道达人。 　　凭借精湛的剑术，在这三次逃亡之中，斩杀了一百二十多名卡巴内的他等级上升到了2级，升级带来潜移默化的肉体强化，使得永夜的身体逐渐超越了一般人，最危险的时候曾经被迫一个人对付两个盗技的卡巴内和十数只卡巴内。 　　可惜三级上千的要求实在是有些难，剑圣的技能目前为止也只有致命一击这个能力，让本以为二级就能出现新能力的永夜失望了好久。 　　而且，这技能还只是知识，需要他自己去参悟去锻炼，并没有传说中的天降神光，让他能瞬间完美的使用这个技能..... 　　这一次，永夜再次乘上了一个郡城，名为甲铁城的郡城。郡城里到处都是哭泣的平民，与惊慌的武士。 　　甲铁城的目标是哪里永夜并不关心，反正肯定是一个新的城塞，随波逐流的生活，他过的也有些习惯了。 　　“人类的适应性还真是可怕啊.....” 　　永夜看着手上，从尸体上捡来的，不知道第几手的武士刀，忍不住轻声叹息。 　　就在这深夜里，他准备休息的时候，甲铁城内的广播发出了警告。 　　“即将经过废弃车站，请做好冲撞准备！” 　　随着警报没一会，在车厢里的永夜就感觉到了一系列的振荡，随后外面传来了武士的喊叫声。 　　“永夜大人，甲铁城遭遇了卡巴内！请您尽快跟加入支援！” 　　一个手持蒸汽枪的武士走了永夜的单间里，慌慌张张的对坐在椅子上擦武士刀的喊道。 　　哦，忘了说，因为实力与战绩的关系，永夜与大众不同，拥有自己的单间，嘛，有实力就有特权，这一点是恒古不变的。 　　特别是，现在这里是濒临世界末日的地方。 　　...世界末日，还真是讨厌啊... 第三章 为了生存必要的残忍 　　永夜看了一眼来人手里的蒸汽枪，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有勇气与卡巴内近战的终究只是少数派。 　　没有神秘状态的加持，就算是他也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才敢上前近战。 　　不过，实际上还不是为了生存，毕竟蒸汽枪不可靠，能依靠的只有手里的武士刀罢了。 　　跟着来人走到了受袭最严重的车厢，里面的武士都在使用蒸汽枪攻击趴在列车外围的卡巴内。 　　“别过来！！” 　　“给我滚下去啊！！” 　　手持蒸汽枪的武士，怒吼者不断扣动扳机，可惜蒸汽枪最多也不过是把卡巴内打飞而已，并不能对其造成真实伤害。 　　不过，这些人拼命的攻击，也不过只是为了把卡巴内打下车而已，杀卡巴内这种事情，他们并没有想过。 　　“啊？！啊啊啊啊？！！” 　　一个靠近射击口的女性武士，被射击口出处突然冒出的卡巴内吓了一跳，紧接着，一不小心被抓住了头发。 　　划拉 　　眼疾手快的永夜，瞬间抽出了腰间长刀，使用拔刀术将长刀挥出，只是顷刻间就将卡巴内的手斩落至车内。 　　“谢、谢谢，谢谢您！永夜大人！” 　　女武士一边揉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弯腰致谢 　　永夜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就继续观察其他人的状态了。 　　在车厢内，只用刀的永夜能做的并不多，他存在这里的真正意义是等这节车厢被突破时，使用他的刀，斩杀进入甲铁城的卡巴内。 　　别看只是类似保险的工作，实际上这非常重要的，正常情况下只要有一个卡巴内跑进来，整个列车的人都会完蛋。 　　因为这些武士没有勇气与卡巴内近战，他们的刀大多数时期都是装饰品，最多也不过是对人使用的罢了。 　　而蒸汽枪又不能杀死卡巴内，卡巴内进来他们大多数都只会选择逃窜。 　　所以，进入一个卡巴内整个车厢，甚至整辆装甲列车失守并不是夸大其词的，这也是为何永夜要待在这个最危险的车厢的原因了。 　　冲过废弃的车站，或者说是被卡巴内攻陷废弃的名为“驿”的城寨之后，趴在列车上零零星星的卡巴内逐渐被武士们用蒸汽枪打下了列车。 　　一个有惊无险的夜晚正在缓缓渡过了，卡巴内尽数被打落车下，车厢也没有被突破，永夜一直闲的没有什么事，倒是顺手又救了五个被抓住的武士。 　　在六个被他帮助过的人感恩戴德之下，永夜准备去睡了一觉，补眠休养一下好恢复精力。 　　别看永夜半年换了三波首领，好像是走到哪里，哪里就沦陷一样。事实上，这并不是永夜的运气太差， 　　只是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他所在的那个城塞是非常接近外围完全沦陷，遍地卡巴内区域的城塞。 　　在这位于欧亚大陆之东，名为日之本的岛国四周遍地环海，卡巴内是从西欧诞生，从海洋飘荡过来的。 　　因此越接近海洋，就越危险，自卡巴内登陆日之本已经过了二十年了，现在整个外围，临海的城塞都完全消失了，只剩下内陆的城塞，并且还在不断往里推移。 　　路过平民的车厢之时，永夜可以清晰的听到，四周不安的悲鸣与压抑着的，代表着恐惧的哭泣声。 　　说实话，在这动荡不安的世界里，永夜很想安心的睡一觉，不用时时刻刻抱着手中之剑，能将手中这杀过卡巴内，也杀过背叛者的染血之剑，暂时的放下一段时间。 　　在这短短的半年里所发生的事情，比起他前半辈子经历的要精彩也惊险的多的多，不仅仅是卡巴内，他还杀过人，为数不少的人。 　　因为在这个濒临末日的世界，会害人的，可不仅仅只有卡巴内。 　　面临灭亡而团结一心、不分彼此，那是童话故事。 　　现实之中，即使是面临种族灭亡之际，只要那份死亡还未真正抵达他们的面前，那么人类自身的，这自相残杀的行为就永远不会停歇。 　　为了生存，很多事情东西都需要被放下，很多东西也需要学习，而这其中最需要学习的，就是残忍，不允许丝毫迟疑的，诛杀同族，诛杀背弃了你的，曾经的同伴的残忍。 第四章 所谓剑圣 　　渡过夜晚，在白昼抵达没有多久，甲铁城停了下来，似乎是马上就要抵达新的城塞了，正在新的城塞门前等待大门开启。 　　被停车时的摇晃惊醒的永夜，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使自己清醒过来，当列车再次启动，明显是进入城塞之后，又一次停下之时。 　　他带着一群武士，没有进入城塞外接入列车的检查厢，而是从另一个路口，直接走下了车厢，似乎没有给外面的人检查他的打算。 　　要问为什么的话，理由倒也很简单，因为他不喜欢被脱光衣服，让一群男人盯着看。 　　虽然这检查是为了不让被卡巴内咬伤在潜伏期间的人进入进城塞中，在进入驿的时候必须进行的。如果没有实力的时候，那很遗憾必须被脱光了让三个男人仔仔细细的扫视你的身体。 　　可依靠半年片刻不停的磨砺，凭借不知道是与生俱来还是系统赐予的天赋，让他有着大概足够自保的实力，以及抗拒这项检查的武力。 　　而永夜身后的那些武士，也正是他抗拒检查的依仗之一。 　　他们都是在被永夜救了之后，本能的跟着他，或者是随大流跟着他，几乎是这列车仅存的所有，总数大约在四十多名的武士。 　　毕竟....甲铁城除了开车的，大人物可都死光了啊，不跟着他，跟着谁呢？ 　　“喂！即使是武士也要接受检查！！” 　　当永夜带头，第一个跳下车厢之际，立刻就有四名本地的武士围了过来，举着他们的蒸汽枪，想要检查永夜等人。 　　“哦，如果我拒绝呢？” 　　“那就当卡巴内处理！” 　　四人紧握住了手里的蒸汽枪，而永夜身后下了列车的十数名武士，也立刻举枪了枪，与其对峙。 　　呯！ 　　没有等对方做出什么反应，永夜一刀斩断了对着他的四把枪，低垂着的连接背负式蒸汽发动机的连接线，使蒸汽枪化为烧火棍，接着毫无歉意的道。 　　“不好意思，我确实是拒绝的。” 　　“.....呃？！” 　　盯着手上的蒸汽枪，那四名本地武士愣住了。 　　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大声对四周呼喊。 　　“快来人！这里有人不接受检查！！” 　　只是这么一声呼喊，现场维持秩序的本地武士立刻围过来了一大批。 　　不过虽然是一大批，可仔细数数，数量却也没有多少，也就二十多人，比起永夜后面的武士少了快一半，所以他们根本不敢开枪。 　　然而，永夜身后的武士，也顾忌这是别人的地盘，因此没有敢先开火。 　　以拒绝接受检查的永夜为首的甲铁城武士，就此与本地武士展开了对峙。 　　很快，这座城塞的高层注意到了这里，一个中年人带着貌似他女儿的年轻女人，还有数名持枪佩刀的武士走了过来。 　　“在下是四方川家家主，名为坚将，久闻剑圣大名没想到今日终得一见。” 　　对，没错，永夜在这个世界显得异常突出的武力与只用剑的习惯，加上曾经因为被抛弃，被迫一个人对付两个会使用武器和格斗术，动作更加灵敏超越一般卡巴内的盗技者卡巴内和十数只卡巴内，最终成功击杀了他们，而且..... 　　还杀了那些将他留下，把他当成断后，自己跑掉了的三十多名持枪武士，这战绩是他被人称为剑圣的主要原因之一。 　　当然，这仅仅是明面上的，什么剑圣？背地里大多数人都叫他杀人鬼，毕竟那再怎么说都是三十多条生命，虽然是被丢下，可这样大肆屠杀的行为，怎么都不会让人有好感。 　　人类总是喜欢偏向弱者，以及死者，同情弱小，是大多数人的本能，因为大多数人自身就是弱小的。 　　不过....这故事还有后续别人所不知的内容。 　　如果只是懦弱的逃跑，让他一个人面对卡巴内，这没有什么，永夜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懦弱和对卡巴内的畏惧。 　　可是，那群人不仅仅是逃跑，还将事发时，那隧道大门给关上了，摆明了是想将他和卡巴内一起困死在里面。 　　如此行为也正是永夜所不能容忍的了，于是，在奋力杀死那群卡巴内之后，他愣是从隧道的另一个出口跑出隧道，然后绕了回去，将那群人一一杀死。 　　“你们都退下吧，有剑圣在又何必担心有卡巴内潜伏他的部下之中？” 　　“剑圣....吗？” 　　对这里的主人，四方川坚将所言的剑圣，永夜低声重复了一句，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并未能认可这个所谓的剑圣称号，毕竟，虽然这个残缺的系统确实是叫剑圣传承，但是，所谓的剑圣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并不清楚，但他却可以肯定，自己并不能与真正的剑圣匹敌。 　　而且，他的能力也配不上这个称号，如此称号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实际意义，如果真的来了上百的卡巴内，他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本地的武士很快被驱散了，永夜一行由于这位家主四方川坚将，得到了不用检查的特权，当然，也只有永夜所带领的那群武士有这权利。其他的平民，依旧需要在那检查箱内接受检查。 　　而一旁，相对较远的地方，甲铁城的尾部，又下来了一个身穿和服，黑色短发用黄色发带两边各扎起短辫，琥珀色的双眼，脖子上系着，打着蝴蝶结的蓝色枷绳的女孩。 　　这个人，永夜并没有在车上见过，而且他记得，后面是安放马匹的马棚吧？ 　　一个小女孩住在马棚里吗？ 　　想到这里，永夜不禁皱了皱眉头，不过却也很快撇开了视线，没有过多关心。 　　这个世界的可不是和平的世界，有时间关心一个小孩子，他更愿意去练剑，增加自己的自保能力。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不一定会去兼济天下，说的就是永夜这样的人，毕竟他不是以天下为己任的大好人，只是单纯的希望保全自己的普通人。 第五章 天真的想法与残酷的现实 　　不过那个小孩子，似乎也不需要永夜去保护，去接济。 　　那奇怪的孩子教训了一个武士后，刚刚还在和他客套想要拉拢他的四方川坚将，就出现在了女孩面前，驱逐了那个他手下的武士。 　　“睡在马圈不可能是权贵，四方川坚将迎接又不可能是仆人，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喃喃自语后，很快永夜的视线又被别处吸引开了。 　　甲铁城上一个普通的乘客在检查的时候，被发现身上有伤口，然后跑了出来，遭受了这里本地武士的追捕。 　　这种事情太多了，永夜看都懒得看，在他准备走的时候，突然，一个带着单边眼镜的蒸汽工匠居然跑了出来，挡在了武士的枪口前。 　　“住手！懦夫！！” 　　“呃....！” 　　“有感染卡巴内病毒嫌疑的人！要关三天来判断真伪！这不是你们定下的规定吗？！！” 　　“闭嘴！！这不是你这个蒸汽工匠能多嘴的！！” 　　嘭！！ 　　听不过去的武士，一枪托，将这位蒸汽工匠打倒在了地上，紧接着，结果会怎么样根本不需要多想。 　　很显然，这个充满了迷之正义的蒸汽工匠，被这些说到痛处的武士们围起来殴打。 　　说实在的，永夜也觉得这些武士懦弱，明明有可以杀死卡巴内的刀却不用，而去使用没有击杀能力的枪，可怜的刀只能当做装饰了。 　　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再理会这些事情，脱离了武士的环绕，让自发跟着他的武士们自由行动之后，一个人随意的在这个新的城塞闲晃。 　　说实话，一个城塞的面积还是挺大的，最中心的，也就是这个城塞的权力持有者居住的宫殿，高高的立在最中心，可以轻易的俯视整个城塞。 　　热闹的大街上，这个城塞和别的城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个世界整体的科技水平，大概就是发明了蒸汽机之后的，第一次工业革命，也就是说18世纪60年代左右。 　　当然，现在虽然已经是18世纪80年代，可是60年代之时，第一次工业革命刚刚爆发，卡巴内也跟着就爆发了。 　　科技水平根本提不上去，依旧停留在原本的阶段，毕竟整个世界一下子分崩离析，陷入末日的状态。 　　说实话，不管世界怎么变换，对永夜都没有什么区别，谁让他原本就是孤身一人的孤儿呢。 　　虽然不喜欢末日，以前也或许会很害怕，可是现在.... 　　浑浑噩噩的活着，似乎比死了还难受？ 　　这是永夜的内心想法吗？ 　　不清楚.... 　　自己也不清楚，难道说他如此不甘于平庸吗？ 　　不....应该是只需要活着就好了。 　　能不需要仰人鼻息的活着，就算危险性大也没有关系，可是，如果可以，他希望安逸一点。 　　“....我还真是贪得无厌呢，明明已经获得他人的尊敬，能独立生存了，却又希望能安逸一点，不过....现在所能依靠的东西，似乎也只有这手中之剑了呢。” 　　回忆里，在永夜的恩人，有些老好人，也有些爱炫耀的增田俊树还未死之时，他所经历的第一次卡巴内破城战役。 　　战场上弥漫着刺鼻的血肉之气。 　　半小时前依然寂静的外围平原，在城墙被突破，战争拉开帷幕之后的瞬间，化为人间地狱，四处交织着火焰、枪炮声与武士们的怒吼声。 　　卡巴内在咆哮，武士也同样在怒吼。 　　空气中混杂着焦烂的肉味，以及漫过鞋底的鲜血，所散发出的血腥味，无一不使嗅觉发狂。 　　夕阳、火焰、脚下的鲜血，还有卡巴内发光的心脏，让世界染上了震撼人心的赤红之色。 　　“咳、唔.....” 　　在这赤红的世界之中，永夜颤抖着跪倒在战场之上，无法迈开步伐。他的膝盖已经浸入鲜血之中，但他早已无暇顾及与此。 　　永夜的身体上，早已接受了鲜血那暴雨般的洗礼。 　　———多么残酷的场景。 　　不是所谓的系统，是不甘于仰人鼻息，不甘成为懦弱者，想要成为强者的永夜自己，选择了握起剑柄这条道路。 　　在战场上斩获功勋，演绎着华丽的英雄谭，如此美妙的梦，曾经伴随着他度过了在这个世界短暂的快乐时光。 　　可是....这——— 　　天真，太天真了，简直就像和小孩子在做梦一样天真。 　　不论是想法，梦想，还是行动。 　　鲜血、伤痕、痛楚、憎恨、硝烟、火焰与死亡，战场将这一切铭刻在了永夜的心中。 　　他的首次，真正遭遇的激战，除了那第一只斩杀的卡巴内外，就是如此的场景。 　　堵塞城塞的缺口，为里面的人和永夜，以及武士们自己，争取逃亡的时机。 　　不能坚持住，那装甲列车就无法发动，所以必须坚持到列车启动为止，否则要么是死，要么就是变成卡巴内。 　　在本次战斗中担任指挥官的城塞主人，早已变成了卡巴内，只靠枪维持的防御阵型，一瞬间被卡巴内冲了个七零八落，整条战线因此彻底崩溃。 　　战场在下一刻化为地狱。 　　永夜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只知道自己吐了很惨，意识恢复的时候，他已经在逃亡的列车上了。 　　他所经历的第一次卡巴内破城战役，让他第一次，体会了何为残酷。 　　所以，即使是多么不甘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生活，他也有些贪婪的希望，能在这里，获得平淡一点的生活。 第六章 无名？这名字比我的还扯淡 　　花钱在街道上的饭馆吃完午饭之后，永夜就离开了人潮拥挤的商业区，来到外围无人的小山丘。 　　遍布绿草鲜花的山丘上，他并没有欣赏这副美景的闲情逸致，而是开始了这半年多来，一刻不曾停滞的剑道练习。 　　永夜非常明白，在真正的生死战之中，生死只在一瞬之间，怎么可能给你重头再来的机会？ 　　一旦安于现状产生了怠惰的念头，那么在这个濒临崩坏的世界，他就很可能死在下一秒。 　　不是想砍人，也不是想夺取任何人的性命，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他人？ 　　不，没有他人，他和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牵绊，在上一个世界也是如此，没有一丝一毫所谓的———牵绊。 　　与这里的本地人比起来，没有任何牵绊的永夜才是最容易活下去的，不管城塞如何被攻破，不管换了多少个城塞，身边的人换了几轮，只有他活到了最后，从那对抗卡巴内的最前线，一直往后退，直到现在。 　　没有牵绊，就意味着没有累赘，没有累赘，那就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也就是，只需要全力挥舞手中的剑，用这把不算锋利的剑，不需要顾及任何人，也不需要担心会连累任何人，全力斩杀所有阻碍他生存的存在，探寻渺茫的希望。 　　牵绊即———累赘。 　　见过太多原本可以活下来，却因为家人朋友的连累而死的武士的永夜，在此刻是如此为牵绊一词，做出了他的理解。 　　孤身一人可以活的很好，所以，他不需要关键时候无法放弃的牵绊。 　　然而，现在的他是因为不曾拥有过，所以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因为所谓的牵绊而被连累至死？ 　　因为那东西很重要，重要到那些人甚至心甘情愿的付出生命。 　　不需要去掠夺他人的性命，也不需要去投入到生死搏杀之间，只是为了那生死的瞬间，而拼命的锻炼，虽然会使人疲惫，可对永夜来说，无疑是最为平静也最为充实的时光。 　　没有危险，也比在装甲列车上睡大觉来的好的多，时间也不会被浪费。 　　而此时，却有人闯入了这无人的小山丘。 　　那是一位少女。 　　少女从远处，就注意到了永夜的存在，不....准确的说，是从登上名为甲铁城的列车的那一刻起，她就注意到了这位身手不凡的，成为死去的武士首领代替者的存在。 　　轻手轻脚的带着一阵铃铛的声音，从山坡下往上走，远远的望向持续挥剑，进行最基本的初级练习的永夜。 　　一面移动一面挥剑击打，先是一击，而后是二连击、三连击，都不过是简单的主动进攻技术。 　　简单不代表没有用，化繁为简才是最重要的，太过多余的动作反而是在害人害己，而且永夜也不过确实只是在练习基础罢了。 　　在非战斗状态，活泼好动的少女来到了永夜的身旁，看着他在那练剑，好奇的俯身问道。 　　“一个人在这里，是在做什么？” 　　“.....” 　　“挥剑，很有意思吗？一直这样挥剑？你的同伴，可都去歌舞伎町找女人了喔？你不去吗？” 　　“那关我什么事。” 　　对这位在下车时见过一次的奇怪少女，第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永夜懒得回答，对第二个他只感到了无聊，并以最简单的言语进行搪塞，这言外之意也就是嫌她麻烦。 　　但这位伸着懒腰的少女，似乎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持续不断的找他聊天，像个好奇的小孩子一样问东问西的。 　　....错了，不是像一个小孩子，这位少女本身就只是一个小孩子。 　　这种情况直到傍晚来临，天色逐渐变得昏暗，被持续的锻炼消耗了为数不少的能量的永夜收刀入鞘，第一次正眼看向那位因为对他感兴趣而孜孜不倦，显得有些啰嗦的少女。 　　“你是什么人？” 　　“无名！” 　　“....什么？无名？这是你的名字？” 　　“哼哼~！不错吧？” 　　少女....不，是无名因为提起自己的名字，很开心的转了一个圈，像炫耀一般告知她的名字来源。 　　“是兄长大人给我取的~！” 　　“....还真是一个好哥哥，这名字比我的还扯淡，真是恭喜了。” 　　永夜只是姑且怎么一问，随后无趣的摆了摆手，对这听名字就能明显感觉出奇怪的家庭没有多余的兴趣。 　　“什么啊！兄长大人当然是好的兄长大人，扯淡这点我可不能认同！” 　　“不认同吗？” 　　永夜面无表情的看着挡在身前的少女，沉思了一会儿，看向无名脚下，那常人或许没有在意的话就不会发现，实际上那却是以刃为底，通体皆是金属打造的鞋子。 　　“那就打一架试试吧，我看的出来，你不是一般人，不是性格怪异，就是被当成武器培养的吧？比如....你那个兄长大人？” 第七章 城塞沦陷 　　“吼吼~要打一架吗？” 　　对永夜的话，无名没有丝毫露怯，也没有否定他的“武器”一词，反而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并且欣然同样了他的提议。 　　紧接着，无名抽出了缠绕在脖子上的缎带，眼睛开始发红。虽然一开始就认真不太好，可是她要教训一下，这个对兄长大人态度非常不好的家伙。 　　见对方没有使用武器，永夜自然也就没有使用剑。虽然使用剑他可以强很多，可是这不代表不使用剑他就无法战斗了。 　　在落日下，没有使用武器的两人，开始了徒手格斗。 　　拥有卡巴内瑞力量的无名，身体力量有所强化，大概相也就是当于卡巴内，也经过了专业的训练。对一般人存在很大的胜算，足以对付大多数的普通人和有过同样专业训练的武士。 　　可永夜也是同样如此，拥有系统赋予的额外力量，虽然由于等级低所以不多，却也足够抹平两人之间的肉体力量差距。 　　出乎无名的预料，面对永夜不在意她还是一个孩子的事实，凌厉的发起打击，自己只是坚持了没有一会儿，就被打到在了地上。 　　双方的差距不是力量，是技巧，卡巴内瑞有很强的学习能力，所以不需要这么锻炼就能获得不错的成果，所以无名....虽然算不上怠惰却和永夜比起来完全称不上勤勉。 　　而且，永夜不知来自何方的战斗天赋，完全超越了卡巴内瑞，再加上出生入死的战斗和日夜不停的锻炼，要是会输才奇怪。 　　“小孩子不可能有如此的力量，你，什么东西？” 　　将战败的无名，反手按在地上的永夜，在战斗之中发现了无名的不同寻常之处，比如眼睛颜色的变换，还有普通小女孩，绝对不会存在的力量。 　　“喂喂喂！大叔，你这样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吧？！” 　　“别瞎扯没有用的，那种东西我不需要，老实交代，你是什么？....不，不用你说了。” 　　逐渐昏暗的天色，审问之中，视力极佳永夜发现了解除了限制的无名的背后，在这昏暗的环境里似乎有一点点被衣服掩盖难以察觉的光。 　　没有无名口中的绅士风度的永夜，当即扯下了无名的背后的衣服。 　　入目是，与卡巴内相同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心脏？ 　　“奇怪的卡巴内吗？” 　　永夜一只手持续扣押着，将膝盖压在无名的背上防止逃脱，低喃之中，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了长刀，准备将其就地处决。 　　“不不不！我不是卡巴内！是卡巴内瑞！！” 　　察觉到了身后，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举动，那明显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打算杀死她的动作，散发了杀意的气息。 　　面临生命的威胁，终究还是孩子的无名，忍不住有些慌了。 　　“我是介于人类和卡巴内之间的存在！绝对不是卡巴内，比如....你看！卡巴内能有人类的思想？” 　　“....卡巴内瑞？” 　　“虽然有卡巴内的身体和力量，可内心还是人类！” 　　“....怎么出现的？嗯....我是问，你是如何变成这种卡巴内瑞的？看的出你大概就是被你的兄长大人作为武器培养的，那么....是你那所谓的兄长吗？。” 　　不同于别人，不会过分恐惧卡巴内的永夜，暂时停下了他的动作，开始审问身下的少女。 　　如果对方稍有异动，他就会挥剑斩下。 　　当然，如果老老实实的配合，没有出现对他的危害，他也不是不能考虑放过她。 　　“我是.....” 　　碰！！砰嘭！！——————轰隆！！！！ 　　一阵突如其来的巨大撞击声过后，震的耳膜生疼的爆炸，以及地面的轻微震动，打断了无名的回答与永夜的审问。 　　两人同时转头看去，在远处城塞的入口，一辆装甲列车高速的撞上了还没有来得及升起来的吊桥，列车后方随即翘起，直接飞了起来，狠狠的甩进城塞之中，砸在了城内的火药库上发生巨大的爆炸。 　　火光，一时间淹没了小半个城塞。 　　“....该死，又要换一个地方了！” 　　看到这一幕，以及列车上抛出的带着点点金光，明显就是卡巴内的人影，永夜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视线下移，凝视着被他掀开了衣服，半裸的少女，沉默的思考了一会儿。 　　考虑到她对自己并没有威胁，而且还有理智和人性，最重要的是，对他并没有杀意与卡巴内的明显欲望表现，现在这紧急状态，暂时也没有时间管她了。 　　“如果一会儿你还活着，我会慢慢找你谈谈的，现在，你自由了。” 　　放开持续扣着的无名的手，永夜谨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收刀入鞘，仅仅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向着车站的方向出发。 　　现在这个时候，要是再不跑，那估计是要留下来和卡巴内当同伴了。 第八章 充满正义感的少年 　　“咚——咚——咚！！” 　　城塞里，哨塔急促的警钟声一个传一个，很快在整个城塞里不断来回回荡，所有人都知道这除了演习之外，一直没有响起过的警钟声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卡巴内进来了。 　　离开外围的荒野，永夜没有傻乎乎的去破口抵挡卡巴内，因为那样没有意义，破口太大，而且远远的望去，就可以看到已经有大量卡巴内闯进来了，想驱逐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放弃这里。 　　再怎么样他都没有打算在街道，那四通八达前后左右都是卡巴内的地带，去面对成百上千的卡巴内，那只是在自寻死路，就算能坚持一会儿，他只是一个人，面对源源不断尸潮般的卡巴内只有死路一条。 　　当务之急就是去易守难攻的车站，保证装甲列车甲铁城的安全。 　　“真是麻烦啊，还没休息一天，才刚刚到就破城了，最近这些城塞也太不安全了吧。” 　　顺着拥挤的人潮，与人潮一同向着停着甲铁城的车站进发的永夜，在人群之中忍不住开始抱怨最近的城塞质量太差，守备也不行，明明上一个还坚持了半个月多，这一回不到一天就这样，该怎么说呢....只能说最近真是倒霉了吧？ 　　“....不，更倒霉的好像是前面。” 　　前方道路两侧的屋檐上，趴满了四肢着地，像爬虫一样在屋顶爬行背部有着显眼金光的卡巴内，粗略的数了数，永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能看到的卡巴内数量大约在十八只左右，平民百姓的数量则至少是在四十以上，这就有点麻烦了。 　　当然，十八个卡巴内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可保护不了这么多人。 　　那四十个平民百姓如果被咬了，变成卡巴内一起攻击他将麻烦了，总不能待会儿一边杀卡巴内，一边对这些平民一个个斩首吧？ 　　“算了，换个方向吧。” 　　用力的握紧腰间武士刀的刀柄，在人群明明发现了卡巴内，却因为恐惧散失思考能力，继续向前想抢在别人被咬的时候快速跑过的情况下，永夜掉头准备换一个方向，绕开这里。 　　跑了没有多久，在转角处，一个抱着女人啃噬的卡巴内注意到了他的出现，立刻停下了嘴边的动作，看了过来。 　　就在眼看着这名卡巴内就要扑上来的瞬间，紧握着还未出鞘武士刀刀柄的永夜，挥出了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斩击。 　　带着银色光辉的剑刃画出弧度，这划破风的斩击形成一道横线，刹那间，卡巴内被切断的头颅轻盈地飞向远方，脖子像喷泉一样涌出似乎不是很新鲜的血液。 　　在收刀入鞘之际，他微微侧身，那名虽然脑袋和身体分家，却因为前扑的动能尚未消失的卡巴内，直接扑在了他原来的位置。 　　“现在的话，如果卡巴内是一个个来，只要体力不消耗完，感觉不管有多少卡巴内都不能形成威胁呢，或者也可以说....是这些单个的卡巴内确实不怎么样吧。” 　　只要有勇气近战，普通的武士如果能克服恐惧，还是可以用武士刀击杀掉卡巴内的，多的不说，一个个来的话，如果剑道水平不是很水，对付空有力量，却没有足够速度的卡巴内，三五个总归是不成问题的吧？ 　　不过....偏偏他们就是无法克服这种对死者复生般怪物的恐惧，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怕卡巴内怕的要死。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出乎意料的一幕却发生了。 　　前往甲铁城路过一个较为开阔的小上坡，永夜看到了一名卡巴内踉踉跄跄，摇摆着身体追逐一对明显是夫妻的男女之时。 　　还没等他上前顺手解决这个卡巴内，早晨在车站里，那名选择对抗拥有武力的武士，挺身保护逃避检查的受伤者的蒸汽工匠。 　　也就是黄绿色头发，穿着蒸汽工匠制服，带着明显没有度数也没有实际意义，只有普通装饰沿途的普通玻璃单片眼镜少年，突然蹿到了那对夫妻与卡巴内的中间。 　　“....卡巴内会对血有反应！” 　　低呼一声，少年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并且抵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像是要割腕自杀一样，而后咬紧了牙关，用力的挥动匕首。 　　血液立刻从手腕上涌出，并滴落至地面。 　　“啊....！呃啊啊....可恶，好痛———好痛！” 　　自残过后，吃痛的捂着手腕的蒸汽工匠少年，在路上留下了一道血后，快速跑到了一旁的小木屋里。 　　“....嗯，这是在干什么呢？” 　　不远处的永夜奇怪的侧着脑袋，被这少年的行为所吸引，忍不住止住脚步望着道路上的血喃喃自语。 　　“割腕自杀吗？看起来不太像，不过，他怎么知道卡巴内会对血有反应？这城塞又不算最前线，城内也是一只卡巴内都没有，怎么研究发现的？靠脑补吗？” 　　在无语的望着少年的时候，说实话，永夜对他这自残行为只有【愚蠢】一词的评价。 　　首先，即使是需要吸引卡巴内也没有必要划那么大的伤口，然后....最重要的是，他一个平民，身上有伤口，除了被丢在这废弃城塞里，根本没有别的可能。 　　即使是明显的刀伤，恐惧卡巴内的武士，也绝对不可能放这样有伤口的人上甲铁城，也就是说....这个人根本是在自寻死路。 　　................................. 　　....................... 　　............... 　　（PS：新书的第一次交易..... 　　《最强编辑》作者：节操充值失败 　　一个一不小心穿越的普通人原本想要成为文抄公，最后却机缘巧合的成为‘编辑’，并且利用本人对于他们的了解成为‘最强编辑’的故事 第九章 你是白痴吗？ 　　“正义的伙伴，充满了迷之正义的蒸汽工匠少年，以自身一条性命挽救两条性命，还真是伟大呢。” 　　摇了摇头，只是感叹了一下永夜就没有再理会少年的动静，只是看着那名追逐夫妻的卡巴内，顺着血迹往少年的屋子里去，却没有任何救援的打算。 　　既然是自己想死，那么别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阻止的资格，至少永夜也不会浪费体力去救一个自己想死，想为大义献身的陌生人。 　　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小木屋，望着那卡巴内进入木屋的背影，他也就径直的离开了这里。 　　.............................................................................................................................. 　　在距离车站还有段距离的上层区，也就是这城塞最中心的城堡，嗯....不是西方的城堡，而是把山峰削平的那种和式城堡俗称———【山城】。 　　依靠斜度在八十度左右的山体，在这陡峭山城边上依边修建有两米多高的围墙，还修有不少防御性建筑，形成足以拒敌与外的保护地区内，是这城镇主人所居住的【御殿】。 　　不少需求庇护的人，本能的从下层区涌至此处，却被困在了这上面，因为仅仅只是这短时间里，就有不少的卡巴内顺着人群来到了这里。 　　很不巧的是，永夜正好也是那被困人群的一员。他从城塞的另一边过来，从【山城】这里穿过会近很多，而这里也是整个城塞内最安全的地方，于是他也恰好就是在这上面了。 　　大量已经上来的平民被安置在屋内，聚在一团的民众显得很是恐慌，就像先前逃亡之中的甲铁城上的民众一样，时不时都能听到女人和孩童哭泣的声音，为自己这不幸的遭遇而悲伤、愤怒，甚至还有迁怒他人，迁怒武士为何没有保护好他们的人在这里低声咒骂。 　　没有理会这些人，永夜来到了外面，走到那围墙的边缘。 　　入目所见，在这已经成为前线的围墙上，有大量武士在那上面不断使用蒸汽枪，将意图顺着陡峭山体爬上来的卡巴内打下去。 　　虽然抵抗的武士有不少，可无奈卡巴内数量虽然不算很多，但蒸汽枪却无法造成足够的伤害，射速也不行，被打下去的卡巴内又会很快重新爬起来继续往上爬，完全是一副没完没了不死不休的架势。 　　在仿佛机器的作业之中，人，难免会出现纰漏，当永夜从转角处，走向前线之际，正好就目睹了一位武士被一只卡巴内抓住了枪拉了下去，让底下众多卡巴内分食一空的景象。 　　在那围墙附近的楼梯上，有数名在戒备并保护主人的武士，而被武士环绕的保护对象，正是一名黑灰色的眼睛和黑色的长发，绑着高马尾，头上插着一朵橘红色的花，身着粉色和服的少女。 　　这位少女，永夜在下车的时候见过，姑且也算是认识，是这城塞主人四方川家家主，四方川坚将的女儿，好像叫....四方川菖蒲？ 　　还没等永夜上前，就有四个脖子上缠着紫色围巾，明显是这城塞领地内有着一定身份地位的家老的人，从他身旁穿过，大声的对着四方川菖蒲质问道。 　　“菖蒲阁下！你到底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再不赶往甲铁城，就来不急了啊！！” 　　四位突然冒出来，且明显有着一定身份地位的家老，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将四方川菖蒲那可怜的大小姐围在了中间。 　　“可、可是，父亲大人说过，让我们等信号来了再.....” 　　“哪会有什么信号啊！” 　　没等坚持听从父亲话的四方川菖蒲说完，一名家老从她的身侧逼近，打断了她的话，让这位看起来明显没有什么主见，而且还有些优柔寡断的少女忍不住有些畏缩的，往旁边躲开。 　　四方川菖蒲身旁，先前同样见过一次，一看就是贴身保护她的年轻武士，见主人被刁难，立刻就站了出来，插入两人之中，让那位家老往后退了一些，带着薄怒的瞪向那位家老。 　　“既然家主大人不在！那么现在就应该听从菖蒲大人的安排！” 　　“嘁....跟你们这些小鬼没有什么好说的！！” 　　看起来没有什么规矩，只想这逃命的家老，明显不打算听从这位没有什么主见的大小姐，也没有打算理会那年轻的武士，他一罢手，就否决了武士的话。 　　“等不了了！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那位家老突然瞥见，对他们漠不关心的从一旁走过，准备去围墙上看看的永夜，立刻指着附近数名武士还有永夜命令道“你、还有你、你、你，全都跟着我们走！跟我们一起去甲铁城！” 　　对这家老的行为，永夜哑然了一阵，态度轻蔑的反问“....你是白痴吗？我凭什么要保护你这样的累赘？” 　　“喂！你这么说话的！！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是家老！这里除了四方家，就我们最大！” 　　“这里都要毁了，你现在也不过是倚老卖老，没有丝毫价值的人而已。” 　　“哈？！你说什.....咦！！” 　　在其中一位依靠体格健壮走过来，对他怒目而视的家老的脑袋上，一道白光断空而过，以令人恐惧的锋利度切开了划过的空间。 　　“....我建议你们先安静下来，如果继续对我废话下去还不滚蛋，那么第二次我就要付诸武力了。你们....是准备不要脑袋，还是下半截身体呢？” 　　永夜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威胁，以及令人惊叹，让四周武士完全反应不过来的尖锐一闪，立刻使那家老闭上了嘴，并且由于脑门上划过的冰冷，而双腿一麻，瘫坐在了地上。 　　随着这一蹲坐的冲击力，地面上已是中年的家老，脑袋上前脑门被刀划过的地方，头发立刻掉落了一大片。 　　.................................. 　　...................... 　　.............. 　　（PS1：推书..... 　　《人子啊，背弃神明吧》作者：蕾米忠犬执事君 　　简介：从乌鲁克到法兰西，从埃及到北欧，我，恩奇都，就是要违抗众神给予的命运！然后打爆众神的狗头，哦，只限男神的狗头。 第十章 不过是一个小鬼 　　“啊、那....那个，永夜阁下，您这样....不太好吧？” 　　望着那脑袋上秃了一片的家老，四方川菖蒲望着永夜，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样子。 　　“没有什么不好的，这不过是他自找的，倒是你，准备走了没有？在这拖越久，可就越危险了。” 　　“可是....父亲大人.....” 　　由于从小听从父亲教诲的缘故，四方川菖蒲依旧显得有些犹豫，毕竟一直以来，父亲的话在她的眼里就是金玉良言啊。 　　“你们还要继续聊下去这么继续聊下去吗？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呀，真是的。” 　　转角处，一阵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出了，打断犹豫不决的四方川菖蒲的话。众人的视线，理所当然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一脸无聊的半眯着眼睛，双手搭在脑后，头顶系着一个短辫的娃娃头，以红色、白色和黑色为主的短裙装束，大腿上缠绕着白色绷带。看上去完全不像十二岁，至少身材、比如....胸前完全不像十二的少女———无名，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无名并非没有注意到永夜这个完全没有绅士风度，甚至差点就杀了她的家伙，只不过由于换了一个装扮，或者说....背后背着单兵便携蒸汽机，还带来两把红色的专用蒸汽短枪，心高气傲的她不觉得自己这样远近皆可的战士，会输过只用剑的永夜。 　　而永夜，却只是无言的瞥了一眼，这估计是特意去换了一身战斗服的少女，轻轻地叹到。 　　“....你，又出现在我面前了呢。” 　　“什么啊，不行吗？不然现在再打一架？我可不觉得现在的我会输给大叔你喔。” 　　不服输的无名，双手按在两侧的短枪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别叫那么老，小鬼。” 　　“以我的年龄，你不就是大叔吗？我，十二岁，大叔你多大？” 　　“是呢，那么按在你的年龄计算，你不过是一个小屁孩而已....那么，要叫什么随便你。” 　　“啊、那就叫变态大叔吧？” 　　得到许可后，无名就像是报复他先前所做之事，故意挑事般给永夜戴了一个变态的帽子。 　　而永夜却只是一言不发的握紧了刀柄，并盯上了无名被蓝色丝带缠绕的脖子，看上去似乎随时准备给她展示一下拔刀斩的精髓。 　　“哼哼~如果太被小看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啊！大叔。” 　　无名往后跳了一步，想着与永夜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将腰间两侧的火红的短枪拔出，并弹出短枪上安装的折刀。 　　“....稍微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一刀下去，切掉你这小鬼的脑袋了，不过.....” 　　面对少女的挑衅，永夜右脚向前迈出一步，张脚俯身压低重心，摆出了一个稳定且能随时进行突进或是躲闪，攻守兼备的架势，沉声道。 　　“———现在似乎也不迟呢。” 　　“等、等等！” 　　武士刀才刚刚出鞘一点点，双方的战斗即将展开之际，一旁围观他们俩吵架的四方川菖蒲，连忙插入中间，强行打断了即将发生的战斗。 　　然而，此举却同时惹来了双方的不满。 　　“快让开，我要教训一下这个变态大叔！刚刚的屈辱，我一定要报！” 　　像小孩子生气一样的无名，发誓要把永夜这个将她压在地上的变态大叔，一个深深的教训，比如说....也把他按在地上？ 　　“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小鬼，别以为有点卡.....” 　　“那、那个....无名小姐、永夜阁下，求你们了，两位都是我们四方家的贵客，能不能别吵了，至少....能等一会儿再吵吗？” 　　还没等永夜说出卡巴内瑞的事情，四方川菖蒲就摆着手，期望他们能暂时化干戈为玉，或者说是....希望他们能等一会儿再吵。 　　而当双方的视线再次回归她的身上，四方川菖蒲又忍不住感到有些紧张，然而就算是这样，她也打算说一下自己的主张。 　　“现在，那个....我们都被困在这里，所以.....” 　　“不，不用说了，我来开路，你们只需要跟在后面就好了。” 　　打断了四方川菖蒲的话，无名一边向前走去，一边挑衅似的看了一眼永夜。 　　“当然，大叔你也可以跟在我后面，我发誓不会嘲笑你的呦。” 　　“....你就是在故意找茬的吧？” 　　“撒~谁知道呢？” 　　头也不回的回应了永夜的话，无名一个助跑加空翻，凭借卡巴内优异的身体素质，以及娇小身躯所附带的轻盈，直接越过了两米多高的围墙，跳进卡巴内的中心。 　　“激将法吗？嘁....可恶的小鬼。” 　　这最原始的激将法，让永夜忍不住咂舌，只不过他还真的难以做到，抛弃自尊，让一个孩子替他开路。 　　而且....这附近不过只是这么些卡巴内，根本不足以让他逃跑啊。 　　话是这么说，可还没等永夜紧随其后的跳下去，那底下，一点不像普通女孩那样温柔的无名，抓住了像她扑来的卡巴内的头发，用那短枪上的折刀，将这名卡巴内的脑袋像切菜一样，干脆地切了下来。 　　提着首身分离的卡巴内，那还在喷血的脑袋，直接将底下，围攻这【山城】的卡巴内引离了这里。 第十一章 致命一击 　　“卡巴内离开了！！” 　　“赶紧去甲铁城！！” 　　“赶紧逃！这里已经不行了！” 　　“趁卡巴内还没来快跑！！” 　　........... 　　见道路被打开，那些原本还躲在建筑里仓皇无措的人群，连忙冲了下去，丝毫没有考虑过，那位替他们的小丫头，可能会因为寡不敌众，而落得何种下场。 　　不过....在这个世界，这种现象也很正常，毕竟这里的人们都非常、非常的恐惧这些怪物。 　　就算是武士，即使是先前救过自己的同伴，一旦被咬，那么他们绝对会第一时间掉转枪口，用枪逼着自己的救命恩人用定性爆破的自决袋，将自己的心脏炸碎自尽。 　　倒是有少数，不同于别人，即使面对卡巴内的威胁也能保持克制和一定的冷静人。也就是现在应该也变成了卡巴内的蒸汽工匠少年，和敢于上前与卡巴内近战的无名，以及..... 　　现在就在永夜身旁，想要劝服人群冷静的四方川家的大小姐，四方川菖蒲。 　　“大家请等等！....啊！” 　　想劝人们冷静和停下的四方川菖蒲，刚刚伸出手，想拦下匆忙向外逃的人群，可是下个瞬间，就被逃亡中根本不顾她身份的人，用力撞到了一旁。 　　“真是麻烦，我也下去好了。” 　　“哎？永夜阁下？下面那么危险，您难道也要.....” 　　“当然了，要是现在不下去，谁知道待会儿那小鬼会怎么嘚瑟？” 　　摇头抱怨了一下，永夜没有听四方川菖蒲的劝谏，通过助跑，虽然没有像无名跳的那么高，却也是双腿猛的一蹬地，一举越上了两米高的围墙。 　　在观察了一下无名的位置与这围墙的高度后，他没有再犹豫的，纵身一跃跳下了这建立在悬崖边上的围墙。 　　由于围墙下的高度至少在八米以上，永夜没有采用着地翻滚的动作，因为这高度太高了，跳下去的时候力是往下，而不是往前的，如果滚动的话会弄伤脊椎。 　　落地的时候他用前脚掌着地，脚跟随后跟上去，并在脚跟落地后屈膝，然后立即用双手撑地，将落地时的冲击力，尽可能缓解。 　　要是以前，即使是掌握了卸力的动作，他也一定会直接摔骨折，不过现在，他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迅速站了起来，向着引开了卡巴内的无名跑去。 　　可以看见，远处被卡巴内追着跑的无名，就像是表演跑酷一样，凭借娇小的身形，不停变换姿势或者是跑到楼房上，重复进行两次以上的枪击，将卡巴内的心脏洞穿。 　　“....这小鬼的技术还不错呀。” 　　在较远处，看着身手敏捷的无名，永夜暂时也算认可了无名的存在，至少无名比那些武士好多了，武士总是躲在墙内，而无名则敢跳出来。 　　就像先前那蒸汽工匠少年骂那群武士的一样，那些武士大多数确实是胆小鬼，不过....虽说确实是有些胆小，可再怎么说也是保护了平民的人，一个受到保护的蒸汽工匠这么说，挨揍也是罪有应得的吧？ 　　“卡巴内瑞吗？....嗯，或许真的也还是算人类？” 　　卡巴内不会攻击同类，而他们会攻击无名，也就是说，在卡巴内的眼里无名是食物的一种，姑且也能算是人吧。 　　在永夜观察无名的时候，无名也发现了永夜的存在，并且故意带着三个卡巴内跑了过来。 　　“大叔！送你的礼物！” 　　带着溢于言表坏笑的少女，从永夜的身旁快速跑过，而她身后的卡巴内自然也直接跟了过来，并暂时放弃了那灵活的食物，优先永夜这个呆立不动的食物了。 　　“要是挡不住，只要求饶就好了，我可不像大叔你那么坏心眼喔~” 　　“不需要。” 　　望着跌跌撞撞的从正面，以不算快的速度冲自己跑来的卡巴内，永夜拒绝了身后无名的提议，将武士刀抽出，对准那三只卡巴内，并短暂的凝视着它们的心脏，以无法被听到的微弱声音低声自语。 　　“....致命一击。” 　　随着永夜的身体前倾，向前发起冲锋，撕裂的风在卡巴内与无名的耳边呼啸，如光影般难以被肉眼捕捉的剑影，一瞬间划过了三只卡巴内的胸口。 　　当永夜在卡巴内还未反应过来，瞬身而过，出现在卡巴内的身后，卡巴内正准备反身追捕之时，它们一扭腰，“咔嚓”一声，犹如树枝被风吹折的声音响起。 　　卡巴内心脏部位以上的上半截身体与下面大半截分开了，金色中带着深红的心脏与身躯一同被一分为二。 　　三只卡巴内变成了六截，化为普通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都让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眼实际上还不错，随时准备的支援一下永夜的无名看的目瞪口呆，普通的刀一次性直接将三个卡巴内的心脏和身体一分为二？ 　　这是在表演什么特技吗？还是那刀只是看起来普通，实际上是了不起的稀世珍品？？ 　　“呐呐，大叔，你这刀可以给我看一看吗？” 　　“呼....送给你了。” 　　出于好奇心凑过来的无名，盯着永夜手上的刀，刚刚发问，却没有想到因为使用“致命一击”有些累，而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的永夜，直接二话不说将刀递给她。 　　“....真的？” 　　面对原本一直表现的不怎么友好的家伙，突然怎么好，无名往后退后了一步，并没有接过去，谨慎的问道。 　　“大叔你不会是萝莉控吧？我可不会因为一把刀出卖自己，即使是再好的刀也不行，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第十二章 又一次的逃亡 　　“....你的戒心可真重。” 　　“那是你先前的行为，让我必须提供警惕。而且，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戒心，可活不了多久。” 　　“......” 　　面对这对自己极其戒备的少女，永夜也是无语，于是也就干脆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直接将空手摆起格斗架势的无名的手抓起，把那刀放在了她的手上。 　　“喂！变态大叔！你在干什.....” 　　“别误会，我可没有打算对你这样的小鬼做什么，这就当先前误会的赔礼好了，反正也没有用了，你就当是收藏吧。” 　　伸手用掌心对准无名，打断她的话后，永夜姑且也是解释了一下，而后转身从腰间再次拔出了一把与先前一模一样的武士刀，冲向附近零零星星靠过来的卡巴内。 　　当然了，在注意到无名迟疑的收下那把刀后，在最后，他自然还是留了一句话给这位性格似乎挺活泼的少女。 　　“既然接受了，那么可以的话，就别叫什么变态大叔了，我可不想被人误会成真的变态，要是那样的话，就算是我，说不定也会很困扰啊。” 　　“哦、哦，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就不和你计较先前.....唉？这刀....？” 　　永夜的态度，让无名迟疑的点了点头，刚刚在心里想着这人意外的不错，正准备答应的时候，她手上的这把神兵利器....竟然，一下布满了裂纹，并随着她的摆动，一下化成了碎片，掉落在地面上。 　　金属碎片“叮当”的掉落一地，让无名忍不住一愣一愣的，就这么盯着地面的碎片。 　　事实上，这武士刀本身并不能切开卡巴内的心脏，只是永夜强行使它承受了超越自身性能的斩击，因此在斩击结束，这普普通通的武士刀自然也就不行了。 　　知晓结果会是这样，所以永夜才会随身携带两把一模一样的刀，一个备用，一个则是在发起可控的【致命一击】时，充当一次性的消耗品。 　　将一个废品，当赔礼的礼物，还能耍弄一下那没礼貌的孩子，嗯....还真是合算。 　　猜到了会是如此情景，也大致上能想到无名的心情会是怎样的，永夜故意先一步走人了，并且没有打算和无名汇合，就这样一个人向着停放着甲铁城的车站跑去，没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车站前。 　　看起来坚固而威严的装甲列车，【甲铁城】的附近，已经五步一岗十步的布满了提前一步抵达现场的武士。 　　与永夜预料的一样，武士们严格的盘查着每一位乘客，禁止任何一位身上有血迹和伤口的人上车，不管是不是咬伤都不行。 　　当然了，这也不能算是大题小做，毕竟甲铁城的用途，与它那坚固、威严的形象完全不同。 　　甲铁城并非用于战斗，也不是用来打倒卡巴内的，而是为了逃离卡巴内而制造的。 　　“永夜大人！” 　　“剑圣大人，您终于来了。” 　　“您来了，相信这一次我们一定也能安全逃离这个驿站！” 　　稍微有些熟悉的武士，也就是早晨与永夜一起下了甲铁城的那群武士，见到与无名分开。无惊无险只遇到零零星星的卡巴内，顺利抵达车站的永夜之后，立刻激动的围了上来。 　　这些武士在这个城塞没有地方住，一大清早去歌舞伎町找完女人，现在大都也回来了，贪恋女色依旧在歌舞伎的，现在估计也都死了。 　　武士们见识过永夜的剑术，知道他可以近战对付不少卡巴内，有他在他们，自然可以安心很多。 　　而永夜，则是出于礼貌随意的打了个招呼，随后就走到了这群与他一同来到这里的武士之中，以此来最大化保证自己的安全。 　　利用武士保护自己，为自己省力，然后也顺便保护武士，达成双赢的战略。 　　“停下！把衣服脱掉！！” 　　本地武士与甲铁城下来的武士，联合负责管理的车站门口部分，他们挡住了外面想与永夜一同进入甲铁城的平民，并用枪指着他们，避免这群人乱来，还要求他们当场脱掉衣服。 　　逃命都来不及的平民自然不乐意这样浪费时间了，愤怒的挥手怒道。 　　“开什么玩笑！卡巴内就要来了！！” 　　“就是因为卡巴内要来了，所以才要你们证明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啊！” 　　民众的愤怒完全没有意义，有武力的人才有话语权，武士强硬的举着枪，对人群望前突了一下，逼得民众出于对那黑洞洞的枪口的恐惧，本能的往后退去。 　　“有伤的一律不准上车！强闯的话，虽然不好意思，但我们可就直接开枪了！！....所有人，快脱掉衣服！不然谁都别想上车！！” 　　与永夜预料的一样，武士们强力主张的检查全身，不允许这些平民身上有任何伤口，那个蒸汽工匠，即使从卡巴内的手里逃走了，肯定也上不了车的。 　　事实上，别说是平民，就算武士，他们对自己人虽然不会要求脱衣服，却也会仔细的看一遍衣服上也没有血迹，想混上车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毕竟这关系到他们自身的性命。 　　静静地旁观这面前的一切，对于武士和民众的冲突，永夜始终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毕竟，武士的做法虽然有些过，可总体上，却并没有什么不对的，这姑且也算是尽忠职守的一种吧？ 　　而且....还有不少先前被检查非常不乐意，检查完后反倒是拿起带有一定杀伤力农具充当武器的民众，自发的检查起其他想进入甲铁城的人。 　　因此，这种多管闲事的事情，永夜可不会去做，也不想去做。 第十三章 有深度有内涵的和蔼大叔 　　没有等多久，远处来了两个人，一个矮矮胖胖的，并不认识，另一个则是不久前见到过的，本身头发发色就与这里一般人不同，黄绿色头发，带着意义不明单边平面镜的蒸汽工匠少年。 　　现在，本来在永夜的预料里，应该变成了卡巴内的少年，不仅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而且....额前刘海黄绿色的头发，一半变成了白色。 　　....感情这少年，刚才不是去以身喂卡巴内，而是去染了个头发就回来了吗？？ 　　在永夜的诧异之中，被检查过后，自发的进行检查的民众，手持农具，挡住了这两位结伴而行的少年。 　　“例行检查，把衣服脱了！” 　　“没事的！我们是人类！” 　　“那就给我们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嘁.....” 　　刚刚染发回来的蒸汽工匠少年，仅仅是被反问了一句话就不再辩解，并且伸手抓起了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红色斗篷。 　　“等一下啊！” 　　还未等蒸汽工匠少年将斗篷脱掉，一旁的小胖子，按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紧张的快速低声道。 　　“就凭你这副身体，大家怎么会相信你？” 　　“我会解释的！” 　　“没用的啦！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啊？！” 　　被蒸汽工匠少年说明了就好像有人会信的天真，给震惊到的小胖子，非常清楚，这种事情，别说说明了，会不会有人愿意听都是非常大的问题，他简直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吐槽自己的这个同伴了。 　　“呜呜....呜....！” 　　这个时候，本来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上车的少年后方，幸运的出现了两只卡巴内，虽然其中一只是少了一只手的断手，可是这也足够了。 　　缓慢摇晃而来的卡巴内，引起了民众的恐慌，那群检查少年的民众大叫着“是卡巴内！”“卡巴内来了！！”“赶紧跑啊！！”紧接着扔下了本来就是对付人类的农具，转头跑上了身后的列车，再没有去检查那两个少年的闲暇了。 　　虽然现在是混入甲铁城非常好的机会，可惜，这身上有伤口，而且还有着永夜所不知道秘密的蒸汽工匠少年，却并没有上车反而拿起手中的射钉枪，将线管连接上列车，想以此获取足够的压力，使用这个似乎经过改造的射钉枪。 　　蒸汽工匠少年直接就拿着射钉枪，摆好姿势，一副准备去对付卡巴内的样子。 　　在此期间，好像还和一旁的小胖子说了什么“只要打倒卡巴内给他们看，大家就不得不认可我了！” 　　何等天真愚蠢的少年....一旁知道他身上有伤口的永夜听的都差点笑出眼泪，那小胖子也是与永夜同样的观点，为少年愚蠢的想法和行为焦急上火的想要阻止他，却又直接被推开了。 　　然而..... 　　还没等这为少年大展拳脚，打败这两个卡巴内给大家证明自己的能力，远处飞奔而来的无名，手持长矛，依靠冲力和自身的重量，飞扑着直接一击将长矛扎进了卡巴内的心脏。 　　紧接着又是反手一甩，将长矛抛掷出，使另一名卡巴内被击倒在地上，然后走过去，拔起刺下，拔起刺下反复两三次后，用长矛，将这卡巴内心脏洞穿。 　　“....这家伙，还真是一个相当奇怪的孩子。” 　　卡巴内已经被解决，大多数人也都上车了，永夜在感叹了一句之后，为了避免在这个时候被自己先前刚刚送了一柄废刀的少女纠缠，他也打算直接转身走人了。 　　由于持久作战的关系，无名轻轻地擦了一下有着些许汗珠的额头，打了个哈欠，正准备上车休息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一言不发，默然转身也准备上车的永夜。 　　“....哇！变态骗子大叔发现！” 　　无名惊讶的伸出手，指着永夜的高呼了一声，让永夜额头冷汗滑落，身形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不过他却依旧假装没有听见，也当不是在说他，不紧不慢的持续向甲铁城走去。 　　注意到永夜这明显的无视，无名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一凝。 　　“别以为装聋作哑就能跑掉，想都不要想了！” 　　背后的声音刚刚响起，紧接着，永夜的身前就多了一个飞奔而至，大张这双手的挡在他前面的少女。 　　“喂，混蛋变态骗子大叔！” 　　“....总感觉你对我的称呼越来越过分，而且越来越长了。” 　　“你刚刚给的那把刀是假的！还没动一下就变成碎片了！这不是骗子是什么？刚才还无视我，这不是混蛋是什么？” 　　“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失礼啊，我又没有说过那刀是什么神兵利器，还是免费赠送的对它有什么要求这是你的不对，而且，我确实也没有听见怎么就成混蛋了？” 　　永夜一边反驳，一边从无名的身旁绕过，不以为意的轻轻的摆了摆手，表现出自己宽宏大量不与小孩子计较的一面，淡然的道。 　　“不过，我是个有深度有内涵的和蔼大叔，所以就原谅你了，要是换作别人，早把你脑袋削了哦？这种事情，下次记得搞清楚前因后果再说。” 　　“哦~？搞清楚再说吗？” 　　当永夜从身旁绕过，无名也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背对着他，嘴角微微翘起，显露出一股充满了戏谑味的坏笑。 　　“先别急着走，最后的，我还没说呢....一见面就强硬的把人家按在地上，脱了人家的衣服，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呃....那是....！” 　　“人家的清白都、都.....人家....嫁不出去了.....” 　　永夜刚刚转过身，恰好就看到了同时转过身，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少女，俏丽的脸蛋上戏谑已经消失殆尽，不知何时换上了令人心疼的委屈。 　　这副表情，配合着说到一半突然就哽咽的没有说下去的话，就好像永夜真的对这孩子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样。 第十四章 赤色的浪潮 　　车前的武士们，齐刷刷的将视线投向，被说的突然之间有口难辩的永夜身上。 　　“永夜大人....您不和我们去歌舞伎，原来是那里没有符合您口味的，确实，就算是歌舞伎有未成年的，也不会有这么小的.....” 　　“真是失礼了....我以前还以为您对女人没有兴趣了.....” 　　“嗯，喜欢小的也没有什么，不过恕在下多言，即使是乱世....剑圣大人您的爱好如果是这样的话，虽然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征求一下这孩子的意见比较好吧？” 　　“用强的，实在是不太符合您的身份啊.....” 　　............................................................................................................................ 　　被武士们这么说着，永夜虽然先是庆幸了一下，这个世界并没有人会因为这种事情抓有着高超武技的他，不然估计直接就会被打入大牢了。 　　不过，即使不会被送入警察局，可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辩解一下辩解，不然名声怕是会直接给这个孩子毁了，还会被安上一个变态萝莉控的帽子。 　　“我说啊....你们别听风就是雨好吗？事实上，我刚才.....” 　　“您刚才说过了，您....会对人家负责的....对吧？” 　　未等永夜说完，无名在一旁非常不安、怯怯的看向他，插入了他的话中。 　　“....即使我是一个有深度有内涵的大叔，可是....有的时候，似乎也是会有些激动的呐，无名小姐。” 　　面对污蔑，永夜忍不住低下头，阴沉着脸，转向了无名。 　　“讨、讨厌啦~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呢？有深度有内涵的大叔.....” 　　这个时候无名也感觉自己开玩笑似乎有些过了，往后退了数步，谄笑着与其拉开距离，摆着双手希望他冷静一点。 　　“谁是大叔啊？混蛋丫头，我可才....才？....我，多大了？” 　　话说到一半，永夜的话突然卡壳了，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记不住自己的年龄了，不....准确的说，是记忆有些混乱。 　　自从得到了剑圣传承后，在夜里，他时不时就会做梦。 　　不是普通的一夜过去，就会忘记的梦，而是无比真实，宛如亲身经历的梦。 　　虽然都是关于战斗的梦境，可这画面实在是有些多，梦境之中，时间的概念被模糊，一个晚上，就好像经历了一年之久，这导致他和别人的记忆混在了一起。 　　逐渐的，记忆越来越多，不仅仅武技越来越精进，性格也受到了影响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化，现在....似乎还忘记了自己的年龄。 　　“大叔，不会是这么年轻就老年痴呆了吧？” 　　见永夜许久不说话，无名忍不住弯下腰，歪着脑袋从下面看向低垂着脑袋，努力着，想要回忆起自己年龄的永夜。 　　“....算了，懒得和你这样的小孩子计较，我稍微有些累了，去休息了，再见。” 　　百思不得其解，永夜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冥思苦想下依旧不得其解，也就干脆的放弃了这方面的思考，也因为被这么一打岔，懒得再和无名这么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了，反正....他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 　　而他这么说的，反倒是让无名变得有些在意。 　　“真的没有问题吗？大叔？” 　　“不要关心多余的事情。” 　　轻轻地摇了摇头，永夜转身，没有因为无名的话而停步，毫不停歇走向了甲铁城车外最内侧的武士警戒线。 　　而就在这个时候..... 　　警戒远方的武士突然指着车站外墙上的玻璃，惊恐的高呼。 　　“卡、卡巴内！卡巴内来了！！” 　　顺着武士的手指看去，透过车站墙体上的采光玻璃，众人可以看到，车站旁边的高山上，数片连成一片赤色的浪潮在高速接近这里。 　　永夜夺过一旁武士的单筒望远镜，将镜头对准赤红色的浪潮。 　　镜头里....全是压低了身子，腰背与地平行，胡乱挥舞着四肢，不同于以往摇摇晃晃慢慢吞吞的行进，以正常人跑步的速度，向着车站这涌来。 　　粗略估计一下，这数量....只是看到了，至少也有上千，没有看到的在山后面不断涌来的，那就更多了。 　　侦测到了大规模的卡巴内来袭，甲铁城紧急启动了。 　　数个硕大的排气口，喷出大量白色的蒸汽，发出“呜呜呜呜~~！”的汽笛声，长庞大的车身缓缓地向前移动。 　　虽说永夜也很想像其他普通人一样，现在就直接登上甲铁城，不过....车站暂时还是需要守一会儿的，否则直接就冲到甲铁城上，大家谁都跑不了。 第十五章 我很羡慕你 　　“小鬼，你自己先上车吧，看的出来，你应该很累了吧？” 　　原本准备上车的永夜，见到卡巴内来袭，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后，看了一眼身旁疑惑的盯着自己的无名，挥手驱逐她。 　　而后重新走到了已经列成两队，一队半蹲，一队直立平举蒸汽枪的武士身后。 　　“嗯~？还是个莫名有责任心的大叔？” 　　“废话真多，难道说我看错了，实际上你这是一点都不累，准备和我一起在这守着吗？” 　　永夜眼皮也不抬的瞟了一眼无名，她虽然在强撑着，不过永夜却也能看的出来，这孩子的言行举止，渐渐地都有些显而易见的迟钝了，看起来很像是自己连续两次使用致命一击的状态，如此永夜自然不难猜到她是因为和卡巴内战斗而累了。 　　“不不不，这里就交给大叔你了，我可是相当相信大叔你的实力，加油不要死了喔。”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没有看向这大概是在侧面鼓励自己的无名，永夜紧盯着飞速接近的赤红色浪潮，心思基本上全部都在这群卡巴内的身上了。 　　如果说，甲铁城不能顺利发车，那么即使是他，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尸潮中杀出一条血路来，这种情况由不得他不全神贯注的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无名见永夜注意力全部都在尸潮的身上，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最后看了他两眼，干脆利落的跟随着最后一波人群，登上了被武士们保护在身后的甲铁城。 　　不一会儿，卡巴内的先头部队，已经冲了过来，并有部分卡巴内借助从山上往下的冲力与高低差，像青蛙一样，飞扑至墙体上的采光玻璃。 　　一开始还好，可是没有多久，厚重的玻璃就开始无法承受这越来越多的撞击，产生了蜘蛛网般的裂纹。 　　下一瞬间..... 　　呯叮———！ 　　玻璃碎了。 　　伴随闪耀着点点光芒，漫天飞舞的玻璃碎片，卡巴内成群结队的冲了过来。 　　“六根清净！！” 　　武士们集体高呼着六根清净，这佛教里比喻‘已无任何欲念的词语’，开始扣动扳机分段射击，暂时性击退卡巴内，将它们击飞，倒飞到后方的地上。 　　最开始的时候，这分段式攻击连绵不绝的火力也算是密集，但卡巴内的数量却更多，而且杀不死，倒下了能重新爬起来，时不时冒出一只速度远超一般卡巴内的卡巴内，突破火力网，向着列队攻击的武士扑过来。 　　而这个时候，也正好就是永夜的工作时间了。 　　“....滚回地狱去。” 　　他在卡巴内张大嘴巴，咬在武士身上之前，提前一步赶至，横刀在前，让卡巴内因为它自身的冲力，被锋利的武士刀切断脖子。 　　最开始的时候还好，只有一两只卡巴内能突破火力拦截网，但渐渐地，随着时间流逝，不到一分钟，面对越来越多不死，却只是在增加的卡巴内，武士的火力开始不支，拦截网被突破了。 　　一个或者两个先后出现的时候，永夜这个救火队员还能快速来回处理，但当两个同时突破拦截网欺身而上，那就....只能选择营救近的了。 　　等到斩首完距离更近的，另一名受到袭击的武士，就被卡巴内给扑倒在地上，咬伤了脖子。 　　“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还有孩子和妻子.....” 　　被咬伤的中年武士，在永夜将他身上的卡巴内杀死后，盯着永夜手上沾满了暗红色血液的武士刀，眼神一缩，忍不住以手带脚的向后爬，想要避开永夜。 　　“放过我....求你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我一定不会变成卡巴内的，一定不会的！” 　　“....不就是死吗？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永夜皱着眉头，依旧向着这名，不断哽咽着哀求的武士凑近，身旁的其他武士虽然没有回头，依旧在专心射击，却也都在喊着，催他自尽。 　　“别浪费永夜大人的时间！！” 　　“快使用自决袋！！！” 　　“快点！拉开自决袋！快点！！” 　　“不要丢人现眼！！！” 　　“让我们看看你的骨气！！！” 　　.............................................................................................................................. 　　“你们、你们....你们这些人懂什么！我还有孩子！没有我，我的女儿....代子怎么可能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我不能死！！我不会死！我不会变成卡巴内！！我会保....保护好....代子....我......” 　　被咬伤的中年武士，他情绪激动的挥舞着上半身，甩着满脸的眼泪和喷嚏大声反驳四周看都没有看向他，却一致的都在要求他自尽的....曾经的同伴。 　　说着说着，他脖子上出现了像岩浆般不断涌动，显露在皮肤表层的血管。 　　而后，他说话逐渐变得艰难，甚至慢慢的开始说不出话来，这情况，很明显是马上就要变成卡巴内了。 　　但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没有放弃生存的机会，依旧拼了命般挪动双手，拖着身体向后，想与永夜拉开距离。 　　“代子....在等....等我....回....回.....” 　　“....原来是有想保护的人，和不能死去的理由吗？” 　　永夜的脸色重新恢复了直直的注视着这名，眼睛已经变得与卡巴内相似的中年武士，轻声道。 　　“请让我收回先前的话。” 　　“......” 　　武士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可是他却能听见永夜所说的话，脸上出现了似乎是代表着喜悦的表情。 　　“我很羡慕你有....让你能想要保护，并成为你生存理由的事物。” 　　知道这位武士误以为自己会放过他，永夜的脸上虽然带着一丝不忍，可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缓，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犹豫的，就打破了这位父亲刚刚涌起的希望，将象征着死亡与终结的染血长刀举起。 第十六章 斩断他们对奇迹的渴望 　　“....我知道你有着绝对不能死去的理由了，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放过你。因为仅仅只是如此，是无法改变你将成为卡巴内的事实。———抱歉了。” 　　带着一丝歉意的话音落下，随着一道划开风的斩击，这位武士....不，应该说是父亲，还未被钢铁皮膜覆盖的心脏被划破，他勉强保持着人类的身份，在永夜刻意留手的情况下，最大程度保持了身体的完整性死去。 　　这个世界，并不是童话故事，即使抱有主角的意志，和绝对不能死去的理由，该死的，依旧会死，恶劣的形势并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而发生决定性的改变，强烈的感情和意志并不是什么万能的东西，奇迹不会出现。 　　没有等永夜过多感慨，附近又有两只卡巴内同时从相差较远的位置突破了封锁线， 他又将面临二选一。 　　不管选择哪个，另一个人都会死，除了杀死卡巴内外，他还需要杀死另一个人，这是一个掌控这他人生命的选择，选择一个生，另一个就会死，而且很多时候都需要由他来杀死。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残酷的选择，而且他又不得不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选择，否则就是两个人都死，整个防线面临崩溃。 　　只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残酷的选择就会持续出现....这一点永夜早已做好了足够的觉悟。 　　因此他可以冷下心肠，持续对着一个又一个不愿意自尽，苟且偷生的期待奇迹，又或者是有着不能死去理由，坚信不会出现的奇迹一定能出现之人，挥动手中沾满了鲜血，代表这罪恶的刀刃，斩断他们对奇迹的渴望。 　　.................................................................................................................................. 　　五分钟后..... 　　一退再退的武士，在甲铁城已经具备了足够速度之际，退到了甲铁城的上面。 　　即使身边的人将近少了一半，可武士们却也是狠狠地统统松了一口气，为自己并非死去之人，能得以幸存下来，感到了由衷的喜悦。 　　对这几乎习以为常的光景，永夜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不远处那已经被卡巴内占领的那他先前所战斗过的地方，那一地穿着武士装束的尸体，让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甲铁城内部。 　　由于受到车外卡巴内的撞击，车体正不断摇晃，在车厢里是早已见惯了的，低垂着头，恐慌不安的民众。 　　这一切对永夜来说不过是最稀松平常的一幕，因此并未让他有太多的感慨，只是继续向着车头的方向前进。 　　这辆列车的目的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这个支离破碎的国家领导者，将军所在的地方，幕府最大的要塞———金刚郭。 　　当然这只是猜的，虽然可以说是八九不离十了，但永夜还是打算去确认一下，然后问问看，列车的行进路线。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生存问题的大事，要是这伙新的领导者乱来，那不得被害死吗？ 　　不过，到了车首出乎意料的是，他首先看见的，竟然是那与平民一同，先一步上车的无名。 　　当然，无名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毕竟永夜也知道，无名是有着特殊身份的人，主要让让惊讶的，还是她现在的状态。 　　双手抱膝的蹲坐在角落，将那深红色的小外套当成....被子？或者说遮光布？套在头上，就露出一个脑袋瓜。 　　头顶系着像呆毛一样，始终高傲的随风飘荡的短辫，也随着无名把头埋在膝盖里的动作，像凋谢的花朵，无力低垂着。 　　这副姿态的无名，看上去....怎么说呢？感觉挺好玩的？明明先前还是一副心高气傲性格古怪的样子，可现在这样，走上前还能听见“呼~呼~”的轻微呼吸声。 　　视线往下，在那小外套无法遮蔽的地方，永夜恰好得以窥见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裙底风光，白皙的大腿以及.....白色的安全裤？ 　　“....这个时代也有安全裤吗？或者说这是安全裤吗？” 　　满脑袋未解之谜的永夜，不是好色，只是忍不住因为好奇心作祟多看了两眼。而当永夜真的只是在奇怪，那具体应该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的视线突然被遮挡了。 　　“永、永夜阁下，您这样盯着一名熟睡的少女，还是那、那种地方看，我认为那是、是非常失礼的....！” 　　四方川家的长女，四方川菖蒲突然蹿了出来，张开了双手挡在了观察无名的永夜身前，因为误解了永夜的视线，虽然鼓起勇气的挡住他的视线，却也是红着脸，说话也是有些断断续续的。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对这么一个毛的没有长齐的小丫头是没有兴趣的，我只是奇怪.....” 　　“您奇怪什么？” 　　“呃....忘了这件事吧。” 第十七章 你没有拒绝权 　　对一名女性问“这个时代是不是女性都已经有了安全裤？”这种，明显会被误会成变态的问题，那不是傻吗？ 　　因此永夜自然不会傻傻的就问出来，在反应过来之后，他愣了一下，而后迅速的开始转移话题，将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咳，比起这种怎么都好的事情，我来主要就是想确认一下，这列车是前往金刚郭的吧？还有，这辆车的行程表是怎么样的？可以的话能让我看看吗？还有现在这车的主导者是谁？你父亲呢？” 　　“这、这个？....最终的目的地也是前往金刚郭寻求庇护，毕竟那里算是这个国家最安全的地方，行程表的话，由于甲铁城的人数较多，物质不是很充沛，需要在路上于多个城塞补给。父亲大人还没回来，领导者暂时就.....” 　　虽然对永夜先前的行为有些难以释怀，不过四方川菖蒲却在犹豫过后，老老实实的与在列车上外来武士之中，有着很高地位，甚至完全可以说，就是外来武士首领的永夜，说出了甲铁城的行程路线。 　　不过在谈到领导者的时候，她就显得相当犹豫了，很明显担心这位外来武士的首领，不能认可她的领导。 　　“有卡巴内闯进了车厢！请永夜大人和巡逻的武士立刻前往五号车厢！有卡巴内闯进了五号车厢！请永夜大人和巡逻的武士立刻.....” 　　在四方川菖蒲犹豫不决之时，仿佛是为期解围一般，车厢内通过管道传输的声音，突然在车顶棚上的喇叭那响了起来。 　　听声音就能知道，是外面那些卡巴内，破门而入了。 　　“等会儿再说吧，我先去一趟。” 　　“啊、是....！” 　　警报声让永夜没有了继续听这位说话慢吞吞的大小姐说话的闲暇，在松了一口气的四方川菖蒲目送下，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了驾驶舱，向着列车中部，安置民众的五号车厢一路跑了过去。 　　不过....还未等他达到，其它的武士却先一步到了，卡巴内倒出乎意料的是....那位似乎名为生驹，想法天真，脑回路有些清奇的蒸汽工匠少年。 　　“怎么又是你？” 　　四方川菖蒲的贴身侍卫，侍奉四方川家的年轻武士九智来栖，因为在列车上巡逻，他带着两名四方川家的武士，先抵达了现场。 　　他将蒸汽枪对准了心脏明显是卡巴内，可是眼睛，以及神智好像都还是正常人状态的蒸汽工匠生驹，带着后悔的懊恼怒道。 　　“果然，刚才就应该杀了你！” 　　“住手！我不是卡巴内.....” 　　“卡巴内不要学人说话！！” 　　生驹将手挡在身前，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声音变的惊恐，并打算解释一下，无奈九智来栖根本不打算听他的话，甚至在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之后，直接就开枪了。 　　就是在生驹被打中心脏，让子弹的冲击力送下车的时候，永夜突然想到，这奇怪的情况与无名似乎一模一样，同样有着卡巴内的心脏，还具备人的思考能力。 　　永夜忍不住考虑了一下，自己先前是不是应该阻止一下比较好？毕竟还有一半是人？ 　　不....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永夜却摇了摇头，这和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他也不认识那个生驹，根本没有必要去庇护他。 　　虽说有着一半的人，可还有一半是卡巴内，而且还将那让人惊恐的心脏暴露在了人群眼中，别说其他人了，即使是永夜实际上也并不怎么相信什么“卡巴内瑞”的说法。 　　无名的话....毕竟先前刚刚救过人，还主动开路，最重要的是，有过一阵子的接触感觉上对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性格有些，感觉和他不是那么的融洽....或者说，实际上因为先前被按在地上的关系，无名在故意找他的茬？ 　　嘛....将那不算很大问题的私人恩怨先放一边，无名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相信的，至于那新出现的卡巴内瑞，就不那么可信了，况且多管闲事也不是他的习惯。 　　果然这个时候应该去问问无名，让她交代出先前没有说完的，关于卡巴内瑞的事情。 　　想到就做是永夜的好习惯，在险情解除确认没有别的卡巴内后，他立刻回到了车首，看向了角落里，依旧蹲坐着，将脑袋埋在膝盖里睡觉的少女。 　　“天亮了天亮了，该起床干活了，小鬼。” 　　永夜用剑鞘敲了敲无名身旁的管道，以此发出“砰砰”的噪音，将对着他只露出脑袋以及，头顶上那低垂着的短辫的少女给强行唤醒了。 　　“呜~呜....吵死了！”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跟我去后面没有人的车厢走一趟。” 　　无视还有些迷迷糊糊，揉着惺忪眼睛的无名的不满，永夜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才不要，突然之间就说跟你去什么，没有人的车厢，那种地方我才.....” 　　意识有些模糊的少女，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永夜那句话之中不对的地方。 　　随即猛的抬起头并且迅速往后挪了一步，直接贴在了墙壁上，想最大程度的与永夜拉开距离，并且将双手放在腰部两侧，握住了枪柄，警惕地仰视着为她这突然的行为感到诧异和困惑的永夜。 　　“....你这是在做什么？” 　　“老实交代吧，大叔你果然就是萝莉控吧！” 　　“....哈？” 　　“想让我和你去没有人的车厢....真是变态！” 　　被无名充满戒备，恶狠狠地盯着，永夜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用词似乎不是很妥当，不过正常的话，一般也不好想到哪方面的事情吧？ 　　“....你这小鬼，思想还真是龌龊，我找什么女人，也不会找一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幼女，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好了。” 　　单手捂面，永夜就直接说出了反萝莉控宣言，充分的表达了，自己对萝莉并无兴趣，也对她并没有兴趣。 　　殊不知，他的这句话反而倒是真正的激怒了无名。 　　“谁是幼女啊！” 　　猛的起身，气汹汹地往上瞪着他的眼睛。 　　“....你不就是？嗯.....” 　　在无名的胸前瞟了一眼，之后迅速移开视线的永夜，为她那个部位发育快的有些不正常而轻咳了一声。 　　“咳，可能....发育的有些过头了。” 　　“哼哼~这样还敢说我是幼女吗？” 　　发觉了永夜的动作，无名倒显得不是很在乎，反倒是莫名骄傲的双手叉腰，挺起胸来。 　　“这种程度有什么好骄傲的？不过也只是小山丘而已，即使不是幼女，本质上却还是无法脱离萝莉的范围，而且....不，错了..... 　　习惯性的打击一下这自满的少女，永夜注意到了一旁的视线，话还没说完，立刻就自己止住了话锋。 　　自己这样和一个小女孩谈论什么胸，或者萝莉和幼女，在不知道的人看来，估计完全就是一个变态，是在对无名实行性.骚扰。 　　为了自身的名誉，这种话自然，果然还是直接切断比较好。 　　“别废话了，跟我走一趟，我.....”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嘛？对比自己小很多的有兴趣也是很正常的。” 　　四周人的视线，无名也注意到了，仿佛是为了报复永夜吵醒她的事情，她故意打断了永夜的话，并且上半身前屈贴近永夜的位置。 　　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伸到了永夜的面前，还伸出了一根食指像钟摆一样来回摆动，脸上是一副惋惜和遗憾的表情。 　　“不过呢，喜欢小的没有错，但喜欢太小的话，可就不太对了哟？” 　　毫无疑问，在那惋惜和遗憾之中，还有这一丝遮不住的坏笑。 　　“别太嚣张了小鬼，先声明一点，别想着污蔑我，我不是来和你探讨什么幼女和萝莉区别的，我有其它事情找你，现在，立刻跟我走一趟。” 　　“不要，我才不要和一个变态大叔共处一室！” 　　“别误会了，其它事情的话就算了，可是....在这件重要的事情上，我并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也没有和你开玩笑，你没有拒绝权。” 　　说话的同时，永夜用手指敲了敲腰间长刀，发出沉闷的金属音，并看了一眼她的心脏位置和脖子。 　　这是无声的威胁，并且隐晦的表示了，他所想问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第十八章 我没有打算被人喜欢 　　“切....真是没意思，带路吧。” 　　无名不满的咂嘴，却也知道这问题确实很重要，她也能想到，上次永夜在草坪上因为卡巴内破城的关系被打断的，关于“卡巴内瑞”的问题，永夜一定不会忘记，并且肯定会找自己问清楚的。 　　因此，虽然带着不满，无名却还是双手放在脑后，有些吊儿郎当的主动走在了前面，向着列车尾部走去。 　　对于这孩子主动的态度，永夜满意的点了点头，并紧接着跟在了她的身后离开了这车首的车厢。 　　殊不知....他先前夹带着威胁意思的连续瞟了无名胸和脖子的行为，被车首的乘客看在眼里，并且曲解了。 　　当两人都离开了，原本鸦雀无声的车首厢，议论纷纷的谈论了起来。 　　“刚才，那个杀自己人连眼睛都不眨的刽子手，在离开的时候，特意盯了一会儿无名小姐的胸吧？” 　　“不仅仅是胸，那冷血的家伙，还盯着无名小姐的锁骨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被那种人看上，还带到没有人的车尾，那小姑娘怕是很危险了.....” 　　“叫武士去阻止他？” 　　“算了吧，别给自己惹麻烦，武士里哪有敢招惹他的人？外来的武士也是向着他的，况且人家外号可是叫剑圣啊。” 　　“什么狗屁剑圣，还不就是恋童的萝莉控？！” 　　“别再说这种话啦，要是让那些外来的武士听到了可不好了，我们可惹不起那个人。” 　　“说的也是，还是别说这种事情了，只是可惜一个那小姑娘......” 　　................................................................................................................................ 　　流言蜚语什么的，永夜实际上并不多么在乎，只是在能避免的情况下，自然是尽可能避免自己名声受辱。 　　虽说....实际上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名声究竟是怎么样的。 　　尽管“剑圣”这个外号听起来是挺不错的，可是背地里各种各样的骂名，也是同样毫不逊色。 　　嘛....随他们这么想吧。 　　这么想着，永夜来到了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 　　这节车厢以前是用来养马的，不过由于马没有来得及带上来，现在只有少量的杂物在这里，基本上是闲置了。 　　“好好的解释一下吧，你所说的卡巴内瑞究竟是什么东西？人又是如何会变成这种卡巴内瑞？” 　　在进入这列车尾部最后一节车厢时，永夜顺手就将这车厢门关上了，并且就这样靠在门上，看向面前此刻依旧背对着他的少女。 　　“不是说过了吗？卡巴内瑞是介于人类与卡巴内之间的存在，保存人类的心智，拥有卡巴内的身体能力。” 　　声音有些轻佻，在摊开双手的同时，还颇为无奈摇头的无名，即使是背影，永夜也能感觉到她对自己这重复过一次的问题，感到相当无趣。 　　“我想知道的不是这暧昧不明的回答，是准确的，比如说....怎么来的？怎么形成的？还有，变成这种东西，获得了超出常人的力量，不可能会没有代价吧？我可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光得到力量，却不需要付出代价，这么好的事情。” 　　“嘛....要说代价的话，肯定也是有的啦，毕竟向你说的，这个世界确实也没有能不劳而获的东西。” 　　“那么，代价是什么？” 　　“哈哈~大叔，你问的这么清楚，难道也想变成卡巴内瑞吗？” 　　“不，我对那没有兴趣，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威胁而已。” 　　列车的速度渐渐地放慢了，根据多次逃离城塞的经验，永夜知道大概是甲铁城马上就要抵达，被卡巴内攻破的另一面出口了。 　　待会儿只需要放下吊桥，就能离开这个失陷的城塞了。 　　不过，离开这城塞之后，并不是代表着危险解除，外面还是卡巴内，因此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既然没有什么好庆幸，永夜自然也就不会去浪费时间关心那些事情，而是专注于对无名身上各个疑点的询问。 　　“然后，你变成卡巴内瑞，获得了力量之后的代价是什么？” 　　“这个嘛.....” 　　“不想说吗？还是....不能说？” 　　“也不是不能说啦，只是说出来感觉会稍微有些困扰，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事实上，这个问题对无名来说，并不是稍稍有些困扰那么简单，而是相当的麻烦。 　　因为成为卡巴内瑞的副作用，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卡巴内的病毒就会突破某种束缚，占领她的大脑，让她说不定在明天，一觉起来直接就变成卡巴内了。 　　无名她在车上的时候有看到过，永夜毫不留情的杀死了那些被卡巴内咬，却拒绝自杀之人。 　　自然，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永夜也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这却也让无名没有办法相信他，虽然有些没有道理，可是毕竟那些武士明显就是和他认识的人，从本能上考虑这样果断残忍的人，实在是会让人忍不住害怕，也有些难以去相信他。 　　无名清楚，自己这样随时可能变成卡巴内的人，是一个有着极大的隐患，危险的隐形炸弹。正是这样，她才担心永夜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直接铲除自己这个随时可能伤人的隐形炸弹。 　　虽然先前取回双枪的时候，她曾自信过自己不会输给永夜，可是在见识了永夜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那如光影般难以被肉眼捕捉的剑影，以普通的刀，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一次性直接将三个卡巴内的心脏和身体一分为二的力量与速度，她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该如何对抗那一击。 　　远距离的话，说不定还能拉开距离搏一搏，可是在这狭小的车厢里，唯一的大门还就在永夜背后的情况，她实在是找不出自己幸存的可能。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有权利拒绝回答！”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无名打算耍一下滑头，搪塞着蒙混过去。 　　可惜，从她的态度上，明显察觉到异常的永夜，对她的这句话根本不为所动，眼里也没有丝毫的波澜，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在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其它的事情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我也不喜欢太欺负人，不过，在这件事上，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死缠烂打的男人，可不会受女孩子喜欢的哦？” 　　“....我没有打算被人喜欢，也没有喜欢的人，包括我自己，我同样也不怎么喜欢。” 　　手持刀剑，永夜向前走了一步，冰冷的道。 　　“别再顾左右而言他了，老老实实交代吧。说到底我们好歹相识一场，我对你印象也不算差，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第十九章 这只是玩笑而已 　　“———严刑逼供？！” 　　听了这些话，无名本能的就直接喊出来了。 　　不过....意外的是，永夜却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坦言道。 　　“我不擅长折磨别人，也不喜欢去做那种事请，我擅长的只是杀人，可是，这辆列车是难得的求生工具。说实话，虽然我不讨厌你，但如果你的存在是个威胁，那么很抱歉，在这里我只能选择抹杀你的存在。” 　　“获得了力量之后的代价什么的，只是我个人的事情吧？” 　　“这不是你个人的事情。” 　　当无名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去，永夜也是不紧不慢的继续向前，不让无名有拉开距离的机会。 　　“从常识、以及你现在不愿意说的态度来考虑，你的代价很可能不仅仅只是会威胁到你自己而已，而是会威胁到身旁的所有东西。” 　　“其实吧，那副作用呢，只是.....” 　　继续想拖延一下的无名，再次往后挪步，并暗暗下定决心拼死一搏的时候..... 　　嘭！———嘭嘭！嘭！！ 　　受到撞击的车体，猛的突然摇晃了起来，让打断了无名的话。 　　列车在减速之后的停留时间，已经远远超越了永夜预期之中，吊桥放下所需的时间。 　　“嘁....放吊桥需要这么久吗？卡巴内都追上来了，还不走？难道又出了什么问题？” 　　车身的两侧以及上方，都存在明显的撞击声，三个方向也都能持续听到卡巴内所发出的，那已经听到耳朵长茧的诡异呜咽声。 　　不用猜都可以知道，现在这车的四周一定趴着很多，想要品尝车内新鲜人肉大餐的卡巴内。 　　大多数人都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的东西都上来了，这列车却长时间维持着不动的状态，很明显是出了什么问题。 　　盯着面前的少女，再看了看一旁不断震动的金属墙体，永夜忍不住犹豫了一会儿。 　　在出现突发状况，没有办法处理得面面俱到的情况下，他从各个方面考虑，只能选择暂时不再这样逼问无名。 　　“....事急从权，虽然我知道你一定隐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不过，我不会再问了。” 　　“喔~突然这么好，真的是意外呢。” 　　不用拼命让无名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不服输的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大大咧咧的问道。 　　“肯定也是有什么条件？说吧。” 　　“先跟我去解决现在这个问题吧，剩下的我们一会儿再慢慢谈。” 　　考虑到旅途较为漫长，遇到类似突发状况的可能性很高，无名的战力在这辆车上不可多得，还能很大程度减轻他负担，重新权衡利弊后，永夜也就选择了这获利较大的选项。 　　然而，但他转身打开车厢的大门，左脚才刚刚迈出车厢，身后就传来了无名不满的声音。 　　“———我说你啊！” 　　“放心，虽然我大概也能猜到你成为卡巴内瑞的副作用是什么，不过，我不会再逼问你副作用的事情，接下来，就请你与我一同暂时保护甲铁城这必要的交通工具吧，希望能和睦相处的....抵达终点站吧。” 　　“等等！” 　　“嗯？你担心的不是这件事情吗？” 　　疑惑的转身回望，却发现了那位颇有些叛逆的少女，现在正以相当不悦的脸色瞪着自己。 　　“这件事情也很重要，可是———” 　　“....可是？” 　　“你这自说自话的行为，让我很不爽！” 　　“.....” 　　“什么事情都自己决定了，硬逼着的就算了，现在姑且也算是合作关系，凭什么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 　　“你这是想告诉我....” 　　被说的突然恍然大悟的永夜，点了点头，反身看向了一脸欣慰的无名。 　　“你是一个非暴力不合作的人，需要我硬逼着才可以吗？” 　　“....哈啊？！” 　　瞬间呆住的无名，无意识的长大了嘴巴，为他那清奇的脑回路感到了惊讶和无语，并愤怒的气愤道。 　　“为什么你会理解成那样？？我才不是那种变态！暴力反对！！” 　　“嘛嘛，别那么激动，我只是在开玩笑缓解一下咱们之间有些僵硬的关系而已。” 　　面对无名的愤怒，永夜显然不是很在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只是开玩笑之后，未等无名反驳，就对她伸出了手。 　　“在抵达金刚郭之前的短暂旅途，就请多多指教吧。” 　　“你这玩笑一点不好笑....哼，带路吧。” 　　无名没有和他握手言和的打算，却还是轻哼一声，拍了一下他的手，勉强算是认同了他的话。 　　毕竟说到底，两人的利害一致，而且无名能减轻永夜的负担，可以联手的话，自然是联手最好。 　　虽然....无名身上的隐患也是一个问题，但现在，他只能先优先更加棘手的事情，无名的问题，还是先观察情况再说吧。 　　................................................................................................................................. 　　“出现了什么情况？为什么还不快点离开？” 　　永夜来到车首，看着乱做一团的人员，对着身旁的一位高高壮壮，记得名字是叫荒河吉备土的武士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驾驶员无法进行切换操作，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切换器，导致我们没有办法在车上将吊桥放下。” 　　“....我记得，铁轨旁有手动拉杆吧？” 　　“刚刚来栖也说过这个问题，可是....外面全部是卡巴内.....” 　　侍奉四方川家的武士荒河吉备土，对现状显得很无奈，刚刚九智来栖也说过这个，可他自然阻止了对方想下去使用手动拉杆的举动。不是不想去解决问题，只是因为普通人实在是难以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眼前这个人的话..... 　　“能麻烦.....”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名在车上守着，我下去看看。” 　　没有等荒河吉备土的话说完，永夜就直接反身再次离开了车首。他非常明白甲铁城滞留在这里，究竟会有何后果，他可不想和这个城塞一起陪葬。 　　然而..... 　　刚刚走出出现，还没等跳下列车，他就听到了不远处车尾方向传来了枪声。 　　“难道是有武士，还没来得及逃上甲铁城，被留在了城中吗？还真是倒霉的家伙。” 　　一刀斩去了在这列车上层外围走廊，不知死活的向他扑来的卡巴内的脑袋，永夜一边无聊的感叹声音主人的不幸，一边向车尾的方向看去。 第二十章 你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一眼望去，车尾的方向，可以明显的看到不少卡巴内正摇摇晃晃的，不断以远不如先前，大概只是普通人快走的速度，向着这边走来。 　　而卡巴内之间，时不时都能听到“嘭~！嘭~！”经久不息的枪声。 　　由于枪声的间隔时间有些长，永夜很轻松的就猜到，来人只是一个人而已。 　　不过，正常一两个武士，在卡巴内群之中早就死了，也就是说....那不正常？ 　　“....是先前那个，卡巴内瑞？” 　　由于高度的关系，永夜很快看到了，那在黄绿之中有着一戳白色头发的脑袋。 　　这个时候他自然也就不难确认，来人究竟是谁了。 　　毕竟对那有着非主流发型的少年生驹，永夜还是很有印象的....当然不是说发型给他的印象，而是他那卡巴内瑞的身份，以及天真幼稚的理想主义性格。 　　被卡巴内咬了数次的生驹，以手上的改装自射钉枪，近距离贴在卡巴内的身上，将真的是在轮流排队般，一个又一个，死了一个才补充一个上来咬他的卡巴内一一打爆心脏。 　　从路线，还有先前对生驹天真的性格，大致上可以猜到这位少年究竟是想干什么的永夜，只是冷眼旁观着少年的行为，着他会不会如自己预料的那般，即使被抛弃了，还去拉那个用来降下吊桥的手动拉杆。 　　“活该———！！” 　　没有多久，那位少年不知想了些什么，突然大喊了这有些意义不明的话，整个人扑在了拉杆上，将那大型的手动拉杆推倒。 　　扑倒之后，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只是跪在一旁，听着列车重新启动的汽笛声，看着丢下他的列车，掩面哭泣，哽咽失声。 　　就在这个时候..... 　　“抓住！生驹！！” 　　先前那一直跟在生驹的小伙伴，突然出现在另一个外走廊，将一条带着钩子的锁链扔在了他的旁边，想把他救上来。 　　“住手！你在干什么？那可是卡巴内！” 　　“竟然要让卡巴内上来，你疯了吧？！” 　　理所当然的，很多人恐惧有着卡巴内心脏的少年，当即就有两个中年人从车内冲了出来，拉住了那小胖子，想要阻止他。 　　“在那里的才不是什么卡巴内！是我的朋友！” 　　作为朋友，这位小胖子非常的称职，战胜了对卡巴内的恐惧，不断挣扎的就是不愿意离开。 　　然而....底下的少年，却根本没有上来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的掩面而泣，不愿意上来。 　　看到这里，永夜也失去了继续围观的兴趣，连自己都不愿意自救，那么别人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吧？ 　　嘛....虽然说，他本来就没有打算要救那少年上来的打算。 　　“省了一些事情感觉倒是意外的不错，不过现在天都亮了，一晚上没有睡觉还真有些困，找个地方睡....唉？....这是在做什么？” 　　抬头看了看黎明已现的天空，永夜打了个哈欠就准备回去睡觉了，可是....一个人影，突然从他的成顶上跳了下来，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空翻，随即落在了地上。 　　毫无疑问，那人正是无名。 　　“当然是在救人啊，看不出来吗？冷血的大叔。” 　　明显听到了永夜的话，无名白了一眼惊讶的回望的永夜，损了他一句后，随即不再理他，直接走到了对外界依旧没有反应，还是在哭泣的生驹。 　　“还在哭吗？真是傻啊。” 　　边感叹着，无名边从地上捡起了锁链，在对方没有一点反应的时候，将其挂在对方背后背着的便携蒸汽机关上。 　　“....黎明的太阳还真是漂亮呢....不过，这个时候，我到底应该做出什么表情比较好？” 　　看着小胖子启动机器，将生驹硬是拖拽了一路，拖上车来，永夜无语的仰望起了有着美丽朝阳的天空。 　　按理说这无名并不是个烂好人，可是为什么会去救人？ 　　错了....那个生驹不是人，或许也正是因为不是人，而是卡巴内瑞，是她的同伴，所以无名才去救的可能比较高。 　　自然，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也只是在随意的感叹一下而已。 　　“姑且还是去看看吧，我现在可是很困的，别惹出什么麻烦增加我的工作量啊，真的是。” 　　随口抱怨了一句，永夜重新进入了列车内，并且向着先前无名他们所在的列车尾部走去。 　　去的路上永夜正好遇到了，侍奉四方川家的年轻武士九智来栖，以及其他的发现生驹上车想去解决掉生驹的武士。 　　理所当然的，姑且也是武士的永夜，与他们同行着，并讨论起了处理变成了卡巴内瑞的，生驹的方法。 　　“别多管闲事！我已经变成卡巴内了啊！” 　　“话真多啊，人都已经上来了，还啰嗦什么呢？” 　　还未等抵达那先前去过一次的车尾厢，里面就传出了生驹对无名救他的行为，不满的怒斥，以及无名满不在乎的反驳。 　　听着这些话永夜只感觉无语，那个生驹先前不是在说自己不是卡巴内吗？怎么现在这么快就认可了自己的新身份？ 　　就在永夜的疑惑加无语之间，来的路上就说过一定要杀死生驹那个卡巴内的九智来栖，进门的第一时间，就扔出了手上的自决袋，并与其他两位武士一同用枪指着生驹的脑袋。 　　“要是你还留有一定人心的话，就为了大家，自我了断吧！” 　　经历了初期的愣神之后，生驹的视线从地上的自决袋，一下移动到了九智来栖的脸上，愤怒的咬牙瞪着他。 　　明明先前一副要死不活的，现在却根本没有一点自决的打算，甚至是让经常处决不愿意自杀之人的永夜，看出了他有一种想要拼死一搏暴起伤人的感觉。 　　“我想，被卡巴内咬到的你，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出于一直以来的习惯，永夜本能的就上前一步，并握住了刀柄。 第二十一章 脑回路清奇的少年 　　“大叔，你不是应该知道的吗？这家伙可不是卡巴内哦？....虽然也不是人类。” 　　“....你想做什么？” 　　看着走到了他面前的无名，永夜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看不出来吗？” 　　“....猜到了，不过，你认真的想过后果吗？” 　　“其实我也是， 我们是卡巴内瑞，是介于人类与卡巴内之间的存在。” 　　对永夜的话，无名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背过身，将前后是区别着分开的红色外套脱下，将光洁白皙的半个后背展露了出来。 　　正如上一次永夜强行扒开了她的浴衣所见到的那般，那后背不仅仅是少女娇嫩的肌肤，最惹眼的是那心脏部位，与卡巴内一样散发着不祥的金色光芒。 　　“自讨没趣吗？算了，感觉接下来会很麻烦，我回去睡觉了。” 　　无趣的摇了摇头，永夜不想管这件事情了，并且准备回去睡觉。 　　“等等！永夜大人这有两个卡巴内，我们三个的话，实在是.....” 　　“说到底你们不是人类就对了吧！” 　　由于形式的突然逆转，一名武士像是哀求似的，想请他留下坐镇，九智来栖则是将枪指口一偏，指向了无名。 　　“....好吧好吧，我就留下来看看吧。” 　　刚刚转过身，永夜预感之中的麻烦也就出现了。 　　“若要与我为敌的话，我会杀了你哦？” 　　性格上属于强硬派，不是很好惹的无名，转身就甩出了一颗金属弹丸，将九智来栖指着她的枪口打偏，并在九智来栖的脸上留下一道伤痕。 　　“卡巴内是人类的敌人。” 　　然而，即使是这样，九智来栖却面不改色的再次将枪口对准了无名，根本不在意实力上明显的差距。 　　这强硬的态度，让不服输也不喜欢轻易低头的无名，微微抬起了脸，露出挑衅似的笑容。 　　在这局势充满了火药味，只需要一个火星就能炸，马上就能打起了的时候，只有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的永夜依旧保持着平常心，甚至很想———睡一觉。 　　按照价值来算，毫无疑问无名的价值比起这三个武士要高，可是这本是与无名没有关系的事情，现在出现这局面，也完全只是无名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不管怎么想他都找不到自己要帮无名擦屁股解决这件事的理由。 　　所以，袖手旁观才是他的选择。 　　反正以他对无名性格的了解，以及无名的实力和性格来判断，不需要帮助她也并不会被赶下车。 　　就在现场局势一触即发之际..... 　　“住手！来栖！” 　　穿着长裙的四方川家长女，四方川菖蒲在一个女佣的陪同下，穿过了人群刻意让开的小道，来到了这最后一节车厢，让自己的贴身侍卫九智来栖住手。 　　“没有这两位，还有永夜阁下的帮助，我们大家早就死了。” 　　“即使如此，也不能让卡巴内同行！” 　　出乎意料的是，九智来栖极少数的强硬拒绝了自家主人的话。 　　“我也是一样的意见！” 　　之后更出乎预料的是....赞同九智来栖的人，并不是别的武士或者谁，而是那被当成卡巴内，准备杀掉或者驱逐到车下，同样也将是死路一条的生驹。 　　“我是卡巴内！要是留在这里，大家也会变成卡巴内的！” 　　说着，先前还拒绝自杀的生驹，现在却主动的走向了敞开的车门方向。 　　这个时候，闭目养神的永夜，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比较好了。 　　这人到底是想怎么样呢？无法理解，也完全理解不能。 　　最早被发现卡巴内心脏的时候，他说自己不是卡巴内，要九智来栖别开枪，被救上来的时候，又说自己是卡巴内不要无名救他，可却拒绝了九智来栖扔来的自决袋，还想暴起伤人。 　　换成面对四方川菖蒲的现在....他又说自己是卡巴内，想要跳下车去喂卡巴内，也就是说又想去死，而且是被活生生咬死的那种。 　　在最早的时候，听到生驹和那小胖子说的话，永夜就知道这个人非常天真，现在他又知道了，这个人不仅天真，还脑回路清奇，或者说立场一点都不坚定？ 　　一会儿说自己是卡巴内，一会又他说自己不是，一会儿要死，一会儿又不愿意去死。 　　这个时候，永夜再次忍不住生出一种为这少年提供人道主义“小帮助”的冲动，比如帮他把脖子上，似乎根本没有用的脑袋砍了，或者找个钢筋长矛什么的，把心脏洞穿了之类。 　　不过还未等他动手，无名就直接一个膝击打在少年的肚子上，让这突然想跳车死的比自决袋自决还惨多的少年，连站都站不直，像虾一样弓起背来，直接被无名狠狠的丢回了硬邦邦的地面。 　　“菖蒲小姐，这辆甲铁城是要去金刚郭吧。” 　　“啊、是，行程表上是这样的。” 　　“菖蒲大人，如果是要去金刚郭的话，就直接在这半路上把我丢.....” 　　不死心的生驹再一次站了起来，想让四方川菖蒲把自己扔到车下喂卡巴内。 　　不过，无名却先一步挡在了他的前面，打断了他的话。 　　“去金刚郭正好带我一程呗，作为交换条件，我不会去这节车厢以外的任何地方。” 　　说着，无名指向了一旁闭目养神，对他们根本没有兴趣无辜的永夜。 　　“你可以让这个大叔看着我们，反正以这大叔的实力，如果守着门口，即使我们想离开这里乱来，也不可能成功不是吗？” 　　“哈？....这关我什么事？” 　　听到了无名将自己拖下水的话，还感受到众人殷切的视线，永夜猛的睁开了眼睛，不满的瞪了一眼无名，毫不犹豫的出言拒绝。 　　“别开玩笑了，小鬼，我才没有闲工夫看着你们，有那时间我.....” 第二十二章 我一烦躁就想砍人 　　“大叔好过分.....” 　　还没等永夜说完，无名就突然双手捂着脸，以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软弱声线，哽咽的打断了他的话。 　　“明明....明明都对我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还拨光了我的衣服....说过不会嫌弃我是卡巴内瑞....还跟我约好，会一起到金刚郭展开新的人生....现在....现在却....这样....好过分....超过分....我.....” 　　“....喂，你该不会认为这种手段对我有用吧？” 　　无语过后，永夜毫不动容的居高临下，冷冷的俯视着，这虽然掩面而泣的非常像那么一回事，在他看来却明显是假哭的少女。 　　“永夜阁下....您难道真、真的....脱下过无名小姐的衣服？” 　　“这我不否认，不过，我只是，想看看.....” 　　“请不要辩解，我懂了。永夜阁下，既然您做过这种事情，就请负起责任来。” 　　“喂喂喂？你们该不会都信了这小鬼的话吧？？” 　　说话再次被打断了之后，永夜也不再理会四方川菖蒲了，他扫视了一眼这车厢的其它人，意外的发现，其他人对他的话竟然都是一脸不信的样子。 　　“我也希望自己能相信您，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至少无名小姐对我们还是非常有帮助的，而且先前也确实对我们有着非常大的帮助，所以....看守的职责就拜托您了，永夜阁下。” 　　说着相信永夜的话，可是脸上却带着明显的不信的四方川菖蒲，九十度鞠躬向他拜托着，希望他能看守这两个卡巴内瑞。 　　................................................................................................................................... 　　虽然有些讨厌被误会，不过，在最后的谈判之中，永夜以独占倒数第二个独立车厢为条件，爽快的答应了看守倒数第一的车厢，禁止无名与生驹那两个卡巴内瑞走到外面。 　　当一切终于平静，永夜也终于得以在这独立的，一整节超大车厢里，安静的入眠了。 　　嗯，怎么说呢，在这宽敞而完全独立的车厢里感觉真是非常不错。 　　隔音比起以前那普通的小独立房好多了，虽然宽旷到奢侈，也根本用不到这么多地方，不过对永夜来说最重要的却不是宽旷，而是不需要听到别人的声音。 　　一般情况下，公用的车厢，在这种时候，一般都能听到，大哭大闹后抽泣的声，不知是谁闲着没事干，不安地敲着金属外壳和地板的噪音，还有，时时刻刻都会有的，听的都快吐的，低声祈求上天保佑的各种祈求声。 　　这些声音虽然听着非常习以为常了，可是却也令人十分不快，至少，那些声音令永夜感到十分不快，因为那会打搅他难得的睡眠。 　　毕竟，自从得到那真实意图尚不明确的剑圣传承后，在夜里，他经常都会做梦。无比真实，宛如亲身经历的梦。 　　而且那些统统都是在不断战斗的梦，数量多的实在是让他的精神有些受不了，毕竟精神的时间概念是很模糊，可以被伸缩的。 　　一个晚上的梦的长度，贯穿了一位战士终生的战斗。这种情况永夜也遇到过的。 　　不过说实话，永夜还是更在意，那莫名其妙的系统是怎么出现的，似乎是靠着抽取死者的灵魂以此做为力量源泉，每当他升一级都以此来强化他。 　　不知道是灵魂太差还是怎么样，转换效率低的可怕，杀了那么多的人与卡巴内，也不过是二级，肉体能力差不多只是卡巴内瑞的程度。 　　只是区别于无名那样的卡巴内瑞，他武艺更为精湛，还拥有‘致命一击’那样能发出超水平、超常人斩击的能力。 　　致命一击算是永夜的王牌了，也是唯一的王牌....感觉上还真是可怜。 　　传承系统吸取灵魂以此换算经验，不管是卡巴内还是人类或者动物，它都统统来者不拒，只是数值大小有点区别，唯一的限制大概就是需要永夜他亲自杀死吧？ 　　系统的目的，暂时不明确，可能像描述的那样，真的只是给予传承一般。 　　准确让他描述的话，大概是就像死板的大脑系统一样运行，没有智能，也没有别的什么能力，嗯，至少永夜他没有感觉到任何智能。 　　算了，现在暂时还是先睡一觉再说吧，这么想着，他随意的扫视了一眼，这与普通列车卧铺厢相差无几的车厢。 　　这车厢的两边墙壁都有着大量床位，有些类似学校宿舍一般，是固定在墙壁上的，上下床位，差别只在于这床铺的床板都是冷冰冰的金属，不铺上床单的话会很冷，还很容易就会生病。 　　床铺有很多，原本应该是很多人的一起使用的，不过现在却被永夜独占了，其他人得去别的地方挤了。 　　不过，毫无疑问的，永夜对赶走那些人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远离很可能被他杀了亲朋好友的平民，拥有独立的空间，对他来说是很有必要的。 　　没有怎么挑选，他随意的挑选了一个床位，就将自己的床单铺在了床位上，干脆的躺到了床铺上准备睡觉。 　　然而———天不遂人愿..... 　　“喂喂~大叔睡觉了没有？” 　　刚刚闭上眼睛，最后一节车厢，就传来了无名的喊话，以及她敲门的声音。 　　理所当然，永夜选择了无视。 　　砰砰！！砰砰砰！！ 　　很遗憾，无视不起作用，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 　　无奈被吵的睡不着，他只得起身，将两节车厢之间的门打开。 　　“先前诬陷我的账还没算，现在又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失眠就会烦躁，一烦躁就想砍人。” 　　永夜冷着脸，以异常冰冷的视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身前，表现出一脸乖巧的少女，不知道何为怜香惜玉的恐吓道。 　　“....恰好现在我已经失眠了很久，而且还非常困，如果你没有正当理由就打搅我睡觉，我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还能继续保持冷静了。” 　　“嘛嘛....别一大早就这么冷着脸，凶神恶煞的怪吓人的啦。” 　　无名讪笑着，摆着双手示意他冷静一些，并侧过身从永夜的身旁蹿进了倒数第二节车厢。 第二十三章 同病相怜的地方 　　“吼吼~大叔你这专属车厢感觉非常不错嘛。” 　　“这只是普通的车厢，可没有特别的地方。” 　　“是啊，可是呐，即使是这样也比就算洗过了，依旧满是马粪味和马臭味的倒数第一节好太多了啦。” 　　对....差点忘了，那最后一节，曾经是养马的，虽然地面进行了清理，但走进去还是能闻到一股很大的异味。 　　那异味很是难闻，也让正常人难以接受，所以在这辆甲铁城，水和粮食的储备都不够，就人多的情况下，也没有人愿意去那节车厢居住，那最后一节正是因为去不掉的异味才会闲置着。 　　“呐呐，大叔~这里这么大，空着也浪费，也让我住这里呗？” 　　“....你拼命敲门只是为了这种事情吗？” 　　“其实还有别的事情，不过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现在的这件事也很重要的不是吗？” 　　“....你不是先前就睡里面，那时候还有马在，也不见你有什么反应，现在马不在了，反倒是不愿意住了？” 　　“那怎么会一样！我可是在先前那个城塞显金驿里，仔细洗过澡了，要是现在再沾上马臭味我可受不了！所以，求你了~大叔。” 　　“....我感觉你这解释完全说不通。” 　　皱着眉头，看着拉着他的袖口不断摇晃，做出一副求乞长辈买零食样子的少女，永夜不断压抑着，几乎马上就要付诸行动的念头。 　　———把这个神烦的家伙丢出列车。 　　面对着这一脸希望的少女，永夜努力压抑内心的烦躁，和把她丢下车的冲动，考虑了一下这家伙一贯我行我素的行为和缠人的程度。 　　虽然非常想砍人，可是又不至于因此直接砍了她，永夜只能在放弃似的叹息过后，转过头去不再理她。 　　“算了，把门关了，不要让那最后一节马厩的味道跑进来。” 　　“等、等等！我也想.....” 　　“是是是，现在就关门~！” 　　末尾厢的另一位乘客，生驹听着他们的对话，也产生了离开满是异味的末尾厢的想法，不过，还没等他说完，无名的连连点头的将金属大门关上，并转动轮转盘，像永夜先前关他们两一样，将生驹关在了里面。 　　注意到这一幕，永夜忍不住回首看了向了拍打着双手，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上去一脸舒畅的无名，疑惑的问道。 　　“....他不是你的同类吗？刚刚还强硬的救了他，甚至把自己也拖累了，现在怎么把他一个人关起来了？” 　　“虽然是同类，可是脑子呢....不是很好，有些奇怪。” 　　无名微微歪着脑袋，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脑袋，一只手无奈前摊。 　　“要是他脑子一热说了些什么不识趣的话，你直接一生气，把他砍了怎么办？这都是为了他的安全啊。” 　　“你说的对，他的想法很奇怪，也很难理解....不过不识趣这一点轮不到你来说，我倒是觉得，你才更不识趣，你在这一节车厢，就不怕我砍了你吗？” 　　“哼哼~要动手你早就动手了，现在一定也不会动手，而且我也不是没有反抗能力的。” 　　无名一脸的自信，她相信永夜应该不是那种即兴杀人的家伙，对他有价值的人，能成为助力的存在，他应该是有着一定的容忍度。 　　对，应该....真的只是应该，毕竟无名不能确定永夜的性格究竟是怎么样的，只知道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杀死，不断求饶不愿意自杀的熟悉同伴，是一个相当硬的下心肠的家伙。 　　不过，虽然只是应该，可如果能不待在那臭气熏天的马厩里，这一点风险，对无名来说还是值得一冒的，毕竟....她确实非常受不了里面的味道。 　　“你，先前待在那马厩里，是因为只能待在马厩吧？” 　　“唉？为什么这么说？？” 　　原本已经在床铺上，闭上了眼睛的永夜，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一直盯着他，以为他睡着了的无名，忍不住吓了一跳。 　　“毕竟你那卡巴内的心脏，一旦不小心被人看到了，半夜睡的太死，直接就能让人割掉脑袋，所以才宁愿睡马厩也不愿意睡正常的地方吧？” 　　“....大叔，意外的聪明嘛。” 　　“意外是多余的，另外，这不过是因为我大概可以理解你的想法，毕竟我在绝大多数人眼里，都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屠夫。就像你一样，如果是与别的人同住一节车厢，我可不能安心睡觉，必须时时刻刻小心背后才行，不然那些死者的家人一定会趁我睡太熟，在我背后来一刀。” 　　“说的真是吓人啊....那大叔你要这节车厢也只是为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然我杀的那些人都有着正当理由，也造就了好的结果，不过这个世界上不理智的人却占据了绝大部分，除了安静、方便休息、不会被打扰外，我还得考虑那些被我杀了亲人的人，不知死活的偷袭。” 　　“....总感觉你也挺累了。” 　　听着永夜这么说，无名稍微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了，也感觉他们之间说不定也是有共同语言的，还因为不同原因而存在同病相怜的地方，不过，既然如此的话..... 　　“既然担心被人突袭，你为什么还要让我进来？” 　　“....大概是你很烦？或者看你可怜，又能自信不会被你偷袭吧？” 　　“总感觉很火大！就算原本不打算做什么，现在听你这么说我都想等你睡着了，做点什么了！” 　　因为这句话而生气，感觉被永夜看不起的无名，有些孩子气的眯起眼睛，以不怀好意的视线上下扫视，那在说话的时候，依旧一直闭着眼睛的永夜。 　　“是吗？那我就现在干脆直接把你绑起来好了，以防万一。” 　　闻言永夜平静的睁开了眼睛，随手握住了一直以来，就算是睡觉，也都在他身旁，只是伸手就能抓住的武士刀。 　　而他这反应，让无名本能的瞬间往后退了一步，摇摆着双手迅速辩解。 　　“玩笑、开玩笑的，这绝对只是开玩笑的而已别激动啊，你让我进来，我怎么可能会恩将仇报呢？” 第二十四章 可怕的习惯 　　“这样啊....那我也是开玩笑的。不过，不要做出什么让我怀疑的举动，也别在我睡觉的时候，靠近这前截车厢，不然我可能会误会什么哦？” 　　“嗯嗯，我发誓！” 　　“很好，接下来，你就安安静静的待在，我要睡觉了，不要吵。” 　　无名的刀枪，全部被收缴到了永夜的床铺下面，所以不需要担心枪击什么的，赤手空拳的他并不会败给无名。 　　因此本就只是吓一吓无名的永夜，干脆的重新松开了刀，再次闭上了眼睛。 　　永夜并不觉得无名敢对他做什么，原因有四个。 　　除了他自身的实力威慑，以及对无名一定程度的信任外，还有就是.....如果无名不想被整个车的人强行驱逐，那么也就不可能对他做什么。 　　当然，最重要的是，无名虽然嘴上很强硬，但以无名的性格，杀人毫无疑问会存在不小的问题，无名并没有像他一样，越过了轻易便可杀人的那个坎，这一点看无名的眼睛就可以知道了。 　　杀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习惯这件事，当一个人杀了人，却得知自己不会受到惩罚的时候，人就会逐渐忘记罪恶感。 　　比如永夜，他就早没有了所谓的罪恶感了。 　　但世道如此，不这样，在这个世界孑然一身，没有亲人朋友帮助，还不是本土人的永夜，就难以办法生存下去。 　　当然，没有亲人朋友什么的，虽然没有任何助力，是一种劣势，却也同样也是一种优势，没有牵绊，没有负担，也没有人可以连累他。 　　不过，关于这一点，究竟是优大于劣，还是劣大过优，就是一个较为难以判断的问题了。 　　听着时不时都会传来的汽笛声，想着有些意义不明的问题，没有多久，永夜和无名这两个昨天晚上奋战一宿，一直没有合眼的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于各自相差的有段距离的床铺上陷入了沉睡。 　　................................................................................................................................. 　　在这平稳行驶的列车里，当永夜从睡眠之中苏醒，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大约还只是中午十分。 　　虽然睡觉的时间不算长，可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积极的控制自己的睡眠，成为了短睡者，每晚只需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即可得到充分的休息，这时间足够他的休息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时间对他非常紧迫，能休息的时候就自然必须积极的休息，能不浪费的，就尽可能不浪费，缩短睡眠是非常必要的。 　　虽说....大多数时期，他在睡觉的时候，因为那些真实的梦境，也没有办法得到真正的休息就是了。 　　在这个时间点他醒了，可无名却依旧在熟睡。 　　无名的身体虽然是卡巴内，可是她的脑袋却依旧和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普通的小女孩，因此需要较长的睡眠时间，永夜完全可以理解，并且也没有什么打搅她的打算。 　　静悄悄地起身，他独自打开了侧边的车门，来到了外面。 　　甲铁城的两旁，是大量一段一段，足以让三人并排走路，用来上下列车的金属走道，这宽度，如果只是最基本的初级剑术练习还是足够的。 　　即使列车在行驶中产生不小的强风，这对永夜来说也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今天的天气非常不错，就是太阳大了一点，不过风很大所以倒也不会觉得热。四周的景色也非常秀丽，没有什么一丝工业的痕迹。只可惜在那金属走道上的男人，却根本不懂得欣赏这世界难得的美景，只是一个劲的挥动手中利器，对周围的一切都采取了无视。 　　对永夜而言，他根本没有关心这些事情的心情和闲暇，挥刃斩击，才是他应该做的，也是为了活下来所必须的。 　　现在的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但是这不代表着他会想死。 　　毕竟....生存，是人类的本能。 　　永夜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找到存在的意义。 　　而这，恰好也成了现在，在这里，他存在意义的本身。 　　或许有些矛盾，不过却也并不矛盾，希望还是要有的，虽然是什么希望还不能确定就是了。 　　对现在的他来说，不需要考虑别的事情，只需要专心挥刃的话，就会很感到轻松。 　　随着时间流逝，太阳逐渐西沉。 　　“大叔，你....在干什么？” 　　差不多睡了整整一个白天的少女，在此时终于醒了。 　　揉着惺忪睡眼的少女，明显是刚刚醒来的，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 　　对这不需要说就能懂的，却还问出来跟废话一样的问题，永夜自然懒的理她，不过说起来，他对“大叔”这个称谓，似乎已经非常习惯了。 　　人类的习惯性强大到，让永夜为自己的习惯感到悲哀，明明他的年龄根本称不上是什么大叔....吧？ 　　好吧，事实上大叔这称谓，他确实难以反驳，毕竟由于记忆和时间的混乱，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几岁。 　　无名是看不出年龄的十二岁，永夜看上去也不像是十几岁的人，所以无名叫他大叔，大致上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理人吗？真是无情的大叔呐。” 　　逐渐恢复了清醒的无名，无趣的瞟了两眼始终没有理她，也没有被她所干扰的永夜，抱怨了一下就准备步上外圈走廊吹风的时候，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猛的回过头，向着倒数第三节车厢跑去。 　　不过....她刚刚将手放在大门的金属转盘上，还没来得及转动，就被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她跑进来的永夜，拉住了后衣领提起，双脚直接脱离了地面。 　　“放开我！那里面有卡巴内！必须马上消灭才行！” 　　“....前面一节车厢里有卡巴内？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感觉到，我成为卡巴内瑞之后，就能感觉到附近的卡巴内。” 　　“....是吗？嗯，有点在意，不过我还是先去看看就好了。” 　　疑惑了一下，永夜将无名放在了身后，自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并再次阻止了无名想冲去倒数第三节车厢的举动。 　　“如果不想自己的处境更糟糕，就乖乖的待在这里，等我处理完回来。” 　　“....嘁....我才不在意这种事情。” 　　不满的咂舌，无名撇过脑袋不再理会永夜，并有些出乎意料的老老实实坐回了，先前自己睡觉的床铺上。 第二十五章 终究都是弱肉强食 　　对无名的行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永夜随即将门给重新关了起来。 　　可是....等他进入那居住了大量人群的前一节车厢，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一群，一如既往般吵闹、不安的民众，完全没有任何卡巴内出现的迹象。 　　卡巴内要是出现，早就是惨叫连天了，普通平民，又怎么可能会能如此平静，只是普通程度的不安。 　　“无名骗我？不....就算是小孩子气的无名，也不应该会在这种事情上骗我才对，毕竟完全没有什么意义，而且她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那就是....她所谓的感觉错了？” 　　环视了一圈，混居车厢里惊讶并畏畏缩缩的看向他的民众，永夜困惑自语着，反身回到自己的专属车厢里。 　　“喂，无名，根本没有卡巴内，你那所谓的感应是不是不准？” 　　一回去，他自然是第一时间找上了，双手搭在脑后，重新倒在床铺上的无名。 　　“不可能，刚才确实有感觉到！” 　　“....算了，就当你感觉到好了。比起这个，你刚才说过要去金刚郭吧？说说你为什么想去金刚郭吧。” 　　在这种事情上计较没有意义，永夜也不是太不讲道理的人，所以自然没有打算说“明明没有为什么要骗我”之类无意义，且浪费时间的话，转而询问起她为何要去金刚郭。 　　“我跟兄长大人约好了，虽然不能说，但是，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必须去才行。” 　　“....兄长大人吗？” 　　“是哟，兄长大人喔？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对你的兄长大人没有兴趣，只是同情你这好骗的家伙而已。” 　　摇了摇头，对无名的话，永夜不予置评，经过这段时间的认识，他很明显可以感觉到，无名就是那种被人卖了也会帮人数钱的孩子。 　　他早已失去了对无名那位兄长大人的兴趣，不过是个骗小孩的诈欺犯，只是忽悠人感觉很有一套的样子。 　　不....或许应该说是无名好骗？ 　　“喂！这话可不能当没有听见啊！你.....” 　　“有什么意见或者不满吗？” 　　“....没有。” 　　被永夜面无表情的冰冷视线所触及，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无名，马上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随后，在只能听到机械运作声的车厢里，一言不发的永夜，只是安安静静的擦拭着从四方川菖蒲那边新要来的武士刀。 　　当然，这也不过只是普通的刀，都不过是备份用的，只是为了防止旧刀承受不住致命一击之时，还有备份的武器可以使用，而不至于赤手空拳。 　　他是耐得住寂寞、无聊还有安静，不过性格活泼好动的无名，却有些受不了这安静，像是没话找话似的与其搭话。 　　“那个....大叔呐，也是打算去金刚郭吧？” 　　“嗯。” 　　“去金刚郭干什么呢？难道是有亲戚朋友在那边？” 　　“怎么可能，我可没有所谓的亲戚朋友，不过说起来，中途的时候倒是认识了一个教授我剑术的人，嗯，不错的家伙，很遗憾他却死在上上个城塞里了。” 　　“是吗？抱歉.....” 　　“没有什么好道歉的，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罢了，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永夜没有看向无名的只是依旧专注于手头上，赖以生存的兵刃。 　　无名则从床铺上爬了起来，透过窄长的射击孔，看向车外逐渐变得昏黄的落日，脸色一改先前的活泼开朗，带上了悲伤的色彩，附和的叹道。 　　“果然是常有的事情啊，弱者逝去，强者生存，不过如此罢了，因为大叔你很强，所以才会生存到现在。” 　　“你说的有道理....如果那家伙能更强，就不会死了。不管在什么世界，终究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心不在焉的点头赞同后，永夜继续专注于手上，普普通通，却是他安家立命之物的维护。 　　这一回，无名因为这话题，似乎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显得有些精神不振，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只是就这样，趴在床铺上，摇晃着修长的双腿，呆呆的看着永夜一丝不苟，对手中兵刃进行必要的维护。 　　.............................................................................................................................. 　　渐渐地，在太阳西斜到了极限，有一半都已经沉到了山里，甲铁城的车速也随之逐渐变慢。 　　“甲铁城，要停下来吗？” 　　“....应急处理后的供水箱又破了，必须要停下来修复，顺便取水，否则这车无论如何都撑不到下一个城塞，听说修水箱还得一个晚上，估计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回答了无名的问题后，永夜将刀刃收好，重新入鞘，等到车挺稳之后，站了起来，准备下车去看看。 　　不过，在走到车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微微侧过头，用余光看向依旧精神不振的趴在床铺上的无名。 　　“他们似乎还要举行什么葬礼，为先前那个城塞里的死者进行祈祷、安魂，如果你想祈祷，我可以让你下去。当然，是在不离开我身旁为前提。” 　　“大叔真是难得的好心，不过....和你一样，我也早就没有亲人了。” 　　似乎那兄长大人没有被列入亲人的范围，无名叹了一口气，对永夜态度，罕见的没有带刺，只是有些精神不振的换了只手撑住自己的下巴，看向了还未离开的永夜。 　　“刚才的问题还没回答，大叔，你去金刚郭是打算干什么？” 　　“撒....谁知道呢。” 　　“谁知道？” 　　“只是随波逐流而已，保住自身的性命对我来说是最优先的事项，金刚郭那边现在比较安全不是吗？” 　　“还真是和这里绝大多数人一样，以自我为中心的发言啊，明明那么厉害，我还以为.....” 　　“难不成，你还期待过我能大公无私吗？” 　　满不在乎的瞟了一眼无名，永夜没有在意她的话，径直离开了车厢并从外面将车门锁住。 第二十六章 葬礼进行时 　　车外，不少武士已经在外围分散着警戒了，车顶上也有武士在从高处眺望，防范卡巴内的来袭。 　　在列车轨道的掉头处，盘成了U字形的甲铁城中间，不断有平民从这在山林中间的停车点四周收集了木材，于甲铁城的中间堆了起来，看上去就好像是要举行篝火晚会一般。 　　嘛，当然了，永夜也知道，他们是想悼念亲人。 　　也没有在意，他独自一人就在这列车的附近，再次修习起剑术。 　　当太阳落山，柴火堆被引燃，除了需要警戒的武士以及必须抢修甲铁城的蒸汽工匠外，甲铁城上的绝大多数平民统统围在了火堆旁边。 　　一个和尚打扮的老人，穿着袈裟，在火堆的最前面念念有词，并不断往火里扔着什么，四周的平民则闭紧了眼睛，双手合十的献上祈祷，希望死者能安息。 　　就这样，伴随这不断传出压抑着的哽咽与哭泣的仪式，持续进行着。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仪式结束，人们还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之中好一会儿，直到肚子饿了才被唤回现实，强行打起精神的妇女开始做饭了。 　　四方川菖蒲脱离了人群，没有带任何一位武士就向着不远处，正在持续修行的永夜走了过去。 　　“永夜阁下，刚才真是非常对不起。” 　　“......” 　　这个世界现在的气温大约相当于四月份左右，晚上虽然有些冷，对永夜来说却是正好，以四月的这个时期来说，今天的天气可以说是非常舒适的。 　　理所当然一般，在专心致志的时候，他根本没有理会这突然来道歉的四方川菖蒲。 　　不过被无视的四方川菖蒲，倒也没有在意他的无视，只是将自己的来意继续了下去，弯下腰表示了郑重的歉意。 　　“其实我也知道，永夜阁下与无名小姐并不是那种关系，可是....如果不顺着无名小姐的话这样说，恐怕会有很多人想将他们两人驱逐下车，在荒郊野岭下车的话....那必定是死路一条，但无名小姐和生驹，先前对我们的帮助很大，我不希望将他们赶下车......” 　　“....够了，我知道了。” 　　四方川菖蒲持续的诉说，并未打搅到永夜的练习，当永夜完成了一轮练习，也就停下了手中刀剑挥，直接伸手以掌心对准四方川菖蒲，示意她停下。 　　“这种事情我来时实际上不过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反正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现在不过是又多了一顶帽子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就知道，永夜阁下不会在意这.....” 　　“不，我还没有说完。”没有等四方川菖蒲说完，永夜就打断了她的话并冷淡的扫了她一眼。“请注意，适可而止，下次再有这种行为，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是、是！我知道了.....” 　　被永夜如此警告，四方川菖蒲表现得有些畏畏缩缩。 　　她这样子，被永夜看在眼里忍不住直摇头，这样的人，怎么当领导者？太容易被操控被影响，被人摆布了吧？ 　　....不过，这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就是了。反正他也没有打算听从，这位四方川家长女的打算。 　　当永夜不打算搭理四方川菖蒲，准备再次继续进行必要修行的时候，目光的余光，突然瞟到了不远处。 　　五个平民拿着锄头、菜刀和钉耙什么的，偷偷摸摸的向着甲铁城车尾的方向走去。 　　被永夜的视线吸引，不自觉一同看过去的四方川菖蒲，同样发现了那些人的行动，并猜到了他们的想干什么。 　　与无动于衷的永夜不同，四方川菖蒲当即就跑了过去，想要阻止他们的行为。 　　说实话，永夜不是很理解这些人，明明前一刻见到个卡巴内就吓的魂不守舍，跑的一个比一个快，可现在却敢去主动招惹卡巴内了？吃错了药吗？还是..... 　　“哦？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在那五个平民的身后，有一个身材矮小，带着紫色头巾的家老，正不断在和那五个平民说着什么，不知道怎么的就挑起了这五人的勇气。 　　虽然不知道那家老为什么要这样，又为什么要如此针对那两个卡巴内瑞，可能是出于对卡巴内的仇恨？ 　　当然，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倒是比较好奇，在最末节车厢的卡巴内瑞生驹，按照他先前寻死腻活的样子，会不会主动去给这些人砍死？ 　　嗯，很在意，很好奇。 　　无名倒是根本不需要他去关心，毕竟以无名的性格，很难想象会被这些只是手持农具的平民为难到。 　　果然，如预想中的一样，当生驹说出无名的位置，四方川菖蒲打开了被永夜关在倒第二节车厢的无名，立刻就从车上跳了下去，袖口里冒出了一只形状如一把短剑的小型武具，也就是忍者使用的武器，或者说暗器，苦无。 　　原本是用来当飞镖暗器的东西，却被无名直接拿去当近战武器了，难道说实际上无名是被人当忍者培养的吗？ 　　“明明弱的不堪一击，就别装什么样子了！” 　　在疑惑之际，无名毫不畏惧的对那五个围上来，想杀她的平民出言挑衅，并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如果打起了，局面毫无疑问将会是一面倒的。 　　当然，就算真的打起了，在永夜看来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到底，无名这不过是在自保而已，不是做什么别的事情，一定要说的话，只能怪那些平民想自讨苦吃。 　　“住手！！” 　　这个时候，在甲铁城上开门的四方川菖蒲，突然难得发出了怒喝之声，使得平民在不自觉中，本能的放低了手上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武器的东西，齐刷刷的看向了四方川菖蒲，暂时失去了对无名的敌意。 　　突然被解围，无名只是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哼嗯~”的发出鼻音，将双手放在脑后，在其他人都关注四方川菖蒲的时候，直接就向着篝火的方向走了，除了永夜外，倒也没有别的什么人发现了她的离开。 第二十七章 迷之尴尬 　　“生驹！你跟我父亲这样说过吧？枪口指错了敌人，那么———”四方川菖蒲，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拔出，将鞘直接扔在了地上，双手持匕，对准生驹的胸口刺了过去，扎在他的胸口上。 　　生驹迅速握住了刀刃，依靠卡巴内瑞的力量，使匕首其不得寸进，四方川菖蒲则就这样保持着将匕首刺在生驹胸口的样子，对生驹质问道。 　　“卡巴内瑞是人类的敌人？还是朋友？！....我作为掌管甲铁城的人，就必须要搞清楚才行谁是敌人，谁是同伴！？” 　　生驹握住刀刃，使其不至于插入自己的胸口，却始终没有用另一只手，就这样保持着袒胸露.乳的状态，昂首挺胸看上去一副是要去英勇就义的样子。 　　“为什么不用右手？！”四方川菖蒲很明显发现了生驹这个动作，并看向了他放在身后闲置的右手。“抓住我的袖子，然后咬我！” 　　“做不到！” 　　“为什么？！” 　　“我用这只手发过誓！！”生驹以永夜意料之中那般，大义凛然的大声吼出了自己的信念。“决不再逃避，即使是为了自救，也不会去践踏别人的生命！应该打倒的敌人是卡巴内！打倒卡巴内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永夜在远处都能听到这让人迷之尴尬，感觉就像是互相对好了台词，演绎的一出蹩脚双人戏一样的对话，可这却让四方川菖蒲和一群平民表现出了信服的状态，使得民众统统自然散开，武士也不再将枪口指向他。 　　生驹的这话，在永夜看来仿佛就是在说，只要是人类，就可以随意砍他，他绝对不会还手一样。 　　一阵恶寒本能的生出，让永夜感到了说不出的恶心，总感觉生驹这被人插了一刀在胸口，还挺胸抬头的非常矫揉造作。 　　不过这副做作的样子，似乎还是发自内心的，就更让他感到了无语和恶寒。 　　“总感觉被恶心到了.....” 　　被恶心了的永夜，不打算再看这闹剧，径直的走向篝火堆的方向，准备吃点东西。 　　而此刻无名恰好也就在那做饭的女人堆之中，而且还在哪里，和一群小孩子打成一片，逗弄着孩子与其一同玩闹。 　　“....果然是小孩子吗？” 　　没有在意被四方川菖蒲开了门，跑出车厢到外面和小孩子玩闹的无名，永夜只是低喃了一句，就来到小火堆的铁灶旁，索要起了食物。 　　没有被拒绝的理由，一名妇女顺从的拿起碗，给永夜从锅里盛了一碗团子汤。 　　捧着碗，吃着味道只能说普普通通的团子，永夜盯着不远处举办葬礼的大型篝火堆，眼里映照出了扭曲的火焰。 　　一边望着火焰陷入沉思，一边嘴上也没有停，迅速完成了将其吃完，并再次让一旁的妇女满上。 　　“那个，永夜大人....由于甲铁城现在食物短缺，人多食物少，菖蒲大人规定，平民一天只能两餐，就算是武士，一天也只能三餐标准份的食物.....” 　　“你觉得四方川菖蒲的话，在我这里管用吗？说到底，那几个没有价值的家老，绝对不在限制的名额里吧？” 　　“这个....家老的话，那是.....” 　　“是就不要废话了，算了....你去一边待着，我自己装。” 　　懒得理会这位妇女的为难，永夜直接从那妇女手中将勺子夺过，直接去盛食物了。 　　根本没有在意四方川菖蒲的规定，那规定连那几个带着紫色头巾整天闲着没事干的家老都没办法限制，自然更不可能限制他。 　　当然，永夜实际上也清楚，四方川菖蒲绝对不是不想人人平等，可她性格弱势，恐怕那几个家老随便说几句，就能打破她的规定了。 　　家老都可以打破规定，那么他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毫不夸张的说，他可是保护这甲铁城的中流砥柱，比起浪费食物的家老，他进食维持自己身体机能，让自己处于最佳状态，才是这些食物最有效率的使用方法不是吗？ 　　嘛....虽然因为一刻不停的锻炼，他吃的有点多就是了。 　　依靠自己的强势违反规定，在附近只能吃一碗的平民，敢怒不敢言的怒视之中，永夜甚至再次盛了三份。 　　为了维持身体的消耗，他一个人直接吃了四份，也就是规定里，每个平民一天两顿，两天的食物。 　　虽然被附近的人敌视，但他并不在意，也没有什么在意的必要。 　　说到底他变的更强，武技不会倒退，能有力气持续战斗，不仅仅可以保护自身，还会因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为甲铁城和甲铁城上的人提供保护，对这些人也是好事。 　　可这些人就是不懂，只知道他吃的比起他们多很多，不公平，却没有看到永夜所付出的。 　　而与之相对的，对永夜来说，这不过是他应得的，他付出的比起他们多，得到更多的食物也是他应得的，难不成他还要顾及这些平民的想法，饿着肚子去战斗？ 　　这个世界充满了死亡和毁灭，所有人都在不过是在拼命挣扎着求生罢了，永夜也不例外，因此他可没有太多在意别人的闲暇。 　　差不多吃饱喝足之后，永夜无视了附近的敌视，走到了一旁眺望着群星璀璨的夜空，打算休息一下消化食物。 　　不过，还没等他安静下来休息，身后的无名就开始语出惊人了，似乎是在放下小孩子后，找这里的妇女要....血。 　　“唉....血？” 　　“就是红色的.....”在穿着蒸汽工匠外套的少女不解询问下，无名带着嗜血的微笑，生动形象的比了一个斩首的动作，做出了过于详细的解释。“把人砍了就会‘咻’地喷出来的那种东西。” 　　“那东西....你是.....” 　　“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卡巴内瑞，有一半属于卡巴内的，所以普通的食物我可吃不了，需要一些卡巴内的食物。” 　　仿佛不明白自己的话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无名依旧带着浅浅的，让附近的妇女感到不安的笑意，注视着她们，眼神之中仿佛带着嗜血的渴望。 第二十八章 我给你演示一下，什么才叫杀人凶手 　　“该怎么说呢.....” 　　不远处被她们的声音所吸引，永夜看过去恰好就看到了无名侧过脑袋，躲过妇女所扔过去的石头的一幕，忍不住低声自语道。“直白的有些过分，这小鬼根本不知道怎么隐藏自己的意图吗？不过....不能吃人类的食物而是需要喝血，嗯....大概也在预料之中吧？毕竟身体是卡巴内的。” 　　“....离她远点，鳅！这家伙果然是怪物！！” 　　“这也没有办法啊，毕竟肚子饿了。” 　　被说成是怪物，无名也毫不在意，只是在躲过了石子后，缓缓上前向着离她最近，先前正准备给她装团子汤，穿着蒸汽工匠外套的少女，鳅走过去，似乎是被这位少女身上的血吸引了一般。 　　可是....还没等她凑上前做什么，举行葬礼的篝火堆附近，就传出了呼喊卡巴内这个名字的惊呼。 　　“呃....呃呃....呃呃.....” 　　像拼命吸一般，原本在篝火旁边跪着祈福的女人，以卡巴内的样子，一边发出怪异的叫声，一边拖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顿的向着附近的人走去。 　　由于穿着的和服，腰带上的绳子不知道怎么的解开了，通过时时刻刻这变成了低胸装的和服，女人胸口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心脏，将其卡巴内的身份暴露无遗。 　　四周的人群，现在终于有了以往面对卡巴内的模样，要不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惨嚎不断，就是被不断往四周跑，甚至还有的是蹲在地上拼命低下头，死死的堵住耳朵紧闭双眼，像鸵鸟一样连跑都不跑，只是在那逃避现实，就好像自己听不见看不见，卡巴内也会听不见看不见，不去要他了。 　　事实上这么说鸵鸟，把这些人和鸵鸟做比较还是太侮辱鸵鸟了。 　　鸵鸟将头和脖子贴近地面，实际上是为了听到远处的声音，有利于及早避开危险，也是为了放松颈部的肌肉，更好地消除疲劳，并不是真的逃避现实，也没有真的将脑袋埋进沙子里，毕竟如果那样，沙子会把鸵鸟闷死的..... 　　“信乃小姐？！” 　　手上还端着碗，差点被袭击的鳅，看向那变成卡巴内的女人，惊呼了出来，显然是认识对方。 　　无名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个卡巴内，果断的将脖子上打着蝴蝶结的缎带解开，向前俯冲，准备直接冲过去消灭那个卡巴内。 　　“等等！那个人.....”鳅大叫着想阻止。 　　“....哎？”原本没有打算听的无名，还真的停下来了。 　　“别冲动。” 　　俯身，刚刚完全迈出一步还未冲出去，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的永夜就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回了原地。 　　“大叔？你抓着我干什么？？前面可是有卡巴内啊！” 　　“....你没发现那个人是孕妇吗？” 　　“....孕妇？怀着宝宝的孕妇吗.....”无名愣了一下，将视线下移，看向了那缓慢移动的卡巴内的肚子，她的瞳孔猛地放大，随即有些悲伤地闭上了眼睛。“那宝宝已经被污染了，要不了几天也会变成卡巴内的。” 　　“不，我想那婴儿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卡巴内，你所感受到的卡巴内也就是那婴儿。婴儿普遍非常虚弱，特别是还没出生的，所以他比起这位被卡巴内咬了，却隐瞒了伤情的母亲更快成为了卡巴内。” 　　永夜冷静的分析着，现在想来，无名的用途还是非常大的，竟然连肚子里的婴儿变成了卡巴内也能察觉到。 　　“比起这些无聊的分析快放开我！难道你这个冷血的大叔，因为是孕妇就下不去手了吗？！现在她只是卡巴内而已！你不下不去手就由我.....” 　　“不，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说，让我来而已。” 　　将发愣的无名拉到身后，永夜独自一人向前走去，并低声对着身后不明就里，满头雾水的少女低语了一句。“ 　　你上去杀了这个孕妇卡巴内，只会增加别人对你的敌对意识，而我的话....反正已经够冷血了，让他们再惧怕一点不是更好吗？” 　　说着，在无名还没有从他的话中反应过来之前，就来到了篝火旁的卡巴内身边。 　　“等等！....永夜大人！信乃小姐还怀着小宝宝！” 　　“是吗？....但那关我什么事？” 　　无视鳅意义不明的求情，永夜并不觉得怀着婴儿的卡巴内就不能杀，即使是孕妇，可现在也不过是卡巴内而已。 　　他冷淡的拔刀出窍，只是与其错身而过，就轻松将这行动迟缓的卡巴内斩首。 　　甩了甩刀刃上的血，无视身后无首之尸，却没有重新收刀入鞘，而是打算去找个什么东西擦一下多余的血渍防止生锈。 　　此刻他身后及四周的妇女，一个个表现的就像是悲天悯人的圣母，一副惊恐悲愤的样子，在喋喋不休的低语着。 　　“明明肚子里还有孩子.....” 　　“怎么可以这样.....” 　　“有孩子都能下得去手....难怪有人说他是冷血的怪物.....” 　　“....杀人凶手！！” 　　.............................................................................................................................. 　　议论纷纷的谴责，在最后似乎是因为人多壮胆的缘故，有人光明正大的躲在人群的后面，大声指责永夜为杀人凶手。 　　“你们这群白痴还真是说话不通过大脑，我不杀她，你们是准备被吃掉还是怎么样啊？！” 　　丝毫不在意对方人多，手持染血长刀，永夜面无表情地扫视四周，双目透出显而易见的森然杀意，使得人们被吓得纷纷往后，甚至还有小孩直接被吓哭了。 　　但他对人群的恐惧根本不在意，反而再次对他们施加威胁。 　　“杀人的人才能叫杀人凶手，刚刚骂我杀人凶手的是哪个？有胆子现在站出来，我现场给你演示一下怎么样才叫———杀人凶手！” 　　“....咦呀！！！” 　　永夜向前一步，人群之中立刻就有一个人猛得往后，撒腿就跑，显然，就是那人刚才躲在人群之中说他是杀人凶手了。 　　对于逃跑者，永夜对其只是感到无聊和鄙夷，这群人都是脑子不正常了，一个孕妇又怎么样，先前还叫的那么惨，巴不得有人救他们，现在又开始讲人道主义精神？还是将人道主义套用在卡巴内身上？ 第二十九章 我也来弃车保帅吧 　　“真是胆小如鼠的废物，有胆子说就不敢承担后果，嘛....说到底，实际上你们都一样，都不过是一群.....” 　　“......” 　　这些人精神不正常的，让他总感觉想砍些什么，同时也毫不掩饰的对他们投以不屑的藐视，不过还没等他说完话，无名却拉了拉他的后衣角，对他摇了摇头，希望他别说了。 　　“算了....和你们说这些也是浪费时间，不过只是暂时的同行者罢了。” 　　虽然对这些人的态度只感到无聊和搞笑，不过永夜却也没有再去在意这些人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临时的同行者罢了，再怎么愚蠢不管思维如何奇葩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大叔！我感觉到了，有大量的卡巴内在靠近！” 　　“又有卡巴内？” 　　疑惑的顺着无名所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大量赤色的光点，出现在了附近的山上，并快速向着这边涌来，相必是在此停留的时间太长，大量生人的气息，将附近的卡巴内吸引来了。 　　发现永夜的动作，别人也看了过去，卡巴内出现的情况，一时间被大呼小叫的人群传遍。 　　惊慌失措的人群相互推推搡搡，生怕被丢下一般想要跑回甲铁城上，只是转眼之间就没有人在意，这刚刚死去的卡巴内孕妇，甚至在慌不择路之下，还有人踩到了她身上。 　　“小鬼，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永夜竖起一根手指朝无名摇晃，提醒她欠了自己一个人情。 　　“哼，就算不需要大叔你帮助也不会有问题的，而且，你现在是在挟恩图报吗？” 　　嘴上虽然不屑，可无名在内心却忍不住感谢永夜，要是就这样杀死一名孕妇，即使已经是卡巴内了她也会感到有些难受，而且永夜还代替了她，集场内的责难于一身。 　　不过，无名总感觉自己很讨厌这样挟恩图报的说法，或者说，这个人本身就只是为了挟恩图报吗？ 　　“别这样看我，我以前不是说过了吗？我可是一个有深度有内涵的和蔼大叔啊，帮助一下小孩子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有深度有内涵的和蔼大叔，人情，可以算了吗？” 　　“当然不行，一码归一码，我可不喜欢做赔本的事情，你还是欠我一个人情。” 　　“嘁....计算的这么清楚，真是恶心的家伙。” 　　无名不满的撇嘴，对永夜这行为感到相当的不满，一时间都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了。是有深度有内涵的和蔼大叔？还是唯利是图的家伙？ 　　“随便你怎么说吧，不过比起这种事情，我们也快点先走吧。” 　　听着甲铁城发出的“呜呜呜~~！”的汽笛声，永夜没有理会满脸不悦的无名，一马当先的回到了甲铁城上面。 　　此刻，武士们都已经列队在了甲铁城两旁的走道，将手中蒸汽枪，对准了距离甲铁城很近的卡巴内。 　　没有理会无名的去向，永夜独自来到了车首，站在了最前端的那群武士的身后。 　　毕竟，车首才是最重要的地方，其它车厢都是可以被舍弃的，只有着车首是不能抛弃的。 　　不过.... 　　就这样，到了最后，倒是也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甲铁城在卡巴内的浪潮抵达之前，脱离了原地，只有零零星星的在前面，连他出手的机会也没有，就被武士们用蒸汽枪打飞了。 　　而在他不在的这期间，由于生驹缺血，被卡巴内的本能所控制扑倒了四方川菖蒲，导致无名被连累两名卡巴内瑞都被投入了最后一节车厢。 　　当然，除了他们外，还有生驹先前做蒸汽工匠时的伙伴，逞生、鳅和巢刈三人，合计五人被关在了最后一节，那臭熏熏的车厢里。 　　恐慌的人群之中，还诞生了一阵‘就是无名和生驹这两个卡巴内瑞，将卡巴内招来的。’的说法。 　　生驹因为缺血，受到卡巴内本能的驱使，袭击了四方川菖蒲，现在没有人再想和卡巴内瑞待在一起了，驱逐卡巴内瑞的呼声在这列车上前所未有的高。 　　懒得理会那些人，一点也不困，永夜干脆的在甲铁城的车首顶上，那一大片空地上，练习起已经死去了好一阵子的增田俊树，所传授的神道流....准确的说是神道无念流的剑法。 　　这流派的剑法，据说是因为在万念俱空的冥想下，由于神的权能而突然悟得的剑法，因此叫做神道无念流。 　　永夜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这么快就把无名弄出来，毕竟她是被生驹连累，而生驹出现在这列车上也正是她的缘故，因此，虽然觉得无名是有价值可以成为的助力同时，却也懒得管她这自食恶果的行为。 　　再怎么说，也得等她熏一晚上，知道一点任性妄为的教训再说吧？ 　　....原本是这么想的。 　　可是，这个时候，在车首的永夜，发现列车的方向突然发生了改变，驶入了并非按照行程的路线，而是驶入了一条，据他所知，存在不小问题的捷径。 　　这条道两侧有不少高地，还要通过很多隧道，很可能被从高处跳下的卡巴内扑上车，充满了风险。 　　来到车首内部之时，他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辆甲铁城已经易主的事实，四方川菖蒲只是被说了几句，就交出了甲铁城的掌控权，将甲铁城的主控钥匙交到了那几个带着头巾的家老。 　　连骂她愚蠢的机会都没有，紧接着，车顶棚突然传来了大量杂乱的撞击声，“嘭！嘭嘭嘭！嘭！嘭嘭！”的就像肉体撞击铁板的声音一样。 　　不需要多想，只是猜永夜就能猜到，这是...... 　　“卡巴内！卡巴内闯进来了！！不停的在向前方逼近！七号车厢已经有卡巴内闯进来了！” 　　车顶上的管道，传来了男人惊慌失措的声音，想必这人应该是刚刚从七号车厢逃掉。 　　“卡巴内竟然侵入车厢了？！” 　　一位带着紫色头巾的家老，被这消息吓出了满脸的冷汗，惊慌的向驾驶员问道。 　　“除了使用主钥匙以外，就没有其它分离车厢的方法了吗？！ 　　“喂喂喂，我说你疯了吧？只是这种程度就要分离车厢？？”永夜皱着眉头，反驳对方，可是却突然想到了，他刚刚说的是，除了主钥匙以外？ 　　“我说你，该不会已经把主钥匙拿去分离车厢了吧？” 　　“最后一节里面有卡巴内！当然要分离，而且我这叫弃车保帅！！” 　　“弃车保帅吗？嗯....我也来弃车保帅吧。” 　　“你、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拿你这个没有价值的车，当吸引卡巴内的诱饵，保住我这个可以清理卡巴内的帅啊。” 第三十章 再遇盗技者 　　永夜不由分说的一脚踢过去，将想躲避，却无法躲开的这位家老直接踢翻在地。 　　走上前，提起他的后衣领，直接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他前往后面的车厢，并强行逼着另外两个在场的家老走在他的前面，一脚一个将他们赶了出去。 　　四方川菖蒲惊讶的看着他蛮横粗暴的举动，听着家老们的哭喊哀求心软的正想阻止，却被九智来栖拦了下来。 　　“菖蒲大人，这件事需要有人去负责，那些家老造成了此次的事件，他们理应受到惩罚，您太善良了不适合做这种事情，所以这种恶事，就交给永夜大人就可以了。” 　　“可是.....” 　　犹豫许久，没有什么主见的四方川菖蒲还是选择了，听从从小陪伴在她左右的九智来栖。 　　那群家老，现在在甲铁城上，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权力，连个跟班都没有，只是空有以往的声望而已，最多能做的就是煽动.群众，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原本永夜觉得自己已经很宽容了，可这些家伙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端惹出各种麻烦。 　　既然如此，那么这些浪费粮食的东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为了未来不会被这些人坑，果然还是马上处理掉比较好。 　　就这样，当永夜横穿车厢抵达最后一节车厢之时，三位家老都不见了，只剩下他孤身一人抵达了车尾，路途中遇到的卡巴内自然也尽数被消灭。 　　在这最后一节，车厢之前的过道里，站着四个正在吃人的卡巴内，其中还有一个拿着双手各持一把武士刀，地面上的尸体之中，有两个带着显眼的紫色头巾，很明显就是剩下的两个家老。 　　“....大叔！有双手持刀的卡巴内是盗技者！小心一点！！” 　　被锁在末尾厢里的无名，从观察孔里注意到永夜抵达，当即对永夜提醒了一声，怕他在阴沟里翻船了。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不过是区区一个盗技者而已。” 　　永夜则横刀于身前，对无名的话置若罔闻般毫不在意的看向，那学会使用武器，动作也较一般卡巴内更加灵敏，手持双刀，比起一般的卡巴内难缠的多的盗技者。 　　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盗技者立刻放开了嘴边的尸体，双腿猛然一蹬飞窜而出，大幅度的扭腰，两把武士刀一前一后的对着永夜迎头劈下。 　　叮！！叮！！ 　　永夜反手挥刃格挡，架住了随着盗技者怪叫而劈砍来的两把刀刃，武器与武器互相碰撞着，擦出的花火四处飞溅。 　　永夜一个滑步（剑道送足步法，既滑步），借助盗技者的力量往后滑去，使其双刀由于力的作用砍在了地上，再猛的蹬腿突近，挥刃划过了盗技者的双臂。 　　随着血液喷洒而出，两把刀刃与两只手，一同掉落在了地上。 　　“呜哇！！！” 　　好像会疼一样，盗技者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哀嚎，并张大了满是先前遇难者鲜血的嘴，挥舞着没有手腕的双臂向着永夜扑过来。 　　一道白色的闪光在这失去双手的盗技者颈部之间划过，身着黑色长袍的永夜与其错身而过，之后，理都没有理它，直接冲向了剩下的三只普通卡巴内。 　　结果自然无需多言，剩下的只是一堆烂肉。 　　............................................................................................................................... 　　“真是麻烦，为什么我总是得做这种事情？我的梦想可是.....” 　　一边替无名他们开门，永夜一边抱怨着，不过在本能的说着这些的时候，他却卡主了，说到梦想，他的梦想是什么来着？ 　　“大叔，你的梦想到底是什么？别话说一半啊。” 　　听到一半有些在意的无名，因为好奇心被挑起，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也很好奇，我以前的梦想是什么，或许应该只是很普通的愿望吧？” 　　“....你的脑袋，果然出了什么问题吧？不然怎么会....” 　　“不，只是有些混乱，将无关紧要的事情忘记了而已。不过，我知道你又多欠了我一个人情，这一点我不会忘记，也请你一定记住。” 　　“唉~真是的，这种事情怎么就不能忘记呢？” 　　双手叉腰的无名表现的有些气愤，却也没有更多的反对，毫无疑问这正是她接受了的意思。 　　“总感觉运动过后有些累，我回去睡一觉了，我的车厢没有被打开，还是挺干净的，你要待在这里，还是跟着我？” 　　“我也要去大车厢！！” 　　永夜的话音刚刚落地，无名就跟着立刻举起了一只手表示愿意跟随。 　　“唉？那我们....我们怎么办？” 　　生驹一群人被关起来的人，则茫然的看着四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退回去把自己关起来？还是走出去获得自由？ 　　“你们随便吧，等一会儿四方川家的大小姐应该就会来找你们了。” 　　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永夜反身回到了自己的车厢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准备睡觉了。 　　躺回床铺上，入睡之后，好像还没有一会儿，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了一个重物跌落的声音。 　　无名跪在了地上，发出拼命压抑着的，承受痛苦的喘息。 　　永夜起身望去，恰好可以看到无名的左右脸颊上，各出现了一条赤红色，类似熔岩般的纹路。 　　不....实际上就是，跟卡巴内身上的那些血管纹路差不多，不过却在发着光，就连那金色的心脏也跟着在猛烈的发光。 　　大大的眼睛和淡粉色嘴唇，那本就年幼的可爱容颜尚存着稚嫩，而此时那两条赤红色的纹路，倒是给无名带来了异样的危险魅力。 　　“喂，你这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 　　“马上要变卡巴内了？？” 　　“......” 　　“说句话。” 　　好吧，当他这句话问出，这位娇小可人的少女，就已经基本上散失了意识，连跪都没有办法跪稳，整个人侧倒在了地上。 　　痛苦的喘息声变得微弱，气若游丝般仿佛一阵风吹过，就可能将她的最后一丝呼吸断绝。 　　“......” 　　见此情景，永夜的第一反应就是本能地右手摸向刀柄。 第三十一章 美梦被打碎的现在 　　按照无名现在的情况看来，一会儿死了，变成卡巴内的可能性很大，按照以往最佳的处置方案，就是以处理被卡巴内咬的人的方法，处理掉无名。 　　可是，无名并不能和普通人感染者一概而论，是稍微有些特殊的存在，但是..... 　　“....算了。”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永夜拔出了刀，用刀对着无名的脖子比了几下，仿佛在考虑从哪里砍比较合适。 　　刀刃高高举起，对准了少女那白皙纤细的颈部..... 　　“....怎么会....就这样完了？....我明明....一点都不弱，我明明不弱....不要....我不要变成卡巴内....我不想死....我明明.....血....谁都好....给我一点血....我....我不要变成卡巴内....我不要.....” 　　永夜听到了少女痛苦的低喃，在刀刃及身之前，及时停下了手上利刃一往无前的轨迹。 　　他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随后忍不住咂舌。“嘁.....” 　　刀光再次闪现，血花即刻飞溅而起。 　　....永夜的手腕上多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地面上本以及没有动静的无名，因为本能被血液唤醒，从地面上重新爬了起来，不过....看她的空洞的颜色就能猜到，此刻的无名有的仅仅只是本能。 　　依靠本能的召唤，无名超水平发挥出她的速度，将猝不及防的永夜扑到在了地上，并抓过他的手不停的舔舐，那伤口处的不断溢出的血液。 　　少女此刻的表现，就像是贪食的猫咪，不断舔着他的伤口，在痛疼的同时，也让他感觉痒痒的。 　　虽然无名是卡巴内瑞，有着卡巴内的身体，不过其他地方不好说，但脑袋以上是人类的，只是舔一舔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仰面朝天望着车厢的天花板等好一会儿，以不会影响到他的程度，感觉到差不多的时候，不顾无名的不舍，直接将身上赖着不走，看起来甚至还想咬他一口的少女强硬地推开了。 　　“....这就算是，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自言自语着，永夜开始拿起白色的绷带，给自己的左手上的伤口缠绕起来止血。 　　“不....好像不太对，那么多人情拿来干什么？我有必要这样自己给自己一刀吗？难道说....实际上我比我自己预想之中的自己，要好很多吗？” 　　愣神的看着手上被血染红的绷带，再看了看地上到现在也没有醒来的无名，永夜烦恼起了自己的为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却得不到结果。 　　以前的他，应该已经死了，从精神意义上来说，记忆支离破碎后，再次诞生的人格确实和换了一个人一样，那么现在的他究竟是谁？ 　　“....真是个哲学的问题啊。” 　　叹息着摇了摇头，永夜不再考虑这种无意义的哲学问题，而是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床，通过射击孔，看向窗外的夜景。 　　准确的怎么样尚不明确，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无名的那些话，有些触动到了他。 　　在最初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在战场上的时候，他曾经不仅仅是不想死，甚至选择了握起剑柄这条道路，想斩获功勋，想要演绎着华丽的英雄谭..... 　　然后....像小丑一样的他，比无名哭喊的还惨，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第一次体会了何为残酷...... 　　美梦被打碎的现在，以不再抱有天真幻想的他仅剩的愿望，只不过是与先前无名所言的一样，单纯的不想变成卡巴内，不想死而已。 　　................................................................................................................................ 　　当甲铁城又经过一个隧道的之时，车顶棚的天花板再次响起了大量杂乱的肉体撞击铁板的声音。 　　恰好在望着车外的永夜可以发现，又有不少的卡巴内从隧道口的上头，扑向甲铁城却没有扑到车顶上，直接摔在了两侧的道路上。 　　每路过一个隧道，在出口和路口的地方，隧道的出入口上方，都会有一定概率跳下一批卡巴内。 　　“小鬼，起床了。” 　　从床铺底下将无名的武器取出，直接简单粗暴的扔在了地面上睡的正香的无名身旁。 　　“———？！” 　　金属打造的便携式蒸汽机关落在地上，与地板发出了重重的金属碰撞声，直接将昏睡之中的无名硬生生吵醒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被这么一惊，无名猛的跳了起来，警惕地四处张望。 　　“又来了一群卡巴内，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就算你这么说，可我的身体也....？唉？” 　　话说到一半，无名突然停了下来她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似乎不再像先前那般无力了，颇为奇怪的反复张合手掌，疑惑的道。 　　“怎么不缺血了？我刚刚喝过血了吗？” 　　“别傻傻的站着了，你该去干活了，你相信只要表现一下，这里大多数人都会认可你的实力。” 　　“哈....？”无名不解的歪着脑袋，一副意义不明的样子。 　　“记得，顺便帮我把我这节车厢附近的卡巴内也清理了，我有些累了，需要休息。”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你觉得是谁给你的血？”冷淡的反驳了一句，永夜随即再次驱逐起了无名“得到了报酬就快去干活，别让我刚刚献血了还干活。” 　　“哎？哎哎哎哎哎———！！真的假的？！骗人的吧？！” 　　无名惊讶的用食指指着永夜，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她手抵下巴思考了一阵，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凑上前，俯身看着床铺上的永夜。 　　“嗯~骗人的吧，骗人的啊，是骗人的呀，骗人可不好哦？骗人可不行~大叔怎么大的人了，怎么可以骗人呢~？” 第三十二章 不是那么安静的夜晚 　　“....你这个该死的小鬼....绝对是在故意激怒我吧！” 　　被说的满脸黑线的永夜，猛的探出手，就准备抓住无名的衣领，不过早有防备的无名，却提前一步往后跳来逃掉了。 　　“哈哈~开玩笑的哟，大叔的味道非常美味！第一次尝到这么好的，所以~以后也拜托你了哦~” 　　无名一抹嘴角，将残留的血渍抹去，带起一道鲜红，舔了舔沾有血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就好像尝到的不是血，而是蜜。 　　少女双眼带着渴望的色彩，紧紧地盯着永夜左手的手腕，目光逐渐变得迷离。 　　别误会，不是什么奇怪的情绪，她只是....想要上面的血，或者身体里的血。 　　那目光就像是饥渴数年不死的狮子，看到了一只肉质鲜嫩的小羊羔一样，充满了本能的贪婪食欲。 　　理论上，永夜的血应该和正常人差不多，永夜自己也曾尝过自己的血，普普通通就是正常的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无名品尝来，就相当的可口，完全不同于以往那些充满腥味，难喝的血。 　　“....想都不要想，你当我什么了？移动的餐厅吗？”不满的皱起眉头，永夜再次驱逐起了无名“现在立刻出去，别这样盯着我，被你这样盯着，我总感觉非常不快。” 　　“切~真是小气。” 　　从地上将便携式蒸汽机关背在背后，无名有些不舍的收回了视线，一边遗憾的叹气，一边将蒸汽机关和两柄手枪样式的红色蒸汽枪，用一根导管连接在了起来。 　　快速做好了各项准备工作后，听着车顶上时不时传来的声音，无名快速冲了出去，并按照永夜向前说的那样，帮他把房门关上了，并转了几圈锁好，理论上卡巴内是开不了这样的圆盘锁的。 　　“谢谢你，血，很好喝~” 　　在关上了门之后，躺在床铺上的永夜，突然听到了无名靠在门外，有些拐弯抹角，也带着部分惊悚味道的感谢。 　　“....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不要忘记了。” 　　沉默了一阵子，永夜说出了与先前一般无二的发言。门外原本因为他不会回应的无名，刚刚迈出几步顿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 　　“人情，会还的哟，物质的大叔。” 　　人们之间在清晰地算计利害得失，会使得人情味没有了，不过，意外的是，无名竟然不觉得这大叔像以前一样讨厌了。 　　或许，是这是那家伙遮羞的说法？无名忍不住如此想到。 　　可惜....实际上，永夜确实会索要自己应得的报酬，而不会选择无私奉献。 　　他心里虽然藏着善，可不得已，因为作为一个生物，生存是本能，能利用的他就会毫无保留的利用，当然....他也是有自己的底线。 　　在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情况下，永夜不介意帮助一下别人，嗯....如果自己不会因此有实质损失，不会被拖累的话..... 　　..................................................................................................................................... 　　永夜休息之后的另一边。 　　卡巴内的二次入侵，让人们苦不堪言，恰好永夜还不在，只能用蒸汽枪一波波击退。 　　这个时候，最后，该说....终于。 　　武士之中，九智来栖被同样侍奉四方川家的武士荒河吉备土说服，学习卡巴内瑞和永夜的战斗方式，取过武士刀与卡巴内展开了近战。 　　不仅仅只有一个武士，而是加上九智来栖和荒河吉备土，和另三位鼓起勇气的武士堵住了道路口，展示出他们作为武士的看家本领，用原本用来杀人的剑术，让迟钝的卡巴内一时间不得寸进。 　　没有多久，他们就在牺牲了三位鼓起勇气，实际上却早已疏忽了剑术修行的武士的代价下，清退了闯进来，数量不是很多的卡巴内。 　　但是....这个时候，却冒出了两个盗技者。 　　有着武士的剑术，还有超越一般卡巴内的速度和力量，最关键的是还知道防护，能被斩断的脖子。 　　想击败这些盗技者只能先削四肢，或者直接打碎心脏，可是....不管那个都不是那么的容易，更不凑巧的是，九智来栖这剑术高超的武士，脑子一热，就习惯性往卡巴内的心脏捅去，导致不敌被钢铁皮膜覆盖的心脏的刀刃断裂，自己也被反手捅了一刀。 　　紧接着，荒河吉备土在其他武士的掩护射击下，拖着重伤的九智来栖退了回去，正当剩余的武士拼命抵抗却无济于事之际，无名与生驹这两个卡巴内瑞，像是小说里的英雄一般抵达了。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连永夜都给无名血了，所以饱腹的无名，现在已经和一个卡巴内战做一团。 　　可是生驹先前待在一起的伙伴，却没有一个愿意给血，生驹也没有向他们索要血，反倒是偏偏跑到前面，实在是支持不住了，才想着要血，无力地跪在地上，大吼“是谁都好！给我一点血！我来打倒这多出来的家伙！！！” 　　这声音大的，永夜在后方车厢的车厢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真是吵啊，那少年整天有事没事都这样吼，嗓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困倦的永夜翻了一个身，随口抱怨了几句，重新蒙上被子，准备睡觉。 　　反正都给无名血了，掉下了的卡巴内听声音的来推测，实际上也不是很多，理论上只要没有意外的话，无名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没有多久，车辆又一次脱离的隧道，可以看到，黎明的晨光通过射击孔，斜斜的洒入这昏暗的车厢内，在空气中映照出一束束耀眼的光束。 　　“六根清净！！”“六根清净！！”“六根清净！！”“六根清净！！”“六根清净！！” 　　....好不容易打算调回时差睡觉，可惜，天不遂人愿，不仅仅天亮了，前列的车厢。也响起了大量呼喊“六根清净”的声音。 　　六根清净，在佛教里的意思是远离烦恼，它包含了“这里是清净之地”“愿这里清净”之类的意思，也就是说....无名他们是胜利了。 　　嗯，既然这样，那就更没有他什么事了。 　　继续睡吧。 第三十三章 如果说，其实好想哭 　　四个小时左右之后，还是上午。 　　永夜醒了过来，也知晓了战斗的结果究竟怎么样了，和预料的差不多，只是对武士终于敢近战有些惊讶。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还好，太阳高高的挂着，人群因为危机解除而露出了笑脸。 　　虽然....他们在看到地面上没有擦拭干净的血的时候，脸色会重新变得阴沉就是了。 　　矛盾化解，车首，昨天晚上永夜练剑的地方，无名在最前列鳅和四方川菖蒲等人，在甲铁城的这个车头上笑着谈天。 　　只是看了一眼，永夜就退了下去，没有打算掺和进他们的队列。 　　无名和生驹两个卡巴内瑞已经被解放，也就是说不需要住在最后一节了，而且倒数第三节，也就是七号车厢，因为人员大量死亡，有了不少的空位，能让他们居住。 　　可即使末尾厢没有人了，永夜却依旧理所当然般霸占这倒数第二节的八号车厢，毕竟这在他的眼里是他的报酬，他也没有打算去混居。 　　当人群打打闹闹的时候，永夜在车尾，继续了他神道无念流的剑术修行，系统总感觉并不是那么的靠得住，他自然更想依靠自己的力量，也就是依靠剑术，让自己变得更强。 　　四周的风景一级棒，左边是湖泊，右边是森林，底下是绿油油的草地，天上也是大大的太阳，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会让人感觉暖暖的想在这阳光下睡个回笼觉。 　　不过，他却没有这份睡懒觉和欣赏风景的心情，也少见的没有练剑，而是在这末尾眺望远方的天空。 　　神道无念流的剑术，是在冥想下，突然顿悟的，也是说，顿悟是很重要的，他也想试着顿悟一下。 　　就这样。 　　从白天，到黑天。 　　他一直孤零零的伫立在哪里，连一丝动作都没有。 　　“....肚子饿了。” 　　叹了一口气，浑身都有些僵硬的永夜，什么都没有想到，也就暂时放弃了所谓顿悟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毕竟再怎么样勤勉，他对剑道实际上也只接触了半年多。 　　恰好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抱怨的声音。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害的我一通找都找不到啊，真是的！” 　　回首望去，穿着黄橙色宽松日常服的无名，就站在他的身后，双手叉腰，脸上写满了不悦。 　　“....找我干什么？” 　　“呀~也没有什么，只是帮你拿了几份食物，听说你吃的比较多吧？给，帮你拿过来了哦。” 　　脸色变化极快的无名，一改先前的不悦，将手上小半篮像粽子一样的食物，塞到了永夜的手上，自己则笑着坐在了一旁的护栏上，看着永夜快速的吃东西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 　　“我又不会跟你抢~吃那么快干什么呢？那样可就尝不到味道了哦？” 　　“....节余时间，习惯了。” 　　将嘴里的食物咽下，永夜不以为意的回应了一句。 　　“说起来，大叔，我去帮你领食物的时候，做饭的那些大婶都让我离你远点，看来你在平民的眼里，比起我这个卡巴内瑞还吓人呢。” 　　“那又怎么样？风评好能变得更强吗？还是能让我活下去？”头都不抬，眼都没眨的永夜对此根本不屑一顾，并难得的好心告诫了一句“你如果想在这辆车上，找到什么朋友，玩什么友情游戏，最好离我远点，不然的话，你也会被疏远的。” 　　“你真的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士啊，每天除了练剑还是练剑，除此之外就是睡觉和吃饭，连睡觉时间都比别人少一倍，已经足够强了，还这么拼命干什么？这样的人生可是会很无聊的哦？” 　　无视了永夜的告诫，无名倒是一本正经的展开了反说教。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况且强弱的概念，也并不是不变的，我只是相对普通卡巴内、普通人和普通的武士强一些，只要卡巴内数量够多我也撑不了太久的，所以我并不是真的有多么强。” 　　“嘿唉~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嘛，大叔。” 　　“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这么怕死吗？”无名坐在拉杆上摇晃着身体，也不怕摔下去似的微微向后仰，不解的盯着永夜。“你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怕死的人呀？” 　　“不怕死和不想死，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吧？就比如....难道你想死？” 　　淡淡的反驳，让无名一下哑口无言了，她仔细的想想。既不怕死，也不想死，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也不矛盾？ 　　之后，该吃的东西吃完了。 　　虽然已经是夜晚，可永夜却没有丝毫的睡意，毕竟最近的他，都是在白天清晨的时候睡觉的。 　　不过他倒是难得的，没有在饭后继续剑道的修行，而是靠在了无名身旁的护栏上，昂首仰望高悬在夜空正中心的月亮。 　　皎洁的满月，温柔的注视着这个世界，为黑暗中的世界，带来必要的光芒。 　　冰冷而广阔的夜空，总会给人带来几分寂寥之感，孑然一身于此挣扎求存，坦白的说真的很累，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却没有一丝休息的机会，好想休息一下。 　　这半年多来被压迫的根本喘不过气来，始终被紧迫的时间所追赶，很累，非常累，不仅仅是肉体，就连精神也饱受折磨。 　　半年里，他尝过被抛弃的滋味，也经历过背叛和仇杀。 　　可他实际上并不是什么超人，也不是什么英雄人物，本没有什么过度顽强的意志，只是被逼到了这个地步罢了。 　　明明这半年多的经历历历在目，可过去的记忆却都逐渐淡忘，变成了即失去过去，又看不到未来的人。 　　如果说，其实好想哭，其实已经快撑不下去了，那......又能怎么样呢？他根本无路可逃，也没有任何退路是属于他的。 　　不仅仅没有退路，就连未知的未来也一片朦胧，他不知道该去往何方，抵达金刚郭之后到底该干什么？ 　　说到底，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吗？他的下半辈子，是要一直重复这半年始终被追赶的生活吗？ 　　如果突然遇到了不可抗拒的死亡，或许人类本能的求生欲就被打碎，没有任何心灵支柱的他，会选择以那种不可抗拒的死亡，来摆脱这个世界的折磨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第三十四章 合作 　　“大叔？你怎么突然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一旁的无名，突然将视线放到了永夜的身上，总感觉他的身上，似乎不断的在散发着迷茫的味道，不禁调侃道“这是要变身成颓废大叔吗？” 　　“随便你这么说吧，我去睡觉了，再见。” 　　“切~真是无趣、无情的大叔啊。” 　　随意的摆手后就抽身离去，惹得无名不满的低声抱怨， 　　对无名的抱怨置若罔闻，永夜回到了自己的车厢，岂料他正准备关门的时候，无名却突然蹿了进来。 　　“你要干什.....” 　　“也让我住这里吧！” 　　还没等永夜说完，无名就歪着脑袋，淡粉色的嘴角微微翘起，展露出可爱的微笑，抢先先一步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 　　“反正之前我也是住这里的，这车厢这么大，你一个人用也是浪费，所以就也让我住这里啦~” 　　“....你确定不去别的车厢住吗？” 　　“大叔真是坏心眼啊，不是都知道了，我不喜欢在别的车厢的理由了吗？” 　　“不，现在那些人都接受了你，卡巴内瑞的身份不是吗？” 　　“还是有些担心啦~让我留下吧~呐？” 　　“......” 　　看着面前双手合十，举至头顶的少女，永夜犹豫了。 　　思索许久后，他叹了一口气，随即不再言语，也不再驱逐已经闯进来的无名，只是将车门关好后，就反身回到了床铺上。 　　虽然时间有些早，不过现在他是准备调回时差，总是晚上行动白天睡觉的话，很多事情也不是很方便。 　　“呐呐~大叔。” 　　在没有开灯黑漆漆的车厢里，无名再次突然出声，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不过得来的至少永夜没好气的反驳与呵斥。 　　“....别叫大叔，而且不要吵！我刚刚差点就睡着了。” 　　“那叫什么呢？” 　　“....随便你。” 　　“那就永夜好了~总感觉很中二呢。” 　　“要你多管闲事，你的名字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中二之外，也感觉挺不详的，或者说更像是....诅咒的感觉？” 　　相处了一段时间，在对永夜的性格基本了解之后，无名可以说是在很大程度上百无禁忌了，因为她知道，永夜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你的爸妈怎么会给你取这样的名字？连一点光明都没有，明明人还不算坏，名字怎么这么黑呢。” 　　“....你的名字也好不到哪去。” 　　由于懒得争论，也不想谈论自己都不怎么清楚的过去，所以永夜只是重复了先前的那句话。 　　“切，明明比你好，这可是兄长大人取的！” 　　“....懒得理你。” 　　“嘛嘛，咱们说正事吧？” 　　“什么正事？” 　　“我们是甲铁城上最强的，所以合作能增加生存的概率，你每天光顾着精进剑道，也没有时间做什么别的，可是我的时间很多，每天都很闲，可是却不能长时间战斗，战斗一久就会困，脖子上的缎带解开全力战斗的话，一但超过时间限制，就会很疲惫很困.....” 　　无名在黑暗之中抹黑前进，有些困扰的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缎带，显然是对这限制时间很是不满。 　　“所以，平常能解决的，就由我来解决，可以给你节约时间，我睡着的时候，你来保护我免受人类和卡巴内的攻击怎么样？” 　　“....可以，答应你了。” 　　“意外的简单，我还以为你不会轻易答应了。” 　　“这没有坏处，对我也有好处，我为什么不同意呢？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你需要承担与我陪练的责任。” 　　“完全没有问题~！” 　　“你的正事既然已经说完，就不要吵了，我要睡一觉，把时差调回去。” 　　“嗯嗯，我知道了，你睡吧。” 　　满意点头后，无名坐回了自己的床铺，可是没有两下，她又猛的弹了起来。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简洁明了的说。” 　　“为什么，会选择划伤自己给我血？” 　　“....不知道，一时兴起吧。” 　　“这是什么回答？认真点！” 　　“我很认真。” 　　“才不会！我.....” 　　............................................................................................................................... 　　吵闹平息许久之后的夜里。 　　伴随着一成不变的微小“哐叮哐叮”响声，与时不时都会出现的一丝摇摆，永夜猛然睁开了眼睛。 　　列车里的电灯早已全部关闭，视野范围内尽是黑不溜秋的黑暗，可以感觉到与自己的半边身体，似乎被什么压住了。 　　....毫无疑问，是与他同一车厢的少女，在半夜里，突然跑过来趴在他的身上，才把他给吵惊醒了。 　　原本应该在这少女靠近的时候，他就能醒的过来，可是却可能是因为在独立车厢有些太放松警惕了，直到无名扑上来了，才反应过来。 　　本能的就想拿刀的手顿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这位少女的精神状态似乎很模糊，而且一直在嗅他放在胸口上的左手绷带。 　　“....其实这孩子是吸血鬼吧？” 　　意识到无名的行为，似乎不是出自自主的意识，永夜也就没有太计较，只是随手就将她扔下了床。 　　“....疼！” 　　屁股着地，被摔醒的无名，一声痛呼打破了夜的平静，不过却又很快收声，并灰溜溜的往后跑回了自己的床铺，因为她在醒来之后也大致上知道了自己做了什么，自然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然后。 　　第二天。 　　无名还是会乱跑过来，永夜也是果断的扔到地上，让她自己回去。 　　第三天。 　　第四天..... 　　一个星期后..... 　　永夜厌烦了，也就无视了无名。 　　反正，只要不咬他就行了。 　　当然主要还是，在这一星期里，无名和永夜的关系变得融洽了不少。 　　无名身为陪练，在此期间一度与永夜交手，永夜只是用刀，而她则用那带有刀刃的双枪。 　　子弹一发即可杀人，但如果打不到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即使无名作战意识不差，却总是无法捕捉步伐诡异反应迅捷的永夜，导致被近身而后败北。 第三十五章 见不得人的熟人吗？ 　　七天里，因为没有什么需要永夜去做的事情，所以永夜基本都在列车的后排两列车厢活动，连吃饭都是无名帮他去拿的。 　　一如既往的天天过去了，这又一天的早晨。 　　技术得到了突破，那永夜眼里的天真少年，另一位卡巴内瑞，生驹将喷流弹的技术教给了甲铁城上的其余蒸汽工匠，同时使用卡巴内的心脏皮膜对武士刀进行了强化，强化了武士刀的强度，使武士刀能直接劈开卡巴内的心脏。 　　理所当然的，永夜得到了两把强化的刀刃，这个时候，他也只能说，即使是天真的人，也意外的有发挥他价值的地方啊。 　　当永夜还在欣赏，这有着深红色纹路的刀身时，甲铁城却突然在一阵急刹之中停了下来。 　　前方不远处就是一个新的城塞，八代驿，原本甲铁城就是准备去那个城塞补充食物和水，不过由于八代驿始终没有回复甲铁城的汽笛声，大门的吊桥虽然一直处于打开状态，但甲铁城却不敢过去，并且怀疑那里已经被卡巴内攻陷了。 　　“八代驿内发现狼烟！很可能里面还有幸存者！” 　　“立刻进行救援！” 　　当拿着望远镜观察八代驿的武士，说出八代驿内可能有幸存者之后，四方川菖蒲当即下达了指令，让驾驶员进入八代驿内。 　　“....都这样自身难保了，还要那么积极的去浪费精力和资源去救人吗？” 　　在列车急停时就已经从车尾走到车首的永夜，听到了四方川菖蒲的话，忍不住如此自语着。 　　不过，他却没有兴趣进行教育对方什么。 　　毕竟不管怎么说，八代驿是肯定要去的，因为掉头的话，就要从另一个城塞的方向绕行，抵达能补给的城塞至少也需要十天，而甲铁城根本没有那么多食物储备，再支撑十天。 　　甲铁城缓缓的驶入有着高高的围墙保护，却依旧被攻陷的城塞之内，停在城塞内的车站，确认这附近没有卡巴内后，武士纷纷下车在四周警戒，平民也有不少走下车，在这车站范围内寻找食物。 　　然而等甲铁城进入八代驿之后，他们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城塞内高大的横井塔倒在了城内，列车想穿过八代驿就必经的铁轨上，导致甲铁城无法通行。 　　永夜看了看这车站里狼狈不堪的幸存者，在他们通过检查上车时，就只是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了无生趣的看着妇女给这些上车的难民发放水和食物。 　　与看起来感觉相当无聊的永夜不同，无名在这甲铁城上，似乎和大多数的关系都越来越好了。 　　嘛....不管怎么说，比起永夜这样整天打打杀杀的男人，还是无名那样开朗且可爱，虽是少女却很帅气的孩子更能吸引人吧？ 　　无名在一旁和小孩子混做一团，听着难民讲述卡巴内破城的事情，其中一个小女孩不安的抱住了无名的大腿，本也是小孩子的她则像大姐姐一样安抚着小孩。 　　之后....永夜注意到了，难民之中一名少了一条腿，拄着拐杖的中年人，在路过无名身旁的时候，貌似和无名说了什么，很快，在那中年的残疾人离开车厢没有多久，紧接着无名也就着走出了车厢。 　　“....见不得人的熟人吗？” 　　虽然有些好奇那中年的残疾人和无名是什么关系，但永夜到也没有无聊到去跟在身后偷听他们讲话的打算，只是随意的瞥了两眼，就离开了这里。 　　“永夜大人，菖蒲大人正好想请您去车首，讨论移开倒在铁轨上的横井塔的作战方案。” 　　“....带路吧。” 　　只是到别的车厢没有多久，就正好遇到了寻找他的武士，永夜也没有拒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跟着去了车首。 　　车首内铺着一张此城塞的地图，四周不仅仅是武士，就连另一个卡巴内瑞生驹也在此参与讨论作战。 　　不....准确的说，只是生驹在说，其他武士在听而已。 　　看到这一幕，永夜只是感觉，现在这些武士这是越来越不行了，明明对方原本是蒸汽工匠，铸造维修才是他的本行，武士的职责是战斗，可惜他们却不仅仅连武力上的能力不如对方，就连脑袋也不行。 　　错了，这么说也不对，如果上次被盗技者捅了一刀的伤好了，九智来栖还是可以凭借精湛的剑术将其斩首的，只要别傻傻的像上次一样刺心脏，把自己的刀弄断。 　　“啊，永夜大人，要从头开始听一遍我的作战计划吗？” 　　注意到永夜抵达，生驹当即推销起了他的作战计划。 　　可是，还没等永夜开口，他的身后，就有一个声音替他答复了。 　　“不需要，永夜不需要出手。我就可以了，大叔能做到的，我也可以，不过只是几只卡巴内而已。” 　　回首看向身后只是一会儿不见，就变得一脸阴沉的少女，永夜虽然不清楚她和那残疾人说了什么就变成了这样，却也没有什么否定她的意思，既然她想表现自己，就让她表现好了。 　　“....是吗？那么积极想表现的话，就由你去好了，毕竟，先前也约定好了呢。” 　　按照先前的约定，小事情就由无名出手代劳，虽然这件事并不小，不过既然无名想去，那他也没有什么必要和她争。 　　虽然，永夜也需要击杀卡巴内让那系统吞噬卡巴内的灵魂，强化他的力量，不过数量要求太大了，一时半会也难，所以在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在精进自己的武技。 　　所以比起执行什么规避卡巴内的作战计划，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城塞内转转，直接猎杀卡巴内效率会高很多。 　　一个人的话，不会被人拖累，也不会拖累别人。 　　“....哎？永夜阁下？真的不去吗？您去的话，我相信一定可以很大程度避免伤亡的出现，还能对计划提供坚实的保证。” 　　四方川菖蒲诧异的看着永夜，没有想到他竟然直接就退出了这个作战计划。 　　“这种事情就交给无名好了，别看她小，实际上也是挺厉害的。” 　　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永夜就走出了这车首，无视了身后四方川菖蒲的挽留。 　　就这样通过车厢，准备去这城塞的车站外的时候，某一节车厢的过道里，有几个女人和小孩聚在了一起，围在一只狗的旁边哭泣、哀伤。 　　........................... 　　................. 　　.......... 　　(PS:由于很多人质疑，永夜是剑圣却用刀，所以这里特别说明一下。 　　剑在中国文化与其它文化里的括含范围不同，除了中国的绝大多数国家，没有刀剑之分，刀也被定义为剑的一种。 　　就像saber（剑之骑士）实际上的翻译应该是：军刀、佩剑。并不是准确的指剑，而是刀剑皆可，同样的sword也只是剑，刀，blade只是刀片，剑，等等等等，英文里并没有专门指剑的存在。) 第三十六章 人不如狗 　　路过这群人的时候，本能的往那边看了一眼，那土黄色的中型犬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后腿上还缠有绷带，绷带上有明显的血迹。 　　这狗虽然瘦的能看到肋骨的了，可是却也没有到皮包骨的程度，看上去有好好的吃饭，并不是被饿死而是伤口出现感染死的。 　　动物受伤后会自己用舌头舔伤口，用唾液杀菌，这狗很可能是缺医少药并在没有消毒的情况下被包扎，无法自己给自己消毒所以才死亡。 　　说到底，东西都快没的吃了，很多人受伤也都快没有药可以用了，那些珍贵的药品怎么可能还有分给平民小孩子养的动物的道理？ 　　如果说这是四方川菖蒲的狗，那么它就很可能活下来，可惜，它是平民小孩的狗。 　　不，比起这种无意义的事情....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自从上一个城塞被攻破，坐着甲铁城逃到这里，已经有了一段时间，食物明明已经非常短缺了，平民也只能一天两顿，这狗是怎么活了？” 　　永夜的视线从地上的狗身上移开，扫了一眼这过道里的四个女性和一男一女的两小孩。在这个濒临毁灭的世界上，像猫狗什么的，没有太大作为肉制品饲养价值的动物，基本只有大户人家才能养得起。 　　即使是在还未被攻破的城塞里，食物也都非常的匮乏，普通人能吃饱饭就已经很不错了，养宠物？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再说吧。 　　“我说，你们该不会是借着职务之便，将本就不多的食物，给了这狗吧？” 　　一天两份还没拳头大的食物，已经让人都有些受不了了，正常人都不可能再分给别人 ，甚至还经常有平民为食物而打架，不说别的，就在今天早上，也就是刚才还没进城的时候，还有两个男人为了一份食物动了刀子。 　　永夜不讨厌狗，也挺喜欢小动物的，可是....凡事都有轻重缓急和优先序列，人都饿成这样了，还有食物给小孩子的宠物狗？？ 　　被永夜的视线触及，妇女和孩童恐惧的纷纷往后退去，却没有人解释什么，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现在这情况，他们没有办法辩解，却也不可能承认她们监守自盗，偷偷弄了把食物给狗吧？这要是被武士发现，那会是什么下场？ 　　最轻的，估计就是按照她们喂狗的食物的量，扣了她们几个接下来的伙食，节省下来的食物，就当是弥补他们给狗吃的吧？ 　　而且怎么轻的可能性还非常小，只要被别的人知道，比如先前那两个为了一个标准份额的食物动刀子的中年人知道，自己拼命想得到的食物被拿去喂狗....那简直是..... 　　虽然四方川菖蒲的性格不会怎么样她们，可如果换一个冷酷一点的，在这种时期拿珍贵的食物养狗，那绝对是分分钟扔下车喂卡巴内的节奏。 　　永夜想到这里的时候，先前原本就在哭的孩子，可能也是想到了这些，瞬间哭的更厉害了，四个负责做饭的女性同样一下面如土色，显得相当惊恐。 　　“永、永夜大人....这个、这个只是、只是.....” 　　名为鳅的蒸汽工匠少女，慌慌张张的摆手想要辩解，却“只是”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怎么了？都苦着脸聚在这里。” 　　伴随着开门的声音，是如救星一般的无名来到了这里。 　　“无名酱，其实....是....这只狗，太郎.....” 　　“算了，我也不是这辆车上的管家婆，你们干了什么跟我也没有关系，只要别对我的食物动手脚就可以了。” 　　在鳅犹犹豫豫的给无名解释，希望无名能帮忙说情的时候，永夜也知道无名和这些人关系不错，经常都走在一起，为了避免被无名缠上索性不再管这件事了。 　　反正，如果真的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快没有食物的时候，他就直接把这些人丢下车，将他们的食物据为己有。 　　当他离开了车厢的时候，他能借助优秀的听觉听到，那些妇女在感谢无名的时候，似乎特意压低了声音，说了什么别的比如“刽子手”“冷血”“残忍”“没有人性”之类他几乎听的耳朵都要长茧的词。 　　不需要想，就能猜到，那九成九是在说他。 　　毕竟她们都在伤感狗逝去的时候，只有他在意那狗为什么会存在这食物极其短缺的车上，根本没有理会一条生命的逝去。 　　可是啊，这并不是永夜真的多么无情，而是这个世道如此。 　　前不久那显金驿陷落，大半个城塞的人都死，更近一点的事件，也就是甲铁城抄近路的时候被卡巴内袭击，那同样也死了不少人，再怎么悲天悯人的人，恐怕都悯不过来吧，这种情况下，永夜怎么可能会去在意一条陌生的狗的死亡？ 　　“大叔实际上也不是那么残忍啦，而且，它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在被人抛弃之前，死去。” 　　“喂！我说你！” 　　“因为狗的腿一旦受伤了，不就毫无用处了吗？所以，还是死掉比较好。” 　　在门口可以听到，无名为他辩护了一下，还说出了虽然符合实际和现实，却不符合现状那些妇女儿童感情的话来。 　　于是....被呵斥着，“滚出去！”的骂了出来。 　　听力极佳的永夜，甚至还听到了几句别的，不加掩饰的话。“怎么回事啊？那家伙？”“说到底还是卡巴内。”“天天和那个没人性的刽子手在一起，还真是物以类聚。” 　　不过这种程度的话，永夜也习惯了，要是因为这种话动怒杀人，恐怕整辆列车都会被他杀光。 　　嘛，当然了，欺软怕硬的她们也都是以为永夜走远了才敢这么说的，在永夜面前当面说，还是很可能被砍的，所以她们只敢在脾气好，可以被欺负的无名面前这样说。 　　可是说起来，上一次永夜特意将拯救列车的计划让给了无名，而且最早的时候，在显金驿也是无名率先开路，她们才能抵达甲铁城，她们都是无名救的，无名都救了她们两次，这些人怎么就可以如此的不知道所谓的感恩为何物呢？ 　　明明救了那么多次，还总是忘恩负义，说实话，永夜觉得要是他的话，他宁愿将食物喂狗吃养活那只狗，也不愿意给这样喂不熟的白眼狼。 　　没有食物还养狗，连人都不如狗了，还表现出如此无理取闹般爱狗的一幕，所谓的伪善，大概就是这样吧？ 　　好在永夜从来没有想过，能从这些人身上得到什么回报，也没有打算对这些人多好，只是互相利用的短暂同行者罢了，谁知道她们明天会不会死被卡巴内吃了呢？ 第三十七章 空荡荡的街道 　　在独立的车厢里。 　　无名跪坐在角落里，捂着自己的脖子，胸口处金色的心脏散发着强烈的光芒，甚至透过了衣服的遮挡，在这昏暗的车厢里，显得尤为醒目。 　　永夜准备拿些东西回到车厢的时候，恰好也就目睹了这一幕。 　　“你怎么了？被气成了这样吗？还是说缺血了？” 　　“没....什么。”缓了一阵子，无名重新平息了自己躁动的心脏。 　　“是那个独眼的中年人和你说了什么吧？” 　　“没有什么。” 　　“....是吗？嘛，你不说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自己注意安全吧。” 　　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永夜再一次离开了车厢，独自一人向着车站外走去，想去这城塞的街区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当然了，是在猎杀卡巴内之余。 　　说实话，一直吃素他实在些受不了了，想尝一点荤腥。 　　嗯....可以的话，他说不定也能给无名带点肉质品，毕竟无名在甲铁城上只能喝血，从血液里获取养分，但这并不代表不能吃肉吧？ 　　说到底她喝人血，也只是因为没有别的动物存在，吃肉这种事也是值得尝试一下的、 　　不过，这个世界上动物实在是太稀奇了，除非是豪门大族，不然根本没有人养，肉类食品的价格也是高的离谱，说到底那条狗他也是第一次在甲铁城上见到，真不知道那些人先前将它藏哪去了。 　　....这么一想，似乎也就没有什么获得肉制食品的可能了，毕竟数量稀少实在是难以获取。 　　当然，虽然现在车厢里，有死狗可供食用，可狗肉他并不喜欢，在现在食物对他而言尚且充沛的情况下，他没有必要去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就这样....在生驹与无名一行人，前往锅炉坑启动蒸汽吊车，用蒸汽吊车移开倒在铁轨上的横井塔的时候，永夜趁着他们工作的这段时间，离开了车站这附近的工业区，进入了被卡巴内肆虐一空的居民区。 　　空荡荡的居民区街道上，有很多明显的血迹，还有不少地方经历了大火焚烧，和大量奇怪的，类似....大型生物破坏的痕迹？ 　　虽然居民区的街道上从车站那边看过来就空荡荡的了，可所有人都是以为这居民区房屋里面会有很多卡巴内，所以为了安全才没有组织武士来这里寻找食物。 　　然而事实上，这里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就连房屋内部也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一只卡巴内存在。 　　食物商铺里，琳琅满目的食品，都没有被动过的样子，虽然没有肉，不过却有咸鱼的存在。 　　吃了太久的素食品，即使是咸鱼对永夜来说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他直接拿着一个麻袋就将咸鱼都装了进去。 　　要知道咸鱼这种鱼肉，虽然不如其他陆地上跑的生物的肉珍贵，可它的价格也是素食品的数倍，在这种不需要付钱的情况下，自然是拿贵的了，而且咸鱼还方便储存呢，就是干腌的咸鱼吃起来有些太咸了点。 　　没有卡巴内让永夜有些失望，不过咸鱼的存在也算弥补了一些，而且还能探索一些这个空荡荡的城塞，相信一定有什么有价值的地方存在。 　　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样空荡荡的街道，没有一个卡巴内和尸体存在，一定是因为有什么异常才会出现如此状况。 　　提高了警惕，在着异常来历之前，永夜进入了一家武器店，在散乱的店铺里，从长短不一的枪械之中，取走了一支黑色的手枪。 　　虽然手枪不能击破卡巴内的钢铁皮膜心脏，不过杀人的话....还是可以的，他的敌人不仅仅只是卡巴内，很多时候人也会变成他的敌人。 　　一般时候他根本用不上手枪，可说不定也会有这手枪能派的上用场的一天呢？他并不迂腐，多一个武器也是好的。 　　将手枪收入怀中，永夜开始向城塞最中心，城主所居住的和氏城堡“山城”跑去，想在甲铁城离开之前，去那山城里，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比如，这个城里的剑道流派的秘典之类的东西，如果这些东西这里有的话，那就一定在会在那山城里，而那也正是永夜最希望得到的东西。 　　在这城塞最高处“山城”里翻找，秘典什么的自然没有找到，烘干的牛肉干和猪肉倒是找到了一些。 　　虽然并不是没有回报，也想吃点什么东西解馋，可是实际上他又不是小孩子，不可能真的那么在意吃的，所以此次行动，完全可以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当他正扫兴的站在“山城”的顶上，准备观察一下这座城塞，看看到底有什么异常就回去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了，远处盘旋起来像塔一样高大的巨大黑色物体。 　　仔细观察，永夜的眼瞳忍不住一缩，那巨大的黑色造物的表面明显一直在蠕动，而且还带有点点卡巴内标准的赤色光芒。 　　“....那是什么怪物？难道说这座城塞没有卡巴内，是因为全部都聚了起来，组成了那个怪物了？？” 　　短暂的惊叹之后，他迅速回归现实，带着手上一麻袋的食物，口袋里也装了不少薄圆形的标准金币，举重若轻般快速离开了这里，返回车站处，停留在蒸汽吊车附近轨道上的甲铁城。 　　.................................................................................................................................... 　　甲铁城上，当永夜刚刚将自己从城内搜索来的食物和钱财，放到自己的车厢里时，立刻就有一个，有着黑色的长发绑着高马尾，头上插着一朵橘红色的花，穿着粉色为主衣服的少女，一边高呼着他的名字，一边跑了过来。 　　“———永夜阁下！” 　　“....怎么了？” 　　望着发现他回来后，就第一时间跑过来的四方川菖蒲，永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理想着，这家伙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否则怎么会这么久的找自己？ 　　“请、请帮....帮他们，永夜....阁下！” 　　由于跑的有些急，喘着粗气的四方川菖蒲，有些断断续续的说着，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重新抬头看向了永夜。 　　“无名小姐弄出的动静太大了，锅炉坑底下的卡巴内，现在都在往锅炉上跑，我担心他们会出什么事情，所以.....” 第三十八章 墨菲定律 　　“....好吧，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一趟。” 　　没有什么好犹豫，永夜点头就答应了四方川菖蒲的请求，现在这情况，他一直待在甲铁城里也不是一个事，食物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出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比起普通的卡巴内，倒是先前那个由大量卡巴内聚合起来的怪物，让他更为感到忧心，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在那怪物动起来之前离开这里，毕竟拖的越久风险就越大。 　　就这样，只是带着两把刀永夜就跳下了甲铁城，顺着轨道旁的高空小型铁架桥，跑向了锅炉坑。 　　锅炉坑说是坑，上面的部分实际上却是一个大型的金属造物，也就是为城内的其它建筑提供蒸汽力量的“锅炉”，底下的才是坑，永夜和先前一行人所走的通道，也就是这小型的铁架桥，距离地面至少二十米的高，掉下去基本就是一个死字。 　　当永夜过去的时候，锅炉已经重新启动，吊车也开始运作了。 　　而大量的卡巴内也从锅炉坑底，像是蚂蚁一样覆盖了建筑的表面，叠加似的往上爬着。 　　在那只能够三人齐行的高空小型铁架桥上的通道，还没等永夜抵达锅炉，就出现了一大批的卡巴内从另一面向他袭来。 　　“....刚刚想找都找不到，现在却冒出了这么多吗？真是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自己就冒出来了啊。” 　　皱着眉头看着对面蜂拥而至的卡巴内，永夜的脚步却丝毫不停，直接与它们撞在了一起，以居合斩的方式瞬间拔刀出鞘的刀刃，逆着风，撕裂了空气，向最前面的卡巴内胸口砍去。 　　平常的时候，绝对这刀肯定是要断的，就算致命一击能斩开了卡巴内的心脏，刀具也会受不了，可这新式的刀具却立刻体现出了它的良好性能，将两只位于前列的卡巴内，以心脏部位为中心，一分为二。 　　两只卡巴内，被无可抵挡的斩击化作两截，血液与内脏向着四周飞射。 　　而永夜却在这前一刻，与两截尸体擦身而过，毫不停歇的冲向它们后面的卡巴内，虽然避免了被大血沐浴，可还是被高压的血溅到了一些。 　　坦白的说，能如此畅快淋漓的发起斩击，不用老是砍头而是能直接从身体上将卡巴内一分为二，永夜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感谢那个少年才行，虽然先前自己曾经看不起他....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他可是非常务实的人。 　　虽然，那大量卡巴内聚合起来的怪物很危险，不过在这只能容纳三人齐行，卡巴内没有办法对他进行合围的好地方，不多杀一些卡巴内让那不知道干什么吃的系统，多摄取一些灵魂永夜觉得会对不起自己。 　　当然了，不能为了所谓的经验而贪心，尽快的离开这里也非常重要。 　　原本是这样想的..... 　　可还没等他强行杀出一条血路登上锅炉，无名一行人，就已经去了附近吊车的那一边， 　　而此刻，他的身后方向也出现了大量的卡巴内，为今之计，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先杀向锅炉，再从锅炉那边去吊车和那群没有发现他已经来这边的人汇合。 　　就这样....三分钟后。 　　....根据墨菲定律的根本内容，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有可能发生。 　　比如现在，只是刚刚到了锅炉，在通往吊车的钢架桥的路上。 　　他恰好目睹了在吊车操作室外面与卡巴内奋战，极力保护驾驶室的无名因为长时间的战斗，超过了她解除脖子上缎带，发挥出卡巴内瑞所有战斗力的时间。 　　在昏昏欲睡体力不支的情况下，反应比起平常慢了不止一拍的无名，没有发现一个身材高大一副拳击手的架势，看起来明显是擅长空手格斗的盗技者的接近，手中的短枪被盗技者一脚踢飞，在这种本就难以继续战斗的身体状况下被迫与其近战，结果被抓住了腿，一把扔下了这坑底。 　　不过好在是吊车下的坑是斜斜的下去，不是悬崖那样垂直的，无名只是滚了下去出现一些皮外伤，倒没有被直接摔死。 　　“....这叫什么事啊？” 　　永夜看了看底下的无名，又看了看依旧在操作吊车，把脑袋伸出看着下方的生驹。 　　眼见那盗技者不袭击生驹而是跳下悬崖，准备攻击以及昏倒的无名，永夜却还在一边奔向吊车，一边犹豫这是否救人。 　　呯~！呜~~呜呜呜！！！ 　　思考的结果还没出现....身后的锅炉就突然出现了异样的声音，进而发生了大量蒸汽外溢，将建筑表面撑大的现象。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看这情况那锅炉估计是马上就要炸了，要是继续留在这里绝对是死路一条，可跑回去时间也不可能会够..... 　　往四周一扫，寻找藏身处想避开爆炸的永夜，猛然发现在坑底下有一个挖掘这大坑，大概是建筑锅里的底下隧道，随即他没有犹豫单手撑着走道的护栏，在生驹还未做出反应之前就迅速跳下了这走道。 　　在超斜的坡上向下飞奔，尽可能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在落地之前双腿一蹬纵身一跃，借助下坠的冲力一脚踢在那人高马大的盗技者背上，将其踢翻在地。 　　被踢翻的盗技者，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它就感受到背后又是一击沉重的撞击。 　　.....永夜直接将它当成了缓解冲力的垫子了，毕竟卡巴内除了心脏，其它地方和正常人的区别并不大，作为肉垫还是很合格的。 　　还没等那盗技者反应过来，他反手就是一刀，直接将底下那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盗技者心脏洞穿。 　　“喂？无名？没有死的话，就马上.....” 　　解决了盗技者扭头一看，在一旁的无名一动不动的看上去就和死了一样，他也就懒得花时间继续叫什么了，冲了过去也不管她舒不舒服，将其像扛大米一样扔在了肩膀上。 　　巨大的锅炉在这个时候，发出了更大的噪音，锅炉连带的周边的事物开始崩解永夜先前所在的那个铁架桥已经塌了，巨大的锅里像个超大号的炸弹一样———整个炸开了。 第三十九章 比起我，你倒是更惨 　　永夜没有时间在意还在吊车上的生驹现在怎么样了，他埋头就是跑，径直冲向了理论上应该能躲避崩塌的洞口。 　　可是....刚刚冲进去没有多久，这明明有很多铁柱支撑加固的洞穴，就因为爆炸而发生了崩塌。 　　在乱石之中其中一块石头，恰好命中了永夜的脑袋。 　　挨了一块不知道具体多大的石头，他眼前一黑，头昏眼花的短暂失去了思考能力，忍不住身形一顿，而后依靠本能继续向前奔跑，可却没有发现肩膀上扛着的少女，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左眼被血浸湿，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这味道的来源毫无疑问是自己的血。 　　等那原因不明的爆破消失，被砸到晕乎乎的永夜也回过神于原地驻足的时候，这才发现肩膀上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 　　被石头砸的头破血流的他，晃了晃自己那到现在为止依旧还是有些不是很清醒的脑袋，因为对血腥味的疑惑不清楚血的来源，他摸了一下脑袋，立刻就是一阵剧痛，也就在重新将手拿下去的时候，借助这通道上方的散发着淡淡幽光的小灯泡，他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血。 　　“....就觉得刚才那一下那么重，感觉上好像挺惨的，不过现在看来我没有昏倒，应该只是轻微脑震荡的程度吧？” 　　虽然还是头疼而且有些头昏眼花的，不过没有昏过去，应该不至于是中型脑震荡。 　　“不过，比起这个.....” 　　拍了拍被血液覆盖了一半的脸，他将视线投向了通道的深处。 　　由于拐角的存在，通道的深度暂时无法判断，如果想要离开这里的话，只要道路中途没有坍塌问题应该不会很大....吧？ 　　进入这隧道的时候，他曾经回首看过一眼，看到了那巨大的卡巴内聚合体，已经动起来了。 　　那怪物当时就在出城的铁轨旁边，甲铁城基本上是不可能冲的过去，虽然情况尚不明确，可除非是想死否则没有人会想试着开甲铁城，直接从那怪物的旁边溜过去。 　　既然有那怪物守在出口的一侧，那么甲铁城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会跑掉，现在回去也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城塞，果然还是回去找找，自己先前把肩膀上那孩子弄丢在哪儿了。 　　回身折返的路上，可以看到有不少在天花板上的管道掉了下来，不少支撑这底下隧道的金属柱也不堪重负的被压弯了，不过看起来还是可以支撑住的，只要别再来一次地震的话。 　　或许是作为这个城塞动力源泉的锅炉，还有部分没有炸掉还在运作的关系，通道里的灯有不少都是亮着的，这一点永夜觉得自己应该感到庆幸。 　　要是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没有视觉，那对他来说可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即使勉强还能战斗可战斗力绝对会大打折扣。 　　观察着四周，在不知不觉忘记了自己的脑袋依旧在流血这个事实的永夜，很快就抵达了这通道的尽头，也就是原先坍塌的地方。 　　大规模的塌方，将通道完全堵死，他四处扫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被压在了碎石的下面，虽然生死不明，可想从这里依靠随身携带的两柄刀，挖开塌方救人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一样。 　　永夜心情复杂的望着这个塌方，一时间有些愣神也不知道想了一些什么。原本还挺烦那吵闹的孩子，现在突然死了，他果然还是有些不能适应。 　　“....不，不对。” 　　虽然打算走了，可是在打量这塌方的时候，脑袋不是很清醒的永夜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了在两个粗大管道之间，先前视线的死角处有一个相比身旁的管道非常不起眼的小小身影，而且还就只是上半截一部分，后半截都被碎石压在下面。 　　凑上去一看，那不就是先前以为应该死了的无名吗？ 　　“什么啊....真是浪费了感情。” 　　将手指放在无名的脖子上，探了探脉搏永夜发现这孩子竟然意外的还活着，在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后，他干脆的坐在了一旁先前挡住他视线的管道上，准备休息一下顺便观察一下无名的伤势。 　　很明显，虽然有两旁的管道支撑，所以无名并没有被直接压死，可是却也被石头卡的很死，能看到的地方也就是背后腹侧的位置，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呃....疼....！” 　　没有一会儿地板上的少女自然醒来了，还本能的用双手撑地想要起来，导致伤口和石头产生碰撞，忍不住吃痛的喊了出来。 　　“嗯....这个时候，我该说早上好吗？” 　　在一旁的管道上一派自然的坐着休息的永夜，在注意到无名的状况之时，俯下身居高临下的与地面上狼狈不堪的少女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甲铁城上吗？” 　　听到上方的声音，无名忍不住惊讶了一下，并抬起头往上看去。 　　恰好，她看到的是半张脸被血覆盖的永夜，忍不住再次被吓了一跳。 　　“你....！你、你怎么了？看起来好惨的样子？？” 　　“刚刚扛着你进来的时候，挨了一个石头，不过，这种话我觉得你并不适合说，因为比起我，你倒是更惨。” 　　“....是吗？你救了我吗？” 　　“嗯，虽然没有救完全就是了。” 　　永夜毫不在意的坦言了自己的失误，从管道上站了起来，开始苦恼该如何帮无名从这岩缝之中脱身。 　　“....咱们现在该想想怎么把你弄出来，然后再一起离开这里的事情了....” 　　石头很大也很难撬动，靠人力移开难度非常高。 　　“不管怎么说救了我的事情，姑且还是要先表示感谢，不过这怎么看也不是你能移开的，所以....别管我了....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弱者只有死路一条.....” 　　无名勉强扭头看了一下，虽然只能看到一部分的后背，不过她却也从那一部分之中看出了身上的石头大到并不是人力能挪动的，而且那大石头的上面还有更多塌方落下的石头存在，要不是两排的管道支撑她早就成为人肉饼了。 　　毫无疑问她这种状况，仅凭永夜一个人基本没有可能把她救出，此刻她已经自暴自弃的趴在了地上，看上去是放弃了生存的希望了。 　　听着她这言论，重新坐回了管道的永夜，一副局外人的样子淡淡的道。 　　“....你这么说，是在承认自己的弱小，打算等死吗？” 第四十章 活下去的权力 　　“不，我不弱....那么多卡巴内我都能对付，我应该一点都不弱....只是.....” 　　在绝望的面前，精神状况本就不是很好的无名，眼角在不知不觉中浮现了薄薄的水雾。 　　虽然嘴上没有强硬的没有承认，不过一旁的永夜却可以看的出来，显然她并不想死，也害怕死亡。 　　“....所以你果然还是不想死吧，你这孩子还真是不坦率，明明不想死，为什么就不能坦率的说出来呢。” 　　“什么啊！都这种时候了....为什么还要和我过不去！？我....我没有你那么强，难道就不能想着要活下去，难道我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力吗？！” 　　故作坚强的伪装被当面揭穿，让无名像受伤的小兽般，对永夜怒目而视。 　　“你不能生存下去？这话我可没有说过呀，而且也并不是因为讨厌你才说这些话的，相反，我发现自己意外的喜欢你，嗯....当然没有奇怪的意思，最后，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强，不然脑袋上现在怎么会有个坑？” 　　对无名的愤怒不以为意的永夜蹲在了地上，看着面前这动弹不得，被绝望压垮却强忍着不哭的少女，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的伤口叹了一口气。 　　“算了，说这些也没有意义，现在还是先救你出来，其它的事情等一会儿再说吧。” 　　“....对不起，我的情绪有些....唉？我的，我的身体.....” 　　话还未说完，无名的胸口和两侧的脸颊，突然出现了在这黑暗隧道里，显而易见的光线。 　　见到这一幕，看着少女身上正常人绝对不会出现的光，永夜忍不住摇起了头。 　　“我说....你该不会是因为闻到了我身上血的味道，突然就想喝我的血吧？刚刚我可是还打算救你来着，而你现在却想喝我的血？不觉得太过分了一些吗？” 　　“不....我只是、我只是因为持续战斗状态太久肚子饿了....绝对不是想因为食欲才这样的，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袭击你....我只是.....” 　　“好了好了，我只是打算开个玩笑，缓解一下现在这死气沉沉的气氛而已，你别太认真了。” 　　伸手在无名的脑袋上摸了摸，想让她冷静一点的永夜，告知了她自己只是在开玩笑缓解气氛而已。 　　可惜，玩笑没有得到认可，无名气愤的挥手甩开了头上的手。 　　“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是吗？嘛，现在看来或许是我没有什么开玩笑的天分吧。” 　　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永夜也没有在意无名的气愤，盯着地面上已经因为缺血而难受的喘息的无名，直接将话题扳回到正题上。 　　“嗯，现在该怎么给你血呢，待会儿说不定还有战斗，虽然小伤无伤大雅也不怎么影响战斗，可是再微小的细节，也可能影响战斗的结局.....” 　　“凑上来过来，离我近一点就可以了.....” 　　“....？” 　　“你头上....不是有伤吗？血现在还在顺着你的脸流，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哦....是哦，你要不说的话，现在这么忙我还真差点忘记了，一直这样留下去可不好，果然还是应该给自己先包扎一下才行，啊、当然了，是先给你喝一下。” 　　说着永夜就凑上前了，任由血液自脸颊划过，滴落至....地面。 　　“....这动作好奇怪，要不然还是.....” 　　“真是浪费啊混蛋！” 　　还未等永夜说完，就被无名突然双手抱住了脖子按了下去。 　　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永夜只感觉自己的下巴，好像被什么柔软的物体碰到了。 　　................................................................................................................................ 　　“....你这家伙在做什么啊？” 　　当一切结束，故作冷静的永夜往后退了一步，与刚刚喝了他血的无名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我也不想啊！可是肚子饿，面前还有美食白白浪费被你滴在地上，我怎么可能忍得住啊？！” 　　脸色通红的无名挥舞着双手，为自己被食欲控制的行为做出辩解。 　　而永夜则花了一点时间勉强让原本就晕乎乎，被无名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弄的更晕的大脑，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小孩子，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太在乎，嗯....我不在乎，我还是先给自己包扎一下.....” 　　无名听了他这么一说，一下就变得非常不满了起来，不过她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以充满怨念和不满的复杂眼神，看着撕扯衣服，自己给自己包扎的永夜。 　　当永夜紧急处理完了自己的伤口，他很快又回到了无名的身前，可是他却只是呆呆的看着无名身上的大石头，并没有其它的举动。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移开吧？” 　　在目睹永夜无动于衷，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无名不自觉的表达了如最初那般的放弃宣言。 　　然而，永夜却说出了她意想不到的话来。 　　“不，我想到了办法。” 　　“唉？？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移开这么大的石头.....” 　　“用刀不就好了。” 　　“....刀？” 　　“对，刀。” 　　永夜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对着无名身上的石头直接就开始比划了起来。 　　“普通的刀肯定不行，不过这种加固型的刀，连卡巴内坚固的心脏都能一刀两断，用来挖这种石头想必也一定非常合适。” 　　说着他就挥刃，在巨石上划出了一道刀痕。 第四十一章 毫无绅士风度的男人 　　“....硬度还可以，就是不知道这刀能坚持多久了。” 　　将刀刃放在眼前，仔细的观察起了刚才那一下对刀刃的损伤，自言自语的推测着，随后才看向了地面上呆呆的看着他的无名。 　　“无名，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遮挡的东西，虽然我会尽量不让碎石掉在你身上，不过你还是双手抱头吧，毕竟待会儿会有很多石屑，我也没有办法保证小的不会掉到你身上。” 　　“尽管放手做吧，不用在意我.....” 　　面对永夜的叮嘱，无名难得的没有表达任何反对意见，而是乖乖的选择听从了吩咐将双手放在了头上。 　　随后，永夜像他以往练剑一样，对着压在无名身上的巨石接连不断的发出斩击，火星和石屑，不时朝着四周飞舞。 　　并非胡乱劈砍的永夜一点点的，在巨石上写出了一个倒V，V口正好就对着无名的方向，如此能在岩石主体不崩塌的同时，将无名解救出来。 　　随着“呯叮~！”的一声，承受不住持续斩击的刀断了，而永夜的手也有些发麻。 　　而被凿开的岩石也在这刀断了的同时，往下掉了一些，很明显是已经成功将其从主体上分离出来了。 　　将深度大约半米的V型石头取出，花费了一些时间，将里面原本不能清理的泥沙碎石清理了，无名被顺利从那岩缝之中拖了出来。 　　“救人，还真是比杀人还要累.....” 　　摸了一把额头上血、汗的混合物，永夜看着地面上重获新生，可身上却有不轻的伤势而且因为力量解放时间太长，现在完全耗光了体力根本站不起来的少女，忍不住如此感叹。 　　“谢谢.....” 　　重伤的少女用手臂放在了头上，遮着了自己被尘土弄的脏兮兮的脸，不想让永夜看到她现在这样子。 　　“不用客气，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吧？” 　　“皮外伤而已，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话，卡巴内瑞都能自己恢复，而且比一般人都快很多。” 　　“是吗？还真是便利的身体呀，不过现在的话，果然还是我扛....背你吧。” 　　原本是想扛的，不过在注意到了无名的伤势后，永夜迅速改口了。 　　“....在这种时候，还能这么粗鲁的对女孩子，也就你这.....” 　　很明显无名听到了永夜所说的“扛”，忍不住没好气的想抱怨两句的时候，话语却在突然之间戛然而止，她猛的转过头看向了永夜身后，那幽暗而深邃的隧道。 　　“....不是开玩笑吧？这通道里竟然有这么多卡巴内？” 　　在无名借助卡巴内瑞的能力的感应到卡巴内靠近没有一会儿，永夜也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大量细微的异常声响。 　　那先前路过的隧道里，此刻已经出现了大量金色和赤红色的光点，跌跌撞撞的密集脚步声与卡巴内经常都会发出的诡异呜咽声，这两者叠加在一起回荡于只有淡淡灯光的昏暗隧道里让人不寒而栗。 　　通过声音进行粗略估算、推测，这隧道里现在已经出现了大量的卡巴内，而且通道更深处很可能还有大量的卡巴内正源源不绝的往这里涌来。 　　而他的推测，很快也得到了无名的证实。 　　“....数量太多了，不仅仅是眼前的，后面还有至少数百的卡巴内....在这种没有地方可以逃的地方....绝对死定了.....” 　　“不，这通道这么宽，十五个人并行都绰绰有余，卡巴内阵型松散，如果这隧道不是很长，我的运气不是很差，理论上还是可以一个人突出重围的。” 　　“....是吗？....说的也是.....” 　　听着永夜的话，无名很快知晓了他话中的潜在意思，独自一人，也就是说要抛下她这个累赘..... 　　虽然理智上可以理解这种抛弃自己的独自求存的行为，可感情上却果然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但即使是这样..... 　　“....你很强，没有必要和我这样，连动都动不了的....弱小的家伙在一起....等死.....” 　　明白要被抛弃了，她重新用双手挡在脸上，不想让永夜看到她的表情，可声音却又明显哽咽了。 　　紧紧地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哭出来，她不想失去最后的尊严，所以她没有恳求，而是选择了接受，即便实际上她并不想死..... 　　“....真的是，我说啊，如果不想死就直接说不就好了，天天强者生弱者死的言论挂在嘴边，虽然我也认为那是正确的，但你现在终于也认为自己是弱者了，实际上却还不是不想死吗？” 　　趁着卡巴内慢吞吞的，距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永夜蹲在地上伸手抓住了无名遮挡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将她的手抬起，看向少女脏兮兮的脸蛋，他能明显发现，那划过脸颊的泪痕。 　　他知道与自己不同，虽然无名明显被强者生弱者死的理论洗脑的不轻，可这孩子终究只是孩子，在如此情况下依旧脆弱。 　　“你、你这个混蛋！干什么啊！！” 　　因为被抛弃而哭泣的样子被人看到，恼羞成怒的少女脸色一凝像是要吃人一样，恶狠狠的瞪向了那毫无绅士风度的男人。 　　“其实我只是想说，如果你能坦率一点，说出真实的想法，我也不是不能保护你，你别老这么消极呀。” 　　“才不要！我都到了临死前，还想玩弄我？！” 　　“不，我很认真，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可是个有深度有内涵的和蔼大叔，稍微相信我一点也是可以的哦。” 　　“这里这样的环境，加上我这样的累赘，怎么可能逃的掉啊？！” 　　“嗯，确实是累赘呢。” 　　“是啊！我是累赘啊！你这个混蛋！！要逃就自己逃啊！还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干什么？！我已经不行了啊！！” 　　被永夜意外诚实的话激怒，少女颇有一种和他同归于尽的冲动，不过....那也只是冲动而已，大致上她已经领会了面前之人的意思，只要开口，面前的这家伙说不定真的可以留下来。 　　可是....留下来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多死一个人....所以她的选择依旧是与先前一般———接受死亡。 　　“你认真的吗？真的想死吗？” 　　卡巴内很近了，大约只剩下不到三十米的距离。 　　“....是啊，我是弱者，所以弱者除了死，哪里还有什么别的.....” 　　“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在这个世界很正确的观点。” 　　“给我一刀，你不是最擅长给人补刀吗？我不想变成卡巴内.....” 　　撇过脸，少女重新闭上了眼睛，任由先前眼眶里的泪水顺流而下，说着仿佛故意想激怒永夜的话，一副闭目等死，寻求了断的样子。 第四十二章 弱者连死的方式都无从选择 　　“不....你先别急着死，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对无名的言语和此刻的动作，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永夜淡淡的说道。 　　“虽然我赞同你的话，但你要知道，弱者可是连死的方式都无从选择，而且如果是弱者的话，就连死的权力也都是掌控在强者的手上。” 　　“....什么啊？！连死都不让我死吗？！” 　　“我个人可是很看好你的潜力，感觉上你也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可能的话我倒是很希望你能活着呢。” 　　“完全意义不明啊.....” 　　“上次不是约定过了吗？平常能解决的，就由你来解决，你累的不行要睡着的时候，我来保护你免受人类和卡巴内的攻击。” 　　卡巴内距离已经不过十米，永夜也重新起身面向了那群卡巴内，左手握住刀鞘，右手稳静缓慢的握住刀柄，做好了拔刀的准备。 　　“你....难道是打算遵守约定？” 　　“虽然这个买卖亏了，不过....我个人感觉自己还是非常尊重自己认可的约定。” 　　“....数量太多了....放弃吧，你是人类....只要不小心被咬一下，就会变成卡巴内啊....！” 　　此刻，无名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的身体无法动弹，武器也都丢失了，她深深地感到自己什么都不做到。 　　“放弃？现在也不是真的绝望，拼一拼的话也不是没有任何希望是，所以我打算试一试。”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我们明明才认识不到十天啊！” 　　“说得也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呢？” 　　听见身后少女的无法理解的发问，永夜沉思了一瞬，摇了摇头，无奈道。 　　“不是说了吗？挺喜欢你的，所以才会有些没办法对你弃之不顾呀。嗯....虽然还有些更深层次的原因，不过你就当是这样吧。” 　　“....唉？....告白？” 　　“你想多了，怎么可能。” 　　面对这种误会，永夜果断的予以否定。 　　“虽然现在的我还是不够强，但即使再怎么弱，我相信我也不会在这里就失败。” 　　之后，没有再和无名说什么，他向前走了一步，睥睨着环视四周了一圈。 　　即使前方有着大量的卡巴内，他依旧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抽出腰间散发着寒冷杀意气息的长刀。 　　一道白光断空而过，以令人恐惧的锋利度切开了划过的空间，将两只卡巴内的头颅轻易斩下，一个箭步上前，永夜再次突进至卡巴内的面前，将武士刀横举而后斩下，就又是一个卡巴内倒下。 　　没有停歇的，他仿佛乘着风纵身向着卡巴内群突进，抢在这些先头的卡巴内做出反应之前，对着聚在一起的三只卡巴内进行腰斩，并在完成斩击后，当血花还未飞溅，他就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双手胡乱挥舞这刀剑却并不是盗技者的卡巴内，一个从左到右的纵向斩击，画出弧度，边挥洒血液，边破风的斩击形成一道横线。 　　刹那间，被切断的头颅轻盈地飞向远方，脖子像喷泉一样涌出鲜血，被腰斩的卡巴内也同样开始首身分离，血液在四溅，内脏与脑浆像暴风雨般向着周围四散开来。 　　永夜以强大的个体力量，对无知无畏的卡巴内展开了血腥的屠戮。 　　可紧接着又有一群不知恐惧迎面扑上来的卡巴内，他没有丝毫的休息时间，唯有继续着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为擅长的屠戮，毫无怜悯的将其双臂切离肩膀，再反手一挥使刀刃劈中身体，从腰部让对方的上、下半身就此决别。 　　虽说最前面的部分卡巴内很快就被消灭的差不多了，但在永夜持续不断的向前移动过程中，不停地加入到队伍中的赤红光点，也在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与其碰撞在一起。 　　当身后的卡巴内妄图抓住他之时，永夜一记回旋踢，重重地踢在试图从背后袭击的卡巴内身体上。 　　一声爆炸般的沉闷响声在隧道内响起，被踢飞撞在墙壁上的卡巴内除心脏外的内脏，估计只是这一下就全部坏掉了。 　　这种程度的伤势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致命伤，可是对卡巴内而言....内脏本就无用，这根本无伤大雅。 　　十分清楚这一点，永夜抢在那地面上的卡巴内起身之前飞跃而出，一脚踏卡巴内的头颅上直接就将其踩爆，使其炸裂开来，并迅速侧身避开了一旁盗技者的刀刃。 　　即使是陷入重围的以寡敌众，可他凭借压倒性的力量，却依旧可以一个接一个地持续屠戮着这些死而复生的怪物，当从表面上来看的话，此举亦如往常那般轻松。 　　血液在四溅，头盖骨在爆破，内脏与脑浆在天空中飞舞，只能在地面上躺着的无名，一时间连疼痛也忘记了，呆呆地看着这对暴力最好的体现，这轻描淡写般对怪物进行屠杀的场景，嘴巴微微张开，却不出任何声音。 　　永夜的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让人不寒而栗，他以惊人的气势对四周不知死活的卡巴内展开杀戮，他奋力挥击，不断将四周的卡巴内一一送回地狱。 　　然而即使是这样....即便这些卡巴内单个并不强大，甚至对他而言可以称之为弱小，但是啊....强大的他，却也无法太长时间的抗衡这似乎无穷无尽的对手。 　　别看他在初期的攻势凌厉，势如破竹般打的卡巴内毫无还手之力，可随着时间流逝他的体力也会逐渐不支，最重要的是只需要一个疏忽，他就可能会在这尸群之中，被卡巴内抓住机会咬上一口，只要一口就等于终结了。 　　“数量，真是可怕的武器.....” 　　永夜双手持着单刃，警惕的往后退开一步，稳静而缓慢的，不断调整自己逐渐变得越来越剧烈的呼吸。 　　事实上，他和无名说的并不全部都是实话，因为他即使是抛下无名，往这隧道深处不断杀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意义，生存概率并不会比现在这样高。 　　.......................... 　　................ 　　......... 　　（欢迎加入本书的书友群，造物主的无限可能，群聊号码：699298118。 　　接受各种催更，爆照，以及.....求婚←_←。） 第四十三章 没有什么是割舍不下的 　　要说为什么抛弃无名的生存概率，并不会比现在不抛高的话，原因有四个..... 　　第一， 他不认识这里的路，谁知道里面有多少岔道到底怎么走？ 　　第二， 他根本无法确定，通道深处会不会有更多的卡巴内在等他，或者万一入错岔道，进了死路遇到更多的卡巴内不是更惨吗？ 　　第三， 不管保护不保护无名实际上这都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的血对卡巴内来说似乎非常香，平常还好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可现在他头破血流的，这些卡巴内一个个都只扑向他，将他当成了稀世佳肴对地面上的无名理都不理。 　　第四， 现在在这塌方的最外围，只需要努力坚持一下等无名重新起来了，也并不是没有可能靠他们自己挖开这里的。当然....这种时候只能祈祷塌方的土层不是很厚了，再不济只要守住这里，等无名能起来了再一起前往深处搜索道路，两个人怎么说也比一个人会好一点。 　　因此现在自然是先护住无名比较好，等无名恢复了让她成为自己的助力，不管是挖塌方还是搜索道路，都很不错。 　　虽然....这些卡巴内数量实在是令他头疼，可目前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或许这就是他最后的战斗也不一定了。 　　面对这数不胜数，源源不绝般涌现的卡巴内，体力不断消耗的永夜忍不住如此想到。 　　........................................................................................................................................ 　　战斗持续焦灼着。 　　卡巴内的尸体，虽然堆尸如山，但它们也确实的让永夜受了颇重的伤。 　　永夜身上那沾满了溅回的血液的衣服上，渐渐出现了从他自己的身体中流出的血液。 　　不过虽然有伤痕，但值得庆幸的是，这是刀痕而不是咬痕，是使匕首的盗技者伪装成卡巴内，趁他不备给他的胸口划下的。 　　当然，原本应该是捅进去的，不过永夜的反应也不慢，在匕首刚刚刺到他的时候，就将那卡巴内的手给砍掉了。 　　如果说先前永夜在这场战斗之中，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地位的话，那么现在，随着眼下形势渐渐的恶化，双方已经变成了势均力敌的状态。 　　可在此战斗之中，血肉横飞的场景莫名地令永夜感到愉悦，肆无忌惮的使用武力，屠戮生命更是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 　　虽然他的理性告诉他，现在不是做这事的时候，他应该以更快捷、更轻松、更省力的方法对付卡巴内，但无意识的，被那大量梦境引导的战斗意识却在不知不觉的影响他..... 　　———再流更多的血！再杀掉更多的生命！再制造更多的死亡！ 　　受无意识的影响，他变得比起往常更加的重视攻击而轻视防御，导致疏于防范。 　　“......” 　　无名神情复杂地看着在近身战之中浴血屠戮的永夜，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管是做什么，还是说什么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她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始终盯着永夜的她明白，现在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初期被打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卡巴内也不是吃素的，它们最大的优势并不是质量而是数量。 　　从屠戮中恢复过来后，卡巴内渐渐无意识地从四面八方形成包围圈，围困住了中心不断挥舞利刃嗜血斩敌的永夜，随着永夜的每一次攻击，尸体的数量都在不断地增加。 　　可另一方，使用各式武器还掌控格斗技和剑术的盗技者，却也在一点一点地为其带来创伤。 　　黑色的长袍在刀剑和拳爪的攻击下，被切开了无数个口子，衣服下面的皮肤组织也被刻上了长长的伤痕。 　　他的身上，沾满了敌人了鲜血、碎肉和脑浆，干了的血液上又沾满了新鲜的血液，黑红色、鲜红色还有乳白色彼此交合，给人一种极端的不详感。 　　永夜浑身遍布着狂乱的气息，面对步步紧逼的卡巴内，他却依旧毫无迷茫地持续挥舞着刀刃，让刀刃在高速移动之中发出划破空气发出撕裂之声的同时，制造产生出大量的血花与尸体。 　　此刻，在他的面前卡巴内的数量似乎与最初的时候一般无二，没有见到任何减少，可他实际上却至少已经杀了一百多只卡巴内了。 　　而剩下的卡巴内比起他杀死的还要多的多，也比最初的时候还要多，在痛疼的作用下恢复了理智的永夜很清楚，如此行为继续下去绝对只是死路一条。 　　距离他寄予厚望的凑齐一千灵魂升级，目前为止还差二十六个标准单位的灵魂，而就在他打算拼死一搏再努力一把杀死二十六个卡巴内，为自己在这绝境之中创造生路的时候，他却发现面前的卡巴内之中出现了三个明显是盗技者的卡巴内。 　　如果平常状态的话他自然不畏敌方，可是现在....难度很大，特别还有着大量卡巴内在那些卡巴内的身侧。 　　惨笑着，可他却并未退缩。 　　因为如此情况不管进退皆是亡，能选择的也唯有拼死一搏罢了。 　　反正不管结果如何，即使是死亡对他而言也不是不能接受的，那么果然还是搏一搏吧。 　　他并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能死的理由。 　　毕竟他很清楚，和大多数有家人的人不一样，他即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因他而悲伤、因他而哭泣。 　　同样的他也想不到，有什么是自己割舍不下的事物。 　　所以即使死了，他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更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最多大概只不过是还没活够，还没找到生存意义之类无关紧要的理由吧？ 第四十四章 果然还是有些不甘心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做好向死而生的觉悟，并不避讳死亡的永夜挺身上前与分别手持长枪、双刀以及单刀的三个盗技者战做了一团。 　　剑锋交错，剑锷相抵，火花乱舞，三个盗技者表现出了惊人的默契，比起永夜预想的还要难对付的多。 　　二刀流的盗技者攻击速度很快，连绵不绝的双刀，挥舞的密不透风，不断发起快攻，而与永夜相同单刀的盗技者则在攻守兼备的同时，还保护了使双刀和长枪的盗技者。 　　使用长枪的盗技者最为阴险，在两个盗技者的后面，时不时突然借助武器长度的优势，对永夜进行偷袭。 　　“该死的....这三个盗技者难道生前就是互相合作的吗？” 　　三对一，不....不仅仅是三对一，这三个卡巴内的后面，以及永夜的身侧，还有大量的卡巴内为其助阵，局势极端的不利。 　　“....只能这样了。” 　　狠狠的一跺脚迅速往后抽身退去，将鞘扭向后左侧，警惕着盗技者与卡巴内的动作，在电光火石之间快速收刀入鞘。 　　“———死吧！！” 　　可以听到心脏由于体能的大量消耗和血液的流失，发出了高鸣鼓动的声音，当卡巴内和盗技者逐渐贴近，他的眼神一凝，踏步上前的突击的同时，猛然出鞘的剑刃加持了致命一击的力量，在对方的兵器及身之前先发制人，激发出破开空气的斩击，以庞大的气势从左至右将两名盗技者连人带刀的，一刀两断。 　　不仅仅是两个盗技者，就连后排的五个卡巴内，也在这一击下，化为两截，像被收割的小麦一样齐刷刷倒下。 　　然而永夜却没有就此停手，他倾听着自己的心脏在使用了致命一击后，更为激烈，几乎要剧烈的爆裂开来的鸣响，再次发起了突击，冲向了那始终躲在后面的使用长枪偷袭的盗技者。 　　他高举的长刀以惊人的气势，由上至下想要将其一刀两半，然而....蓄力已久以逸待劳的盗技者速度却比筋疲力尽的他更快。 　　伴随着一点寒芒，长枪毫无阻碍的贯穿了他的身体。 　　散发着寒光的枪尖，自胸口刺入，带着一阵血雾穿透了他的身体，从后背冒出了沾满了鲜血的赤红枪尖。 　　即使及时避开了一下，让他被穿透的不是心脏，可胸.部左肺毫无疑问的被贯穿了。 　　在这个时代，这种程度的伤势绝对是死定了。 　　身形不自然的停顿，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嘴里也涌出血沫，嗅觉已经被血腥味所完全占领了。 　　“....要死....我也要....拉上你.....” 　　挥刃斩在枪杆上将其斩断，呼吸困难的永夜带着插在自己身上的小半截长矛，将长刀刺入了这名失去武器的盗技者心脏，也像它将自己贯穿一样，以这把武士刀穿透了他的身躯。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四周还有这大量的卡巴内，已经出现了耳鸣的他，似乎还隐隐约约的听见了身后少女的悲鸣。 　　不过现在似乎已经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了，他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体质越来越弱，呼吸越来越困难，感觉上似乎很快就要不行了。 　　正常人受到这种贯穿，确实也会不行，可是永夜的体质比起正常人好出一大截，即使呼吸变得困难，他却也还能勉强作战。 　　虽然现在似乎已经是到了该放弃的时候了，但是....他不想让自己成为卡巴内，所以他拖着重伤的身体，忍受着胸口的剧痛依旧在战斗。 　　随着战场推移，永夜逐渐消失在了这隧道的转角。 　　在最初的地点，躺在地上的少女努力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用力的摇着脑袋，哭喊着什么永夜听不见的话。 　　眼前的事实令她难以置信，自己曾经明明那样怀疑过那人，怀疑他是个能嗜杀同伴，残忍无情的刽子手，他也确实无情的屠戮过自己人，还杀过不少人类。 　　虽然这印象在相处过程之中逐渐改观，可她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对方还要为自己做到这般地步？ 　　少女对自己只能被人保护的现状感到绝望，当枪尖贯穿了永夜的身体，望着那颤抖的背影，她感到了胸口深处撕裂般的疼。 　　是后悔还是绝望？现在她已经完全搞不清楚了。 　　此刻，她就像是无助的孩童般不断哭泣着..... 　　她重新认识了自己....她并不坚强..... 　　打斗声还在持续，少女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原本，应该是那样的。 　　然而，随着远处一声轰然巨响的垮塌声，一切却重新归于诡异的平静。 　　............................................................................................................................ 　　“咳、咳咳....该、该死....就这样....就这样要结束了吗....？” 　　血液涌入气管，有些受不了这溺水似的感觉，永夜忍不住开始咳嗽。 　　咳出了大量鲜血的同时，他也跪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说话也像是漏气的风箱一样，视线因为失血过多而一片漆黑。 　　先前无名听到的巨响和垮塌，正是永夜勉强自己驱动这受到重创的身躯，再一次挥出的致命一击将这一节隧道里最为重要的支撑柱斩断，造成的垮塌所发出的。 　　虽然那剩下的一支特制强化刀刃，终于也承受不住崩溃化为了尘埃，但他也在此之前引开了这外围一截的卡巴内，让卡巴内全部处于垮塌的另一半，使自己免受卡巴内的威胁。 　　四周都是卡巴内的尸体，道路也已经被阻隔，可是跪倒在地上的永夜却也不断在失血，不仅仅的嘴里就连胸口也在不断溢血。 　　这种程度的伤以这个时代的医学，完全就只有等死的选择，况且他的伤口上也沾染了不少的卡巴内的血。 　　虽然没有人通过卡巴内的血液感染成卡巴内，至少他没有听说过，所看到的也都是被咬才变成的卡巴内，可是沾上血变成卡巴内的可能性却非常高。 　　———就这样结束了吗？只要闭上眼睛，就能解脱了吧。 　　从这个早已经没有希望，而他也并不喜欢的世界之中获得解脱。 　　....不过，就这样迎来终结，果然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第四十五章 无极之道 　　一千的标准份灵魂已经凑够了，可惜，仅仅是这样却没有意义，升级可以强化身体素质，却无法治愈伤势。 　　虽然现在的他并不清楚，所谓的魔兽剑圣究竟是什么，可是却能从传承之中的知识却也可以了解到，那剑圣并没有治疗自己的能力，那是专职战斗的单位，而不兼职萨满。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在这临死之际。 　　他在无意识之间，深入了自己的意识深层，发现了那残破古怪的系统，不同寻常的地方。 　　在意识深处，模糊的升级选项旁多了一个选择。 　　以现有的一千标准灵魂力量，开启和修复遗失的另一个传承———无极剑圣。 　　是继续魔兽剑圣的道路，进阶获得更强的力量肉体掌控新的能力，还是开启新的传承？ 　　毫无疑问，虽然失去过去的他不知道无极剑圣是什么，不过他却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形态，选择了开启新的传承。 　　下一瞬间，没有闪耀的金光，也没有天降神光，如获得致命一击那技能时一样，只是大量知识涌入他的脑海，让本就大脑缺氧的他因为他痛苦倒在了一旁。 　　无极剑圣的传承，相对更偏向传授一部分知识，也就是关于技能的知识，然后靠自己领悟、自己锻炼，放养似的魔兽剑圣传承要完整、完善，所以才会出现在初期出现缺损问题。 　　这是一个不知来自哪世界的，上古流派的传承。 　　无极剑道，或者更准确一点应该说是———无极之道。 　　魔兽剑圣和无极剑圣这两者哪个更强，这就像是问长枪和长刀哪个厉害一样，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答案，具体只能看获得传承之人究竟如何。 　　顺便一提，为什么永夜一直说系统是残破的，那自然是因为这系统只会在升级后的一段时间里，缓慢增强他的身体素质， 　　就连技能也并不是直接就让他掌控那技能至大成，而是给出那能力的完整知识让他能发动最低限度的能力，后面想强化或者说完全掌控这能力就需要看他自己锻炼和修行了。 　　如果说不自己锻炼，那么知识永远只是知识，即使升级了获得了下一阶段的知识，能力也不会有丝毫的变化。 　　同一个系统内放两个传承的能力并不相同，代表着经验的灵魂也同样并不是通用的，所以永夜还是原本的身体，不过却获得了无极之道的知识。 　　没有昏过去，勉强睁开眼睛的永夜感觉自己的生命，经过这么一折腾似乎变得更加虚弱了。 　　无极剑圣的传承他大致上是知道了，也了解了无极剑圣的能力，可是却并不是完全的都只是基础而已，想来是需要升级才能进一步解锁那些知识。 　　不过现在比起怎么变强这种事情....还是怎么让自己活下去才更重要。无极剑圣的传承在一开始就让他就获得了无极剑道的知识，再次升级解锁能力和魔兽剑圣的一样，还是需要一千标准的灵魂才能晋升三级。 　　因为一千标准量灵魂，让他一开始获得无极剑圣传承，就相当于二级状态的他在获得初阶无极剑道知识后，还能解锁一个无极剑圣的能力。 　　选择有二，一、阿尔法突袭；二、冥想。第三个中级无极剑道暂时无法获得也就不需要想了。 　　阿尔法突袭是进攻能力现在不考虑，而特殊的冥想能力，却正是现在重伤的他所需要的能力。 　　如此，选择自然很清晰了。 　　他需要无极之道的“冥想”之法，来治愈自己的伤势。 　　又一次知识的灌输后，依靠未受伤的单侧肺暂时勉强还能可以呼吸的永夜，用因脱力而颤抖的手拔出了贯穿在他胸口的断枪，伴随着向四周喷洒的血雾，他也跟着再一次吐出了大量的血液。 　　脸色苍白的他，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虽然很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是却忍着胸口的疼痛一只手按住胸口，一只手勉强支撑自己起身，让自己盘膝而坐。 　　普通的冥想，无法自愈伤势可是无极之道的却不同，这特殊的冥想，平常是精进无极剑道的修为，可是在身体出现异常的时候，却可以调动身体的隐藏潜能治愈己身。 　　当然，因为这是初级所以只能这样，只是调动自身肉体隐藏的力量，加快伤势愈合，阻止血液流失。 　　只是刚刚获得这完整的冥想知识，永夜就立刻按住知识描述的那样来，跌跌撞撞的花了好一会儿才进入冥想状态，控制自身的血液努力修复肺部的穿孔，阻止血管的血继续流失。 　　也就差不多只是这样了....目前他目前能做的，只是紧急修复勉强使自身的性命得以延续。 　　只是这样，只是修复了主要的血管，将左肺的漏洞补上他就一下耗光了自身的身体能量，带着以现在的他一次性根本修复不完的伤势，干脆的晕了过去..... 　　现在他应该庆幸，虽然只是粗略的治疗，阻止血液的流失后，由于两侧胸膜腔不通，未受伤的单侧肺可以正常呼吸，在现在没有了严重出血的前提下，他暂时是死不了了。 　　............................................................................................................................... 　　“....永夜？喂....别吓我啊！大叔？！不要死....振作点、快振作点....快起来啊！你不是强者吗？！....不要死、不要死啊———！” 　　无名发出像是要哭出来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触碰着依旧伤痕累累的永夜，想要唤醒看起来和死人没有区别的永夜。 　　她再次为自己的不中用，为自己冒险的在锅炉里乱来，而后悔得想落泪。 　　“....别摇我了....痛.....” 　　被摇晃着，强行唤醒意识后，躺在地上的永夜，立刻就感到胸口一阵抽搐的痛，而他的声音依旧与先前一样像是漏气的风箱一样，说话相当的费劲，而且还会引起肺部的疼痛。 　　修复并不完全，不过第一次使用冥想就能救回自己的命，他觉得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要求太高可就是贪婪了啊。 第四十六章 救援 　　“太好了，你....没有死....你还活着！还活着，大叔还活着....！” 　　“....唔！” 　　永夜的苏醒，让过度喜悦的少女，不顾所有的扑了上去，直接扑在地上将他抱住，永夜则因为痛苦而不自觉的发出悲鸣。 　　乌黑亮丽的短发，扫过脸颊不自觉的让永夜人觉得痒痒的。 　　此外他还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无名发育过度的柔软触感，不过与之相对的，浑身上下的伤口上不断传来的疼痛却是更胜一筹。 　　“你这个....笨蛋....感谢的话，就快点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可就要被你弄死了.....”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少女紧紧合上双眸，咬紧嘴唇，眼睫毛发出颤抖，很快就双眼含泪拼命地展露出微笑，像哭了，不....根本就是哭了。 　　虽然看不见，但永夜却可以感受到，一滴、一滴、一滴，接二连三出现的水珠，不断拍打这他的脸颊，那是带着温热的水滴的触感。 　　....原来，也并不是没有人会哭泣的吗？不自觉的，他的脑海里生出了这念头。 　　“....咳咳....姑且还是感谢你，能活着是很好，不过....比起感慨这个....有什么吃的吗？剧烈运动后....我可是饿的不行了啊.....” 　　对着少女道谢之后，不顾少女的不明所以也没有给她追问的时间，像是转移自身的注意里，又或者是真的肚子很饿，永夜在感受到腹部的饥饿对着身前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少女，说出了自己的状况。 　　“哦、哦？吃的吗？我找找.....” 　　本能的听从了他话的少女，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下，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只找到了一个随身携带的苦无，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食物。 　　“抱歉....我是卡巴内瑞，不吃人类的东西.....” 　　“也是....我想你也不会有.....”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永夜就用双手撑地，想让自己坐起来。 　　“不行的！你身体.....” 　　“没有事，一时半会死不了的。” 　　“可是....好吧，小心点.....” 　　盯着永夜好一会儿，少女最终屈服于他的意志，小心翼翼的帮助他坐了起来。 　　永夜扫视了一眼四周，这已经完全漆黑一片了，电路已经在先前堵塞道路的斩击下，因为这隧道的坍塌而完全被破坏，所以灯泡自然全部熄灭了。 　　老实说他是看不到无名，能识别无名也是靠声音，不过无名倒是出乎意料的能看到他，或许卡巴内瑞有着夜视的能力吧？ 　　“....总感觉....说不定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呢。” 　　“不对！我们会出去的，一定会出去的！” 　　无名难得激动的一口否定了永夜的话，还未等永夜开口反驳，恰好就在这个时候隧道口坍塌的地方传来了石头坠落的声音，以及人类说话的声音。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应该是甲铁城上的人挖开了坍塌的隧道来找他们了。 　　“听！果然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是是是，我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而已....难道说我并不适合开玩笑吗？嘛....比起这个....只是有人来了而已，不要这么激动，而且....比起这种事情....我觉得会有不小的麻烦出现。” 　　“麻烦？” 　　无名疑惑的问出声，永夜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在一旁的地面上摸索着找起了先前那些卡巴内所使用的武器。 　　“永夜？你在干什么？” 　　“....帮我找一把刀....太刀或者打刀都可以。” 　　“....刀？” 　　“你觉得我这种情况....甲铁城上的那些人会怎么看待我呢？” 　　“唉....你身上虽然都是伤口，可是并没有被卡巴内咬过的伤口啊！” 　　“是没有被卡巴内咬过....可是，我身上可是淋了不少卡巴内的血....还有这么多伤口....那些人普遍对这种情况的做法是怎么样....你不清楚吗？那群本就惊慌的人为了盲目的求自保....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呀。” 　　永夜自身很清楚，使用冥想的时候他不仅仅愈合了伤势，也驱逐了他身体里的异物，也就是卡巴内的血液。 　　此能力不仅让他能进行紧急修复，而且还使他获得了百毒不侵的能力，不管是病毒还是什么，只要有使用冥想的时间他都可以将其排除，当然了，前提是得有使用冥想的时间才行.... 　　可是啊，即使他确实不会变成卡巴内，也得有人相信才可以不是吗？因为莫名规则的限制，剑圣的传承他无法透露给外人，那些知识能使用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没有天真到会认为，那些本就因为恐惧而陷入慌乱的人，能因为他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他不会变成卡巴内。 　　而无名听永夜这么一说，想到了这个世界上人们对卡巴内的恐惧，也忍不住有些慌了。 　　她依靠夜视的能力在别人到来之前，从地面上散落的武器之中捡起一把长刀，将它放在了永夜的手上，自己也在这同时捡起了另一把刀，以坚定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你在最后都没有放弃我，所以，我....绝对会保护好你的！” 　　“....那还真是感谢....不过不用扶，我自己能站的起来.....” 　　恢复了一定体力的永夜，以刀为杖支撑自己的身体，为了搞清楚他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拒绝了无名的搀扶靠着自己的力量，有些摇摇晃晃的重新站了起来。 　　“———里面有人吗！无名还有永夜大人！在不在这里面！！” 　　隧道出口石头坠落的声音停下来，紧接着就立刻有人对着这里面喊起了话。 　　显然挖开隧道的人并不想进入这漆黑的隧道，害怕里面的永夜和无名都死了会有卡巴内在里面等他们。 第四十七章 态度的转变 　　永夜的肺受到重创，虽然经过了紧急修复，可却依旧连呼吸都还是有些困难，自然不可能大声的回话。 　　而无名则由于心情相当复杂也就同样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的一只手牵着在黑暗之中行动不便的永夜，一只手持刀带着获救的喜悦和对来人的戒备，一脸复杂的在前面为他带路。 　　“太好了！两个人都没有事啊！” 　　看到了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侍奉四方川家的大块头武士荒河吉备土，立刻高兴的迎了上来。 　　然而，当两人接近出现在光线较为充足的地方，他看到了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浑身上下被自己和卡巴内的鲜血覆盖，衣服破破烂烂还有着不少伤口的永夜，笑容立刻僵住了。 　　“永夜大人....您身上的伤口难道是卡巴内....造成的吗....？” 　　“他只是被盗技者的兵器伤了而已！” 　　比起淡然的永夜，对这个问题相当紧张的无名，直接就替永夜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是....即使是这样，卡巴内的血一定碰到伤口了吧？虽然我们都还没有人被卡巴内的血碰到伤口，但这种情况.....” 　　荒河吉备土为人很不错，宅心仁厚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即使他很纠结很为难，但却也没有将枪口对准永夜。 　　而跟着来的其它武士，却把枪口最准了永夜，一副惊恐紧张的表情，颤抖着嘴唇不自觉的嘟囔道。 　　“太危险了....这个人太危险了.....” 　　“他会变成卡巴内的....他这样的人变成卡巴内一定会是盗技者，到时候谁都活不了....” 　　“必须趁现在，不然就太迟了.....” 　　除了荒河吉备土外另外三个武士，态度一致的想趁现在永夜还未变成卡巴内除掉他。 　　“呵....有本事就开枪试试看....即使我现在这样....仅仅只是你们三个人，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将作为拐杖的刀举起，摆出了攻击架势的永夜眼里看不到丝毫友好的痕迹，有的....只是漆黑冰冷的杀意。 　　“———咦呀！！” 　　明明面对的只是行走都困难的人，可三名武士却为其气势所迫，本能的表现的就像是妇女遭遇了猛兽一般，往后退去的同时甚至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手指也不自觉的扣动扳机。 　　子弹以蒸汽为动力，自枪口飞射，然而却因为跌倒的缘故枪口向上，打在了天花板上击空了。 　　“你们这些混蛋！想伤害这家伙就先过我一关！再轻举妄动，我就———杀了你们！” 　　无名一只手握着苦无，一只手反手握着长刀，以凛然之姿立于永夜身前，言语之中的森然杀意并不似伪。 　　她虽然没有经历剑道修习可她却学的很杂，不管什么都会用也都用的很不错，刚才在地上休息了那么久她已经恢复了很多体力，在这个距离上要对付三个、即使加上荒河吉备土在内的四个持枪武士，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别！别动手！大家都冷静一点，我们并不是敌人，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啊！” 　　现场的武士也只有荒河吉备土理智尚存，没有直接将永夜认定为必须清除的感染者。 　　当然主要可能还是因为，永夜和无名这两个人虽然看上去都很狼狈，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起冲突怕是.....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洞穴外，熟悉的汽笛声突然响了起来，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洞口的方向。 　　“是紧急情况？！甲铁城在发警报！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出现代表着紧急情况的警备，荒河吉备土当即转身就准备走了，而另外三个武士则面面相窥着犹豫直接该这么做。 　　无名没有理会他们的迟疑，边戒备着他们边搀扶永夜向着外面走去，与其一同向着甲铁城而去。 　　离开黑暗沉闷的地下隧道，在这锅炉坑的地下往上看去，四周像是梯田一样一节一节的往上升，一个巨大而丑陋，就像爬虫一样的四足聚合怪物，身上散发这大量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点，从这巨大梯田状的坑边，向这地下快速爬来。 　　而这怪物，也正是永夜在这城塞的山城顶上所目睹的那个怪物，虽然形态不同但这种本就是由大量卡巴内聚合在一起组成的生物，能改变自身体型应该也算是很正常的吧？ 　　.................................................................................................................................... 　　甲铁城的武士本身并不是为了救人而来，来此不过是为了取这坑底里这座城塞在失守的时候，不知为何掉落至此的一架四八式镇守炮。 　　路过这里而后顺便救人，毕竟永夜和无名两人也是战斗力，不能轻易浪费。 　　当然了，这指的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如果说指挥这次行动的是四方川菖蒲，那么以四方川菖蒲的性格，救人说不定才是主要的目的。 　　嘛....这暂且不提。 　　目前，聚合怪物没有第一时间袭击他们，而是去吸收、聚合人类与卡巴内，不管是尸体还是活着的，全部都吸在身上，聚合在一起增加它自身的体积。 　　不断倒车打算先退出这坑底的甲铁城上，先前类似生驹暴露了卡巴内瑞身份的场景，像是复制拷贝一样，出现在了永夜的身上。 　　要说原因那自然还是和先前隧道里的时候一样，因为他身上的伤口以及卡巴内的血。 　　四方川菖蒲在武士的身后，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阻止惊呼的出现，以悲痛的目光看向永夜。 　　“永夜阁下您身上的这些伤.....” 　　“永夜不会变成卡巴内的！” 　　甲铁城的外围走道上，无名一如先前那般站在永夜的身前，一手打刀一手苦无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她相信永夜不会变成卡巴内的，要问原因和根据的话，还真没有什么理由，这就是所谓的....少女的直觉？ 　　嗯....当然了，也有可能是由于感性压倒了理性，所以才出现如此状况。 　　................................ 　　.................... 　　........... 　　（PS：关于主角的力量或者说力量，应该叫什么比较好？像疾风步、分身、阿尔法突袭之类的能力所消耗的力量，叫魔力吧....明明是剑圣，似乎不太合适，叫斗气，感觉怪怪的，还是说剑气？ 　　实在是想不到合适的，所以投票吧。 　　魔力。 　　剑气。 　　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所以....留言补充吧，觉得好的咱会采纳的。 　　额外添加，气。） 第四十八章 身为男人的骨气？ 　　“可、可是....！他身上的血那么多，不可能只是他自己的血，一定还有不是少卡巴内的吧？” 　　四方川菖蒲为难的在永夜和无名的身上，来回看了数遍显得很是为难，缺少主见和魄力的四方川菖蒲难以在这个时期做出决断。 　　永夜不同于一般武士，一直以来都隐隐是原甲铁城武士们的首领，虽然现在这些原甲铁城上的武士因为他的身体变化，而倒戈到了另一边去。 　　嗯....相信如果是四方川菖蒲出现被感染的痕迹，除了九智来栖那真正恪守武士道还对四方川菖蒲带有某些别的感情在里面的死忠武士外，其他只为求存的武士也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叛变。 　　不过即使失去武士的支持，永夜本身的武力也是甲铁城上最强的，是其他那些武士所远远不及的存在，现在虽然受伤很重，不过第二强的无名却也站在了他的一边..... 　　现在这情况，双方一旦发生冲突，恐怕待会儿即使能对付的了聚合怪物，也无法坚持到下一个城塞了，因此四方川菖蒲实在是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拿出本就没有多少的魄力来做出决断..... 　　“有点血怎么了？即使是有被感染的嫌疑，也是关起来三天不是吗？！” 　　无视四方川菖蒲的内心纠葛，无名依旧紧盯着那些举枪对准他们的武士，说出了一般情况下的规定来。 　　然而..... 　　“不行的，这个方法不能用在他的身上，永夜这个人太过危险了！变成盗技者之后没有伤势的限制，即使是你这个卡巴内瑞也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到时候整辆甲铁城上的人都会死！为了我们大家他必须死！” 　　武士们非常了解永夜的实力，他们断定无名无法打败变成卡巴内后，没有了伤势限制的永夜，并表达出坚决排除的态度，盯着靠着墙壁上因为肺部损伤不想说话，只是冷淡的看着的永夜，丢过去一个自决袋，说出了他们以往对那些被咬的武士所说的话来。 　　“永夜大人！让我们看看你身为男人的骨气！！你不是剑圣吗？！不要辱没剑圣这个头衔的荣誉啊！！” 　　慷慨激昂的声音让永夜瞥了一眼那武士，然而也仅仅只是瞥了一眼，就只是感到无趣没有再理会了。 　　不仅仅是无趣，而且他说话肺会疼，可以的话他不想和这种人说话，也懒的去辩解什么，反正不管说什么他们也不会信不是吗？ 　　所以，代其发言的依旧是不满且愤怒，眼神之中反射着危险光芒的无名。 　　“开什么玩笑啊？！混蛋！有本事就.....” 　　“———都别吵了！” 　　就在这双方气氛紧张，剑拔弩张看上去似乎马上就能起冲突的时候，光着膀子没有穿衣服，上半身有数根金属条和皮带加身的生驹突然跑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话。 　　“那个聚合怪物已经吞光了锅炉坑底下的卡巴内和尸体变得更大了！而且正在向着甲铁城跑来！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快点想办法把它解决了吧！不然等它追上来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说、说的也是....这件事还是等一会儿再说吧，我们先想办法解决一下那怪物再说吧。” 　　对现状无计可施，考虑到永夜并没有出现任何要变成卡巴内的征兆，四方川菖蒲只能暂时优先对付那聚合的怪物了。 　　虽然....她手底下的武士并不同意，还打算劝说什么，不过饥饿的有些受不了的永夜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和无名招呼了一声，就以剑为杖摇摇晃晃的进入了末尾导倒数第二节车厢。 　　.................................................................................................................................. 　　回到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离开没有多久，就莫名感觉有些久违的车厢里，永夜二话不说第一时间从床底下，将存放在这里的麻袋取出。 　　由于饥饿感实在是太过难以忍受，他不顾手上都是血污和灰尘非常脏，直接从这麻袋里取出先前从城里收集来的食物，把易储存的牛肉干和猪肉干还有咸鱼这些稀罕货，全部不分类的一股脑往嘴里塞。 　　后进来的无名，原本还在为先前那伙人的态度而生气，不过在看到他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却又立刻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那么饿吗？注意一点吃相呀，不知道还以为你饿了半年呢~” 　　“......” 　　无言的看了一眼蹲在他身旁的无名，永夜却依旧没有说话，不仅是因为说话肺疼，更重要的是因为嘴里塞的太满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很长，可他却也早已对无名的调侃有着很高的抗性。 　　“嘛....我也知道你现在说话肯定不方便，你就先慢慢吃不要急。” 　　无名拍了拍永夜的肩膀，站了起来向着车门方向走去，看上去似乎是要离开这里，而也就在打开门的时候，面对永夜不解的视线，她转过身对永夜解释和叮嘱了一下。 　　“那个融合群体速度太快用不了多久甲铁城就会被追上，所以我要先去配合那些人解决掉融合群体，一解决完就会回来你一个人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啊！” 　　“....融合群体？....怎么解决？” 　　猛灌了一口水，将食物强行咽下的永夜好奇起了这个称呼，如果没有意外这应该就是聚合怪物的名称，不过比起这个，他比较奇怪无名打算如何解决那大家伙。 　　要知道那怪物的体积非常庞大，是无数卡巴内聚合起来的怪物，即使是他全盛时期也根本不可能是对手，就算杀了几只那怪物身上的卡巴内，也会被轻易拍扁。 　　“融合群体是由一只卡巴内做为核心，将成群的卡巴内集合起来成为一个巨大的物体，会不断吸收人类和卡巴内而成长壮大，不管活的还是死的都可以吸收，一般情况下相当的棘手。” 　　“那你怎么....解决那个怪.....” 　　“不用勉强自己说话，也不用担心。只要杀掉核心的散发蓝光的卡巴内就可以解决掉它，原本这难度是很大，不过正好那些人弄来了一台四八式镇守炮，只要用四八式镇守炮炸开覆盖在外围的卡巴内，我就能突入杀死里面的核心，然后在聚合群体未解散之前跳回高速行驶的甲铁城，迅速脱离聚合群体身上那些还活着的卡巴内的攻击范围。” 　　“....你要小心。” 　　“大叔你才是千万要小心，要是我还没回来，其它人来千万别开门啊。” 　　“....不用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有这个。” 　　面对很是有些担心他安全的无名，永夜不以为意的敲了敲身旁一把捡来的没有刀鞘的太刀，示意她不需要担心自己。 　　“嗯....总之，你必须小心一点，因为你的实力大家都很害怕你变成卡巴内啊。” 　　虽然很担心留下重伤的永夜一人，可是无名却还是在一步三回头的状态之中离开了，这车厢。 　　因为如果她不去的话，其他人都没有办法胜任袭击融合群体中心的任务，到时候甲铁城被打翻所有人就都得死了。 　　.................................................................................................................................. 　　无名离开之后，永夜从内部将车门锁上，然后也就开始继续吃东西。 　　吃的差不多感觉肚子塞满了之后，他就开始了第二次的冥想。 　　不过....这他的第二次冥想的效果，却与预料之中的相差很大。 　　由于前一次冥想将身体里能量耗光，吃东西只是达成饱腹和一定程度的补充，根本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完全补充那种身体能量，单单只是补充食物的话冥想修复的能效低的可怕。 　　这第二次冥想的效果，即使是将肚子里的食物全部消化了也是差强人意。 　　因为能量守恒的存在，冥想修复肉体也是需要能量的，而进行修复所需要的主要能量，大概有些类似生命力一类的东西，也有些类似灵魂的力量。 　　具体的虽然在无极剑圣的传承里有所阐述，也给出了锻炼的方法，可惜因为时间问题他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只知道消耗完了就需要缓慢恢复，而食物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替这能量的消耗，可就像先前说的那样能效低的可怕。 　　那潜在的能量一般人类也都存在，只是多和少的问题，不过正常都不会使用，永夜的话因为系统以死者的灵魂提升过数次他的力量，所以那种能量比起普通人要多的多。 　　不过....即使是他比普通人多，也还是远远不够，想完全修复自身损伤对现状的永夜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不是两三天就能完成的事情。 　　至少在初次使用冥想就耗光了那种能量的永夜，因为那能量恢复缓慢，很难做到连续性高效率的冥想治疗，最重要的还有，那能量耗光他也会像身体被抽空一样全身无力。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再消耗这种类似生物本质的力量，目前他唯有优先修复身体的肌肉组织，准备让自己至少能行动自如恢复一定的战斗力。 　　而肺部的修复则暂时延后，毕竟人即使是肺少了一个也可以活下去，一个肺是可以代偿呼吸功能，在正常情况下一般人呼吸的时候也只用到一边的肺。 　　当然，少了一个的话，肺功能肯定会比正常的少了很多，不过如果不剧烈的运动，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虽说....像内脏那种东西，如果修复太晚肯定会有些问题，可是现在恢复一定战斗力才最重要的事情。 　　因为他能知道无名那边一旦真的开始讨伐融合群体，没有时间关注他这里的时候，他这一定会有客人上门。 　　车厢门即使是锁了，可如果有甲铁城的主钥匙，却依旧可以从外面开启。 　　甲铁城的主钥匙就在四方川菖蒲的身上，而四方川菖蒲的性格虽然温和善良，可行动施令什么的，都易受到其他人的制约和操控，别人很容易就能从她的身上弄到钥匙了。 　　也就是说，该来的还是会来，当务之急就是恢复些许的战斗力，让他足以斩杀来袭者展示他的力量，对剩下的人进行威慑。 　　趁着这段时间比较安全，在预料之中一定会出现的人出现之前，永夜不断的吃东西然后用冥想消耗掉它们，以这些食物作为基础的生物能来消耗，一点点修复受损的肌肉组织，重新连接断掉的血管。 　　重复着重复着，不断重复着吃东西的动作。 　　他根本没有细嚼慢咽，直接囫囵吞枣般，只进行粗略的咀嚼到大约能吞下去就好的程度就吞了下去，如何再通过冥想状态刻意控制，超快速消化的消化掉那些食物。 　　就这样吃东西本就快的永夜没有多久，就赶在无名他们的战斗真正展开之前，将麻袋里的食物全部消化完毕，让那麻袋里剩下只剩下些根本没有办法消化的钱财了。 　　................................. 　　...................... 　　.............. 　　（PS：破天荒更新4K了啊~求各种求月票求刀片求推荐呀......） 第四十九章 要么被践踏，要么变强大 　　由于皮外伤只是会在触碰时带来痛疼，而他可以忍受痛苦所以没有浪费能量去修复，不重要不影响的也没有修复，主要的肌肉群则基本修复到能勉强正常工作的状态。 　　剩下的就等以后，过一阵子这些事情大致上解决掉再修复也没有关系，反正....战斗大多也只是在短时间就能结束，几个武士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为了避免身体能量耗光，实际上差不多也到了他目前的细胞极限，短时间无法再修复的永夜，没有再使用冥想继续进行治疗行为，而是进入冥想状态消化新获得的知识。 　　无极剑道比起神道无念流更加高级的多，还有永夜在得到致命一击的时候有提到过一些的特殊能量的使用方法以及修炼方式，因此比起普普通通的神道无念流，他自然将以后的修炼道路定位在明显更加强大的无极剑道上。 　　然而，还没等永夜研究无极剑道多久，车厢外围就传出了复数细微的脚步声，很明显有一大群人正刻意压低脚步声悄悄地靠过来打算偷袭他。 　　如果是以前的话，永夜在这重伤状态，很可能会因为甲铁城自身运行的声音，而忽略掉那在铁板上刻意压低的声音。 　　但即使那刚刚获得的初级无极剑道他并没有没有融会贯通，可他却也能达成最低限度的初步运用，因此，此刻的永夜五感相比以前要敏锐很多。 　　脚步声逐渐分散，前、后以及左侧的厢门一个接一个响起了细微的开锁声，显然是都被打开了锁，只需要待会儿拧开门上的转盘就能将门打开了。 　　.................................................................................................................................. 　　从列车的前列涌来了十一名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的尽全力放轻脚步的武士，以及大量跟在武士身后，拿着农具当武器的平民。 　　这群人都在担心永夜变成卡巴内杀了他们，所以他们打算趁现在永夜行动不便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原本他们是打算直接将后两节车厢分离出去，可是这附近的分离锁孔，却全部让永夜在前一段时间独居车厢的时候，为了避免被人阴而全部弄坏了。 　　因此现在他们为了避免重伤的永夜垂死挣扎，所以只能用主钥匙把三个门一个个打开门锁，然后在约定的时间一起打开门，在永夜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三个方向发起突击冲入车厢，争取一次性击毙永夜他。 　　现在车厢的外面，平民围在后面高举农具紧张的等待，同样紧张的武士在前面将蒸汽枪对准了门的方向。 　　一个平民在门边握住门的转盘，准备等待时间到的时候和其它两个门一起打开。 　　前、后门接连出现开锁的声音之时，永夜等了一会儿，随后一个个重新将它们锁上。 　　然后来到了侧门边，就这样一只手抓着车厢上方的管道紧贴这墙边，等待对方开门。 　　像是要回应他的期待一般，侧门传来了急躁的转动声，而别的门却是依旧悄然无声，不过可以想象那些开门的人，在面对纹丝不动锁死的转盘，内心究竟会是何种情绪。 　　不一会儿，侧门被猛的往外拉开，四名武士几乎在门开了的瞬间就立刻举枪冲进车厢内，并且高呼着“六根清净！！”然而..... 　　“....没人？？？” 　　“....人呢？？？” 　　“....难道他不在这里吗？？？” 　　“....其他人怎么没有一起进来？？？” 　　看着背对这自己举着枪四处张望的四名武士，永夜咧嘴冷笑。 　　为了避免出现什么变故，他没有多浪费时间，蹬腿踢在墙上借助反冲力转身向着地面上的武士扑去。 　　于半空中快速抽刀，在落地之前挥出一道斩击，一道白光闪过了两名背对着他的武士的颈部。 　　在头颅落地、漫天的血雾出现之前，永夜率先落在了地上，并且丝毫不停的在剩下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用脚蹬地一口气冲了过去。 　　那身手宛如疾风，在死者倒地之前，他举刀从左往右奋力一挥，以能够轻易将身穿铠甲的战士一刀两断的劲道，宛如狂风吹袭般刮过了还没转过身的两名武士的腰间。 　　下一刻。 　　血雾大作。 　　重物跌落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 　　车厢外的走道上，一群手持农具的平民，被面前血腥的场景吓的倒吸一口气后，忍不住纷纷往后退去。 　　面对浑身浴血，脸上沾染了新鲜的血液，宛如地狱归来的恶魔般向着他们这边看来的永夜，感受到那毫无怜悯的目光之中所蕴含的杀意，彷佛心脏被紧紧捏住的冲击，血管也像是被注入了寒气。 　　在沉默的幕帘笼罩之中，因为距离并不远，而且血液相当多的关系，他们可以闻到空气之中刚刚飘荡而至的浓郁血腥味。 　　不仅如此，感觉似乎连空气也都被染成红色一样。 　　目睹了四名武士毫无反抗能力的两个被斩首、两个被腰斩的残酷景象，见识了永夜在重伤状态下依旧能轻而易举的杀死武士的实力，这群只是凭借一时之勇来到此处的八个平民，立刻失去了战意。 　　“快、快....快逃！快点逃啊！” 　　“我们不可能打赢这个怪物啊！！” 　　已经完全失去斗志人们颤抖这双腿，大呼小叫地转身仓皇逃逸，逃离这血腥的地狱和残酷的恶魔。 　　殊不知，永夜本无杀人意，奈何他们这群人自己送上门来想要杀他。 　　杀人者人恒杀之，既然想杀他，那么自然就需要做好被他杀的准备。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难道说他们就能杀他，他就得放过他们吗？他们不想死，难道他永夜就想死吗？ 　　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平民就放过对方，要知道对方的杀意可是切切实实的存在的。 　　背后骂他两句，或者隐性的敌意，只要不真的动手他都可以视情况而定，甚至是完全不在意也是可能的。 　　可既然都开始动手杀他了，那么哪还有饶恕的道理？难道等他们过一会儿，等他更虚弱的时候，让他们再来杀自己？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谁知道以后这些人还能给他来什么阴招呢？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放了活的人回去，那么别人就会觉得他好欺负怎么办？？ 　　“....真是愚蠢至极。” 　　为了避免一时的仁慈将这些人放回去给自己带来麻烦，永夜果断突入人群之中，轻轻地挥舞起了手中刀刃，展开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救、救命啊———！！” 　　“———不要！不要过来！！” 　　呼救声和哀嚎声不断响起，可是刀刃划过身体，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却没有停下。 　　猩红的血液，依旧在向着四周喷洒。 　　杀人和杀卡巴内，对永夜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最多就是很多时候人类杀起来更容易。 　　“饶、饶.....饶命饶命！饶命啊！！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再也不敢了真的！求你了放过我吧！！.......” 　　最后两个平民中的一个，被另一个同伴绊倒在了地上，在永夜到来之时，只能哭喊着抓住他的脚拼命求饶。 　　但与此同时，他或许是考虑到了永夜的一贯行为，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小刀，在求饶的时候趁着永夜不注意从永夜的大腿后侧狠狠的扎下去，打算刺穿这条腿让自己能得以逃生。 　　然而在刀触及之前，发现了他动作的永夜无言挥刃往下，将拿着小刀的那只手齐根削断，并且在这偷袭者抱着断臂满地打滚哀嚎的时候一脚踢了过去，将他从一旁的护栏缝隙底下踢了出去，直接飞出了正在高速行驶的甲铁城。 　　紧接着在那最后一人即将消失的时候，永夜用刀撩起地面上先前偷袭者掉落的那柄小刀，直接将这小刀当成了飞镖，精准的射中了那人的脖子。 　　只是转眼间，这一批就已经全部被解决了，不过却还剩下两批数量差不多的武士和举起了武器的平民，不对....那些人应该是———暴民。 　　努力的深呼吸缓解肺部压力，在平复了心跳之后，永夜不紧不慢的向着明显已经听到惨叫声发现异常，正向这边跑来的那两伙人走去。 　　回到车厢，从地上将其中两名武士腰间的强化刀具解下系在自己的腰间，随后也就再次离开了这节车厢。 　　走道上，迎面而来的目标，是闻讯而至走在最前头四名拿蒸汽枪指着他的武士，而武士的背后还有近十个手持农具的暴民。 　　砰！砰！砰！砰！ 　　四柄蒸汽枪同一时间开火，而永夜却在他们开枪之前就根据枪身的位置，预判到了子弹的行进路线侧身躲过子弹，发挥出超越常人的速度欺身而上，在第二轮射击激发之前用锐利的刀尖，刺穿了为首武士的胸.部———贯穿了心脏。 　　而这为首的武士，不是别人永夜也认识，正是当初在甲铁城上逃亡的时候，曾经被他救过数次的武士。 　　近距离看着武士瞪得圆滚滚的眼睛，永夜不自觉的想到了当初此人对自己的感恩戴德。 　　“还真是讽刺.....” 　　低声轻叹，他将长刀拔出，视线投向了一旁另一个与他对视时，目光惊恐的原甲铁城武士。 　　自保是人性，抹除威胁自己的生命，这是生物的本能。 　　世间一切生命的生存，都是建立在牺牲其他生命的基础之上，区别在和平年代里人杀死的大多数都是动植物，现在，永夜和那些武士要杀死的是自己的同类和同伴罢了。 　　不要说什么怜悯弱者，不管在何种世界里，弱者都是要被强者践踏的。 　　明白这个道理的永夜十分清楚，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被践踏，要么变强大。 　　这场战斗没有什么真正的谁对谁错，双方不过只是想活下来而已，不过只是想要自保，不过不想被对方杀死罢了。 　　在夹杂着哀号和怒吼声之中，双方不断挥舞手中的各式武器，展开残酷的白刃战。 　　没有多久，最后一队武士和手持农具的平民，也很快被卷入了战斗。 　　数不清的哀号和怨恨的惨叫，以及绝望的哭喊声，开始在这染血的走道上不断回荡着——— 　　.................................................................................................................................. 　　在永夜屠戮来犯之敌的同时，甲铁城上的其他武士和无名一同配合着位于甲铁城中前部的四八式镇守炮。 　　四八式镇守炮开了一炮，直接轰在了融合群体的身上，不过这第一击攻击的太早了，所以无名没有动作。 　　等到聚合群体第二次接近甲铁城，甚至登上了甲铁城爬到了永夜所在的车厢上方，还顺便伸出银色的触须，将地面上的尸体和残肢断臂一一纳入体内，在制造出巨大震动的同时，也算是免费帮永夜做了一次清洁。 　　震动没有持续多久就又是一记沉闷的炮击，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聚合群体核心外层的卡巴内被轰开，无名也发起了突击。 　　无名在列车顶上经过一段距离的助跑随后跳起，冲进了聚合群体被炸的像花一样绽放、暴露的太阳底下的核心区域，将作为聚合群体核心的那只卡巴内杀死后，踏在一旁的卡巴内身上安然跳回了地面。 第五十章 掌控甲铁城 　　没有兴趣去关注上方的聚合群体如何解体，永夜在地面上倒是发现了被先前的聚合群体取走尸体后留下的，孤零零躺在地上异常显眼的金色的钥匙。 　　那是本应该在甲铁城的掌控者四方川菖蒲手中，脚下装甲列车（骏城）甲铁城的主钥匙。 　　这个主钥匙能启动甲铁城，还能开启个个闭锁的厢门、分离车厢等等功能。 　　拥有这把有着甲铁城各个设备最高权限的钥匙，基本上就象征着拥有了甲铁城的掌控权。 　　因为刚刚结束战斗，进行了较为激烈放战斗，还斩断了聚合群体伸向他的不明银色触须。 　　消耗了不少体力的永夜一边捂着胸口剧烈喘息，一边从将掉落在地上的主钥匙捡起。 　　“....既然到了我的手中....那么，这就是我的了。” 　　因为肺功能不足喘着粗气的永夜甩了甩手，将钥匙上的血甩掉后直接就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看上去完全没有将其还给四方川菖蒲的打算。 　　毕竟他完全找不到自己将这钥匙还回去的理由，而且四方川菖蒲都能随意的将钥匙给别人，那么....给他也是一样的吧？ 　　靠在墙壁上休息了一阵子，在呼吸平复之后，永夜推开了厢门向着车首的驾驶室而去。 　　“永夜？！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前往车首的半路，正好从车顶上跑向车尾的无名，发现了列车侧边走道上缓步前行的永夜，连忙跳了下去挡在了他的前面，有些担心的四处张望有些焦急的道。 　　“要是别人看到你这样走在外面，他们肯定会乱来的，快点和我回去吧！” 　　说着她拉起了永夜的手，想将他扶回车尾。 　　“不用回去....你看。” 　　“什么？这是什么钥匙？” 　　永夜将甲铁城的主钥匙取出，原以为无名会认识它，可惜很遗憾，明明印象里无名知道的奇怪东西好像很多，可她却并不认识装甲列车样式基本一样的金色十字形主钥匙。 　　看着歪着脑袋满脸不解的少女，永夜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是甲铁城的主钥匙。” 　　“———哎？！甲铁城的主钥匙？？甲铁城的主钥匙怎么会在你手上？？” 　　被出乎意料的答案吓了一跳，无名指着钥匙惊讶的差点跳起来了，毕竟她很清楚这钥匙的象征意义。 　　这钥匙正常来说应该是不可能跑到永夜这样，有感染卡巴内病毒嫌疑之人的手中。 　　“这为什么会跑到.....” 　　“别人送的。” 　　“送的？？” 　　“嗯....送的。” 　　淡淡的点头，永夜没有多做解释，继续向着车首走去，并催促了一声愣愣的在后面的无名。 　　“走吧无名....甲铁城已经被送给我了，现在....我们去正式接收它吧。” 　　“呃？....完全不懂啊。” 　　“不懂也很不错，你不需要懂....跟着我就好了。” 　　“就算你这么说啊....跟着你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到底是怎么，不，等等.....” 　　困惑的挠头，小跑着跑到了在永夜的身后，无名突然注意到了刚才因为太关注为什么永夜会出现在这里而忽略掉的问题。 　　永夜这个明明重伤，却到处乱跑的男人身上，似乎..... 　　“你的身上好像有了很多新的血？而且.....血腥味也更浓了，难道说.....” 　　无名凑近了永夜嗅了嗅，皱起秀气的小鼻子，摆手想驱使那浓郁的血腥味。 　　“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实际上是一群蠢货从四方川菖蒲那边搞到了主钥匙，想趁我现在状态不好除掉我。” 　　没有等无名说完，永夜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一脸无奈的样子。 　　不得不说，永夜确实也挺无奈的，本来他只是想休息一下而已，谁让那群人脑袋发昏想先下手为强除掉他呢？害的他还得在这个重伤的时期动手。 　　“....那样的话，确实也没有办法了。” 　　无名迟疑了片刻低下头考虑了一下，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毕竟，如果自卫反击的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总不能别人攻击他，却让他站着不动让人砍吧？ 　　.................................................................................................................................. 　　就这样，陷入短暂沉默的两人，俱是一言不发的从外围的走道前往了车首的方向。 　　当然，前路并没有多么的顺利，在驾驶室的外面，有六个武士守在这附近。 　　而这先前与无名并肩作战的武士们，在发现了永夜之后第一时间举起了枪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对着永夜怒斥道。 　　“在隔离期结束之前不能出来你难道不知道吗？！立刻回去！无名你也是，快把他带回去好好监视！” 　　“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命令我？” 　　对威胁和黑洞洞的枪口毫不畏惧，永夜一只手握着刀柄，嘴角不自觉露出了冷笑。 　　对面的六人看到永夜握刀的动作，虽然本能的有些动摇，可是却在发现他身上的伤口之后，立刻就回归了先前的强硬态度，举着枪向前走了一步。 　　“就凭你这副模样难道还想和我们动刀？！” 　　“不知死活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呢....刚才是一群，现在又是六个。” 　　微微眯起眼睛，对这些不知死活的武士，他感到了厌烦，准备重复一下他在这个世界上做的最多的事情。 　　然而就在武士们迫于他带来的压力，忍不住加大了放在扳机上手指的力道，永夜也打算在他们扣动扳机开枪之前杀死他们的时候。 　　“住手！快点把枪放下！” 　　听到了双方争执的声音后，四方川菖蒲连忙从车首里跑了出来，让武士们先将枪放下。 　　“菖蒲大人？！” 　　“不行的！这人太危险了！如果现在放下枪，我们等会儿根本就没有机会再举起枪了。” 　　即使是他们的主子这么说，这群武士却也都不愿意听从。 　　会这样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因为他们对永夜的剑术依旧存在畏惧，害怕放下枪后就被杀死。 　　第二个，也是真正重要的一个。 　　即使他们是四方川家的武士，可是....四方川菖蒲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能成为首领的气魄，也完全没有展现出足以让他们信服的本事。 　　而且先前竟然轻易屈服于家老的言语，直接就交出了甲铁城的控制权，这件事就足够让武士们对她失望了。 　　即使原本忠诚的人，在面对这样的主人，忠诚心也会受到巨大的打击。 　　当然，九智来栖那样的死忠就另当别论。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九智来栖出现了。 　　他看到身上多出了许多鲜红血液的永夜，眼里出现了明显的惊愕和动摇。 　　他皱着眉头盯着永夜，直接走到了前面，张开双手将武士的枪口压了下去，试探的问道。 　　“永夜阁下，先前说是要在融合群体登上甲铁城的时候，解除和末厢连接减少甲铁城面临的威胁，向菖蒲大人借走主钥匙的那群人一直没有回来，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 　　“哦？你说的是那十一个武士，还有一群凑热闹的家伙吗？” 　　“这么说您是遇到了....？” 　　“是啊，不仅仅遇到了，而且他们还将这个东西送给了我，说是菖蒲小姐让他们把这个给我，还说以后甲铁城就交给我了什么的，虽然我对甲铁城没有兴趣，不过既然菖蒲小姐如此没有自信，那么只能由我来接管甲铁城了。” 　　对九智来栖的试探，永夜给出了正面的回应，并且从口袋里直接就将甲铁城的主钥匙取出，展示在他们的面前。 　　“我没有说过那些话！隼士也只是跟我说，为了甲铁城的安全在必要的时候，用这个钥匙分离末尾厢，防止融合群体登上甲铁城而已！” 　　惊讶的看着永夜手中的那个熟悉的钥匙，四方川菖蒲对他的话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矢口否认了他所言的，自己托人将甲铁城的主钥匙交给他的事情。 　　仔细的观察她的脸色，永夜可以看到这没有什么心机的大小姐并没有说谎，只是被人骗了将主钥匙交了出去，不过..... 　　被骗又怎么样？如果是四方川菖蒲指使的那群人，他一定直接就让四方川菖蒲血溅于此免除后患。 　　而现在，即使知道她没有想对付自己，最多也不过不杀她而已，交还钥匙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 　　“不管你有没有说过，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即使我对甲铁城确实没有什么兴趣，可是，将它交到你的手上是对我自己生命的不负责，所以....从现在起甲铁城听我的。” 　　“别开玩笑了！听你的？！你都要变成卡巴内了！我们....呃啊....！” 　　六人之中为首的武士话还未说完，就被九智来栖一枪托打倒在了地上。 　　“来栖？！” 　　“你这家伙在干什么？！” 　　四方川菖蒲愣愣的看着将自己人打倒在地的九智来栖惊呼出声，其余的五名武士也同样对他怒目而视，然而九智来栖却只是摇了摇头，无奈的道。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没有办法，先前像您借钥匙的隼士，他们不是去分离车厢，而是去偷袭永夜阁下。” 　　“唉？偷袭？那现在.....” 　　“永夜阁下出现在了这里，他们大概已经全部....” 　　九智来栖摇了摇头，没有对他那捂着嘴一脸不敢相信的主子再说什么，而是看向了永夜。 　　“这件事和菖蒲大人无关，菖蒲大人根本不知情。” 　　“也就是说，你知道，也和你有关吗？” 　　“....他们有邀请我一起去，不过我要保护四八式镇守炮。” 　　“是吗？....算你幸运。” 　　冷淡的瞥了一眼九智来栖，虽然能猜到如果不是要守炮，那么九智来栖必然也会出现在他的厢门那边。 　　不过永夜倒没有杀了九智来栖的打算，毕竟....如果这种程度就要杀，整辆列车估计都不会剩下几个人了。 　　先前将那些来犯之敌斩尽杀绝，除了斩草除根和展示此刻他重伤下依旧拥有的力量外，就是以血腥的手段带给他们震慑，以此告诉他们攻击他的下场是什么，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更不是什么仁慈善良会以德报怨之人。 　　要知道....如果他一时仁慈放了活的人回去，那么其他人就会觉得他好欺负，认为他不会杀了想杀他、甚至都已经行动了的人，那样的话岂不是会有更多的人去尝试怎么杀掉他吗？ 　　永夜并不是喜欢杀人，只是以此种斩尽杀绝的做法，才能让他们不敢反抗。 　　即使再想做什么，他们也需要考虑一下，先前那伙人的下场。 　　.................................................................................................................................. 　　没有意外，永夜凭借武力和恐惧，占领了甲铁城。 　　虽然....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意义，甲铁城只需要像以前一样向着目标出发就好了，而他则也是一如既往的练剑。 　　这段时间里，对他最大的区别就是由原本的神道无念改为无极之道，练习的地方由车尾换成了车首。 　　对民众来说领导人的又一次更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因为物资上的配给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对这群坐吃等死，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在列车上也都做不了的民众，自然也就等于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变化了。 第五十一章 喜欢帅气、温柔又有趣的弱者吗？ 　　先前死掉的那些人应该分配的物质，全部被需要食物的永夜给霸占，一点都没有分给他们的事情，这倒是让民众们在暗中颇有怨言。 　　不过比起实际环境和配给的改变，倒是精神上的变化更大。 　　也就是....恐惧吧？ 　　在最开始的三天里，甲铁城上充满着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气氛。 　　毕竟自己的首领刚刚杀死了那么多人，谁不怕啊？而且这首领还存在很大的身体问题，他们都担心永夜会变成卡巴内将他们全部杀掉。 　　三天之后，永夜一如既往的在车首顶上的甲板冥想并没有变成卡巴内，这让他们结结实实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放下了心头最大的石头。 　　永夜不干涉他们的生活，更没有像想象的那样滥杀无辜，也没有变成卡巴内，这都是让他们暂时放下心的根本原因。 　　说到底，这只是一辆列车而不是一座城市，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好处理的，即使有权利实质上对永夜来说也根本没有价值，甲铁城上的权力不能为他带来什么好处，最多只是食物能更简单的弄的更多了而已，因此他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出现在人前，又或者是去干涉民众什么。 　　除此之外，除了决定行进路线外，这辆列车发生过的最大的事情，估计就是民众因为食物问题打架了，而那种事情他根本没有兴趣去关心，也完全没有浪费时间在那上面的打算，因此基本上那些事情还是由四方川菖蒲带着她家里的武士去调解。 　　对民众来说这，甲铁城的现状看上去和四方川菖蒲掌权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那些杂活还是四方川菖蒲负责，永夜根本就不管他们打生打死的吵闹，只要不吵到他就完全没有问题。 　　哦，对了.... 　　要说除了精神上的变化外，完全没有什么实质性变化也不太对，因为....他们对四方川菖蒲抗议食物不够，要求增加食物分配的行为，和以往哭诉一下就可以答应不同，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效果。 　　因为四方川菖蒲已经无法决定食物分配，而他们又不敢去找永夜，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应该就是最大的变化了吧？ 　　............................................................................................................................... 　　“永夜，你一天到晚呆坐在这里，连剑都没有练了，这是在干什么呢？” 　　摇晃这双腿，坐在车首半圆形高台顶上少女，双手撑着下巴以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看着列车最前列的三角形平台上盘膝而坐，一坐就能是一整天，除了吃饭睡觉外都这样的永夜，任由脑袋上的短辫跟着车辆行进过程中产生的急风而摇曳。 　　“....冥想，看不出来吗？” 　　被无名的话拉回思绪，永夜从冥想状态中脱离，面无表情的看向身后的少女。 　　“冥想我也看的出来，也知道那些剑道达人都冥想，不过....你这时长会不会太夸张了啊，一天到晚的冥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的冥想稍微有些特殊，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自己去玩不用在那上面守着，我相信现在已经没有哪个人有胆子，不怕死的还敢偷袭我。” 　　永夜冥想是在不断修复身体组织，想尽可能让自己身体早一点修复，可惜这实话说出去身后的少女怕也是不会相信，所以他自然也就随便的敷衍过去了。 　　“你在甲铁城上的名声可谓是跌无可跌了，你的伤也没有好，要是不小心一点，说不定真的会有人会脑子一热冲过来哦？” 　　没有在意永夜那模糊不清的答案，无名只是强调了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然而永夜却只是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 　　“不用担心，我特意选择这空旷的地方，就是为了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如何接近的人，即使有人想偷袭我，他们那也不过是在自取灭亡罢了。” 　　“是吗？” 　　“我有必要骗你吗？” 　　“嗯~说的也是呢。” 　　身处高处的无名，摇晃这白嫩的双腿，还是那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可是却依旧没有离去的打算。 　　两人之间持续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永夜为了避免武技生疏从地上站起来，开始用还没完全修复完全的身体，进行这几天因为冥想而有些间断的剑术练习。 　　看着他这举动，无名虽然担心他的身体，可是在想阻止的时候，却不知为何如鲠在喉般微微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注视这持续不断的挥剑进行练习的永夜，沉思了一阵子突然开口，问了一个最初见面时就问过，在前不久关系变好一些后又问过一次的问题。 　　“认识了也算有一段时间了，你总是这样一直、一直都这样，始终都在挥剑，到底是为什么呢？” 　　“....那不是回答过了吗？” 　　没有停下挥剑的动作，永夜皱着眉头，忍着依旧还未痊愈的伤口在他挥剑过程中散发出的疼痛，对这问题不做回答，只是头也不回的搪塞回去。 　　“是啊，可是我想问点别的。” 　　对这冷淡的态度，无名只是不以为然的侧着脑袋，她很清楚能在练剑的时候回话，对永夜来说就已经是一件少见的事情了。 　　“....你问吧。” 　　“嗯~你不会厌倦吗？” 　　“厌倦？什么？....你是说我手中的这个东西？还是剑道修行？” 　　“就是剑道修行。” 　　“....没有什么好厌倦的，这是生存所需。况且如果不这样，我也没有事情可做。难不成闲下来，去和四方川菖蒲一样当这甲铁城的车长，调停那些平民的矛盾？” 　　甲铁城的控制权....说实在的，除了食物和行进路线的指挥权外，其它的东西永夜还真的看不上。 　　管理那些平民就跟个列车长似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认为在那群随时都可能反水去给当炮灰的平民身上花费时间根本没有意义，还是努力增强自己的实力重要的多。 　　不过，他误会了无名的意思，无名想说的实际上并不是让他去照顾平民。 　　“不不不，我从来没想过你去做菖蒲小姐的工作，我只是想说你还可以做点别的啊！” 　　“别的？有比如吗？” 　　“比如....玩呀。” 　　“哈啊？” 　　不自觉的，被在意外的回答惊讶到了，永夜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有些无奈的转身看向身后一副天真烂漫模样的可爱少女。 　　“....我说，你当我和你一样大吗？哪有人到我这么大了还整天想着玩的？” 　　“怎么就不行了，你倒是说说你多大了啊。” 　　在高处的无名站了起来，遮挡住原本能够照射在永夜身上的阳光，在阳光所照不到的可爱脸蛋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无名明知道永夜并不记得自己的年龄，可是她却故意这样询问，明显就是想以此刁难永夜。 　　“....不管怎么说，我也绝对比你大，而且一定是成年人，和你这还在玩闹阶段的小鬼不同。” 　　可惜，无名并没有难到永夜，因为永夜没有正面回答，而且还毫不客气的嘲讽了一下无名的年幼。 　　“你这个大叔！叫谁小鬼？！” 　　“你。” 　　“———唔唔唔唔~~！！” 　　简单明了，毫不拖泥带水，也不带丝毫附加情绪的一个字，直接让无名气的鼓起了脸颊，恶狠狠的瞪着他。 　　“可恶的家伙！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你的！” 　　好像身前的空气就是永夜一样，无名用力的挥舞了一下小拳头。 　　“如果你整天都闲着没事干的看着我，那么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 　　对不痒不痛的视线，永夜理所当然的选择了无视，淡淡的对她的怠惰予以警示。 　　然而无名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个，水嫩的嘴唇弯成了一道弧线。带着意义不明的笑意，少女干脆的反驳。 　　“我教训不了也无所谓，不过，如果你整天都只会呆呆的练剑，那么你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不，你错了，即使我真的是整天只会呆呆的练剑，也不可能会打一辈子光棍。” 　　不以为然的继续挥舞刀刃，永夜并不觉得自己会打一辈子光棍，还在锻炼的途中，一心二用给出了理论上完全正确的反驳。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现在是什么情况？在这样的世界里，只要有武力还怕会没有妻子吗？....不，这么说可能也不太对.....” 　　摇了摇头，永夜否定了自己的话，劈出一刀，而后想了一下组织了自己的言语，才重新开口。 　　“正确的应该说，不管在什么世界强者都会受到崇拜，不管性格怎么又或者干什么，这都无伤大雅。” 　　“......” 　　永夜的言论，让无名一时间无法反驳，因为....好像还真是这样的？ 　　没有任何参照，单凭主观判断的情况下，绝对会有九成以上的女性认为强者便是自己喜欢的男性。 　　虽然她也想反驳，说什么与强弱无关，只要温柔、有趣，亦或者是外表帅气，在一起能感到安心、开心，这些要素其中一个就够了。 　　当然了，那些也确实都是属于能让别人喜欢上的重要因素。 　　但是啊，如果换一个角度来考虑的话，有人会觉得自己喜欢弱者吗？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即使是外表并不帅气、不温柔、也不有趣的强者，可却强大、可靠，能带来安全感，还能保护他人。 　　因此，渴望能保护自己的强者，恐怕就是女性的本能吧？ 　　在不帅气、不温柔、也不有趣的强者和即帅气、又温柔、还有趣的弱者之间选择，恐怕没有多少女性会喜欢弱小的，轻易就会被强者践踏的帅气、温柔又有趣的弱者吧？ 　　这样想想，面前的大叔虽然即不有趣也不温柔，可说不定却是个意外的抢手货？ 　　不....好像也并不意外....只是距离太近，而且自己本身也很强，一直以来也不觉的附近哪个男人是强者，而忽略了这些要素。 　　“....大叔，你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子？” 　　没头没脑的，无名突然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不知道。” 　　与没头没脑问了这个问题的无名类似，永夜想都没想的直接回了一个不知道。 　　“别那么小气嘛，这么大人了还害羞什么，告诉我啦~等到了金刚郭，我说不定还能替你物色一个呢~？” 　　显然不相信永夜这话的无名，从高处跳了下来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凑近了他，还像一般损友一样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腰部。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自己有着怎么样的过去我都不清楚，一直以来的记忆，都是在逃亡，这种情况下我那有闲工夫想那些事情啊？” 　　永夜略显苦闷的摊手，不知道这三个字虽然简短，而且听上去很像是在糊弄人，可这完全就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啊、也是呢，你是个没有过去的男人啊，嗯~总感觉很有些神秘的味道。”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嘛~姑且算是吧？要不要我摸摸头安慰一下你？” 　　说着，无名带着跃跃欲试的笑容举起了手，看上去确实是非常想摸一摸永夜的头，可惜..... 　　啪~！ 　　毫无意外的，永夜反手一巴掌就将她还未触及自己的手拍掉了。 　　................... 　　............ 　　........ 　　（PS：别看都是一章，可这几天可都是相较以往字数的双倍，是4K啊~所以....继续求月票、刀片、推荐、打赏.....） 第五十二章 特殊的交涉方式 　　距离路过上一个击杀了聚合群体的城塞，已经过去了七天，永夜在此期间除了偶尔和无名聊聊天外，就是不断治疗着自己的伤势，到了现在，他的伤势基本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过，他的伤势是好的差不多了，可与之相反的甲铁城上的食物储备，虽然尽可能节约了，现在却也已经消耗的所剩无几了。 　　除了永夜和四方川菖蒲这样少数的特权人士，剩下的人今天晚上吃什么都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当然了，这并不是永夜吃的太多导致的，毕竟本来食物就短缺了，而永夜所消耗的只不过是先前被他杀死的那群人的食物而已， 　　在这食物短缺的一天，永夜依旧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持续挥舞着刀剑，进行无极剑道的剑术练习。 　　因为根据地图来看，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到达下一个名为驿的城塞———倭文驿了。 　　虽然不能肯定倭文驿会不会和上一个抵达的八代驿一样被卡巴内攻陷，可这对永夜而言并不重要。 　　即使是被卡巴内攻陷了，以他现在初步掌控了初级无极剑道的情况，战斗力比起先前要强大了不少，连致命一击也能多使用两次的情况。 　　他完全可以突进城塞里，带回可供他一个人继续前行的食物。 　　驾驶甲铁城一个人并不是不可以，只是在轨道上跑而已，驾驶员是如何架势的他也看过不少次了，理论上即使是他一个人也能开上一段距离，就是检修方面的话他一窍不通，不一定能让甲铁城跑多远，啊....好像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也就是甲铁城的蒸汽机需要烧煤..... 　　嗯....果然一个人开动一辆这么大的列车，是不现实的..... 　　不过，即使是一个人开车无望，永夜也不觉得自己急躁能有什么用，他暂时对现状根本无能为力，毕竟他变不出食物，而维持甲铁城运作却需要不少的蒸汽工匠。 　　除了剥夺所有平民的食物，将其提供给有价值的人这个方案外，他能做的大概只有祈祷一下倭文驿没有陷落，然后就是继续想办法增强自己的武力，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能靠着步行，或者是在倭文驿里找什么交通工具，和无名一起放弃甲铁城了。 　　“希望....倭文驿别陷落吧。” 　　永夜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望着天空中刚刚升起不久的朝阳，忍不住如此喃喃自语着。 　　之后，知道这种祈祷根本是无用功的他，再次投入到对无极剑道的修炼之中。 　　就这样，在清晨还未结束，时间继续推移。 　　甲铁城离开了先前的森林，视野一下变得开阔了起来。 　　一条宽旷的河流后面，一道高大的城墙浮现在了甲铁城的面前，而这就是决定了甲铁城的命运，不知道是否存在幸存者的城塞———倭文驿。 　　呜呜呜呜呜呜~~！！！！ 　　甲铁城发出了悠长响亮的汽笛声作为信号，不管是永夜还是列车上隐隐约约知道现状不容乐观的人们，开始心里如焚的等待着、期待着城塞的回应。 　　如果没有回应，那么也就代表着这座城塞很可能和先前的路过的那个一样，也已经陷落了。 　　嘎嘎嘎嘎嘎嘎~~！！！！ 　　没有让众人等待多久，城内随着响起了像是乌鸦一样尖锐刺耳的怪叫声。 　　这声音毫无疑问的相当难听，可是车内以及跑到了走道上翘首以盼的人们，却发出了响彻天际的激烈欢呼声来，甚至还有喜极而泣的声音夹杂在里面。 　　“哦哦哦~~！！！” 　　“有人在里面啊！！” 　　“终于到了一个安全的驿站了啦！”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 　　如惯例一般，当甲铁城驶入城塞之内刚刚挺稳不久，就立刻被城塞里的人接入了检查是否存在伤痕的检阅厢。 　　本地的武士理所当然般散布在甲铁城四周警戒，不让甲铁城上的人从除了检阅厢以外的地方下车。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 　　永夜、无名以及四方川菖蒲就不需要检查，因为他们三个人的身份都比较特殊。 　　无名似乎有着特殊的背景，四方川菖蒲即使四方川家没了，她的叔父也是幕府的老中（大老未设置的场合上，幕府的最高职位。）依旧是个权二代。 　　与有着背景的两个人不同，永夜则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取得了剑圣等一系列不雅的称号，认出他的武士虽然开始还想检查一下，却只是被冷冷的看了一眼就出于“敬畏”果断放行了。 　　“永夜阁下，接下来我准备去会见这里的领主，让他将这里的食物分一部分给我们，您是否准备与我同行？” 　　四方川菖蒲带着九智来栖，来到了依旧在甲铁城车首上的永夜身旁。 　　虽然甲铁城现在的实际控制者是永夜，可是他对甲铁城上的众多琐碎小事根本没有兴趣，而甲铁城也是除了行程路线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大事。 　　所以永夜和四方川菖蒲达成了协议，基本事物依旧是她负责，重大决策才是永夜自己决断，双方是一辆车上的蚂蚱，采取的是合作共存的模式。 　　正是因为这样的分配，四方川菖蒲的工作还是和以前一样，所以才会是由她去见这里的领主，或者也可以说是....城主？ 　　毕竟少量的食物是可以买到的，可是能维持甲铁城正常需求的大量主食就难以从市场上获得，想获得那些食物就必须和这里的领主谈谈了。 　　“嗯....你可以先去，如果对方不同意给食物的话，再由我去吧。” 　　观察着车站四周的环境，还那些警戒的武士，永夜考虑了一下，决定等四方川菖蒲不行了再自己去。 　　“哎？永夜阁下难道很擅长社交和谈判吗？真厉害呢，不仅仅剑术惊人，连口才竟然也那么厉害，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两个人直接现在一起去不是更好吗？” 　　不是很明白永夜话中的意思，性格温和善良的四方川菖蒲，一不小心就以一般角度来看待这句话了，误以为永夜是在说自己口才很好，能说服人。 　　“嘛，在交涉这种事情上，以特殊角度来进行的话，我确实非常擅长，不过一般情况下最好还是使用普通的交涉比较好。” 　　一般情况下，永夜的交涉能力算不上多么的出色，只能说是普通水准的，因为比起一般的言语交涉，他实质上更擅长非常规的交涉，也就是———武力交涉。 　　不过....他现在的武力虽然凌驾于一般人，却还是不够强，他不可能一个人正面一座城，单个或者几个、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武士，如果在无法展开围观的狭小地区和复杂地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可人多就是力量大，整个城的武士还是很多的，如果是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武士在开阔地带，以密集火力形成弹幕对他进行攻击的话..... 　　卡巴内是不怕子弹，可他却依旧是肉体凡胎呀。 　　明白这一点的他也不傻，真的需要用到这必要手段的话，他的方案是潜入这城塞中心的和式城堡———山城，进入这里的领主的居住之地天守阁，将这里的领主劫持逼迫对方准备好食物和各种甲铁城需要用到的物质，得到东西就迅速撤离。 　　“这样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还是由我先去会见这里的领主吧。” 　　虽然还是存在困惑，不过永夜都这样说了，四方川菖蒲自然也就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什么了。 　　一旁的九智来栖倒是猜到了永夜所谓的特殊交涉手段，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可是他转念一想，似乎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如果是到了真的没有办法的时候，这也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说起来，这里的人让我们在八号就要离开这里，明天就是八号了，所以如果在今天晚上还不能弄到食物和基本物资，就立刻跟我说一声吧。” 　　“是，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嗯。” 　　和四方川菖蒲将事情大致说好之后，永夜就准备离开车站，去买一些自己使用的食物，毕竟一个人的食物还是很容易就能采购到的。 　　........................................................................................................................................ 　　“呐呐呐~永夜！等等、等等！” 　　刚刚走到车站的门口，即将沐浴太阳的光芒之际，永夜却发现自己的袖口传来了一股拉扯的力。 　　“....干什么？” 　　回首一看，无名正抓着他的袖子，不知为何在用期待的目光盯着他看。 　　“明天就是八号，而这个月是七月了，也就是说....今天可是七月七号呀。” 　　“所以？” 　　“七月七号是七夕啊。” 　　“....这又怎么了？” 　　“哎？你不知道吗？！连我都知道哦？七夕的事情，虽然是鳅早上告诉我的.....” 　　“....你知道就知道吧，可七夕关我什么事？” 　　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让永夜很是不解，虽然不知道七夕节是干什么的，可这七夕节这关他什么事情？ 　　不如说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在逃亡的路上，无名这个小孩子就算了，可竟然还有人在乎节日甚至特意告诉无名，这倒是让他很意外。 　　不过....无名的想法似乎和他并不一样，一脸期待的样子，好像对这个七夕节很有兴趣。 　　果然，还是小孩子吗？ 　　这么想这，他忍不住轻轻地拍了拍无名的脑袋，轻声笑道。 　　“虽然不知道七夕节是干什么的，不过，你想干什么就直说吧，不是很过分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如果是想要钱去买什么的话，我倒是也有很多。” 　　“你真的不知道吗？七夕节的事情？” 　　“这种事情我有必要骗人吗？” 　　“好吧....其实七夕节呢~就是在五颜六色的长条诗笺上写下愿望和诗歌，然后把写好的诗笺系在竹枝上，这样自己则会如愿以偿了。” 　　无名将双手背在身后，兴致勃勃的带着浓厚的笑意，诉说着她从鳅那边知道的，关于七夕的事情。 　　然而....与之完全相反的是，永夜依旧是一副兴致乏乏的样子。 　　或许这就是男女之间的差别了，男性的思考方式普遍会理性，女性则普遍会相对感性很多，当然....这也和无名还是小孩子有关系吧？ 　　“总感觉很普通，然后呢？你拉住我是想干什么？” 　　“听说采购的钱不是很够，所以~你不是有半麻袋的金币吗？能不能给我一个....不，借我一个也可以！以后等我有钱了就还你！” 　　好吧....听着无名这么说，他倒是知晓了这孩子为何会这样了。 　　感情是他从先前那个名为八代驿的城塞的天守阁里，从那领主库房里搜刮来的财物被无名看到了。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毕竟无名总是跟这他，就连现在也是和他一同居住在第二节车厢，发现他不怎么隐蔽直接就是放在床铺底下的那个麻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用那么见外，不就是几个金币吗？直接送你了。” 　　并不在意金钱，或者说在这种世界，根本就没有将钱放在眼里的永夜，对无名这还钱的说法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枚金币放在了无名的手上。 第五十三章 幼童带来的伤 　　“嗯....我身上带的也不多，我自己也要留点，如果不够的.....” 　　“不不不，一个就好了，这么多我拿着也没有用，其它的还是还你吧。” 　　“不用还，多余的话你就自己买些东西吧，金币我有很多估计一般人几辈子都用不完。” 　　无名只取一个，并且打算将剩下的还给永夜，然而永夜却直接拒绝了。 　　因为一个领主的钱财不可能会少，这些金币的购买力很高，洗劫一个领主的财物基本上完全够永夜每天去歌舞伎町一天换一个，只要不赌博挥霍几辈子都没有问题。 　　“那个....永夜大人，喷流弹需要用的大达铁也已经没有了，如果没有这个东西，除非近身战，否则武士就没有办法对付卡巴内了。” 　　在永夜和无名说话的时候，一个脸上带着金色的护目镜，一头金色卷发明显是外国人的蒸汽工匠在其他人的怂恿下，面对永夜就像是面对噬人的猛兽一般，如履薄冰的凑上前来插入了对话之中。 　　“这种事情你找她，别找我。” 　　对这恐惧的样子，早已熟视无睹的永夜只是冷淡的伸手指向一旁的四方川菖蒲。 　　那位蒸汽工匠顺着他的手看向了四方川菖蒲，然而四方川菖蒲却是很为难的又看向了永夜，犹豫了一下子，变得像刚才的蒸汽工匠所表现的一样，小心翼翼的向他确认似的问道。 　　“喷流弹的材料，对武士保护甲铁城来说很重要，我相信卡巴内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所以....我们能买一些吗？” 　　“无所谓，需要就买吧。” 　　对于那喷流弹材料的事情，他也知晓四方川菖蒲的顾虑，四方川菖蒲在担心他会忌讳武士的战力提升。 　　可是事实上，不管是铅弹和喷流弹对永夜来说都一样，打不中就没有伤害，打中了运气不好都会死，所以他根本不在意。 　　“真的吗？” 　　“不用担心，我并不在意这个，需要就去买钱如果不够你可以告诉我，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自己做主吧。” 　　随意的摆了摆手，由于非常清楚的知道这里除了兴致勃勃的在远处和妇女交谈的无名外，没有人希望他在这里，所以永夜也就丢下了众人独自一人向着迈出了车站下的阴影向外走去，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 　　和一群恐惧甚至是憎恨自己的人群待在一起，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如非必要永夜并不想和他们待在一起，相信那群甲铁城上的人也是一样想的，恨不得有多远就离永夜多远。 　　这个被高高的围墙围在里面的城塞相当的大，至少围墙圈的很大。 　　里面有山有水的，在接近城墙的外围还有大量的田地，最外圈的城墙边上设有较为完善的军事设备，准确一点说的话应该是....防御设备，还有不少的武士在站岗。 　　现在想想，如果可以的话，在这里定居不走了，说不定意外的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不管什么在哪里都没有什么问题。 　　“嗯....就是不知道这里能撑多久，要是没两天又完蛋了，又要开始逃亡，那不是比没有甲铁城还糟糕吗？” 　　永夜一边思索着，一边摇头否定了自己刚刚出现的想法，离开了与城墙类似有着不少武士在戒备的车站。 　　城塞最中心的区域也就是山城所在的地方，是储备粮食的粮仓以及这里的大人物们居住的地方，属于重兵层层保护的区域。 　　贴近中心的外围一圈，则是平民的生活区，永夜现在也来到了这里。 　　在这平民里的商业街有着不少的店铺，像是先前路过的那个被卡巴内攻陷的城塞一样，摊位上摆放着各类水果蔬菜、调味品、布料、基础的生活用品等各式各样的商品，肉类倒是同样没有看到，咸鱼少量的存在，主食则没有在此贩卖。 　　这里与先前那空荡荡的街道不同的地方，就是因为人的存在而从免费的变成了收费的。 　　当然，打劫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在熙来攘往的热闹人群中，店铺老板对街上行人不断以高昂的声音，大声的叫卖努力拉客，希望能吸引顾客上门。 　　上了年纪的妇女和商人讨价还价寻觅新鲜瓜果蔬菜，又或者是搜索合适的布匹，好回家给丈夫和孩子制作衣裳。 　　在这喧嚣热闹的商业街上，腰挂双刀的永夜并不是多么引人注目的存在，只能算是平平无奇的街景，这里并没有废刀令的存在，有武士携带兵刃武装并不稀奇。 　　不过与这里的人相反的是，这街道上的繁华却是永夜所不曾目睹的，以往的记忆早已崩溃消失，而路过的城塞都是在前线，人人都存在一股岌岌可危的感觉，此外也过度仰仗后方的物资，基本上没有什么平民之间的贸易存在。 　　这个城塞在战线的后方，所以才会有一股安居乐业的景象存在，虽然....这在永夜的眼中，实质上只是一触即灭的泡沫。 　　前面的两个城塞都完蛋了，虽然附近还有别的城塞存在，可也因为防线上出现了漏洞，这座城塞就像凹字形里的谷底一样被暴露出来了。 　　这几天或许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是卡巴内的大军恐怕不需要多久就能兵临城下了，的时候这里也将变成对抗卡巴内的前线。 　　“....和平还真是让人憧憬，如果能和平安全的活着，说不定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吧？不过，果然还是不能在这城塞久留啊。” 　　将钱交给了店铺的老板，永夜在感叹着和平的美好的同时，忍不住想起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之时的最初目标。 　　“这位大人，这些咸鱼还有瓜果是要送到哪里去？” 　　店铺里的伙计将永夜指定的食物，全部装上了人力的拉货车后询问起了永夜要将这些东西送到哪儿去。 　　“就送到车站刚刚抵达的那辆骏城，甲铁城那边....跟我来吧。” 　　“好嘞~！” 　　招了招手，永夜带头走在了前面，伙计面对他这个大卖家则热情的点头应是，搓了搓手，拉着一车的食物跟上了他。 　　嘛....这些都不是主食，可市场上能买到的最多也只能是这种程度了。 　　甲铁城这一边，蒸汽工匠正在对甲铁城的外表进行清洗和整修，妇女则成群结队的在小河边洗衣服，一大堆被褥摆在河床两旁的鹅卵石上晒。 　　在列车上根本没有办法晒被子，都这么久了如果再不晒，这些被子估计都要发霉了。 　　不过永夜的车厢先前别人根本进不去，现在即使为了存放食物打开了，也根本没有人敢进去或者是想进去，所以自然没有人帮助他晒被褥。 　　“....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吗？” 　　望着河道底下的人群，想起自己的被褥似乎也出现了潮了的迹象，永夜开始烦恼起要不要自己动手去晒被褥，或者干脆随便找个人去弄呢？ 　　就在这烦恼还没得出答案之时，他却突然发现无名进入了大开的厢门，将他的被褥抱了出来，然后直接从高处跳入地下的河道。 　　“好吧，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暗自嘟囔了一句，永夜随即也从甲铁城车首的最高处跳了下去，帮助惊讶于他为何会突然出现的无名晒起了被褥。 　　........................................................................................................................................ 　　随后，就是洗澡的时间了。 　　甲铁城上的水箱储备的水并不多，即使是永夜也无法做到每天都洗澡，每次洗澡还都需要顾忌水量，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啊..... 　　临近河水的边上，有数个四周拉起了白布区分男女的洗澡区，嘛....条件就这样只能用河水..... 　　原本是公用的洗澡区，奈何永夜一进去，立刻就将这隔区里的七八个男人，吓得只是拿起衣服，连穿都来不及穿光溜溜的跑了出去。 　　“....嗯，包场的感觉还不赖。” 　　原本就不喜欢在公共澡堂洗澡的永夜，听着外面女性的尖叫声，对那几个男人主动跑出去行为在内心赞赏的同时，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事实上那些人即使不主动出去，也会被他给赶出去，毕竟就算底下有遮着，他也不喜欢被几个赤裸裸的男人盯着看，那会让他恶寒的。 　　看了看手边的刀，永夜只是将它放到了一旁伸手可取的位置，就开始脱衣服了。 　　然后..... 　　“———哇啊啊啊~！！” 　　一声惊呼突然毫无征兆的炸响。 　　“....你在干什么？难不成是偷窥？我会把你直接扔河里哦？” 　　松开了在刚才瞬间被握在手心的刀柄，永夜冷着脸看向了打开白布就冒出一个脑袋，愣愣的看着他的无名。 　　被看一下是无关紧要，不过看到他就突然尖叫却吓了他一跳，明明不是全.裸还叫的这么大声，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这黄毛丫头是不是突然又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无名性格活泼好动这永夜很清楚，不过太活泼可不是好事，所以如果这次的事情也是恶作剧，那他一定会好好教育教育这过度活泼，很可能是皮痒了的孩子。 　　不过，这次无名似乎并不是在玩闹，因为....她的眼神里没有一如既往的笑意，反倒是布满了惊愕之色。 　　“不不不....我是被你吓了一跳.....” 　　“哈啊？你不是看到了我进来吗？既然都知道我在里面了，还有什么好惊讶的？” 　　无名惊讶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这就让永夜很是不解了，她有什么好惊讶的？或者说....这里有什么好惊讶的东西？ 　　面对他的困惑，无名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走进了这露天浴室用手指，指向永夜胸口处一道在心脏之上的刀疤。 　　“这个....不是上次弄在地下隧道里弄的吧？是以前和哪个武士决斗弄出来的？还是和盗技者打的时候弄伤的？” 　　“这是人留下的，不过....不是决斗也不是武士.....” 　　“....你不会是想说普通人吧？” 　　“还真就是普通人。” 　　“怎么可能！普通人怎么可能在你身上留下伤口啊？” 　　这普通人的说法，让无名翻了翻白眼，一脸的不信。 　　对这明显的怀疑，永夜却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用食指在自己胸口上略微有些凹陷的伤痕上划过，像是回想一般沉思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 　　“———这是....一个被我处决的武士的儿子所留下的，那孩子的年龄大概只有八、九岁左右。” 　　“.....唉？八、九岁左右的小孩子？” 　　即使永夜说的很认真，可是无名在迟疑片刻之后，却依旧难以相信他的话。 　　“....普通小孩子八、九岁就能伤到你？还是在这致命部位留下这样的伤口？？骗人的吧？！” 　　不是不相信永夜，只是这话的内容实在是有些超出想象，要知道永夜的实力即使找遍这个国家怕也难以找出，有那个人能比他更强的。 　　别说人了，即使是她这个超越了人类的卡巴内瑞，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第五十四章 没有人是错的 　　“没有骗你的必要，当时也是在逃亡的路上....记得那是我所居住的第二个城塞被破城的事情，那时候我在甲铁城上并不是独立的车厢。” 　　回忆起第二次乘坐甲铁城逃亡的事情，永夜忍不住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那个晚上因为城塞刚刚被破，又是战斗又是逃亡实在是有些疲惫，一不留神就睡的太死了一些，恰好那个孩子因为是和孩子而不被人防备，借用天真的外表而进入了武士居住的车厢，趁着我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在夜里拿着一把匕首想为父报仇，要不是因为疼痛让我醒了过来，本能的用手上抱着的还没出鞘的刀将匕首打飞，我现在肯定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没有隐瞒什么的打算，永夜坦然的说出那天晚上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打飞了匕首，所以才让已经刺进去一些的匕首，在胸口上划出了一条长痕。 　　“那....那个孩子....？” 　　“扔下车喂卡巴内了。” 　　“怎、怎么这样.....” 　　“不，别误会，如果是我动手的话，虽然也不会留下那样的安全隐患，会一报还一报的杀了他，不过，把他丢下车喂卡巴内的人当时控制甲铁城的领主。” 　　看着面前相当动摇的少女，永夜并没有过多表态，只是淡淡的解释道。 　　“你觉得在所有人的性命岌岌可危之际，当权者会允许平民趁着己方的守护者睡觉进行谋杀吗？” 　　“.......” 　　无名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无论是永夜打算一报还一报杀死一个偷袭他的小孩子，即使是小孩子也不原谅的想法；还是那孩子企图杀死永夜的行为；又或者残忍的将孩子丢下甲铁城的领主，三方都存在一定的问题，可是他们的行为却又都称得上合情合理。 　　永夜为了自己的安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没有错，他杀死被感染的武士也没有人可以说他是错的。 　　男孩偷袭永夜是为父报仇，即使那父亲是被感染将变成卡巴内之人，可是又有谁能原谅杀死了至亲之人呢？ 　　领主虽然有些残忍，可这也是为了维持车上的秩序和稳定，否则每个小孩子都偷袭永夜那样保护甲铁城的人，到时候谁来保护甲铁城？ 　　结论，没有人是错的。 　　“你的过去....还真是有些曲折啊。” 　　憋了半天，无名只想到了这句话。 　　“....话说完了？” 　　“啊？哦，说完了。” 　　“说完了你倒是快点出去！你这样盯着我，我要怎么洗澡啊？” 　　“噢噢噢噢~！你别不好意思，我马上走，马上走。” 　　无名故意将声音拉长，逐渐的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精神头，快步退了出去。 　　看着无名离开的背影，永夜颇为郁闷的摇了摇头，不过....在视线开始晃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最近似乎经常摇头或者是叹气？ 　　想着想着，最终他带着思考后的疲惫，还是叹了一口气。 　　“....那个黄毛丫头，到最后也没有说，她到底是来干什么啊。” 　　........................................................................................................................................................ 　　难得洗了一个畅快的澡，永夜从郁闷之中恢复了过来，神清气爽的再次离开了车站。 　　因为....他发现先前在甲铁城上的那个独眼，也就是让无名的情绪失控，言行举止也都不像是普通人的独眼。 　　独眼鬼鬼祟祟的脱离了人群，并且独自一人离开了车站。 　　这些天都在疗伤，要么就是熟悉无极剑道，所以永夜并没有时间关心这个独眼，不过现在正好有机会，他不介意将独眼抓起来审问一番。 　　当然了，独眼想去什么地方，他很好奇，所以现在他暂时没有出手，只是悄悄地跟在了独眼的身后，看这人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城塞在近期下过大雨，路上人力车行驶过的轨迹里的积水反射着晃人眼的阳光。 　　由泥巴与沙土混合的道路不像石板路那样结实，相对来说并不是那么的好走，半个脚掌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泥沙里，不注意一下的话或许就会因此跌倒。 　　但不管是永夜还是那少了一条腿，使用一根铁棍当左腿的独眼，两人都如履平地般快速通过了那段烂泥路，行走的速度几乎和走在石板路上时一模一样。 　　“虽然这种程度的事情并不少见，不过....这独眼确实不是普通人呢。” 　　如幽灵一般跟随着独眼的永夜，看着前方独眼的断腿，不自觉的发出了低喃。 　　不知不觉的来到城塞深处的小路里，独眼谨慎的扫视了一下四周，随后钻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木屋里。 　　艺高人胆大的永夜，根本不担心这里会有什么能威胁到他，快步上前找出了木屋的缝隙对里面进行了窥探。 　　小木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在中心摆放这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吊着烟斗，头上抱着白布，身体微胖的中年男人。 　　显然，独眼就是为了和这男人见面才跑到了这里。 　　没有出声，永夜就这样静静地听这屋内两人的对话。 　　大约五分钟之后，他们一起离开了这里，向着大路走去，而永夜自然跟了过去。 　　这五分钟的对话，让永夜知道了，那独眼曾经是解放者的耳目，叫榎久，微胖的男人，则是幕府将军的五洲巡捕，小源太。 　　解放者....是将军的儿子，天鸟美马麾下狩方众成员的称呼，狩方众是为了消灭卡巴内而组建的独立部队，据说对卡巴内屡战屡胜，所到之处卡巴内被一扫而光让土地重新回到人类的手中。 　　嗯，这是永夜以前在前线的时候听闻的，不过这怎么都好，比起这些他倒是比较关心那前狩方众成员的独眼，为何会认识无名。 　　“难道无名也是狩方众的人吗？那所谓的英雄天鸟美马的手下？” 　　冥思苦想的之后，永夜得不出答案，于是他选择了继续追踪。 　　就这样，他跟进了山城....然后是....天守阁。 　　也亏他厉害或者也可能是其他武士的水平太低，根本挡不住他的问题，直接就让他悄然无声跟进了天守阁里。 　　在天守阁，他听到了一些较为重要，可又好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的情报。 　　比如说狩方众明天会到这个城塞，将军和他的儿子天鸟美马不和，还有就是那狩方众的前耳目，独眼现在已经叛变到了将军的一侧的事情。 　　这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对这些事情的兴趣也不是很大，最多就是他们让那独眼明天找机会刺杀天鸟美马这件事情稍微有点兴趣，不过也只是有点兴趣这种程度，毕竟这依旧和他没有关系。 　　没有继续浪费时间，永夜像逛后花园一样轻松随意的离开了天守阁，准备在这城塞里随便找一个地点继续熟悉无极剑道。 　　于是他来到了接近车站的山上，在半山腰找到了一个无人的小神社。 　　然而....比起他，倒是有一个人先一步到达了这里。 　　.................................................................................................................................................. 　　用黄色发带两边各扎起短辫，身着黄色为底的和式服装，双手拖着下巴，脸色明显不是很好，闷闷不乐的少女。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不是和那些做饭的女人一起去买东西了吗？” 　　永夜第一眼认出了面前的少女，就忍不住开始在内心感叹时运不济，不过却没有第一时间转身离开，而是询问起了她在此处的理由。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少女无精打采的看了过去，说了一句让永夜只感觉意义不明的话来。 　　“我，有庆祝过七夕哟？” 　　“哦，这么厉害啊，恭喜恭喜。” 　　以生硬的口吻恭喜了几声，永夜靠在了一旁石狮子的身上。 　　“....我该这么恭喜你吗？还是应该表现的更敬佩一些？” 　　“我不是在炫耀。” 　　“....那你想说什么？” 　　无名的声音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永夜也开始恢复起了严肃。 　　嗯....事实上他一直挺严肃的，只是无名的性格让他忍不住做出了先前那样的对应。 　　“刚才看到鳅将长条诗笺系在竹枝上，我突然想起来了，以前....我庆祝过七夕。” 　　“....嗯，然后呢？”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永夜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 　　无名没有在意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妈妈一边装饰着竹子一边和我说：HOZUMI，今天天气放晴了真好呢，晚上能看到银河哟。” 　　“HO....ZUMI？你妹妹？” 　　“不是，那是我的名字，遇到兄长大人之前的名字，永夜知道那怎么写吗？” 　　....又是那个兄长大人吗？ 　　永夜心里忍不住这样想着，随后按照无名的要求，将刀拔出在地面上刻画了起来，在地砖上写了【穗积】两个字。 　　“从发音上来看，大概是就是穗积吧....顾名思义的话就是———积累很多稻谷。” 　　“积累那么多稻谷干什么？” 　　无名不解的侧着脑袋，看着永夜，希望能得到解释。 　　“结合这个濒临崩溃的世界里，大多数人都吃不饱穿不暖的现状，再深入联系这个名字进行解释的话，大概就是希望你能成为地主，能听拥有很多大米，不需要忍饥挨饿。” 　　永夜稍作思考后如此答道。 　　穗积这可以算是很平凡的名字，很平凡的父母对孩子的期望，不过也不仅仅是这样而已。可以隐约感觉到这名字里，无名的母亲对无名的爱，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吃饱穿暖。 　　“总感觉....你的母亲很爱你呢。” 　　“爱？呵....哈哈哈哈~~~！” 　　永夜说出与他一般情况下的行为完全不相符的“爱”字，让无名捂着嘴想忍住不笑，却只是一下子就忍不住放声大笑了出来。 　　总感觉受到了恶意的嘲讽，永夜看了一眼身旁笑的捂着肚子的少女，低下头脸上布满阴影，举起手直接对着身旁的少女脑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啪~！ 　　“说的好正经，完全不像你会说的，真是笑死我了，哈哈———疼！” 　　笑到一半突然遭受打击，无名一下子就捂着脑袋弯下腰，愤愤不平的对罪魁祸首瞪了过去。 　　“干什么啊！你这个粗鲁的男人！” 　　“....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敢笑我？” 　　“感到好笑不能笑吗？！” 　　“当然可以，你想笑那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那你还打我？！” 　　“因为你可以笑，那是你的自由，可我想揍你，那也是我的自由。” 　　永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根本没有什么对无名这样调皮的小女孩温柔的打算。而无名直接就被他这番毫无绅士风度的话气的差点跳脚了。 　　“....我刚才姑且说的也算认真，而且，我也挺羡慕你有父母的记忆。” 　　没有理会无名的愤怒，永夜看向了天空中即将落下的太阳。 　　“比如我这样的人，就没有父母的记忆了，不....应该说，一出生就被抛弃了吧？” 第五十五章 我不是英雄，因而没有多少本事 　　“抛弃？” 　　突然的话，让无名的愤怒一下冰散瓦解，惊讶的看向了倚靠在石狮上，眺望着天空中残阳的男人，不自觉的将问题脱口而出。 　　“你....不是没有过去的记忆吗？” 　　“不是没有，只是很混乱而已，一些记忆深刻的，比如我是孤儿什么的....我这种事情我还是记得的。” 　　“是吗？....那我应该算是好的，不过....我的妈妈还真是笨呢。” 　　没有在这个话题深入下去，无名低下头，看向了地板上的地砖。 　　“怎么说？这不是很好的期望吗？还饱含了你的母亲对你的....关心。” 　　说爱什么的会被吐槽还会被笑，所以永夜停顿了一下，随即换了一个说法。 　　然而，此刻的无名却没有在意这些事情。 　　“你想啊，大米什么的，明明早就不能种了，而且....我已经变成了卡巴内瑞，我的食物是.....” 　　“等等....我警告你，你别在谈到食物的时候盯着我好吗？我会忍不住想自卫的。” 　　“嘿嘿~抱歉抱歉，不过，还没习惯吗？还是习惯一点比较好哦？” 　　无名对着因为她的视线，而皱起眉头的永夜，像是要打破突然变得有些沉重的气氛一样，故意调笑着。 　　“习惯是习惯了， 可还是被你那样看着还是会本能的觉得瘆得慌。” 　　将刚刚在地面上刻字的刀缓缓收入鞘中，永夜说出了他被当成食物的感想。 　　虽然习惯了无名的行为，不过本能的还是会有一种....怪怪的，瘆得慌的感觉？ 　　毕竟即使再习惯这种行为，无名在说食物的时候突然看着他，他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要自卫，这就是所谓的防御本能吧？ 　　“说的也是呢，虽然我们现在还能这样聊天，可是，说不定明天我就会从卡巴内瑞，变成卡巴内，当然，也可能就是今天.....” 　　对永夜这缺乏安全感的行为，无名点头表示了理解，并从阶梯上起身走到了永夜的前面，双手放在身后交织在一起背对着他，淡淡的诉说着，她成为了卡巴内之后的感想。 　　“睡觉的时候，我总会想....等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还是我自己吗？我的心智说不定也会被卡巴内瑞的本能吞噬消失殆尽.....” 　　苦闷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的消失不见，无名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收拾好情绪一样，再次转过身的时候，立刻变成了一如既往的开朗模样。 　　“这样早上起来，大家都会被我咬了，而且....你这个和我一个车厢的人，就是第一个被我咬的牺牲者！” 　　无名故意做出吓人的样子，举起手像是要抓人一样“哇啊~哇啊~”的，往永夜这边走了过来。 　　“如果睡的太死，你可是会死的哦~所以前往注意别再像以前一样睡的太死了啊。” 　　“....是呢，如果睡的太死，说不定真的会像以前一样在夜里被突袭。” 　　成为卡巴内瑞的副作用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卡巴内的病毒就会突破某种束缚，占领无名的大脑，这种事情永夜早就猜到了。 　　当初他问过无名变成卡巴内瑞的副作用时，无名不肯说，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猜到的。 　　“这就是变成卡巴内瑞的副作用吗？确实是一个很严重的副作用，也难怪你当时死活不肯说。” 　　“当然不能说，要是说了你还不拿着刀追着我啊？” 　　“不会....实际上我早就猜到了。” 　　“骗人，要是你猜到了怎么会同意我和你一个车厢？” 　　显然无名并不相信永夜早就猜到了的说法，不过事实上确实也是，永夜只是大致上这么觉得的，并没有完全肯定，而且他也不是没有防御措施的。 　　他在睡觉的时候，手边都有随时能抽出来的刀，即使是现在也一样。 　　当然，初期是防着无名甚至睡觉也会留心，但现在的话倒只是因为以前养成的习惯，让他始终将刀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以此来对付突发状况。 　　从无名的话语之中永夜可以感觉到，无名始终隐藏在内心里的无助和恐慌，这让他没有隐瞒内心推断，直言不讳的问道。 　　“你....在害怕吗？” 　　“唉？突然之间说什么？你这个可能被袭击的人都没有怕，我怕什么？” 　　“不一样，我是大人....你还是小孩子。” 　　“哈啊？这是什么理论？瞧不起人吗？要打一架试试吗？” 　　无名双手叉腰，让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之上。 　　“虽然打不过你，但我也不会任由你欺负的！” 　　“....不，我没有打算欺负你，不用这样炸毛。” 　　对无名的愤怒熟视无睹，永夜一只手按在了她的头上，粗鲁的揉了揉，再次引发了无名的不满。 　　“你在干什么啊？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头发都被你弄乱了啊混蛋！” 　　“我不是英雄，因而没有多少本事，所以....有很多事情是我做不到的。嗯....实际上我也不想成为英雄，因为英雄往往都死得很快，我不想死....不过呢，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我就一定会竭尽全力.....” 　　永夜继续着他像是在持强凌弱一般的行为，不顾无名的反对将手按在她的头上，认真的道。 　　“我不会去做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可既然能变成卡巴内瑞，那么相信一定有将这种形态反转回去的方法。虽然不知道哪里有这种方法，但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想办法让你变回人类，然后....找个城塞让人去种植稻谷，实现你的母亲对你的期望。” 　　“反转变回人什么的....没有那么容易啦，而且变回人的话，我可就不能战斗了哦？到时候.....” 　　“不能战斗就不能战斗吧，说到底你本来就是小孩子，让你战斗才是错误的选择。” 　　“可、可是，如果不能战斗了，那我就没有价值，那我.....” 　　“价值不是以战斗力衡量的，到时候在最安全的城塞金刚郭里，不仅没有卡巴内的威胁而且有我在，你根本不需要战斗了不是吗？” 　　“....在金刚郭里安居乐业？那就是永夜你的目标？明明有那么厉害的身手，无人能敌的剑术，却只是想自己过的安稳吗？” 　　看着一脸认真的永夜，无名的心情很是复杂。而永夜却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做人自私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真的....不是英雄呢.....” 　　苦闷消散，无名注视着面前说着自私自利，从品德上完全称不上英雄，却有着成为英雄实力的男人，喃喃自语着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看着无名脸上的浮现的笑容，永夜猜到了她的想法，却也只是不以为然的道。 　　“本来就不是，不要擅自对我报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我刚刚也说过了，我不是英雄更不想当英雄，我可没有拯救人类的义务，也没有那种崇高的理想。” 　　永夜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的，他没有受到过这个世界的任何恩惠，也不觉得他有义务有职责去拯救这个世界。 　　旁人死了千千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是英雄，没有拯救的义务，他只是一个流落异世界的普通人，对他而言他最大的义务就是保护好自己，还有....他在意的人。 　　嘛....实际上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和他关系好的也就那么两个，嗯....真的只是两个。 　　教他剑道的增田俊树还有无名，不过增田俊树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无名。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永夜愿意帮助她。 　　想无名吃上大米吃到饱，这对有着大量钱财的他来说不过是一件简单到不行的事情，只是....变回人类的事情就有些难度了。 　　当然，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虽然无名没有说过她说如何变成卡巴内瑞的，但不需要多说永夜就能猜到一个八九不离十的大概。 　　无名说过她没有被咬过，这代表这她并不是像生驹一样因为意外变成的，而很可能是将她当成兵器培养的“兄长大人”所为。 　　即使不知道那“兄长大人”是谁，可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兄长大人”是狩方众的人，而且很可能说高层。 　　能人为的将无名变过去，就代表着那狩方众一定对卡巴内有着不浅的研究，能将人变回成这种形态，既然他们能制造卡巴内瑞，那么反过来想的挂，变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尽管连面都没有见过一次，可坦白的说永夜对那个“兄长大人”的印象非常差。 　　不仅将小孩子当成武器培养，而且以无名的只言片语中可以感觉出，无名也完全是当成武器来使用，这样的人想来必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 　　和永夜的冷血无情不同，事实上永夜很清楚他自己难以背叛、难以抛弃信任自己人，虽然他现在没有什么关系很深的手下，但如果他有手下，那手下还对他誓死效忠并寄以深厚的感情和信任，那么他必然难以将其当成棋子随意对待。 　　而从无名的话语之中可以感受到她对“兄长大人”十分信赖和仰慕，可那“兄长大人”却明显背叛了这份信赖，直接将无名变成了存在重大安全隐患的卡巴内瑞，而且还是当做武器培养和使用。 　　也只有无名这样的傻孩子由于从小被这样培养，所以即使因为被不知以何种手段变成了，随时可能化为食人怪物卡巴内的卡巴内瑞而感到无助和彷徨，却也没有觉得那“兄长大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 　　位于半山腰的神社。 　　此地唯二的两人想着不同的事情都没有开口，使得四周陷入了安静的沉默之中，逐渐的，夕阳渐渐地落下了，天空中是布满了星辰的璀璨的银河。 　　圆盘状的满月所释放的光芒驱散了大地的黑暗，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的树木沙沙作响。 　　在这神社里，永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因为这里没有了一直以来甲铁城运行时“哐哐”作响的噪音，也没有在前线城塞里时常都能听闻的，城外成群结队的卡巴内永远都在发出的呜咽声。 　　“明明只是半年，我却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大自然的宁静了呢.....” 　　永夜抬头仰望夜空，望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感受拂面而过的微风，此时此刻的和平与宁静，让他不自觉的出现了在此定居的想法。 　　当然....实际上他也知道，这里随时可能被卡巴内攻陷，这种想法真的只需要停留在想法就好了。 　　“那个.....” 　　在永夜感叹自然与宁静的时候，无名突然看向了他。 　　“怎么了？” 　　“刚才的话....认真的吗？” 　　“刚才的？让你变回人类，然后找个城塞让人种植稻谷，让你吃米饭吃到饱的事情吗？” 　　“不是！！” 　　“不是吗？” 　　望着不知为何激动的站起来，全力否定了这句话的无名，永夜满脑子的问号。 　　“....不是就不是吧，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啊、不，抱歉.....” 　　“....没事，所以....你想说的认真，是那件事？” 　　无名难得的坦率认错，让永夜惊讶了一下，不过却还是将话题扳了回去。 　　“呀啊~其实呢，我想问的....就是.....” 　　无名双手负背，两只食指在不断互相摩擦，精致白嫩的脸蛋不知为何染上了些许的红晕。 第五十六章 为了人类生存而奋战不休的剑圣？ 　　“你刚刚说的...等我变回人了....你就和我一起在金刚郭里定居....你还可以保护我....这是....认真的吗？” 　　无名有些断断续续的诉说着，不过，永夜的原话实际上是（到时候在最安全的城塞金刚郭里，不仅没有卡巴内的威胁而且有我在，你根本不需要战斗了。） 　　这句话无名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想到什么，不过随着时间的沉淀，她却有了新的理解。 　　这句话的意思不是可以理解为，永夜想要两个人一起隐居，然后由他来保护自己，进而再次延伸，深入理解的话，那不就是等于是................隐晦的告白吗？！ 　　“哈啊....？” 　　由于与原话并不是很相同，所以永夜不自觉的愣了一下，想着自己刚刚说过这句话吗？ 　　不过深入思考的话，好像自己的话确实可以这样理解，姑且也算是对的吧？ 　　“嗯....我想我.....” 　　还没说出是（应该是认真的 ）这六个字，不远处的天空突然亮了起来。 　　五颜六色，携带这爆炸声的烟花突然在天上炸开，以七彩的光芒，将群星遮蔽，驱散了这夜晚的黑幕。 　　这个城塞有在七夕节燃放烟花的传统，而现在也正是他们展开烟花晚会的时候。 　　“嗯~有闲钱把火药做成烟花，为什么不做成对付卡巴内的炸弹呢。” 　　由于天空中四散炸裂开来的烟花，让永夜不自觉的就将无名那实际上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那么在意的问题忘记了，并且还直接将此刻对内心的想法自语出声了。 　　而这突然出现，完全就可以称得上风马牛不相及的感叹，让满心期待的无名，脸色一下子就僵了。 　　“———唔~~！” 　　无名鼓起了脸颊，愤然怒视着毫无自觉的永夜。 　　“啊，不好意思，看到这烟花不自觉的就想到了火药和现在的卡巴内危机。” 　　被无名刺人的视线提醒了，永夜转过身为自己辩解了一句，随后就打算继续刚才不小心被自己切断的话题。 　　“你是问我刚才那句话是不是认真的吧？我当然.....” 　　“够了！我不想听了，混蛋大叔！去死吧！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因为重视的事情遭到轻视，羞愤交加的无名心里忍不住升起了和她的名字相同的无名之火。 　　她气呼呼地打断了永夜还未说完的话，用力的踩了永夜一脚，甩着脑袋上左右两边的短辫快步顺着石阶向着山下走去。 　　“....这孩子哪根筋又搭错了吗？” 　　看着无名的背影，永夜没有追上去的想法，只是在弯腰拍着鞋子上脚印的同时，感到一阵的莫名其妙。 　　没有少女的强大脑补能力，永夜完全不能理解无名为什么会生气，也根本不懂为什么那孩子突然就说他活该单身一辈子？ 　　“算了....女孩子，而且还是小孩子的女孩的心情，正常人怎么可能会猜得到。” 　　将视线从无名的背后收起，永夜坐在了神社侧缘的木板上，准备欣赏一下烟花，然后干脆再在这神社里，再展开夜里的冥想。 　　要问为什么的话，那自然是因为这里的风景很不错，他很中意这里。 　　不过他这夜不归宿的行为，倒是使得车厢里生闷气的无名更生气了。 　　当然了....即使无名生气了，他也不会在意，毕竟....无名生气和他有什么关系啊？他为什么要在意这种小事？ 　　................................................................................................................................. 　　就这样，第二天。 　　一大清早的时候，夜里在无人的神社睡了四个小时后，再次展开冥想的永夜突然被山脚下传出的大量欢呼声给吵到了。 　　“是狩方众啊！！！” 　　“美马大人万岁！！！” 　　“解放者大人万岁！！！” 　　“美马大人这是何等英姿~！” 　　“不愧是将军大人的儿子！！！” 　　“啊啊啊~真想让英俊魁梧的美马大人在我的身体上驰骋~！！” 　　诸如此类包含着花痴言论的欢呼，让五感相对常人要敏锐很多的永夜听得清清楚楚，在无语的同时他也知道是狩方众到了。 　　“....差不多也该去看看了，看看那狩方众究竟有什么东西，对卡巴内的研究究竟如何，以及....那个‘兄长大人’到底是谁。” 　　喃喃自语着，永夜从起身走出了神社，也是在离开神社的屋檐，他才注意到现在似乎以及是大中午了，而不是预计之中的清晨。 　　“不小心就在冥想之中，模糊了时间的概念吗？” 　　一边感叹时间的变化和冥想的作用，永夜一边快速离开了神社。 　　不过....真的也只是离开了神社。 　　他没有第一时间前往甲铁城，而是来到了相比神社更加接近狩方众的装甲列车的山体高处，在此地居高临下的俯视那些传闻中的....英雄。 　　粉红色的头发前短后长，放在一般的男人身上看起来会很傻，不过这位将军之子却莫名契合。 　　啊、也不是说他很傻所以契合，而是...嘛....就是气质契合的感觉吧。 　　外表上毫无疑问是一个大帅哥，英姿勃发的样子也难怪那些痴女会如此兴奋，可是永夜关注的重点倒不是这个男人的外貌或者气质什么的。 　　他很好奇，这个人腰上那把斜跨着的，总长至少超过了一米三的直长大剑该如何拔出来？除了卸下来拔刀外，那刀鞘上难道是有什么机关吗？否则跨在腰上那么长还没有弧度的刀该如何拔出？那长度可是超过手臂的延伸范围啊。 　　而且....这天鸟美马身后那些人狩方众的人算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跑下车，在缓慢行驶的装甲列车前面，挡住铁轨像是特意表演给别人看一眼，做出一副整齐的阵型缓步前行，看起来完全就是一群集体偶像在表演作秀一样啊！ 　　他们不是战斗英雄吗？难道说是和自己的列车战斗？战斗如何不被碾死？？....难道他们就不怕列车要是失控一下突然加速，直接就把他们全部碾死吗？ 　　在铁轨上玩耍是很危险的，在正在行驶的列车前面像给列车带路一样缓步前行....他们真的是战斗的军队吗？他们的妈妈就没有告诉他们这样是在玩火的吗？ 　　永夜的内心是翻江倒海的沸腾，即使是他这样的人，在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有着吐槽的欲望。 　　这哪是精锐的战斗部队啊，这是文艺表演部队吧？也就是所谓的礼仪队？？ 　　不，即使是现代久经排练的阅兵仪式，也没有那个国家会让步兵正好挡在坦克的前面吧？而且还是距离不超过两米的情况下领着坦克走，因为那样一不小心就会知道被碾死啊。 　　现在他们这行为，可比在坦克前面还危险，要知道那七米多高的装甲列车的驾驶员，绝对看不到就在他前面的那些人，那么这些人和驾驶员的默契得非常非常高，才敢做出如此危险的动作吧？ 　　....虽然已经不知道现代阅兵究竟是什么样子了，但这个时候永夜却忍不住在想，如果是他在那辆车上当驾驶员，他绝对在这个时候拉门阀，碾死前面那群看起来对此行为明显排练已久的礼仪部队。 　　正当永夜怀疑这群连进个城都要讲排场，还是以如此不顾性命的高风险方式逞威风的狩方众，究竟是如何做到在排练这种事情的时候，还能对卡巴内屡战屡胜之时。 　　四周围观狩方众高调进城的人群之中，突然蹿出一个人影，直接就来到了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标准忧郁美男的天鸟美马面前。 　　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气愤的从他这里跑掉的无名。 　　虽然周边的声音很杂，距离也有些太远了永夜没有办法听到无名和那个天鸟美马说了什么，不过通过无名跑过去的时候，那个口型毫无疑问是在说“兄长大人”。 　　“....原来无名的兄长大人，就是天鸟美马吗？” 　　在高处像个见不得人的反派一样，窥视这人群暗自低语的同时，昨天和这里的领主谈好了条件的四方川菖蒲，也在无名兴高采烈的和天鸟美马讨论这什么东西的时候，越众而出带着九智来栖靠了过去，上前对其进行问候。 　　继续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永夜忍不住想道。 　　“我该出场吗？还是该像个幕后黑手一样，躲在暗处呢？嘛....算了....” 　　持续盯着无名不断翻动的嘴唇，虽然不能完全理解清楚，但永夜却能发现无名对那个天鸟美马说到了自己，思索了一下后，他叹了一口气，顺着斜坡不紧不慢的走了下去。 　　................................................................................................................................. 　　毫无疑问，无名是在对她的兄长大人夸赞自己。 　　她表现的就像是小孩子在外面认识了非常好的朋友，然后回家告诉给自己的家长听一样，这一点永夜看出从她那笑嘻嘻的表情里解读出来。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永夜并不知道无名在夸赞他什么，而且夸赞的同时，还暴露了他的存在。 　　永夜倒也不怪无名什么，毕竟无名那孩子对那个所谓的兄长大人很是信赖，完全就是当成了亲哥的样子，并不像永夜一样，因为不喜对方的性格，而将其看成潜在的敌人防备着。 　　“啊、兄长大人 ！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没有礼貌又没有绅士风度还是个榆木脑袋，人品极差但是剑术、身手还有战斗力却意外的都非常厉害的大叔！永夜！” 　　当永夜从附近的山上下来接近了这里，因为是卡巴内的关系，视力极佳的无名在看到永夜出现在人群的后面那一刻，就立刻指着他说出了让永夜不知道到底是称赞还是贬低的话来。 　　“我知道哟，无名。” 　　对着无名轻轻地点了点头，天鸟美马看向了永夜，他对着四周人群恐惧的避开的永夜，露出了亲切友好又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做作，引发起一旁大量痴女尖叫的温柔微笑。 　　“你就是传闻中在前线为了人类的生存，而奋战不休的剑圣吗？真是久仰大名，在下是狩方众总长，天鸟美马，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为了人类生存奋战不休？....嗯，就当是这样吧。” 　　这明显的恭维客套话让永夜愣了一下，一股恶寒上涌，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脸上忍不住一抽，但还是应承了下来，忍住没有吐槽出来。 　　他在前线的要塞里和一墙之隔的卡巴内大军相处了半年，最开始的那个时候他可比现在弱的多的多了，只是普通平民的水平连普通武士都不如。 　　待在哪里并不是不想离开，而是那个时候的他根本离不开，什么为了人类生存奋战不休，那只是为了自保才奋起反抗的，要是能走他才不想在那些随时可能破城的前线，跟着那些短命的领主到处逃。 　　而且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己的恶名，比起剑圣这个称号更加大名远扬，最直观的体现就是，无名指向他，到处了他的名字之时，四周的平民迅速就让开一条道路，并且和他保持了安全距离，那毫无疑问是恐惧和排斥的体现。 第五十七章 我给你个辩解的机会 　　“虽然有些唐突，不过有一件事我实在是觉得非说不可，而且可以的话现在就想说。” 　　“....有事你就说，如果自己都觉得冒昧，那就别说。” 　　面对永夜不冷不热的态度，天鸟美马却依旧维持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也没有在意他的话，始终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并且微微鞠躬还对永夜伸出了手。 　　“请原谅我的冒昧，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加入到我们狩方众之中，一起为了解放人类的事业献出一份绵薄之力，相信如果能得到你的帮助，那么狩方众就一定能如虎添翼般更快的清除那些卡巴内，尽早将土地还与人民。” 　　“哈啊？....解放人类？？我说，你......” 　　（你脑袋没问题吧？有问题也不要拉上我啊。）这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 　　因为昨天下午的聊天，知晓永夜不可能会去为了解放人类这种听上去非常冠冕堂皇的台词说服的无名，为了避免永夜说出什么得罪了天鸟美马的话，蹿到了他的身前打断了他的话。 　　“兄长大人说的太突然了，永夜肯定会困扰的啦，可以先等一会儿让他好好考虑一下再答复吗？我也会好好劝说他的。” 　　“说的也是呢.....” 　　听了无名的意见，天鸟美马一只手在自己的下巴摩挲着，认真的想了想，随即笑着点头道。 　　“当然没有问题，毕竟我先前也说过了，这突然的邀请确实很唐突。” 　　事实上，即使没有无名的阻止永夜也不会将心里话说出来，毕竟对方人多而且还是在这开阔地带，地形对他相当不利，即使杀了天鸟美马密集的弹幕打击也足以令他头疼非常。 　　容易自讨苦吃的话，即使是他也不会说的，毕竟逞一时口舌之快并不是他的作风。 　　“无名，去车上检查一下身体吧。永夜阁下，这里有些吵，方便的话我们就到里面慢慢谈谈，我相信我一定能和永夜阁下这样的人找到共同的话题，当然，菖蒲大人你也来吧。” 　　“我也觉得我们说不定有共同话题，走吧。” 　　当天鸟美马提出要进他的列车内详谈，永夜恰好也对他的车内有什么东西很好奇，自然是爽快的答应了。 　　虽说....他对天鸟美马明明是自己要在这只是刚刚进城的入口下车摆阵型，现在却又嫌吵的做法感到无语，不是很明白这到底是炫耀还是想出风头？亦或者这就是矫情吧？ 　　仅仅只是这短时间的接触，综合无名以前告诉他的，永夜已经大致上得出了对天鸟美马这个人的性格推断，也就是..... 　　表面得体大方，即正派又高尚，看上去随和易亲近谦虚文雅，又正气凛然，言行举止无不得体大方教人佩服，可以说是完美的英雄偶像的楷模。 　　可是....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的，实际上他应该是虚伪、不择手段，还矫揉造作的伪君子之中的楷模。 　　嗯....要不是无名以前对他炫耀自己的兄长大人，说不定永夜还会被这外表蒙蔽了，以为他真是脑子缺根筋的所谓的英雄，正义小伙伴了。 　　.................................................................................................................................... 　　一行人进入天鸟美马的骏城，无名和永夜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独自跑到了车内的深处。 　　虽然有些在意那所谓的检查身体，不过他暂时依旧选择了跟着带路的天鸟美马。 　　不过....本来一路上都是天鸟美马带路的，可在半路上天鸟美马却因为看到蒸汽工匠维修蒸汽机，立刻展现出他那平易近人的一幕。 　　干练的戴上施工手套不顾蒸汽工匠的劝阻，跑去帮助蒸汽工匠去修机器了，让一直跟在他身旁一位身材高挑，主体黄发左右两侧垂下来的头发却不知道为什么是橙色的，被称作“灭”的女性继续带路。 　　而永夜看了一眼等他的灭，又看了一眼丢下他们去修蒸汽机的天鸟美马，看着天鸟美马和蒸汽工匠亲切交谈讨论着蒸汽机的维护问题，他的内心再一次翻腾不止。 　　这装腔作势的有些过分了吧？！ 　　正常上位者即使再平易近人，也应该知道在有客人的时候，陪客人给客人带路才是更重要的，这种时候跑去修机器让手下带路，这不是傻吗？？让自己手下去帮忙，然后自己继续带路才是正常选项吧？？ 　　....矫揉造作到这种程度，永夜感觉胃疼，甚至忍不住就想吐。 　　忍着让他恶心的恶寒，永夜跟着那名为灭的女人，来到车外部的金属走廊，可那灭不知为何让他们在这里等待一下，就丢下他们走向了远处。 　　当灭消失在视野范围内，永夜将手搭在护栏上，看向布满云朵的天空，冲着一旁发呆的四方川菖蒲问道。 　　“....菖蒲小姐，你对那个天鸟美马，怎么看？” 　　“哎？美马大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永夜会突然问这个，四方川菖蒲愣了一下，随即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美马大人的话....将军的儿子，解放的英雄，狩方众的.....” 　　“....我不是问你这种问题。” 　　这褒扬赞美的话听得永夜都有些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了她，只感觉所问非人。 　　“我是问你他的行为，给你什么感觉。” 　　“行为？嗯....平易近人....不过好像有些....” 　　“哦呀~~” 　　没有等四方川菖蒲说完，一个蓝色的头发冲天而起，可是却相当矮小，即使是加上冲天而起的头发身高却也没有四方川菖蒲高的小矮子，从车首方向的走道走了过来。 　　“这里竟然有走错片场的公主大人，还有....剑圣大人呢。” 　　将视线从四方川菖蒲的身上，移动到永夜的身上，他的视线猛然一缩，随即将先前的慵懒一扫而空，走到了永夜的身旁，露一股耐人寻味的笑容。 　　“剑圣大人，能把刀交给我吗？” 　　“交给你？可以啊，可是你打算用什么部位接？” 　　“部位？” 　　面容英俊的小矮子不解的重复了一遍，永夜则好心的为其解释道。 　　“想接下我安家立命的刀，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可以？心脏和脑袋，选择一个吧？啊、当然，因为我有两把刀，所以如果你想两个都选也是可以的。” 　　“哦，呵呵~剑圣大人还真是杀气腾腾啊，明明....很快就用不上了.....” 　　面对永夜明显的威胁却丝毫不畏的小矮子，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脸上突然笑意大盛，猛然拔出了背后插在衣服上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永夜刺了过去。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看见了这号称剑圣的男人，狼狈躲开的样子。 　　然而..... 　　现实和想象存在很大的差距，还未等他的刀刺到永夜，随着一道寒光、一声男人的惨叫、一声女人的惊呼，那刀掉在了地上，与之相伴的还有一支先前握着它的手。 　　“白痴吗？从背后拔刀动作那么大还想偷袭我？” 　　冷淡的将粘上了几滴血的刀甩了甩，随即放在自最初的惨叫过后，就只是面目狰狞的忍着痛捂着手臂断处的小矮子脖子上。 　　对，永夜是不喜欢自讨苦吃，也不喜欢逞一时口舌之快，狩方众人多势众他正面打不过没有错，可是....这不代表他会任由别人攻击自己，被攻击了不还手不是他的作风。 　　嘛....虽然现在攻击没有抵达，就被他后发制人斩断了一只手，不过有句话怎么说的呢？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在敌人进攻前瓦解敌人的进攻，这也是一种防守不是吗？ 　　对方都动手了，他自然没有留手的打算，如果要在这里撕破脸，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永夜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怒视着他的男人，用刀侧拍了拍这男人的侧脸，淡淡的道。 　　“我给你个辩解的机会，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对我发起攻击，或者是说服我放下刀，我要是感到手酸了，可是会将刀放下，然后说不定会一不小心顺手就将什么东西砍掉哦？” 　　“呵....呵呵....不、不愧是剑圣....出刀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似乎并没有什么辩解的打算，小矮子只是瞪着他，说着逞强的话。 　　一旁被九智来栖保护在身后的四方川菖蒲捂着嘴，看着这血腥的一幕有些担惊受怕的样子。 　　不过，慌了一阵子，她倒是也缓了过来，推开了身前始终一只手握刀的戒备着突然攻击永夜的小矮子的九智来栖，不解的看着这断了一只手的男人。 　　“为什么要袭击永夜阁下？” 　　“别、别误会了....我....呃，我只是....想刺那只蜘蛛而已！” 　　“蜘蛛？” 　　顺着男人的视线往身后瞥了一眼，还真有一只土黄色的中型蜘蛛在墙壁上。 　　“哦，还真有，不过，这有怎么样？你刚刚明显是对着我刺过来的，如果没有别的解释，刀举着也挺累的，差不多我也想放下来了。” 　　即使真的存在蜘蛛，永夜却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人的杀气是对着自己的，而不是他身后一侧的蜘蛛。 　　“技....不如人，你想干什么都....” 　　“剑圣大人....？” 　　没有等断臂者说完，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先前离去的灭，又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她在看到这手背被从小臂出切断了一半的同伴，以及永夜将刀架在她同伴身上的动作，立刻就举起了和无名有些类似的短枪。 　　“您在做什么？！快点放开慎吾！不然我就开枪了！！” 　　“区区一支枪就妄想着威胁我吗？自大也要有一定的限度啊。” 　　不以为然看了一眼那个名为灭的女人，永夜并不觉得自己会被一发子弹击中，而且在装甲列车这种无法摆开阵型的地方，他可不怕被群起围攻，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 　　“混蛋！” 　　不仅仅是永夜知道这一点，灭也清楚单发的枪是难以命中高手的，可问题是慎吾看上去是很轻易的就被对方斩去了一只手，这即使是她也做不到，也就是说与其近战胜利的希望非常渺茫。 　　远攻不行，近战同样不是对手，一时间灭颇有一种进退维谷的感觉。 　　“....两位都冷静一点，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都把武器放下好好的谈.....” 　　僵硬在中间的四方川菖蒲，左右两边都看了看，对两人亮出了掌心，想要调停一下。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就在这个时候，城塞四周都发出了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将四方川菖蒲的话打断了， 　　这种通用型警报是指有卡巴内来袭，永夜在前线的时候时不时都能听到，也是听的最为习惯的一种，可是，他对这警报声的出现，似乎早有预料丝毫不见惊讶。 　　“看在无名的份上，这个人就暂时饶了他，我先走一趟了。” 　　“别想———呃啊！！” 　　眼看永夜想走，灭立刻就准备对准永夜扣动扳机，然而永夜却抢先一步从那断手的慎吾背上取出另一把匕首，将其当成飞镖扎在灭的左手上，阻止了她开枪的动作。 　　紧接着，在其他的狩方众听到警报出来之前，永夜抢先一步一个箭步踏在走道的护栏上，从这大约四、五米高的走道上跳了下去，迅速向着附近的树林跑去。 　　“灭大人？！” 　　“慎吾大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盗技者出现在车上了吗？！” 　　“是不是你们两个干的！！” 第五十八章 这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一大群头戴黑色护目镜，穿着灰色与墨绿色交加制服的狩方众成员，从列车走道的各个车厢里涌出，用蒸汽枪对准了在场者中，唯二不属于狩方众的四方川菖蒲和九智来栖，怒声质着。 　　四方川菖蒲和九智来栖理所当然都是无辜的，不过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永夜才能轻松的脱离了列车下的开阔地带，蹿入森林之中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 　　留下的两人，成为了俘虏。 　　不过....实际上这两个人和永夜只不过只是同为甲铁城上的乘客罢了，最多也只是合作者，因此刚才的时候都只是永夜一人出手，四方川菖蒲劝架不过是因为她心好，并没有想站在那一边。 　　最为难的怕只是无名而已，毕竟永夜砍了她同伴的手。 　　可是，这也不过是那个慎吾自找的罢了，先出手的人可不是永夜，而他可没有什么防卫过当观念，他行使的从来都是无限自卫，没有杀人就已经是算好的了。 　　.................................................................................................................................... 　　森林里。 　　注意到身后并没有任何追兵之时，永夜思考了一下，也就停下了脚步。 　　卡巴内的出现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或者说....昨天的时候，那个幕府的五洲巡捕和那前狩方众解放者的独眼以及城塞的领主谈话内容里，就存在这个消息，所以他才知道卡巴内为何会在此时出现。 　　而预知卡巴内的形踪自然是不可能的，这群卡巴内理所当然是....是幕府的人引来的。 　　他们想趁着狩方众去消灭卡巴内的时候，让那独眼伺机刺杀一定会亲临现场的天鸟美马。 　　这上层的争斗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也并没有告知天鸟美马这刺杀计划存在的义务，现在砍了那明显是狩方众高层的慎吾的手，敌对关系十之八九是成立的了。 　　“总之，还是像以前一样先小心行事吧。” 　　现在城外很可能有着大量的卡巴内，狩方众一定会出击对付那些卡巴内，为了观察狩方众的战斗力，永夜来到了有大量武士正在使用蒸汽枪不断攻击靠近的卡巴内的城墙上。 　　恰好这个时候城塞的吊桥放下了，狩方众的骏城，也就是他们的装甲列车———克城，气势汹汹的开出了这城塞，冲出了围墙的保护跑到了那充满了危机的墙外。 　　不知道为什么，天鸟美马像是作秀一样独自一人站在了车首的上面，颇为费力的将那又长又直的长刀拔出，举在头上，看样子是在发号施令。 　　克城的车厢侧翼像跑车一样两翼展开，露出了站在里面的狩方众士兵，解放者。 　　比起那些解放者，永夜倒是更在意他们前面放着的东西，散发着金属光泽的....迫击炮。 　　不过，车首那个位置的风大，讲话的话，距离远一点都需要喊了，他四周没有人距离后面也很远，即使是没有风的干扰不大声吼也听不见，他到底是如何指挥的？ 　　算了....这个问题暂时就不纠结了。 　　在天鸟美马大概是用心灵感应传达了命令之后，迫击炮对卡巴内进行了一轮炮击，紧接着又有一节车厢开了，里面是骑着摩托车的解放者。 　　在手下骑着摩托车，带着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冲出去之时，天鸟美马本人却是骑着一匹相对而言跑的比摩托车要慢，也没有摩托车持久的马，像幕府的那个五洲巡捕预料的一样跳下列车亲临战场。 　　“嗯~狩方众倒也并不是浪得虚名，骏城也是专门改造成适合投放兵力的类型，就是....天鸟美马装腔作势的行为不管怎么看，都感觉很无语啊.....” 　　当四周的武士都在敬佩狩方众敢出去和卡巴内硬碰硬，还能有效的杀死卡巴内时，永夜只是站在了城墙的边缘对他们冷眼旁观的进行分析，并且忍不住在心里对天鸟美马特意要站在根本不适合指挥作战的车首顶上的行为感到无语。 　　在这永夜没有参战的时期，而无名却像以往一样，在那城外的战场上飞奔，与使用了能一枪打穿卡巴内心脏枪械的同伴，一同消灭卡巴内。 　　事实上也不仅仅是狩方众在外面，另一个绿发中夹杂这一坨白发的卡巴内瑞，生驹也拿着改装射钉枪，依仗自己即使被咬依旧不会变成卡巴内的体质和卡巴内玩近战。 　　这个时候....由四只卡巴内组合在一起，抱成一团的卡巴内出现了。 　　无名主动请缨去对付那个组合型的卡巴内，而先前手背被永夜扎了一个洞的女人，灭也跟上去看样子是要为无名提供支援。 　　正当永夜疑惑她为什么即使受伤也要战斗的时候，下一刻他看着那女人的动作，他就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灭使出了和无名解放卡巴内瑞力量时一模一样的动作，也就是解掉了脖子上的缎带，然后她的眼睛....变红了。 　　“又一个卡巴内吗？刚才应该是事发突然，所以没有时间解开缎带，释放卡巴内瑞的力量对付我吧？....嘛，刚才即使她释放了卡巴内瑞，结局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就是了。” 　　那个跟在天鸟美马身旁的灭是卡巴内瑞，这一点永夜也不是不能预料到的，倒不如说，不是卡巴内瑞反而才奇怪。 　　毕竟卡巴内瑞可是有着超越一般人的身体能力，既然天鸟美马拥有将人转化成卡巴内的能力，那么不说每一个成员，但至少少量的核心成员，比如明显就是他近卫的灭，自然是最有可能是卡巴内瑞的。 　　两个卡巴内瑞对阵四个卡巴内的组合体，结果自然是卡巴内瑞的胜利，只能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吧？ 　　那前狩方众的独眼也趁此机会，在灭离开了天鸟美马的身旁，天鸟美马变成孤身一人之际，趁机接近了他。 　　虽然因为距离的问题，无法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靠着看他们说话时嘴唇的动作来猜测他们说的话。 　　嗯，实际上永夜对唇语只是停了在大体字眼的识别，毕竟唇语是种很难的技巧，而且距离也有些太远了实在是无法全部解读。 　　不过他可以看到，只是开始的第一个回合，那貌似应该很强的独眼就被打倒在了地上，天鸟美马只是用刀指着他的脸，他就开始求饶了。 　　在永夜等着天鸟美马杀死这独眼，准备看完这一幕就回去收拾行李的时候..... 　　“———住手！！！！” 　　....即使是隔着有一段距离，永夜却依旧听到了回荡在这空旷战场上的呐喊。 　　原来，是生驹看到了这一幕，担心天鸟美马会杀了那独眼想要阻止他。 　　可是....三秒后。 　　根本没有理会生驹的天鸟美马，顺从了自己的内心想法，将长刀贯穿了独眼的身体，直接杀死了他。 　　“为什么....要杀死他？他不是都求饶了吗？！！” 　　气愤于天鸟美马杀死了偷袭者的生驹，愤怒的冲了过去，对天鸟美马怒声质问道。 　　与愤怒的生驹完全不同，对这愤怒根本不以为然的天鸟美马只是淡淡的反问。 　　“这个男人是你的亲戚吗？还是失散多年的兄长？” 　　“不是！” 　　“既然不是亲近之人，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 　　“因为他已经求饶了啊！！！” 　　无视了身旁举着枪对着自己的解放者，生驹不断接近天鸟美马，对其进行谴责、质问。 　　“别说了！笨蛋！身处险境的是美马大人才对吧？！你搞错同情的对象了啊！！” 　　与生驹关系非常好的蒸汽工匠，有些矮矮胖胖的逞生，抱住了不断前进的生驹。 　　在阻止他的前进的同时还对他进行劝解，并挂上讨好的笑容看向了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的天鸟美马，代替他对天鸟美马道歉。 　　“对不起！美马大人！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好好说他的，竟然对美马大人如此失礼，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我也代他赔礼道歉！他只是起了恻隐之心，请饶恕他吧。” 　　抱着装有蒸汽机关的弓的四方川菖蒲带着她的忠犬....不，是贴身侍卫九智来栖，和逞生一样站了出来，替没事又找了一件事，总是善良百分百的生驹求情。 　　当然，他们这些声音很小，永夜根本听不到，不过大致上从他们的动作上倒是可以猜到他们是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就忍不住在想了，为什么这么多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帮助，同情心泛滥天真善良到可以对敌人奉献爱心，对求饶者一律不杀的生驹？ 　　....所谓的物以类聚吗？同情心泛滥的人，和同情心泛滥的人容易凑在一起？还是说，这是好人有好报的一种形式？ 　　“嘛，怎么都好，这和我没有关系。” 　　战斗已经结束了，永夜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转身离开了城墙。 　　趁着狩方众在城外杀敌之际，他就回到了甲铁城，将自己车厢里装了半袋金币的麻袋取走，顺便还带走了大量相对水果蔬菜而言，更能补充身体能量的咸鱼。 　　说实话要不是从这城塞离开前往金刚郭的就只有一条轨道，那轨道上现在还正被狩方众的克城占了，永夜一定会趁现在逼着甲铁城上的人，直接开车离开这里。 　　不过，现在无法离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了。 　　反正主钥匙在他这里，他不走甲铁城也走不了，敌众势强他暂时没有办法和他们硬碰硬，那么他就先躲一下，等狩方众的克城离开之后，他再去找人开甲铁城离开这里。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这计划很好，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存在。 　　可是永夜在距离车站不是很远，却也有段距离的山上一边监视已经回到了车站的克城的动静，一边戒备着四周防备狩方众可能的袭击，一边像往常一样修习剑术的时候..... 　　克城的尾部和甲铁城的尾部连接在了一起..... 　　然后....在永夜惊愕的视线之中，甲铁城就这样倒着被克城拖着走。 　　当永夜狂奔着想要跑向甲铁城想要上车的时候，马力全开的克城却直接将甲铁城带离了城塞，只为永夜留下了一屁股媒体燃烧后产生的黑色尾气..... 　　因为激烈的奔跑，突然停下而双手撑着膝盖，拼命喘息的永夜，望着渐行渐远的两架装甲列车内心相当的崩溃。 　　“....开玩笑的吧....连接车厢....难道不要主钥匙吗？这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 　　由于术有专攻的关系，虽然永夜的剑术非同寻常，对常识大多数也是真的的，可他只知道分离车厢需要用主钥匙，但连接车厢实际上却并不需要主钥匙就可以完成，这一点他根本不知道。 　　这也导致，现在..... 　　他一个人被丢在了这已经没有了装甲列车的城塞里..... 　　而且，因为城外刚刚死过人的关系，不需要两天卡巴内就会顺着血腥味跑到城外了。 　　别人可能还不知道，但永夜很清楚这个方向的前线城塞都已经被攻陷了，等附近的卡巴内围久了，前线的尸潮抵达它们的数量能瞬间翻上十倍。 第五十九章 安于现状的永夜 　　这个名为倭文驿的城塞里的设备，在城塞之中的防御设备算不上好，甚至是低于平均值以下很多。 　　因为倭文驿是后方的城塞，所以注重的是生产而不是防御，连个护城河都不存在，等尸潮到了不需要几天估计就能被平推了。 　　没有装甲列车的保护，一个人在外界是难以生存的，可是....他难道要和这个城塞共存亡吗？ 　　不....不可以，怎么可能允许？？ 　　他的人生绝对不能就这样结束。 　　即使是要死也不应该死的如此无意义....必须先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现在看来，是时候用些强硬手段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想到这里，永夜将目光投向了天守阁里，准备去胁迫这里的领主，逼着这里的领主助他逃离这座城塞。 　　然而很可惜....等永夜抵达天守阁内部，做好了胁迫领主的准备，却意外的发现这里的领主已经不见。 　　而在这天守阁的走廊地上，还躺着幕府的五洲巡捕以及几具武士尸体。 　　很是郁闷了一阵，他却很快注意到了这些尸体的不同寻常之处。 　　“....身体都被打穿了，这种伤害难道是生驹发明的喷流弹吗？” 　　凑近观察死者的尸体，他发现这些武士都是死于枪杀，而且身上的伤口并不是一般的子弹所能造成的。 　　这打穿了身体的贯穿伤，非常像是用于对付卡巴内的喷流弹。 　　“不....喷流弹并不是只有生驹发现了，先前的战斗狩方众也使用了类似的子弹，威力同样足以一发打破卡巴内的心脏，是不是叫喷流弹就不知道了，难道说.....” 　　检查尸体，永夜大致上得出了答案。 　　在这座城塞里，拥有类似的子弹的，只有甲铁城的武士以及狩方众，甲铁城的人不可能会来做这种事情，那么答案很明显了....这是狩方众所为。 　　幕府的五洲巡捕倒不是死于枪杀，而是被人用钝器....大概是铁棍之类的打碎了天灵盖。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另一个总是跟着天鸟美马的人，与别人带刀具利器不同，总是随身携带着一根甩棍的男人所为。 　　“知道是谁做的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如果不能尽快逃出这里的话，就真的要和卡巴内成为同伴了啊，该死的.....” 　　现在再不离开到了第二天，不....只要等到晚上这里恐怕就能被卡巴内围起来。 　　到时候再想离开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还得先突围才可以，因此永夜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对地上的尸体在意太多。 　　领主死了实际上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只是第一候选的协助者消失不见了。 　　和最开始的一样，现在的目标依旧没有变，还是必须想个方法离开这里..... 　　找什么交通工具比较好，马匹？不....不行。 　　马太脆弱，一不小心就会被卡巴内伤到，而且马还容易被卡巴内惊吓，耐力虽然不错，可是，长途跋涉的话....正常是没有问题，但是毫不停歇的抵达下一个城塞就不可能了。 　　外面都是卡巴内，零零星星的他自然能解决，要是运气不好遇到卡巴内浪潮，到时候马正好累了，那就有的受了。 　　“嗯~好的交通工具，适合长途跋涉的，在这个时代有什么呢.....” 　　在山城最高处的天守阁上，永夜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整个城塞的风景，看着卡巴内被消灭后，从城墙上离开一边感叹狩方众厉害，一边回防山城和天守阁的武士，冥思苦想的思考这离开这里的交通工具。 　　突然，他的灵光一闪，左手捶了一下右手的手心。 　　“摩托车！....狩方众有摩托车这里也应该有，摩托车的速度不比甲铁城那样的骏城慢，还可以不眠不休不断高速行驶....不过，该怎么搞到呢？” 　　一个问题解决了，永夜离开就出现了新的问题。不....这一回他很快就想到了。 　　直接找这座城塞的大人物，也就是直接找这里的家老“借”一辆不就好了吗？ 　　想到就做，时间不容一丝一毫的浪费。他立刻离开了天守阁，向着山城里一般是家老的居住区跑了过去。 　　...................................................................................................................................... 　　就在永夜为这自己的性命，为了脱离城塞而奋斗的时候。 　　在装甲列车，克城上的无名却根本不知道永夜在哪里，还只是想着去甲铁城上找永夜理论，质问他为什么要砍了慎吾的手。 　　当然....因为情报单方面的封锁，无名对事情的情报来源是来自天鸟美马，所以她的理解是..... 　　永夜拒绝了天鸟美马的请求，还作为对狩方众的下马威砍了慎吾的手，并且大摇大摆的回到了甲铁城。 　　而天鸟美马虽然很生气，却碍于无名的求情和慎吾因为被改造成了卡巴内瑞，重新将手接上后宽宏大量不做计较，所以天鸟美马暂时放过了他，甚至一定程度原谅了永夜的行为，让永夜现在依旧待在甲铁城上。 　　对了，作为不去报复永夜的交换条件，无名不能去甲铁城。 　　而实际上，在欺骗了无名，轻而易举的就让无名对自己更加敬佩的天鸟美马心里，被丢在城塞里的永夜已经是个死人了，倭文驿不会有下一趟列车抵达，过两天倭文驿就会被卡巴内浪潮包围，然后吞没。 　　虽然他对永夜这样一个用剑的高手逝世感觉挺可惜、挺浪费的，毕竟他先前说要招揽永夜并不是只是说说而已，而是非常看好对方的武力以及能对敌残忍的心性，只可惜....慎吾试探性的下马威过了火，而永夜的自卫行为同样过了火，没有丝毫给狩方众面子。 　　如此情况，他自然难以再将其招揽，虽然慎吾的价值不如对方，可慎吾好歹也是狩方众的高层之一，任由外人伤害自己的高层，还不计前嫌的收纳，这种事情即使是他也做不出来啊。 　　当天鸟美马还在可惜永夜不能为他所用，无名还在想着等到了下个城塞，就找机会去找永夜理论，让他去给断臂者赔礼道歉的时候..... 　　根本不在甲铁城上的永夜，此刻已经从家老的那里搞到了一辆摩托车，并且....领着一大群摩托车和骑兵在城外驰骋，带起了滚滚浓烟，看起来好不威风。 　　当然，也只是看起来很威风。 　　事实上....现在这个局面，这并不是永夜计划之中的事情，他最初的时候，只是想自己逃而已，不过作为家老非常配合的提供了摩托车的回报，他本着互利互惠的原则，好心的告知了在这城塞前面的其它城塞已经全部覆灭的事实。 　　之后....那家老也想到了如此情况的后果，清楚的知道倭文驿不是防御型的城塞，一旦卡巴内浪潮抵达根本守不住，于是他自然恳求有着剑圣头衔，在武力上冠绝所有武士之上的永夜带他一起走。 　　原本因为他根本自顾不暇不打算理会这家老，不过....这位家老却告诉了他，他是金刚郭之前的最后一个城塞，担任金刚郭门户有着众多武士守护的防御型城市要塞磐户驿的领主的叔叔。 　　不仅如此，那家老在金刚郭里，也有着只是比四方川菖蒲差一些的人脉，如果永夜能带他离开这里，他愿意给出他能付出的最大限度的回报。 　　于是....吃了没有权利也没有部下亏的永夜，在家老能保证他不管在金刚郭和磐户驿都能通过自身的实力获取应得的地位后，同意了带着这位家老，毕竟磐户驿可正是距离现在这座城塞最近的一个城塞啊，带着这个家老到时候绝对有大用，而且他相信这家老是骗不过他的。 　　虽然抛弃平民这并不值得赞扬，但永夜和那家老却根本没有办法带着整个城塞的人离开，即使是只提供给武士摩托车和马匹的数量也都完全不够，毕竟这些东西大多数都运去支援前线了。 　　处于目前资源稀少的窘境，他们只挑选了没有亲属，无牵无挂的武士。 　　当然那样的人并不多，所以只有一个、两个家人能方便带走的武士也被列入选项，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情况，永夜成为了领头者带着一群人前往最近，也是附近最安全的城塞———磐户驿。 　　永夜理所当然的是这支逃亡部队的武士首领，而他也就这样带领着众人与他们一同舍弃了倭文驿，舍弃了里面所有的平民。 　　他们没有走铁路轨道，而是顺着以前卡巴内出现之前留下的，多年没有人走的正常道路，开始了逃亡的旅途。 　　理所当然的如果真的遇到大量的尸潮，永夜会优先自己的小命，毕竟那家老许诺再多的好处也没有命重要啊。 　　路途的一半，永夜一行人的运气都很不错，只遇到了零零星星的卡巴内，它们根本都不是永夜的对手，轻松就被永夜所击杀。 　　虽然是这样没有错....不过，在抵达了磐户驿之时，原本三百多号人只剩下了二十三个，可以说是十不存一。 　　有家属的人，因为多载了一两个人的关系，摩托车和马匹速度相对来说会比一个人的慢一些，而马则无法保证每时每刻都是最佳状态，于是在遇到永夜无法匹敌的尸潮之时，他们因为跑得慢没能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的卡巴内形成包围圈之前逃离，全部被卡巴内吞没了。 　　运气不好的死了，跑得慢的死了，骑马的也都死了，最后也就只剩下这二十三个人了。 　　...................................................................................................................................... 　　磐户驿的城墙，比起倭文驿的城墙要高大坚固的多，还有一道深深的护城河。 　　作为国家首都金刚郭在这个方向最后的防御门户，它的防御设施比起前线的城塞还要好，城墙上还有大量的火炮，倭文驿和它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即使是卡巴内的浪潮抵达也无法攻陷这座城塞，就算是聚合群体面对城墙上有着大量固定火炮的磐户驿，怕也难以打进来。 　　永夜对磐户驿很满意，虽然金刚郭一定会更安全，但暂时留在这里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最重要的是....这座城塞磐户驿的领主，前田磐的为人很不错，愿意给他非常很不错的待遇，于是永夜顺势在先前那家老的推荐下成为了他的客卿。 　　客卿在磐户驿有很高的地位而且不受别人指挥，还拥有自由行动的权力，不会被人指手画脚，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与身为领主的前田磐同行，为他提供保护就可以了。 　　老实说，这和永夜所向往的生活相差无几，他并不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也没有一般意义上的那些穿越者的缺心眼，没有那种傲视天下谁与争锋，不愿意加入任何势力一定要自己组建一个势力的想法，毕竟他不打算征服世界什么的。 　　当然了，因为心态的转变，现在再让他去受人的气，受人指挥被指手画脚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以客礼待之而不会受人驱使的客卿，就是他较为喜欢的职业。 第六十章 她们不是人 　　虽然现在的永夜很有钱，完全可以不工作，不过成为客卿也就意味着他就不需要担心狩方众的报复了，至少在这磐户驿他不需要担心狩方众对他的威胁，这就是驱使他成为客卿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打打杀杀并不是他喜欢的生活，实际上永夜一直都向往和平的生活，毕竟这半年来的不断杀戮实在是让他有些累了，只可惜运气一直不怎么好，老是被逼着逃亡，老是需要去杀人维持自己的存在..... 　　现在....暂时就先担任一段时间的客卿吧？反正这个职业很闲，也不至于对他的剑术修行造成什么的影响，只是必要的时候出席一下而已。 　　“呀~终于能一见传闻中剑圣的真容，还能有幸聘请剑圣担任我的客卿，真是我的荣幸啊~” 　　磐户驿的领主前田磐，这个面带友善的微笑，戴着充满书生气息的眼镜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亲自带着永夜前往了分配给他的住所。 　　于是，永夜也就在这磐户驿暂时定居下来了，永夜做为客卿拥有特权，自然不是在下城区，而是居住在山城里。 　　坦白的说，这个前田磐给永夜的感觉很不错，和和气气、温文尔雅的和四方川菖蒲有些类似，而且并不是天鸟美马那样心机重的吓人装出的那副平易近人，这个人是真的就是这副样子，这一点他可以感觉出来。 　　没有多少人会讨厌善良温和的人，至少永夜并不讨厌善良温和的人，甚至对这类人的感觉普遍都还不错，即使他本人并不温柔善良也一样。 　　毕竟比起善良温和的人，没有多少人会喜欢阴险、狡诈、凶残类型的人吧？ 　　狩方众拉着甲铁城的克城，比起抄捷径的永夜要慢的多，直到永夜安顿好的第二天，那两辆装甲列车才出现。 　　这一天，永夜也被邀请去，展开他的初次工作，也就是保护领主前田磐与天鸟美马会面。 　　在天守阁的宽旷的会客厅里，除了前田磐这个领主外，只有三名武士在里面保护前田磐，外面和四周则有几十名武士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在戒备。 　　两名坐在边缘的武士和永夜的年龄差不多只是年轻人，还有一个年龄比起前田磐还大，看起来严肃的中年武士，则是前田磐的贴身护卫和武士首领板恒。 　　这个板恒虽然始终板着脸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却意外的竟然是个狂热的武痴，在昨天和永夜交手被一招击败，而后在多次挑战却都是一败涂地后，他认可了永夜的实力，并且....开始缠着永夜想要拜师。 　　即使永夜屡次拒绝，可板恒却没有始终没有放弃纠缠。 　　当然也不是太过激烈的纠缠，只是始终跟着他，最终还是可以止步于永夜的住处外面，然后带上礼物表示自己拜师的诚意，一直守在门口等待永夜出来。 　　由于对方有分寸还对他很是恭敬，没有办法因为只是被缠着的原因杀人的永夜，被这中年男人缠的实在烦，无奈之下还是在领主前田磐的请求下，收其为徒，传授实际上他已经放弃了的神道无念流剑术。 　　也不是他小气什么的，而是永夜和板恒完全不熟悉，他自然不可能传授无极之道，而且也完全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最重要的还是永夜根本无法将自己的传承知识传授给他人。 　　在这种时候为了敷衍人，以前学过的神道无念流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搪塞方式，还避免了神道无念流的传承断绝。 　　虽然不及无极之道，不过神道无念流在这里完全也称得上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剑道流派，在没有获得无极剑圣的传承之时，永夜战斗的时候也是用神道无念流的剑术，所以只凭这点担任板恒的师傅也是没有问题的。 　　自然....永夜没有打算在板恒的身上浪费时间，耽误他自身的修炼，只是将以前增田俊树给他的书交给了板恒，并且以教导的名义，将板恒以及板恒手下的十多名武士当成陪练，达成双赢的目的。 　　“早上好！师父！今天也请多多指教！” 　　“嗯.....” 　　看着跪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对自己弯腰行礼，被唤做师父的永夜有些不是那么适应的点头回礼后，盘腿坐在了一旁，闭目开始冥想，等待天鸟美马和甲铁城的人来见前田磐。 　　这一幕被板恒看在眼里，忍不住在心里感到了敬佩，不放过一点时间修行，难怪这么年轻就拥有强大的力量被人称为剑圣，实在不愧是他的师父。 　　................................................................................................................................... 　　“———永夜阁下？！” 　　于天鸟美马之前，甲铁城的代表四方川菖蒲带着甲铁城上的女性驾驶员，先一步抵达了这里，在房门打开看到本应该还在前一个城塞的永夜，却出现在了这里面而忍不住惊呼出声。 　　“哈哈~菖蒲小姐也吓了一跳吗？昨天早上的时候，永夜阁下带着我的叔叔还有一群武士骑着摩托车，来到了磐户驿的外面，同样也把我吓得不轻啊。” 　　昨天与四方川菖蒲同样惊讶的领主前田磐，笑着对四方川菖蒲打趣着，顺便感叹道。 　　“不过永夜阁下，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竟然能靠着摩托车就能带着一大群人来往于城塞之间。” 　　“....过奖了。” 　　永夜只是看了一眼四方川菖蒲，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后，就再次闭上了眼睛，显然是没有兴趣在这话题上多谈。 　　同样，他也没有什么兴趣去知道甲铁城为什么和克城连接在一起，毕竟大致上他也能猜到，那是天鸟美马的主意，虽然不知道天鸟美马为什么要这样就是了。 　　静静地闭着眼睛，一心二用，在进入冥想状态，参悟无极之道的同时也警惕着四周。 　　没有多久，预料之中的人就来了。 　　在门外的女仆将推拉门打开，永夜正好在此时再次睁开眼睛。 　　来人是两女一男，无名、灭，这两个卡巴内瑞，还有个不知道是不是卡巴内瑞的天鸟美马。 　　“初次拜会，在下是狩方众总长，天鸟美马。” 　　说话的人只是天鸟美马，而无名在于永夜对视的时候，却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弄的他感觉莫名其妙的。 　　显然，无名以为他只是从甲铁城上先一步来到这里的，所以还在生他的气。 　　天鸟美马出现的时候，永夜的名誉弟子板恒就想站起来用枪指向天鸟美马那个危险份子，可他却在犹豫之后不知道想了一些什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永夜，没有付诸行动重新坐了下去，在枪柄与刀柄之间，选择了将手放在了刀柄上。 　　“永夜阁下，没想到在这里又会面了，这是意外呢。” 　　三人刚刚坐在地上，和前田磐打完招呼的天鸟美马就看向了永夜，眼里出现了一丝藏不住的惊讶。 　　“我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兄长大人！我要上茅房！” 　　永夜一句话才说完，没有等天鸟美马回应，无名就开始嚷着要去厕所。 　　众人的视线都全部聚焦在了无名的身上，永夜与他身旁的武士一阵的错愕，身为领主的前田磐也是被无名这突然的惊人话语弄得尴尬不已，只是干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快点~！我快憋不住了！” 　　跪坐在会客厅木板上的无名双腿互相摩擦着，一副小孩子憋不住尿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天鸟美马只是无奈一笑，带着歉意的看向了前田磐。 　　“能拜托您派人带她去一趟吗？” 　　“当然.....” 　　“不行。” 　　没有等前田磐说完，永夜就率先出言拒绝了。 　　“永夜阁下？让一个小孩子憋着....不太好吧？” 　　生性随和的前田磐看了看自己新招募的高手，又看了看天鸟美马和无名，一副为难的样子。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这孩子我认识，虽然年龄上是小孩子没有错，不过正常情况下的行为却并不是小孩子，而且战斗力可比一般人强的多，当成小孩子可是会很吃亏的，而且.....” 　　没有让前田磐为难多久，永夜就在无名和灭的怒视之下开口解释了，并且因为阵营不同，也怀疑天鸟美马有什么阴谋，直接就说出了灭和无名的秘密。 　　“说到底这孩子，还有天鸟美马一旁的女人，都不是人类，她们连正常人的食物都不吃，怎么可能会有正常人的生理排泄？” 　　无名很容易就会被利用，所以永夜并不觉得他需要替无名保守秘密，既然对方有阴谋那就直接揭穿就好了，反正以他现在的身份，也能将无名庇护住。 　　“喂！混蛋大叔！” 　　“你在乱说什么啊？！” 　　无名和灭，两人争相从地上站了起来，对他怒视着，屋内的三名武士也是握着刀柄站了起来小心戒备着她们。 　　天鸟美马依旧是先前的模样，只是看向永夜的眼神之中，却出现了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怨毒之色。 　　“真的吗？？永夜阁下？？” 　　终于从这意外的发言之中反应过来的前田磐看向了永夜，惊呼出声。永夜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看向了四方川菖蒲。 　　“这个问题，我想菖蒲小姐也很清楚。” 　　“菖蒲小姐？？” 　　听信了永夜的话，和四方川菖蒲一样没有什么魄力的前田磐看向了一旁，因为局势的变化而有些措手不及的四方川菖蒲。 　　“这个....确实，无名小姐和灭小姐，都不是一般人，她们是.....” 　　不管是前田磐还是天鸟美马，四方川菖蒲都不愿意轻易得罪，不过无名向前的借口确实很可疑，于是她没有选择欺骗，而是坦诚的回答了，并且在前田磐的追问下说出了卡巴内瑞的能力和特性。 　　天鸟美马虽然想暴起伤人，不过他顾忌永夜的实力，担心自己三人无法拿下永夜反而将四周的武士引来。 　　所以他只能选择压抑心中的怒火，展示出他一如既往的伪装，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无所谓的模样。 　　事实上，天鸟美马的计划原本是以，让被拒之城外的克城进入城塞为借口骗无名去开城门，实际上则是在开城门的时候让人引入一群卡巴内，使得城内混乱然后杀了领主前田磐，趁着武士混乱的时候离开这山城，最后展开彻底摧毁这座城塞的行动。 　　不过现在，无名根本无法离开这里去打开城门，卡巴内无法入城武士一点都不乱，他们在这敌阵之中自然也无法乱来。 　　“....美马大人，能解释一下让这孩子以上厕为借口，离开的理由吗？” 　　知道了无名和灭的身份之后，前田磐立刻将屋外的武士唤入房内，有些愤怒的看着天鸟美马。 　　“不用生气前田大人，我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亲自进来了，这孩子只是在来的时候说想要在磐户驿的城内玩玩而已。” 　　被多柄蒸汽枪指着脑袋，天鸟美马却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样子，只是无奈的苦笑着。 　　“可是，前田大人您不是不让我们进城吗？所以我只有出此下策，让她在会谈期间在城内玩玩了。” 　　“啊啊....原来如此，原来都是个误会呀，不过很抱歉，不能让克城进入磐户驿是将军大人的命令，我实在是无法违抗。” 　　很容易相信人，或者也可以说是相当好骗的前田磐，在相信了永夜这个臭名远扬的剑圣后，又是轻易的就相信了天鸟美马的谎言。 　　这行为看的永夜只是无语加无语，忍不住庆幸的想到，好在自己只是临时被雇佣的人，不然以后很容易就会被他坑惨呀。 第六十一章 争论 　　磐户驿的领主兼城主，前田磐带着歉意的看向了无名。 　　“无名小姐也是，因为你是狩方众的成员，所以不能让你在磐户驿里自由活动，实在是抱歉了。” 　　“....哼。” 　　无名轻哼着撇过脸，根本不去看前田磐，顺带用愤怒的视线剐了永夜一眼。 　　注意到无名似乎经常在看着永夜，对无名心怀愧疚的前田磐，立刻想到了一个主意。 　　“无名小姐和永夜阁下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如果永夜阁下不介意的话，会谈结束了可以和无名小姐一起在磐户驿玩玩怎么样？正好永夜阁下昨天刚刚到，就一整天都在和板恒练剑没有好好的在这座城塞里玩过。” 　　“陪着这个小鬼逛街？我才....嗯....可以。” 　　永夜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吐槽前田磐这么傻轻易就信了天鸟美马，谁曾想前田磐竟然就想到了这么离谱的事情，他当即就打算拒绝，不过他转念一想，却又想到了这正是将无名从天鸟美马那边拉过来的好机会，于是点头同意了。 　　“....好，正好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对前田磐的提案，无名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用阴沉的视线盯着永夜。 　　“无名，你.....” 　　天鸟美马见无名同意，当即就想劝阻，可惜无名却转过头来打断了他。 　　“放心吧，兄长大人，我不会玩的太过火的，也绝对不会在这里乱来，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不知道天鸟美马实际上是担心她要是知道，永夜实际上并不是坐甲铁城来的事情，会有不好的影响，无名只是暗示天鸟美马自己不会忘记开城门的任务，让他放心。 　　“好了，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么会谈继续吧。” 　　完全是什么都不懂的前田磐，笑嘻嘻的拍了拍手，让身前的众多武士整齐的站在两旁，让会谈继续了下去。 　　天鸟美马知道，现在的他没有机会再说什么阻止无名了，虽然....计划失败，无名这颗重要的棋子暂时脱离他的控制范围让他很生气，可是也说多错多。 　　目前的情况自保比较重要，因此只能先让自己先离开这里，然后再想办法等无名回去的时候，编一个理由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骗她。 　　事实上，天鸟美马应该算幸运了，永夜没有趁他脱离狩方众杀死他。 　　毕竟永夜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干什么，又是怎么样的人，虽然不相信他，也很想杀了他免除后患，可是杀了这个人人都歌颂为英雄，还有不少崇拜者和部下的天鸟美马，却也会为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而且最重要的是，永夜考虑了一下无名的对这位兄长大人的感情，以及天鸟美马对自己的威胁，感觉还没有到必须杀死天鸟美马的地步，要知道在这城塞里，他根本无惧狩方众可能带来的威胁。 　　天鸟美马会惹的一身骚，而且还会让不少狩方众不计代价的追杀他，所以他并不觉得天鸟美马有让自己惹事不少麻烦去杀死的必要。 　　........................................................................................................................................... 　　会谈结束，以商谈食物为借口进行会谈的天鸟美马，从心地善良不顾板恒劝阻的领主前田磐那边获得了一部分，用于支援狩方众战斗的食物，虽然....狩方众实际上并不不缺食物。 　　之后，天鸟美马和灭离开了，无名则跟着永夜来到了磐户驿的商业街....的无人角落。 　　“你这家伙！为什么要砍了慎吾的手？！” 　　“自卫。” 　　面对怒气冲冲的质问他的无名，永夜却只是靠在一旁的墙上，淡淡的到。 　　“骗人！兄长大人说了！你是想给我们狩方众下马威，直接就砍了慎吾的手！” 　　摆明了不信任永夜的无名，一脸愤慨因为永夜这无所谓的态度，更是火冒三丈了。 　　“我原以为你只是不好相处，实际上却是个不错的家伙！没想到我竟然看错了你！” 　　“....我说啊，你为什么就怎么相信你的兄长大人，就不能相信我呢？” 　　“不止是兄长大人，慎吾和灭那两个被你伤了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那个慎吾和灭，都是狩方众的人吧？他们都听你的兄长大人，这不是等于和你的兄长大人一个人这么说一模一样吗？” 　　“慎吾先不提，灭从小到大都对我很好！她不会骗我！” 　　“你被洗脑的有些彻底了吧？还是说傻了，难道她对你好到，可以为了你违背天鸟美马的命令吗？” 　　“这个.....” 　　“没有错吧？” 　　“....兄长大人不是那种人！” 　　即使无言以对，无法反驳永夜的话，但无名还是坚持的相信她的兄长大人所告诉她的“事实”。 　　永夜非常清楚无名从小在狩方众长大，受到了天鸟美马很大的影响对天鸟美马也相当的仰慕，想打破她对天鸟美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三言两语的话根本没有办法。 　　所以，他倒也没有过于在意无名的固执，只是无喜无怒就怎么面无表情的看着身前恨不得想打他两拳的少女。 　　“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那你刚才在山城上的会客厅里说什么，有很多事情想问我的。我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必要问了吧？反正，你只要相信你的兄长大人就好了。” 　　“我也想相信你啊！可是....你确实砍了慎吾的手，还刺伤了灭不是吗？！” 　　被永夜这么说，无名显得相当的为难和郁闷，颇有些痛心疾首的感觉，然而永夜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这我不否认，但那只是因为他们弱，想攻击我所以才被我攻击了而已，难不成你让我在遭到攻击的时候，连反击都不能反击吗？就因为那狩方众的人是你的同伴？”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只是想让你去跟他们道歉一下啊！” 　　“道歉？别开玩笑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你竟然要我去给别人道歉？我有错的话我也认了，问题是我根本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吧？在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可没有防卫过当的说法啊。” 　　“你...还在说这种话？！我是担心你啊！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我？为什么总是一副带刺的模样？！” 　　少女一脸的愤怒，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冲着始终冷淡到让她生气的永夜大声的怒喝着。 　　“....算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今天我就多花一点时间陪你好了。” 　　看着这一脸怒容的少女，永夜却对其脸上的愤怒视而不见也毫不动容，只是平静的摊手道。 　　“说说看吧，这件事情你的兄长大人到底是怎么告诉你的，而我又为什么会攻击你的那两个同伴？” 　　“还用说吗？！还不就是因为你........” 　　没有什么保密的打算，或者说这些信息在无名看来并不是需要保密的，愤慨的她，语速极快的将她从天鸟美马那边获得的“事实”统统告诉了永夜。 　　大致上的内容也就是....永夜拒绝了天鸟美马加入狩方众的邀请，还作为下马威砍了慎吾的手，并且大摇大摆的回到了甲铁城。 　　而宽宏大量宅心仁厚的天鸟美马，却碍于无名的求情和慎吾的宽宏大量，所以对他不做计较暂时放过了他，甚至非常大度的让他始终自由的待在甲铁城上。 　　“....真是说谎不眨眼，还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家伙呀。” 　　听着这些鬼扯的理由，永夜险些没有忍住就笑了出来，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让自己笑出来。 　　“走吧，我带你去现在还停在车站的甲铁城上问问看，这几天我在哪里。” 　　长舒一口气将笑意驱散，他在无名不满的视线之中，抓起了她的手，强行将她拉向了车站的方向。 　　在车站里，无名听了甲铁城上她熟知之人的言辞，虽然有些动摇，却依旧不相信，就像永夜说慎吾和灭是串通好的一样，怀疑永夜也是与甲铁城上的人串通好的。 　　于是....永夜就带她会到了大街上，让她随意的去问问看路人，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理所当然的，昨天永夜带着人开摩托车抵达这座城塞的事情，在这里甚至是整个国家都可以说的上是大新闻。 　　一个人两个人，不依靠装甲列车穿越城塞虽然也很难，但也并不是办不到的，甚至普通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如果两座城塞的距离如果够近，或者穿越者的运气够好，能不遇到卡巴内的话，那自然是可能达成穿越的。 　　可是大规模的野外穿行，这可是头一回出现成功的，毕竟人多也就意味着目标大，一群卡巴内上去，就全部没有了。 　　这种大新闻在磐户驿里，自然是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永夜不可能和整个城塞的人串通好了，可不管无名问几个人都能得出一样的结果，她的兄长大人在说谎。 　　........................................................................................................................................... 　　到了中午，无名才有些不敢相信的相信了永夜，她的兄长大人骗了她，事情根本不是像她的兄长大人说的那样。 　　于是，在这城塞的小饭店里，无名并没有动筷子，只是愣愣的看着碗里的食物，一副接受不能的样子。 　　很明显，无名无法理解自己敬爱的兄长大人，为何要如此欺骗她而且为此感到了愤怒....而且还有后怕....似乎很奇怪..... 　　针对背叛信赖的愤慨可以理解，对永夜留在城塞里的后怕程度，似乎有些超出了想象的范围..... 　　那种担忧、后怕的揪心感，似乎比预料的要强很多，对兄长大人的愤怒也有些超过了预计难道说....自己比自己预料的更在意这个大叔吗？ 　　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情绪，让无名始终低着头，借助身前碗面里的汤水折射观察坐在她对面的永夜。 　　而永夜自然也注意到了这透过水面折射，隐晦的盯着自己的视线，忍不住感到了头疼的捂着自己的额头。 　　“我说呀，我都吃完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动一下？不....不小心忘记了，你不吃普通的食物....算了，你那份我也可以吃掉，但比起这个...我虽然不知道偶像的形象崩溃是怎么样的体验，可你别老是盯着我啊，不是都说了吗？这件事的起因即使不能说完全不能怪我，可是主要的问题是你的那个叫慎吾的同伴呀。” 　　“是....是呢，我要去告诉兄长大人！是慎吾先动的手，你只是在自保。” 　　被永夜惊醒回过神的无名，本能的站了起来，直接就往店外走去。不过，还没走出两步，她的手腕就被永夜给抓住了。 　　“虽然应该说感谢你能相信我，以及菖蒲小姐和九智来栖关于慎吾一事的言词，可是，你去和天鸟美马说这件事根本没有意义，相信那个伪君子应该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过只是这么一说，好让你更崇拜他然后能更好的为他效力罢了。嘛，毕竟你这孩子很好骗。” 　　站起身，将无名拉到原位，然后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了回去。 第六十二章 所谓的，我是为你好？ 　　“....你真是说了相当不得了的事情啊！我好骗？？你是在当我傻吗？！把我当傻瓜吗？！” 　　“对，没错，但这不是重点。” 　　无视了无名仰视他的眼神之中所包含的愤怒，永夜点了点头，坦率的承认了无名的话，自己在某种程度将其当成了笨蛋，但这件事在现在确实不是什么重点。 　　没有等无名的愤怒发作，他就抢先一步继续问道。 　　“比起这些怎么都好的事情，事情我倒是更好奇，天鸟美马让你借口上厕所离开是为了干什么，这件事能告诉我吗？” 　　“....这个.....” 　　无名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毕竟天鸟美马照顾了她这么多年，并不是轻易就能背叛的存在，如果说出计划的话，身为这座城塞领主客卿的永夜万一告诉了领主，那么计划以后也将会难以成功，如此的行为不就等于背叛吗？ 　　仿佛是猜到了这一点，永夜拍了拍无名的脑袋，笑道。 　　“放心吧，我只是好奇而已，即使你告诉了我，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真的？” 　　动摇逐渐加深，无名转过身仰视着永夜目光显得有些迟疑和纠结。 　　“我从来不骗人。” 　　“....真的？” 　　“信我一回吧。” 　　“....好吧。” 　　无名又一次底下了头，像是陷入回忆一般，低声对永夜讲述道。 　　“....明明我们狩方众都在跟卡巴内战斗，可是这里的领主却不愿意让我们进来，而且是只把我们挡在墙外，这太欺负人了，所以兄长大人就想到了一个好方法，让我趁着会谈时间溜出去打开城门，将克城放进来，可是.....” 　　话说到一半，无名想到了永夜的阻碍，气愤的踩了他一脚，才继续说了下去。 　　“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现在克城已经进来了，我们就能离目标又进一步了！” 　　“....目标？怎么样的目标？好的？还是坏的？” 　　并不在意这不轻不重的一脚，永夜趁着无名打开了话匣子，立刻引导起了无名，让她能继续说下去。 　　“当然是好的！” 　　没有察觉永夜的目的，或者是并不在意这种程度的情报外泄，无名毫不隐瞒的说出了她所知道的，天鸟美马的“目标”。 　　“兄长大人只是想去金刚郭和父亲见一面，只要见上一面，兄长大人就能说服兄长大人的父亲，将军大人，让武士大规模主动出击，清剿卡巴内将土地还于人民，这样大家都能获得幸福！” 　　“........” 　　“喂？为什么一副这么古怪的表情？！你难不成在看不起，或者嘲笑我们一直以来奋战的目标吗？！如果你敢点头！或者真的笑出来！就算是你救过我的性命！我也不会轻易原谅啊！” 　　无名气愤的抓着永夜的衣领不断摇晃着，因为她感觉脸色怪异的永夜是在嘲笑他们狩方众一直以来的目标。 　　然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听到无名所说的目标，永夜是憋着笑，不让自己笑出声才这样的。 　　毕竟即使是这短时间里的观察他也能感觉到，那天鸟美马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谓的清剿卡巴内将土地还于人民，让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这摆明的就是在忽悠人，也就无名这样年龄还小，涉世未深的孩子才会相信吧。 　　狩方众的那些武士，看他们那些人对天鸟美马狂热的样子，估计大都也知道天鸟美马不为人知的真正目的，恐怕也只有无名是被蒙在鼓里的吧？ 　　不知不觉的，永夜看向无名的眼神之中带上了怜悯和同情的味道，而无名也敏锐的发现了他这视线里所附带的感情。 　　“喂！你真的在看不起我们一直以来奋战的目标啊！看我不好好.....” 　　“不，我没有看不起他们的目标，毕竟他们是什么目标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同情你而已。 ” 　　没有等无名发完怒，永夜就颇为粗暴的一只手按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话打断，以平淡的语调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并且就这么按在少女的脸上，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概念直接将她推开。 　　“....你这个混蛋！不知道对女孩子温柔一点吗！？” 　　“嗯，等再过四年，等你长到十六岁，我再考虑是否对你温柔一点，而现在你还只是熊孩子罢了，而且还是相当顽劣的那种。” 　　面对怒气冲冲的少女，永夜并没有在意她的愤怒，只是自顾自的说出了他的目的。 　　“别没事找事帮那你的兄长大人做事情了，毕竟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你既然来了我这那就别回去了，老老实实在磐户驿吧。” 　　“哈啊？你在那自说自话什么啊？为什么我要听你的！兄长大人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怎么可能不回去！”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小孩子听大人的话，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吗？我是为了你好，这一点相信不需要多久你就会知道了。” 　　平静地将餐桌上的水拿起，并不是很擅长好言相劝的永夜，对站在身前一脸气愤的少女做出了可以说是非常有他风格的解释。 　　“说到底要不是相识一场的话，别人我才懒得理会，也懒得浪费时间在这里扯淡，总之，你现在开始你就待在这个磐户驿里，不能出去。” 　　像什么“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这番言论像极了蛮横不讲道理的长辈对晚辈惯用的强盗说词。 　　然而永夜并不是很清楚，他的这种解释一般人都不会听，也不愿意听。 　　因此，无名自然不可能会去理解他的那番意思，依旧是一副理解不能的样子，甚至被这句话激发出了逆反心理。 　　她怒气冲冲的踏步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永夜。 　　“什么为了我好？你懂我的什么了？你怎么知道这就是为我好了？什么为了我好，不过是自说自话罢了！你是我的什么人啊！我才不需要你为我着想！我..........” 　　................................................................................................................................... 　　沉默的听着无名的夹带着不满和恼怒的话语，永夜并没有反驳，因为他被说的有些哑口无言了。 　　无名说的似乎确实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毕竟他好像确实是将自以为是的善意强加在她的身上，还要逼着她接受。 　　这样的为她好，实际上只不过是逼迫她顺从自己的意志罢了，所谓的好和不好，是很主观的一种概念，没有人能替别人做出决定。 　　最开始永夜只是觉得，不能让无名这傻孩子一路傻下去，毕竟天鸟美马摆明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强迫无名的必要，说不定无名就想这样呢？为了报偿天鸟美马的养育之恩，所以心甘情愿的为天鸟美马做事？ 　　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应，因为那很可能是方式错了，而他的方式，正是他以为最好的，可是....却并不一定是无名所需要的。 　　“....强行把你留在这里，说不定还真只是我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罢了。” 　　思考的最终，永夜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有些惊讶于他这回答的少女。 　　“....算了，既然你那么想回去，那就回去吧，反正，我本来也就不是你的什么人，也没有资格管你什么。” 　　“唉....不....我、我不是哪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莫名的，永夜如此一说，无名又立刻觉得自己向前说的太过了，有些措手不及的慌了起来，想辩解一下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 　　“你想回去城外的克城不是吗？那是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吧？” 　　没有等无名说完，永夜就打断了她，并转身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上，仰视身前犹豫不决的少女。 　　“如果那是你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就做吧，你的人生应该由自己决定，我不会再逼你什么的，城门虽然不能让你开，但等会儿我可以送你出去。” 　　“....我的想做的事情？我.....” 　　脸色复杂的少女，低下头陷入了苦恼的沉思。 　　“不用急，你可以先考虑一下，在晚上之前给我回答就可以了，在此前在我倒是可以陪陪你。” 　　在这可以算是安全的城塞里，永夜虽然对时间依旧看重，但他还是可以稍微缓一缓，也不介意为其浪费一定的时间。 　　所以，他也不催促无名，只是将先前不小心把无名当成普通人类所点的面挪了过来，放到自己的面前，一边安静的吃着一边等待无名的答案。 　　不过....看着碗里的面，想到无名是不能吃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停下了吃东西的举动。 　　“像上次答应你的那样，我会想办法让你变回人的，然后在金刚郭找人种植稻穗，当然在这里似乎也可以，但比起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是怎么想的？你....还想变成人吗？” 　　“....我....我想....帮兄长大人实现一直以来的愿望，那也是狩方众的大家，一直以来的愿望，让所有人都能幸福。” 　　“....是吗？如果你想这样的话，那就去吧，虽然那一定是假的，不过我已言尽于此，如果你要坚持我也无法再去否定。” 　　“才不是假的！我们的！....算了，和你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不过.....” 　　刚刚想生气一下，可是对上永夜平静无波的眼神，无名却又立刻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泄了气，再次陷入了对自己选择的动摇。 　　是贯彻一直以来的目标，还是听从永夜的安排，放弃卡巴内瑞的身份过上平静的生活？这两个选择让无名非常的踌躇不定。 　　她即不想当卡巴内想跟着永夜，可又难以放弃众人一直以来的梦想。 　　“啊、有方法了！” 　　无名像是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一样，捶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 　　“我两个都想要！兄长大人和灭都对我很好我不能背叛他们，所以至少现在还不能变成人.....可是，我可以等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再变回人呀！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说着无名还为自己这两全其美，两边都不放弃的办法，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吗？你确定要这样的话，就这样吧。” 　　听着无名过于孩子气的天真发言，永夜淡淡的点头表示了赞同。 　　不过....与嘴上说的不一样，实际上他很清楚这方法根本不好，无名的这种想法太天真了，天真的过头了，简直就像是最初来这个世界的他一样，抱着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想两全其美的人，最后往往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 　　可是，即使清楚这一点，可却没有提点出来。 　　因为，说是没有用的，如果不得到一点教训，不知道痛的话，人类是不会轻易发生改变的。 　　而且最大的问题是，天鸟美马对无名的影响根深蒂固，如果不打破这影响以及那份她与狩方众之间自认为的共同理想，那么即使再怎么说都没有意义。 　　在大致上梳理清现状之后，永夜知道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让无名受到教训，见识一下何谓现实，否则这孩子一定会傻傻的继续相信，那养大她的天鸟美马和狩方众。 　　他能做的，大概也就只是祈祷一下，希望这曾经在他重伤之际，能挺身而出保护他的孩子到时候别受到太大的伤害了吧？ 第六十三章 只要继续挥剑，就不会无聊了 　　无名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但她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像天鸟美马的借口那般，拉着永夜，让他带着自己在这城里玩。 　　两人确实是在城里转了一圈，不过和永夜带着她不同，实际上基本上都是她在领着同样对这城塞不熟悉的永夜在四处来回奔波，东看看西瞧瞧的样子，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兴致也相当的高涨。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过得很快。 　　前田磐的街巷今日依旧如往常那般安详，在那深沉的夜幕降下之前，天空是黄昏的，然而当繁华落幕行人归家商贩收摊，两人也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为了避免无名做出蠢事偷袭城门的守卫，偷偷地强开城门，也为了送她一程，永夜将她送到了城门口。 　　“....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吧，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不过，我姑且还是挺喜欢你的....嗯，这方面的话我不是很擅长，总之，自己保重吧。” 　　“嗯、嗯，我....等我帮兄长大人完成我们狩方众的理想，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到时候你如果不能完成约定，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啊啊，放心吧，我会努力的，肯定有办法的。” 　　“还有.....” 　　“什么？” 　　“喜、喜欢什么的！别那么轻易说出口啊你这个笨蛋！我会....会忍不住想留下来的呀！如果那样的话，你可是要....要、要负责的啊.....” 　　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的少女，在说完之后也不等永夜回复，就这样向着城外跑去了，声音渐行渐远，似乎要被吞噬进那夕阳的红色之中。 　　“....我说的只是普通的那种喜欢，这个孩子想哪里去了啊？” 　　留在原地的永夜却只是无奈的看着那位少女的背影，苦笑着。 　　就这样立足于原地，等到少女的背影脱离了他的视野范围消失不见，他将视线投向了天空。 　　眺望着昏黄的天空好一会儿，永夜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重新向城内走去，孤身一人回到自己的住处。 　　刚才身旁还有一位叽叽喳喳不断和他说话的少女，现在又突然变回了久违的一个人的状态，总感觉像是少了些什么似的，让永夜有些不是那么的适应。 　　“说起来在甲铁城上也是，那孩子总是吵吵闹闹的，当成还觉得她很吵，现在倒是莫名的有些不舍，该说....果然，人类是群居动物吗？” 　　回到家中推开房门，拒绝了前田磐提供的女仆侍奉，空荡荡的屋子里自然不可能会也人迎接，这让明明应该早就习惯了孤独的永夜，不自觉的生出了一丝寂寥之感。 　　“....修炼吧，只要继续挥剑，就不会无聊了。” 　　换上一身宽松的剑道服，永夜拿起手中一直以来跟随他，实际上却不知道换了第几轮的剑，开始了在这个世界上从未间断过的修行。 　　像是要驱散让他不快的寂寥一般，持续挥舞着手中之剑，即使太阳彻底落下，天空被黑暗统治，夜幕已经到来，却也不曾停歇。 　　第二天。 　　经过了四小时的睡眠后，永夜再一次继续他那日复一日的剑道修行，不断熟悉、掌控初级的无极剑道。 　　中午的时候，他的名誉弟子板恒像约定的那般，带上来了昨天那十多名的武士，向永夜讨教。 　　结果自然不需要多说，即使是一对多群起围攻，永夜也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一面倒的对练持续到夜晚，当众人都散去归家后，永夜却还是在挥剑，到深夜、夜深人静之时，则开始了冥想。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永夜一如既往的修行，白天与黑夜，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区别，他只是犹如苦行僧那般，持续挥剑、对练、冥想。 　　而就在这第六天..... 　　城外离开了数日的狩方众装甲列车克城又回来了，并且要求再次进行会谈。 　　.............................. 　　................. 　　.......... 　　（PS：过年时间，咱要怠惰几天...所以虽然没有停，但更新量减少.....） 第六十四章 遏制卡巴内的入侵 　　狩方众总长天鸟美马和磐户驿的领主前田磐会谈，这本是与永夜无关的事情，要说永夜为什么会知道的话，那自然是因为他又一次收到了前田磐请求，前田磐希望他能参与会谈，并且为自己提供必要的保护，防止对面乱来。 　　据说这一次，天鸟美马是说他这一次离去时花费了很多的弹药，想向前田磐要一些火药，并正是以此为理由要求会谈。 　　心地善良，也认为幕府是为人民服务的前田磐，对此是一副义不容辞的态度，果断的将会谈请求答应了下来，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傻，所以才会让有着惊人个人武力的永夜陪同。 　　可是....等永夜刚刚抵达天守阁之时，城门处，就响起了一阵短暂而急促的枪声，并且很快就平息了。 　　紧接着，在吊桥被放下的同时，克城上的车厢也打开了，在上一个城塞见过一次的狩方众摩托车大队带着不断滴血的血袋，领着从克城的车厢里涌出的卡巴内向着城门方向冲了过来。 　　在天守阁的走廊上，有着极佳视力的永夜可以看到，在那城墙顶上显眼的粉红色头发。 　　天鸟美马就站在城墙上，像上一次他在克城的车首上指挥狩方众一样，高举这刀刃。 　　城墙外面本身就存在的卡巴内，加上克城车厢里的，涌入城中的卡巴内数量不一会儿就超过了四位数。 　　当这上千卡巴内涌入城门，永夜就知道这座原本难以被攻陷的城塞，现在似乎马上就要失守了。 　　根据多次逃亡的习惯，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此刻依旧老老实实的停在车站里面的甲铁城。 　　........................................................................................................................... 　　在永夜持续修行的几天里，天鸟美马和他的狩方众并没有闲着。 　　他们前往了这附近另一座相对磐户驿而言，要小上很多的生产型城塞，像往常一样依靠英雄的身份骗开了城门。 　　而后....在进入城塞之后，将克城里原本就储存的卡巴内投放在城塞内，直接将城塞摧毁，再靠着那为人所歌颂的英雄名号收容难民，将大量难民引入车厢里，再往里面放卡巴内，最后锁死厢门。。 　　如此一来....一大批卡巴内就诞生在了车厢之内，被储存起来用于攻击磐户驿。 　　当会谈又一次开启，这一回天鸟美马因为永夜的存在，并没有采取上次的方案，而是是半智取半强攻。 　　在城门打开了之后，由他这个实际上早就变成了卡巴内瑞之人以及忠心耿耿的部下灭，对城门附近十二名武士发起了突击，在武士们措不及手之际将他们迅速消灭，并抢在武士的支援抵达之前，切断了吊桥的锁链，让吊桥无法收起。 　　随后摩托车大队带着克城车厢里储存的，加上从四周引来的，短时间内总数就超过了四位数的卡巴内，涌入城门的方向。 　　永夜在天守阁上准备像往常一样逃跑之时，他恰好看到那远处的城墙上，耀武扬威般高举着长刀，脸上带着莫名笑意的天鸟美马，总感觉非常火大，甚至后悔当时没有杀死他了。 　　不过....火大归火大，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盲目的行动只会害死他自己，为了一时的怒火做出鲁莽的行为属实不智。 　　“....卡巴内的数量太多，这里已经守不住了，师父！我现在就去召集武士，我们一起带上前田大人撤到金刚郭去吧。” 　　站在永夜身旁的板恒，看着城墙方向明显就是卡巴内的密集身影，脸色有些苍白的看向了永夜，想让他和自己一起离开。 　　“....不，等等！现在的的话....还没到那个程度。” 　　原本是准备跑的永夜，注意到了这天守阁四周大量的武士，改变了一开始的想法。 　　他想起了这是国家首都金刚郭前的最后一个要塞，武士的数量比起一般要塞要多了很多，而且还有着和甲铁城、狩方众类似由幕府研发比起喷流弹毫不逊色的子弹，能对卡巴内造成有效的伤害。 　　既然有数量不比现在涌入城中的卡巴内少的武士，还有着足以杀死卡巴内的武器，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跑？ 　　想到这里，他看向了焦急的等待他的名誉弟子板恒。 　　“磐户驿有着足够多的武士，新的武器也足以杀死卡巴内，板恒，我们完全可以试着驱逐卡巴内，现在的话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只要夺回城门将爆破杆拉起，就能遏制卡巴内的入侵。 　　说着，在板恒尚未回答之前，他就将视线投向了真正能做主的，这座城塞的主人前田磐。 　　“前田阁下，难道你甘心就这样让天鸟美马将你的城市摧毁，让你所有的领民变成卡巴内永世不得超生？？” 　　“....美马....那个该死的混蛋竟敢骗我！骗我开了城门！！” 　　前田磐虽然视力不好，看不清城墙上究竟是谁，但还是借助眼镜对视力的矫正，看到一抹粉红色的点，也认出了那有着标志性粉红色头发的人正是天鸟美马，气的他捏着走廊边缘的护栏的手背都因为用力过猛而青筋暴起。 　　他不断深呼吸，努力的平复内心压抑不住的怒火，之后才看向了永夜。 　　“永夜阁下，你确定我们能夺回城门吗？” 　　“由我带头突击的话，有很大成功的概率。” 　　拿破仑曾经说过，一头狮子带领的一群羊可以打败由一只羊带领的一群狮子，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但永夜相信如果能有带头人的话，这些武士未必就无法战胜卡巴内。 　　“....好！那么就交给永夜阁下你了，请让我见识一下剑圣真正的力量！” 　　前田磐犹豫了一会儿，由于不想失去传承下来的家族领地，不想抛弃领民，以及针对天鸟美马的愤怒，仿佛是想将永夜看透一般凝视着他，最终下定了决心要相信他，狠狠的点下了头。 第六十五章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在被永夜说服了之后前田磐迅速通过广播，号召散布在城中的武士集中反抗，并将山城里以及山城附近能召集的武士统统召集了，让他们由永夜与板恒领导，向着城门进发。 　　“多余的就不说了，不服从命令、畏缩不前、后退、逃跑者统统都是———死！” 　　情况紧急根本没有动员的闲暇，走在山城里的除了必要留守外的六百名武士前列的永夜，让在这群武士的首领，他的名誉弟子板恒发出了严厉的战场纪律。 　　板恒带着一批人在后面担任督战队，永夜则走在最前面依仗自己的武力来开路。 　　只是零零星星的卡巴内的话，武士连枪都不需要开，走在前面的永夜就会把主动扑上来的卡巴内轻松杀死。 　　因此在这初期，武士的工作不过只是跟在永夜的后面，冲那些被咬伤的平民心脏补一枪，顺便在地面上尸体的心脏也打一枪，防止它们待会儿爬起来咬自己。 　　不仅杀死未死的平民还虐尸，如此的行为看上去很残忍，不过这也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不想死的话他们也只能这样了。 　　六百人自然不可能是同一条路，而是分开来每个队伍负责一条街道，永夜那一队很轻松，其他的队伍在现在还未与大量卡巴内接触的情况下压力也并不是很大。 　　道路两旁尽是火苗，可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在意越来越大的火势，只是不断的跨越一个又一个的尸体，在这短时间内就化为人间地狱的小巷穿行。 　　众人在这不断燃烧的城市里奔跑，想尽可能抵达城门附近，遏制卡巴内的入侵。 　　在最前列的永夜一刀将卡巴内的心脏划破之后，抖了抖刀上的血，仔细的听了一下四周的声音。 　　零零星星的枪声连绵不断的响起，显然四周的各个分队都还在有序的消灭卡巴内。 　　依靠出色的听觉，除了枪声外永夜还能听到身后复数叠加的脚步声之中，存在着压抑着的哭泣声以及针对狩方众的愤怒咒骂声。 　　显然他身后的武士中，有人发现了地上的尸体里，存在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 　　前田磐的街巷已经不复往常的安详，在这黄昏下，不仅仅是天空，就连大地也布满了鲜红。 　　跨过一对抱在一起显然是用自决袋自尽的中年夫妻尸体，永夜没有避开血液造成的泥泞，直接踩在血泊之上，举刀将迎面冲来的一只卡巴内斩去头颅，任由那头颅飞起跌落在后方，却看也不看。 　　路过一位仰躺在地面上的少女的身旁，他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即使他注意到了那少女眼里的渴求和希望。 　　少女向永夜伸出了手，希望能得到这期盼已久的救援，希望永夜能带给她拯救。 　　“....请....请....救.....救我....求.....” 　　她的嘴唇只是微弱地动了动，实质上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永夜却能通过唇语大致上了解她的意思。 　　可是....永夜清楚，自己无法伸出援手，等待这位少女的只能是彻底的死亡。 　　因为他注意到了这位少女的肩膀上，存在着明显是被卡巴内袭击留下的咬痕，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对此根本无能为力。 　　他所能做的，只是带着一丝令他烦躁的愤怒，挥开向他求援的手，用几乎贴着地面的刀刃，在路过的同时顺手将少女的心脏划开。 　　街道里处处都有死亡，而且大多数都在永夜和武士们抵达之前，就迅速落幕。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就像植物的嫩芽，轻轻用力就会折断，只需要一点外力就会像脆弱的花朵一般凋零。 　　幸存者并不是不存在，但却都被杀死了，除了永夜外还有不少是身后的武士所杀。 　　一路上的气氛凝重压抑的无可附加，可是却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 　　随着众人跑着距离城塞城门的很近的地方，他们终于和卡巴内遭遇了。 　　这个时候永夜也退了下来，退到了武士的身后，一边监督作战、一边趁机休息一下。 　　依仗武器之利，加上城内其它地区纷纷赶来的增援，越聚越多的武士逐渐开始将战线前推，不断收复失地。 　　虽然卡巴内数量依旧很多，但却并不是没有希望，甚至是已经可以看到希望了。 　　当然，在此期间永夜的职责就是杀掉被突破火力网的卡巴内咬伤的武士，以及会保护自己的心脏，并且行动迅捷枪械数量不够根本难以攻击到的盗技者。 　　恰好就在前列的武士排成三排，用火枪的三排连发交替射击，保持连续射击对付卡巴内的时候。 　　上方的铁轨突然驶过了一辆黑色的装甲列车，并且恰好就停在了永夜一行人的上面，并且有一批穿着墨绿色和灰色制服的解放者从车上冲下车来，在铁轨上列队。 　　...................................... 　　...................... 　　............... 　　（PS：因为先前很多人吐槽，所以再次解释一下，现在相对以前短了很多的原因....因为新年啊！现在可是新年啊！ 　　然后，推书.....嗯....咱最初的老书。 　　主角和这本书主角有些类似，风格也很相像，已经一百八十万字的老书。 　　嗯，前期比较毒，推荐跳过.....书名、简介什么的....不要提了，咱这方面天赋是负的MAX 　　《圣堂武士的救赎》 　　简介：死于最终之战的星灵圣堂武士，来到了学院都市，夺舍重生变成了人。 　　这是不被理解也不被肯定，自我放逐的圣堂武士，追寻救赎的途程。 　　《魔法禁书目录》——《漆黑的子弹》——《罪恶王冠》——重返学园都市——《Re：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 　　（PS：本书偏黑暗向，主角非正义伙伴，是杀伐果断、恩怨分明的类型。） 第六十六章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男人 　　由于道路并没有多么宽敞，永夜率领的这列武士的数量自然不止三排，所以他们被分成了六排，前三排射击开路，在前三排清出道路之时，后三排就会从两侧穿过跑到前排充当前排，代替前三排进攻，以如此反复不断的交替上前，推进道路。 　　注意到狩方众的解放者下车，永夜自然不难猜到这个时候那些解放者下车是想干什么，他知道这些解放者绝对是想趁着他们对付卡巴内，然后从上方对他们进行居高临下的攻击。 　　“全员注意！前三排维持火力，后三排将枪口对准轨道上的狩方众！—————开火！” 　　猜到解放者的目的后，他的目光一冷，当即指挥着后三排待命的武士，让他们将蒸汽枪举起，把枪口对准不远处在高处铁轨上还在下车列队的解放者。 　　抢在解放者列队完成之前，穿着白色制服的武士就带着对这群狩方众解放者的怒火，听从了永夜的指示，先一步扣动了扳机对他们开枪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 　　顶上的惨叫声瞬间与枪弹声叠加在一起连成了一片，全员都带着护目镜的解放者，遭到了预料之外的枪击，在猝不及防之下面临枪林弹雨，下车的人瞬间死了一半，剩下的则仓皇失措的跑回了车内。 　　本来按照狩方众的预料，这些武士应该会迟疑，然后他们趁机列队然后再居高临下的枪杀对方，谁知道对方竟然不按照常例出牌。 　　吃了闷亏却又暂时没有办法报复，无奈之下狩方众只有离开这里，让车辆继续向前驶去。 　　“真是白痴，竟然在我面前列队，真当谁都会在乎你们是英雄吗？” 　　冷淡的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装甲列车，永夜嘲讽了一下对方的愚蠢行径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城门的方向。 　　虽然现在拿克城没有办法，毕竟他不可能现在脱离队伍顺着架子去爬那位于高处的铁轨，不过他知道等一会儿夺回城门将吊桥炸毁之后，想抓住那克城不过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说永夜不喜欢等个十年，但一时三刻他还是等得起的。 　　就这样，武士的队列又一次开始三排、三排的交替攻击前进。 　　............................................................................................................................... 　　不多时，随着战线不断推进，在即使永夜出手一个接一个，总计消灭了三十八只盗技者的情况下，也付出了一百七十三名武士性命的代价后，爆破杆被拉起，失守城门的金属吊桥，随着一声轰隆巨响，就被预埋的炸药炸成了数节。 　　“噢噢噢噢~！！！” 　　“成功了！我们竟然成功了！！我们成功驱逐了卡巴内！！！成功了！！！” 　　“六根清净！！六根清净！！六根清净！！六根清净！！！” 　　“剑圣大人万岁！！剑圣大人万岁！！剑圣大人万岁！！剑圣大人万岁！！！” 　　在爆炸声过后，欢呼声也在瞬间响彻了天际。 　　一大群武士们一边欢呼，一边喊着六根清净，也一边高呼永夜的名号，显然是将永夜当成了拯救城塞的英雄。 　　“师父大人！不愧是剑圣！不禁能带这一大堆人穿越野外，竟然还真的带领我们夺回了城门遏制了卡巴内的入侵，挽救了即将放弃的城塞！” 　　“....实际上大多都是靠你们，才能杀死那么多卡巴内，只是我的话，根本不可能对付的了那么多的。” 　　“不不不！师父大人您错了，没有您的话，那些难缠的盗技者就足以将我们击溃了，而且我们也根本不可能坚持着驱逐卡巴内。” 　　收复城门让板恒的情绪十分高涨，这种挽救城塞的行为，除了十年前天鸟美马带着四十万大军讨伐卡巴内的时候在初期的不断胜利外，这十年之间还是第一次出现城门涌入大量的卡巴内，武士却没有逃跑而是奋起反抗还将卡巴内驱逐出去的壮举。 　　即使是狩方众，他们能消灭车外四散的卡巴内，却也不知为何从来不拯救城塞。 　　板恒黝黑的面庞，因为此时这壮举而兴奋，对永夜的态度也更加的恭敬，甚至还出现了崇拜的色彩，毕竟三十多个盗技者虽然是分批出现，可即便如此单单是能将它们全部杀死，这能力也绝对不枉剑圣的头衔了。 　　至少在板恒看来，消灭了三十多个盗技者，甚至在同时和盗技者进行四对一的战斗都能战而胜之，还连擦伤都不存在绝对不负那剑圣的名号。 　　“师父大人！不愧是师父大人！” 　　想到先前的战斗，板恒没由来的又一次敬佩的说出声。 　　然而....众人还没有开心多久，永夜也还没来得及去让城墙上的武士，用大炮轰击皮糙肉厚蒸汽枪根本打不动的装甲列车克城。 　　那在城内高架轨道上的克城里，天鸟美马丢下了一个东西，或者说是....一个人？ 　　“那是？？天天跟在天鸟美马身旁的女人....灭？” 　　依照出色的视觉和良好的动态视力，永夜注意到了被抛下去的人影，正是那狩方众的卡巴内瑞，灭。 　　内讧？还是意外死亡？ 　　疑惑还未找到答案。 　　那身影的四周就伸出了大量银色的触手，看起来就像是永夜先前受伤的时候，在甲铁城的车厢里所斩断的融合群体的触手一样。 　　不....不仅仅是看起来，这触手确实和当初那融合群体是一模一样是，因为那些触手在永夜惊愕的视线之中，抓起了地面上的大量尸体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该死的，狩方众竟然还有制造融合群体的能力。” 　　永夜看着那人工的融合群体，忍不住低声咒骂。 　　虽然知道狩方众一定对卡巴内有所研究，但是能人为的弄出根本不科学，就像玄学一般能长出很多触手收集尸体聚合起来的融合群体，倒是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那东西很危险！会开炮的立刻跟我上城墙！” 　　“啊、是！” 　　招呼了一声，永夜丢下了他的名誉弟子，带着迅速顺着一旁的阶梯人登上了城墙。 　　“快点！填装！转头一起进行！！太慢的话我们大家都得一起和那鬼东西融为一体！” 　　在高耸的城墙上，并不会使用火炮的永夜只是一边望着那不断壮大己身的融合群体，一边催促着武士将这附近的四台火炮的炮口对准城内的融合群体。 　　武士们慌忙的点头应是，并迅速将炮弹塞入炮口之中。 　　此刻，催促武士的永夜恰好可以看到远处高架铁轨上的克城顶上，一抹显眼的粉红。 　　天鸟美马独自一人在车顶上，像是孤芳自赏般任由这黄昏的晚风吹动粉红色的发丝，以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的姿势，一脸忧郁的望着远处的天空，温柔的低语着。 　　“解放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土地、人民，还是那....恐惧，灭，摧毁城门。” 　　“....是吗？如果死亡就是解放，那就让我先解放你好了，让你天天没事一个人爬高处，今天就送你下地狱！” 　　依靠唇语大致上解析了天鸟美马的话，并不会开炮，但是会开枪的永夜，想到了先前那向他求救的少女。 　　随即，那不如天鸟美马帅气的脸上，露出了与天鸟美马的忧郁完全相反的狠辣，将一旁武士身上的蒸汽枪一把夺过，对准了那自命不凡依旧在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男人。 第六十七章 到底是枪法差还是风太大 　　“下辈子记得别没事站那么高吧！蠢货！！” 　　嘭！！！嘭！！！嘭！！！嘭！！！ 　　枪声和四声炮击混杂在了一起，被掩去了声音的子弹飞射而出，直直的命中了那正昂首望天傲睨一世的男人的胯下。 　　“咕....呃....呃啊！！————呃啊啊啊啊啊！！！” 　　第一声惨叫后，天鸟美马低下头看到了被打成了开裆裤的胯下，立刻又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叫喊声，甚至是比杀猪的叫声，完全没有平时的优雅和从容，连表面功夫一下子就被打碎了，根本没有无法再装什么了。 　　“呃....这是....意外吧？” 　　尴尬的看着远处捂着血淋淋的胯下跪倒在地上，已经变成了扯着嗓子嘶哑干吼的天鸟美马，永夜感到下.体一寒，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比较好。 　　虽然结果很好，很有侮辱的性质，效果显著相当解气，可问题是....他瞄准的是心脏啊！！ 　　因为对自己的枪法有自知之明，所以永夜只是打算攻击身体面积最大，最容易击中的躯干，所以才对准了心脏附近，偏中心..... 　　可是，为什么瞄心脏却打到那种地方？到底是他枪法奇差还是风太大？ 　　不自觉的，永夜凌乱在了风中。 　　................................................................................................................................. 　　永夜对天鸟美马发起远距离的狙击之后，实际上倒也没有真的凌乱太久，因为他就连再对车顶上下.体不断流血的天鸟美马多补几枪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他身旁被催促出来，临时激发的炮击并没有什么准头，只是将已经有城墙那么高的融合群体一支手打断了，身体上挂着的尸体也被打飞了一部分。 　　仿佛被激怒一般的融合群体，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咆哮，紧接着就冲了过来，看着架势就像是想撞上来一样。 　　城墙宽足有近二十米，厚度惊人，理论上这都是尸体组成的融合群体撞上了，就像是成年人撞自家的墙壁一样，除了将自己撞散架，没有什么别的可能了。 　　不过，这架势太凶，而且这么大的家伙冲过来，让人本能的就想跑，最重要的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是只是被这东西的尸体碎片砸到也够他受的。 　　所以永夜遵循求生的本能，将蒸汽枪扔在了地上，向着城墙上的远处跑去，想避开撞击的范围。 　　———轰隆！！！！！！！！ 　　才拔腿跑了没有几步，与预料之中以卵击石不同，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城墙上的石块开始分崩离析了。 　　撞击形成的强大气浪直接就将城墙上的永夜吹飞了起来，离地飞了大概有十多米的距离，最后狠狠的摔在城墙上存储炮弹的木箱上。 　　伴随这漫天的木屑，躺在一点都不舒服的金属炮弹上的永夜，透过过烟尘的阻碍，呆呆的看着理论上不可能出现的一幕。 　　那融合群体，竟然真的凭借大量只是人类尸体的血肉之躯，将这近二十米宽的城墙撞踏了一大截？？ 　　“....开玩笑的吧....这完全不合理啊.....” 　　摸了一把满是烟尘的脸，即使浑身被砸的相当的疼，永夜却还是坚持起身，因为他很在意地面上怎么了。 　　地面上那些跟随他前来此处的武士们，不知道是否被这攻击波及，是否还有幸存。 　　来到城墙边缘探出头，往城墙下面看去。 　　一截城墙的垮塌，造成了巨量的烟尘，下面全部都是烟雾，根本看不到具体是什么情况。 　　“呃....呃呃....呃啊啊！！....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呃....呃呃呃......” 　　顺着惨叫看过去，不远处的融合群体依旧只是少了一只手的样子，完好无损的在那站着，不....现在开始伴随这惨叫开始分解了？ 　　“....这鬼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不断分解和惨叫的融合群体，永夜忍不住低声暗骂，并且将视线转向已经消失在克城车顶，显然是被手下的人从车顶上拖下去的天鸟美马留下的血迹。 　　等他回过头的时候，融合群体已经消失，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散烟尘，可以看到..... 　　那城墙的废墟上，原本融合群体所在的位置上，只站着半张脸和身上，都被大量类似金属的灰色物质覆盖，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作卡巴内瑞，心脏已经变成了蓝色，正不断散发淡蓝色光芒的灭。 　　这个时候，他忍不住考虑起，是攻入克城杀死已经失去战斗力，却在克城内被狩方众保护的天鸟美马，还是试着击杀底下那个造型奇怪，很可能是卡巴内瑞升级版的灭？又或者....逃？ 　　现在这个城塞的城墙已经被撞踏了一大截，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修复，即使能守住一阵子，毫无疑问在接下来不需要多久就会出现的卡巴内浪潮面前，即使是这个有着大量武士守备的磐户驿，也不可能在城墙垮塌的情况下守住多久。 　　不需要多想就能知道，不管是攻入克城，还是击杀实力不明的灭，这都不是明智之选，最明智也最理智的选择应该是逃。 　　像以前一样，果断逃离这个注定沦陷的城塞，前往新的城塞，这是最能确保己方生存的方法。 　　可是..... 　　虽然先前的少女，以及满大街的人，全部都只是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可是杀死他们产生的莫名怒火，让他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天鸟美马，就这样灰溜溜的逃掉。 　　夸夸其谈的收复城门，现在却是这幅模样。 　　可以看到在城墙缺口附近，也就是那城门处，从山城里跟随他而来的，加上在这城里四散的，却跟随大部队一起过来越聚越多的武士，原本的一千多，现在还能站着的大概只剩下不到三百的武士。 　　一大堆武士聚集的太密，在先前的撞击过程中，一下子死了至少一千。 　　第一次指挥他人进行大规模的反攻，带着上千的武士对卡巴内还击，却落得如此下场。 　　初期取得辉煌胜利，接下来却像是故意打击他一样，将战果彻底夺走毁掉，再毫不留情的杀死大半先前还在敬仰、崇拜他的武士。 　　这种背叛了信任的感觉，这种屈辱，实在是难以忍受，至少永夜不喜欢这种感觉。 第六十八章 何等愚蠢，何等天真 　　在永夜犹豫的时候，进阶版的卡巴内瑞，灭，动了起来。 　　她的双手被类似金属的灰色物质覆盖，像两只手刃一样，仰天发出近似卡巴内的呜咽声，挥起手刃对她附近的武士进行了屠戮。 　　即使武士们从先前的撞击之中回过神，用蒸汽枪进行还击，也难以击中行动敏捷且诡异，有些像异型一样的灭。 　　就算是侥幸趁着她杀人的时候打中一发子弹，也难以贯穿那灰色的物质。 　　在那乱成散沙的武士，陷入恐慌之际，一手扶着刀鞘一手握着刀柄的永夜顺着阶梯，不知在何时走下了城墙，挡在了追杀武士的灭的身前。 　　“真是不像我啊.....” 　　................................................................................................................................. 　　“———来吧！我好歹也是剑圣大人的弟子！怎么可能会怕你这个怪物啊！！” 　　面容紧绷的板恒与十二个直属部下拔出了腰间的武士刀，站在灭的前面紧张的双手持剑，怒吼着想证明自己的勇武。 　　然而，单单从他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就能看出他实际上也知道现实的差距有多大。 　　他不是永夜，就算他在武士之中称得上精英，可即使是他的师父号称剑圣的永夜，也绝难匹敌面前这有着怪力，能轻松掀起大概两米宽两米高两米长重量有十多吨以上的巨石的怪物。 　　不过，附近城墙上师父被杀的弑师之仇，不能不报啊。 　　况且他也逃不掉，既然如此自然选择了以死战正面自己的勇武，以此不辱师门。 　　事实上，永夜并不知道，这里、特别板恒这样终生修习剑道的人，比起他想象之中更加看重师徒关系，即使是只才几天的师徒关系。 　　毕竟，想拜师一名剑术高超之人在这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是一件相当困难且要经过不少考验的事情，而永夜却没有过多刁难他这已到中年之人，愿意收他为徒、传授剑术、提供教导这都让他很感激。 　　除了原本的感激外，在这里，师徒之间本就有着非常牢固的关系，而且永夜还有这让他钦佩的，带头夺回城门的勇武，都让他难以玷污永夜的名声，身为唯一的弟子却在面对强敌之时直接抱头鼠窜。 　　怪物的动作，快的超乎想象，四周的武士一个个减少，原本和他一同放弃了打不中敌人的蒸汽枪有十二个，现在也只剩下了四个。 　　四周散落的两百多号人，在面对这怪物的时候，能顽抗的没有几个，现在剩下的也是死的死伤的伤。 　　当知晓最终的结果之时，板恒看了一眼四周，紧咬牙关忍住心中的恐惧举起长刀，在一声怒吼中发起冲锋，准备进行自杀性攻击之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出现在他的前方，伸手拦住了他。 　　“退下吧，板恒。” 　　“师、师父？！您没有死？！” 　　“....运气好吧，不过比起这个，你现在带着人撤吧，我来挡住这个怪物。” 　　“不！师父！让我带着人挡住这个怪物！您带着前田大人离开这座城塞吧！” 　　“别说傻话，你挡得住它吗？” 　　“我.....” 　　被永夜这一句话噎住，板恒支支吾吾的变得说不出话来了。 　　现场能挡住这怪物的人，只有永夜。 　　而军心已溃的残余武士，早已乱成散沙，根本没有办法遏制怪物的行动。 　　“你很明白不是吗？那就别拖拖拉拉的扯后腿了，这个给你吧，我就算骑摩托车也能到金刚郭，你们就不必等我了。” 　　没有回头，永夜直接将甲铁城的主钥匙丢了过去。 　　“....师父大人.....” 　　看着永夜凛然而立的背影，板恒握着甲铁城的主钥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对着他九十度鞠躬行礼。 　　“如果您没有到，即使是前田大人的命令，我也绝对不会让甲铁城离开！” 　　“不需要，我说过了，即使是摩托车我也没有问题的，别拖拖拉拉的，快点走吧。” 　　“可是.....” 　　“没有可是。” 　　................................................................................................................................. 　　注意到了自己的名誉弟子板恒，以及那十几名这些天持续和他对练对他崇拜非常的年轻武士在面临屠戮之时，永夜终究还是难以直接丢下他们，压下屈辱和愤怒为了小命一走了之。 　　鬼使神差的就跑下了城墙，挡在了追杀武士的灭的身前，看着那不知为何只是愣愣的盯着他，迟迟不发起攻击，仿佛是在找出他破绽的灭。 　　永夜想到先前下城墙时，见过这个彻底化身怪物的灭，轻松掀起成吨巨石的怪力，知道这家伙很难对付，忍不住苦笑出声。 　　“真是不像我啊.....” 　　面对这速度不比他差，力量却远胜于他的怪物，永夜也很头疼自己怎么就站了出来了？并且赶走了板恒。 　　因为对方是认识的人，因为对方崇拜自己，因为对方刚才以自己的弟子自居并以此为傲，所以才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实际上他不是很重视的弟子死亡吗？ 　　明明是个自私自利，只为了自己的生存奋战的。 　　可是....果然还是不够自私，不够冷血....果然还是太善良了吗？ 　　但是....并不后悔。 　　即使这是吃力不讨好，根本划不来的事情，但做起来却意外的不感觉后悔。 　　甚至，如果刚才自己真的逃了，那后悔和屈辱会始终缠着他。 　　果然....如果对方信赖着自己，那么他就没有办法去辜负吗？ 　　何等愚蠢，何等天真。 　　如果不能果断抛弃别人，可是很容易就会死的啊。 　　刚才如果直接跑掉，无视等会儿就会出现的板恒以及众人的死亡，那么他一定能逃离这里。 　　可他现在却冒着生命危险，与这怪物正面敌对..... 　　................................... 　　................... 　　........... 　　（PS：再次自推。 　　咱的老书之二。 　　截止现在，已经九十五万字的《综漫里的警官》 　　简介：年轻的警官家里有着妹妹春日野穹，外面却又领养了一个妹妹立华奏，身为高级警官司机竟然是笨手笨脚还路痴的艾拉，莫名其妙的与黑社会老大女儿，一名标准的不良少女成了朋友。 　　人物还包括了见崎鸣和NEET侦探爱丽丝（紫苑寺有子）以及最新添加的声之形的西宫硝子，本书没有异能，主体以日常为主。 　　简介和书名一如既往的烂....不过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第六十九章 初创剑技 　　“愚蠢....不过，这样似乎也不赖，不苟且偷生，而是顺从自己的本心。” 　　永夜缓缓吐气，沉下腰，握住刀和鞘，做出预备拔刀的攻击姿势，锐利视线笔直地凝视着前方的怪物。 　　这黄昏下，夕阳的光线映射在永夜的身上，可以看出他的身形虽然修长但不算削瘦，衣服底下的身材如钢铁般结实。 　　而那副身材是在与卡巴内和人类的实战，加上与日复一日的挥剑与修行之中磨练出来的，绝非靠普通的肌力训练。 　　强敌的出现让永夜的内心涌起沸腾的热血，虽然一直在逃亡但那都是迫不得已的，实际上他的战斗本能在渴望与强者对战，这是近似饥饿感的战斗欲。 　　而目前这恰好就是一个强敌，强到让他动容的怪物。 　　四周没有任何别的生物的存在，不管是城塞的武士还是狩方众都不在这里。 　　唯一在场的只有在本次战斗中担任指挥官的永夜，以及将武士冲了个七零八落，让整条战线彻底崩溃的融合群体的核心卡巴内，灭。 　　附近和脚下是堆积如山，数不胜数的尸骸，不仅有融合群体崩解后的大量平民和卡巴内，还有在先前撞击和屠戮之中被杀死的武士。 　　那些承受着恐惧而死亡的死者，其脸庞无不为苦痛、恐惧与愤怒所扭曲，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有着超越永夜力量的怪物。 　　战场上弥漫着刺鼻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的是血腥味与四散的内脏所散发的腥臭味，以及尸体燃烧后的那种难言的焦臭味。 　　一小时前依然寂静的城墙，在城墙被突破战争拉开帷幕之后的瞬间，化为人间地狱，四处交织着火焰、枪炮声与武士们的怒吼声。 　　而在相互厮杀之后尸横遍野满目疮痍的现在，除了尸体上不时噼里啪啦作响的火焰燃烧的声音外，是死一般的寂静。 　　尸体上燃烧后的烟雾随着傍晚逐渐变凉的风，不断倾斜飘荡着，就在这寂静的战场上，灭结束了长时间的对峙状态，逐渐开始动了。 　　注意到对方已经缓缓的在往这里接近，准备攻击自己之时，永夜却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然而体型虽然没有动，但身体里却有一股不明的热气开始从骨髓里冒出，流到身体的每个角落扩散开来，受到这股热气的刺激，永夜的肌肉开始增强发出紧绷的声音。 　　那气，准确的说或许不是气，是无极剑道伴生的一种难以解释的能量。 　　在互相警戒的对峙之中，他已经做好了最佳的战斗准备。 　　“哇啊啊！！！” 　　因为天鸟美马的目的，而失去理智，燃烧生命的女人，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嘶吼，以超出一般人反应能力的速度飞扑了过来，可却没有直接扑过去，而是在半路上停了下来，将两只手刃插.进地面，浑身上下冒出了紫色的光带。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奇怪的光带出现，但永夜依旧毫不犹豫的发起了攻击。 　　“一击决胜！！” 　　刀身从刀鞘中拔出，划破空气斩向灭躯干的中心。 　　这斩击的速度，肉眼根本无法捕捉，正常人几乎无法看到他的动作，身体就会化为两截。 　　斩击甚至直接脱离了刀身，飞速蹿了出去。 　　这是一股无形的斩击，或者说....扭曲大气的剑气。 　　将无极剑道的气聚集在刀身，然后发出斩击的，如果加上致命一击的特殊力量以及永夜本身高深的剑道修为创造出来的攻击方式，在短距离内拥有巨大杀伤力的剑气。 　　日夜不停的，在这世界的大半年，二百多个日夜里，不断修习剑道，融合无极剑道和致命一击，诞生的绝技———瞬闪。 　　这是永夜的最强一击，高速斩击突破普通剑技的范围，是他目前最快、最强的一剑，即使目前是正面冲撞过来的大象，都能毫无阻碍的一分为二。 　　双手撑地眼看就要被一分为二的灭，在斩击即将临身之际，最大限度的张开了嘴。 　　“呜呃呃呃———！！！！！” 　　巨量的紫色光波，迎面撞上永夜的瞬闪。 　　扭曲大气的剑气和有色的光波，剧烈碰撞。 　　极度密集的剑气切割着光波，却因为这初创的最强一击，终究只是初创，即使强大，也强大的有限，剑气大约切开了三分之二的光波就被耗尽了能量磨消殆尽。 　　大量光波在永夜未能做出更多的抵抗之时，那被切割了部分的光波，如恐怖的冲击波直接掀起了地面上的地砖直面撞上了他。 　　本就因为瞬闪而气喘的永夜，像叶子一样被吹飞，如炮弹一般往后方高速飞出，随后呈抛物线般落下，在半空中直接撞到了后方来时的街道。 　　灭感受到永夜身上的死亡威胁，果断与想要一击制胜的永夜一同施展了最强的一击。 　　没有繁琐漫长的决斗，仅仅只是一击，双方的战斗就这样以永夜的败北而终结，非科学的变异卡巴内取得了胜利。 　　虽然....胜利之后，她也因为能量耗尽，而有些无法维持站立，无法对飞到远处的永夜进行追击。 　　................................................................................................................................ 　　自从修行剑道，握剑以来，永夜就不曾在单打独斗上尝过败绩，一对一他从未输给谁，从未有人能一对一战胜他，除了那传承外，他还有着无人能及的剑术天赋，不知为何他仿佛就是天生的战斗天才。 　　如此一来，即使朝不保夕，他也忍不住会出现一丝存在克制的自傲，也无法想起自己在一对一决斗时败北的可能。 　　但是现在，他终于品尝了惨败的滋味，一对一的惨败。 　　将他初创，也是第一次使用，引以为傲的瞬闪击溃，一同被击溃的还有他的自傲。 　　当失去意识倒在血泊之中的永夜再一次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鲜红。 　　世界仿佛都被笼罩在这鲜红之中。 　　因为不愿意像以前一样，对信赖自己的弟子置之不理，而挺身上前挡在那怪物的前面，可却被一击击败，纵使那一击对那化身为怪物的灭而言绝不轻松，即使是在对峙阶段成功拖延了足够的时间，也这实在是让他笑不出来。 　　“哈....啊....呜.....！” 　　永夜用颤抖的双手支撑起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身体，勉强让自己从血泊之中起身，缓缓的观察起了自己的身周。 　　这四周遍布这尸体，地面上满是鲜血，空气中弥漫着大量令人作呕的异味和腥臭的街道上，在此刻他唯一能庆幸的是，此刻他能闻到的，只有自己的血腥味。 上架感言 　　这是第三次写上架感言，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感言的了.... 　　咱知道有不少人是从圣堂武士开始看的，还有不少是三本都在追的，非常感谢各位的支持.... 　　有不少人说了，咱这本书，以及圣堂武士的风格都不适合污客....嘛，这一点咱也很清楚，所以成绩一直都只是处于中游和扑街..... 　　明明知道这种风格不符合污客，却在圣堂武士作死后现在这一本也接着做....下一本书，说不定会像现实妥协，昧着良心的去写符合大众潮流成绩大多都暴好的卖肉、百合、变身、小黄文之类的，不然就是成绩会比起其它书好上一大截的型月题材了.... 　　最后是这本书的书友群，造物主的无限可能：699298118。接受各种催更，爆照，以及.....算了，还是不说了..... 　　哦，对了，这书名和简介都很小白，所以一直想换来着，如果有什么好的想法名字欢迎在此间贴或者是书评里写上，可以的话最好能和书内容的实质沾边.... 　　顺便想到了四个，感觉不错的，觉得可以就在间贴投票吧~ 　　当剑圣降临 　　非英雄的剑圣 　　二次元里的反英雄剑圣 　　反英雄剑圣 　　....好吧，咱知道，以咱神一般的取名天赋，待会儿估计又是一顿吐槽了.... 　　最后的最后，这本书没有全勤，刀片除了免费的还是别投了，可以的话，求打赏求订阅求推荐.... 　　最后的最后的最后，特别提醒一点，咱习惯性只发一章，所以不管字数多少都会融合起来一章发.... 　　请务必知晓，价格和字数是成正比的，字数多的时候价格就会变高，这并不是作者可以控制的事情，这是污客的定价....只是咱的一章有时候可能会相当于别人的三、五章..... 第七十章 这刀杀过的人你都还记得吗？ 　　“那个....怪物....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到灭，那个融合群体的核心卡巴内完全违反科学，比他的剑气还要违反常理的光波攻击，永夜忍不住感到理解不能。 　　他低头看向此刻依旧紧握着的事物，强化型的长刀被他本能的当成盾牌挡在身前，而后让那被瞬闪削弱的光波拍成了四节，手上与刀柄相连的刀身只剩下不到二十厘米了。 　　说是瞬闪削弱光波实际上并不准确，事实上瞬闪是将那光波切割，让针对永夜的部分分散至两边，再加上手中的刀缓冲一下，他才没有直接被那形似冲击波的光波拍碎。 　　不过，要说为什么知道刀断了四节？ 　　那自然是因为断裂的刀身，全部在那冲击力的作用下，插在永夜的身上。 　　永夜的身上，插着三节断刃，身体也早已被大量的鲜血给污染，并且还在不断向外渗透。 　　可是他暂时没有办法去在意这些事情，他更在意，现在是什么时间？他到底失去意识了多久？ 　　时间应该不会太久，毕竟如果很久的话，他身上的血早就流光了。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局势究竟如何，狩方众在什么位置，甲铁城离开了城塞吗？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因为耳鸣，根本听不清楚四周的声音，永夜根本无法判断什么是什么情况，视线所及尽是尸骸与血肉。 　　疑惑得不到解答，尸体不可能告诉他答案，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他只能开始先对自己疗伤。 　　避开伤人的刀刃，不顾伤口血如涌出的一个接一个将身上的断刃拔出，随后他立刻盘膝冥想，调动身体能量将断裂的血管重新连接起来，修复先前被光波震伤的内脏，自然....能量有限，他只能优先最关键的器官和部位，然后把血止住才行。 　　就这样大约十分钟后，血止住了，永夜却也同时停止了冥想和治疗。 　　因为他知道，这里很危险，不能将所有的力量用于治疗，他必须留下足够的力量让自己逃离这里，况且即使是全部用上也不足以完全治疗他的伤势。 　　坐在地上缓了好一阵子，脸色苍白的永夜才一摇一晃的站起身，向着车站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即使甲铁城离开了，板恒也会为他留下摩托车。 　　可是，越是向前，身体就变得愈发沉重，头昏脑涨的难受非常，这是非常明显的，失血过多的症状。 　　而不仅仅是这样，大腿处的伤口也仿佛是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似的，以绵延不绝地阵痛折磨着他。 　　可是..... 　　就在这个时候，道路旁的木屋里，一个绑着双马尾穿的有些破旧，看起来大概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她看到浑身是伤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永夜，不仅没有跑走，反而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双手高举的捧起一块不是很新的绷带，想将这绷带递给他。 　　“大哥哥，你身上好多伤啊，这个是我找了好多屋子才找到的，给你用吧。” 　　依旧处于耳鸣暂时听不见声音的永夜，通过唇语解析了身前的小女孩所说的话。 　　“....这个时候，我应该说....谢谢吗？” 　　空荡荡的街道突然冒出一个送绷带的小女孩，这奇怪的情况让永夜很是疑惑了一下，然而对突如其来的好意不是很适应的他，却还是在迟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暗自点了点头接了过去。 　　“没事没事~！” 　　看到永夜接过绷带，小女孩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摆手示意不用道谢，并满意的点着头，露出了专属于孩童的可爱笑脸。 　　不过，在看着永夜给自己大腿包扎的时候，她却又突然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角，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注意到她这副模样的永夜，不以为然的开口道。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那个.....大哥哥，我的父母都死了....所以呐，能带我一起去车站吗？” 　　小女孩的脸上因为提及父母而出现了阴霾，最后，却是用漂亮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正好顺路，带你一程也无妨....一起走吧。” 　　考虑了一下，经过治疗已经差不多可以正常说话的永夜淡然的点了点头，对他而言正好同路，带一个人关系并不多。 　　毕竟他并不是多么不近人情的人，他不介意对人出手相助，当然，得在不危机自身的情况下，顺手便可为之的。 　　“谢谢你！大哥哥，你真是好人！” 　　“....被人称为好人，这感觉还真是微妙，不过....被称呼为大哥哥，总比无名最开始叫的大叔好多了.....” 　　心情复杂的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小女孩，永夜不自觉的想到了，此刻不知道跑那里去，估计是被关在克城上的无名。 　　包扎好伤口之后，走了一段距离，走在身旁的小女孩突然看向了，永夜腰间的没有损坏的，备用的刀具。 　　“对了，大哥哥，你走路有些吃力，还是我帮你拿这个看起来很重的刀吧？” 　　“当然不....嗯~那就谢谢你了。” 　　原本是想直接拒绝，不过永夜转念一想，却又解下了腰间确实有些分量的刀具，将其放到了小女孩的手中。 　　就这样，继续走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耳鸣开始消散，听力逐渐回来了。 　　小女孩时不时一脸好奇的将刀拔出一些，看着上面以卡巴内钢铁心脏皮膜打造，所产生的暗红色条纹，并不时用手摸一摸。 　　“大哥哥，这刀....杀过的人，你都还记得吗？” 　　突然的，小女孩提出了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问题。 　　“当然不记得，因为这刀根本没有杀过人。” 　　就像是回答一加一等于二般，永夜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这一句，而且，他的样子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在撒谎。 　　“你骗人！既然没有，那你还一直带着刀干什么？不杀人你带刀干什么！” 　　“自卫。” 　　“你说....自卫？” 　　少女逐渐放缓了脚步，退到了永夜的身后，语气逐渐变得低沉。 　　“....大哥哥，骗人可不太好哦？”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骗人！！” 　　不知在何时拔出了长刀的少女，脸上变得狰狞，天真烂漫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溢满的仇恨。 　　小小的双手有些吃力的握着刀柄，将刀尖对准了永夜的背，似乎只需要轻轻一推，她就能将永夜的身体贯穿。 　　“你这个人渣！恶魔！！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我的奶奶！！我的家人！！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全部！！都被你杀了！！！” 　　“嗯，我就记得自己在甲铁城上见过你，原本还以为是记错了，没想到原来我的记忆这么好。” 　　即使被人用刀指着背永夜却也毫不在意，与之相对拿着刀的人倒是情绪相当的激动。 　　不过实际上，他听着这孩子这么说，却也感觉很迷茫，他什么时候杀了人全家了？ 　　而且按照这孩子的说法听起来，永夜都有一种一刀斩了那做出如此行为之人，可问题是他根本没有这个印象啊？ 　　难道是找错仇人了？嗯....看这孩子这副恨不得吃他的血喝他的肉的模样，似乎也并不像是弄错了的感觉。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事实上，永夜面前的小女孩确实是甲铁城上的人。 　　甲铁城的钥匙被永夜拿走了，甲铁城上的人自然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城塞，只能暂时留在这里并居住在甲铁城上。 　　正是因为这样，在城破之时原甲铁城上的人都还在这个城塞，小女孩原本是在甲铁城上等待撤离，可是....她却听到了拿着甲铁城钥匙的板恒与其他要求发车之人说的话。 　　“我的师父大人，剑圣大人还在和那怪物对峙！绝对不能离开！！” 　　这句话让小女孩立刻起了心思，并且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出了车站。 　　一路上的尸骸和人体器官让她害怕，但刻骨铭心的仇恨却又难以忘怀，甚至让她战胜了对大量尸骸的恐惧。 　　她想，永夜和怪物决斗一定会受伤，倒时候她就能借助自己的年龄，杀了那个杀了她所有家人的恶魔。 　　而恰好就在那个时候，那难以忘怀或者应该说是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仇人，从天上划过她的头顶，掉到了远处的不知道隔了几条街的地方。 　　小女孩花费了一定时间在满是尸骸却空荡荡的街道里寻找，希望能给出致命一击，再不济她也想虐尸，将那夺走她一切的仇人大卸八块。 　　可惜，等她找到的时候永夜已经做起来冥想了，虽然看起来伤的很重而且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干什么，但她手头上却又没有能杀人的东西。 　　恰好这个时候她想起了自己有甲铁城里，做饭的大姨以前给狗用剩下后，被她拿去玩的绷带。 　　最后，她将憎恶收敛，换上童真的笑脸，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如果说她因为在这濒临末日的世界，和所经历过的事情所以很能忍的话，她却依旧存在绝对忍不了的事情。 　　这个恶魔竟然敢说他没有用刀杀过人？！难道她的父母家人，就算被杀也不曾被放入眼里，还是说她的父母在这个恶魔的眼里，只是根本无关紧要的苍蝇？！ 　　女孩的眼里被愤怒所统治，脸上溢满了扭曲的憎恶。 　　即使是背对着她，永夜也能感受到这股充斥着憎恨和怒火的视线。 　　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也依旧很奇怪，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杀死了这孩子的父母？当然了，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了这孩子的父母，但这孩子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倒是充分知晓了。 　　“我想也是呢，如果不是足够的仇恨，你这么大的孩子根本不可能穿过这尸横遍野的街道，不过不好意思，我杀的人有些多，真的记不清楚，你能提几个特征吗？或者说我为什么杀死了他们？” 　　“我的爸爸....是保护大家的武士！！但是你却把他杀了！！” 　　“....我想我大概可以猜到了，因为他被咬了，所以我杀死了他？” 　　“他求饶了！我的爸爸都给你跪下了！！可你还是杀了他！！！” 　　女孩以尖锐的嗓音嘶吼着，这早已不复童真的嗓音，被仇恨所扭曲，刺耳难闻。 　　“....啊，这样啊，这还真是抱歉。” 　　毫无歉意的道歉过后，完全不像是被利器所指的永夜，双手抱胸的对着身后的小女孩问道。 　　“然后，你妈妈和你奶奶是什么情况？要杀我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好下地狱去忏悔吧？” 　　“妈妈和奶奶为了给爸爸报仇！一起被你害死了！” 　　“一老一少吗？嗯~这案例好像还没有吧？啊啊、我想起来了，是一老一少的女人，是在我对付卡巴内的时候，去抢武士的蒸汽枪反而被武士枪杀的那对吗？”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 　　小女孩的脸色阴沉无比，看起来完全像是复仇的鬼娃一般，嘴边挂着与年龄完全不符合的狞笑，与大仇得报的快意。 　　“人渣！！现在就去给我爸爸妈....！！” 　　小女孩用力的想将长刀，刺入身前男人的心脏。 　　砰！！砰！！砰！！ 　　然而，这个时候，却响起了三声枪响。 　　永夜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黑色的手枪。 　　从腋下穿过的手枪，在近距离里被连续三次扣动扳机，让小女孩瞬间止住了向前的动作。 　　“....虽然我不喜欢杀小孩，可是，这不代表着我会对想杀我的小孩手下留情，留着你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然而这种恨不可能被化解，而我也不想死，所以....只有这样了。” 　　当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永夜才将手枪收起，从新的血泊之中将刀和鞘统统捡回来。 　　“....帮我拿了这么长一段距离还真是辛苦了，谢谢你，我确实也觉得这刀挺重的。” 　　看着身上出现了三个弹孔，倒在血泊里的小女孩，永夜的心情很是有些复杂。 　　“在最后....我想告诉你，我没有骗过你，这把刀是新的，我根本没有用过，另外想杀人的时候，就不要讲那么多了，这只会让你自己错过机会。” 　　将刀重新归鞘，永夜一边再次摇摇晃晃的走着，一边将手里的武士刀当成了拐杖来使用，没有再理会这街道上，新增加的那具小小的尸骸。 　　事实上永夜在最开始就发现了这小女孩的不正常了，尽管再怎么掩饰，他都能感觉到，这孩子对他那压抑不住的杀意和恨意。 　　毕竟虽然那小女孩隐藏的很好，可他有被孩童偷袭的经验，即使是小孩子他也会抱有警惕，特别是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孩子，就自然就更加警惕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那自然只有一方死亡的时候才能结束，他没有理由让自己去原谅一个想杀死自己。 　　虽然....杀死一个十岁的幼童，这很冷血，但是....这与他有着血海深仇的孩子，是不可能忘记父亲和家人因他而死的仇恨，在这种情况下化敌为友更是在痴人说梦。 　　如果不杀，留下来或者是带走，都只是在给自己增加隐患，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会带着一个想杀他的人？ 　　他可不是烂好人，而且他也没有一般那些烂好人，连杀父之仇都能化解的口才。 　　将那孩子带在身旁当拖油瓶？而且还是时时刻刻都想杀了他的拖油瓶。 　　这只事情只有圣人做得出来吧？ 　　很遗憾他不是那种仁慈到，能将自己置身险境去拯救陌生人的圣人。 　　对于敌人，别说是十岁，就算三岁他都下的去手，年龄再小都不代表他会觉得对方的命，比自己的值钱。 　　对方的命是命，难道他的就不是吗？ 　　当然....这一切行为所代表的他很清楚。 　　罪孽。 　　万事有因必有果，一切的最初都是他所引发的，不管以何种理由作为掩饰，这都是一种罪孽，自私的杀死别人，维持自己的生命。 　　女孩的行为是仇恨引发的，是无法化解的仇恨。 　　即使他杀人的理由和动机都很充分，但在别人看来，他杀死幼童的行为，都是罪。 　　毕竟，按照法律上来说，十岁的孩子，即使想杀人也不能判刑。 　　啊、当然，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未成年保护法，只是会受到大众的普遍谴责。 　　然而，即使他是一个牺牲别人而得以幸存下来的男人，他也不愿意就这样结束自己的人生。 　　除此之外，实际上永夜也不喜欢这样的行为，杀死的人，总会让他有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 　　可是....他相信，这一次，不是第一次，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抬头望向天空，如血的残阳，正在不断下滑，似乎马上就要落山了。 　　.............................................................................................................................. 　　被染红的天空，与地面充斥着一股凄凉的感觉。 　　当然....凄凉的不仅仅是天空与大地，就连永夜这个独行者被鲜血染红的背影，也是一样的凄凉。 　　永夜杀死了先前与他同行的女孩，在这遍布着浓密死亡气息的战场之上独自前行，即使实际上已经很累了，可他却还是不断前进。 　　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也在一味地，追求着生命的希望。 　　因为，这是凌驾在性.欲之上的，人类生存的本能。 　　被战火轻而易举地烧毁的城市里，永夜突然听到了，侧翼出现了复数叠加在一起的脚步声。 　　停下脚步仔细辨别，大概是....四个人？ 　　“找到了！剑圣！！” 　　“....是狩方众吗？” 　　来者并不是这座城塞的武士，而是四名穿着墨绿色制服头戴护目镜的解放者，让永夜感到有些不满。 　　“立刻放下剑！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解放者紧张的举起枪对准了永夜，要不是因为他看起来很是狼狈，他们说不定早就因为对他的恐惧而开枪了，而不是先警告。 　　“....你们应该第一时间开枪的。” 　　低下头低语着，那被当成拐杖的刀瞬间出鞘。 　　瞬闪对付杂鱼是浪费，而且永夜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无法使用瞬闪，所以他选择的是近身战。 　　一改先前的病态，像是回光返照般大步迈出步伐的同时，刀身描绘出一道弧线。 　　银色光辉在这刹那之间，极为耀眼。 　　下个瞬间，两簇血液有如间歇泉惊人地飞散空中，紧张戒备着永夜的四名解放者中，有两名解放者的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朝前倒下，与之相伴的还有两个篮球大小的东西应声落地。 　　“噫———！呀！！” 　　两名幸存的解放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剧变粗着嗓子哀嚎了一声，忍不住本能的喉咙痉挛，往后退了两步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再寻机会进攻。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永夜即使重伤，也不是这几个小喽啰可以对付的了的，特别是他还经过了治疗，而对方又傻乎乎的不抢先攻击他。 　　手中钢铁笔直刺出，洞穿了仓皇失措对天开枪的解放者的心脏，再往右侧横向一拉，解放者的半个身体被划破。 　　带着浓重血雾的刀刃，撕开了血肉，在空中画出一笔鲜红的轨迹，斩在了最后一名解放者的身上。 　　在两声惨嚎与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这化为战场的城市一角，重新回归如死一般的寂静。 第七十一章 约定好的事情 　　浑身上下溅有大量鲜血的永夜，在这惨烈的战场上，俯视着街道上又一次增加的尸骸，挥刃甩去刀身上的血浆，看着布满暗红纹路的刀身，喃喃自语。 　　“现在我记得了，这刀....杀了四个人，四个狩方众的解放者。” 　　就这样，收刀入鞘之后他又一次继续向着车站的方向走去，不过，现在他并不是想要骑着摩托车脱离这座城塞。 　　而是打算在车站里找个地方休息一个晚上，先在这卡巴内暂时没有抵达的城里藏起来休息疗伤一夜，度过在城外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开摩托车逃跑的漆黑夜晚，准备等天亮了再出发， 　　虽然是这样想的..... 　　不过，先前短暂治疗的效果并不是很好，在短暂的剧烈运动后他身上的伤口又一次裂开了，血液正不断欢快涌出，这种情况必须再次冥想才可以。 　　这么想着，大量脚步声却又从这三岔路的后侧和左侧出现。 　　预计目标至少在十四人以上。 　　普通状态自然不怕，但现在，情况就很糟糕了。 　　本就大出血，现在又一次血液流失如果不马上处理的话..... 　　“稍微有些不妙啊.....” 　　永夜有些苦恼，跑的话并不是不行，只不过现在的他只能短距离爆发速度，长距离的奔跑他根本无法持续，流血都能将他流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头顶系着一个短辫的娃娃头，穿着以红色、白色和黑色为主的短打战斗装束，大腿上缠绕着白色绷带的少女如神兵天降般，从街道旁房屋的屋顶上一路跑来，并且纵身一跃跳到了永夜的身旁。 　　近距离观察，永夜发现这不知从何处的少女，无名脖子上的缎带已经解除，眼睛变成了红色，显然是解除了限制模式，进入全力作战的卡巴内瑞模式。 　　“无名？你.....” 　　“多余的没有时间解释，这附近都是解放者，跟我走吧！” 　　说着，没有等永夜再说什么，无名就一只手将他的手抓过绕到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则绕过他的腰用力的将其贴在自己的身上固定住，就这样扶着他，将他的重量嫁接在自己的身上，半抬着他的快速向着附近的屋内跑去，看起来是打算从房屋之中穿梭，脱离解放者的包围圈。 　　.......................................................................................................................................... 　　在永夜昏迷的时候，中了一枪被物理阉割的剧痛席卷的天鸟美马也在昏迷状态之中。 　　等到永夜清醒的时候，天鸟美马也完成了将被子弹打烂的东西，彻底切除的手术，在麻醉大致上消退后从手术台上下来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让狩方众全城搜捕永夜。 　　当时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倒在车上，天鸟美马借助卡巴内瑞超越常人的优秀视力，视线的一角窥见城墙上的永夜，因此也知道了对他开枪的人正是先前招揽不成的永夜。 　　城内的高空铁轨，天鸟美马又一次出现在了克城的顶上。 　　经过紧急治疗和永夜一样能勉强站立，但双腿却在颤抖的天鸟美马，尖着嗓子怒声大吼，让狩方众的人在这已经空荡荡，变成了死城的磐户驿里搜查，找出先前被灭击飞的永夜。 　　活着，拖过来凌迟处死！即使是死了，那也要碎尸万段！ 　　断子绝孙这一点天鸟美马并不在意，毕竟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繁衍后代，也没有性方面的欲望，但这份屈辱却绝对无法忍受，他发誓一定要千倍奉还。 　　被关在克城内不允许外出的无名，听到了车顶上天鸟美马的怒吼，也通过射击孔在车上看到了城内，狩方众制造出来的，那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忍不住对这位兄长大人感到心寒。 　　于是，她打倒了两名用枪指着她，监视她的解放者，趁着此刻大多数解放者都在搜捕永夜，逃出了克城。 　　城内尸横遍野的景象令无名触目惊心，特别是视如姐姐的灭被变成了融合群体的事情，这些都让她意识到了一件事..... 　　“....以往的一切，全部都是....谎言吗？” 　　信仰崩溃，说的大概就是此刻的无名了。 　　以往的一切，令她敬仰的兄长大人，亲如姐妹的灭，视为归宿和容身之所的狩方众，一直以来的目标。 　　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不过是骗她的？ 　　“我....该怎么办才好....我一直以来究竟是在干什么.....” 　　思绪混乱的少女，避开了狩方众的解放者，躲在了无人的房屋内，无助的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想到了永夜。 　　现在不知道在何处，被狩方众追捕的永夜。 　　“....我和永夜约定过了....是呢，约定好了的啊，那个时候，永夜说过可以等着我....他一定在等着我回去，一定.....” 　　断断续续的自语到一半，无名却突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想起了，永夜当初说等她是在这里等她。可是，这里已经沦陷了，永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这城里究竟是什么情况，一直在克城上的她根本一无所知。 　　在逃出克城的这一路上，能看到的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有卡巴内的尸体，有平民的尸体、有城塞武士的尸体、也有解放者的尸体。 　　永夜，到底还活着吗？还是说..... 　　“不可能的，那家伙那么强，不可能死....不会死的....绝对不会的......” 　　像是为了增强自信，给予自己精神支柱一般，无名反复低语着，肯定这项事实。 　　可是，话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无名自己也很清楚，永夜虽然厉害，却依旧还在人类的范围，即使能战胜卡巴内、盗技者、卡巴内瑞，但是如果对方数量庞大，或者是运气不好遇上了灭所化的融合群体..... 　　当初为何那么天真，那么贪心，为什么就不能听永夜的话留下来，如果说....能留下....那么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虽然说话不好听，对人看起来也很冷漠，但永夜毫无疑问是值得信赖的，也值得相信的人，很强大，偶尔....也能很温柔，如果能待在那家伙身边的话....那么一定就不会如此担惊受怕，不会如此无助了。 　　可是.....她找不到那能视作依靠的存在。 　　少女很后悔，从未如此后悔。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 　　她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的声音“找到了！剑圣！！”。 　　毫无疑问，在这里被称为剑圣的只有一个人。 　　“永夜还活着？！” 　　无名猛的站了起来，几乎没有考虑的就抽掉了脖子上的缎带，依靠优秀的身体素质，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随后，在屋檐上....她就看到了永夜这个独行者，被鲜血染红充满了凄凉之感的背影，以及他抖落剑身上血迹的一幕。 　　没有多想，想起来时的路上那在街道上的大量解放者，无名知道永夜是这群解放者的目标，立刻强行按捺下又一次相见的喜悦，以及对永夜又一次遍体鳞伤的痛心，跳下屋面扶着他向着一旁的屋子跑去，避开解放者的包围网。 　　......................................................................................................................................... 　　路边某处普普通通，早已经被主人抛弃了的木质小屋里。 　　永夜正躺在床铺上，他浑身上下的血，在一瞬间就将有些破旧的床单给染红了。 　　无名则在这小屋里慌慌张张的四处寻找能包扎的东西为永夜包扎，最后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她解开了自己腿上的白色绷带，将其缠绕在永夜的身上。 　　由于无名的存在而暂时获得安全的关系，永夜没有再强打精神，缓缓地放松了意识逐渐陷入了昏睡之中。 　　在陷入睡眠之前，他能感到某个人握住了他的手，也能感受着那个人温暖的触感，当然....浑身上下的伤口依旧在散发这痛感，不过，安心感却并不是痛疼所能匹敌的。 　　永夜很清楚这个时候应该再次冥想，但是，在安心感和疲惫相辅相成的夹击下，他实在是难挡睡意。 　　知道自己并不会一睡不起，他难得的选择了任性一次，遵循本能的睡着了。 　　等他睡了四个小时醒来的夜里，借助月光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倾斜的木质天花板。 　　紧接着他察觉到了一旁的视线，随即侧过头来，看了过去。 　　“....终于醒了，我可担心死了啊。” 　　恰巧也就在此时，从床边非常近的地方传来了一个声音，充满着担忧和欣喜的声音。 　　脖子上重新系着缎带，可眼睛的颜色却没有完全变回正常，依旧是有些红通通的少女就坐在床边的地上，手肘撑着床边以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难不成，你以为我要死了吗？” 　　“你突然就一睡不起的，能不这么认为吗？！” 　　“说的也是，确实很像是死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看着无名明显是哭红的眼睛，永夜下意识的就道歉了。 　　然而无名却摇了摇头，没有接受道歉，她为自己先前的贪心的选择后悔，并为永夜此刻的样子感到很悲伤，低头咬着嘴唇喃喃的道。 　　“....你不用道歉，该道歉的人是我，你说的是对的....兄长大人是骗我的，狩方众的目标也不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 　　说着说着，她再也无法按捺内心的冲动，扑在床铺上永夜的身上，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那个时候我应该留下的....！” 　　因为这突然扑入怀里的少女所附带的冲击，永夜感到了痛疼，虽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但指尖却也忍不住猛烈地抖了一下。 　　“....现在的话也不迟，不用难过什么，我死不了，也一定能从这里逃出来的。” 　　虽然在心里想着，这孩子果然是个孩子，凡事都如此的冲动，可却也没有打算怪她想法，只是默默将手放在无名的背上，轻抚她的背。 　　就这样， 过了后一阵，无名才重新恢复冷静坐回到了床边，不过却始终低着头，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而这个时候，永夜又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这是我握的吗？” 　　将始终放在身旁没有动弹的右手举起，那上面无名的小手正和他十指缠绕着，看起来无限贴近极为亲密的样子。 　　“不....这是我....我....我想.....” 　　无名低着头看着握着的手，言辞闪烁，一直断断续续的，但永夜也不急，所以并没有催促她。 　　就这样，无名反复呼吸好几次后，才目光向上注视着静静地看着她的永夜的眼睛，最终还是完整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这样握着....不行吗？” 　　“不，没有什么不行的，你不介意的话，我个人倒是无所谓。” 　　“那个....我说那个啊.....” 　　不知道为什么无名又一次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与之相伴的是，脸上还出现一抹显而易见的红晕。 　　“怎么？” 　　“上次约定好的事情....现在，不会反悔吧？” 第七十二章 被萝莉告白了 　　“啊啊、那件事情吗？放心吧，别看我现在这样，我恢复伤势的能力可是常人的数倍啊，到时候就全部交给我吧。” 　　“嗯....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的....只有你不会骗我的.....” 　　无名不自觉的握紧了永夜的手，并且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又一次扑到了床铺上，将头埋在永夜的胸口，紧紧地抱住了他。 　　能感觉到少女特有的柔软触感，以及脸上被洗干净驱除了血腥味后，重新恢复的味觉里，于腐朽的木质品味道之中，涌入了一股相当好闻的香味。 　　“......” 　　虽然因为身上的疼痛，很想呵斥一声，但永夜最终还是忍住了，即使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做这种事情比较好，反正疼痛什么的....早就习惯了。 　　“我.....” 　　“嗯？” 　　当永夜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之时，将脸埋在他胸口里的少女，突然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来。 　　“....不是英雄也没有关系，就算自私一点也没有什么....我发现，我果然....呃....啊！....我.....” 　　话说到一半，无名却突然放开了抱紧永夜的手，痛苦的捂住了脖子。 　　此刻，她的胸口处心脏散发着强烈的光芒，甚至透过了衣服的遮挡，在这只有月光的昏暗房间里，显得尤为醒目。 　　“呃....啊....我....要变成.....” 　　“不会变的，这个时候来一点血就.....” 　　“不....不行！” 　　在永夜将手伸向放在床边武士刀之时，无名却惊呼着，将他的手按了下去。 　　“你不能再流血了！会死的！你难道想死吗？！” 　　捂着脖子，左右脸颊各出现了一条途径眼部的赤红色，类似熔岩般纹路的少女，怒声呵斥着。 　　“....那么生气干什么？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别看我这样，实际上我可是相当惜命的，虽然流了一些血，不过，即使是再流一点血也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 　　对无名的愤怒，明白她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所以永夜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一只手放在了无名的短发上轻轻地抚摸，像是安抚躁动的小野猫一样安抚着这位颇有些桀骜不驯感觉的少女。 　　他的另一只手，则不顾自身脸色的惨白，再一次向着一旁的刀刃抓去。 　　“老老实实的接受大人的好意吧，我可是很少会对人这么好的呢，不过只是流一点血而已，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我！....喜欢你！怎么可能会不在意你的事情啊！！” 　　无名拍掉了永夜摸着她脑袋的手，在这平静的夜里，在这根本没有如何浪漫的气氛可言，在这因为天鸟美马刻意限制她的血液供应病毒发作之时，将自己在七夕节的烟花大会时就想说出的话脱口而出了。 　　随后，当这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充满了压抑感的沉默之中。 　　“......” 　　永夜哑然的看着身前，回过神后慌慌张张的低下头，一副尴尬模样根本不敢去看他的少女。 　　这位因为年龄的关系性格有些残念，但外貌却无可挑剔的少女，有着大大的眼睛和淡粉色嘴唇，那本就年幼的可爱容颜尚存着稚嫩，而此时左右脸颊的两条赤红纹路，更是为她带来了令人着迷的异样危险魅力。 　　永夜不傻，就算是这方面的情商低于平均值，他也能知道这个时候无名所言的喜欢必然与他当时，在这座城塞的城门口所说的喜欢并不相同。 　　于是，他开始苦恼，或者说....头疼了。 　　................................................................................................................................. 　　无名很漂亮，或者说是很可爱，要是魅力那自然是不可能没有。 　　可是....不管再怎么说，即使发育的再好，也无法掩盖一个事实。 　　这孩子才十二岁啊！ 　　被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表白，这..... 　　心情复杂。 　　永夜的心情相当的复杂。 　　人生第一次被告白，对象却是十二岁的孩子。 　　“....那个？我该如何回答？” 　　“对、对不起！说了奇怪的话，请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在说....啊、啊，在说那种方面正常方面的喜欢....果然会感觉奇怪吧？突然之间的什么喜欢什么的.....” 　　从自己脱口而出的惊人之语中回过神，无名像是想要掩盖先前说的话般，快速而杂乱地说着，并且迅速的站了起来，与床铺上的永夜拉开了距离。 　　“你可不要误会啊！要是误会了我可是会很困扰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困扰的！！” 　　卡巴内病毒的副作用暂时退去，恢复正常的无名小脸通红的，在羞愤之下大声对永夜否定自己先前话里的意思。 　　“....我想我大概没有误会，你.....” 　　苦笑着，永夜已经不知道该对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自己害羞成这样的少女说些什么了。 　　“误会了！” 　　“不.....” 　　“误会了！！” 　　“....好吧，虽然我什么都还没说，但就当是我误会了。” 　　为了避免这坚决不承认，已经变得气呼呼，完全就处于恼羞成怒的少女，给他来点什么二次伤害，永夜理智的不再去激怒他，点头表示了认同。 　　当他的话语落下，无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只是尴尬的站在一旁，房间里又一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无.....” 　　“———我去帮你找点吃的！你乖乖躺那里别动！我马上就回来！” 　　甚至没有等永夜将自己的名字说完，无名就像跳起来一样，迅速打断了他，并快速从窗户跳了出去。 　　“......” 　　无言的望向窗外的点点繁星，永夜只是沉默这思考了一阵子，在没有想到像样的答案之后，又勉强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再次开始冥想，以此为自己治疗伤势。 　　小屋内黑漆漆的，四周完全处于寂静，卡巴内的声音不存在，人类的声音也不存在，当他压抑住自己的呼吸，除了风声外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就仿佛置身于无人的荒野之中。 　　除了暗淡的月光，四周一片漆黑，寂静的可怕。 　　外面的人都死光了，平民全部丧生，卡巴内也被杀死，武士大概也撤离了，狩方众的人即使没有离开，在这行动不方便的夜里，正常情况下也不会强行行动，而是会现在待在克城里。 　　城外距离城塞最近的卡巴内都被引了进来全部死光了，这空荡荡的城塞在周边更远处的卡巴内抵达之前，短时间内算的上是安全。 　　就这样，等到他从冥想之中恢复过来时，无名也已经回来了。 　　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的无名，回来的时候，似乎有着浓重的心事，但却也只是像先前永夜刚刚醒来的时候一样，呆呆的坐在床边的地上，手肘撑着床边以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就知道你不会老实的躺着，连这个时候都还进行剑道的冥想，你到底对剑道有多痴迷啊。” 　　精神状态大致上已经恢复正常的无名，对床铺上的永夜，一脸无奈的样子，显然，她是将永夜的冥想误以为是普通的剑道冥想了。 　　“....这是自保所必须的。” 　　“是吗？....给你，苹果。” 　　点了点头，无名也没有太在意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司空见惯的回答，随手就从一旁专门了水果的篮子里取出了一个苹果递给了永夜。 　　由于这个时代能直接食用的东西并不多，水果就是其中最容易找到的一种，所以她带回来的都是水果。 　　“谢谢，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随手接过了苹果，永夜向无名询问起了外面的情况。 　　“外面吗？都是尸体啊。” 　　“狩方众的克城和甲铁城离开了吗？” 　　“这个....甲铁城离开了，狩方众的克城也走了，咱们安全了呢！” 　　无名迟疑了一下，随即对永夜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脸。 　　“是吗？甲铁城走了我倒是不意外，狩方众竟然走了？” 　　“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永夜疑惑的自言自语，惹的无名不满的双手叉腰站了起来。 　　“不，我相信你，说起来，不过比起这个，我大概已经知道该如何将你变回人了。” 　　“哦？这还是好呢~不过，我现在有些困，能先睡一觉，等明天再说吗？” 　　出乎意料的，本来永夜以为绝对能让无名在意的话题，无名却只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并伸起了懒腰，展示出她那傲视同龄人的身段。 第七十三章 对不起，我说谎了 　　“....嗯，解除缎带的限制对你而言确实是很大的消耗，既然你困了那就睡吧。” 　　知道无名完全使用卡巴内瑞的力量会嗜睡，所以他也不在意，只是点头表示了理解。 　　“像在甲铁城上的时候一样，一起睡可以吗？” 　　“只要别半夜咬我的话，我无所谓。” 　　“放心吧~我才不会随便咬人呢。” 　　保证过后少女带着一阵香风，扑到了床铺上，并且直接将脑袋枕在盘膝而坐的永夜，没有受伤的那一条大腿上。 　　“....你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办法躺下去了呀。” 　　“那就别躺了，我拿你的大腿当枕头，这就当是我帮你获得食物的报酬好了。” 　　“....随你便吧。” 　　不是很在意的摇了摇头，永夜姑且算是认可了，自己的腿上多了个小脑袋的事实。 　　然而正当他准备继续进行冥想的时候，无名却突然又开口了。 　　“永夜。” 　　“怎么了又？” 　　“除了在金刚郭里安居乐业外，你还有什么别的梦想吗？大的梦想！” 　　“....大的梦想吗？如果是指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那么还真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不过我相信永夜的话，以后一定会找到的。” 　　“嗯....我也希望以后能找到。”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最后永夜还没怎么样，无名倒是睡着了。 　　永夜低下头，安静地看着无名的睡脸。 　　陷入睡眠状态的无名，可爱的仿佛像是天真无邪的孩子，丝毫看不出以往的活泼好动以及对敌的冷酷。 　　不....无名本身就是孩子，只不过因为平时的举动，以及过快的发育让人不自觉的产生她有15~17岁的感觉。 　　“....喜欢？....太早熟了吧，这孩子。” 　　无奈的笑了笑，永夜喃喃自语着，轻轻用指尖碰了碰无名的脸蛋。 　　试探性的在稚嫩的脸蛋上戳了一下，无名却没有如何反应，显然睡的很沉这种程度还不足以将其唤醒。 　　“恶作剧还是到此为止吧。” 　　此刻的少女，好似对这世界一无所知的婴儿一般，没有任何防备。永夜就这样凝视着她睡脸好一会儿，将恶作剧般戳脸蛋的左手上移，轻轻地抚摸起少女乌黑的秀发。 　　事实上，永夜准备将无名变回人的方法，和先前的相差无几，只是那份可能被更加证实了。 　　也就是和以前一样，攻入克城，从狩方众那边找方法。 　　狩方众不仅仅可以制造卡巴内瑞，连融合群体那种怪物都能做出来，对卡巴内病毒的研究远远超过了预计。 　　如此一来，要说狩方众没有将无名变回人的药物或者疫苗什么的，那反倒是让人奇怪。 　　偷袭也好强攻也罢，只需要想办法入侵克城，总会有办法的。 　　说到底，他和狩方众早就存在了无法化解的仇恨，总有一方得被消灭才行，冤冤相报总得了结一下。 　　当然，当务之急就是解决修复好身体，让自己的伤势愈合，否则根本就不要想着对付狩方众了。 　　“总之，还是先修复身体吧.....” 　　停下了抚摸无名的手，永夜再次尽可能的用为数不多的能量恢复自己的伤势。 　　屋外的风，在此时逐渐变大了。 　　而后....穿过大开的窗户，泼洒进室内的月光消失不见了。 　　视野范围内的一切一切，彻彻底底的被黑暗所统治， 　　紧接着，没有多久，哗啦啦的下起了大雨。 　　大雨被风吹歪，倾斜的通过窗户泼洒进了小屋内。 　　这个时候，如果是这屋子的主人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去关窗户，不过他们十有八九已经死了，而永夜却只是任由大雨的入侵，反正他在床铺上，也不会被雨溅到。 　　听到了雨声，他从冥想中挣脱，忍不住为明天的路途感到有些犯愁，下雨赶路不是不行，只是必然没有晴天好。 　　摩托车的轮胎容易打滑，可视距离也将变短，走路的话就算了，可是开摩托车的时候长时间被雨淋绝对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特别在他身上还有不少伤口的情况下。 　　这雨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冲淡了浓郁的血腥味，将大街上的血液洗去，为这鲜红的世界带来一丝洁净和新鲜的空气。 　　.................................................................................................................................... 　　第二天。 　　无名又一次替永夜出去找食物了。 　　然而，直至中午，却依旧没有回来。 　　无名抛弃他一个人跑了？....不，这不可能，无名不是那种人。 　　那么....出了什么事吗？ 　　毕竟无名的病毒发作过一次，按照前两次的案例来计算，缺血的情况下病毒第一次是提醒身体缺血了，过一会儿就会好了，只不过接下来不需要多久战斗力就会下降，而第二次发作就可能变成卡巴内。 　　第二次不会来的这么快，永夜也准备等无名回来了就给她一些血，经过一个晚上的恢复，再流一些血问题不是很大，可是..... 　　难道是因为战斗力下降，在外出的时候，碰到了麻烦了吗？ 　　带着疑惑和些许的不安，永夜从床铺上站了起来。 　　雨依旧在下。 　　他的伤却比昨天好了很多，当然依旧没有完全恢复，但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而且现在也是差不多原本预定该离开城塞的时间了。 　　拿起床边的武士刀，永夜走下了楼梯，踩在有些腐朽的阶梯上，发出“吱~吱~”的声音，从所在的二层向着一层走去。 　　当他来到在一层，第一眼就看到了在这一层的中心摆放这不少的食物，主要是不需要处理就能吃的水果、咸鱼，以及....一封放在最顶上的信。 　　看到这些东西，永夜忍不住目光一凝，心中警钟大作，快步走上前去将那信封取下，快速浏览了起来。 　　信封，或者说是一张白色的纸上写着。 　　【给永夜。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会非常非常生气吧？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欺负我的报应。 　　首先呢，对不起，我说谎了。 　　实际上克城并没有离开，他们还在找你，还有我。 　　我是兄长大人计划之中最重要的一环，如果找不到我狩方众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的。 　　我出去的话，兄长大人一定会因为即将到来的卡巴内的浪潮，而放弃这座根本已经无法防守的城塞，放弃对你的搜索离开这里，前往金刚郭对兄长大人的父亲进行报复。 　　所以....求你了，千万别来金刚郭，这里真的非常危险。 　　不管是从狩方众的情况来看，还是永夜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你都不能去金刚郭。 　　发现这封信的时候，就带上食物离开这座城塞吧，越快越好，这个方向的城塞都没了，卡巴内的浪潮很快就会到。 　　对不起，我必须要理解，因为....我是卡巴内瑞....成为卡巴内瑞的副作用相信你也清楚，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时候，卡巴内的病毒就会突破某种束缚，占领我的大脑。 　　事实上我也一直在担心，如果我变成了卡巴内了怎么办？如果我袭击了你，不管你是果断下手杀了我，还是因为不忍心下手被我咬了，我都会很难过的。 　　所以，果然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最后，我相信永远注视着剑，只是希望能活下来的你，可以成为最强无敌的剑圣，在这个坏掉的世界活到最后。 　　对不起，约定，没有办法达成了，大米，大概是永远尝不到了。 　　对不起，昨晚的话也是骗你的，我，果然还是喜欢永夜的。 　　所以，请一定不要过来———求求你。 　　无名....穗积留】 　　“什么最强无敌的剑圣啊....那个笨蛋！” 　　将信件上的内容看完，永夜将纸一把揣入怀中，低声怒骂着一把踢开了房门，冲入了屋外连绵不断的雨幕之中。 　　实际上，促使无名离开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天鸟美马对自己的执着，还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害怕自己成为卡巴内瑞的副作用出现，等自己变成卡巴内的时候会伤到永夜，又或者被永夜毫不犹豫的杀死。 　　让永夜变成卡巴内她会自责难过，但如果永夜毫不犹豫的杀了她，却也同样会令她痛心。 　　要知道卡巴内瑞是需要药物维持才能长久的存在的，即使现在喝了永夜的血，她也无法长期维持卡巴内瑞的状态。 　　和生驹不同，成为卡巴内瑞已经很久的她，定期都要注射药物才能维持这种介于卡巴内与人类之间的状态，如果不注射压抑病毒活性的药物就会变成卡巴内。 　　也就是说，她实际上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想变成卡巴内袭击永夜的话，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回去。 　　.................................................................................................................................... 　　和昨天晚上比起来，已经变得不那么大的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永夜没有打伞的余韵，他就这么拿着刀快步的向着车站行走。 　　一路上根本没有一个活着的生物，他就在这死城之中，跨越一个又一个的尸体，踩在依旧存在鲜红的血泊之中，不顾伤势的疾行着。 　　大雨把衣服淋得越来越沉重，湿淋淋的触感黏在肌肤上，令人相当不舒服，但他却只是这样默默地走在雨中。 　　他没想过当什么英雄，也没有想过像无名孩子气般的说法，成为所谓最强无敌的剑圣，他一直所想的，只不过是顾好身边非常狭窄的范围....对，仅仅只是这样。 　　但是....即使仅仅只是这样却依旧有人想侵犯，那么现在，恰好就是用武力守护那身边狭窄的范围的时候。 　　路上，在接近车站的地方，他看到了狩方众解放者的尸体，再往前，他又发现了穿着白色制服的城塞武士的尸体，双方都死于枪杀。 　　从这一点不难看出，狩方众进攻了车站但是却遭到了武士还击。 　　然而，甲铁城最终撤离了。 　　那代表残余的武士敌不过狩方众。 　　不过，想来也是，毕竟狩方众是精英部队，而在这城塞里的武士即使也算是这个国家的精英部队，但终究还是不如对方那天天出城杀卡巴内和人类来的精英。 　　毕竟，训练的再怎么好，也难以匹敌实战部队，而且还是在本就损失惨重的情况下。 　　在车站里搜索了一阵，他很快找到了被雨布盖在下面的摩托车，以及摩托车上留下的信。 　　和无名留的差不多，都是一张写满了字的白纸。 　　与其说是信，实际上说是字条应该更好一些吧？ 　　由于时间紧迫，永夜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 　　他的弟子板恒留下的字条，主要说的是狩方众袭击了车站，他们努力抵抗了许久却依旧不敌，最终只能驾驶甲铁城离开了这里，像约定的一样前往了金刚郭。 　　除此之外，他还在字条上写着，他和前田磐在摩托车后面的箱子里装满了，原本是身为领主的前田磐才能拥有的肉制品，希望能供他在路上食用。 　　........................................ 　　........................ 　　.............. 　　（PS：特别说明一下，这是4K的，咱都是大章的所以一天只发一章.....） 第七十四章 就连笨蛋都开始批发甩卖了吗？ 　　由于甲铁城都跑了，空荡荡的车站没有价值，而卡巴内浪潮也马上就要来了，狩方众自然没有浪费时间搜索这即将被卡巴内淹没的车站。 　　因此这摩托车被幸运的没有被发现，肉和信也都完好无损的保留在了这里，不过，值得瞩目的是，这纸条的最后，还有一句..... 　　【我相信师父大人不会死的，但，如果有万一，我一定会为了自己丢下您苟且逃生的行为向您谢罪。】 　　“....谢罪？” 　　疑惑了一下谢罪，不过很快永夜就想到了依照板恒的性格，那谢罪最可能的行为是———切腹自尽。 　　“....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啊，就连笨蛋都开始批发甩卖了吗？为什么一下就出现了两个？” 　　无奈的摇头，永夜打开摩托车作为上的后箱，从塞得满满当当后箱之中抓起一把肉干塞到嘴里，就将箱子重新闭合，并且就这样跨坐上去，将钥匙转过去开启车辆上的蒸汽机关，拧动油门，飞速的蹿出了车站。 　　永夜知道，自己的力量不算强，就算是这个世界，也存在非常不科学的存在，但是....这不代表他是那种会任由他人，对他在意的事物出手的软弱者。 　　就算身上的伤口依旧存在，但他依旧义无反顾。 　　因为他知道，无名一定会被当成像是灭一样的消耗品....失去理智，燃烧生命，就只是为了天鸟美马的野望，就为了所谓的，摧毁一切的解放。 　　“真是不能饶恕的行为呢....必须杀了才行啊.....” 　　在大雨之中带起一阵气浪，直接从大量的尸体上碾过，挤压出新的鲜血创造出一条笔直的通往城外血线，永夜此刻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 　　他从未如此想杀一个人。 　　................................................................................................................................... 　　金刚郭。 　　天鸟美马的部下最精锐的好手，渗透进了金刚郭内，通过沾染了卡巴内病毒的匕首，在城内大量散布病毒，致使城内一片混乱。 　　趁着这个机会，狩方众将他们在磐户驿里做过的事情再一次上演，杀死了城门的守卫，并打开了城门。 　　这一次，他们不仅仅只是在城外引入卡巴内，而是让克城在通过城内高空铁轨的时候，将又一次储备满的卡巴内，直接在城市的中心投了下去。 　　卡巴内迅速扩散，面对这金刚郭首都大量武士的抵抗，天鸟美马将无名也丢了下去。 　　无名被注射了狩方众的最高研究成果，催化剂———黑血浆，病毒被活性化且大量的增长，如永夜预料的那般，变成和灭一样的融合群体核心。 　　成为融合群体的无名，快速瓦解了武士的抵抗，金刚郭....马上就要完了。 　　而也就在此刻，经历了风吹日晒雨淋。 　　虽然伤势没有好，但战斗力却因为主要部位的恢复得到了临时恢复的永夜，穿过了被恶意敞开的金刚郭大门避开卡巴内的主力，顺着铁轨出现在了克城的附近。 　　他在克城附近警戒的解放者不备之时，直接加大油门向着正在克城上的狩方众和解放者冲了过去。 　　当对方注意到自己这边时，果断跳下车，让摩托车自己冲过去，而他本人却是稳稳的落在地上。 　　“....摩托车？不....” 　　“———剑、剑圣？！” 　　“杀了他！！” 　　“开枪！快开枪！！” 　　惊疑之中的解放者，在下意识的将枪口对准摩托车的时候，却又在下一刻发现了快速接近的永夜，立刻就嚷着要杀了他。 　　但是....还没等他们重新调转枪口，就被拉进了距离。 　　之后，等待他们的自然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三三两两站着的解放者，根本没有办法对永夜进行有效的反抗。 　　接二连三的惨叫和杂乱的像放炮仗一样的枪响过后，二十多名解放者倒在了地上，而永夜的身上除了沾染的对方的血，根本没有任何伤痕存在。 　　看都不看地面上的解放者，他只是一边振臂抖落刀身上的血迹，一边踏上了克城的甲板。 　　克城内，大多数解放者都跟随天鸟美马去天守阁，对付天鸟美马的父亲幕府的将军，因此这大本营的装甲列车，反倒是防御稀薄。 　　除了先前那二十多个解放者，倒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成建制的抵抗。 　　不管是零零星星带着护目镜的解放者，还是白衣的研究人员，永夜都一概毫无怜悯的将其斩杀。 　　当然....白衣的研究人员，他会先审问一下，于是他留下了一个人为他带路。 　　“喂，你没有骗我吧？” 　　“绝....绝、绝对没有....” 　　“要是骗我，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绝对没有.....” 　　永夜拿着一根铁链，走在一名被捆绑着双手战战兢兢的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的狩方众研究员前面，而这铁链自然是连接这研究员的手脚以免他乱跑，手脚被串联的研究员抬不起手也无法大步的走路，就只能小步的挪动。 　　研究员身上并没有伤势，但是....却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先前，六个研究员一起被绑起来，最后只活了他一个。 　　因为，永夜可不是那种会求着别人回答的正派角色，他最开始的手段很温和只是平静的问了一个问题，在六人都不愿意回答的，姑且也算硬气了一阵子的时候....由于时间紧迫的关系，立刻做起了他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做的事情。 　　于是，立刻就有三个呆坐当场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剩下的，就只是这个即使不需要绑着也会非常老实顺从的研究员了。 　　因为，对这研究员而言，就在几分钟前还在和自己交谈的人毫无反抗的死掉了，而是是充满痛苦的在转瞬之间被以残忍手段杀死，这让他被眼前所发生的残酷虐杀剥夺了意识，于是精神开始涣散，信仰也崩溃了。 　　毕竟，他是研究人员不是战斗成员，精神相对薄弱了很多。 　　于是他像是吐豆子一样将所知的一切都毫无隐瞒的交代了，因为他不想像其他人一样，被削去双手或者四肢，扔到距离地面的房屋顶上，摔个半死不活的被他们自己感染出来的卡巴内吞没，然后变成没有四肢的卡巴内在地面上....蠕动？ 　　具研究员交代，永夜知晓了，他们狩方众对病毒的研究进度。 　　其中，最高成就的黑血浆是催化剂，会将病毒活性化且大量增长，变成和灭一样的融合群体核心，按照狩方众的说法，那人工的融合群体核心，叫———鵺（ye） 　　除了变成鵺的黑血浆外，他们还有一种与之相对的白血浆，将白血浆注入体内，便能熔解卡巴内的钢铁心包膜，将病毒统统消灭，让卡巴内瑞或者是鵺重新变回人。 　　当然，卡巴内那种脑子都是病毒的就不行了。 　　这白血浆就是永夜现在的目标了，只要有白血浆，那么就可以把无名重新变回人类了。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白血浆就只有两个，一个在研究员的领头人名为庄卫的人手上，一个在天鸟美马的手上。 　　天鸟美马在天守阁里距离有多远，而庄卫就在克城上，于是永夜才逼着这研究员带路去找庄卫，毕竟他对克城并不熟悉。 　　................................................................................................................................... 　　“剑、剑圣大人，这就是庄卫大人和其他研究员研究和居住的车厢了。” 　　当永夜暂时放开锁链，轻松将守卫的四名解放者杀死后，明明害死了不少人的研究员，却是两条大腿哆嗦打抖的撇过脸，出于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心理，害怕下一个死亡的是自己，不去看同僚的尸体，只是手指颤抖的指向车厢厢门。 　　“很好，去开门。” 　　淡淡的点了点头，永夜没有自己去开门，而是微微昂首示意研究员上前开门。 　　“您、您会遵守承诺放过我吧？” 　　“当然，我说到做到。” 　　“....那、那么.....” 　　得到了对承诺的保证之后，研究员一步步挪上前，在永夜将锁链解开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厢门。 　　然后.....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砰！！砰！！砰！！砰————！！ 　　密集的火光和两种不同的低沉枪鸣，在开门的一瞬间将他吞没，整个人在子弹动能的作用下不断倒退，被打的千疮百孔与破布一般无二。 　　连续性的低沉枪鸣明显不同于一般的蒸汽枪的声音，是一种连发武器和房间内最大的火力输出，当那研究员被打的血肉模糊之后，连续性的枪鸣才停了下来。 　　紧接着，躲在一侧的永夜瞬间如离弦之箭般压低了身形，突入车厢之内。 　　在步入车厢内的第一眼，他就大致上分析完这里面的敌人情况。 　　除了像被自己人打成筛子的研究员描述的，那唯一一个光明正大露出脸的老人庄卫是手持多管手摇式转管机枪外，还有六名手持蒸汽枪的解放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代会有多管手摇式转管机枪，但既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高射速的玩意，而且只有一台，那么他们也就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罢了。 　　“正面被鵺的光波打中，竟然还能活着，真是不可思议啊！不过今天.....！” 　　“废话太多了.....” 　　在庄卫一边叫嚣着，一边想将转管机枪对准他的时候，身形诡异的永夜提前避开了蒸汽枪的子弹，并在在此同时欺身上前，顺手将刀刃划过路过的解放者喉咙，就这样来到了庄卫的身前，面对他惊愕的面孔，直接将他持枪的手剁掉了一只。 　　威胁最大的转管机枪应声落地，永夜在这从不自己杀人却依旧用科学？杀死了无数人类的老者的惨叫之中，对车厢里惊恐于他出现与此的狩方众成员们，展开了毫无怜悯的屠杀。 　　没有救赎却也没有更多痛苦的死亡，这就是他对这些助纣为虐，摧毁城塞杀死众多生命的狩方众唯一的仁慈。 　　车厢内，刀光闪现，血花四散，散乱的枪鸣不断，怒喝、哀鸣和求饶不断出现。 　　当一切落下帷幕，在声音大多数都消散，只剩下微弱的痛呼作为背景，最后一位幸存的解放者已经崩溃，和当时刺杀天鸟美马失败的那位独眼解放者一样，开始求饶了。 　　“求、求....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我、我错了，我再也不为美马做事了，我只是....我....放过我.....” 　　带着护目镜看不见面容的解放者跌坐在了地上，此刻已经没有对他人下杀手死的冷酷，放开了蒸汽枪将双手挡在了脸上，抛弃了尊严不断祈求永夜放他一条生路。 　　然而，永夜却是一脚踩在他胸口上。 　　永夜的选择和天鸟美马一样，对这位双手沾满血腥，能毫无怜悯的屠戮无辜的求饶采取了忽视，他反手握住长刀，将刀尖对准了那充分认识到了敌我差距，惊恐求饶的解放者的心脏。 　　“....愚蠢的行为，当那些无辜者求饶之时，你们可曾停手。” 　　像是在自言自语般低语的同时，永夜将刀尖准确无误的刺入了脚下解放者的心脏之中，让求饶声被强制性掐断。 第七十五章 都是这个世界的错？ 　　在永夜看来，他杀死已经求饶之人，不过是让其偿还因果的代价，为所为之事付出应有的报应，能残忍的屠杀别人，就应该有同样面临屠杀被杀死的觉悟。 　　....当然，这种觉悟永夜也有，因为好人、坏人他都杀过，该死的不该死的，基于各种原因他也杀过，比如不久前的小女孩类似的人。 　　毕竟总会有人想寻仇，所以类似的人他杀的一点都不少。 　　他们渴望复仇的扭曲姿态和临死前的惊恐，想要从脑海里抹去，实在是有些难度，而造成这一切的只是因为他自私的不想死，理之当然他并不觉得自己不想死有什么错。 　　虽然，会存在些许的复杂情绪但也是没有办法的。 　　或许可以将一切推给世界，说这都是这个世界的错？ 　　不....这种推卸责任的行为毫无意义，自私就自私吧，他本就不伟大，所以他会将自私贯彻到底。 　　摇了摇头，永夜不再思考这无意义的问题，将目光投向了车厢里除了他之外仅存的活人。手腕被齐根削断，嚎的嗓子都哑了，满脸的眼泪鼻涕，哭得和小孩似的的老人，首席研究员庄卫。 　　“真是不像样啊，虽然我能理解手臂断了肯定很痛就是了，不过....忍住！不然你另一只手也别想要了！” 　　一把捞起地面上像虾一样弓起身体的老人，抓着他的衣领举至半空，低声呵斥道。 　　“现在立刻告诉我，黑血浆和白血浆的效果，还有它们在哪里？！否则我就将你的手指脚趾一个个斩了！！” 　　“啊....哈啊....别、别动手....它们就....就在....那箱子里，呃....蓝色的是黑血浆....白色的是白血浆....黑血浆是催化剂，给....给卡巴内瑞使用能....” 　　独臂老人颇为艰难地抬起仅存的一支手，指着不远处的白色手提箱，一边时不时因为断手而痛的吸气，一边按照永夜的要求，解说黑血浆和白血浆的区别和效果。 　　事实上，永夜也知道两种血浆的特性，他这样问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防止先前的研究员说谎罢了。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这位老人，庄卫并没有多少对天鸟美马的忠诚，因为比起忠诚他实际上更热心于研究，自己的小命自然高于本就没有多少的忠诚，所以他非常坦白的就告知了全部，并且希望永夜能让他包扎一下伤口。 　　“不，不需要做那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没有放下庄卫的打算，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这罪魁祸首之一的永夜，直接拖着他走到了车外，站在铁轨的边缘，将其举至这高空铁轨的外面。 　　“....你....什么意思？！快放开我！我全部都告诉你了啊！我绝对没有骗你！快点.....” 　　看了一眼底下地面上不断向上伸手的成群卡巴内，庄卫用独臂死死的抓着永夜握着他衣领的手，生怕永夜将他丢下去。 　　“这与你有没有骗我无关，我听刚才那倒霉的研究员说过，你很喜欢用活人做实验，在天鸟美马的帮助下将不少人当成对病毒的活体实验吧？” 　　“那、那那是污蔑！我是被迫的！我绝对没有杀过人！我.....” 　　“骗人骗的稍微像一点吧，你以为我会相信，在没有人体实验进行实践的情况下，你们能对病毒研究到这种程度吗？好好的体会一下，你的那些试验品的痛苦吧。” 　　永夜对庄卫的话根本就连一个字都不相信，在淡淡的戳破谎言后，无视了庄卫的恳求松开了手。 　　庄卫的一只手根本没有办法抓稳永夜，直接在重力的作用下掉了下去被底下大量翘首以盼的卡巴内接住，“幸运”的没有被直接摔死。 　　“....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啊。” 　　无视身后习以为常的哀鸣，对其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和其中所包含的巨大恐惧加以忽视，因为比起这些他更在意现在逐渐越发紧迫的时间。 　　他很明白自己必须抓紧时间才可以，否则，等病毒进入无名的大脑，那么即使是注入白血浆也没有效果了。 　　摸了一摸上衣口袋里的白血浆，永夜看向了远方的天守阁和不远处无名所化的鵺。 　　在拯救无名和杀死罪魁祸首天鸟美马之间，他选择了无名，毕竟要杀天鸟美马什么时候都可以，晚一些问题也不打，但是无名却等不了太久。 　　不过..... 　　眺望远方，正在不断蹂躏这个国家首都的庞然大物，即使是在远处也能清楚的看见，这以大量尸体作为身躯的怪物，一脚就能将装甲列车踩扁，只是第一眼就能发现那是....远远超出人力所能应付的怪物。 　　“可是....不去的话，果然还是不行的吧。” 　　暗自低语着，在下定了决定之后永夜虽然明白敌我差距，却还是毫不犹豫决定要去那四脚着地背后长着白色光翼由无名所化的鵺的位置。 　　随后，他骑上一辆狩方众的摩托车，将油门拧到底，顺着铁轨飞驰。 　　当然....敌我差距巨大，正面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并不是一定要硬碰硬，他可不是那种一根筋蛮干的人。 　　所以，他骑着摩托车顺着着高空铁轨飞驰的目的地是....甲铁城。 　　他准备像上次无名对付融合群体的时候一样，用大炮来轰击心脏，最后再由他突入心脏注射白血浆。 　　大口径的镇守炮这个城塞里有很多，而且甲铁城上恰好就存在一门，只要让甲铁城接近那个鵺再对其心脏予以轰击，那么一定可以成功。 　　....原本是这样想的。 　　可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与预料之中的不同，没有等他开始作战，去想办法让甲铁城贴身近战，攻击鵺，那鵺就自己倒了下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起来....就像是能量耗尽了？ 　　“....总之就目前来看，这发展还是很好的，所以还是别抱怨了吧。” 　　喃喃自语着掉转车头，永夜发挥出高超的驾驶技术，在铁轨上完成甩尾的动作，立刻向着倒地不起的鵺的方向行进。 　　................................................................................................................................... 　　金刚郭，现在已经完全与先前的磐户驿一般无二遍地的尸骸，房屋在大火之中熊熊燃烧， 在高空铁轨上起初永夜还能在地面上看到不少卡巴内，但是越靠近鵺的方向，卡巴内就越少直至完全消失。 　　空荡荡的街道上，有大量在大火的照耀下显眼非常的血迹，也有不少被鵺摧毁的房屋，但就是没有尸体和卡巴内....因为，它们都被鵺吸收了。 　　普通的人类自然不在，即使有幸存者也会往车站跑，来不及跑的自然也就死了。 　　在接近鵺倒地的地方，是摩托车无法通行的地方，所以永夜果断的抛弃了摩托车，步行的走了过去。 　　然后，不是那么意外的人物，同样出现在了这里。 　　在场的除了天鸟美马外，还有先前被永夜斩去一臂，现在又变成了卡巴内瑞重新接了回去的小个子男人，慎吾；使用甩棍当武器总是和慎吾跟在天鸟美马身旁的中年男人，沙梁；双手拿着廓尔喀刀（狗腿刀）的反曲弯刀，脸上带着长长的三角形面罩的高瘦中年人，蕨。 　　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就目力所及之处，他并没有发现那些普通的狩方众解放者，在现场这里的只有这四个男人，一个狩方众总长，和三个身手不凡的狩方众高层。 　　狩方众最顶尖的一批人全部聚集在了这里，看样子是打算为天鸟美马的报仇的。 　　“解放者的那些杂鱼都不在，想必是在等我吧。” 　　对面的四个人也发现了他，永夜自然没有躲躲藏藏的必要，时间紧迫还是直接突破过去比较好。 　　于是，本就不擅长偷袭的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在见到光明正大出现的永夜瞬间，四位紧张戒备的人具是一愣，随即却又很快像是有所预料般反应了过来，齐刷刷地将手放在了脖子上。 　　“我说，难不成你们都变成了卡巴内瑞吗？” 　　四人的动作被看在了眼里，对这动作相当熟悉的永夜忍不住皱起眉头，眼瞳微微一缩。 　　“当然。” 　　将同样采用卡巴内心脏钢铁膜做的长刀拔出，天鸟美马努力压制怒气，以一如既往的从容姿态维持着他的风度站在三人的前面。 　　“我可是一直在等待着，狩猎你这个号称剑术无人能及的剑圣。” 　　“....无聊。” 　　时间紧迫的永夜对这场面话没有什么兴趣，始终将手放在刀柄上的缓步上去走去。 　　“总长，让我来吧！” 　　慎吾对永夜的仇恨，虽然没有天鸟美马那么深，但永夜砍过他的一只手的断臂之仇却也一点不浅，所以他主动请缨要求去打头阵，显然是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 　　天鸟美马看了一眼比他矮了一个头多的慎吾，虽然想一起上，但却又想到突然间一起上就太掉面子了，于是同意了。 　　“将其狩猎吧，慎吾。” 　　“当然。” 　　点了点头，慎吾拔出了背后的两支匕首，立刻冲了过去。 　　“今天就让我一雪前耻！将你的四肢削掉！把你削成人棍！！” 　　“能做到的话，就试试看吧。” 　　对这单打独斗的情况永夜是乐意之至，他瞬间拔刀出鞘，打算直接一刀斩首了对方。 　　但是....下个瞬间出现的却是刀具之间激烈摩擦后迸射的火光。 　　因为身上的伤势并没有全部好，而且还有三个人要对付，待会儿也得逃出金刚郭，所以永夜想省力一点，只使用了不是很大的力量，不是很强的力量和速度，大概只是恰到好处的程度。 　　可没有想到，对方变成卡巴内瑞后的反应速度远超他的估算，竟然凭借两支匕首挡下了原本足以毙命的一击。 　　“喂喂喂~！只是这种程度的吗！？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今天就死在这里吧！” 　　往后退开的慎吾，在第一时间开始了挑衅，脸上露出了复仇的狂热。 　　“真是不知死活啊，不过是变成卡巴内瑞而已，真的认为这样就能弥补差距了吗？———天真。” 　　永夜箭步上前，对慎吾发起了连击，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使用的也仅仅只是普通攻击就将其打倒还不了手，甚至直接将其逼至穷途末路。 　　很快，就将迎来了终结的时刻，格开匕首，在匕首回防之前，利刃裹挟着破风之音朝着慎吾的心脏，反射着不远处火焰的光芒，似乎习以为常的血雾马上就能出现了。 　　砰！！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天鸟美马开枪了，子弹的目标同样是永夜的心脏。 　　在敌死己亡与敌我都存之间，早有防备也察觉到天鸟美马动作的永夜，没有犹豫的选择了暂时停下攻势，毕竟对方根本没有让自己牺牲性命同归于尽的价值。 　　“一起上吧，慎吾一个人差距太大了。” 　　认识到实力的差距，在看到慎吾即使是成为卡巴内瑞，也不过只是避免了被秒杀的程度连五秒都无法撑过，天鸟美马随即呼唤了一声，在其他两人低声应是下，一齐冲了过去。 　　“百炼成钢，一剑穿心！” 　　“噢噢~！！！” 　　“喝啊！！” 　　天鸟美马说着狩方众的宗旨，而另外两个人沙梁和蕨则是发出怒吼，先一步身先士卒。 　　“....真是麻烦。” 　　看着冲过来的天鸟美马，永夜暗自低语了一句，看来是需要先解决掉面前这个慎吾了，考虑到身体的损耗他实际上并不想使用任何能力的。 第七十六章 多枪爆头 　　不过，如果不先解决一个就会比较麻烦了。 　　下定决心后就没有犹豫的必要，永夜再次举起了刀摆出攻击的架势，随后热气上涌，无极剑道的真正力量开始发挥，刀刃上的空气出现了非常不显眼的扭曲。 　　紧接着。 　　当被完全打击的失去攻击的余韵，只是一心防守的慎吾，再一次妄想用匕首抵挡永夜的刀时，匕首....被切断了。 　　“———啊！！” 　　去势不减的长刀依旧按照先前的轨迹往下，在这矮小的男人胸口上划出一道血痕，准确的说是从肩膀一刀切到底，伤口从左肩开始一直开到左肋，深度直接砍断了骨头露出了内脏卡巴内瑞金色的心脏，自然毫无阻碍的被划破了。 　　从后仰着倒下的身体中，与心脏的跳动一同起舞的血液像喷泉一般喷出，由于疼痛的冲击慎吾只是在发出了惨叫之后就失去了意识，身体在一阵无意识的痉挛之后，就再也不动了，而这也无言地明示了男人生命的终结。 　　“慎吾？！！” 　　“你这混蛋！！” 　　“杀了你！！” 　　三个男人惊呼怒骂着，提着他们的武器长刀、甩棍、廓尔喀刀，一齐冲了过来，以三角的阵型将永夜围在了中间，并且在直接就发起了攻击。 　　对此，永夜自然举刃回应，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 　　当然，有了前车之鉴后，这一回三人开始小心起了永夜的刀，以此避免自己的武器被斩断。 　　实际上，小心的也只有用廓尔喀刀的蕨，毕竟不管是天鸟美马的强化刀还是沙梁的特种金属的甩棍都不是那么容易被斩断的，虽然也会出现砍痕。 　　四人在这空旷的草坪上不断激斗，伴随着产生了钢铁与钢铁不绝于耳的碰撞，火星与尖锐刺耳的声音鸣动也在四散飞溅，再加上被弹开的斩击和激斗产生的声响、 　　虽然是三对一，但毫无疑问的是永夜一人压制住了对面的三个卡巴内瑞。 　　“混蛋！死啊！！” 　　旧仇加上现在这高层力量以及自己，统统被一个人压制的屈辱，天鸟美马实在是按捺不住怒火，往后跳开退至一旁举起刀，用刃尖遥指着永夜怒喝着下达了命令。 　　“解放者！将其生命解放！！” 　　“解放！！解放！！解放！！———解放！！” 　　响应了天鸟美马的号召，不远处那像小山一样的鵺的左右两侧后面，冒出了两队不断高呼着解放，听从了天鸟美马命令出来列队的解放者。 　　“....虽然是射不中的杂鱼，不过还是有必要先消灭这些才行。” 　　隐藏在鵺后面的解放者永夜确实没有发现，毕竟他又不会透视，只是在这四周观察了一下。当然结论一样的，不管也没有伏兵他都必须出现在这里。 　　挥刃扫来使用甩棍的男人，永夜就准备接近那些正在列队想齐射杀死他的解放者，然而使用廓尔喀刀的男人却又冲了过来。 　　又是一刀将廓尔喀刀劈开，永夜本打算趁着对方因为反作用力而后退时，继续前进杀死解放者。 　　然而....出乎意料的。 　　那名为蕨的男人，竟然放开了手，任由手上的廓尔喀刀长刀的冲击力下被打飞。 　　“别妨碍吾等夙愿！！” 　　蕨在永夜惊讶的视线之中，趁着他对这放开武器的行为措手不及之际，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回过神，永夜下意识的就是手肘一记重击，打在他的背上。 　　“滚开！” 　　“呃....啊！！” 　　背后受到重击以及紧随其后出现的腹部膝击，蕨忍不住痛呼了一声，但却又并未放手。 　　随即当永夜反手就要用长刀贯穿他的身体时，沙梁却也冲了上来。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甩棍对准永夜的脑袋砸下去，永夜自然只能暂时放弃了对蕨的击杀，挥刃格挡，并且打算将他击退。 　　然后....就像历史重演一般的故技重施，沙梁也放弃了手上的武器，任由长刀将甩棍打飞，趁着这个机会高呼着想要抱住永夜，限制他的行动能力。 　　“不会让你再妨碍我和少主的计划！一同赴———噗哇！！” 　　“同样的招数难道想对我使用两次吗？....蠢货。” 　　没有了第一次放弃武器的突然性，对这种行为有所预见的永夜长刀快速下滑，对准了沙梁的心脏，没有反应过来的沙梁，就像是主动送死一样，自己往刀尖上撞了过来。 　　“沙梁？！....可恶！———永夜！！！” 　　砰！！ 　　天鸟美马又一次射击了，橙黄色的子弹飞速射向了永夜的脑袋。 　　然而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在天鸟美马开枪之前，他就侧过脑袋让子弹从旁飞过。 　　紧接着从他沙梁的身上将刀抽出，带起了一阵血雾，顺势让刀身划过了抱着他的男人，背后散发着淡光的心脏。 　　“呃.....” 　　“你死定了！！” 　　目睹了狩方众最后一位高层的死亡，决眦欲裂的天鸟美马一边往后退着，一边怒喝着妄图宣告他的死亡。 　　解放者基本列队完成，而在这开阔地上，永夜根本没有办法逃走，拿地面上的尸体当挡箭牌也根本没有意义，毕竟狩方众的蒸汽枪和甲铁城的喷流弹一样能一击杀死卡巴内的，人类的尸体只会被贯穿，根本无法当成挡箭牌 　　也就是说，在完成列队的解放者的弹幕之中，他唯有死亡这一段路了。 　　在天鸟美马的心里，永夜已经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虽然不能像预想的那样，四人一起享受狩猎般的虐杀，但是在敌方超出预计的时候，还是别奢求那么多了比较好。 　　不自觉的，天鸟美马的嘴角流露出了报复的快感。 　　“....情况不妙。” 　　肉身挡子弹对永夜而言是不可能的，而对面两排的人数在三十六个，三十六发不同方向的子弹....足够覆盖一定的空间了。 　　没有办法了。 　　永夜沉下气，盯着不远处他跑不过到身前就能发射出成规模子弹的解放者， 　　“———瞬闪！” 　　随着一声低喝，永夜举刀从左往右对着解放者方向奋力一挥。 　　“哈？你是想笑死我的部下吗？开枪杀......怎么可能？！！” 　　天鸟美马看着永夜对着空气挥刃，忍不住笑了起来，然而瞬息间宛如狂风吹袭而至的剑气，却在他下令开枪之前，先发制人般横扫了两排举枪站立的解放者。 　　第一排，蹲在地上的被齐刷刷地削去了脑袋，第二批站着的则更惨，被腰斩后由于人的主要器官都在上半身，一时半会死不了只能哀嚎。 　　满地肠子、内脏、血液和以及半身人和无首尸，只是这么转瞬之间就被成批制造出来了。 　　剑气的攻击范围并不是很大，无法完全覆盖所有人，剩下幸存的人，看着身旁像被收割的麦子似的，断成两节倒在地上的同僚，忍不住对着异常的现象心生寒意，惊叫着往旁边退开。 　　就这样他们的阵型由于自身的恐惧完全被打乱，四散着杂乱的拿起枪对永夜进行射击。 　　失去了覆盖型无法被规避的弹幕打击，在他们的枪口对准之前就已经开始闪避的永夜，根本不会被命中。 　　也就是说，这不过是无用的抵抗，换句话说就是..... 　　“垂死挣扎.....” 　　倾听着枪声与心脏的高鸣，损耗严重呼吸有些困难的永夜，在判断那些持枪杂兵存在更高威胁后，暂时放弃了对天鸟美马的追击，左移右闪的冲向了解放者。 　　他能躲避子弹，但不代表不怕子弹，而且躲避子弹需要高度集中的精神来预判弹道，如果去对付天鸟美马，很可能就会因为一不小心被这些人的子弹打中。 　　当永夜从枪林弹雨之中突入敌阵，手持蒸汽枪的解放者根本无法反抗他的武力碾压，只是在接触的一瞬间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开什么玩笑.....” 　　天鸟美马没有从惊愕和打击中回过神，计划之中的底牌，决胜的一击，竟然就这样被超越了常识界限的攻击突破了，攻下天守阁后损失惨重的狩方众最后的成员，难道就要这样被屠杀殆尽吗？ 　　狩方众完蛋了吗？不....克城还在，只要克城上还有人，就不算完。 　　可是....克城为什么没有动？ 　　天鸟美马眺望着远处停在高空铁轨上，已经相当长时间没有动弹的克城，越发的觉得可疑。 　　就在不远处的天鸟美马思绪万千之际，屠杀还在继续发展着。 　　.................................................................................................................................... 　　对永夜而言，杀戮已经是习以为常之事了。 　　当然，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他本是向往和平的人，但是他别无选择，虽然向往和平，可是与敌人和平相处的和解果然不适合他，因此就算并不喜欢这样，他也必须拿着刀剑去杀敌，去捍卫自身及周边的存在。 　　毕竟....在他看来只有鲜血才能抹平矛盾，换来和平与安稳。 　　锋利的强化刀具，一刀下去，连带着解放者举起用于格挡的蒸汽枪一同，加上解放者本身，从脑袋到盆骨一刀两段。 　　当血花还未飞溅，他就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手忙脚乱一边后退一边装弹的解放者，一个从左到右的纵向斩击，画出弧度边挥洒血液，边破风的斩击形成一道横线，劈在了那解放者的脸上。 　　在身后的解放者举起蒸汽枪冲过来，想用枪托对着他的脑袋来一记重击的时候，他扭动左半边身子瞬间转身使出回旋踢，一脚砸在解放者的胸口上。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齐鸣，解放者的往后倒飞了出去，毫无疑问胸口的肋骨全部断了，内脏也不堪重击，只是这么一下就遭遇了无可避免的死亡。 　　本被狩方众当成了猎物的永夜，现在已经反客为主，完全占据了主动权，在这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扼杀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并为了索求更多猎物而将长刀舞向惊恐的解放者们。 　　论近战，解放者根本不是永夜的对手，甚至可以说，双方的境界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最后，所有因为超出瞬闪的攻击范围而幸存的解放者都倒在了地上，于血泊之中溅起一阵又一阵的血花，与先前被化成两截的同僚作伴。 　　永夜敏捷的跳开，躲过身后早有察觉的射击，缓缓的向着天鸟美马走去，手上的刀刃沾满了血液，理所当然的，这些血液全部都来源于解放者。 　　他的身后是最后一名被斩去双手，却依旧一息尚存的解放者。 　　不仅仅是双手没有了，他的喉咙也被割裂了，嘴中泛起大量的血泡，发不出声音只是边呜咽边痛苦的蠕动身体想挣扎着逃走。 　　然而没有一会儿，他的眼睛失去了光芒，痛苦完全消失不见，挣扎也停了下来，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倒在了地上。 　　因为疼痛而痉挛着的身体已在挣扎过程中脱力了，这位解放者毫无疑问已经失去了生命。 　　“天鸟美马，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现在准备好为你制造的众多悲剧付出代价了吗？顺便一提我不喜欢虐杀，但如果进行多余的抵抗，那么就很可能会为你自己造成更多的痛苦哦？” 　　将刀身染上的血挥尽，永夜将它对准了先前时不时在背后放冷枪的天鸟美马，冰冷的言语之中透露出的是森然的杀意。 　　“所以....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老老实实的去死，否则你死的很惨，记住这不是威胁，是劝告。” 　　“不愧是剑圣，原以为足够高估，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仅凭剑技竟然能达到这种境界，真是吓了我一跳.....” 　　无惧于永夜威胁，天鸟美马看了看不远处，同样对他来说司空见惯的成群尸骸，脸色有些不是很好。 　　毕竟，以前那些尸骸都是他和他的部下一起制造出来的，而现在他的部下却成为了那些尸骸的组成部分，这由不得他不感到唏嘘不已。 　　“这都是你逼我的.....” 　　“嗯？” 　　“同归于尽吧！！” 　　天鸟美马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猛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兼具注射功能的试管，并猛的往自己的胸口插了进去。 　　“你以为我会看着你乱来吗？！” 　　目睹那试管里的液体，恰好就是蓝色的，知道那是黑血浆的永夜，自然不可能会任由他乱来。 　　跑过去时间不够，瞬闪消耗太大，经过屡次战斗体力消耗的太多了，现在实在是难以再使用，所以他干脆的掏出了出于有备无患的心理而随身携带的手枪。 　　手枪不可能打破钢铁膜包裹的心脏，但卡巴内瑞的身体虽然是卡巴内，可脑袋却只是普通人的。 　　永夜屏气凝息，努力压抑躁动高鸣的心脏，将枪口对准了捂着心脏发出明显在压抑痛苦的闷哼的天鸟美马的脑袋，随即毫不迟疑的连续扣动扳机。 　　嘭！！嘭！！嘭！！嘭！！———！！ 　　连续扣动扳机，直至弹夹内子弹全部打完，疼痛到浑身颤抖的天鸟美马，如遭到重击一般被数发子弹连续射中。 　　枪法虽然说不上好，大概只能算是普通水平，但是那么大个目标还一动不动的，要是这么多发一发都打不到运气就太差了。 　　天鸟美马的身上血花飞溅，脸上划过一发子弹将半张脸撕开，脑门也正中一发。 　　很快，天鸟美马的身体颤抖停了下来，整个人失去了力气，啪的一声倒在了地面上。 　　“哈啊....真是....吓了我一大跳，用黑血浆什么的太犯规了啊。” 　　因为心脏的高鸣而喘了一口气，在感叹着同时永夜却也没有停止走向天鸟美马的脚步，直接冲了过去。 　　天鸟美马是卡巴内瑞，如果只是脑袋失去作用，虽然没有案例但是永夜不能肯定他会不会死了之后等会儿再站起来。 　　为了以防万一，避免犯下低级错误，永夜来到了天鸟美马的尸体旁边，用刀尖对准了天鸟美马变成了蓝色的心脏。 　　“彻底下地狱吧！” 　　说话的同时，永夜将刀刺了下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天鸟美马却突然又动了起来。 　　双手被类似金属物质的东西覆盖的天鸟美马，抓住了刺向他的长刀。 　　..................................... 　　...................... 　　............... 　　（PS：身为作者的职责就是....在月初求推荐求月票求刀片求打赏.....所以....你们懂得.....） 第七十七章 无法回避的死亡 　　“又是什么鬼东西....老老实实的去死不行吗！” 　　暗骂一声，永夜手上不停的加大了下刺的力量，可是天鸟美马的手上却出现看紫色的光带，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瞬间将他整个人抛了出去。 　　即使是这样被丢出去七八米远，永夜还是立刻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将始终没有放手的长刀握紧，谨慎地看向浑身散发着紫色光带，心脏蓝光暴涨，浑身百分之六十被银色类金属物质覆盖，像僵尸一样向他走来的天鸟美马。 　　“....永....夜....死....死....一起....死啊....！！” 　　天鸟美马确确实实已经死了，可是大脑里残留的意识，就像盗技者记得武技一样，记下了对永夜的仇恨，就像地狱里放出来的复仇厉鬼般，低鸣着走向永夜。 　　“....被人这样至死都在铭记....我还真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 　　凝视天鸟美马脑门上的洞，永夜感到了头疼、很头疼，毕竟他对付过一次这种东西，也深知其厉害，即使是全盛时期也不能匹敌，再来一次实在是强人所难啊。 　　但是....即使是强人所难，他也不得不迎战。 　　看了一眼身后一动不动的鵺，他知道无名撑不了多久，他必须速战速决，在病毒进入无名的大脑之前结束这一切才行。 　　一旦下定决心，接下来永夜也就不再做多余的迟疑，恢复了身为一流战士的冷静。 　　沉沉的吐了一口气，双手持刀的永夜骨髓里的热流再一次涌出，并且开始刺激肾上腺皮质，让其分泌出更多的甾体类激素，也就是俗称肾上腺激素的东西。 　　在这肾上腺激素的作用下，他的心肌收缩力加强、兴奋性增高，血液传导加速，心输出量增多为身体活动提供更多能量，使反应更加快速，痛疼感也被压抑。 　　除此之外，永夜的肌肉也开始被强化，剑刃逐渐扭曲。 　　在肾上腺激素和气流的作用下，他的瞳孔放大，几乎完全感觉不到浑身上下还有内脏像是要散架一般的疼痛。 　　压抑处于兴奋状态的混乱呼吸，感觉彷佛时间都遭到了他操控。 　　在这放慢的空间里，所有动作都变得迟钝，天鸟美马的移动速度也变得非常慢，当然，永夜很清楚这全部都是错觉，时间依旧，只是他的感官出现了变化所产生的错觉。 　　逆转劣势，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两人的差距并没有大到不可逆转的程度。 　　“速死吧！” 　　这句话是进攻的信号，随即，永夜踏出一步，忍受心脏和肺部爆裂般的痛感，双手握紧长刀从上挥砍下去，又是一记瞬闪。 　　割破空气的是如离弦之箭般飞射出的剑气，沿途的地面也被切开了一条深深的刻痕，这是难以回避的攻击。 　　“呃啊啊啊啊啊！！！” 　　本能预感到剑气的可怕和无法回避，天鸟美马面对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袭而至的剑气，像当时的灭一样仰起头高声咆哮了起来，紫色的光带瞬间汇聚与其身前。 　　光波与上次一般，正面对上了剑气。 　　犹如历史的复制粘贴，切割了部分光波的剑气被抵消，随即再次一如既往的向前进。 　　然而....有一点是不完全相同的。 　　永夜消失在原位。 　　....................................................................................................................................... 　　对光波的力量早已深有体会的永夜知道，光波是一种非常强大的攻击手段，这个时候自己初创的剑技，瞬闪根本难以抵抗对方这不科学的能力。 　　但是，只要利用光波的弱点，那么反而能让危机变转机。 　　因此，当使用瞬闪逼出光波之后，在光波出现之前他就已经做出了判断，挥剑结束时，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迅速往一旁跳开，利用光波的圆柱形特制，不顾形象的扑在一旁地面上避开了攻击，让那光波从他的上方划过，脚差一点就被光波触及，但还是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只是去了一点鞋底。 　　在这最后，当势如破竹般一击必杀的光波，将远处的房屋化为废墟终于平静下来时，永夜努力压抑实际上根本压不住几乎要炸裂般急鸣的心脏，用几乎脱力到颤抖的手，以刀为杖支撑着身体重新站了起来。 　　随后，他摇摇晃晃的走向那弓着身体，跪在地上不住喘气，和预料之中一样消耗比他还严重的天鸟美马身旁。 　　“....呃啊！啊....！” 　　扬起头对着永夜发出低吼的天鸟美马，颤抖着的四肢都连接着地面，以野兽般的姿势好不容易起来了一些，以放射着蓝光的眼睛盯着永夜举起的长刀，浑身都在不断的颤抖。 　　而这颤抖到底是出于愤怒还是由于恐怖？还是说两者都有？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因为身体脱力而颤抖？ 　　“这一回....总该....真的彻底去死了吧....！” 　　同样没有什么力气的永夜，心脏像是敲鼓一般输送着血液，全身上下都可以听到因为心脏的鼓动而响起的声音，而他却在剧烈喘息的说着有些不是很流畅的话。 　　他同时一脚踩在了天鸟美马的背上，将这桀骜不驯欲与天公试比高的男人，直接踩在地上固定住，让其与大地亲密接触。 　　随后，永夜用同样因为脱力而颤抖的手将刀举起，对准了地面上舞着四肢不断想挣扎的粉发男人....错了，现在应该是粉发男尸。 　　使出最后的力气，将有着暗红纹路的长刀刺下。 　　在遇到短暂的阻隔后，长刀又迅速得到突破，直接贯穿了那颗不断发光的蓝色心脏。 　　这一回，永夜总算，真正的杀死了这一切悲剧的源头。 　　“呼....被一个男人纠缠不休....还真是比想象之中的还令人厌烦....不过现在....终于死了啊....” 　　在又一次确认天鸟美马心脏的蓝光已经暗淡，不会再爬起来之后，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擦了一把脸上混合着血的汗。 　　“可惜....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努力平复喘息，永夜一摇一晃的走向了鵺。 　　被鵺捕捉的卡巴内似乎都失去了活性，被鵺给吸取了力量，全部化作银灰色的物质以及暗红色的不明物质，也多亏如此否则别说等会儿怎么出城，光是那些卡巴内只要挣脱出个一只，就足以咬死现在的永夜。 　　可能是先前遭到了炮击的关系，鵺的胸口心脏部位有一个大洞，这同样让永夜感觉到了庆幸。 　　始终被不幸和霉运环绕，每次都在被迫逃亡的他，终于幸运了一次吗？ 　　虽然满身疮痍走路也是相当有些步履维艰的感觉，但这最终获得胜利的感觉真的很不错，特别是这接下来的顺风顺水，难得的幸运。 　　“果然....就算是我，偶尔也是能幸....咳、咳.....” 　　感叹的话说到了一半，永夜突然用手捂住嘴，忍不住开始咳嗽。 　　“....这是....谁的血？应该是我的吧？....嗯....毕竟身上的伤本来就没有好....激烈战斗后连续两次瞬闪....对身体压迫的太过了一些。” 　　颇为困惑的看了看被大量血液弄得乌黑的手心上，那新鲜的红色血液，虽然能猜到这是自己的，不过暂时也没有时间顾虑那么多了，他强打起精神的步入了鵺。 　　踏入倒地的鵺体内，无名就在这心脏位置的中间，四周是银灰色的物质就像是捆绑一样将无名固定在了中心。 　　当永夜踏入这其中，无名却并没有任何动静，只是一动不动的低垂着脑袋。 　　不过这是好事，如果说无名现在突然动起来，怕是化作卡巴内的可能会非常高。 　　没有迟疑和多余的废话，永夜直接走上前，从口袋里将带注射功能的试管取出，扎在无名的背后将里面白色的液体，白血浆推入无名的身体。 　　紧接着，白血浆发出了惊人的，宛如科幻般的效果。 　　鵺发出了一声长鸣，随后巨大的身躯像是冰解消融般开始融化，先前的东西全部化为了液体，紧接着像是气化一样缓缓消散。 　　接住了从银灰色触须里解放的永夜原本以为自己该跑了，但是意外的是他们根本不需要跑，这庞然大物自己就能非常贴心的消散掉，使他免于强撑不堪重负的身体奔跑，也避免了跑不快被活埋的惨剧。 　　“....咳、咳....真是，一点都不科学。” 　　咳嗽着的同时，永夜将手中的少女放在地面上，直起身板看着鵺剩下的部位像飞灰湮灭一般消散，忍不住如此感慨。 　　“不过....不知不觉的，又过去了一个晚上吗？” 　　浑身疲惫的永夜眺望天边刚刚升起的黎明，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遮挡强烈的阳光。 　　或许这个时候是该思考一下，该如何离开这里，以及待会儿的目的地是哪个城塞的问题了。 　　嗯，先前来的方向肯定是不安全的，那么就往来路时相反的方向走吧？ 　　然而，还没等他想多久，却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了。 　　最后他吐了一地的血。 　　“....果然....太勉强了，但是到这种程度....还真是有些出乎预料了.....” 　　声音沙哑非常，永夜知道自己的肺部在最初的紧急处理就没有完全弄好，被灭拍飞的时候再一次受到重创。 　　来金刚郭的时候，他只是做了应急处理保证自己的战斗力能勉强得到恢复，所以说最开始的时候就有提到只是临时的恢复而已。 　　一路上有不少的敌人，直到面对天鸟美马之前或者说是来金刚郭之前，他一路就在不断杀戮未曾休息一刻。 　　在最后，总算是勉勉强强的赶上了，可接下去却又是一番大战，不断透支这他本就勉强的身体。 　　本来是打算在最后用冥想恢复，可是....无极剑道和两次瞬闪的使用，是彻彻底底的掏空了他，甚至面临严重的透支问题。 　　在短时间内，他根本没有办法恢复力量，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办法使用冥想。 　　“....这就是，我杀人太多的报应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肺部剧痛暂时是沉默了，心脏的高鸣也逐步开始放缓，永夜的脸上却没有如何喜悦，他能感觉到，过度使用的心脏因为超频而面临损毁。 　　先前的爆裂声不是假象，是真的爆了一些，已经出现了裂纹不断溢血，而且肺部则是在不断缓慢的积血。 　　心脏和肺虽然不疼却都相当的难受，而且是....两边的肺都这样。 　　“我会窒息死吗？还是....失血过多？又或者....心脏衰竭而死？” 　　对身体的结构姑且也算了解的永夜，实际上对这种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毕竟他不是医生，只是低声猜测起了自己究竟会怎么死。 　　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黑影，面如死灰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他了吧？ 　　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根本不值得期待，这种程度的内脏损伤，只能靠自身的恢复能力来解决，换句话说就是回家自生自灭。 　　“....无法回避的死亡吗？明明已经获得了胜利，最终却是.....如果真的有神的存在，那神还真是相当恶趣味啊。” 　　说着调侃的话，可实际上永夜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他不想死....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恐惧死亡，还是怎么样，或许是不希望无名那孩子见到他的死亡而哭泣，理由或许不清楚，总之....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死..... 第七十八章 待会儿再见 　　如果说，心脏没有受损，那么还能想办法让自己变成卡巴内瑞，然后用多出来的一支白血浆治愈自己，可惜很不巧心脏就是问题的大头。 　　“....这就是黎明吗？不属于我，不见曙光的黎明.....” 　　当永夜的脑海思绪万千的望着黎明喃喃自语，因为突如其来即将降临的死亡而混乱的时候，他的身后传出了一阵细微的声音。 　　他知道，是无名醒来了。 　　“....永夜？” 　　意识从朦胧之间恢复，无名迟缓的在四处张望，很快就发现了面朝黎明却背对着她的永夜。就 　　“啊啊....醒了吗？” 　　“你救了我吗？” 　　“姑且是这样的.....” 　　“谢谢~！” 　　得到不是很坦率的回答后，少女随即笑靥如花般的轻声笑了出来。 　　“....不用客气。” 　　“说起来，你为什么不转过来？对着太阳干什么啊？难道是在装深沉吗？” 　　“不....我只是在想事情。” 　　听着生活少女的声音，永夜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回头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好。 　　“什么事情也和我商量一下啦，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没有等永夜转身，无名就从他的身后歪着脑袋斜着上半身，看向他的脸。 　　“哇！脸色好难看！没有问题吗？！身体不好吗？？？我去帮你.....” 　　“不需要，我没事，嗯....只是看到这四周我自己弄出的尸体，感觉有些不舒服，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看着不远处由他自身制造出来的人体器官展，永夜就指着那些尸体，随口编了一个谎。 　　“骗人，你....不，这确实很恶心....不过，兄长大人也被.....” 　　直接就想戳破永夜那摆明是在骗人的谎，可是在看到那些死相凄惨的解放者，立刻感觉到了恶心，而且....在这个时候她又发现了一个令她动容的东西———天鸟美马的尸体。 　　“永夜....能让我花点时间，帮兄长大人....整理一下吗？他毕竟.....” 　　“....随便你。” 　　虽然因为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估计都活不过下午，所以很想拒绝无名的要求，但是看到无名眼中的希望，他却在摇头之后表示不做干涉。 　　刚刚获得胜利却要面对死亡，这让他很没有实感。 　　或者说，真的会死吗？....这根本无需怀疑，他现在能站着还没死掉就已经是奇迹了。 　　没有任何帮忙想法的永夜，就这样坐在一旁边的草地上，看着一个人忙碌的无名。 　　实际上，无名倒也没有多浪费多少时间，她只是将天鸟美马翻一个身，摆好姿势，用天鸟美马自身的斗篷作为遮尸布盖在他的身上。 　　然后....也没有什么然后，毕竟无名不可能在这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去花时间帮天鸟美马收尸然后挖坑掩埋。 　　观察无名的永夜，发现，无名在翻转天鸟美马的时候显得很轻松，难道说..... 　　“无名，你的力量，难道没有和病毒一起消失吗？” 　　“嗯~卡巴内瑞的力量是消失了，不过在一般状态下的力量或许因为长时间被病毒感染，到现在依旧存在，大概就是保留了没有解除缎带的程度吧？” 　　无名反复握拳数次，实验了一下自身的力量。 　　“是吗？那还真是太好了....现在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可以的话能扶着我吗？我有些脱力走路不方便.....” 　　暗自点了点头，永夜从地上起身，不过却感到眼前一黑，大脑一阵眩晕差点倒在地上，在缓过来之后虽然可以走路但是为了之后的计划，出于节余体力方面考虑，他向无名寻求起了帮助。 　　“别说什么见外的话，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这种小事算什么？” 　　“....咳....真是可靠啊。” 　　“当然~在这种时候，就尽情依赖我吧！” 　　没有发现永夜的异常，误以为永夜只是普通的咳嗽，无名只是帮他拍了拍背后，就主动将永夜的手绕过了她的脖子，承担起了人型自走拐杖的功能。 　　就这样，两人开始向着车站出发，并寄希望于车站能有摩托车能开。 　　然而....不需要摩托车。 　　“师父大人！！” 　　永夜的名誉弟子，板恒恰好正带着众多穿着白色制服的武士，就在车站的外围抗击零零星星的卡巴内，在看到永夜的时候，立即就带着部分人手跑了过来接应永夜和无名。 　　....................................................................................................................................... 　　事实上，甲铁城并没有开动，而是始终停在车站里，只是不断防守着接近的卡巴内，还好在这车站在城市边缘卡巴内数量并不多，所以这车站的压力倒是不大。 　　甲铁城上的原乘客自然是想走，但是前田磐和板恒却不同意，而且他们恰好就是甲铁城上最大的武力持有者，还拥有甲铁城的主钥匙，所以没有他们的同意甲铁城理所当然开不走。 　　在车站里是存在风险的，但不管是前田磐还是板恒都执意不肯就这么离开，在和底下的人达成妥协后，他们也至少要等到天亮大约九点时才准备出发。 　　板恒自然不必多说，前田磐则觉得自己受到过永夜的恩惠，在最开始的时候，要不是永夜的存在那么他早就给天鸟美马杀了，他并不是个不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在板恒表示永夜一定就在城中的时候，选择了执意与板恒一同留了下来。 　　对永夜而言，甲铁城的依旧留在这金刚郭里确实是个很大的意外，不过他实际上却是即替无名感到有些高兴，却也有些高兴不起来。 　　毕竟....自己都要死了，他实在是很难笑出来啊。 　　在甲铁城上，用储备的水洗去浑身的血污，永夜换上了新的衣服，就这样扶着墙走了出来。 　　“师父大人？您的脸色很差？是不是受了什么内伤？” 　　甲铁城上洗浴室的外面，守在这里的板恒看到脸色惨白的永夜，扶着墙走出来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扶住了他，担心的问道。 　　也正是因为没有发现什么外伤，所以他才会问内伤，不过....真的也只是问问而已。 　　毕竟，甲铁城上医生虽然不是没有，可却不仅仅只是没有医疗环境而都只是外伤的医生，如果是内脏器官的问题，实在是....有心无力。 　　“不，没有问题....对了，板恒。” 　　拒绝了板恒的搀扶，永夜将手脱离墙壁，用连鞘的长刀支撑自己的身体，做出一副没有大碍的样子。 　　“什么师父大人？” 　　“....帮我准备一匹马吧，我记得在磐户驿的时候，甲铁城上就已经储备好马匹了。” 　　“是！....不，等等，师父大人？您要马干什么？” 　　始终和名字一样，板着脸的板恒本能的点头应是，但很快却又反应过来，不理解永夜要马干什么。 　　在甲铁城上骑马玩？永夜不可能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吧？如此一来要马也就是....要离开？ 　　“师父大人难道在责怪在磐户驿时我们独自离开的事情吗？....也是呢，身为弟子竟然丢下师父....我愿意谢罪，但恳请您.....” 　　“不，你误会了，我不是在责怪你，我知道你们是挡不住狩方众才离开的，而且我也说过让你们离开了。” 　　“那您为何要离开....？” 　　“稍微有些私事必须要去做，能不问就帮大忙了。” 　　“....您还会回来吗？” 　　“这个....有机会的话，一定。” 　　“....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沉重的点了点头，板恒就没有再多说，而是转身前往车尾，去准备马匹。 　　永夜独占一人来到车首，在这习以为常的地方，扶着拉杆在那拼命的咳嗽，想把肺部的积血排除。 　　这个时候他却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车厢打开的声音，于是立刻止住了咳嗽，将嘴角的血渍擦去回头看了过去。 　　“哼哼~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由于列车行进过程中出现的噪音遮掩，无名并未听到永夜先前的咳嗽声，只是在发现永夜后露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笑容。 　　“身体还没好就不要勉强了啦，稍微休息一下也没有身体的，虽然如果只是冥想的话也没有什么就是了，不过....你的脸色很差哦？” 　　穿着主体黑色下边裙摆是白色的和服的少女，凑近了永夜，认真的盯着他很是有些惨白的脸，关心的询问着。 　　“不，没有问题的，倒是你换了身衣服呢。” 　　“嘿嘿~好看吗？” 　　心情似乎很好的无名，露出灿烂的笑容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将自己的身姿完全展示在永夜的面前，随后将双手放在背后，略微俯身的看向了永夜，用从未曾向其他人展露过的表情望向他，似乎是想赢得赞许。 　　她这态度和行为看来就像个撒娇的孩子，但这却也是她对永夜报以巨大信赖的证明。 　　默默地接受了这信赖的永夜，用温和的表情望着面前的少女，露出勉强的笑容伸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温柔的抚摸着。 　　“很好看呢....以前都没有看到你穿过，是新衣服吗？” 　　“是哟~是前田送的，说是打算给未来女儿的，可是女儿还没长大所以就给我了。” 　　被夸奖的少女，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不过，她却又迅速注意到了永夜笑容的勉强，以及其中抹不去的阴霾。 　　“为什么明明在笑着却还阴沉着？你有什么心事吗？” 　　“心事吗？” 　　永夜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侧过脸，看向远方的山林， 　　“....要说心事一定是有的，就是该如何让你吃上大米。” 　　“这种事情不用急啦，我已经变回人类了，能变回人就已经足够让人高兴，虽然不能再喝你血有些遗憾，明明味道超一流的呢。” 　　“别笑着在我本人面前说这么吓人的话啊，你这孩子。” 　　轻轻地拍了一下无名的脑袋，无名却只是给他做了个鬼脸，一副不服管教的样子，对此永夜摇头苦笑着，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别的。 　　实际上他想说的有很多，他想将自己要离开的消息告知给这孩子，然而他却觉如鲠在喉，词难成句，根本没有办法把这种事情说出口。 　　“师父大人，您的....无名小姐也在吗？” 　　身后将东西准备妥当的板恒，按照永夜的说法来到甲铁城的车首，原本还想说准备妥当了，但是看到无名的时候，却突然中止了自己话，因为他不知道无名真不知道永夜要离开的消息。 　　不过....应该是不知道吧？如果知道的话，无名怎么可能会笑得出来？ 　　“是穗积哦，我的妈妈给我取的名字。” 　　“喔....穗积小姐吗？我记住了。” 　　板恒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永夜，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为难。 　　永夜对他暗暗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在这个时候多言，随即蹲了一些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无名齐平。 　　“....无....不，穗积，我和板恒一些话要说，等....以后有时间了，我一定会好好陪你的，所以，暂时先去别的地方玩吧？” 　　“你....这句话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无名微微侧着脑袋，认真的盯着永夜，感觉他的话有些奇怪，但要说哪里奇怪，她一时半会儿的却又说不上来。 　　“错觉吧？” 　　“错觉吗？” 　　“嗯，错觉。” 　　“好吧....那待会儿再见吧？” 　　对永夜的脸上，那似乎丝毫看不见希望的笑容，存在浓重疑惑却又对其无可奈何的无名，带着一副无法释怀的感觉走向了车厢。 悬赏 　　被催了好多次....仔细想想，果然还是开悬赏吧..... 　　具体的也就是以每天至少4K为基础，100月票、100刀片，加2K。 　　嗯....因为咱长久以来的习惯，会将很多章合起来一章发，所以千万别误会咱没有加更。 　　另外，付费的刀片要钱，可每个月还有两个或者三个刀片是免费的不要啊！所以....求这新的一个月的免费刀片啊~ 　　—————悬赏截止至这三月的月底。） 　　顺便一提，现在这个月是124月票，237刀片。 ② 漆黑的子弹 第一章 造物主的无限可能 　　离开的半路上，走到一半时无名又突然像是为了转换心情一样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看向了永夜。 　　“对了！我用自己的伙食交换，所以....前田给你的食物能给我一些吗？我想试试牛肉的味道~！” 　　“....不用那么客气，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吧，反正我也吃不了那么多东西。” 　　“果然还是永夜最好了！” 　　得到永夜的许可，以前在还是人的时候根本没有吃过肉的无名，暂时放下了对永夜的奇怪，脸上出现了孩童般纯真的笑脸，笑嘻嘻的就往车厢走去，颇有些一蹦一跳感觉的消失在了永夜视线之中。 　　有些站不稳的永夜，由于无名的存在，始终维持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直小心着不让自己的微笑褪去，但是当无名从自己视线里消失时，立刻倚靠在了护栏上。 　　看着少女消失的背影，他根本没有办法将内心难以名状的情感付诸言语，只能将其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师父大人，您真的一定要现在就离开吗？您的身体.....” 　　板恒走上前，看着永夜的动作，忍不住就想劝他留下来，但永夜却是无力的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我意已决，不必再劝了。” 　　“....那您不打算带无名小....不，应该说是穗积小姐，您不打算带穗积小姐一起吗？她可是相当的中意您，要是您就这样一声不吭的不告而别，怕是不太合适吧。” 　　“我也想好好道别，但是....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当着那孩子的面开口说出要离开的话啊。” 　　“既然如此，不离开不就行了？” 　　“....不，你不明白，不离开是不行的，总之....先给我纸和笔吧，我给那孩子留一封信吧，到时候就拜托你交给她了，顺便在我离开的期间帮我照顾一下那孩子吧。” 　　“是！弟子必然将穗积小姐当亲生女儿....嗯，当女儿好像不太对？毕竟.....” 　　“不，这就很对了，如果你能将那孩子当亲生女儿看待，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如此我才能放心离开。” 　　认可了板恒亲生女儿的说法，永夜接过纸和笔，靠在墙壁上开始书写了起来，由于无名不认识汉字，所以他特意用无名能看得懂的假名来书写。 　　等写完的时候借助列车前进的风将其吹干，他就将它折了起来交给了板恒，随后，两人通过外围的走道来到了车尾厢，饲养马匹的马厩。 　　这末尾的车厢里，除了一匹准备好的马匹外，前田磐也站在了这里。 　　“永夜阁下，我知道您已经决定了就不会改变，既然您有不得不做的事情，那么我也不会拦您，所以我只是来送行的，顺便这个手枪的子弹我也重新装好了以备不时之需，虽然对付不了卡巴内，但是对人却也是存在杀伤性的。” 　　“....谢谢，无名，也就是穗积，就有劳您照顾了。” 　　“当然了，虽然她曾经是狩方众的人，但毕竟也是您的....呃？” 　　“....小事情就别在意了，我有些赶时间，就不多聊了，总之就是多关照一下那孩子吧。” 　　接过了手枪，永夜也没有多言，只是在板恒的帮助下上了马背，然后将马背上的食物取下，交给了板恒。 　　“这个还是给无名吧，那孩子毕竟只是孩子比较嘴馋。” 　　“那师父您怎么办？” 　　“我很快就能到目的地，不需要储备食物。” 　　摇了摇头，永夜骑着马来到了外面，在甲铁城车速逐渐下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通过通往地面的斜阶梯不顾劝阻，就这么不带任何食物的离开了甲铁城。 　　................................................................................................................................. 　　板恒看着永夜策马离去的背影，望着手上的布袋和信件陷入了为难的状态。 　　但最终，他还是在车厢里找到了正在和小孩子混做一团，逗弄着孩童的少女。 　　“穗积小姐，这个....是师父大人给你的。” 　　“唉？永夜的？他为什么要你转交？” 　　“....看了就会懂了。” 　　“哈啊.....” 　　不是很能理解的少女接过了布袋和折叠整齐的白纸，心里却是不可抑止的出现了不详的预感。 　　猛地，少女的脑海里闪过了浑身沾满血却屹然不倒的顽强身影，那身影壮烈凄惨，但令少女不安的却不是对其的恐惧感，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时间有限，我就长话短说了。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约定，只能实现一半，真的很抱歉，但是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这一点....如果实在是不能原谅，那也没有办法。 　　像你上次的祝福一样，我同样祝你能在，这个坏掉的世界里活是到最后。 　　原本想当面好好道别，但是在最后，我果然还是希望看到的你，至少是充满笑容的模样，所以只能以此方法来道别了。 　　....希望，有机会再见。】 　　将短暂的文字看完，将字句连在一起的意思，送入大脑分析，结果出来之后无名整个人僵住了。 　　“........什么啊这个！永夜那个混蛋！” 　　少女咬着嘴唇手微微颤抖，完全把自己的感情流露在脸上，气愤的将信件扔在了地上，直接就向着车厢门冲了过去。 　　但是板恒却像早有预料一般赶了上去，展开双手站在无名的前面，堵住车厢门挡住了她的去路。 　　对板恒的阻拦，无名自然是用愤怒的眼神怒视着他。 　　“给我走开！现在没时间和你浪费，所以不会对你客气的！”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师父大人已经离开超过两个小时了，你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的。” 　　................................................................................................................................. 　　另一边。 　　骑着马，漫无目的的跑了半小时，在没有发现卡巴内的某处海边，永夜将马的马鞍卸掉了。 　　“....咳....祝你....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咳咳咳....顺利的活下去.....” 　　轻轻地拍了拍温驯的马匹，他就这样直接将其放走了。 　　随后永夜就这么独自一个人坐在了沙滩上，眺望遥远的海平线，欣赏着这海天交接的地方。 　　老实说离开了甲铁城，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于是就随便这个没有卡巴内，而且风景不错的地方。 　　而后需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着死亡降临。 　　虽然擅自离开无名会很生气，但这总比死在甲铁城上要好的多，至少他的这么想的。 　　他知道，如果当时自己听了无名的话，没有前往金刚郭，那么现在就不会是这幅狼狈模样，反而可以凭借武力在别的城塞里过的很好，根本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忍受痛苦，等待死亡。 　　但是..... 　　果然不行呢。 　　将深深信赖着他的孩子抛下，一个人苟且偷生，这种事情他做不到。 　　与其行尸走肉般苟且偷生，不如挥洒热血拼死一搏。 　　虽然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但那都是由他自己做的决定。 　　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或者说在去金刚郭的时候，他就有此预感了，既然想用自己的手去守护必要的存在，那么他自然早已做好了直面死亡的觉悟。 　　他可以杀死别人，别人同样能杀死他，这种觉悟他在最初杀人时就有了。 　　永夜不习惯把自己心里的痛苦展示给别人，因为他被人安慰，也不想得到怜悯，相比于弱者的倾诉和哭泣，他更喜欢强者的骄傲和被仰望。 　　于是，像现在这样，他拖着重伤的身体，来到了这无人知晓的地方，欣赏着面前着美景，感受生命力的流失，静静地死去。 　　逐渐的，咳嗽逐渐加重，每次咳嗽心脏的痛苦也在不断累积增加，伴随着痛苦意识也在渐渐远去，等到意识完全消失的时候，他不知到底会变成怎样。 　　这大概就是死亡了吧？ 　　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流逝消失，永夜自己也觉得，自己真是个干了件愚蠢的事情，明明最初的时候，就是因为能舍弃一切，所以才能活到现在。 　　明明很明白如果有牵挂的东西，就很容易死，却不小心有了，这....真是让他有些笑不出来啊。 　　永夜随意的用袖口擦了擦嘴，将嘴角的血渍擦去，他面色苍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他自嘲着自己这因为心态变化而导致的悲惨状态，他想笑一下，可是他的脸上却丝毫展露不出充满希望的笑容。 　　取而代之的只有从胸中涌起的不安和绝望。 　　在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自己究竟做的怎么样？他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他有做好吗？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而且还赔上了性命。 　　“....不过....咳....如今的结果....咳咳....也并不坏....咳.....” 　　事实上虽然不后悔，但他还是有些遗憾，最终他还是没有实现那孩子的梦想，不过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实现吧？ 　　血腥味、痛楚、视觉、听觉，一个接一个，消失了，看不见了，听不见了，也感觉不到了。 　　生命在枯竭，嘴角的血不可抑制的流出，内部心脏的裂口中，生命正如同沙漏中的沙土般一点一滴地逝落。 　　消失，结束，终结，一切的一切都将迎来终结，思想也被冻结了。 　　在无人知晓的海滩上，一个坐在沙子上的人倒了下去，下一秒，这条生命就将逝去。 　　不过....下一秒，却被冻结了。 　　【初次试炼通过，赐予必要的奖励，然后....你的存在还不能死。】 　　【我的无限可能性之一。】 　　【在杀死已经迷失在时间尽头的我之前还不能死。】 　　【我已经受够了没有记忆的待在这没有明天，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没有终结的虚空。】 　　【在试炼中死亡，让新的可能继续试炼，又或者杀死我得到解放，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时间已经被冻结了，回响在天际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听的到。 　　那是超越了时间，空间以及任何概念的存在，那是已经厌倦了永恒的存在。 　　他逆转了时间，让世界回到了二十分钟前，让地面上的血，像倒带一样重新回到永夜的身体里，然后....消失在了海滩上。 　　当然，不只是消失在这个海滩，而是无声无息的从这个世界消失。 　　................................................................................................................................. 　　永夜的名字，正如一开始所言那般饱含了恶意。 　　永无止境的黑夜，没有明天，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死亡既是结束，结束就会诞生新的可能。 　　当然，新的可能就是新的人，或者别的什么生物，与永夜完全没有如何关系。 　　不，要说关系或许还是有一点的，那就是都是一个存在的可能性之一，但就永夜而言，却是彻彻底底的终结。 　　在时间的尽头厌倦了永恒的造物主，希望得到死亡，但是却又杀不死永恒的自己，于是才有了永夜这个存在的诞生。 　　永夜是他的一部分，当然，那只是无限可能性的一部分。 　　如果是灌输的力量，那么永远没有机会杀死他，于是给予的只是知识，一点一点给予知识，由自己不断在残酷的试炼，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塑造出取代他的永恒，取代他，成为新的永恒，在无尽的虚空，体验永恒带来的折磨。 　　当然....即使尽头是折磨，但通往这尽头的风险极大。 　　不过这不重要，可能性是无限的，虽然试炼很残酷，但永夜死了他也不会有任何可惜，因为还能有无数个可能性被创造，他是永恒，他等的起，他能等到有他自己的新的可能，强大到足以杀死他自己。 　　虽然，这希望无限接近于零。 　　不过，可能性并不是完完全全没有，毕竟那是他自己的可能，既然那些可能都是他自己，那么这个可能就一定存在，只不过各种可能都需要尝试，各种力量让各种可能尝试，以此塑造出掌控某一系巅峰的最强可能。 　　永夜，就是他本身成为剑圣的可能。 　　一个可能的死亡，就会让新的可能换一个传承继续永恒的试炼，让他的可能，让他自身的可能替他能有一天打破这永无止境的黑夜，代替他成为没有明天，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新的永恒。 　　当然....这期间，需要损耗自身的无数可能，也就是让他自身死上无数次，不过只要能找出杀死自己的可能，这都是值得的。 　　................................................................................................................................. 　　“唔.....” 　　本以为自己应该死亡的永夜，突然重新睁开了眼睛，意识被唤醒唇间漏出呻.吟，大脑里被塞入了新的东西，但是莫名的一股绝望感却不知为何从心头涌上。 　　仿佛被遗弃在时间的尽头，体验永无止境的囚牢，这异常难受的绝望感，让他忍不住出现了自尽的冲动。 　　好在那情绪只是稍瞬即逝，让他好险没有忍住。 　　不知道为什么，永夜感觉身体状况好了很多，但是却也并不是多好，依旧是濒临死亡的状况。 　　可是....气，却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恢复到了正常状况。 　　虽然很疑惑，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多想，在性命攸关的情况下，立刻盘膝冥想了起来。 　　过了很久，将气完全耗光之后，他修复了心脏的裂缝，也修好了其中一个肺，让其与另一个肺像正常状态一样保持独立，使自己能最低限度的维持自己的生存。 　　不过，还是太弱了，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修复，当然也可以说是因为心脏修复的难度太高了，导致他损耗了太多的气。 　　虽然还存在一些问题，但回避了死亡的放松感，让永夜忍不住闭上眼睛直接重新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背后传来坚硬的触感和令人不快的毛刺感。 　　自己不是在沙滩上吗？ 　　这么想着的同时，他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郁郁葱葱的树冠。 　　这不是沙滩，沙滩上根本没有树木，更不可能存在草地，而他底下却是草地。 　　有人将他搬到了附近的树林里了吗？不....好像不像，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有血液流失，按理说早已无可挽回了。 　　那么....什么情况？ 　　无法理解，理解不能。 　　当从获救的喜悦之中脱离，永夜的思考就立刻陷入了僵局。 　　不管如何思考都没有办法得到答案，于是在恢复了体力之后他站了起来，在四周眺望观察这里的环境。 　　这是一个清爽的早晨。 　　但是....这不是原本的世界，至少绝对不是原本所在的那个国家。 　　这是永夜在观察四周之后，得出的第一个答案。 　　因为，这远处是久违的高楼大厦，更远处还有高耸入云的巨大人工造物，而且还不住一个。 　　为什么说久违？因为他过去的记忆虽然混乱不堪，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或者说完全乱成一团无法整理，成为无用片段和杂乱数据的只是对自己的记忆，其它事物的记忆他依旧保存完整。 　　就好像是失去记忆的人，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却依旧知道怎么说话，怎么写字是一个道理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好像懂的很多，较为普及的各国语言都懂，知道的东西也很多。 　　....事实上自己究竟是什么情况，他自己也是完全不懂，只是知识却拥有很多。 　　“现代社会吗？....回来了吗？不过....我是哪个国家的人来着？” 　　对关于自己的记忆相当暧昧的永夜，用刀当拐杖，支撑虽然恢复了很多但却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缓步走出了这个....公园。 　　在大街上，身穿剑道服的永夜倒也并不是多么稀奇，路人只是随意看了两眼就没有再多加关注，估计他手上的刀因为收在鞘里，没有人认为是真的吧？ 　　虽然永夜走路有些晃，脸色苍白的看起来像是生病了一样，但是却也没有人对他多加理会，反而是绕开一些距离，避免被纠缠上的感觉十分明显。 　　毕竟....现代的社会本就是冷漠的社会，不管是那个国家，都不会有太多多管闲事的人。不....古代好像差距也不会太大？ 　　算了，这好像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必要多加理会。 　　这么想这，永夜开始了现状的调查。 　　就这样，调查直到夜晚，他才大致上掌控了现状。 　　这确实不是原来的世界，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人知道卡巴内那种东西，但却也不是最初的世界，因为在科技远高于卡巴内那世界的这个世界，存在这远比前一个世界里的卡巴内要强大的怪物。 　　具有透过血液感染的恐怖病毒，改写生物DNA的后诞生的生物———原肠动物。 　　原肠动物于2021年突然在世界各地爆发，在短时间就将人类世界破坏到几近覆灭。 　　这里的人类在与病毒性寄生生物“原肠动物”的战争中败北，被驱逐至狭窄的领土，带着恐惧与绝望苟且偷生，那远处的石碑是原肠动物讨厌的东西，除了石碑内部外，其它地方都是原肠动物的领地。 　　这是与卡巴内的世界一般，是一个濒临世界末日的世界。 　　“为什么又是世界末日....总感觉超讨厌世界末日啊....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神真的相当恶趣味呀，救了我，却把我丢在这种濒临末日的地方.....” 　　可能是独自一人的原因，入了夜，虽然这城市里灯火通明，没有了以往的昏暗，而且还是人来人往的数量远超以往的城塞，但却让永夜不由的有种寂寥的感觉。 　　在这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流，没有一个认识自己的，也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这种场景难免让人产生一种孤独于世的隔阂感。 　　他有些担心无名能不能在那个世界好好的活下去，也不自觉有些想念她了。 　　当然，别误会，永夜并不是萝莉控，虽然有的时候无名确实会出现令他心动的一幕，但他的喜欢，更多的却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 　　想念那有些天真的孩子，在此同时却又被孤独环绕，认识无名之前的那种孤独感将他充斥，原本已经习惯了这孤独，现在却有些不快的感觉。 　　这城市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灯是为他点亮的，不可能会有人等待着他，他重新回到了死在路边都不会有人理会的状态。 　　孑然一身的拄着长刀在大街上行走，永夜从上衣里取出了一条从无名那要过来本是为了作为纪念物的，无名已经用不到的蓝色缎带盯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将它小心翼翼的收好。 　　对现状无法理解，也没有回去的方法，那么他只能暂时顾好自己。 　　................................................................................................................................. 　　身无分文的永夜，如果还带着金币的话倒也还好，还能去换点钱，问题是他的金币在磐户驿破城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顾得上去拿，早就遗失了。 　　没有钱，还举目无亲孑然一身，这对一般人而言绝对是个非常糟糕的情况。 　　但是永夜并不是迂腐的人也绝对不是普通人，在感觉到肚子饿的时候，他为了不让自己饿死选择了避开摄像头，坐在路边的小巷里抱着长刀靠在墙壁上开始睡觉。 　　当然，并不是说他要像冬眠的蛇一样冬眠，只是打算保存好体力睡一觉祛除疲软等夜深了，然后....打劫。 　　打劫虽然是犯罪，但他根本不在意法律，毕竟他现在都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法律这种东西早就不被看在眼里了。 　　四个小时之后的深夜里，幸运的躲在这角落里，没有被警察发现的永夜重新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开始在这城市的角落里，寻找起了猎物。 　　不过，在走了二十多分钟的时候，猎物还没找到他却听到了远处异常凄惨的哀鸣声。 　　因为距离很远，声音很小，一般人都不一定可以听到，但他却依旧凭借超越常人的听力听到了。 　　本来他是不准备多管闲事的，可是那声音里的绝望却让他有些在意，于是他也就往声音的方向里走了过去。 　　不久，同样在小巷里面，他看到前方的巷子里挤满了一群人。 　　那里传来了愉悦的声音，还有畅快的声音发泄的怒骂，以及殴打他人的声响。 　　大约三十多个人，聚在一起挡住了永夜的视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里正在进行某种暴力行为。 　　值得在意的是，那群人全部都是男的而且还有半数以上没有穿裤子，还有半数是站在穿裤子，反正大多数都是些衣衫不整的人。 　　一大群人，大晚上在这里....还是这幅模样，可以想象他们在做什么，但是又很难想象他们究竟是在做什么。 　　“哦~？又来了人吗？来来来~新抓到了一个偷东西的玩具，一起来玩玩吧，反正不管怎么玩都玩不坏，还能发泄一下情绪。” 　　正在穿裤子系皮带看上去像个白领的中年男人，看到了永夜只是把他当成了剑道馆的学徒，立刻而且的招呼了起来，脸上除了淫欲外还充满了发泄、施虐和复仇的快感？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不是很能理解现状，不....准确的说是不是很能解读这是什么情况，也不懂这个人为何会是这样的表情的永夜不自觉的问了出声。 　　“还有能干什么？当然是制裁那些原肠动物啊！你也上去来一发吧，虽然是原肠动物但是感觉很不错哦？一边做一边打她，听那惨叫，那感觉可是一级棒的啊~！可惜上次的不小心打烂了脑袋，不然加上现在这前两天刚刚抓到的新的，就有两个可以玩的了。” 　　一副理所当然样子的男人，说着更加让永夜迷糊的话，而且....总感觉相当的恶心。 　　原肠动物，在永夜的印象里，或者说是按照他今天打探的消息里面，应该是怪物才对吧？个子一般来说都很大的怪物。 　　刚刚的凄厉的惨叫早就消失不见了，里面只有肉体碰撞的声音，难道说自己先前搞错了？还是听错了吗？ 　　这群人真是变态，抓到了他们异常仇视的原肠动物，然后集体去强.奸？疯了吧这些人？还是说仇恨到达了那种深度？可是卡巴内的世界也没有见到谁去强.奸卡巴内啊。 　　“快去吧，据前面的人说，三个小时前就开始了，即使是原肠动物现在也已经不怎么动了，现在再不上真的一动不动了啊。 ” 　　“哈啊.....” 　　三个小时前吗？那这是第几轮了？这里的人这么多都是这么的仇视原肠动物吗？ 　　虽然听先前路人说到原肠动物的时候，就可以感觉到他们对原肠动物的仇恨和恐惧，但是仇恨到这种程度，还去强.奸怪物，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去看看？不，算了吧，他可以没有兴趣看一群人光着屁股捅一个怪物。 　　不顾白领的挽留，永夜摇了摇头，转身就想要离开。 　　“....杀....杀....杀了.......杀了....我....杀........了我....谁....谁....谁来....杀......” 　　还没走出两步，永夜就听到了背后男人们的叫骂声中听到一句断断续续，及其虚弱无力的声音。 　　男人的叫骂，毫无疑问骂的词都是原肠动物，但是....原肠动物会说话？？ 　　满脑子的疑惑不解令永夜驻足，在思索苦恼了一会儿之后，他决定看一看，看一下这个世界的原肠动物究竟长什么样子。 　　虽然会看到很恶心的东西，不过，算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恶心就恶心一下吧。 　　这么想着，永夜重新反身拨开了人群，一声不吭地走向前去踏进人群中央，准备亲眼确认到发生了什么事。 　　入目，好几个衣衫不太整洁的男人，正在围着某个东西，由于一个胖的像猪一样的男人正压着那东西蠕动，所以永夜没有办法见到底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但这个时候，他却注意到一个男人，正在拼命的踩某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抬起脚的瞬间他看到了底下是一只血肉模糊的人的小手。 　　....肉基本都烂了，而且他也可以看见沾着血淋淋肉沫的骨骼，这手掌的骨骼也有多出被折断，还有很多地方受到直接暴力造成了粉碎性骨折。 　　能判断是人手，只是杀人多了的经验之谈而已。 　　毫无疑问那是人的手，而且还是小孩子的，可是，他们说的....不是原肠动物吗？ 　　永夜觉得自己有必要看一看，那肥胖男人下面是什么。 　　于是，他一脚踢开了那肥胖的男人。 　　紧接着....那侧翻男人底下的东西，让他的思想忍不住呆滞了。 　　即使是永夜，也对面前的事情感到了震惊。 　　借助昏暗的路灯，他看到的是一个年幼的女童。 　　成为修剪过的一头乱发，因为营养失调而显得异常干枯，脸上也失去了表情，赤红的眼瞳空洞无力，混浊无光，完全没有如何情绪波动在里面。 　　浑身被白.浊的液体和血液覆盖，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脸部遭到殴打肿得跟球似的，深浅不一的无数的刀痕遍布全身，地面上都是同样的白.浊液体和血液的混合物。 　　干巴巴的瘦小身体，明显受到了残酷的折磨，不仅仅是肉体上，精神上也是同样如此。 　　伤的非常重，可是她却没有断气，依旧顽强的活着，否则刚才也无法发出求死的声音了。 　　意识到这是一个人之后，对这行为恶心的感觉瞬间上涌，要是换一个人估计会直接扶墙吐个畅快淋漓。 　　不过，永夜却是沉下脸。 　　即使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如此灭绝人性的恶心行为，也绝对无法熟视无睹。 　　“呐，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子有什么意思，和我玩玩吧。” 　　用力将刀鞘插入那肥胖如猪的男人菊花里，将整个刀鞘捅入其中，直接将其从菊花开始硬生生的开了直达胸口的洞，随后在杀猪般的惨叫之中将抽出长刀，摩擦地面溅起一阵火花，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冰冷而残酷。 　　虽然知道这是现代社会，是法治社会，但永夜感觉如果心头上的火不发出去，他绝对会忍受不了。 　　“喂、喂....你在干什么啊？这....这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啊，你难道在庇护一个原肠动物？？” 　　看起来大约只有十六岁左右，染着一头白发的少年，往后缩了一步，虽然对有着暗红纹路的长刀有些畏惧，但却也不愿意就此退缩，不甘示弱的掏出了一把沾满了血的匕首，显然那血迹是来自地面上的孩子，而且....那洞就是他挖的也不一定。 　　“小子，别以为练个剑道那把刀就了不起！” 　　“帮助这原肠动物你是想找死吗？” 　　“刀我们也有！” 　　“不要打搅了大爷的兴致！！” 　　“杂种，识相一点马上滚！！” 　　................................................................................................................................. 　　虽然开始的时候，有人想逃，但是逐渐越来越多专门抓捕这种孩子的人，亮出抓捕这种孩子时所使用的武器时，他们的勇气就来了，也没有人想逃了，即使没有武器的也开始叫嚣了起来。 　　毕竟这些人都不会是什么好人，都是极端仇视这些孩子的人，也是喜欢施虐的人，看起热闹根本不嫌事大。 　　永夜只有一个人一把刀，他们这三十多人，近十把武器怎么说都没有败的道理啊。 　　于是，在场的男人们都跑过来，将永夜围了个水泄不通。 　　被人群围在中间的永夜，面对手持利器谨慎缩小包围圈的人，根本不屑一顾，有的只是厌恶。 　　“....难得的，如此有杀人的欲望啊。” 　　喃喃自语着，下一瞬间，永夜就将前面那最先拿出匕首的少年的手斩断。 　　血液的泼洒开始，就不会轻易停下。 　　接下来，就是残酷的虐杀。 　　对，是虐杀。 　　永夜虽然不喜欢虐杀，但是对这些人，他实在是难以轻易宽容，也绝对是忍无可忍，所以自然是选择了足够符合他们行为的残酷手段。 　　他们这一点数量，根本不足以对永夜造成威胁，即使永夜现在的状况并不好也是一样的，因为实力的差距太大了。 　　永夜是百战余生的战士，而他们却只是普通人，不....这些人能不能称之为人也是一个很值得商讨的问题。 　　他不顾求饶毫无怜悯的将男人们的双腿削去，并且连带着将他们的双手剁了，全部都让他们化成人棍，但就是不杀了他们，至少是不准备现在杀了他们，而是让他们先好好的为自己放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一个充满残肢断臂，大量失去四肢的男人在地面上哀嚎蠕动的恐怖地狱，就这样，在仅有一盏昏黄路灯的小巷里被创造了出来。 　　无视了地面上的惨嚎男人，永夜踩在他们的身上，来到了先前那孩子的身旁。 　　这孩子的身体状况，毫无疑问没有救，能活着就是个奇迹，所以永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浑身上下都是精臭味的孩子，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一时间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你，有没有....不，这种白痴的问题还是算了。” 　　俯下身，本能的就想问“有没有问题、有没有事、要不要紧”之类的问题，但是在重新认识到这或者被毁容、被凌辱、被虐待、被.轮.奸、被.....被以最残酷的手段对待了，怎么可能会没有事。 　　“....在这最后，我能做些什么吗？” 　　叹了一口气，永夜无视了令人作呕的刺鼻恶臭，俯身再次靠近了少女，低头询问她的意愿。 　　“.......” 　　“....杀....” 　　“....求求....你.....” 　　“....求....求求....，....杀了....我....杀了....杀了我.....” 　　和即将离开时听到的一样，精神完全崩溃的孩子，只是一心求死，只希望有人能杀了她。 　　“....是吗？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那么我愿意帮你实现，当然....等会儿我会让这些人全部都会给你陪葬。” 　　沉默了一会儿，永夜接受了这孩子的求死的心愿，从地上站了起来，取出了前田磐还给他的手枪。 　　........................ 　　.............. 　　....... 　　（PS：类似剧情如果没有意外不会出现了，因为写着也挺难受的，然后这类似的剧情在原著里是出现过的，只是一笔带过了所以不要老是说咱刻意黑化，最后目前欠了8W4，本章1W1....剩下7W7.... 　　然后，在未来，无名会再次出现的。） 第二章 异常的世界和通缉 　　将枪口对准了地面上的孩子，看着她对自己做出【谢谢】的口语，永夜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扣动了扳机。 　　如此的距离下，即使射击技术并不好，永夜也准确的一枪正中眉心，以最快的速度和不带去痛苦的方式，结束了这孩子惨绝人寰的痛苦。 　　将身上黑色的剑道服脱下，永夜用它盖住了这孩子的尸体，随即看向了依旧在惨叫着的人们。 　　虽然他们也开始像那孩子一样需求速死，但他却是眼皮都不抬的，对他们在地面上蠕动的行为冷眼旁观，并且在想了想之后走上去，一个接一个的硬生生踩扁他们的生.殖器官。 　　小巷里惨不忍闻的哀嚎，连天的惨叫一声更比一声高，甚至让人都怀疑他们是不是都将喉咙扯破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前来，因为这地方是他们这群人特意选择的，四周都没有人，是真的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搭理。 　　当一切做完之后，永夜看着这群人，虽然不想杀了他们，想让他们就这样继续痛苦到死亡，但连成一片的声音确实有些大，为了避免自己被警察通缉，他只能在又等了一会儿之后，一个一个刺穿他们的心脏。 　　最后，声音统统消失不见了，他打算带上女孩的尸体找个地方埋了。 　　虽然一般人，即使是小孩他也不会好心的去帮人收尸，特别是在现在他自己都自顾不暇的情况下，不过这孩子的遭遇让他于心不忍，他不想让这孩子到死都和这群人渣在一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小巷转角的路口，突然传来了一声男人的尖叫。 　　永夜猛的看了过去。 　　带着眼镜的青年，手还在裤裆里没有抽出来，因为目睹了这恐怖的杀人现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像女人一样尖叫了出来。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看这个的样子想必这个人就是曾经侵犯过这孩子的人之一，只是先前回去了，不然的话就是被电话叫来，赶来侵犯的。 　　不管是那种，对这种人渣永夜都不会轻易对其视而不见。 　　正好先前他还觉得不留一个活口，套取这个世界的基本休息有些浪费，没有想到现在这么快就出现了新的人，这还真是再好不过了。 　　暂时停下收尸的动作，永夜快步走上前，在那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青年，刚刚爬起来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着想逃离的时候，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上。 　　“饶....饶饶饶、饶命啊！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不知道！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意识到一时半会儿难以逃脱，这文质彬彬的青年，立刻没有骨气的跪下了磕头，求乞永夜这个看上去明显就是杀人犯的人放过他。 　　“放过你，当然可以。” 　　“啊....谢、谢谢.....” 　　“不要急着谢我，我有些事情想让你帮忙，你得做好了才行。” 　　不以为然的轻轻摆手，永夜令这青年去地上的身体里面找出钱来，把他们的钱包全部取出来，交给他。 　　他原本不想碰这些人，也不想用这些人的钱，但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必须为现实做考虑，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代劳，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青年显然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甚至不敢正眼去看那些残肢断臂，但是....在死亡面前他克服了对人类肢体的恐惧，乖乖的上前，一个个口袋摸了过去。 　　最终，他将三十多人的钱包全部都取了出来，除了两个人没有带钱包外，这里出现了三十二个钱包。 　　将里面的钱一一取出，因为社会阶层不一样平均一下，大约就是每个人四万日元，永夜一下子从这群人渣的身上收获了一百二十八万多的日元。 　　一百多万日元不算很多，但也不算少，足够花销一段时间。 　　然后....他将视线投向了那在一旁呕吐的青年。 　　审问，随之开始了。 　　........................................................................................................................................ 　　一切结束后，永夜双手抱着女孩的尸体走向外面，地面上则多了一具尸体，也就是那相当配合的青年的身体。 　　永夜不喜欢对自己认可的人撒谎，但是对人渣他完全没有遵守承诺的打算，即使对方很配合也是一样，最多只是一刀毙命没有虐待，留了个全尸。 　　通过青年的情报，他知道了先前出于谨慎没有获得的其它的信息。 　　首先，他手上的孩子，并不是普通人，而是“被诅咒的孩子”，简称是“受诅之子”，是在母亲怀孕期摄入原肠动物病毒导致病毒在胎儿体内积累所产下的孩子，从而具有一定原肠动物的能力，由此被诅咒的孩子被大多数人认为是原肠动物而憎恨并迫害着。 　　不过....正常情况下，向前那种行为并不会出现，就像乱交派对一样，并不多见，比较普遍的是普通的殴打、虐杀，强.奸的就比较少了。 　　毕竟很多人觉得被诅咒的孩子很脏，不愿意碰到她们的身体。 　　当然也有少部分不是很介意碰触，又存在恋童癖和施虐爱好，所以很中意这样不容易弄坏，杀死了警察也不会太在意，大多数警察还都不会去管，甚至会一起加入迫害的被诅咒的孩子。 　　而理论上这些被诅咒的孩子，都存在超出常人的力量，是可以反抗的了这些人的....应该是可以的吧？ 　　不过如果对方人数太多了，非战斗型的被诅咒的孩子，就没有办法反抗了。 　　而且....就像大象一样。 　　对，就是大象。 　　大象从小象时期，脚就被坚固的锁套住，锁的另一端固定在打入地下的木桩。 　　小象会哭泣、挣扎，但却无法逃脱，逐渐的，在不断挣扎却都无法挣脱的情况下，小象就会死心，之后就算长成大象变得强而有力，却也只要用一根麻绳拴住脚，它就会老老实实的在绳索的范围内，因为它的潜意识里，自己根本没有可能挣脱这麻绳。 　　如此一来潜意识被根植了这想法的大象，就真的挣脱不了，实际上它只需要轻轻一拉就能扯断的麻绳。 　　把大象换成被诅咒的孩子，被诅咒的孩子从小受到压迫，也已经习惯了，自然连如何反抗都不知道了，大多数只会本能的逃窜。 　　本来女性地位低落的国家，女人就被视为战胜时的战利品，不被当作人类对待。再加上在这里，被诅咒的孩子本身根本就不被多数人视为人类，而是被当成了比家畜更低级的存在，而且还是被仇视的东西。 　　还有就是，就算被千刀万剐、强.奸、甚至是先前那只程度的伤害，她们也很难死，只要不爆头或者刺穿心脏就不会死，如果永夜先前不打脑袋的话，那孩子甚至依旧可以活过来。 　　从不介意触碰这些或者的变态的角度看是，被诅咒的孩子绝对是非常有趣的玩具，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成本的，没有犯罪成本，没有经济成本，还因为她们不会反抗，或者说不会过度反抗，连抓捕的风险都没有了。 　　“....这个世界比上一个还要崩坏啊.....” 　　第二天夜里的酒店，换上了一身现代服饰身着黑色大风衣的永夜，居高临下的俯身这到处灯火辉煌，车如流水马如龙，纸醉金迷的繁华都市，不自觉的喃喃自语着。 　　当然，他这里所言的崩坏，并不是世界的崩坏程度，而是人心。 　　被诅咒的孩子，毫无疑问也是受害者，因为那些孩子体内原肠动物病毒的侵蚀率会逐渐上升，当体内原肠动物病毒侵蚀率超过50%就会原肠动物化，变成原肠动物。 　　这些没有任何过错的孩子，就如同天生受到了诅咒一般，当侵蚀率超过百分之五十，就会原肠动物化变成怪物。 　　恐惧她们这无可厚非，毕竟她们可能会变成原肠动物，但是她们体内却存在抗病毒因素只要不使用能力，那么侵蚀速度就会很慢，可仍有很多人不认可她们为人类，像昨天那群人一样，称呼她们为原肠动物。 　　但实际上不管怎么说，她们本身并没有任何过错，根本没有理由遭到如此的待遇。 　　如果按照天鸟美马的案例来算，那么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恐惧，这里的人和天鸟美马一样，都是在恐惧下行事。 　　天鸟美马将自身的恐惧施加在平民的身上，而这里的人大多数则是将对原肠动物的恐惧和仇恨，施加在了无法反抗，或者说因为从小想到迫害而不懂得反抗的孩子身上。 　　不管怎么说，这两者的心理都是病态的。 　　然而，在他心情复杂的时候，他的背后突然传来“特大新闻！昨天夜里东京地区第十二区，发生了手段残忍的谋杀，不，是屠杀！受害者多达三十五人，据警方透露犯罪分子很可能是一个变态杀人魔，行事极为歹毒，除一人外，几乎所有人都被砍去了四肢和生.殖器官，地面上还有爬行....不，是大量受害者被切除肢体后挪动的痕迹，很显然他们临死前都受到了极大的痛苦，而且.......” 　　声音来自后方的液晶电视，他回头看去，身在现场的记者脸色苍白，正对着一群红色的马赛克说话。 　　记者看上去很明显是吐过一阵子的的样子，带着一丝胆寒的恐惧，握着麦克风的双手，带有明显的颤抖。 　　显示器的下方，存在的字幕以粗犷的书法字体写着【东京地区特大杀人事件，三十五名男子，惨遭虐杀！警方正在全力搜索犯罪者！】 　　针对这个事件，警方发表了必然将犯罪者绳之以法的通告，红十字会和政府的区长表示强烈谴责这野蛮残暴行为的声明。 　　紧接着画面一转，电视里变成了有着显眼的道路和修剪整齐的树木，以及一座城堡的东京区域第一区的圣居里景象，一名纯白的少女出现在了阳台上。 　　身穿多层如同和纸般轻薄纯白的布料，头部披着与婚纱相似的同款样式面纱，简直就像披上了大量白雪的服装一样的少女，她的皮肤自不用说，就连头发也是白色的。 　　由于九年前的原肠动物大战，日本被划分成五个区域，而她则是其中一个区域，东京区域的统治者———圣天子。 　　根据永夜在网络上查询的资料，她是在前任圣天子逝世之后新继位的第三代圣天子，这为少女以超凡脱俗的美貌以及绝非虚有其表的干练获得了大多数民众的支持，就才能而言与女中豪杰的前任、以及前前任圣天子相比都是压倒性的。 　　被诅咒的孩子之所以没有完全像某些别的地区一样，被完完全全剥夺人权也是因为她的存在。 　　虽然现在被诅咒的孩子处境也不完全说不上好，但是如果被剥夺了人权，真正的处于宪法的保护之外，那么不仅仅是晚上极少数概率下会发生那种事请，恐怕大白天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可能会出现类似的事情。 　　现在那些孩子虽然并没有受到多少保护，但勉强还有法律，以及和圣天子类似的少数人会制止恶行。 　　这少数人的存在，让憎恨被诅咒的孩子的大多数人多多少少还会存在一些顾及，至少一般情况下在大街上不至于去过度伤害那些孩子，但如果真正的失去宪法保护，人类内心的阴暗面就会真正的爆发出来，那才是真正的恐惧降临。 　　圣天子身旁，是一位年过七旬表情严肃的男人，他脊梁直挺，身材高大，同样是东京地区的名人，天童菊之丞，是负责给予圣天子支持的圣天子付补辅佐官。 　　两人在圣居里发言，将督促监督警方，让警方倾尽全力，不惜代价的将这特大凶杀案的犯罪者绳之以法。 　　不过....这新闻的全程似乎都没有提到过关于被诅咒的孩子的事情。 　　虽然那孩子被永夜埋葬了，但是地面上还有大量的白.浊液体，以及和那些液体混合在一起的被诅咒的孩子的血液，只要猜一下就能大致上猜到这群人究竟在做什么了，为什么大半夜会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 　　但是....新闻里面，圣天子也问过现场人员，那些人聚集在现场的原因，警方的回答却是....行业交流集会。 　　这也就是说，那些警察完全掩盖了这件事，或者也可能是因为，他们通过血液发现受害者是被诅咒的孩子，所以根本没有在意这群人的暴行本就是一种犯罪。 　　最后，是死者家属的发言。 　　满脸泪痕的死者家属，一边诉说死者生前多么多么的好，在家是好父亲，在公司是好职员，在社会更是个热心帮助他人，积极参与公益活动的好好好先生。另一边则是哭诉着要求警方立刻逮捕禽兽不如的杀人犯，为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哥哥、弟弟等亲属讨回公道。 　　上百的遇害者家属，在警方的警戒线外面哭的痛不欲生，甚至有些都承受不住打击昏厥过去，实在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但是....看到这一幕，永夜却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甚至忍不住笑了出来。 　　陌生人遇到了困难他未必会上前帮助，但落井下石上前踹两脚的事情他却也不会去做，更不会去无缘无故欺负谁或者杀死谁，可是，那些男人的行为，即使是他也没有办法视若无睹，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的罢了。 　　虽然....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并不罕见，根据网络上的资料东京地区也算还好了，非常少会出现这种暴行，但是在别的地区，特别是妇女地位本就底下到没有办法再低的中东地区，已经剥夺了被诅咒的孩子的人权。 　　根据网上被公然放出，花一点时间就能找到的视频里，他甚至可以看到在中东地区，生命力强的半天死不掉的被诅咒的孩子，被绑在柱子上用来测试武器性能，拿着刀具或者枪械进行攻击。 　　还有不少六七岁的孩子，被几十个大汉像昨天晚上那样对待，直接轮.奸致死。 　　这些事情，在中东和某些已经剥夺了被诅咒的孩子的人权的区域，可以说是公开进行的日常行为了。 　　日常看来对中东地区的被诅咒的孩子而言，东京地区反而是非常不错的地方了，至少白天走在大街上，运气好的话倒也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事情。 　　虽然即使是东京地区的被诅咒的孩子大都是被抛弃，然后躲在外周区也就是临近巨石碑范围那一带的废墟里，很是会有进入市区里的，因为她们也知道自己进入市区是一件极为不智的行为。 　　除非是找不到食物，饿的没有办法，她们才会进入偷东西或者翻捡垃圾之类。 　　....即便偷东西不太好，可是，在生存都不能保障甚至是马上都要被饿死的情况下，永夜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在他看来，在生存的面前，法律根本毫无意义，没有直接大规模抢劫杀人，已经算是好的了。 　　当然了像先前说的意义，那些孩子从小被压迫欺凌，由于小时候没有办法反抗，现在自然也被根植了成年人无法战胜的印象，所以大多数孩子也不怎么敢反抗。 　　“....算了，冥想吧。” 　　摇了摇头，永夜将电视机关掉，坐在酒店的床铺上开始冥想。 　　坦白的说，除了对那些人心坏掉了，将自身恐惧和仇恨施加在被诅咒的孩子身上的人感到恶心外，永夜对这个世界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感觉不错的。 　　当然，不是说这里的人，而是指物质条件。 　　这里的物质条件比起卡巴内的世界要好上太多了，肉并不是稀罕品，而且还是平民就能吃得起，虽然也是濒临崩坏，但却比起卡巴内那边好多了，因为数十个高一点六一八公里，宽一公里巨石碑的包围，可以防止原肠动物入侵。 　　由于巨石碑能形成被称为结界的特殊磁场保护网可以驱逐原肠动物，一般情况下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因此这里面的人，依靠现代的科学管理，物质称得上是充沛，居民也能安心上班，如果不去看远方直抵天际的巨石碑，那么就和没有遭遇末日威胁一样。 　　有鱼有肉的，物质并不紧缺，只要巨石碑不倒，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如此一来，他也能暂时过上相对安稳的日子，至少先把身上的伤养好一下，再做别的打算。嗯....他原本是这么想的。 　　........................................................................................................................................ 　　永夜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的东西，不过好在这个国家本就没有身份证，而且由于各个地区相对封闭，基本上人口并不怎么流动，也不会有人来到别的区去旅游，所以才能住进酒店里。 　　酒店一般情况下接待的都是情侣，或者是东京地区里别的区的人，毕竟东京地区也是挺大的，相当于一个小型国家，别的区到另一个相隔较远的区玩，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也是需要住酒店的。 　　正是因为都是本地区的人，以及身份证明困难的关系，有不少酒店只需要交押金就可以居住，可谓情侣约会，罪犯躲藏的好地方。 　　比如永夜现在就是罪犯，而且是特级通缉犯，然而他就居住在酒店里。 　　虽然新闻里并没有报道出来，但事实上警方已经有了线索，而且锁定了嫌疑人，毫无疑问，那嫌疑人就是永夜。 　　虽然现场没有留下痕迹，而且刀鞘也让那戴眼镜的青年从胖子的菊花里拔了出来丢掉了，可是永夜昨日一身剑道服加上长刀，虽然不算太离奇，却也会让人有些印象，而他却在大街上晃了很久，凶手又是用刀的，他自然被当成了嫌疑人之一。 　　警方并不傻，酒店是藏污纳垢之处，他们不可能会不紧盯，如此一来永夜的行踪自然很快就暴露了。 　　....说到底，他还是在卡巴内的世界待的太久了，所以有些轻视，或者说本能的忽视了警方的手段和侦查方式。 　　隶属于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特警部队，特殊犯搜查系也就是SIT，因为他具有较大的威胁，虽然是用刀但是可能身手很好，一般刑警不好对付所以出动了。 　　两个全副武装穿着黑色防弹服，头上除了戴着遮挡住面容的作战面罩外，还戴着装有保护面甲并整合有无线电设备，可以抵御投射物的头盔，双手没有武器却拿着一面足以护住蹲下来的成年人的长方形防爆盾的特警走在前面。 　　这些持盾特警的身后是四个身上装备与其一般无二，分工却与其完全不同，手上是冲锋枪与突击步枪的特警。 　　在外围，被持有手枪的搜查一课和警署的普通警员包围后，这共计六人的突击小队，从楼梯上开始前往逮捕永夜了。 　　不管是持盾还是持枪的特警，腰间都配有一把手枪，背后都写着SIT这三个大大的英文字母。 　　附近的制高点上，也有三名SIT的狙击手作为保险，在突击小队不能制服对方的情况下，进行必要的狙击支援。 　　逐渐的....在冥想之中的永夜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停下冥想侧耳倾听。 　　密集的脚步声突然出现，大约七人正一齐向着他这边走过来，一人在前面，后面那六人的脚步发出的声音显然是差不多的，似乎是一模一样的同款鞋子？ 　　没有迟疑，他立刻从床铺上起身，将刀握紧将钱收好，然后拉开一点点窗帘向外看去。 　　地面的人并不是没有，但却少了很多，不远处的高楼上似乎还有一点晃眼的亮光，而且并不是普通的城市灯光的样子。 　　“....喂喂喂，不就是杀了几个人渣吗？连狙击手都有啊？” 　　轻声嘟囔着，实际上永夜自己倒是很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那三十多人数量有点多了，而且手段也有些残忍，社会影响太坏了，所以才一下子出现了狙击手。 　　而且，外面的想必也不是普通的警察，应该是持有高射速武器的特警。 　　“您好，现在是晚餐的时间，您是我们这酒店的第五万位客人，所以特别为您提供了免费的豪华晚餐，请开开门，我们将晚餐送进去。” 　　身后伴随着敲门声的是先前来过一次的酒店服务员的声音，在了解了现状之后，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那服务员显然是来骗开门的。 　　“不需要，你给别人吧。” 　　想都没想的，永夜直接拒绝了服务员开门的请求。 　　“您确定吗？我们的豪华晚餐，是价值一百万日元的顶级.....” 　　“不需要。” 　　“....是吗？那就打扰了。” 　　再一次拒绝后，服务员迟疑了一会儿就走了，走路的声音很明显，但是....那六个像是特警的人却没有走。 　　可以猜到，他们恐怕会因为他存在危险而直接把门炸开，在他措手不及的时候，再突击进来。 　　这是酒店的十二层，就算是他跳下去也会摔个好歹出来，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正面突袭了。 　　就这样，在距离门口有些距离的地方等了一会儿。 　　嘭！！ 　　房门被炸开了，在这烟尘之中立刻有多个人冲了进来。 　　与之相对的，永夜也冲了出去并亮起了长刀，这支突击小队在还没开枪的情况下，就因为近距离接触而迅速被其消灭。 　　和对付解放者一样简单，虽然子弹具有杀伤性，但只要不让他们有开枪的机会那就没有问题了。 　　将刀身上的血迹甩掉，永夜迅速向着楼下突破。 　　没有遇到阻拦的，通过消防楼梯来到了三楼，他在掌握了狙击手的位置之后，找准了那些明显是警察的行人的视线死角跳了下去，快速完成了脱离。 　　逃脱比预想的要简单，毕竟永夜是非人类，身体的行动能力并不是比普通的被诅咒的孩子差，这种只是针对一般人的包围网，怎么可能逮捕他？ 　　行动失败之后，警方失去了已经提高了警惕的永夜的行踪，意识到永夜非同常人后，他们本想发布逮捕令和通缉令，但是这个时候看到了永夜跳楼和飞速离开时表现出的超乎常人的身体能力的高层警官，突然想到了像永夜这样的人类很可能是什么东西了。 　　于是在将视频上传上去后，逮捕令和即将发出的通缉令被压了下来。 　　因为，永夜的行动很像是 ‘新人类创造计划’里诞生的士兵。 　　新人类创造计划是绝密的机械化士兵计划，由多个国家最顶尖的人才携手打造的，但是由于成本很高，而且发现了被诅咒的孩子这种即廉价又强大的战斗力，而消失的计划。 　　这是对外封锁的绝密计划，对外部而言是根本不存在的计划，甚至连资料都销毁了，光明正大的通缉这很可能是新人类创造计划里诞生的人并不合适，毕竟永夜的身份还没调查清楚，如果光明正大的通缉他的力量很容易就会被人深入挖掘，然后发现计划的存在。 　　所以，逮捕改为了暗地里进行，并且委托民警进行协同。 　　........................................................................................................................................ 　　另一边，永夜虽然很奇怪为什么没有通缉的出现，但他还是戴上了风衣的帽兜原来掩人耳目，不仅避开了公共场所，也尽可能不出现在监控的下面。 　　不过就算是这样，在警方暗地里的大量搜捕排查下，永夜也难免被发现。 　　于是，也就有了他与民警的遭遇战。 　　民警，民间警备公司的简称，负责剿灭从外围世界闯进人类居住区的原肠动物的民间军事化会社，由于是民间公司的形式，所以一般都是以接受委托的形式执行任务，任务的内容也不仅仅包括剿灭入侵的原肠动物，还包括各种诸如保镖，护卫，搜寻的各种任务。 　　他们基本上是两人一组分为起始者和促进者。 　　起始者是被诅咒的孩子，被诅咒的孩子因为能够发挥原肠动物的力量，而且本身具有原肠动物肉体修复能力，所以是两人组中主要战力。 　　促进者则是普通人类，作为起始者的搭档来辅助战斗，虽然战斗能力可能比不上起始者,但基本也都是战斗的好手，成员复杂，好战成性的不良份子或犯罪者居多。 　　穿着像欧洲骑士一样的全身铠的男人，拿着一个铁锤，挡在了永夜的前面，紧接着，一个拿着黑色长枪大约九岁的小女孩也出现在了。 　　“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吧，本大爷IP排位可是在572位的汉森，现在跪下让本大爷把你拿去当赏金说不定还能活，不然就等着变成一堆烂肉喂老鼠吧！” 　　像个步行骑士的男人，汉森像是夸耀武力一般将铁锤砸在了地上，让地面颤抖了一下。 　　“....IP排位572吗？嗯，是一个很好的实验素材。” 　　淡淡的点了点头，永夜对对方夸耀武力的行为，完全视若无睹，仿佛他这样根本不值一提。 　　“哈？！实验素材？你脑袋没有问题吗？还是说不明白IP排位三位数民警的恐怖？” 　　“确实不懂，不过待会儿就可以领教。” 　　“那就用你的生命领教吧！！” 　　劝降无果，汉森和女孩一同拿着武器冲了上来。 　　与两人相对的永夜则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只是将长刀拔出而后保持剑尖朝上，做出一般剑道里攻防一体的姿势。 　　轻装出行，根本没有佩戴防具的女孩速度明显比男人快很多，她举起枪对准了永夜的脑袋直接刺了过去，显然是打算一枪毙命。 　　然而永夜只是斜斩着，劈在了枪身上，就将这气势十足的长枪给隔开了。 　　“噢噢噢！！” 　　汉森将大锤高举，对准永夜的脑袋狠狠的砸了过去，似乎有一击将其砸成肉饼的打算。 　　高举着的铁锤从上往下高速落下，确实具备有汉森先前所言的威力，在速度加上重量之下，面对这个凶器拙劣的防御连纸盾的性能都不如，举刀格挡估计只会落得一个刀损人亡的下场。 　　这铁锤只需要被打中一下，就足以对人造成致命的伤害了。 　　可是与之相对的另一方，永夜在这方面却也有着超乎寻常的战斗力。 　　“致命一击！” 　　微微俯身，随后在女孩的下次攻击到来之前，他位于后方的右脚一蹬，瞬间如离弦之箭般飞窜而出，避开了大锤的碾压，并与汉森擦肩而过。 　　快若闪电的一击，汉森没有反应过来，女孩同样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想转过脑袋看永夜的汉森，脑袋刚刚转动就掉了下来，血液有如间喷泉般惊人地飞散空中，高大的身躯双腿一软，直接朝前倒下。 　　永夜转身看都不看那男人，而是将目光看向了那愣在原地，忘了现在还在战斗，只是呆呆地看着地面上那熟悉的无头尸的女孩。 　　“你的话我可以特殊对待一下，怎么样，投降的话，我可以考虑....接受你的投降。” 　　虽然一般情况下，永夜并不会在意对方的年龄和身份，但是由于前几天才遇到了那种事请，所以他难免对被诅咒的孩子抱有同情心，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乘胜追击，而是在大致上了解对方水平不能对自己造成威胁后进行劝降。 　　“啊....啊....啊啊....啊！！” 　　像是被永夜的声音唤醒了一般，少女赤红的双眼怒视着永夜，发出了无意义的嘶吼。 　　“....也就是说谈不拢吗？” 　　女孩的样子充满了明显的敌意、恨意、杀意，她这满怀怨恨而狂叫的模样让永夜知晓双方必然没有和解的可能。 　　并不是说汉森对她有多好，所以女孩才这样，而是因为这些被诅咒的孩子，只要搭档能不虐待她们，即使是当成道具使用，她们也会对对方抱有巨大的恩情，毕竟她们一直以来的处境..... 　　..................................... 　　........................ 　　.............. 　　（PS：欠的多少暂时不算了，毕竟一直在变动，然后就是关于上一章的剧情，有很多人质疑那不不可能出现，原肠病毒会感染什么的，但事实上原著就有类似的剧情，女医生室户堇有提到过，六岁萝莉被几十个大汉那啥了..... 　　另外，和被诅咒的孩子发生关系或者普通程度的交换体液并没有问题，比如蓝原延珠就经常亲里见莲太郎，而且还老是想上了里见莲太郎各种的诱惑，如果那种行为有风险，那么蓝原延珠又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情？ 　　最后，这章是1W.....） 第三章 扭曲的幸运 　　“....杀....杀、杀了你！！我杀了你！！！” 　　断断续续的言语着，双目赤红的女孩完全不顾在先前一击中就发现的实力差距，放弃了防御发起了一往无回的决死冲锋。 　　“....我是真的不想对你这样的孩子施以暴行，但....既然仇恨不能化解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 　　望着迎面从来的女孩，永夜忍不住感到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在完全确立了敌对关系之后，他并不会手下留情。 　　“要怪，就怪你们为什么要这份委托吧.....” 　　像滑行一般侧身避开了长枪对心脏的突刺，永夜没有迟疑的反手将长刀送入了女孩的心脏，并直接透体而出。 　　“———噗哇！！” 　　女孩一口血喷在了永夜持刀的手上，但是....却没有第一时间死亡，反倒是抱住了永夜因为怜悯而没有第一时间抽刀而是在支撑着她不倒的手，并且凶狠的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下一刻疼痛感瞬间直达大脑。 　　要不是对疼痛的抗性很高，永夜估计都会本能的放掉持刀的长刀了。 　　然而还没等他有更多的动作，少女的身上突然传出了巨大的噪音，巨大的声波让他失去了听觉，同时大脑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连手臂上的痛感都被迟钝了。 　　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大量黑衣人听到了爆破音之后，立刻从四周赶了过来。 　　可惜，此刻的他并没有离开或者反击的能力。 　　等到永夜的意识恢复部分，才刚刚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后传来了呵斥。 　　“你已经被逮捕了！不准做出任何可疑行为！否则我们将当场击毙你！” 　　面前是十多个全副武装穿着黑色防弹服拿枪对准他的特警，身后还传来了被数把枪顶着的感觉，毫无疑问他的身后一定也存在不少于身前数量的特警。 　　先前的音爆，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震撼弹，爆炸后会产生特殊作用，对人的感觉器官、神经系统进行干扰、破坏，在短时间内使人暂时失去活动能力与反抗能力。 　　“因为一时的心软而中招了吗？....真是可笑.....” 　　如果不是因为怜悯，如果他能果断的杀了那被诅咒的孩子，那么即使是这个数量的特警，如果没有来得及形成弹幕，那么选择的情况一定会反过来。 　　不过....世界上没有如果，事已至此，暂时只能这一边看一步看。 　　............................................................................................................................. 　　东京地区第三十二区———海上特别罪犯收容监狱。 　　人类本身就是兼具了善恶为一体的存在，有些人因为自己犯了罪却没有受罚而忘了罪恶感，也有些人沉溺在犯罪的风险快感中而无法自拔。 　　这个海上特别罪犯收容监狱并不收容普通犯罪者，是专门为了收监那些跨越了最后一线的人类而建造的地方，只有其它监狱判断为承受不了的犯罪者才会被移交到这海上的监狱。 　　可以说，里面的人都是不断重复着抢劫，杀人，放火之类的犯罪的极恶之人。 　　比如说永夜这样一刀秒杀了IP排位572的人，实力被预测为在IP排位百位以内的超危级重型罪犯，自然只能送到这为了隔绝那些跨越界线的恶徒，所建造的海上特别罪犯收容监狱， 　　当然，即使是这种特殊监狱，永夜也被认为是其中最危险的罪犯没有之一。 　　即使是位于靠近东京湾的外围区当中，这附近却没有瓦砾，几乎完全重建起来了海湾沿岸，还设立了一座滨海公园。 　　嬉戏打闹的孩童，并肩散步的情侣，推着婴儿车的母亲，以及聚会闲谈的老人们，都分散在这公园的各处，这是市民们休息的场所。 　　不过不远处的人工海岛，却被刻意遗忘，并加以隔离。 　　按理说永夜的罪行应该是死刑，不过却被人顶包了，有人代替他承担了死刑，而那人正是这海上特别罪犯收容监狱的另一位罪犯，那人直接被拖出去公示了。 　　民警里面存在不少的罪犯，但是他们为什么没有事情？而且还能安安稳稳的担任民警？要问理由的话，那自然是价值的问题。 　　东京地区排位最高的民警，IP排位连250以内的都没有。因此，东京地区的政府自然不会轻易的杀死，这好不容易因为一时大意心软被他们抓到的永夜。 　　即使永夜杀了不少人，但在这世界末日，死几个人算什么？东京地区人这么多根本不在乎啊。 　　在这海上特别罪犯收容监狱越深处，关押的罪犯就越危险，而永夜自然是在这监狱有着三道门隔离的最深处。 　　这里幽暗的走道地板上，喷了大大【S区】的字样，监狱的威胁等级被分为六等，S、A、B、C、D、E最高是S。 　　正常来说，别说【A区】就算是【B区】，也没有多少狱警愿意前往，这只关押了一个人的【S区】自然更没有狱警敢进来，连送饭他们都是让遥控车送进来的，完全隔绝了与永夜的接触。 　　这里的基本构造跟前面的其它区一样，但视线黏着的程度却比先前更严重，甚至还感受到一股沉淀的杀气，就连空气也格外凝重似地。 　　在这【S区】里唯一的囚室，是比其他牢房都还要大上一圈的单人囚室，采光窗也比较宽广，几乎能照亮整间砂浆打造的牢房。 　　这里没有任何照明器具，以同等间隔嵌入的铁杆打造的采光窗，虽然比一般的囚室要大一些，实际上却也大不了多少，那铁杆倒是粗了很多，光线只能从这里斜射进来。 　　房间里充斥着强烈的海水味，海鸥的鸣叫声也不时传来，天花板的四个角落都安装有监视器，永夜可以感觉到，无时无刻都有人在通过监控监视他。 　　但是现在，他却并不是多么在意，只是看了看身上黑色的囚服，以及脚上戴着的用铁链连接着地面的粗大脚环，随即盘膝冥想了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的大脑里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些知识，那是类似于致命一击的技能的知识。 　　不过....好像与剑圣无关，名为———战争践踏。 　　将气以特殊的方法运至脚下，猛烈的践踏大地，产生全方位的震荡波使敌人立足不稳，还可以让混凝土地面破碎成碎石并飞溅出去，造成大范围的伤害。 　　虽然对单独的敌人而言攻击力没有致命一击高，但却也能打个措手不及，还能让别人从地面上冲过来的冲锋因为震荡波而被遏制，然后趁着他们立足不稳的时候给予致命打击。 　　就适用性而言，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能力，甚至还可以将战争践踏用在墙壁上，一脚就能将墙体化为碎片，而后突入建筑物内。 　　嘛....这里说的是普通的墙体，他这里的墙壁是特别加厚的，初步预判，至少是一米二以上的墙壁，就现在初级的战争践踏，还是省省吧。 　　除非监控的人不看了，一点点踏碎这墙壁倒是很有希望，不过对墙壁使用的话，除非来个助跑，不然由于不是很好发力，战争践踏的效果会有些削减。 　　最关键的还有，他来到这个世界实际上都没有几天，一直都在疗伤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去掌控战争践踏，所以对这能力大概只是初步理论的阶段还没有实践过，实际效果能达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 　　为了让自己能留下底牌，在警察押运自己的时候，能使用战争践踏打乱他们的阵型然后逃跑，所以永夜不打算在监控下实践，于是只能在冥想里实验和熟悉战争践踏。 　　这是入狱的第三天了，监狱的伙食意外的还不错，虽然也说不上多好，但至少比甲铁城上的好多了，还有猪扒饭可以选择，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审讯，也没有人来押送他。 　　虽然很奇怪，但是永夜却没有在意，时间拖的越久，就对他越有利，一来治疗伤势，二来可以熟悉和掌控战争践踏。 　　就这样，第五天。 　　进入这【S区】的狱警畏畏缩缩的接二连三的打开了三扇隔离门，带来了一群手持步枪，穿着绿色军装的军人。 　　步伐整齐的军靴踏地声，伴随一群穿着整齐划一的动作，而后很快退到了两旁。 　　紧接着，是穿着白色制服的男人，这些男人步入这极度危险的【S区】走道，同样也在两旁排成一列。 　　每次在电视转播中，现身于画面角落的圣天子护卫官就是他们，此次来访的人数有十二人，全体都穿着白外套加制帽，腰际插着手枪。 　　然后，和看到了圣天子护卫官后的预料之中的一样，电视上见过数次就像覆盖着一层雪一样纯白的服装和银发的纯白少女，圣天子出现在了这里。 　　她的身旁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同样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年过七旬表情严肃的男人辅佐官天童菊之丞，另一个则是偶然在电视上见过一次脸上伤疤累累，比起警察更像是混黑道的警视总监柜间正。 　　“嗯....三个大人物啊....找我这个犯罪者有什么事情吗？” 　　永夜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三个大人物会出现在这里，但似乎又可以猜到他们是什么意思，毕竟....即使表面上看上去和太平盛世没有区别，可这个世界实际上还是濒临世界末日，是以实力为尊的。 　　也就是说....不打算押送刑场，而是要招揽吗？ 　　不过，如果只是招揽的话，连国家元首都出来了，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初次见面，我是......” 　　“....初见面就是自我介绍吗？不过，和我一个阶下囚没有什么好寒暄的吧，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吧。” 　　“那我就直言了，你为什么杀了那三十多人，而且是以那种残忍的手段。” 　　虽然被永夜打断了一下，但是圣天子却也不恼，只是以清脆的声音发出了质问，虽然不明显但她的声音里却带有一丝的怒气。 　　实际上圣天子会来此，是因为天童菊之丞提出要招揽永夜，然后被她拒绝了，可是....天童菊之丞执意要招揽，她也执意不允许将杀人狂魔放出去。 　　花了五天的时间，争执不断的双方最终达成妥协，准备先见一见永夜再做考虑。 　　不过，事实上圣天子真的是一点都不愿意，将一个杀人狂魔放出来，即使对方有着极为出色的武力。 　　“....你自己就是国家元首，难道都不知道吗？那些人做了什么？你别告诉我你不清楚？” 　　“不就是行业交流集会吗？” 　　“....我建议你再仔细问问你身旁的警视总监，或者辅佐官先生。” 　　无语了一下，永夜指了指警视总监柜间正，让那警视总监来回答这个问题。 　　“菊之丞卿？” 　　微微蹙眉的圣天子，看向了一旁的天童菊之丞，而天童菊之丞却看向了警视总监。 　　“柜间总监，这个问题你应该很清楚，所以你来回答吧。” 　　“是！实际上由于大众感情的问题，我们警方隐去了部分不是那么重要的信息.....” 　　点头应是后，这刀疤脸的男人就开始阐述起了，那被诅咒的孩子的事情，以及警方对此事的实际推测。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不那么重要的，怎么可以隐瞒起来！” 　　听了警视总监的推测，永夜也补充了一些对他有利的证言，圣天子捂住嘴紧紧合上眼睛缓了好一阵子，然后以锐利的视线怒视着警视总监。 　　“圣天子大人，您听我解释，那被诅咒的孩子遭遇到什么，一般人都不会去在意的，而且要是让民众知道有人因为看不惯被诅咒的孩子被凌辱而杀人，那么有一定可能会演变成变本加厉的欺压，所以.....” 　　“不在意？我在意！而且你只考虑了变本加厉的欺压，难道就没有想到过震慑的效果吗？如果知道了这情况，难道他们就不会有所收敛吗？” 　　“是！非常对不起！” 　　被呵斥了之后，警视总监也就不再辩解，选择了低下头道歉。 　　大致上清楚了永夜的情况，对那群人的行为愤恨不已的圣天子，虽然觉得永夜的行为过激了，但是....如果是那种程度的凌虐，那么....也并不是不能原谅的。 　　在让警视总监退下离开之后，确认了永夜并不是他国的新人类创造计划的一员，虽然不能肯定他究竟是来自何方，永夜也只说自己是在外周区居住。 　　圣天子在冥思苦想后，出于他能为被诅咒的孩子挺身而出这一方考虑，认为他应该不会是太坏的人，最终选择了听从自己少女的直觉相信他。 　　于是，永夜得到了圣天子这个国家元首的特赦。 　　当然，这并不是没有条件的，而永夜自然是答应了圣天子的条件，然后被还以刀剑，以及被捕前的所有东西。 　　就这样，他成为了一名受雇人员。 　　............................................................................................................................. 　　在这半个月后。 　　永夜从居住的公寓里走了出来，抬头仰望，从一早就覆盖整片天空的乌云，终于降下了蒙蒙的细雨。 　　虽然下雨，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按照预定之中的那样前往圣居。 　　坦白的说，虽然被关了五天，但是这对他并没有什么损失，所以他也不是很在意，因此按照约定之一的那样保护圣天子免受他国刺客的暗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理障碍。 　　不如说，由于圣天子的为人，他反倒是相对天童菊之丞那个最先提出放出他的人而言，更喜欢圣天子。 　　毕竟也是由于圣天子的存在，才保护了那些被诅咒的孩子的存在，而天童菊之丞却是立志消灭被诅咒的孩子，推行《户籍剥夺法》剥夺那些被诅咒的孩子的人权。 　　圣天子理所当然的是反对，她希望找到被诅咒的孩子大众共存的方法，一直想建立保护受人讨厌的被诅咒的孩子的《原肠动物新法》，虽然推行《原肠动物新法》上去统统都被否决了，但她却也努力的否决了《户籍剥夺法》的实行。 　　相对普通人，即使被不久前的那个被诅咒的孩子害的被捕了，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永夜果然还是更倾向那些被诅咒的孩子，所以也不希望圣天子死掉，《户籍剥夺法》实行。 　　很遗憾他不是救世的英雄，虽然很同情那些被诅咒的孩子，不过没有太多力量的他所能做的并不多，即使剑术高超可是却也是肉体凡胎，即使能依靠剑术打败IP排名很高的民警，但却惧怕子弹的侵袭。 　　毕竟就算IP排名最前列的一批被诅咒的孩子，位处百位以内也无法肉身抗下子弹，至少关键部位被打中她们都得死。 　　所以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永夜，现在想做的或者说是能做的，大概也只有支持一下圣天子为其提供必要的武力支援，防止她被暗杀死掉了，然后就是顺手杀掉他遇到的人渣。 　　即使很同情被诅咒的孩子，可现下以他的力量所能做的也只有这种程度的事情了，再多的就是强人所难了。 　　看着眼前烟雨蒙蒙的世界，没有打伞的永夜，只是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因为他并不介意淋一些雨。 　　这污秽的世界，如果能被雨水净化就好了。 　　望着纯净的雨水，永夜不自觉的出现了此类不切实际的想法，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切实际。 　　在这已经快入春季里，感受春雨的洗礼让永夜难得的感觉心情很顺畅，毕竟在这个世界压抑的太久了让他很是有些不舒服。 　　抬头仰望天空，厚重的乌云密不透风地笼罩着这里看不见一点隙缝，这雨恐怕得下一段时间了，这让他的心情更好了，因为他喜欢这样的雨天。 　　前往东京区域第一区的大道上平时一般人潮拥挤，但由于雨水的关系现在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大多数都躲雨去了，要么就是窝在家里闭门不出，路人寥寥无几。 　　看了看圣天子提供的手机，由于距离预定的时间还有较长的时间，所以永夜决定先逛逛再说，难得清闲的享受一下雨水的滋润。 　　然而，在不经意的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不经意地被某个东西吸引过去，不....准确的说不是什么感觉，只是一时的情绪，莫名的情绪和奇怪的感觉让他有一种走进这小巷的冲动。 　　虽然东京地区的主道排水很好，但是这小巷可能是哪里堵住了，结果导致整条巷子化为连成一片小水潭。 　　踩在积水形成的水潭上，永夜缓步向前走去，雨逐渐变大了，如注的大雨将整个城市洗礼，由于小巷地理位置偏低，主道上的水流汇聚过来迅速让小水潭的积水越涨越高，逐渐淹没了永夜的鞋子低处。 　　打在水面上的雨点飞溅出水花，水花随风飞起，到处散播水的气味，为这座城市营造出宛如沉入水中的氛围。 　　倾听这大雨的声音，即使浑身上下都已经湿了，他却丝毫不介怀，只是顺应着自己的感情往前走。 　　然后....在通过巷子的转角处，他发现了一个像狗窝造型的废弃垃圾箱。 　　而被大水浸泡的垃圾箱里，有个女孩。 　　从体型上来看大约八九岁左右的女孩待在这垃圾箱里，半个身体被大水浸泡却一动不动的，像个被随手乱扔的垃圾蜷缩成一团，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虽然看不到脸，但满是污垢的小手却满是血淤和淤青，还有血液不断从她的背后流出。 　　............................................................................................................................. 　　这个狗窝造型的废弃垃圾箱是女孩的家，捡来的垃圾箱可以保证她在休息的时候，不会完全受到狂风吹袭，也能遮挡小雨，虽然因为积水的问题顶多就是不用直接被雨淋到。 　　大雨让气温急剧下降，让人簌簌发抖的寒气包围着女孩，再加上半个身子浸泡在水里，让她急速失温甚至忍不住浑身颤抖。 　　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根本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即使背后刚刚被人用匕首捅了一刀，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反正....很快就能好。 　　逃回家中前，女孩在街道上翻、捡垃圾，这是她获取食物的唯一途径。 　　不过今天的运气不好，被一伙心情不好的人抓到遭到早已习以为常的殴打，并且被这逃跑的时候背后被弹簧刀刺了一刀。 　　虽然浑身上下都很疼也很冷，浸泡在这肮脏的水里，感觉也不是很好受，不过也得多亏了这水里彻骨的寒冷，让她遭到痛打而满是血瘀的身体稍微舒服了点。 　　在这一如既往，已经非常习惯了的恶劣至极环境的状况下，恐怕女孩也只能寻求这点小小幸福，希望在遭到殴打的时候，能降下一场冰冷彻骨大雨，缓解她的疼痛。 　　如果能像此时此刻这样，只是不算很严重的痛楚，只有寒冷透过皮肤侵入身体渐渐地死去的话，死亡也不是件坏事。 　　女孩的身上有大量被殴打的痕迹，背后还有一道几乎要透体而出的刀伤，但是她知道自己死不掉。 　　只是这种程度伤，还不足以杀死她，想要杀死她，只是贯穿胸.部是没有意义的，需要贯穿心脏或者伤害到大脑才是真正的杀死她。 　　重伤而不死，对一般人是一种幸运，但是，对女孩而言却也是一种不幸。 　　女孩并不觉得活着是那么有意思的一件事，生存也不是什么会让她舍不得放下的事情，她至今之所以还赖活着，只是因为生命的本能，生物本身的求生欲让她苟延残喘直至今日。 　　不过，如果能像此时此刻这样，只是不算很大的痛楚，只是寒冷冻结身躯地死去的话，这说不定是一种很不错的选择，不过....她暂时还死不了。 　　她没有任何办法能止住身体发抖，浸泡在水里的身体，似乎因为失血过多而徐徐失去感觉，意识开始变得朦胧。 　　说不定，失血过多会为她带来死亡，不过....真到失血过多死亡之前，血液的流失应该就提前被身体的愈合能力制止了吧？ 　　嘛....这种经历她早已体会过无数次了，或者只能祈祷雨足够大，大的能将她淹没了吧？ 　　这里的人宁愿将食物喂狗，也绝对不会将食物给她，能容忍她的存在已经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下的克制行为了。 　　女孩不过只是想去翻垃圾箱找点没有被喂狗的腐坏食物，却因为这种行为导致垃圾桶的恶臭被散布，导致一伙心情不好的路人心情更糟糕了，所以对她拳脚相加。 　　遭到拳打脚踢和刺伤的身体，能回到这个家，已经算很不错了，毕竟....她本身已经整整三天没有找到食物了，记得上一顿还是腐臭的老鼠尸体。 　　那是很恶心的尸体，甚至开始长蛆了，但这不是问题因为她的身体不会生病，即使完全烂了的尸体她也能消化，只是味道不好和恶心了一些而已。 　　要知道吃腐尸这种程度的事情，在以往的饥荒时期里就有不少人因为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多多少少都体验过，不同与一般人吃那种东西时会有很大的心理负担而且还会生病，她却因为被饥饿折磨的可以吃到东西，就该感谢上天赐福了。 　　整整三五天什么都没吃，这对女孩来说只是常态，她有着极强的抗饥饿能力，不吃东西只喝水要多久才能饿死这一点她自己并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比普通人久很多，要问为什么的话，那自然是因为她不是人类，是名为原肠动物的怪物啊。 　　现在的情况对女孩而言算不上是不幸，因为没有双亲呵护也没有人照顾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穿捡来的破布当衣服，发出令人不快的臭味能有大雨清洗，不能算不幸，应该算是幸运吧。 　　吃腐烂发霉的食物甚至是动物的腐尸充饥，喝脏水果腹是她唯一的生活方式，能跑到这有着大量人群的东京地区中心区域，导致他人会顾忌人群和法律的存在，而没有对她下死手。 　　嗯，只是背后被捅一刀这种习以为常的伤害不能算下死手，下死手应该是对准心脏和腹部才对。 　　所以，这一切都不能算不幸，这都是幸运———扭曲的幸运。 　　................................... 　　...................... 　　............. 　　（PS：本章只有8K....毕竟存稿到现在耗的差不多了，而人力有限，咱也不可能去做牺牲质量追求数量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情。 　　另外不用担心女装还债的问题，说到底女装什么的，根本就和耍赖一样，所以咱会慢慢还完的.....） 第四章 捡来的少女 　　在少女悲惨的人生里，这种程度的事情，这种他人眼里的不幸，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她的幸运。 　　饥饿和失血，令少女闭上了眼睛，甚至寒冷的刺痛都渐渐感觉不到，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多希望自己能再也睁不开，这样的话，所以的一切都会终结，所有的不幸和扭曲的人生都会迎来终结。 　　不过....她知道自己能挺过这伤势，痛疼和血淤都会消失，第二天，她在生命求生的本能下，忍着进一步难以忍受的饥饿和失血过多的虚弱，持续寻找能裹腹的食物。 　　那么....在此之前，还是多喝一点水....为明天能移动而努力吧。 　　垃圾箱里蜷缩成一团的少女下意识的张开嘴，将淹至嘴角几乎马上就能达到鼻子的水喝了进去。 　　嗯....虽然有些垃圾的味道，但是....比水沟里的好很多了..... 　　闭目享受混杂这杂物脏水的少女，心里忍不住小小的欢呼了一下，河道和公园她根本不敢去，会被人当成污染水源的，所以这混杂这垃圾的雨水对她而言完全可以称之为上等了，当然了，她更喜欢天然的雨水。 　　不过，在这个时候，在这只能听见杂乱雨水声的世界里，突然入了别的声音，而且是....有人走过来的声音。 　　仿佛是预料到，对方看到自己的存在，会发生什么事情，本就蜷缩成一团的少女，忍不住闭紧了眼睛，并再次缩了缩身体，想缩小身体的面积，以减少即将受到伤害的面积。 　　.................................................................................................................................... 　　在这瓢泼大雨的小巷中，永夜丝毫不在意自己会被雨淋湿，因为他的注意力都被这浑身遍体鳞伤背后还在流血，却只是在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少女所吸引。 　　看着地面上，逼着眼睛无意识的在喝着地面上脏水的少女，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而瑟瑟发抖将身体缩的更小，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只是在犹豫了一刻之后，伸出双手大水将其从大水里捞了出来。 　　不过....这个时候少女却激烈的挣扎了起来想要逃走，显然是误会成他准备伤害自己，而且说不定是高高的举起来，然后摔下去想要听她的哀鸣取乐。 　　可惜，由于饥饿和血液刚刚才大量流失，少女根本没有力气逃脱，只是绵薄无力的进行挣扎。 　　“....不用担心，不要乱动，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顾反对，不顾挣扎的，永夜将像水里捞出来一样的少女，带到了附近的医院。 　　外科上不需要处理连消毒都不需要，自己就可以恢复，所需要做的只是缠绕上绷带止血，然后输血就好了，不管什么血型被诅咒的孩子都能接受，所以根本不需要在意血型的问题只管输入就好了。 　　值班医生在知道这是受诅之子时，脸色不是很好，不过在永夜愿意出钱的情况下还是让护士进行了必要的输血。 　　将圣天子的委托推了推，永夜将少女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不懂得如何照顾人的永夜，将少女放在小套房里的客房时，由于护士小姐不愿意多碰触这孩子，所以只是随意的缠绕了一下绷带，就没有再做更多处理了，导致这孩子的身上还是湿漉漉的。 　　永夜虽然想将她身上的水擦去，却也实在是对这种事情难以习惯，只能在衣服都没有脱掉的情况下，拿出浴巾给她裹上吸水。 　　然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待在这里还能做什么，所以也就没有久留只是在将房门锁紧之后，就前往了他今天工作的地方。 　　圣天子是这个世界难得的好人，永夜不介意为其提供必要的帮助，当然....这不是无价的，他以此行为换取所需的金钱，双方大致上算是一种雇佣的关系。 　　这半个月的时间永夜大致上能猜到了，天童菊之丞为何会想拉拢他，并且同意他这少数不排斥被诅咒的孩子的人在圣天子的身边。 　　因为，除了政见不同外，天童菊之丞对圣天子绝对是效忠的，否则天童菊之丞完全可以架空圣天子，强行推行《户籍剥夺法》，剥夺因为他的妻子死于原肠动物战争而痛恨的原肠动物和被诅咒的孩子的人权，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做，只是采取正规手段和圣天子意见相左，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了。 　　厌恶被诅咒的孩子的人有很多，圣天子这样立志保护被诅咒的孩子的人，如果身边的人大都是反受诅之子的人，难免会出现被自己人暗杀的风险，能有一个同样站在被诅咒的孩子那一边的人存在，对圣天子的安全是一种保障，这是天童菊之丞对其忠诚的一种体现。 　　另外圣天子靠着女性的直觉，信任了他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这个说法倒是让他有些意外，而且不理解她的真实想法究竟是什么样的，而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永夜今天的任务只是一如既往的随同护卫而已，由于圣天子的仇敌不少所以外出进行公开活动的时候，就需要有强有力的护卫了，可惜的是圣天子护卫官的水平只能说是普普通通，有了这自知之明后，所以圣天子才会让永夜陪同。 　　不过，当永夜换上干的衣服抵达时，圣天子却已经在她自己的学校里开始了演讲。 　　也没有多想，永夜只是在对演讲台上的圣天子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经抵达要按时付钱，然后就也走上了台站在圣天子的一旁，警戒的同时却是站立着闭目冥想了起来。 　　因为永夜可以感觉到恶意，所以一般情况下保持着警惕的意识闭目冥想，是可以防御一般程度的暗杀，现在这是学校并没有什么成年人，相对来说会安全一些，而且即使学校的学生里有暗杀者，他也可以在人群之中有人射出枪子的时候，上演刀劈子弹的戏码。 　　正是因为能做到这种程度，所以别的人才没有抱怨什么，毕竟那群水货的护卫官拿着手枪即使是拉开了距离，也绝对无法战胜永夜。 　　虽然站着闭目冥想效果没有盘膝来的好，但既能锻炼又能赚钱还是不要要求太高了比较好，就是圣天子和天童菊之丞对他这工作态度有些不满。 　　平安无事的结束之后，永夜和圣天子乘坐着一辆轿车回去的路上。 　　圣天子这一回似乎对他非常不满，始终不讲话只是看向窗外的雨。 　　不知道为什么，永夜感觉他对面的这个少女好像是在等他解释自己为何迟到了一样，嗯....按理说也是该解释一下才对，不然会扣钱的。 　　这么想着，永夜就打算开口解释一下。 　　“....其实吧，我之所以迟到，是因为.....呃，到了？” 　　没有等永夜说完，车队就已经抵达圣居，抵达圣居，也就代表着到达了安全地带，那么他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我今天突然有些事情，这件事还是下次再说吧，报酬记得让你的理事官打入我的账户，记得咱们是按次结，不过毕竟我迟到了扣一些是理所应当的，但请务必手下留情。” 　　没有迟疑的推开车门，永夜没有等圣天子说什么就推开车门在留下这一通话后走了，只留下了脸色相当不好看的圣天子。 　　毕竟，在圣天子眼里，永夜这话根本就是在敷衍，根据这半个月以来的了解，他除了修炼还是修炼，仿佛只是为了追求变得更强而活着，除了偶尔散步的行为外根本没有什么娱乐行为，就算是在任务中也是喜欢闭着眼睛。 　　这样的人，明显不可能有什么好忙的，怎么可能会突然有些事情？摆明了就是借口啊！ 　　不过，对付永夜这样的人，圣天子也很头疼，对方虽然可以尊重自己，但却并不会像别人那样恭敬..... 　　.................................................................................................................................... 　　一般情况下永夜确实不会有什么事情，虽然是世界末日可是这城市却很安稳，至少对是成年人的他而言很安稳，这让他在甲铁城的世界里体验了过多的紧迫感后，像紧绷的弦一下松了下来。 　　而修炼只是习惯，因为他除了挥剑以外，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他找不到什么关于他自己的前进目标，想要蜕变的更强，这似乎是一种生存的本能，在甲铁城的世界里为了保障自己的存在而产生的习惯。 　　毕竟这依旧是个世界末日啊....而且他也喜欢自己变得更强的感觉，因为他始终缺少安全感，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为他带来安全感。 　　他这一次急着回去，只是想去看看他公寓里的小家伙怎么样了，毕竟他有些担心那孩子会不会跑掉。 　　在这大雨之中回去的路上，永夜就像去圣天子的学校时那样打起了伞，避免干燥的衣服被雨水浸泡。 　　虽说淋雨他并不讨厌，但总是这样却也不太好回去还得用洗衣机洗衣服，然后还得去晒衣服这都挺麻烦的，而且衣服湿淋淋的触感黏在肌肤上，一时还好，久了就会令人有些不舒服了。 　　他想要快点回去，尽快去看看那小家伙怎么样了，这感觉就像....家里收留了一只受伤的流浪猫？ 　　嗯，没有养过猫，或者说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他根本不知道养猫是什么体验，所以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 　　大雨把雨伞打的噼里啪啦的响，永夜却只是默默地走在雨中，与拿着雨伞的行人擦身而过，在加快脚步赶路回家的时候，他忍不住生出了一种买车的想法，毕竟他居住的地方距离圣居走路也挺远的。 　　圣天子给的佣金很高，虽然只是半个月的时间小车还买不起，但是摩托车的话倒是可以，不过....算了，下次还是坐出租车吧。 　　快步而行的永夜，在心里想着无聊的问题逐渐距离自己的家越来越近了，不过在早晨遇到那孩子的时候他又一次认识到这个世界上，这些孩子的可怜之处。 　　可惜，他能做的似乎并不是很多，嗯，按理说是这样的，但是....他总感觉好像自己能做的，除了现在的这些事情外，好像还可以有很多。 　　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力量在这个世界不算弱，全力爆发在IP排行上应该可以上百，可是按理说完全改变这个世界上，改变被诅咒的孩子的现状对他来说应该是不可能的。 　　可是....预感却非常强烈且清晰，他似乎确实可以改变？是真的可以改变，但是....究竟是怎么改变？完全没有头绪也觉得很意义不明，错觉又不是错觉，可却完全像错觉一样。 　　奇怪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现在就只顾好现在就可以了，其它的到时候再说吧。” 　　摇了摇头，永夜将这个无法得到回答的问题抛下，随即登上了公寓的电梯。 　　很快就回到自己居住了半个月的房间，不过总是空荡荡却没有一个人的房间，每次回去老实说他都会感觉到一抹寂寥。 　　人是群居动物，所以绝大多数人都希望回家后有人能在，虽然有人在的时候可能会觉得烦，但如果没有人在却也会有空荡荡的感觉，总感觉有些矛盾呢..... 　　不过好在永夜对这种事情很习惯，所以倒也并不是很在意就是了，只是家里现在多了一个孩子让他有些奇怪的另一种感觉。 　　虽然是陌生的孩子....而且也绝对不会是在等他，倒不如说会很怕他也不一定。 　　如预料的一般，打开房门一个头发和全身，虽然经过雨水洗礼却依旧还是很脏的少女，迅速往后退了数步，谨慎和恐惧的看着永夜。 　　少女双目赤红，几乎要及腰的长发从少女的年龄和头发生长速度来看，似乎是从来没有剪过的样子，面对永夜，她即感到害怕又有些困惑，同时似乎也在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比起不确定的，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因为害怕在这里遭遇到不幸，她先前八成是想要离开这里，可惜永夜却先一步回来了。 　　永夜将大门重新关上而后锁好，再缓步走上前去，因此少女只能不断往后退，而且在看到他腰间的长刀后，就更是忍不住感到了畏惧。 　　退着退着，少女逐渐被逼入了死角，而永夜却一声不吭的将距离拉进，和她相距不足两步的距离。 　　已经无路可退，也许是已经死心了，对于不知接下来自己会有怎样的境遇而感到的不安，少女眼中的恐惧越来越盛，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永夜又踏出了一步，并且对这少女伸出了手。 　　少女却是立刻在墙角蹲了下去，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抱着自己的脑袋， 　　“......” 　　郁闷了一下，永夜随即也蹲了下去，并且强硬的拉开了少女抱着脑袋的手，惹起了恐慌的惊呼。 　　“啊...！不....不要.....” 　　“....我就想摸一下而已，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不顾反对的将手搭在了少女的头上，永夜颇为用力的抚摸起了少女黑色的长发。 　　虽然是与干净整洁无缘的毛躁头，但细柔的发质摸起来感觉却也不算太差，如果能好好养护一下，那手感一定可以非常好。 　　“你，叫什么名字？” 　　永夜蹲了下去，与少女保持视线的平视，让自己暂时和这位少女一样高的看着她。 　　“......” 　　少女微微睁开眼睛却在发现永夜近在眼前，忍不住害怕的让本就恐惧到瑟瑟发抖的身躯，又抖了一下，但却没有回答永夜的话。 　　“我说过的，我不会伤害你的，所以，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 　　永夜耐下心又问了一次，不过很可惜这警戒心高的吓人的少女，显然是被人伤的不浅，对他的警惕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只是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摸自己的头而已。 　　“算了，吃饭吧，你要不要？....不说话就算了，我自己吃饭。” 　　郁闷的摇了摇头，永夜自顾自的从冰箱里取出了超市里买的盒饭便当，将其放入微波炉里加热。 　　嗯....理所当然的，永夜不可能会做饭，有闲工夫做饭，他宁愿多挥几次刀。 　　没有几分钟，随着微波炉的提示音响起，他直接将便当放到了餐桌上，揭开透明的盖子，非常普通的饭菜香味传了出来。 　　这超市里买的盒饭说不上好，但也不是很差，只是刚刚好能拿出来卖，也卖的出去那种程度而已。 　　但是地面上那个蹲在角落里的少女，却有了些许的动静，人是还没什么明显的举动，但是肚子却传出了明显的咕噜声，显然是饿坏了。 　　随着永夜真的像以往一样一个人开吃的时候，少女出现了对香味的反应，脑袋略微挪动了一下。 　　.................................................................................................................................... 　　这客厅虽然不算多么的宽敞，但却非常的温暖，并不是说开了暖气，而是没有了大雨和寒风的席卷。 　　而混杂在这种温暖的房间里，是让人胃口大开的食物的香气，这食物的香气对三天没有吃饭的少女，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特别是那东西一定是她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 　　可是....恐惧，却让她不敢上前，就这样经过了大约五分钟，永夜已经快吃完的时候，少女终于将脑袋完全移过去，看向了他。 　　“想吃吗？” 　　注意到视线，永夜随即转过脑袋看了过去。 　　“....能，让我....吃？” 　　“当然可以，不，倒不如说实际上我并不饿，这本来是打算给你的，不过看你一动不动的，就自己吃了。” 　　事实上永夜只是打算以这个方法诱惑她而已，毕竟看着别人吃，或者听着别人吃东西，才更加容易让人嘴馋。 　　静悄悄的房间里，可以听到少女咽口水的声音，她很明显非常想吃，但却在拼命的忍着欲望就是不敢上前。 　　如果是别的时期在精神状态紧张的情况下，又或者是其他的人这样的话，估计这个时候永夜说不定早已不耐烦了，自己跑去挥剑练习了吧？ 　　经过了长长的一段时间，少女依旧没有动作，却下意识的用光溜溜的小脚丫往前走了一步。 　　“....有什么....要求？....是，想打我吗？” 　　“我为什么要打你？欺负弱者或者孩童，难道是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看了一眼少女的脚，知道这孩子从来不穿鞋的永夜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话。 　　不过，在仔细盯着这瑟瑟发抖的少女时，他却又注意到了，自己这伙食或许并不适合一个饥饿已久的人食用。 　　长期饥饿的人应该吃....流质食物吧？好像是？他也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毕竟照顾人什么的人，完全是他的弱项，虽然....这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价值就是了。 　　“果然应该不太合适，....换一种吧？嗯，等我吃完一下我再去超市看看有没有卖流质食物，不过我不会做饭，没有成品的话估计是不行的.....” 　　这么想着，永夜就准备自己将自己的饭吃完一下，再去附近超市看看有没有现成的流质食物。 　　“....我，原肠动物.....” 　　对永夜的话感到很奇怪，少女像是提醒他自己是什么一样，第一次抬起了头，将赤红的双眼展示在了他的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身份。 　　“不，原肠动物我也见过，虽然只是图片，不过你毫无疑问绝对不是原肠动物是人类，而且还挺可爱的，嗯，前提是洗干净的话....洗干净的话应该挺可爱的吧？” 　　永夜双手抱胸背靠在椅子上，认真的上下打量这蓬头垢面，头发湿漉漉的散乱无序，脸上也因为脏的太久没有被雨水洗净，看不出实际模样的少女，猜测这少女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我....人类？” 　　对永夜这没有人和她说过的话，少女产生了迟疑，因为被人说的太多次原肠动物了，所以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原肠动物了。 　　毕竟，谎言说上成千上万次，而且是无数人步调一致的说法，那么很多人都会去相信这个谎言。 　　虽然谎言说一万次并不会变成真理，即使它被重复上万次从本质上而言那依然是谎言，可是却会使人麻痹，看不清它的本质。 　　毫无疑问，这少女现在就有些看不清本质了。 　　“当然了，你当然是人类，你要不是人类，那外面那些人不就全部是非人类了吗？” 　　永夜没有迟疑的一口将其存在断言，随后看着这立足不稳的少女，想到了别的事情。 　　“嘛，不过现在比起这个话题，我觉得你更应该吃一点东西，毕竟都快站不稳了不是吗？我还是给你去弄点流质食品吧，超市没有饭店应该会有卖。” 　　“....不....不用，不用对我这么好....不值得.....” 　　少女轻轻地摇了摇头，拒绝了永夜的好意，显然依旧是心存戒心。 　　“有什么值不值得，不过是些根本不值钱的东西而已。” 　　“....为什么....？” 　　“为什么呀？嗯~大概是同情吧。” 　　没有什么隐瞒的，永夜直言不讳的说出了最开始的想法，也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他一直都只是独善其身的，无法去兼济天下，而且也没有什么兼济天下的想法，但是他却又不介意在自己完全有能力的情况下，帮助一下别人。 　　“同情....同情怪物？” 　　少女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困惑和不解。 　　“因为我是有深度有内涵的和蔼大叔啊。” 　　不自觉的想到了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的无名，永夜带上了些许的笑意，说出了当时他对无名说过的话。 　　“....大叔？” 　　“不，别叫大叔，我没有那么老这只是说说而已....嘛，虽然对你是年龄而言我可能确实比较大了。” 　　“....真的....可以吃吗？” 　　显然比起永夜，少女对饭的兴趣更大一些，又或者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所以将视线移到了永夜身前吃到一半的便当盒饭上。 　　“无视我吗？....嘛，可以是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而且我觉得流质食品说不定会更好。” 　　“这个....想吃。” 　　“好吧好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养小孩子，你想吃的话就吃吧。” 　　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是很在意，或者可以说是相当大条的永夜，在看到少女点头的时候，就将便当盒饭推了过去。 　　在他刚刚准备去拿一下新的筷子的时候，少女却终于走了过来，她的手一边发抖一边移动，战战惶惶的带着恐惧、不安和畏惧的没有使用筷子，小心翼翼的抓起了一粒米，然后送进口中，吞咽下去。 　　紧接着少女的眼里出现了除了恐惧之外别的色彩，或许是没有使用过筷子不知道如何使用，她直接用脏兮兮的双手，伸向了食物，想要直接用手吃东西。 　　不过，永夜却是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啊！” 　　少女惊呼出声，反身就想逃跑，但由于饥饿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就算是用手吃也得把手先洗一下吧，如果没有条件的话那也就算了毕竟没有办法，不过现在至少物质充沛条件完善，还是别做这种事情了。” 　　虽然自己也混着血液吃过东西，但在正常情况下永夜却喜欢干净一些，所以对这少女的行为有些看不下去，不顾反对的强行带到了一旁的洗手池，给少女的两双小手挤上了大量的洗手液。 　　被污染成黑色的水不断的流淌，直至用了大半罐洗手液后，才让这满是污垢的小手变得白净。 　　少女的手上并没有任何伤痕，细嫩白皙没有一丝杂质，看上去就好像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一样。 　　但实际上不受伤是不可能的，会这样只是因为被诅咒的孩子强大的愈合能力，即使饱受创伤也能恢复的完好如初。 　　....真不知道，这愈合能力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了，你可以去吃了。” 　　像是大功告成一样，满意的点了点头，永夜随即放开了这开始还在不断挣扎，然而却只是一会儿就又没有了力气，像是屈服于他的淫威一般的少女。 　　.................................. 　　.................... 　　.......... 　　（PS：现在处于过度阶段，而且特别提示一下，现在是剧情开始的一年前，然后下一章结束过度.....另外这是8K....） 第五章 邂逅在黑暗的世界 　　本低着头看着地面的少女，得到释放之后，缺乏感情.色彩的眼瞳稍微动了动，像是要放光一样看向了盒饭，却没有第一时间扑过去，而是带着不安和畏惧的看了看永夜。 　　察觉到这寻求许可的视线，永夜只是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获得首肯的少女就立刻跑回了餐桌，伸出双手不顾这微波炉加热后有些烫的食物，直接用手将它们抓起，狼吞虎咽地把米饭和菜一股脑的塞进嘴里，似乎连咀嚼的动作都没有。 　　只是几秒钟，这粗暴的进食就结束了，少女显然并没有饱，因为她太久没有吃东西了，只是剩下一半的套餐盒饭，根本没有办法满足她腹部的需求。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却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只是呆呆的站在哪里，像是在等候发落一般。 　　这是少女第一次吃到正常的食物，她感觉好像就算现在被杀死也无所谓了，毕竟味道真的很好，就算这个人要杀了自己，或者是拿自己试刀似乎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谢谢.....” 　　少女感觉自己必须道谢才行，所以有生以来第一次说出了谢谢这两个字。 　　“嗯~还要吗？只是这种食物也能接受的话，我这里有很多。” 　　对少女的道谢，永夜只是笑着摆了摆手，随后走向了冰箱，将冰箱打开展露出里面的大量冷藏或者是保鲜的速食品。 　　“....不，我....够了。” 　　“确定吗？” 　　面对询问，少女迟疑了一下，即使依旧饥饿却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需要更多食物。 　　“....果然还是再吃一些吧，不用担心价格这都不贵，只是超市的大众货而已。” 　　仔细的审视了一下少女，永夜从她脸上看出了顾忌，随即从冰箱里直接取出了三盒便当，叠加在一起放入微波炉加热。 　　这真的只是大众货，也并不值什么钱，但是这对少女而言却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她畏畏缩缩的走上前，在永夜将三盒便当的盖子都打开之后，她才双目放光的将便当盒抱在手中拥进怀里，粗鲁的用手抓扒食物。 　　这是刚刚加热好的食物，理论上还是挺热的，照她那种焦急粗鲁的吃法肯定要烫到舌头，可是她却使用了和先前一样的速度狼吞虎咽不带咀嚼的将食物咽下，然后终于....噎住了。 　　“呃....！呜....呜呜~！” 　　在一旁等着她噎住的永夜，见到这一幕在送上水的时候，也忍不住暗暗点头想到，果然就算是被诅咒的孩子，在这部分终究也还是在人类的范围，吃的太急也是会噎到的。 　　...................................................................................................................................... 　　喝光了本是永夜使用的水杯的水，少女小心翼翼的将杯子放下，之后又迅速吃完了食物，抱着一次性塑料便当盒呼出一口气。 　　不过，在这吃饱喝足之后，少女又恢复到了一动不动的状态，只是呆立在原地呆呆的站着，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比较好，又或者是该做什么比较好。 　　虽然最开始想离开，但是现在却又变得舍不得离开了，即使对面的男人可能存在危险，但是....就像先前想的那样，就算永夜要拿自己试刀，她似乎都不会有什么怨言。 　　因为这是她短暂的人生里，第一次饱腹，也是第一次被当成人来对待，这种感觉很好、非常好，所以她愿意报偿这份恩情。 　　当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果然....只有试刀的价值了吗？ 　　可以的话，她自然不想尝试被刀刃刺穿的感觉，但如果非要这样，那也只能服从了。 　　“....要....试刀吗？” 　　“哈啊？？试刀？？试什么刀？？这个时候我为什么要试刀？？？” 　　面前的少女冷不防的一句话，让永夜颇有一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看着自己的刀问自己要不要试刀。 　　“....不拿我....试刀吗？” 　　“....拿你试刀？？我为什么要拿你试刀啊？？难不成你当我是古代丧心病狂的贵族，会去拿那平民和奴隶试刀吗？？？” 　　即使是永夜这样的人，面对这少女怀疑困惑的眼神，也不是郁闷非常，难不成在她眼里自己是变态吗？ 　　“那....我该干什么？” 　　“嗯，这个嘛....我这伙食不太好，超市的东西味道只是普普通通的水平，所以把你培养成厨师说不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你要不要试试成为我家的厨师？” 　　“厨师....？干什么的？” 　　“是做饭的。” 　　“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如果你不嫌弃没有工资的话。” 　　“不需要....钱....只要饭....不，剩饭就可以。” 　　“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可能去虐待童工啊，。” 　　无意识的摸了摸少女像杂草般凌乱的长发，永夜随即意识到这孩子还是很脏。 　　“嗯，在说其他事情之前，先去洗个澡吧？洗干净之后，我们再聊聊。” 　　“....洗澡？可以吗？....我？” 　　迟疑的指了指自己，少女显得有些不安。 　　“当然可以，嗯....怎么洗澡会吧？” 　　面对疑问，少女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怎么洗澡。 　　见状永夜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带着她走向了浴室。 　　不大的浴室里有一个浴缸，他在将水打开后，告诉少女那个是沐浴乳那个洗发乳，怎么关水之类的事情之后就离开了。 　　毕竟他不可能去帮那孩子洗澡吧？帮别人洗澡这种事情他可不会做，只是在交代了少女必须将身体洗干净，头发洗干净不能出现任何污垢和臭味之后就关上了浴室门，然后..... 　　他考虑了一下，去楼下附近的服装店，随便买了几套成套的睡衣和日常服，就这么直接回去了。 　　虽然一般新衣服都需要洗一下，不过即使再怎么说，就算是没有洗，也都比先前那破布强上百倍，所以暂时还是别顾虑洗不洗的问题了。 　　嗯，对，永夜这态度，大致上是明确了让那孩子留下来的意愿。 　　即使厨师什么，实际上他根本不期待，但是再怎么说也是可以帮忙做家务吧？他可是很懒的，对家务什么的也相当不擅长，如果那孩子能擅长就好了~....他是这么想的。 　　...................................................................................................................................... 　　少女的旧衣服被永夜强硬的收走了，将新的睡衣留下，他随即就离开了浴室，在客厅里盘膝冥想了起来。 　　在冥想的时候，一心二用的永夜不自觉的开始考虑起换一个地方居住的事情，毕竟这公寓虽然不是很小，但如果练剑的话始终不是很方便，还是带庭院的房屋更适合他。 　　嗯....果然有时间了，还是去房产中心问问看有没有带庭院的日式平房可以租吧。 　　这么想着，浴室突然打开了。 　　洗了许久的少女，穿着淡粉色睡裙，带着一身蒸腾的热气，畏畏缩缩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永夜重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女几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孩子是先前那个蓬头垢面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孩子，巨大的反差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看错了，但事实上却又不可能是错的，毕竟浴室里只有一个人。 　　先前少女身穿破烂布片的肮脏衣服一头杂乱的黑发，浑身上下都是一副杂乱不堪的样子，即使被大雨冲刷了一遍，脸上却也是黑的。 　　而现在，少女却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像是邻家可爱的女孩来串门一般，虽然头发还没干也太瘦弱了一些，但本质上却是一副怯生生惹人怜爱的模样。 　　在永夜的示意下，少女如履薄冰般来到沙发前，犹豫了许久把手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闻了一下，确认没有了先前的臭味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听从了指示做到了这与永夜面对面的沙发上。 　　之后，她的眼睛第一次动了起来，有些过分小心谨慎的观察起了永夜。 　　赤红的眼眸缺乏光彩也没有太大的感情，不过却与先前不同，具体怎么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同。 　　“现在我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或者说，你有名字吗？” 　　“....有。” 　　“哦？那叫什么呢？” 　　面对询问，少女像是在回想一样小口轻启，而后闭上又再度张开再度闭上，就这样重复了几次，最后她的嘴唇分开，漏出了几不可闻的声音。 　　“....壬....生....朝霞.....” 　　“嗯~壬生朝霞吗？....很不错的名字，黎明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泛出的美丽朝霞，即有黎明和希望的寓意又很美丽，和我认识的另一个孩子名字差不多都有希望的成分，不过那孩子的名字倒是相对朴实了很多就是了。” 　　初升太阳照映的云彩，这名字确实不错，不过....他对面的这位少女却对自己的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毕竟，说到底这名字谁取的？....是父母吧？这种丢弃了她的父母，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生出感恩的心，而且这名字估计也是因为不知道还未出世的她是被诅咒的孩子才取的。 　　嘛，都是猜测而已，也可能是自己随便取的，不过看她脸色不好，即使是永夜也不会去追问这种事情，况且他对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之后还想说什么？嗯....没有什么想说的，暂时就这样吧？ 　　“哦，对了，你别乱跑，我去买被子什么的先，你暂时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可以做到吗？” 　　“....家？” 　　“嗯....你就当这是你家好了。” 　　“....我....可以....有家吗？” 　　少女迟疑着，怀疑的指了指自己，显然对“家”的这个词，和永夜的理解存在很大的不同。 　　以被诅咒的孩子的身分诞生，天下之大却无容身之处的壬生朝霞，对理所当然享受双亲之爱权利的其他孩子，总有一种难以释怀的情感，对“家”的意义也存在与早已习惯孤独的永夜存在极大不同的理解。 　　不过，永夜却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肯定道。 　　“当然了，为什么不可以有呢。” 　　“是....是这样吗？我....有家了啊....谢谢....谢谢您.....” 　　“不用谢，只是小事情罢了。” 　　“....这对您而言，或许是小事情....但是对我来说，绝对不是小事情....谢谢....真的谢谢....” 　　一对赤红的眼眸盈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紧接着泪水夺眶而出，少女像正常的孩子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地嚎啕大哭大哭了起来。 　　少女接受了永夜的善意。 　　在受到善意的对待之后，少女也就无法再在永夜面前维持一如既往的坚强，终于在记事以来第一次哭了出来。 　　少女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坚强地默默地自己忍受痛苦，独自躲在角落里舔舔伤口，而一旦被嘘寒问暖她就受不了。 　　就像是无依无靠的孩子，一直以来只能依靠自己，但是在受到了帮助之后，因为得到了帮助，也就代表能依靠的也不止自己了。 　　现在永夜就是壬生朝霞的依靠，所以壬生朝霞一直以来的压力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样，所有心情似乎都能与他共同享，因为这寄托感，让她觉得自己有了能依靠的存在，能暂时的释放自己。 　　对此，永夜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就走了过去伸出双手抱住了她，就像是长辈安慰哭泣的孩子一般，将这身形娇小的少女拥入怀中，没有一丝邪念也不可能有任何邪念，他只是觉得这孩子令人心痛而已。 　　少女的身体，被触碰的瞬间，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下意识的就想将永夜推开逃跑，但却又很快反应了过来，重新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和以外殴打她的人不同，这使得她冻结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 　　...................................................................................................................................... 　　夜晚。 　　壬生朝霞早已哭完恢复了宁静，在早就准备好被褥后，永夜依旧与以往一样在客厅里冥想。 　　只不过，与以往不同他身边却多了一个小家伙。 　　壬生朝霞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身旁，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这么坐着。 　　等到永夜驱逐她去睡觉的时候，她才颇为不舍的离开了原位，去了已经属于她的客房。 　　躺在床铺上，前所未有的饱腹感、清洁柔软的衣物，以及没有臭味已经清洗的非常干净的身体所带来的舒适感，加上四面并不透风，温暖而舒适的环境。 　　这前所未有的良好体验，就像置身天堂一般，缓解了她这么多年来始终紧绷的精神，重新有了生而为人的感觉， 　　随即，她被睡意席卷，逐渐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她的眼睛刚刚闭上的瞬间，她却又猛然瞪大双眼，害怕地冲出房间确认永夜的存在。 　　她在害怕现在的一切化为泡影消失不见，害怕这一切只是一个梦，一个无比真实的美梦，害怕实际上的自己，现在还躺在垃圾桶里。 　　“.......” 　　回到永夜的身旁，她虽然张开了小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因为她害怕打搅到了永夜而后被抛弃，所以只是一言不发的在永夜的身旁缩成了一团。 　　察觉到少女的存在和举动，重新睁开眼睛的永夜大致上猜到了她为何如此，于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予以安抚。 　　“....不用担心，这不是梦，是现实，就算一觉醒来我还会在这里。” 　　少女的眼睛稍微睁大，乖巧顺从的低下了头，却没有离开的打算，虽然是打算待在他的身旁。 　　见状，由于没有被打扰，所以永夜也没有强行驱逐，只是听之任之。 　　感受着脑袋上被抚摸的触感，虽然困意和安心感将她席卷，但取回了人类的心重新变回了人的她，却不愿意就此睡去，她愿意为了这个瞬间付出一切，包括她本就廉价的生命。 　　少女原本并不被当成人看待，也没有人会把少女看作是人。 　　可是，在这一天，在这被雨染成灰色的灰暗世界，在这黑暗而又支离破碎的地方———她重新成为人了。 　　...................................................................................................................................... 　　就这样，永夜与壬生朝霞这个名字含意截然相反，一个象征着永无宁日的黑夜，一个却象征着充满希望的黎明的两人，同居的一年后。 　　首先是，壬生朝霞变了。 　　不再骨瘦如柴，而是变得像正常的孩子那样，既不胖也不瘦，相当的可爱漂亮，嗯....这是永夜的角度。 　　一年前还未及腰的长发，在此刻已经及腰了。 　　就连性格也变了， 　　嘛，毕竟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刚刚被带回去而已，性格难免会有些唯唯诺诺和害怕。 　　现在的壬生朝霞，安安静静少言寡语的有些冷冰冰的样子，从气质上来看，就像是凛然的御姐型少女，完全看不出当初的状态，也看不出她是会像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的人。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永夜去国际起始者监督机构。 　　那个管理与分配起始者和促进者进行搭档，并制定管理IP排行的国际组织（International Initiator Supervising Organization），简称IISO的组织那边登记成起始者，索要抑制剂的时候，发现了实际上壬生朝霞并不是一般的被诅咒的孩子，而是具有战斗力，能形成战斗力的被诅咒的孩子，因为壬生朝霞具有力量型的原肠因子———熊型因子。 　　永夜在一年前就因为壬生朝霞的关系注册成民警，以此获取被诅咒的孩子在战斗中解放力量加深原肠病毒侵蚀率时需要用到的抑制剂，由于接的任务的数量问题现在的IP排位在125。 　　当然，这都是他单独作战的成果，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得到帮助，而且他在这一年里的进步也是很大的，最显著的就是能运用的气比起以前多了很多。 　　至于为什么不让壬生朝霞参加战斗，那自然是因为永夜意外的发现壬生朝霞具有不错的剑道天赋，也就将神道无念流传送给她，不过由于自己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于是就替她找了个师父，我堂长正。 　　我堂长正是目前东京地区IP排位除了永夜之外最高的一位，在与永夜一决高下后败了，以永夜指出不足提供部分教导为条件，教导壬生朝霞。 　　然后....壬生朝霞不知道为什么，估计是被我堂长正家里的那堆武士所影响，变成了一名小武士。 　　顺便一提，我堂长正家里世代经营剑道馆，永夜也搬家到了那附近的一栋带庭院的日式平房里，既能方便壬生朝霞学武，也能让永夜有空的时候去道场和我堂长正及其弟子切磋。 　　“....说起来总感觉只是这一年，你的变化就大到吓人啊，果然让我堂长正教导你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吗？” 　　在这春季刚刚开始的时候，永夜像是老人一样坐在摇摇椅上，后面则是安安静静守在他身后凛然而立的少女，壬生朝霞。 　　只是一年的时间，出落的相当水灵的少女，明明很可爱却总是冷着小脸，给人以非常冷淡的感觉，不....应该说是太一本正经了？ 　　这让永夜忍不住有些后悔，明明当初....嗯，当初怎么样来着？哦对了..... 　　“明明在最早的时候，就算我反对，也会想要和我睡一间房，在大街上都是躲我背后的，现在却变得老气横生像.....” 　　“———永夜大人！这种事情请不要再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 　　因为害怕被丢弃而想待在身边，因为怕人而躲在永夜的身后，这对壬生朝霞而言并不是什么坏的记忆，倒不如说是相当不错的回忆，但是....却会让她感到害臊，也正是会害臊，所以壬生朝霞才会大声的打断了永夜的话。 　　“嘛，这有什么不好的吗？我觉得还好吧？毕竟你还是小孩子，多依赖一点大人并没有什么。” 　　“我是武士！是只属于永夜大人的利刃，必然要为永夜大人效力，如果身为利刃却如此软弱是断然不能被容许的！” 　　“....即使你说的这么一本正经，可是我根本没有想过让你去战斗啊，别人不容许我容许不就好了吗？” 　　始终是一副英姿飒爽模样的少女，那一贯严肃的声音里，透露出了她的意志和一直以来的愿望。 　　而壬生朝霞的这份愿望却让永夜感觉很无奈，总感觉这孩子的想法很有问题，他最初的想法只是想让这孩子帮忙做家务而已，而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最关键的是这孩子把他看的太重了，重的让他颇有些承受不了的感觉，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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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永夜第一次带朝霞去圣居，以往是觉得没有必要，不过现在却是因为圣天子莫名其妙的要求带上他名义上的起始者壬生朝霞，所以也就带去了。 　　由于从公寓搬离后距离圣居有些远，所以两人是乘坐电车前往目的地东京地区第一区里的———圣居。 　　也只有在乘坐电车的时候，壬生朝霞才会老老实实的坐在他的身旁，其它的时候即使是吃饭确实是一起吃，但壬生朝霞却只愿意坐在对面。 　　对这孩子的想法，永夜完全是理解不能，严肃死板的让他非常后悔为什么要让这孩子去学习剑道，我堂长正的老奸巨猾没有学到，倒是死板学了个十成十。 　　在圣居不远处的车站下车，对壬生朝霞的性格有些无法释怀的永夜在圣居前的车站下车，走了没有几分钟那国家元首居住的圣居便映入了眼帘。 　　圣居的建筑整体是哥德复兴式建筑，主体上不好说，总之就是栋华丽的西式建筑就对了，分有左、右栋以及中心主楼合起来的建筑，很有一种西方宫殿的感觉。 　　他远眺矗立在前方的东京地区第一区的圣居，由于来过很多次的关系，直挺挺站在圣居门口的警卫敬个礼就让他们两人通过了，只是对生面孔还是一副武士打扮的壬生朝霞多看了两眼。 　　也不需要别人带路，轻车熟路的永夜就一路向前向着目的地走去，或许是事先打好了招呼，即使是带路一个生面孔却也是一路尽皆畅通无阻。 　　圣天子的寝室是在主楼西塔层的三层，通过外面警卫的守备区之后，就是漆黑的走道。 　　夜晚的圣居里道路两旁的壁画，很容易让人不由自主的出现一种背后有人在偷偷窥探自己的感觉。 　　在夜里，除了外围的守卫外这里根本没有多少人，让人忍不住有一种阴冷的感觉，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三叉烛台的灯火在温暖地摇曳，为被黑暗所占据的走廊，出现了由光和热。 　　不过....事实上，永夜一直都不知道圣居里的管理人员是怎么想的，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竟然还在使用这种老式的蜡烛照明。 　　这是所谓的格调吗？....还真是意义不明。 　　圣天子寝室所位于圣居西塔层的角落，就宛如某种不可入侵的圣域，除了照顾她的侍女以外，很少会有谁造访。 　　嗯....永夜这一年里，同样也很少会到访，特别是在夜晚来这里还是第一次，这圣居奢华而精致，如果趁着天黑摸走一幅画估计能换好多钱，当然了，只是这么想想这种事情永夜并不会去做，他还不至于去做那种事请。 　　站到走道深处的门前之后，永夜敲了敲头有藤蔓般曲线装饰的卧室门，在里面传来了“请进”的许可后推开了大门。 　　“大晚上的找我，还真是难得，为什么还要特意叫上朝霞呢？” 　　由于认识了已经有一段时日，双方都很熟悉，永夜也就省略了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眺望窗外景色的东京地区第三代国家元首圣天子，没有换睡衣依旧穿着平日那袭纯白礼服，她转过身看向永夜，却并未对永夜的态度有任何不满，倒不如说已经相当习惯他这种行事风格，因此只是微微笑着，随后端正姿势双手优雅地交叠在礼服前。 　　“近来可好，永夜先生。” 　　“....身为大人物，果然还是习惯性先问候人的吗？嘛....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冥想和挥剑吗？” 　　泰然地坐在一把精工细琢的椅子上，圣天子一口道出了永夜最经常会做的事情。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 　　“....永夜先生还真是武痴啊。” 　　“不，我这种....嗯， 情况比较特殊。” 　　不知道该怎么说，苦恼了一下，永夜选择了换一个话题。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么晚叫我干什么？” 　　“因为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我也想见见，你隐瞒了这么久的搭档。” 　　圣天子微微颔首，看向了永夜身后那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跟随着永夜的少女。 　　“隐瞒？我始终光明正大的啊。” 　　“可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成为了民警，而且还有了一个被诅咒的孩子的搭档。” 　　“....不不不，我完全找不到自己要被你责怪的理由，话说我根本没有义务向你报告吧？” 　　莫名其妙的被圣天子瞪了一眼，而且还被圣天子以不满的视线注视让永夜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从合理的角度进行反驳。 　　“怎么会没有？我一直也在苦恼着如何劝说你成为民警，让你能有一位搭档担任辅佐人员，但是谁知道你竟然在一年前就成为了民警，这不是让我白白烦恼了吗？” 　　“....难道你一直不知道吗？都一年了呀。” 　　“没有时间去了解，也没有人告诉我，所以确实不知道。” 　　圣天子郁闷的点了点头，她虽然有一个大小姐上的学校，却基本没有上学只是在学校里面挂名，原因就是因为政务太多根本没有时间去上学，最多只是去演讲一下而已，学习都是让家庭教师上门的。 　　所以即使永夜偶尔会在她身边，但永夜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去说自己的事情，永夜没有说别人也没有告诉她，她更不会闲着没事干专门去调查，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没有不知道壬生朝霞的事情。 　　永夜作为东京地区最高战力的存在，在这一年里曾经救过她两次，因此她自然是希望永夜能变得更强，而更强的途径有很多，其中最简单的自然就是与被诅咒的孩子成为组合。 　　只要永夜成为民警，这样的话她也好去IISO里帮永夜找一个强大的被诅咒的孩子当搭档增强作战能力。 　　不过，永夜并不喜欢和人合作，这让她一直很头疼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比较好，可是现在....在她刚才通过自己国家元首的身份查询东京地区的民警的时候，却无意间却发现了永夜赫然列于最高位，这让她相当的郁闷难言。 　　“....难不成你这么晚找我，只是为了抱怨一下？” 　　和圣天子一样永夜也挺无语的，难不成大晚上的这孩子只是想抱怨一下就叫他过来了？ 　　“不，其实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谈谈，在此之前请先坐下吧。” 　　一改先前的郁闷，圣天子以严肃的视线望向永夜，伸手要示意他坐到一旁基本上就没有用过几次的会客沙发上。 　　事到如今永夜也没有什么客气的想法，直接也就坐了上去，不过壬生朝霞却没有坐下，而是像忠实的侍卫一样，只是一言不发的站在他的身旁。 　　“这一次的委托，并不是以往的护卫，委托的内容也十分简单，就只是要委托你将昨日突破巨石碑形成的立场，闯入东京区域制造出一起凶杀案，和感染体的一只原肠动物排除掉，然后将那只原肠动物体内的银白色手提箱毫发无损的回收就好了，报酬是———1000000000。” 　　“....十亿？对方是特殊型的阶段四吗？还是说拥有超强能力的阶段四？” 　　“只是普通的阶段一。” 　　“难道说....你突然有感于我平日对你的照顾，因为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人，所以心怀感恩特意找了个借口给我钱吗？” 　　“我在说很严肃的话题，请不要开玩笑。” 　　“并不心怀感恩，也不否认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吗？” 　　“永夜先生，你在说什么呢？” 　　圣天子微微一笑，展现出她足以魅惑人心的美丽笑颜，将永夜调侃的话直接一笔带过。 　　虽然是个才十六岁的丫头，但她毫无疑问并不能当成是普通的小丫头看待。 　　“....好吧，玩笑话到此为止。” 　　永夜摇了摇头，也没有在这个话题过多纠缠，毕竟他会这么说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圣天子大晚上叫他过来说话还掖着藏着，任务内容明显就是有所隐瞒的事情。 　　“虽然你确实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说出的报酬可一点不能少，另外别掖着藏着的了，我知道你也是个颇为死板的孩子，不可能那么好心给我超出范围的报酬，直接告诉我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吧。” 　　“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永夜先生，我是国家元首。” 　　不满的微微蹙眉，圣天子瞪了一眼一年之间基本没有任何容貌变化的永夜，却又很快像是放弃了一样叹了一口气。 　　她很清楚面前这个人并没有把她当成一般意义上的国家元首，因为永夜对权势没有什么太多的重视，即不正直善良却也不畏权势，双方的关系就是那种雇佣兵和年幼小雇主的感觉。 　　虽然一直以来没有被畏畏缩缩的敬畏着，也没有图谋美色或者权力什么的，永夜从来只是想获取任务范围内应有的报酬，这一点让圣天子能感到放松，因为这样她就不必像对付居心叵测的人那样去小心戒备或者故作威严。 　　但是，被当成小孩子这却也会让她感到困扰。 　　“行，不是小孩子，那就是国家元首大人吧，然后....国家元首大人金额和风险是等价的这一点没有人会不清楚吧？这么简单的委托却附上高昂到吓人的委托费用，要说没有问题是不可能的吧？能告诉我委托具体存在什么风险吗？它的潜在内容是什么？那只蜘蛛型的原肠动物在哪里？需要回收的箱子里面又有什么？” 　　随意的挥了挥手，颇为敷衍的永夜没有在意什么国家元首的身份，只是更关注委托本身的内容，炮语连珠帮问了一大串问题。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风险只是和表面上的风险一样，金额高只是因为东西很重要，另外关于那原肠动物的位置暂时还不明确，一旦我们将它找到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去回收，最后的问题非常遗憾这属于保密事项，我无法回答。” 　　在这只有蜡烛光亮有些昏暗的室内，圣天子面对大量的问题无一遗漏的给予了解答，敞开的窗户风咻咻地吹入，让丝质的窗帘轻轻地摇晃着，明明是个纯白的美少女，却在这氛围下有一些阴暗的感觉。 　　三叉烛台上的烛火在风中摇曳，室内的光线忽明忽暗连带着圣天子的语气和永夜的沉默思考，气氛变得有些灰暗。 　　“....最后一个问题。” 　　在漫长思考的最终，永夜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等待回答，始终注视着他的圣天子。 　　圣天子微微往后挪了一下，再次端正坐姿，对永夜的视线毫不示弱地予以回望。 　　“请说，能回答的问题我都会尽可能回答。” 　　“关于委托并没有什么疑惑了，可是既然现在没有找到目标，那么你现在叫我来干什么？这种事情明天也是可以的吧？” 　　“因为随时可能发现那只蜘蛛型的原肠动物，所以我希望你能暂时留在圣居里，这样的话一旦发现了那只原肠动物，就能第一时间用直升机将你送过去，你一直居住的客房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圣居里什么东西都有应该也没有什么要带的吧？” 　　“哈啊....” 　　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以往也不是没有住过这里，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好太奇怪的，永夜只是将视线看向了他身旁，始终一言不发的壬生朝霞。 　　“不用担心，我让人准备好了这孩子的客房，只需要一起留在圣居就好了，到时候也能一起出动。” 　　察觉了永夜视线，圣天子没有等他说什么，就第一时间说出了自己的安排，不过永夜却摇了摇头否决了这提议。 　　“不，这种事情我去就好了，朝霞没有必要前往。” 　　“为什么？被诅咒的孩子，起始者即使能力不如你，但是也一定可以帮得上忙吧？”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不需要帮助。” 　　斩钉截铁般拒绝了帮助，永夜的话中透露出了浓浓的自信，那是基于自身实力的自信。 　　当然，这不是狂妄，只是因为这任务确实很简单，至少表面上很简单，所以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帮助。 　　如果事情真的有变，加上壬生朝霞一人，情况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所以他的选择自然是像往常一样独自前往。 　　“永夜大人！我想成为永夜大人的力量，我也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今天你就回去吧，我相信过几天我也会回去，你只需要在家等我就好了。” 　　“....是....我知道了.....” 　　虽然满脸的不甘，但是面对永夜坚定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想上前作战的壬生朝霞只能低下头，一贯严肃的小脸上尽是不甘，即使不情愿却还是选择了顺从。 　　“以后会有机会的，乖。” 　　察觉到了少女的不甘，永夜却仍然没有打算采纳她的意愿，只是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当然了仅仅只是这样，并不能让壬生朝霞满意，但与此同时她却又无法对永夜提出反对的意见。 　　.................................................................................................................................... 　　圣天子走到落地窗前，把纤细雪白的指尖放在了刚才侍者关上的透明窗户上，望着外面在侍者的带领下，垂头丧气的走向圣居大门方向的小小身影。 　　“虽然由我说不太合适，但是这样真的好吗？那孩子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难过总比丧命来的好，那孩子太想报恩了。” 　　“刚才你说是有机会，可实际上你根本就没有打算让那孩子参与战斗吧？” 　　“当然没有，我又不是将她当成战斗的工具带回家的，即使她有战斗的能力没有错，但这不是那孩子就必须上战场的理由，我并不喜欢让一个小孩子参与残酷的战斗，也完全想不到让她需要参加战斗的理由。” 　　面对圣天子，永夜毫不在意的坦言了自己的想法。 　　壬生朝霞有着超越大多数被诅咒的孩子的有力量没有错，但有力量就代表着壬生朝霞要上战场吗？完全不是这样的吧？ 　　壬生朝霞根本没有义务，也没有理由要去面对残酷的战斗，也没有理由去为了所谓的人类的未来去拼死拼活的。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被诅咒的孩子是很好的战斗工具，是能大量使用的廉价消耗品，即使是并不排斥也很喜欢被诅咒的孩子的民警，也会使用她们作战，或者是与她们并肩作战。 　　这没有办法，因为那些民警本身只是人类力量并不强，往往都没有那些被诅咒的孩子强，所以就让她们参与了作战。 　　可是，永夜的看法却和那些民警不同，壬生朝霞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而不是其它的什么，有能力战斗就一定要去战斗吗？有战斗的能力就一定要为了别人的未来去拼死拼活？难道就不能过的和平安宁？像一般的孩子那样享受人生吗？ 　　将战斗的主力推到十岁的孩子身上，那些人就不觉得羞耻吗？ 　　别人是没有办法，他们没有能力可他们想赚钱，又或者是想实现什么，那就需要使用被诅咒的孩子的力量，即使那力量每一次使用都会缩减被诅咒的孩子的生命。 　　但是与那些人不一样，永夜有能力单独作战的能力，比绝大多数被诅咒的孩子都强，他为什么要消耗壬生朝霞的生命，让壬生朝霞原肠病毒侵蚀率不断提升的去参与战斗？ 　　是....永夜很残忍，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屠戮大量的生命，但对自己人却完全不是这样的，即使他知道壬生朝霞参与战斗可以减轻负担，却也不会让壬生朝霞上战场，因为他宁愿一个人面对风险也不希望那孩子寿命不断减少。 　　被诅咒的孩子战斗，完全就是在慢慢的，不断的燃烧生命。 　　别人怎么都好，别的被诅咒的孩子他也顾不上，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让壬生朝霞因为战斗次数过度，因为病毒侵蚀率上升而变成原肠动物。 　　这想法很不利己，造成了资源的浪费，会为自己造成较大的负担，可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赚钱什么的他自己赚就好了，风险他完全可以自己承担。 　　别的人永夜管不了，别的被诅咒的孩子他顾不上，他只是想保护好他所想保护的事物，这并不是能去计较得失的东西，别的事情可以不择手段不计代价，但这种事情他做不到。 　　说到底，如果世界的延续建立在一群少女不断燃烧生命，不断被牺牲的基础上，这样的世界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永夜先生，意外的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啊。” 　　转过身看向永夜的圣天子，嘴角不知道在何事挂上了浅浅的笑意。 　　“你确定不是在说反话吗？” 　　“不是的，我是真心这么觉得，你是在担心那孩子如果战斗病毒的侵蚀率会上升，所以才选择单独作战吧？” 　　“我有能力单独作战，为什么要去损耗那孩子的生命？要知道抑制剂的效果可并没有想象的好，很多战斗过多或者说在战斗中受伤过多的被诅咒的孩子，即使是按时注射抑制剂也不过只是稍微拖一会儿时间就变成了原肠动物。” 　　永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着在他眼里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圣天子的笑意更盛了，但与此同时却也有些忧虑。 　　“果然没有看错，永夜先生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不过，这样子不会有些太逞强了吗？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遇到必须两个人的时候怎么办？” 　　“一个人不管是战斗还是逃跑都很方便，特别是逃跑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嗯，关于逃跑这一点我很有经验。” 　　“逃跑？” 　　“是啊，我可是一直在逃跑呢，逃到了这里才勉强有了喘息机会，就是不知道这里会不会也被毁灭。” 　　“不会的，赌上我的性命，也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也就是说，当你没有命的时候，就会发生了吗？那我还真是有些担心啊，毕竟你这样理想主义的人可是很容易就会死的。” 　　“唔....永夜先生，意外的坏心眼吗？” 　　被永夜的话噎了一下，圣天子显得有些不满。 　　不过，没有多久，她却又重新抬起头来，用带着丝制白手套的手遮住嘴角笑了起来。 　　（7K） 第七章 七星的遗产 　　“不过这样也很好，一直以来我接触的人，从家庭教师到菊之丞先生，对我说话都是毕恭毕敬，完全没有一个能像永夜先生这样有话直说，偶尔还能开玩笑的人，我很喜欢永夜先生这一点。” 　　“....是吗？那还真是谢谢夸奖了。” 　　即使被说喜欢，永夜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他也不是小孩子，对方喜欢的方面也很明确，因此只是很平淡的回了一句，而后站起身就准备离开了。 　　“虽然我姑且是长辈，不过在女孩子房间里待太久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我也差不多该去冥想了，暂时就先告辞了。” 　　“请等一等。” 　　在永夜起身的时候，圣天子却突然伸出手，出声阻止了他的离开。 　　“还有什么事情吗？” 　　“嗯，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委托？” 　　“不，是请求。” 　　站在窗台边上的少女，以充满决心的眼眸凝视满脸不解的永夜。 　　“在不久的未来，相信全世界顶尖的民警，都会在各国政府的指派下来到这里进行暗杀和破坏之类的工作，为了这里盛产的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资源，錵（varanium）。” 　　“嗯....我知道，不过是掠夺物质而已，毕竟即使是世界末日也一定会存在种族的内部战争，特别是东京区域錵的产量在这列岛上占据了百分之五十以上，一定会成为目标的。” 　　錵（varanium）是可以制作民警和军队使用的武器、弹药，还是划分人类与原肠动物界线巨石碑的主材，由于火山多所以东京地区錵的地下产量很高，会有人想要也是很正常的。 　　“....我也不知道会在何时死于暗杀，要不是你的存在我说不定早就像母亲大人一样被暗杀死了，而我的身体已经能够生育，圣室的随从们不时催促我尽早产下继承人，但是比起为了留下有能力的基因进行事务性的生产....或许是我的傲慢，但我更想要一个爱情的结晶。” 　　圣天子双手按住自己平坦的小腹，微笑说出这番话，但是语气却隐含悲怆，显然这对她而言并不是个轻松的话题。 　　“你还小才十五....不，今年是十六了，嗯....即使是十六结婚生子什么的也还太早了。” 　　“按照法律，十六岁是可以结婚生育的。” 　　“是吗？我倒是觉得还太小了。” 　　“也就只有你才会觉得我太小了吧？” 　　沉重的气氛，被永夜轻松打破了，圣天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话题扳回去，露出他未曾见过的悲伤表情。 　　“永夜先生，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在接下去的时间里也能像以前一样保护我，我还不能死，我还有想要实现的梦想。” 　　“....你这样对一个没有梦想的人说什么啊？不觉得很过分吗？” 　　“如果您觉得很过分的话，我愿意道歉，我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但是请答应我的请求，作为条件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事成之后即使是将国家元首的位置转交给你也行，只要你能答应善待那些百姓。”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认真真是....算了，我就想问问你，在这逐渐崩溃的世界里，能获救的方舟上可容纳的数量有限，不可能所有人都得救，那么在这方舟无法再搭上更多的人，必须做好让剩下的人丧命的觉悟，你会选择将什么人赶下去？” 　　“如果在最后时期，我下船能多让一个人获救，那么我愿意下去。” 　　没有多加思考，圣天子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愿意牺牲自己的话来。 　　“....你自己下船的行为确实能让人多活一个，但是我并不是很喜欢认识的人这样自我牺牲的行为....而且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所以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再见。” 　　轻轻地摇了摇头，对其选择有些不满的永夜，没有再听这位请求他的少女再说些什么，转过身径直离开了这里。 　　...................................................................................................................................... 　　圣居里。 　　离开了圣天子的寝室，永夜来到了圣天子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的客房。 　　由于偶尔会出现留宿的必要，所以永夜在圣居并不是没有住过，出于圣天子的地位和身份的关系。这圣居客房多到了浪费的程度，有很多房间建造至今都无人使用过，所以他的客房基本上变成了他的固定房间了。 　　这来过几次的宽敞客房，一眼就能看出是上流阶层的房间，中间的床铺大到可以睡五、六个人都还有余。 　　这大约有五十多平米，挑高近五米的宽敞房间里，最大的就是这么一张靠着墙壁摆放在中间的大床和两个床头柜，然后是几张椅子与一个沙发，空调电视什么的自然都一应俱全，还有存放着食物酒水的冰箱。 　　虽然有些浪费，不过毕竟是国家元首居住的地方，必要的奢华和浪费也是地位的一种体现，可以说的上是必要的合理浪费。 　　站在窗户旁的永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冥想，而是单手扶着边框望着窗外万家灯火的城市夜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只是默默地眺望这窗外的夜景。 　　一直以来他始终都在逃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能保护好自己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之事了，更多的奢望他并不存在。 　　至始至终都很自私，到现在也没有改变。 　　当然，他的自私并不是太过让人厌恶的那种自私，而是只对自己和自己人好的自私，至于别的人....那就需要看情况再说了。 　　他的身周无时无刻都被名为绝望的压力所笼罩，这导致他逐渐变得自私，圣天子的愿望很大、大的有些过头了，虽然就她的身份而言那确实是正确的，不过还是太理想化了，他并不赞同也没有打算参与。 　　....不过，要让他看着一个相处了一年，某种程度上也算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被杀死，他同样有些不忍。 　　“....真是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片子。” 　　就外貌而言，永夜的年龄应该是二十多岁左右，所以他说圣天子是小丫头完全没有问题，毕竟圣天子才十六岁。 　　理想主义者，运用情感去对世界作出判断的，有诸多理想，就像心中一直有一座象牙塔，这样的人一般都有些难以活的好，永夜是现实主义者，他很现实，所以用物质的眼光看世界，不做不必要的幻想。 　　两个人观念完全相反的人，会有所不合很正常，但是也不能说理想主义者就是傻，永夜也知道理想虽然遥远却也并不是不可能实现的，虽然概率很低可以说无限接近于零，不过概率论不存在零，也就是会因为身份不同有那么一点点或大或小接近零的希望。 　　追寻希望渺小的梦想的人，值得尊重，不过....却也让永夜有些烦躁，因为他没有那种东西，甚至可以说他于此世的意义至今依旧不明。 　　永夜也想要有梦想，不过....现实却早已用铁拳告诉了他，梦想这种东西是不切实际的，顺带还将他幼稚的梦想践踏的体无完肤。 　　也就是说，他嫉妒，他有些嫉妒圣天子能有坚定不移的梦想。 　　正是这样，他才会出现烦躁和不满。 　　毕竟，永夜以前的记忆完全支离破碎，所有和自己有关系的记忆都已经消失了，连真正的自我也跟随着逝去的记忆而迷失不再，他很怀疑现在的自己究竟还能称作永夜吗？ 　　出现在甲铁城之前的他，以前的他究竟是怎么样的，在某种程度上，他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根本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吧？也就是说更久以前的他已经死了，被现在的他所取代了。 　　....连生存的证明都没有，就被从精神上彻底抹去了，这令他感到了恐惧。 　　梦想对他这样的人有些奢侈，正是这样才会产生嫉妒。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多么阴险的小人，比起嫉妒估计羡慕会更多一些吧？ 　　“....算了。” 　　叹了一口气，永夜放弃了对这复杂问题的思考，离开了窗台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冥想。 　　...................................................................................................................................... 　　春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在这天的白天与卡巴内的世界不同，这个世界上的小孩子并不是无所事事的，而是在早晨开始就背着书包去学校了。 　　老实说在圣居侧翼的塔楼上，眺望远方观察远处的学生永夜很好奇自己究竟有没有上过学，曾经的自己有没有享受过人生？ 　　....当然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意义，反正都忘光了根本就和现在的他没有什么关系，嗯，这个问题倒是和壬生朝霞那孩子有挺大的关系。 　　在壬生朝霞修习剑道之前，永夜曾经问过她是否去上学，但壬生朝霞却明确拒绝了这个提议，因为她或许是想通了什么，她知道自从十年前那场人类败北的原肠动物大战之后，在这个缓步灭亡的世界中，以往一直以来理所当然地上学、毕业、就职，在现在根本没有必要。 　　首先，即使她能控制感情，她让眼睛不发光浑入人群之中上学交到朋友....然后，那又能怎么样？那些朋友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恐怕都会对她是避之不及吧？ 　　就职什么的也是一样，暴露身份就等于一切功夫都白费了，融入人类社会根本没有意义，上学也是这样的。 　　嗯，这是壬生朝霞的见解，所以她宁愿修习剑道，修炼剑道还能得到永夜的指导，去上学还得陪着一群小鬼她才不干呢。 　　虽然....永夜一直挺希望壬生朝霞能享受一下人生，而不是整天围着他转，为他整理床铺扫地晒衣服什么的，不过壬生朝霞太固执了，也只能随便她了。 　　在这塔楼上瞎想了一阵子，永夜顺着一旁的旋转阶梯走下塔楼，前往了圣天子的寝室，有些事情还想在问她一下。 　　不过....来到寝室的门口时，他却发现这大门没有关，而且里面还传来了圣天子的声音。 　　探过头一看，圣天子正在对着带有摄像头的显示器进行讲话，毫无疑问这是实况转播，而且双方的互相通话，类似于视频通话的那一种....不，准确的说这完全就是视频通话了。 　　圣天子此刻所说的内容和昨天晚上对他说的委托一样，完全就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委托。 　　嘛，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如果真的是非常重要的委托，同时交给多个人也无可厚非，最多就是互相竞争的问题，而且圣天子还会给他提供直升机不是吗？ 　　考虑了一下，永夜也就走了进去。 　　圣天子注意到脚步声不动声色的往这边看了一眼，在发现是永夜之后立刻投以抱歉的眼神，随即又重新对准了身前的显示器。 　　顺着圣天子的视线看向显示器，显示器里面与圣天子对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一个他略有耳闻的人。 　　穿着水手服校服，在都是西装的人群之中异常扎眼的少女，天童菊之丞的孙女———天童木更。 　　还有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人，永夜同样也是听说过，嗯....也是和天童菊之丞有关系的人，据说是十年前也就是在他才六岁的时候，被天童菊之丞收养的养子———里见莲太郎。 　　据说，天童菊之丞将其视作继承人，里见莲太郎不仅仅是天童菊之丞的养子和得意门生，因为天童菊之丞不仅收他为徒进行佛像制作师修行，还想把他培养成一名政治家还带他参加各种宴会，在一年前的时候永夜也在宴会上见过他。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在一年前，也就是永夜来这里没有多久的时候，里见莲太郎跟天童菊之丞的孙女天童木更跑了....可能是天童菊之丞的孙女比起天童菊之丞的养育之恩，还有养父、师父什么的都重要吧？ 　　另外还有一点倒是很值得关注，就算是永夜这不是很关心别人闲事的人，只是因为偶尔会来圣居也听说了。 　　那就是天童菊之丞的孙女，带着里见莲太郎离家出走的天童木更，公开扬言要杀了包括她的祖父（爷爷）在内所有姓天童的人。 　　非常厉害的宣言，或者说....非常不知死活的宣言，天童菊之丞那个老奸巨猾的人，以及天童家的其他人没有找人杀了她，倒是让永夜很是有些惊讶，甚至一度怀疑这宣言是假的。 　　另外他还听说，在某个夜晚天童家突然出现了原肠动物，天童木更的父母被咬死，天童木更在事件之中失去了肾脏功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拒绝更换人工的肾脏。 　　据说好像是为了铭记双亲的死和天童家很可能杀死她父母的事情，以疼痛提醒自己是为了复仇而活着的，因为缺乏肾脏功能，所以她要频繁地去做血液透析才能活下来，并且她并不能进行长时间的战斗。 　　....应该是假的吧？毕竟传言只是传言，可信度太低了，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傻到以削弱自己为代价提醒自己要去报仇，铭记仇恨的方法有很多，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用削弱自己的方式来铭记。 　　只要天童木更不是傻，或者说脑回路不是异常的话，那么这就一定是造谣的，说到底疑点太多了，如果天童木更真的公开宣称了要杀光姓天童的人，天童菊之丞早就让人做掉她了吧？ 　　还是说，天童菊之丞只是当玩笑话听听就算了？ 　　“哈哈哈哈哈哈~！！” 　　在天童木更和圣天子对话，圣天子拒绝回答天童木更询问箱子里是什么的时候，对面显示器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彻房间的尖锐笑声打断了永夜对天童木更和里见莲太郎，这一对....奇怪的人的思考。 　　包括永夜、圣天子，以及房间里的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声音的主人身上，然后吃了一惊。 　　一个脸戴面具、头戴高筒帽，身穿燕尾服的怪人双脚搭在桌子上，坐在就在刚才还是空无一人座位的面具男，在笑声之中挺起身体像悬浮一样立了起来，就这样穿着鞋子站在桌子上。 　　面具男走到椭圆形的桌子中央停了下来，与圣天子面对着面。 　　“报上姓名。” 　　“失礼了。” 　　带着面具的男人脱下高筒帽，像一名优雅的绅士一般深深地弯下腰，对显示器里的圣天子行了一礼。 　　“我叫蛭子，蛭子影胤。初次见面，无能的国家元首殿下....直截了当地说，我是你们的敌人。” 　　被人当面说成无能，虽然努力想维持平淡，可圣天子还是脸色有些不好的微微蹙眉。 　　“嗯，时机正好~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起始者吧，小比奈，过来。” 　　显示器里，对四周拿着手枪指着自己的民警采取了无视的政策，蛭子影胤同样无视了圣天子的不满，将视线投向了一旁。 　　一名一头波浪状的短发，身穿带饰边的黑色连衣裙，两把小太刀交叉在腰后面的少女把手按在桌上，抬起腿“嘿咻~”一声的，看起来有些费劲地爬上桌上后，跑到蛭子影胤身旁，捻起裙角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 　　“我叫蛭子小比奈，今年10岁。” 　　“这是我的起始者也是我的女儿。” 　　看着脸色有些不太好的圣天子，蛭子影胤说出了一些一般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今天我来只是想打个招呼，想告诉大家一声，我也要报名参加这场比赛，你们的任务目标七星的遗产将由我来接手。” 　　“七星的遗产？” 　　不自觉的念出了蛭子影胤所言这任务的目标，那个手提箱的名字，永夜看向了圣天子，圣天子却在听到这个单词的瞬间，仿佛死了心似地一瞬间紧紧合上眼睛。 　　然而没有一会儿，她又重新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了永夜。 　　“永夜先生，请立刻前往防卫省的会议室阻止这个人，普通的枪械对他没有用，我记得他，他是新人类创造计划中的逃跑者，是对子弹具有最强克制能力的人。” 　　“....报酬多少？” 　　“从十亿之中划分一半。” 　　“行吧。” 　　“资料我现在发给你。” 　　“记得，那什么七星的遗产的信息，也别忘了一起补过来，不然我可就留在这里听了。” 　　“....我知道。” 　　圣天子合上双眼轻轻咬住嘴唇，艰难的点了点头，同意了永夜的话。 　　...................................................................................................................................... 　　乘坐在为了抓捕吞入了手提箱的原肠动物而随时待命的直升机上，永夜看向了手机上圣天子的事务官发送来的资料。 　　蛭子影胤，前陆上自卫队东部方面787机械化特殊部队成员，该部队成员都是半机械改造人，是被诅咒的孩子在被发现之前，人类用来对抗原肠动物的最强战斗力，而这位逃跑者的身上带有能释放斥力的装置。 　　以自己为中心点放射性地扩射斥力领域，不仅仅能轻而易举把子弹停滞于空中，还能将子弹反射回去，甚至是反弹反坦克步枪的子弹，抵挡施工用吊车的铁球。 　　蛭子影胤的女儿兼起始者蛭子小比奈，螳螂型受诅之子，擅长使用具有刀刃的刀剑。 　　这对民警组合由于搞出太多乱子了被处以停牌处分，但他们在接受处分的时候IP排位是一百三十四位，当然现在的实力很可能不仅仅于此了。 　　而七星的遗产，则是一旦为邪恶之人所恶用就会破坏巨石碑形成的结界，在东京区域引起‘大灭绝’现象的封印指定物。 　　【现在东京区域被巨石碑形成的结界所保护，如果有人恶用七星的遗产弄坏其中一块巨石碑的话，东京区域内就会遭受到原肠动物死亡飓风的肆虐，所以永夜先生，请务必阻止蛭子影胤，绝对不能让那个危险的人乱来———拜托你了。】 　　永夜看着手机上最后一段不同于事务官，是由圣天子本人发送的信息，微微眯起眼睛思考起了利弊。 　　他不喜欢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可是....任由蛭子影胤乱来也不行，东京区域毁了那可是所有人都要死的，不仅仅是讨厌的大多数死，那少数人也要陪葬这根本划不来。 　　（到时候还是将七星的遗产纳为己有，看情况再做考量吧，反正....五亿也够花了。） 　　永夜在暗中打定主意，即使是得到了七星的遗产也不给圣天子，而后没有多久直升机很快抵达了防卫省办公楼顶上。 　　没有等直升机挺稳永夜就跳了下去，毫不迟疑迟疑的奔向了显示器里第一会议室的房间。 　　不过....虽然是立刻就来了，但还是来晚了一步或者说半步？ 　　他一打开门，立刻就有三发子弹对着他飞射过来。 　　好在本就处于警戒状态的永夜反应不慢，瞬间拔出了本就握着的刀，将正常人的动态视力难以捕捉的三发迎面飞来的黑色子弹格开。 　　格挡开的子弹被弹向了身周的其他地方，而会议室里的跳弹声却依旧在不断急鸣，玻璃工艺品和绘画等器具被跳弹打碎，子弹激烈交锋的声响炸成了一团。 　　没有一会儿，这飘荡着刺鼻硝烟味的室内，等到永夜踏入的时候，瞬间变成看奇妙寂静的状态，不....实际上应该是吵闹？只是声音没有子弹的声音大，才会有一种反差的寂静。 　　这遭到密集枪击变得一片狼藉的会议室里，到处都可以听到不幸被跳弹所伤的人躺在地上发出的呻.吟和哀鸣。 　　.............................. 　　................... 　　.......... 　　（PS：虽然存稿现在已经真正的耗尽了，不过还是会慢慢的还的，所以顺便求一下月票.... 　　本章7K） 第八章 超规格的战争践踏 　　会议室里，依旧安然站立的人，只有椭圆形桌子上的蛭子影胤和他女儿蛭子小比奈，以及刚刚进入室内的永夜。 　　在遍布弹痕的桌子的中央，高个的面具男和少女俯视四周，响应政府号召来此的各位身穿做工精良西服的民警公司社长倒了一地，负责作战的民警和他们的搭档受诅之子，也同样有不少被密集的流弹所伤地上倒了不少。 　　因为蛭子影胤超乎常人的特殊能力，列席的高位排位者们全都像麻痹了一样一动也不动，只是在看到手持黑色錵制长刀缓步踏入室内的永夜时，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永夜在东京区域，虽然不算很活跃的人，却绝对算的上是非常有名的人，毕竟他IP排行位在东京区域位列第一，而且曾经有人看到他隔空挥出剑气，一刀将阶段四的原肠动物一分为二了。 　　另外，永夜最著名的特征除了刀剑外，就是独行。 　　不携带受诅之子，只是孤身一人就能独自前往满是原肠动物的未探查区域，故此被称为独行的剑圣，以及..... 　　“哟~初次见面，永夜阁下，你，果然没有带起始者吗？傲慢的剑圣，真是如传闻中的一样啊。” 　　“傲慢？....你就当我是傲慢吧。” 　　看着一只手摘下帽子放在胸口，一只手放到腰后对他行了一个绅士礼的蛭子影胤，永夜对他这傲慢之词疑惑了一下，却又很快想到估计在别人看来，他是因为自大所以才独行，也就是好像不屑去使用被诅咒的孩子一样。 　　如此一来，被认为是自持武力的傲慢，也是没有办法的。 　　“废话就不多说了，你的脑袋值五亿，能将它给我吗？” 　　“不行呢。” 　　“说的也是啊。” 　　淡淡的说着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聊的话，永夜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转变，先前的轻松写意变成了冰冷的杀意。 　　无视了四周的民警，永夜突破了硝烟的阻隔跳上椭圆形的会议桌，一道速度惊人的斩击伴随着破风的声音，迎面斩向了蛭子影胤。 　　然而蛭子影胤往后退了一步，蛭子小比奈卷起土尘从大多数人的视野里消失了，拔出背后双刀迎面冲了上去。 　　两人手上錵合金制作的刀具在空中激烈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响声，伴随着摩擦音，立刻就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被吹飞了。 　　还没等永夜追击，圣天子短信里所提示的透明立场，带着强大的斥力突然冲撞了过来，使得永夜不禁身形一顿，被阻挡了去势。 　　“很不错的近战能力，还有特殊能力。” 　　稳住身形，永夜谨慎的观察起了面前这一对父女，坦白的说这父女确实很厉害，是他目前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最强的人，以往的原肠动物单体都没有他们厉害。 　　“....爸爸，这个人很强、很危险，在近战里竟然比近战无敌的我还强。” 　　先前为了父亲挺身而出的蛭子小比奈，就像在保护蛭子影胤似的双手持刀站在蛭子影胤的前面，她一边提醒，一边将泛着黑色光泽的两把小太刀交叉在身前，做出防御的姿势，言语之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感觉，显然是很难相信在近战无敌的自己，竟然会遇到在近战里更强的对手。 　　“我这是斥力领域，我称之为假想机关（ImaginaryGimmick）。傲慢的剑圣，果然有傲慢的资本，真是很厉害呢，不过总感觉继续待在这里会很麻烦啊。” 　　蛭子影胤摆正了脑袋上的高筒帽，从容不迫地张开双臂。 　　“我们的战斗就留在以后吧，在这里的话对我稍微有些不利呢。” 　　“想逃吗？” 　　“不，只是将战斗延后而已，啊，对了，这个送给你里见同学。” 　　一边警惕着永夜的动向，蛭子影胤一边像完成形式一样，宛如表演魔术般将白布盖在自己手掌上，数了三个数字1、2、3后揭开白布，他的手掌上出现了一个像礼盒一般配有红色丝带的小盒子。 　　没有做出弯腰这种破绽很大的动作，他将礼盒丢在了桌上。 　　“东西我已经送到，现在就先于此告辞了，绝望吧！民警的诸位，灭亡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看着两人一点点的往被打烂的窗边挪动，在别的民警呆立的时候，永夜不紧不慢的提刀跟了上去，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攻击，看起来丝毫没有想阻止他们逃跑。 　　蛭子影胤虽然奇怪了一下永夜的举动，但是却已经在一边防备的时候，一边移动的同时移动到了窗户边。 　　这间会议室位于这二十多层的大楼的顶部，距离地面超过了二十层楼的高度，别说正常人就算受诅之子都没有办法承受这种高度坠落产生的冲击力，也就是说这是没有办法追击的地方。 　　不过....和别人不同，他有能产生斥力的假想机关，再高都能用斥力抵消冲击力。 　　“期待下次的会面，傲慢的———剑圣。” 　　在蛭子影胤最后看了永夜一眼的时候，退到窗边的父女俩以极为自然的动作跳了下去。 　　在永夜没有动作的时候，会议室里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动弹，他们所有人都没有要追的打算，也没有人说要去追，因为他们被先前蛭子影胤假想机关的力量威慑住了。 　　“永夜先生，为什....？” 　　在出现弹孔的大屏幕里，圣天子疑惑的出声，想问问永夜为什么不阻止蛭子影胤的时候，永夜也已经走到了窗台边，很自然的像是在自杀一样，一脚踏出了会议室的地面范围，像坠楼一眼整个人一下子消失在了室内，从这高高的会议室里落了下去。 　　“啊....！？” 　　见到永夜像跳楼一样走到边缘，然后一派自然的一脚踏出去，整个人落下去的这一幕，圣天子忍不住双手捂住嘴，不过惊呼声还是不可抑止地从指缝里漏了出来。 　　呆立在现场的民警们，同样也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呼，他们很难相信永夜竟然在他们的面前做出这样自杀的举动。 　　一大群人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跑了过去，跑到了破损的落地窗前，伸长脑袋往下方看去。 　　不过....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想象之中死相凄惨的尸体，而是....和蛭子影胤的假想机关一样，超越了常识界限的一幕。 　　.................................................................................................................................... 　　刻意不在会议室阻止，而是等着蛭子影胤跳下来的时候，跟着跳下去是因为永夜对战争践踏的能力和运用，在这一年里已经有了新的理解。 　　从高空中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的往下坠，他可以看到下方的蛭子影胤也还在落地的途中，或许是注意到了地面上永夜的影子，蛭子影胤本能的往后看了一眼。 　　“开什么玩笑.....” 　　原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脱离的蛭子影胤面具下的脸，因为这令人难以置信的疯狂一幕而充满震惊，他忍不住有些怀疑永夜疯了。 　　不过理智上，他又很清楚永夜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疯了，甚至怀疑永夜也是改造人，而且有着和假想机关类似的东西。 　　率先落地的是蛭子影胤，他利用假想机关发出的斥力领域，缓冲了自己和女儿的冲击，紧接着在永夜天上掉下来几乎是要砸在他们身上的时候，迅速的往一旁躲开。 　　“———战争践踏！！” 　　在尚未落地，距离地面还有一点点的距离时永夜将气运至脚部，狠狠地践踏在大地之上猛烈的撞击地面。 　　嘭！！！！ 　　先是巨大的轰鸣，紧接着地面立马崩溃下陷，水泥路面产生放射状龟裂，冲击波从四周扩散开来。 　　地面犹如波涛汹涌的海面，大街上的水泥路面瞬间化为水泥块揭地而起，以他的脚底为起点向着四周扩散出去。 　　水泥碎片飞溅，蛭子影胤离立刻发动了斥力领域，想要抵抗战争践踏的冲击波和裹挟着飞袭而来的水泥碎片。 　　“斥力领域！挡住他！最强之痛！压死他啊啊啊———！！” 　　不仅仅是能够抵挡阶段四攻击的斥力领域所产生，蛭子影胤还将斥力领域大幅膨胀，发挥出名为最强之痛能令敌人全身受到斥力领域压迫的能力，正面对上永夜借助下坠时的冲击力发出的超规格战争践踏所产生的超乎寻常的冲击波。 　　冲击波裹挟的碎石高速划过空气发出“唰！唰！唰！”的声音，青白色的领域呈扇形膨胀，以惊人的速度涌到冲击波的面前。 　　冲击波和斥力领域相互碰撞，伴随着四周大楼窗户大量玻璃破碎的声音，冲击面发生了更大的冲击，双方受到了冲击的反冲，永夜往后退了两步便稳住身形牢牢立足于破碎的大地之上，而准备不足的蛭子影胤和蛭子小比奈却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吹飞了。 　　蛭子小比奈由于身体比较轻无法抵抗的惯性力直接双腿脱离地面，而且由于这父女是少数促进者比起始者还强的组合，她相对蛭子影胤会弱一些，在失去平衡后撞在了后方的墙壁上，背部遭受到沉重冲击在墙上砸出了网状的龟裂。 　　蛭子影胤虽然没有倒下失去平衡，可也由于无法固定身形在天空中飞了一小段距离之后，双腿重新接触大地，可是即使弓起双腿努力立足于大地上，却由于冲击力的关系止不住后退，鞋子在地面留下两条像是车辆急刹车的痕迹。 　　伴随着和地面摩擦产生的皮靴焦臭味，蛭子影胤扶好差点掉下去的长筒帽，看着早已稳住身形，飞奔而来的永夜，面具下的脸是更胜刚才的震惊。 　　“呵呵呵！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啊！好厉害！好厉害啊！真的好厉害啊！竟然突破了斥力领域让我感觉到疼！让我感觉我还活着！多么美妙的感觉，多么美妙的人生啊！哈利路亚~！！！” 　　“五亿，我收下了！” 　　无视了张开双手放声大笑的蛭子影胤的异常，永夜对准了他的脖子砍了过去。 　　“斥力领域！” 　　“无极剑道！” 　　半圆形的透明立场再次出现，但永夜却在长刀上施加上无极剑道的气，试探着想要撕开这立场。 　　宛如撞到了实物般的声音响起，只是一击立场并没有破碎，当然永夜并没有失望，因为他原本知道即使是抢夺了先机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取得胜利。 　　而正当他准备继续放弃追击的时候，蛭子影胤却利用斥力将他推开，并且让自身往后退去。 　　“剑圣，期待下次的会面！” 　　“谁允许你自说自话的走了，以为拉开距离就可以逃脱吗？真是天真。” 　　永夜也不追，只是在原地握紧了刀柄，视线锁定健步如飞的利用假想机关推动自身撤退的蛭子影胤。 　　他将长刀横着侧举缓缓吐气蓄力，准备积蓄可以突破斥力立场的力量，以瞬闪隔空腰斩了带着女儿背对着他的蛭子影胤。 　　然而，就在他刚刚完成蓄力准备挥刃的时候，却意外地出现了危险的预感，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高楼屋顶倏地闪过两道闪光。 　　“———狙击手！” 　　大气传来轻微的震动，永夜猛的抬起头，他超越凡人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了，照理说应该已经超出人眼所能捕捉的范围的两颗撕裂大气飞袭而至的子弹。 　　朦朦胧胧的捕捉并不是清楚的看到，但是永夜却也能估算出它们的轨迹，并且及时往一旁避开。 　　子弹在地面上开了两个洞，就没有了后闻，那两个狙击手很明显只是为了让蛭子影胤安全撤离而开的枪。 　　没有让对方逃跑的理由，即使是蛭子影胤现在八成是追不上了，永夜也不准备放过那两个坏他好事的狙击手，毕竟蛭子影胤跑得快拉开距离了基本很难抓住，而狙击手想必还是有那么一些捕获的希望，应该是不会跑的多么快才对。 　　于是，他丢下了这因为超水平、超规模的战争践踏制造出来的狼藉现场，奔向了那对他进行狙击的高楼。 　　.................................................................................................................................... 　　“那个傲慢的独行剑圣.....” 　　“怪物.....” 　　“那个面具男也是.....” 　　“怪物.....” 　　“两个怪物.....” 　　目睹了底下的战斗，看着地面上狼藉的模样，天童木更和里见莲太郎两个人不自觉的一唱一和起来。虽然怪物的说法很不礼貌，但是却得到了附近其他民警的一致赞同。 　　傲慢的剑圣，这是一般民警最常用来形容永夜的绰号，毕竟别的民警都带受诅之子作为战力，特立独行的永夜不带受诅之子不是感觉像是瞧不起他们一样吗？所以自然就说他是自大、傲慢了，并且等着他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也就是在等待着他的死讯。 　　不过很遗憾，死讯一直没有出现，永夜的IP排名倒是一步步往上升，直接升到了他们摸不到的地方，所以就在傲慢和独行之前，加上了剑圣的头衔。 　　现在看来，双方的水平似乎还不仅仅只是百位出头，说不定已经进了百名以内，特别是永夜跳下去时产生的强大冲击波，或许比假想机关斥力领域还离奇一些。 　　或者说....这种程度的事情，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别说普通人，就算是高位的被诅咒的孩子，敢在落地的时候那样践踏大地，别说能不能弄出冲击波，恐怕腿骨会直接断成数节，整个人矮上一截吧？？ 　　先前在众多民警面前耀武扬威的蛭子影胤，在众人眼里已经强大的可怕，至始至终压蛭子影胤一头的永夜自然更是吓人了，说是怪物完全不过分啊。 　　“大家都在看什么？谁能先告诉我一声永夜怎么样了？？” 　　在众人震惊于永夜的战斗力时，显示器的扬声器里出现了圣天子尽可能平静，却压抑不住的焦急的声音，她这话中难得的遗漏了一直以来都带着的先生二字。 　　嗯，关心则乱，毕竟也是认识了一年的人，会关心一些也没有办法。 　　知晓永夜和圣天子交往密切的人，心理大多数是这样的想法，并且对着显示器里的圣天子描述起了现场的情况。 　　而另一边。 　　由于太大强度的战争践踏对腿部造成的负担，让永夜的脚有些麻没有办法跑的太快，加上距离的关系，等到永夜一脚踢飞了高楼屋顶的铁门时，这上面已经人去楼空。 　　空荡荡的屋顶什么都没有，迎面吹袭而来的大风，像是对他的嘲讽一样，狙击手已经提前跑了他扑了一个空。 　　“切，跑的还真是快。” 　　不满的咂舌，永夜随即转身就顺着楼梯准备走了。 　　“等、等等！先生！” 　　“嗯？” 　　“咦啊———！” 　　被没能抓捕蛭子影胤和狙击手而感到不满的永夜，以不悦的视线直视，这栋楼或者说这家酒店畏畏缩缩地跟着他乘坐电梯跑上来的大堂经理，使得大堂经理忍不住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贴在墙壁上浑身一缩的发出了惊呼。 　　“我、我只是想说....您这样闯进来还....还踢坏了这门，实在是.....” 　　“你这上面有狙击手对我进行了狙击，现在我只是踢坏了一个门，你有什么不满吗？” 　　“有没有狙击手，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根本不关我的事情，就算有那也.......不、不，没有，没有任何不满，您说的算....您说的算.....” 　　大堂经理不满抱怨的话说到一半，永夜晃了晃手头上散发着黑色光泽的钬合金刀，用刀背轻轻地敲了敲一旁的门框，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让这大堂经理眼瞳一缩，刚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就被这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打的烟消云散，整个人似乎都一下子矮了一截。 　　“有问题或者要索赔找圣天子，这是她的委托。” 　　因为被人跑了心情不好的永夜，却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所以他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将所有问题推给了圣天子，随后才不顾那位大堂经理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走了。 　　出于多方面考量，永夜没有按照昨夜和圣天子说的那样，因为要在圣居里暂住所以回到圣居，而是选择直接回到自己的家中。 　　虽然狙击手当时在他上屋面的时候可能还没有离开酒店，而是躲在酒店的客房里，但是在他上天台的时候没有碰到人，所以很可能趁着他上天台的时候那个躲在客房的狙击手就跑了。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只有一个人，即便概率不大，他也只能往概率最高的地方去。 　　要说支援的话，很奇怪他并没有支援，本来应该出现的警察和特警部队并没有出现，否则他们可以封锁酒店进行逐一的排查。 　　警察没有出现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得和圣天子说一声，可是他预感说了也没有用，所以还是不急等以后碰到了再说好了。 　　至于为什么不打电话，那自然是不想打电话，至少永夜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和圣天子碰面，也不想和其通话。 　　毕竟，他借助从高楼上下坠的冲力使用出超出常规的战争践踏，可以说在一定范围内将道路翻了一遍，算得上是大范围的攻击。 　　虽然因为先前上面就出现了枪击，很多玻璃都掉下去了下去，在玻璃和枪击声的作用下，路人和车辆都躲开了这里，所以应该没有被误伤的人存在。 　　....嗯，也不一定或许有倒霉蛋存在，不过永夜没有注意就是了。 　　不过，即使真的误伤，或者是误杀了几个陌生人，他也只能说抱歉，然后依旧会跳下去使用战争践踏，先发制人想办法杀死蛭子影胤。 　　毕竟阻止蛭子影胤抢夺、使用七星的遗产，毁灭这个整体上他不喜欢但却存在喜欢的人的地方，在永夜的心理优先序列很高。 　　陌生人与想保护的人，这两者之间他能毫不犹豫的舍弃掉陌生人，即便蛭子影胤只是可能会毁灭东京区域，仅仅只是可能永夜的选择也不会改变。 　　像先前说的一样，永夜可是一个自私的人，如果为了救一个想保护的人，需要杀死一百个陌生的普通人，那么他必然会为了一个人对一百个人展开屠杀，即便对方是无辜者。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就像在家人和陌生人之间取舍，一般人基本上不需要去想，只是永夜更加果决狠辣一些。 　　他不联系圣天子主要是担心圣天子抱怨，即便运气好没有误伤者的存在，但是永夜却将问题全部推到了圣天子的身上，毕竟圣天子是雇主，就算没有抓到人但所造成的损失和之后的维修费用总要承担一下吧？ 　　街道被毁坏了一片，路面和道路旁边停着的汽车和大楼的玻璃，这些维修的费用，永夜可一点都不想承担，自然是直接全部推倒圣天子身上。 　　可以想象到，如果回到圣居圣天子一定会很烦人，因此还是暂时避开一下，等她冷静一点再说其它事情。 　　.................................................................................................................................... 　　今天是休息日，脱离了狼藉的战斗现场之后，在繁华的街道上人头涌动，有很多人是和家人一起出来游玩的，还有不少是情侣和三五成群的学生。 　　在这表面上与普通都市一般无二的城市街道上，永夜只是自顾自的走着，根本没有在意四周的一切。 　　在此独行他的存在倒是显得很扎眼，特别是他的手上还拿着刀，就更惹人注目了，当然这惹人注目最多也只是多看两眼就是了。 　　就这样走了一段时间，而后转乘出租车回家的路上，无聊的看着窗外的永夜，突然注意到了一辆警车从旁边路过。 　　警车这在城市里理所当然的很常见，不过警车上却有一个衣着破裂脸蛋黑不溜秋，眼睛散发这赤红光芒的少女。 　　（7K） 第九章 袭警可是重罪 　　嗯....警车上出现被诅咒的孩子，这并不罕见。 　　不过，那辆警车行驶的方向，别说什么警署了，就连派出所都没有一间，如果没有掉头的打算，那么警车就会不断靠近外周区。 　　不要想着什么放生到外周区，那些警察一般不可能去做这种事情，对与被诅咒的孩子，这里的警察很少能友善对待的。 　　只是无视她们的存在就已经算不错了，会特意将闯入市区的孩子送回外周区的，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也估计是十根手指数的过来那种程度。 　　大致上能猜想到这警察想干什么了，稍微考虑了一下，永夜就让出租车改变方向，向着繁华的东京地区的阴暗面，外周区前进。 　　.............................................................................................................................. 　　外周区随处可见损毁废弃的建筑物，在警车进入死胡同的时候，永夜没有让出租车进去就让它停下，扔了一张一万元的钞票，随后直接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由于是远远的吊着，警车并没有发现指挥出租车前进的永夜和出租车的存在，另一个跟着警车的人自然一样没有发现永夜的存在。 　　骑着小摩托在视野范围内跟着警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里见莲太郎，因此永夜不需要跟着警车，只是跟着里见莲太郎就好了，所以出租车司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存在，最多只是觉得两个人可能有些矛盾什么的，相约在这外周区决斗了。 　　里见莲太郎在死胡同里，距离警车三十多米的时候缓缓将摩托车停下，把摩托车停在了较为不惹人注目的地方后，才轻手轻脚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靠近了拖着被诅咒的孩子下车的警察。 　　如履薄冰生怕惊扰到里面警察的里见莲太郎的身后，永夜凭借背影大致上猜到了是里见莲太郎后也没有出声，只是步伐诡异无声无息的跟在后面。 　　警察拖着明显就是外周区的被诅咒的孩子，进入一栋窗户基本都碎的差不多，自从十年前的原肠动物大战后就荒废了，看上去和鬼屋一样的大楼。 　　附近一片死寂，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一胖一瘦的两名警察和衣着破烂的受诅之子，就是鬼鬼祟祟的里见莲太郎，除此之外永夜也没有办法看到什么别的人影。 　　当进入大楼一层的里见莲太郎明显像是注意到了什么，慌慌张张的将背部紧贴到附近的墙壁上。 　　而永夜却在此同时，毫无遮挡大大方方的出现了。 　　无视了躲在水泥柱后面，探出脑袋小心谨慎地偷看警察没有注意到他出现的里见莲太郎，永夜只是顺着里见莲太郎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那对一胖一瘦的两名警察，正背对着这边站着，而离两警察不远处在墙壁上，刚才那个被抓到的被诅咒的孩子，少女正颤抖着双腿全力将身体紧紧地贴着墙壁。 　　少女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究竟会被如何处置，但毫无疑问只要不傻她就能通过先前对方粗暴的态度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感到的不安的少女脸色发白，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被巨大的恐惧和不安以及无助之感所笼罩。 　　“真是不知死活啊！区区一个垃圾，一个原肠动物，竟然也敢出现在我的辖区？还敢偷东西？” 　　“哎，你别废话了，跟一个原肠动物有什么好说的，上一回是你动手，这一回让我来处理吧。” 　　“嗯....也行。按照轮流制也该轮到你了，这次发现的这只原肠动物就给你处理，记得别一枪打死了，多来几枪让这怪物知道一下人类的厉害再死。” 　　“放心，这种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两名警察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分配好了这一次由谁来动手发泄，然后，带着眼镜年龄较大的胖警察获得了击杀权。 　　从枪套取出银白色的手枪，胖警察将枪口对准了墙壁上因为被枪口所指而显得更加恐慌、害怕想要逃走却又不敢挪动的被诅咒的孩子。 　　“呵呵，该死的原肠动物，今天落到我的手上，你就不要想着活着回....！” 　　当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的里见莲太郎，紧紧地闭上眼睛不忍心看接下去的一幕时，一阵意外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警察的话。 　　“差不多到此为止吧，我也挺忙的，所以能拜托你们自杀吗？” 　　“———什么人？！” 　　“路过的，不过对这行为稍微有些看不下去，听说你们还杀了别的被诅咒的孩子吧？好像还是杀着玩的样子，这么人渣的话能麻烦自己去去死一死吗？” 　　当警察用枪指着他的时候，永夜似乎完全看不到枪的样子，只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劝他们两个人去死。 　　“开什么玩笑？！混蛋！” 　　“你真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小子，既然看到、听到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我们只能让你死在这里了，要怪就怪那个婊子不同意废除这些原肠动物人类的身份吧！” 　　由于圣天子的关系被诅咒的孩子依旧处于法律的保护，是不能光明正大杀死的，因此....两名警察的这行为是正在进行杀人罪。 　　为此，在被知晓了他们以前杀过人的情况下，这两个警察的选择自然是杀死永夜这个听到了不该听的话，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的目击者，俗称杀人灭口。 　　两柄手枪对准永夜开火了，灼热的火舌自枪口喷涌而出，然而..... 　　永夜却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浑身上下被开了无数个大洞，而是像表演特技一般使用神速飞舞的刀刃将子弹一一格开，偏移它们的前进轨道，激出一阵阵金属摩擦的悲鸣声。 　　“怎怎怎、怎么可能....竟然用刀劈开子弹.....” 　　弹夹的子弹被打空，在反复扣动扳机都没有办法再射出子弹的时候，两名警察终于停下了继续这种无用功的举动。 　　“嗯....我正好也有带手枪，刚才你们每人打了我那么多次，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完全和你们计较，每人就六发子弹好了。” 　　说话间，改为右手单手持刃的永夜从腰间的枪套里取出了从圣天子那边要过来，一般情况下是用来攻击人的新式军用手枪，将枪口对准了两名警察。 　　要说为什么不用刀的话，那自然是觉得用刀杀这两个变态，血如果回溅到自己的身上会很麻烦，到时候还会增加壬生朝霞的工作量。 　　虽然一般是洗衣机洗，但血渍的话比较脏不能混在一起最好单独用手洗，自己也不想麻烦壬生朝霞，不过那孩子一定会抢过去的..... 　　“等、等等....等等！我们是警察！你不能这样！你这是袭警！是重罪！！” 　　“别别别、别乱来！说真的，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 　　“你们刚才用枪打我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会死人了呢。” 　　两名警察摆着双手挡在身前，拼命的想劝说永夜放下枪，一个威胁一个大概是在求饶，不过永夜却只是淡淡的自语了一句，因为射击水平只是普通水平的问题，为了射击准头往前走了两步拉近距离，才连连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先前已经消失的枪声，又一次炸响起来激起一阵阵声浪，完全压过了两名男人的求饶以及哀鸣。 　　黑色的子弹就如雨点一般袭去，一颗接一颗钻入人体而后贯穿而出，制造出一个个空洞，腹部、胸.部、手脚都被开满了洞。 　　不过，十二发子弹透体而出的只有三发。 　　除了射向四肢上子弹因为准确率和警察乱动的东西射空了很多，还有一颗大概是被骨头卡主了之外，其它的都钻出去了，而攻击主体躯干的子弹倒是都命中了。 　　打在两人肚子和胸.部分别是一发，子弹在射入人体后因为厚度的关系没有跑出来，而是产生剧烈地翻滚在身体里使创口更大、人体内部组织破坏更为严重，虽没能透体而出但肚子里的肠子和胃，胸口的内脏怎么说都应该完蛋了几个吧。 　　人类的生命力很顽强，即使手脚都不行了，肚子里面烂了、胸口也中了枪，但由于永夜特意避开了心脏，他们没有很快死去只是在地上无助而痛苦的呻.吟。 　　“就是因为这样的变态，所以我才讨厌这样的地方啊，真是的....天天做些恶心人的事情。” 　　看着一大片血泊在地面上扩散开来，对两个像虫子一样倒在血泊里扭动的警察，永夜只是居高临下的看了两眼，他就无视了他们看向依旧贴在墙壁上的少女。 　　因为情况在转瞬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少女愣愣的看着因为枪口烫人而没有第一时间收枪的永夜，小嘴微张却发不出声音来。 　　“....那....那....那、那个....？” 　　在永夜甩了甩枪口，想去掉硝烟和热度的时候，畏畏缩缩的少女终于发出了声音，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只是这样说了两个字。 　　“嗯？干什么？” 　　“谢....谢谢？” 　　“为什么是疑问句？” 　　“对、对对不起.....” 　　被冷淡的质疑了一下，少女立刻紧张的低头道歉，显然是很害怕永夜。 　　不过也是，毕竟永夜刚刚才杀人了，不....还没死透，只是放着不管一定是死定了，现在送医院想救回来怕也是很有难度，和死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了。 　　“嗯~该怎么处理你呢？” 　　一边将手枪重新收回腰间的枪套，将刀收入鞘中，一边打量着因为他这句话而显得很是有些惊恐的少女。 　　被表情平淡，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只是顺手处理了两只蚂蚁的永夜注视，少女不自觉的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只是任由他观察自己。 　　少女身上的服装是系着一条小皮带的牛仔短裤和褪色明显的淡粉色T恤，和她那张黑不溜秋的脸一样，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修补过的痕迹和污渍，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洗过了。 　　不需要多想就知道这衣服是捡来的，或者像先前那两个警察说的一样偷来的也不一定，不过她的状态倒是不错虽然看起来像乞丐，但怎么说也比一年前永夜碰到的壬生朝霞要好太多了。 　　无法控制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能看出淡淡赤红微光，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被诅咒的孩子。 　　“请....请放过我....我偷东西只是因为、因为....我还有妹妹.....” 　　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永夜一声不吭的凝视，少女忍不住开始求饶。 　　“你是姐姐？” 　　“是....是和我一起被抛弃的妹妹，她前不久去未探查区域受了重伤了，如果不吃东西补充营养的话.....” 　　“....算了，跟我走吧。” 　　原本看这孩子状态很好，永夜还在烦恼应该如何处置，毕竟现在已经是外周区了，可以让她自己回家就好，要说带回家难度有些大，毕竟他不可能将所有人带回家养着，他只是对看不过去的行为出手，大体上就是能帮一下就帮一下那种感觉。 　　让他当孤儿院院长这难度很大，他没有办法为了陌生的小孩子去花费自己的所有时间，即使那些孩子很可怜但他没有那么好人，他最多只是在能力范围顺手而为。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就像以往中东地区因为战乱难民无数，饿死之人不知凡几，看电视新闻会感叹那些人可怜，遇到了也可以主动提供一些能力范围内的帮助，但是....绝大多数人不可能会坐飞机去中东地区亲自到现场赈灾，即便那里的人不分男女老少的都很容易就饿死了。 　　投身军旅去消灭虐杀异教徒，奸.淫妇女的极端组织，更是没有几个人会去做，虽然感觉上有些冷漠自私，但这才是正常人的心态。 　　永夜看不惯那些虐杀孩子的人，所以他会杀了他们，因为那行为让他看不过去，但要求太高了他也很困扰，最多只能提供力所能及却又不会太大程度影响他的方式。 　　所以他现在的选择是帮助圣天子，让圣天子去做这些事情，让圣天子帮助那些孩子。 　　嘛....虽然话是这么说，看上去好像很冷血，但永夜也不是完全将什么问题都丢给圣天子，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的，利用委托金的报酬他修建了一栋防御建筑。 　　因为IP排名很高，所以委托永夜的费用也很高，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永夜虽然看上去并不富裕，可实际上倒是很有钱。 　　钱什么的....对永夜而言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他的物质欲望很低又没有什么喜好，拿钱也没有什么用处，除了保证吃穿之外就是给壬生朝霞的零花钱，然后就没有什么开销了。 　　所以他也就用多余的钱，将外周区的一栋废弃酒店进行了改造，六层的酒店翻修一下虽然是不小的钱，但怎么说也比新建一栋要便宜多的多了，很多东西重新废物利用就好了，加上一些太阳能电池板和风能发电机，挖一口井用抽水机将水抽上去弄到屋面的蓄水池里，如此一来水电也就都有了，最后再弄一道高厚地围墙完工。 　　价格倒也不算非常贵，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至少对他这样的高IP排位者来说是这样的，所以这种程度的事情在他看来算是顺手为之。 　　虽然他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来了这个世界就变得太好人了，不过....那些孩子太惨，如果只是这种程度小事情都不做，他会感觉心里有疙瘩。 　　....即使不会去特意收容，但说不定他还真的成为了孤儿院的院长。 　　当然，即使是院长他也是相当不负责任的孤儿院院长，因为他很少去那个孤儿院，只是偶尔会叫上一辆满载各种生活物资的车，将物资卸到指定地点让那些孩子自己处理。 　　这相当于放养的态度，是因为他确实没有办法在这些孩子的身上花费所有的时间，将练习武技或者是参与实战时顺带挣来的报酬用在那些孩子的身上，这种程度对他本身已经很难得了。 　　或许是在为自己以往所做过的事情赎罪吗？不....事实上虽然对幼童下手有些负罪感，但也没有到要去赎罪的程度。 　　就像不少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会去做慈善一样，永夜这杀人无数的刽子手也会去做好事，人性真的很复杂啊..... 　　自顾不暇的情况下，要不要帮助这些被诅咒的孩子自然是两说，但他也没有冷血到即使现在自己的情况良好，就算是出手帮助也不会影响自己生活的情况下，却依旧拒绝对那些可怜的孩子提供帮助。 　　“真是麻烦.....” 　　一边抱怨着，永夜一边对依旧贴着墙壁的少女招呼了一声，带着这少女离开了这废弃的建筑，对地面上两个已经没有声音的警察视作垃圾，根本就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样子。 　　而躲在柱子后面的里见莲太郎，他自然也是无视的态度，因为他并不觉得里见莲太郎会去告发他的所作所为，而且他也完全就不怕被告发，毕竟是警察先出手的而他也是为了保护被诅咒的孩子下的杀手。 　　或许这样的理由在警察那边通不过，但在圣天子那边却可以通过，因为圣天子将被诅咒的孩子视作人，如此一来警察自然没有办法去逮捕他。 　　当然，他也不觉得警察能逮捕的了他，只要不迟疑，只要不落入火力网就没有关系。 　　.............................................................................................................................. 　　在永夜对警察开枪的时候，躲在柱子的后面，并不知道自己早已被发现的里见莲太郎，立刻用双手捂住嘴巴，将要漏出来的惊呼吞咽了回去。 　　像警察对受诅之子出手的时候一样，怕被永夜杀人灭口的里见莲太郎等到永夜完全消失不见，才放开了自己捂住嘴巴的手，从柱子后面缓缓地走了出来。 　　看着倒在血泊之中，浑身上血淋淋的两名警察，他们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让莲太郎不忍直视胃部也是一阵翻腾，现在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本应保护无辜市民的警察，竟然因为小孩子偷东西就想在这廖无人烟的地方，残忍杀死同为人类同在一个法律保护下的孩子，而他先前的选择却也只是看着，眼睁睁的看，不....是闭着眼睛听着。 　　坐视小孩被虐杀却坐视不理....这让他难以原谅自己的内心，使他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但之后的....永夜出现原本让他高兴，可是这以暴制暴同样虐杀了对方的手段实在是....难以认可。 　　以暴制暴是不被现代所有文明国家，现代刑法理论反对的同态复仇，是被时代淘汰的做法。 　　不管怎么样，不管是警察还是永夜的行为，他都没有阻止，都贴在柱子上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只是闭着眼睛听着。 　　如此行为让里见莲太郎怀疑起了自己职务的意义，民警应该是一份保护无辜市民，坚守正义的伟大工作啊....他原本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他自己也清楚，民警虽然有谨遵自己的信念战斗的人，但想找地方撒野的人和犯罪者却是同样不少，其中也包含了许多不学无术依靠被诅咒的孩子赚钱的流氓，这是不争的事实。 　　用正在颤抖的脚走到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警察面前，里见莲太郎弯下膝盖跪在地上，用双手撑在地面上。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比较好，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搞不清楚，也完全搞不懂了。 　　他因心中混乱的思绪无法宣泄而猛烈摇头，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帮地面上的警察呼叫救护车。 　　这两个警察也是有家人的，如果他们死了他们的家人会难过，出于人道主义应该去叫的，但是....如果叫了，永夜报复怎么办？而且看这伤势，即使是叫了救护车似乎也没有意义，就算现在就在医院里，他们也救不回来吧？ 　　那么....究竟要不要叫救护车？ 　　.............................................................................................................................. 　　外周区的一栋六层建筑边上是高六米厚一米六的围墙，围墙上可以容纳两个人并行，小孩子的话三个人也是可以的，围墙的大门只有一个，是从内部启动左右两边拉升的特种防爆门。 　　建筑整体，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多么精致却粗犷大气，美中不足的就是那防爆门只有三米高三米宽，和围墙整体一比看起来有些小气，不过作为防御设施质量是绝对过关的。 　　坦白的说，这花了永夜很多钱，但也没有什么好心痛的，虽然不可能随便将自己的钱给别人，但钱对永夜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虽说自己收藏起来也不错，可建造这种东西也可以算是物尽其用。 　　这超小型的要塞在现代看起来还是很厉害的，至少跟着他来的两姐妹都看呆了，当围墙上拿着突击步枪放哨的孩子对底下嚷嚷着让大门打开，永夜步入其中的时候，那先前被警察抓到的姐姐在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背着走不动路的妹妹进去。 　　和外面的不同寻常比起来，里面倒是意外的普通，推到了附近的建筑后宽旷的庭院种了不少被诅咒的孩子在这一年里种植的花草树木，只是翻修了一遍的酒店，不算破但也不算太好，只是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 　　..................... 　　........... 　　（PS：即使欠了很多，但估计有人忘了所有还是提醒一下，咱是有悬赏的，咱头硬不怕死刀片、月票什么的尽管来吧..... 　　7K） 第十章 集体夜袭 　　在这外表粗犷大气，内部平平无奇的设施里，一定要找出稀奇的地方的话，大概最稀奇的就是这里面居住的人吧？ 　　这里的人，全员都有着赤红的双目。 　　四周的少女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瞬间就蜂拥而至将永夜的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吱吱喳喳地开心喧闹着，似乎完全忽略了两个即将加入的新的小伙伴。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孩子穿着的都是干净的衣服，似乎和普通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她们的眼睛是赤红色的，没有办法随意进入城区以及她们都没有父母吧。 　　被一群孩子围着欢迎，让永夜的心情很复杂，和这些孩子相处的这个时候，他忍不住都有了一种自己实际上是一个大好人的错觉。 　　不对，实际上他应该是不好也不坏，只是对这些孩子的处境看不过眼而出手相助的，这些孩子如此仰慕他倒是意外的收获？不....说收获感觉会很奇怪，本质上即便得到这些孩子的好感不还是没有什么好处吗？ 　　“....好了，这是你们新的小伙伴，嗯....房间有很多，随便你安排吧，时雨。” 　　摇了摇头，将无聊的念头排出脑还，永夜将视线投到了一个急急忙忙的从建筑里跑出来的少女。 　　“好的，一会儿就去安排，不过现在大家全部让开，不要在这里围着永夜大人了。” 　　一个隐隐为众人之首的小萝莉，越众而出拍手驱散了四周的少女，而这位少女正是永夜所言的时雨，全名———铃木时雨。 　　她是永夜在这个世界第二个遇到的被诅咒的孩子，是永夜第一次进入未探查区域时碰到的，那时候铃木时雨好像是在摘野菜维持生计好像？总之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之下就捡回来了，由于是第一位的关系，铃木时雨被永夜指定成了这群小孩子的首领....大概是这样的吧？ 　　由于成年人不可信的关系，这设施里没有大人全部都是小孩子，一般小孩子即使是给食物也活不了，但这群孩子却可以。 　　有永夜的认可，这些孩子倒也服从管教，或者说....非常的服从管教，因为生存条件的关系，她们对使自己脱离苦海的永夜，报有巨大的，正常人都有些难以理解的那种高度的感激之情。 　　城市外围，外周区的被诅咒的孩子自主能力都很强，比起一般的成年人都强，大多数都会做饭，虽然以前的食材只是野菜、野猫、野狗、野鸭之类胡乱抓捕的，找到什么就吃什么，做饭的方法也异于常人。 　　只要能填饱肚子她们什么都抓也什么都吃，因为野菜很多煮了才方便吃也更能填饱肚子，所以她们有不少人都会煮，就算不会也可以自己摸索学习。 　　因此这些孩子自己能给自己做饭吃，只是通过电脑循环播放视频教学，智慧型的被诅咒的孩子就能自己初步掌握文字，然后自己看书学习加强文化程度，并且教导其它的孩子。 　　顺便，永夜还提供了不少的武器，供这些孩子能在面对成年人的时候，能使用现代武器进行自卫。 　　“永夜大人，已经好久都没有回来了，今天能留下来过夜吗？就算只是吃顿午饭也好呀。” 　　铃木时雨拉了拉永夜的衣袖，抬头仰望永夜。 　　永夜原本只是想将人送到就走，毕竟这里的孩子都太黏人了，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的冥想和修炼，可是铃木时雨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和那充满了渴望的眼神，却让他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算了，反正在哪里都一样，只要别都跑到六层吵闹的话，住一晚上也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 　　苦恼了一会儿，永夜摆了摆手在同意的同时，也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 　　“嗯嗯~我一定会让她们全部老老实实的！绝对不会让她们打搅到永夜大人休息的！” 　　没有拒绝的理由，铃木时雨笑着点头同意了，随即转身面向四周的少女们，板起脸来。 　　“谁敢擅自跑到六层去打搅永夜大人！谁就扫一个月的厕所！做一个月的饭！倒一个月的垃圾！另外还要巡逻一个月！” 　　“绝对不会的！” 　　“放心吧！” 　　“我们才不会去做那种事请呢。” 　　................................................................................................................................ 　　一群少女在保证过后，永夜也进入了天天都有人打扫的第六层最里面的房间，第六层所有的房间都是空的，没有被使用，所以永夜每次来这里都是住在这里。 　　由于地下冰库的存在和在甲铁城时经常受到食物困扰的关系，永夜有了大量储备的习惯，所以这里存放了各式各样大量的食物，物资很丰富，就算外界中止粮食的输送，也足够这里加上新来的姐妹，合计二十六个孩子食用超过两年。 　　被诅咒的孩子们可以随便使用那些食物，消耗了一部分他就会购买新的来添加，虽然那些孩子比起他更爱囤积食物，要是不多运一些让冰库放不下，她们都舍不得吃就是了。 　　吃完因为他的存在而比起以往更丰盛的午餐和晚餐，感叹了一下这些孩子手艺的进步后，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是深夜了。 　　夜里，永夜待在房间不打算出去，但是....一群少女却是接二连三的出现了，最终整个房间都挤满了人，椅子也根本不够她们坐。 　　对，她们的保证根本没有意义，虽然白天的时候说的信誓旦旦的，可是因为她们每个人都觉得只是自己一个人，只是聊两句这种程度应该不算打扰，问题不会大所以就跑上来了。 　　可是，一个人问题是不大，但每一个人都是这么想的问题就很大了，一个接一个涌入的少女，发现了房间里的先行者，先是一愣随即在永夜的视线示意下，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沮丧的低着脑袋，自觉的退到了一旁面壁思过。 　　就这样，重复向前的动作，一个个蹑手蹑脚的双目泛着红光的少女摸黑上楼，而后在惊讶之下一个个都挤在了这不算大的房间里。 　　重复前人动作的少女，一个个在黑暗中冒出，然后面对着墙壁直接将墙壁围了一圈，等到一个小时之后，不大的房间里已经都是人了。 　　连带着新来想道谢的姐妹，除了铃木时雨外的二十五个人整整齐齐的都在这里，就像是教师在开会一样。 　　坦白的说，由于房间没有开灯，这一个个双眼发光的孩子，从黑暗之中冒出来的样子让永夜很是无语，要不是不怕鬼这一双双赤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突然冒出，一定能将人吓出个好歹来。 　　“....你们让我说什么比较好呢？” 　　盘膝坐在床铺上扫视了一圈这在室内背对着他的少女们，永夜感到了头疼，很头疼，不知道说她们什么比较好，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们。 　　毕竟，她们来此都是带着好意来的，面对对自己带有好意的人，永夜不是很喜欢太过严厉，虽然这些孩子叽叽喳喳起来也挺让他头疼的。 　　正是大概能预料到现在这情况，所以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留宿的想法，想要直接撤离来着。 　　正当永夜看着这群老老实实面壁思过的少女，即郁闷、头疼却又有些忍不住想笑，同时也在烦恼怎么处理她们的时候..... 　　黑暗的走道，又一次传来了鬼鬼祟祟的脚步声，两点幽光浮现在黑暗之中，一眨一眨的有些吓人，但是在知道是怎么回事，反倒是感觉很好玩。 　　“永夜大人？还没有睡.....” 　　疑惑着为什么卧室门是打开着，而且没有开灯的铃木时雨，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半掩的房门，话说到一半，随即被房里一群面壁思过的孩子，以赤红的眼眸凝视。 　　一大群赤红幽光浮现，让铃木时雨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呵斥了起来。 　　“喂，你们这些人都在做什么！1、2、3、4、5、6.....怎么全部都跑到永夜大人这里了！” 　　穿着白色衬衫有着乌黑的及胸半长发的铃木时雨，双手叉腰的正站在门外，目光严厉的扫视这群不听话的孩子。 　　“刚刚才叮嘱过你们，永夜大人为了我们一直在努力工作，每天都很忙除了修炼就是接委托，一定非常累了，所以不可以打扰永夜大人休息的对不对？” 　　“....呃....别、别生气.....” 　　“那个....那个.....我们是因为.....” 　　“我们想见一见永夜大人.....” 　　“永夜很久没有来了....所以忍不住.....” 　　“呜....对不起....我会去打扫厕所的.....” 　　“我会去做饭的.....” 　　“我、我....我去巡逻.....” 　　“真的非常抱歉.....” 　　人群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是断断续续大量充满歉意的声音，你一句我一句的，混在一起有些听不清楚。 　　“好了好了，现在全部都回去吧别再乱来了，我的值班已经结束，下一班绘凛的还有真帆的快点去城墙上巡逻，纪子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跑掉，等会儿我会找你慢慢谈，现在....全！部！出！去！！” 　　最终，稳定大局的人还是铃木时雨，她成功的让原本应该去值班的孩子重新跑去值班，该睡觉的回房间睡觉去。 　　“这些家伙真是的，每次永夜大人来了都会变得不肯听话，连值班到一半都能跑掉。” 　　在黑暗之中，唯一还站着室内的少女微微哼声，像在表示困扰和气愤一样抱怨着。 　　“嘛....不用太生气，本身就只是孩子，让你们去值班本已是不应该的，不过....目前也只能这样，毕竟有不少人嫉恨、厌恶你们，虽然围墙可以很大程度的阻隔普通宵小，但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安全。” 　　“您，没有生气吗？” 　　少女带着一丝不安的看了一眼床铺上的永夜，试探着问道。 　　“没有什么好生气的，虽然接二连三的冒出来感觉挺头疼的，但是....就算想生气也有些没有办法生气呀。” 　　“因为大家都是乖孩子呢。” 　　“还能这么解读的吗？不过大概也是吧.....” 　　苦笑着摇了摇头，永夜姑且也算认可了铃木时雨的说法。 　　如果是只想着玩的熊孩子，那么他早就轰人了，可是那些孩子却只是想慰问他，是带着纯粹的善意和好意来此的。 　　本来体会过地狱的人，有很大程度会变得自暴自弃，但是这群孩子却在体会过地狱之后，变成了体会过地狱后的另一可能，珍惜眼前来之不易的事物和美好的生活。 　　他也很清楚这些孩子想要的，只不过是在这个世界找到一块供她们栖身的容身之处，仅仅就只是抱着这样的小小的奢望，只需要这样就可以轻易的满足。 　　另外，那些孩子还都觉得他是救世主，是真正的英雄，对他抱有崇拜和一些复杂的感情。对永夜而言这样的孩子，实在是有些不好对付，该说他果然是对自己人很纵容的那一类人吗？ 　　“永夜大人能不生气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您可别太宠她们了，要是太亲近了她们可是会变得更得寸进尺的。” 　　不明白永夜的内心的苦恼，铃木时雨一本正经的对他进行了，在她自身看来必要的提醒。 　　“得寸进尺？？” 　　“对啊，她们可是很容易就会得寸进尺的呢。” 　　“....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得寸进尺这个词怪怪的，但我会注意的。” 　　有些不解也有些难释怀的永夜，忍不住疑惑了一下“得寸进尺”这个词，虽然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又总感觉好像存在那么一点问题， 　　在冥思苦想的最后，他理智的放弃了对这无关紧要问题的思考。 　　之后双方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永夜原本以为铃木时雨应该会立刻离开房间，不过这位却少女没有动，看上去也没有任何想离开的打算。 　　“那、那个，永夜大人工作果然很辛苦吧？为了我们这群....这群累赘.....” 　　像是要找什么话题一样的少女，有些慌慌张张的说着，却不自觉的越说越小声。 　　她认为，永夜冒着生命危险辛苦工作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们这群人的存在，如果没有她们的话，永夜完全可以过的很好，不管怎么说也比现在好的多。 　　“你是说....累赘吗？” 　　不自觉的嘀咕着少女对自己，以及自己那些同伴的说法，仔细思考后永夜在心里认可了这种说法。 　　被诅咒的孩子，相对于他确实没有助力，虽然修建这里的钱对他而言没有什么用处，但收集起来自己留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不、不对，不能这么计算。 　　凡事不能那么计较，自己也挺喜欢这些孩子的，这样的话不就够了吗？原本就只是顺手做的事情，难道还要让这群孩子为了报恩去战场对付原肠动物？ 　　怎么可能，这种事他才不会做呢，即使这无偿的帮助不符合利益也没有什么，可他也不是那种完全为了利益活的人啊。 　　“....不能那么去计算的，说不定你们也能帮到我呢？” 　　“我们？也能帮到吗？” 　　“嗯，可以的。” 　　“请告诉我是什么！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完成！” 　　抬起脑袋直视永夜的时雨，双目放光且饱含期待的盯着永夜。 　　“不....这个，暂时还没有。” 　　“....没有吗？” 　　“暂时没有。” 　　时雨耷拉着脑袋，一副很是失望的样子。 　　虽然对这孩子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些不忍，但永夜却也想不到这些孩子能干什么，这些孩子或许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战斗力，随便一个都能轻松应付一个成年人，可这对他并没有意义。 　　不过，在他这么想这的时候，时雨却又在突然抬起了脑袋。 　　“我们可以帮您暖床啊！” 　　“....哈啊？” 　　“一个太小不够的话，可以三个人一起暖床，这样的话永夜大人的被窝就可以是热的了。” 　　仿佛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楷模，时雨提出了让永夜瞠目结舌的言论。 　　一时间永夜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作答比较好了。 　　暖床？三个幼女？？这是哪个时代的萝莉控....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哪个时代的萝莉控之王的做法啊？？ 　　额头冷汗爆流，下意识的擦了一把额头，永夜看向了在这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始终注视着他的赤红眼眸。 　　“我说....为什么我要你们帮忙暖床啊？” 　　“一回家就有暖呼呼的被窝，不好吗？” 　　“是很好，可....” 　　“那就决定了！先由我来，以后再慢慢轮班！” 　　还没等永夜表达出什么反对的意见，铃木时雨这人小鬼大的孩子就钻进了被窝。 　　“放心吧永夜大人，我可是刚刚洗过澡了，绝对不会臭哦？” 　　永夜借助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床铺上的少女像是为了确认自己身上有没有味道一样，提起衣领嗅了嗅，最后肯定的断言了。 　　事实上岂止没有臭味，简直还附带了熏香啊。 　　然而这根本不是味道的问题，她这做法让永夜无法反应过来陷入了滞呆状态。 　　在永夜花了一分钟理清思绪，刚想劝时雨下去的时候，他却又突然注意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接近了这里。 　　“———时雨！你在永夜大人的床铺上干什么？！” 　　起初只是缓慢接近，但随即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又是一名双目赤红的少女冲进了房内，在发现了床铺上的铃木时雨时立刻严厉的呵斥了起来，一如先前时雨呵斥那群擅自成群结队的跑到了这房间里孩子一般。 　　这又一位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壬生朝霞。 　　永夜没有回家的时候，壬生朝霞经常会到自己的这些小姐妹这边来， 与她不同铃木时雨等人没有战斗的天赋，也还不会控制自己的眼中使它不发光。 　　早就掌控了控制眼睛颜色的壬生朝霞，只有在情绪激动和使用力量的时候眼睛颜色才会变回红色，所以她大多数时间都居住在城市里，这样有利于学习战斗技能还能照顾永夜。 　　正是因为这样壬生朝霞在这群被诅咒的孩子之中是惹人羡慕的存在，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她们自己没有办法学会怎么控制眼睛，要知道如果不能好好的控制眼睛，在城里可是很麻烦的。 　　“帮永夜大人暖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面对壬生朝霞的严厉呵斥，铃木时雨却丝毫不以为惧的予以正面回应。 　　“怎么可能会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啊！这、你这.....” 　　这了半天，壬生朝霞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转头看向了永夜，态度一下子就放软了。 　　“....如果是永夜大人这么要求的话，那自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就算是我也能做到啊.....” 　　说着说着，壬生朝霞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不过，即使是越来越小，永夜还是听清楚了她在那不甘的嘀咕了些什么。 　　原本他以为壬生朝霞会好好的对铃木时雨说教的，但是变成现在这样就完全出乎预料了，他甚至在怀疑，朝霞会不会是搞错了什么。 　　“那个，朝霞？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特意从圣居跑到这里，让时雨给我....这样的吧？” 　　“不是吗？” 　　壬生朝霞语气有些不太高兴，显然是对此情况很不满，最佳的证据就是在她进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这明显是情绪不稳定的表现。 　　“当然不是啊！” 　　“哎？真的吗？难道我搞错了？” 　　“你这是在惊讶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种事情？！” 　　看着壬生朝霞惊讶的长大了小嘴，就算是永夜都有些受不了了，他感觉这些孩子或许误会了他什么。 　　....................................................................................................................................... 　　深夜里。 　　铃木时雨已经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壬生朝霞则是坐在她的身旁，永夜依旧是在床铺上盘膝坐着。 　　虽然不觉得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但永夜为了自身的清白，姑且还是解释了一下大概的原委，他是觉得自己再怎么样也得撇开萝莉控的嫌疑，不然让人误会他有着奇怪的性癖可就不好了。 　　“真的....不需要暖被窝吗？” 　　“不需要，请务必按照正常的来。” 　　“是吗？真遗憾.....” 　　铃木时雨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就和她话中的意思一样，是真的很遗憾。 　　但是永夜就不懂了，这有什么好遗憾的，不....实际上也不是不懂，而是本能在拒绝去理解。 　　“好了，回去睡觉吧你们两个，都是小孩子就别熬夜了，一直待在我这边也没有意思吧？” 　　“不，待在永夜大人身边就算一晚上不睡觉也没有关系，倒不如说请让我待在这里守护您入眠。” 　　永夜刚刚提出了让她们回去的意见，壬生朝霞就斩钉截铁的否定了他的话，还想待在这里充当守卫。 　　可以预料到如果壬生朝霞留下来的话，一个晚上都会一丝不苟的认真的盯着他，永夜就是一股难言的复杂心情。 　　即使视线不会包含恶意，朝霞也一定无意对他施加压力，但那种情况真的....真的是非常难以适应。 　　不管是谁被人一直盯着，不是短时间而是超长时间一动不动的盯着，肯定都会觉感到一股难以适应的尴尬。 　　真希望这些孩子能正常一点，特别是壬生朝霞，真希望她能在这方面放过自己..... 　　“这方面的事情就算了，你还是好好的休息吧.....” 　　“既然永夜大人这么说的话，那就只能等下次了，失礼了，晚安。” 　　带着一丝明显的遗憾，在永夜强忍着没有说出（绝对没有这种下次）的视线之中，壬生朝霞站了起来低头行礼，随后拉起了一旁还在赖着不走的铃木时雨。 　　“别在这里打扰永夜大人了，跟我走吧。” 　　（PS：7K。） 第十一章 只要再大一些就好了 　　“切~朝霞天天独占永夜大人，真是不公平，不公平！” 　　“等你能控制好眼睛，你自然可以回到城里，而且城里的房子可没有这么大。” 　　“我才不要大房子.....” 　　被半拉着的铃木时雨，嘀嘀咕咕的在发着牢骚，虽然对只有壬生朝霞在城里有些不满，但其实她也知道由于眼睛的关系自己并不方便出现在城中，因此也没有办法只能暂时老老实实的在这里担任大姐大了。 　　听着两名少女渐行渐远的声音，隐隐约约的永夜还能听到，铃木时雨正在像往常一样缠着壬生朝霞让她教自己怎么控制眼睛。 　　两人的关系很不错，在最早的时候这里还没建造，她们俩就是睡一个房间的，只可惜....可能是天赋的关系，时雨一直没有办法控制眼睛，今天晚上估计对那两个孩子来说又是个不眠之夜了。 　　壬生朝霞会一板一眼的教导，但毫无疑问铃木时雨是很难学会，毕竟这么久了也没有进展，短时间想有成果怕也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永夜对那种事请不了解，但也知道这应该挺难的，如果没有天赋的话..... 　　要是轻易就能控制眼睛的话那么外周区的被诅咒的孩子，估计也早都学会了，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还是一片的红眼？ 　　要知道虽然能控制眼睛的被诅咒的孩子很少，大多数也都成为了民警的搭档，但没有搭档在流浪的被诅咒的孩子也不是没有。 　　以正常这些被诅咒的孩子的性格来判断，她们可不会像一般的成年人那样，将控制眼睛颜色的方法私藏起来不告诉别人。 　　望着窗外的俯瞰大地的月亮，永夜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那些与壬生朝霞和铃木时雨以及这设施里的那群被诅咒的孩子的事情。 　　现在这东京区域的领导者圣天子，想必一定还在圣居里想办法在国会上通过《原肠动物新法》，《原肠动物新法》也就是关于，被诅咒的孩子基本人权的尊重和保障的法案。 　　要问能不能通过的话，只能说希望渺茫，毕竟即使是国家元首，圣天子本人也一直在不断受到抨击和非议，时不时还能经常收到大量威胁、恐吓的信件，比如什么简单的【我要杀了你！】【同情原肠动物的愚人都该死！】【婊子明天等着吃子弹吧！】【立刻停下这毫无意义的行为，贱人！】..... 　　像如此类似的信件可以说是司空见惯的，永夜偶尔在身居里的时候，只是无聊的时候随意地翻了翻圣天子的那些来信都能翻到很多，发现之后自然就是顺手烧掉。 　　没有追查因为类似的信件太多，圣天子护卫官又都是无能的废物不能指望，而警察....表面上愿意去查实际上却也根本是出工不出力，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所以说要问这个保证被诅咒的孩子的法案《原肠动物新法》能够通过吗？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希望自然是非常渺茫的。 　　可以说，绝大多数经历过十年前的大战的人，也就是俗称“被掠夺的世代”的人都是潜在的，或者光明正大的对被诅咒的孩子们的差别主义者，对她们厌恶、恐惧和憎恨。 　　在这种状况下，和圣天子与被诅咒的孩子站在同一战线的人自然就非常少了。 　　老实说永夜认为，即使那个《原肠动物新法》通过了，想在根本上解决现在被诅咒的孩子的情况，希望依旧很渺茫，毕竟寄希望于通过一个法案来完全改变现在被诅咒的孩子的困境根本不现实。 　　即使能改善估计也只是部分的，这个法案本身没有错，但是在这个濒临毁灭的世界里，人性的黑暗面被无限放大，很多时候那些成年人面对被诅咒的孩子，都会将人性的黑暗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里的人很多都喜欢通过暴力欺负、凌辱，甚至虐杀被诅咒的孩子，来发泄心底对原肠生物的愤怒，或者说是恐惧。 　　这个世界扭曲异常，明明在把被诅咒的孩子当成对抗原肠动物的利器，同时却又在伤害她们，实在是令人费解的行为模式。 　　“这个丑陋又不可救药的世界，到底怎样才能发生改变呢.....” 　　一直以来只会思考自己的问题的永夜，现在却在这本该冥想的时间里，忍不住烦恼起了这个明明应该和他没有关系的问题。 　　果然，人是会变的吗？ 　　不，本质上他没有变，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在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行事。 　　他不希望这些孩子，受到那样的对待，特别是他这里的这群小不点。 　　“或许，我真的成为了孤儿院院长吧.....” 　　自嘲的笑了笑，永夜闭上了眼睛，开始了一如往常，十年如一日的冥想。 　　................................................................................................................................. 　　隔日。 　　在一群少女不舍的目光之中，永夜和壬生朝霞一同离开了这里。 　　理所当然的，铃木时雨的眼睛依旧是红色而且还在散发着微光，显然壬生朝霞一晚上的通宵教导如往常一般并没有取得任何进步。 　　回到城内普普通通的家中，今日没有委托圣天子那边也没有声音，因此永夜闲着没事做只是像往常一样在庭院里挥剑，壬生朝霞自然也是一如既往的在一旁默默守望着。 　　两个人是名义上的民警搭档，实际上却又从来没有真正的组合过，但是看这幅模样，估计谁都会觉得他们是非常适合的搭档。 　　中午的时候，下雨了，差不多现在也是吃饭的时间，所以两人都回到了室内之中，壬生朝霞已经早一步准备好了饭菜，嗯....当然都是外卖。 　　虽然我堂长正经常会叫永夜和壬生朝霞过去吃饭，不过永夜大多数时候还是在与壬生朝霞吃饭，两个人围着长方形的六人桌，面对面的坐着。 　　很普通的....怎么说呢？大概也就是所谓的家人的感觉吧？ 　　以前的话还有铃木时雨在，不过在外周区的设施建好之后，铃木时雨就去了那个设施，而且是主动前往的，即使她实际上并不甘心离开，但却也没有办法。 　　无法控制好眼睛在这里可是会惹麻烦的，毕竟时雨只是普通的被诅咒的孩子，如果永夜和壬生朝霞不在家的时候被大量的普通人盯上，她可无法应对，即使她不主动的话永夜也会为了她的安全将她送出去，而永夜自己，由于需要去完成委托换取资金，出于时间的考虑自然得居住在城内了。 　　淅淅沥沥的雨拍打着窗户，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望向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窗上的雨滴让屋外的景色变得扭曲。 　　“....第一次见面，在我离开公寓之前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呢，春季的大雨。” 　　永夜望着窗户突然冒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感慨。 　　别人的话或许会是一头雾水，但是一直安静吃饭的壬生朝霞却放下了碗筷，目光认真表情极为严肃的看向了永夜。 　　“一年前的这一天，是永夜大人捡到了我，从那时起，我就决定了要一生追随永夜大人。” 　　“....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你别那么认真呀，一辈子还很长你才十岁，这么快决定了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呢？” 　　“并不草率，我早已发誓将一切献给您，而且绝不后悔。” 　　平淡的语气之中，透露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不过还没等永夜说些什么，下一刻，这位一直以来都英气十足的少女却不自然的低下头，俏丽的脸蛋蒙上了一层阴霾。 　　“可是....虽然我是这么打算的，我是打算将一切献给永夜大人您的，想将自己的一切任由您使用，但弱小的我却无法帮助永夜大人什么....虽然陪伴在您身边已经很满足了，但是....我终究没有办法真正的帮助到您什么....不能帮助您的我的存在，到底有什么价值.....” 　　“....你在说什么傻话，人的价值可不仅仅只是体现在战斗上，只是我擅长战斗，所以由我战斗这不过只是分工的不同罢了。” 　　“既然这样的话，永夜大人我的分工，我的价值在哪里？” 　　“分工吗？嗯....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即会打扫又能洗衣，照顾人也.....” 　　说着说着，注意到壬生朝霞的脑袋就越来越低了，脸色也越来越差，永夜有些说不下去了，拼命的思考面前这孩子的优点。 　　最终，他的脑袋灵光一闪。 　　“虽然现在变得比以前更可爱了，但以前很亲近人的时候，可是非常治愈人心的。” 　　“可、可爱？可爱什么的....我才不可爱.....” 　　“如果不冷着脸，就非常可爱哦？” 　　“可是.....” 　　只是随意的夸赞，天天冷着脸的少女一下变得不知所措，白净的脸蛋染上一丝诱人的红晕。 　　（真是好对付的孩子啊.....） 　　看着面前的少女，永夜忍不住在心里如此感叹了起来。 　　这种时候，他知道自己只需要小心应对一下，壬生朝霞心理觉得自己没有价值的情绪就会消除。 　　................................................................................................................................. 　　在饭后。 　　过于认真的壬生朝霞，即使是吃完饭了的现在，脸上依旧存在一抹化不开的红晕，但却依旧刻板认真的站在坐在摇摇椅上观赏室外雨景的永夜身后，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并且在后面一边摇晃椅子，一边默默注视着身前的永夜。 　　虽然背后没有长眼睛，但永夜却隐隐约约的感觉，一直以来在后面盯着自己的少女，她的目光似乎和以前相比出现了一些变化。 　　“能站在我前面一下吗？” 　　头疼的拍了拍自己脑袋，永夜没有回头，只是伸手对身后的少女招了一下。 　　“是。” 　　没有迟疑的，壬生朝霞顺从的走到了永夜的前面。 　　然后....永夜伸出手将反到这位少女的腋下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她抱了起来，并且在困惑的惊呼之中，把手中的少女转了个方向背对着自己，放在大腿上。 　　“永永永....永、永夜大人？！您、您这是在干什么？？？” 　　反应不及的少女，没有抵抗只是说话变得有些不利索了，而且好像变得很害臊了。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只是坐在腿上而已，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吗？” 　　“以、以前是不懂事.....” 　　“现在讨厌了？” 　　“绝、绝对没有！” 　　“那不就好了。” 　　事实上，永夜会这样只是想让壬生朝霞别老是在背后盯着自己，还有就是让她别以为自己没有价值，至少自己还是很喜欢她的。 　　当然，这行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一般大人都会对小孩子这样吧？考虑到年龄的差距，这种行为完全就是长辈对宠溺的晚辈经常会做的事情。 　　不过....等永夜低下头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大腿上少女脸蛋变得通红，反常的不复往常的严肃与凛然，变得很是有些扭扭捏捏，而且看起来非常的坐立不安，目光也是游移不定，不断在四处乱飘。 　　以往英气的少女变成了这副模样，毫无疑问是在害臊，虽然永夜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害臊的，一般小孩子被喜欢的长辈这样子做应该会感到高兴才对吧？而且以前的时候，这孩子只会感到高兴吧？ 　　....算了....这都是小事，还是别在意太多了，最终这孩子太反常了，在意太多不过是在自寻烦恼。 　　“今天就休息一下吧，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而且还下雨了没有办法练习挥剑了。” 　　“....嗯、嗯！是呢，天天这么锻炼可不行，永夜大人必须好好的休息一下。” 　　听着这心不在焉的回应，就算是永夜也能听出壬生朝霞心里的动摇。 　　难道说现在的小孩子怕羞到了这种程度吗？ 　　还是说，才十岁就萌发了那方面的意识？不应该吧？十岁唉？才十岁啊？夸张也得有一定的限度吧？ 　　这可比无名还夸张啊....无名虽然也很小，但好歹也十二岁了....嗯....好像也差不了太多？不不不，还是差的挺多的，毕竟无名发育都与一般人不一样。 　　不过，经常有小女孩说要成为爸爸的新娘，朝霞现在大概也就是这样的吧？如果这样想的话或许也没有什么好奇怪了。 　　说起来....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一年，无名现在也该十三岁了，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或者说世界不同，时间的流速会相同的吗？ 　　不自觉的想到了无名，永夜下意识的取出了上衣口袋里从无名那要过来，本是为了作为纪念物的蓝色缎带，陷入了对过去的缅怀。 　　“永夜大人.....” 　　“嗯？” 　　“这总是随身携带的缎带....是谁的？不会是圣天子大人的吧？” 　　壬生朝霞的扭捏一下消失不见，目光重新变得冷酷，声音极少见的出现了些许质问的味道。 　　“不，不是圣天子的。” 　　“那是....谁的？” 　　“是无名....不，是穗积的。” 　　“穗积？....女孩子的名字，而且还有印象，好像初见面的时候，您就说过我的名字和她的名字很像都有希望的成分。” 　　“是啊，不觉得吗？” 　　“请详细说说，关于穗积这个人。” 　　本是羞涩的坐在大腿上的少女，转过身跪坐在他的腿上，以超近距离直勾勾地盯着永夜，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发出了赤红的光芒。 　　明明是很平静的声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永夜却感觉这孩子的声音很严厉，而且让他不自然的生出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呃，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 　　“被诅咒的孩子吗？” 　　“不是。” 　　“那是什么人？几岁？现在在哪里？能劳烦您引见一下吗？” 　　双手放在膝盖上，不仅相貌端庄坐姿也同样端正的少女，就这么跪坐在永夜腿上，炮语连珠般一口气提了一堆问题。 　　事实上，会变成这样壬生朝霞自己也很奇怪，但是她无法压抑自己心中兴起的奇怪感情，那是一种让她感觉相当不舒服的怒气———名为嫉妒的烈火正在熊熊燃烧。 　　难道说，有人在她更早之前就认识了永夜？而且好像关系还很好的样子？？明明自己才是最早！这怎么能随意允许？？ 　　“....引见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可以的话我倒是也很想再见一见那孩子。” 　　当壬生朝霞用赤红的双眸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永夜只是因为这孩子与一般情况下的反差，感觉很怪异，嗯，也仅仅只是这样。 　　“说起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平常的时候明明超级乖的，突然之间的这么了吗？” 　　“....没有什么。” 　　低下头，双目重新回归一般状态变成了黑色，壬生朝霞重新调整了坐姿，转过身又一次坐下并且恢复了以往的沉默。 　　因为....永夜的说法让她感觉，那个叫穗积的人应该已经死了，既然是死人那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虽然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羞耻，可是壬生朝霞却还是会忍不住为了自己依旧是最早的那一个，感到庆幸，她知道这情绪是不应该的，不过，人类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有思想有感情，有不可控的情绪。 　　这方面的情绪，她控制不了。 　　虽说，在最开始的时候，她和别的被诅咒的孩子一样，只是想在这个世界找到容身之处，仅仅只是抱着这个渺小却遥不可及的愿望活着。 　　而现在容身之所和归宿都已经找到了，按理说愿望已经实现了，她不应该再奢求更多才对。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却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即便已经被满足了，但本能还是会忍不住想要更多。 　　就像是一直以来都渴望被爱的人，在得到了这种东西之后，就会渴望更多，就想要得到更多，这是每个人都会存在的情绪。 　　当然，壬生朝霞知道克制，因为她不希望永夜觉得她很奇怪，不希望永夜对她产生“明明才十岁怎么会这么奇怪”的想法，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忠实的守卫。 　　想着，再长大一些，再大一些....只要再大一些就好了..... 　　................................................................................................................................. 　　又是平淡的一天过去了。 　　在这一天，永夜和圣天子都还没得到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事反倒是天童民间保安公司的社长，天童木更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竟然比别的任何一个人都早得到了消息。 　　委托的目标，携带着“七星的遗产”的蜘蛛型原肠动物就在三十二区，也就是城区外，巨石碑内的外周区里，正在用自己吐的丝所编制的网于空中滑翔。 　　率先得到信息的天童木更，第一时间雇了一辆直升机让她底下的民警，那个跟着她一同离开天童家的里见莲太郎乘坐直升机前往讨伐原肠动物。 　　然后....等到圣天子和别的民警公司之类的得到消息时，里见莲太郎和他的搭档蓝原延珠已经很轻易的打倒了，那只编织出一张滑翔网的蜘蛛型阶段一，得到了七星的遗产。 　　由于在小学上学的蓝原延珠，于昨日暴露了被诅咒的孩子的身份，所有的小伙伴和一直以来的朋友变成了敌人，只是因为身份的关系友谊完全化为泡影，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这个被唾弃的人，是否还要继续和原肠动物战斗下去。 　　所以，两个人并没有立刻拿起地面上的七星的遗产换一个地方聊，而是在原地聊了起来。 　　当然了，聊的话题是关于蓝原延珠身为被大多数人唾弃的被诅咒的孩子，是否还要为了那唾弃自己的大多数人而战的问题。 　　经过了里见莲太郎一番感动人心的深情告白，蓝原延珠重新坚定了继续战斗的决心，然后.... 　　煽情完毕的里见莲太郎刚刚去捡起地面上“七星的遗产”的时候，蛭子影胤突然冒了出来，直接打他了个措手不及。 　　里见莲太郎和蓝原延珠这对组合，对上蛭子影胤和他的女儿蛭子小比奈，完全就是被碾压的局面。 　　在绝对的劣势下，蓝原延珠被里见莲太郎以回去叫支援的方法劝退，不舍的先行撤退回去找救兵了。被剩下来的里见莲太郎，则是毫无反抗能力的被蛭子影胤打得半身不遂坠入河中，好不容易才在下游让人救了上来送到了医院。 　　之后，没有像里见莲太郎一样煽情的打算，蛭子影胤带着“七星的遗产”果断跑到森林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又一天过去，永夜出现在了圣居里，穿过数到守卫找到了独自立于会客厅中心等待他的圣天子。 　　“永夜先生，虽然我很想和你探讨一下前两天，你从大楼上跳出去不仅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害我白担心，反而造成街道损坏的事情，不过情况紧急，这件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谈。” 　　第一眼看到永夜的时候，穿着白色礼服的纯白少女显得很生气又有些庆幸，但最后却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只是瞪了一眼就端正了站姿，双手优雅地交叠在礼服前郑重其事的道。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实际上‘七星的遗产’也就是那个铝白色手提箱里装的东西，是能够唤来原肠动物中阶段五的触媒。” 　　“阶段五？....你确定没有开玩笑，指的是曾经毁灭了世界的十一头原肠动物吗？”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开玩笑，而且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那箱子里面是能毁灭东京区域的东西。” 　　“......” 　　“需要我解说一下，阶段五是什么东西吗？” 　　“不用....那东西就算是我也知道。” 　　摇了摇头，永夜拒绝了圣天子好意解说的提案。 　　毕竟阶段五什么的，他在这个世界都一年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说过？要知道那东西可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怪物啊。 　　（PS：7K） 第十二章 进入未探查区域 　　原肠动物的等级，是从阶段一开始到阶段二、阶段三、阶段四，每成长一个阶段体型就会变大，防御力也就是皮肤也会变硬。 　　由于在那过程中吸收了各种生物的遗传因子，所以全部个体随着成长会演变出奇特的姿态，也就是长成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稀奇，因此那些原肠动物不少都会有些奇怪的能力。。 　　而阶段五，就是列于那些一二三四之外的存在，通常的原肠动物变成了阶段四，大概就已经相当与完全体了不能再进一步提升了。 　　阶段五大致上就于究极体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产生又或者是从哪里冒出来，唯一的共同特征就是大得离谱，阶段四在阶段五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为了不被自身的重量压垮，阶段五的肌肉、皮肤和骨骼甚至是内脏都被强化过，十分坚硬寻常的刀刃难以损伤。 　　原肠动物中的阶段五，是由黄道十二宫的名称作暂称代号，现在则是通称，全球的目击数量有十一个，在十年前的大战里发挥出了恐怖的战力，黄道十二宫的原肠动物，是令人类一度濒临灭亡的原肠动物之王。 　　它们有着一般兵器完全无效的硬质外皮，分子等级的再生能力而且还不受巨石碑磁场的影响，那种东西一旦出现在东京区，整个东京区都会面临毁灭性的灾难，基本不要想着有人能生还了。 　　“....我想，我应该可以考虑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冥思苦想过后，由于永夜他不清楚七星的遗产究竟要怎样召唤阶段五，也对蛭子影胤如何召唤阶段五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是在知道七星的遗产是能召唤阶段五那种怪物的东西，而且已经落到了不知道躲在哪里的人的手上时，面对这比融合群体还可怕不知道多少倍的阶段五，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撤退。 　　在甲铁城的时候他是一路逃亡，大概逃了大半年已经很习惯逃跑了，现在休息了一年似乎又要开始逃跑了。 　　好在他对这城市没有什么留念的，即使呆了一年他也对这可以轻易的放弃这里，毕竟这里的人大多数都令他心生厌恶。 　　“等、等等！你在说什么？” 　　圣天子听到了永夜因为长久以来的逃亡习惯，下意识发出的声音，忍不住微微张大嘴巴惊呼出声。 　　“嗯....看在我们认识这么久的份上，帮我准备一下机票吧？二十八张就好了，什么国家都可以最好是马上就能飞的那种，你要一起来当然也没有问题，我可以顺便保护你这一次就不收费了，虽然....我感觉你不会走就是了。” 　　并不是永夜胆小，只是他很理智不会去瞎逞威风，也不会抱有自己能突然爆发拯救宇宙、拯救世界的想法，所以在面对绝对不可能战胜的敌人，他的选择自然是带着人跑了。 　　敢于坦率的承认自己的弱小，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别人怎么想他不知道，至少永夜自己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你，真的是.....” 　　圣天子脸色难看的盯着永夜好一阵子，努力的平复心头的郁闷。 　　用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地拍了好几下自己那初具规模，可已经十六岁估计没有什么成长希望的胸口，将郁闷缓解之后，才重新看向永夜。 　　“请不要轻易的说出放弃的话来，永夜先生东京地区可是有着千万人，如果直接放弃了，那么.....” 　　“停一下停一下，麻烦别和我谈大道理好吗？这根本没有意义啊。东京地区有多少人，我是真的没有兴趣，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难不成在这一年的相处时间里，你对我产生了什么错误的认知，误以为我是一个愿意为了人民牺牲的伟人吗？” 　　没有等圣天子说完，永夜就伸出手挡在了身前，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并坦然的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我可没有多么伟大，我想保护的只是身旁的事物而言，其它的东西就算了吧。” 　　“只关注身旁....的事物吗？” 　　“对，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我呢？” 　　“....哈啊？你.....” 　　“不，没有什么，请忘了我刚才的失言。” 　　没有等永夜反应过来，圣天子就将先前的话直接揭过，低下头理了理直接的银色短发，整理了一下言语和情绪才重新开口道。 　　“实际上蛭子影胤想召唤阶段五并没有那么快，只需要在此之前阻止他就好了，而针对蛭子影胤的追击行动也马上就将要开始了，这将会是众多民警参加，东京区域史上最大的民警集体作战，只有你加入作战成功的概率才能达到足够的高度。” 　　“....姑且问问，地点在哪里？” 　　“蛭子影胤跑得很远，已经在巨石碑外的未探查区域，原千叶县的房总半岛附近，嗯....这么说你也不懂吧？大概就是东京区域下面东南方侧，临近海边的一座废城附近的森林那一片范围。” 　　“.......” 　　“永夜先生，虽然你说着要逃跑的话让我很生气，但我相信你不是一个真正的冷血动物，我知道你是可以为了自己所重视的人而战斗的，如果你不战斗，你最喜欢的人都会死去，这种事情你能够忍受吗？” 　　在永夜沉默的思考利害关系、成功概率以及逃亡的必要的时候，圣天子进一步进行了劝说，希望他能加入对蛭子影胤的讨伐。 　　“....所以说，直接坐飞机离开不就好了吗？” 　　“就算我可以提供飞机，但是你觉得那群被诅咒的孩子，如果没有了那个堡垒，换一个地方能好好的生存吗？重新建筑一个堡垒又需要花多长的时间？而在此期间那么多人，单凭你一个人能保护好全部吗？” 　　“你....怎么知道的？那些被诅咒的孩子的事情？” 　　“就在前两天，在知道你当民警的时候，特意让人调查的，通过这一点我发现永夜先生意外的是个非常不错的人。” 　　“....就算被你以这种形式夸赞，我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对不起，擅自调查了。” 　　圣天子坦率的低头道歉，让永夜有一种相当郁闷的感觉。 　　“....算了，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知道就知道了，这就算我让你承担街道损毁的报应吧。” 　　“能这么想真是帮大忙了，那么，最后你考虑的怎么样，就算是为了那些孩子，能像以往一样将力量借给我，助我一臂之力参与这次的作战吗？” 　　面对这面带微笑对他伸出了手的少女，永夜在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隐藏在森林里的蛭子影胤，虽然在森林里找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毕竟人多大概不难发现他。 　　虽说这是在赌运气，赌己方能不能在蛭子影胤召唤出阶段五之前解决他，概率很难估计，可是....圣天子说的很对，将大量被诅咒的孩子转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后续的麻烦事会多的超乎想象。 　　可是丢下她们自己跑了，这种事情对他而言还真挺难做到，毕竟....怎么说也是认识了这么久而且全盘信赖自己的孩子，并不是路边的路人，想抛弃可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搏一搏不知道有多大的概率了吗？ 　　迟疑的看了看依旧举着手，等待他握手的少女，永夜叹了一口气随即握着了这只柔若无骨的小手。 　　“布料真好。” 　　“....唉？” 　　“我说你的手套布料真好。” 　　“不、不，为什么永夜先生现在会说到手套的布料上？” 　　满脑子雾水的圣天子，完全被永夜这没头没尾的话搞懵了，然而永夜却没有打算告诉她，实际上自己这么说只是为了小小的报复一下她调查自己的事情。 　　虽然这行为很幼稚，不过看到圣天子困惑惊讶的表情，姑且也算值回票价了。 　　“好了，什么时候出发，飞机准备好了吗？嗯....我说的是针对蛭子影胤抓捕的问题，前往未探查区域的直升机。” 　　“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可是.....” 　　圣天子看了看永夜空荡荡的一旁，有些犹豫的道。 　　“还是打算一个人行动，不带朝霞小姐一起去吗？” 　　“不了，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 　　“是吗？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这样吧....请务必击败蛭子影胤夺回‘七星的遗产’，不是以委托人身份而是以一名....友人的身份请求，拜托了！” 　　圣天子话说到一般却卡壳了，因为世界上抛去委托人和雇主的身份，她也很难想到什么别的了，最后才忍着羞耻心说出了友人二字，并相当担忧的时不时偷瞄永夜的脸色。 　　“友人？不对吧？” 　　“....果然不行吗？是我太自大了呢。啊、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情要去做，蛭子影胤就交给你了....祝你武运昌隆，嗯....武运昌隆.....” 　　在被拒绝的尴尬、错愕了之后，圣天子勉力维持面部表情，强行压下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讪讪的笑了笑就打算转身走人，避开此刻的尴尬。 　　然而还没等她迈出脚步，背后就传出永夜调侃的声音。 　　“嘛....实际上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而且再怎么说也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所以既然是你的请求，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忽视，怎么说也会试着努力一把的，放心好了。” 　　“.......” 　　转过身背对着永夜的少女，身体一下僵硬了，柔弱的双肩不自觉的轻微颤抖着，那显然绝对不会是感动的，而是....被气的，被永夜这恶趣味的行为给气到的。 　　“永夜先生！我一直就觉得你这个人真的....！” 　　从小到大第一次被气到颤抖的少女，在愤怒的转过身时却意外的发现....永夜不见了，无声无息毫无前兆的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即使是修养再好，她也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恨不得给永夜来上两拳。 　　不过....在这个时候她却又突然止住了愤怒，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变得困惑非常。 　　因为她发现自己对阶段五可能出现的恐惧，以及萦绕在心头的不安，竟然在一时间消失不见了。 　　“....这是意外？还是有意的行为？” 　　新的发现让少女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道谢，还是应该装作自己根本从始至终都没有怕过那黄道带的原肠动物，然后再责怪永夜戏耍了自己？ 　　................................................................................................................................ 　　夜晚九点多的时候。 　　从圣居出去的永夜，独自一人来到了临近外周区的广场上。 　　这军事区的广场，或者说是大型停机坪上，已经有九架类似于波音CH-47“支奴干”的双发、双旋翼运输直升机，虽然这不是支奴干是用类似支奴干的结构改进型，但毫无疑问这也是运输直升机。 　　大量的民警都带着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进入一架架直升机之中，准备进入巨石碑外的未探查区域进行作战。 　　见到这一幕，永夜没有说什么，只是无言的摇头。 　　这些民警除了上位的存在，半数以上都是使用枪械，因为他们自身并没有什么本事，只能用枪打两下，最多只能应付阶段二，嗯，这是指用夹杂了錵合金的手榴弹，在运气好的情况下。 　　至于阶段三以上的，这些拿枪的成年人除非使用RPG之类的大威力高伤害武器，不然基本上可以全部歇菜了，除了跑之外没有什么别的选项，也就只有那些小孩子，十岁的小孩子才是他们生命的保障，那些孩子才是战斗的主力。 　　真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了，本来让种族的幼体上战场就是一个错误的事情，现在这些人不仅仅是让一群小孩子上，而且还是带着一群拖油瓶。 　　对，这些民警除了高位的，大多数只是普通人，别说这些大多数都是战斗型的被诅咒的孩子，就是普通的被诅咒的孩子，他们一对一都不一定可以赢，就体能而言根本是完败。 　　上战场，说的好听是辅助，实际上更多的时候只是拖油瓶而言，不过....民警系统的初衷，本就是为了让被诅咒的孩子，这些被视为原肠动物的存在去和真正的原肠动物自相残杀。 　　所以说这完全符合大众期盼，民警只是为了监督而设立的，名义上好听的说法是辅助作战。 　　而圣天子只是对他们的公司社长告知了真相，这些民警估计全部都以为这只是搜索，围捕蛭子影胤的行动了，否则的话这些人怕是会跑掉不少。 　　因此虽然去未探查区域很危险，不过那些半数都是些罪犯和流氓或者只是想赚钱的民警，为了报酬依旧会冒险试一试，反正只是驱使那些被诅咒的孩子而言，有被诅咒的孩子作为护盾他们的生还概率不会太低，当然....也不会太高，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十亿足够他们冒险一搏了。 　　“垃圾。” 　　永夜轻蔑的瞥了一眼身旁，好像什么都没有带，大概也就带了手枪和一个被诅咒的孩子，对他避之不及的年轻民警，毫不避讳的对这些人的行为做出了评价。 　　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别人有没有听到，而且那民警明显也是听到了他的话，但却因为认识他这个有名的人物，根本不敢回嘴说什么，只是脸色难看的低着头加速走了。 　　也不是刻意的羞辱，永夜只是对这些没有能力，却要依靠被诅咒的孩子的生命当筹码赚钱的人做出了自己的评价而已。 　　直言不讳虽然得罪人，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得罪人了又怎么样，坦白的说就是对这些人感到厌恶。 　　当然，民警也不是完全都是那些垃圾，也有不少的民警对自己的搭档还是不错的，嗯，那类民警除了少数不仇视被诅咒的孩子的正常人外，不少是隐性或者是显性的萝莉控。 　　IP排行一千出头的高位民警大多数是可以自己战斗的，并不像那些万位数往后的人那样完全靠被诅咒的孩子，在这里最大的作用只是凑人头。 　　....当然，这都跟永夜没有什么关系，他的目标只是杀死蛭子影胤阻止阶段五的出现，回收“七星的遗产”获取十亿的报酬，再买一批被诅咒的孩子需要用到的抑制剂，给他家的那群小不点。 　　以前没有渠道去购买抑制剂，现在成为民警倒是可以买到了，就是大批量购买价格有些高，虽说那些小不点不是战斗型的被诅咒的孩子，不会去进行战斗加快病毒的侵蚀度，但有抑制剂总归比没有好一些。 　　“永夜阁下，请往上这三号机。” 　　一名地勤人员拿着平板电脑，看着照片对着永夜伸手指引。 　　淡淡的点了点头，永夜也就没有继续在这停机坪上无聊的观察那些民警，直接走向了一旁的运输直升机。 　　走在永夜前面的组合是浑身肌肉，背后背着一把一人高的暗灰色巨剑的男人和背着与自身大小差不了太多的旅行袋的少女。 　　大多数人都是只带枪械，这个男人带着巨剑看上去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稍微多看了一眼，永夜也就收回了视线坐在最全面靠窗的位置上。 　　嗯，当然了，这支奴干构造的运输机机舱里的座位，实际上全部都是靠窗的。 　　孤零零的永夜身旁空无一人看上去有些可怜，因为没有人敢坐他的旁边，而他又没有像别的人一样带着被诅咒的孩子，自然也就只是孤生一人了。 　　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机舱内，所有人的视线都有意无意的在观察永夜，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 　　大人观察永夜只是因为他的IP排行，而那些被诅咒的孩子大多数没有关注IP排行，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他没有带自己的同类作战。 　　被盯着看有些不满的永夜，对这些偷瞟自己的目光以凌厉的视线横扫了过去，视线所及那些民警全部都自觉的低下头看着地板，或者转过脑袋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环视一周刻意发现，这机舱内的民警服装大多数都是千奇百怪的，有全身包裹着鲜红骑手服连头发也染成鲜红的女人、打扮的像西部牛仔，戴着牛仔帽，穿着牛仔裤和衬衫和马甲，脖子上围巾脚上是带马刺的牛仔靴，最奇怪的是脸上包裹绷带像木乃伊一样的。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造型的杀马特，当然正常人类也不是没有，只是奇特的人比例挺高的。 　　不过说起来，先前背着巨剑的男人恰好就在永夜的对面，他长有一头如同燃烧着一般竖着的头发，嘴上系着一条带有骷髅模样的面巾，眼神看上去很是凶恶的样子，但是....面对永夜的目光他却低着头凝视金属地板似乎在数地上根本不存在的蚂蚁。 　　面对永夜的视线，虽然机舱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撇开了视线，但却也不是完全这样的，只有那么一个人与大众不同。 　　那唯一一个没有撇开视线，反而依旧在好奇的打量着他的人，正是坐在那背着巨剑的男人身旁，先前背着巨大行李袋的少女。 　　她身穿颜色朴素的长袖连衣裙和紧身裤，虽然长有一双水灵有神的大眼睛，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不过目光却带着好奇的色彩，估计也是在奇怪为什么永夜不带自己的同类吧？ 　　就在永夜和这位少女四目相投时，少女起初依旧没有别开视线，始终直勾勾地望着永夜，过了会还没等永夜说什么，一旁的男人注意到了少女的行为，立刻低声呵斥着“笨蛋！你在做什么！”颇为粗鲁的直接将少女的脑袋按了下去，让她别对上永夜的视线，随即又一声不吭地继续低头数蚂蚁了。 　　没有太在意这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永夜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调整自己精神与肉体的状态，做好临战准备。 　　渐渐地，这满载着民警的直升机集体起飞了，形成队列跨越市区和外周区，进入巨石碑保护之外的未探查区域。 　　机舱内的气氛凝重紧绷，毕竟圣天子虽然不知道任务失败的后果，但对手是原IP排位一百三十四位的组合，除了永夜外他们这些人只能使用人海战术了。 　　或者说....偷袭。 　　说到底即使排名一百三十四位，那也还是人，如果运气不好中了一发子弹都是会死的，蛭子影胤总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开着护盾吧？所以在他们看来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胜利的希望。 　　当然，这压抑的气氛除了临战的紧张感、对手不好对付外，最多就是因为永夜的存在。 　　永夜虽然能对付蛭子影胤，但是永夜的存在可能会抢了他们的酬劳，而且永夜本身的名声也不是很好，虽然信息管制了但永夜刚刚来到东京区域的时候，虐杀了那几十个人的事情，这群民警根据各种各样的渠道也是有所听闻的。 　　因此，在这场政府的主导下展开了的大规模作战行动里，永夜是他们都在紧张防备的敌人。 　　而被众人警惕畏惧的永夜，却只是一边听着螺旋桨低鸣的噪音，一边安安静静的闭目养神，大约在出了巨石碑的范围之后，才重新睁开眼睛看向了窗外的景象。 　　直升机下方的是被深邃黑暗盘踞的昏暗森林，这森林原本也是人类的领地，即使是现在也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荒废的建筑群。 　　在路过一座化为鬼城的城市时，永夜感觉底下的原民居楼的窗户上，映照出一个细小的影子，似乎....有些像人的样子？ 　　在被黑暗笼罩的鬼城只能以月光视物，这种情况下，废弃的建筑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而且目光似乎还正在看着这上面..... 　　这影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抛弃在这里的人类亡魂一般，要是怕鬼的估计一晚上都很难睡好了。 　　不过，永夜却没有恐惧，反倒是仔细凝视起了那在月光下的建筑里朦朦胧胧的黑影。 　　虽然因为视野不佳光线不足，而且直升机也是一下子就路过了没有看清楚，但他猜测没有意外的话那应该是医院或者学校保健室的人体模型吧？ 　　收回视线，没有再去看窗外的景象，永夜再一次开始闭目养神。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直升机达到了目标区域，一架架开始逐渐降低高度，分批分散的像撒网一般将民警投到指定地区。 　　（7K） 第十三章 森林里的居家型少女 　　未探查区域和普通的原始森林相比，存在很大的区别，因为这原本是人类的地盘，所以在此处原本大概是城郊的地方，时不时都能看到一栋荒废的建筑或者是长满了青苔，玻璃和轮胎统统消失不见了的汽车架子。 　　这是原肠动物首阔步的危险地带，虽然并不是什么原肠动物密集的区域，却也偶尔会出现那么几只夜行性的原肠动物。 　　在这外周区外面的未探查区域，永夜享受迎面而来的晚风，听着风刮过树梢“哗啦啦”的声音独自漫步在这个只有月光依稀透过树梢的林间。 　　孤身一人再度踏入满是危机的未探查区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他早已舍弃了正义，他并不是为了正义而战，更不是为了东京区域的未来至此。 　　一直以来他都有一种独孤于世的感觉，因为遭到的背叛多了，所以不敢去相信，即使因为他对人性并不信任对设施里那群被诅咒的孩子依旧存在一丝隔阂，但那群被诅咒的孩子、那群小不点却对他抱有无条件的全盘信赖，这使得他无法狠心抛弃她们，直接不顾她们的死活独自离开，也正是这样他才会出现在此处。 　　自私能活的很好，抛弃被诅咒的孩子，不管她们今后的处境，永夜完全可以到别的区域去，根本没有必要出现在这危机四伏的地带，可是，就是因为放不下，无法忽视他才会在这里冒险。 　　这鬼地方不仅仅有危险的原肠动物，还有蛭子影胤在召唤阶段五，说不准阶段五下一刻就出现了也不一定，就是太傻才会不跑。 　　不过，人也不能太多自私了，利害计较的太过头所有风险都回避了，连全盘信赖自己的人都能轻易放弃，那种人果然还是永夜所厌恶，也绝对不想变成的家伙。 　　就像上一次救无名一样出现在这里，永夜的心情实际上真的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可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努力一把，寄希望于自己或者别的什么人能碰到蛭子影胤然后消灭蛭子影胤回收七星的遗产。 　　不然....等阶段五跑过来了，设施里的小不点要死、铃木时雨要死、壬生朝霞要死、圣天子也要死，他自己估计也逃不了，全部统统都要完蛋。 　　“真是不划算.....” 　　看着身前有着六只灯笼大小的眼睛，体型比起来时的支奴干运输机还要大，看上去就像是超大型鳄鱼的原肠动物，永夜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这是一只在夜里散步的阶段三，它恰好与想着心事，漫不经心的在森林里散步的永夜碰上了。 　　（前面双足而立的小东西，看起来是知道它肚子饿了，主动送上门的夜宵。）这是鳄鱼型阶段三没有太多智慧的脑袋里，对永夜最直接的印象。 　　接着没有更多的思考，它就嘶吼了一声，迈动四条比大象还粗的小短腿，长大了能一口将小轿车都吞下去的巨颚，迎面冲了过来。 　　面对像装甲车一样迎面冲过来的阶段三，永夜也不慌，只是在它即将及身的时候双腿跺地跳了起来，直接消失在它的视野之中。 　　紧接着阶段三突然感觉到脑袋上有什么东西，还未等反应过来，就是一股直达脑海的剧痛，身体也开始失去平衡，毫无反抗能力的径直倒在了一旁。 　　“....还好大多数原肠动物都是再生等级一，不然就麻烦了呢。” 　　从阶段三的脑袋上抽出先前贯穿外骨骼也就是直接穿透天灵盖剌穿脑部的长刀，永夜跳下了这只因为大脑被贯穿而即死的原肠动物，也不管其倒地的尸首，平静的甩去了刀身上紫色的血浆。 　　原肠动物并不是阶段三就能有三级的再生能力，而是不管一还是四，大多数都只有一的再生等级，这种一级再生能力的原肠动物，被錵制武器伤到是难以再生的，也就是说被刺穿心脏和大脑就会死。 　　相对来说，再生等级只有一的，一般是很容易对付，当然，这是在有錵的情况下，没有錵的话就很麻烦了，不过就算是普通武器刺穿大脑和心脏也是会死的就是了，只是用錵能抑制再生能力。 　　这已经化为森林的地面，因为昨日的大雨而变得泥泞不堪，踩上去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不过今夜却是难得的月圆之日，而且天气情况很好可以说的上是万里无云明月高照的好天气。 　　在这万里无云的深夜中，高高挂在天空中的满月，肆意挥洒光芒为这些三更半夜里还在野外奋战的民警们提供必要的光线照明。 　　月光对绝大多数民警们来说，不亚于船舶远洋返航时的灯塔，如果只是依靠他们自身携带的照明设备，这次行动的伤亡一定会激增大半，毕竟使用照明设备等同于在告诉森林里的原肠动物自己的位置。 　　虽说高耸的常绿树郁郁苍苍生长的很茂密，导致在森林里的视野实际上也不怎么样，但有光总比没有的好。 　　春季的夜晚有些寒冷，在这月光透过树梢星星点点的洒至大地，宛如童话故事里的恐怖黑森林里，即使不惧严寒可永夜还是本能的紧了紧自己的外套。 　　现在已经十点了，这种时间大多数人应该都在温暖的被窝之中，享受美好的梦境，或者是在沙发上与家人看电视聊天也不一定。 　　而一般情况下的这个时间，他也应该在温暖的室内，和壬生朝霞那闷葫芦似的孩子在一起，一个冥想一个静静地坐在身旁。 　　“可以的话还是快一点完事回去吧，要是拖太久朝霞那孩子估计要担心了。” 　　孤身一人的永夜，就这么自言自语的加快了脚步，虽然也知道自己碰到蛭子影胤的概率很低，但还是打算尽快在这附近搜索一圈，心里不由祈祷着期望能尽快解决完这些事情回家，避免家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以为他在外面进行普通委托的壬生朝霞担心什么。 　　坦白的说，被人担心的感觉也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对永夜这样的人而言，虽然他并不准备让别人担心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两步，远处突然就是一道剧烈撼动大气的超重低音的爆炸，显然不知道是那个人，傻乎乎的在这未探查区域使用了爆破物。 　　别看现在没有碰到两只，但实际上这森林里却就有很多的原肠动物，只不过原肠动物也是需要休息的，和动物一样分夜行和日行，日行的原肠动物占据大多数而它们现在自然都去睡觉了，可是这一炸绝对能将它们吵醒并吸引过去，所以在这里使用爆破物，完全就是自取灭亡的行为。 　　随着巨大的爆破音，森林里的平静很快就被完全打破了，复数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那是各种各样相互呼唤的怪叫和嘶吼。 　　紧接着伴随这大地的震动，永夜身旁的树林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一对巨大的赤红瞳孔从树梢之中冒出目不转睛地盯着着他。 　　借助月光可以依稀看到，这东西的身长至少有八米以上，长有一张爬虫类特有的狰狞面孔和长脖子，有着粗壮的双足，蝙蝠状看起来无法用于飞行的双翼，体色呈现绿色外形看上去类似扭曲化的童话里的龙，显然....这奇形怪状的生物是原肠动物，而且是阶段四。 　　“吼吼吼！！！” 　　“———死吧！” 　　没有逃跑的打算永夜握紧刀柄，当阶段四伸长脖子长大嘴巴咆哮着想和先前的阶段三一样，一口将他吞下的时候，永夜也正面对其发起了攻击。 　　只是一击，凌厉的剑气挥洒至空中，在划破大气的同时也毫无阻隔的斩断了这阶段四的长脖子。 　　重物跌落，溅起大量的烟尘。 　　丑陋的头颅和巨大的身躯，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地鸣，大地颤了三颤，整座森林似乎都在为之震动。 　　身首分离，这只普普通通再生等级一的阶段四，它的生命之火已然熄灭。 　　阶段四的强弱差距很大，强大的有很多，永夜难以应付甚至敌不过的也存在，但显然这只轻易就能被杀死的，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顺便一提，瞬闪引发的剑气，永夜是已经可以自由的控制力量了，弱的可以只是将树木削断，强的话....就要看永夜愿意消耗多少了。 　　体型庞大的阶段四并不是说就真的多么强大了，至少再生等级低的，就很容易因为体型太大而失去速度被永夜轻易的克制。 　　因为森林里的原肠动物被惊醒，四周随时都可以冒出那些原肠动物来，所以永夜也提高了警惕。 　　一边警惕地前行，一边仔细审视四周的森林，不过才刚刚走了两步，他就注意到了不远处半人高的灌木在微微颤动。 　　还未靠近，灌木之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双目散发红光的少女。 　　“别动！” 　　大概是因为累而气喘吁吁的少女背着大大的旅行袋，将手上带消音器还外挂榴弹发射器的全自动散弹枪对准了永夜。 　　被口径在二十毫米左右的散弹枪所指，却依旧面不改色的永夜仔细审视了一下这个孩子。 　　少女身穿一身和未探查领域完全不相称的装束，并不是那么利于运动的主体为白色的长袖连衣裙加紧身短裤，显然就是先前在直升机上唯一一个，最后还在观察他的那个被诅咒的孩子。 　　“我说，你确定要这样指着我吗？难道你想试一试，自己手指扣动扳机的速度快还是我挥剑的速度快？” 　　“....一般情况下，手指扣动扳机的速度，比起挥剑的速度快。” 　　一边喘气，一边回答永夜的少女，说起话来有些吃力。 　　“嗯，你觉得现在是一般情况吗？或者说....难不成你觉得我是一般人？” 　　“....并不觉得，将监先生在下直升机的时候，特意和我交代过您的事情。” 　　“那你还用枪指着我？看在你是被诅咒的孩子而且没有第一时间开枪的份上，我给你三秒钟思考，自己将枪放下，或者....我将你的脑袋砍下。” 　　看似漫不经心的晃了晃漆黑的长刀，永夜在警戒四周的同时，也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身前少女那放在扳机上小巧的食指。 　　上一次吃了被诅咒的孩子的亏，这一次只要在敌对状态，就算是被诅咒的孩子，只要有一点异动，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刀将其送上西天。 　　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他能明显的看出，这位少女持枪的手一直不断的颤抖。 　　这颤抖，微不可查，但是永夜的视力极佳却发现了。 　　他很奇怪为什么这孩子的手会颤抖，枪太重了吗？还是说....是个杀人的新手在害怕杀人？又或者是因为手腕上似乎被巨大的野兽咬过，呈齿状的伤口 　　可以看出那伤口处正像涓流细水般，不断往外流着血液，先前的喘息声恐怕不仅仅是体力消耗，也有很多估计是因为痛苦。 　　“一。” 　　一边观察这位少女，永夜却也没有停下倒计时，在推测这少女的情况的同时，也做好了使用瞬闪在她想扣动扳机之前，隔空斩去她脑袋的准备。 　　“二。” 　　能倒计时，是永夜对这些可怜的被诅咒的孩子唯一的仁慈，如果对方不同意提案的话，那就只能看血花飞舞了。 　　不过....实际上永夜不准备数三道三，就在他念二的时候，他就准备好直接发起攻击了，然而也此同时，显然经过激烈思想挣扎的少女选择了放下枪械。 　　“很好，明智的选择。” 　　“......” 　　面对永夜的夸赞，少女没有回答，只是就这么用没有多少感情.色彩的眼睛盯着他。 　　“....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觉得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跟着您比较安全，如果可以，请允许我暂时跟您走一段距离。” 　　“我说....你变回的也太快了吧？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虽然传闻很吓人，但我相信您并不是那种会滥杀无辜的人，否则刚才以及现在都可以将我杀死了。” 　　“我怎么能相信你不会在背后打黑枪？” 　　“我可以走在前面。” 　　少女以一副异样冷静的态度对永夜进行劝说，感觉她说话的口吻仿佛是将全部感情都抛弃吐到空气中一般，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对此永夜忍不住感到有些困惑，因为这为位少女具有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着冷静，感觉就像是壬生朝霞一样，但却比朝霞还要冷静，不....朝霞对这种事情的冷静程度并不会比她差。 　　只不过....怎么说呢，总感觉是个很奇怪的孩子，对很奇怪，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怎么了吗？永夜先生。” 　　“....没什么，既然是你自己提出的条件，你就走在前面吧。” 　　“是，那么请让我为您开路。” 　　或许是从她的搭档，那个将监先生知道了永夜名字的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就这么端着自动散弹枪领头走在了前面。 　　而看着身前娇小的背影，永夜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了后面，警惕的戒备着四周，做好了随时挥刃的准备。 　　.................................................................................................................................. 　　一路上很顺利，基本没有碰到什么像样的原肠动物，仿佛先前被斩杀的阶段四就已经是这附近最强的了一样，碰到的大多数都是阶段一，然而就算掺杂这些许阶段二和稀少的阶段三，却也都被永夜身前的少女用带有消音器的自动散弹枪消灭了。 　　当然，其中阶段三是永夜出手制服的。 　　仔细观察身前的少女，永夜发现这孩子虽然机动性比起普通人强，力量也比普通人强，还能直接跳到阶段二的脑袋上，将枪口抵着阶段二的脑袋使其真正的脑袋开花。 　　但是..... 　　她也仅仅只是比普通人强而已，大致上只是普通的被诅咒的孩子的那种水平，并没有抵达战斗型的标准，不管是力量、速度、反应能力，都处于普通水平以下，就连回复能力也是低于标准很多，没有一个能达到战斗型的水平。 　　壬生朝霞就算是力量型，速度和反应能力也能轻松完爆她，即使她拿着全自动散弹枪也无法击中壬生朝霞。 　　而异常的地方，也就是对敌的冷静和计算能力方面了，难道说....她是非常少见的智力型被诅咒的孩子吗？ 　　看着面前沉默的与原肠动物战斗的少女，永夜猜到了这位少女原肠因子的倾向。 　　就这样，两人沉默的走着走着，不久树林和草丛出现了中断，前面是一块开阔地。 　　可以看见一座明显是人造物的石砌建筑物在这开阔地上，那是一间非常小的石砌平房，有一个面朝下风口的细长长方形开孔，出口处用沙包垒起了一面墙壁。 　　不需要多想就能猜的出来，这想必就是十年前原肠动物大战时期构筑的防御建筑之一，也就是所谓的碉堡。 　　这座军用的建筑虽然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机能，四周外墙爬满了藤蔓的植物，但是能用来挡风遮雨，或者稍微休息一下也是不错的。 　　在夜晚漆黑的森林里待久了，四周都是植被难免会让人有些异样的感觉，进入稍微歇歇脚恢复一下.体力也是不错的选择。 　　身前的少女和永夜想的了一块，扭头看向他征求起了他的意见。 　　考虑到圣天子和其他民警那一边，如果发现蛭子影胤就一定会通知他前往支援，因此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花费体力在满是原肠动物的森林里乱撞，还是养精蓄锐等待动手的时机比较好，所以在权衡利弊之后永夜无言的点了点头。 　　得到赞同的少女又一次走在前面，举枪小心翼翼的摸入了内部黑不溜秋的废弃堡垒里。 　　在得到安全的回应后，总感觉好像在利用前面少女的永夜，也进入了堡垒内。 　　没有交流，少女将大大的行李袋放下后，又离开了堡垒，等到回来的时候，双手已经多出了一堆树木。 　　“....你要烧火？不怕引来原肠动物吗？” 　　“在建筑里面火光并不明显，来的时候四周也没有什么原肠动物的迹象，我去捡木材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这附近的原肠动物应该都已经去爆炸发生的地方了。” 　　从行李袋里取出打火石，在堆成堆的柴火堆里生火，然后在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开始借助火焰的光芒将行李袋里的东西取出。 　　那是一台和小号行李箱一样大的....老式无线电？ 　　疑惑的多看了两眼，永夜也就没有太过关注，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个人爱好吧？喜欢一些复古的东西，虽然他只感觉那种东西背着很麻烦。 　　盘膝坐在火堆旁，一直都在坐享其成的永夜，注意到了这孩子手腕处的伤口依旧在流血，知道这孩子的恢复能力很差，不能和一般的被诅咒的孩子相比，于是他提议道。 　　“你，有没有带绷带？手上的伤口不方便自己处理吧？要不要我帮你？” 　　“可以吗？” 　　“如果你不介意我根本不会这方面的事情，也完全没有救护的经验那，自然没有问题。” 　　“....您这想帮忙的想法，难道只是说说而已，仅仅停留在嘴上，实际上就是在隐晦的跟我表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吗？” 　　从旅行袋里取出绷带的少女，被永夜的话弄愣了一下，随即怀疑起永夜只是在假好心而已。 　　“不，我是真打算帮你，但是确实也不会包扎，如果你不嫌我没有经验，我自然不介意帮个小忙。” 　　“真的？” 　　“真的。” 　　“为什么要帮我？” 　　显然，永夜的回答很让少女感到了惊讶，虚无空洞的眼瞳出现了些许不平静的涟漪。相对的永夜则更奇怪，因为他并不觉得只是包扎一下伤口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就是绑个绷带吗？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确实只是绑个绷带，可是....你不会嫌脏吗？” 　　“脏？？？” 　　“您不是讨厌被诅咒的孩子吗？像大众一样厌恶我们，所以才......感觉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哦，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了，不过算了，我也懒得解释什么。” 　　无奈的摇了摇头，永夜将绷带从少女的手中取过，一把抓起了少女的手，将袖子拉了上去用绷带将撕裂性的伤口缠绕，帮其将血止住。 　　永夜知道为什么这孩子会那么想自己，因为他独行的关系被人误会了很多，有着大量传闻除了傲慢外，也有很多人觉得他是讨厌被诅咒的孩子所以才会独行的，这孩子恐怕就是听到了这方面的传闻。 　　.................................................................................................................................. 　　“谢谢您，永夜先生，传闻果然不能信呢。” 　　包扎的期间只是像在飞机上的时候一样，认真的观察永夜的少女，等到伤口包扎完毕时观察了一下手上的绷带，随即礼貌的低头致谢，并作出了对永夜的新的推断。 　　“当然了，我可不是什么坏人。” 　　“坏人一般不会说自己是坏人，但我相信您。” 　　“嗯....能问问是为什么相信吗？” 　　“因为眼神。” 　　“呃？....我的眼神难道很温柔？？” 　　永夜不觉得自己是那种经常性目光都很温柔的人，所以忍不住怀疑起了少女的判断能力。 　　“在包扎伤口的时候，认真、锐利又不失警惕，这说明您不是在敷衍了事，而且也没有放松对我的戒备。” 　　“....这都能看出来？” 　　“觉得我很奇怪吗？” 　　“有点，你果然是智力型的被诅咒的孩子吧？” 　　毫不避讳的承认了自己最初对对方的想法，永夜还说出了对她的类型的猜测。 　　少女微微低下头，将视线投向了火堆，把捡来的枯木丢进篝火里，使火焰变得更加的旺盛。 　　“请不用在意我感受，就算觉得我是怪物也没有关系，我已经习惯了被人这样看待了，我也是第一世代的被诅咒的孩子，只不过因为体内具有海豚的因子，所以智力和记忆力比一般的被诅咒的孩子要高一些罢了。”（十岁的第一世代、九岁的二代，以此类推。） 　　“....怪物吗？” 　　自语了一边怪物这个单词，永夜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少女放在身旁的自动散弹枪，以及外挂的口径四十毫米左右的榴弹发射器，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突然问道。 　　“刚才的爆炸，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枪榴弹，那是你弄的吗？” 　　“是....是我做的，因为我们的降落地点是在深林之中，但行进了一段路就看见在森林的深处传来了光线，我们以为那是民警就没有防备的走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永夜话题切换的那么快，但是少女还是在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使得本就娇小的身躯看起来更小一圈了。 　　“不过，等到接近的时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人，如果我留多个心眼的话，就会明白没有人使用那种绿色的光线照明了....在接近的瞬间我们就遭到了袭击，我以为自己会被.干掉，下意识就用了榴弹，然后被四周因为爆炸而现身的原肠动物追赶，于追赶期间和将监先生走失了。” 　　“你感到害怕，所以才在惊慌失措下使用了枪榴弹对吗？” 　　“....是。” 　　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犯下了非常幼稚、低级的错误，这让少女感到羞愧，并且低下了脑袋。 　　然而，永夜却不知道为什么笑了出来，当然，这不是嘲笑。 　　“什么嘛，你哪里是怪物，不过是个胆小的小丫头罢了。”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哪个？” 　　“嗯~大概都可以算吧？看你怎么想了。” 　　“是吗？....谢谢。” 　　微微侧着脑袋考虑了一下，少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稍稍露出了愉悦的表情眯起眼睛点头致谢。 　　对这种事情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永夜并没有太在意少女的谢意，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少女所带的大大的行李袋，在取出无线电之后，那一旁挂着两个水壶的旅行袋里看上去好像还有什么别的。 　　“你的行李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除了那么大一个无线电，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这个....因为我是辅助型的起始者，所以除了战斗用品外，还有些野外求生吃的东西，比如巧克力和压缩饼干，还有....对了，您要喝点什么吗？” 　　“....喝的？有什么喝的吗？” 　　“可能不是很符合您这样的大人物，只有速溶咖啡。” 　　“....没事，我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速溶咖啡就很好了，给我来一点吧。” 　　“那么，请稍待片刻。” 　　轻轻地点了点头，少女从自己的行李里取出烧水器和速溶咖啡，将水壶里的水倒入移动式，不需接电的烧水器里开始烧水。 　　看着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永夜的内心是复杂的。 　　虽然知道这孩子是极少见的辅助型起始者，但现在他觉得比起辅助型，这孩子更像是....居家型。 　　（8K） 第十四章 成为所有物？ 　　这孩子，大大的行李袋，究竟是都带了什么东西啊？永夜非常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讨伐罪犯的威胁委托中，这孩子会带这些怪东西。 　　巧克力和压缩饼干就算了，可以说是应急食品，但是烧水器和速溶咖啡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比起来讨伐罪犯，她更像是来郊游踏青..... 　　“很奇怪吗？明明是这么危险的任务却带了这些东西。” 　　像是注意到了永夜的视线，大概能猜到永夜看到这些东西的想法，少女在弄好烧水器后再次看向了永夜，露出了有些耐人寻味的笑意。 　　“....稍微有些，毕竟烧水器什么的完全没有意义吧？” 　　“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不过旅行袋很大，能放的东西很多，我的力气虽然没有战斗型的被诅咒的孩子，或者说是战斗型的起始者大，但是也正常的成年人有大很多，多带一些并不会怎么影响战斗，所以就顺便带了。” 　　“是不怎么会影响，毕竟你都带来那么大一个行李袋已经足够影响了，不过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个奇怪孩子。” 　　“夏世，我的名字是千寿夏世，不是你，永夜先生可以直接叫我夏世。” 　　“....嗯，千寿夏世吗？我记得了。” 　　姑且算是应了一句，至于记不记得住这个名字就需要两说了，毕竟对永夜而言，双方不过萍水相逢的路人，并没有什么好记的，今夜过去了差不多也就可以分别了。 　　“我的名字，不需要说你也知道了，所以就不自我介绍了。” 　　“不，知道的只是名字，其它的事情还一无所知，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不带起始者来？就算是武力足够，但是也能像我和将监先生的关系那样，让您的起始者成为辅助型起始者帮忙拿行李，或者是辅助作战吧？” 　　“没有必要，我不需要带什么行李，需要的武器也只有这东西。” 　　轻轻地摇了摇头，永夜用食指指尖敲了敲腰间长刀的刀鞘，将千寿夏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又淡淡的道。 　　“被诅咒的孩子战斗或者是受伤会增加病毒的侵蚀率，而病毒的侵蚀率是不可逆的，所以既然我有足够武力，那么我就不觉得有必要让那孩子加入战斗。” 　　听着永夜有异于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甚至是几乎整个世界的人的言论，千寿夏世忍不住感到惊讶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理由。 　　毕竟....就算民警里有爱惜她们这些被诅咒的孩子的人，甚至也存在将她们（被诅咒的孩子）视为家人的人，但是....会觉得自己有力量，那么就没有必要让她们参加战斗的，永夜倒还是第一个。 　　诧异之后，当千寿夏世回过神的时候，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收敛了感情点了点头作为回应，随后取出一次性纸杯这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地方还带的东西，将速溶咖啡的粉末倒入纸杯，再将沸水倒入纸杯然后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永夜。 　　春季的夜晚有些寒冷，千寿夏世用双手捧起杯子，让热咖啡的温度温暖她的手掌呼呼地吹着气，带着些许异样的声音开口道。 　　“....我有些羡慕永夜先生的起始者了，不过，在此同时又为她感到难过。” 　　“怎么说？嗯....按你这么说难道你是因为自己喜欢战斗所以才战斗的？实际上也没有多少人是那种喜欢战斗的战斗狂吧？还是说一直以来我都不清楚，原来被诅咒的孩子都是潜在的战斗狂？非常喜欢战斗？” 　　接过纸杯，因为对千寿夏世的这番话产生困惑，所以永夜也没有在意为什么连一次性纸杯这种东西都存在，而是奇怪她为什么要为壬生朝霞不参与战斗而感到难过。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不是战斗狂吗？” 　　“当然不是，我们（被诅咒的孩子）对战斗并没有任何的渴望，绝大多数的愿望，只是有一个归宿就好了，战斗什么的....并不是我们的喜欢做的事情，不过....这也没有办法。” 　　“那么是因为你和你的搭档那个将监先生在一起战斗很开心？所以才觉得我的搭档不和我一起战斗为她难过？” 　　在知道这些十岁的女孩并不是战斗狂后，本也就不认为这些小女孩会是战斗狂的永夜松了一口气，随即再度试探着问道。 　　“永夜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起始者（被诅咒的孩子）是杀戮的工具，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虽然是杀戮工具可我们....至少我不觉得杀戮会带来快感，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杀戮工具吗？这么说的话，也就代表你杀过人吗？” 　　“是，在遇到您之前的组合全部杀了，不管是促进者还是起始者。”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千寿夏世呆呆的盯着纸杯上的热气，目光空洞显得没有什么生气，脸色也非常灰暗。 　　“....是吗？那么杀死那些人是什么感觉呢？用手上的散弹枪杀死自己的同类，将和自己一样十岁的小女孩用散弹枪打碎脑袋。” 　　很清楚千寿夏世这句话意思的永夜，事到如今对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太过动容的想法，只是拿起一旁的树枝，挑了挑面前的篝火，让火焰烧的更旺盛一些，然后将着手头上的树枝也折成两段，丢到火里丢到火里。 　　“对方临死前惊恐、绝望的眼神，让我很害怕连手也一直在发抖，但....也不过如此，算上这次是第二次了，我想大概过段时间很快就会习惯的。” 　　“既然害怕，既然不想做，那么为什么要这样呢。” 　　听了这句话让永夜终于知道了，这孩子先前用枪指着他的时候手之所以颤抖，原来不是因为痛疼也不因为是疲惫，而是因为....恐惧———对杀人的恐惧。 　　“因为是将监先生的命令，将监先生说‘不会将杀死那个戴面具的混蛋的功劳，让给任何人’，所以只能这么做了，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我们是杀戮工具。” 　　说话的时候，千寿夏世依旧呆呆的盯着咖啡上蒸腾的热气，只是目光有些空洞而无神，见此永夜只是轻轻地摇头叹道。 　　“你说的对，杀人这种事情确实是可以习惯的，而且可以习惯的很快，当习惯杀人之后就会逐渐麻木起来，就会觉得杀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是心理突破了某种....枷锁一样的感觉，很奇怪的感觉但实际上并不是多么好的事情。” 　　“您这是经验之谈？您杀了很多人吗？” 　　“很多，多的我自己都懒得去数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不怎么希望像你这样的小孩变成像我这样的人。所谓的大人理所当然的应该让纯真的永远纯真下去，至少，在能力范围内，应该避免让纯真沾染上污秽和罪恶之类的东西，那些不该有的东西应当由已经变得罪恶之人来抵挡。” 　　抿了一口这味道普普通通，说不上好却也不算太差的速溶咖啡，永夜一边听着木柴爆裂所发出的微弱声响，一边感受咖啡的苦涩和夹杂其中的甜味，一边又在望着这碉堡天花板上的裂缝心情很是复杂。 　　从历经岁月崩毁漏风的碉堡里可以通过这裂缝窥视到的夜空，那悬挂在万里无云的夜空之中看上去完整无缺的圆月，时至今日即使世界已经崩坏，却依旧在散发着独属于它的光辉。 　　月光是纯洁的，但这个世界却是罪恶的。 　　“....当然了，这只不过是我个人的想法，而且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世界这么大，纯洁的东西这么多，所有人所能保护的，大多也只是身边的那么一点点，我也只是那样的人罢了。” 　　“有点不敢相信.....” 　　感到不可思议的千寿夏世，呆呆的盯着身前仰望天空的男人，在篝火的照耀下扭曲的火焰映入她的眼瞳里。 　　“不敢相信什么？” 　　“您意外的....非常好？” 　　“你刚刚有听清楚吗？我说的只是身旁的那些。” 　　“我知道，可是您似乎也把我们这些杀戮工具当成了人？” 　　“不是人吗？” 　　“以外表和基因本质来看虽然还是人，但由于遗传基因遭受到病毒的改写，就算进行亲子鉴定也没法证明和父母的血缘关系，因此即使有着人类的基因和外表，可绝大多数人都不认为我们是人。” 　　千寿夏世没有正面回答永夜的问题，只是从侧面讲述了被她们（诅咒的孩子）这些人在一般人眼里的想法。 　　人类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所向披靡，尽情的享受顶峰时期，但那却伴随着原肠动物的出现宣告结束，在原肠动物的侵略下幸存下来的人类中约九成，可以说都是潜在的被诅咒的孩子的差别对待主义者。 　　就像千寿夏世所言的那样，由于遗传基因被污染，就算进行亲子鉴定她们也会被判定为外人，因而被抛弃的孩子不断增加。 　　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被抛弃在黑暗当中，靠着非人的能力在受到抛弃时摔在地上的冲击而吃痛睁开眼睛，随即没有一会儿就像一出生就能走路的野生动物一样在地上爬行，四脚着地的依靠本能像流浪的野猫一样食腐得以苟存，最后在东京区域的一角凑在一起，只是一心乞求被爱的孩子们。 　　由于对原肠动物无法消除的遗恨，导致降临在她们身上的是永无终止的差别对待。 　　明白这一点的永夜很清楚这些孩子实际上大多数并不将自己当人，至少在有人将她们当成人看之前，恐怕并不会觉得自己是人，除非能遇到能将她们视为人的存在。 　　没有打算在这无解的问题上继续纠缠，永夜只是叹了一口气，将脑海里令人厌烦的事情抛之脑后，想着圣天子和那些民警怎么还没发现蛭子影胤时，却又不自觉的将视线望向了小口小口的喝着咖啡的少女受伤的手上，忍不住问道。 　　“....你这伤口，被原肠动物通过口器注入了病毒吗？现在有没有原肠化的可能？” 　　“您是在担心我吗？还是....担心我变成原肠动物然后袭击您？” 　　虽然千寿夏世说的都是当心，不过这两个当心的意义却是截然相反的，一个担心自己一个是担心别人。 　　“....你觉得呢？” 　　“或许是两个都有吧，我不是很清楚，因为我看不懂您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明明有着温柔却又存在残酷，想必您的过去一定也并不是多么值得令人开心的吧。” 　　认真的盯了永夜好一会儿，千寿夏世最终放弃了对他的猜测，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上白色的绷带， 　　“两个担心都是没有必要的，因为被咬的时候我挣脱的比较快，被注入的体液只是极少的量，可以清楚的感觉出来侵蚀率并没有上升，虽然具体一共能活多久还不清楚，但至少现在不用担心我会变成原肠动物。” 　　“是吗....那就好了。” 　　淡淡的点了点头，永夜没有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因为无话可说也不觉得有什么别的好说的了，就打算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等待圣天子的情报如果蛭子影胤现身，便能以逸待劳的以最佳状态前往击杀。 　　不过，他虽然保持着沉默只是安安静静的注视着篝火上扭曲的橙红色火焰，但是千寿夏世却没有打算就此沉默，而是在共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像是要将紧绷的神经舒缓一般，长长地吁了口气。 　　“永夜先生，刚才的话题能继续下去吗？” 　　“....刚才的话题？” 　　“是，关于您起始者的事情，我觉得如果不说一下的话，会感觉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 　　注意力从火焰上转移，永夜又一次重复了千寿夏世的话，因为他很不解为什么壬生朝霞的事情她要过意不去，或者说....她有能什么好过意不去的地方吗？明明只是完全不认识的人。 　　“是，因为不说的话，您的起始者就太可怜了，所以会过意不去。” 　　“....虽然并不觉得能有什么好难过的，但姑且就听你说说吧。” 　　“我羡慕永夜先生的起始者了，因为她有您这样的促进者做搭档，但也正是因为有您这样的搭档，所以我才会为她感到难过。” 　　“感觉很矛盾，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永夜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他不是很理解这孩子说的这句自相矛盾的话。 　　显然是看出了他的不解，但千寿夏世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丝美妙的弧度，对他展示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如果是您这样的是搭档，即使不清楚您的搭档是怎么样的性格，我也能猜到她一定非常想帮上您，即使战斗需要损耗生命也必然无法退缩，因为....我如果能有这样的搭档，如果您会因为爱惜我而不愿意让我上战场，我也绝对会为了因为无法帮到您而难过，我会无法坐视您独自去承担风险。我相信您的起始者，如果是为了您，就算是第一次杀人也不会像我这样，一定能毫不畏缩的动手。” 　　“....是吗？原来如此，我大致上明白了你的说法。” 　　“永夜先生虽然残酷，但对自己人真的非常好呢，就算是我们这样的工具也能认可，就算是吃力不讨好也没有打算使用我们这些实际上也不是那么容易损耗的工具。” 　　“工具工具的，真的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啊你，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让那孩子上战场的，这本就不是你们这样的人该来的地方，别的我管不了也没有太大的心思去管，但我自己旁边的小不点必须听我的。” 　　“就算听了我的话也不准备改变吗？” 　　“我不认为多了个搭档不让她战斗算什么吃力不讨的事情，就当是家里多个能帮忙做家务的小妹妹，而且是只需要给饭吃就好了的那种超廉价型，不是很划算吗？” 　　“明明是好意的，却说的像是黑心老板一样，行为也无视了她的想法，真是专横霸道呢，永夜先生。” 　　“我就当你在夸我。” 　　“我就是在夸您呀。” 　　............................................................................................................................................ 　　隔着篝火面对面坐着的两人，完全不像是在未探查区域这种危险的地方，一边喝着有些苦涩却能提神的咖啡，一边倾听着篝火里木柴爆裂的声音，逐渐开始漫无边际的聊起了天。 　　最后，却又归于沉默之中。 　　然而就像是不甘寂寞，不满于沉默一般，千寿夏世先前拿出来已经调试好的无线电里，突然传出了伴随着杂音的粗犷男性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没有维持多久的沉默。 　　那声音虽然并不熟悉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正是在直升机上所听到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是背着足有一人高巨剑，据千寿夏世所言名为伊熊将监的男人。 　　伊熊将监正是千寿夏世的搭档，也就是千寿夏世的促进者。 　　听到看这位搭档的声音，出于伊熊将监想独占任务报酬这方面的思想考虑，千寿夏世觉得自己没有必然让其知道永夜在此的事情。 　　于是在飞扑至无线电旋转无线电旋钮的同时，她用眼神示意让永夜不要出声，然后，随着她对无线电旋钮的调节，那无线电的声音逐渐变得鲜明。 　　“活着....喂！喂....还活着的话就快回话！”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将监先生。” 　　拿起无线电上的像固定电话一样的通话装置，千寿夏世态度严肃认真的回应道。 　　“还用说吗！我怎么可能会有事情！比起这个夏世！我有个好消息！” 　　伊熊将监没有直接告知什么好消息，而是装模作样地先卖了个关子，听声音感觉心情很不错，还有些兴奋的样子。 　　不过，即使他没有第一时间说是什么好消息，但不管是千寿夏世还是永夜都可以猜得到究竟是什么好消息，毕竟在这种地方能称得上好消息的也只有...... 　　“我们找到那个戴面具的混账疯子了！” 　　也没有等千寿夏世问，伊熊将监就自己主动说出了两人实际上都能猜到的好消息，并且自顾自的说出了他们发现蛭子影胤的地方。 　　那地方是离目前他们所在的这座碉堡很近的临海市区里，蛭子影胤就在建立在海边的教堂，“七星的遗产”则光明正大的摆放在礼拜堂里。 　　“现在，附近的民警都聚集在一起正准备倾巢出动偷袭那个混账，我原本是想抢在他们前头的，但对方的排位好歹也在我之上，那诡异的护盾也不知道怎么突破，所以也没有办法只能一起合作了。” 　　“附近的民警？” 　　千寿夏世插入了伊熊将监的话中，忍不住看了看永夜，随后试探着问道。 　　“要不要叫那个在直升机上的时候坐在我们的对面，能从大楼跳下去不仅没死反而激起冲击波，感觉非常厉害的永夜先生一起？” 　　“别傻了你这个白痴！怎么可能叫那个变态啊？！如果那个变态来了，报酬肯定会全部被抢哪还有我的份？如果全部被抢了我们大晚上的在这烂透的鬼森林里干什么？闲着没事干喝西北风啊？亏你还是智力型的连这都想不到！” 　　“....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一点。” 　　“算了，你赶紧过来汇合吧，我们这一边一直纠缠不清的报酬问题刚刚总算是谈拢了，他们都说要和平地平均分....真是没劲！” 　　伊熊将监没有等千寿夏世回答，就独断专行的直接挂断了无线电。 　　从先前对话时，无线电里伊熊将监的声音背后的背景声里，确实传来了刺耳的笑声以及争吵的声音，那个袭击计划正在进行中很可能是真的，伊熊将监真的打算和别人一起围攻蛭子影胤。 　　因为质量上难以取胜，所以伊熊将监等人采取了以量取胜的战略。 　　这战术没有问题，偷袭加上以量取胜，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彩，但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就是不知道那以量取胜的量数量究竟有多少，能否真正的发挥出数量的优势，另外那个量的质量又是如何，这也是能否以量取胜的问题所在。 　　“....永夜先生，您准备怎么样？” 　　将无线电的通话器重新放回去，千寿夏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开始踩踏篝火准备熄灭它，并且对一旁已经站起来的永夜询问。 　　“你觉得我要去吗？” 　　“我个人的立场，即希望您能去，也不希望您去。” 　　永夜去了能为胜利提供保，可是与之相对的，如果是和她一起出现那么伊熊将监一定会生气，认为是她带来的。 　　“比起我，你果然是打算去吗？去伊熊将监那边。” 　　将话题扯开，永夜看向因为决战开始，所以也就把行李藏在这堡垒的角落，看上去是准备回来的时候再取的千寿夏世。 　　“就算是那种人，但却也是我的搭档，不去是不行的。” 　　说话间，千寿夏世解开了绷带，就算自愈能力处于平均值以下，但她的伤口却也已经完全治愈了。 　　“....嗯~等这场战斗结束，你就跟着我吧。” 　　当千寿夏世领头走到了堡垒的门口，永夜突如其来的这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让她的身形一下子冻结了。 　　这句话永夜也不是没有考量随便想到就说的，除了在对话之中感觉这孩子有意思而且有些好感，不打算让她继续跟着一个逼她杀人的搭档外，智慧型的被诅咒的孩子可是很难得的，带回去可以当设施里那些小不点的老师。 　　然而，不明白永夜想法和意图的千寿夏世却像生锈的机器人一样僵硬转身，即使是智慧型的孩子，她也难以在短时间内理解，为什么永夜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个....永夜先生....？我可是....有搭档的人，怎么可以随便的.....” 　　“有搭档这只是小事情，解除就好了。” 　　“不....搭档这.....” 　　“你忘了刚才怎么说自己的？” 　　“唉？什么意思？....杀戮工具吗？” 　　“对啊，既然是工具，那就没有自主决定权，既然这样你就无权反对了，接下来只需要老老实实听我的就好了。” 　　“也就是说，成为您的所有物吗？可是....将监先生.....” 　　（PS：7K） 第十五章 疾风步 　　恢复了镇定的少女，面不改色的说出了“所有物”一词，只是在谈到伊熊将监的时候，却出现了犹豫。 　　“....伊熊将监怎么样都好，我会说服他的，不过你这所有物一词....我还真是.....” 　　“难道不是吗？将我当成私人物品。” 　　“....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谁知道呢.....” 　　没有正面回答永夜的问题，少女只是再次转过身语气平淡的说着。 　　“所有物也没有关系，毕竟成为您的道具想必也是一种非常不错的选择，虽然没有立场和权力说什么，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不要对将监先生使用暴力。” 　　“我刚刚说的是‘说服’呀。” 　　“....那就好。” 　　虽然对“说服”这个词不是很信任，但千寿夏世却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也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所以只是平静了应了一声，就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默默地走在了前面，领头向着城区海边的教堂前进。 　　.................................................................................................................................... 　　像进入堡垒之前一样，走在前面的依旧是千寿夏世，永夜则不知道为何跟在了后面。 　　按理说，永夜这个持刀近战的才是应该在里面开路，千寿夏世这个头脑派用枪的应该走在后面才对。 　　不过，不同于来时的不信任，现在的话则是千寿夏世主动要求走在前面，具体是为什么倒是不清楚了，当然永夜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也不是值得深究的大事，不过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月亮依旧高高挂着只是方位出现了变化，估计不需要多久天都该亮了，这月亮也会变得无关紧要。 　　九点多从东京区域内出发的，在森林里晃了半个多小时，十点就在堡垒里了直到刚才才出来。仔细想想与其他勤勉的民警一比，永夜这个休息了六个小时的人，真的是怠惰的不行啊。 　　可是事实上这也不能怪在永夜的头上，毕竟他虽然厉害可他擅长的是强杀和暗杀，并不擅长搜索和找人啊。 　　已经有那么多人在找了，他自己上除了浪费体力外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所以虽然听起来像是偷懒但实际上留守、休息保持体力，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作为王牌出击才是他应该做的。 　　可是谁知道那些民警找到人了，却没有打算告诉他，傻愣愣的想依靠人数挑战蛭子影胤，由他们自己瓜分报酬。 　　....当然，也不能怪那些民警，毕竟他们并不知道阶段五可能会出现的信息，而且他们那些人一直以来想的也都是钱，不试一试怎么可能拱手将大头，甚至是全部都让给他？ 　　就这样在一边思考一边烦恼一边担忧阶段五会不会出现的同时，在森林里持续走了一会儿，没有多久森林就中断了。 　　两人来到了视野开阔的平原地区，从这里沿道路前进的话，只要再走几公里就能进入被抛弃的城市。 　　从这里到城市的直线距离上没有任何藏身之处，在这种情况下本应当慎而又慎，毕竟这可是未探查领域，原肠动物的乐园，要是换成别人一定会选择绕远路，以避开道路两旁的树林里钻出原肠动物。 　　不，准确的说就算是永夜，一般情况下也会选择绕路，毕竟能省力自然就不会无缘无故的乱来，给自己找什么麻烦。 　　不过这个时候，必须赶时间才可以，和伊熊将监联手的人有没有能力又有多少数量，究竟能不能战胜完全就是未知数，为了避免他们这群为了赏金谁都没有告诉他蛭子影胤位置的人全部被杀死，这个时候只能尽量赶路了。 　　当然，他们全部死了也跟他没有关系，永夜只是担心蛭子影胤乱来弄出阶段五而已，所以必须快点赶去，在那些人没有办法消灭蛭子影胤的时候，去消灭蛭子影胤防止阶段五出现。 　　否则那些人死光了，蛭子影胤又开始以不知道什么方法来召唤阶段五，那不是很麻烦吗？所以如果那些人杀死了蛭子影胤还好，但如果没有成功，那么在他拖拉的短时间里，蛭子影胤弄出了阶段五怎么办？ 　　一路向前，在登上一个可以俯视城市的山丘时，永夜放眼俯瞰下方的城市。 　　面前被淡淡的月光所笼罩着的是，一座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城市。 　　漆黑的城市里因为水泥路面还没有崩坏的关系，植物只能从一旁的绿化里出现，所以花草树木并不多，因为这明明是城市却没有一点声息和光亮，让人产生了巨大的反差，不自觉感到异样的难受。 　　不，好像这临海的小城却也不是完全黑暗的，虽说绝大多数都是黑的，但唯独在海岸边的教会里点了灯，想必那就是蛭子影胤所在的地方了。 　　“走吧，目标就在眼前了。” 　　永夜招呼了一声，继续向前行进，可是，当他走出两步的时候，一下子就超过了千寿夏世将她落到后面了。 　　千寿夏世却没有移动，反而转过身背对着他拒绝道。 　　“不，您先走吧，我要留下来。” 　　“....你留下也没有用。” 　　就在永夜发话的刹那，从他们两人走来的路上，一只从森林里窜出四肢着地的野兽以子弹一般的速度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千寿夏世的眼睛也红了起来，显然是解放了力量，准备与那个东西正面相撞，压制住对方的突进。 　　冲出来的四足野兽，不是别的什么，正是鹿形的原肠动物，它的上半身的皮肤上长满了破皮而出的角，看上去就像是刺猬一样，说不定还有刺猬的基因在里面。 　　就在千寿夏世和鹿形原肠动物即将接触的时候，那鹿型原肠动物的身形和去势，在距离千寿夏世还有两米的时候突然出现剧变，双只前足瞬间跪在地上，脑袋飞天而起，身形向下垮去摩擦着着地面，在即将触及千寿夏世的时候终于失去先前冲锋的动能停了下来，像一堆烂肉一般瘫在了地上。 　　看着脚边失去头颅一动也不动的原肠动物尸体，一下没能反应过来的千寿夏世，呆呆的扭头看向了一旁。 　　原本应该在她身后的永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前，此刻已经抖落了刀身上紫色的血液，正在那原肠动物的尸体后侧缓缓的收刀入鞘。 　　“....好快的速度....您真的是人类吗？” 　　虽然从身后到她身前两米左右，合计距离不过只是三米多一点，但是在她解放力量的时候，却依旧没能捕捉，这速度....快的吓人了吧？不....准确的说永夜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也完全没有发现啊。 　　“当然是人了。” 　　不以为然的回应了一句，永夜表面了自己人类的身份，可惜千寿夏世却并不是那么的相信。 　　“不不不，实际上我才是人，您才是被诅咒的孩子吧？” 　　“怎么可能，别说傻话了，快点跟我走吧。” 　　无视了先前自己和千寿夏世走出的那座茂密森林里传来的尖锐的鸣叫和低沉的嘶吼，永夜背对着它们再次向着城市走去。 　　路过千寿夏世的时候，还顺带的抓起了她的手，将她拉向城市。 　　“永、永夜先生？背对着原肠动物可是很危险的事情，而且如果没有人在这里挡住它们的话，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我们都将全军覆灭。” 　　被拖着走的千寿夏世，大幅度的转着脑袋，目光一直看着身后那些散发出红光的眼睛，显然大量的原肠动物就藏在那森林里面。 　　即使那些只是阶段一和阶段二的原肠动物，摄于永夜先前无声无息的惊人斩击，暂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起进攻，但夏世却依旧无法放心背对着它们。 　　虽然原肠动物一直以来都给人类似于丧尸或者卡巴内的印象，但实际上原肠动物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丧尸或者卡巴内，而是类似于非常具有危险性，也非常喜欢吃人的生物，大约就是毁灭世界的魔兽大军那种感觉吧？ 　　也正是这样它们才会有恐惧，才会忌惮永夜没有第一时间攻击，选择了尾随寻找破绽。 　　就像当初的那只携带“七星的遗产”的蜘蛛型原肠动物一样，它知道隐藏自己，不会傻愣愣的在市区闹市，反而会编制出网在空中滑翔躲过人类的围捕，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逃离市区想离开东京区域回到未探查区域。 　　只可惜半路上被发现，然后直接被轻易讨伐了就是。 　　因海边这狭小的城市突然间响起了枪声，还有接连不断的刀剑交错声，大量的原肠动物被吸引了过来，现在就在后面用各种各样的嘶鸣和动作与同伴交换信息，感觉上有些像是在商量何时动手或者如何动手的样子。 　　原肠动物的这副交流的样子，让千寿夏世感到了胆寒，忍不住加大了自己说话的音量，重复向前说过一次的话语。 　　“永夜先生！您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还是没有发现后面那群原肠动物？如果没有人在这里挡住它们，那么不管是.....” 　　“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都将全军覆灭是吗？我听到了，不需要重复第二次。” 　　没有等千寿夏世说完，永夜就打断了她，并且帮她将想说的说完了。 　　“既然您知道后果，为什么不让我挡住它们？” 　　“就像伊熊将监说的一样，你明明是智慧型的起始者，为什么就这么笨呢？” 　　“都这个时候了....您还在说什么啊！” 　　“直接不管它们，让它们进入城中不就好了？反正如果是你能挡得住的话，那些高位的民警们也没有理由会被这些东西偷袭，更不可能被它们消灭，但如果你挡不住的话....你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吗？” 　　“....不一样的，如果.....” 　　“你是想说，如果你留在这里的话，因为是正面相对所以会好一些吗？别傻了，你又不是战斗型的孩子，你是智慧型只是辅助型并不擅长正面冲突，你实际最大的作用只是拖延时间然后死在这里，让这些原肠动物在被阻之后又失去了我这个目标后自己散去吧？” 　　“....我会在情况不妙的时候撤退的。” 　　“说的我差点信了，情况不妙了以你这种头脑派的速度，怎么可能在这种开阔地逃掉。” 　　“我....会想办法的。” 　　“现在想想怎么样？” 　　“....到时候会有办法的。” 　　“别到时候了，直接跟我走就是了。” 　　不顾反对，永夜态度强硬的拉着这有些不甘，却又无法做出有效反对的少女往城里快步而行。 　　背后的原肠动物一路尾随却就是不攻击，因为它们也不赶时间，根本不急于一时。 　　双方保持着诡异的平衡，不管是永夜和千寿夏世还是原肠动物们，都没有一个率先发起攻击，所以处于短暂的和睦共处的状态。 　　逐渐的城市越来越接近了，那破败腐朽的小城在永夜的眼里越放越大，毫无疑问这是在直升机上的时透过直升机的窗口看到的那座鬼城，大量建筑和为数不少的树木共存，却没有任何人类的气息存在。 　　从大大小小高低不齐的建筑、楼房时至今日依然很大程度上保持着原样，从没有受到暴力损毁这一点上看，住在这里的人们很可能是在原肠动物抵达这个国家之前，或者原肠战争的初期还未受到袭击的时候，就早早地弃城逃入了这个国家最重点防御的城市，东京。 　　不过虽然很大程度的保持着原状，但也并不是真的非常完全，这座城市由于临海而不断被富含盐分的海风腐蚀，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充满了衰败的气息。 　　走在水泥大多还完好，没有像先前的城郊那样遍地植物的城市里，永夜一边四处观察这破败城市的混凝土建筑，一边提高了警惕。 　　在这里，在这外表大多数受到腐蚀，但有不少连建筑窗户都是完好的城市里，他有了一种回归都市的，回归文明的错觉。 　　当然....真的只是错觉，毕竟这是实实在在，完全没有生活气息和人类活动迹象，仿佛孤魂野鬼居住的鬼城啊。 　　两人带着一群原肠动物进入城市之后，在城市里各个建筑物的影子之间穿行，不断接近时不时有枪声传出的那个教堂。 　　“永夜先生，这里的地形足够复杂了，请让我留在这里，请相信我在这地形复杂的区域里，我是可以逃脱的。” 　　千寿夏世突然从永夜的手中抽出了手，极其冷静地重新将全自动散弹枪端起，把散弹枪上的消音器取下，挡在那群原肠动物的前面。 　　“....可以，反正已经进入城里了，不就算想战死意义也不大，剩下的原肠动物一定会去找这城里的民警。” 　　稍作思考过后，永夜步伐依旧的向着前方走去，也没有太在意身后千寿夏世对原肠动物的堵截，因为他相信，千寿夏世不会再让自己死去了。 　　因为在这里千寿夏世如果死了，不仅帮不到任何人，自己还会被原肠动物通过口器注入病毒，变成新的原肠动物和已经入城的原肠动物们一同搜捕民警们，导致情况进一步恶化。 　　“您真是一个狡猾的人呢，永夜先生。” 　　“谢谢夸奖。” 　　“将监先生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为了‘说服’他把你转让给我，我不会让他死的，当然，你也别擅自死了。” 　　“不会死的，绝对。” 　　呼出的气息微微颤抖，面对为数众多的原肠动物，即使都是低阶的千寿夏世却也因为它们的数量，而产生力所不能及的感觉，但是....为了即将出现的新的未来，她却依旧会努力想办法不让自己死掉。 　　而另一边，轻轻地对身后背对着他正在和原肠动物对峙，根本看不到他手势的少女摆了摆手，永夜就逐渐消失在了这个小街道里。 　　随即，街道上响起了如雷鸣般震耳欲聋的散弹枪特有的枪声，以及原肠动物愤怒的嘶吼。 　　毫无疑问，在永夜消失之后，这些原肠动物或许是不想让永夜离开，也可能是失去了永夜的威慑，所以对千寿夏世发起了进攻。 　　.................................................................................................................................... 　　遁入风中，永夜发挥出了先前斩首千寿夏世身前那只鹿型原肠动物的能力———疾风步，快速接近事发现场。 　　在这个世界上，永夜杀人很多，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原肠动物。 　　毕竟原肠动物曾经都是人，只是被扭曲成了怪物，扭曲的灵魂也是灵魂，所以不管是原肠动物还是人类，都只有一个灵魂，但也代表着都有一个灵魂。 　　在两个月前，永夜就已经达成了一千的灵魂收集量，在斟酌着思考过后，他选择了关于疾风步的技能记忆。 　　因为相比别的，疾风步有利于逃跑....不，错了，是有利于暗杀，可以潜行和加速，还能发起突袭。 　　虽然无法达到高级状态完全融于风中，达成隐身的程度，但永夜却能利用疾风步达成加速的效果，并且在移动速度加快的时候，消除移动时的声音，一定程度上因为风的掩护降低自身的存在感，达到潜行和偷袭的目的。 　　如果是视线角落的话，也许会因为不注意而下意识的略过使用疾风步的永夜，但如果是正面目击，那就和一般情况下没有区别，即使使用了疾风步，永夜也依旧在那里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去。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永夜只需要损耗气就能不断加速，并不是游戏那样和别人正面冲突就会被打断技能效果，正面冲突对他而言最多只是失去了疾风步隐蔽身形的效果罢了，移动速度不会受到影响。 　　虽然使用疾风步不能增加挥剑的速度，可是由于移动能力大幅提升，这同样是变相加快了挥剑的速度，增加了斩击的力量。 　　直白一点的说，疾风步就是长效加速身形、隐蔽身形的能力，即可以在暗处发起突袭，趁敌人不在意予以致命一击，也能在正面对敌的时候加快移动速度，利用速度进攻和闪避，当然....在关键时刻逃跑也是非常有用的，不仅存在感很低而且速度还快。 　　这万金油一般的能力，对永夜而言自然是首选的存在。 　　仿佛风在身旁环绕，又或者是风在推动着他前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遁入风中的永夜，明显感受到风的阻力变小了很多。 　　正常人移动的时候，会带起一阵风，但他不会....嗯，也不是完全不会，只是即使在高速移动时，也只会出现一点很小的风浪。 　　远处海边的教堂传出的刀剑和枪炮声依旧，随着距离的接近永夜似乎还能听到一些怒吼声和哀鸣的声音。 　　合伙袭击蛭子影胤的一共有十九个组合，排名参差不齐，甚至还有万位以下存在的民警，十九个组合因为和伊熊将监搭档的千寿夏世并不在，一共是三十七人。 　　原本是偷袭但只在转瞬之间，局面就完全被颠倒了，原本应该发起攻击的三十七人，现在变成了防御姿态，正在努力抵抗着蛭子影胤的攻击， 　　三十七人有近战的，也有远处枪械支援的，但是....战局却是单方面碾压的局面。 　　这三十七主要以被诅咒的孩子为主力，被诅咒的孩子主体都是贴身近战，而民警只有大约四分之一高位存在是近战，剩下的人就是远程攻击了。 　　虽说这些人里面有持有狙击枪的存在，但使用者却....说普普通通都是夸奖了，毕竟民警成员三教九流，来源复杂地痞流氓也有的是，一个地痞拿着狙击枪能不打到激烈互搏的队友就应该偷笑了。 　　虽然人多势众，但是....面对防御力惊人，不怕子弹且攻防一体，大多数攻击都是范围攻击的蛭子影胤，那就是悲剧的诞生。 　　人员素质参差不齐，配合也只能说勉勉强强，狙击枪还差点打中自己人的民警们，面对蛭子影胤父女的实力碾压，完全是一面倒的虐杀。 　　当永夜即将抵达的时候，大多数民警已经被蛭子小比奈砍成了残肢断臂是残疾人，当然这其中起始者（被诅咒的孩子）也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残肢断臂散落一团。 　　在这场战斗之中，被蛭子影胤枪杀或许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死法，毕竟再怎么说那也算死有全尸，而最惨的莫过于被斥力领域压成烂肉的孩子或者大人了，活生生被压死这种死法才是最难受的也最难看的..... 　　虽然大多数民警在面对绝对的劣势，知道自己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之后，果断选择了逃跑，但却在蛭子小比奈高机动性的追击和蛭子影胤来自背后的枪击，这种行为不过只是加快自己的死亡。 　　在永夜抵达之时，现场只剩下最后一位没有逃跑依旧努力奋战的幸存者，千寿夏世的搭档———伊熊将监。 　　正是因为他是一根筋，明明都已经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却依旧傻乎乎的持续战斗，或许是傻人有傻福的关系，脑袋里都是肌肉的伊熊将监靠着没有逃跑的这一点活到了最后。 　　当然....虽然伊熊将监实力不错，但面对非人类的改造人蛭子影胤还是差了不少，要说是依靠实力顽强抵抗到只剩下自己最后一个人，并且坚持到现在那自然不现实，实际上他是因为性格和不错的战斗力被蛭子影胤当成等待阶段五出现的消遣玩弄在鼓掌之中。 　　即便形式早就很明朗，实力差距大到绝对没有获胜的希望，伊熊将监却依旧抱着胜利的希望发起攻击，屡战屡败却又屡败屡战坚持不懈地挑战蛭子影胤。 　　.................................................................................................................................... 　　不一会永夜就接近了事发现场，最开始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在逃跑过程中逃到这里，却依旧被杀死的一名民警。 　　紧接着再往前一些是被蛭子小比奈切断了头部的起始者的尸体，头部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去。 　　困惑了一下，永夜的目光下意识的在四周一扫，恰好就瞄到了一个滚至草丛旁边立着的，面朝这里看上去极度骇人有着梳理整齐的黑色短发的头颅。 　　那张布满了惊愕和恐惧的脸上，几乎要瞪出来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这边，死死的盯着恰好瞄到这的永夜 　　孤零零的头颅下，那被切断的连接处依旧还在缓缓的流着鲜红的血液，瞪着这边的一双赤色的大眼睛虽然已经失去了本身的光芒，却还在反射着皎洁的月光。 　　那稚嫩的扭曲面容和充满了惊恐的双目，似乎在无声的诅咒这个扭曲而残酷的世界。 　　只是路过看了一眼，永夜就忍不住这么想了。 　　但是他没有多想，也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将视线从那足以吓破一般胆小者的头颅那边回收，毫无感情波动的直接跨过了无首的幼童尸骸。 　　在转角处，入目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直至现在依然握着一把手枪，被血淋淋地让人从肩膀齐根切了下来的手，那像小女孩的头颅一般依旧往外渗血的切面，新鲜得似乎还在冒出丝丝热气。 　　手臂的前方，是大量男人、女人、小女孩的尸体，以及他们被利器分解的身体主躯干，毫无疑问将头颅斩去，将四肢切断的死法都是出自使用双刀的蛭子小比奈的手笔。 　　在前方缺胳膊少腿甚至少了脑袋，死无全尸的大人和小孩的残肢断臂和尸体主干，还有他们生前的武器散成一片，散乱的分布在混凝土的马路上。 　　马路化作了一片血海，永夜却只是淡然的路过这血泊，带起一簇簇血花快步通过了这里，赶往依旧有战斗的声音传来的地方，他对这些让人作呕的东西，完全是一副熟视无睹的状态。 　　事实上，确实是见多了，连他自己也制造过类似的场景，既然如此他又如何会为一些死相凄惨的尸体浪费过多的感情呢？ 　　当伊熊将监这个面带骷髅面巾，包括大脑在内浑身肌肉的男人，又是悍不畏死的全力将巨剑劈在斥力领域上时，蛭子影胤对这场战斗感觉到了厌烦，也就是说....玩腻了。 　　在春季寒冷的晚上，依旧只是穿着黑色吊带背心的壮硕男人，不知疲倦的再次高举着巨剑，迎头向着蛭子影胤劈了过去。 　　伴随着剑身颤抖的雷鸣，下一个瞬间，由于斥力领域的庞大力量巨剑从伊熊将监的手中飞出，旋转数周之后落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蛭子小比奈手中。 　　................................. 　　..................... 　　............ 　　（PS：存稿干枯，公务繁忙....拖至此时..... 　　8K） 第十六章 救命之恩的谢礼 　　“———糟糕！！” 　　还没转身，失去了武器的伊熊将监就感到了背后传来的杀意，以及几乎让脊髓都要冻结的寒意。 　　就算脑袋里都是肌肉的他也能非常清楚的知道，没有武器他根本没有资格继续战斗下去了，换句话说....马上就要死了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玩了，大块头~~再见！” 　　歪着脑袋裂嘴露出嗜虐笑容的蛭子小比奈虽然是速度型的起始者，但依靠被诅咒的孩子的力量，即使是力量速度都不出彩的智慧型的千寿夏世都能轻松举起巨剑，她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举重若轻的拿着巨剑跳了起来，跳至空中的蛭子小比奈对准了伊熊将监的背部刺了过去，在这个时候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血花飞舞的画面，然而..... 　　呯叮———！！ 　　在一道剧烈的金属撞击声之中，随着金属猛烈擦出的火花，蛭子小比奈飞了出去巨剑也失去了人类的握持掉在了地上。 　　这伊熊将监完全反应不过来，疼痛没有出现，反倒是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 　　原来永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伊熊将监身旁，冲着半空中的蛭子小比奈腰间挥出一剑，在这种时候己方完全没有闲暇的时间，在面临生命危急的情况下，就算是被诅咒的孩子永夜也不可能会留手，并且意图出其不意的将其腰斩。 　　不过，蛭子小比奈却有着异常出色的反应能力，发觉攻击的时候瞬间放弃了进攻伊熊将监，将手中的巨剑当成盾牌挡在身前。 　　在这猝不及防之下，能当盾牌使的巨剑被拉出了一条划痕，半空中的蛭子小比奈也飞了出去，巨剑脱手而出掉在了地上。 　　当永夜想要乘胜追击的补刀时，还没迈出两步，蛭子小比奈的父亲，身穿酒红色额燕尾服，脸上带着小丑面具，头顶高筒帽的改造人，蛭子影胤从枪套里拔出两把全自动定制版的贝雷塔，对着永夜连续射击，遏制他的速度，阻碍他对小比奈的追击。 　　“真是幸运！永夜君，连你也来了啊！” 　　在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之中，永夜虽然依旧在前进，但在他用刀格挡、改变子弹飞行路线时，身形不自然的慢了一些，蛭子小比奈趁着这个机会已经从地面上跳了起来，跳到了教堂上面蛭子影胤的身边。 　　手握两挺手枪的蛭子影胤地居高临下俯视永夜，将收藏在双枪里的刺刀展开，然后从容不迫地张开双臂。 　　黑色的瞳孔绽放出火一般鲜红的光，早已解放自己力量的蛭子小比奈也将左右两把小太刀上下架好，摆出摆出十字架造型的姿势，呈直角交叉在一起的双刀不规则地反射月光。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很中意的里见君还没有到，但马上就要闭幕了，就趁现在一决胜负吧，一如既往傲慢的剑圣，永夜君~” 　　在月亮下立于十字架之前的蛭子影胤扫视了永夜空荡荡的身旁，知道他又没有带搭档来，在落落大方地张开双手时，面具下不为人知的脸上挂起了诡异的笑容。 　　地面上，永夜感受着潮湿冰冷的海风拂过肌肤，嗅着浓重的海潮味和脚底下尸骸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怪异味道，目光却是牢牢的盯着上方的那对父女。 　　站在十字架前的父女底下毫无疑问就是目标的教堂。 　　这大门敞开的教会里面挂在墙壁上的烛台上为数众多的蜡烛，将教堂内部的礼拜堂照的亮堂堂的。 　　明明刚刚发生了血腥的屠杀，可架在教会屋顶上那对杀人者父女身后的圣十字架，却只是冷冰冰地俯视着这神圣的教堂之前由人类的残肢断臂构成的地狱绘图。 　　那对父女组成的组合，伫立在教堂上却并不急于动手，只是居高临下俯视着永夜，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而礼拜堂里面，七星的遗产正光明正大的摆在最中心的桌子上。 　　明明存在差距，难道看不出来吗？还是说他们觉得现在不是东京区域里，这附近没有援军所以二对一能赢？ 　　七星的遗产就在里面，只需要进去就能拿到，那么....有些什么陷阱？埋了地雷？还是遥控炸弹？或者感应炸弹？七星的遗产被炸毁也没有关系？还是说时间拖到了现在，七星的遗产就算炸毁了也没有关系？ 　　在局势并不明朗的情况下，面对毫无线索的问题，永夜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那个，谢谢？” 　　不明白永夜所想，在永夜身后的伊熊将监，从一旁将自己被划出一条长痕的巨剑捡起，看向永夜的时候显得很是犹豫和纠结。 　　毕竟就算是他这样的人，被先前当成怪物的人救了，也是会感到尴尬的。 　　“不用谢....谢礼就千寿夏世好了。” 　　依旧在盯着那只是看着他却没有动作的父女，头也不回的永夜，大大方方的说出了救命之恩的报酬。 　　“.........哈啊？？” 　　“我说，作为救命之恩的谢礼，就千寿夏世了。” 　　“不....我听的很清楚，可是，为什么谢礼会是那个道具？？” 　　因为永夜的完全超出想象范围的话，刚刚摆好姿势准备加入战斗，继续挑战蛭子影胤的伊熊将监一下傻眼了，连身形也僵住了。 　　不过，永夜却只是不以为然的随意道。 　　“因为那道具我很中意。” 　　............................... 　　................... 　　.......... 　　（PS：和另一本一样，今天只有2K....这两天比较忙所以今天暂时就这样吧，明天会恢复的....不过今天正好也能顺便借此告知一下，这才是正常的更新量，咱是有加更的，而且这下价格和别人一样了吧？ 　　真的....拜托别问价格为什么比别人高了，价格不是咱调高的，咱也不可能调的了，字数少了价格自然就下了，以往的章节只是字数比别人多，几章合在了一起.....） 第十七章 意料之外的狙击手 　　“你很中意？....可是她....我.....” 　　“好，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不反对就是接受，而且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了，现在这里也没有你什么事，去后面四条街的地方，帮助千正在抵挡原肠动物的千寿夏世吧。” 　　“呃....我.....” 　　口齿笨拙，伊熊将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对永夜，一贯的用拳头反对吗？在背后来一刀？下意识的，他看向了背对着自己的永夜的背部。 　　他面前的男人此刻正双腿前后分开以沉腰的姿势降低重压，把手放在刀柄上站立在他的前面，攻防一体的架势没有半分破绽，至少他看不出任何破绽，不论自己从哪个方向展开攻击，伊熊将监都相信只要自己一踏入他的刀刃范围，必定会遭遇毫不留情的斩击，就算是从背后袭击也绝对没有胜算可言。 　　要问为什么的话..... 　　他能感觉到，即使是背对着自己，永夜也能知道自己的行动，就好像背后也长了眼睛一样，或者说....强大的直觉？ 　　“你在这里没有用，还是说你想当扯后腿的？坦白的说如果战斗开始了，我绝对不会保护你的，不想死就快点离开。” 　　没有等伊熊将监想出什么反对的台词，永夜又是一番不留面子的催促，让伊熊将监脸色一下变得铁青。 　　虽然拖后腿是事实，但被如此毫不遮掩的说出来，他也是会生气的，要知道他可也是要脸的人啊。 　　他像是在思量着什么似的，一瞬间陷入了令人难受的沉默当中，最终撇过脑袋不满的咂舌“嘁！”随即不知道想了一些什么，老实的抱着他的巨剑往后退去，前往支援千寿夏世。 　　伊熊将监走后，气氛再次变得紧张，仿佛空气都紧绷起来了，外人在这里呼吸都会感到难受，这是一种难以言语的窒息感。 　　又是一阵潮湿的海风吹过，掀起了永夜的衣摆，嗅觉充满了强烈的血腥味和海潮味，涌上来又退回去的海浪声撞到岩石的岸壁上消散开来。 　　月光下水面像银鳞一样闪闪发光，但由于水中过于黑暗无法而看到底部。 　　随风飘荡的风衣下摆，在大风下猎猎作响。 　　持续摆着造型，或许是造型狂热者的蛭子影胤，有条不紊的将双枪指向了永夜。 　　这以枪口相对的做法，正是开战的信号。 　　在蛭子影胤动手之前，永夜向前先迈出了步伐，准备一跃而上对教堂上的，而蛭子影胤也在此同时扣动了扳机。 　　急速出鞘的刀刃所附带的无形剑气，迎面撞上子弹不同于以往的格挡改变弹道，而是直接就将其一分为二，使被切成两半的子弹一上一下，一个撞在地上、一个飞到了天上都没有命中目标，而剑气则依旧向前冲向看起来毫无防备的蛭子影胤。 　　啪~！ 　　“Repulsion field（斥力领域）！” 　　蛭子影胤随手打了一个响指，青白色的透明立场立刻膨胀，将撕裂大气的剑气格挡在了外面。 　　剑气就像斩在实物上一样激起一阵气浪，随后因为威力不足不能划开护盾而消散的一干二净。 　　“我知道的，你能发挥出超越物理距离的斩击，所以想用远程的斩击偷袭是没有意义的。” 　　“早知道我应该蓄力一下的。” 　　“你要是蓄力，我也不会傻傻的站在这里。” 　　“别浪费我的时间....真的是，要是阶段五来了怎么办。” 　　“那就尽快做个了解吧，不过即使是你，也不可能阻止我。” 　　仿佛对永夜的能力非常了解一般，蛭子影胤耸起肩膀笑道。 　　“要问为什么的话，那自然是因为我乃毁灭世界的人，谁都不能阻止我！” 　　“可笑。” 　　“呵呵~！哭泣吧Sodomy！歌唱吧Gospel！” 　　蛭子影胤枪手持两把定制改装版的黑白伯莱塔手枪，仿佛在不知疲倦的做着无用功一般不断对永夜开火。 　　蛭子影胤的这两把定制型手枪上加了近战用的刺刀和导气槽，套筒侧变刻有 “Give the live with dignity (给予他有尊严的生)”和”“Other wise the death as martyr (给予他殉教者的死)”。 　　两把枪分别被蛭子影胤称作Spa.nkingSodomy和Psychedelic Gospel。 　　....老实说，听着蛭子影胤一边喊着Sodomy，这意义不明相当怪异的单词，一边笑着开枪的样子永夜内心只是一股恶寒上涌。 　　要问为什么的话....那自然是因为Sodomy这个单词的意思是“鸡.奸”，指的是男色、男性与男性之间的性行为，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蛭子影胤是个爱好男风的变态。 　　永夜记得蛭子影胤刚才还说过，他很中意的里见莲太郎....仔细想想原来是那方面的中意吗？ 　　摇了摇头，将这乱七八糟惹人一身鸡皮疙瘩的想法排出脑海，永夜仿佛在嘲笑蛭子影胤的枪击一般，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将双枪射出的九毫米子弹一个接一个地被击落。 　　但永夜发动疾风步的能力，身形好似巧妙的融入风中一般，大幅减少了风的阻力，踩踏在满是血液的大地上，跺地飞蹿而起。 　　一跃就跃至教堂的顶上，永夜没有迟疑的快步向前，转瞬之间就将使用双枪的蛭子影胤拉入近身战之中。 　　泛着黑色光泽的长刀，向着迎面冲来保护父亲的蛭子小比奈脑袋上砍去，仿佛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尊老爱幼一般，不顾对方是个女孩还是小孩的事实，只当那是个小西瓜，意图将其从脑袋开始一刀两断。 　　青白色的立场紧跟着蛭子小比奈出现，使得小比奈放弃了防御，打算依靠斥力领域防御，展开只攻不守的直取永夜心脏的时候..... 　　“———战争践踏！” 　　迈前一步，永夜狠狠的践踏在这教会的屋面上，并非一脚透底踩出一个窟窿，而是在气的巧妙运用下将战争践踏的力量均匀施加在这混凝土的屋面水泥板上。 　　轰隆！！ 　　伴随着巨响，整个教堂剧烈晃动，四周的墙壁出现大量裂痕险些发生垮塌。 　　屋面的水泥板以永夜的位置为起点，先是出现大规模的蜘蛛网状的龟裂，紧接着在犹如海平面上的波浪一般向四周席卷，再然后整个凹了下去像巨大的碗一样，最后..... 　　钢筋受到了异常的伤害，无法经受这股冲击，大半个天花板发生了崩塌。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管是蛭子影胤，还是蛭子小比奈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蛭子影胤由于隔得比较远，也有着非常优秀的心理素质，即使先是震荡摇晃让他身形动荡有些立足不稳，再是脚底一空往地上掉下去而产生了错愕，他依旧维持着斥力领域，以此保证自己和女儿的安全。 　　然而，不管怎么样，原本的主场优势依旧消失，以逸待劳的防御优势也被这一记践踏所打破，而且蛭子小比奈没有他的心理素质，在一瞬间出现了慌乱，刺向心脏的双刀也不自然的在战争践踏下抖动，而后失去了先前的势头。 　　趁此机会，同样位于半空中的永夜，先是一击竖斩擦出一阵空气热浪，紧接着发动致命一击和无极剑道附加的伤害，在蛭子影胤还未加固防御之前，即使并未立足大地导致力量有些减弱，但依旧以这速度惊人伤害同样骇人的斩击，直接撕开了这青白色的透明护盾。 　　“爸、爸爸....！” 　　因为战争践踏，而处于半空中本就有些不及反应，现在又被打的措手不及的蛭子小比奈看着撕开领域，带着强大风压的黑色刀刃，不自然的失声呼唤起了她所信赖的，父亲的名字。 　　三人在空中仿佛静止了一瞬间，远处的房屋屋面突然发出了无法压抑的火花，那是枪口焰的瞬间。 　　本能察觉不对，永夜减小了自己斩击的弧度，快速扭腰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甩刀回防，往侧边斜斩。 　　呯！！！ 　　转眼间出现撕裂大气的冲击波，凌厉的剑气将一边发出轰鸣声一边飞来的物体，那携带着巨大动能的14.5mm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枪穿甲弹削成了两半，使其从永夜的左右两边擦过撞在地面上。 　　之后，三人便描绘出自由落体的轨迹，掉落在教堂的内部，与死亡擦肩而过的蛭子小比奈快速退到了蛭子影胤的身旁。 　　虽然有些惊吓到了，但小比奈却并没有被吓破胆，反而被激发了凶性，而蛭子影胤也是相同的，即使引以为傲的斥力领域被打破了，可却也没有任何挫败的感觉。 　　毕竟....虽然只是在转瞬之间就落入下风，可他们还没有失败，甚至都还没受伤，仅仅只是劣势并不能让他们放弃，即便对手强大的可怕。 　　他们锐利的眼神中，带有明显想继续战斗的意志，这就是斗志的火炎。 　　当然，给予他们自信的，除了自身的力量外还有不远处的狙击手，因为他们并不只是两个人在战斗，他们还有后续加派的协力者。 　　飞射出子弹的地方，并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当时永夜在直升机上的时候发觉异常的地方。 　　那在地面上看着永夜的人，并不是人体模型，而是....人。 　　或许当时那个狙击手因为不知道他究竟坐的是哪个直升机，又可能是技术不够直升机速度太快又太高，所以才没有趁着他在直升机上的时候对直升机发起狙击。 　　不过....这狙击手的水平显然很高，否则也不会在这他在半空不好瞄准，却也同样不好躲避的时候进行狙击。 　　因为阴差阳错的关系，现在的环境很好在这教堂的内部，即使四面的墙体都存在裂缝，可也根本不用担心被狙击。 　　“哈啊啊啊啊！！！！” 　　手持双刀喘着粗气的蛭子小比奈，矮小身躯与地面平行，以子弹一般的速度冲出一跃就飞出了近六米是距离急速将双方的距离拉近，她完全忽视了防御，胸口门户大开的像螳螂一样左右高举双刀，从两边同时进行攻击。 　　不管防御左边还是右边，都会被另一边的刀削掉脑袋，如果一刀刺向没有防御的正面选择杀死小比奈，那就要面对两面夹击，等于同归于尽。 　　而且，这父女是组合，蛭子小比奈发起冲锋，蛭子影胤自然也不可能会无动于衷，而是利用斥力领域推动自身跟在了蛭子小比奈的身后，看上去是放弃了枪械的使用打算有拳头一决高下了。 　　“———让你看看我的奥义吧！！” 　　保持高速移动而长筒帽不掉的蛭子影胤，摊开了紧握的拳头，气势汹汹的样子似乎打算一巴掌拍死永夜的。 　　“根本没有兴趣！” 　　面对父女两的夹击，实际上根本不需要硬碰硬的永夜，再次使用出疾风步，往后抽身一退就避开了蛭子小比奈的左右夹击。 　　“死吧！！” 　　在避开了打击范围之后永夜一记战争践踏，踢在因为挥空而身形停泄的蛭子小比奈紧急架起防御的双刀上。 　　尖锐的钢铁悲鸣响彻全场，小比奈想象之中被切开的血淋淋是脚没有出现，反而是她的两只小太刀断成了数节。 　　“呃哇啊啊啊！！” 　　随着巨大的作用力，少女被断裂的錵制刀刃插在了自己的身上，发出了叫声并在轰然响起的撞击声里，被弹飞的整个人直接撞在本就摇摇欲坠的墙体上，将墙面撞垮接着被掩埋在那墙面的砖石底下，失去了声息。 　　永夜的鞋子，只是普普通通的丛林作战靴，除了耐穿耐磨具备良好的抓地力，能增加脚踝稳定性及保护足部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保护那程度的刀刃撕裂是绝对做不到的。 　　而根本的原因就是气的运用，就像普通人不管怎么跺地，就算是把脚板踏烂了都不可能将坚硬的水泥路面踏碎，而永夜却可以做到一样的差距。 　　鞋子虽然出现了割裂的痕迹，但实际上带着巨大冲击的气，却在鞋底完全被切开之前，将刀刃踏断了。 　　“Endless Scream（无尽叫唤）！！” 　　虽然女儿生死未卜，但蛭子影胤却丝毫没有动容，而是让手部在一瞬间形成类似带燐光的模糊光影，光影随着手掌拍出，对准了永夜的心脏。 　　下一瞬间，斥力领域变成了巨大的枪状磷光，突刺而出。 　　永夜抽身往后退去的同时，扭腰发出类似于回旋斩的斩击，使出融合多种技能的自创剑技，瞬闪。 　　扭曲大气的剑气和斥力形成的长枪，犹如刀刃对枪芒一般正面相对，能够将反器材狙击枪子弹反弹的青白色之枪与刚刚就将反器材狙击枪子弹一分为二的剑气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发生了爆炸并产生出落雷一样的轰鸣响彻整片夜空。 　　冲击波将地面的尘土卷了起来，教堂里腐朽的长椅在冲击波上被拍成了碎片，木屑和烟尘漫天四散。 　　蛭子影胤被击向后方，鞋底与地面产生了剧烈的摩擦，而永夜却早他一步解除了僵直，遁入烟尘之中，消失在了他的视野范围。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的蛭子影胤，警惕四顾像是想看破面前这巨量的烟尘木屑一般瞪大了面具下的眼睛，面具后面的脸上显露出憎恶的神情，他握紧了重新取出的双枪，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愤怒低吼道。 　　“....你为什么要妨碍我！为什么！？我是在新人类创造计划之中为杀戮而诞生的存在！而我也看的出你的剑也是在杀戮之中锤炼而成的！只要巨石碑崩塌，只要再次进行原肠动物大战的话！我的存在意义将得到证明，而你的价值也绝对会得到数倍的提升！这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利的啊！” 　　“......” 　　没有回应这狂人、狂语的理由，遁入烟尘之中的永夜本就不向往战争，毕竟他只是期望能以刀剑守护自身及周边事物罢了。 　　借助烟尘对视线的阻隔，加上疾风步降低存在感、减小行动中噪音的能力，永夜正在寻找这警惕四周的蛭子影胤的破绽。 　　而没有得到回应的蛭子影胤，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言语劝说，在等待使用了Endless Scream（无尽叫唤）之后，暂时因为过热而无法使用的假想机关恢复正常功能的时间里。 　　为了能拖延时间到可以再次使用斥力领域驱散烟尘，蛭子影胤张开双手像是要迎接什么一样，继续宣言他的理念。 　　“人类如果只是庸庸碌碌的苟且一声，那还有什么意义可言，轻而易举地死在我手下的人，又或者是轻易的在接下来的灾难里死去的人，终究是没法在名为战争的理想乡之中幸存下来，我是被选中的人，小比奈也是从五姐妹之中脱颖而出的存在！是和你一样都是被选中了的！从杀戮之中一路走来，杀人无数的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想法才对啊！....来吧！剑圣！来吧！永夜君！与我一同迈入新的世界！！” 　　“———谢谢，不去，永别。” 　　永夜的声音从蛭子影胤的后侧传来，与充满了激情的蛭子影胤相比，他却只是冷淡到不带丝毫感情的以六个字进行回应。 　　随着永夜的声音，大批民警群起而攻也没能伤及分毫的蛭子影胤，感到了天灵盖上传来了极度冰冷的寒意。 　　本能的危机感，让他转身往后退去，打算以手上带有近战功能的手枪抵挡可能的斩击。 　　然而，永夜远近皆可的武技，瞬闪，却伴随着滚滚强风破开烟尘的缭绕，像热刀切黄油一样直接切开了那带刺刀的手枪，并且顺流而下毫无阻碍的切开了持刀的手。 　　五指被齐根切断，蛭子影胤的小臂也一下子少了一半。 　　虽然少了一只手，但蛭子影胤反而却借此逃得一条性命，抽身往后退出了永夜刀具的物理攻击范围。 　　不过....预料之中的血却没有出现，蛭子影胤的手指和手臂掉在地上的时候，却意外的响了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叮咚！”的声音散落一地，永夜下意识的看下去，发现那竟然是机械的义肢。 　　从白色的切断面可以看出，这手并不是錵制的义肢，大概只是普通的机械金属义肢。 　　“呵呵~为了能使用Endless Scream（无尽叫唤），这手早就换成了能将假想机关的斥力集中的装置，没想到现在竟然被砍了，我还真是意外啊。” 　　就算少了一只手，但明显不以为然的蛭子影胤却只是随意的摆了摆自己带着些许电花的断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突然很好奇，你的脑袋是不是也是机械的。” 　　没有太过在意这不同于常人的机械义肢，虽然意外了一下，但因为永夜本就知道对方是改造人了，就算手是机械的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所以他迅速将目标瞄准了蛭子影胤的脑袋，他可不相信蛭子影胤的脑袋也是机械造的。 　　然而，蛭子影胤却没有打算和他打，在手臂被斩去的情况下，他直接用已经恢复正常工作的假想机关产生的斥力，加快身体的速度向着蛭子小比奈被掩埋的地方冲去。 　　刚刚想要追击，一旁的墙体突然爆了开来，黑色的錵合金制穿甲狙击弹破墙而出。 　　毫无疑问这和先前远处狙击他的穿甲弹一样，是反器材狙击枪发射出来的，而且很可能就是先前那个狙击手接近了这里。 　　虽然这子弹是穿甲弹，而且这錵制穿甲弹主要是原来打装甲车什么的，防弹衣根本就是纸糊的，墙壁也挡不住它。 　　但是对永夜来说，却只需要模糊的大概捕捉它的身形，然后靠着手感将刀劈上去，也不需要正面相碰只需要从侧边划过，这子弹就会被刀身引导弹道发生偏转。 　　（PS：6K） 第十八章 现在的高中生还真是厉害 　　在子弹与刀身擦出剧烈的火花之后，那让狙击枪开了一个洞摇摇欲坠的墙壁，也在此同时被人从外面推倒，溅起了漫天的烟尘。 　　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将刚刚升起不久的烟尘吹散，身穿藏青色立领高中制服，拥有直挺的鼻梁与冷静的眼眸，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浑身上下散发强烈的阳光和朝气的气息，甚至强烈到足以令一般人感到羡慕那种程度的少年出现在了永夜的面前。 　　这身着学生服的少年脸上，把枪口冒着白烟的狙击枪丢在了一旁，双手插.进口袋里朝这边走近，随即对着永夜像是好朋友打招呼一样微笑的挥了挥手。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剑圣，不管是狙击还是蛭子影胤这对前IP排行134位的组合都不是对手。”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杀人了。” 　　“....呀~好吓人啊，不过我不知道哦？” 　　“....蛭子影胤怎么样都无所谓，虽然是个变态但我出乎意料的对他没有太大的恶感，倒是你这样只是第一眼看上去就感觉让我很讨厌的少年，扼杀起来一定很解气。” 　　或许因为蛭子影胤是个光明正大的中二反派，因此永夜对蛭子影胤只是普普通通的感觉，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感只是恶寒的程度，并没有什么非杀不可到念头，想杀了蛭子影胤也不过是因为蛭子影胤的行为妨碍到了他所以才要斩杀。 　　而目前这个连续两次阻止他的行动，算上在东京区域时的那次狙击，也就是第三次了。 　　三次妨碍他，而且对象还是这样一个做作非常的阳光少年的模样，实在是让永夜无法抑制想一刀劈在他脸上的冲动。 　　甚至是在蛭子影胤挖出重伤的蛭子小比奈，然后逃走他都没有去看，只是盯着面前这个看上去好像非常胜券在握模样的少年。 　　反正七星的遗产就在桌子上蛭子影胤也没有拿，暂时不去管他也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蛭子影胤这个时候跑了对自己还有一个很不错的好处....就是在待会儿他将这少年杀死之后，他可以按照原本设想的计划那样，将这七星的遗产带走。 　　当然了，太光明正大的不好，所以他的方案是调包，可是掉包总得有一个栽赃嫁祸的对象吧？而蛭子影胤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对象，特别是蛭子影胤会魔术，当时在会议室里能用魔术在手上弄出一个带着脑袋的礼盒。 　　在大庭广众下展示过非常不错的魔术的蛭子影胤的很好的栽赃对象，虽然牵强了一些毕竟魔术并不是魔法，但姑且也能用魔术敷衍过去。 　　况且就算蛭子影胤以后真的被抓了那也没有关系，他只需要死不认账就好了，反正一个是英雄，一个是罪犯，相信绝大多数人都知道那些人会信谁了。 　　虽然说可能会影响委托的酬金，但是永夜相信圣天子还是会付大半的酬金的，毕竟他阻止了东京区域的毁灭，不给钱就太说不过去了吧？下次蛭子影胤再出来他可就不参与作战了。 　　反正圣天子钱多，或者说是政府国库钱多，应该也不会在意这点小钱，说不定下次他还能和蛭子影胤合作一下演场戏用来骗钱？ 　　不....骗相信自己的老实人和老好人，这种低劣的行为果然还是算了，这次姑且是真的阻止蛭子影胤的行为，收钱是理所应当的，虽然没有上交七星的遗产，但是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靠着圣天子的信任去骗钱，就算是他也做不出来这种没有下线的事情。 　　............................................................................................................................... 　　对于光明正大的恶党，永夜一向只是抱着不影响自己就无所谓的态度，就算是天鸟美马那种人他最厌恶的人种，只要不影响到他，他虽然会觉得恶心但也不会去做什么。 　　但是....和天鸟美马那类他最讨厌的人种一样，恰好面前这一副阳光开朗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中的少年也正是他最厌恶的那类人，抹杀的优先度直接超过了蛭子影胤数倍。 　　所以在留下蛭子影胤有一定好处的情况下，永夜直接放弃了对蛭子影胤的追击。 　　然而，并不清楚永夜想法的少年，依旧只是那副悠哉从容的态度，并且摊开了双手在礼貌和谦逊之中带着傲慢，坦然地告知了自己的身份。 　　“久仰大名，阁下，我是‘新世界创造计划’的一员，代号是黑暗潜行者，本名叫巳继悠河，你喜欢怎么叫都没关系，组织收到了协助的请求，正好我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亲自过来负责处决你的任务，还请多多指教~” 　　“....新世界创造计划？” 　　“是的，是新世界创造计划，而不是新人类创造计划，组织的最高首脑很中意你，如果你能加入我们接受改造，就能立刻成为和我一样拥有‘四片羽翼’的高级成员。” 　　名为巳继悠河的少年，在说到永夜只需要加入立刻就能成为“四片羽翼” 的高级成员时，语气之中忍不住产生了些许的嫉妒，但他还是泰然自若地带着傲然的态度说了下去。 　　“只需要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我们五翔会就能君临天下，我们是超党派、超国家的组织，最终的目的———正是掌握世界的霸权！”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要我替你鼓鼓掌吗？” 　　“哼，你别不信，现在加入你还有机会，不然你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得意洋洋地向着这里迈步的少年，显然对他们五翔会非常自信，也觉得他们一定可以君临天下。 　　新世界创造计划，永夜实际上也听说过，那是新人类创造计划的下一步，目的是将人的一半以上、最终大脑以外都替换成机械的计划，不过由于新人类创造计划终止了，这下一步进阶的计划自然也就而终止了。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高中生说什么，他的组织重新启动了这个计划，并作为征服世界的计划。 　　而征服世界这个词，听的永夜一阵的无语，这是哪里的中二病患者啊？先不说扯淡的征服世界，就这直接就说出自己终极目标的行为，就足够让人发笑了。 　　在乘坐直升机来这里的时候，他好像还凭借超出色的听觉，听到了另一个高中生那个曾经得到过一次七星的遗产，然后又被人抢走了的里见莲太郎和天童木更是说他要拯救世界来着？ 　　拯救世界的高中生？征服世界的高中生？现在的高中生还真是厉害..... 　　摇了摇头，将这笑意排出脑海，对这人的行为无语非常的永夜，将内心的想法直接付诸言语。 　　“....废话真多啊，要知道我可是非常讨厌你这种中二又自大，还老是自以为是一副胜券在握样子的白痴。” 　　“你的意思是谈判破裂吗？” 　　“等我把你的脑袋，踩在地上的时候，我们说不定可以好好的谈谈。” 　　“不明白我们的伟大吗？那只好杀了你了，真是的，愚蠢的家伙，明明都难得的赐予了你活命的机会。” 　　巳继悠河脸上浮现不屑的嘲笑笑容，似乎真的觉得自己赢定了一样。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迸发出肉眼看不见的火花，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还真是谢谢你赐予的机会啊，不过很遗憾，我不会给你活命的机会的！” 　　毫无疑问，接下来是永夜直接打破了这股紧绷的气氛。他直接发挥出疾风步的速度，身体凭借那爆发力向前冲去，速度加力量的斩击是肉眼所无法捕捉的。 　　然而，巳继悠河的双眼却突然浮现出几何学的图案，装设在黑色眼珠内部的CPU启动，接着旋转，这两眼的义眼是里见莲太郎所用的“二一式黑膂石义眼”改良型，是基本性能大幅提升的型号，一种能放慢速度加速思考的演算装置。 　　在义眼启动之后，他每分钟的思考次数增幅到百倍以上，这使得周围的时间流动在巳继悠河视的野内变得有如慢动作。 　　森罗万象的物体流动速度变慢，同样的在巳继悠河眼里，永夜的速度也被放慢了。 　　“科技改变未来，我是最高科技的结晶，我能通过人类的肌肉反应，通过你的肌肉起伏，来提前预知你的攻击轨迹，你就算再快也不可能赢的了我的，要问为什么的话.....” 　　脚步不动的往左大幅侧身避开了斜斩，巳继悠河一边嘲讽一边从腰际拔出两把黑色的匕首摆出架式，怒喝着对在他眼里看起来很慢的永夜发起了攻击。 　　“———因为我能看到未来！死吧！！” 　　匕首和长刀激烈的碰撞，在这阴冷的月光下，这破败的教堂里，大量火花四射闪现。 　　毫无疑问这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比拟的战斗，这是依靠科技的改造人与依靠....超自然力量的人类之间的较量。 　　按理说，即使能跟上永夜的速度，但巳继悠河这个相当于里见莲太郎升级版的改造人，也不应该能抵挡永夜的力量才对。 　　可实际上，巳继悠河的身体里搭载了近身战用的武装，一种能令打击技威力增幅的超振动装置，可以通过震动增加攻击力，也能通过震动化解攻击力。 　　双方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循环闪避与攻击，上演一场近乎超现实的攻防战，每一秒彼此对抗的招数都多到让人眼花缭乱，这是根本看不过来的程度。 　　永夜的斩击正常人类基本上都无法反应过来，但巳继悠河却通过义眼，可以清楚的捕捉刀的轨迹，甚至通过肌肉起伏，而预知到永夜的下一步动作。 　　按理说，这种近似未来视的能力，他应该早就获胜了，这也是他能一直是一副风轻云淡，胜券在握模样的坚实保障。 　　可事实上..... 　　叮！！乒！！呯！！！ 　　尖锐而激烈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即使是通过超震动很大程度缓解了永夜斩击的威力，但巳继悠河却依旧被劈的不断往后，鞋底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伴随着的还有鞋底焦臭的味道。 　　挥舞双匕的同时，巳继悠河忍不住在心里震惊这对手，是前所未见的，即使使用了义眼的力量，即使是能看透永夜的行动，甚至是在面对现在的一击时，就开始进行十招以后的战术推演，可是..... 　　面对永夜一步、两步、三步，不断迫近，不断攻击前进不断挥刃丝毫不停歇，完全不给任何休息时间仿佛一浪接一浪源源不绝的海浪般的攻击，压得巳继悠河根本喘不过气来，就算能算到之后永夜想要干什么也没有意义，在疲于防御的状态下，连招架都已经是竭尽全力，根本不要想什么别的事情了。 　　............................................................................................................................... 　　五翔会是企图征服世界、获得世界霸权的组织，领导人是曾经的新人类创造计划的最高负责人四贤者之中的最高统辖负责人，阿尔布雷希特·格吕内瓦尔德。 　　五翔会的干部身上有装饰着羽毛的五芒星纹身，羽毛数越多，干部等级越高，最高是五片羽翼，最低一片羽翼的是奴隶、试验品、炮灰。 　　阿尔布雷希特·格吕内瓦尔德是“四贤者”中头脑最出色的人，即使是同为“四贤者”的日本最强头脑室户菫也无法看懂他机械化士兵技术中一部份的蓝图，由他这个天才之中的最强天才重启的新人类创造计划后续升级计划新世界创造计划里，巳继悠河就是计划的产品里面他最佳的作品，也是其心腹爱将，五翔会里的高级成员。 　　巳继悠河是阿尔布雷希特?格吕内瓦尔德对室户菫研究成果解析、改良进化的产物，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也只有他一人了。 　　而巳继悠河机械化士兵手术的要求标准是“足以秒杀里见莲太郎的等级”，如果以IP排行来计算，完全可以轻松进入前百。 　　也正是基于以上自信，才是高中生的巳继悠河才觉得自己完全能打败IP排行还没有一百的永夜，可是没有想到....现在竟然会是如此的局面。 　　到底是相性问题还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是这幅局面？？ 　　满头大汗，不断震动手臂的巳继悠河，面对源源不绝的凌厉攻击，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不断焦急的思考着求胜的方法。 　　事实上方法有很多，在抵抗这压倒性的进攻时，他已经有上百个反杀的方法。 　　可是....他根本没有方法实施，目前对他而言最大的问题，就是该如何脱离现在这被压着打的根本喘不过气来的困境，而这个问题似乎还没有什么方法。 　　对手太快了，即使能预料到下一次攻击，可是如果不防御他根本没有办法进行反击，因为肉体跟不上思维的速度，也跟不上永夜的速度，只能被动的防御，根本没有机会实现他早就想好了的那上百种反杀的策略。 　　“二一式黑膂石义眼”改良型，在进行面对高速打击的预判，都热的眼眶和眼皮发烫，可是....依旧没有解决困境，摆脱追击的方法。 　　“呐，少年....就让长辈我好好的教教你，什么叫做天高地厚吧？” 　　冥思苦想之际，永夜的声音却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考，显然已经厌倦了普通狂攻的永夜，挂起了与身为阳光少年的他，完全不同的残酷笑容。 　　难道还没使用全力？不可能吧？！ 　　感到毛骨悚然的巳继悠河反射性地后仰身子，尖锐的风声立刻从他的身边超高速掠过，来不及闪避的额前刘海被切断，黑色短发散乱在空中。 　　在巳继悠河躲过了瞬闪的斩击之后，还未来得及庆幸，紧接着有如重炮袭击的地鸣与撼动大地剧烈震动同时出现了，后仰的他还未起身就因为大地的震动而立足不稳，仰面躺在了地上。 　　这种仿佛开玩笑的光景，理论上完全不应该出现的情况，令巳继悠河瞪大双眼背脊发冷。 　　战争践踏的能力，他也是有所预测的，与此同时也是有所防备的，可是先前瞬闪的斩击速度却超过了预计，导致他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只能往后仰了，这才导致他没能防住战争践踏的效果。 　　倒在地上的时候，巳继悠河立刻往一侧翻滚，想拉开距离重新站起来。 　　“现在....躺回去！” 　　进入战斗狂热状态的永夜，没有任何留手的想法，抬起脚直接就是一击战争践踏狠狠的对着少年的胸口踩了下去。 　　巳继悠河连忙交叉双臂，进行超震动想要一次抵挡践踏，可惜....完全没有用。 　　战争践踏将这少年交叉起来防御的双臂硬生生踩断，直接透过变得软绵绵的双手踏在他的胸口上，让巳继悠河刚刚脱离地面的背部再一次和大地亲密接触。 　　力道透体而过，如隔山打牛般使得背部肌肉和地面一同炸裂，大地猛的发生颤抖，身下的地面，血雾和尘土呈环形向四周扩散开来。 　　这位阳光少年的胸口往下塌了一大片，里面的机械直接被压缩成了一团， 　　“咕！噗啊啊啊啊啊！！！” 　　超乎想像的剧痛遍布巳继悠河的全身，视野碎裂，激痛几乎要让他的身体分解，嘴里也是血液不同的往外流，根本说不出话来。 　　就算巳继悠河是机械化士兵比较健壮，可在这种程度超近距离被从上而下正常状态下最能发挥威力的姿势受到了战争践踏的践踏，却也完全被震碎了几乎每一寸肌肤和肌肉组织。 　　身体里的机械都坏了，包括为他带来了视线的“二一式黑膂石义眼”改良型也遭到了损毁，视野破碎是真正意义上的破碎，也就是失明了，脆弱的耳膜在震荡也坏了。 　　七窍流血说的就是现在浑身上下的骨骼都已经粉碎性骨折，根本动弹不得的这个少年了。 　　他现在仅存完后的大脑之所以没有损伤，这估计是永夜刻意为之，否则现在他根本活不下来， 　　少年曾经的阳光和朝气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脸庞因充满憎恶而扭曲，他死命的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气管被血液堵塞，只有血液在不断从嘴里涌出。 　　动弹不得，浑身粉碎性骨折，失去视力和听力，内脏完全崩坏，没有可能活下去了，但他却瞪大双眼，努力的想要抬起完全不可能动弹的手，将永夜一同拉下地狱。 　　随后，在少年顽强的意志下奇迹发生了，他的....手指抬起了一下。 　　对，手指抬起这已经足够奇迹了，虽然没有两秒就重新跌落，他整个人就完全失去了声息。 　　............................................................................................................................... 　　死相凄惨的少年，不足以令永夜动容，他在临死前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就是说不出来，不过永夜也没有什么心情听他说。 　　虽然对这少年口中的五翔会兴趣很大，不过听巳继悠河那么说，对方八成是个大组织，现在审讯是没有时间，而且他也不擅长审讯，带回去交给圣天子那边审讯，怕是那些警察直接就能给人跑掉了。 　　等处理完七星的遗产再慢慢审讯？谁知道留下活口会发生什么？这改造人要是有个自爆炸弹怎么办？有的话不杀掉被炸死了岂不是很冤？ 　　嗯....不过现在看来，被踩死也没有爆炸，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算了....虽然这些因素都有一定理由，不过实际上最大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永夜如果进入战斗状态，太过头了的话就会忍不住陷入狂热变得嗜血、嗜杀，本能的变得想要以粗暴残酷的方式杀死对方。 　　这是什么情况导致的？大概是那些夜晚不断塞入脑海里的梦影响的？还是说他本就是嗜杀之人？而且嗜杀到了这种程度？ 　　这情况并不正常，永夜也在努力的....想要改变一下，至少让自己在战斗即使进入某种程度的时候，也能保持冷静。 　　虽然问题很多不过这个时候，他暂时也没有什么在意的功夫，还是别在意那些事情比较好，这七星的遗产差不多可以回收了，然后就可以在向圣天子要完钱后回家睡觉了。 　　“嗯，当然在此之前，我很想先看看，这七星的遗产是什么东西。” 　　自言自语着，永夜收回了踩在浑身是血的少年身上的脚，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了那原本摆放在教堂桌上，现在却因为战争践踏的震动而掉在地上的铝白色手提箱。 　　可以感觉到背后有视线，不过他却无视了，因为他能猜到那视线来自高空中，一闪一闪的无人机，那一定是政府的无人机。 　　先前的战争践踏，虽然是为了杀死那少年的，不过却阴差阳错的弄倒了桌子让手提箱处于桌子的遮挡状态，无法被无人机窥视。 　　恰好永夜也就直接借助这个角度，将那铝白色的手提箱的锁扣掰开，直接将那箱子打开。 　　当然，本来是肯定是不能开的，毕竟这是高度机密的东西，现在这样就算箱子处于遮挡也不过等于掩耳盗铃，只是那些看着无人机画面的人看不到箱子里是什么，还是可以看到他这开启箱子的动作。 　　不过无所谓永夜根本不在乎被看到，就算看了又怎么样？以圣天子的性格最多就是生气一下，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因此他现在就打算趁着混乱的时候，待会儿他还要按照先前设想的一样，将这七星的遗产调包，然后栽赃在蛭子影胤的身上。 　　然而....等他打开箱子一看，却立刻傻眼了。 　　箱子里面摆放的东西，并不是想象之中的超高科技的装置，也不是什么超稀有矿石，而是一个主体红色....明显坏掉了的....儿童三轮车。 　　（7K） 第十九章 天蝎座 　　“....开玩笑的吧？难道真的被蛭子影胤掉包了吗？不应该啊？以蛭子影胤的性格不会去做这种事情吧？而且不是七星的遗产放这里做什么？？” 　　一时间，永夜陷入了混乱，按照他的推测，这确实应该是召唤阶段五的东西，否则也不会摆着这里召唤阶段五了。 　　那么....这明显是小孩子，而且是女孩子的三轮车....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三轮车我拿来干什么？修一修给朝霞玩？不....朝霞估计不会那么幼稚，那么拿去给设施里的小不点吗？....我辛辛苦苦这么久，最后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一辆修修还不一定能用的三轮车吗？” 　　无语的靠着三轮车，永夜忍不住怀疑这是圣天子在逗他玩，和蛭子影胤一起合作与民警开玩笑，可是....圣天子并不是会去开这种玩笑的人，而且蛭子影胤也是实打实杀了那些民警，并不是在演戏。 　　既然如此....这是什么情况？？ 　　.................................................................................................................................. 　　就在永夜思绪混乱的时候，千米的高空上确实有一个他早就注意到了的，姗姗来迟的无人机。 　　无人机大概是在永夜抵达这附近的时候之前一点的时间到了这里，它以超高清的电子眼，始终在上空静静地俯视蛭子影胤对民警的屠杀，以及之后的永夜和蛭子影胤之间的战斗。 　　在东京区域的作战总部，国家安全保障会议上，装备在正在进行侦察飞行的无人机上记录的各种数据几乎实時显示在会议室的显示器上。 　　当为数众多的民警倾巢而出对蛭子影胤挑起战斗，却反遭对方屠戮之时，这个作战总部笼罩在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原本圣天子是打算通知永夜，不过恰好意外发现永夜也和一个起始者出现在了这附近，这才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希望，然后为了保障万全，还通知了附近所有的民警前往支援，虽然....那些民警距离的都有些远。 　　在这种时候，圣天子只能望着显示器里双方对峙的画面，在胸前合起双手，像是在祈祷着什么神灵的样子，在心里祈祷永夜是最强的，是绝对不会输的。 　　接着，如祈祷的那般，战局发生了变化，变成像祈祷的内容一般，虽然中途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敌人，但最终却依旧取得了胜利，虽然蛭子影胤跑了但也没有办法，谁知道竟然还有一个更强的机械化士兵，能打倒这后出现的这个机械化士兵就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那战斗的发展越来越异常，神秘的少年能跟上永夜的速度，双方的速度都快的不像个人，只是看着就让人出现无力感，打心底对这些动作超出凡人极限的能力感到毛骨悚然。 　　机械化士兵是以科技达到的这种程度，虽然说后出现的那个改造人的性能，有眼光的都能看出明显已经超出了日本最强的头脑室户堇的杰作，里见莲太郎，双眼对未来的预测、性能上的提升，还有超震动的能力。 　　毕竟，那性能的标准就是秒杀里见莲太郎的，要是没有明显的超过，号称世界最强头脑的阿尔布雷希特·格吕内瓦尔德不就是成了水货吗？ 　　由于科技的关系，巳继悠河的能力可以理解，但是....永夜的能力就让众人有些理解不能了，因为永夜不是改造人这一点大多数人都知道，那么他是如何达到这种程度的？ 　　要说像被诅咒的孩子那样，依靠原肠动物病毒改变基因也不对，毕竟他是男的，而且年龄不对，眼睛也从来不会发光。 　　百思不得其解的最后，只是单纯的人类的永夜，以残暴的手段，一脚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改造人给踩死了。 　　这残酷的一幕，看的圣天子忍不住微微蹙眉，但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觉得太血腥了一些，不过她也很明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生死之战不可能要求礼仪什么的，更不可能说要手下留情。 　　能胜利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在理解了永夜的做法实质上并无任何不妥之后，她重新舒展眉头，并且和这作战总部里的其他人一样，展露出了笑容。 　　然而在这作战总部里的众人，因为危机解除、蛭子影胤的组合被击破、神秘少年被杀死而欢腾鼓舞时。 　　在杀死了少年之后，永夜明显在打开箱子的举动，让圣天子和这作战总部里的所有人脸色都变得有些怪异。 　　不过还没等圣天子打电话去阻止这种行为，她就没有什么工夫去关注永夜开箱的举动，因为几乎在此同时，一直在监听观测其它设备的观察员，突然惊慌失措的看向圣天子大喊道。 　　“圣天子大人！阶段五的原肠动物！黄道带的原肠动物——天蝎座现在海岸线附近！！” 　　天蝎座出现的报告，让整个作战总部陷入了比起先前蛭子影胤屠杀民警那会儿更加阴冷的死寂，全员的脸上都失去了血色一脸的惨白，紧接着这作战总部里的人陷入慌乱之中。 　　“居然...这么快就出现了....” 　　原本就已经很白的圣天子，在获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脸上更是变得更为苍白，她低下头无意识的嘀咕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仿佛是想起什么一样猛的抬起头，像是为了鼓舞士气一样指着桌面上电子地图的一个标志大声道。 　　“现在放弃还太早了，我们还有希望！” 　　众人顺着圣天子的食指看过去，她所指的东西正是原肠动物大战末期的遗物———虽然已经完成，但终究连一次试运行都没进行过就被迫连同阵地一起弃置，见证了对原肠动物的战败之日的超巨大兵器———通称“天之梯子”的天梯。 　　两根一千五百米长并排铺设的轨道，以仰角七十度贯穿天空伸入稀薄的云中，由于云雾遮挡时常看不见它的顶端。 　　它是这个世界人类杀戮兵器的巅峰代表，别名“线形超电磁投射装置”，能够将直径八百毫米以下的金属导弹加速至亚光速射出的轨道炮模块。 　　“距离天梯最近的人是.....” 　　由于中央控制室需要手动开启，没办法远程启动，所以需要有人去天梯的中央控制室里开一下，圣天子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永夜，不过..... 　　“———是里见同学！” 　　没有等圣天子说出永夜的名字，先前就在这作战总部里，毫不忌讳的对着天童菊之丞说了“所有的‘天童’都必须死。”又一次光明正大，扬言要杀光天童家族的天童木更就打断了圣天子的话，指向了地图上里见莲太郎的位置。 　　最开始的时候，原本里见莲太郎和永夜的距离是差不多的，都是在同一片森林里，如果双方再晃一阵子，或者是再多走两步说不定就能见面了，只不过里见莲太郎却看到了被永夜斩杀的那只像扭曲的童话龙一样的阶段四时，当阶段四还在看着永夜，不知道永夜存在的情况下直接就转身跑掉了。 　　在森林里到处乱晃的里见莲太郎与蓝原延珠，受到了召唤正打算赶往教堂支援永夜，现在恰好路过了那名为“天梯”的庞然大物，线形超电磁投射装置身旁。 　　.................................................................................................................................. 　　危机四伏的未探查区域，临海小城里。 　　在教堂的废墟之中，还不清楚黄道带的原肠动物———天蝎座已经现身的永夜，在前往支援现在还在不断开枪，抵挡原肠动物入城的千寿夏世路上的时候，上衣口袋里出现了震动，与之相伴的还有干燥乏味完全说不上动听的出厂设置的电子音。 　　将取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上的联系人正是此刻依旧待在东京区域内，按理说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睡觉的少女，壬生朝霞。 　　“....永夜大人，深夜打搅还请您万分见谅。” 　　壬生朝霞的第一句话就是标准的问候语，一板一眼的态度让永夜实在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拿着手机都忍不住开始摇头了。 　　“这开场白还真是有你的风格啊....大晚上的不睡觉，找我干什么？天可是都开亮了哦？” 　　“其实也没有什么非常要紧必须现在联系的事情，如果打搅到真是万分抱歉，我只是想问问您明天....不，应该说是今天有回来吗？啊、当然，如果您在忙的话直接挂断我的电话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晚上睡不着想知道您何时回归。” 　　“不用担心....要说忙的话，刚刚正好已经忙完了，现在很闲也准备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吗？” 　　“对不起，真的只是问问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好吧，你还是小孩子自己早点去睡觉吧，不用在意我的事情。” 　　“我会在门口迎接您的归来，请不要反对，这是身为侍者的使命。” 　　“侍者吗？....先不说你什么时候成为我的侍者了，不过随便你吧....但我应该没有那么快，你可以等天亮了在出来。” 　　“是，那么，我先失礼了。” 　　虽然应的很好听，但壬生朝霞实际上却像是没有听到永夜的话一样，准备现在就出门迎接并且为了避免打搅到还在外面的永夜，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这孩子果然很奇怪，不过只是日常的外出而已，有什么好迎接的吗？” 　　无奈的看着手上已经结束了通话恢复到普通界面的手机，永夜对朝霞的行为只感觉古怪，也搞不懂她大半夜的打自己的电话干什么，平常的时候虽然隐隐约约也会在他外出的时候担心，但是像现在这样在这凌晨四点多的时间里，在进行委托的时候打电话还是第一次。 　　不过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毕竟在永夜看来自己和壬生朝霞的思维模式，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事实上，壬生朝霞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有些担心，感觉心神不宁所以才没有睡觉，一晚上都坐在地上进行普普通通的剑道冥想。 　　冥想的最就，到了四点多这天都快亮了的时间里，永夜还没回来这项事实让她那莫名的不安达到顶点，在犹豫纠结了许久之后才打了这个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壬生朝霞将手机按在怀里，像是终于放心了一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即走到了洗浴间里在镜子的前面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整理好仪容仪表再用冷水洗了把脸，调整好自己的精神状态之后快步走出了屋子将庭院的大门打开，穿戴着可以大幅提升力量与装甲防御等基础能力的水蓝色外骨骼武士铠甲，腰间还像永夜一样随时随地都挂着一把刀，像忠实的守卫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了门边。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严肃和凛然的气息，这位气质娴静有着乌黑亮丽及腰长发的少女，就这样站在大门的中间目不斜视的盯着街道的远方，像一名忠实的守望者，什么也不做，就只是这样满怀期待却又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所倾慕之人的回归。 　　另一边，在壬生朝霞抵达大门口的时候，永夜也抵达了千寿夏世的那边。 　　由于永夜与蛭子影胤以及巳继悠河的战斗声响太大，导致不断有原肠动物跑进城里，不过万幸的是这些原肠动物几乎都是阶段一和阶段二，数量不是很多现在消灭的也差不多了，而阶段三的就只有那么仨瓜俩枣的两三个，根本不是千寿夏世和伊熊将监的对手。 　　虽然和蛭子影胤与永夜这样的超高排位者比伊熊将监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样，但实际上他也是IP排位1584位的高位者，在现存七十万以上民警组合之中排名前百分之一的那一小撮，是一般组合仰望的存在，因此对付一些低阶的原肠动物自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浑身肌肉的伊熊将监拿着被永夜划出一道深痕的錵制巨剑在原肠动物之中穿行，利用錵对原肠动物的克制性对付起这些个头有些大，但又不是太大的原肠动物还是非常厉害的，那些阶段一阶段二基本没有几个是可以抵抗一回合的对手。 　　而千寿夏世则是将原肠动物扑过来的角度计算好，以最小最省力的动作避开它们，或者是用这城市的复杂环境算计它们，使得它们自己撞在墙壁上或者跑过头从她身旁擦身而过，然后她只需要回身补枪就好了，战斗起来就像是....精心设计的舞台剧？ 　　时刻警惕着四周，不断杀死一个又一个低阶原肠动物的伊熊将监和千寿夏世，没有一会儿就一前一后的很快都发现了，毫不遮掩的提着铝白色手提箱往这边走来的永夜。 　　伊熊将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永夜手上他梦寐以求的手提箱，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在“嘁”的咂舌之后，就继续将不满的情绪发泄在原肠动物的身上。 　　他之所以杀死一路上遇到的组合，就是为了得到那个手提箱，想要独占圣天子许诺的巨额酬金，但是现在....他理智的放弃了。 　　毕竟永夜能得到这手提箱然后走回来，不就意味着蛭子影胤的组合败了吗？面对连能够轻易杀死他的蛭子影胤都不是对手的怪物，就算是他这样一根筋的人也很难想到将那东西抢过来的方法，所以只能为了自己的性命放弃了。 　　“永夜先生您回来的真快，七星的遗产既然已经到手了，那么现在我们也可以撤退了吧？” 　　与想要钱的伊熊将监不同，千寿夏世对钱没有什么执念，因为不管报酬多少也不会到她的手上，所以她只是在将散弹枪抵在不小心撞到墙壁上，晕乎乎有些站立不稳的狼型原肠动物脑袋上，一边扣动扳机将那原肠动物爆头，一边面无表情的关心着回去的时间。 　　“东西到手危机解除，当然可以回去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圣天子把直升机重新叫回来，接我们回......” 　　轰！！！嘭！！嘭！！嘭！！！轰！！！ 　　远处，密集的各式炮火声打断了永夜的话，耀眼的火光将半个夜空照亮。 　　“什么情况？？” 　　三人下意识的看向炮火传出的地方，然后....全部都惊呆了。 　　在这海港远处弥漫着些许雾气的海平面上，传出了巨大的爆破声和火光，那炮火来自于十数艘匆匆赶来的战舰。 　　这支舰队导弹和鱼雷齐射，不断的攻击海面上一个大到无与伦比的巨型生物。 　　相比众人司空见惯的战舰，那前所未见的巨大生物才是让三人震惊的罪魁祸首。 　　百米长的战舰即使是远远的看过去也很大，但是和那巨型生物相比就根本不值一提了，那些庞大的人类战争兵器在这个巨人面前犹如儿童的玩具船一般，而那巨型生物不是别的什么，正是一头有着超规格体型的原肠动物。 　　“那就是阶段五....黄道带原肠动物........天蝎座！？”” 　　伊熊将监跳出了原肠动物的包围，望着远处的天蝎座惊呼出声，千寿夏世同样在这种时候也无法保持一直以来的冷静，愣愣的看着那个大家伙发呆。 　　密集的导弹和鱼雷攻击，仅仅只对其造成了轻微的损伤，转瞬间就再生了。 　　对原肠动物克制性最强的錵制穿甲弹，并没有在这原肠动物之王身上发挥出效果，在撕开表皮钻进去没有多久，就又很快重新被排挤出至体外。 　　錵对原肠动物的抑制再生能力没有在天蝎座的身上发挥出任何作用，巨人没有一会儿就恢复了被穿甲弹打出来的狰狞洞口。 　　目睹了这超级怪物的出现，永夜在错愕之后很快重新恢复了冷静，一记瞬闪在转瞬间就帮助千寿夏世清理了残余的大多数低阶原肠动物，而后等强自镇定的千寿夏世又杀死了她身旁的几只阶段一，这里的原肠动物就算是完全清剿了。 　　不过此刻不管是谁都没有功夫在意这样的小小胜利，三人的心里或多或少的都出现了惊慌的情绪，对于海面上的那个大家伙，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感。 　　不知道想了一些什么，永夜没有立刻转身就跑，而是为了排除四周建筑对视线的遮挡，跑到附近最高的一栋五层高的房屋顶上，从这高处极力远眺那远处的巨型生物。 　　那阶段五的天蝎座，体型像一只放大无数倍的异化跳蚤，没有人知道那具身体里面到底究竟吸收了多少生物的遗传因子，才最终变成了这副模样。 　　犹如一座大山一般的庞大身躯，布满龟裂的深褐色皮肤上就像患上了天花一样，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疙瘩上面又长有凸起状的赤红眼瞳，大量像蛇头一样开口能分裂闭合的触手从脖子、脑袋、眼睛等各个部位破皮而出，触手数量很多在胡乱舞动的情况下一时间难以计算。 　　这只阶段五天蝎座的头部瘦小，头部的嘴是凹进去的好像没有牙齿一样，浑身上下还有大量交替闪光的光带，就高度而言它大概是世界第一高楼，高度在828米的哈利法塔的一半，足有近四百米高。 　　（6K） 第二十章 因为我是道具呀 　　海面上的天蝎座一边剥开海水前进，一边用触手不耐烦地将撕破夜空飞袭而至的导弹挥开。 　　导弹迸发出的爆炎将周围的海水蒸发，然而却看不见它受到明显伤害，就算是不幸被炸断了一只触手，它也会迅速的恢复，完全无惧于舰队持续输出的炮火伤害。 　　在海里游泳的鲸鱼一旦被大浪打上岸，就会因为身体巨大的重量，导致脆弱的骨骼没办法支撑地心引力下自身的重压被压断，于是胸腔和腹腔、肺和心脏以及其它的内脏便会受到严重压迫，导致呼吸和血液循环发生极大的困难和障碍，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因为窒息或者大规模的内出血而死。 　　就连鲸鱼都受不了自己的重量，数倍于鲸鱼的其它生物就更不用说了。 　　可是....这原肠动物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特别是阶段五黄道带的原肠动物，这种怪物之王、怪物中的怪物，它的肌肉和骨骼甚至包括内脏都是经过了强化了的，足以承受自身庞大的重量。 　　阶段四和阶段五的原肠生物，虽然在等级上只差了一筹，但是实际上它们的实力却是天差地别的存在，大型恐龙一样大的阶段四，在阶段五的面前就是一个小不点，双方的差距大概就相当于仓鼠和老虎。 　　因此能对付阶段四的舰队，根本无法对这天蝎座造成任何有效的伤害，只能一边像无用功一样不断发射导弹，一边不断倒退避开它的攻击范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这怪物一点点的接近海岸。 　　犹如死神下放人间的灭世使者，丑陋而巨大的天蝎座在走到了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看向海港城市里站在建筑高处的永夜，镶嵌在脑袋上最大的那个红眼转过来直直的瞪着他，将生长在全身的触手垂直竖起，把那巨大的喙指向天空，即像愤怒又像兴奋好像还有些悲伤和难过，具体有什么情绪也不明了的高声鸣叫了起来。 　　“咻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仿佛整个日本列岛的大气都被怪物的尖叫所撼动一般的爆表音量，怪物巨大的嚎叫使得它身旁的空气都发生震荡波，即使距离还很远永夜也不自觉眉头紧锁，显然是有些难以忍受这巨大的噪音。 　　天蝎座那充满了意义不明感情的嚎叫，在天地当中回荡永夜身后跟着他跑上来的千寿夏世，因为忍受不了这音波而捂住了双耳露出痛苦的表情。 　　直到嚎叫结束才放下双手的千寿夏世拉了拉永夜的衣角，看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灭世使者问道。 　　“....永夜先生，那就是阶段五，传说中在十年前将原本和平强以人类为尊的世界，搞得一团糟变得只能龟缩在巨石碑以内的那黄道十二宫的其中一个吗？” 　　“....大概是吧？图像虽然在圣天子那边见过几次，但实物还是第一次见到。” 　　“全都完了吗？东京区域已经没得救了吗？” 　　“一般情况下确实是这样的，历史上所有阶段五路过的地区除了排行第一和第二的组合，在本是强国的国家损耗了巨大国家实力和潜力配合的情况下才勉强消灭了处女座和金牛座，其它的全部都完蛋了。只要阶段五一上岸，四周的原肠动物就会跟上它，跟着它推翻巨石碑涌入东京区域，那种情况下可以说百分百完蛋了，所有人都会被杀害，没有任何人能够得救....除非.....” 　　“趁着现在天蝎座还没上岸，四周的原肠动物都还没开始聚集的情况下先跑？” 　　“....对，等阶段五上岸不管是地上还是天上的原肠动物，都会本能的或者是由于某种心电感应之类的原因，聚集在它这个王的身旁形成军团，到时候可就不好跑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天蝎座要盯着自己，但永夜被这怪物盯着颇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出于生物的本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面对这传说中的怪物，体型大到只能仰望，比起偏儿童、少年向电视剧里正常情况下平均身高不过只有四十米高的奥特曼还高大十倍的超级怪物，永夜完全没有任何要去杀死对方的想法，有的只是面对天灾的无力感。 　　说到底，面对这种看着就让人能感受到绝望和天差地别的差距的怪物，能有几个正常人会想则要去挑战一下？正常人唯一的念头就是跑了吧？甚至是干脆的被绝望击溃连跑都不打算跑了。 　　“永夜先生是准备跑了吗？” 　　千寿夏世双手抱着枪头还未冷却下来的全自动散弹枪，以略显空洞的眼神呆呆的仰望着永夜。 　　而面对这几乎可以说是明知故问的问题，转身就走的永夜几乎不需要多加思考就速答了。 　　“当然了，不跑难道等死吗？....这阶段五竟然比预料的要先一步出现了....真是该死。” 　　“是吗？那我该怎么办？” 　　“你？” 　　本来打算直接跳下这不过五层的屋顶的永夜，被千寿夏世突如其来的问题弄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看向身后那依旧立于原地的少女。 　　少女的头发整体虽是微黄的及肩短发，但是却有两个及胸的辫子，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因为缺少感情而显得有些空洞，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满是茫然的色彩，就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将监先生说我是您救他的报酬，所以将我支付了出去，让我以后跟着您。” 　　“....伊熊将监吗？他人呢？” 　　永夜在这只有一个生锈蓄水罐，空荡荡的屋面上扫视一周，却没有找到那浑身肌肉的高大身影后，又走到屋面边缘往地面看去，想搜索一下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伊熊将监。 　　“将监先生的话，在将我的所有权转交给您的时候，就已经一个人回东京区域了，现在已经在森林里了，您是找不到的。” 　　“....就算是伊熊将监，也没有办法在面对天蝎座那种怪物的时候，出现一点去挑战一下的情绪吗？” 　　“嗯，就算是满脑子肌肉的将监先生，也不可能去挑战只是看一眼就知道绝对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背对着迫近的天蝎座，千寿夏世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紧张感，只是淡淡的回应了永夜下意识的低喃，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急着跑的样子。 　　“......” 　　没有回应，永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远方城市边缘的幽暗森林，又看了看面前的少女。 　　伊熊将监这个时候果断的抛下千寿夏世，是因为一个人跑起来方便吗？ 　　毕竟千寿夏世是智慧型起始者，跑步速度中等偏下连他那浑身肌肉的家伙也不一定跑得过。 　　还是说....觉得在这个时候易主，自己会保护千寿夏世，让千寿夏世更能在接下来的大逃杀之中取得生机？ 　　“永夜先生？为什么这个时候盯着我的胸发呆？就算是所有物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兽性大发哦？天蝎座马上就要来了，而且我才十岁不能做那种事的，请务必忍耐。” 　　由于永夜在看着千寿夏世思考的时候，不自觉的低头沉思了，导致视线落在了这位少女的胸口上。像是要打破现在这紧绷的气氛一样，少女带着一丝调侃味道的弄得永夜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哈啊？我什么时候盯着你胸了？” 　　本还在沉思的永夜因为这位早熟少女的惊人言语而猛地抬起头，下意识的反驳道。 　　“从刚才到现在。” 　　少女面无表情的说出了一个事实。 　　“我那是在想事情！” 　　“很多动物在寿命走到尽头的时候，或者是快死的时候都会觉醒维持种族延续的本能，也就是说想要繁衍后代这是本能并不可耻。只不过如果对象是我的话就错了，我的年龄太小无法孕育幼儿，就算是交配了也没有意义，最多只能满足性冲动。” 　　“....你让我说什么比较好？”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好吧....实际上我想问，你有胸吗？” 　　“......会有的，敬请期待吧。” 　　面临平淡的少女，脸上并没有什么尴尬的色彩，只是将散弹枪挡在了胸前。 　　“我才不期待这种东西，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开这种玩笑......” 　　话说到一半，永夜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止住了话锋，摇了摇头走到了千寿夏世的身前，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俯下身与其对视。 　　“你是想让我放松下来才说这些话吧，不是我要说你呀，可是女孩子还是别说这种话比较好哦？” 　　“在生死存亡的时候，用黄段子不是最能缓解男人的紧张的吗？” 　　看上去虽然冷淡，但是有着高智商的千寿夏世偶尔却又喜欢恶作剧或者是开一点小玩笑，所以即使是这个时候她也能一本正经的反问回去。 　　“....虽然这种事情可能确实是这样的，不....这种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算了，天蝎座都来了还是别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在这种情况危急的时候，被问道这种问题即使是永夜一时也是有些难以解释，最终由于不知道如何解释，选择了直接掐断这个话题。 　　“是吗？那么在离开之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你该怎么办？” 　　“我现在是您的所有物，所以....我想知道我该去做什么？我该跟着您吗？或者说....在目前这种已经和先前完全不同的情况下，您还需要用到我吗？” 　　显然，即便现在是还有一些空余时间，但千寿夏世却也不是无端的要浪费时间，只不过....她确实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永夜。 　　虽然永夜先前让她以后跟着自己，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她跟着永夜对永夜而言毫无疑问是一个累赘，在逃亡路上带着一个或多或少会拖累自己的累赘，毫无疑问是个不智之举。 　　现在这种时候他们只能步行离开这里，因为天蝎座这种原肠动物的王出现意味着一旦它上岸，它这个王的身旁就会形成军团，原肠动物里有不少飞行的单位，以及可以击落飞机和导弹，甚至能拦截核武的远程攻击类型的原肠动物，而黄道带原肠动物身旁的军团里一定会存在那些原肠动物。 　　只要阶段五现身，为了保护它们的王那些原肠动物就会自发的拦截所有空中单位，因此空军正是十年前原肠动物大战当中耗损最惨烈的组织，只要正面对上那些黄道带原肠动物的军团没有一个飞机能活着离开，也没有导弹能肆虐原肠大军，战时所有的人工卫星也都被打了下来，就是这样人类才败了，那些黄道带原肠动物才能肆虐世界。 　　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所以永夜不可能再让圣天子派直升机过来了，这个时候坐飞机就是找死，东京区域内的飞行单位都无法升空，想逃离东京区域都得想办法穿越未探查区域，因此如果不想死的话两人只能步行离开，而在争分夺秒的步行时，速度不够快的千寿夏世毫无疑问就是累赘了。 　　按照常识推断，这种时候如果将对方视为没有价值的道具，就应该会被一脚踢开以免干扰他求生，可是....千寿夏世虽然外表是孩子但却比起绝大多数的人都聪明，两人聊了一个晚上使得她能看出永夜不是那种无情无义，能轻易舍弃别人的人。 　　当然....这里指的是指的重视的那一类，如果不重视的人恐怕能轻易就舍弃了。 　　千寿夏世没有什么自信能成为被重视的那一类人，即便两人聊的很开心，嗯....至少她很开心，但只是一个晚上的相处时间太短了，实在是让她没有什么自信。 　　从身为民警起始者这种道具的角度来考虑，她应该不要等永夜去舍弃她，就要知道去自我牺牲别连累人了，这才是合格的道具该有的觉悟，可她却没有立刻主动牺牲..... 　　当然她并不是想拖永夜的后腿，也不是她不怕死，或者说....绝大多数被诅咒的孩子都不怕死，可她虽然她虽然很冷静也很聪明，但是她却也只是个孩子，她不希望被永夜抛弃，也不希望在这种时候死去。 　　明明....才刚刚获得新的希望和有些向往的未来，现在却要去死吗？ 　　千寿夏世的心情很复杂，复杂到难以言语，根本不知道自己该遵从理性以道具的身份去死，还是该遵从感性的求生。 　　两个选择对她而言都不是好的选择，两个选择都存在利弊，即使智商很高可她依旧无法得出结论，只能向永夜寻求答案。 　　不管是生还是死，她都可以接受。 　　不过....如果是死的话，果然会有些遗憾吧？ 　　千寿夏世忍不住露出了落寂的笑容，将双手搭在自己在胸前，任由冰冷的夜风拍打面颊，在这月光下静静地看着永夜，等待他对自己的裁决。 　　“....真是伤脑筋了.....” 　　被少女带着藏不住的莫名期盼和悲伤的视线所凝视，永夜忍不住感到了烦恼，这位少女能想到的，他同样能想到，正是这样所以他才会烦恼。 　　带上确实会成为撤退的累赘，可是....刚刚才说了让对方跟着自己，现在却要直接丢下吗？ 　　性命很重要，这种时候..... 　　“永夜先生只需要考虑自己的问题好了，不用在意我、我只是个道具，在这种情况下道具的损耗不应该在考量范围。” 　　少女在永夜沉默的考虑的时候，抛却了自己的感性，从理智上为他提供建议。 　　将这句话完全听进去了的永夜，揉了揉不自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既然这样的话.....” 　　“不管是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一直以来作为道具我只能遵从，不过如果永夜先生的命令的话....不管什么我都乐意去接受并且遵从，不用抱有愧疚感，因为———我是道具呀。” 　　像是做好了准备一样，少女将落寂隐藏，一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她就像能预料到永夜的选择，也理解他的无奈一样，再一次强调了自己是起始者，是绝大多数民警眼中的道具。 　　“起始者是最不值钱的道具，死掉就可以换一个要多少有多少，只要向IISO（国际起始者监督机构）申请很快就能获得新的起始者，我相信永夜先生不会随意挥霍我们这些道具，但是....道具终究只是道具，该舍弃的时候就果断的舍弃，如果太爱惜道具可是很危险的事情，这一点请务必注意。” 　　“....你说的很有道理，一般民警也都是这样的态度，可你越是这么说，我还真就越没有办法丢掉你了，真的是够了...我难道就这么容易心软的吗？话说....你这样说真的很像是故意这么说啊。” 　　“....故意？” 　　困惑了一下，千寿夏世很快又回过神来，自己这番话虽然有道理很理性，从一般人或者说一般民警的角度上考虑确实会被采纳，但是永夜可是民警里的奇葩，也是她所知道的人中第一个如此爱护自己的起始者的人。 　　前几天在防卫省的办公室里，里见莲太郎在自己的起始者被伊熊将监称作是道具的时候很生气，看起来十分珍惜自己的起始者，就像是很多萝莉控的民警一样似乎是将起始者当成了家人，但是....她却总感觉有些违和、有些怪怪的。 　　毕竟，即使有能力可这并不是必须战斗的理由，如果是真的认为自己的起始者是很重要的话，那么就不会让她们加入战斗损耗生命，还需要成为别人的攻击目标流血受伤，如果真的是家人不是应该让她们在东京区域那种安全的地方等他回去才对吧？ 　　与之相反，永夜的行为虽然感觉上傲慢、自大了一些，可却又真真正正的体现出了对自己的起始者的重视。不愿意让那位起始者损耗生命还在是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宁愿一个人承但风险和危机，正是因为这样的所以她才会对成为永夜的道具她抱有期待。 　　而现在她所说的话却是....按照一般民警的思考模式给出的建议，如此一来效果自然与预期的截然不同的了。 　　想到这里，原本还很冷静的千寿夏世，连忙有些慌张的摆着两只小手否定道。 　　“啊、不是这样的，您误会了....绝对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现在才依旧站在这里，否则我早就直接走了啊。” 　　“唉....可是，我.....” 　　“别可是了，总之先走再说，天蝎座马上都要抵达，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待会儿真要喂原肠动物了。 　　没有等千寿夏世说完，永夜放弃似的摇了摇头，没有再思前想后的顾虑太多，一把抓住了夏世的手腕，颇为强硬的没有征求任何许可的打算，直接拉着她转身就走。 　　“要是有什么烦恼和不满，等回去之后再慢慢的谈吧，还有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东西了，别随便就当自己是无价值的道具。” 　　“啊.....” 　　手腕被宽大有力的手抓住，使得千寿夏世下意识的轻声惊呼，但她却没有反抗只是愣愣的看着永夜拉着自己的手，任由他拉着自己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但是难以言语的感情却在胸口不断酝酿、激烈的冲撞着。 　　这是....那个还在东京区域里的起始者，一直以来所享受到的待遇吗？ 　　盯着永夜的手，千寿夏世在心里这么想着，有难以抑制的感情涌上心头，可她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顺从的被牵引着，然而手却不时地微微颤抖，脸上虽然依旧毫无表情但是咬着嘴唇，拼命地不希望把自己的感情流露在脸上。 　　“真羡慕.....” 　　声音自嘴角漏出，少女无意识的呢喃，只是稍瞬即逝般就在风中飘散了。 　　不过，永夜却能听得到。 　　“什么羡慕？” 　　“....没有什么，不，我是说....您的起始者。” 　　刚想矢口否认，但少女却又在犹豫过后反握住了永夜的手，抬起头仰望着她身前高大的男人。 　　“嗯....类似的话，我记得你刚刚在碉堡里说过一次了。” 　　背对着少女的永夜，虽然注意到了背后的视线，却又没有在意只是一边回复一边赶路。 　　“那么，请允许我再说一次。” 　　“....你高兴就好。” 　　“谢谢。” 　　“....真是意义不明的道谢，不过算了。” 　　由于先前浪费了一点时间，所以在这时间紧迫的情况下，永夜自然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在这种时候在意一些完全可以忽略的小事情了。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又注意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动静，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而后突然停下了脚步，让身后心不在焉的少女一头撞在他的背上。 　　“呀....怎么突然停下了？永夜先.....” 　　话说的一半，顺着永夜的视线看过去的千寿夏世不自觉地小嘴微张，由于她发现了永夜之所以停下的原因，也就闭口不再询问了。 　　不远处在澄黄色的月亮底下，漆黑的森林与月亮的夹缝之间，有一个就体型似乎并不比天蝎座逊色的大东西。 　　那是一个贯穿稀薄云层的物体。 　　细长的棒.状物伸展至天空，仅凭轮廓不好把握距离感，但从长度上看大概有一两千米。 　　这大家伙正是赫赫有名的“天之梯子”， 别名线形超电磁投射装置，能够将直径八百毫米以下的金属导弹加速至亚光速射出的轨道炮模块，人类的终极兵器。 　　永夜和千寿夏世之所以目不转睛地盯着看那东西，是因为这不远处高耸入云的超巨大兵器，“天之梯子”这恢弘的轨道炮模块突然开始动了起来。 　　伴随着一阵发出地鸣的冲击，只见固定在仰角七十度的“天之梯子”的基部一边发出轰鸣声，一边缓缓地动了起来，它的动作十分缓慢，仿佛像没有怎么挪动一样，但是不一会那超长、超大的巨大轨道管，就保持住与地面几乎水平的距离。 　　“....说不定我们不需要跑了也不一定。” 　　看着明显在充能并且对准着了天蝎座的天梯，永夜忍不住开始心存侥幸，而千寿夏世也同样的出现了这种想法。 　　“如果是这种轨道炮的话，或许能行。” 　　“不过....分子级再生.....” 　　“永夜先生，超錵可以克制再生恢复等级五的再生，理论上能行。” 　　“那么，就一边跑一边拭目以待吧？” 　　（7K） 第二十一章 无法舍弃的累赘 　　“嗯，永夜先生您说的有道理，这样稳妥一些，如果天蝎座没有死反而上岸了，到时候原肠动物的浪潮蜂拥而至，就不好离开这里了。” 　　“是啊，不仅仅是这里，东京区域都很难离开了.....” 　　“如果我拖后腿了，请尽管抛弃我。” 　　“事到如今还在说这种话吗？你这个笨蛋。” 　　在一边快步离开的路上，永夜一边伸手弹了一下身旁一本正经的少女的额头，使她无法维持严肃和冷峻，捂着额头吃痛轻呼出声。 　　不过，在吃痛过后少女随即却又带着不满和莫名的愉悦神情，紧了紧抓着永夜的手，微微眯起眼睛笑道。 　　“连女孩子都能这么粗鲁的对待，永夜先生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呢。” 　　“....我自认为已经很绅士了，不然的话.....” 　　“要打屁股吗？呀啊~就算是我，对这种事情也是抗拒的呢，毕竟暴力是不对的，特别是带有侮辱性质的。” 　　“....你只是个十岁的小不点，这算是什么侮辱？而且我们这是在逃亡的路上，麻烦你严肃一点。” 　　“开一点玩笑不是可以缓解紧张的气氛吗？” 　　“是这样没有错，不过我觉得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好像还有一点高兴？变态吗？被打了还高兴？” 　　“怎么可能，就算是您这么说我也是会生气的。” 　　当然不可能是被打了所以会高兴，千寿夏世只是因为感觉到被重视，所以才会感到高兴，甚至浑身都有些轻飘飘的感觉，但是这一点她却不打算说出口，因为就算是她对这种事情也会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是吗？那就当是我感觉错了吧.....” 　　不疑有他没有去在意太多的永夜，将这个话题暂时放下，只是在快走着离开城市的路上抬起了被千寿夏世紧紧地握着的手，边走边问。 　　“这个时候差不多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不然待会儿不管是要快点跑，还是要战斗都会不方便。” 　　“现在跑起来需要战斗的时候就会没有太多体力，所以我推荐就这样快走比较好。” 　　“被抓着手走路总会有些不便，而且如果遭遇到突然性袭击的原肠动物需要马上战斗呢？” 　　“不用担心，如果碰到原肠动物我会迅速迅速放开的.......不，您说的有道理，如果是突然袭击果然会有些不便还是现在就放开吧。” 　　虽然感性上是不想放开，但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清楚现在是在逃亡之后千寿夏世还是遵从了理性，为了避免拖累有些不舍的主动放开了手，双手抱着全自动散弹枪警惕四周的同时，一言不发的跟在永夜的后面。 　　............................................................................................................................... 　　在永夜和千寿夏世逃跑的时候，另一边，“天之梯子”天梯的中央电算室里，问题接连不断。 　　什么都做的好好的这个线形超电磁投射装置里，偏偏却就是没有储备炮弹，导致和蛭子影胤一样同为机械化士兵，一样是改造人的里见莲太郎只能选择了自我牺牲。 　　他用左手摸索肱骨的内侧，原本上三头肌覆盖的地方，顺利地摸索到按钮，然后按住按钮将手腕朝逆时针方向旋转，就这样硬生生忍着疼痛把自己的有着神经连接，也能感觉到疼痛的右手“拔了出来”。 　　拆了自己超高价的超錵制义肢，将其作为炮弹填装进炮膛内。 　　这个时候计算机就对这只手进行了的成分分析，而结果是他的手臂最多能够承受约百分之五的光速，虽然不能达到理论上小于光速299792458M/S大于270000000 m/s的亚光速，但有百分之五的光速作为超强威力的炮弹还是没有问题的。 　　等到里见莲太郎和蓝原延珠，解决完炮弹的问题稍微松了一口气回到中央电算室时，却立刻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因为这线形超电磁投射装置在启动射击的时候出现的超传导磁场影响，远程信号受到干扰开始无法传入天梯内部，也就是说无法远程操控这个大家伙了。 　　作战总部里面抢过专业的技术员麦克风，对里见莲太郎进行指导的天童木更，再次远程对里见莲太郎进行实况转播。 　　“里见同学，由于超传导磁场的影响，除了管制室内发出手动射击外，没有别的方法了，我们这不能发射电磁炮所以就你来吧，拜托了！” 　　“什么？！....等等！开玩笑的吧木更小姐？？我不行的！木更小姐！” 　　“里见同学，世界就拜托.....” 　　没有等在作战总部的天童木更将世界拜托完，信号就被天梯里的超传导磁场完全切断了，独留不知所措的里见莲太郎和蓝原延珠。 　　现在的情况里见莲太郎必须手动让子弹命中目标，冷却剂流失的警报声刺穿耳膜，让人感到烦躁，简直就像是在催促他，快点进行射击一样。 　　里见莲太郎咬紧牙关，坐上了这中央电算室里的控制椅上，看着显示器里迎着导弹和鱼雷，已经接近了海岸的天蝎座，心里着：如果在这里放弃了，自己又是为了什么才战斗到今天的？不能让那只怪物踏上陆地，否则一切都要亡了，东京区域会完蛋，大家都会被杀害，没有任何人能够得救！ 　　“....果然不行！....我做不到.....” 　　感觉世界都在手中，因此已经紧张的满头大汗的里见莲太郎，猛的摇起了头，认为自己做不到。 　　“莲太郎，还有妾身在呢。” 　　蓝原延珠在里见莲太郎的身旁，对他进行了声援。 　　“这发子弹要是打偏了，我们就完蛋了！” 　　“一定会命中，莲太郎能够命中！” 　　“别胡说了，肯定不行的！再说了，你们为什么能够相信没有经过试运行就这么在这里沉睡了十年的兵器？走错一步子弹就有可能偏向东京区域，带来前所未有的大灾难。” 　　“但是，莲太郎的话一定可以命中。” 　　“你为什么总是说出那种不负责任的话，我.....” 　　“妾身未曾说过一次不负责任的话，妾身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也一直是如此坚信的，只有莲太郎才能拯救世界，不是其他人，只有莲太郎才可以！” 　　面对蓝原延珠无条件无理由的绝对信任，里见莲太郎吃惊得瞪大了眼睛，总感觉内心有什么感情在激荡。 　　他合上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好不容易让躁动不安的情绪冷静下来，随后才重新看向了蓝原延珠。 　　“延珠....我绝对不想失去你。” 　　闻言蓝原延珠露出了笑容，将手绕过莲太郎的脖子，并且突然将脸凑到莲太郎旁边，直接把自己的脸蛋贴在了莲太郎的脸上，带着这发自内心的笑容笑道。 　　“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类似求婚的发言吗？” 　　“笨蛋！还用说吗？当然不可以了，给我把这家伙理解为家人的感情，再说了，才十岁的小屁孩不要整天把爱挂在嘴边！” 　　蓝原延珠的早熟，令里见莲太郎很是无语，和永夜一样他也是想不通这些小孩子怎么就这么的....早熟，不，这完全就是在开玩笑的吧？毕竟才十岁呀。 　　不过，虽说求婚被拒绝了，但蓝原延珠却没有任何不好意思或者沮丧的情绪反而露出了微笑，将脸紧贴在里见莲太郎的脸上蹭了一下，并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进行莲太郎射击的控制柄上。 　　“嘿嘿~已经不再害怕了吗？” 　　莲太郎望向自己的手掌，发现被这么一打搅先前颤抖不止的手，因为蓝原延珠的关系确实已经停止了颤抖。 　　“啊，谢谢你延珠，我要结束这一切了。” 　　“一起吧。” 　　“延珠。” 　　“莲太郎，上吧。” 　　里见莲太郎闭上眼睛再次紧了紧控制杆，感受把手覆盖在上面的少女的体温，随即两人一同将手指放在扳机上，凝神在那显示器里的准星，慢慢地扣下了扳机。 　　中央电算室里，两人一起扣下了饱含作战总部所有人希望的扳机，使得这天梯的轨道本就遍布的大量电弧在一瞬间变得更加耀眼，紧接着里见莲太郎那超錵的手臂脱离了轨道的范围，炮口处冒出了巨大的光波。 　　两根一千五百米长并排铺设的轨道，在炮弹射出后就开始扭曲变形，根据牛顿第三定律磁场在将炮弹加速的同时，炮弹上电流形成的磁场也在给导轨一个向后的力，这个没有试验过一次的线形超电磁投射装置，整个轨道都因为后坐力崩坏像炸膛一样开了个超大的花。 　　百分之五光速行进的炮弹与空气产生摩擦，化为一道蓝色的光束，海面上被光束形成的气浪带起了两道海浪，随即光束直击在超巨型的阶段五腹部，非常顺利地命中了目标。 　　....但，所有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很快就陷入更深的绝望。 　　炮弹在一举将天蝎座洞穿，从前面开出一个小口，再从后面开出一个大洞，然后....直接顺着海平面飞行，挣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像彗星一样拖拽着一条极灿烂的光束直接脱离了大气层。 　　............................................................................................................................... 　　在名为“天之梯子”的线形超电磁投射装置即将激发炮弹的时候，已经跑到了小城的边缘，即将进入森林里的永夜和千寿夏世都忍不住关心起了这准备了好一会儿的杀戮兵器的终极代表。 　　两人下意识的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那气势逼人充满了科幻色彩，遍布电弧的两条超长轨道，纷纷期待着这超级武器能消灭天蝎座。 　　炮弹脱离轨道时产生的耀眼光芒，几乎要将人眼刺瞎，令他们忍不住将手放在脸前用于挡光，心里不自觉的就想着光是激发都这么厉害，八成是能行。 　　可惜....当他们眼睛恢复过来望向那天蝎座的时候，却目睹了炮弹透体而出，直奔宇宙的一幕。 　　对一般的錵免疫，却无法免疫超錵克制的天蝎座腹部失去了活性没有再生，就这样空着一个一望就能到它身体后方的漏斗型大洞。 　　一般的生物肚子被开了一个那样的洞一定是活不了了，但天蝎座这异常的生物却没有死，反而像是被激怒了，仰头就是一声带着愤怒和痛苦的咆哮。 　　在痛疼下它的触手无规律的挥舞着，击打在海面上掀起一道道海浪，舰队加速了撤退但天蝎座却加快了移动，没有一会儿就脱离了大海登上了陆地。 　　“....开玩笑的吧.....” 　　目睹天蝎座在这小城不远处登陆的一幕，永夜不自觉的失声低语，就在这个时候着他的手突然被握住了，并且直接将他往森林里拉，低头一看，拉着他的人正是一直在他旁边的千寿夏世。 　　千寿夏世比起永夜早一步回过神，在发现永夜没有动作的时候，立刻就拉住了他，急声催促。 　　“别发呆了永夜先生！现在那东西已经上岸，要是再不跑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啊、啊....是呢，必须马上跑才可以。” 　　回过神来，永夜立刻变被动为主动，反手抓住了千寿夏世的小手，以超越这孩子的速度拉着她一步冲入森林里。 　　此刻整个森林都在动荡，大量原肠动物的嚎叫，就像是新式的声波武器一般络绎不绝的袭击着永夜的耳朵。 　　月光下的丛林在颤抖，大量树木树枝在摇晃，无数原肠动物像朝拜一般纷纷从它们的藏身处里现身，朝着天蝎座奔去。 　　在天蝎座登上陆地的瞬间，就像是按下了什么奇怪的按钮一样，可以说整个日本的原肠动物，都开始往这边跑了。 　　像预测的一样，已经有不少飞行类原肠动物升空，现在只是稀稀拉拉不是很多，但远处却又源源不断的有飞行类原肠动物在赶来。 　　即使现在只是不多的一点，但从现在开始就像先前预料中的一样，所有的飞行类交通工具都无法脱离巨石碑的保护了，否则被这些原肠动物盯上那就是有死无生了，毕竟原肠动物里面还有能拦截导弹的远程攻击单位，为了保护它们的王这些原肠动物一定会火力全开，拦截所有能拦截的人造物。 　　面对现在这简直不能再糟糕的情况，永夜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避这几乎要全灭的结局。 　　没有在第一时间，还没展开讨伐蛭子影胤的作战之前，就带着那群小不点一同坐飞机离开这绝对是个重大失策。 　　在目前不能坐飞机的情况下，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他自信自己能穿越未探查区域，到另一个区域里，但带着一群小不点徒步穿越本就危机四伏，现在因为阶段五出现更是凶险万分的未探查区域，完全就是在自取灭亡，他不可能保护的了那么多人，甚至是一个人他都很难保护。 　　毕竟带上一个人，完全不同于自己一人独行，难度就会几何提升，甚至能直接翻上数倍，根本不是一个概念的问题了。 　　在卡巴内的世界永夜就已经非常清楚明了的知道，自己一旦安于现状产生了怠惰的念头，那么就很可能死在这些个濒临崩坏的世界的下一秒。 　　怠惰的情绪，一直没有产生，至少他在这一年里一日都未曾停歇，一日也没有停下冥想和挥剑。 　　但是....除了不能怠惰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才使得他能在还很弱小的时候，在卡巴内的世界里生存下去，因为在初期始终独来独往的他和那里的所有人没有任何必要以上的联系，没有牵扯也一丝一毫所谓的牵绊。 　　没有任何牵绊所以他才是最容易活下去的，不管城塞如何被攻破，不管换了多少个城塞，身边的人换了几轮，他都能活到了最后。 　　没有牵绊，就意味着没有累赘，没有累赘，那就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只需要全力挥舞手中的剑，全力斩杀所有阻碍他生存的存在，探寻渺茫的生存希望，不需要顾及任何人，也不需要担心会连累任何人。 　　“牵绊”是牢固的“姻缘”使彼此占据着对方心里的一席之地，也许是痛，也许是美好，不单单指爱情，也包括友情。差不多等于思念，大致上姑且可以算是褒义的。 　　它和贬义的“羁绊”是不同的，羁绊是将人缠住不得脱身，是挡在自己前进路上的障碍，是确实需要舍弃的东西。 　　不过，在以往对永夜而言牵绊和羁绊是同样的词汇，都是累赘的最佳诠释。 　　那么现在..... 　　在奔跑的路上，永夜不断闪避着原肠动物的同时，下意识的转身看向了自己握着的少女。 　　他的速度很快，智力型的千寿夏世速度低于平均值，现在靠着他的牵引才能跟的上，毫无疑问他的速度因为拉着千寿夏世变慢了，因为他还得顾及千寿夏世的存在。 　　千寿夏世毫无疑问是一个累赘，而东京区域里那些小不点、圣天子、铃木时雨、壬生朝霞全部都是累赘。 　　如果这个时候....将手放开的话....他毫无疑问能快速的离开这里，并且不需要再回东京，直接使用疾风步一路北上或者向西，相信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如果将这些累赘斩断一定能脱离危机，从这巨大的危机之中解放。 　　“永夜先生？” 　　寒冷的晚风吹过少女的额发，被凝视的时间虽然不超过两秒，但在这危机四伏的移动过程中，这种异常的行为自然让少女感到不解。 　　“.......” 　　“....永夜先生，我说过的，如果我拖后腿了，请尽管抛弃我。” 　　面对沉默不语的永夜，千寿夏世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即很快想到了目前他们所面对的问题，微微露出了殉道者为了信仰而死时的那种....平静而愉快———释然的微笑。 　　“现在的情况，我已经严重拖累了您，所以.....” 　　“———真的是够了！” 　　用力的咬了咬牙，终究没有办法将身后的孩子丢下喂原肠动物的永夜，像自暴自弃一样说出了让千寿夏世不解的话来，紧接着....他像是要将夏世丢出去一样将用力往前一拉。 　　“什.....” 　　直接被往前抛出去的少女双腿脱离了地面，飞在了半空之中，因为对事态突变无法反应过来，而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紧接着永夜伸出双手，接住了这位短暂腾飞的少女，将这娇小的少女抱在怀里。 　　“......这个是....公主抱吧？” 　　过惊讶的少女，呆滞了好久，才愣愣的看向上方的永夜。 　　“姑且算吧。” 　　“是吗？公主抱啊....稍微有些遗憾.....” 　　“....遗憾什么。” 　　“如果能更温柔一点就好了.....” 　　“这种时候还是可以开玩笑吗？....你的神经真是大条。” 　　............................. 　　................... 　　........ 　　（PS：原著里里见莲太郎的手，就只能承受百分之五光速，所以实际上的射速只是百分之五而不是亚光速。 　　6K） 第二十二章 艰难的选择 　　虽然因为直接抱起不需要拖着千寿夏世速度提升了，但两只手都在使用的状态，导致永夜无法抽刀攻击，只能尽可能的避开迎面出来的原肠动物，利用速度从一旁绕过。 　　当然，在抱起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不是后悔自己冥思苦想后没有最终却没有将千寿夏世丢下的选择，而是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抱住她？直接抗在肩膀上不是可以空出一只手吗？ 　　嗯....现在重新换一下似乎也来得及？ 　　不过，全力避开暂时还只是稀稀拉拉零零落落较为稀疏的原肠动物，不攻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避开反而可以加快速度，没有什么调整姿势的必要。 　　“我想您对我存在很大的误会，不是我神经大条，只是我们（被诅咒的孩子）对死的恐惧，普遍比起一般人小很多。” 　　轻轻地摇了摇头，千寿夏世淡淡的将自己能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为了这种小事而遗憾的理由告知，随即扭头看向了永夜的身后，想看一看现在那个已经登陆，踏上陆地的天蝎座怎么样了。 　　“......永夜先生.......” 　　“又怎么了。” 　　虽然能感觉到，怀里的少女声音有些怪异，但一路狂奔的永夜却没有心思在意这一点小小的异常，也没有低头只是事务性的回应了一句。 　　“....那个天蝎座，好像是在追着我们.....” 　　“难道它和我们同路吗？那还真是不幸....倒霉透了，真的是倒霉透了....！” 　　抱怨着他扭身避开了一只阶段二的扑袭，却没有回头看追在身后的天蝎座的打算，毕竟看也没有用还不如快点跑。 　　“不对，永夜先生，我感觉....它是冲着我们来的。” 　　“....因为这附近应该不止我们两个人，你感觉错了吧？” 　　“不可能，我可以肯定，它紧盯着我们。” 　　“让我猜猜，嗯~或许它是童话里喜欢吃童男童女的那种怪物吗？所以看上了你吗？” 　　“永夜先生，这种时候您还有工夫开这种玩笑吗？” 　　“....学你的，不过....我想我大概想到了一种最大的可能.....” 　　.................................................................................................................................. 　　最大的可能，不是别的什么奇怪的可能，更不可能是天蝎座喜欢童男童女什么的奇葩言论，而是永夜现在也依旧提在手上的铝白色手提箱，被蛭子影胤用来吸引天蝎座前来的东西———七星的遗产。 　　现在想想就可以知道，先前在小城里房屋上的时候，天蝎座虽然对着他啸叫但实际上却并不是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吸引了天蝎座，他手上的箱子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那坏掉的三轮车，虽然其貌不扬，但还真的具备了吸引天蝎座的能力。 　　不过永夜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破三轮车能吸引到这种灭世的怪兽，这完全没有道理的吧？如果说是像先前没有打开这箱子之前想的那样，是个奇特的外星陨石或者超高科技的东西那还靠谱一些，但普普通通的破三轮车..... 　　不，等等..... 　　先不谈为什么天蝎座能感应到这三轮车，或许是因为心电感应或者自觉什么的，但这明显就是女孩子的三轮车....认真想想总感觉非常可疑。 　　要知道通常所谓的原肠动物是从阶段一开始，到二、三、四，不断的进阶上去，在这自然进化的过程中不断吸收各种生物的遗传因子，普遍都存在进化成阶段四的潜力。 　　但是，成为阶段四之后它们也就成为了完全体的存在，达到了生物的极限已经不能增加、吸收别的生物的遗传因子了，也就是说无法成长下去了，那么既然已经达到了生物的极限，理论上就不应该不存在更强大的存在。 　　可是阶段五却是确确实实的存在，是超越了生物典范，是完全之后的终极体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产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 　　要说这病毒是天上掉下来的，那也不是绝对不靠谱的，但是....和七星的遗产这个圣天子遮遮掩掩想隐藏的东西结合起来考虑一下，就知道绝对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那么简单。 　　这么说的想的话，这病毒极有可能的人类自作孽，自己研究制造出来的。 　　而研究伴随着牺牲，历史上很多的生物研究都暗地里采用人类活体进行，绝大多数国家都有拿人当小白鼠进行活体实验的案例存在。 　　为了争夺世界霸权，那些权力持有者不少都是些丧心病狂的存在，会人体实验这不奇怪，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普通。 　　而真相没有公布，被世界各国国家元首隐藏，这也代表这一个事实，这原肠病毒很可能是多个国家一起联手为了某种目的制造的，比如说....为了让他们的领导人长生不老啊、或者用病毒制造超级士兵，组成同盟征服世界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和动机简直不要太多了。 　　黄道带原肠动物，很可能就是某些人野心的牺牲品，是最初的被实验者，也是原肠病毒的源头或者说是母体一类的存在，所以才会被当成原肠动物的王，才能自成军团。 　　而他身后的天蝎座那个丑陋的怪物，极可能在十年前是一名和他手上的少女，千寿夏世同样年龄的女孩，手提箱里那坏掉的女式三轮车，就是它生前最喜欢的东西。 　　虽然这推测很大胆，但可信度似乎并不低。 　　“永夜先生，请将七星的遗产给我吧。” 　　手臂上的少女，千寿夏世也猜到了天蝎座追着他们的原因，忍不住就想拿永夜手上拿着的铝白色手套箱。 　　“给你干什么？” 　　没有松开握着永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可以帮你引开天蝎座，这样您就可以趁乱离开这里了。” 　　“然后呢？”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吗？这是最佳的方案。” 　　“....不行。” 　　“为什么？” 　　“没有你的自我牺牲，我一样能离开。” 　　“但是会被天蝎座一直追着，是跑不了多久的。” 　　“这是大人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可是.....” 　　“没有可是。” 　　粗暴的打断了千寿夏世的话，永夜下意识的将这怀中的少女抱紧，并加快了速度。 　　千寿夏世的提议，确实可以让他轻松逃生，但是....然后呢？ 　　以千寿夏世的速度，虽然可以逃出一段距离，可却绝对会因为天蝎座的追击而跑不了太久，而后被杀死。 　　她死了，七星的遗产就会被天蝎座得到，天蝎座得到之后，嗯....也不知道天蝎座得到这三轮车能干什么，最多就是缅怀一下过去吧？ 　　缅怀完过去之后，按照以往那些黄道带原肠动物对巨石碑散发出来的錵磁场的厌恶，天蝎座即使得到了七星的遗产，也一定会摧毁了东京区域的巨石碑，到时候....如果不独自出逃的话，一样是死。 　　带着一大群人在未探查领域逃跑是不现实的，即使那群孩子都是被诅咒的孩子也是如此，这样一来，摆着面前的道路似乎只有两条了。 　　一：斩断人性善意的保留，像可以为了活命抛妻弃子的那种人一样，丢下有着诸多信赖他之人的东京区域，干脆的抛弃这些累赘，任由天蝎座带领军团将东京区域屠尽，独自达成轻松出逃的目的。 　　二：带着七星的遗产将天蝎座引走，最后再想办法回来。 　　带着七星的遗产将天蝎座引走，这方法并不是个多么好的方法，但如果是他的话并非没有成功的可能，只不过....即使是他，生还的可能性依旧很低。 　　所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天蝎座还有它的军团，而且还要进行超长距离的长途跋涉才可以，即要保持体力逃跑又要对付原肠动物，还得高速移动的进行长途跋涉....根本就是在说天方夜谭，强人所难的也太过头了吧？ 　　不过....不行，没有别的选择，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这样了..... 　　永夜不知不觉发出了无奈的叹息，虽然被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怪物黄道带原肠动物———天蝎座带着它逐渐在壮大的军团追捕的路上，但是他却逐渐重新变回了冷静状态。 　　他缓缓闭上眼睛，在高速移动的过程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令他自己都难以置信地速度，迅速作好了相应的觉悟。 　　四周原肠动物在嘶吼，奔跑的声音不断回响，脚下的大地因为身后天蝎座的存在而颤抖，这些都是危险的信号，一旦选择了面对那些东西，就极可能意味这死亡。 　　然而，却有着无可取代的事物，令永夜无法轻易的放下，没有办法丢下一切一个人转身逃跑。 　　“....夏世你会游泳吗？” 　　“唉？？游泳吗？我会，我是海豚因子的游泳几乎是本能。” 　　虽然不解为何永夜要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但千寿夏世却还是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吗？会的话还真是帮大忙了，我记得水里的原肠动物非常少。” 　　“您要从河里逃脱吗？可是天蝎座并不怕水，下水的话速度不是会被拖慢吗？” 　　“只认识一个晚上，不过....嗯，你是个很有意思的孩子，我家在哪里你也知道，回到东京区域时候你就住在我家吧，那站在门口穿着水蓝色外骨骼武士铠甲的女孩就是我的起始者壬生朝霞，你只要告诉她我暂时需要去别的区域一趟就好了。我的存款就藏在我床铺底下黏在床板上的银行卡里，密码都是五，你只需要将银行卡的位置和密码告诉壬生朝霞就能取得初步的信任，然后就说那银行卡里的钱是你们，还有设施里的小不点的生活费就可以了。” 　　“....为什么现在....要说这些....？” 　　千寿夏世很聪明，比起绝大多数的人都聪明，所以她自然立刻料到了永夜说这些话的意图，脸色忍不住变得苍白，在永夜的胸口轻轻摇头，勉强挤出微弱的声音。 　　“不要去....您没有必要去做那种事请，那不值得.....” 　　“东京区域里人可是很多的，我也不一定死，这样也不值得吗？” 　　“那不一样....人的价值不能用数量来衡量.....” 　　“你说的有道理，确实也是如此，不过我并不是因为所谓的人多才这样的，而是因为那里面有我想守护的事物....现在必须和你暂时分别一下了，不用担心我说过的，我可不会死，别说的好像我一定会死了一样啊。” 　　“———肯定会死的！那是天蝎座！还有原肠动物军团！绝对会死的！” 　　少女哭了。 　　如果带着七星的遗产引走天蝎座的话，就需要面对天蝎座和它的军团，没有辅助军队只是一个人是不可能幸存的，因此她断言永夜绝对活不下来，想以此打消永夜的决定。 　　但是，永夜却没有打算听她的话，甚至根本不受其影响，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可是最强无敌的剑圣呀，怎么可能会死呢。” 　　没有等到少女回应，拨开浓密的树木前进的永夜来到了一块开阔的地方，这是先前来时路过的悬崖，悬崖的下面就是河道了。 　　这里是因为最近几天下大雨而涨水的河川，水流甚为湍急难以游过对岸，站在这悬崖边上，永夜在少女想抓住他之前就已经放开了双手将她轻轻地抛了下去。 　　湍急的河流以惊人的速度将掉进水里的少女冲走，可以看到她在最后似乎还在对着自己伸手，想要说什么却被河水一下淹没冲了下去，不过看她很快又浮出水面的模样，看样子她刚才说自己游泳几乎是本能并不是假话。 　　岸边上的永夜笑了，他的内心情绪复杂绝对称不上开心，可却还是笑了出来，虽然....这笑容并不是多么的阳光爽朗，反而充满了灰暗和无奈的感觉。 　　对现状这情况，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何感想比较好，大概只能像现在这样无言苦笑了吧。 　　“....啊啊、真是的，时隔一年，又到了最讨厌又最擅长的逃亡时间。” 　　正在河道旁边，永夜瞄了河水里拼命的想往他这边游的却无法抗拒巨大水流的千寿夏世一眼，随即缓缓的转身看向了身后快速逼近的巨型生物，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目前所在的位置是千叶县的范围，东京区域在西边，南边是海、东边也是海，在如此情况下虽然不想和天蝎座打照面，但也只能突破东北方向袭来的天蝎座往北走了。 　　也不见永夜有何太大的动作，下一刻他的身旁刮起了飓风，整个人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在原地，像寻死一样冲向了那个腹部存在狰狞大洞的怪物。 　　利刃在顷刻间出鞘，一道气势逼人的剑气突破剑刃的束缚，斩在天蝎座飞袭而来想把他拍成烂肉的一根触手上。 　　坚韧而庞大的触手，对上了永夜全力输出的剑气，立刻被斩断一分为二，出现了一个平滑的切口掉落在了地上。 　　将疾风步发挥到了极限，完全失去了正常状态隐藏效果，反而因为裹挟压抑不住的狂风而醒目非常的永夜化为一道疾风，迅速穿过了天蝎座的身旁，从它的身旁绕过向着北方的仙台区域冲去。 　　“———咻咻咻咻咻！！！！” 　　虽然因为剑气不是超錵，使得在被斩落开始触手就在迅速再生了，但是疼痛感却依旧存在并未让天蝎座发出了要将耳膜刺破的尖啸，要知道十指连心...嗯，触手应该也是一个道理吧？即便它有着大量的触手..... 　　盛怒之下天蝎座胡乱挥动它那为数众多的触手，犹如末日降临一般将四周的原肠动物和森林里密布的树木和废弃的建筑物一举扫平，并卷起了隐天蔽日般滚滚的沙尘、岩石、树木和土层等物体空中胡乱飞舞，当然这其中自然也存在被打烂的原肠动物尸体。 　　永夜急速闪躲着触手和杂乱的岩石、沙尘、树木等物体，由于一直以来节约体力的关系，依靠还算充沛的力量和优秀的动态视力，快速在其中穿行，由于速度不能降低，所以在实在躲不开的情况下他会使用剑气提前将那物体切开。 　　依靠急速消耗体能和气来催动疾风步，发挥出极快的速度带着巨大的风浪，和本就不快而且还大概重伤了的天蝎座进行赛跑。 　　即使对方看起来重伤了，可一般人也绝对跑不过这四百米高的巨型怪物，但永夜却可以做到。 　　虽然不能长久，但至少他在短时间内和天蝎座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 　　感觉和那天蝎座拉开了一段距离的永夜，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天蝎座充满了憎恶的嚎叫。 　　原以为只是发泄似的叫喊，可是，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本只是在往天蝎座身旁聚集，并不会刻意去攻击他的原肠动物，纷纷将目标转到了他的身上，将他当成了第一目标群起围攻。 　　“....明明先前还被天蝎座屠杀，却只是一声令下就鞍前马后的誓死效力吗？这些原肠动物还真像是为了王而抛头颅洒热血的部下啊.....” 　　发现这一变化，还未来得及因为拉开距离而高兴的永夜，嘴角不自然流露出一丝无法压抑的苦涩。 　　这情况真是糟透了..... 　　.................................................................................................................................. 　　被永夜扔到了河道里的千寿夏世，看这永夜裹挟着一阵狂风，改变了一直以往西回东京区域的方向，改为北上穿过天蝎座的身旁，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几乎要急哭了。 　　拼命的想上岸，却又被湍急的河水冲了下去。 　　虽然水性很好，没有被汹涌的河水淹没，但是当她在下游上岸的时候，天蝎座那巨大的怪物已经带着他的军团追着永夜北上而去了。 　　下意识的就想渡河去帮忙，可刚刚迈出一步身为头脑派的她却又立刻反应了过来，她不能去，她去除了送死和拖后腿外没有任何用处。 　　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千寿夏世站在河岸边好一会儿，最终才转头看向了两人原本想前往的方向，步伐沉重的向着东京区域走去。 　　虽然全自动散弹枪丢了，但却由于天蝎座出现的关系，绝大多数原肠动物都跑去朝拜天蝎座了，要么就是在去朝拜的路上，所以这一路上她只需要躲开从远方跑来赶去天蝎座身边，对她没有太多理会的原肠动物就好了。 　　这使得手无寸铁的千寿夏世，一路上有惊无险的安全抵达了东京区域。 　　按照永夜最后的说词，浑身湿漉漉根本就是从水里捞起来的千寿夏世，来到了永夜的家所处的那条街。 　　在这樱花绽放的季节，道路两旁满是盛开的樱花，每当有风吹过花瓣就轻轻落下，看起来美不胜收犹如置身于理想的幻境之中。 　　望向天空，此刻夜晚马上将转为白昼，天空中的星辰已然隐去，月光消失不见，太阳正在看不见的地方缓缓上升。 　　黎明即将到来。 　　（6K） 第二十三章 大逃杀 　　以四月这个时期来说今天的天气非常舒适，不过在这街道上由于太阳还未升起，昨夜的余寒依旧残存大半，在浑身上下都是未干水渍的状态，就会感觉寒冷刺骨了。 　　但是，即便四周再冷也仅仅只是感到冷的有些难受罢了，这是可以忍受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被诅咒的孩子不会生病所以千寿夏世根本不在意。 　　而且....即便是再低的温度，都没有她的内心来的寒冷。 　　走在这条散步小道上，千寿夏世的内心异常沉重悲伤，而当她看到那庭院大门前像忠实的守卫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了门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凛然的气息穿着水蓝色外骨骼武士铠甲和她同龄的少女时，立刻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在这黎明前夕绝大多数人都在睡觉的时间里，四周空无一人也没有车辆经过，寂静的让人耳朵发痛，而千寿夏世则是拼命忍住几乎要发出呜咽，双手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注意到千寿夏世还未从远处转角完全出现的身影时，壬生朝霞先是喜，但在发现来人不是永夜之后，又忍不住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随即再度恢复到一贯的严肃与认真，就这样选择静静地等待下去，完全无视了向着这边走来的同龄少女。 　　对于壬生朝霞而言，虽然对面走来的同龄人，看上去和水里捞出来一样一副很需要帮助的样子，但这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她不会去理会。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永夜的影响，还是本来就是如此性格，除了自己人外壬生朝霞对其他人基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当然，如果是自己的同类要死在这里的话，她也是会提供帮助就是了。 　　嗯，事实上也不一定就是永夜影响导致她变得冷漠，只是毕竟她从小就被普通人欺负，也从未有过哪个普通人对她伸出了援助之手，因此壬生朝霞没有对那些普通人施加报复就是好事了，又怎么可能会好心的去帮助他们？ 　　而目前这个黑眼睛的人，显然是一副普通人的模样，并不具备被诅咒的孩子红眼的特征，自然不是壬生朝霞会主动伸出援手进行帮助的对象。 　　不过....不知道为何，这个落汤鸡一样的少女，却是目光复杂的盯着她，并且停在了她的面前。 　　千寿夏世驻足于壬生朝霞身前，聪明如她却一时也无法想出开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开口。 　　“你是什么人，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被看的不耐烦了，壬生朝霞对着纠结如何言语而没有说话的千寿夏世厉声呵斥。 　　“........”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千寿夏世将情绪压下，再像是将感情排空一样吐了一口气，逐渐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 　　“你就是壬生朝霞小姐吧？我是这次永夜先生参加的讨伐蛭子影胤的作战之中，在未探查区域里认识的起始者。” 　　千寿夏世清楚的知道，按照永夜的说法说他去别的区域肯定是不行的，突如其来的去别的区域，不管是谁都不会轻易相信，而天蝎座来袭的事情怕是也会逐渐公布出去，所以在一开始千寿夏世就没有打算听永夜的，直接就准备说出事实的打算。 　　“....你在说什么？” 　　永夜并没有告诉过壬生朝霞自己去干什么了，而壬生朝霞也没有问过永夜要去干什么，所以在昨天中午永夜只是普普通通的和她打了个招呼，说是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就走了，因此千寿夏世的话让壬生朝霞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起始者吗？然后呢？是永夜大人让你来的？我刚刚才与永夜大人通过电话，永夜大人说过待会儿就会回来了。” 　　从惊讶中回过神，壬生朝霞目光锁定了千寿夏世一如既往有些空洞的眼睛，语气平稳却炮语连珠般的发起质问。 　　“我确实是起始者，而这次的事情是这样的.......” 　　控制着让眼睛亮起赤红的光芒，证明了自己被诅咒的孩子的身份之后，千寿夏世开始有条不紊的讲述起了这次委托的内容。 　　千寿夏世简略了很多的内容，即使在千寿夏世说到天蝎座的时候，壬生朝霞的表情也依旧平淡，看不出什么害怕的情绪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只有当千寿夏世说到天蝎座往这边袭来的时候壬生朝霞才忍不住蹙眉，但却依旧没有打断千寿夏世的讲述，直到最后千寿夏世说的越来越慢，壬生朝霞终于忍不住插嘴了。 　　“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永夜大人没有回来？果然是永夜大人让你来的吗？出什么事为什么天蝎座现在也没有出现？老实回答我，否则即便是使用武力，我也一定会让你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完整的交代一边！” 　　愈发感觉到了不安的壬生朝霞，不知在何时将手按在了刀柄上，直接果断的采取了和永夜经常使用的武力威胁。 　　“不用拿刀吓人，我会告诉你的....我确实是永夜先生让我来的，证据是永夜先生告诉我，他的存款就藏在他的床铺底下，黏在床板上的银行卡里，银行卡的密码都是五，这一点你可以去证实，另外.....” 　　虽然能感觉出自己明显不敌壬生朝霞，但千寿夏世却对这威胁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只是犹豫了一下随即先是回答了先前没有回答的问题，然后证明了自己的可信度，最后才逐渐说到壬生朝霞最关心的问题。 　　“....天蝎座原本是追着我们跑的，不过，我们在逃跑的路上发现永夜先生手上始终拿着的七星的遗产才是天蝎座的目标。” 　　“那就扔掉不就好了。” 　　“是可以，但如果在那东京区域的旁边扔掉了，天蝎座有极大的可能会带领它的军团，摧毁东京区域。” 　　“那又怎么样，别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告诉我永夜大人到底在哪里！” 　　壬生朝霞加重语气，并且向前迈出一步逼近了千寿夏世，因为情绪逐步激动而开始泛着赤色的光芒。 　　内心同样不好受的千寿夏世却是逐渐低下了头，缓缓道出了事情的终末。 　　“永夜先生说，东京区域里有他想守护的东西，所以.....” 　　不需要听完，只是现在这些信息壬生朝霞就已经可以猜到究竟是怎么样的结果，但她却心存侥幸般继续等待千寿夏世接下来的关键部分。 　　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太突然了，本只是想等着永夜回归现在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什么心理准备都做不了也根本来不及准备，就算准备了估计也不会有用，事实上她的内心早已乱成了一团，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去的话，可纵使是这样也不得不把话听到最后。 　　“永夜先生独自一人带着七星的遗产，将天蝎座和它的军团引离了东京区域。” 　　随着千寿夏世的话音落下，壬生朝霞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昏黑，双腿失去力气的当场跪在了地上。 　　“....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但是请振作一点。” 　　千寿夏世对跪在她身前的壬生朝霞伸出了手，但是....壬生朝霞却完全没有回应她的打算，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 　　但下一刻，壬生朝霞却又重新站了起来，并向着千寿夏世来时的道路走去。 　　“你这是要去未探查区域吗？” 　　千寿夏世跟在了她的身后，像是明知故问一样，对着这名早已经双目赤红的少女发问。 　　“....永夜大人身处险境，我不可能置若罔闻。” 　　“冷静一点，你这样冲动解决不了问题的。” 　　千寿夏世快步走到了壬生朝霞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可能冷静！永夜大人是我的主人！是我存在的意义！立刻滚开我没时间和你浪费，这种时候也不可能会对你客气的！你要是再敢来拦着我———现在就杀了你！！” 　　浑身散发着明显杀气的壬生朝霞解放了自己的力量，压低重心从鞘中拔出太刀，将刀尖对准了身前拦路之人的咽喉部位，一改以往的冷静，变得像爆发的火山一般处于盛怒的状态。 　　“可以的话我也想去，但是....你难道不想想，你现在去除了成为累赘拖累永夜先生外，还能去干什么？” 　　“....我....我......”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壬生朝霞的刀就和就和她的脑袋一起低垂了下去，说不出话来，也失去了先前的气势。 　　最初无论如何都按捺不住要前往未探查区域的冲动，在这最终随着千寿夏世的劝说，她还是学会了向现实妥协。 　　................................................................................................................................... 　　当千寿夏世劝服了壬生朝霞之后，黎明的朝阳已经升起。 　　天空已经大亮，温暖的阳光晒着残留有昨夜余寒的空气，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必要的光和热。 　　这光线充足的情况，怎么说也比昨夜靠着月光照明要好的多，至少路和细节都能看的更清楚了。 　　然而....永夜目前所面对的局面，却已经开始转入令人绝望的状况了。 　　在这名为绝望的绝境之中，他被追赶的连喘口气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就只是不断玩命的狂奔。 　　廖无人烟的未探查区域，此刻正上演这一场规模空前的大逃杀，如潮水般一拥而上的各类原肠动物，和一个毁灭了这个世界的终极怪兽，紧紧地跟在永夜的身后。 　　四周景色的残影和早已崩坏的道路从眼前飞闪而过，尽管保持着如此的高速对体能消耗很大，但他却不得不这样。 　　如果说正常的疾风步是融入风中，顺风而行在一定程度上加快自己的速度的话，那种情况即能提升速度还能削弱自己的气息，最重要的是消耗还不高，是一种常态的使用方法，非常不错的辅助能力。 　　但是....现在永夜却是全力催动的则是非常规的疾风步，简单的说就是一种超出一般范围的使用方法，大致上等于CPU超频那种感觉，电能损耗的很高而且温度会过热，万一超频的太久一不小心就会出现损毁的问题。 　　超频的状态不同于温柔的融入风中，是强行撕开风、将前方的风往后拉去使自己向前，带动、裹挟大量狂风化为一道疾风前行，速度很快但却存在很大的消耗，没有办法长久的维持下去。 　　不过，虽然没有打算这样，可永夜却依旧在勉强着自己，不断躲闪加速前行，可即使是这样，却依旧甩不掉身后尾随而来的原肠动物们，甚至只是拉开距离就已经很勉强了，毕竟前方经常也会有原肠动物来阻止他前进，导致速度被拖慢了。 　　虽然跑的很辛苦，但永夜却前往没有想过反身和那数量庞大的原肠动物军团，以及超规格的天蝎座正面打一场的打算。 　　说到底....脑子要多秀逗的人才会孤身一人去挑战身后的那些东西？ 　　数量只是现在就已经有了上万，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到边，奔跑过程中卷起了漫天烟尘，几乎将路过的东西都完全碾碎的原肠动物大军，加上天蝎座那种高到直抵云霄、大到如同大山根本不是人力能对付的怪物，这两者两两相加基本上只要脑袋没有被驴踢，没有被炮打的人，就不可能凑上前寻死，唯一能选择的只会是转身就跑。 　　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世界，只有力量才是绝对的，爱、正义、情感、意志等等事物面对绝对的力量，都是不堪一击的存在。 　　如果说高呼爱与正义与勇气就能打败天蝎座，永夜相信自己以后一定会去当正义的使者，但残酷的现实早就告诉了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寄希望与那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他早就不知道被埋在哪里了。 　　即使先前的几种东西，可以一定程度增加人类的求生欲，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增强了战斗力，可那是有限度的，那些情绪面对绝对的实力差距根本不可能起到扭转局势的效果。 　　如果说意志或者爱情什么鬼东西，能起到那种效果，那么东京区域里面那么多正义的小伙伴，为什么没有高呼着爱和正义，去觉醒传说中的什么魔神血脉，力量爆发清剿掉所有的原肠动物，消灭掉所有的黄道带原肠动物，让人类获得胜利重新夺回人类的领土，现在还躲在巨石碑里面干什么？ 　　这是因为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个人的感情和意志不可能改变的了它。 　　因此面对绝对无法战胜的天蝎座和天蝎座军团，即使天蝎座受伤了永夜也没有任何与其展开一对多的决斗的想法。 　　就他手上的刀，即使也是超錵制造的坚硬无比还能抑制原肠动物的再生，可是物理条件受限整把刀加上刀柄也不过一米多，要把四百米高的天蝎座切片弄成生鱼片那样抑制分子级再生能力的杀死它，就算天蝎座一动不动站着给永夜切，不说耗时多久才能完成，直接就是把永夜的手累断掉都做不到啊。 　　又不是在演那种喊一声就能变强的电视剧，喊一下就能变强，并且能强到能将人类从世界霸主的地位上推下去踩在脚下蹂躏的天蝎座彻底杀死，识时务是很重要的生存能力。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能做的傻事就不要去做，因为去做了就很容易死，而不做就不会死。 　　嗯....虽然现在他所做的也是傻事之一。 　　飞速掠过十年没有养护，随着雨水或雪水的侵入已经满是裂纹长满了杂草的沥青混凝土路面，一头长的像鹰一样足有战斗机大小的飞行类原肠动物，发出一声清脆嘹亮却极为高频的鹰啸，俯冲着压垮了附近的树枝冲着永夜的背后张开了利爪。 　　似乎背后长了眼睛的永夜，在下个瞬间改变了原本的行进路线，急速拐弯从原地消失，使得俯冲扑过来的原肠动物扑了一个空，利爪在沥青混凝土的路面上，挖了两个大洞。 　　还未等这只鹰型原肠动物扇动起飞，它只是刚刚扇了两下翅膀用鹰爪将往前面跑出两步，下一刻，体长约十多米形态酷似生存于白垩纪末期马斯特里赫特阶雷克斯暴龙的大型原肠动物，一脚踩在了它的背上，直接将它踩扁在了地上，随后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毫不停留的继续向这前方的永夜奔去。 　　雷克斯暴龙刚刚走没有一秒，紧接着形态各异的原肠动物，没有一个绕开这重伤濒死的鹰型，一个个践踏过去没有一会儿就将它踩成了肉沫。 　　这些原肠动物在天蝎座的命令下，根本就不在意同类甚至是自己的死伤，只是前仆后继舍生忘死的执行这来自最上位的命令。 　　被那鹰型原肠动物一打搅，永夜与其身后席卷而来的死亡浪潮又近了很多，而就在他快要被追上的时候，却又注意到了远处是个隧道。 　　那是十年前人类挖掘用于车辆通行的穿山隧道，虽然洞口很大几辆大客车都能一起进去，但阶段四甚至是体型大于平均值的阶段三都进不去，天蝎座自然更不可能进得去，永夜需要担心的只是阶段五直接爬上山会不会将这个隧道压垮。 　　不过....虽然入口处山比较低但再往后的山却很高，运气好的话应该不会塌....吧？ 　　....没有办法了，不进去就是死，只能祈祷这隧道别发生垮塌，就算垮塌也别连锁垮塌，暂时让他摆脱阶段四以上的大家伙以及天蝎座喘一口气吧。 　　这么想着，永夜直接冲入了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内部有没有发生垮塌的隧道之中。 　　紧接着，大量原肠动物尾随着蜂拥而入一股脑的跟了进去，然后随着引发低鸣的轰隆巨响隧道的入口塌了大量才刚刚进去的原肠动物被压在垮塌的土层下面。 　　永夜的运气很好或者说非常好，天蝎座和体型庞大的阶段三和阶段四都往山上爬导致入口处塌陷了，这样一来除了跟着他冲进隧道的头一批原肠动物外，其它的原肠动物即使以它们的体型原本能钻的进来现在却也只能乖乖的翻山越岭去了。 　　现在这情况让被追的累到头脑都晕乎乎的永夜，终于想到了此刻的最佳逃生策略。 　　只要不断的钻隧道然后让天蝎座压垮隧道，这样一来除了最前面的一批原肠动物外，其它的都得去爬山了，而他自己则只需要跑隧道，那样的话不就轻松很多了吗？ 　　虽然....隧道的连锁垮塌有可能比他跑的还快，但这个时候只能搏一搏了。 　　打定这个注意之后，永夜坚定了自己有隧道就钻的战略。 　　................................................................................................................................... 　　压力逐步减小，天蝎座和它的军团主力被拖到了后面，但永夜却也累到不行，而且依旧无法休息，只能不断利用地形拉开一些距离，然后杀死追上来的原肠动物再趁机冥想休息一下。 　　就这样当天空中的太阳升起又落下之时，永夜利用大大小小的隧道拉开了一段较长的安全距离，在一处曾经是城市现在却绿化过头变成了森林的地方准备休息一下再继续跑。 　　不过....尾随的原肠动物们却不愿意让他休息。 　　（6K） 第二十四章 持续鏖战 　　类似于昆虫的原肠动物，被植物藤蔓包裹的原肠动物，还有狼、猪、鹿、牛、蛇和青蛙类型的各异原肠动物，除此之外还有变化到不知道原来是何种生物的原肠动物，庞大的个体和细小的个体，从阶段一到阶段三形态各异千奇百怪的应有尽有。 　　异常疲惫的永夜无奈的转过身，拔出了腰间漆黑的长刀，释放出与之前逃亡时那副狼狈模样完全不同的压迫感。 　　如果是在一般情况下，那么这些有着动物智慧的原肠动物一定会警惕的和他对峙一下，但是现在....这些原肠动物根本和疯了一样，失去了正常状态的理智，直接就迎面冲了过来。 　　“真是没完没了了啊！混蛋！” 　　看着不畏生死毫不迟疑的就群起围攻的原肠动物，永夜皱着眉头低声怒骂着重重的踏在地面..... 　　而后，他的脚下早以满是裂纹的路面炸裂开来，被踏的龟裂破碎的地面出现了一股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的冲击波，这使得体型较小的原肠动物无法保持平衡，在冲锋的状态下由于脚下不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将自己的皮肤蹭破，甚至跑得太快直接摔骨折。 　　当然骨折什么的对原肠动物而言根本不是问题，只要等一下就能重新恢复了，不过这对永夜而言却是一下子暂时刷掉了一批敌人。 　　面对迎面冲来的原肠动物，他紧了紧刀柄往手中注入力量，使用无极剑道的特殊技巧让气凝聚在刀刃上增加锋利度，紧接着，原肠动物狂野的咆哮声和刀刃挥舞的破风声混合在了一起。 　　被遏制了冲锋却没有跌倒的体型高大的原肠动物们，面对远距离的战争践踏只是晃了晃，就再度冲了过去。 　　永夜侧身避开了扑杀过来的虎型，向着从眼前经过布满了尖牙的血盆大口将长刀横举，利用其自身的冲力使其被加持了无极剑道，锋利度超乎寻常的刀刃切成两半。 　　紫色的血液因此飞溅四散，但即使被鲜血打湿了面颊他也无所畏惧，毕竟此刻他浑身都早已被这原肠动物的血液浸泡了。 　　在如此的这种情况下，永夜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原肠病毒通常只通过口器之类的物体才能注射病毒感染人类，血液碰触也没有问题，不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早就都是原肠动物了。 　　也只有极端的情况下病毒才会通过别的途径感染，但那极端途径也就只有运气不好的孕妇才会让极其稀少的原肠病毒进入身体里。 　　事实上原肠动物的血就算从口腔进入，人类甚至是喝下去或者与其性.交也不会感染，这是已经在进行了无数次的实验中得到证实的事情。（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原肠动物性.交实验....） 　　不过，从口腔进入的病毒虽然不会令人感染，但并不会立即死亡，如果碰巧是从孕妇的口腔进入的话，或者是说孕妇喝下了原肠动物的血，导致病毒入体内，在这种情况下孕妇有时就会产下.体内积蓄了病毒毒性的胎儿。 　　孕妇自身的免疫系统能抵抗那细微的原肠病毒，所以孕妇即使是在非口器注射病毒的情况下感染了病毒也不会有事情，但连免疫系统都没有的胎儿则无法豁免，这才会导致被诅咒的孩子出现。 　　因此永夜需要做的，就是避开原肠动物的注射病毒的口器，就算被咬了，也只要在病毒注入之前挣脱出来就好了，少量的原肠病毒的话倒也不会感染是可以依靠免疫系统克服的。 　　不过这也只是说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被原肠动物咬到普通人根本挣脱不开，只有一下子被注入大量病毒，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无法保持人类外形沦为原肠动物同类的下场，也只有高阶的民警，或者被诅咒的孩子才能做到在被注入大量病毒之前就挣脱开来。 　　永夜很强，绝对是处于高阶之上的超高阶，因此这对他而言并不怎么需要担心。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他那锐利的黑色长刀从下往上刺穿原肠动物的喉咙，并一路往上刺穿大脑从天灵盖上冒出，直接就又杀死了一只原肠动物。 　　然而，才刚刚抽出带着脑浆和血液的长刀，另一只原肠动物就像是为了帮同伴报仇而张开了能一口吞下一颗篮球的大口飞扑过来。 　　可惜....直接被永夜一刀斩去了小半个脑袋。 　　并未第一时间死亡，或者说是肌肉还未死亡的原肠动物，顺着自身的冲力画出一道抛物线与永夜擦肩而过，微弱的哀嚎拉长尾音，声音先是越来越远，小轿车般大小身体将附近的一颗大树撞倒，才停止了动作完全死透了。 　　屡屡鏖战，加上长途跋涉的大逃杀，实际上永夜早已经很疲乏了，即使对手只是阶段三以下的生物，但他也必须认真作战才能取得胜利和休息的时间，可是没有一会儿天蝎座又很快就会追上来怎么都甩不掉，导致他的休息时间总是争分夺秒的。 　　当地面上体型较小的原肠动物恢复了冲锋时的跌倒的损伤，从地面上爬起来加入围攻的时候，战局逐渐发生了变化。 　　质不行，就以量来取胜，这群形态各异的原肠动物在不断进攻的时候，也环绕着四周伺机找出永夜的防御空隙，在疲惫之下他一不注意就出现了防御的漏洞并被原肠动物利用，一只狼状原肠动物一口咬在了他的腰间。 　　“混蛋！该死的原肠动物！！” 　　用怒声咆哮来敷衍这肉体被撕裂的疼痛，永夜像收刀回鞘一般，抢先在那阶段一的狼型原肠动物将他腰间的肌肉组织撕咬下来之前，刀尖从狼首侧面贯穿了它的脑袋，让它命丧九泉主动松开了嘴。 　　一脚踢开这只嘴上还残留着血迹的狼型的尸骸，使其撞在一头蜥蜴型原肠动物身上。 　　永夜就这样一边进行正面牵制一边向后退去，想进入附近的一栋似乎以前是学校的建筑里，借助里面的地形限制原肠动物的数量优势，可以的话最好能隐蔽一下身形喘口气。 　　然而舍生忘死拼尽全力想杀死他的原肠动物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退后，不断的像潮水般前仆后继的涌上。 　　无奈之下永夜唯有竭尽全力压榨直接的体力和气，再次使出瞬闪。 　　飞掠而出的剑气削去双头蛇样式的原肠动物下颚，紧接着毫不停歇的继续向前，轨迹上所有原肠动物的肉体都被悉数切开。 　　撕裂的肉体、飞溅的鲜血、散乱的内脏，突破这血肉帷幕的剑气一往无前的直至深入一头阶段三肉体的一半才消散而去。 　　借助剑气的威势，永夜暂时得以喘息并迅速抽身而退，使出疾风步融入风中撤入废弃的学校内部，躲藏起来想短暂的休息一下。 　　................................................................................................................................ 　　躲入学校内部，在原肠动物们之前冲入最高大的一栋早已被荒废、闲置了十余年教学楼内部。 　　即使使用的是常规的疾风步，四周产生的风浪很小，但在积累了极厚尘埃的教学楼走道里，还是带起了一阵尘土。 　　夜晚幽黑的教学楼内是一片可怕的寂静，永夜路过时产生的微风，刮起了地面上最上层的尘埃。 　　从污迹斑斑的窗户漏过的月光，洒进了这被遗弃十年之久已经腐朽的教学楼内部，走道上的墙皮大多已经剥落，贴在墙壁上的瓷砖也偶有掉落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锈味以及其他各种莫名其妙的味道混在一起的味道，即呛鼻又难闻。 　　永夜的出现打破了这校园内已经持续了十年的寂静，他一路上跑着、跑着、跑着、喘不上气、膝盖发软、视线似乎都因为缺氧而有些模糊，呼吸都变得痛苦，浑身上下都是伤连挪动一下都会痛疼但他仍然继续奔走着，下意识就要出现的痛苦呻.吟每次都被咬牙忍住了。 　　有些跌跌撞撞的永夜，随便挑了一个教室直接拧开了满是铁锈的把手，在门框上的浮尘掉下之前先一步躲进了教室内部，并迅速将门重新关上，将手提箱扔在了地上激起一阵尘土，随即一边继续使用疾风步隐蔽气息，一边贴在墙壁上坐在了满是尘土的地板上没有迟疑的展开了冥想。 　　在这有限的休息时间里，控制伤势、加快体力的恢复才是目前最能帮助他活下去的事情。 　　和天蝎座不同这些原肠动物虽然追杀永夜，但却没有办法感知到七星的遗产，只能靠着一般的方式来搜索永夜。 　　现在距离东京区域应该已经很远了，可实际上他被追的有些昏了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里，距离目标还有多久。 　　毕竟跑的时候跑一段距离就要找机会休息一下，还要绕路去钻隧道，而且即使是能依靠太阳分辨东西南北，可是在森林里但太阳被遮挡住的时候，有时候他也是会迷失方向的，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笔直的跑基本走的都是Z字形，如此一来自然就搞不懂自己究竟跑了多远了。 　　况且东京区域很大，面积包括了整个原东京都和或多或少的原神奈川、原千叶、原琦玉，所以不跑远点不到目的地真的不好停下来。 　　现在这个时候丢下七星的遗产，已经完全生气的天蝎座即使得到了七星的遗产，也一定会摧毁一个人类聚集地发泄，或者是让它的那群部下追杀他这未探查区域里唯一的人泄愤，所以永夜只能再坚持一下。 　　只要抵达目的地，他就可以轻松甩掉天蝎座和那些紧追不舍的天蝎座军团，到时候他再回去也会轻松很多。 　　虽然这样很勉强，可现在做到这种程度也早就已经非常勉强了，但有的时候人还真的不得不勉强一下自己，因为他有着不得不这样勉强自己的理由呀。 　　当永夜躲起来疗伤休息的时候，只知道永夜进入了校园内部，却连永夜在哪栋建筑都不知道的原肠动物们，没有迟疑的在这学校内展开了搜索。 　　不论是前后左右还是上下，错综复杂的各类咆哮和尖啸逐渐开始在这学校里回荡，飞行类的在建筑外面沿着窗户飞行，陆行的则是涌入了教学楼的内部逐一搜索。 　　将伤势限定在一定范围，永夜就不再浪费气了，而是开始加速气的恢复，争取让自己待会儿能跑得更久一些。 　　然而没有多加，大约只是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有一只嗅觉异常灵敏的双头犬在进入这教学楼的时候就通过血腥味发现了永夜的位置。 　　紧接着..... 　　“嗷嗷嗷呜呜呜呜~~！！！” 　　响彻了方圆数公里的两声狼嚎响起，乍听之下好像很悲伤的尖锐远吠，其实是在跟其他同伴沟通，在这种场合不用猜就能知道其咆哮的意图无疑是用来传递攻击命令的。 　　听到了这意图明显的狼嚎，永夜的身体就像触电一样从地面上弹起，他能听到自己的四周传来无数复杂的脚步声，在知道情况不妙的时候，他立刻就打算将铝白色手提箱把手别在腰间用皮带绑住，而后拔腿狂奔。 　　然而还未等他的手触碰到七星的遗产，和大象的脑袋一般庞大的双头狼一马当先的用沉重的四只脚踩着地板挤破墙壁，为了追杀永夜而向撞开了教室的墙壁，将两个獠牙外露双目赤红的头颅伸了进来。 　　双头狼拥有犬科普遍的长嘴，不过体型轮廓与其说是流线形，不如说是有点浑圆，白色体毛越接近背部颜色就越趋近红棕色，身体高度超过了三米进来都是屈膝撞进来的，犬齿异常发达接近剑齿虎，两只脑袋上炽热鲜红的双眼，散发着凶猛的光芒可怖模样有如地狱守门犬，初步判断这应该是阶段三。 　　然而....还未等这只看起来相当威武的双头犬先攻击，漆黑的刀刃就已经率先离鞘而出，与那两个硕大头颅连接着的脖子亲密接触。 　　刀刃划破肉体的声音随即响起，两颗和硕大的头颅就掉在了地上。 　　双头狼死了，但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背后传来的野兽低鸣与脚步声已经非常逼近了。 　　嘭！！呯叮———！！ 　　一只形似翼龙的飞行类原肠动物，撞碎了教室的窗户和墙壁，伴随着一声巨响在飞舞的玻璃渣之中飞扑了过来。 　　而先一步察觉了这翼龙的永夜却只是俯下身，避开了长长的喙的啄击，侧身一记直踢朝着的胸口踢了过去。 　　这记重踢以可怕的破坏力，把翼龙胸口内的胸骨和内脏一同踢碎，使这再生等级只是一的翼龙在地板上扑腾哀鸣了两下很快就失去了声息。 　　但就在这个时候，永夜脚底的立足点却发生了崩塌，勉力保持平衡的永夜在猝不及防之下，往一层的原肠动物堆里掉了下去 　　体型壮硕不立起来都有四米多高的黑熊状原肠动物，从建筑物外面的操场冲了进来，直接撞破了墙壁举起硕大的熊掌一巴掌对着尚未落地的永夜拍了过去。 　　由于疲惫一时反应不过来，无法施展出足够强大的瞬闪将其化为两截的永夜，只能横刀在前妄图挡住这一击。 　　然而面对这黑熊的蛮力，在硬碰硬的情况下，他的双手根本就顶不住强大的力量，使得刀侧一下抵在了胸口前，整个人直接被这黑熊一巴掌拍飞了出去。 　　嘭！！嘭！！嘭！！ 　　像被拍打的网球一样，在半空中被拍的倒飞出去的永夜撞破了身后数面墙壁，最后狠狠的砸在锈迹斑斑的课桌上，将课桌上的木板撞断把底下的金属压得扭曲变形才停下了去势。 　　这一击重击使得永夜一时间有些站不起来只能瘫在那课桌上，感受着课桌面板的木刺刺入他身体里的痛疼，手中黑刃在刚才也险些被那黑熊打的脱手而出。 　　要不是这黑刃是坚硬无比的超錵制作的，恐怕刚才直接就会被拍成数节。 　　这黑熊明显不正常，绝对是阶段四，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体型这么小，只有一般小型的阶段三那么大。 　　“咳、咳，真是疼死了....咳咳.....” 　　永夜一边吐出殷红的鲜血，一边时断时续的咳嗽，面对死亡的威胁唯有勉强自己，忍住痛疼强行起身。 　　乘胜追击的黑熊领先于其它原肠动物之前，像拆迁队一样横冲直撞的冲了过来，强有力的四肢将这一间间教室的地板蹬踏得出现一连串的裂纹，四米多的身前撞垮一面又一面的墙壁，一层二层都被它得撞通了。 　　这超级黑熊冲锋时，冲击力摇晃着整个建筑，让永夜都有些担心这教学楼会不会被弄塌了。 　　然而这只和双头犬一样有着剑齿虎尖牙的黑熊，却没有顾及自己的突进造成的结果，怒吼一声破开了二层的墙壁和一层的天花板，带着一堆破碎的砖石再次冲着永夜挥出满是黑毛的硕大熊掌。 　　“———吼吼吼！！！！” 　　这个时候还不能站稳的永夜，只能不顾体面的侧身在地面翻滚，任由那黑熊一巴掌拍扁了先前被他压凹进去的金属桌椅。 　　穷追不舍的黑熊，再次一个饿熊扑食的扑杀了过去，永夜只能闪避、闪避、全力闪避。 　　被黑熊拍碎的地面，锋利的碎石飞溅划破了近在咫尺的永夜的脸颊，细微的痛感令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不过这个时候却也不是在意这种小事的时候。 　　就这样躲闪了几次，永夜差不多从疼痛里缓了过来，也得到了些许的休息，贴着一面墙就站了起来。 　　他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鲜血，双手紧握长刀，目不斜视的凝视着那气势汹汹的黑熊。 　　“疾风步....无极剑道.....” 　　融入风中，将力量注入刀刃，永夜压低身子躲过了似乎要打碎他脑袋的熊掌，感受后脑勺那巨大熊掌带起的狂风，瞬身而上一刀砍在了黑熊的脖子上。 　　然而还未等他切掉黑熊的脑袋，吃痛的黑熊再次发出怒吼，直接甩头侧身挣脱了刀刃站了起来，顶破了二、三层的天花板，紧接着就是扭身，一只蜥蜴状的尾巴狠狠的摔了过来。 　　明明原本应该是由熊感染原肠病毒变成的原肠动物，却有着蜥蜴的尾巴，这很奇怪，不过这就是融合了多种生物因子的原肠动物的特性了。 　　这一记甩尾，是数吨重的质量伴随着爆发式的突进力压迫而来，把这称作是来自野兽的袭击还不如当成一颗大威力的重炮。 　　由于靠的太近的关系，面对全覆盖横扫的甩尾，由于根本没有看到这熊存在尾巴的永夜，抽身而退却没能完全退出去被尾尖扫到了。 　　先前就算是永夜，正面承受这冲击也绝不可能不可能毫发无损，甚至连一瞬都无法与之抗衡，只是在紧急情况下竖刀格挡，用刀刃对着尾巴左手刀背右手刀柄的挡住。 　　随后响起了岩石撞在刀刃上的声音。 　　这尾巴比想象的坚硬，竖举的刀刃自身的锋利度加上由于虚弱和疲惫而没有发挥多少威力的无极剑道加持，只是剃了尾巴上的几根刺骨就受不住了，紧接着他虽然没有倒下失去平衡，可也由于巨大的冲击而无法固定身形在天空中飞了一小段距离之后，双腿才重新接触大地。 　　即使弓起双腿努力维持平衡想遏制冲力也办不到，鞋子在地面留下两条像是车辆急刹车的痕迹，为了不让自己再次撞在墙壁上，永夜果断的将长刀插.进水泥地板进行强行制动，在地面上划出一条长长的伤痕。 　　“....一个两个的，真是没完没了了啊！” 　　勉强止住身形的永夜满身疮痍浑身是伤，大大小小的受创无数，背后还插着木刺不断在流下，运动能力已经显著衰减，不过看到其它的各式原肠动物以被打飞的他为目标，打算用自己来填补黑熊甩尾后产生的攻击间隙现在已经蜂拥而至，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四面八方从各处聚集而来的小型原肠动物，正气势汹汹的逼近而来，永夜却是不急不缓的两脚前后分开踏在地面拉开架势，催动气流到身体的每个角落扩散开来。 　　受到这股热气的刺激，他的肌肉开始增强发出紧绷的声音，肉体的力量最大限度的被解放了出来，即使浑身上下疼痛难耐，但全身肌肉却都沸腾着跃动感。 　　用刀刃撕碎成群的原肠动物狼群，切开飞袭而至的飞蚁，一脚踢折张开大嘴扑过来的长颈鹿的脖子，最后正面面对着冲过来的，在这里等级最高的黑熊。 　　在这战斗之中，永夜黑色的眼瞳似乎点燃了火焰，沉溺于昂扬的战意之中，逐渐展现出对鲜血的渴望，把潜藏在自己体内的嗜血本能和战斗欲一口气爆发出来。 　　—————轰隆！！！！ 　　当黑熊与一头豹和鹿型原肠动物一齐冲过来的时候，永夜一击战争践踏踏在了地面上，在将地面踏碎的同时遏制了它们的冲锋，随即展开了与黑熊一对一的较量。 　　战斗逐渐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这已经是在这短暂的一天里，永夜不知道第几次与这些跑在天蝎座军团最全面的相对低阶的原肠动物展开鏖战了。 　　这以前大学还是高中的教学楼内部，激烈的战斗声层出不穷，尖叫、咆哮、怒吼、悲鸣、冲击音、钢铁与坚硬利爪的碰撞声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不自觉产生一种暗无天日昏昏沉沉的感觉，无法正确的认知世界。 　　就算是被腰斩、被斩首、被化为碎片，即使尸骸越堆越多，但原肠动物们也确实地在永夜身上留下不浅的伤痕。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悲痛的惨叫盖过了愤怒的嘶吼，渐渐地，当所有声音都消失殆尽一切归于平静，顿时，现场出现了足以引发耳鸣的反常寂静。 　　六层高的教学楼整体已经破败不堪垮塌了大半，剩下的部分则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露出了斑驳的墙皮和墙体里的钢筋。 　　破碎的地面上，还存在着被掀翻的混凝土和新鲜的泥土，那上面尽是紫色的血液，大大小小形态千奇百怪，甚至是看变化到不知道原来是何种生物的原肠动物也有大量存在其中，它们唯一的共通点是生命之灯都已然熄灭。 　　鲜血淋漓的断壁残垣之上，有不少尸体连整体都看不出来，残肢四散开来被切成了几截，破碎的内脏伴着碎骨撒了一地，凄厉的死状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7K） 第二十五章 抵达仙台地区 　　先前那巨大的黑熊，现在就躺在不远处的尸体堆里，它的尸体少了一条不知道跑哪去了的后腿，致命伤是从眼睛里刺进脑部的刀伤。 　　在这残酷血腥的尸堆之中，只剩下一个坐在一头脑袋被切掉，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动物变的原肠动物的尸体上，浑身浴血不断发出剧烈喘息声的永夜是活着的了。 　　这一次由于天蝎座迟迟未现，所以永夜选择了为了暂时的休息时间能延长，而杀光了这些除了黑熊是四阶其它最高不过阶段三，大多数不过只是阶段一的二百多头原肠动物，为自己取得更多的休息时间。 　　杀死这些原肠动物，为他带来了不少新的伤口，血液也又一次流失了许多，但是....休息时间才是现在最为宝贵的存在。 　　能在疲惫和重伤的情况下杀死他们，除了它们等级低外实际上也并不都是永夜的本事，而是永夜发现了这些原肠动物可以利用的弱点，得到了一个能绝对防御原肠动物的护盾，那就是———七星的遗产。 　　因为他发现，这些原肠动物并不会去攻击那个铝白色的手提箱，于是就试着拿这个手提箱当做盾牌。 　　结果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生怕弄坏了这箱子而投鼠忌器的原肠动物，像是被天蝎座下了禁令，明明天蝎座当时追杀他的时候是完全不留余力，但这些原肠动物却根本不敢攻击这个箱子。 　　多亏这些原肠动物绝对不会去攻击箱子的特性，让永夜一下得到了最好、最强大的对原肠动物护盾，虽然除了箱子的范围也还是会受到袭击，不过这些原肠动物在投鼠忌器之下，对他攻击的时候依旧存在很大的顾忌。 　　而这一点，也就成为了他活下来的坚实保证。 　　在又一次最低限度修复伤势止住血后，永夜也没有太多的举动，只是将先前当做盾牌的铝白色手提箱丢在了一旁，随即就这样坐在尸体上聆听着自己心脏的高鸣，剧烈吸入着混合着血腥味的空气。 　　每次呼吸都感觉干燥的肺部受到空气的烧灼，喉咙干渴不堪但却也只能忍住了，准备等到路过河流的时候再去喝点水。 　　此刻这说是室内，实际上完全被拆成了室外的地方，空气和昨夜一般寒冷，只是少了海风的吹袭。 　　用手背擦拭掉嘴上自己和原肠动物的鲜血，永夜抬起头仰望这布满了星辰的夜空深深地的叹了一口气，一阵风吹过，将他破破烂烂的外套掀了起来，使其在空中轻轻地飘荡。 　　他一直觉得这样类似的一天迟早会到来，只要自己持续这种杀生的行为，总有一天死神的魔掌会伸向自己。 　　他早已有所觉悟。 　　在前往金刚郭救无名之前就有这种觉悟了。 　　不过.... 　　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被鲜血浸泡，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却侥幸完好无损的缎带，永夜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在成为最强无敌的剑圣之前，我还是不要轻易的死了吧。” 　　说实话，永夜现在忍不住有些想念起了无名，特别是在这濒临绝境的情况下，时隔一年不见，他可是很担心无名的情况。 　　“也不知道下地狱的话，能不能见到那孩子呢....或许她那个实际上是个好人的孩子会上天堂，所以根本见不到？....不不不，不能这么想那孩子肯定还没死，现在那另一个世界才过去了一秒也不一定.....” 　　说到了天堂，永夜却又不自觉的想到了现在还在东京区域的壬生朝霞，想到当时壬生朝霞和他谈论的，关于天堂的事情。 　　当时永夜说的是他肯定进不去天堂，而壬生朝霞说的是..... 　　（我也一样，如果永夜大人无法进入天堂，那么我也一定和永夜大人一样进不去，毕竟天堂只容许人类进去吧？我又不是人类，所以....我相信即使是死去、步入了地狱我们也一定可以相遇，届时还请务必让我继续侍奉在您的左右。） 　　壬生朝霞并不在意上天堂或者是下地狱，对她而言所需要担心和所担心的，不过只是在地狱里永夜不让她继续追随罢了。 　　在永夜看来，或许壬生朝霞对他抱有的是纯粹的信赖或者依赖吧？还是说忠诚？不....十岁的小孩子，忠诚什么的太奇怪了吧？ 　　“那个傻孩子....还真是有够傻的啊.....” 　　无奈叹气，即使只是为了这样的壬生朝霞，永夜也无法轻易的放弃，或者是轻易的让天蝎座乱来。 　　虽然壬生朝霞总是说永夜是她必须誓死效忠的主人，可是她的感情反而是导致永夜被迫以身犯险并身处险境的罪魁祸首。 　　不过，虽然是，即使现在被逼到死亡边缘，永夜也没有什么后悔的。 　　因为如果是为了那些孩子的话，这种事情在他眼里不过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当然....这里指的并不是所有的被诅咒的孩子，他并没有那么的博爱，他仅仅只是指自家的那些个小不点。 　　那些小不点的出生很特殊，是带着原肠病毒的孩子。 　　大部分的母亲发现从自己的腹中产下的孩子，是带有原肠病毒的红眼孩子，就会因为过度的恐慌陷入半疯狂的状态。 　　因此虽说虎毒不食子，但有部分孕妇在产下这样的孩子的时候，就会在当场杀死这些孩子将其丢到河流去，或者是跑到河边将这些出生就能爬行，甚至是遵循生物本能主动觅食谋生的孩子泡进河水里溺死。 　　曾经有一次，永夜在外周区进行剑道修行和战争践踏的掌控时，就看到了从上流飘流下来的婴儿尸体。 　　那尸体浑身赤裸是形成了腐败巨人观、高度腐败的尸体，唯一能证明其身份的就是那对似乎透露着对这个世界的憎恨的赤红双目，这是被母亲杀死的婴儿。 　　这一幕让永夜感到难以言状的复杂，特别是当时陪着他身旁的壬生朝霞和铃木时雨两个孩子特意从河里，不顾肮脏和恶心将这高度腐败的婴儿捞起掩埋的行为，更是令他的心情复杂万分，内心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刺痛。 　　在这未探查区域里，凝视着不远处死不瞑目的黑熊看向这边的赤红独眼，永夜在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壬生朝霞和铃木时雨。 　　那两个孩子都过于老成，成熟的不像个十岁的孩子，而这种成熟是用痛苦换来的，所以他并不是很喜欢，但毫无疑问朝霞和时雨都是他最喜欢的孩子，也是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的人。 　　当然，这喜欢并不是所谓的男女的喜欢，永夜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年龄相差很远的妹妹一样来喜欢。 　　与死去的黑熊对视，永夜一边想着过去的事情，一边正抓紧时间休息。 　　由于疲惫实在不想移动，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这里都是尸体和内脏，即肮脏又恶心还充满了恶心的味道而移开，只是疲惫的一点都不想挪动脚步，只是待在原地将无名的缎带收起后，顺便摸了摸口袋想找点吃的，然后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取出来一看，竟然是前天在东京区域未探查区域外的设施里的时候，铃木时雨塞给他的棒棒糖。 　　据说铃木时雨自己所言，这外包装被划破里面被血污染看不出原本是什么模样的棒棒糖，里面是她最喜欢的柠檬味。 　　没有什么好迟疑的，永夜将这被强行塞进口袋的棒棒糖外包装撕掉，直接就放进了嘴里。 　　反正原肠动物的血是经过大量试验证明安全无污染的，虽然有病毒却不会使人感染病毒，最多就是怀孕的女人喝到会有一定概率导致被诅咒的孩子诞生，但他又不是孕妇，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初期是混合了原肠动物和他自己的血的味道，坦白的说自己的血味道也还好，但是原肠动物的血就让人很难受了。 　　不过在挺过去之后，就是柠檬的味道。 　　在这满是腥臭味的战场上，这味道对永夜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好，简直都要被治愈了。 　　随后他就这样像是夜观天象一样，双手放在身后两旁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吊着根与这残酷战场完全不契合的棒棒糖，仰起头眺望逐渐不那么完整的月亮。 　　“....我的存在，到底有没有没意义呢？” 　　在这无人的荒野，孤独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空虚，所以永夜不自觉的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存在于此世的意义。 　　虽然完全不知和解，但有一点大致上是可以肯定的，要说完全没有意义也是不可能的，一定有人或者是神、恶魔之类的东西，想让他做些什么，否则也不会不可能将他丢到一个个世界里。 　　难道只是单纯的看着他挣扎取乐？ 　　不应该....毕竟没有任何要强制性的要求，仿佛随手丢个垃圾就过来了，如果不愿意去做什么的话，他现在可以过的很好，至少比现在好多了。 　　“又头疼了.....” 　　叹了一口气，永夜不再考虑这个让他头疼的问题，仰面躺在这无头尸上，他不是很懂这种哲学问题究竟该何解开，放弃思考或许是一种非常不错的选择。 　　就这样，大约二十多分钟之后，远处的森林月光下升起了大量的烟尘，与之相伴的还有大量在月光下盘旋在一个巨大移动山体身旁的黑点。 　　显然，那庞大的移动山体就是天蝎座，而山体附近盘旋的大量黑点，就是依靠自己找不到永夜的飞行类原肠动物，地面上掀起烟尘的，毫无疑问就是天蝎座军团的主力陆地原肠动物了。 　　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漫长而困苦的旅程。 　　................................................................................................................................. 　　距离东京区域三百公里左右的北方———仙台地区此刻正被乌云所笼罩，下着毛毛雨。 　　没有什么比在寒冷的春雨夜里，拿着一个手电筒在丛林里巡逻更叫人厌烦的事情了，毕竟在丛林里手电筒可是很吸引蚊虫的，虽然只是春天但森林里依旧不缺少咬人的虫子，特别是现在还是凌晨五点这个极为困倦的时间里。 　　“啊呜~~....只希望别出现一条蛇吧。” 　　嵌入肩膀的枪背带挂着沉重的步枪，这位打着哈欠在边境巡逻的自卫队士兵，已经马不停蹄走了三个小时。虽说是每天的例行公事，但是警惕心什么的早就消耗殆尽了。 　　毕竟有巨石碑在这边境从十年前的原肠动物战争以来，除了阶段五以外没有一只原肠动物能正面突入巨石碑的附近，除非是两块巨石碑的交界处磁场影响最小的地方，才有极低的概率，让原肠动物突破进入巨石碑磁场形成的结界内部。 　　十年没有出过问题，警惕心自然不会剩下太多了。 　　这位年轻的自卫队士兵，所巡逻的地方是这个由巨石碑形成的狭窄世界的天国与地狱的分界线，他将手电筒照向地狱的那一边，军用手电筒光线所能涵盖的范围只是无止境的漆黑丛林。 　　巨石碑是保护人类最后的守卫，分界线外面原本也都是人类活动的地区，但现在却变成了森林和可怕的广阔地狱，到处都是由昆虫和动物变成得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与曾是人类的怪物。 　　移动手电筒照到这黑暗森林里的建筑上面，那是多个聚集的靠在一起极为突出的数栋民宅，感觉就像合体成为有意志的生物，里面曾经或许有人居住，但现在绝对不会有了。 　　当士兵望着那破旧民房，注视着外侧世界的一大片黑暗陷入沉思时，草丛突然晃动了一下，一股微风从手电筒照不到的黑暗处吹来。 　　他反射性地将手电筒对准风的来源，感觉似乎什么东西高速穿过他放身旁，但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身旁空荡荡的有的只是雨水和空气。 　　不过明明四周都是无风的状态，刚刚怎么突然就起风了？而且....那风好像还带着一股血腥味？ 　　....错觉吗？错觉吧。 　　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士兵因为紧张的忘记呼吸而激烈喘气，他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了，原肠动物怎么可能突破巨石碑的防御，想这刚才大概是老鼠路过吧。嗯....大老鼠。 　　毫无疑问，被当成了大老鼠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徒步跋涉了五天的永夜。 　　这些天里，永夜不知道绕了多少的弯路，每次都要时不时修正自己的方向，根本搞不清自己在哪里只能一味尽可能地向北走。 　　虽然走的可能大都是Z字行的，有的时候或者往回走了也不一定，但万幸的是在经历了五天的长途跋涉，他最终还是抵达了目的地。 　　他根本不需要担心错过的问题，因为仙台区域也很大，根据本州岛的地形仙台区域所在的地方恰好是本州岛较为狭窄的地方，跨度只有一百三十多公里，而仙台区域占了这长度的大半大约有一百公里。 　　按照一般的设计，巨石碑每隔十公里就有一座，数十个巨石碑形成数百公里无形的墙，将仙台区域整个围了起来。 　　因此，永夜远远的就能看到这些如同引领迷途帆船的巨大灯塔。 　　屹立不摇的巨石碑看起来甚至贯穿了天空，位于墙脚的人根本看不到石碑的顶端。 　　这些巨大的人类构筑物是高一点六一八公里，宽一公里的长方形錵结构体，是超大块的漆黑金属。 　　没错，它的高度超过一点六公里，有的时候云层如果下降的太低了，还会被这些巨石碑给戳穿，这些庞然大物就是永夜不会迷航错过仙台区域的保证。 　　快速穿过了这巨石碑的边境，永夜并未惊动巡逻的士兵，只是用疾风步从其视线角落擦肩而过。 　　在未探查区域里面生存一点都不容易，吃东西都只能看运气，在逃跑的时候永夜只能顺手路过的时候抓只已经非常稀少的野生动物充饥，而他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去拷着吃，所以也就只能直接....生吃。 　　森林里有很多动物和昆虫都变成了原肠动物，而变成原肠动物后它们的力量、敏捷以及体型都会增加，即使是原本温和的兔子也会凶暴的去捕食其它生物，包括一样是原肠动物的生物也会互相的去捕食。 　　真不知道蚂蚁和蚊子那么小的东西是怎么变成原肠动物的，不过据说十年前突然在世界各地爆发，不分物种的很多生物一齐变成了原肠动物，导致猝不及防的人类面对黄道带原肠动物带领的原肠动物军团一下战败了。 　　不过像人类能存活下来一样，野生动物虽然很多变成了原肠动物，但也有少数能活下来，毕竟原肠动物的体型太大也有不利的地方，这就导致体型小、动作敏捷的生物有机会苟活。 　　比如说....鼠、猫，之类就比较常见了，当然河里还有鱼。 　　相比鼠和猫，还是鱼的话生吃起来感觉会好很多，现在想想和老鼠与猫比起来，甲铁城上的那条狗味道应该会很不错..... 　　不过永夜真的不想去回想那些难吃的生肉了，光是想想就有想吐的感觉..... 　　像是要将那味道和记忆从脑海里剔除一般，永夜猛的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再次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进入巨石碑内没有一会儿树木就逐渐变得稀少了，道路是笔直的一条路，视野范围内尽是破败的房屋，在路过了仙台区域自卫队驻地后，这仙台区域的外周区他没有看到人。 　　在细雨之中独行的永夜，浑身被雨水浸湿，雨水带来了寒冷，也带去了他的体温，但却又缓缓的洗去他身上的血迹。 　　因为血迹硬到结块的衣服在雨水下渐渐地变软，滴落的水珠几乎都是黑色的血水，衣服吸水黏在皮肤上的感觉很有些难受，但怎么也被.干巴巴的蹭的让人生疼要好很多。 　　远方满是高楼大厦的城市，散发着七彩光芒的霓虹灯，还未进入其中就让永夜有了一种重新回归了人类社会的感觉。 　　天蝎座和它的军团，已经被甩开了有一点距离，根据这些天的经验，大约还有四十多分钟才会到，这代表着他有四十多分钟的休息时间和准备时间。 　　他绝对不想再去吃老鼠和野猫了，要知道就算是猫也只是吃老鼠而已，但是他可是连猫都吃了。 　　“....好想吐....又吐不出来....好饿.....” 　　这五天的经历，几乎是在做一场噩梦一样，比起在甲铁城被卡巴内追赶还要紧迫的天蝎座和天蝎座军团，犹如迫近的死亡让永夜每时每刻都能和死亡擦肩而过，搞的他都快被逼崩溃了。 　　不过好在意志坚强，终究还是坚持到了现在，就是状态依旧不是很好。 　　永夜决定不管天蝎座有多接近，他也要先换一件衣服洗个澡，再吃些正常人吃的东西。 　　逃亡的第二天超錵抑制再生的能力就已经开始减弱了，第三天已经恢复如初的天蝎座行动速度很快，翻山越岭的时间也减少了很多，即使不断钻隧道的永夜最后争取到的时间，也只有这四十分钟。 　　但这来之不易的四十分钟已经足够了，足够他做好一切需要做的准备，包括返程的准备。 　　................................... 　　................... 　　............ 　　（PS：三十一号会做个欠更的总结，然后毕竟是月底了，为了避免你们浪费顺便求一下还没投的刀片..... 　　6K） 第二十六章 自私的人 　　仙台区域就是永夜此次旅程的终点，现在他已经到达了这个终点，剩下只需要做的只是将他一路上的护身符和最强护盾———七星的遗产放在市中心就好了。 　　多亏了那些原肠动物绝对不会去攻击这箱子的特性，他才活到了现在，可以说七星的遗产就是他的护身符和救命恩人也没有问题，不过，将这个即是救命恩人丢掉永夜去并不会有任何不舍的感觉，毕竟....要不是这救命恩人引来了天蝎座他也不会这么惨。 　　将七星的遗产丢在仙台区域，毫无疑问会引发仙台区域的大灭绝，导致数百万人被原肠动物屠杀，又或者是同化。 　　但是....不这样的话，他就没有办法离开了。 　　不将天蝎座和天蝎座军团的注意力移到仙台区域，那么即使得到了七星的遗产，天蝎座也绝对不会放过他这个天天钻隧道，戏弄了它五天五夜的人类。 　　退一万步来讲，即使是天蝎座放过永夜，不与其计较，但是....如果不让天蝎座带着他的军团进入巨石碑的内部，永夜根本想不到，自己究竟该如何逃脱这数量已经多到无法计量的原肠动物军团的追捕。 　　也只有混入人群之中，将七星的遗产留下，再让天蝎座推翻一块巨石碑带着天蝎座军团进入巨石碑内部得到七星的遗产，这个时候天蝎座军团自然是通过被推倒的那块巨石碑，进入了巨石碑形成的防护网内。 　　除了黄道带原肠动物外，别的原肠动物是无法突破巨石碑的防御网，也就是说那个军团会在短时间内待在这个仙台地区形成的网内，那个时候巨石碑的外面就是安全的了。 　　如此一来永夜只需要再通过巨石碑的防御网就安全了，那大量的原肠动物根本追不了他，天蝎座也没有办法从无数人类之中找到他的身影。 　　这是最佳的策略，不这样根本不要想着回到东京区域了，在巨石碑外面丢掉即使得到七星的遗产的天蝎座不追他了，也会有大量原肠动物去追杀他这个唯一一个在野外的人类。 　　没有天蝎座去压垮隧道，就算钻隧道里面，也会有大量原肠动物遵循猎食本能，或者天蝎座报复的命令死死的跟着他，即使那些原肠动物只是体型较小的原肠动物，可数量太多了他根本无法应对。 　　也是多亏了天蝎座压垮隧道，使得一直以来都只有一点点原肠动物能一直追着他，才让他侥幸苟活到了现在，不然他光是低阶跑得快的那些原肠动物，就足够杀死他好几次了。 　　所以不能在没有巨石碑形成结界的地方抛弃七星的遗产，那是自寻死路的做法，只会让他被大量低阶的原肠动物淹没。 　　至于仙台区域这几百万人的生死....永夜只能说对不起了。 　　有人在等他回去，而他也有想要回去的地方，即使是杀死百万无辜群众，这也没有办法，如果这个方法能让他活下来的话....虽然很残忍，可是又有几个人会在百万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和自己的生命之中，选择让百万无辜者生，自己去死？ 　　或许有人能做到，但永夜绝对做不到，他本不是什么纯洁善良之辈，只是个凡人，而且是即使是心狠手辣到要去杀人放火也会让自己活下去的那种，非常自私的凡人。 　　当然说是凡人或许都算是在为永夜开脱了，要说恶棍和混球的也是轻的，毕竟这可不仅仅只是一两条人命。不过这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总之他不想死，也不想让那些孩子因为他的死而哭泣。 　　为了自己和身旁之人，哪怕牺牲掉整个世界，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再过四十分钟，这末日里的繁华都市，这霓虹灯下的数百万人，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纯洁的污秽的，该死的不该死的、有罪的无辜的，又或者邪恶还是善良，都将失去意义..... 　　他们将迎来平等的死亡———由永夜所带来的天蝎座和原肠动物军团。 　　对东京区域而言，永夜挽救了东京区域免于毁灭毫无疑问是英雄之举，但这做法却导致其它区域百万人丧生，这种行为恐怕难以得到认可，甚至被当成恶魔也不会太意外，毕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即使是永夜间接救了他们，但这做法....太过草菅人命、灭绝人性了。 　　数百万人类，可不是数百万只蚂蚁啊..... 　　不过这到也不重要，至少对永夜而言并不重要，因为他从来没有打算被无关紧要的大众认可，他也不想成为英雄，就算被当成恶魔也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 　　拯救世界和毁灭世界，这对他没有意义，无论是正义还是邪恶，也完全无所谓。 　　..................................................................................................................................... 　　先前仙台区域的边境岗哨实在是太稀薄了，就和正常时期感觉一模一样太过松懈了，这并不正常。 　　按理说，那么多的原肠动物组成军团席卷而来，就算仙台区域因为科技较为落后，而原肠动物军团里面有能进行雷达干扰的奇异生物，无人机和飞机一起飞就会被打爆，可要是完全没有察觉也不正常。 　　即使是仙台区域察觉不了，其它区域的应该也能发现吧？比如这列岛上人口最多科技也是最强的东京区域。 　　就永夜的了解，如果是圣天子的话她一定会警告一声仙台区域原肠动物来袭的事情，好让仙台区域的人员尽可能的撤离或是躲入掩体内部，不过圣天子的警告却有很大的可能被天童菊之丞拦截。 　　因为....人类这种生物呀，即使是即将灭绝也不会忘记内斗。 　　说不定天童菊之丞会觉得这列岛上，五个区域太多了，到时候收复失地就太麻烦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先让一个死光光，然后剩下四个吞并下来会简单很多。 　　或许一般人会觉得这不正常，都是人类怎么会赶尽杀绝？但如果是野心勃勃的人，那么完全消灭一个未来夺回领土的竞争对手，虽然数百万的人力资源浪费了，可却消灭了地理位置上最接近的一个对手，所以也算值得。 　　当然，最重要的是如果警告了，到时候仙台区域认为是东京区域故意让人把天蝎座引过来的怎么办？到时候双方必然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了，而且东京区域也会被其它区域联手抵制。 　　如此一来，即使是原肠动物不能反雷达，原本仙台区域能早一步发觉原肠动物，但不到真正迫近的时候，仙台区域都会受到来自东京区域竭尽全力的情报干扰和封锁，好让仙台区域能够死的干净一点。 　　在原肠动物距离仙台区域还有些距离的这段时间，仙台依旧像往常一般，没有人知道灭顶之灾即将降临。 　　除了边境的巡逻哨兵外，这座大雨中的城市，绝大多数人依旧处于安详的睡眠之中。 　　冰冷的雨滴不断降落到地面上，宽大的道路上几乎没有车辆与行人，淋湿了的地面反射着从大楼窗口里射出来的白色光线和信号灯的灯光。 　　在这天还未亮的凌晨五点，蒙蒙细雨逐渐变成了瓢泼大雨， 　　这被大雨浸湿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从远到进逐步响起了“啪嗒啪嗒”踩在水坑上的的脚步声。 　　鏖战已久，逃亡至此的永夜早已身心俱疲，但却依旧在快速奔跑。 　　时间虽然还有四十分钟，可却也可以说是只有四十分钟，因此每一分钟都应该珍惜才对。 　　就算走在街上也完全遇不到其他人，也就是当街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走动时，不自觉的就会让人本能的觉得这座城市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那就像是世界末日到来了一样，总有一股非常毛骨悚然的感觉。 　　事实上世界末日十年前就到来了，只不过没有杀死全部的人类，让人类苟延残喘了下来，而不需要多久这座城市真正的世界末日就会到来了。 　　看着道路旁的建筑，永夜知道待会儿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会被摧毁，这让他很没有实感。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嗯....说起来这雨还真是大呢。”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没有意义的事情，他抬起头遥望灰暗的天空，冰冷的雨滴落到了他的脸上，将脸上的血污稀释了一些。 　　哗拉哗啦的大豆般的雨滴将地面打湿成黑色，落在水滩上时，则弹出了一簇簇晶亮透明的水花，四月份的气温本就不高现在更因为大雨而持续下跌，导致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就寒冷了起来。 　　宽大的道路上没有其他的车子和行人，永夜一个人突兀的站在那里，突然停下了脚步。 　　当他停下这附近就再没有任何动静，能听到的只有雨滴落地的声音。 　　这是....彻底被寂静包围着的景色。 　　伫立在道路旁的永夜转过头，透过街道旁店面透明的玻璃展示橱窗，看到了超市里货物架上摆放着的食物。 　　面对超市里食物的诱惑，他并没有太多的犹豫，他没有钱但这不重要，已经饿到这种程度了根本没有人会在意所谓的道德、秩序和法律。 　　拔刀对着玻璃就是一道斩击。 　　双层钢化的玻璃，无法承受主这斩击，直接一齐爆裂了。 　　不过，由于是双层夹胶的玻璃，所以并没有永夜想象之中的漫天玻璃屑，这双层的玻璃只是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罢了。 　　郁闷了一下，他也没有多想直接抬腿就是一脚，将这块大玻璃整片踢飞，砸在商铺里面发出打破了这夜晚宁静的巨大响声。 　　之后，他简直像个肆无忌惮的强盗一样，根本不管附近的楼房因为这巨响而亮起了灯，仿佛一点都不怕报警被抓一样直接冲了进去。 　　确实，他一丁点都不像是普通的小偷小摸一样怕自己被警察抓，毕竟....区区警察而已根本不可能抓住他，而且别说警察了，整个仙台区域都马上就要自顾不暇了，又有什么能力和精力去管他？ 　　将货架上的食物横扫一空，撕开外包装就是一通毫无礼仪可言，吃相难以入目的狼吞虎咽。 　　大约三分钟后，他的四周就出现了一堆面包、牛肉干等商品的包装袋，以及数瓶大容量的矿泉水空罐。 　　一般人饿久了这么暴饮暴食肯定是不可以的，但是永夜却不是一般人，他在吃完之后也没有任何不适直接就往超市里的服装区跑去了。 　　随意的拿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因为身上实在是太脏了，所以倒也没有直接穿，而是跑到了附近的酒店。 　　这一次，他依旧是一副横冲直撞的模样，而大堂的服务员则迫于刀剑的威胁，识时务的将客房钥匙给他，不过等他上楼之后就立刻报警了。 　　警察很快就抵达了，分为两队人马一对去超市一对去了酒店，可惜的是在他们出现之前，永夜就已经完成了最基础的清洁，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从三层的客房消失了。 　　..................................................................................................................................... 　　将七星的遗产存放在了仙台市中心的一栋高楼顶上，随后永夜就这么在一座城市边缘的铁塔上，盘膝冥想了起来。 　　冥想可以一定程度上代替睡眠，为他提供精神上更快的恢复能力，但可能是境界不够的原因，实际上却像是在透支一样透支未来的精力，不过也没有办法，现在他这段时间只能以冥想透支自己强制提神了，不然要是睡着了那才叫完蛋。 　　新的衣服很快就被淋湿了，在没有遮挡的状态下在高处果然还是会有些冷，然而他却只是任由强风吹拂和雨水冲刷，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并不是自虐，只是在这高处能更快的看到下方的动静和原肠动物是否到来了，他的手边有了一个扁平的手提箱，当然这并不是七星的遗产只是普通的手提箱，里面装满了足够逃亡回去时食用的压缩饼干。 　　雾雨茫茫的视野中，直至现在城市依旧宁静，只是些许的警车在街道上穿行，总体上不知道是不是主观的错觉，这座大雨中的城市显得有些死寂，整体散发阴郁的气氛。 　　永夜取出了刚刚得到的手机确认一下时间。 　　现在是凌晨五点二十三分。 　　距离他进入这座城市，已经有十多分钟了，原肠动物只需要二十多分钟就会抵达。 　　这个时候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继续等待城市的毁灭，准备等原肠动物差不多都进城了再逃出去。 　　交通工具不需要准备，到时候去路边抢一辆汽车或者摩托车就好了，反正又不能坐飞机到了外面不管什么交通工具都是要抛弃的，毕竟在未探查区域那种森林里，除了用双腿走外根本没有什么别的行进方法。 　　没有让永夜久等，不多时当原肠动物的主力已经距离仙台区域不到二十五分钟路程的时候，仙台区域整个城市四面八方冷不防得响起了划破夜幕的剌耳警报。 　　这不同于防空警报的生化警报，仿佛怒吼又非常凄厉的鸣叫了起来。 　　战后过了十年，至今为止仙台区域无论陷入多么危险的感染爆发都不曾启动的生化警报，如今正发狂般地响起。 　　随后没有多久，异样的事发生了。 　　剌耳的警报声持续回响，紧接着城市南方的天空立刻出现了大量模糊的黑点。 　　那并不是原肠动物，在天蝎座还未推翻巨石碑之前，原肠动物根本不可能闯进来，所以那是———鸟。 　　各种各样、大小各异的鸟，一边发出喧嚣的鸣叫声一边朝北方与飞去，想避开北上的原肠动物军团。 　　在人类之前，鸟类已经开始从仙台地区逃难，这证明它们以本能感觉到了这里将会面临何种恐怖的灭顶之灾。 　　鸟类逃亡之后，永夜刚刚搞到的新手机收到了预警系统全方位发送的预警信息。 　　短信的内容和现状无异，大致上就是侦测到了天蝎座和原肠动物大军来袭的事情。 　　按理说这不应该，政府官员应该会进行情报管制才对，即使是这最后一刻他们也应该会为了让自己能先逃走而封锁消息。 　　不过....当看到短信的最后，永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短信最后写明了，这是官员底下的工作人员擅自发送的，希望人们能躲起来或者....试着逃走。 　　虽然永夜可以在抵达的时候就告知原肠动物军团来袭的事情，但是他知道这样一来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先不说别人信不信，即使是信了也一定会想抓他，或者是在知道这些原肠动物是怎么来的之后千方百计的设计杀了他。 　　坦白的说，对永夜而言仙台区域最好是一个不留的全部死光，因为是他毁了这里，所以这里活下来的人都是被他毁灭了家园的人，都是他潜在的敌人。 　　在警报之后，又收到了这条警报短信，这个城市几乎在短时间里亮了起来，也迅速变得吵杂。 　　当恐慌蔓延，人们不顾现在是下雨天，丢下一切逃离自己的家，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他们在这世界上最后的时刻。 　　在巨大的恐惧作用下，秩序只是一瞬间就崩塌了，向前那些还在追捕永夜的警察都开始跑回家或者想逃出这座城市。 　　大量的平民慌不择路的向着这即将被毁灭的城市外逃窜，似乎已经忘记了没有巨石碑的存在，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在未探查区域里活得下去，毕竟未探查区域里到现在还存在着不少没有被天蝎座号召的原肠动物。 　　没有被这陷入混乱的城市干扰，永夜持续安安静静的在铁塔上冥想。 　　二十分钟后，天蝎座到了。 　　远方，人类最后的守护者，巨石碑被天蝎座打碎了根基轰然倒塌。 　　强烈的地鸣让铁塔为之一振，连高塔上的永夜都能感觉到空气的剧烈震荡。 　　早已混乱不堪的城市，在巨石碑倒塌时出现了大量撕心裂肺的惊声尖叫，他的鼓膜也受到强烈的刺激。 　　轰然倒塌的巨石碑扬起了巨量的烟尘，巨石碑的碎片四散开来，随后密密麻麻的碎片如雨点般落下，重重的砸到逃离自家向着城外逃窜的人群之中。 　　錵制金属碎片，在重力加速度之下的威力是绝对不可小窥的，落入人群之中制造出了大量的血肉碎片。 　　大地在颤抖，血肉在飞溅，大量的人类死于錵制碎片之下，肉体在被雨水浸湿的黑色沥青路面上，涂抹出鲜红的色调，尖叫过后就是连天的惨叫，哀嚎与求乞的声音在耳边不断鸣响。 　　人们慌忙抱头鼠窜，四处避难，惨叫声却不绝于耳，天空中，血雾飞舞， 　　当天蝎座带领着天蝎座军团侵入了这人类最后的圣地之时，整个世界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声音。 　　然而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对他们伸出援手，在这残酷的炼狱之中，每一个人都是朝不保夕的存在，那有闲暇去关心别人？ 　　人群本就在互相推推搡搡，当恐怖和死亡的象征真正的降临，人们也撕开了和平时期的伪装。 　　人性的自私和残忍在此刻暴露无疑，他们纷纷直接将前面的人推到，从前者的身躯上踏过，以此加快自己的移动速度，增加可能的逃生概率。 　　“....灾难还没真正的降临，就比灾难先一步为了自身的生存而杀死自己的同类，果然包括我在内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嘛....虽然我这个罪魁祸首根本没有资格说这些。” 　　看到这一幕端正在铁塔上的罪魁祸首，永夜忍不住感叹了出来，紧接着他也站了起来，提起装有压缩饼干的手提箱准备撤离了。 　　..................................................................................................................................... 　　回到地面时，永夜果断放弃了抢夺交通工具的想法，因为道路拥挤的别说什么小车、摩托车、自行车了，连步行都很困难。 　　原肠动物大军正在入侵城市，为这里带来毁灭和屠杀，永夜能选择的也只有展现出他对疾风步的超高控制度，在人们的脑袋上飞速奔驰。 　　很快离开了城市的边缘进入一般情况下没有人存在，现在却更是人满为患的外周区，他没有理会这些人，迅速跑出了外周区又一次进入未探查区域。 　　嗯....别说外周区了，就连这危机四伏的未探查区域此刻也密布这大量的人，不知道情况的话估计该以为这是节假日里最火爆的旅游景点了。 　　用疾风步穿过汹涌的人潮，永夜虽然是后出发的，却又跑到了绝大多数的人之前。 　　在人群的最外围是合作组队逃亡的大量民警组合，而这些民警普遍上....都是骑在他们的起始者（被诅咒的孩子）的脖子上，利用起始者的体能而先人一步，虽然效果很好不过看上去却也很滑稽。 　　但这个时候，这些民警都没有心情在意这些事情，只是不断催促着自己的起始者快点跑。 　　本就自顾不暇的永夜没有理会他们的闲工夫，直接就以超越那些起始者的速度跑掉了，他相信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活着离开，所以根本没有在意他们的必要。 　　因为在刚才他看到了天蝎座得到了七星的遗产后，让附近的原肠动物切开手提箱，用巨大的触手将那坏掉的三轮车小心翼翼举至眼前的一幕。 　　天蝎座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哀嚎，随后又像是非常宝贝的样子将那自行车重新放在了高楼的顶上，然后....对人类展开了疯狂的屠杀。 　　............................ 　　................ 　　.......... 　　（PS：感觉好像很多人不喜欢这一段过于脱离原著的剧情....所以说一声，渡过下一章就回东京区域了。 　　7K） 第二十七章 残酷的公平 　　包括天蝎座准备的原肠动物都在天蝎座放下了三轮车后，变得更加狂暴，大量的原肠动物在城市里肆意屠杀或是将人同化成他们的同类。 　　甚至还有天蝎座军团里的原肠动物跑出了城内，到外围有计划的对逃亡者进行捕杀。 　　从这些举动上来看，天蝎座毫无疑问是打算对这仙台区域的人类斩尽杀绝。 　　当然，这对永夜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这么多人在分摊压力，在这为数众多的逃亡者之中，他一定可以逃掉的。 　　事实上....也正如他所料的一般。 　　一天之后。 　　由于没有像来时那样被追的那么急，永夜很轻松的就脱离了原肠动物的包围网，并且远离了仙台区域暂时是不需要再担心原肠动物的追杀了。 　　不过....有一点是他没有预料到的，那就是他的行动竟然被人发现了。 　　最后留守在仙台区域的人，或者说....是害怕到不敢离开家，只是在家里等死、就住在了他放置七星的遗产一旁的大楼里的人，将他把七星的遗产放在大楼屋顶上的视频，以及天蝎座取得七星的遗产时的视频曝光在网络上。 　　这视频拍摄的角度并不正常，那人原本的目的怕是非常的阴暗，不过这个时候却没有人会在意这种事情，毕竟，所有人都要死了又有谁会去在意那些无聊小事？ 　　于是，在看到了手机被人特意推送的提醒，知道了自己事情被仙台区域的人知道了的永夜，为了不让自己以后被人打黑枪偷袭暗算，特意放慢了脚步在应该不会有原肠动物威胁的地方，将那些仇恨他的人引了出来。 　　毕竟天长日久，人总有疏懈的时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即使他自己不怕，但他不能肯定这些人会不会去袭击设施，袭击那群小不点....不，应该说一定会的。 　　仙台区域被毁，那些民警几乎都和他有着毁家灭国、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 　　如果角色换成是他，那么永夜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杀了对方，放下所谓的仁义和道义，竭尽全力为自己的仇人带起痛苦，而他相信对方也会如此。 　　所以现在，他前面出现了三十二对被他刻意吸引来了的，仙台区域的民警组合。 　　................................................................................................................................. 　　民警里面真的是什么人都有，从穿着野战服、战术背心插着MOLLE（模组化轻质承载装备系统）的军武风民警，到穿戴西洋甲胄或板甲、头盔、护手、武士铠甲的古代冷兵器装扮的人都有，甚至还有两个可能是跑的太急，只穿着睡衣。 　　武器也很多样，从巴雷特狙击步枪、FN Minimi轻机枪、IMI Galil突击步枪、麦格农左轮手枪，到斧枪、战鎚、波斯军刀，甚至还看到苏格兰自豪的阔刃大剑。 　　他们的共通之处，就是武器材质都是黑色的錵制，是用于猎杀原肠动物的，除此之外还有更大的相似点大概就是他们的眼神了。 　　面对原肠动物的追杀，在这野外长途跋涉即战斗又逃跑的状态下，明显都是高排位的民警们，除了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疲惫姿态外，不管是黑眼睛的促进者，还是部分愤怒到已经变成了红眼的起始者，他们俱是一副怒极之色。 　　这些人咬紧牙根哽咽，他们对永夜有着无以复加的怨恨，手指甲甚至刺进了握紧的手心，拳头不断的在滴着血，几乎压抑不住内心仇恨，死死的盯着永夜。 　　森林里的空气温度似乎都因为充斥着杀意，而变得寒冷。 　　“———你就是那个！将天蝎座和原肠动物引到了仙台的人对吧？！” 　　手持英格兰宽刃剑，穿着胸口被划出一道长痕的轻金属铠，隐隐为众人之首的中年男人，走在了人群的最前面，对永夜怒声质问。 　　“....虽然我本没有打算害要你们，不过我也不想死，所以.....” 　　面对这群对自己有着无以复加的仇恨的民警，永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不过他并没有做出任何辩解，因为他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事到如今再谈什么别的就显得做作了，双方有着化不开的仇恨，现在既然遇上了那么自然只有一方能活着离开了。 　　“你这是承认了对吧？！！” 　　“....事到如今问这个有什么意思吗？” 　　看着这些民警，明明应该是第一次合作，却井然有序的摆开不带死角的阵形将自己围困在了中央，永夜在警惕的同时却也大致上了解了他们的现状。 　　显然，即使能抵达这里的都是高排位者，但他们的状态比起他还要差，大多数人身上还都有或轻或重的伤，断了一只手的也有两个，不少都失去了彼此的搭档，可见他们逃亡路上有多么不容易，而或许是因为力量上的差距，现场起始者的数量倒是多过了民警很多。 　　“为了上至百岁的高龄老人，下到牙牙学语的幼童！为了仙台上下五百万同胞！为了我们的亲人！———将这个狗杂种碎尸万段！！！！” 　　没有太过悠长的发言，简单的鼓舞激发出人们的憎恨后，穿着轻铠的中年男人挥下了手上的英格兰宽刃剑，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最开始是枪炮的齐鸣，各式远程轻重武器的欢呼声，将乘着中年男人演讲时，就已经往后退入森林里的永夜附近的树木打成了碎片。 　　紧接着剑盾碰撞与甲胄发出的金属声混在一起，群情激奋的民警和起始者们表现出了超越人类的行动力，在满是障碍物的森林里如潮水般向着那被枪炮打的烟尘散乱的，永夜所在的位置一拥而上。 　　大量冷兵器看也不看的劈了过去，划破了烟尘的阻隔，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有砍到人的感觉，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挥空了。 　　消失在了原地，利用疾风步隐蔽气息的能力下，永夜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隐隐为众人之首的中年男人的身后。 　　“———晚安。” 　　伴随着令人脊椎骨生寒，在中年人听来几乎等同于来自地狱的低语，这位中年人感到了自己的背后传来了钻心的痛苦，本能的低头往下看去，他看到一柄散发着寒光、沾满了鲜血的黑刃从自己的胸口冒了出来。 　　紧接着，刀刃被抽出，男人想要举起手中的英格兰宽刃剑转身劈砍身后之人，却失去了站立的力量，在转身的中途不仅剑掉到了地上，他整个人也失去力量倒了下去，只能捂着被刺穿的胸口，瞪大双眼怒视着面无表情，脸上完全没有任何情绪外露，只是冷漠的甩去刃上的鲜血就冲向了一旁举着轻机枪惊恐往后退的民警的永夜。 　　他是IP排行232位的超高位者，按理说永夜应该不会这么容易一招就刺杀了。 　　但是....实际上他们这群人在未探查区域里面对天蝎座军团的追杀已经非常疲惫了，而且他还不小心被一只阶段四所伤，本已经不适合战斗只是出于仇恨才勉力坚持，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或者说....实际上现在这些未探查区域里逃亡了一天的民警们，绝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一整天的战斗令他们即疲惫不堪大多数还都受伤了。 　　毕竟他们不像永夜有着疾风步不仅能隐藏气息还可以快速避开原肠动物，只有实在运气不好的时候和原肠动物撞了个照面才会和原肠动物战斗，他们可是一路上都在和原肠动物战斗的啊。 　　“你！你们！你们这些没用的垃圾！！还在发什么呆！？给我上啊！消耗他去啊！！！” 　　“噫———！是、是！” 　　“啊、现在就去！” 　　当永夜绕到了后面的阵地，杀死了在后面使用枪械战斗，明显实力普遍不如等级更低的民警时，剩下的民警有半数呵斥起了他们的起始者。 　　这些年幼的起始者们，有不少瞬间浑身一震，随即立刻加快速度跑到了前面，对着永夜挥舞起了她们的各式杂牌武器。 　　这个时候永夜才突然注意到，这些民警的比例似乎和起始者的比例差距大的超过了一般的战损，即使大量民警阵亡，这数量也不太正常。 　　东京区域和绝大多数地区，民警和起始者应该是一对一的，但是....这群民警有不少人都有着多个起始者。 　　而且这些起始者的精神状态，比起其她只有一个搭档的起始者要差了很多，而且多是皮包骨的状态。也就是说....这些起始者是被民警们当成炮灰来使用的吗？ 　　嗯....作为炮灰，被诅咒的孩子确实是非常好的选择，低价、低成本、高质量，在这被诅咒的孩子地位比东京区域要低很多的仙台区域，有民警会采用这种人海战术并不奇怪。 　　而这里，现在永夜面对这民警就有超过一半是使用这种方法战斗的，可以想象，先前这半数的民警究竟是靠什么走到了这里的。 　　虽然知道仙台区域肯定存在不少的无辜者和好人，比如发预警信息的人，但在推测出了这半数民警的行为后，永夜对于毁灭仙台区域的负罪感，一下子就轻了不少。 　　这个世界的人，果然大都存在问题。 　　这么想这，永夜也举刀迎击，对这些民警和起始者一同展开了攻击。 　　要问这些起始者这么可怜为什么不留手，为什么要攻击，那自然是因为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留手，手下留情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而且....永夜并不觉得，自己留情了这些起始者会对他留情，这些起始者对那些民警的顺从显然异常根深蒂固难以动摇，是根本不会反抗主人的奴隶，也就是说....这些起始者恐怕是从小洗脑当炮灰的。 　　即使很同情她们，可惜他并不是烂好人，在自己和可怜的孩子之中抉择，如果要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素不相识还要杀他的可怜人....就算很残忍也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为了陌生人做到这种程度。 　　特别在这些起始者攻击的时候，往往都是以性命相博不希望活着，想拉他一起下地狱发起自杀性袭击的时候，就更加做不到手下留情了。 　　就当....这是为了这些孩子苦难的一生画上句号吧。 　　这个世界公平到了残酷的程度，无论男女老幼，贤、愚、善、恶都会死，面对这群被奴役、也心甘情愿被奴役甚至被洗脑的愿意为此自我牺牲的起始者，永夜能做的....就是让她们和她们的主人一样，得到这样残酷的公平。 　　................................................................................................................................. 　　十分钟后。 　　当烟尘与血雾平息，森林重新回归平静，森林里某处的战场上就只剩下永夜和一个头发散乱，拿着黑色小太刀的起始者是站着的了。 　　他们的身旁环绕着大量的尸体，老老少少大大小小的都有，散乱的武器遍地都是。 　　无视这司空见惯了满是鲜血、碎肉、肠子、脑浆的人体器官展览现场，永夜尽可能维持自己呼吸的平稳，听着对面极度愤怒的瞪着自己的少女喘着粗气的声音。 　　“....虽然能感觉出你与她们不同，你的搭档似乎对你不错，不过我姑且还是说一句，如果你现在能放下武器，我就可以同意休战。” 　　永夜的状态不是很好，即使是他在跑了一天之后也是挺累的，而且还和这群高排位的民警和起始者，以及一堆发起自杀性袭击的炮灰型起始者战斗，体力早已不知了。 　　因此在对面前着这位体力明显比他富裕，而且根据刚才的战斗可以推断应该是超高排位的起始者的少女，他觉得如果可以的话能不打自然是先讲和，其它的事情等他回复了体力以后再说。 　　虽然....看对方这副模样，讲和的成功概率低到可怕，但这并不妨碍他借此拖延时间恢复体力。 　　“别开玩笑！！你这个杂碎！！要不是你把天蝎座引来了，健司怎么可能会死！！！” 　　情绪激动说话几乎是在咬牙切齿地少女，她瞪着永夜的眼神中带着浑浊的憎恶和森然的杀意，白色的脸庞上带着红色的怒色。 　　“今天就算我死在这里！你也必须要为了仙台区域五百万人！为了我的健司！！死在这里！！！我会让你知道胆敢害死我最喜欢....我爱的人！究竟是什么下场！！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面对少女充满了言语无法诉诸的极度怨恨的尖声怒吼，永夜却只能摇头叹息。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么就一决胜负吧，就这一击....看一看谁能活下来吧。” 　　知晓了对方的心意，虽然对这最喜欢和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判断比较好，但他却还是缓缓地吐气，沉下腰，做出拔刀的架式。 　　“死吧！！！” 　　双手握着一把小太刀的少女，咆哮着跳了起来高高跃起消失在原地，从上空以陨石坠落的速度劈下，目标直至永夜的脑袋。 　　永夜的刀应声出鞘，随即一道类似金铁声的坚硬声响，在昏黄下略显清凉的空气中回荡。 　　一刀被格挡了，但是....在极短的时间里的出现的第二刀，却是少女始料未及的。 　　噗。 　　肉体被刀刃刺穿的声音响起，漆黑的刀刃顺利扎入少女的心脏，使其失去了把握武器的力气，松开了握着武器的手，任由小太刀掉在地上，发出数声清脆的金属碰撞音。 　　“....看来终究是我技高....呃———啊啊！！” 　　感叹的话还未说完，本已经被超錵的刀刃刺穿了心脏，即使不会第一时间死去，也应该在超錵的克制下完全失去了运动能力的少女，却不知何时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匕首，冲着永夜的脸上劈了下去。 　　以被诅咒的孩子的力量，即使是使用匕首也足以将人的脑袋像西瓜一样切开，而这才是少女真正的杀招。 　　知晓自己不敌永夜，所以她才使用了这种以命搏命的做法，而依凭是....她是极其稀有的再生等级三的被诅咒的孩子，即使被普通的錵制武器洞穿脑袋，或者是斩首都不会死，细胞之间会相互呼唤融合，只要在一定时间里找回脑袋就好了。 　　不过....就像永夜没有算到人类竟然也能有三的再生等级一样，她有也没有算到永夜的刀是超錵的武器，就连再生等级五都能克制。 　　所以被超錵贯穿了心脏让她变得虚弱力气也大不如前，是真的要死了，但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攻击了，只是出手的速度比起和力量比预计的差了很多，永夜也是在瞬间反应过来脑袋后仰。 　　最终....匕首从永夜的脸上划过，却没有将他的脑袋切开，但在永夜的脸上留下了一条大约十厘米的长痕，划破了他的左眼。 　　眼睛这种东西是很脆弱的，基本上被刀深入一点划伤就等于瞎了，而眼睛的感觉神经非常丰富，一根头发不小心掉进去都会很难受，更何况是被划破了。 　　吃痛之下剧烈的疼痛让永夜痛呼出声，猛的将这位濒死的少女丢了出去，捂着不断溢血的半张脸，即使没有再痛呼了却也一时间忍不住接连闷哼，没有精力再去关注那个被丢出去的少女。 　　“呃....哈哈哈！咕....咳咳....呵呵！哈哈！活该！....活该啊！....咕呜....这就是报应！这只是利息....！总有一天你一定....为了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你记住！....我就在地狱....就在地狱里....等着.....” 　　明明自己都快不行了，但那少女却依旧在地上指着低头捂着眼睛的永夜，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发出了充满了憎恶、如同诅咒的笑声，她只恨自己不够强，无法杀死永夜，可惜最后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完就失去了声息。 　　根本没有关注那少女的闲心，缓了好一会儿，永夜才从痛苦中缓过来。 　　但是当他缓过来看向那少女的时候，那位少女却也已经死了，不过即使是死去了，这位少女也依旧在用怨毒的视线瞪着他，脸上即有报复的快意也有未能杀死他的遗憾，其临死前依旧在诅咒他，虽然没有说完可他也能猜到接下去的是什么。 　　捂着左眼的手，指缝里依旧在渗着血，鲜血顺流而下将手臂渲染，永夜用完好无损的右眼看着已经死去的少女，与其对视却没有说话。 　　要说愤怒肯定是有，但怨恨实际上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多少。 　　“....我该去怪谁比较好？还是该说....这都像这孩子所言的那般，不过是报应？” 　　明白自己一点都不无辜的永夜自嘲的笑了笑，望着这少女怨毒的眼神，稍作思考后走上前俯下身将手放在了那少女的脸上，轻轻地往下拂过，让这死不瞑目的少女双眼闭合。 　　此时他对这不知名少女的怜悯胜过愤怒。 　　（6K） 第二十八章 终回东京 　　现在使用冥想治疗眼睛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对....现在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没有再过多的悲天悯人，永夜准备休息一下恢复一些气就冥想，立刻修复自己的眼睛。 　　不过....天不遂人愿，大批原肠动物被这里的血腥味吸引了，向他席卷而来，根本不给他修复和冥想的时间。 　　一路上，他都没有获得休息的时间，甚至被原肠动物追赶着，逃跑都力气都不够了，根本没有多余的气进行治疗。 　　当第三天的时候，他终于有余力的时候，为了避免自己变成独眼龙迫不及待的修复起了自己的眼睛，并且最终勉强修复了眼球。 　　但是....像失去了生命力一样，空洞无比的眼睛让人总感觉十分的黯淡无光，而且....别说视力了，连光感都不存在。 　　可能是因为贪功冒进想快速修复眼睛这种非常精细的器官的问题，也可能是冥想的等级不够，或者干脆就是报应，总之....他的眼睛并没有修好。 　　或许以后当冥想提升到高级了，可以修复好眼睛，但现在....他确实只剩下一只眼睛能视物了。 　　....................................................................................................................................... 　　东京区域一如往常那般宁静。 　　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永夜，带着浑身的伤，出现在了这里的外周区。 　　看到久违的东京区域，他却没有更多的感叹，只是在进入巨石碑内的安全区后，缓缓的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突然从不断威胁性命的恐惧当中解放，在侥悻生还的感慨过后剩下的只有强烈的脱力感与虚无感袭来，先前分泌过剩的肾上腺激素不再产生亢奋作用，身体逐渐出现了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的后遗症，明明已经恢复了外观上完好的左眼似乎也在隐隐作痛。 　　已经回归却无人知晓的永夜，一步一步迈入市区内，回到家里熟悉的散步小道，在不断飘落的樱花的伴随下，拍了拍庭院的大门。 　　不多时，门开了。 　　脸色黯然的低着头脚步也很沉重，一副茫然失措模样的黑色长发少女，就这样像是丢了魂一样打开了庭院的大门。 　　壬生朝霞发现来人是永夜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几乎连预备动作都没有，就瞬间以眼睛都快看不见的速度冲了过来一言不发的像是撞一样，扑了上去环抱着永夜的腰使劲地搂着他。 　　仿佛再也不想分开，这拥抱的力道是那么的强烈，嗯....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估计会疼的半死。 　　“好了、好了，不用担心的，我回来了。” 　　由于没有穿外骨骼铠甲的关系，壬生朝霞扑过来的身体是软绵绵，虽然力道大的吓人，不过永夜姑且还是受的住的，他只是忍不住苦笑着，用手较为用力的弄乱了她的头发 　　“永夜大人这个笨蛋！” 　　把脸埋入永夜胸口的少女，没有抬起头也没有放开手，而是以带着哭腔的声音，对其进行了控诉。 　　“什么要做出那么危险的事情！您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您知道我究竟有多么担心吗？！” 　　以往认真端庄，有时如大和抚子般温柔娴淑有时又有些帅气的少女，此刻却一点都不冷静，反而像是个普普通通的，担心家人的孩子一样因为太担心而忍不住生气。 　　少女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激荡的情感，先前想说的千言万语此刻都感觉没有什么意义了，脸上的眼泪又热又烫，但她并没有擦去不断滴落的泪水，只是无意识的把永夜抱得更紧了。 　　“不....就算你这么说，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办法控制，不过说真的，我腰上也有伤你怎么用力的抱着真的很疼呀，而且我身上还很脏你....啊、夏世？快点帮忙劝一下这孩子吧？这孩子虽然平常看起来很冷静，但每次这种时候都像个小孩子一样，根本听不进我的话啊。” 　　在头疼如何让壬生朝霞松开手的时候，永夜通过敞开的大门发现了庭院里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正快步走过来的另一位少女千寿夏世，立刻就向她寻求帮助。 　　不过，千寿夏世似乎完全没有要帮助他的意思。 　　“....永夜先生，您还是让她拥抱到满意为止会比较好，这孩子先前可是非常担心您的，要不是我没有畏于她的刀剑侥幸劝服了她，她早就不顾死活的跑去仙台区域找您了。” 　　“能劝阻着冲动的孩子这一点我是非常感谢你啦，不过....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再帮我一下吗？” 　　“不行的。” 　　“为什么？” 　　“因为......” 　　紧咬着嘴唇的千寿夏世，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内心的动摇写在表情上，垂下头肩膀止不住颤抖的缓缓走了上来，她努力垫起脚尖从一侧抱住了永夜，用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也非常担心啊。” 　　“.......” 　　被两个孩子如此担心，让永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股罪恶感，可是他却想不出该怎么面对现况，最终只能对两人的行为听之任之了。 　　感受到此刻的温暖，虽然身体的疼痛感依旧，但他却就有一种先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错觉。 　　许久之后，两位少女终于才真正的冷静了下来。 　　当两人好不容易舍得放开手的时候，平安回到了家中的永夜颇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洗干净后就是吃饭，吃完壬生朝霞刚刚叫来的外卖，第三件事情就是睡觉了。 　　累了这么久，精力早已透支过度的永夜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瞬间，就被强烈的安心感包裹，没有花费多余的时间，直接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这架势仿佛是打算睡到天荒地老。 　　不知道多久之后。 　　太阳正盛的大中午，睡的过头有些头晕的永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意识恢复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有些不正常的地方，自己的身旁意外的温暖。 　　掀开被子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她房间里的壬生朝霞，像最初相见的那段时间里一样，仿佛担心被丢弃的小狗一样，牢牢地将他的手抱在怀里，就这样睡在他的身旁而且睡得比他还要熟。 　　想必在他没有回来的时候，这孩子也一定没有好好睡觉吧？ 　　正常情况下，已经相当成熟的壬生朝霞，在很早之前就逐渐改变了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变得稳重起来，即使再怎么样也不会像最初那样可怜兮兮的央求一起睡了，而现在变成这样的局面....实际上有千寿夏世的一份功劳。 　　在他昏睡的时候，壬生朝霞犹豫的在他的房门前徘徊了许久，始终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最终还是在千寿夏世的怂恿下才下定了决心钻进被窝里。 　　不过，对于壬生朝霞犹豫了许久才做出的事情，实际上永夜倒是并不怎么在意，反正只是小孩子而已虽然一起睡感觉有些麻烦，但逐渐习惯了倒也无所谓，即使因为这孩子的体温很高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滚烫但却意外的很舒服，只要习惯了听之任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样，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这样静静地发着呆。 　　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让他内心感慨良多，在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眼前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了那个弄瞎了他左眼的少女临死前充满憎恶的表情。 　　“....这只是利息....要在地狱里等着我......吗？” 　　不自觉的用左手盖住了明明被毁坏了却依旧能转动，不注意就没有办法发现其实已经坏掉了的眼睛上，永夜一边感受着脸上那一道大约十厘米长的刀疤的触感，一边喃喃自语着，内心尽是难言的复杂。 　　初级的冥想可以修复伤势，消除伤疤同样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他却没有刻意的去消除。 　　只是外表的话又不会影响自己的战斗所以并不重要，因此他不会耗费多余的力气刻意去消除伤口，正是这种想法的存在导致他的身上有很多伤口都没有被消去。 　　因为，他觉得这能让自己记住，自己曾经究竟做过些什么。 　　不过....眼睛的问题，他并没有打算像里见莲太郎或者巳继悠河那样，装个“二一式黑膂石义眼”那样的机械义眼。 　　因为他的身体有一个非常让人头痛的问题，就是对金属异物的排斥现象，如果强行安装上去就会出现排异反应，必须得取出进入身体里的金属异物才可以。 　　要换的话他就只能换生物的眼睛了，可是换眼这种事情....也是有不兼容导致的生物排异的情况存在，需要检查匹配不匹配才可以更换，而想找到可以更换的眼睛难度就很高了。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有传说中各种各样带有奇异功能的眼睛，不过那些传说存在不存在也是个问题，只能退求其次了，也就是不换眼。 　　比起别人的眼睛，他更希望等到冥想的等级提升时，可以修好自己的眼睛。 　　虽然，感觉上他距离明显等级的提升相当遥远，因为那不知道什么原理的系统收取的经验，或者说灵魂是十进制的，每一级往上的要求都是十倍的灵魂。 　　零级到一级时是10个标准灵魂，一级到二级是100个标准灵魂，二级到三级是1000个标准灵魂，三级到四级的要求则是达到了骇人的10000个标准灵魂，再往上....完全就是想让他去当杀人狂魔啊，不，就算杀人狂魔也没有这么杀的吧？最后岂不是得毁灭星球才可以？ 　　这到底是什么传承系统啊？明明只是给予知识，强化不多的身体能力能耗却高的如此可怕...... 　　而且两种传承却又都是独立的，并不会出现一个上升四级，另一个也会被拉上去给予两个技能传承，而是自己选择获得那一边传承的知识。 　　而他现在两边都是三级，目前一共获得了【无极剑道】【冥想】【致命一击】【疾风步】以及额外的【战争践踏】的知识，二级的时候都没有额外的知识，被用于修复当时有些残缺的无极剑圣的传承了。 　　他在这个世界呆了许久，杀了不少的人渣和原肠动物，加上一路的逃亡和杀戮却也只获得了2752个标准灵魂，距离四级获得新的知识是长路漫漫、遥遥无期。 　　“永夜先生，您醒了吗？” 　　“嗯？” 　　就在永夜内心复杂为了自己的前路感到头疼的时候，房门被推开，穿着居家服的千寿夏世就这么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平静无波没有多少感情.色彩的眼睛就只是这么盯着他。 　　“永夜先生，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现在和.........您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当永夜看了过去，千寿夏世一开始还没有察觉什么，只是忍不住为永夜脸上的伤痕而感到心痛，但是当她的注意力集中到永夜的眼睛时，具备惊人洞察力的她却很快发现了异常。 　　“这个吗？....稍微出了点小问题，不过需要担心，因为真的只是小问题。” 　　将手放在左眼上，永夜并没有说出这只眼睛已经看不见的事情。 　　“真的只是小事情吗？” 　　放心不下并不认为只是小事情的千寿夏世在床铺俯身，从正上方直直的盯着永夜的左眼，两条过肩的辫子都低垂到了他的脸上，从脸颊扫过让他感觉痒痒的。 　　“如果你能不问就帮大忙了呢。” 　　没有正面回答，永夜只是将脸上的微黄辫子扫到了一边。 　　“....永夜先生，真是狡猾呢。” 　　盯了好一会儿，由于眼睛的外观没有什么除了无神和空洞这种主观感觉外的明显变化，也没有外伤出现在眼睛上，所以千寿夏世没能看出什么，叹了一口气就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了。 　　因为即使感觉到了异常，但是永夜这么一说，她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再追问下去，只能转移到正题，也就是转移到先前想说的话上面。 　　而千寿夏世想说的，正是关于东京区域现在的状态，以及永夜离开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 　　永夜离开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政府对外宣布的只是里见莲太郎用线性超电磁投射装置，将登陆大地上的天蝎座击伤，使其带着一堆部下逃出了东京区域的范围。 　　而永夜的信息则被隐藏了起来，记录里只有他参与了作战最后不知所踪的信息，并没有透露任何关于七星的遗产的事情，也完全没有他将天蝎座引到了仙台区域的消息。 　　毕竟七星的遗产是除了东京区域的最高层外，其它区域都的人都不知道的最高机密。 　　而永夜带天蝎座去仙台区域的事情外溢被人知道了，很容易就会被人误会成是东京区域雇佣了他这个民警，让他带着七星的遗产去仙台区域，故意借着瓦解危机的名义利用天蝎座毁灭整个仙台区域，所以整件事情被封锁了，对外这一切都是里见莲太郎的功劳。 　　不过那十亿日元的委托金倒是在圣天子的坚持下，按照委托的那样打进了生死不明的永夜床铺底下的那张银行卡里。 　　对话的全程，千寿夏世都没有问关于仙台区域的情况，当然她并不是不关心，而是....在她心里哪个更重要完全是一目了然不需多言的事情。 　　不将灾祸转移到仙台区域，利用仙台区域来转移天蝎座的注意力，即使是千寿夏世她这样的智慧型被诅咒的孩子，也没有办法想到该如何避免东京区域的毁灭，或者是让永夜能平安从天蝎座与它的追击下逃脱的方法。 　　虽然永夜的行为很自私也很残忍，但是....就算千寿夏世非常同情那五百万人，可是她也是有私心的人，她没有办法责怪永夜的做法，更不可能说什么你去死就好了这种话。 　　当然换一个人的话，或许就不会这么觉得了，而且一定有很多人觉得永夜去死就好了，毕竟是在一个不认识的人和五百万不认识的人之间选择，当然选五百万人了还需要问吗？ 　　即便永夜救了自己也一样，因为他们会觉得永夜为了活命这样实在是太自私了，根本不是人，直接去死就好了，嗯....这种人为数不少，毕竟他们很善良，应该就是那种能为了大众牺牲自己的人。 　　就这样，在两位少女的旁边下，回家之后平淡到令永夜惊讶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之后的时间里，永夜进入了疗养的模式，因为先前的消耗太大必须要休息一段时间让身体缓过来才可以，而且即使是要战斗他也必须暂时先熟悉一下一只眼睛的战斗方式。 　　要知道一只眼睛的视野相对来说比起两只眼睛要小不少，而且世界也从3D立体的，变成了2D平面的，也就是失去了距离感。 　　因为没有双眼的融合视以及立体视，所以视野范围相对会狭小些，看外界的物体以及位置判断也会要比其他人要差，这必须立刻想办法适应、解决才可以。 　　独眼之人在只剩下一只眼睛的时候有两种可能，一是把好眼睛锻炼得超乎意料的好，视力甚至可以会提升，而第二种则会因为独眼过于疲惫而变成高度近视。 　　始终注视着永夜的壬生朝霞，自然很快就发现了左眼的异常，但却又被永夜和千寿夏世合作搪塞过去了，即便难以释怀，却也只能带着不甘暂时接受只是出了点小问题的说法。 　　不得不说有千寿夏世在可以帮着他，永夜感觉对付、教育冥顽不灵的壬生朝霞变得容易多了，直接让千寿夏世来说服壬生朝霞也是个非常不错的方案，因此他对与自己当时索要了千寿夏世的行为感到了庆幸，也佩服起了自己当初的高瞻远瞩的决定。 　　之后的日子平淡的出乎了永夜的想象，圣天子或许是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面对他，所以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委托给他。 　　当然，永夜也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委托，十亿足够他挥霍了，所以现在自然是疗伤要紧。 　　在这春季百花盛开，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里，只有永夜始终在家里窝着，熟悉一只眼睛的使用方式，直到某一天，在如同当初他进入仙台区域时的小雨天的清晨里他才离开了家，独自一人来到了一家咖啡厅里。 　　当他进入咖啡厅内外时，头的雨在强风吹拂下朝侧面飘动变成更细的雾雨，还有垃圾袋以让人惊讶的速度快速翻滚划过他的视野范围。 　　根据天气预报这一阵雨会下到晚上，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他只是在家里闲的发慌了，又因为今天这样的天气而感到心情不畅，出来转换心情罢了。 　　一大清早的，咖啡厅里自然没有除了他以外的其他客人，永夜也就随便点了些东西，就在靠着窗户的位置就坐，一边观察窗外雾雨茫茫的景象，一边一句话也不说地啜饮苦涩的咖啡。 　　在洒落的雨声当中时间缓慢的流逝，他却始终只是望着窗外的雨幕发呆想事情，直到....一辆黑色的豪华加长型礼车划破了雨幕，稳稳的停在了这家普普通通的咖啡厅外面。 　　当车挺稳，后排的车门随即被打开，带着白色圆帽，身穿有如婚纱的纯白礼服，拥有出众美貌的少女，就这样没有撑伞，急急忙忙的小跑着往店内跑来。 　　毫无疑问，这正是圣天子本人。 　　....................................................................................................................................... 　　“嗯....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怪东西吗？或者是要喝杯咖啡喘口气？如果你别点贵的太离谱的东西，请你喝一杯也是没有问题的。” 　　将圣天子这一反常态，从雨幕中冲入咖啡厅来到他面前的行为收入眼底里，永夜有些担心圣天子这一般情况下因为国家元首的身份，非常讲究形象的孩子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否则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同寻常的事情，而且..... 　　侧目瞥了一眼圣天子空荡荡的身侧，平时不管怎么样都会带上几个的护卫官，今天是一个都没有见到，除了司机外圣天子完全一个人都没有带。 　　“.......” 　　被永夜这超出常规的话弄的哑口无言的圣天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才坐在了他的对面。 　　“请给我一份和他一样的。” 　　没有第一时间理会永夜，圣天子整了整因为跑步而有些乱了的衣服，礼貌的向不远处因为见到她而惊讶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的服务员索要和永夜一样的东西。 　　.................................... 　　....................... 　　............ 　　（PS:加上这章7K的，本月累计更新209K，也就是还了85K， 　　化整数之后，这个月的月票累计是2400，打赏190000刀片9100，合计就是268K，然后最初的获得的刀片和月票也就是6K的量，然后268-6-85最后....咱还欠177..... 　　嗯....虽然知道欠的很多，但由于是月底实在是忍不住多年的习惯，想要求一波月初都会自动生成的免费刀片，所以悬赏延期五天，到下个月五号截止好了..... 　　这回应该不会有多少人了....不过还是提醒一点，除了这个月还没投，不投就浪费了的，请明天上午六点后再投，因为....污客都是早晨的六点后才算下一天、下个月的.....） 第二十九章 梦游少女 　　“啊、啊....是！现在就去！” 　　服务员说话有些结巴的应是，并迅速跑去准备了，显然圣天子是在特意支开那位服务员，以此避免自己和永夜的对话被听到。 　　“永夜先生，该说....许久不见了吗？” 　　得知永夜回来了的消息，圣天子起先是惊讶和惊喜，等消息的突然性过去了，现实的情况浮现在眼前，导致她的心情一下变得犹豫和复杂，不知道该如何见他。 　　本来以为双方见面会是那种....非常难言的场景，甚至在进来车上看到永夜坐在咖啡厅里时，她的眼睛都有些湿润，可是....在进来之后被永夜一句话弄得先前复杂的心情全部被打破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种复杂。 　　“是挺久了大概半个月了吧？” 　　淡然对应着圣天子，虽然在这种平民的地方遇到了她有些新鲜感，但是实际上却只是很熟悉的人，所以永夜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太在意。 　　“你....眼睛上的伤痕.....” 　　本来应该是想说些别的什么，但圣天子却在注意到永夜眼睛上的伤口时，忍不住就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之时立刻低下了头。 　　“对不起....都是我的委托，所以才.....” 　　“不不不，不用在意也不用道歉，民警这种职业本来就类似雇佣兵，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才是本质，只是划伤一点就能换取十亿，绝大多数人都会很乐意的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又或者该如何看待这件事....自己的国民，和仙台的人们还有你....我都不希望你们遭到意外.....” 　　没有抬起头，圣天子缓缓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就像小孩子一样即贪心又幼稚，如果你要笑我就笑吧.....” 　　“没有什么好笑的，或者说....这种想法才符合大众的观念吧？毕竟一般人都会这么觉得，只能说你的想法很大众，不过说起来.....” 　　“什么？” 　　“我以为你再怎么样都会谴责我几句，甚至就此断交的可能性也很大，毕竟....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可不一样呢。” 　　单手拖着下巴，永夜望着窗外的细雨，将内心的想法没有隐瞒的付诸言语。 　　圣天子看着他眨眨眼睛，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轻轻摇头，最后是一副若有所思索的表情，但依旧没有说话，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圣、圣天子大人，您、您您的咖啡！” 　　仿佛为了打破沉默而出现一般，服务员为圣天子端上了和永夜一模一样的黑咖啡。 　　“谢谢。” 　　“不、不不！不用客气！您慢慢聊，我、我先去后台了！” 　　深鞠躬表现敬意之后，服务员主动退了下去。 　　“真好呢，看这服务员的样子，和你在一起的话等会儿说不定都不需要结账直接就能走了。” 　　“噗~！咳、咳咳！你....咳、咳！” 　　刚刚拿起服务员递上的咖啡吹着热气，抿了一口，却听到了永夜这用于调解气氛的玩笑话，没有分辨清楚一不小心当真了的圣天子，忍不住被这言论弄得一时气岔毫无形象的喷了出来，紧接着又咳嗽了起来。 　　“我说....你这样很不礼貌唉？” 　　望着桌面上的咖啡汁，永夜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了，估计只能庆幸没有喷到自己了吧？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即使是圣天子，面对永夜这气人的话也是有些小激动，因为害臊而脸蛋泛红的她一边拿着纸巾擦嘴，一边对永夜怒目而视的质问。 　　“刚才不是还说要请我的吗？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要以我的名义赖账了！” 　　“冷静，开个玩笑缓和气氛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事情？” 　　“那么待会儿请老老实实的结账，实在没有钱的话我请你就是了，请不要做出这种.....” 　　“....你真是意外的挺啰嗦的，政治家的通病吗？” 　　没有等圣天子说完，永夜就打断了她，并且强制性的将话题偏转了。 　　“说说吧，你突然亲自来这种平民的地方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吧？说起来你今天难得的那群没用的跟屁虫都没有带？” 　　“....算了，事到如今再为这种事情生气的话，我就太傻了。” 　　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一贯从容不迫的圣天子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虽然很担心你的处境是一点，但来此自然也是有事，另外....你所说的跟屁虫是指保胁先生吗？” 　　“嗯，那是头号的跟屁虫。” 　　“跟屁虫什么的太不礼貌了，不过那个人，感觉太过锋芒外露，跟他在一起....我感觉很压抑，也有点害怕。” 　　“....你是国家元首唉，自己的护卫官队长都不能自己决定吗？” 　　“可以是可以，但那是菊之丞卿推荐的，没有理由我也不好换人，而且.....” 　　“好吧，这无聊的问题暂时先放下，说说你孤身起来找我的理由吧。” 　　有气无力的摆手制止圣天子打算继续说下去的做法，对这些事情实际上没有什么太大兴趣的永夜再次强调了问题的重点。 　　而脸色有些不太好的圣天子，忍不住小小的郁闷了一下，不过大致上早就非常习惯这种相处方式，因此没有过于在意，甚至觉得很轻松有一种可以很随意的放松感，所以整理了一下语言之后她就开始叙述起了自己为何孤身来此的意图。 　　............................................................................................................................... 　　事实上，圣天子之所以没有带别人来，就是因为那些护卫官以永夜的身份现在有些特殊而且很敏感，所以再三阻挠不希望她离开圣居去找永夜，如此一来她才没有带上他们，只是强令着让司机将她带了出来。 　　当然，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这样做的，而且天童菊之丞也不会让她这样做，可以说圣居里面几乎绝大多数的人，当她这个圣天子的命令和天童菊之丞的命令相互冲突的时候，都会选择为难一下，或者是连表面上的为难都没有，直接听天童菊之丞的。 　　虽然至今为止，天童菊之丞都是好言相劝，并没有强行阻止过她什么，因为圣天子一般也不会和天童菊之丞唱反调，嗯....除了双方正在推行的截然相反的法案外。 　　她今天出来，甚至是专门让人找到永夜的位置后找上门来，那自然是因为..... 　　“永夜先生，由于菊之丞卿昨日乘坐飞机前往别的区域访问了，所以大阪区域的代表齐武总统，将在近几日抵达东京区域进行非正式访问。” 　　“....一个走了另一个恰好就来？这是什么因果关系吗？恕我直言....那个齐武玄宗是看你好欺负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来吧？” 　　“不可置否，对方特意挑这个时间点来，确定是有这方面的想法。” 　　虽然对永夜直言不讳到略显辛辣的说法感到些许不满，但有着自知之明的圣天子却默默颔首的表示了赞同。 　　齐武玄宗与天童菊之丞，在大战之前彼此就是纠葛不断的政敌，齐武玄宗趁天童菊之丞不在时来访，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精于计算比较好，还是胆小比较好。 　　“那么？你找我是想干什么？趁着齐武玄宗来访，然后暗杀掉他省去众多麻烦？可以哦，如果报酬多的话。” 　　始终望着窗外，一副无精打采样子的永夜，眼中闪烁着毛骨悚然的寒光，也不知这番话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 　　由于过度的圣天子的音调不自觉的变得比较高，差点就直接站了起来，好不容易平息了情绪，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向永夜阐述如此做法所附带的的问题的严重性。 　　“永夜先生，如果齐武总统死在东京区域，那么下一代的新总统，也就是大阪区域的副总统一定很就会出任总统，并且会将东京区域视为仇敌，甚至直接开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当然知道了，所以这只是开玩笑而已。” 　　“....恕我眼拙，看不出如何玩笑的感觉，而且这玩笑太过头了，我会生气的。” 　　重新冷静下来的圣天子瞪了一眼永夜，将双手叠加的放在自己的身前。 　　“不过说实话，其实趁着现在杀死齐武玄宗，确实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毕竟现在这个世道根本没有几个国家元首会跑到别人的地盘上，他估计也是摸透了你的性格，所以才敢登门拜访的，否则也不说杀了他这个总统，就是控制起来也能想办法趁着大阪区域群龙无首副总统上位一时间也一定没有办法把控全局的混乱短时间里，占领大阪区域不是吗？” 　　“还要继续这个话题吗？” 　　“....我不说了，你说吧。” 　　感觉圣天子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所以永夜也就理智的闭嘴不再言语，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随意她继续。 　　“那行，那么现在就轮到我来说了。” 　　永夜的态度让圣天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概是永夜终于愿意老实听她说了，所以莫名的产生了一种不好说明的奇怪喜悦，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这次来的主要事情，是想请你在会谈期间，陪伴我左右，担任我的护卫，在我的身旁给予我支援。” 　　“嗯....你确实不打算和我撇开关系吗？如果我和你一起去了，别人说不定该认为仙台的事情，是你委托我干的了。” 　　“真是说笑了，这一年里，我们那么频繁的接触，也非常经常在一起，就连公开场合也是如此，事到如今避险还有意义吗？而且....有你在的话相信会让齐武总统多少产生一些忌讳吧？” 　　“既然你不介意的话，我自然是无所谓。” 　　“那么以后也请你像以前一样，多多关照了，永夜先生。” 　　说着圣天子站了起来，微笑地对永夜伸出带着白手套的右手。 　　“....嗯。” 　　跟着站了起来的永夜犹豫了一下，仔细的凝视了一会儿面前这位少女，随即伸出了手。 　　在之后..... 　　两人又重新坐下了。 　　服务员将圣天子不慎喷出的咖啡擦干净，又给两人换了一杯新的咖啡。 　　在洒落的雨声当中，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句话也不说地啜饮苦涩的咖啡，不过....实际上也只是永夜在喝而已，圣天子在稍稍抿了一口瞬间紧锁眉头后，就没有再喝了。 　　想必先前因为直接喷了，还没尝到具体的味道，也就现在才察觉到这是黑咖啡吧？ 　　“你喝不来黑咖啡吗？要加糖加奶的话，直接.....” 　　“不，我只是突然不想喝咖啡了。” 　　“是吗？嘛，随便你吧。” 　　知晓圣天子只是好面子，觉得吃不了苦会被人笑所以才这样的永夜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没有再多言什么。 　　不过....明明永夜已经识时务的不说了，但是圣天子却注意到嘴角的笑意，忍不住质问出声。 　　“为什么要笑？你是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啊。” 　　“那为什么要笑？” 　　“....你一定要我说出来吗？” 　　永夜一脸的无奈，圣天子依然保持双手在膝上交叠的优雅姿势，脸颊却忍不住为自己幼稚的行为而发红，但却没有说话。 　　坦白说圣天子实际上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相处的久了将那副优雅的做派去掉，在永夜看来她也不过是个孩子，会有这种孩子气的想法也是无可厚非的，因此嘲笑什么的倒是不至于，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所以，在圣天子没有说话陷入无言的沉默想逃避问题的时候，他也就没有过度去刺激这孩子，而是看了一眼窗外雨幕中的黑色轿车问道。 　　“你在外面待这么久，真的没有问题吗？我记得你也很忙的吧？” 　　“是很忙，不过只是一点时间的话是没有问题的，就当是外出散心好了。” 　　“....大雨天躲在咖啡厅里散心？” 　　“.......” 　　没有回应他，圣天子只是无言的低下头，再一次举起了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 　　“....果然还是好苦、好难喝，喝不来。” 　　“哦？不装成熟的大人了吗？” 　　“真是坏心眼呢，永夜先生，你就一定要我承认讨厌苦的东西吗？” 　　不满的瞥了一眼永夜，圣天子随即低下头看着桌面上不断有热气上升的咖啡。 　　“现在想想，在你面前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装国家元首的做派了，我确实也如大多数的普通女孩子一样讨厌苦的喜欢甜的，不过说到底，像你这样喝黑咖啡的人才奇怪吧？为什么会喜欢这么苦的东西？” 　　“不，你错了。” 　　“错了？” 　　“嗯，实际上我也不喜欢黑咖啡，只是今天突发奇想的想试一试黑咖啡，别看我喝的好像很平常，但不过只是觉得倒了浪费，不想浪费食物才喝了而已。” 　　“那在我点和你一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而且还喝的一点异常都没有？？” 　　回想起永夜在她进门时饮下咖啡的那副淡然，那完全不像喝了怪东西的样子让圣天子充满了不解，忍不住问了出来。 　　“还用问吗？我知道你极少到这种地方来，因此有很大可能会选择点和我一样的东西，所以我就想让你试试黑咖啡的味道。” 　　永夜带着一丝计划成功的笑意，对于坑了圣天子这位国家元首的行为，在他看来就和普通的朋友间开玩笑或者是逗弄小朋友的感觉一样，因此只是随意的笑着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你这个人啊，明明一般的时候都很严肃，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这么的恶趣味啊？” 　　对永夜这偶尔无伤大雅的恶趣味，圣天子即是无奈又是头疼，还有些好笑的感觉，不过是自己观察不慎，现在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不过这这复杂感情的最后，她的嘴角却不自觉的上翘，流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笑意。 　　因为..... 　　果然没有变....即使经历了那些事情，但永夜依旧是那个永夜，并没有像她最担忧的那样，由于那件事而变得像换一个人一样，变得不敢相认的程度。 　　如果永夜变了的话，她一定会很难过的，毕竟永夜是唯一一个能和她像普通人一样开玩笑的人。 　　偶尔的恶趣味和坏心眼，并不会让她真的去在意或者生气，只是有时候会因为被玩弄而感觉有些懊恼，但她打心眼里珍惜这样的时光。 　　............................................................................................................................... 　　天气预报普遍都是不准的， 即使现在是2031年也没有准确的预测到今天的天气，大约在九点多的时候雨停了，虽然看起来还会下但至少现在停了一下。 　　圣天子趁着雨停的时候离开了，而永夜则是继续无聊的发呆了一阵子后，也离开了。 　　当然....他并没有像先前说的那样，利用圣天子的名号逃单而是付了钱才走的。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那个服务员对他付钱的事情有些不乐意，显然是打算自己请圣天子，这样以后就有可以炫耀的谈资。 　　走出咖啡厅抬起头仰望天空。 　　从一早就覆盖了视野范围内整片天空的乌云，到现在依旧不见消减，只是从一最开始就不断飘落的雨暂时消失不见了，厚重的乌云密不透风地笼罩着这里，让人光是看着就感觉到了压抑。 　　永夜拿着拐杖样式的老式雨伞伸个懒腰，骨头发出清脆爽快的声响，最近休息的太久，没有运动的让他感觉浑身都有些僵硬了。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左眼突然之间出现了一阵持续性的锐利刺痛，使他下意识的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左眼。 　　每当下雨天眼睛就会疼，这感觉倒是和风湿病有些类似，不过....风湿病什么的是不可能的，这也和风湿病发作的条件不一样，所以....果然是没有修好的原因吗？ 　　望着阴沉的天空感觉心情更加阴沉的永夜叹了一口气，但还没等他低起头，他就注意到了身后不正常的声音，以及一股一闪而逝的奇怪预感。 　　回头一看，原来有一辆小自行车正以歪歪扭扭的行进路线向着他缓慢....冲来？年纪与壬生朝霞和千寿夏世差不多的少女正骑着那自行车。 　　似乎是白金色类似洋娃娃的美丽秀发，即使是在这灰暗的天气里也没有黯然失色，正不断随风飘荡着。 　　而少女的眼睛似乎....睁开了吗？好像没有睁开吧？没有睁开眼睛这孩子是怎么骑的车的？？ 　　仔细一看，永夜发现这孩子正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淡粉色睡衣，脚上也只是半拉着快掉下去的画着卡通版猫头鹰的拖鞋，头发实际上虽然确实很不错也真正随风飘荡，可却像是刚睡醒一样没有梳理，嘴巴微微张着，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以浑然忘我的表情，摇摇晃晃踩着脚踏车，即使长得很可爱，但其此时此刻这副尊荣实在是叫人难以恭维。 　　看着像梦游一般骑着自行车，越过了路面上一滩又一滩积水的少女，小雨后逐渐出现在道路上的行人，明显都不想跟她扯上关系，迅速地避开了她，怕被她缠上或者是被她路过时激起的积水溅到自己的身上。 　　世态炎凉，人情淡漠。人心不古，冷暖自知。说的大概就是现在这情况了，在这物质而现实的社会，大多数人都会在面对奇怪的存在的时候选择敬而远之。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很多时候明哲保身才是聪明人的选择，当然也可以说是对人冷漠没有爱心什么的就是了。 　　不过确实，这孩子虽然长得很可爱，可这副模样看上去实在是反常，感觉上凑近了就会非常浪费自己的时间。 　　对这孩子，永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只是往旁边走了一步避开了这辆车的行进路线，想让她继续往前去祸害别人。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卡车从对面迎面驶来，而这位少女却依旧是那副呆样，毫无所察的感觉，逐渐偏离了人行道。 　　无奈的摇了摇头，永夜伸手往后一捞，抓住了先前与他擦肩而过的少女的衣领，随后就像是拎猫一样将其提起来，移到了自己的面前。 　　紧接着就听到了咔嚓的响声。 　　失去主人倒在地上的小自行车，被大货车直接碾了过去，有半数被压扁了，还有少许的零件散落一地。 　　不过，那辆大货车并没有停下来，只是一路向前的就消失在了视野范围内，可能是觉得没有什么大事懒得理会，也可能是不想惹上麻烦，当然....也可能是单纯的没有发现。 　　“....喂，小鬼，回神了。” 　　抖了抖手，永夜将手头上迷迷糊糊，依旧像没有醒过来一样的少女强制性抖醒了，只见这位金发少女小嘴微张以恍惚的表情呆呆的望着他，等了好一会儿才出声。 　　“救命恩人？....你是大好人....如果能把我放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的感谢你的。” 　　“不，我可不是好人，只是还没有冷血到真的只是伸伸手就能救人的情况下，也要看着一个小孩子在我面前被车碾死。” 　　将少女放在了地面上，随口说了一句后，永夜发现自己现在在养伤的状态除了冥想外根本没事做，闲的都发霉了玩一会儿问题也不大，所以就当是消遣一样，带着一丝玩味的感觉看着身前的少女说道。 　　“好了，现在放你下来了，那么你打算这么感谢我？” 　　“哦，非常....非常....感....谢.....” 　　少女的眼睛还睁得挺大的，碧蓝色的眼眸十分漂亮，但就像某些人帅不过三秒一样，她的三个字刚刚出口情况就急转而下，眼皮开始下沉，与之相伴的脑袋也逐渐低垂，似乎在与睡神抗衡一般不断轻点着头，说出来的话好像都是些梦话的感觉。 　　“....好好感谢就是这样感谢的吗？还真就只有感谢了啊，而且还是停留在开头上的.....” 　　（7K） 第三十章 缇娜·斯普莱特 　　摇了摇头，永夜虽然有些无语，不过他实际上倒也没有对这种事情在意太多就是了，毕竟他不能期待一个小孩子能给予实质性的谢礼，而他更不可能做出拎着这孩子找她的家人索要报酬这种没有下线的事情不是吗？ 　　“.......” 　　没有给予反应，少女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出于对人类是如何站着睡觉的好奇，永夜也没有吵他的打算，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想等着她完全睡眠然后看看反应。 　　虽然听说有人能站着睡觉，但是他一次也没有见过，现在就见识一下好了，不过一般来说像这样四周都没有东西可以支撑站着睡着应该....会倒的吧？ 　　就这么想着，还没五秒，少女的身体不住的摇晃，随后开始往前倾倒，然后....一头就往永夜的肚子上撞去。 　　为了保护肚子不受到伤害，他伸出手按在了这位少女的额头上顶住她，并且瞬间将她弄的重新惊醒了过来。 　　“啊....又救了，我一次....救命....大恩人？” 　　少女不明就里地傻傻张大嘴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带着呆呆的表情说着让永夜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话。 　　“....你自己拖着那已经变成废铁的自行车，回家慢慢挨训吧。” 　　指着道路旁完全损坏的自行车，知道人站着睡觉究竟是怎么倒了之后，永夜说完就打算离开了，不过....还没走出两步，他的衣服衣服的下摆却被紧紧的抓住了。 　　“我，有骑过....那辆自行车吗？” 　　回过头，还没等他发问，金发的少女倒是先一步指着废铁自行车问了出来。 　　“....不是你骑的难不成还能是我骑的吗？” 　　“不行呢，你太大了，可是我的自行车应该是好的。” 　　“你觉得是我弄坏了的？” 　　“有这种....可能。” 　　“....你难道忘记了自己先前为什么叫我救命恩人了吗？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河里去清醒？” 　　只感觉又好气又好笑的永夜再次像拎猫一样，直接通过后衣领拎起了这只迷迷糊糊的金毛小喵咪。 　　“不....请务必不要这样子，我是在开玩笑的，对不起....请把我放下来。” 　　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人来救她的少女说出了讨饶的话来。 　　实际上也只是吓唬一下这孩子的永夜到也没有太过纠缠这件事，随意的就将她重新放了下去。 　　不过....还未来得及离开，这孩子又抓住了他的外套下摆。 　　这是被缠上了吗？ 　　轻轻的摇了摇头，永夜将手按在了少女柔顺的金发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反正我绝对不可能帮你找路回家的，要找那人带你回家就去找警察吧。” 　　“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这么耽误救命恩人的时间的....所以安心吧。” 　　“你已经很耽误我的时间了，要不是我很闲，我一定找个地方把你丢了。” 　　“请别说这么吓人的话了....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东京区域。” 　　“哦~我终于到了东京区域啊。” 　　“....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在哪里来，就快点放手吧。” 　　“不....请告诉我这是第几区？那条街？” 　　“....问路人去。” 　　“路人都不理我.....” 　　“我跟你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我还想....跟你说话。” 　　娇小的手掌使劲紧抓住衣摆，一副不愿意松开手的模样。 　　还没等永夜说些什么，或者直接将这只手拨开，少女却又带着没有睡醒迷迷糊糊的感觉开口了。 　　“难道说....我们之间....到这里就要结束了吗？” 　　“喂？你睡傻了吧？....结束什么啊？我们根本没有开始，也不可能开始，别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始乱终弃的人一样好吗？” 　　只手掩面，永夜的内心复杂到难以言语，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郁闷吧？ 　　“拜托你....不要丢下我。” 　　“不，丢下什么的从何说起？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我.....” 　　少女的视线不知为何瞬间游移，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似地抬起脸。 　　“我叫，缇娜，缇娜·斯普莱特....你叫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叫什么？” 　　“求你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算我败给你了。” 　　对现状永夜感到了无可奈何，虽然很想直接甩开这只拉着自己衣领有些脏的小手，但对方这可怜兮兮的哀求模样，却使他感觉只是名字而已好像说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果然，他不擅长对付这种有些无厘头类型的孩子，无名是一个，现在面前这小鬼也是一个。 　　“永夜、我是永夜，现在知道名字了可以放手了吗？” 　　“....永夜....先生？” 　　“称呼什么随便你吧。” 　　“也叫我缇娜。” 　　“.......” 　　“请叫叫试试。” 　　“呃，缇娜？” 　　“嗯....永夜先生，我们现在认识了呢。” 　　少女，不....是缇娜露出了耀眼得让永夜无法直视的笑容，虽然....这笑容依旧很困，而且让永夜无力的低垂下了肩膀，只感觉对付这莫名其妙的孩子让他感觉好累。 　　.......................................................................................................................... 　　雨，逐渐重新开始落下了。 　　为了躲雨永夜又一次进入了先前的咖啡厅里，虽然他有伞但雨大到伞都有些扛不住，而他现在并没有什么淋雨的心情。 　　所以他打算在这咖啡厅里小小的报复一下，这个让他错过了回家时机的孩子，让缇娜吃一点苦头。 　　嗯....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他只是打算请缇娜喝黑咖啡。 　　相信一般小孩子没有几个会喜欢黑咖啡，所以他相信缇娜一定也喝不了黑咖啡，到时候如果他以不能浪费的名义逼着缇娜喝下黑咖啡，估计到缇娜一定会不顾大雨的逃走。 　　呃？....似乎有些太过分了？缇娜只是问路而已好像也没有做什么？而且自己这么大的人和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计较这种小事情，貌似也..... 　　算了....总之还是让她先试试黑咖啡吧。 　　这么想的时候，看着永夜时眼神十分怪异的服务员也端上了两杯黑咖啡。 　　服务员的眼神，实在是复杂，想必是因为永夜先前对面坐的是身为国家元首的圣天子，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穿着睡衣却是衣衫不整脸上也有些脏的萝莉，对其中落差感到了诧异。 　　当然，不可置否的是，在这复杂的情绪之中，他还对永夜存在深深的羡慕，当然....他也知道对方是能与圣天子很随意的对话的存在，想必也是个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自己还是别想太多了伺候好就是了。 　　“好了，不管怎么样，困了来一杯咖啡总是没有错的，来直接喝了它吧，喝了就不会困了。” 　　没有理会服务员的闲心，永夜直接将缇娜的那份咖啡推了过去，一副坐等她喝的模样。 　　“....嗯，谢谢。” 　　缇娜低着头，盯了好一会儿黑棕色的水面，笑着像永夜道谢后，也没有过多的犹豫，提起咖啡杯的手柄，小口小口的啜饮起了这苦涩的咖啡，就像是喝热水的感觉一样，似乎....一点都不苦？ 　　没有多久缇娜放下了咖啡，脸上可却依旧是那副困倦的样子，永夜先前预料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很不错的咖啡呢....谢谢款待。” 　　用手背擦了一下嘴，缇娜恭敬地低头行礼致谢。 　　“....你不觉得苦吗？” 　　“.......” 　　问题没有得到回应，缇娜低下头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想抬起头的迹象，觉得奇怪的永夜微微低头从下方窥探她的表情。 　　低头看着地面的缇娜，几乎眯在一起有些看不见的眼睛正眨个不停，好像快睡着了。 　　“———喂！” 　　“啊、对不起！....我睡过去了吗？” 　　缇娜猛然抬头，一边道歉一边摸索口袋，取出贴有英文标签的白色塑料瓶，打开瓶子就随便的倒了几下，倒出了十多粒白色的药丸，大约只有七八个落到了她脏兮兮的手心上，其它的全部掉桌子上了。 　　“我....是夜行性的，所以不吃这些的话....白天就无法保持清醒。” 　　没有管桌子上的那些药，缇娜直接一把将手上的大量药丸“啊呜~”的倒入入口中，也不需要配水，她就这样边解释边以很困的表情大口咀嚼，而后扬起小脑袋吞咽下去。 　　凝神看向那药瓶上贴着的英文标签，莫名的精通大多数主流国家语言的永夜，看出了那是咖啡因片。虽然对这种提神的药物不太了解，不过再怎么样依靠常识去想他也明白缇娜这种连数量都没有数就一把吞下的行为肯定是不行了，而且这数量也一定也超过单次服用的标准。 　　....不过这好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比起这个他果然还是比较好奇，为什么这样的小孩子缇娜喝黑咖啡竟如此从容，比起他这个大人还从容多了，难道这是个少见的喜欢苦的小孩子？ 　　“....你喜欢这种黑咖啡吗？不会觉得苦吗？” 　　“苦吗？当然会苦呀....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味觉的。” 　　“不，我没有怀疑你的味觉。” 　　“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喝更好喝的，比如甜的我就很喜欢....不过，苦的也无所谓，反正更难吃的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程度的话应该还算不错吧？” 　　“更难吃的习惯了？” 　　“....我是说，更苦的黑咖啡。” 　　缇娜很困地眯起眼睛，犹豫了一下，前后晃动着脑袋，露出充满了困倦味道的笑容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嗯？....黑咖啡不同种类的苦会差距很大吗？算了，这个暂且不提，你刚刚说的是吃吧？” 　　“是这样吗？” 　　缇娜微微歪着脑袋，以食指抵住下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您记错了吧？” 　　“....好吧，和你这跟鱼一样只有七秒记忆的孩子认真的去计较什么，我真是太傻了。” 　　想起了先前缇娜那完全忘记自己自行车的事情，永夜也意识到这孩子说话根本不靠谱，所以也就懒得去计较什么了。 　　不过，在注意到了缇娜脸上依旧脏乱，他考虑了一下，随即出于先前故意让缇娜和黑咖啡的些许愧疚，拉着缇娜走到了咖啡厅洗手间前的水池。 　　然后....... 　　“.......” 　　“.......” 　　“.......”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好一会儿，似乎都在等对方干什么一样。 　　“....我说，你不洗脸、洗手吗？” 　　永夜奇怪的问道，缇娜却是呆呆地没有一点动作，就只是这么仰望着他，惊讶的反问。 　　“唉？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是永夜先生帮我吗？” 　　“.....你是哪里的大小姐吗？我为什么要帮你？” 　　“永夜先生是好人....我相信永夜先生.....” 　　“....你这无意义的信任是怎么回事？” 　　“无论如何....都不行吗？” 　　缇娜努力睁大眼睛，脸上带着失望和渴望，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真是够了，遇到你算我倒霉行了吧？” 　　无力的摆了摆手，永夜从一旁的抽纸盒里抽出数张纸打湿，帮这位主动扬起了下巴，眯起眼睛一副任凭摆布模样的少女擦脸。 　　“谢谢。” 　　“....现在雨小了，你快回家吧。” 　　头疼的按着鼓胀的太阳穴，永夜看了一眼变干净后比起先前还可爱不少，不过依旧是满脸困倦笑意的少女，很快又将视线转向了窗外，发现雨小了之后，立刻催促起了她。 　　然而缇娜却是垂下视线呆呆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花了好一会儿才在永夜忍不住都以为她又睡着的时候才给出反应，缓缓地摇头。 　　“......我，没有带伞。” 　　“你反应真是慢到吓人，我的给你就是了。” 　　“那....你怎么办？” 　　“我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 　　“这样....不好吧？” 　　缇娜看着永夜塞到她手上的伞，一副为难的样子。 　　“....没有什么不好的，我让你收下你就收下。” 　　“那....电话？” 　　“电话？” 　　“嗯，电话号码给我，这样以后我也好对永夜先生你进行感谢。” 　　缇娜微微点头，对着永夜伸出了小手，一副索要什么的样子。 　　“不，我没有打算让你感谢....算了。” 　　拒绝的话说到了一般，永夜稍微考虑了一下，觉得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先把这个让人头痛的孩子赶走再说。 　　于是他也没有多想，就随便报了一个电话号码给了缇娜，想把她忽悠走再说。 　　然后....缇娜在录入完之后，竟然直接就准备拨打了。 　　“喂，等等，你这么快打干什么？？” 　　“因为永夜先生或许会留给我假的电话号码。” 　　“不会的，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做，你要对大人多一点信任。” 　　没有理会永夜的劝阻，缇娜依旧我行我素的拨了出去，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永夜的电话响起，反而是手机里传出了空号的提醒。 　　“....永夜先生，是空号呢。” 　　缇娜将手机举起，半眯着的碧蓝眼眸里似乎透露着不满的色彩。 　　“呃....哦，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说错了，最后一个数字应该是零。” 　　“是这样？这回没有错了吗？” 　　“....嗯，没有错了。” 　　谎言被当场戳破，但是永夜却是除了初期尴尬了一下之后，立刻回过神，脸不红心不跳面也不改色的修正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毕竟对方只是小孩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嗯....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看着缇娜再次举起的手机里的自己的电话号码，实际上永夜心里还是有些尴尬的，不过这种时候如果将尴尬表现出来就更尴尬了，所以还是装作风轻云淡比较好。 　　“那我能再试一下吗？” 　　“随便你。” 　　“那我就再试一下好了。” 　　说着缇娜再次拨打了电话，等到永夜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时，她随即用眼神示意永夜接起来，然后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 　　“现在是对的了吧？” 　　看着少女的背影，永夜表情相当无奈的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虽然有点突然，不过永夜先生果然是对十岁的少女很有兴趣的那种人吧？”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就算感兴趣也是对成熟的女性，而不是你这样完全没发育，只是个平板的小鬼。” 　　“不，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比起一般同龄人我也算发育快的，再怎么说稍微还是有一些的，而且，我发现你似乎时不时的在偷看我从睡衣缝隙里露出来的肌肤。” 　　“....怎么可能会，我就算看了你，也是在考虑该从那里把你提起来比较方便。告诉你，你这样真会被我丢到河里洗澡的。” 　　“当着你的面虽然不太好说，不过我觉得由于您眼睛旁边的伤疤，为了避免吓到女孩子，还是不要去接近女孩子比较好，因为感觉很像是黑社会呢。” 　　“....别说蠢话了，你不是照样没有被吓到。” 　　“不不不，其实我也被吓了一跳，只是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吃药神志不是很清醒所以没有注意到，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有办法......” 　　“....懒得和你扯。” 　　没有再和缇娜说下去，永夜在缇娜说到一半的时候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缇娜也在这个时候，在店铺的门口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了过来，精致的脸蛋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看起来相当悠哉愉快的将手机收好。 　　“我差不多要回去了，今天真是非常开心的一天呢。” 　　“那只是对你而言....我可是一点高兴不起来。” 　　“希望能再次跟你见面。” 　　“....是是是，趁着雨小就快点吧。” 　　“那么，再见了....永夜先生。” 　　对永夜礼貌地行了一礼，缇娜随即迈出店门口，将对她而言有些太大的伞打开，就这样脚步蹒跚的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 　　摇了摇头，永夜再次坐回了自己先前的位置上，一个人观赏起了雨景。 　　他确实不是很擅长应付像缇娜那样....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下有些无厘头的孩子，不过要说讨厌却也不会讨厌，毕竟....无名有的时候就很像那样子，总感觉莫名的有些缠人，但习惯了也还好就是了。 　　望着窗外陷入大雨中的街道，无言的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最近雨水多，永夜拿起咖啡杯独自啜饮苦涩的咖啡，皱起眉头之后，却又很快舒展开来。 　　“果然还是很苦，不过....喝多了好像也还好？” 　　.......................................................................................................................... 　　夜晚。 　　这些天断断续续的降雨，令整个城市都湿透了，空气中的湿度也达到了最高值，到处都是一片潮湿的，东京区的街道上，自然也布满了浓郁的湿气。 　　大雨后的街道，一旁车道上的车辆以让人耳朵发疼的高速呼啸而过，转眼便越来越远，随着太阳落下夜幕降临，加之雨水洗礼气温自然是下滑，让人不自觉的感到了寒冷。 　　（6K） 第三十一章 有限的正义 　　永夜在已经变得寒冷还满是水气的国道上漫步，最近的他确实很闲，像饭后散步这种一般人的行为他偶尔也会去做了，本来壬生朝霞和千寿夏世都想一起去，不过他却只是想一个人走走也就没有强行跟过来了。 　　不过散步是散步，只是顺道散步的而已，因为他的目的地是千寿夏世用网络刚刚查到的，保胁卓人的家，而他找保胁卓人自然不可能是喝茶聊天的。 　　中午的时候千寿夏世问他能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帮上的事情，所以他就随便的说了一下圣天子的护卫官队长，那个防卫大学首席毕业生，无能、自大虽然不会对他表现出明显的不满，但显然也是看他不顺眼的保胁卓人，让千寿夏世通过网络调查一下。 　　保胁卓人不敢当面对永夜这个，因为有着超高位的IP排位所以有虚拟军衔（有点命令权，但没有指挥权）的人当面表示不满，暗地里好像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天天喜欢在背后说他坏话。 　　嘛....只是坏话的话，他本人是无所谓的，毕竟永夜也知道很多人都因为自己和圣天子一样是站在被诅咒的孩子那一边的，所以都在说他的坏话，因此也不是很在意这种小事。 　　只是最近听说那个保胁卓人，在通过护卫官队长的身份知道了仙台区域的情况后，逐渐变得越发的狂妄，不择手段的想针对他，不断在背地里对圣居里的人和圣天子灌输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披着人皮的怪物之类的言论。 　　虽然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一次两次是无所谓，但变本加厉换着法子的说，就会令他对这个废物高材生很不爽了。 　　原本他只是想让千寿夏世调查一下保胁卓人的家庭住址，然后上门好好教训一下保胁卓人、根据情况看对方会不会报复，在考虑是不是直接处理掉。 　　不过....在千寿夏世调查的过程中却意外的发现了，保胁卓人的电脑里面有着大量他与和他走的最近的两名圣天子护卫官，在暗地里将抓捕来的被诅咒的孩子当成活体标靶，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躲在外周区里，以射杀被诅咒的孩子取乐的视频。 　　录下当纪念的视频虽然不多，只有六个被害者，但实际上没有录下的就没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了。 　　从视频里可以看到被绑在十字架形状木棍上的被诅咒的孩子，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子弹打中发出哀鸣时，举枪射击的保胁卓人也会跟着发出相当开心、畅快的笑声。 　　显然保胁卓人和另外两个护卫官，他们与大多数人一样，并不将被诅咒的孩子当成人，只是当成人型的怪物。 　　毕竟在他们看来普通人怎么可能是红眼，而且普通的子弹如果不打脑袋或者心脏，一般只需要取出子弹就好了，根本死不了甚至连手术都不需要做就能自我愈合，就算是打了脑袋或者心脏，极少数特殊类型的还不一定死。 　　所以在视频里面的保胁卓人看起来，对这种耐打、耐枪击的孩子打起来还很带劲，接连不断的枪击声和与之相伴的笑声实在是令人作呕。 　　对于这种人渣即使是永夜也有些看不过眼，在对方和自己本就有过节的情况下，他自然就打算直接将教训改为处理垃圾。 　　将这种人交给警察八成难以处理，交给圣天子这样将被诅咒的孩子当人的国家元首那边，虽然能因为违反法律而被送上刑场，可那就太便宜了他一些，怎么说也得多打几枪才行，所以还是让他自己顺手的处理掉比较好。 　　顺便还能收取一个标准灵魂，不....还有隔壁的两个护卫官总共三个，虽然数量很少，但积少成多啊。 　　嗯....值得一提的是标准灵魂单位，是以人类灵魂为一的标准单位，不管老弱病残都是一，毕竟即使是身强体壮的中年人他的灵魂强度也不会有所提升，就算肌肉发达强的也不过只是肉体强大，可灵魂的本质并没有变化。 　　这是并不注重灵魂的科技世界，即使那些原肠动物很强，但也都归类于肉体的强大，是由基因变异化成的，本质上只是吸收基因强化肉体而已。 　　就像是普通人驾驶一辆强大的主战坦克，或者是钢铁侠加上战斗装甲，蜘蛛侠变成蜘蛛人虽然很厉害，但他们的灵魂本质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这样算的话永夜就很亏了，一个普通人和强大的阶段四都只有一个人的灵魂单位，杀阶段四实在是划不来。 　　而动物和昆虫自然也是有灵魂的，不过....即使是拿着一壶开水倒蚂蚁窝，却也远没有一个人的灵魂多，这大概是智能不够的原因吧？这方面永夜也不是很懂就是了。 　　或许传说中的魔法师或者魔女什么的，灵魂强大的存在，狩猎起来就很赚了。 　　想着一些暂时对现状没有什么帮助的事情，永夜没有一会儿就来到了东京区域的第三区。 　　东京区域一共有四十三个区，原东京都中心部被赋予小的号码（圣居所处的地方是第一区），越接近国境线号码就越大，第三区是比较接近圣居的地方。 　　保胁卓人并不是普通警卫不需要住在宿舍里，可他即使是圣天子护卫官的队长，却也无法居住在圣居里，所以自然是住在这外面普通的居民区了。 　　面前数栋连在一起的小洋房中，第一个就是保胁卓人的家了，据说另外两个人正好也在这里做客，简直是专门为了让他方便啊。 　　由于千寿夏世对一路上监控的屏蔽不需要理会监控，而且这种事情永夜做起来一点都不心虚，反正有着切实的证据，就算警方想找他、他也能说是圣天子授意的，然后把视频给圣天子让圣天子心甘情愿的替他背锅。 　　或许是做了亏心事或者职业需要的关系，保胁卓人家的大门是一扇定制型的防盗门，普通的小偷小摸想暴力弄开估计很难，得花不少的手脚。 　　不过这对永夜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区区一道防盗门即使是定制的也根本不是大问题，他只是拔出刀，对准了锁的位置发动致命一击，快若闪电般一刀下去，门被划开了一个口子，锁被悄然无声的斩断。 　　失去了固定，门往里面飘了一些。 　　紧接着，他这位不请自来的访客就在没有得到主人允许的情况下，进行了非法入侵的行为。 　　保胁卓人这位个子高人一等的美男子，在这夜晚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在和他的两位部下一同普普通通的在客厅里饮酒闲谈。 　　可谓是人在家中做，祸从屋外来，自家明明关紧了的大门突然无缘无故的往里飘了一些，原本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关紧，刚刚起身想去关门，下一刻推门而入的永夜却让他一下子呆住了。 　　“....永夜先生？....你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吗？！” 　　惊讶过后，意识到永夜是强行进来的保胁卓人立刻取出手枪，声厉内荏的怒斥出声。 　　“你现在的行为我即使是当场将你射杀！圣天子大人也没有办法指责我什么！” 　　“哦？你觉得就凭你能做到吗？” 　　面对枪口永夜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缓步向着保胁卓人走去。 　　“停下来！现在出去我还能宽宏大量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立刻开枪了！！” 　　“无意义的恐吓，不过....我果然还是很讨厌被人用枪指着。” 　　喃喃自语的同时，永夜箭步上前，还没等保胁卓人和两位护卫官反应过来，就让其感觉手上突然一轻。 　　眼见永夜凑近，保胁卓人本能的就想开枪，可惜未等他开枪就感觉手上突然一轻，而且莫名的连扳机都按不下去了。 　　在诧异之中，他低下头看向自己平举的手。 　　“......没了。” 　　两只手，手腕以下的部分完全消失了，平滑的切口历历在目。 　　“呃啊呀！！我的手！！我的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难以忍受的钻心剧痛上涌，像是刚刚从惊愕中回神一般，三个人步调一致的将不断喷血的双手抱在胸前，发出了远胜过那些被枪击的被诅咒的孩子的凄厉哀嚎。 　　“....你、你、你这个杂碎！杀了你！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这个杂种！！” 　　保胁卓人尖锐地大喝一声，双目充满了憎恶的火焰。 　　“....果然是无能之辈，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看不出来吗？手都断了还能叫嚣，是想让我夸奖一下你吗？” 　　对保胁卓人投以无趣的眼光，接着永夜一脚踢在了他的下颚，使其脑袋上仰的血液和牙齿一同飞出，在一瞬间脱离了地面，仰躺在地面上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呜的哀鸣。 　　他一脚踩在保胁卓人的胸口上，将滴血都没有沾到的黑刃抵在保胁卓人的咽喉上。 　　“———噫呀！！不、不、不、不不不要！住、住手！别杀我！别杀我！只要别杀我你想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缓了好一会儿，这失去门牙说话漏风的曾经美男，在被教训之后立刻知道了现在究竟是谁主导局面，慌张的求饶道。 　　不过，永夜却没有任何想废话的打算，只是将刀刃向前推了一些，立刻就令保胁卓人再次高呼了起来。 　　“等、等等，等等！我、我知道的！圣天子大人今年刚好十六岁！也越来越漂亮了，但我绝对不会和你争！圣天子是你的！” 　　“不....我又不是你这样精虫上脑的白痴，怎么可能是争风吃醋才跑这里来。” 　　“那、那那....那是钱吧！我的所有积蓄都在我的卧室保险柜里！钥匙在我口袋，密码是544654里面都是现金随便拿没有关系的！我绝对不会报警的！” 　　“嗯~很不错的态度，我很喜欢。” 　　点了点头，永夜将刀回鞘，把脚从保胁卓人的胸口上收回。 　　知道对方三人现在双手都没有了，根本没有办法对他做什么，所以就干脆的弯腰从保胁卓人的口袋里取出了钥匙走向了他的卧室，打算试一试密码。 　　他背后的保胁卓人与他的同僚根本不敢跑，只是在那边谢谢个不停，不一会儿等永夜回来的时候，他手上多了一个明显装了很多东西的床单。 　　毫无疑问因为没有东西装，他直接就用保胁卓人的床单装保险柜里收藏的现金了。 　　目睹永夜手上的东西，保胁卓人的眼瞳一缩，显然是知道自己的全部家当都被拿走了，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持续那副低头道谢的样子。 　　因为他怕直接抬起头，自己脸上那藏不住的憎恨被永夜发现，为了避免被杀人灭口，他理智的强压屈辱。 　　听见了永夜走向门口的声音，他的内心就忍不住开始欢呼雀跃，暗骂着蠢货的同时想着以后一定要千百倍的报复回去。 　　但是..... 　　在他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忍不住露出阴毒表情抬起头的时候，他却发现原本应该已经离开的永夜不仅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离开，而且这里就站在门口，还慢条斯理的掏出了手枪。 　　“等....” 　　“你难道以为我会让你们活下去装个义肢以后报复我吗？” 　　“不、不....不要，我绝对不会.....” 　　保胁卓人抬起断手挡在脸上，很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 　　不过....永夜却没有打算继续停下去，说到底他关门只是减少一些外界听到的枪声罢了。 　　“我的子弹并不多，作为罪魁祸首的你就六发，其他两个人每人三发应该也差不多，就当让你们体验一下以前玩的游戏吧。” 　　说着永夜平静地抬起枪口对准了三人，三位护卫官全都僵住，其中保胁卓人更是面无血色的因为恐惧而颤抖，拼命以臀部往后挪动，大声呼救了起来。 　　“噫啊啊！！别、别过来！！不要、不要开枪，谁来！谁来救命啊啊啊啊啊！！！” 　　“....没有用的，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敢来....不对，我和你废话什么？———永别吧。” 　　为保胁卓人那呼叫时的爆表音量与其臀部下面出现的水渍，以及在这房间里蔓延的屎尿味而惊讶了一下，永夜随即面无表情的扣动了扳机。 　　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男人凄厉的哀嚎，这嚎叫是如此的尖锐洪亮，甚至都有些要将枪声压下去的感觉。 　　枪声连续响了十二下....还真没有人出现出现。 　　因为，即使有人听到了，也没有人敢多管闲事，人们甚至连报警都存在犹豫。 　　毕竟这可是枪声啊，如果对象是个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杀手，警察抓不住对方查到了是谁报警不是很惨吗？ 　　这种时候一般人都会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死道友不死贫道，当然....也不是真的就没有人报警了。 　　只不过...... 　　等到警察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有一阵子，屋内也是人去楼空，就只留下了三具没有手，被连续枪击打死的男人。 　　保胁卓人的父母都在原肠动物打仗中死去，所以这屋子里一般只有保胁卓人存在，保胁卓人会选择射杀被诅咒的孩子听她们的悲鸣取乐，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父母是死于原肠动物之口的原因吧？ 　　虽然父母双亡有些可怜，但这种行为根本是变态了，而且仇恨的对象也完全搞错了。 　　当然，不仅仅于此，他的性格也是完全不行，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又善妒就算了，却还十分的无能，死了根本不冤，活着反而浪费资源。 　　........................................................................................................................... 　　扛着床单回去的路上，永夜注意到了一辆警车被人以暴力砸成了废铁，整个车身都扭曲变形了。 　　警察的封锁线外围聚集大批围观群众，个个都拿着手机猛拍，议论纷纷的讨论这起暴力袭警的事件。 　　不用猜就知道，以这副惨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被诅咒的孩子做的，因为一般情况下普通人类虽说不是完全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但是机率低到可以忽略。 　　毕竟....像永夜和蛭子影胤这样的根本就是极少数的存在。 　　只是路过这里而已的永夜，在围观群众里面注意到了一个眼熟的存在，而对方也发现了他这个背着床单形成的包裹，看起来异常扎眼的人。 　　里见莲太郎和蓝原延珠两个人将视线投向了永夜，在对警车被袭的悲痛过后，忍不住对永夜这副奇怪的模样感到了好奇。 　　不过永夜却没有理会他们， 只是继续背着这个包裹，准备回家将这些意外之财当成现金储备，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在警车旁的封锁线站岗的警察胸口的警用无线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圣天子大人的护卫官队长保胁卓人与两位护卫官一同在保胁卓人自家遇害，三位护卫官的双手都被刀切断，身中数枪毙命，而家中保险柜和床单都消失不见了，所以凶手极可能是用刀的高手还携带有枪械，另外也有很大可能用床单裹挟了保险柜里的东西，发现可疑目标立刻........” 　　“....都别这样看着我好吗？我只是路过的而已。” 　　一瞬间被大量视线注视，让永夜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脸上写满了无奈。 　　毫无疑问，他此刻的模样完完全全就是那对讲机里所描述的犯人，不仅背着床单，而且腰间还别着一把长刀，就是不知道手枪放在了哪里。 　　坦白的说，一般情况下他应该是可以平安到家的，可是却运气非常不好的在对讲机响起来的时候路过，这....该说是不幸吗？ 　　“不准动！！” 　　里见莲太郎和四周的警察一同反射性地拔出手枪，指向了摆明了就是犯罪嫌疑人的永夜。 　　“....如果你们都能当做没有看见我的话，我一定会很高兴的。” 　　“别开玩笑了！你就是凶手吧？！” 　　“莲太郎.....” 　　比起别人，还是身为被诅咒的孩子的蓝原延珠更能察觉到永夜的危险，她抬起头看着里见莲太郎的眼神显得有些不安。 　　实际上不需要蓝原延珠多说，在上次的战斗中，被蛭子影胤打的体无完肤的里见莲太郎很清楚，蛭子影胤究竟有多么的可怕，那么独自一人就胜过了蛭子影胤父女还战胜了另一个改造人的永夜，究竟多么强几乎是不可预测的。 　　当然虽然强度难以预测，但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也就是这里的这些人全部加起来肯定也都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在这里起了冲突....先不说逮捕不逮捕，光是平民都会死不少，而且延珠也很可能跟着他一起对付永夜，那么延珠就很可能会死..... 　　在一瞬间想了很多的里见莲太郎看了一眼身旁眼里充满了不安的少女，不自觉的将枪口下移。 　　权衡利弊之后，莲太郎知道自己不能对永夜开枪，就像不久前那两个警察对被诅咒的孩子开枪的时候一样，现在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他没有办法不顾一切去贯彻自己内心的正义。 　　对警察攻击他就会被戴上袭警的帽子，导致他被社会排斥在外面、面临警方通缉。 　　而与永夜为敌....以后怎么样暂且不说，就现在这劣势里，不仅仅是他自己，就连延珠也会死，实力差距太大了，即使是硬凭上自己和延珠的性命与永夜为敌，也难以取得胜利啊。 　　虽然有正义感但那却是有限的，蓝原延珠对里见莲太郎来说很重要，就算是不顾自己的生命他也不能不顾延珠的不是吗？ 　　毕竟他只是个十六岁的高中生，对一个十六岁还在上高中的学生不能要求太高了啊..... 　　（6K） 第三十二章 最低限度的尊重 　　“你，为什么要杀了圣天子的护卫官！” 　　枪是放下了，但里见莲太郎却依旧紧绷着脸，出于仅存的正义和道义，面容严肃的对着永夜低声喝问。 　　“你说为什么吗？....嗯，我现在说估计也不会有人听，你们自己去看保胁卓人电脑里N盘里，名字是【留念影像】的文件夹吧。” 　　永夜对于这些无聊的问题，显然没有太多的耐心，不过即使里见莲太郎因为认识他而放下枪了，但另外四名围上来的警察却并不认识他，依旧用枪指着他 　　“———现在把东西放下，双手举起了蹲在地上！” 　　“现在把自己把枪放下，然后该干嘛干嘛，不然等我帮你们放下枪，可就不是疼一下就能解决的了，另外....你看看这是怎么？” 　　无视枪口的永夜在警察紧张提防，险些开枪的情况下将手伸进了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个证件。 　　“民警？” 　　“我是受圣天子委托来铲除奸邪的。”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们相不相信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一定还得让你们信服？我可不喜欢提着这么重的东西，在大晚上和你们浪费时间....嗯，现在和你们说这种话也是在浪费时间，总之，你们可以开枪试试，到时候就知道死的是谁了。” 　　“小子！不要太嚣张了！你真当我们警察是吃干饭的吗？！” 　　“别的警察不知道，但你们确实是吃干饭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面对举枪的警察，永夜始终都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黑洞洞的枪口似乎对他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观警察却是紧张万分扳机也逐渐下陷，随时都可能有火舌从枪口飞速窜出。 　　现场气氛十分紧张凝重，极可能因为擦枪走火造成流血事件，一名警察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对着对讲机呼叫起了支援，对此永夜却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没有多加理会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在一旁犹豫许久的里见莲太郎，为了避免双方起冲突造成警察的单方面死伤，拿出了民警证对警察先是阐述了自己东京区域英雄的身份，随后又证实了永夜的民警身份以及他的IP排位。 　　在冥思苦想的最后，警察们迟疑着理智的放下了枪，看向永夜的眼神也充满了忌惮的色彩。 　　显然他们也知道超高位的民警，基本都是非人的存在，如果有重火力的话到也还好，但是几只小手枪就..... 　　要抓人也得等待支援，并且向上头确认清楚了，否则后果很严重，但如果放任永夜离开，这实在是不符合他们警察的规定。 　　不过，对这些警察很无感的永夜，并没配合他们调查的兴趣，甚至是直接转身就走了，只留下一群大眼瞪小眼都想等别人去阻拦，可就是又没有先动手的警察们。 　　当面让嫌疑人离开肯定是不行的，要是说自己因为害怕而将人放跑，那么他们回去根本无法交代，所以....作为东京区域英雄的里见莲太郎，因为担保证实了永夜的身份，被当成了有嫌疑的人成为了替罪羊被带回去。 　　这一回莲太郎可以说是相当的无辜，做好事反而要受到这种待遇，当然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只是讯问一下吧？ 　　不知道后面什么情况，完全就像是事不关己的永夜就这样继续缓步走回家中，一路上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嗯....由于有预感圣天子会给他打电话，所以他先一步把手机关了，打了个电话就让千寿夏世将视频发给她，让圣天子先看一看视频其它的事情等之后再说。 　　在距离家的位置还有段路的地方，扛着包裹赶路回家的永夜，无聊的观赏街道的夜景。 　　步履蹒跚将领带扯歪白天应该是白领的醉汉，翻找垃圾箱的瘦狗，四处拉客、发传单的招揽生意的服务员，打情骂俏的情侣，各种夜生活族群都在此变得活跃。 　　这副景象在到此世界的一年来，永夜见过了无数次，实在是太普通了，简直普通到令他时不时有些怀疑，其实巨石碑外面根本没有原肠动物，都只是普通的，被荒废的城市和森林的结合体了。 　　即使是濒临末日，不过生活却依旧平淡如往常吗？嗯....这或许也是一种豁达，毕竟如果不这样活着，难不成每天都要愁眉苦脸要死要活的吗？ 　　这么想这的时候，永夜突然注意到了一个迎面走来的孩子。 　　“永夜大人，我来帮您拿东西吧。” 　　“不，不用了，我一个大人让你这样一个孩子拿东西，别人该以为我虐待儿童了。” 　　摆手拒绝了很可能是担心他所以跑出来的壬生朝霞的提议，永夜只是拍了拍她的头发，脚步不停的继续先前走去。 　　被拒绝了的壬生朝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像往常一样落后半步的走在了他的身旁，眼神不断在四处飘移。 　　并不是在警戒，壬生朝霞只是在绞尽脑汁的想要找一个话题，但苦于口齿笨拙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她根本想不出什么话题。 　　“永夜大人！” 　　“嗯？” 　　“....今天又下雨了呢！” 　　根本想不到话题的朝霞，看着天边的黑云，没话找话般认真的说到。 　　“是呢，又下雨了。” 　　“今天的晚饭....您想吃什么？” 　　“晚饭？随便，我都可以。” 　　“这怎么可以随便，饭可是很重要的。” 　　“那就让你决定吧。” 　　“唉？我吗？” 　　“嗯，这种重要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既然您这么说，那么就包在我身上！....不过，即要营养味道也不能差才可以，这样的话.....” 　　用力的点头应是之后，壬生朝霞就开始认真的烦恼起了晚上究竟该吃什么比较好了，虽然她自己也是随便都可以，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了，但是涉及永夜的话她就会进行多重考量，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因为太过在意所以无法平常对待？ 　　永夜低头看了一眼身旁这冥思苦想，很是烦恼的少女无言的摇了摇头，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孩子好糊弄，而先前那完全意义不明的对话也终于可以终止了，不过他就搞不懂了，他们吃的都只是外卖而已，真的有必要这么认真的去烦恼吗？ 　　不懂少女心，或者说不懂十岁少女能有什么想法的永夜，就在这夜晚的街道上，与烦恼中的十岁少女一同回到了两人早已住惯了的家中。 　　............................................................................................................................. 　　隔日。 　　在不断前进的豪华加长型礼车里，车内于平稳行驶的车辆完全不同，弥漫着一股凝重紧绷的气氛。 　　“....永夜先生，能不能就昨夜的事情，给一个能让我信服的解释。” 　　端坐在永夜对面的是一名穿着纯白礼服，头上是几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时间都戴着的白色大沿帽，脸色相当紧绷将内心的不满溢于言表的纯白美少女。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又接到了多少询问的电话？” 　　“解释？....那视频你看过吗？” 　　“看过了，也能理解你为何会做出如此行为，他们三人用残忍手段杀害了多名幼童死不足惜，但是....就方法而言你这样一定是不对的，而且再怎么样在做这种事情之前，你也应该告诉我才行啊。” 　　“告诉你....结果会怎么样？” 　　“虽然是认识的人，但也必须按照战后为了社会的稳定，变得更为严格的刑法，送上刑场处刑。” 　　“那和我的处理方法有什么不同吗？” 　　“那是私刑！而且手段......” 　　“可是效果却很好，更加能震慑那些宵小，很多人都会以为你终于强硬了起来不是吗？” 　　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永夜只是单手拄着自己的侧脸，以倾斜的角度与圣天子的眼睛保持了同样的高度，仿佛教育晚辈一般语气平淡的说道。 　　“软弱无力的正义没有价值可言，即使你的正义并不是完全的软弱，但在这种世界如果能塑造出强硬铁血的君主姿态，绝对对你的统治大有好处，至少一定不会再有人敢因为你是将被诅咒的孩子当人看的人，而天天给你寄一些威胁信了。” 　　“道理我也懂，但我不是独裁者更不是暴君。” 　　“那就成为独裁者或者暴君不就好了？反正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地区国家里，几乎都是冷酷的独裁者，毕竟他们都是在十年前的世界末日里崛起的，和他们相比....你这样的和平主义和理想主义者能成为这个时代的国家元首才是稀罕事。” 　　“....我不想成为没有理想的人，也希望所有的国民能得到平等的对待。” 　　“我知道，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容易的了，毕竟你才十六岁，十六岁的孩子要是不理想才奇怪。” 　　“你是在觉得我太年轻瞧不起我吗？” 　　虽然永夜的话里没有贬低的意思，但却又不可置否的存在些许这样的意味，大概是理解的方向不同，圣天子的脸上出现了薄怒之色。 　　对此，依旧是单手撑着脑袋的永夜，举起了另一只闲置的手否定般的晃了晃。 　　“怎么会呢，虽然理想主义，但这并不是应该被看不起的理由，我只是说你不适合成为政治家，太平盛世姑且不论，可你一定不适合这个时代的政治家，不过天性善良的女性并不会让人讨厌，如果抛去政治家的身份，你这样的孩子我可是很喜欢的。” 　　“谢、谢谢....不、不对，为什么身份是孩子？” 　　圣天子的脸颊微微红了，不过在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在意起了孩子两个字，好像有点不高兴似的瞪了过去。 　　“因为我不仅外表比你大，而且心理年龄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像个中年人似的，真是让人郁闷呀，明明我应该才二十多岁才对。” 　　无奈叹气，永夜因为自己那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断在增长的心理年龄而头疼，不过要说已经是中年人的心理年龄的话，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准确，但肯定比表面上看起来大就是了。 　　“这么说的话....认识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永夜先生....你究竟多大了？不要模糊的大概，请给出准确的年龄。” 　　“就算你这么问呢....可这种问题谁又知道呢？” 　　“唉？自己不知道吗？”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圣天子显得很是诧异，而永夜却只是在注意到目的地终于要到了，耸了耸肩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无奈和遗憾。 　　这辆豪华加长型礼车从圣居开始大约行驶了两个小时，现在总算抵达目的地。 　　目的地是非官方会谈的场地，也是一栋八十六层楼高的超高楼层饭店，听说这里可以充当重要人士的秘密基地，与各地区的大使馆一样经常被官方组织利用到。 　　在原肠动物大战之后，世界各国都因原肠动物的侵略导致可用土地面积大为减少，但人口即使是在战争中平均死去了八成左右，可却也因为战争中使人口全部集中起来，如此一来也就必须得建造超高建筑容纳大量人口了。 　　战前2020年的日本有1.3亿人口，死了大约一亿人作用，剩下的三千万里面有超过三分之一，也就是一千多万人都在东京区域这个没有被战争太过波及，本就人口密集的首都。 　　虽然东京区域比起战前的东京都大了很多，可即使是将污染大的化工厂和核电站等建筑建立在外周区，可是其它附属建筑和生活建筑，等等建筑与设施却只能在市区里，因为很多人都不愿意去满是废墟和污染的外周区，如此一来实际上每个平民能分配到的面积自然也就不多了，甚至是比战前的东京都还少，人口密度不降反升了。 　　于是法律就规定了建筑物往上伸展可获得固定资产税等减免，使得超高层建筑就好像比赛一般纷纷自地表窜起，目前东京地区内已经有许多比曾经世界第二高的东京晴空塔更高的建筑。 　　比如面前这个，八十六层楼高的超高层就是战后的产物之一，当然，它虽然很高但也就两百多米高，并没有现在依旧矗立的东京晴空塔高就是了。 　　“永夜先生，关于我的护卫官队长保胁卓人的事情，现在暂时就不说了，等以后我们都有时间了再好好谈谈。” 　　圣天子目光沉重的看向永夜，她的意志坚定并没有被永夜几句话改变想法，不过却也知道轻重缓急，所以准备先将保胁卓人的事情暂时搁置，以后再议优先目前的强敌。 　　“我跟齐武总统素未谋面，但我也知道齐武总统必然不是个简单的人，所以现在，请不要离开我的身旁。” 　　“你这是对齐武玄宗感到害怕了吗？” 　　“....对方是菊之丞卿都要头疼的人物，我当然要小心谨慎这有什么不对吗？另外———” 　　圣天子很是不高兴的，以食指戳着永夜的鼻尖。 　　“就算是我求你，请记住千万不能随意对齐武总统进行武力威胁，直接动手更是不能允许的，也别把我当成小孩子，要保持对我身为国家元首最低限度的尊重。” 　　“....这样啊？我知道了。” 　　淡淡的点了点头，永夜率先推开车门下车，对着里面的圣天子伸出了手。 　　“最低限度的尊重，嗯....公主大人，咱们走吧。” 　　“尊重不是吧我当成公主，而且我才不是公主，我是.....” 　　圣天子反射性地反驳了一声，最后却在犹豫过后害羞的低头，默不作声地抓住永夜的手。 　　穿过旋转门，对怎么看都是权贵专用的豪华饭店柜台告知来意后，饭店负责人马上赶来接待，一脸紧张地将通往顶层的钥匙恭敬慎重地放在了圣天子临时代理人永夜的手上。 　　走进电梯，将刚才拿到的钥匙插入锁孔一转，按下原本没有显示的最顶楼按钮，伴随着耳边类似于飞机起飞时的轻微压迫感，复古的楼层显示一边发出喀叽喀叽的金属声一边转动数字盘，电梯不断高速上升。 　　之后，随着“叮~”的一声提示音，电梯的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声音打开了。 　　最初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蓝天，由于半圆形的屋顶是由透明的六角形的强化玻璃拼砌而成，放眼望去给人一种无限延伸开去的错觉。 　　一个络腮胡的高大男子背朝这边，坐在半圆形的单人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对面同样造型的单人沙发，那男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一动不动，身材结实壮硕估计身手应该不错的西装保镖。 　　不一会，注意到了这边声音的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回头望向这边。 　　“初次见面，圣天子阁下，还有....永夜先生。” 　　这男人正是大阪区域的国家元首，齐武宗玄。他嘴边的高高翘起的胡子，和下巴的胡子连在一起就像狮子的鬃毛一样，锐利的目光，高大的身材再搭配一身西装。 　　今年应该已经六十五岁了，但这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年龄。 　　据说这个人对自己治下的地区课以重税，导致其遭到17次平民和平民雇佣的民警的暗杀，但一直以来他都平安无事，对此始终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是运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将为数众多的政敌埋葬在黑暗当中老奸巨猾的政治家，刺杀他的人自然全部被他处以极刑，甚至以刺杀为借口杀死了很多敌对者和不听话的人。 　　“嗯？你认识我？” 　　“当然了，仙台地区的首相，和我有过不浅交情的稻生紫麿，可不就是你害死的。”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永夜对权势并无畏惧，即使对方是所谓的国家元首，也没有什么恭敬之心，只是语气平淡的敷衍着，但对方却也不是什么能轻易被糊弄的人。 　　“你最好老实承认了，我已经掌握了证据，不要让我说出来否则到时候被揭穿就有你好受的。” 　　“证据？呵，谁知道是不是你伪造的，毕竟你的名声即使我在东京区域也是有所耳闻的呢。” 　　“区区民警给我注意一点！你以为身手稍微厉害一点就能怎么样吗？！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你面前的人是谁！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将你处以极刑！！” 　　齐武宗玄有如怒雷般的一声大喝，还没让永夜永夜怎么样，就令他身旁的圣天子吓得抖了一下。 　　“对啊，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啊？这可不是你的大板，难道你以为就凭你身旁一个肌肉稍微发达点的保镖，就能保你平安了吗？想不想试试所谓的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脸色平淡的一只手按在了圣天子的肩膀上，永夜完全将圣天子先前说的话全部丢到了马里亚纳海沟里，如硬碰硬般毫不在意如此行为究竟会引起怎样的外交冲突，直接对齐武宗玄进行了死亡威胁。 　　“....嘁，区区民警胆子倒是不小，也罢，我大人有大量，暂时就不与你一般计较，圣天子大人请向坐下吧。” 　　面对毫不示弱的永夜，齐武宗玄不满的咂舌，随即转头看向了永夜身旁脸色铁青紧抓白色长手套的圣天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伸手示意她坐下。 　　（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啊。）永夜看向身旁的少女，忍不住就想要摇头了。不过从齐武宗玄的话中可以得知，齐武宗玄不知道从哪里获知了关于仙台区域的事情了，这一点看来是需要注意了。 　　（6K） 第三十三章 你难道不喜欢美女？ 　　有些紧张的圣天子，在永夜的轻轻地推了一下回过神后，终于回过神于齐武宗玄对面的沙发上就坐，永夜则站在了她的后方。 　　“圣天子大人，那个铝白色手提箱的事情我们可以等一会儿再说，毕竟都已经被天蝎座给得到了，但我听说你在对付天蝎座的时候，让底下的民警动用了线性超电磁投射装置，而且将其破坏到无法修复的地步，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个交代，你知道那东西有多重要吗？！” 　　最先开口的是齐武宗玄，而他一开始并没有去问明显应该更重要的铝白色手提箱，而是打算借“天梯”的事情质问圣天子，打算先施压打破圣天子的心防，然后他方便套出七星的遗产的事情。 　　“在东京区域面临天蝎座的威胁时，我觉得国民的安全才是.....” 　　“古人有云，占据敌人上方者为胜，从山丘上方放矢者将获胜，用飞机在敌人的头顶投掷炸弹的军队将获胜，那么接下来又是什么呢？你毁掉的那台轨道炮原本是要移设至月球表面，从月球狙击地表的原肠动物的次世代兵器———而你却将它给弄坏了！！” 　　“这个....非常抱歉，比起未来，在此时此刻我只能顾及现在。” 　　一脸愧疚的圣天子，面对咄咄逼人的齐武宗玄老老实实的低头道歉了。 　　“稍微等等。” 　　本来不想管这会谈的永夜，看圣天子这一副可怜的模样，无奈之下唯有一只手按在圣天子脑袋上的帽子上，将她低垂着的脑袋重新掰了回来。 　　“永、永夜先生？？” 　　圣天子扶着帽子，惊讶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仰起头呆呆的看着身后的男人。 　　“你根本不需要道歉，那东西是在东京区域地盘上的东西，你何必跟别人道歉？” 　　“你....又想干什么？这里不是你这种民警可以说话的地方！” 　　眼见圣天子已经陷入劣势，等一会儿就能如待宰羔羊一般任其宰割，可永夜却一下子让局势被打破，这令齐武宗玄十分不满，声音也变得低沉了很多。 　　“不，我不仅仅是民警，还是圣天子的特别顾问兼私人教师，完全有资格在这个时候教育一下这个学识尚浅的学生。” 　　“特别顾问....私人教师？别胡扯了！我可没有听说过这种鬼话！你才多大？怎么可能当的了一个国家元首的特别顾问和私人教师？” 　　“真的哟，安全顾问和外语教师，顺便一提我精通几乎所有主流国家的语言。” 　　“呵？主流国家的语言？” 　　齐武宗玄不屑的用鼻子用吭气，抬起头看向永夜，眼神十分轻蔑。 　　“说大话也要有一点限度！你以为随便说一句就会有人信吗？我还说我精通全世界所有国家的语言啊！” 　　“这是真的，我可以以东京区域国家元首的身份作为担保。” 　　没有等永夜反驳，圣天子终于回归了一般时期的冷静，在实际上根本不知道永夜懂不懂那么多外语的情况下，出于信任替他做了担保。 　　当然实际上她也没有说担保什么，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也可以算只担保从来没有过的安全顾问和私人教师的身份，并不代表担保那所谓的主流国家语言。 　　“吼哦~？” 　　齐武宗玄眉头一挑，睁大眼睛认真的瞪视着圣天子，想以此施加精神上的压力。 　　这一回，圣天子没有轻易服软，而是将双手叠加的放在礼服上，挺胸抬头目不斜视的与其对视。 　　“....打搅两位一下，先说说先前那个话题，齐武总统先生，你想将那台轨道炮安装到月球表面，不只是针对原肠动物的吧？” 　　为了避免圣天子出现动摇，或者是被齐武玄宗看出什么破绽，永夜打破了双方沉闷紧张的气氛，插入到二人的对话之中。 　　“当然了，那个轨道炮，可是作为次世代超越核武器的威慑武器，是用来将日本推上世界超级大国位置上的准备啊！” 　　没有任何隐瞒的想法，齐武宗玄讪笑着，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夸张地张开双手描绘起他对未来的构图。 　　“我等必须考虑到驱逐掉所有原肠动物之后的世界，日本应该要成为超级大国君临世界！你们应该都知道十年前世界列强的国家机能都被原肠动物大肆摧残到几乎无法运作，因此从这场前所未有大浩劫当中最快复兴的国家，就有获得次世代全球领导地位的权利！而日本必须以此为目标才对！妨碍我的人、无能的人，以及不跟从我的人都会被我全力排除！” 　　话说到一半，齐武宗玄突然停了下来，看向了永夜。 　　“你打败了前IP排行134名的组合，还能在天蝎座和天蝎座军团的追击下跑到仙台区域，你是个有足够的力量和勇气的人，东京区域这种懦弱的地方迟早会灭亡，圣天子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去帮她！来我这里吧！只要你我两人一起合作，那么只需要使用你上次用的方法威胁其它区域，剩下的几个区域都不过是土鸡瓦狗，一统日本之后，就可以顺势远渡重洋拿下其他国家！多花一点时间统一世界根本不是问题！” 　　“不，我对大阪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而且现在那个箱子在天蝎座的手上，你有本事抢过来吗？” 　　“方法肯定会有的！你可以先来我这里，只要你点头金钱美女随便你挑！虽然圣天子这样的很难找，但我可以给你找十个质量一流的。” 　　“十个吗？嗯~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啊。” 　　永夜磨蹭起自己的下巴一副思索考量的样子，圣天子着迅速转过身狠狠的剐了他一样，一言不发的用极为轻蔑的目光瞪着他。 　　“咳....开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会被这种程度的事情收买，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数量不敌质量吗？在大阪没有人敢反抗我，所以那里的女人随你挑，就算有夫之妇也没有关系！” 　　“不，不是这个问题，而且我对有夫之妇也没有兴趣.....” 　　“算了！就算没有你也一样，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会拉拢一切有力量的人，让他们在我的麾下工作！届时我的意志就是日本的意志！日本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齐武宗玄执着的瞳孔绽放出癫狂之色，边挥手一边用力说着。 　　圣天子面无血色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只是沉默的看着齐武玄宗好一阵子。 　　缓了好一会儿，圣天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伸直背脊。 　　“前言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齐武总统，该进入正题了吧？” 　　这副没有兴趣的话，让齐武宗玄就像失去了战意一样咂舌，挥了挥手说道。 　　“是啊，可以了，咱们讨论一下实际点的吧。”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小时，第一回非正式会谈结束。 　　会谈唯一一个像样的成果，就是让圣天子和齐武宗玄彼此理解，明白双方的在思想和政策上，都是势不两立绝对无法相容的敌人。 　　当然，永夜倒是和齐武宗玄之间在有一定程度上是可以聊的，毕竟两个人都是对敌残忍而且在某些事情上都是不择手段的类型，这倒是让圣天子对此颇为担忧，有些担心永夜真的被齐武宗玄用美女和金钱拉拢了。 　　........................................................................................................................... 　　坐回加长礼车上时，天色已经变暗，四周笼罩在浓重的夜幕之中。 　　永夜只感觉浪费时间挺郁闷的，虽然有钱赚而且他在这养身体的时候很闲，可这会谈是真的累人，特别在圣天子经常还会被压制使得他经常看不下去插入对话之中。 　　现在在这回去的路上，圣天子保持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的姿势，对着一片漆黑的窗外已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明明现在已经结束了会谈有着大把空余时间，可是圣天子却没有再提及保胁卓人的事情，甚至是根本没有理永夜。 　　当然了，永夜也不是需要人理的小孩子，没人关注他反倒是乐得清闲，正好也能好好的休息一下呢。 　　或许睡一觉车就能到家了吧？不过这车只会到圣居，待会儿还得自己打的回家，真是麻烦啊，不过有钱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而且..... 　　“....永夜先生。” 　　坚持冷战了许久的圣天子，在永夜还在想着一下无关紧要东西的时候，突然转身看向了坐在她正对面的永夜，板着脸面容严肃的说道。 　　“经过我的慎重考虑，从今天起你的委托金提升到先前的二点五倍。” 　　“突然这么大方了？” 　　“因为最近物价上涨，所以委托金上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说....物价上涨？” 　　圣天子的理由听的永夜颇有一种目瞪口呆的感觉，物价上涨什么的....这理由难道还能再假一点吗？ 　　“是因为齐武宗玄的关系吧？” 　　“我不否定这方面的原因，但美女什么的....东京区域不是独裁统治，我无法决定，可如果是钱能的问题.....” 　　“你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对齐武宗玄那给予美女的条件诱惑，虽然他开价确实比你高，美女也确实很.....” 　　“诱人？” 　　没有等永夜说完，圣天子就抢先一步像是要帮他一般替他说出了接下来的话，呛的他一瞬间说不出来来。 　　脸色复杂的看了两眼明显对他不满的少女，永夜只感觉自己很无辜。 　　“....这话不是我说的，我没有说过那种话。” 　　“男人不都喜欢美女吗？你难道不喜欢美女？” 　　“嗯....不可置否大多数男人都是如此，但是呢，不要以偏概全了。” 　　“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喜欢的。” 　　“什么？” 　　“我只喜欢我喜欢的，是不是所谓的美女并不重要。” 　　“唉？喜欢的.....” 　　圣天子闻言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微红的撇过头。 　　“别轻易把喜欢挂在嘴边，那样就太没诚意、太廉价了....” 　　“呃....不，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当然我也是有自己的选择性，并不是漂亮什么的就喜欢，而且小孩子什么的我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小孩子？....你在说我是小孩子吗？” 　　本还在看着窗外回避永夜视线的圣天子突然抬起了头，目光变得冰冷。 　　“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大众对成年人的定义暂且不提，也抛开你国家元首的身份，单从你我的年龄来考虑，十六岁的你在我面前确实也只是个孩子吧？” 　　面对此刻的圣天子，永夜只感觉自己就像是面对不愿意承认自己还小的孩子的长辈一样，内心充满了无奈。 　　“....十六岁，在日本或许还没有成为成年人，但也是可以结婚的年龄，要知道在欧洲不少国家也都是十六岁就可以结婚的，俄联邦更是只需要十四岁就可以结婚，如此你凭什么说我是小孩子？” 　　“所以说，我说的是抛开大众对成年人的定义，不过普通大众而言十六岁也只是孩子吧？” 　　总感觉是触了火线的永夜，颇为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圣天子也没有再回嘴，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车内变得安静，陷入了让人不快的沉默之中，不过这沉默没有一会儿就被打破了。 　　“说起来，永夜先生，您会多国语言是真的吗？” 　　像是要抛开不快一般摇了摇头，圣天子带着些许的怀疑，确认般的对永夜问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确实懂。” 　　“真的？” 　　“真的。” 　　“那么....如果是真的，能真的来当我的安全顾问和私人外语教师吗？” 　　“....当你的教师和顾问？” 　　“别误会，我只是想将先前的话落实一下而已，这样齐武总统就算去调查也有个对应。” 　　一边说着，圣天子一边从车上侧边的车载冰箱里取出橙汁，倒进玻璃杯里，当然，也给永夜倒了一杯。 　　顺从了她的好意接过装着橙汁的高脚杯，永夜摇晃着里面橙黄色液体，摇了摇头。 　　“我可没有教师资格证，最近养伤暂且不提，但一般情况下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教什么外语，当然如果只是名义上的那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教师资格证的我会帮你弄倒一张货真价实的，永夜老师。 　　圣天子伸手扶着脸颊，露出促狭的笑容。 　　“老师吗？这称呼还真是.....” 　　无奈的笑了笑，永夜没有在意圣天子这故意捉弄人的说法，将视线投向了车窗。 　　不知何时起最近一直阴沉沉的东京的天空，逐渐飘落起了蒙蒙细雨，街道上的行人都撑起了伞，车窗沾上了密密麻麻的水珠，外头的景色为之而扭曲。 　　“永夜先生。” 　　永夜看着车窗外，圣天子则是看着永夜的侧脸，伸出手放在了永夜的手上，轻声向他说到。 　　“经过今天的事情我发现，我的能力比起资深的政客依旧远远不足，如果没有你的话说不定会谈完全被齐武总统引导着走了，所以....今后也请你一定留在我的身边。” 　　“....这个说法不会有些任性吗？” 　　“我会付钱的。” 　　“....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说付钱，我听起来总感觉怪怪的，说的好像我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一样，你要知道.....” 　　颇为郁闷的扶额摇头，永夜的话说到一般，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他睁大双眼，用其中唯一留存有视力的右眼在街道和附近以及远处的建筑来回扫视。 　　“永夜先生？难道你是觉得只有钱不够吗？那样的话....如果....如果感情能达到.....” 　　不解于永夜的态度，担心永夜弃她而去的圣天子有些紧张的追问着，不自觉的握紧了永夜的手，似乎想说什么对她而言非常大胆的话。 　　但还未等她将话说出口，永夜却迅速抽出了手，直接伸过去按在她的帽檐上，将帽子掀翻盖在了她的脸上。 　　“稍微安静一点，情况有些不对。” 　　“你，你这个.....” 　　将永夜的手挥开把帽子扶正，圣天子的脸色又一次变了，羞愤交加之下她握紧了拳头，努力的压抑自己内心的愤怒忍住不让自己一拳打在面前这完全没有绅士风度，竟然这样对待女孩子的男人的脸上。 　　没有理会圣天子的异样，根据自觉的预感，永夜依旧望着车窗外的景物， 　　然而黑夜当中矗立在远方的大楼，除了建筑物边缘不断闪烁着红光的航空障碍灯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连道路旁的行人也是一副平平无奇的模样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一切都与日常一般无二，普通到了极点，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不过，永夜却相信自己的预感，因为他的感官能力比起普通人要强很多，虽然对比起被诅咒的孩子就不好说了，但在无数次危机之中磨砺出来的直觉，却一定比被诅咒的孩子要强，正是这样，他才会不断的在这副平常的景象里寻找目标。 　　也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类似飞虫拍打翅膀的嗡嗡声，使得他忍不住再次提高了注意力，刚刚想集中注意力寻找那来自车窗外的声音来源在何处时。 　　下一刻，远处的大楼屋顶上出现了不正常的闪光，不需要多说就能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光，没有意外的话一定是枪口焰。 　　反应过来的瞬间，他身上伸手就抓住了像小孩子一样还在生气的圣天子的拳头，一把扯了过来使得圣天子从座位上脱离，扑在他的身上。 　　还未反应过来的圣天子只是愣愣的说不出话来，紧接着如预料一般的子弹，也终于突破雨幕触及了这行驶中的车辆。 　　在玻璃破碎声与加长型礼车的尖锐紧急煞车同时响起，终于回过神的圣天子发出了悲鸣，车辆打滑撞向交通号志，车内人员在巨大的离心力的作用下，被施加了一个向侧边撞去的力。 　　不过，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人被甩出去撞在车门上，司机绑着安全带，永夜像脚底生根般纹丝不动，圣天子则是下意识的抱住了永夜腰间。 　　没有迟疑的时间，永夜一脚踢开了车门，一只手将身上树袋熊般的少女一把搂住，立刻冲出了车辆。 　　紧接着，大楼屋顶再次闪光，随后就是爆炸声，射穿油箱的狙击弹让加长型礼车轰的一声在原地炸开了，化为一颗大火球。 　　热浪朝四周席卷，周遭的路人像回过神一般发出了惨叫，恐慌迅速传染，演变成了集体逃亡。 　　将手上的圣天子放在了地上让其自己行动，永夜则是立于圣天子的身前将手放在了刀柄上，凝视着那射出子弹的大楼顶端。 　　大楼顶端距离这里目测大概有近千米，雨水加上夜色的掩护导致永夜根本没有办法看到什么实质性有价值的东西，即使他知道那狙击手较为详细的位置也是一样。 　　距离这么远也能连续两次打中目标，这狙击手还不简单啊..... 　　“圣天子，我掩护你，你快点躲近附近的建筑吧。” 　　“不、不行，我.....” 　　圣天子似乎尚未从震惊中恢复，平常一本正经的精致面庞上充满惧意，紧抓永夜外套下摆不愿意就此放开。 　　多次遇袭都是永夜保护了她，导致在这个时候她下意识的认为永夜身旁比起建筑阴影更加的安全。 　　这是多次危机里产生的信赖关系，她本人对此也很无奈，或许是吊桥效应的关系，导致她对永夜似乎抱有过度的信赖了。 　　（6K） 第三十四章 渺小的愿望 　　没有来得及对圣天子说什么，或者是去呵斥圣天子什么，第三次闪光就出现了。 　　永夜精准的捕捉了高速袭来的橙黄色弹头，在子弹距离他还有百米的时候，就直接挥出了一剑。 　　没有使用多少气制造出来的普通剑气，也足以将人腰斩，对上迎面袭来的狙击弹也是瞬间就将其一分为二了。 　　为了维持稳定性而高速旋转的狙击弹，在被切开偏离了原本的弹道后，不仅失去了原本的体型，也因为自身出膛时原本稳定弹道的旋转，使得高速旋转的子弹在被切开之后，大角度向着两边飞了出去，翻滚着撞在附近的建筑墙壁上。 　　类似飞虫拍打翅膀的嗡嗡声再次响起，永夜感觉到远处的杀意消散一空，显然那就算没有撤退，也放弃了再次进行狙击的想法。 　　“我说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比较好呢？你要是害怕就躲起来吧，干嘛还强迫自己待在这里？” 　　由于距离很远，所以永夜理智的放弃了追击的打算，转而看向了身后在细雨里，被先前爆炸的冲击波吹飞了帽子，因为恐惧眼里明显存在畏惧，抿着嘴努力压制恐惧的少女。 　　“....比起冷冰冰的建筑物之下，在你旁边我才能获得安全感，所以....永夜先生，求你了，我想保持这样，就一会儿好吗？。” 　　即使狙击已经停了下来，但圣天子却依旧有些惊魂不定的样子，始终没有放开先前就抓着了的永夜的后衣摆。 　　“随便你吧，反正我也追不上对方，虽然我不觉得抓着衣摆能获得什么奇怪的安全感就是了。” 　　收刀入鞘，永夜伤脑筋的挠了挠头，随即将手放在了少女被小雨弄得有些湿的银发上，颇为粗鲁的揉了揉将她的头发完全弄乱，圣天子对此并未有不满，反倒是顺从的低下了头，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说到。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也希望能不仅仅只是这样......” 　　“圣天子大人！您没事吧？！” 　　未等圣天子说完，从别的车上下来的圣天子护卫官这才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在她的身边筑起人墙将永夜和圣天子包围在了中间。 　　“....没事。” 　　放开了抓着永夜衣摆的手，圣天子像是终于想起了附近还是有很多人的时候，低下了头努力紧绷着脸，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咳、咳，永夜先生，我们还是先走吧，既然狙击手已经走了，那么剩下追捕的工作就交给护....不，还是打电话叫警察来吧。” 　　看着永夜，圣天子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因为想起自己先前那羞人的话而红了脸，但却依旧维持着一一贯的声音，想说交给护卫官去搜捕。 　　不过....认真想想她就知道这些在现场的护卫官这方面根本不行，无奈之下她也只能打电话让没有参加此次护卫任务的警察去进行搜捕了。 　　“嗯，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回去吧。” 　　淡淡的点了点头，虽然听到了圣天子低语的话，但永夜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比较好，所以暂时也就先这样吧？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最后看了一眼远处应该已经人去楼空的大楼顶端，他也就与圣天子一同在护卫官的人墙之中，向着射击死角的建筑阴影走去。 　　................................................................................................................................ 　　街道被抛弃的礼车上火舌跳动，灰烬随风飞扬，熊熊燃烧的礼车朝天空持续吐出浓密的黑烟，消防车和警察正在赶来。 　　雨势变大了。 　　然而在这街道千米远的大楼顶上，那位刺杀圣天子的狙击手———缇娜·斯普莱特却并没有撤退，而是收起枪站在建筑的边缘，眺望着街道的方向给自己的主人打电话。 　　“对不起，主人，任务失败了，护卫里有个实力不俗的民警，还能释放远距离的斩击将百米外的子弹一刀两断，回收【仙费尔德】后我立刻就会迅速撤退。” 　　“民警？除了那群没用的圣天子护卫官还有民警插手了吗？嗯....如果是剑气的话，那么一定是东京区域里的剑圣了....据说那个人和圣天子的关系很好经常会出现在圣天子身边，没想到这种非正式会谈也参加，看来是没有办法绕过他，必须除掉他了。” 　　“剑圣？” 　　“一个使剑的高手，和你一样是单独行动的，不过由于只是普通人却单独行动，所以被称为傲慢的剑圣，当然他的IP排行不如你只是125位，不过毕竟是超高位的民警，为了确保万全我会让人去收集那个人资料方便你去对付他，这两天你就暂时待机吧。 　　“是，我知道。” 　　虽然缇娜恭敬回应了，但那主人显然是没有听缇娜说话的打算，电话直接就被挂断了。 　　没有如何不满的想法，对于主人的独断专行缇娜已经很习惯了，因此她只是将手机收好，压住被强风吹起的金灿灿的秀发，以冰冷的目光看着远方的地面。 　　由于距离和雨水阻隔，缇娜并没有通过狙击镜看清楚永夜的脸，而她的辅助装置【仙费尔德】虽然能从目标地点透过无线传输将目标的位置的坐标、温度、湿度、角度、风速等各项资料送回操纵者，但就是没有图像生成。 　　毕竟....【仙费尔德】的设计者并不觉得杀人有看人长什么样的必要，只需要能杀死对方不就好了吗？ 　　提着有她大半人高的狙击枪，缇娜收拾好现场，迅速离开了。 　　虽然刺杀没有成功，但她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甚至与之相反的因为得到了待机的命令而感到开心。 　　她回到了自己藏身的公寓里。 　　基于旧建筑基准法建造，无数次更换主梁以延长使用寿命的木造公寓破败不堪，白色的油漆剥落，墙壁上布满龟裂。 　　门打开的瞬间，带着霉味的沉淀空气扑鼻而来。 　　内部装修和外观一样，完全没有考虑到租客居住的舒适感，但这次任务一完成就能离开，所以只需忍耐到任务完成即可，缇娜一边如此自我安慰着，一边脱下鞋子踏入室内。 　　由于附近没有显眼的建筑物，来往又很冷清，缇娜的主人判断这里最适合用来当成她的潜伏地点，所以就帮她订了这个公寓。 　　至于舒适度什么的，根本不在那主人的考量范围，没有让缇娜去桥墩底下，都只是因为那样很容易就会引人注目才会花钱让她住这个破旧到距离废弃只是一步之遥的廉价公寓。 　　缇娜打开了衣柜，里面放着多套协力人员为了帮助她隐蔽身形而准备好的衣服，从中随意的挑选了几件就站在前一个房客留下的立镜前，试穿了起来。 　　最终找到了一套还不错的组合，她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脱了下来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角，然后进入浴室淋浴准备将自己洗干净了，好明天换上新衣服给永夜一个好印象。 　　对，缇娜决定等洗完澡就在明天将永夜约出来，约出来的理由她也已经想好了。 　　换好睡衣走出浴室，她走到了床铺前将那平平无奇的黑色雨伞拿起，轻轻地用手磨蹭这普普通通的雨伞，脸上浮现出些显而易见的笑意。 　　随后，她取出手机找出了永夜的名字，盯了这个奇怪的名字好一会儿，才终于按下了拨号键。 　　从圣居里乘坐出租车回家的永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缇娜·斯普莱特吗？....总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要接吗？” 　　看着手机里备注的缇娜全名的来电，永夜考虑了一下子，不知道大晚上的这孩子能找自己做什么，也不觉得对方找自己能有什么必要的事情。 　　“....算了，还是接吧。” 　　深思熟虑之后，永夜最终将手指从红色的按钮上，移动到了绿色的按钮上。 　　“永夜先生，深夜打搅还请见谅，我此次来电是......” 　　只是接通的瞬间，电话里就传出了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 　　声音是缇娜的没有错，但上一次缇娜的声音始终困倦疲软，感觉总是有气无力的，这一回倒是睡足了的样子，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这让永夜忍不住因为其中较大的反差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缇娜说出了自己来电的意思，只是想将上次永夜给她的伞还给他。 　　本来永夜是不打算要那伞了，但又耐不住缇娜的劝说，最后想想现在自己很闲，只是去一趟就在这附近不远的国家公园也不是什么问题，于是也就同意了。 　　................................................................................................................................ 　　第二天。 　　午后的国家公园里，一名发色相当瞩目的金发少女就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低垂着脑袋，手臂上还抱着一把伞。 　　凑近一看，提前来此的少女，实际上已经睡着了。 　　瞄了长椅上的少女一眼，今天的缇娜与上次的睡衣装扮相比，这身洋装应该可以算的上是努力过之后的结果了，大概是精心挑选过的吧？ 　　只可惜该说是美中不足吗？外套歪歪扭扭像囫囵吞枣一般套上去了事一般，额前的发带左右也不对称，她或许是昨天晚上熬夜了，早晨起来还在犯困所以才没注意到这些。 　　“....我还是直接回去会比较好吧？” 　　发现缇娜已经睡着了之后，永夜本能的就打算走人，不过，将一个睡着的小孩子丢在这里似乎也不太好，稍微考虑了一下，他推了推睡得昏昏沉沉的缇娜。 　　....没有醒。 　　“喂？” 　　“.......” 　　“没有办法了。” 　　摇了摇头永夜蹲下身来，伸手捏住了少女精致小巧的鼻子，阻断她对空气的摄入。 　　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大约三十秒之后，缇娜用力的摇头让自己重新得以享受新鲜的空气，随后猛的抬起了头，以冰冷、锐利的目光看向了身前的罪魁祸首，喝问道。 　　“———谁！.....呃.....永夜、先生？” 　　锐利冷酷的目光在注意到面前的人是永夜之后，在下一刻变得柔和了起来。 　　“早上好....永夜先生。”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缇娜普普通通的道了个早安，而永夜却也没有在意缇娜先前类似小孩子起床气的行为。 　　“...不，现在是中午了。” 　　“那....中午好？” 　　“....算了，我就不该对你能不能清醒的事情抱有什么太大的期待，雨伞给我吧，咱们就此分别，毕竟要是这么困的话就不要在外面玩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哎？？....不、不要，等等，我现在就能清醒过来！” 　　还没等刚刚从缇娜手中取过雨伞的永夜转身走出两步，缇娜就立刻抓住了他的衣角。 　　她揉了揉自己几乎要合在一起的眼睛，从口袋摸出一片白色的药瓶，仰起头就将大量的咖啡因片倒入嘴里开始咀嚼。 　　“....你这样吃真的没有问题吗？算我输了，快去吐掉一些吧。” 　　没有等缇娜开始咽下，目睹她这夸张吞药的行为，永夜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抓起缇娜的手将她带到了公园的洗手池旁边，让她吐掉过量食用的咖啡因片。 　　缇娜为了避免永夜真的离开，顺从的吐掉了半数的咖啡因片，虽然....即使是毒药，她这样的孩子最多也只是肚子疼一会儿就好了，根本死不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不过为了避免明显是将自己当成普通孩子的永夜，发现她是被诅咒的孩子之后排斥她，所以缇娜选择了将自己扮成是普通人。 　　重新坐回公园的长椅上，空气中不知何时飘荡起了一股食物的香味。 　　即使强打精神却依旧敌不过困意昏昏欲睡的缇娜，下意识的就看向公园里路过的章鱼烧移动推车，肚子里也发出了“咕~”的声音。 　　“没有吃早饭吗？我去买一份给你好了。” 　　注意到了缇娜的情况，永夜稍微考虑了一下，摇着头随即站了起来。 　　“可以吗？” 　　“章鱼烧而已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好最近工资上涨了，不用跟我客气。” 　　摆手示意缇娜不用在意，永夜就走向了不远处正在对公园里的人贩卖章鱼烧的流动餐车。 　　昨晚圣天子给他的委托金确实上调了二点五倍，导致他出乎意料的有钱，心情愉悦之下他自然不介意请一个好像很喜欢自己的孩子吃东西了。 　　嘛....该怎么说呢，对喜欢自己的人，永夜觉得对对方好一点问题也不是很大，特别是在自己并不讨厌对方的情况下。 　　“给，你要的章鱼烧。” 　　不一会儿永夜就返回了长椅，将从章鱼烧店里买来的其中一份章鱼烧递过去，缇娜·斯普朗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很开心地眯起了眼睛。 　　“谢谢永夜先生，我一定会非常珍惜的吃掉它的。” 　　“非常珍惜却还是要吃掉吗？我还真是不懂你们这些十岁的孩子....随便你自己处置吧。” 　　双手搭在长椅上，假日午后的国家公园洒满了灿烂阳光，一阵微风吹过，被风吹拂的草木舒服摇曳，头顶的树叶互相摩擦发出沙沙声，阳光明媚的午时，树荫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射出点点的光斑。 　　就气温和久违的太阳而言，扫去了阴霾的东京区域今天的天气相当不错，是个睡觉犯困的好时间，周围可以听到携家带眷的家庭传出嬉笑打闹声，但永夜却是忍不住就打算闭上眼睛稍微睡一会儿。 　　毕竟今天这天气确实很不错啊，闲着也是闲着睡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这么想着，他的身旁却传出了异样的声音。 　　“啊呜~” 　　转过头看去，永夜恰好目睹了缇娜笨手笨脚地插起一颗章鱼烧，试着想将其放进嘴里，可是却在送入嘴之前因为困倦手臂虚弱无力的使竹签头部下移，导致章鱼烧落在了地上。 　　注意到了永夜的视线，缇娜很抱歉地低下目光，从下往上的窥探着永夜的脸色。 　　永夜想起缇娜刚刚才说过的话，又在目击这副景象之后，无奈的叹道。 　　“....说好的非常珍惜呢？” 　　“非常对不起，永夜先生，不过....这个章鱼烧会从我的嘴边逃跑，很可能是里面的章鱼还活着。” 　　“....自己动作不规范吃不下去还能说成章鱼烧是活的吗？算了....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你继续吧。” 　　“是....请务必让我这样。” 　　缇娜点了点头再度与章鱼烧展开战斗，永夜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就再次背靠长椅伸展身体，眺望天上有如绵花糖的云。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缇娜叫自己出来是干什么来着？还伞对吧？那么现在既然伞已经拿到了，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嗯....总感觉要是在意太多就很累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暂时就这样。 　　“啊呜~” 　　听力出众到非人类的永夜，再次听到了缇娜吃东西发出的声音，以及“啪叽”的正常人听不到的极细微的声音，可以猜测那章鱼烧是应声落地了。 　　“....你真的不是故意在将章鱼烧丢在地上的吗？还是说实际上很讨厌这种东西？” 　　望向地面，两颗大大的章鱼烧落在水泥路面上，一共只有七个章鱼烧的盘子里还剩下五个，看起来缇娜是一颗也没吃到。 　　“不....这种事情就算是我也不会去做的。” 　　缇娜摇头否定了永夜的猜测，盯着掉在地上的章鱼烧好一会儿，缓缓抬头露出非常严肃的表情。 　　“永夜先生....我坚持先前的看法，这章鱼烧有可能因为制作过程不规范所以还活着。” 　　“....梦话请睡着了再说，你现在虽然看起来很困但还没有睡着，所以不要说梦话了。” 　　“可是.....” 　　没有再继续无理取闹的缇娜，看着地上的章鱼烧心情相当的低落，她似乎是真的想吃，可惜就是吃不到，这令她十分的遗憾。 　　“你这孩子还真是会出现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问题啊.....” 　　望着地面上的食物永夜稍作思考后从缇娜手中夺过了装着章鱼烧的盘子，用竹签刺中一颗章鱼烧简单直接的塞进了缇娜的嘴里。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缇娜的脸上浮现出惊讶惊讶的神色，但在开始咀嚼后脸上的肌肉逐渐放松，变得好像很是高兴的样子，然而高兴的还没超过两秒，永夜就将那盘子重新还给了她。 　　“好了，现在知道章鱼烧是熟的吧？” 　　“唉？？永夜先生，你这样.....” 　　缇娜的小脸因为永夜这不符合一般逻辑的意外举动一下垮了，幸福崩塌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我这是在告诉你，章鱼烧是熟的啊。” 　　“....请再给我吃一个！我还要！” 　　将章鱼烧双手捧起，缇娜从长椅对着永夜倾斜上半身，闭上眼睛微微张嘴。 　　“呃？你难道是想让我喂你吃吗？” 　　“嗯嗯！” 　　缇娜连连点头的再次长大了小嘴。 　　犹豫了一会儿，看着面前少女这副似乎像是给雏鸟喂饲料时的模样，他好笑的摇摇头，最终还是再次取过了缇娜手中的盆子， 　　只是试着请求一下，没有想到永夜真的同意了她任性的要求，出乎意料的惊喜使她浑身上下不自觉流露出一股幸福至极的气息。 　　接下来，闭着眼睛的缇娜，噗咕噗咕地每吃一口就会散发出，感觉就好像能治人类内心的幸福的气息，整个人放松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有趣，就算是永夜，也不得不觉得这孩子此刻真是相当的可爱。 　　................................................................................................................................ 　　“我....果然喜欢永夜先生。” 　　“呃？对长辈的憧憬吗？” 　　“不是的，是女孩子对男孩子的那种。” 　　面对永夜的怀疑，缇娜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睁大了眼睛，脸上浮现出笑容。 　　“这或许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如此温柔地对待，所以我喜欢永夜先生。” 　　缇娜或许是想起了不愉快的事，稍稍合上眼睛，低下脑袋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蜷缩起身体，使得她本就娇小的身躯变得更小了。 　　“自从我不知名的双亲去世以后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感受到任何温暖和快乐的感觉，我的人生只有‘痛苦’，所以现在是久违的温暖和快乐。” 　　“温暖和快乐吗？....嗯，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虽然我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感觉.....” 　　苦笑着摇了摇头，永夜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比较好，他是感觉不讨厌和缇娜在一起，不过要说开心的话就有些微妙了。 　　当然，即使缇娜解释过了，他却依旧将缇娜的喜欢，定义成了孩子对长辈的憧憬。毕竟十岁的能懂什么是喜欢呢？要知道就算是他对这种事情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理解啊。 　　“永夜先生总是说这种话，这样可是很难讨女孩子欢心啊。” 　　对永夜的话缇娜并没有什么介怀之感，只是以明恋者的身份，擅自担忧起了他的未来。 　　虽然缇娜自己很喜欢永夜，但她却知道自己一定没有办法永远陪伴他，甚至是连较长的时间都很难做到，过几天任务完成了，她就要离开了，而且很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回来了，就算死在外面也是一点都不奇怪..... 　　可以的话....比起永远这样执行任务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缇娜倒是希望自己能死在这里，因为这里有她喜欢的人，就算没有办法通知他自己的死讯，但至少也是在同一个地方的，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永远在一起了吧？ 　　不过....如果、如果可以任性一点，她希望永夜能偶尔给去墓碑前，送一些她所喜欢的花，不....就算是没有带东西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在想起来的时候，偶尔来看看她就好了..... 　　（7K） 第三十五章 廉价的少女 　　当然缇娜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妄想而已，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是不会有坟墓的，像她这样身体是高科技结晶的道具杀手，即使是死了尸体也会尽可能运回国，将先前埋入身体里的机器挖出来，运不回去没时间解剖尸体也会被彻底销毁掉。 　　在协力者没有处理掉尸体之前，即使再见面能见到尸体，说不定就是被腰斩、斩首死的，或者是在主人的命令下因为任务失败而自杀。 　　要是被砍掉脑袋的或者腰斩的话，她不希望被永夜看到，因为那样的死相就太惨了，可以的话自杀谢罪的时候她希望自己能使用大剂量的毒药，那样至少看起来不会太难看。 　　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让永夜看到自己的尸体，如果永夜看到她的尸体的时候感觉到难过，那么她也会难过的，如果不难过，她同样会感觉不是滋味。 　　....明明先前毫无牵挂，现在却连死起来都这么纠结吗？ 　　“我....说不定意外的是个非常廉价的人。” 　　缇娜闭上眼睛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只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明明只跟他见过两次面，却已经变成了这样，只知道杀人的这颗心，也可以去考虑那些原本只感觉无关紧要的小事情，甚至担忧自己死相太难看。 　　只是在身边，心里就会很暖和，真是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感觉啊..... 　　“廉价？突然之间怎么了？啊、说起来你刚刚说过双亲已经死了？‘不知名的双亲’意思是在记事前就死了？既然如此你是被放在对你不好的亲戚家吗？” 　　被缇娜的话弄的满头雾水的永夜，回想起了缇娜先前说过的话，忍不住就进行了连续性的追问。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双亲，因为我的原因被邻居杀了，而且就在我的面前.....” 　　“那什么....呃，节哀....？” 　　听着这绝对称得上痛苦、也绝对是难以回首的记忆，永夜开口就想安慰一下，却不知道如何安慰比较好，安慰人这是个技术活，永夜对此相当的束手无策，只能说出最普通的说词。 　　此时，干燥乏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此刻苦闷的气氛，拿起手机一看到来电人的名字，缇娜迅速按下了静音，一时间脸色僵硬得吓人。 　　“对不起，我必须得走了。” 　　迅速站了起来，缇娜像是被洪水猛兽追赶一般急急忙忙的往台阶上跑去。 　　强风吹起，带起周围的树木簌簌作响，她按住金色的秀发带着不舍反身看向了长椅上的永夜。 　　“没有了相见的理由，下次，还能见面吗？” 　　“既然没有了相见的理由，那么为什么要相见？......算了，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是无所谓。” 　　话说到一半，面对缇娜那副快哭出来的可怜模样，永夜像是败给她了一样，放弃似的摆手改变了自己最初的说法。 　　“嗯！谢谢！那么下次再见吧！” 　　只是瞬间就转哀为喜的少女，恭敬地行礼之后，再次转身头也不回的一路奔跑的消失在永夜的视野范围内。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望着少女的背影，永夜颇为苦恼的想了想缇娜的事情不过却由于缇娜什么都没有说，所以在目前的资料少的根本无法分析什么的情况下，他只是站了起来换了个太阳底下的长椅重新坐了下去，背靠长椅伸展身体，闭着眼睛仰起头直面太阳。 　　对于没有太多证据可以推演出答案的问题，永夜不喜欢太过为难自己的去思考，所以他现在只是准备趁着没事做晒一会儿太阳，等一会儿再回家去。 　　........................................................................................................................... 　　走出公园的范围，缇娜躲在无人的小巷里警惕的环顾四周确认这附近没有人，而永夜也没有追上来之后才接通了电话。 　　“太慢了。” 　　“非常抱歉，主人，刚才的状况实在无法接电话。” 　　“你干什么去了？不是说过不准做如何引人注目的事情吗？如果有人注意到了你的存在，就尽全力抹杀了他。” 　　“是，我知道。” 　　“算了....你明白就好，总之，现在把你的意识恢复到可以对话再说。 　　男人以僵硬冰冷的声音，对着缇娜下令。 　　缇娜立刻取出了新的药瓶，把所有的咖啡因片倒进嘴里粗鲁的嚼碎，接着皱眉忍耐在口中扩散的苦味将它咽下，没有过多久她的意识清醒到了不少，虽然离最佳状态还很远，但至少也是可以进行清晰对话的程度。 　　“好了，主人。” 　　“关于那个剑圣的事情，我已经调查完了。” 　　“是，请告诉我您调查的结果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了活下去目标的缇娜，为了避免漏掉任何可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可能，将手机用力抵住耳朵。 　　“那个剑圣虽然不好对付，但如果是我最尖端的科技结晶你的话，只需要设计一番依旧是可以战而胜之，资料现在就发给你，现在就先去解决掉他，解决了他之后圣天子旁边那些无能的废物，根本不可能阻碍你。” 　　“我知道了，收到资料之后，我立刻就去解决那个剑圣。” 　　缇娜停下脚步，感觉自己的五感越来越清晰，也做好了像以往一样遵从指令，前往杀敌的准备。 　　“很好，缇娜·斯普莱特，你的下一个任务就是杀死那个傲慢的剑圣———永夜。” 　　“.....唉？....永夜....？” 　　双眼因为惊讶而瞪大，缇娜因为过度的惊讶而无意识的放松了手的力道，让手机自由落体般自手中坠落跌在坚硬的混凝土地面上。 　　———刚才？听错了吧？他说的是....永夜？ 　　“对、对了，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绝对是同名同姓了！毕竟才两个字，同名同姓的概率可是很大的！” 　　自我安慰的嘟囔着，缇娜慌慌张张的捡去手机，点亮屏幕时她发现自己的邮箱已经收到了关于永夜的资料。 　　由于隔着一个太平洋，而永夜的信息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至少最近他去了仙台区域的事情，被圣天子严密封锁了，除了极少数人其他人都不清楚，因此资料上的信息都有些晚了，不过总体上还是可以正确的，也正是这大多数是正确的所以才会被缇娜的主人发了过来。 　　一如既往的不重视图像，但资料上却标注了永夜家里的位置，关于外貌的描述并没有最显著的伤疤那部分，只是让她等到成年男人进入永夜的家时，将永夜的家炸掉就好了，因为他的家里除了小女孩外并没有除了永夜之外的男人会去，进去的一定是永夜错不了了。 　　炸弹袭击的效果很好，毕竟别说永夜是人了就算是被诅咒的孩子，如果不注意被人用炸弹埋伏了一样是要死的，在爆炸袭击之中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永夜对威胁的直觉了。 　　一贯不负责任没有提供图像的资料，在以往缇娜每一次都忍不住想抱怨，但这一次她却为此感到了庆幸，因为这样的话，永夜是不是剑圣就还没有准确的答案，即使只是心怀侥幸也好，即便可能性大到超过百分之九十九了，但至少还不是百分之百并没有成为既成的、不可动摇的事实，那样的话就还有希望。 　　虽然....基本上她已经知道永夜就是剑圣了，可只要不是亲眼所见，那就还有希望。 　　如此自欺欺人着，缇娜紧紧地闭着眼睛，无力的贴在一旁冰冷的墙壁上，呆呆的仰望着天空。 　　临近夏天的春天夜里与白天的阳气不同，依然有些寒冷冻人，缇娜步履蹒跚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直到第二次会谈开始，缇娜却也没有任何动作。 　　即使知道永夜的家庭住址了，可她却没有前往永夜的家，因为她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去确认那个事实，所以她只是在那充满了腐朽气息的公寓里闭门不出，将自己封闭在黑暗的世界里。 　　夜里，第二次圣天子的会谈平安无事的结束了，缇娜却在地板上像是做了噩梦一般惊醒，跳了起来。 　　她环视四周，看见了这几天吃完之后被她自己随意乱扔的食物包装，以及装盛熟食的各种餐盘，转头望着从公寓房间的窗口.射入，在此时看来莫名有些凄凉的月光。 　　水滴自没有拧紧的水龙头滴下，滴答滴答的落入没有这几天因为没有心情而没有洗刷的碗里，墙上前一位房客留下的钟表秒针移动的声音在此刻异常清晰。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两点。 　　缇娜感觉自己的内衣被汗水沾湿，眼皮底下有莫名的刺痛感，她猛的摇摇头伸手按住自己胀痛的太阳穴，恰好就在此刻，仿佛是算准了她的起床时间一般，被扔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者的名字，让她忍不住眼瞳一缩，但还是接了起来。 　　“主人。” 　　“你在做什么？我打了很多次电话。” 　　“非常抱歉....主人，我不小心睡了一下。” 　　“现在第二次会谈已经结束了。” 　　“那个....主人，我有不好的预感，这次的敌人很棘手，我觉得这次我们先观望会比较好。” 　　“观望？.....不行！你已经浪费两次绝佳机会，我们的委托人现在非常生气，为了我的信誉这次绝不容许再失败！” 　　男人在电话的电话另一头陷入了沉思，随即不容置疑的低吼到。 　　缇娜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改变男人的想法，使得不快的沉默笼罩着双方。 　　或许是想到什么，她的主人很快压低声音质问道。 　　“喂，缇娜·斯普莱特。” 　　“是、是！怎么了吗？主人。” 　　“我收到情报，不仅仅是圣天子没有死，就连我之前命令你解决的剑圣似乎也活的好好的，你———要怎么解释？” 　　“我....没有找到下手的时机，对方的防范很好。” 　　“....缇娜啊，我可爱的杰作，你这本早就该死了的怪胎，该不会是想违背我的命令吧？”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主人您多虑了。” 　　缇娜下意识反应的回答，让她的主人不悦地沉默不语，而缇娜则是在不让对方察觉的情况下偷偷用自己的裙子擦拭手心里无意识出现的冷汗。 　　“我问你，你的主人是谁，说来听听。” 　　“是您，兰德教授。” 　　“你是托了谁的福才能活下来？” 　　“一切都是托了兰德教授您的福。” 　　“你是什么？” 　　“您的道具，兰德教授。” 　　“既然你很清楚，那么很好，我想你已经很清楚，这次绝不允许再失败了。” 　　“可、可是，如果....对方没有破绽呢？” 　　“那就自己设法突破，凭你的力量应该能办到，毕竟你可是我的杰作，不过万一失败了....那就去死吧。即使侥幸逃生也别活了，临死前告知一下你的位置，就自尽吧，注意别死的太远了，到时候我还要让人将你身体里的东西全部挖出来。” 　　听着主人毫不掩饰残忍的话语，明白这都不是在开玩笑的缇娜双手紧握裙子下摆，努力试图稳住呼吸，以手按着胸口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万一任务失败，我会自尽的。” 　　......................... 　　............... 　　（PS：这是发错修改后的章节，看到这句话就代表着你没有看错......） 上一章已经修复，请尝试刷新 　　如果上一章不是【第三十五章】那内容就是错的了。 　　请点击右上角的三个点，然后选择【刷新本章内容】，没有恢复的话，就删书重新添加试试....如已添加新的正确章节，请无视这通知.....放心，这不会造成重复收费的..... 第三十六章 宛如悲伤的战争童话 　　“哼，我谅你也不敢苟活。” 　　听到缇娜的回复，兰德教授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随即不打招呼就挂断了电话。 　　缇娜跌坐在这墙角边上迟疑许久，最终环视这破旧公寓一周，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窝在这里了，这是在东京区域最后的任务了，要么死、要么离开。 　　她打开床旁塑胶水桶的盖子，将里头早就准备好了的汽油全倒在房里，在令人头痛的汽油挥发臭味中退到门口，把点燃的引火器扔了进去。 　　火舌迅速在整个房间里大肆繁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房间都陷入了火海之中，在确认这火足以将这即将废弃的公寓完全烧尽，让她所存在的痕迹化为虚无之后她这才离开了公寓。 　　由于位置偏僻消防车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来，因为没有人会注意到这火焰，缇娜也就这么背对着熊熊燃烧的建筑迈向了远方。 　　她站在不远处的高坡上，凝视着这夜空下的大火，等到大火烧尽公寓也扬起大量的火星倒塌之时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兰德教授，也就是安·兰德，他是新人类创造计划的四位最高负责人之一，被称为四贤者的大人物，缇娜就是他手下的改造士兵，但缇娜却并不是他唯一一个改造的被诅咒的孩子。 　　缇娜只是他的道具，即便对他表达不满，也不可能改变他的主意，更无法反抗他的意志，即便兰德教授本身只是个普通人，可他的手下却有着数名IP排名不比缇娜差的被诅咒的孩子作为道具，甚至是比缇娜高出一大截的也是存在的。 　　就缇娜所知和她一样是起始者改造的机械士兵就有五人，她是第一个被实验的对象，是第一代试验品，当然，这第一代指的是第一代成功的试验品，死去的就太多了根本无法计算。 　　除去缇娜的其余四人，她们全都拥有与缇娜同等或更强的战斗力，IP排行一百名的绰号【巨型刺蜻】的阿莎莉·史普林格史汀；IP排行九十五名，绰号【陨石坠落】的艾琳·史宾赛；IP排行八十八名绰号【黑巨蝮】的菲·克伦米勒；IP排行七十名，绰号【魔王】的露依丝·赛拉兹尼。 　　最后是最强的一位，五人中的领袖，IP排行二十一名绰号【冥王】的莉塔·索斯贝利，莉塔?索斯贝利各方面都在缇娜之上。 　　而绰号【黑风】的缇娜，在这五人之中，IP排行只是不起眼的九十八名，最多也只是比最低的【巨型刺蜻】要高两位罢了。 　　迫于现实的无奈，缇娜只好执行命令，一旦违抗命令或者是被认为是叛变，那么兰德教授很可能会让其它四人来抹杀她，假使那些人组队袭来，东京地区大概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吧，届时永夜也一定会死。 　　因此，缇娜想着自己最好的归宿，大概就是奋力一战，然后死在永夜的手上吧？这样的话兰德教授就只会认为是任务失败，这件事情就算了，可是..... 　　每当永夜的脸孔浮现脑海，缇娜的心便充满爱意，十岁少女的爱意，只是见过两次就诞生了这或许很可笑，但是....她却没有怀疑过自己这突然诞生的恋情的真实性。 　　袭向肌肤的热浪明明足以烫伤人，缇娜却紧抱自己娇小的身体，低头不住的颤抖着。 　　“我....不想杀了永夜先生....可是，我也不想死....我....到底该怎么办......” 　　有了心灵支柱之后，变得不再希望死去的缇娜，唯一能做的事情，大概就是祈祷，祈祷奇迹发生，那个剑圣只是另一个人和永夜没有如何关系。 　　永夜腰上无时无刻都与那剑圣一样别着一把剑，这不过只是个惊人的巧合而已，对，这只是个让人笑不出来的巧合而已。 　　不过，事实上缇娜也很明白，自己的感情注定只是飞蛾扑火般没有结果的，不仅仅是年龄差距这个问题，物种上的区别也是个问题，即使外表是人，却也是个不可逾越的鸿沟。 　　即使被诅咒的孩子能进行性行为，在世界其他角落也有被诅咒的孩子诞下新的被诅咒的孩子的案例，也就是说繁殖方面存在问题，即使能生也会因为身上的病毒而只能生产出被诅咒的孩子。 　　身为被诅咒的孩子这个身份本身就是非常大的问题，因为她们终究会凋零，就像是昙花一现般寿命相对普通人而言是短暂的，即使不参加战斗，一生都在使用抑制剂压制病毒也不会活太久。 　　不断进行战斗并且受伤的，病毒侵蚀度会不断上涨的被诅咒的孩子，就连十岁都撑不到的也是大有人在，她们被诅咒的孩子，天生就是被诅咒的，永远无法逃脱体内侵蚀率这个枷锁，而且这身份也是被绝大多数人排斥的存在。 　　缇娜很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永夜知道了，永夜会用何种眼神看待自己.....会像以前的那群人一样，对自己拳打脚踢，让她别再装成人类的样子吗？ 　　至今曾被咒骂的许多言语，伴随着那些人憎恶的表情，又在脑海里重播起来，明明有眼皮可以遮住不想看的事物，但却没有可以遮住不想听的声音的器官。 　　不管是怎么样的恶言恶语缇娜都能忍受，但她唯独不希望永夜也和那些人一样，说出那些伤害她的话。 　　她明白，自己和永夜绝对是不可能的，就像一个悲伤的战争童话里，潜艇和鲸鱼的故事一样。 　　那是个战争童话，是恋上了小潜水艇的大鲸鱼的故事。 　　一只体型由于太大被同伴排挤的鲸鱼，它孤独地流浪着，它把一艘潜水艇误认为自己的同类，并爱上了它。 　　潜水艇想赶跑鲸鱼，但是爱上对方的鲸鱼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鲸鱼就这样跟在潜水艇身边。 　　那恰好是在战争时期，潜水艇被敌方的驱逐舰发现了，就在潜水艇即将被击沉之际，鲸鱼舍身挡下了鱼雷守护住了潜水艇，却因此死了。 　　海面被鲸鱼的血染成一片红，即使如此自认守护了爱人的鲸鱼依然感到幸福，可实际上这幸福却只是假象，是一种不正常的、异常的感情，这绝对不是正确的，因为从一开始这感情就是错误的。 第三十七章 擅自交予的心 　　鲸鱼与潜水艇，就和被诅咒的孩子和普通人类一样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两者交往是不会有好结局的，至少缇娜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却又是无法控制的，而且她自身也并不排斥这种感情。 　　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只能学习那条鲸鱼，为了永夜挡下鱼雷了？还是应该忠实的服从兰德教授的命令。 　　....不管怎么样，在此之前缇娜打算再和永夜见一面，不管如何....她也想要再见一面。 　　被诅咒的孩子在某种意义上，虽然可以称得上是人类物种进化的一种形式，但由于副作用实在是太大了，有着不可避免的枷锁，病毒侵蚀率超过50%会原肠动物化，届时将会失去身为人类的理智和感情，变成病毒的奴隶成为可怖的原肠动物，对人类发起进攻。 　　所以，这种进化是扭曲的，是不为人所认可的，也有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这病毒枷锁的存在，才会被人排斥吧？ 　　毕竟只需要想一想，自己身旁有一个随时可能变成原肠动物的定时炸弹，即使知道她不会在短时间内变成原肠动物，也会忍不住对其将来存在的威胁而感到恐惧。 　　另外还要说的话，或许就是由于恐怖谷理论了，当机器人与人类相似程度超过一定程度的时候，人类对他们的反应便会突然变得极之反感。 　　同样的类人而非人，比如有很多人会觉得非常拟真的机器人和尸体很恐怖，就是基于上述心理了 　　被诅咒的孩子和人类如此的相似，就外表除了眼睛完全是一模一样，可却存在本质上的不同，有一半是人，一半非人，就算没有病毒枷锁的威胁恐怕也会让人觉得自己会遭到潜在的威胁。 　　........................................................................................................................... 　　深夜里。 　　永夜收到了缇娜会面请求的短信，虽然像上次说的一样，他觉得没有了相见的必要，自然也就没有需要相见的理由。 　　不过....回想起最后自己似乎还是答应了缇娜的请求，于是他也就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就像上次说的一样如果有时间的话，他确实是无所谓的，正好第二次会谈已经结束了，稍微想了想他也就爽快的答应了缇娜的请求。 　　然后....在第二天的傍晚，他又一次见到了这个最近经常都会见到的少女。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缇娜今天的精神出乎意料的好，可她的神情却异常昏暗，就如同刚刚被查出了癌症，而且是晚期活不了几天了的那种人。 　　“缇娜？你怎么了吗？” 　　“啊、永夜先生？你来啊。” 　　呆呆的望着远方街道的缇娜，像是被惊醒一样终于回过神来，挤出笑容看向永夜。 　　“....总感觉你笑的好难看，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我是开心的。” 　　“那还真是扭曲的开心啊。” 　　摇了摇头，永夜却并未对此深究，毕竟缇娜既然不说那么他自然也什么必要去问，谁知道究竟会是什么事情？该说的时候总会说的，在意太多可是很累的，最重要的当然也是因为双方的关系似乎没有好到那种程度吧？ 　　“永夜先生.....” 　　“怎么了？” 　　“不，没有什么，只是........那个，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缇娜一副含糊其辞的模样，大概是有什么不好说的理由，就在她低下头因找不到后续话题而迎来沉默时，突然注意到了路人一名和她同龄的孩子手里的甜筒，下意识的就指向了那个甜筒。 　　“....甜筒吗？还真是小孩子的口味。” 　　顺着缇娜的手指看过去，永夜不禁哑然失声。 　　那和缇娜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正一只手气球一只手甜筒，两只手都非常忙碌了却还在向母亲撒娇。 　　不过....看向那男孩，再看向旁边的女孩，永夜立刻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与异常，因为双方存在的一个非常大的不同点。 　　在对母亲撒娇的男孩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小孩子，而身旁这个小孩子却....根本不像是个十岁的孩子，在某种程度上十六、十八岁似乎都没有这么成熟。 　　总感觉....就像是那些体验了人世险恶的....被诅咒的孩子？ 　　“........” 　　认真的盯着缇娜，再看看那还在舔甜筒撒娇的小男孩，永夜真切的感受到两人的区别是如此的鲜明，双方的差距大到根本就不是在一个世界共同生存的一般。 　　或许是和壬生朝霞那样成熟的孩子待久了，也可能是前两次缇娜虽然表现出了不同于十岁少女的成熟，却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让人难以捉摸，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缇娜身上异常的永夜，到现在遇到了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一对比立刻意识到了缇娜的不同寻常。 　　....原来是被诅咒的孩子吗？那么为什么喜欢缠着自己呢？ 　　走向甜品店卖甜筒的时候，永夜单手摩擦着下巴，微微偏头不露痕迹地看向身后，又一次低下了头一脸消沉的阴暗表情，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的缇娜。 　　缇娜今天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再迷迷糊糊的了，或许是因为是夜猫子的关系吧？所以因为现在是傍晚这才恢复了精神吗？ 　　穿着墨绿色连衣裙的缇娜今天意外的整洁，看上去整个人都收拾的非常干净，精致可爱的模样配上连衣裙就如瓷娃娃一般，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外周区的孩子。 　　如果确定是被诅咒的孩子，那么她一定是一名民警的搭档，负责正面作战的起始者。 　　既然是起始者的话，那么她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接触自己的呢？ 　　付了钱，拿着甜筒的永夜内心不断思索着缇娜的目的，可由于从缇娜的身上他根本感觉不到敌意，所以他很难判断缇娜到底想做什么。 　　既然不能判断缇娜的目的，而缇娜又没有敌意，那么暂时就观察情况见机行事吧？ 　　这么想着，永夜就暂时停止了推测，将甜筒交到了缇娜的手中。 　　“谢谢.....” 　　礼貌的致谢后，缇娜小口小口的就像是可爱的小动物一般舔舐起了手中的甜品，依旧是一副低着头郁郁不乐的模样。 　　等了一会儿，心不在焉的缇娜才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和永夜在一起的一样，猛的抬起了头将手伸向了永夜。 　　“永夜先生，能牵着手吗？我有一个地点想去。” 　　“地方？” 　　“游乐园。” 　　“....游乐园？” 　　“啊....如果是觉得钱的方面存在问题，那么不必勉强，因为我的身上也没有太多的钱，如果去游乐园金钱方面就只能依靠永夜先生你了，以后一定也难以还给你....这么想想我还真是任性，抱歉....提了个任性的要求，请当做没有听到过吧。” 　　注意到了永夜的迟疑，缇娜立刻注意到了自己这个条件任性的地方。 　　和她自己不一样，永夜是个正常人，对她恐怕只是当成了普通的孩子吧？既然是个并不算非常熟悉的孩子，那么这个要求显然就是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狂妄自大的无理取闹了，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立刻低下头道歉了。 　　“不，你误会了....钱不是问题，我最近并不缺钱，只是觉得去游乐园有些浪费时间，而且对游乐园这种地方莫名有些排斥而已。” 　　“那....换一个地方吧？” 　　缇娜伤脑筋的轻轻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抓起了永夜的手，拉着他走向了远方。 　　二十分钟后。 　　永夜与缇娜并肩坐在小河边树荫下的长凳上，手中还各都有一份还在散发着热气的章鱼烧。 　　明明昨天刚刚吃过章鱼烧，但缇娜却依旧说想吃这种东西，而这一次有些意外的是缇娜第一次出钱请了永夜。 　　不过与之相对的，永夜被要求送了个普普通通，并不是很值钱的银白色怀表。 　　永夜总感觉很莫名其妙，一下子被强硬的请客，一下子又被要求送个小东西，而且从缇娜的钱包里可以看出，她并没有多少钱，两份普普通通五百日元的章鱼烧，合计也只是一千日元就基本上掏空了她的钱包。 　　应该是缇娜的促进者，不愿意在缇娜这个起始者身上浪费太多钱吧？这么想着永夜就带着一丝奇怪的感觉，将章鱼烧送入了嘴里。 　　望向西方的天空，倾斜的浅红夕阳，把河面照射得就像燃烧起来一般闪闪发亮，不需要五分钟太阳应该就会完全落下了。 　　远眺逐渐沉没的夕阳是缇娜为数不多的爱好，美丽的夕阳往往会令她怦然心动，不论何时，夕阳都能稍微的治愈她内心的伤痛。 　　然而此刻缇娜却未关注这日落的美景，只是呆呆的盯着那制作并不算精良，只能说是普普通通的怀表，连东西也不吃，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怀表上的秒针。 　　“....时间，如果能永远停留在现在就好了。” 　　少女喃喃自语的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轻易就消散在了空气中，而永夜却因为超人的听觉将这句话听了个真切。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如果时间停泄不前了我可不能接受呀，毕竟未来什么的，应该还存在着无限的可能吧？” 　　“....无限的可能吗？以前可能存在，可现在却不会再有了。” 　　缇娜叹了口气将怀表收入怀中，闭起眼睛为了放空思考而聆听着不远处河水流动的声音。 　　这时，远方的天空传来了悠长的汽笛声，想必是在巨石碑范围内作业的船舶在此刻，天即将变暗的时候选择了结束一天的作业开始返航了。 　　少女眯起眼睛眺望遥望的西边那下沉超过了一半的落日，沉默许久后嘴里脱口而出的是跟先前完全不相干，充满了跳跃性的话题。 　　“永夜先生，如果命运就像是怀表里的指针被损坏，拨到了最后的一圈，当我不再是我，当我变成了其它的模样.....” 　　“不，你先等等，我完全不懂你的意思，你这话题跳跃的有些太厉害了吧？” 　　出乎意料的话题，实在是太难理解了，永夜忍不住一只手放在了身旁少女在夕阳最后的光辉下，变得异常美丽的金发上，想打断她的话。 　　然而少女却并未受到影响，只是扬起头看向了他，露出了一个有些落寂又有些像是在哭的笑容。 　　“即使只是一厢情愿也好....我希望无论我会是怎样的模样，你还能用这双眼睛以不变的目光注视着我。” 　　“....你这话说的，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应比较好了。” 　　揉了揉少女柔顺的金发，永夜被这孩子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话弄得像丈二和尚一般完全摸不着头脑。 　　“能再喂我一次吗？” 　　“....你似乎不打算解释什么？” 　　“事情还未确定，等天完全黑了的时候，我会好好的解释的，所以....请再等一会儿好吗？” 　　“....虽然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这样吧。” 　　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事情，让永夜有些郁闷，但是这些郁闷在对上缇娜眼里的哀伤时，也只能选择暂时的放下了。 　　最终，他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对这个或许很无关紧要的问题追究下，准备等缇娜自己主动的解释。 　　手里的东西吃完了，大约在要回去的时候，缇娜提出了希望送永夜一程的请求。 　　稍作思考后，凝视着面前笑的相当勉强的少女，永夜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一天里经常性会出现，有些莫名其妙的请求。 　　就这样两人向着东京区域即不中心，也不太边缘，大致上介于第一区和外周区中间的第十区走去。 　　一路上，越是逼近第十区缇娜的脚步就越是迟疑和僵硬，在距离永夜的家不到百米的时候，终于不再向前了。 　　“永夜先生....你的家，就在前面吗？” 　　“嗯？对啊，就在前面一点，你看那就是了。” 　　不解于缇娜的态度，永夜伸手指向了已经可以被窥见的建筑庭院围墙，明确的表示那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 　　而这位金发少女顺着永夜的食指看去，只感觉世界就此冻结了。 　　“骗人.....” 　　少女自干裂的嘴唇之间，发出了无法想像是属于自己的话语。 　　“骗人....骗人、骗人的....绝对是骗人的....为什么会是这样.....” 　　少女用力的摇头往后退去，她只感觉自己的大脑的似乎开始短路，理性逻辑遭到彻底的损毁，开始崩塌，内心转瞬之间变得狼狈不堪。 　　双腿不住颤抖，几乎快要脱口而出的呜咽声被她急忙压抑。 　　这种时候，即使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的她，也没有必要再自欺欺人的欺下去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既定的现实了。 　　脸上带着一道情报里没有的伤疤，随身携带刀剑，相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特点，但要说没有特点却也不行，唯一的特点大概就是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的锐利感。 　　与外表随意淡然，似乎对什么东西的兴趣都不是大的态度相反，在短暂的相处时间里，少女明白永夜其实是个不错的人，虽然不可否认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那种美化了永夜的情况。 　　但即使是错误的主观看法也无所谓，她并不在意这种事情，她一直觉得永夜只是太耿直不会去太顾及别人的想法，但对人大都不存在什么恶意，而且偶尔也对人也是很不错的。 　　就因为这样，没有被友好对待过的少女对他抱有好感，对他卸下了心防，甚至只是两次见面就擅自交予了那早已伤痕累累的心，准备以后暗杀别人的时候，以其为精神寄托和支柱，喜怒哀乐轻易就被左右，出于自身的情况却又只能不抱希望的予以爱慕。 　　少女咬牙切齿般地强忍着泪水，冲着一旁对这莫名非常的事态根本反应不过来，一脸茫然的低头看着她的永夜发出了质问。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永夜先生你是那个剑圣！！” 　　“不....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啊，剑圣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面前的少女已经哭了，但完全不了解现状，也无法从常理中得知缇娜这十岁的孩子，对他只在短暂相处过程中就对他诞生的感情，最多就是知道缇娜在清楚他是剑圣后打击很大。 　　不过....剑圣什么的，只不过是一般人给高位民警编撰的绰号罢了，民警这种职业只是不算太普通，可也并不少见，入职门槛很低晋升高位很难就是了。 　　民警绝不是杀手什么的奇怪职业，只是有点特殊却也不是很特殊，而这孩子也不像仙台区域的残党那样，对他抱有显而易见的恨意和杀意，所以永夜对她的态度很是困惑，同时也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5K） 第三十八章 决战的终幕 　　继续这种不像样的崩溃模样，少女在快被自己的泪水溺死的情况下，花费了好长的时间才重新理解并接受了现实，她摇晃着垂下的脑袋，双手紧紧的握住裙摆。 　　“....永夜....先生，虽然很冒昧无礼，但还请再跟我走一趟。” 　　“....理由呢？”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你....求你了，跟我去一趟吧。” 　　紧咬嘴唇，少女的脸上浮现出既像哭又像笑的表情，拼命用双手压住自己的胸膛，努力使自己以尽可能平稳的声音说出这番话。 　　刚刚回到家门口，缇娜却又被说要去一趟别的地方，永夜理所当然的不是很情愿，但他在深思熟虑后即使对缇娜的态度深感困惑，最终却还是点头同意了。 　　不管是要做什么都好，就算是要打一架，永夜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在自家门口打，而且..... 　　................................................................................................................................. 　　在乘坐出租车后，与外周区的边缘下车，两人不断在外周区里前进，远远看去细小的巨石碑不断地变大，随处可见损毁废弃的建筑物，这就是繁荣的东京区域的阴暗面———外周区。 　　路过一个倒在路中间变成了障碍物扭曲折断的交通信号灯后，前进不远就是一个曾经明显是加油站的废墟，附近到处都是废弃的大楼，其中有不少建筑的一层都暴露出了里面的钢筋，水泥墙壁被毁坏了大半，其中承重墙也损坏了不少，建筑结构基本上是毁了，整栋楼都显得摇摇欲坠的好像用力推一把就能推到一样，乱七八糟的杂物散乱的在地上，看起来就像是鬼屋一样。 　　外周区理所当然的不可能存在路灯这种东西，所以只能依靠天空中只剩下一半的半月来照明，虽说半月相对满月暗淡了很多却仍可借其光亮视物，但永夜的眼睛还是在最初下车的时候，花费了一点时间才完全适应了这如同鬼城的昏暗。 　　人工的环境一旦缺乏人类保养，很容易就会瓦解，外周区随处可见废弃建筑和锈迹斑斑碰撞成一团的汽车。 　　万籁俱寂的外围区废墟浮现两人的面前，附近一片死寂，目光所及之处完全看不到人影，这里有不少被沥青路裂缝爬出的藤蔓所缠绕的建筑物，还有因火灾烧毁的建筑物。 　　这里的的景象，让人难以想象这里仅仅被废弃了十年而已，说是三十年怕也有人会信。 　　离开闹市之后，周遭的声音统统消失不见，能听到的只有永夜他自己与身旁少女的脚步声。 　　“差不多到这里可以了吧？这已经是外周区了，四周也没有人，不管什么重要的事情在这里讲都没有问题，而且....我也不会再往前了。” 　　在外周区里走了十分钟，在双方令人不快的沉闷气氛之中，永夜停下脚步，看向了身旁的少女。 　　不管怎么说永夜也不可能被一位没有见过几次面的少女牵着鼻子走，他的仇人很多，万一前面是陷阱还埋了地雷什么的那不是要完吗？ 　　在外周区跟着缇娜走到现在，就永夜而言已经是他对缇娜最大限度的信任了，再往前就不可能了。 　　“....是吗？永夜先生这是在担心我会做什么吗？” 　　少女在皎洁的月光下，转过身正对着永夜，或许是知道了自己的可信度极限，这种不被倾慕之人所信任让她的内心充满了悲痛和哀伤，但是眼神却饱含温柔的深情，泪水自那让幼稚和可爱并存的脸蛋上滑落。 　　此刻的少女，完全可以用我见犹怜来形容，可是....永夜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掩饰内心想法的承认了自己对她在此时此刻，如此环境下的不信任。 　　不过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才见过两次，现在也不过是第三次见面，虽然相处的还不错，也不会讨厌缇娜，但要高度信任正常人都很难做到，能跟着走到现在对永夜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这还是在他自持武力的情况下才会到达这里的。 　　永夜毫不忌讳的承认了对自己的不信任，让少女的内心像撕裂般的疼痛，但她却只是就这样，面对这蛮横不讲理的悲剧，用满是泪水的脸庞展露出充满了悲伤的笑容。 　　抬起头仰望星空，碧蓝色的双眸一眨一眨的让被泪水夺眶而出，她将模糊的夜空夜空映入眼帘，一副不知眼底发生何种惨剧的半月，依旧像往常一般不断泼洒着让人望而生寒的月光。 　　“我的任务是杀死圣天子。” 　　缇娜就这样仰望着夜空，尽力压抑内心的悲切，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狙击手？” 　　永夜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意思，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刀柄上，做出了预备拔刀的姿势。 　　“能解释一下，刻意接近我....不，应该不是刻意接近我的，那是巧合？....该说无巧不成书吗？世界上的巧合还真是多啊，所以你引我来此是想杀了我吧？” 　　“....你妨碍了暗杀，我被主人命令来杀了你。” 　　“嗯，理由我知道了。” 　　“可是....永夜先生，我.....” 　　缇娜缓缓的低下头，将视线放在了永夜的身上，她作梦都想不到彼此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比较好。 　　反复进行着深呼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夜里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随即似乎要将感情吐尽一般，又吐了一口气，缇娜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还是先报上名吧，我是IP排名九十八位的猫头鹰型起始者———缇娜·斯普莱特。虽然这不是我擅长的阵地战，但是....一决胜负吧，永夜先生。” 　　说着她的腰间裙底掉落了三颗拳头大的小型机器球体，球体在即将落地的瞬间轻飘飘浮了起来，动作好像有意志的生物一般，在缇娜周围描绘出几何学图案的飞行轨道。 　　那就是【仙费尔德】，靠着大脑中植入的类神经晶片来控制其运作的思考驱动型小型侦查机，是多种信息数据的采集装置，虽然没有视频采集能力，却能将各种探测波扫描的结果无线传播给缇娜，有了这三个东西，缇娜就相当于多了三只特殊的超级眼睛。 　　“....看在认识一场，我也挺喜欢你的份上，我允许你做好准备。” 　　“不用了，这样就好了。” 　　缇娜轻轻地摇了摇头，从背后掏出了一柄漆黑的匕首，眼睛只是一眨就变成了散发着淡光的赤红。 　　这番动作就像是开战的信号弹一般，领会了缇娜想一决胜负的愿望，永夜虽然依旧对她先前那乱七八糟的的态度很是不解，在目前却也只能暂时将想法放下了。 　　然而，他刚刚迈步向前，前方就立刻出现了连续两声枪鸣，远处的两栋高楼中间，出现了闪光。 　　子弹的速度比声音的速度更快，所以等声音响起再做防备就太晚了，因此永夜在感觉到了危险的预感之后，即刻就在往一侧躲开了飞袭而来的两发狙击弹。 　　紧接着出现远远超出常识的事态，一股让人窒息的杀气随即袭来，不仅先前的狙击枪再度开火，还有其它的枪声接二连三响起，自四面八方以超高速度袭来。 　　如果认真分辨即可发现，虽然枪声不断回荡，但合计一共只有五处，除了远方两处是狙击枪外，近的三处都是....重机枪。 　　永夜一边开启疾风步高速躲闪这些能将人打成碎片的机枪子弹，一边挥刀劈在避无可避的狙击弹上，使其正面偏转。 　　一时间四周到处都是被打飞的墙壁碎片，附近废弃的高楼墙体，都因为老化而被打出了一个个窟窿变成了马蜂窝。 　　没有让火力倾斜多久，永夜就脱离了缇娜的视野范围，本以为在先前的地方止步是个安全距离，但没有想到并不是这样的，原来那也是个陷阱吗？ 　　缇娜究竟是什么情况，他真是一点都不清楚，而且他也不知道那三台悬浮的机械小球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不知道另外五台枪械到底怎么回事。 　　不明了的事情太多了，现在只能依靠有限的数据进行猜测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些枪应该不是人在操控。 　　毕竟他在这廖无人烟的废墟附近，确实没有感受到任何人类的气息....那么应该和缇娜身旁的小球一样是类似于被缇娜以不知何种远程手段操控的了，就是不知道缇娜究竟能操控多少那些枪械。 　　躲在大楼后面的射击死角处，永夜忍不住开始思考起了破局之法，嗯....实际上这已经算得上是缇娜自己所说的，她所擅长的阵地战了吧？ 　　既然是阵地的话....那就干脆的将阵地破坏不就好了？反正这些大楼的根基基本都已经不稳了，不需要太大的力就能切断了。 　　虽然一个个拆掉那些枪械也不是不行，但永夜觉得那样太麻烦了，恰好今天就当一回拆迁队好了。 　　想到就做，他即刻反身凝视着身后这十多层的大楼承重墙所在，随后泛着黑光的钢刀接连斩出。 　　连续性的瞬闪激发出的剑气闪过眼前，让永夜自身都出现了视野被分割成好多块的错觉，伴随仿佛冰柱裂开的清脆声响，大楼底层被画出了三条纵横的切割线。 　　清脆的响声不断出现，大楼冷不防的开始倾倒崩坍，紧接着无法再承受上方重量的其余承重墙和承重柱在瞬间轰然崩坏。 　　大楼冲着先前缇娜所站位置倒了下去，紧接着整个大楼主体砸在了地面上，仿佛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伴随着冲天而起的巨量烟尘，混凝土碎片如炮弹般向着四周散射。 　　一时之间现场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被完全的烟雾所笼罩，与此同时永夜也是一刀斩开了砸向他的混凝土碎片，突入了这漫天的烟尘之中。 　　又是破开尘土的剑气，仿佛复制拷贝般的景象上演接二连三的上演，又两栋高楼被斩断了根基，超越雷鸣的巨响炸裂开来，与之相伴的还有剧烈的地鸣。 　　......................................................................................... 　　事实上，对缇娜这样阵地型的起始者而言，最佳的伏击位置并不是永夜止步的地方，而是更前面一些。 　　更前面一些的话才是真正的进入伏击圈，哪里不仅仅是开阔地而且又会让目标与重机枪和狙击枪都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这样的话如果是一般的民警成为了猎物，就算是想一个个拆掉那些枪械也有很大的难度，毕竟在开阔地上突破三把重机枪和两把狙击枪的阻击，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 　　缇娜的一贯战术，根据现场来看应该是在远处布置两把狙击枪，狙击枪射击后，一般人都会在四周无遮挡物的时候往回跑寻找先前的建筑将其当成是遮挡物，而不是傻傻的想冲过去破坏狙击枪。 　　而这个时候就是布置在前面的重机枪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三挺重机枪在目标接近了一定范围的时候，以交叉火力进行射击，击杀或是阻碍其退后。 　　在那个时候目标就被困在了火力网里，缇娜这个超级狙击手只需要到制高点上去，就能亲自使用狙击枪将敌人狙杀。 　　然而缇娜并不想杀死永夜，她不知道永夜的实力究竟怎么样，所以即使永夜不打算停下她也会想办法让永夜停下，不过永夜比她想象的要机警提前止步了。 　　之后，在激烈的枪鸣之中，她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准备去取自己放置在附近的狙击步枪。 　　然后....超越常理的景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第一栋大楼的崩塌令她愣了一下，紧接着在她刚刚回过神跑出倒塌范围的时候，第二、第三栋建筑也发生了垮塌。 　　大楼都塌了，布置在那里面通过远程装置控制的重机枪，自然也是连带着装置和重机枪一起损毁了，重机枪坏掉了胜算随着大幅下跌，但缇娜却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 　　“....不愧是我喜欢的人，永夜先生....果然很厉害呢。” 　　任由大风吹得自己的裙摆不断飘荡，缇娜拿着比她人还要高一些，全长超过了145.7CM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改进型，以纤细到似乎一折就会断完全看不出是个战士的白嫩双臂，将这大家伙平举着对准普通人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的浓重烟尘覆盖区，并且锁定了永夜的身影。 　　在烟尘浓重到几乎无法呼吸的狼藉大地上，永夜缓步走出了烟尘区，因为他很清楚普通的狙击手自然是无法看透这烟雾但缇娜必然不同，而且在尘土飞扬的迷雾区里面他就有了着被枪口锁定的感觉。 　　三个【仙费尔德】散布在缇娜的身旁，就像是UFO一样诡异的悬浮着，此刻缇娜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似乎什么都不想说了。 　　僵持着是不会有结果的，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战斗就需要———要先发制人。 　　瞬间做出判断的永夜主动打破了对此的僵局，使用出超频版的疾风步，整个人化为一道狂风吹袭而至，在旅途中挥出多道剑气，将远处的狙击枪射出的子弹和缇娜所射出的子弹斩落。 　　在民警的战术手册里，与起始者的肉搏战被记载为绝对要避免的禁止事项，因为普通的人类根本无法与这些超越人类的孩子进行接近战，强行展开肉搏战只会死的很惨、很惨。 　　但永夜却是完全不同，裹挟狂风欺身而上的永夜，只是一刀就逼得反应不过来的缇娜只能将手中的狙击枪挡在身前，使得她最大强大的武器，这把反器材狙击枪被一刀两断成为两截无用的废铁。 　　抽身而退的缇娜唯有再次掏出了匕首，使用超錵打造的近战匕首，临阵迎击迫近的男人。 　　即使缇娜是狙击手，最擅长的是长距离狙击和阵地战，但与此同时缇娜也擅长各种武器的使用，毕竟是这个世界最强的百人之一，就算是弱项的近身战也足以击败那些排行千位、甚至是百位的近战型起始者。 　　漆黑的匕首反射着些许皎洁的月光，完全解放力量的缇娜，挥出闪电的一击与永夜的长刀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接触面发生剧烈的碰撞，甚至因为强大的力量而产生了气浪，路面上累积的沙尘都被吹飞，环形的冲击波横扫了四方。 　　由于匕首受力的问题，只是短暂的接触瞬间后，缇娜就被弹开了鞋底在地面留下了两道痕迹。 　　嘭！！嘭！！嘭！！ 　　在这近距离之中，觉得那些悬浮的小球碍眼的永夜，顺手就趁着现在直接就是三道剑气将它们凌空砍爆。 　　有些意外的是，这些机械球爆炸的时候，永夜身上被枪口瞄准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他猜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缇娜应该是通过这些球来控制那些枪械上的远程装置的也不一定。 　　爆炸声与机械球所散发出的，类似飞虫拍打翅膀的嗡嗡声全部消失之后，四周又恢复成为寂静得让人耳朵发痛的废墟。 　　“....缇娜，在这种距离上，你不会是我的对手，投降吧。” 　　看着不远处已经稳定身形，紧紧地抿着双唇，将匕首反握一副打算坚持战斗模样的缇娜，永夜一边缓步靠近，一边出言劝降。 　　“我感觉的出来，你对我并没有真切的杀意。” 　　“....那是您的感觉出错了，永夜先生。” 　　“是吗？可我的直觉一直都很准，感知也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嘛，抛开这个不提，你觉得你能在这个距离打败我吗？即使你的IP排位比我高，可你难道天真的觉得IP排行就代表了一切？” 　　缇娜的类型基本被永夜摸透了，他就这样不断的拉进双方距离，每拉进一步的距离，他本就很高的胜算也不断的在上升。 　　远战型的人被近战型的人接近，正常来说远战型的人都会立刻逃开，除非她的近战也能稳压对方一头，否则一个狙击手是不会让自己被敌人如此接近的。 　　不过....缇娜却没有逃开，而是冷静的凝视着不断接近的男人。 　　“狙击手不代表不能近战，能不能获胜这种事不试试看是不会知道的....还请不要太狂妄自大了，永夜先生，人一旦自大就会出现纰漏和破绽，那样即使是原本不会输的局面也会失败身死。” 　　“是吗？....既然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那么先说好了，在战斗的时候我是很难对人留手的，如果不小心死了，可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 　　“生死战没有留手的道理，我能理解这一点，所以请用全力吧。”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么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之所以被称之为剑圣的原因吧。” 　　双手持剑，永夜的身形遁入风中，急速拉进了双方的距离，他没有使用剑气这种超常规的攻击，而是打算在真真正正的近战里击溃缇娜。 　　没有使用什么技能，只是压倒性的剑术就将缇娜压得喘不过气来了，黑刃与匕首都是由有着超高硬度且难以损坏的超錵打造，它们激烈的撞击在一起，一时间火花不断在这广阔的废墟里乍现。 　　缇娜勉强架开纵向的斩击后，永夜的追击再度袭向了头部，她匆忙提起匕首招架住，匕首还没怎么样，地面却因为承受不住这下沉的巨力而龟裂。 　　刀与匕首交织在了一起，永夜一击挥空的斩击，斩断了一旁的树木，但缇娜却根本没有机会还击，只能跳跃闪避以期找到永夜的防御空隙逼近他。 　　.................................................................................................................................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是三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刀刃与匕首的决战，终于即将迎来终幕。 　　只是这短暂的时间里，缇娜就已经开始站不稳了，颤抖着膝盖大口喘息并勉强站了起来，她只感觉脑袋好重手足也异常无力，不论多么努力的呼吸，都似乎都无法满足身体对氧气的渴望。 　　明明她是被诅咒的孩子而且还是战斗类型的，可是在这短时间里她在疲于应对永夜绵绵不绝，就像是在刻意消耗她的体力，却又能货真价实为她带来致命伤的攻击，只是防御这些攻击就已经累的不行了，可以说永夜是她短暂的人生里，少见的在近战里几乎完全无法匹敌的强大对手。 　　承受了永夜一击横劈的缇娜，手中的匕首由于疲惫的关系再也受不住着强大的力量，被这又一次难以防御、难以施力、难以躲避的刁钻角度打飞了。 　　匕首从脸颊一旁划过，插在了远处的地面上，体型娇小的少女也随之被一脚踢在慌忙夹起防御的胸口前的双手上，直接飞了出去背部猛烈地撞上树干，树皮撞击的炸裂开来，整颗大树都往后倾倒了一些。 　　背后的重击让少女肺里的空气被强制性挤出，激烈的冲击使她的视野暂时变得一片漆黑。 　　自己会死吗？在这种地方？好像也不错..... 　　............................... 　　.................. 　　............ 　　（PS：本章7K，然后久违的推书..... 　　《我，卫宫超侠，三红弓兵》作者：老鸽 　　简介：我，卫宫超侠，手搓天丛云，一刀砍爆固有结界。 　　第一卷《英灵剑豪七番胜负》又名《卫宫超侠开挂日记》 　　第二卷《fate zero》又名《当切嗣爸爸召唤出了自己的英灵儿子》 　　第三卷《我，卫宫超侠，母亲，白枪呆》又名《我的母亲是鬼母》 　　第四卷《圆桌骑士与第十九代哈桑》 　　........ 　　第七卷《未定》 　　作者名字虽然....比较那啥，但对FGO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第三十九章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我就输了 　　视线有些模糊，意识缓缓扩散，脑中的回忆就像幻灯片一样快速拨放。 　　无论什么事情，到了现在都不重要了，临死前的人大概都是这么想的吧？缇娜有种自己正被吸入黑暗深渊的感觉。 　　她从树木的主干下滑下，跌坐在了地上本难以起身，却也只能在闷痛的呻.吟后勉力撑起自己的身体。 　　努力眨了眨赤红的眼眸，在痛疼过后逐渐恢复了视力的缇娜望向了永夜的方向，脸上闪现着忍受痛苦的表情，但她却没有恐惧的情绪，内心甚至有着与之相反的安心感。 　　这是为何？ 　　因为她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死的，不是在任务之中被暗杀的目标杀死，就是被原肠动物吃掉，要不然就是病毒的侵蚀度超过百分之五十，化为原肠动物。 　　既然都是不怎么样的死法，那么她自然是希望死在喜欢的人手上，想要以这副敌人的姿态，被永夜亲手杀死。 　　对，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死而已。 　　露出惨笑的缇娜就只是坐在树下，呆呆的看着永夜将长刀以刀尖指着自己的眉心，她已经放弃了无意义的反抗。 　　现在刺杀永夜的动作已经够多够大了，这里的痕迹能证明自己是拼死作战后不敌对手被杀死的，既然这样的话兰德教授就只会判定为任务失败，如此一来这件事就能以自身的死作为终点了。 　　不过....闭上眼睛等了许久，她却就是没有等到任何痛苦的感觉。 　　永夜只是以刀尖指着她，却没有任何奇怪的动作，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要杀死她的感觉。 　　“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是我的战俘了，所以现在可以说说了吧？” 　　“说？....什么？” 　　缇娜的小脸上充满了困惑和不解，就如同先前的场景再现，就像先前的永夜一样，这一回轮到她像个丈二的和尚，完全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你为什么每次攻击都在留手？” 　　“....我没有留手，我都是在全力进攻。” 　　“嗯....那确实是全力进攻，但是就像先前说的那样，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实质性的杀意，而且攻击的时候除了非常好躲的攻击外，都没有瞄准致命部位，为什么？” 　　“......” 　　面对永夜的问题，缇娜选择了拒绝回答，将脸撇向了一边看向远处的废墟。 　　能感觉到这位少女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威胁，现在更是被解除了武装甚至起不了身，所以永夜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将对准了少女眉心的刀刃放了下去。 　　死亡威胁对这孩子没有意义，继续指着也不会取得什么好的效果，也浪费体力。 　　他现在突然很头疼，自己该怎么处理这半坐在树下的少女了，这孩子的目的究竟是想干什么他根本搞不清楚，要打的时候声势浩大却没有实质性的威胁，难度还是逐渐提升的那种。 　　最开始的狙击枪射击位置，虽然瞄准了要害，但却没有封锁预判逃跑的路径，对一般人能在远距离打到人都该偷笑了，高位的民警没注意有概率可能会被杀死，可超高位民警一定可以躲开这样的攻击。 　　虽然一般人能瞄准中要害就很不错了，可是缇娜却不是一般人，是全球排名百位以上的强者，她不可能只是这种程度的对手。 　　也正是这样，永夜才会和缇娜进行了近三分钟的长刀与匕首的白刃战，刻意消耗光缇娜的体力，不然他早就杀死缇娜这个敢和他近战的狙击手了。 　　“是你搭档的那个民警让你杀我的吗？” 　　“......” 　　“你会死的哦？只要把刀轻轻地投进去，只要插.进脑袋，或者是心脏，即使是被诅咒的孩子你也会死的哦？” 　　“....拜托，杀了我吧。” 　　“不，为什么那么想寻死吗？先前我不是说过了吗？活着才有未来，有未来才有无限的可能，死了一切可就都结束了。” 　　“没有，那种未来根本不存在。” 　　少女颤抖的嘴唇，吐出颤抖的声音。 　　“我....除了杀人以外，没有其它能证明自己存在的理由，我早就失去一切，只剩下成为道具不断杀人这一条路可走，败北的我没有任何价值.....” 　　“虽然你是这么说的，说的我很想去试着相信一下，可是你刚才并没有在全力作战，根本和你说的合格道具完全不同啊。” 　　“....那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 　　“因为，永夜先生是特别的。” 　　没错，是不一样的，是特别的，是她短暂的人生里，第一次温柔地对待了她的人，是让她体会到了温暖和快乐的人，在一切都停滞的日子里，在看破世间而沉溺的无意义的执行命令的杀人过程中，让她重新体会到了自己是个人的感觉。 　　永夜说的话和手掌温度，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即使只是无意间的一句话，也在她的心里百转千回的回放了无数遍了。 　　“....我，还真是廉价的女孩啊.....” 　　即使一切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即使是被粗暴的对待了，即使是不被信任，但最开始的想法却没有被改变，固执己见的认为永夜是特殊的。 　　泪水晶莹闪亮的自脸颊留下，缇娜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还发出了轻微的呜咽声。 　　“真是头疼了....廉不廉价先放一边，你得到想怎么样啊？一下突然袭击我把我带到这个陷阱，一下去又处处留手....现在又是什么不一样....特别的，我能有什么好特别的？” 　　“....绝对不一样，哪里都是特别的。” 　　“你这回答和什么都没有回答有什么区别吗？” 　　“....我，最喜欢永夜先生呢。” 　　“不，你难道觉得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了吗？” 　　“你误会了，我希望你能杀死我，我想死在你的手上，不是别人，是你。” 　　“....我真是.....” 　　永夜被缇娜这些话弄得郁闷的不行，他听的出来缇娜这番话是真的，喜不喜欢暂且不论，但求死倒是真的。 　　这么一来他反倒是很头疼了，如果缇娜没有处处留情，没有表现的完全就是个伪装良好专门赴死的人，那么他倒是可以毫无心理障碍的下手了。 　　可是....这副送上门和他进行了一场较为激烈的热身运动，实际上却只是想让自己杀了她的样子究竟是什么情况？？ 　　“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单手扶额不住摇头的永夜，呼吸着不远处飘荡而来的浑浊空气，在月光下再次尝试起了与其沟通， 　　“....杀了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回答问题，缇娜只是强调了问题所在。 　　“杀了你....嗯，这确实是非常简单粗暴的手法，可是你不会杀我不是吗？要杀一个对自己没有杀意，甚至与之相反还抱有好感的孩子，就我个人而言是很难下得去手啊。” 　　烦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永夜无奈的叹息着，最终却没有下手，反而收刀入鞘了。 　　“这种用处不大的仁慈，在这种环境下、我这样的人身上，迟早会害死我自己吧。” 　　摇着头，永夜不禁为自己这多余的怜悯和感情，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在内心深处忍不住感叹自己果然还是不够心狠手辣，很难对这样看似在攻击，实际上却对自己并没有敌意，甚至是好意满满的人下手。 　　面前的少女，缇娜·斯普莱特是这个扭曲疯狂了的世界的受害者，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既然如此的话....嗯....到底怎么处理比较好？ 　　放回去肯定是不行的，即使是不会去杀自己，可谁又知道这孩子究竟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 　　“....实在不行，就先带回去用錵制的枷锁束缚起来吧，虽然力气很大，可如果是錵制的你也挣脱不开，嗯，就这样好了。” 　　錵本身不仅仅具备超乎寻常的硬度和坚韧性，錵自带的磁场还能压制病毒的活性，原肠动物被关进錵制的牢笼几天后就会死去，被诅咒的孩子被那种金属做的牢笼关起来，虽然因为病毒侵蚀度不算很高不会死，却也会变得虚弱无法挣脱錵的束缚，所以永夜决定将缇娜用錵制品控制起来。 　　而缇娜本就苍白的小脸，却是在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变得更白了，慌忙的摇起了头。 　　“不行的....不能这样，我的身体是科技的结晶，不能被人活捉，即使是尸体也应该回收或者销毁，活捉我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嗯....是这样吗？” 　　“我发誓，我没有骗你永夜先生。” 　　“....为什么明明是敌人，你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关心我的战友？” 　　被弄晕的永夜，由于过度的头疼，揉起了胀痛的太阳穴，正是由于缇娜这立场难辨，几乎完全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态度，所以永夜才会一直对如何处置她感到棘手。 　　“才不是战友.....” 　　带着狼狈不堪的笑容，缇娜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永夜，悲伤的叹道。 　　“为什么永夜先生这么狡猾.....” 　　“狡猾？....虽然我说不上是光明正大的正人君子，但至少在这一次的战斗中，我都是在正面作战，完全没有偷袭过你吧？” 　　“永夜先生真是狡猾的过头了呢....明明早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却还这样过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你说的和我说的，完全没有衔接点吧？和今天一天一样，意义不明啊。” 　　大晚上的，永夜的心情却是非常郁闷的，不仅是一整天都莫名其妙的，而且半夜与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战斗，现在又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真是超级莫名其妙啊。 　　让永夜感觉非常莫名其妙的缇娜，却没有改变一贯的我行我素，不过她终于还是解释了起来。 　　“....我，喜欢永夜先生。” 　　“又是这句话....话说为什么现在这场合会出现这种话？” 　　“不是对长辈的憧憬，是对异性的，是女孩子对男孩子的那种。” 　　“....就算你这么说，被一个十岁的孩子喜欢，我也不觉得能高兴的起来，而且话题又偏了，我们现在是敌对状态，麻烦你严肃、认真一点。” 　　“我一直都很认真，我只是在解答你的困惑....或许你现在还在认为我是在说着不切实际的话，但是呢....我绝对是认真的，有生以来最认真的，我，非常非常认真的喜欢永夜先生....所以，这场战斗从一开始我就输了啊.....” 　　缇娜对着愣神的永夜微笑告知。 　　“因为，我，怎么可能会去对我最喜欢的人下手啊.....” 　　....总感觉头更疼了。 　　分辨出缇娜并不是在撒谎之后，永夜只手掩面，对冲击性的事实难以反应过来，一时间只是感觉头疼难耐，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了。 　　花了好些时间，对光怪离奇的现实达成妥协，他理顺自己的思维看向身前半躺在地上，背后靠大树起不来身的金发少女。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把我引来这里攻击我？” 　　“.......” 　　“不能说吗？” 　　“不是不能说，可是....算了，还是告诉你吧。” 　　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原本出于知道越多越危险的想法，不打算和永夜说什么的缇娜，在面对目前可能被带回去关押的局面，最终还是选择了将情况据实已告。 　　“四贤者”之一，机器化士兵计划美国分部的最高负责人，缇娜名义上的原促进者安·兰德教授的事情。以及兰德教授，就像仙台区域的那些民警一样，以非法的手段役使多名起始者，单缇娜所知就存在着除她以外的四名超高排位起始者的事情也说了。 　　正是兰德教授底下的强大武力威胁，所以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是肯定不行的，如果缇娜不去执行命令，就会有新的暗杀者被派来，到时候不仅仅是缇娜她一人会被当成叛徒处决，而且任务也会顺便进行下去。 　　而兰德教授本身是个不把人当人看的人，他并不在乎缇娜的生死，所以如果缇娜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不敌对手而死，那么兰德教授就只会认为是缇娜废物，浪费了他的材料。 　　然后会理性的放弃任务，也不会有什么派人来报仇的想法，毕竟他在作战之前就对缇娜下令，失败的同时即使活着也要立刻自尽。 　　所以失败了，他最多也就是把尸体回收回去，或者是毁掉尸体，再派人执行任务这种事情他也不会去做，合理止损才是明智之选。 　　“如果能用自己的死让永夜先生活下来，那样不是超划算吗？” 　　“....为什么？就算加上今天，我们也不过只是见过三次吧？” 　　“事到如今还用说？连那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懂吗？真的是....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是你第一次在雨后的路边救了我，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活着的实感，第一次让这颗只知道杀人的这颗心脏为了他人去跳动，第一次让我体会到了恋爱中少女的感觉....第一次让我有了复杂的心情，第一次让我有了想要去依赖的人，第一次帮助了我的人，第一次帮了我的人，第一次让我即感到喜悦又感到了悲伤的人，仅仅只是这短暂的时间里，就出现了数不清的第一次，我觉得这已经够了，我已经活够了。” 　　浑身脏乱不堪的少女，展现出了让永夜忍不住偏头不去看的耀眼笑容。 　　“所以呀———第一次喜欢上的人是你，没有其它理由，也不需要什么为什么了，我会去做这些事情，不过都是些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和那鲸鱼一样是幸福的，这点小事都不明白，永夜先生真是笨蛋呢。” 　　明明狼狈不堪，却又表现的像时下最可爱的少女那般可爱，眼里是与其年龄不符的温柔，面对这样的孩子的告白，永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只感觉自己似乎在心里败给这孩子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鲸鱼，但是缇娜，你所说的这种幸福绝对是错的，不过是在自我满足中牺牲，而且....你觉得你自己就这样死了，真的好吗？” 　　“我的死，没有人会感到伤心，所以这样就好了，永夜先生如果死了，那么家里的孩子，还有那个圣天子一定都会很难过吧？” 　　“....或许是这样的没有错，但我没有软弱到要靠一个小孩子牺牲活下去，你不必如此自我牺牲也是没有关系的，另外.....” 　　说到一半，永夜停顿了一下，蹲了下去与跌坐在地上的少女平视。 　　“如果是靠着像你这样的孩子的牺牲活下去，那我和那些利用你们（被诅咒的孩子）战斗，换取金钱或者是满足某些奇奇怪怪需求的民警又有什么区别。” 　　“....那不一样，这是解决目前这副局面最好的方案。” 　　“你说的可能是对的，不过....我不会接受。” 　　“永夜先生，你或许还是不明白。” 　　“明白？明白什么？” 　　“对我而言，活着本没有价值，你替我找到了活着的意义，那么....心甘情愿的为了你去死不也应该是合乎情理的吗？而且也只有这样，我才能体现出我的价值啊。” 　　缇娜似乎很困扰地稍稍摇了摇头，努力露出微笑，做出专属于她的解释。 　　“....好吧、好吧，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你这样的孩子的想法，想要问的还有好多，也不懂这莫名其妙的合乎情理，更不想去理解你扭曲的价值，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嗯....你现在估计该被抛弃了暂时也没有地方去了吧，那么你就暂时跟着我好了，现在就先起来。” 　　冥思苦想的最后，在多方考量后永夜像初见面的那样，伸手抓住了缇娜的后衣领，像拎猫咪一样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先前沉重的气氛，被永夜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轻易的打破了，缇娜显然跟不上事态的发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任由他将自己提起。 　　“....不、不，等等！永夜先生？？你这是在干什么？” 　　像解除了静滞状态一样，回过神的缇娜慌乱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束缚。 　　“这不是很明显吗？你还在问什么？IP排行九十八位的起始者，不管怎么样带回去都是赚的啊。” 　　“唉，是、是这样的吗？” 　　“开玩笑的而已。” 　　“可是我会引来追杀者的啊！” 　　“那就引来再说吧，别把我当成什么贪生怕死的人，虽然我确实惜命就是了。” 　　“既然如此———！” 　　“啊、别误会了，惜命并不代表胆小怕事，如果那个什么教授要杀就来杀吧，反正这么久以来想杀我的人一直都很多。” 　　“那不一样啊，兰德教授底下可是有着IP排行21位的起始者，如果动起真格的，说不定全员出动，到时候就......” 　　“IP排行21位呀，听起来真高呢，不过，战斗可不是看排名的，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当然为了避免麻烦你或许可以假死试试？” 　　............................. 　　.................. 　　......... 　　（PS:本章6K，然后....连续性推书..... 　　《间桐樱不和女孩子交换魔力就会死》作者：凉宫游离子 　　间桐樱何许人也？ 　　她曾七世为樱，直到最后一世才得以翻身干死命运，此后： 　　进可黑化手撕盖亚，退可柔淑幼妻作成 　　于虚数开辟现实建起樱之迷宫，收容万千世界被命运背弃者。） 第四十章 没有力量的正义是无力的 　　“不可能那么轻易就避开的，外围人员需要回收我大脑里的类生物芯片才能确定我的死亡，如果没有那芯片，他们是不可能相信我死了。” 　　“....战斗中毁掉了？” 　　“没有那么容易，而且我的身体里被进行过特殊改造，手臂和躯干被植入了辅助射击的装置，这些东西再怎么样都会留下碎片的。” 　　“就当被我回收了？” 　　“那更会引来兰德教授的攻击，他一定会因为担心技术外泄而......” 　　“算了，不管怎么样都会来那就来吧，我也嫌弄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总之你是战败的俘虏，自古以来的生死决战，战胜者可是能支配战败者的一切，所以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听我这个战胜者的安排就好了。” 　　讨论的最终，在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既然无法回避对方可能来袭的可能，永夜干脆的不管那么多了，要打就打吧，即使是IP排行21又怎么样？虽然不知道有多强，但他也不是什么听到别人排位高就怂了的软蛋。 　　“可是.....” 　　“没有可是。” 　　“....不不不，我想说的不是兰德教授的问题了。” 　　“那是什么？” 　　“可以的话，能换一个姿势吗？我不是很喜欢被这样提着。”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要被女孩子的梦想。” 　　缇娜双眼放光，脸颊有些红的看向了永夜。 　　“....女孩子的梦想？女孩子的梦想是什么？” 　　“———公主抱！” 　　“....你的伤又不是被錵制品伤的，应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吧？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这个....发现了？” 　　“当然....好了，你自己走吧。” 　　说着，永夜将手里的少女放回了地面，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而他身后的少女，却是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 　　但是....盯着他的背部，缇娜却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因为，将背后暴露在她的面前，这毫无疑问是一种信任的表现，也就是说她终于被自己的心上人相信了。 　　“等等！等等我！永夜先生。” 　　抛去被放在地上的不满，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暂时放下了对兰德教授的不安，快步追了上去，拉住了永夜的手将其抱在怀里，用有些脏兮兮的脸蛋蹭了蹭。 　　“....你的心情变化是不是快的离谱了，刚才还是要死要活的悲壮，现在却....我该怎么形容比较好呢？” 　　看着抓着自己的手的少女，永夜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比较好了。 　　“我呢....败北了就没有价值，就一无所有了。” 　　“哈啊....所以？” 　　“永夜先生，你必须要对我负起责任....我现在不仅没有了价值还是战败者并且被俘虏了呀。” 　　“....为什么我感觉你战败被俘了，却好像很开心？” 　　“还用问吗？那当然是因为.....” 　　缇娜仰起头看向了永夜，眯起了眼睛，嘴角上翘。意识到她可能要说什么，永夜立刻摇头止住了她的话锋。 　　“不，你别说，我不打算知道了，还有麻烦你把手放开一下，你这样抱着我的手，走路很累的。” 　　............................................................................................................................... 　　拧不过缇娜的执着，在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以及“就一次”的理由下，永夜最终觉得现在危机也解除了只是一次的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就干脆的随她了。 　　在家门前，永夜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迈入家门，虽然感觉带一个人回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他的直觉却莫名的有些不好的预感。 　　对....直觉告诉他，带着缇娜进去就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所以他在自家庭院的大门口止步了。 　　“怎么了吗？永夜先生？” 　　依旧抱着他的手的缇娜，不解的抬头看着他。不过....永夜却没有给予回应，反而是陷入了深思。 　　“缇娜，先放开我的手吧。” 　　“为什么？” 　　“....我突然觉得，你这一身褴褛的抱着我，我很可能会被别人误会什么，虽然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没有必要的误会和麻烦自然是越少越好。” 　　上下扫视了一眼身旁的少女，永夜突然发现缇娜虽然身上的伤口都好了，但的..... 　　人是可以因为体质自己修复好，但她的衣服却没有办法自己修复好，墨绿色的连衣裙、裙摆破破烂烂有不少被弄破的小口子，而且背后的布料当时撞在树上，被树皮给残破了不少。 　　这副模样，配上她哭过之后即使是正常状态也有些红的眼睛，不知道的人攻击都会以为她被永夜怎么样了。 　　“虽然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但是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好吧。” 　　缇娜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带着明显的不舍，放开了抓着永夜的手，退到了永夜的身旁。 　　对缇娜的乖巧满意的点了点头，永夜这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庭院的大门，随后领着缇娜穿越了自家小院，抵达房屋门前。 　　而就在这依靠圣天子的关系，从别人手里买下的日式房屋外围，作为室内外空间结合区域的缘侧木板上，已经有两位少女在那里了。 　　首先入目的是一丝不苟端正的跪坐着在木板上，有着及腰黑色长发面容俏丽，只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很严厉的少女，而她的身旁还有一名抱着双腿蹲坐在她的身侧，虽是微黄的短发，但却有两个过肩的辫子，隐约散发冰冷气息的少女。 　　两位少女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原本不知道处于何种目的坐在这里，但是在门口出现声音的时候，她们就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原本她们的脸上都多多少少带着点开心的感觉，不过....当永夜的身旁冒出了一个小身影之后，她们的脸色却无法自控的变差了很多，就像是被南极的寒风冲刷了一遍。 　　“....你们这都什么表情？” 　　“没有，我只是在迎接永夜大人回归而已。” 　　“我只是无聊陪一陪朝霞，顺便....永夜先生，我帮您查一查，诱拐幼女要被判几年。” 　　壬生朝霞虽然脸色难看，但却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低下头表示顺从，而千寿夏世则是拿起手机，开始在互联网上搜索信息。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去诱拐幼女啊？” 　　“永夜先生，我现在拍一张照片，就拍你们俩的合影，您觉得有谁会相信您是清白的？” 　　夏世拿着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永夜和他身旁的缇娜，一边拍照一边说道。 　　“我认为最好的方案是去向警方自首，争取获得宽大处理，因为这种事情迟早都会暴露的，所以继续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越晚自首那么东窗事发的可能性就更高了，一旦东窗事发到时候连减刑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你这话没有意义，首先，我根本没有诱拐幼女，而且不不仅仅是我不怕警察的问题，而是正常警察也不会去管这种事情。” 　　“哦~您说....这种事情？” 　　夏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永夜身旁的少女。 　　“初次见面，我是缇娜·斯普莱特，猫头鹰型起始者，很高兴认识你，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并不怯场的缇娜，像是为了帮助永夜解决困境一般，正面对上了夏世充满了批判审视味道的视线并且走上前去，将手上战斗时戴着的黑手套脱下，露出没有尘土污染白白嫩嫩的手，将其伸向了夏世。 　　“彼此彼此，我是千寿夏世，也请多多关照，不过....原来是被诅咒的孩子吗？难怪说警察不会管这种事情.....永夜先生您该不会是专门挑我们（被诅咒的孩子）这样，一般警察不会管的人下手吗？” 　　不知为何，与缇娜友好握手的夏世，看向永夜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古怪，隐约还带上了些许戒备的色彩，从地板上起身微微后退几步之后轻轻摇头，用注视可悲生物的目光看着永夜。 　　“....喂，夏世，那是什么眼神？” 　　大概上能理解到了千寿夏世这番动作的意思，永夜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忍不住要将这没事就能给他找点事，最近经常喜欢恶作剧还带有不小恶趣味的孩子，抓起来好好教训一下。 　　“永夜先生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在永夜身旁的缇娜，显然是站在永夜这一边，是相信永夜的人，不过....她在这句话刚刚脱口而出之后，低下头像想到了什么一样，随即拉了拉永夜的衣袖。 　　“永夜先生，你不觉得都叫永夜先生很不好吗？我，不是很想和别人一样。” 　　“所以我叫永夜大人是叫永夜大人。” 　　不知为何，跪坐在木板上的朝霞，好像很骄傲似的微微昂首，然而缇娜的下一句话却一下子让她不露痕迹的骄傲被直接了当的碾碎了。 　　“我可以称呼永夜先生为哥哥吗？” 　　撇开脸色僵硬的朝霞不管，夏世也忍不住露出【还有这一手】和【竟然被抢先】的表情，但缇娜却是拉进了和永夜的距离，拉起了永夜的手，从下往上以楚楚可怜的目光仰望他。 　　被三道视线凝视，整个晚上都很头疼的永夜，此刻又忍不住开始头疼了。 　　“....为什么是哥哥？” 　　“因为，我一直都想要一个像永夜先生这样的哥哥呀。” 　　“等等！” 　　在缇娜像撒娇一样摇晃着永夜的手的时候，始终温柔娴淑的端坐着，现在却忍不住握紧拳头的壬生朝霞终于坐不住了。 　　她从地板上慌张站起来介入两人中间，强制性的将缇娜和永夜在物理上分开，一派正经的站在了缇娜先前的位置上，眉头紧锁的盯着永夜。 　　“永夜大人，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请说清楚，不正当的异性.交往是绝对不可以的！” 　　“....女人？不正当的异性.交往？” 　　永夜看了看缇娜，再看了看身前的朝霞，忍不住摇头笑道。 　　“你们这些孩子真是奇怪，那有什么女人，你们不都还是孩子吗？还什么不正当的异性.交往....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了，而且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那么严肃干什么呢？来笑一个。” 　　蹲下身，永夜双手拉扯着朝霞脸颊的两侧，让这英武气质十足的少女，瞬间失去了严肃和英武的感觉，变得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显然本就很不高兴的朝霞，对此举动更为不满了，她直接一把拍掉了永夜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永夜先生，我也觉得你应该好好的、认真的说一下，你和缇娜小姐究竟是什么情况。” 　　一般情况下都能克制壬生朝霞的千寿夏世，在此时不仅没有站在永夜这一边，反而选择了与之相对的朝霞阵营，对他发起了质问。 　　“这能有什么好说的？” 　　“是啊，这能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是战败被哥哥夺走了所有权的俘虏呀。” 　　“.......” 　　“.......” 　　永夜是拒绝回答，也讨厌繁琐复述的，缇娜则异常简洁的省略掉过程，说出了最终的结果，剩下的两个孩子齐刷刷的陷入了呆滞之中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永夜大人！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连诱拐......” 　　“喂，警察吗？我要报警，我这里有一起......” 　　沉默之后，两人都爆发了，一个是愤愤不平的质问，一个则干脆的报警了。 　　在此刻，永夜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何种表情比较好了，只是觉得这一天真的好累..... 　　唯有缇娜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就这么带着微笑，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 　　............................................................................................................................... 　　让人感慨良多的一天过去了，警察最终没有来，因为千寿夏世实际上还没来得及拨出电话，她的手机就被永夜抢走了，接下去的说明则是由缇娜来进行。 　　当然，不再是忽略大半直接跳到了结尾的说明，而是相当程度详细的说明，两人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认了身为自己的同类，同为被诅咒的孩子，缇娜的存在。 　　而后，在这第二天，第三次的会谈也开始了，新的加长型豪华礼车上，永夜和圣天子面对面坐着。 　　这一回，由于暗杀者缇娜已经被策反，因此知晓不会有暗杀出现的永夜，只是一副百无聊赖没有干劲的模样。 　　“永夜先生，你好像很放松的样子，是认为暗杀者不会再来了，会谈会很顺利吗？” 　　圣天子面带微笑的看着永夜，并没有对其工作态度散漫有何不满，从这方面考虑的话，永夜一直都觉得圣天子是不错的雇主。 　　没有打算将缇娜的事情告诉圣天子的永夜，对这个问题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不是很在意的说道。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连你这个被当成目标的人都这么从容，你让我这个一旁围观的人怎么紧张的起来？” 　　“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我的，所以我不害怕。” 　　“可我记得上次遭到狙击的时候，你似乎都腿软了吧？” 　　“....永夜先生，你这是在故意讨人厌吗？” 　　不堪回首的往事被揭发， 让圣天子感到了羞愧脸颊不自觉的泛红，不满的瞪着永夜。 　　对圣天子的态度不是很在意，永夜只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非常自然的带着些许好奇转换了话题。 　　“说起来这暗杀事件的主使者是谁，只要动一下脑筋就可以想明白，摆明就是齐武宗玄叫来的，这一点你不可能会想不到吧？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屡次三番的送上门给人暗杀？” 　　“永夜先生....虽然我死了最大的受益者除了他没有其他人，他此行来东京区域进行无意义的会谈，确实也非常很可疑，但是.....” 　　“没有证据是吗？” 　　基本上可以肯定是齐武玄宗雇佣了缇娜的主人那个安·兰德教授，不过证据这种东西确实是没有，即使是缇娜也不过是被遥控指挥的，根本不知道委托人的身份。 　　当然了，就是缇娜知道主使者是齐武玄宗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意义，即使圣天子能不在意她的刺杀，特赦了她的罪行，缇娜去做人证指认齐武玄宗的罪行也没有意义，毕竟只是人证却没有物证，在法庭上是没有效果的，虽然这种国家元首之间的事情，法庭什么的毫无意义就是了。 　　像是在思考永夜的话一样，圣天子闭上双眼片刻，听着车辆行驶过程中发动机发出的轻微震动声，感受对面车流射来的光芒透过眼皮的光感，最后调整好了情绪的她睁开眼睛看向永夜缓缓摇头。 　　“永夜先生，即使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但没有那让百分之九十九变成百分之百的证据，没有确凿的证据和百分之百的事实，这些话都没有意义，我再怎么说也是国家元首，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不能因为这种程度的事情就终止会谈。” 　　“....无意义的面子问题吗？还是秩序的维持？齐武玄宗就是看准了你在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时，不会将他抓起来才敢来的东京区域吧。” 　　“永夜先生，这些话请只跟我说就好，千万不要对外宣扬，这样的影响很不好。” 　　“我该说你还真是不怕死吗？明明被刺杀的时候还在瑟瑟发抖来着。” 　　“....我怕死，对死亡非常畏惧，这一点我可以坦率的告诉你。但是...如果这是上天赐与我的命运，如果上天要让我在实现理想的路上死去，那我也只好遵守，毕竟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圣天子双手合十，抵在自己的下巴上一副祈祷和忍耐着什么的模样。 　　毫无疑问在她看来，理想比性命重要，所以履行国家元首的职责，遵守道义和正义也比性命重要。 　　知晓圣天子的想法，却丝毫没有任何向她看齐打算的永夜，忍不住因为她的想法而摇头。 　　“....我先前也说过了，你应该知道，软弱无力的正义没有价值可言，也就是说，没有力量的正义是无力的，你的态度实在是太软了，所以才会让人欺负。” 　　“没有力量的正义是无力，没有力量的正义将无所成，这没有错，但是没有正义的力量那仅仅只是暴力、是灾难，永夜先生，我不希望自己变成暴力的播撒者，而我也能对触犯了刑法的犯人，下达处刑的命令，我不认为遵守法律是软弱的表现。” 　　“....那是普通人在和平时期的表现，你是当权者，现在这个世界正在面临崩溃，根据最乐观的估算，人类驱逐原肠动物的概率都不知道是小数点后面多少个零的事情了，不知道在哪里旅行的阶段五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过来一只将巨石碑推翻了，在如此令人绝望的末日边缘，你也打算当一个遵守法律被条条框框限制的国家元首？” 　　“脱离法律限制的那是暴君、独裁者。” 　　平静地注视永夜的眼睛，这位比起国家元首，更像是国家偶像的少女，显然有着固执的决心和难以动摇的价值观。 　　（6K） 第四十一章 外周区的小学 　　“....好吧好吧，该说是稀有生物还是什么吗？算我没有办法说服你，你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吧。” 　　用看稀有生物的眼神看着圣天子，永夜只是摇头不止。 　　圣天子的理想、意志、决心和价值观，作为一个国家元首是非常不错的，因为权力会造成腐败，但她这样有着坚定而崇高的理想的理想主义者却不会被权力腐败，而是可以克服万难、不畏生死的去努力实现理想的那种明君。 　　不过....时代错了，这不是太平盛世，如果是太平盛世那么圣天子必然是那种受到国民爱戴，难得一遇的明君，然而非常可惜现在不是太平盛世，而是人心险恶世界末日。 　　不仅仅是被打散的各个地区性国家之间明争暗斗，就连国民绝大多都出现了问题，即使最顶上的上梁正，但下面全部是歪的....这就是所谓的，有心强国却无力回天吧？ 　　在目前秩序只是勉强维持的这种情况下，圣天子这样的人担任国家元首毫无疑问是存在很大问题的，东京区域到现在依旧没有垮，除了自身本就是原国家首都的存在，拥有最强的军事和科技实力外，天童菊之丞也是存在很大的功劳吧。 　　就天童菊之丞曾经和永夜的私下交流时表达的，他对圣天子的评价是“我非常敬爱她，在历代的圣天子当中只有她配得上名君这个称号，她是我真心想要辅佐的女王，但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无法容忍她的某些作为。” 　　天童菊之丞的妻子被原肠动物杀死了，所以他极度憎恶被诅咒的孩子，但他却受到圣天子的制约，没有能通过《户籍剥夺法》，可即使是这样却没有想过要造反依旧在继续辅佐圣天子，这代表他所言的不假，他对圣天子确实是忠诚的。 　　但他却又有些无法忍受圣天子对被诅咒的孩子的态度，以及即使明显吃亏，也要克己奉公不愿意违反自身道义、正义的行为。 　　圣天子生错了时代，不过......如果抛开国家元首的身份，就论个人而言，在这乱世里出淤泥而不染，能始终保持冷静的思考和个人的立场，这一点却是非常难得的，虽然这正义是很容易让自己吃亏的，但一般人大都不会讨厌这样的人。 　　事实上不考虑功利性，即使是不抛开国家元首的身份，永夜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考虑，他也是更喜欢圣天子现在这样的情况，毕竟也没有多少人会喜欢暴君和独裁者，如果是同时收到齐武玄宗和圣天子这样性格的人的委托，一般人都会更倾向圣天子的那一边吧？ 　　在冥思苦想的最终，永夜释怀了，这又不是他的国家，他本就不喜欢东京区域，既然如此东京区域这个地区国家怎么样跟他不就是完全没有关系吗？ 　　既然这样那么圣天子不适合这个时代的国家元首就不适合吧，她个人现在这样的性格他也挺喜欢的，这样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去改变圣天子的性格？默默在一旁看着这孩子最终能怎么样，这也是一种选择吧？毕竟他喜欢的只是圣天子这个人而已，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释怀之后，永夜的心情好多了，对着面容紧绷依旧严肃的圣天子笑道。 　　“嗯~你现在这样执着的模样也是很不错、挺可爱的，所以放心吧，如果可以我会尽可能保护你的，既然接受护卫的委托，就没有道理眼睁睁看着你被杀，当然了....事实上就我们认识了这么久的关系，即使没有委托我也没有办法看着你被杀就是了。” 　　“....谢谢，永夜先生，不过....我是国家元首，可爱什么的形容词请不要用在我的身上。” 　　圣天子带着些许困扰的道谢着，由于内心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觉得难堪的复杂情绪和羞意，忍不住低下了头。 　　对此，永夜却只是满不在意点了点头，并没有太在意她国家元首的身份，看上去依旧只是将她当成了孩子，这使得圣天子又一次陷入了不为人知的苦恼之中。 　　没有多久，车辆就抵达了这第三次会谈的地点，东京区域内最高级的餐厅。 　　齐武宗玄不断要求变换会谈地点，自然是为了替缇娜创造机会，给她带来好的、不同的狙击点，不过很可惜缇娜现在根本没有在找机会暗杀圣天子，而是正在他的家里和壬生朝霞还有千寿夏世两个人———谈判。 　　嗯....对，在永夜去圣居之前，三个孩子正窝在一个房间里，他进去还不行，直接就被赶出去了，据说是要开始第一次三人会议，协调好今后的共存关系，顺便商议未来的发展和规划。 　　....很意义不明，永夜根本想不到三个十岁的孩子，窝在一个房间里能谈什么，虽然以正常这个年龄的孩子来看，说不定是在过家家，但显然那三个孩子心智都很成熟，不可能会聚在一起玩过家家。 　　将内心对家里情况的浓重困惑暂时放下，永夜看着齐武玄宗这个老奸巨猾的大阪统治者，心理止不住的在想着将他绑起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用他来控制大阪区域。 　　不过事实上，齐武玄宗虽然是在大阪说一不二的独裁者，但一旦他被人抓了，他底下实际上忠诚度大多数都不是很高的部下，直接独立的可能性非常高。 　　真的抓了齐武玄宗，很可能不但没有用的，甚至与之相反的还会惹得一身骚，被那些想获得大义的独立者追杀。 　　....最终，永夜叹了一口气，暂时放弃了对齐武宗玄采取措施的想法。 　　在第三次毫无意义的会谈结束之中，或许是感觉到了自己雇佣的暗杀者并不靠谱，至今都完好无损的圣天子让齐武宗玄在这次会谈结束后，没有再提及第四次会谈的事情，而是直接乘坐飞机回到了大阪区域。 　　................................................................................................................................ 　　时间一天天过去，春天结束了，夏天已经来临。 　　在这期间，永夜的伤已经基本伤得到了恢复，于是他又回到了以往持续挥剑、冥想的枯燥生活里去。 　　啊、不对，相比以往他这里现在热闹了很多，以前就他和壬生朝霞，壬生朝霞是个闷葫芦不经常说话，而新来的千寿夏世虽然也不怎么说话，但却喜欢偶尔开些玩笑调剂一下生活。 　　缇娜·斯普莱特算是正常水平的说话量，只是白天基本都在睡觉很少出现，依旧是那昼伏夜出的猫头鹰习性。 　　原则上永夜是不喜欢让小孩子战斗的，不过在这种世界她们身为被排斥的存在，如果连.战斗都不会那么就很难生存下去了，所以必要的战斗训练还是需要的。 　　永夜训练的时候，白天偶尔会让朝霞与夏世参与进去练习，进行二对一、一近一远的配合着对付他，而夜晚的时候则是由缇娜进行，毕竟缇娜的远近皆可的人才，即可以远程狙击完败朝霞和夏世，又能在近战里二对一同时对抗朝霞和夏世而立于不败之地。 　　该怎么说呢....朝霞和夏世都感觉很没有面子，正在抓紧战术训练，想要争取至少在近战上超过而不是被缇娜平手。 　　不过....希望却很是有些渺茫。 　　缇娜是一个人IP排名就在九十八位上，千寿夏世和壬生朝霞这两个孩子，想要联合击败一个人就比蛭子影胤父女都强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除非壬生朝霞一开始就极为接近缇娜，利用剑术和巨力偷袭缇娜。 　　....夏世根本不是战斗型的，所以实际上只是远程牵制、出谋划策、讨论战术，她们不知道缇娜实际上在近战和远程攻击的时候，都是为了避免两人自信心散失有所留手，刻意在近战里弄成了平手，毕竟百名内外的差距是很大的，而缇娜即是改造士兵也是非常优秀的战斗型被诅咒的孩子，这才加入了百名内。 　　虽然感觉上在竞争也确实在争斗，可事实上三人日常却是和睦相处的非常好，并不存在什么根本的矛盾，毕竟她们本就都是很好的孩子，特别是对自己人的话她们也不可能去恶性竞争。 　　只是最近缇娜因为永夜晚上还是要睡上四个小时，这导致她觉得自己的时间少了，所以最近打算改变一下，将清醒的时间调成中午到夜晚凌晨。 　　嗯，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这些日子里缇娜担忧之中的那位安·兰德，并没有任何动作，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做什么，导致他这里始终都是一派和平的景象，日常普通到让永夜都有些忘记掉，这个世界是在末日的边缘。 　　闷热的夏季令人不快，而夏季也是有清凉的时候，比如说夜晚以及早晨....太阳还没出之前的时候。 　　一大清早千寿夏世就去设施里了，缇娜还在睡觉要中午才会醒来....嗯，用闹钟努力的醒来，所以永夜就只是带着壬生朝霞在外周区进行实战演习。 　　身旁是位古装风格少女，导致永夜在离开市区的时候被频频侧目，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已经习惯了，壬生朝霞的装扮也挺好看的，虽然是个孩子但不影响他养眼，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强制性的让朝霞换成正常的现代装。 　　出门的时候还没太阳，不过乘坐电车抵达外围区边缘的车站，然后再步行进入外围区的时候，太阳就出现了。 　　由于夏季的炎热，就算是早晨阳光，依然散发猛烈的暑气侵袭肌肤，最近并没有雨，今天也是一个近乎万里无云的天气。 　　用手遮着眼睛防止斜上方的太阳对眼睛的刺激，永夜斜眼瞟了一眼身旁脸蛋始终白白嫩嫩的少女，忍不住有些好奇，为什么这孩子就不会变黑。 　　不....不仅仅是朝霞，好像被诅咒的孩子除了天生就黑的外，就没有变黑的了，不管怎么晒太阳皮肤的颜色都不会改变，可能是因为原肠病毒太过霸道的关系了吧？不仅仅让这些孩子百病不生，而且连皮肤的颜色都不会改变。 　　当然了，或许爱美的男、女都会很羡慕，但像他这样的人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肤色，他的皮肤一直就没有多么白，不过持久的锻炼也并没有让他变成黑人，一直都是健康的古铜色， 　　倒不如说，要是变成像女人一样白白嫩嫩，永夜反而会感觉很尴尬，普通人就算了，一个战士却个女人一样有着白皙细嫩的肌肤....不管怎么看都感觉很奇怪啊。 　　嗯....被诅咒的孩子这样因为病毒能自我修复和维持白嫩的特例就是了，虽然也有些奇怪但毕竟本来就只是小女孩，也不会太过奇怪就是了，如果大男人那样就真的非常违和了。 　　在想着无聊问题的同时，永夜和朝霞很快进入了外周区里，他们的面前尽是废弃或者崩塌的建筑，还有大量连屋顶都被压烂的废墟，以及倾倒的电线杆缠住电线，放眼望去也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看起来完全与市区是两个世界。 　　比起在市区，在外围区进行实战训练，才能放开手脚，不管是战争践踏还是剑气之类破坏的攻击，也能不被拘束的释放出来，不需要担心会战争践踏将地面踏碎，剑气在自家的围墙或者屋子开一个大口子。 　　面对迎面拂过的热风，永夜并没有什么不适之感，只是沉默着走着，而朝霞则是永远一言不发的跟在他的身旁。 　　由于老是在一个地方感觉不太好，所以现在他们俩来的是一块新的，陌生的外周区，准备在新的环境进行实战演习。 　　不过..... 　　走着走着在废墟的上，他却意外的发现了....一群在废墟上的人。 　　除了一群抱膝蹲在草坪和破碎水泥地上的孩子外，还有两个穿着学校制服的高中生，以及一个坐在石头上的老人。 　　那群孩子全部除了蓝原延珠外都是赤红着双目，毫无疑问都是些被诅咒的孩子，而两个穿着学校制服的高中生恰好就是永夜姑且也算认识的里见莲太郎和天童木更，唯一一个违和感满满的老人倒是确实不认识了。 　　那不认识的老人看起来应该并不是很高，有些驼背佩戴一副眼镜，给人一股知书达理的文雅感觉，即使是坐着手里却还拄着一个底部带有橡胶垫的木杖。 　　一群被诅咒的孩子毫不掩饰好奇心地仰望前面站着的莲太郎和木更，她们弯起膝盖直接坐在草皮上，代替桌子的长木板上摆着铅笔、橡皮擦，以及摊开的笔记本，看上去俨然一副学生的模样，而且她们所面对的方向，也就是莲太郎的身后还有一个立起来的，较为完整的黑板。 　　这奇异的景象让永夜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向着一旁贴纸白纸的木板上看去，破旧的木板上的白纸，写着【东京区域第三十九区第三临时小学】。 　　“....临时小学？这字条....明显只是自己写的吧？第三的意思是还有第一、第二吗？嗯....他们为什么在大太阳下教书，外周区根本不缺废弃的房屋，他们就不热吗？” 　　喃喃自语着，出于好奇永夜领着朝霞凑了过去。 　　不加掩饰的两人不断接近，导致这群敏感的被诅咒的孩子，立刻一个接一个的跳了起来，大多数都躲到了———里见莲太郎的身后。 　　天童木更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茫然四顾，看了看里见莲太郎身后的大批孩子，再看看自己空荡荡的背后，脸色不自觉的变得有些灰暗。 　　而那位老人在孩子们有动静的时候，也发现了永夜的接近，立刻站了起来，而他的身后倒是比天童木更好一点，有两个孩子躲着。 　　这先前始终带着微笑，眼睛眯得都看不到的老人，在注意到了永夜眼睛上的伤疤和腰间怎么看都不是玩具的刀之后，眼睛逐渐张大了，微笑僵硬的转变成了紧张的戒备。 　　显然....永夜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他的装扮就像是个黑道分子，给人以危险的感觉。 　　现场认识他、最近也见过他的里见莲太郎还有蓝原延珠，显然确实也是将他当成了危险份子来看待，毕竟前几天他可是杀了圣天子的护卫官，还害的莲太郎倒霉的被警察拉去顶包带回去问了一宿的话，第二天才放了出来。 　　“....你什么人？” 　　比起莲太郎，还是老人先一步在永夜踏入教室范围的时候，谨慎的问了出来。 　　“路过的。” 　　“不，我是想问....这里这么大，你来我们这边干什么？” 　　“看看而已，你说起来们这是....在弄学校？....被诅咒的孩子的学校吗？” 　　扫视躲在莲太郎身后，对他的目光避之不及的孩子，永夜不自觉低头苦想。 　　学习的意义在这种世界，对这些被诅咒的孩子而言确实不大，但是....一定程度的学习却也是必要的。 　　这些人的行为意义不太好判断，倒是有人照顾了一群被诅咒的孩子，这一点让他很是意外。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孩子是.....” 　　在惊讶过后，莲太郎也忍不住凑了上来，他对永夜并不熟悉，也不知道永夜是怎么样看待被诅咒的孩子的，所以显得很是小心的模样，不过在注意到永夜身旁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跟随着的少女时，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应该就是那传闻中早就被永夜虐杀了的起始者。 　　感叹传闻不可信的同时，他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因为这起始者活着的事情，可以证明永夜并不是那种会去虐杀自己搭档的那类民警，当然，危险性还是很高就是了。 　　“这孩子是我的起始者，倒是你，嗯....总感觉似乎也不是那么差。” 　　永夜一只手随意的放在朝霞梳理整齐的头发，随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莲太郎，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论别的事情，单单就对被诅咒的孩子的态度，就是这个世界少有的存在了。 　　“哈啊....谢、谢谢？” 　　莲太郎被永夜这个他眼中的怪人这么说了，只感觉满头的雾水，但出于礼貌的带上了僵硬的笑容予以回应。 　　“总感觉我要是在这里就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吧，我先走了。” 　　自己被人排斥这一点，永夜一直都很清楚，所以也没有在意莲太郎的态度和那群小孩子的畏惧，以及蓝原延珠与天童木更此刻依旧的紧张戒备，只是摆了摆手转身准备走了。 　　“啊、对了。” 　　刚刚转身到一半，永夜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重新转过身，使得众人松气才松到一半，瞬间就噎住，重新将吐出去的气，齐刷刷的吸了回去，一个个脸色都变得相当古怪。 　　大致上能猜到这些人为什么会是同一个古怪表情的永夜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千寿夏世替他弄的名片，随手甩向了那位拄着拐杖不知姓名的老人。 　　老人下意识的松开拐杖，任由拐杖自由落体的跌落，双手合十的接住了那旋转着飞来的名片。 　　“带着这些孩子，总归会存在些麻烦的，如果遇到麻烦，你可以打我的电话，虽然我不一定都会去帮你解决，但有个电话总比没有好就是了。” 　　没有理会惊讶，永夜就这么自顾自的带着因为这群人对他的态度不是很好，所以对他们有些不满的朝霞走向了远方。 　　虽然不认识那个老人，但永夜自认为看人还是很准的，里见莲太郎和天童木更据说很穷而且是学生，那么不出意外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们养了那群被诅咒的孩子，既然如此根据排除法来看，那慈眉善目的老人九层九就是那群孩子的监护人了。 　　永夜并不是多么好的人，可这不代表他会排斥好人，甚至心情好有时间的时候，帮助一下好人他也是不会介意的。 　　而在原地上的，老人愣愣的看着手上的名片。 　　黑色的名片上，用烫金的文字写着永夜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其它的....一片漆黑，简洁到了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 　　“这个人到底是.....” 　　在外周区照顾被诅咒的孩子，装着打扮有些邋遢的老人———松崎，扶正自己脸上下滑的眼镜，看了看手里的名片，又看向远处一大一小的背影，脸上写满了疑惑。 　　“———赚到了！松崎长老！” 　　松崎困惑不解，莲太郎还未有动静，木更却是忍不住兴奋的挥起了拳头。 　　“那个人可是超高排位的民警！完全不像我们公司的这个笨蛋窝囊废一样，级别在使用轨道炮之前比我还要低，而且弱得无可救药！” 　　“喂喂喂....木更小姐，你在说别人的时候，能不能别顺带贬低我啊。” 　　“啊、不好意思，不过我难道说错了吗？” 　　天童木更带着笑意转身看向莲太郎，莲太郎立即撇过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令木更忍不住又出现了怒其不争的情绪来。 　　这些年来，无论天童木更再怎么逼迫，里见莲太郎都支支吾吾不肯使用义肢进行战斗，因为莲太郎很讨厌义肢的力量，始终认为依靠这种的力量，是卑劣者的所为。（PS：原著里见莲太郎的想法。） 　　没有进行和蛭子影胤决战，在天梯里启动轨道炮的里见莲太郎，从身体改造至今都没有使用过义肢的力量，始终使用绵薄无力的手枪作战，导致IP等级完全上不去。 　　可是....这么多年更换义肢，那位医生，新人类创造计划原最高责任人，室户堇对他也是够厚爱的，每次义肢上都有战斗的装置。 　　不过室户堇却是认为，莲太郎这种不同于其他改造士兵的做法，这种不依靠义肢力量的做法，救赎了她的灵魂，因为莲太郎走上了其他改造士兵没有走的路，随着他的成长室户堇的心灵伤疤也渐渐的复原。 　　....嗯，不懂的想法，不管是里见莲太郎不使用义肢的力量，还是室户堇从莲太郎那里得到的救赎，这都是天童木更无法理解的。 　　天童木更始终都希望莲太郎能使用义肢的力量，毕竟，她和永夜的看法差不多，认为力量是没有对错和邪恶之分的，只是力量的持有者才会导致对错和善恶的出现。 　　当然，木更希望莲太郎使用力量，除了这样能让莲太郎排位飞速提升，到时候就不需要再靠去当临时工维生委托就会自动上门外，还有就是因为她希望借助莲太郎的力量帮她报仇，杀光天童家的人。 　　(7K) 第四十二章 巨石碑崩毁的开端 　　总之....抛开这复杂的想法，不管双方想法如何，他们还是让这名为松崎，被孩子们称为长老的老人收下了永夜的名片，虽然永夜的原话充满了不确定因素，但这也绝对是值得保留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他们选择性地忘掉了已经远离的永夜，继续先前的课题，在这外周区露天教室顶着大太阳进行教学。 　　同样在外周区，却是远离【东京区域第三十九区第三临时小学】露天教室的另一边。 　　废墟上行走中的两人，永夜的心情倒是普普通通，而壬生朝霞却因为先前那伙人对永夜的态度依旧有些不满。 　　而就在他们还未找到合适的地点进行实战演练的时候，废墟上道路的转角处，残破不堪的路面迎面驶来一辆熟悉的加长型豪华礼车。 　　惊讶之下，身穿有如婚纱的白色礼服，拥有出众美貌的少女，推开了车门，单手拿着有遮阳伞看到永夜之时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喜色，并快步走了过来。 　　毫无疑问，这正是圣天子本人，不过....圣天子为什么会来外周区？ 　　“....先别说什么别的，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想在我的身上装了定位器？” 　　“请对我多一点信任，我是不会去做这种事情，因为....我只是让人追踪了一下你的手机信号。” 　　“某种意义上，这和装了定位器没有什么区别....不过算了，你特意来外周区找我干什么？” 　　取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永夜却是摇了摇头将手机重新揣进口袋里，看向了面前没有隐瞒就告知她是如何找到了自己的少女。 　　面对永夜的视线予以回望，圣天子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永夜先生，这是事关国家存亡的非常事态，我有事要拜托你。” 　　“请允许我拒绝。” 　　“哎？....不、等等，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啊！” 　　永夜几乎不带思考的速答，让原本就觉得永夜不好对付的圣天子感到了棘手，连听都不听都拒绝导致事情超出了她的预计，使她忍不住有些慌了手脚。 　　“你亲自来找我一定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而且一听什么事关国家存亡的非常事态，我就知道更不可能会是什么好事了。” 　　“可....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先听一下在做决定啊。” 　　“嗯———刚刚只是开玩笑的，我看你太紧张了，所以缓和一下气氛，总之....” 　　面对这哑口无言的少女，永夜只是淡淡的笑着摇摇头。 　　“先说说吧，说完我再决定是否接受委托，事先声明如果是真的做不到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去做。” 　　“委托内容现在还是绝密，不能在这里说。” 　　“现在还是？过几天就不是吗？” 　　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直接就令圣天子本就很白的脸蛋变得更白了一些，所谓惨白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永夜也就是说随便的一句话，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还真猜对了，过几天还真就不是绝密了？？ 　　在永夜心里困惑的同时，圣天子也合上双目，沉重的点了点头，确认了他这随口一说的玩笑话的真实性。 　　“....我想我对这委托有些好奇了，看来今天的训练是没有机会进行了，既然这样那就先去我家说说吧，至少我家比圣居近一些。” 　　“那就打扰了。” 　　............................................................................................................................... 　　乘坐加长型豪华礼车回去的路上，气氛始终很沉重，圣天子显然没有现在直接说出委托的打算。 　　回到家里的时候千寿夏世还没回来，缇娜也因为闹钟还没响而睡的很香，来到客厅时壬生朝霞依旧跟在他的身后，在他坐下的时候则站在他所坐的沙发一旁，俨然一副保镖的模样。 　　“....朝霞就出去玩吧，这委托和你没有关系，战斗对你这样十岁的孩子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必要的事，你不需要战斗。” 　　“不，永夜大人....我也想战斗，我想为了您而战斗。” 　　“即使受伤和解放力量会导致病毒活化，损耗生命吗？” 　　“早已在一年前相遇开始，我就做好了为了您牺牲性命的觉悟，我一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如果届时侵蚀度真的太高了，我会自尽，不会让您为难来。” 　　“自什么尽？？这种事情跟你毫无关系！” 　　永夜侧目瞥了一眼身旁始终是一副严肃认真模样的小小少女，因为她的这番话莫名有些不快的烦躁之感，不自觉的指着门口的方向加重了语调，有些生气的驱逐她。 　　“现在马上出去！” 　　“是....不过，我的意见是不会变的。” 　　少女低下头，薄薄的唇瓣紧紧地抿起，虽然无法接受永夜的观点，却依旧听了他的话转身离开了这里。 　　即使没有明确的说些什么，但这番动作，却足以让人清楚的感受到这孩子的委屈和难过，就连圣天子也忍不住用责备的视线看着他。 　　“永夜先生，就算你不愿意让这孩子上战场是在保护她，但是你说话的语气也太重了一些吧？明明是个这么好的孩子，还如此仰慕你。” 　　“....我知道，我也不想对那孩子太严厉，可是我非常不喜欢这孩子对自己性命如此轻视的行为....当然，待会儿我会好好和她道歉的。” 　　事实上不需要圣天子多言，朝霞的那副委屈的模样，本让永夜心里不自觉的出现了些许不忍，有些后悔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一些，因为就像圣天子说的一样明明是个这么好的孩子.....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没有错，朝霞是非常好的孩子，可是她的想法却无法为永夜所接受，什么叫战斗到最后一刻自尽？那样的胜利对他有什么意义？？ 　　虽然短时间的战斗没有什么大事，不至于如此严重，但是每一次战斗却都会或多或少的，向着这个惨痛的末路迈出不可逆转的步伐，因此，永夜不可能接受这种提案。 　　“朝霞的事情我等会儿会处理，现在还是言归正传....说说你所谓的事关国家存亡的要事吧。” 　　用力的摇了摇头将壬生朝霞的事情暂时排出脑海，永夜收拾好自身的情绪看向圣天子，示意她说出来意。 　　“好吧，那么就回到正题上.....那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将十指交错合拢抵在下巴前，圣天子沉思片刻，因为记忆里的事情而感到毛骨悚然地摩擦双手，接着开始叙述起来了。 　　在昨晚的十一点时，大量原肠动物在三十二号巨石碑附近出现，当局立刻派遣出了有夜间摄影能力的无人航空载具，还有附近的自卫队赶去，尽可能尽早的掌握事态。 　　前往支援的自卫队与原本应该不可能接近巨石碑，实际上却不知为何入侵到了巨石碑附近的阶段一蚁型原肠动物展开交战，并且在感染爆发之前将那群蚂蚁完全歼灭。 　　不过....在这支大部队抵达之前，巨石碑上的巡逻兵和边防营地却遭到应该是头目的巨大原肠动物全灭，而那摧毁了营地的头目在本队到达之时就已经离去了，巡逻兵临死前拍摄到了那头目有些模糊的照片。 　　而即使是模糊的照片，但那头目却是政府高层人员包括圣天子在内，想忘都忘不了的存在..... 　　金牛座军团里已故的黄道带原肠动物，金牛座的左右手一般的存在，因此以金牛座当中最亮的星星———毕宿五作为识别代码的阶段四原肠动物。 　　作为黄道带原肠动物，金牛座的左右手毕宿五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阶段四，而是阶段四之中的怪物，较为显著的特性是具备侵蚀錵的能力。 　　根据照片里毕宿五的口器正动个不停的模样，看起来正在对巨石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再根据现场錵方面的研究专家的检查、勘探和分析，发现了毕宿五将大量的錵侵蚀液注入到了巨石碑里。 　　得知这可怕的情况后，圣天子立刻将解析用的超级计算机CPU优先分配过来进行推算，而超级计算机分析结果是...... 　　因为侵蚀液的关系，一星期后被侵蚀导致的白化现象会扩散到整座三十二号巨石碑，并且使其失去特殊的磁场产生能力和结构的维持能力，最后发生崩塌。 　　崩塌的结果自不必多说，崩塌处会有大量的原肠动物涌入东京区域内部，这些原肠动物将屠杀人群并引发大感染创造出人间地狱。 　　根据超级计算机的推测，如果不作为东京地区的市民两天后会有七成被同化或死亡，四天后则是全数被同化或死亡———东京地区就此化为废墟，没有任何人能幸免。 　　凝重的沉默降临这不算太大，却也不算太小的客厅里，一身纯白的少女，坐在待客沙发的对面，隔着木质会客桌的另一头，则是双人沙发上与纯白的少女完全相反，不仅头发是黑的，就连衣服主体也都是黑的青年。 　　圣天子像是要释放压力一般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 　　“如果不采取行动，在东京区域的巨石碑外，随时准备蹂躏人类的无数原肠动物，便会一口气入侵，届时......” 　　“巨石碑就会倒塌，原肠动物也将大举入侵，东京地区会感染爆发然后出现大灭绝吗？” 　　在窗帘统统拉上的幽暗中，紧盯着圣天子随身携带的纽扣装置释放出进行过放大处理有些模糊的全像投影，永夜忍不住为目前的形势感到头疼，投影上面有着巨石碑白化照片，以及让人忍不住想移开视线的恐怖原肠动物头部照片。 　　“是的。” 　　“这么大的白斑，凑近都能发现吧？那些无孔不入的新闻媒体竟然没有将巨石碑上的这特大新闻，登上新闻头条....看来你也不是完全遵从法律的伤脑筋啊。” 　　“随便你怎么嘲讽我都没有关系，但这情况和上一次的不同，虽然我很想尊重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可这件事完全不能任由我的理念来行事，我有义务必须阻止可怕的感染，现状必须尽可能维持秩序，如果现在不顾一切的遵守宪法让新闻媒体胡乱播报，必定会造成民众的恐慌出现无法收拾的大混乱，导致首都机能丧失与无政府状态，最后就是东京地区的末日，我必须避免那种不战而败的下场。” 　　圣天子自嘲的笑着，并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过，即使是这样，无论我如何掩盖，再过几天就可以从远处目视到巨石碑白化的现象，那样的话，就根本无法遮掩了，而现如今在毕宿五的召集下，巨石碑外面已经集结了大量的原肠动物，预测等到巨石碑崩塌时，会有将有两千左右的各阶段原肠动物。” 　　“....两千只阶段一到阶段四的原肠动物吗？还真是....有些笑不出来啊。” 　　“请别说出要离开的话。” 　　“我还没说呢.....” 　　永夜有些郁闷的瞥了一眼面容紧绷的圣天子。 　　“真是稀奇呢，永夜先生这一回难道不是怎么想的吗？” 　　“....这种时候还在说笑吗？” 　　“和你刚才一样，我只是在缓和气氛。” 　　看到永夜的郁闷，被这噩耗压得喘不过气的圣天子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她这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永夜先前的行为吧。 　　“说实话我确实有着逃跑的想法，虽然毕宿五和现在重新回到海里的天蝎座无法相提并论，但毕竟目前的情况这可不比当时被天蝎座追杀，只需要跑得快再应付一些体型不大的低阶原肠动物就好了。” 　　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永夜感觉自己似乎出现了物理性的头疼，他直言不讳的表示自己确实存在退意的情况。 　　“正是因为知道如果直接告知情况，可能导致你心生退意，所以我才会亲自来劝你。” 　　“你知道什么叫螳臂挡车吧？” 　　“过去曾经发生在东京区域出现过两次关东会战，第一次是在十年前，地点就在刚才我们所在的外周区里，原肠动物大战里残余的自卫队集结在一起与原肠动物展开激烈冲突，结果是自卫队惨败。” 　　对永夜的情况早有预料一般，圣天子冷静的对应着。 　　“....这个我知道，那时候是为了获取更多的领土吧？” 　　“是的，因为人口虽然比东京都以前的人少了很多，土地也比原东京大，可是....整个国家的轻、重工业以及农业等等设施和基础建筑却都要集中在一起，由狭小的土地供养当时逃到东京的难民加上东京原居民共近一千七百万人，这难度实在是太高了。” 　　圣天子低垂着脑袋，脸上出现了悲伤的剪影，原本在战后初期还有近一千七百万人，但现在却只剩下一千万多一点，这么说在战后依旧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了近七百万的人口。 　　瘟疫、饥荒和秩序近乎崩溃下的混乱，都是这大规模死亡最主要的杀手，或者说....在那种情况下残余的人，没有死上一半以上都是处理得当的结果了。 　　“残余的自卫队在战败后不得不撤退到过去的埼玉县的附近，假使那场战争打赢，现在的东京地区面积应该会更大....总之、之后吸取了战败经验，知晓只要不是击中脑袋或是心脏，它们便会快速恢复以及錵对它们的克制，为了国土资源第二次关东会战又开启了，相比第一次的惨败第二次却利用錵制的子弹和炮弹赢得了胜利，将战线推回去后以巨石碑进行封锁，东京地区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第一次战役是发生在原肠动物大战的初期，当时人类对原肠动物还没有充分理解，只是以普通的武器打伤它们，并没有刻意瞄准头部和心脏，第二次战役才确认了原肠动物畏惧錵的习性，所有战车炮弹都混入錵，即便是装甲坚硬的原肠动物也能一击杀死，这次获得了胜利。 　　“你想说....自卫队能胜利吗？如果能自卫队胜利的话，你现在就不会来亲自找我了吧？” 　　“理论上应该是可以和第二次战役一样，击败那群来犯的原肠动物，可是.....” 　　圣天子点头回应了这个问题。 　　“今天早上更早一些的时间，我曾经命令海面上的神盾舰发射战斧式巡航导弹对集结中的原肠动物进行打击，然而导弹的反应在尚未确认命中的时候就彻底消失了，两架战斗机也试图从空中对目标发射飞弹，却也没有来得急对地面的指挥中心说什么，就在意义不明的惨叫声之后断绝了通讯。” 　　“是黄道带军团里普遍存在的远程攻击单位吗？” 　　“不应该，天蝎座已经走了毕宿五只是阶段四，即使能召集原肠动物，但也只是乱糟糟的兽群，不应该是具有拦截导弹和战斗机能力的军团，可现实却.....” 　　“也就是说，情况诡异吗.....” 　　“是的，我们现在也无法预测究竟出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所以我想请你出任由民警集合在一起组建的辅助部队的军团长，统率指挥辅助部队作战，毕竟按照条例辅助部队都是由IP排位最高的人担任军团长，而且事实上也是，自卫队的人根本不方便去指挥那群桀骜不驯，认为强者为尊的民警。” 　　政府采取紧急措施时，可以召集有战斗力的民警组建辅助部队，辅助部队除了队长以外，上头还设置军团长统率指挥，是大规模作战时的制度，这一点永夜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自然也知晓。 　　然而对于出任不知道有多少部下可以指挥的军团长，去和两千原肠动物动物战斗，这让永夜忍不住有些犹豫，并忍不住看着桌对面的少女皱起了眉头。 　　“你是想要我指挥那些民警战斗？” 　　“对，现在我们政府正在召集主要的民警公司组织大规模的民警辅助部队，制作与搬运替代巨石碑的工作最快也要九天，从巨石碑崩坏至替代巨石碑建造完成的这三天，我希望永夜先生能以东京区域IP排名最高位的身分，去指挥民警们一起参与对抗原肠动物的决战。” 　　“....你这话说的真是好简单.....” 　　“我知道自己在强人所难，但是....” 　　圣天子点头认同永夜的强人所难的说法，但却接着说了下去。 　　“拦截飞机和导弹的原肠动物已经出现，虽然从三十二号巨石碑相反的方向乘坐飞机有很大概率能逃离东京区域，但也有一定概率在升到一定高度被那些个不明的远程攻击型的原肠动物击落，而且由于最近天蝎座离开了列岛，解体的天蝎座军团中的飞行类原肠动物在未探查区域里四处乱飞，飞机真正能逃离的概率和守护东京区域的概率一样扑朔迷离，您是要将命运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指挥辅助部队作战，还是寄托在原肠动物的心情上？” 　　“好吧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也很有说服力，可是与之相对的，你又能为我提供怎么样的报酬？” 　　“IP排行提升....这你应该看不上，金钱....你也已经有了十亿.....” 　　说到报酬，圣天子开始有些为难了，她发现自己似乎找不到什么能令永夜心动的条件。 　　“嗯，既然想不到那就暂时搁置，你就算欠我一个超大的....人情？不应该说是报酬或者条件？” 　　“算愿望吧，如果你能答应出任军团长，那么我欠你一个我能力范围内的愿望。” 　　无论个人的战力再怎么强大，一旦战争演变成军团战那么个体的力量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这在许多战争史里都证明了，不过....现在情况却有些不一样，所以除了私人的交情外圣天子也非常重视永夜的个人战斗力。 　　“好，那暂时就这样吧。” 　　“真的非常感谢，永夜先生。” 　　“不用客气....这姑且算是交易吧。” 　　看原肠动物心情的扯淡逃生概率，永夜实在是无法放心，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只能为自己谋求更多的好处了，毕竟他是相当现实的人，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反正也不是圣天子出钱就是了。 　　望着窗外庭院的草木，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起了这些日子那世界和平的景象，果然都不过是假象罢了，这个世界....确确实实的在末日的边缘。 　　沉默着在内心感叹的同时，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突然被温暖的东西给覆盖住了，下意识的抬起头，不知何时来到身旁的圣天子，那白皙漂亮的脸蛋就近在咫尺。 　　“你....怎么了吗？” 　　由于消息太过惊人而不自觉的分神的永夜，在这时也察觉到了，蹲在他前方的这位少女嘴角因过度紧张而不明显的微微颤抖着，看得出她也是心事重重啊..... 　　“没什么....只是....真的谢谢。” 　　“....？” 　　从下方以楚楚可怜的目光仰望着自己的白嫩光洁脸庞，加上那湿润艳丽的嘴唇，让人忍不住有一种心动的感觉，永夜却是疑惑起了她这是想干什么，难道..... 　　“怎么不说话的盯着我永夜....老师？” 　　永夜看着圣天子，本想责备她缺乏危机意识，要是换一个男人估计就该扑上去了，但圣天子却是一副不知自己为何被注视的模样，感到奇怪的偏着头问出声。 　　“....没事没事，圣天子同学，请你在一旁坐好。” 　　自己龌龊的思想和圣天子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永夜不由被自己脑海里产生的罪恶感所袭，忍不住往后倒去背靠沙发，单手捂面几乎不忍直视面前的困惑的少女。 　　圣天子实际上确实只是想感谢他，但在下意识做出如此举动后，却也立刻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此举的不妥之处立刻往后退了数步，脸上也泛起了诱人的红晕。 　　“先、先说好！不纯洁的要求绝对是不行的！师生之间这是不行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又不真是我的学生。” 　　“唉？难道....真的是不纯洁的要求？” 　　少女惊讶的捂嘴，通红的脸蛋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羞意。 　　“不不不，不可能的，我才不会提什么变态的要求！”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永夜连忙辩解，不过....实际上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管怎么解释一般都只会越抹越黑，可是不辩解一下，那就更具嫌疑了..... 　　（7K） 第四十三章 多事之秋 　　圣天子满脸通红的跑出了会客厅，在门外守着的护卫官愣神的视线之中，逃窜一般的跑上了礼车。 　　委屈的低着头在庭院里，看着假山下水池里，征求到永夜许可后饲养的鲤鱼的壬生朝霞，也同样目睹了这一幕，并且明显误会了什么，将脑袋低的更下去了。 　　“....如果早生六年的话....永夜大人也会袭击我吗？” 　　这位小小少女扔出手头上的鱼饲料，看着水池里长大嘴巴争抢饲料的鲤鱼，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而她的这番话，却恰好被跟着走出来的永夜，听了个真切。 　　....可以的话，永夜真希望自己的听觉别时时刻刻都这么敏锐，这种话听了之后，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比较好了，他怎么可能去袭击一个十岁幼童啊？？ 　　是，朝霞长得是很可爱，甚至仅仅只是这个年纪就能称得上是漂亮，平日里的行事风格和凛然之态还颇有些帅气的感觉，惹人犯罪的指数非常高，让人一不小心把持不住就想犯罪。 　　可是啊可是，千万别忘了她的年龄，她可才十岁啊，得是多变态的人才能去袭击一个十岁的孩子啊？要知道一般意义上未满14周岁的孩子都算是幼女，就算幼女惹人犯罪，可那也还是幼女啊。 　　无言的仰头望天，永夜的内心此刻的复杂，一如方才在会客厅里面对圣天子时那般。 　　当然，必须重点提及一下的是，永夜并没有任何袭击幼女的打算，即使袭击了也没有人会管，但这是内心道义的问题。 　　另外壬生朝霞所饲养的鲤鱼，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观赏，而是....在必要的时候能充当食物食用，即是朝霞的宠物却也是备用的食物。 　　虽然一般小女孩会觉得吃掉宠物是很残忍的事情，可是，在知道朝霞以往的经历后，又有谁会觉得朝霞刻意养鱼让它们繁殖，实际上却不仅仅是为了当宠物观赏，而是打算在不时之需的时候吃掉这种想法和行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对朝霞的想法很清楚，因此看着她在盯着那些鲤鱼的时候，永夜莫名有些说不出的悲哀感觉，他缓步的走上前在朝霞发现他靠近的时候迅速站起来低下头的时候，伸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抚摸了起来。 　　“刚才的话是我语气太重了一些，抱歉。” 　　“....没有关系的，永夜大人，不管怎么样您都没有和我道歉的必要。” 　　“所以说你的想法很奇怪啊....真的是，你让我到底该怎么生气比较好啊？” 　　“如果我让您不开心了，请随意责罚。” 　　“......” 　　少女一脸认真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而且....永夜也很清楚别说是普通的责罚，恐怕自己就是让她切腹自尽，这傻孩子也会一丝不苟的去完成。 　　而就是这幅态度，才让永夜始终感到头疼，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更是忍不住有些不快的烦躁之感，当然他也很清楚不管怎么样，不过怪谁都没有怪朝霞的道理，只是有时候情绪总是会莫名上涌。 　　朝霞对他的感情很复杂，不仅仅只是感恩，这一点他看的很明白，还有对长辈饱含了敬意的钦慕....或许存在了倾慕？爱慕？....嗯，复杂的他看不懂。 　　“算了.....” 　　将内心复杂的情绪暂时放下，坐在了摆放在庭院的摇摇椅上，摇着头对那因为被呵斥所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少女叹道。 　　“除了参加战斗之外的事情，什么都可以，你有什么做的？或者想要的，就算是凶了你的补偿好了，只要不离谱我都可以答应。” 　　“您是说....什么都可以？” 　　“啊啊，只要不太离谱的话。” 　　“那么....请允许我失礼了。” 　　“....你脱外骨骼铠甲干什么？” 　　目睹朝霞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将手伸入自己腹部内侧，按下了某个按钮让外骨骼开始变得松松垮垮，随后脱起了铠甲的行为，摇摇椅上的永夜不自觉地停下了摇晃的举动，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而朝霞却忙于卸去外骨骼而一时没有理会他，直到脱掉了身上的外骨骼，才开口解释道。 　　“虽然这外骨骼铠甲里面有缓冲垫穿起来并不难受，但外面却是硬邦邦的咯着会很难受的。” 　　“....嗯，然后呢？....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总不可能是想脱下外骨骼，去这小水池里游泳吧？？” 　　因为这解释并不清楚，永夜看着面前这穿着宽松水蓝色长袍的少女，依旧是一脸的迷茫，总感觉相当的意义不明。 　　“不，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会去玩水的。” 　　少女走到了永夜的面前，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正视着坐在矮矮的摇摇椅上，高度低于自己的永夜，紧绷着小脸，努力维持严肃的表达她此番动作的用意，和她所需要的补偿。 　　“请让我坐在您的腿上。” 　　“....坐是没有什么问题，可这是摇摇椅啊？只是坐着的话.....” 　　“躺着也没有关系，我不介意被永夜大人抱住，不、不如说，如果....如果永夜大人不介意的话.....”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好了你果然还是个爱撒娇的孩子呢，上来吧。” 　　诧异过后，也不觉得和一个十岁的孩子有什么好太在意的，本就颇为喜爱甚至有些宠溺朝霞的永夜动作自然的随手将身前的少女抱起放在了腿上。 　　由于摇摇椅的特性，即使抱着的孩子并不重，可也是受到点外力就会摇晃，永夜顺势倒下去，本应该坐着腿上的少女一下子溜到了怀中，柔软的臀部撞上了永夜的小腹，并不会疼反而意外的舒服。 　　一只手环绕在少女腹部，一只手像安抚小猫一样抚摸着朝霞的脑袋....虽然年龄不对称，可却莫名的有一种老爷爷抱着小孙女的感觉。 　　感受着少女贴合在身上的柔软触感，永夜莫名的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不过....这位少女好像很害臊的模样，在初期发出了惊呼后，就立刻变得安静，面对永夜的抚摸即有些想撒娇却又因为害臊而变得毫无作为，只是有些难为情僵硬的挪动身子。 　　随着时间流逝，羞意渐渐退去，永夜摸着怀中少女的头时，这位小小的少女就好像觉得很舒服似的，主动把头凑向永夜的手。 　　该怎么说呢....现在比起爷孙，对永夜而言倒是更像在跟可爱的小狗玩似的。 　　外骨骼铠甲去除之后的少女，抱着非常舒服，软绵绵的像棉花糖一样，透过衣裳渗透过来的温暖，也是一级棒的，颇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少女特有的香味，如果永远这样抱着感觉也很不错呢。 　　当然了，这只是就触感的发言，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情绪。 　　天空中大大的太阳依旧刺眼，但庭院水池旁的树荫下却感觉不到炎热，永夜就这么安逸的在摇摇椅上抱着一名身形娇小的少女，在舒适感的环绕下，不自觉的始终维持着现在这副样子。 　　这样子，实在是太安逸，太普通了。 　　根本不像是六天后就将会直面末日的降临，就如同圣天子先前所言的不过只是恶劣的玩笑一般，一切都不会改变巨石碑始终好好的，什么也不会发生，怀里已经睡着了的少女依旧会像往常一般在逞强和撒娇之中徘徊。 　　....这么无聊的想了想，持续抚摸这少女的头发的他摇摇头，将不切实际的妄想排出脑海，即使和圣天子的关系很好，但圣天子也不可能会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举目望向位于远处的巨石碑方向，可惜距离太远了，庭院还有围墙的阻隔导致他什么也看不见。 　　十年来让人类幸存至今的守护神，极为坚固又可靠的巨石碑，最近却状况频出，不仅原肠动物接近了巨石碑还在巨石碑旁边毁了边防营地，现在那个巨石碑更是要倒塌了。 　　坦白的说要去战斗什么的....永夜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这里的人和他关系不大，可是....就像圣天子说的那样，如果不去战斗选择逃亡就要看原肠动物的心情来逃生了，既然是如此的选择那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搏一把了。 　　当然，比起那还未决定的愿望，其它的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条件圣天子还是答应了，比如让外周区设施里的孩子，以及壬生朝霞和千寿夏世等人进入东京区域的大深度地下掩体。 　　那个大型地下掩体能在城破之时防止人群被原肠动物袭击，是东京政府十年来不断修建的地下设施，不过....即使是十年间不停歇的作业，大约也只能收容百分之三十的人，除了暗箱操作内定的外，其他的人就需要靠抽签决定了。 　　在食物消耗完的两个月内地下掩体能保护好避难者，但如果两个月还没有救援食物却消耗完了，那就真的完了。 　　在无奈的现状里，永夜只能选择将那群孩子通过内定的方式送进地下掩体，然后自身去领导并不怎么靠谱的辅助部队参与决战，将己方的命运尽可能把控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希望自卫队能像上次一样胜利。 　　心情终究还是有些压抑的永夜，在心里叹气过后，忍不住又开始头疼怎么从这摇摇椅上起来了。 　　身上的孩子睡着了并不太好唤醒，嗯....主要是看她睡的这么香要是强行吵醒总感觉有些不忍，可是不提他现在也有些别的事情想去做，而且中午饭的时间也快到了。 　　就在这伤脑筋的时候，听力极佳的永夜突然听到了身后的屋内传出一阵“叮铃铃~~~！”的聒噪闹钟声。 　　由于距离和隔音的关系，实际上那声音倒也不是很大，只是从留了一条缝透气的窗户里漏出了一丝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而已。 　　与此同时能听到迟缓的有如丧尸般的动静，这显著迟缓的动作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正在努力调整时差的缇娜。 　　没有一会儿，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揉着惺忪睡眼的缇娜，就这么下半身运动裤不知道跑哪去了，露出两截白嫩嫩的大腿，身上只有一件代替睡衣变成了超短裙的松垮衬衫，身形摇晃的走了出来。 　　在发现背对着她在摇摇椅上的永夜的时候，她的眼睛突然就像是要放光一样微微睁大，由于角度问题她没发现永夜身上实际上还有一个人，所以就这么穿着左右并不对称一边淡蓝一边淡黄色的室外鞋，向这边走了过来看上去似乎是想和永夜打招呼。 　　她这副摇摇晃晃的模样让永夜忍不住有些担心她会不会摔倒在地上，或者脚下不注意一头栽倒在水池，但她的运气很好，以扭曲的S型路线好运的避开了所有障碍物，完好无损的来到了永夜的身后。 　　这位太阳下颇有一种闪闪发光之感的金发少女，就这么以爱困的双眼，努力望向永夜展示出充满了困倦之意的微笑。 　　“早安，哥....哥哥？等等、哥哥....这、这是....什么情况？” 　　神志不是很清晰的缇娜，在凑近的时候终于还是注意到了永夜的怀里还躺着一个看起来睡得安安稳稳，舒服到让她羡慕不已的少女。 　　微笑在一瞬间被冻结了，缇娜觉得自身的困意同样是在瞬间被面前的画面击溃，反射性的就跑回了屋子里。 　　“....为什么回屋了？” 　　茫然的看着缇娜解放了力量，瞬间窜回屋内的举动，永夜只感觉相当的莫名其妙，然而，没有让他久等，缇娜很快就重新回来了。 　　她像仓鼠一样正鼓着脸颊，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还在不断的咀嚼着什么，低头看向缇娜的手边，可以发现一罐已经空了的白色药瓶，最近缇娜没有吃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就是缇娜一般用于在日间提神的咖啡因片了，而且看着这应该是新开封的药瓶....也就是说她吃了整整一瓶。 　　“....缇娜？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吃那么多药？” 　　“....唔~咳咳....哥哥才是！这是在做什么？” 　　缇娜将嘴里的药咽下去，被噎的咳了两声，随即在强制提神后以非常不开心的表情看着他。 　　“没有干什么呀，只是临时休息而已，倒是你太夸张了吧？” 　　“....那她在干什么？” 　　“朝霞？....嗯，如你所见的这般，正在睡觉，睡觉而已很奇怪吗？” 　　“睡觉是不奇怪....可是，为什么她是睡在哥哥你的身上？” 　　“因为一些....小意外？原本只是想一会儿就好了，谁曾想她竟然一不小心睡着了.....” 　　“只有朝霞一个人太狡猾了！不公平！我也要！” 　　不满的嚷嚷着，缇娜不顾辩解的凑了过去，看上去似乎想要.....分一杯羹？ 　　............................................................................................................................. 　　最终，缇娜的想凑上前，躺上去将永夜当成人肉床的愿望没有实现，不过与之相对的，永夜却同意带她出现逛一圈。 　　不过实质上说是去逛一圈，只是永夜要去外周区一趟的路上顺便逛逛而已，缇娜则是要去外周区里不同方向的设施里。 　　中午吃完饭之后，始终努力维持面部表情想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的朝霞，在吃完饭的瞬间就躲入了房间里，想必是因为先前在撒娇躺在永夜怀里睡觉的一幕被缇娜目睹，所以感到了害臊吧？ 　　嘛....这也没有办法，谁让朝霞本就是个皮薄的孩子，而且一本正经惯了，突然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被别人发现自然会不好意思，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就是了。 　　虽然现在才入夏不久，但是在大中午的时候天气却炎热到如同火炉一般令人不快的程度，特别是在大太阳底下的时就更是如此了。 　　永夜沿着房顶伸出墙外的部分也就是房檐行走，以期避开天空中火热的太阳直射，毕竟即使不惧酷暑，可没事的时候谁会喜欢晒太阳啊？而缇娜在这种时候自然就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侧边突然传来“那些原肠动物果然没有存在的必要！竟然干出这种事来了！”的义愤填膺声。 　　声音来自侧边，马路对面的大楼上户外显示屏的下面，永夜一边继续前进，一边漫不经心的扭头看了过去。 　　大型显示器的下面，有不少人聚集在哪里议论纷纷的谈论着什么，而显示器里面正在播放着实时的新闻。 　　新闻的画面下方的字幕，以粗犷的书法字体写着【受诅之子残忍杀害知名活动家！】 　　根据显示器里的记者所言，光是在日本就拥有大概近十万名正式会员的反受诅之子的组织，纯血会东京区域分部长的尸体，被人发现出现在离自家数公里北方的公园。 　　根据目击者的证词，死者是被貌似外周区出身的红眼袭击，双方不知何故开始对峙，而后在对峙中死者脑部强烈撞击楼梯扶手，头骨盖碎裂，因脑挫伤死于移送至医院的途中。 　　纯血会是集结许多政治家与各地区领袖的世界性巨大组织，针对这个事件，纯血会总会长发表要强烈谴责和必须报复这种野蛮残暴行为的声明。 　　于是....参议院本来正在第不知多少次审理的圣天子提案，尊重被诅咒的孩子基本人权的《原肠动物新法》遭到又一次驳回，取代而之的是好像事先准备妥当的，再度认定被诅咒的孩子会将原肠动物病毒传染给人的危险与对策的法案，出之后交由众议院迅速审核通过。 　　这项俗称《户籍剥夺法》的法案立案并且正式施行的瞬间，壬生朝霞和铃木时雨等人的户籍与国籍便受到了剥夺，处于宪法的保护之外，这是个对被诅咒的孩子来说异常残酷的法案，但却是大多数人众望所归的法案。 　　然而事实上，类似东京区域《户籍剥夺法》的方案，在别的地区里并不少见，甚至是非常的多见，多到了几乎是见怪不怪，没有才奇怪的程度，毕竟很多区域领袖就是那个纯血会的会员。 　　东京区域里原本很多人是在畏手畏脚的欺压，现在这个《户籍剥夺法》通过之后，就不需要再畏手畏脚了，已经可以名正言顺的对被诅咒的孩子动手了。 　　相信接下来那些被诅咒的孩子，将会面临接踵而来的各种各样、各种形式的攻击，相较以前还有法律在尽可能约束大人们的行为，现在，被诅咒的孩子是真正的丧失了人权。 　　可如此一来，换一种说法，不再宪法保护范围内的孩子，是不是也可以随意的攻击那些受保护的人呢？反正她们不是在宪法保护范围内，就像野生动物袭击人，这应该是并不犯法。 　　嗯，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可是这些孩子被欺压太久了，根本不会去这样做，而且就算她们不被法律保护，可她们也因为自身的特性而依旧被限制着，杀人肯定还是会受到惩罚，而这惩罚，不用说一定是死刑，因为法庭的陪审团，审判官等等人，都是仇恨着她们的大人，也就是大于十岁的那群俗称【被掠夺的世代】的那些人。 　　“巨石碑就要塌了，现在却又出现了这档子事，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收回视线永夜对这群人的愚蠢不住摇头，并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少女。 　　“不用担心，没有人会发现我的异常，而且起始者并不在剥夺的范围，虽然我现在是个失踪的起始者.....” 　　“是吗？” 　　默默地点了点头，永夜随即再次收回了视线。 　　缇娜确实是不需要担心，作为世界百强的存在，要担心也应该担心一下那些不知死活妄图对她施加暴力家伙。 　　一般起始者不会成为那些仇视被诅咒的孩子的目标，因为人人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那些被掠夺的世代要做什么一般都会选择软柿子，也就是外周区里相对起始者来说，跟难民一样很少敢还手的被诅咒的孩子。 　　进入人行道的树荫时，缇娜立刻加快脚步双手缠住永夜的手，将《户籍剥夺法》通过时的灰暗心情放下，表现出了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不过，永夜却因为手被缠住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缇娜....记得以前我说过很多次了，这样走路真的是很不方便。”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也不急不是吗？这可是难得的跟哥哥的约会呀。” 　　“是不急没有错，可是....算了，约会就约会吧，你高兴好了。” 　　毫无疑问，缇娜的约会和永夜的约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缇娜心里这一定是男女谈恋爱的那种约会，但永夜的却只是约定相会然后前往某个目的地。 　　（6.5K） 第四十四章 正在赎罪的少女 　　“嗯~和哥哥的约会，约会.....” 　　声音是愉悦的，但缇娜却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当然这害羞，并不是没有好处的，缇娜的心情借此羞涩的情绪，一下就完全摆脱了刚刚起床时的阴郁和不利法案通过的郁闷，她抱着永夜的手，摆出一副有如新婚妻子般抬头走路的有趣模样。 　　十岁的孩子，却想表现的像新婚妻子，这实在是有些不太协调的模样惹得永夜忍不住摇头轻笑，结果注意到他的笑声后缇娜立刻不太高兴的露出烦恼的表情，还抬起头仰望着永夜，眼神显得很是不满就好像是受到了耻笑一般。 　　在前往外周区的路途中，有个像恶霸一般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的不良，在行人中穿行，惹得人人避之不及，但在旁人都避开的情况下，只有永夜依旧不闪不避的往前走着，体型壮硕的不良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恶意的用肩膀撞了一下永夜，结果反倒是自己一不小心立足不稳被永夜撞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那不良刚刚拍着屁股站起来指着永夜就要叫骂的时候，还没等永夜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始终满脸微笑的缇娜，立刻冷下脸眼睛虽然没有变成赤红，却展现出了惊人的杀意。 　　不良在被吓了一跳后，立刻就意识到对方只是个孩子，立刻再次硬气了起来，想要找回面子，可是还未开口就被永夜脚步不停的路过时一拳打在脸上，倒在地上捂着断裂的鼻梁，翻滚着就是起不来。 　　“哥哥好帅~！” 　　少女的情绪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让人难以捉摸，比如永夜身旁先前还冷着脸的缇娜，立刻就双眼放光的再次紧了紧他的手，显得很是崇拜，就好像刚才永夜一击秒杀了天蝎座一般。 　　“....这种程度的事情，你自己不也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吗？别说人了，就算汽车都能轻松打翻吧。” 　　“唔~~哥哥真是坏心眼，一点都不解风情！” 　　缇娜不满的撇过头，但却没有放开永夜的手。 　　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比较好的永夜，只能对这孩子的少女心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态势。 　　两人持续前行着，而就在接近了外周区的某个十字路口，突然的歌声将永夜吸引，使他下意识驻足于原地。 　　仔细辨别可以发现那是少女独有的美丽女高音，有人在唱偶尔能在教堂里听到的基督教圣歌，不是有歌词的那种而是单纯的，纯粹的音。 　　好奇心让他不自觉的转头寻找声音的方向，并且在锁定了目标之后，向着那路口上方的天桥行进。 　　其实加以无视继续前进就好，但是永夜却莫名的有些在意这个歌声，正好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事，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问题也不大。 　　天桥的中段，声音的来源就在这个地方。 　　就在这不会妨碍行人的边上，声音的主人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歌手是名衣衫褴褛的少女，少女虽有着端正的五官整体衣物却肮脏不堪，肩膀上披着满是油污的淡粉色破布做成的小斗篷，给人身型孱弱的印象，远远的就能闻到些许混杂着各种各样奇怪味道的———臭味。 　　她的脚边有一个缺角的碗，双手举着一块纸板，上头以爬虫轨迹般扭曲的字体写着【我是外周区的受诅之子，需要钱给妹妹买食物，还请施舍我。】 　　在疑惑她竟然识字的同时永夜低头看向碗里，里面如最初预料的那般什么东西都没有，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人会施舍她，但是这概率却比她在这市区里遭到殴打的概率要高很多，乞讨无疑是非常不智的行为，特别是在说出自己身份的情况下。 　　由于法律的保护，在闹市区里乞讨倒不至于无故失踪，但偶尔被打却是一定的，不过....为了偶尔能得到钱，这也不失为一个方法，只是这方法称不上是什么好方法，而且怎么花钱也是一个难题，估计还要被店主剥削一遍，除非她能找到并不仇视被诅咒的孩子的人。 　　当永夜凑近之后，他立刻就发现了这孩子不同寻常的一点———她的眼睛正用白色的绷带缠绕着，完全阻碍了眼睛进光的可能。 　　被诅咒的孩子因为原肠动物病毒的关系与各种疾病无缘，按理说眼睛是不会出现问题的，即使是像他一样被划伤也能自己愈合，理论上这种状态应该不会存在才对。 　　“....你。” 　　“是？怎么了吗？” 　　少女的歌声停止，微笑地抬起脸来，用应该是绷带的布条朝着他们的方向。 　　“眼睛，怎么了？被诅咒的孩子只要还活着，眼睛就应该不会出现问题才对。” 　　“啊啊....果然一般人都会好奇这种事情吗？” 　　少女轻轻抚摸自己眼前的包这眼睛的白色绷带，随即毫不忌讳的解下了这有些肮脏不知道哪里捡的绷带。 　　“因为被灌铅后就无法再生了....抛弃了我的母亲，很讨厌我的红眼睛呢。” 　　即使是说着常人绝难承受的痛苦，被烧化的铅灌入眼眶，少女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好像实际上那一点都不会疼，就如同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语气平淡到了极点。 　　事实上，这种痛苦不仅仅只是眼睛，眼睛被灌铅绝对会痛苦的挣扎，那时一定会导致滚烫的液化铅流的满脸都是...... 　　而这位少女现在却是除了眼睛一副完好无损的模样，也没有毁容，想必是其恢复能力的功劳。 　　这种时候，真不知道该感谢这原肠病毒，还是该去憎恨。 　　少女母亲的这种情况普遍被称为【原肠动物休克】，因为所有原肠动物都具备发光的赤眼，在原肠动物大战时见到原肠动物发光赤眼的人们因为过于恐惧而留下心理创伤，之后只要看到赤眼就会引发痉挛等症状。 　　这导致他们在面对被诅咒的孩子的时候会变得易怒、狂暴、凶狠，而如果面对的是真正的原肠动物严重的会直接吓得休克，嗯....这是大多数人欺善怕恶的一种表现吧。 　　【原肠动物休克】是原肠动物大战之后，蔓延最广的社会疾病，患原肠动物休克的家庭，只要生下被诅咒的孩子，那么状况几乎都极为悲惨，当然这里说的悲惨，指的是那被诅咒的孩子。 　　回头看了一眼缇娜，永夜发现缇娜虽然脸色黯然，但却没有什么其它的情绪，想必在她的国家里，被诅咒的孩子生存难度，比起这里也是分毫不差，毕竟当初永夜也曾经听她说过，她的亲生父母是因为她被的杀死的，之后失去了父母的她的人生就..... 　　可以猜到杀害了缇娜父母的人，正是那不管什么地方都存在的，对原肠动物仇恨却懦弱到只会去欺负被诅咒的孩子泄愤的那种，极度厌恶、憎恨被诅咒的孩子的懦弱者。 　　“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并非永夜，而是缇娜上前靠近了这位盲眼少女，她依然十分冷静，只是露出严肃而困惑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询问这位同类。 　　对这种问题，永夜实际上倒是知晓答案，不过他却没有说话，在一旁默默地等待着少女发言。 　　而被问道了这种问题的盲眼少女，表露出的却是超乎缇娜想像的那种，面对逆境毫无倦态的微笑。 　　少女身上非常脏乱，完全就是个乞丐的模样，却莫名的像圣女似的，特别是她唱的圣歌也非常动听传神，只不过....被神所抛弃，被众生所诅咒的孩子唱的却是圣歌，还真是讽刺非常，就如同在讽刺传说中的神。 　　如果永夜没有弄错的话，这位少女先前所唱的，应该是著名的基督教歌曲之一——Amazing Grace（奇异恩典）。 　　Amazing Grace这首歌的主题和《圣经》的主旨相符，饱含了：忏悔、感恩、赎罪、重生，内容简洁却充满了敬虔而感恩的告白，它表达了宗教的忠诚，其中也包含着一个平淡但是极富深意的赎罪的故事。 　　难道说，这孩子觉得自己身为被诅咒的孩子，是一种罪，现在她所经历的事情，都是在赎罪吗？ 　　....真是够扯淡的。 　　永夜看向这少女的心情有些复杂，然而少女却一无所知的不明白他的想法，同样的也没有回答缇娜的问题，而是将双手伸向缇娜的方向。 　　缇娜初期被吓了一跳，但在明白对方没有敌意后，也就任凭摆布了。 　　代替看不见的眼睛，少女以手带目，她抚过缇娜的五官、脖子、锁骨，甚至肩膀的线条都摸了一遍，这时她才缓缓抬起头来。 　　“你也是被诅咒的孩子吗？” 　　“为什么你会知道.....？” 　　望向惊讶的缇娜，少女的微笑变得更深了，但她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很漂亮，男生不可能不理你吧？” 　　“....没那回事，我喜欢的男生，到现在都没有对我的告白做出回复。” 　　缇娜望向一旁的永夜有气无力地摇头，这让永夜感觉自己非常无辜，他感觉自己应该是非常明确的拒绝了吧？这十岁少女的告白..... 　　“我呀，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像这样乞求别人才能活下去，所以自然要保持笑容，虽然突然被打、骂脏话的情况很多，但如果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况且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少女面露苦笑，肩膀稍微垂下，虽然依旧在笑但这笑却并不再吸引人了。 　　“哥哥.....” 　　缇娜拉了拉永夜的袖口，抬起头看向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们能不能将她带回设施？” 　　“没有什么不行的，既然要带就姐妹一起带走吧，不过这件事就由你去吧，我有事情要先去外周区一趟。” 　　差不多在缇娜开口前就能猜到这孩子想法的永夜，随意的就答应了这个请求，只是打算让缇娜去将盲眼少女的妹妹一起带去而已。 　　“真的吗？谢谢哥哥！” 　　“唉？你们在说什么事情？我的事情吗？” 　　少女茫然四顾，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不过永夜却没有留下来解释，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对小孩子的亲和力，所以用眼神示意缇娜上，而自己就这么离开了。 　　缇娜犹豫的看了看永夜的背影，在重新看向一无所知的盲眼少女的时候，伸手就将她脖子上的纸牌摘了下来丢在地上，随即拉着她的手将她带离了天桥。 　　就在她们走后不久，这天桥的四周的道路出现了大量的人群，嗯....他们是正在游行示威的人群..... 　　“不要宽恕原肠动物！！” 　　“杀死所有原肠因子的携带着！！” 　　“红眼不可原谅！！” 　　“驱逐所有被诅咒的孩子！！” 　　先前还不知道实际上到底是不是被诅咒的孩子制造出的杀人事件，那种新闻一经播报，就导致一大堆民众瞬间沸腾了起来。 　　现在这些要求驱逐被诅咒的孩子的示威民众，已经出现在了大街上，道路边上还有大量维护游行秩序的警察，这些游行示威的民众，脖子上或者手上有类似盲眼少女的纸牌，还有人集体拉着横幅。 　　写的都是些【不可原谅】【杀死红眼】【驱逐出去】【反对赤目】【原肠因子必须为其净化】等等，诸如此类反对被诅咒的孩子存在的话。 　　“真是愚昧又愚蠢.....” 　　瞥了一眼游行示威的队伍，永夜只是轻轻地摇头，随即就没有再多加理会了，而是独自前往了外周区，从醒目的大马路不断前行，逐渐感觉就像来到另一个世界抵达了那满目疮痍的大地。 　　由于是辅助部队、民警军团的军团长，所以他必须自己先去了解一下未来与原肠动物战斗的地方，也就是在三十二巨石碑附近熟悉地形。 　　而且自卫队的前线司令部，以及相对较为后方的民警指挥总部，都已经开始在这外周区废墟里寻址，永夜可以找一栋不错的建筑然后让自卫队去加固，毕竟这些建筑虽然原本废弃，也有质量不错没有完全坏掉修一修遮风挡雨也是可以用的。 　　.................................................................................................................... 　　隔日。 　　趁着巨石碑的消息还没有泄露的时候，趁风扬帆投机钻营的永夜购买了大量的飞机机票，然后继续观察未来前线防御设施的建立，空闲了就在外周区里进行剑术修行。 　　在日正当中的太阳从天空中投下光束炙烤着大地时，蝉的叫声却也是毫不间断的叫个不停的令人很是不耐，难以抵抗酷暑的肌肤简直快要烧起来，然而置身于这个环境中穿着黑色服饰的永夜却依旧在废墟里挥剑，豆大的汗珠自眉毛往脸颊滑落，虽然觉得自己快被蒸熟了却也没有停下自己的举动。 　　来自正上方的强烈日照给人躺在平底锅上的错觉，永夜却没有擦拭不停冒出的汗水，而是持续与足以扭曲景物的暑气奋战。 　　他并不是自虐只是在进行一如往常那般的每日修行，以真实可能面临的战斗环境，坚定自己的心性，嘛....虽然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根本不能算什么艰苦，只是一般人有些难熬而已。 　　当然也只有在训练的时候他才会这样，服天空中的大太阳不躲不避的，没事的时候永夜也不喜欢虐待自己，也喜欢在空调房里吹空调，享受安逸的人生。 　　就这样，平淡的一天很快过去了，炎热的白天成为了过去式，时间来到夜里。 　　在晚风之中汗水逐渐干涸，皮肤变得有些黏糊糊的，让永夜感觉有些难受，不自觉的加快脚步想回家洗澡，然而才刚刚回到家里打开庭院大门时，立刻就有一个小身影飞扑了过来。 　　“永夜大人！” 　　外周区设施里面的孩子，铃木时雨双手环抱永夜的脖子，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哇啊！满身的汗，黏糊糊的唉？” 　　“....知道黏糊糊了，你为什么还不下去？” 　　“永夜大人的，我不介意。” 　　“有汗臭味的啊。” 　　“不不不，怎么可能会，嗯~~虽然咸咸的，但如果是永夜大人的，我才不会讨厌呢。” 　　说话间，这位有着黑色短发赤红双目的少女，就将脑袋埋进了永夜的脖子里，秀气的小鼻子微微抽.动认真的嗅了嗅，随即毫不犹豫的断言了。 　　而永夜即使是被这么说了，心情却是完全好不了，只感觉不知道该如何训斥这孩子了。 　　“....我先去洗个澡，你去找朝霞、缇娜她们玩吧。” 　　无奈摇头，他随手就将身上的少女后衣领捏住，从身上提起放到了地上，随即在时雨不情愿的视线之中，向着浴室走去。 　　铃木时雨虽然大多数时期都在外周区的设施，但是偶尔也是会掩人耳目的跑到这边来，而今天....距离巨石碑崩塌只剩下五天了 　　如今尚未公布巨石碑崩塌的消息，东京地区姑且还算和平，然而一旦那件事情被公布于众，恐怕目前这和平的风景将会消失，时雨也不能再来这边了，而是在外周区的设施里，等待着地下掩体开启和壬生朝霞她们一同进入掩体里。 　　真不知，未来究竟会变得如何.... 　　第二天的一大清早。 　　洗完澡舒舒服服的在被窝里安眠的永夜，却突然被大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了。 　　他下意识的握住了晚上睡觉时抱着的长刀刀柄，侧过脑袋向着大门口看去，单手握着门把手的缇娜，脸上出现了些许惊疑不定的色彩。 　　“哥哥，你快看新闻！有特大的新闻！” 　　“....特大新闻？” 　　“黑不溜秋的巨石碑白了！” 　　“是吗？白了吗。” 　　“哥哥？....不惊讶吗？那可是巨石碑啊？” 　　“嗯，其实我很惊讶，只是比较冷静，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去看你说的特大新闻。” 　　“哈啊....是这样吗？” 　　总感觉永夜态度怪怪的，说的话也有些不太可信，但缇娜却找不出什么破绽，只是带着一股无法释怀的感觉走出了房间，顺便帮他把门给关上了。 　　缇娜等人并不知晓巨石碑的事情，因为永夜觉得没有必要所以就没有告诉她了，感觉如果这个时候说自己早就知道巨石碑的事情，一定会很麻烦，所以他也就干脆的当原本根本就不知道，以其避开麻烦。 　　换上日常的行动服，走到客厅的时候，他第一眼目睹的是挤在三人沙发里的四名少女，这四位都才十岁的孩子，她们正紧张兮兮的盯着那位于背景墙中央的液晶电视， 　　将视线投向电视，永夜立刻就知道她们为何紧张了，正如缇娜所言的那般，电视机里黑不溜秋的巨石碑白了，也就是说....巨石碑的白化现象已经被发现，政府再也瞒不住了。 　　电视画面是从新闻直升机由空中往下拍的影像，直升机的螺旋桨音量惊人，女记者的说话声感觉很远，不过她的话中内容不需怀疑。 　　透过摄影机放大的三十二号巨石碑上，到处都有明显的白色霉斑，原肠动物毕宿五注入的錵侵蚀液，终于到了从远处都可以看见的程度，因此这个没有禁言的小电视台才会傻愣愣的直接将新闻播了出去。 　　接着画面再次切换，胆大不怕死的新闻直升机，无视了正在安营扎寨的自卫队的警告，飞越了巨石碑的界限，抵达未采查领域的外围。 　　他们自上空俯瞰拍摄在葱郁森林里逐渐集结的原肠动物军团，从树木的间隙之中可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片，全都是大小、型态不一的原肠动物，而且当然不只地面部队，还可以看到像是鸟或飞虫的空中部队，目前的数量已经突破了一千大关。 　　（6K） 第四十五章 暴民 　　或许是注意到了天空中的新闻直升机，地上的原肠动物一齐转头，用赤红的双目盯着它，紧接着影像突然中断，画面切到了直播间里，电视上半部唐突显示哀悼的文字，并且注明记者的大头照与姓名，还有摄影师与直升机驾驶员的，看来不顾生命危险都想搞个大新闻飞出了巨石碑范围的外景小组，直接就被原肠动物打下来了。 　　【东京地区的居民陷入一片混乱，民众急切等待政府的声明！！】 　　【第三次关东会战即将展开，东京区域的命运究竟会走向何方？！】 　　电视里，诸如此类的字幕一大堆，不管是正常人还是嘉宾的情绪都不是很稳定，四位看着电视的少女，明明只是十岁，却表现的比他们那些职业者更加冷静，只是脸上难免也出现了些许忧愁的味道。 　　唯有早就知晓了这些事情的永夜，一派自然的模样显得比起一股冷漠的千寿夏世还要淡然，就好像新闻里不是世界末日到来，而只是普通的晨间新闻。 　　这只是第四天，所以永夜没有要说什么的打算，不到最后准备去地下掩体的时候，他是不会告诉她们这些孩子自己已经有了一大堆地下掩体的内定票，毕竟....如果现在说一定会很麻烦的，特别是在他本人并没有进去的情况下，这些孩子一定会闹翻天的。 　　既然如此，那就等到最后一刻，再提及此事吧。 　　这么想着，距离巨石碑崩坏还有四天的时间，永夜开始筹备起了倒卖飞机票发战争财的事情。 　　.................................................................................................................................. 　　在这一大清早里，发生了许多事。 　　圣天子在紧急新闻出现后，明智的放弃了继续遮掩的事情，因为由其发言人正式发布三十二号巨石碑即将崩塌的新闻稿。 　　反应大致与预期一样，没有差距太远，政府十年来准备的大深度地下掩体，只能收容百分之三十的东京区域居民，至于人员名单则是抽签....准确的说是由电脑随机选出，被选中的人到开放的当天才会公布在此之前谁也不知道谁被选中了，因此秩序暂时还是可以维持的，毕竟人们都抱有侥幸心理，认为自己说不定就是被选中的。 　　不过不知为何，那百分之三十的人里面存在着被诅咒的孩子这件事被有心人泄露了出去，紧接着得知在百分之三十之中有被诅咒的孩子的民众，立刻表现出剧烈的拒绝反应沸腾了起来，认为圣天子不应该加入那些外周区的被诅咒的孩子，被诅咒的孩子已经没有人权了，不应该享有避难权。 　　对此圣天子的回应是，这是在《户籍剥夺法》通过之前就决定好了的事情，是已经决定无法更改的事项，而且被诅咒的孩子是人类未来的可能，不能放弃。 　　于是有人开始非难她，对于女性身分的人身攻击始终不断，圣天子方面则解释替代用的巨石碑正在制作当中，并将尝试在现场组合巨石碑，替代巨石碑准备完成的时间，刚好是三十二号巨石碑倒塌后的三天，为了证明这点还附上详细资料。 　　此外在巨石碑倒塌后的三天内，守护东京地区的将是在第二次关东会战之中对原肠动物取得了胜利的自卫队，还公布将召集大量民警，组成民警军团担任后备部队的消息，这项说明的效果很不错，多少让东京区域的人相对冷静了一些， 　　不过紧接着，相较先前更多示威与抗议活动依旧被组织起来，他们认为那百分之三十的选择方法有问题，强烈主张刨除被诅咒的孩子重选一次，其中甚至还诞生了主张要尽量杀光被诅咒的孩子，使她们直接从物理意义上失去被选择权的血腥组织。 　　前往其它区域的机票，在政府记者会开始之后数分钟内便销售一空，现在只能透过网拍或黑市取得，而且光是一张机票就涨到让人耗尽家产的高价，不少人为了逃亡海外，低价抛售家产以求购价格高昂到难以想象的机票，永夜也借此利用其自身黑心商人的本质赚了个盆满钵满，将半数机票转手就获得了巨额的财富。 　　尽管那些飞机在此刻飞行并不安全，但依旧有很多人比起信任东京区域，更相信自己的运气会比较好，自己乘坐的飞机不会被原肠动物盯上。 　　整个东京地区都被过度的紧张感笼罩，去马路上逛一圈几乎都能看到好几个游行示威的活动，暴徒也时不时的出现，被雇佣在街道上巡逻的民警和警察的身影也非常之多。 　　不过即便是如此，永夜却也没有被东京区域的动荡所干扰，在圣天子发表讲话的一个小时后，吃完饭的永夜依旧前往了东京区域第四十区，也就是三十二号巨石碑后方十公里的外周区，因为那就是民警军团前线司令部的据点。 　　在超过废墟和废弃的工厂之后，是一片地形此起彼伏的空旷草地，上面已经有了大量密密麻麻的帐篷被架起。 　　相比指挥部还能加固一下，其它地方的建筑都是危房，为了避免房屋倒塌只能使用帐篷来在这备战时期暂时居住了。 　　这民警聚集的营区道路两旁存在大量枪械店、酒馆等等店铺，甚至烧烤摊都存在，不少人没有想办法逃走反而来到这外周区里架设简便房做起了民警的生意，该怎么说呢....人类这种生物还真千奇百怪多种多样的叫人无法理解。 　　独行其中，永夜可以发现这里的游客绝大多数都是些民警什么的，一大一小的身影比比皆是，正常人除了店主外倒是并不多见。 　　这里的人很多，人来人往的大人小孩都有，不知道估计还以为会是庙会什么的了。 　　摇了摇头，永夜将内心奇怪的想法放下，随即就走向了前线司令部里，在那司令部里我堂长正已经先一步抵达了，我堂长正这位住在他隔壁的邻居按照民警战术手册里的规定，作为东京区域顺位第二的民警，已经成为了民警军团的二把手。 　　我堂长正的起始者叫心音，原本是他的儿子我堂英彦的起始者，不过....我堂英彦那个人感觉上比起民警这种雇佣兵，更像是整天关在研究室不见天日的学者，甚至是图书馆管理员，而且原本也没有打算担任民警，想当的是老师，只是被我堂长正逼着学习剑道担任民警。 　　不过在半年前，永夜实在是看不下去可怜的我堂英彦去担任民警，因为他反应十分笨拙，不仅唯唯诺诺而且出手速度太慢，极度欠缺果断，于是直言了我堂英彦不适合担任民警，就算强求也不会有好结果，他根本不适合剑道。 　　之后，充分参考了永夜这位剑道先驱的意见后，我堂长正终于同意让我堂英彦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再逼其和自己一样当民警了。 　　永夜在前线司令部里面享受我堂长正的起始者，和壬生朝霞一样穿着外骨骼武士铠甲，一副小武士打扮的心音端茶倒水的照顾，然后和我堂长正商讨起了民警军团的部署和战术。 　　等到太阳西沉之际，他离开了这个司令部，准备回家一趟。 　　明天，原肠动物大战之后无时无刻都在扩建的大深度地下掩体将正式对外开放，届时百分之三十的被选中者和内定者，都将一齐进入其中避难。 　　因此永夜现在很头疼该如何将这些孩子劝入其中，不仅仅是设施里的那些孩子还有自己家里的那几个小不点。 　　不过，还没等他离开民警军团的营区，不远处就突然发出了叫骂声。 　　可能是那些血气方刚的民警互相起了矛盾吧？ 　　这么想着，永夜顺路拐了一点小弯，打算去看看。 　　然后....在小土坡上，他看到了熟人。 　　头上是高筒帽，脸上戴着白色小丑面具，身材修长穿着深红的燕尾服，枪套里插着两把恶趣味十足的手枪，一旁还有双手握着小太刀，对人的态度十分不友好，身穿深蓝色连身洋装的少女。 　　蛭子影胤和蛭子小比奈他们召唤了黄道带天蝎座，后在那个中二改造人少年巳继悠河对永夜的牵制下逃离了现场，现在....竟然还敢出现在民警的大本营吗？ 　　“爸爸，这两个家伙好碍事，可以砍了这两个家伙吗？” 　　蛭子小比奈一脸无趣地瞄了正大声叫骂的一对民警组合一眼，随后一只手用刀指着民警，一只手拉了拉蛭子影胤的的燕尾服下摆。 　　“可以哟，小比奈，我允许你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 　　蛭子影胤“啪！”的打个响指，几乎没有考虑的就同意了，紧接着小比奈双腿一蹬，挥舞着双刃就消失在了原地。 　　螳螂猎食般的斩击，在那对民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从左右一齐降临。 　　当那民警惊讶的根本反应不过来，只是愣愣的看着死亡降临的时候，小比奈却突然奋力扭腰在半空中像陀螺一样旋转身体，用两把刀接连劈在不知何时出现的透明剑气上。 　　锐利的剑气和刀刃相碰，接着小比奈的身体因为受力而顺势瞬间往下，直接避开了横劈过去的剑气，身姿简直就像在跳舞一样将双刀插.进地里，随即歪着脑袋看向了不远处土坡上的永夜。 　　“....爸爸，上次那危险的家伙出现了，跑吗？” 　　平时都是一副病娇状态的砍人言论，小比奈难得的产生了退意。 　　“被你们害的我可是跑了上千公里路，今天你们不留一点什么，就说不过去了吧？” 　　永夜右手低垂着向着这边走了过来，长刀拖在地上拉出一条划痕，双眼寒光密布，然而..... 　　“你在这里啊，我的朋友啊~我可是找你好久。” 　　蛭子影胤看到永夜，并没有什么战斗的想法，连武器也没有掏，反而是按着面具轻笑了起来，这副模样和话语让的永夜只感觉相当的莫名其妙，但他却是继续气定神闲的缓缓道。 　　“别这么一副杀气腾腾的吓人模样，我的朋友，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这一次我来不是做什么别的事情，而是特意来找你的，当然，并不是找你的麻烦。” 　　“什么意思，你不是天天想着要毁灭世界，自称毁灭世界之人吗？” 　　“不不不，所以才说你误会了呀~我想毁灭的只是世界秩序，而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巨石碑即将崩塌，原肠动物大战将再次进行，我等的存在意义即将得到证明！” 　　“所以？” 　　脚步不停的永夜，大致上已经能猜到了蛭子影胤的意思，并忍不住微微皱眉。 　　“世界已经陷入了混乱，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人们的恐惧被唤醒，接下来是我等新人类出场的时间了！” 　　“....你觉得就算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了吗？你可是害的我被原肠动物追杀的在仙台和东京之间奔波了近千公里啊，还有.....” 　　以空闲的左手遮住失去光感的左眼，永夜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看样子你的眼睛似乎出了点问题，不过也是呢，想完成如此壮举，却不打算付出代价，怕是在痴心妄想呢。” 　　蛭子影胤耸起肩膀发笑，成功的惹起了永夜的不快，但是没有等他说什么，蛭子影胤就只是从容不迫地抬起头来，落落大方地张开双手。 　　“我有一个可以化解我们之间矛盾的情报，相信这个我无意中知晓的情报，有着让你放下对我的不满的价值。” 　　“....什么条件？” 　　“呵呵，一边走一边说吧。” 　　轻笑着，蛭子影胤走在了永夜的前面，看上去似乎是打算带他去什么地方。 　　犹豫了一下，永夜却没有放下刀，而是提高了警戒跟了上去，准备先听听那所谓的情报再做考量。 　　.................................................................................................................................. 　　蛭子影胤的情报，确实存在着很高的价值。 　　因为他的情报是....在现在所走的这个方向的外周区里，永夜所建立的那个设施，现在正被游行示威的人围的水泄不通了。 　　而那些人也就是在知晓了，被诅咒的孩子也分了他们一份避难权后，于极短的时间里诞生的，主张要尽可能杀光被诅咒的孩子，使她们直接从物理意义上失去被选择权的血腥组织。 　　那伙丧心病狂的人进入了原本踏入都嫌脏的外周区狩猎被诅咒的孩子，并且意外的发现了外周区里永夜所建造的，被高六米厚一米六的小型城墙围住的六层建筑，还发现了怀里抱着突击步枪在城墙上巡逻，有着显著赤后双目这种被诅咒的孩子的特征的少女。 　　在发现设施防护做的很好，还有持枪巡逻兵的存在后，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召集了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准备妥当后一起蜂拥而至将设施的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由于这个世界濒临末日，而且偶尔会有从巨石碑磁场漏过的原肠动物，所以公民是允许持枪的，虽然设施里的孩子有枪，但他们这伙暴民却同样有枪，而且子弹都是克制性极强的錵制子弹，不需要打中脑袋和心脏只要身体重要部分，也就是在能置人于死地的主躯干随便打中一枪，就能够杀死那些恢复能力被克制的被诅咒的孩子。 　　即使行动能力很快，但对方却有着连续性武器，还有克制性枪械双方打起来悬念并不大，毕竟不是战斗型的孩子，而战斗型的现在正好都在永夜市区的家里，强大的根本不存在。 　　与蛭子父女一同穿行在已经看惯的废墟里，永夜可以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气氛，他试着拨打电话却发现根本打不通，想必是那些组织....不，应该是那些暴民见设施不平常，虽然不明白这是谁弄的，但却又无法对这有着被诅咒的孩子的设施视而不见，也就干脆的通过干扰器阻碍了设施里的无线信号。 　　越接近目的地永夜就越觉得心里难以平静，不祥的预感也在不断增生。 　　逐渐的，枪击声已经可以听到了，密密麻麻的枪声响彻了天空，还有男人粗鲁的叫骂声也络绎不绝的出现。 　　巨石碑外有着上千的原肠动物，而这设施的围墙外也有着数百人围着，不断使用各式枪械胡乱的对城墙上的孩子进行压制射击，当然即使有着持枪权，实际上这些人里有枪的也不过只有两百人左右，但两百人却也足够压制里面不到三十的孩子了。 　　“撒~我的朋友，你会怎么选择？杀光他们？劝服他们？还是放任他们？” 　　蛭子影胤他只手按着高筒帽，努力使自己的高筒帽不因为奔跑过程中的风吹飞，正对着永夜的面具下的脸浮现出代表着愉悦的笑容。 　　然而永夜却没有理会他，只是在目睹了现场危机的情况后，使用出疾风步将他甩在了后面，化为狂风冲向设施。 　　设施外能看到不少躲在附近的墙壁后面，依托建筑残骸当掩体的暴徒，这里聚集了许多成年人，人数一时间根本数不清楚，从十多岁到五十多岁都有。 　　“———你们这些混账在做什么？！” 　　目睹这暴民的行为，永夜冲上前一脚将一个举着手枪对着高桥射击，为那些上前安放炸药的提供掩护的人，踢飞了出去。 　　这些人总是心安理得般地享受着前线的被诅咒的孩子用生命缔造的安全环境，并且在此同时却又反过来如同理所当然地那般将暴力施加在了这些孩子的身上。 　　因此他们自然不能容忍圣天子将避难权分给这些孩子的行为，在他们看来这些孩子上前线去死才是其价值体现，想和他们一起进避难所？想都不要想！这些孩子去避难了，那谁来替他们去死啊？ 　　就是这种没有道理的想法，却获得了绝大多数的人的支持，人性的残忍和自私在自身受到威胁的时候，往往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比如在此刻就暴露无遗了。 　　“什么人？！” 　　“混蛋的东西！你难道就愿意被这些赤眼分去一份得生的机会吗？！” 　　“就算你愿意我们也不会愿意！识相点马上滚！！” 　　“不然现在就在你的身上开几个洞！” 　　永夜的意外出现，让四周的暴徒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除了办法继续警戒设施高墙的外，不少人都下意识的围了上来，用枪械和刀剑对准了他这个明明是人却明显在帮助受诅之子的人。 　　被永夜一脚踢倒在地面上大约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虽然没有死却也失去了行动能力，直接被人拉了下去。 　　人群之中年纪最大的中年接近老年的男子，面部因为憎恨而扭曲，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他以愤怒的表情上前一步，站在在人群的最前面。 　　“这些家伙只会浪费食物，还有原肠动物的因子，随时可能变成那些丑陋的怪物，现在又要分去本就所剩无几的避难权，简直比原肠动物还要恶劣！你，难道是同情那些东西的人吗！？” 　　或许是顾忌永夜也是人脸上还有刀疤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而且身后腰间两把手枪的蛭子影胤还怪模怪样的，小比奈同样看起来不是很正常很可能是起始者，所以这些人暂时没有轻举妄动。 第四十六章 屠杀万人之后，真的能变成英雄吗？ 　　没有理会这群暴徒的意思，永夜无视了他们的言语，只是将视线投向了高墙上。 　　混凝土高墙上遍布着弹痕，射击的痕迹到处都是，认真的扫视一圈下来，他立刻发现了一滩明显的红色血迹。 　　这代表着什么，永夜很清楚。 　　但还没等他有什么动静，下一刻，或许是听到了他先前的声音，一个小脑袋从高桥上冒了出来，不过，还没一秒就立刻缩了回去。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永夜也清楚的看见了那是昨天还在城区的家里，今天却因为局势变化，城内到处都是针对被诅咒的孩子的暴徒，而被送回了这小型城堡一般的设施里的铃木时雨。 　　在她的小脑袋冒出来观察情况的时候，立刻就有暴民想举起射击，但永夜的反应却更快..... 　　那是本来在四周吵杂的情况下不可能听到的声音，然而人群确听见了突然响起的，清脆的钢刀出鞘声。 　　还没等别的人们反应过来，先前举起卡宾枪的人，前半截手突然滑落，切面平整的手与卡宾枪一同跌落至地面。 　　所有人的眼睛忍不住瞳孔一缩，往后退开正要因为同伴受到袭击而开枪的时候。 　　肩扛式火箭炮的火光突然从另一边亮起，还未等永夜反应，胜过了西落太阳的火光在城墙上涌现，与之相伴的还有超重低音的爆炸声，突然剧烈撼动大气。 　　混凝土高墙的上方，被炸出了一个缺口，与崩坏的混凝土碎片相伴的还有三个娇小身影。 　　三个在墙后抵抗入侵者的孩子，被爆炸掀飞，与破碎的墙体一同向着高墙后的庭院坠落下去的。 　　如此曾经让永夜的眼瞳忍不住猛然一缩，这三个孩子他都认识，而其中一个....正是刚才露头观察的铃木时雨。 　　永夜斩去了身旁企图使用卡宾枪射击的暴徒时，却没有料到这伙人竟然还持有肩扛式火箭炮，可是当他发现了火箭弹激发时的尾焰时，却无法在第一时间对那不是冲他而来的火箭弹做出什么。 　　如果只是火箭弹，以墙体的硬度和那种程度的次生伤害，以及没有錵制品的直接袭击....身为被诅咒的孩子的时雨死不了，如果心脏和脑袋没有受损，那么只需取出跑到体内的弹片和碎石等杂物，痛上一阵子后花点时间就能恢复了。 　　对....花点时间，就可以恢复，只是痛上一阵子就好了....当然....这前提是那火箭弹没有掺錵。 　　如果说，火箭弹里掺了錵，那么再生能力就会受到抑制，届时....重伤的时雨必然将直面死亡。 　　这几乎是瞬息间的事情，当永夜反应过来将视线转向了这群，因为爆破而露出了兴奋和喜悦之色的暴徒们时，锐利的杀气与各种狂乱气息互相冲突，现场充斥一触即发的气息。 　　“有意思、真有意思....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虫子....真是很有意思啊！” 　　永夜盯着面前这群从火箭弹爆破点回过头时，看向他露出忿恨目光的暴徒，冰冷的自语声中，饱含着令人为之胆寒的怒意。 　　而永夜怒，这群暴徒又如何不怒？永夜斩去了暴徒同伴的手，同样激起了这伙暴徒的凶性，而他们根本不知道双方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巨石碑外还有大量原肠动物，巨石碑内却有着，这些化为暴徒的歧视主义者....只会欺软怕硬，民警营地里那么多受诅之子都不去，只敢跑到这里了，时雨被炸飞了还露出了畅快的笑意..... 　　这些毫无价值的人果然还是———全部，杀光了吧。 　　没有多余的废话，在这群不知道实力差距的暴徒们扣下扳机想开枪打死他的时候，永夜几乎与此同时消失在了原地，手里泛着黑光的刀刃仿佛要将空间撕开一般，以众人最初的一发枪声为开端，好似撕开了空间的剑气，在刹那间被挥出了数道。 　　残酷的屠杀，以此拉开了序幕。 　　对付已经失去了理智对他以刀剑相向的暴徒，永夜选择了最为简单粗暴的以暴制暴，展现出了最原始的残暴和血猩，人类脆弱的肉体在他的钢刀下，轻易就被撕成了两半，无情的剑气轻易就像收割稻谷一般，轻易收割了一大批生命。 　　“让我也参加这鲜血的盛宴吧！———鲜血、死亡、屠杀！哈利路亚~~~！！” 　　目睹这一幕，蛭子影胤用脚尖转了一圈，同时张开双手，直接将那些把他当成了永夜同党而射向他的各式子弹在原地纹丝不动的全数接下，而后....全部反了回去。 　　于惨叫声之中，就能力而言最擅长对弱者进行屠杀的蛭子影胤将斥力领域放大，释放出急速扩张的最强之痛。膨胀的斥力领域就像透明的墙壁一般，正面撞上人群。 　　透明的立场直接将人压在墙壁上，紧接着身体扭曲变形，活活的被压得七窍出血直接化为了肉泥。 　　“虽然没有什么激情，但是杀人的感觉真是好！屠杀的感觉最棒了！这才叫死亡！———哭泣吧！Sodomy！歌唱吧！Gospel！！” 　　蛭子影胤昂首大笑着，喊着Sodomy（鸡.奸）这意思相当怪异让人不知该作何反应的单词，两只手枪不断喷射出致命的火舌，使得人群之中根本攻击不到他的暴民们，只能发出无助的哀鸣，看上去一副愉悦非常的模样。 　　作为蛭子影胤的女儿，蛭子小比奈在父亲动手的时候，黑色的瞳孔几乎在同一时间绽放出火一般鲜红的光。 　　她解放了自己的力量，脸上挂起了疯狂、嗜杀的笑容，避开了永夜和蛭子影胤的攻击范围，以肉眼跟不上的速度冲上前去，轻盈跳跃着接近了暴徒，像是要抱住对方的脑袋一样从左右插入小太刀将大脑刺穿。 　　紧接着当小比奈的身后有别的暴徒准备对他开枪之时，她反身就是一道十字斩，两把锐利的小太刀切开了暴民的胸膛，以X型的斩击直接将其开膛破肚。 　　被开了个X型切口的暴民身上，不仅仅可以看见肋骨的断面，甚至就连内脏也漏了出来，那手里拿着冲锋枪的年轻暴民战战兢兢地用自己的手捂住腹部。 　　然而下一刻，鲜血却猛地喷出来，内脏和肠子也漏了出来。 　　对这残忍的一幕，小比奈却只是侧着脑袋笑看着，只是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她那残虐的性格，本人似乎对制造出这种惨剧丝毫没有良心不安的感觉，看得出她完全不认为杀人有罪。 　　当然，杀死这些人永夜也不觉得是罪，这不过是在自卫，对这些企图杀死他们的暴徒，行使在这末日之中对威胁到生命的存在的无限自卫权，顺便清理这些毫无价值的人类蛀虫。 　　............................................................................................................................... 　　暴民，大多数没有良知，只会对自己人动手，凶暴作乱的欺压自己人，永夜杀起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他一记战争践踏，立刻就让地面崩裂冒出蜘蛛网状的裂痕，冲击波使得四周所有人都无法维持站立，更让早已龟裂的大地上残破的混凝土化为碎片，如破碎的弹片般一片片向着附近的暴徒飞袭而去。 　　先前不知死活的向他冲来手上拿着左轮手枪疑似暴民之首的中年人，已经失去双臂双足的躺在地上却还未死去，但战争践踏的冲击波却让躺在地面上的他完全承受了这冲击，在震荡之中表皮凄惨地四分五裂，炽热血液大量喷出四散飞溅，血沫喷洒至空中。 　　永夜全身都被染成鲜红色，暴徒们的声带发出的惨叫，不断震荡着他的鼓膜。 　　当手里拿着十多厘米，以长度来看明显无法对原肠动物造成实质性伤害，只可能是对付被诅咒的孩子的錵制匕首的青年，精神崩溃的丢掉了匕首哭喊着往城区跑去的时候，永夜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双手持刀笔直刺出，穿透了他的身体，黑色的刀刃自胸口贯穿而出。 　　这哭喊着逃跑的青年身形一顿，紧接着当永夜拔出刀的时候，他只有捂着胸口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的连垂死挣扎都没有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知道多久之后，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现在，当这青年就这样咽气之后，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垂下长刀，让刀身自然下垂，刀身上的血液“滴答滴答”的滴落至地面的血潭溅起一簇簇血花，一个极为残酷的光景，就在视野当中无限地往外延伸。 　　永夜眺望展现在周围的血海，可以看到周围是尸体堆成的山。 　　这些亡者流出的血液汇聚在一块，变成一条小河，泥泞的地面被血染红，来自人体的肠子沾满泥土摊在地上，残肢断臂化为两截的身躯遍地皆是，混合血液的脑浆也在地面形成一片粉红色，亡者的眼睛变得灰暗，已经映照不出任何事物....他们已经失去了一切情绪，包括生命。 　　“你们太弱了，所以才会死。” 　　在这尸山血海之中，唯三依旧站立的存在之一，蛭子小比奈冷冷地瞥了一眼地面上先前被她杀死的暴徒，似乎感到很无趣似的用脚踢了踢那被她开膛破肚的尸体。 　　显然，小比奈虽然觉得杀人很不错，可是却也嫌弃这些对手太弱了，现在杀完了就开始觉得无聊了。 　　而小比奈的父亲，蛭子影胤则是拿出白手帕，对面前的地狱光景熟视无睹，悠然擦拭起了他被鲜血染红的面具。 　　永夜本想在这个原肠动物昂首阔步，有如地狱的世界里为他所熟悉，对他有着深厚感情的那些孩子创造天堂，不是所有被诅咒的孩子，仅仅只是自己的那些，对....只需要保护好他喜欢的，以及喜欢他的，其她的就只能说看情况了。 　　然而....仅仅只是这样，似乎也并不现实。 　　先前的一幕，那些暴民所说的话，那些暴民代表了绝大多数这世界普遍观点的发言，不得不让他怀疑，或许，自己和圣天子一样也是个———理想主义者？ 　　杀一为罪，屠万为雄。 　　“....屠万为雄，屠杀万人之后，真的能变成英雄吗？....我能变成英雄吗？成为英雄后又能怎么样？” 　　将长刀举起刀尖对准坠落的火红残阳，永夜看着染血的黑刃上所折射的赤红阳光，不自觉的陷入了迷茫。 　　“....这烂透了的世界，真的还有未来吗？我刚才....似乎又一次因为杀戮而昏了头的渴望鲜血，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呀啊~不愧我是看中的人，比起莲太郎那个新人类创造计划里的人，你才更像是我的同类啊！” 　　显然没有听到永夜的喃喃自语，蛭子影胤一只手按住脸上擦拭过后依旧满是鲜血的面具，一只手摊开发出喀喀喀的尖锐笑声。 　　永夜没有再说话只是侧目对着这狂人望去，可以看到蛭子影胤与蛭子小比奈衣服上被喷到的血量，如实呈现出了他们的惊人战果。 　　............................................................................................................................... 　　战斗中，永夜没有允许设施里的孩子加入这场屠杀般的战斗，严厉禁止了她们离开设施的庇护。 　　等到战斗结束的时候，带一身染血的走了进去，一个孩子对他出现了明显的拒绝反应，那是....盲眼少女的妹妹。 　　这位原本也是被灌铅失去了视力，取出了铅后展现出非人的治愈能力，让伤口重新愈合恢复了光明的少女，在面对浑身是血的永夜时，摇着头惊恐地往后跑掉了。 　　显然，她在畏惧永夜，畏惧先前的暴行。 　　永夜没有什么怪那孩子的想法，因为他知道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对....那孩子只是正常人的反应，即使是对方是暴徒，而且对方也有了杀死他的意思，可是....人们大多也会认为应该点到即止，不应该追究那些一时脑热的暴民。 　　因为，人们总是习惯去同情弱者的，喜欢站着弱者的角度去考虑，认为强者应该宽宏大量，不应该去追究弱者的过错。 　　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弱者，所以以此要求这个世界，宽容弱者，而弱者也同样喜欢一再向周围获得给与和帮助。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弱者以弱者自居，以此希望世界给予他们更多的宽容，难道说弱者就该有权利以身为弱者的身份去威胁世界？ 　　不，永夜并不是这么想的，要知道，撇开强者和弱者的身份不谈，弱者和强者一样都是人，他不会去对自己产生了生命危险的人，进行宽容和忍让。 　　相对那处于弱者的角度来考虑的孩子，其她孩子则是对他投出充满了担忧的视线，因为她们对他抱有非常深的仰慕，也非常理解现场的情况，面对暴民并没有太多选择，即使手段残忍了，但这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况且恐怕永夜就是要杀了她们，她们也不会反抗只会引颈受戮...也正是这样永夜才会想要保护她们吧？ 　　不过，想到先前那盲眼少女的妹妹看着他时眼里的惊恐，永夜内心就有些复杂，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存在。 　　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些，在设施里的孩子指引下，他独自进入了设施里一般情况下根本用不到的医务室里。 　　铃木时雨依旧没有恢复行动能力，但她很幸运那火箭弹并没有掺入錵，身体里面的碎石和弹片取出后虽然因为她的恢复能力和千寿夏世一样处于平均值以下，所以在不算长的时间里依旧没有恢复。 　　“永夜....大人，没有问题的....我，明天就能重新站起来了，所以....不要担心。” 　　肚子上有个已经不再流血的大口，脸上也破相了的少女，浑身血淋淋的躺在被鲜血染红的床铺上，努力对着永夜展示出笑容....她毫不在乎自己的伤，只要看到永夜平安无事就会感到开心。 　　“....嗯，我知道。” 　　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也不可能会去问痛不痛这种傻问题， 永夜只是坐到了她的身旁，神色复杂的看着这病床上无法动弹的孩子。 　　“对不起....永夜大人明明将这个设施交给我了，可是....却有很多孩子受伤了。” 　　“你没有什么好道歉的，没有人死就已经是万幸的了，在这种时期我应该让朝霞或者缇娜待在这里的才对，要说有错，那错也是在我的身上，你就好好养伤吧。” 　　“这种伤....明天就会好的.....” 　　勉强的笑着，对着永夜依旧满是血污的脸伸出了手。 　　“永夜大人....巨石碑马上就要倒了，您要进入地下掩体、或者坐飞机离开？还是.....” 　　“明天，东京的大深度地下掩体将正式对外开放，到时候我会让朝霞她带着你们们一齐进入其中避难的，有她们在地下掩体里，相信不会有人能对你们做什么的。” 　　“这么说....您是要参加战争吗？” 　　“虽然说起来很扯淡，但是自己的命运就应该把控在自己的手里啊，正好我排位在东京区域最高，可以担任民警军团的军团长来着。” 　　“是吗？....我知道了。” 　　比起预想之中要平静，时雨并没有表示出强硬的抗拒，而是缓缓的闭上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果....如果战局发生变化，如果您觉得胜利的希望很渺茫了，那么....不用管我们，现在这样就行了，在这设施里的时间，我们已经很满足了，永夜大人该离开的时候就离开吧，相信如果是永夜大人，一定可以独立穿越未探查区域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不....我是很认真的，虽然很舍不得永夜大人，但是....如果您觉得东京区域已经没救了，已经守不住了....那么至少永夜大人一个人先走吧，不这样的话，我们就是死了....也绝对不会原谅自己拖累了您的行为。” 　　少女强忍着痛疼的脸上，充满了严肃的色调，以虚弱的声音说着认真的话语。 　　然而永夜却没有说话，也没有打算和这看似柔弱，实则意志坚定、固执到他都没有办法改变的孩子说什么，因为既然言语没有效果，那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多浪唇舌的必要。 　　他只打算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反正这些孩子愿意进掩体这不就好了吗？ 　　虽然....他现在也知道了，这孩子没有想象之中的抗拒，而是愿意进入掩体内的原因，恐怕是不想在这地表上成为他的累赘。 　　温柔地抚摸着时雨的小脑袋，永夜在此期间替她注入了大量麻醉止痛剂，使这因为痛疼而过度消耗了精力的孩子，当痛疼不再之后逐渐安然入睡了。 　　看了一眼这孩子腹部的伤口，他轻轻地摸了摸腹部伤口的边缘，眼里不自觉闪过一丝怜惜，随即摇头走出了这间病房。 　　............................ 　　.................. 　　........... 　　（PS：本章6K，然后....推书。 　　《伊莉雅真的太棒了》作者：节操充值失败 　　简介：我就是钉在棺材里 　　死了，也要在墓中，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 　　伊莉雅真的太棒了！） 第四十七章 童话的结局 　　永夜在看望完受伤的孩子之后和蛭子影胤聊了一阵，随即打电话将家里的那些孩子叫了过来，准备说一下明天他们进入地下掩体的事情。 　　经过先前的战斗，让他暂时放下了上次事件里中蛭子影胤的敌意，达成了和谐共处的状态。 　　当蛭子父女离开之后，得到通知的壬生朝霞、缇娜·斯普莱特还有千寿夏世皆抵达了设施，起初她们全部被设施外的血海所震惊，但很快在知道是设施遭遇袭击后，却又表现出了愤慨。 　　提出让她们进入掩体，缇娜和壬生朝霞都不同意，但却在最为理智并且站在了永夜一边的千寿夏世的劝说下，被说的哑然无语，最终她以关键时候永夜可以一人逃生为理由，劝服了另外两个孩子。 　　朝霞和缇娜为了避免成为累赘也只有妥协，答应了进入大深度地下掩体避难，并在此期间保护好她们自己的同伴。 　　.................................................................................................................................... 　　深夜里，设施的城墙上，永夜独自一人在这墙上徘徊着。 　　墙外的修罗战场虽然有很多没有受伤的孩子去收拾尸体了，但即使是那些小不点们依靠非凡的体能将尸体大致上都清理完毕了，可是血液却难以清理，至少对水资源不算少却也不能随意浪费的这个设施而言不好清理。 　　毕竟那些血实在是太多了，还有不少被蛭子影胤压成肉泥难以处理的尸体，如果想完全清理耗费的水也必然十分惊人，因此只能等待雨水降临，洗刷这充满了罪恶的大地。 　　城墙外是连成一片的血海，空气中充斥着浓郁到呛人的血腥味，或许是处在下风向，从刚才开始便无法掩盖的浓密血腥味就不断冲他扑面而来，这使得他感觉空气都变得浑浊、凝固，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蛭子影胤父女他们杀人时留下的痕迹和特征性实在是太明显了，恐怕即使是有人来了，不需要永夜做什么掩饰，也只会以为是蛭子影胤父女做的，毕竟蛭子影胤父女本就是对臭名昭著的组合。 　　在永夜眺望血海之时，天空中即将变成满月的皎洁月光下，一个有着白金色秀发的小小少女从他走了过来。 　　“....哥哥。” 　　“怎么了吗？缇娜。” 　　收回视线停下漫无目的的徘徊，永夜在这只有一米六宽，去除边缘实际上有些狭窄的小城墙上驻足，看向了身后迎面走来的少女。 　　“哥哥可以随意的舍弃我，我不会有任何不满....所以，就请哥哥随心所欲使唤我吧。” 　　“事到如今还在说这种话吗？你到底有多不珍惜自己啊？我说过了你要去避难，这一点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永夜面对缇娜仰望自己的凛然眼神，不由的摇头苦笑，将手按在了她的脑袋上，颇为粗鲁的揉搓着。 　　“不是不珍惜，只是，我想不到除了哥哥之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如果哥哥死了，我活着也不会有意思的。” 　　“....以后能找到的，别说这种丧气话。”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未来的事情，别说的那么肯定，除了死者，每个人未来可是有无限的可能哦？” 　　“....哥哥或许不知道吧？如果知道了，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知道什么？” 　　“我的过去，我在美国时的过去，小时候的事情....因为是被诅咒的孩子的关系，我一直清楚的记得，出生不久后的事情我都记得.....” 　　永夜的身前，在温柔地月光下静静地仰望着他的少女，就这么一个人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 　　缇娜以讲故事般的口吻，讲述其关于她的故事，时至今日每当午夜梦醒时，她都会时不时回想起的过去。 　　一直严厉禁止种族歧视，却又一直都存在较为严重的种族歧视，有着不少种族主义者存在美国，在战后分裂的许多区域，都出现了超越以往的种族歧视甚至是社会退化，出现类似印度的种姓制度。 　　在这种姓制度中，被诅咒的孩子这样的异类红眼，自然是被视为最低等的贱民，甚至根本就不被当成人类，直到发现了被诅咒的孩子所拥有的战斗力和潜力，又过了好一阵子，这种情况才发生改变使得她们脱离了非人的地位。 　　在此之前，缇娜的父母生下缇娜之后，却意外的没有随大流因为她是红眼将她抛弃，反而把她藏在家里悉心照顾，直到....缇娜在两岁的时候，被来玩的邻居发现了。 　　于是....那位对被诅咒的孩子极端仇视的邻居，在回家之后立刻拿着一把枪冲进了缇娜的家里，将她可怜的双亲杀死。 　　而出生就拥有行动能力的缇娜，却在母亲的保护下逃掉了。 　　在那之后，仅仅只有两岁的缇娜，在这一般人才刚刚会走路的年纪里，就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与她的同类一起在大街小巷里穿行寻找所有能吃的东西。 　　不过大约又是两年后，随着新政策出现了，她被通过收养战争孤儿，以此骗取西弗吉尼亚地区政府抚养金的一对夫妇所捡走。 　　缇娜被他们当成了战争孤儿来收养，骗取政府对战争孤儿的抚养金，当然，实际上缇娜并不是战争孤儿，只是符合了条件的被诅咒的孩子。 　　作为被诅咒的孩子被生下来，失去了曾经容身之所的孩子，在绝望过后的最开始当然会希望能得到关爱，然而，毫无爱意的家长是不可能成为好家长的，他们对缇娜的要求的就只有‘还在呼吸就好’这一点。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和缇娜的交流，所有的交流都转化成了闲来无事的殴打。 　　然而即使是无止境的殴打、虐待，她却凭借被诅咒的孩子那可怕的身体素质扛了过来，不过....正是她可怕的恢复能力，却又换来了变本加厉的凌虐。 　　在她的记忆力，对养父母的记忆，只有在耳中回响起的是，刺耳的抽打声，以及笑嘻嘻地俯视着自己肿起来的脸颊的两个人影。 　　之后，就连麻木的她也终于忍受不了这无止境的地狱逃了出去，并为了活下去犯下了几乎所有的罪行，甚至是用颤抖的双手杀死了企图对她行不轨之事的流浪汉。 　　为此她经常被人报复，或者是出于发泄对原肠动物的恐惧，突然被手枪或散弹枪射击的次数多的几乎数不过来。 　　然而被诅咒的孩子有着足够优秀的体质，即使是千疮百孔连肠子都被散弹枪打出来了也不要紧，只要脑袋和心脏不被打中就没有问题。 　　她只需要忍着痛将它塞回去，它就可以复原，那就死不了。 　　经历过非人生活，被迫忍着痛疼用简陋的工具从自己的身体里挖出子弹，眼神逐渐变冰冷了，由于惧怕他人的恶意而变得随时都开放着能力。 　　可惜即使是这样，在最后，她却也无法再坚持下去了，只能在小巷子里蜷成一团吃着腐烂的食物，连赶走停在脸上的苍蝇的力气都没有。 　　安安静静的等待死亡，这对几次经历了地狱的她而言，说不定是一个很不错的归属。 　　不过，在最后她却被安·兰德当成试验品捡走了，侥幸得以苟活。 　　或许应该庆幸？ 　　不，实际上这只是她在脱离了一个地狱后再次堕入另一个更深的地狱罢了，甚至是直接死掉都比被安·兰德博士当试验品好，因为曾是四贤者之一的安·兰德是连身为人最低限度的良心都卖给恶魔了。 　　接受【新人类创造计划】最初期的实验性手术，一般情况下都是必死之局才会进行的，比如为了从吞噬天童木更双亲的流浪原肠动物口中保护天童木更，被吃掉右手右脚以及左眼的里见莲太郎，就是在濒死状态下才送进室户堇的实验室，另外蛭子影胤也是一样，是由于内脏功能有严重障碍，同样只剩接受手术和死亡两个选项这才进行了手术。 　　这些手术都是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才会进行的，因为这些手术具有极高的风险和极大的痛苦，手术的成功率同样非常之低。 　　而被诅咒的孩子，以体内侵蚀率这种形式套上寿命的枷锁，但是相对地也获得压倒性的力量、敏捷力、还有强大的再生能力。 　　就算是毒药，她们也能承受普通人类数十倍致死量的毒药而不死，想毒死她们只是一头大象的剂量都不够，也就是说除了生与不可自愈的死，她们不可能陷入接受手术与死亡这种二选一的状况。 　　安·兰德却根本不管这些事情，直接将健康的被诅咒的孩子，送进实验室里进行人体实验，将被诅咒的孩子视为消耗品。 　　由于体质特殊，需要大量麻醉药才能麻醉，因此，安·兰德干脆就连麻醉都不用，只是以特殊装置固定被诅咒的孩子全身，直接在其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开始的人体实验。 　　而这种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极具痛苦的实验成功概率，比起普通人类的要低上不少，除了活活痛死之外，为了妨碍再生手术刀也都是錵制的。 　　活生生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四肢被切开的，放入稳定狙击时手抖的金属支架，甚至是开颅嵌入类生物芯片..... 　　这其中的痛苦和恐惧，简直难以想象，在缇娜成功之前，恐怕已经有几百甚至是上千的孩子手术失败在巨量的痛苦和恐惧之中死去。 　　万幸的是缇娜这位年幼的暗杀者，是站在众多年幼尸体之上的，在如同痛苦的深渊般的不断改进实验之中，饱受痛苦与折磨坚持到了最后的第一位成功活了下来的试验品。 　　现在，终于脱离了试验品的身份，也从不断杀戮之中解脱，获得了自由，以及...已经放弃的关爱，这是对缇娜来说，就是已经放弃却在内心里不愿意放弃的，渴望已久的救赎。 　　“....我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该怎么办....我完全不知道....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我的人生却从很久以前就变得异常了，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遭到这样的待遇....该怎么办....实际上早就坚持不下去了也不一定.....” 　　缇娜的语气越来越激动，她重复了好几次，重来好多次，不断跌落地狱之中，直至心灵蒙灰，成为行尸走肉，被蛮不讲理的命运置于股掌之间肆意玩弄，每次都被痛苦席卷。 　　“我已经不行了....好想扔下一切....舍弃所有甚至是将生命和灵魂统统舍弃了也无所谓，只要能脱离这深渊，可是....却连这样都不被允许.....” 　　“.......” 　　“如果说....童话里悲惨的女主人公，在经历不幸的最终能获得美好的结局，那么....如果我是童话里的女主人公，我的美好结局就是现在，就是此时此刻的能与哥哥相遇的幸福，所以....我的人生已经足够了即使现在结束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哥哥就不要再在意我的事情了，只需要把我当成刀剑挥使就好了。” 　　沉默的望着面前仰视自己的少女，永夜迟疑了一会儿，随即俯下身将其拥入怀中，将脸贴在她的侧脸上。 　　“....缇娜，这不是童话....我无法将这当成你的结局，现实才不会这么单纯就结束，你的幸福现在也才刚刚开始，所以，不要再说这种傻话了。” 　　“不过....哥哥果然还是不懂，幸福这种东西，只有当事人自己看得见，别人不会懂的，要认定或否认他人的幸福，只会是一厢情愿任性而已哦？” 　　“....我确实不懂你的想法，也无法说出【我懂你，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你的悲伤】这种自大的话，没有人能完全感同身受的体会别人的痛苦或者悲伤，但是....你要知道你的人生还很长，你才十岁，现在无论怎么说都太早了。” 　　“可是....我真的已经足够幸福了。” 　　“....你认真吗？” 　　“难道哥哥觉得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双方短暂分开，在这不超过二十厘米的极近距离里，可以看到少女美丽而稚嫩的小脸上，透露着溢于言表的严肃与认真，她那被伤痛填满的心，早已经别无所求了。 　　“......” 　　无言的注视着身前的少女，永夜无论如何都无法对她的话点头。 　　只有童话故事才能有那样的结局，在现在缇娜所言的美好结局之后的现实，还有无穷无尽必须去做的事，首先，就是巨石碑即将坍塌的威胁。 　　缇娜却是将脸凑了过去，用光洁的额头抵著永夜的额头，在近距离下怜爱地凝视着脸色有些阴沉的永夜。 　　在呼吸都能碰到对方的距离下，还未等这少女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永夜突然伸手环绕着她纤细的腰身，在她的惊呼声之中，将她抱住并站了起来使其双腿脱离了大地。 　　“刚刚就说过了，已经决定的事项不可更改，不管怎么说你明天都得去地下掩体，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改变主意，这是没有商量的事，还有可别说的好像我一定会死一样。” 　　“....唔.....” 　　缇娜不满的扭着身子，像抱小孩一样的抱法和永夜的话都令她感到了不满，可是无从反驳这一点也让她忍不住垂头丧气。 　　“哥哥真是强硬。” 　　“....回去睡觉吧，每天就要开始进入掩体了，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吧。” 　　故意无视了缇娜话语中的不满，永夜将她重新放了下去。 　　“我一点都不困，我想陪着哥哥身边，不可以吗？” 　　“....我个人是无所谓，可你不觉得这里都是血腥味，待久了会难受吗？” 　　“那去屋顶吧？屋顶上的话味道就会淡很多了，而且也能眺望这附近的情况。” 　　说着，缇娜不由分说的拉着永夜的手，将他向着屋顶拉去，路途中，她还顺手拿了一张椅子。 　　六楼的屋面，这里的风总是很大，不过视野却很不错，所以就像缇娜说的那样，只要有人接近立刻就可以发现。 　　永夜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担心看不见的问题，高高悬挂在空中的月亮也已经接近了满月的状态光线非常充沛，在这夜里缇娜的猫头鹰因子让她的视力比起永夜还好，这就等于两个超级哨兵在这高处侦查放哨一般。 　　“哥哥，请坐。” 　　屋面在接近边缘护栏的地方，缇娜将椅子放下示意永夜坐下。 　　“....只有一个椅子，还是你坐吧。” 　　“不不不，我是特意为哥哥拿的。” 　　“那你呢？....为什么我有些不妙的预感。” 　　盯着那孤零零的椅子，永夜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别想太多了哥哥，我怎么可能会害哥哥呢？” 　　“说的也是.....” 　　对于缇娜，即使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大概从那次狙击事件到现在的三个月左右，但永夜却对缇娜很信任，至少他很难相信缇娜会去做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 　　出于这种信任，永夜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坐下了，然后..... 　　缇娜“嘿咻~”一声的跟着也坐下了，嗯....坐在他的腿上。 　　“....原来不好的预感是这方面的吗？” 　　感受到坐在腿上，将背靠在他身上的少女身体的柔软，永夜忍不住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缇娜注意到了永夜的叹息，抬脸望向他的脸，有些害羞地满脸通红，小心翼翼的缩起脖子。 　　“这样....不可以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嗯....抱起来很软很舒服，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所以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永夜随意从缇娜的腰间两侧将其环抱，如预料中的一样，这位小小少女的身体软软的非常温暖，抱起来很是舒服，将下巴抵在那美丽的金发上，还能闻到少女特有的，闻着感觉很舒服的香味。 　　不可能对十岁的孩子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他只是感觉抱起来舒服就抱了，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哥哥能满意，那真是比什么都好。” 　　带着羞涩的笑容，缇娜将自己的手叠加的放在了永夜的手上，微微眯起眼睛显得很是享受，并且在话音落下之后再没有说什么别的话了。 　　一大一小的两人在这屋顶上，望着远方的夜景，虽然都没有说话，却莫名的一点都不无聊。 　　永夜仰头向天，看起来像影子的黑云速度飞快地从头顶流过，云后可看见有些朦胧的星空，以及看似相当明亮的缺了一个小口的月亮。 　　渐渐地....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 　　第二天。 　　东京区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肠动物大战之后不断修建的大深度地下掩体对外开放，内定的和被抽中的百分之三十已经开始大批进入避难。 　　理所当然地，大多数都是随机抽取的百分三十的概率，会导致大量同一个家庭里有人被抽中有人没被抽中的状况，所以在市区里随处可见相互拥抱、发誓要重逢的悲伤场面。 　　而永夜这里也是不例外，一个个小不点哭的稀里哗啦的，让他很是头疼，但最终她们都在经过一个晚上已经基本恢复了的铃木时雨的驱逐下放开了永夜。 　　直到最后朝霞和缇娜的脸上依旧存在明显的不情愿，却在最终还是被时雨和夏世带离了..... 　　永夜站在有着超越普通地下核掩体防御等级的合金巨门边上，看着这通往地下的隧道，以及密密麻麻的人群，忍不住摇起了头。 　　这些人都是被选中的百分之三十，所以他们还存在秩序，而负责维持现场秩序的警方和自卫队，因为他们的家人全部被送入，所以秩序依旧可以得到维持，百分之三十的警察，也将进入地下掩体继续维持秩序，百分之七十的留在地面上维持秩序，百分之百的自卫队则都需要留在地面上全力抗击原肠动物。 　　顺便一提，政府高官和天童家族除了天童木更外，全部都进去了，只有圣天子不顾众人的反对留在了地表的圣居里。 　　很容易就能想像到，圣天子的随侍哀求她进入地下掩体避难，但是她坚持留在地面的光景....光是想想就觉得在圣天子身边服侍她的那些人也是蛮辛苦的。 　　不过作为国家元首，她留在地面上确实可以很大程度的鼓舞士气，让秩序相对而言不会崩溃的太彻底，至于失去领导人什么的....如果原肠动物攻入圣居，那么东京区域也就完蛋了，至少地面部队全部阵亡是肯定的，在那种情况下她存在和不存在的意义都不大了。 　　除了被选中的百分之三十外，剩下没有被选中的百分之七十市民的反应，可说是完全的两极化。 　　部分人相信自卫队与民警的混编部队能战胜原肠动物，于是努力维持社会机能，另一部分人则是认为混编部队会吃败仗。 　　后者有钱的则是低价抛售家产以求购价格高腾的机票，永夜也正是借此得到了大量超廉价的产业，一举成为东京区域的大地主和土财主，至于没钱的人则是在街上绝望徘徊，或是努力伪造机票抢抢夺别人的机票，甚至是千方百计强闯戒严的机场和地下掩体，再干脆点就是直接成为了昨天永夜遇到的暴民。 　　治安不断恶化，暴徒层出不穷，自治团体的巡逻队和警察以及自卫队虽加强戒备，但是以现况来看怕是不需要多久暴徒的数量就能超过他们了，整个东京区域都快要被不安与恐惧给撕裂了。 　　不安、混乱、恐惧，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充斥在东京区域这有很大可能在三日后毁灭的城市，然而即便如此，由于现在距离巨石碑倒塌还有三天，所以还没有大规模的暴动出现，秩序依旧勉强维持着，不是那么平静的日常生活依然持续着。 　　（7K） 第四十八章 忍让并不会换来怜悯 　　永夜回外周区的路上，在市区的街道上虽然遇到了游行示威的人，但秩序依旧没有崩溃，暴乱也还未在市区目睹，只是显得异常冷清。 　　太阳还未出现，凉爽的空气吹拂肌肤，永夜微微昂首眺望远方的苍穹，忍不住想到了昨日的屠杀。 　　昨夜的屠杀，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毕竟现在秩序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即使那些人的家属报警说有人失踪，可东京区域那么多人，现在又那么乱，各种各样的事件实在是太多了，警察根本也忙不过来，基本都在努力的维持治安，谁会闲着没事干去外周区找一些失踪人口？ 　　另外，外周区那么大，可想在这种地方找人也不方便，况且跑到外周区那种地方失踪掉不也是家常便饭的吗？所以，屠杀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完全被这动荡的时期掩盖住了。 　　曾经喧嚣不断的吵闹设施里，现在已经大门紧闭内部寂静非常，空荡荡的设施失去了往日的生气，而他在市区里的家也是同样的失去了活力，这让永夜再一次意识到那些小不点都去地下掩体了，只剩下他一人还在这地表之上。 　　望着曾经充满了让他头疼的活力的家，永夜无言的轻叹一声，随即将这大门锁好。 　　之后他没有去设施，而是带着一份难以言语的寂寥，孤身一人乘坐电车前往了第四十区，也就是濒临倒塌的三十二号巨石碑后面的外周区。 　　电车理所当然的只在市区内运营，所以永夜在第四十区的边缘就下车了，接下来就是步行的沿道路前进。 　　太阳逐渐出现了，温度逐步开始上升，为了避开酷暑永夜穿进了一座森林，阳光透过树木的空隙闪闪发亮，走过这明亮的森林，眼前矗立着巨大的废建筑群。 　　玻璃窗破碎，大楼本身也倾斜倒塌了不少，这是人类过去所使用的城市之一。 　　在大楼环绕之下，有个面积不小的公园，也只有这公园整理得十分整齐，完全没有废墟的阴沉气氛。 　　公园的中央是一个巨型雕像，那是双手合十对天祈祷的女人，雕像的底座刻着【回归之炎】的字样。 　　这雕像或者说纪念碑【回归之炎】，正是位于当初第二次关东会战的战场中央，【回归之炎】便是第二次关东会战胜利日的纪念碑，也兼具抚慰过去死于原肠动物战争之人的慰灵碑双重意义。 　　【回归之炎】底下依旧是一座废城，再继续往前超远这座废墟，才是前线司令部。 　　永夜就这么在【回归之炎】的前面，居高临下的俯瞰起了下方的废墟，并试着远眺远处的司令部。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回归之炎】的后面，突然出现了一大堆的杂音。 　　回首望去他意外的发现，里见莲太郎和天童木更正率领一群吵闹不休的小女孩，浩浩荡荡的向着这边走来，看到这【回归之炎】时那些红着眼睛的孩子发出了各种各样的感慨声。 　　“.......” 　　无言的望了他们一眼，永夜很快又收回了视线，最后看了一眼地下的废城，他也就再次向着前线走去。 　　双方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能打招呼的程度，所以永夜自然不会去和莲太郎打什么招呼，只是一言不发的就走人了，虽然不是有意的，但他惊人的听力却可以让他听到身后莲太郎和那群孩子的对话。 　　毫无疑问莲太郎是在鼓舞士气，在安抚这群没有被选中的孩子，说他跟天童木更都将以民警的身分在最前线战斗，会全力保护好她们，让她们不必担心。 　　这句话很正常，但之后的对话就有些奇怪了....或许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莲太郎跟她们提起了最近被诅咒的孩子，杀死了纯血会会长的事情。 　　有些好奇的回头看去，提出这个话题的瞬间，莲太郎的学生们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了，其中一人代表众人小心翼翼的举起手来。 　　“那不是....我们做的.....” 　　“我知道，不过我希望大家听清楚了，世上有句话说【人皆生而平等】.....” 　　莲太郎闭上眼睛，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道。 　　“———那是骗人的。” 　　“哎？骗人的？？” 　　年幼的孩子们纷纷惊呼，有些不敢相信，或者说疑惑，不知道这位老师为什么要讲这句话。 　　然而莲太郎睁开双眼，依序环视自己的学生，语气沉重的告诉她们。 　　“一名正常人犯的罪，只有他一个人会受罚，但是一名被诅咒的孩子犯的罪，却会报复到你们全员身上，我希望你们理解这种情况，人，并非生下来就是平等的。”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要忍耐，此外绝对不要想报复之类的事，你们现在是非得忍耐不可的时期，无论自己拿到多么差的牌，也要设法以高超的技术赢得胜利，你们的现况正是如此。” 　　说着说着，莲太郎苦恼的抓抓后脑勺。 　　“所、所以说，虽然我也是被逼的，但是既然当了你们的老师，我会尽量教导你们各种必要的技巧.....” 　　“———大家集合！” 　　莲太郎话说一半，他的学生之一突然大叫，转眼间二十人左右的女学生便围成圆阵，抵着额头窃窃私语，有时候学生还会偷偷瞄向莲太郎这里。 　　等到学生终于结束讨论，表情严肃地散开之后，纷纷以双手在头上比出圆圈。 　　“老师，你合格了。” 　　“什、什么？” 　　“我们都喜欢老师，有五个人希望以结婚为前提与老师交往！” 　　................................................................................................................................ 　　“忍耐....绝对不要报复....这样做真的会有明天存在吗？要知道如果软弱无力，放弃抵抗，可只会任人宰割。” 　　摇着头，永夜再一次收回了视线，没有再对里见莲太郎有更多的关注，对那些孩子意义不明的突然就变成喜欢的话，因为自家小不点的关系，就算是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有着很强的耐受能力，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了因此也就没有太过在意，只是..... 　　他觉得莲太郎的话很不对，如果没有力量，善良和正义，都将毫无意义，而忍让也不会换来怜悯，在如此情况下拼死一搏甚至玉石俱焚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永夜的想法和莲太郎绥靖政策升级版，完全就是背道而驰的两个极端，但是....要真说那个好的话....实际上还是中和起来才会比较好。 　　毕竟被诅咒的孩子，被錵制品的克制很明显，真的要集体暴动，面对錵制的枪林弹雨还有导弹袭击，那结果真不好说。 　　没有对无意义的问题多做思考，永夜暂时放下心中的念头来到了前线司令部，着手做起了战斗的准备。 　　如今原肠动物军团与自卫队加上民警的混编部队，正隔着三十二号巨石碑对峙，在巨石碑崩塌时双方的导火线就会点燃。 　　不过....实际上自卫队却是在巨石碑的附近部署防御阵地，而民警军团却被要求在相差甚远的平原地带安营扎寨。 　　民警属于少数精英的类型，并不适合在开阔的地方战斗，群体战斗的效果，这些互相没有配合的民警也很难发挥出多少水平，相比平原他们更适合在废墟里的巷战。 　　可惜，由于第二次关东会战大获全胜，所以那些自卫队摆脱了过去的保守思维，自大的主张起了别管巨石碑，冲出巨石碑全力消灭原肠动物，这些一根筋自大的主战派声势不断增长，虽然没有真的脑子热到冲出巨石碑，但最近却也是逐渐对圣天子的命令都爱答不理起来了。 　　所以那些自大的自卫队明显是在刻意疏远民警军团，想要独自取得胜利，独占功劳，因此自卫队与民警军团的距离才会相隔了这不算太远却又绝对称不上近的距离。 　　假使有什么紧急状况需要民警军团前往援助自卫队，等到接获通知赶赴现场，恐怕胜负的关键点都过去了，虽然不能说只能过去收尸，但效率却也会下降很多。 　　....可即使是这样，却也不能往后退开，直接退到十公里后的回归之炎附近的废城，如果自卫队真的陷入苦战，那么民警根本无法提供支援。 　　万一自卫队完全被灭了，那么只有民警的话，战斗起来怕是....将会超乎想象的艰难。 　　因此现在的局面就很尴尬了，民警只能在这开阔地上待机，前后不得。 　　郁闷的摇了摇头，除了祈祷一下自卫队希望真的能像上次一样获胜外，实际上民警军团也没有多少事情要做，分配物资什么的永夜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他干脆的将这项任务丢给了我堂长正。 　　从帐篷里走出之时，已经是正午了。 　　闲着没事做，他也就像往常一样，继续了剑术练习。 　　虽然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营地里也充斥着紧绷的气氛，但实质上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和死亡亲密接触的永夜，却没有什么太大的紧张感，只是一如既往的挥剑。 　　毕竟....在甲铁城的世界里，他无时无刻都有死亡的可能，事到如今也根本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太阳，东升西落。 　　等到永夜抹去额前的汗水，感受到腹部的饥饿将长刀收入鞘中时，已是日落西山的黄昏。 　　他漠然地走向了营地的方向，去主帐篷拿了一袋压缩饼干和一瓶矿泉水后，直接坐在了营地边缘的护栏上，眺望起远方的天空开始食用这些最为方便的野战食品。 　　在这营地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甚至完全可以说....除了永夜以外的所有人都是两个人以上，他这孤身一人的样子倒是极其扎眼，莫名让人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不过，永夜却没有理会他们，也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凄凉了，就只是默默地咀嚼水果味的压缩饼干。 　　在战斗的时他始终是一个人的，这一点他早就习惯了，不管是现在、过去还是将来，相信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当然，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是，他得有将来。 　　善恶终有报，这句话并不是绝对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毕竟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无缘无故的，有因才有果，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偶然的，都有一定的必然性。 　　在充满了死亡的战场上，永夜也不清楚自己这样下去究竟可以活多久，但....现在还不能死，即使手持刀剑屠戮生命的记忆，占据了回忆的绝大部分，可他暂时也存在活下去的理由。 　　在这晚餐时间里，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各样的香味，许许多多的民警像野餐一般，以小队为单位（小队最少3对组合·六人）一起在野餐垫上摆出从自家带来的食物，男男女女大人小孩的坐成一圈，彻底放松战前的心情。 　　他们聊着过去打倒原肠动物的英勇事迹和目击不可思议原肠动物的故事，或者是畅饮着酒水饮酒作乐，一边喝酒一边吹牛扯淡，还有人唱起了歌来，甚至是跳起不堪入目的舞，各种各样的情况都出现了，营地里一副热闹非凡的光景。 　　民警们都难得的放松欢笑着，不过永夜明白他们能够嬉戏胡闹的时间，恐怕也只剩现在了。 　　他们会如此放得开，如果没有意外那么应该是恐惧的反作用力吧，毕竟....原肠动物里同为阶段四的原肠动物，差距是可以非常大的，比如说毕宿五就是其中的怪物，过去曾经毁灭了三个都市并以此闻名天下，是阶段四里也称得上怪物的存在。 　　我堂长正也和他的学生们（剑道馆的学生）也都在喝酒，甚至还都喝的老脸涨红，他们曾经邀请过永夜，不过永夜却拒绝了，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这个外人介入他们之中只会为他们增添尴尬。 　　在这四处充满了欢快气息的地方，也只有永夜的身旁，始终都是一副低气压的阴沉，被名为孤独的事物环绕着。 　　虽然很多民警大多数都认识他，但他却不认识这里的绝大多数民警，因此孤身一人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即使他自己不觉得....可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护栏上，在别人吃着美食的时候，却只是啃着干枯乏味的压缩饼干的模样确实让人看着即寂寞又可怜，还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心酸感。 　　一般人认出他，自然不会多加理会，毕竟他也是个在东京区域威名赫赫的人物，而且因为不带起始者的行为别人格格不入被恶意诽谤，在传闻里的名声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劣迹斑斑。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的，一个不认识他的孩子，穿着裙子与连帽运动外套，头戴帽沿很宽的黑色尖顶帽子，将银色的长辫用粉红色缎带绑着，绕过右肩放在前面，打扮有点像魔法少女的少女，或许是在意周围的视线，她始终忸忸怩怩地摇晃身子，小心翼翼的捧着餐盒接近了背对着她，正在食用压缩饼干的永夜。 　　“那、那个....不介意的话.....” 　　“......” 　　永夜无言的侧头看去，带着类似魔女帽子的少女，立刻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往后缩了一下。 　　“....这个，我做的咖喱，味道应该....不会很难吃。” 　　“为什么？” 　　“....为、为什么？....什么？” 　　少女不解的微微歪着脑袋。 　　“我是问为什么过来，你的同伴应该在那边吧？他们似乎都在担心你。” 　　永夜视线左移，穿过少女的侧面看到她身后不远处，对这里频频侧目的众人。 　　在那时刻关注这里的野餐垫上，不仅仅有里见莲太郎、天童木更、蓝原延珠还有一些他所不认识的，但是在上次蛭子影胤事件时，在那防卫省会议室里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其中是一对明显是兄妹，整体都是呈现朋克风的服装，兄妹皆是染出来的金发，具体是谁他还真不认识，然后还有一个就是体形高挑身穿白色长大衣，头上戴着遮阳帽的青年。 　　毫无疑问他们都有些担忧这位少女，这孩子估计也是想到就做，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意外的端了一盒咖喱过来了。 　　顺着永夜的视线回身看了一眼，少女挥了挥手让他们放心，随后小脸紧绷笑容有些勉强的道。 　　“我、我相信你不会是坏人！” 　　“....直觉？” 　　“不....不是。” 　　“那根据是什么？” 　　或许是觉得现在闲着无聊，也可能是觉得这孩子有趣，永夜下意识的就想逗弄一下这腼腆的孩子。 　　“根据、根据是.....” 　　少女紧张地有些结巴，随即像想到什么一样，上前一步，向他深深地鞠躬。 　　“我....我、我叫布施翠，是、是猫型的起始者，擅长气味占卜！” 　　本来只是想说自己擅长气味占卜，可布施翠一紧张好不小心变成了自我介绍了。 　　“....也看是说，你通过气味辨别了我不是坏人吗？” 　　“嗯、嗯！还有....还有一种不能放着不管的感觉。” 　　“说的真是夸张，放着不管也没有关系的，反正一个人什么的，早就习惯的。” 　　无所谓的笑了笑，永夜只是觉得面前这孩子很有意思，而且看得出是个不错的好孩子，就是脑袋上的帽子怪了点。 　　“这个....要试试吗？” 　　“嗯....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看着少女这努力的模样，永夜稍作思考后放下了压缩饼干，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递过来的盒饭以及一次性筷子。 　　然而，就在永夜刚刚接过少女的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的时候，一名明显是负责内勤的自卫队士兵跑了过来，转头一看那勤务兵立刻朝他敬礼然后上前一步。 　　“报告！永夜团长，我堂副团长想请你移驾前线司令部一趟。” 　　“....我知道。” 　　轻轻地点了点头，永夜随即对愣神的布施翠露出了歉意的笑容，将盒饭还给了她。 　　“看来我是没有口福品尝你做的咖喱了，抱歉，我先走一趟了。” 　　不是没有时间，只是相对而言永夜更喜欢务实一点，相对吃东西当然是正事重要，而且他也吃过了压缩饼干不是吗？当然....再吃更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他运动量很大的，食量相对而言自然不会小。 　　“....团长？难道是......” 　　当永夜将盒饭还回去走了之后，布施翠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永夜仿佛融入黑暗之中的背影，花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反应过来。 　　“翠，你或许还不知道吧？那个人就是这个民警军团的军团长，永夜，名字虽然有些奇怪，实力却非常强劲甚至比起他自身的排名还高，传闻里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但实际上.....” 　　莲太郎在永夜离开之后，和他的伙伴们一起小跑了过来，顺着翠的视线眺望起了永夜的背影，好似喃喃自语，又好似在和身旁的少女说话一般，对永夜做出了评价。 　　“....貌似是个不错的人。” 　　................................................................................................................................ 　　太阳完全落山之后，世界完全被幽暗支配。 　　前线司令部里，永夜和我堂长正这位不仅秃头还蓄胡，浑身散发着武者气息年龄五十四岁，在民警里算的上是大龄者的男人商议起了管理这数量超过千人的民警军团的方法。 　　民警大都桀骜不驯谁都不服，大都有一种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感觉，不施加重压，手段不强硬的人根本不可能驯服，因此无视命令或违反命令的人必须要受到强制性处罚。 　　身为指挥官，一定要顾及全军的状况，迅速排除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因此任何妄图逃跑的人，第一时间处死。 　　对，处死，这不是以往的自愿性委托，参加了这个民警军团，就变成了充满了强制性的部队，对叛逃者执行军纪处死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然后就是商量着趁着还有点时间，在早上安排进行简单的训练，当然，临时抱佛脚的想做太多肯定是不可能的，也只能是队伍排列与讲解信号弹的种类、意义这些最基本的东西。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谁都明白只剩下三天的时间就算是正规部队也训练不了什么，何况这水准良莠不齐的民警部队，根本不能期待它像长年训练的正规军那样有组织地行动。 　　最后，在夜里七点半的时候，永夜召集了民警，决定开一场动员大会。 　　在前线司令部的前方架起简单的讲台，四周堆设起柴火架，燃烧的篝火驱除了黑暗。 　　勤务兵传达完命令之后，大量民警开始逐渐在这里聚集了起来，集合在此的民警数量很快就突破了四位数，也就是说至少有五百组搭档已经抵达了，嗯，实际上民警也只有这么一千多一点的人数。 　　并不是说，东京区域只有这么多民警，而是召集来的只有这么多，其他的人要么逃了，要么就是逃不掉在东京区里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了，暂时也根本没有精力去将他们一个个揪出来，毕竟原肠动物都要来了。 　　那些人大难临头都抱有侥幸，希望前线的人能挡住而自己不会让自己流血受伤，那种人即使强征来了也会跑，估计只能当成杀鸡儆猴用的鸡。 　　........................ 　　............... 　　......... 　　（PS：本章7K。 　　由于现在新建章节不能使用插图的功能，只有上传完发布的章节在修改编辑的时候才能继续使用插图功能，所以这底下待会儿会添加一个布施翠的插图，如果没有看到可以过一会刷新本章试试。 　　再然后....推书交易~ 　　《无限，王座之下》小说作者：水晶公主 　　次元的世界没有尽头，要么战，要么死！ 　　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可以，去挑战王座吧！ 　　踏上一千三百九十二节天梯，你将看见星辰的至高。 　　勇士匍匐于王座之下，而王者则沐浴在星光之中。这是赌上信念与生命的竞赛，如果你能坐在那里--- 　　你，就是万界之王！ 　　（有旧作《无限之水晶无双》200+W字）） 第四十九章 战争正式揭开了帷幕 　　两千原肠动物对上千名民警，孰强孰弱，这还真不好说，如果那两千原肠动物都是阶段一那自然是民警强，甚至前面的自卫队就能轻松解决掉它们，根本不需要他们上战场，但巨石碑外部的那两千原肠动物不可能都是阶段一。 　　接到通知的民警已经集合，永夜和我堂长正也到了登场的时候....当然，并没有什么华丽的登场仪式，只是普普通通的走上那临时搭建的高台。 　　虽然出场方式普普通通，但反现场却掀起剧烈的骚动，显然大多数人都认识他们，永夜是排行最高的存在，而我堂长正作为第二高的人则经常出席各种活动，于电视里频频亮相因此更是被人熟知。 　　算是我堂长正的年纪偏大了，可看见他严格的目光加上充满自信的态度、直挺的背脊，没人敢揶揄他是退化的老头。 　　“我是担任团长的永夜，诸位聚集在此的必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穿着象征军团长的黑白主色披风，永夜站在我堂长正的前面，按照演讲稿开始发言，讲完之后则交给了我堂长正，让我堂长正去鼓舞士气。 　　最擅长这方面事情的我堂长正，相比永夜虽然中气十足但却没有太多感情投入其中的演讲，我堂长正则是在台上振臂演说了起来。 　　“我是担任副团长的我堂长正，诸位是为了拯救东京地区特别挑选出来的！能与大家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大多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民警，被永夜冷淡的眼神瞥到就会感觉背后一寒，被面容侃然正色的我堂长正盯着，同样是再也不敢冷笑或做出嘲讽的举动。 　　我堂长正的演讲持续进行着，地下的民警也是屏气凝神的听着，不擅长演讲的永夜则是在一旁双手抱胸的镇场，他可以发现底下有一个带着尖顶帽子的少女，注意力一直都在他的身上，不用多说就知道，那正是先前那位名为布施翠的孩子。 　　当我堂长正的演讲结束之际，有如地鸣的欢呼声爆发出来，我堂长正的演说相对正常的演讲而言要少了很多，但对地面上血气方刚的民警而言可以说是恰到好处，也简单易懂了很多。 　　接着我堂长正具体说明与自卫队携手展开的第三次关东会战作战计划，当然永夜对此不感兴趣也早就知道了，只是出于军团长的义务继续站在这里。 　　我堂长正解说的期间很多人都看出了作战计划存在问题，他们大多数都有些消息渠道，知晓自卫队在第二次关东大战胜利后的想法，也明白问题出在自卫队的身上，所以这高台的底下时不时都会出现不少摇头叹气的现象。 　　在我堂长正说完，惯例性的问出有谁有问题的时候，本以为没有人会去刻意提出的问题，还真有人问了，而且还是里见莲太郎，那个正在读高中的十六岁少年。 　　而且语气还是相当嘲讽的那一种，本就明白情况，却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的我堂长正与其对视了一阵子，随即不知想到什么扬起嘴角，无视莲太郎的质问，在周围交头接耳的喧噪已经大到几乎无法收拾时，却只是简单说明翌日的行程之后，便带着他的起始者心音离开了。 　　回到先一步离开，在先前吃压缩饼干不远处的倾斜草坡上，永夜躺在了上面看着天空中的星辰。 　　而这个时候....上方却传来了精力十足的少女，明显压低了声音的细微声。 　　“一二三....嘿！！” 　　“———咿呀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惊呼，让永夜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原来....发现了他的存在后，布施翠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抵达了坡顶上，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叫他的时候，蓝原延珠与染出金发的不知名少女一同跟在了她的身后，趁着布施翠不注意时猛地拉下了她的内裤。 　　下意识抬头看去，大量白皙水嫩的皮肤瞬间映入眼帘....嗯....说得明白一点，翠现在是下半身赤裸的状态，而且以他从下往上的角度看，真好将那裙底风光饱览一番。 　　“你、你们在搞什么！” 　　惊呼过程中，翠赶紧按住了自己的连帽运动外套的下摆盖住私密部位，并且屈膝蹲下。 　　“我们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长尾巴。” 　　颇有些愧疚之感的蓝原延珠，就这样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抬起脑袋，出声辩解道。 　　“才没有长！” 　　羞愤的少女，满脸通红的模样煞是可爱，但永夜却是默默的收回视线，装作一副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的模样从草坡上起身，准备在这没有被人注意到的时候撤退了。 　　说实在的，他并不觉得看到一个十岁孩子的裙底，有什么好高兴的，如果一定要说些什么的话，大概就是无奈和无语吧。 　　然而或许是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在草坡上方脱下了布施翠内裤的延珠，就像是要祸水东引一般伸手指向了刚刚走没有几步的永夜。 　　“我们是女孩子看到也没有关系，可那个人是男生了，我觉得这问题就很大了，对吧？弓月。” 　　“对对对，我们看了也没有关系。” 　　名为弓月的金发少女连连点头的，与延珠一同小心翼翼的往后撤，想来是这对罪魁祸首在祸水东引结束之后打算逃了。 　　而这一切，翠都没有发现，只是愣愣的盯着起身后，一派淡然的往远处走了的永夜。 　　“....你、你你....你看到？” 　　“....如果你指的是裙底的话，不好意思我看到了。” 　　面对少女唯唯诺诺的模样，和小声到正常人根本听不到的声音，听的相当真切的永夜，停下了脚步，坦然的表示了自己目睹此事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性癖。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不用担心，我不是萝莉控，被看到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毕竟你也还小这种事情.....” 　　“才、才不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会怀孕的！” 　　“哈啊？你说什么？....怀孕？？？....你这是哪来的离谱谣言.....” 　　脸红的都要滴出血的少女脱口而出的离谱发言，即使是永夜听了也忍不住被惊到了。 　　“....少....少女漫画！” 　　“....请说详细一点。” 　　“就是....就是漫画里，男生翻看了女孩子的裙子，然、然后，下一页就怀孕了.....” 　　说着说着，一脸担忧模样的少女低下头摸着平坦的小腹，急的哭了出来。急切的自语着，眼里充满了水雾的少女，抬起头看向了永夜。 　　“怎、怎么办....怎么办....我怀上小宝宝了，我要当妈妈了....可是我还不想当妈妈.....” 　　“呃....拜托你别看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可这是你.....” 　　“不，不是我的，绝对不是我的，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肚子里除了食物外什么都没有，是那少女漫画省略了非常重要的步骤，那真实造人的部分被恶意掩去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那具体的是怎么样？省略了什么办法？” 　　“....这你让我怎么说....一个青年和一个十岁的小学生解释造人过程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被当成变态，你还是去找你队里那个蓝原延珠的起始者吧，看的出她这方面经验丰富。” 　　完全没有打算和布施翠这个小学生年龄的孩子解释造人的永夜，他果断的将问题甩给早熟的蓝原延珠，而后不顾身后的少女欲言又止的模样，为了避免被缠上问这种很容易就会让人误会他是变态的问题，迅速离开了这里。 　　............................................................................................................................ 　　夜空中，耀眼晃人的月亮在最中心，银河的星光都在它的面前变得暗淡。 　　而地面上，在月光下永夜则独自一人在平原草地附近的森林里，继续白昼里的修行。 　　即使现在的他没有在甲铁城上那样疯狂，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剑道上，变得偶尔也会做一些无聊的事情，比如默默地发呆，没事带着家里的小不点散散步，但对于训练他一直毫不懈怠。 　　保持超长时间的修行不是想砍人，也不是想夺取谁的性命，就只是想保护自己及周遭世界罢了。 　　生命只有一次，在战场上、在生死战里，与敌人兵戎相见，战败的机会只会有一次，不可能有第二次，因为战败除非逃跑了，否则就是死亡。 　　就是在这样难得的平静夜晚里，在民警军团里绝大多数人都在睡着，部分人在谈情说爱的时候，永夜也依旧像在挥洒着汗水。 　　银河依然不变地挂在天际，男人一如往常那般挥舞着刀刃，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也就在不经意的下一个瞬间，日子又过去了一天。 　　———距离巨石碑崩塌只剩下两天。 　　这一天的上午，民警们被永夜召集起来，在自卫队辅助人员的带领下，制作带刺铁网与沙包，并将阻挡战车用的混凝土掩体放置在原肠动物的预测入侵位置，以此节制大型原肠动物的冲锋，任何无视命令或违反命令的人则都要受到重罚。 　　当然....永夜和我堂长正是团长，他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约束好民警就可以了，而他们对着这些桀骜不驯半数以上是地痞流氓和犯罪者的民警必须加重处罚才可以，民警们太过散漫和没有纪律，不下点狠手是不行的，好言相劝什么的就算了吧，绝对会被当成怂包无视甚至反过来欺辱。 　　上午结束之后，民警们也解散允许自由活动了。 　　永夜也在此同时结束了维持了一上午的冥想，进入市区里准备回家一趟，将自己的另一把备用刀带走。 　　虽然就硬度来说，超錵制品想要弄坏的难度十分大，但是超錵具有极高的价值，为了避免在没有人在家的时候被人偷走，自然还是带走比较好。 　　依靠民警军团军团长的身份，在前线司令部里拿到一辆军用悍马，在圣天子旁边的时候为觉得今后说不定可以用到，连直升机怎么驾驶都学会了的永夜，一脚油门就在引擎的呼啸声之中驾驭着这辆四轮车飞驰而出。 　　不一会儿他就离开了平整的草地平原，到了路况相对恶劣的路面，但军用的东西就是好，轻轻松松的就越过了这为了保障通行姑且是有粗略清理过一遍的废城主道。 　　脱离外周区第四十区的范围，进入正规的市区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被风吹得漫天飞舞，几乎盖满地面的大量散乱的报纸和传单。 　　侧目看向飞过来自己贴在挡风玻璃上的传单，发现上头印着《无法原谅蛮横政府！政府事先就决定好可以进入避难掩体的名单！》等阴谋论，煽动民众情绪的内容。 　　路过的建筑物玻璃几乎全部被打碎，墙壁被喷上了红色的字体，内容大同小异的要么说政府要么说圣天子和被诅咒的孩子，满地都是废纸和玻璃渣以及乱七八糟的垃圾，车辆路过“咯吱咯吱”的声音听得叫人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道路两旁，损毁的自动贩卖机和被砸毁车辆比比皆是，临街商店的大门也都被砸开，商品被人掠夺一空，不久他又与一辆载满掠夺品的卡车交错而过，而驾驶者手臂上还套着地方巡逻队的臂章，想来....眼见部分乱七八糟的家伙四处肆虐，之前还在努力维持社会机能的市民，也开始忍不住因为事态失控而跟着做起了一本万利的坏事了。 　　这市区看上去除了新了一点外，其它的和外周区废城没有什么区别了。 　　明明昨天的时候，还只是游行示威今天竟然就发生了如此剧变，还真是叫他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东京区域本就快要被不安与恐惧给撕裂了，它就如同巨大的炸药桶，只是一点小小的契机，就足够掀起巨大的动静，将秩序彻底击垮掀起规模浩大的暴乱。 　　当然，关键地带第一区和主要设施必然还维持着秩序，否则边境的自卫队早就该入城平乱了。 　　尽管事先在来的时候，就已经从我堂长正那得知了一些消息，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状态仍比预期中的更加恶化。 　　没有理会这外围的暴乱，永夜只是驾车回到了他的家里。 　　他家所在的地区不算中部也不太外围，不过附近看起来还算平静，倒是依旧有人在维系着脆弱的和平，想来刚才遇到的应该只是外围某些地带的失控了吧？ 　　有着将贵重物品藏在床铺底下的永夜，将被列入贵重物品而藏在床铺底下的备用刀取出，随后又找出一些生活必需品与消耗品塞入行李包里，最后他撒了一把鱼食替壬生朝霞喂了一下池塘里的鲤鱼。 　　蹲在池塘边上，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互相夺食的鲤鱼好一会儿，最后他提起行李包走出庭院，在大门口最后看了一眼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来的家，将大门再一次锁好。 　　叹了口气，将行李包扔到副驾驶座上，他就这么带着有些阴郁的心情开车重新返回前线。 　　这气氛紧绷的闷热午后，身为著名的甩手掌柜的永夜，又一次将杂物甩给了我堂长正，自己跑到了营地所处的平原附近的森林里，持续一直以来的锻炼，埋头专注于残酷的刀剑之上，磨练杀人的技巧。 　　不过....这一直以来都被他一人独占的森林里却又多了一个访客，似乎还是无意识的闯入其中的访客。 　　因为是猫型起始者所以对味道很敏感，因此在这难得的空闲时间里，布施翠追寻着花香来到了这片森林。 　　然后在森林里，她恰巧就撞见了正在将可怜的树木当成练习对象，把树拦腰斩断，并在树木倒下了之前就将其碎尸万段了的永夜。 　　“....谁。” 　　在发现入侵者的时候，永夜瞬间将刀指向来客，顶着大帽子的少女，下意识的按住帽子蹲了下去。 　　“我还以为是谁呢....你为什么跑到这里？” 　　注意到来者是理论上人畜无害的布施翠，永夜也就将刀放下了。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那边的东西。” 　　像小动物一样唯唯诺诺的少女，指向了永夜左侧不远处的，在森林的树下由不知名的白色野花组成的花海。 　　“我能....过去看看吗？” 　　“随便你。” 　　“谢、谢谢！” 　　少女小心的按着自己的帽子鞠躬致谢，随即绕开了永夜，奔赴了花海。 　　接下来....永夜的修炼继续，但少女却没有像预计的那样离开，而是在白色花朵的环绕下在一旁好奇的盯着他。 　　不过也没有什么，在甲铁城的时候，时不时都会对他锻炼的行为投以好奇的视线，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在意，但渐渐地他也就习以为常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那些小不点也喜欢盯着他，于是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的他，自然也就干脆的无视了那少女的视线。 　　到了饭点，因为始终安安静静没有吵闹而没有被永夜驱逐的少女，犹豫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随即离开了。 　　原以为这样那孩子就走了，可让永夜意外的是，那孩子没有一会儿又重新回来了，手里还有粉红色的布所包裹的方块，如果没有意外那应该是餐盒。 　　“那个....不介意的话.....” 　　少女在边缘小心翼翼的对着伙食比上一次好一些，正在吃牛肉干的永夜递出餐盒。 　　“....所以说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你是动物园里跑出来的老好人吗？” 　　无语的看着少女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对她的行为永夜只感觉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比较合适。 　　“我、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很可怜，大家都是两个人以上。” 　　“抱团取暖那是弱者的行为。” 　　没有说为什么不带起始者，永夜想都不想的就回了一句，然而少女却是一副懵懂的样子，让他无言的摇了摇头追加了一句。 　　“为了弥补彼此的缺点，觉得当靠自己的力量成不了事，有了这样的念头人们才会抱团取暖，就本质而言抱团的往往都是弱者，而强者都是独立于众人之上与众不同的存在，而且不同于一般的弱者，营地里那些抱团的弱者，还会像豪猪一样扎伤彼此，真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去笑了，你这样的起始者大多数也不过是被当成廉价消耗品才会送上战场与原肠动物消耗生命，嗯....民警系统最初的目的也就是这样的。” 　　“哈....” 　　虽然永夜难得的和陌生人说了一大堆话，但少女确实微微侧着脑袋盯着他半天不说一句话。 　　“....盯着我不说话干什么？” 　　“啊、不，对、对不起！” 　　像是被惊醒一样，少女连忙低头道歉。 　　“我....我觉得永夜团长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可是却总感觉有一些违和感.....” 　　“违和感？什么？” 　　“感觉上就好像是为自己的.....不不不，没有.....” 　　本想说什么的少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说到一半就将自己的话重新咽下，随后选择性忘记了先前的话题，再次将餐盒递上。 　　“不介意的话.....” 　　“....虽然很在意你想说我什么，不过算了，随便吧，谢谢。” 　　稍作思考，虽然也想再说些什么，但对少女的好意永夜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因为总感觉继续下去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就这样，在这平淡如同日常的时间里，距离巨石碑崩毁只剩下一天了。 　　........................................................................................................................ 　　凌晨时分少女早已回去睡觉了， 一天只需要休息四个小时的永夜，也开始为了恢复体力而休息，回到营地，坐在高坡上望着远处随风摆动的树枝发呆。 　　到了天亮的时候，明天就是巨石碑崩毁的日子，但永夜却依旧在天亮的时候到森林里修炼了，名为布施翠的少女，偶尔闲着没事干的时候，也会跑过来好奇的看一看。 　　今天的天气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是好天气，从凌晨时分开始风势就一直很强，营地的帐篷大都被吹得乱响。 　　尽管如此今天的天气不不能说是差，因为它依旧是一片蓝天，只不过浮在空中的云却是以惊人的速度飘过，而且看这天气明天应该会下雨，嗯....天气预报也是这样的。 　　一大清早，在去森林之前永夜曾经待在前线司令部里，由于只剩下一天了，所以他下令今天一整天所有人都可以自由活动，让很可能活不过明天晚上的人们，可以在最后一天享受一下自由吧。 　　毕竟....如果不趁现在去和他们重要的人告别一下，这辈子也许就再也见不到，或者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 　　在离开司令部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里见莲太郎和提着手提袋走路一蹦一跳一副兴高采烈模样的蓝原延珠离开了营地区。 　　“....大概是去看他的那些外周区的学生吧。” 　　这么想着，永夜也没有太在意，直接去森林里了。 　　背对东方的橘色朝阳，虽然由于风很大所以气温有所下降，但被朝阳照耀的背部，却逐渐暖和了起来，今天也许是东京地区的最后一天，到了明天，如果自卫队败北，他就要与率领一千的民警和统御两千原肠动物的毕宿五展开决战。 　　无论是两千只原肠动物或毕宿五，应该都是超乎想像的强敌，毕竟毕宿五可是位凶名赫赫的可怕怪物。 　　在明天的死斗之中，没人可以保证自己，还能活下来继续呼吸，或许就是大家都明白这件事，所以司令部和营地早上的空气才会隐约带着沉重的紧张感。 　　然而即使如此永夜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的，没有什么特别需要道别的对象，该道别的那群小不点也已经道别了，啊、说起来现在是不是应该和圣天子打个电话？ 　　不....算了吧，总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与往常无疑的修行持续进行着，直到下午的时间里..... 　　永夜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预感，他收起了长刀缓缓吐气，平复自己的呼吸，并抬起头看向了主体高达一点六公里的巨石碑，让这充满压迫感的巨大石碑立刻映入视野。 　　矗立地面守护东京区域的巨石碑，不过几天的光景表面大部分都已经被白化污染，整体看起来破烂不堪。 　　仰望头顶直向天际的巨石碑顶端，那凄惨白化的巨石碑顶部。 　　突然强风吹过森林，吹的永夜的军团长披风猎猎作响，四周的树木也跟着随风摇摆，树叶沙沙作响。 　　与此同时那巨石碑的顶上，也出现了随着呼啸而过的大风飘扬的白色粉末。 　　之后....让他忍不住错愕的事情发生了。 　　巨石碑顶上边缘，那长方形突出的一角开始崩落，化为大片白色的粉末。 　　接着，像是被推翻的多米诺骨牌一般，只是一个点的小事情，就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巨石碑巨大身躯，仿佛终于无法忍耐錵侵蚀液一般发出悲鸣，如同多米诺骨牌般被某种力量推倒似地开始连锁崩塌。 　　白化的巨石碑身周遍布裂痕，它的身上出现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紧接着无法再承受上方的压力一般完全崩溃了。 　　化为细小碎片崩毁的巨石碑，在距离相当近的永夜看起来就好像慢动作摄影，碎片与地面激烈碰撞不久，伴随轰隆巨响的强烈地鸣与冲击波向他袭来。 　　让人无法站稳的强震从地面开始蔓延，企图通过脚底撼动他的五脏六腑让他跌到在地上，永夜却是狠狠地践踏大地，通过战争践踏的冲击波在四周的小范围之内压倒巨石碑垮塌形成的巨大冲击，一时间森林的土层被两股冲击波互相冲击的边缘掀翻，露出下方的黄土和被震的成为了烂肉分辨不出原本是什么样子的蚯蚓。 　　巨石碑倒塌形成的冲击波，不仅仅只是地面，还有来自空中的飓风。 　　如同急促的暴风降临，森林里的树木尽皆被压弯了腰，依旧竖立在原地的永夜也是忍不住因为飓风而侧过头抬起手，保护自己的面部不受到飞沙走石的伤害。 　　等飓风过去之后，他抖了抖衣袖和皮肤激起一阵的尘土，随后才看向巨石碑的方向。 　　此刻巨石碑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足以覆盖整个天空的庞大烟尘正在不断往上升起。 　　“怎么会....崩坏竟然提前了一天？这不合理....圣天子那边的计算理论上不应该会有这么大的偏差才对。” 　　永夜收回视线，向营地的方向走去，在自言自语中冥思苦想了起来，但在冲击波过后，时不时吹起身后装饰大于实际意义的披风的强风，却很快让他猜到了原因。 　　理论上计算是不会有问题的，可即使现在是二零三一年，却依旧很难完美预测气象，随意乱吹的气流更是其中难以计算的存在。 　　那么没有意外的话，今日这不同寻常的强风，想必就是让巨石碑提前一天倒塌的罪魁祸首了。 　　没有感叹的时间，巨石碑倒下也就代表着原肠动物随时可以冲进来，这也代表在这措不及手的时间里，在这个巨石碑倒塌的瞬间，战争正式揭开了帷幕。 　　（8K） 第五十章 一手的烂牌，令人绝望的战况 　　纵长一点六一八公里，宽一公里的超巨大构造物———巨石碑。 　　它的倒塌所形成的冲击波和震荡是不可估量的，距离巨石碑有较远距离的民警的营地里，也因为这巨大的冲击而人仰马翻，跌倒了一地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而傻眼的民警。 　　巨石碑提前倒塌在这里掀起了一阵大骚动，民警们乱作一团的对三十二号巨石碑大声嚷嚷，放眼望去乱糟糟的一片，根本没有任何纪律可言。 　　这些说不上多强，但好歹也是参加过战斗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好一些的民警都是这幅德行，市区里面恐怕更是直接失去了一直以来所维系的脆弱秩序吧？ 　　即使是相隔甚远，可永夜却莫名的觉得自己仿佛能听到城内拼死拼活的想离三十二号巨石碑远一点的市民，那边尖叫边逃命的声音，以及猛烈的喇叭声奏起的混声合唱。 　　还未等他多想，紧接着东京区域整个城市四面八方都冷不防得响起了，迟了一拍才出现的剌耳警报。 　　这与仙台区域一般无二的生化警报声，正发狂般地在东京区域也响了起来，这让永夜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放起了当恐慌蔓延，仙台区域那全城逃亡时的骇人景象。 　　缓缓的摇了摇头，永夜用手捂住隐隐作痛的左眼，将心里怪异的情绪压下，快步步入一片混乱的前线司令部之中开始维持秩序的稳定。 　　既然巨石碑已经崩塌，就不得不假设原肠动物的军队已发动攻势，因此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尽可能在自卫队被击溃之前稳定住慌乱的民警军团。 　　不一会儿，在恢复了司令部的稳定之后，一道道指令传达了出去，民警慌慌张张的采取行动，试图按照之前练习的内容摆出阵形，结果却是一片混乱，完全显露出这支部队的训练不足和临时杂凑、毫无组织纪律的乌合之众本质。 　　突发的巨石碑崩塌使得民警陷入混乱，想来即使再怎么逼迫他们也需要不少的恢复时间，才能恢复训练时的那副勉强合格的模样。 　　这种时候，永夜也只能感叹自己果然是一手的烂牌。 　　作为史无前例的超巨大构造物，巨石碑的倒塌除了冲击波外还带来的惊人沙尘与无数錵的碎片与粉末，倒塌时的巨大能量将它们送到了足够的高度之后，化为漫天烟雾并形成厚厚的云层。 　　云层覆盖东京地区的天空，连午后的阳光都被遮蔽，尽管政府方面也事先预期倒塌造成的冲击波与落尘、天候不佳，并且发布过预警。 　　但是听说与亲眼见识毕竟大为不同，这种异常光景就算是永夜，都不自觉地将其联想为世界末日的预兆。 　　将维持稳定恢复秩序的事务暂时交给我堂长正，永夜亲自驾车前往距离民警营地不算远却也绝对不算近的前线自卫队基地，观察具体情况好做下一步打算。 　　基地里的士兵全部都在慌慌忙忙的紧急启动战车，调试设备，步兵也在紧张的检查自己的枪械和弹药，为步枪、坦克炮还有各式自行火炮上膛，把火箭炮对准黑烟浓郁的三十二号巨石碑方向，为随时可能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看得出来这些人虽然自大，但作为军队的军事素养还是不错的，自卫队前线基地被风势影响吹来的巨石碑烟尘直接袭击，即便如此他们却还是在短时间里勉强恢复态势，没有因为巨石碑的提前崩塌而过分的乱了分寸。 　　反观民警军团....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足足花了两小时左右慌乱的民警才完成战备，带着自己和分配的装备没有错误的到达了指定的防御地点。 　　这民警让人不堪入目的表现，虽然知道不能不能怪他们没有纪律，也早就知道他们只是一群有着不错武力的散兵游勇，可永夜还是忍不住郁闷非常。 　　时间来到傍晚六点左右，尽管现在是夏天这个时间点太阳应该还没下山，但此刻的天空却因为錵粉末的关系是一片阴沉沉的黑色。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毕宿五率领的原肠动物大军，也终于绕过倒塌的巨石碑缺口，顺利入侵巨石碑环绕的内侧。 　　永夜所处的民警防御阵地位于自卫队前线基地超过两公里的后方，因此无法看清入侵的实际过程，然而原肠动物们并排前进扬起的沙尘依然淹没了视野范围的地平线。 　　它们齐刷刷的抬起头仰天发出令人血液冻结的怨叹、憎恨的咆哮声，使得与它们距离还很远的民警们内心忍不住皆为之一寒。 　　也就在此刻的下个瞬间，已经完全重整旗鼓的自卫队，在原肠动物刚刚入侵巨石碑内侧没有一会儿，就先原肠动物一截发起了攻击。 　　自走炮、坦克炮、机炮、火箭炮等等远距离武器同时喷射出致命的火舌，密集的夺命炮顺着预设的轨道，冲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原肠动物大军，接着立刻引发地动山摇般的剧烈爆炸。 　　第一排的原肠动物被炸飞，高高的火舌升起，但是第二排的原肠动物大批涌上。 　　战场一片火红，原本因为巨石碑倒塌的灰尘而漆黑一片的天空仿佛也在熊熊燃烧，冲击波慢了半拍才传来，战场的热风袭向了后方的民警阵地，让人忍不住用手护住自己的脸。 　　永夜在甲铁城的世界里，曾经参加过无数次战斗，城塞级别倾巢出动的战斗也是为数不少，可即使那时候也是有着迫击炮和各式大炮与火器，但是和这支自卫队比起来，声势却是差了不止一截，这令他忍不住感叹时代的差距果然大的可怕啊..... 　　就这样守候在防御阵地里，在充满了焦虑的时间里等待着，时间过了六小时，现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战场全局被黑暗所覆盖，环境暗得叫人胆战心惊。 　　由于天空被巨石碑碎片的灰尘遮蔽，即使是满月的时节却也没有任何月光照射下来，加上外围区没有街灯，永夜只能让人燃起篝火，架设探照灯，准备好照明弹来满足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战斗。 　　站在着巨大的篝火边上，永夜可以听到远处胶着的战场上断断续续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坦克炮轰隆声与时不时炸响的强烈爆破音。 　　仿佛敲打字机一般充满韵律感的二十五毫米机炮火光，以及各式步枪的嘶鸣中还夹杂原肠动物的低鸣、怒吼，与嚎叫。 　　此外，如先前预料的一般，即使时间已经过去看很久，战事不管如何胶着，如何难解难分的惨烈，不论过了多久，始终保持着与自卫队联系的联络员，都没有收到任何支援的请求。 　　当永夜终于不耐烦了，让联络员联系自卫队的时候，却发现....自卫队根本联系不上了。 　　到底是设备损毁了，还是说他们到了现在生死存亡之际还在在意自己的功劳或者地盘之类，关闭了通讯设备？事到如今团结一致的对付原肠动物才有活路吧？ 　　真是猪队友....不仅仅是自卫队是猪队友，放眼望去那防御阵型都勉强的很难维持的民警，也让他又一次忍不住感叹自己的底下也是群乌合之众..... 　　情况真是糟糕透了，队友差到让永夜都感觉自己的未来灰暗的吓人，看着这些队友他真的是很难高兴起来，心情更是差到了无以复加。 　　位在小山丘上的永夜和我堂长正及其弟子们一行人，可以轻易看清整个民警军团的情况，数量超过千人的民警军团，最底层组织为辅助部队，其上是统帅十个辅助部队的中队长，再来才是指挥中队长的军团长，永夜。 　　在防御阵地上，民警们排成了长长的横队在防御障碍物的后面严阵以待，做好出击和防御的准备，他们也大气不敢喘一声地守候事态的进展，现在究竟是哪方占有优势，战况到底怎么样了？就连身为军团长的永夜都无从知晓。 　　“永夜团长大人，自卫队能够获胜吧？” 　　可能是比较有小孩缘的关系，我堂长正的起始者心音凑到了永夜的边上，拉了拉他的袖口对他轻声问道。 　　“....不好说，可能胜也可能败。” 　　永夜侧眼看着满脸紧张盯着远方地平线的少女侧脸，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之后不知道要过了多久，交火声逐渐平息，原肠动物的叫声也变小了，一辆坦克突然从天而降砸在了防御阵地之前，惊起了一连串的惊呼。 　　经过六个小时左右的战斗，在此刻终于迎来了终结，火炮和枪械声逐渐平息，原肠动物的叫声也变小了，接着双方很唐突地完全无声。 　　防御阵地上的民警，在出现了一阵骚乱后，出现了大量窃窃私语的声音。 　　“到底打得怎么样了啊？” 　　“究竟那一边获胜了？” 　　“应该是自卫队赢了吧？” 　　“谁过去看一下呀。” 　　“一定是因为击退原肠动物才停火的！” 　　“如果原肠动物胜利了，不可能会这么安静的。” 　　对于战事的猜测，与希望自卫队胜利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出现，就这样没过多久，在防线前方两百多米处，高大的篝火和探照灯所照亮的范围，逐渐出现了些许模糊的人影，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大批，还正朝这里走来。 　　等他们接近了，永夜发现这排成横排的队伍大约五十人多余，而且全都是身穿最新产的数位迷彩服的自卫队士兵。 　　同样见到这一幕的民警之间，明显流过放松的气氛，其中甚至还有人想要离开队伍慰勉对方。 　　不过，以常识来考量这情况不正常，认真想想就能知道这群人出现的很诡异，自卫队完全没有派出这么一批人来民警阵地的理由。 　　然而....不是每个人都能冷静思考的，狂喜之下绝大多人他们根本不会想那么多，只会本能的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 　　那群人的身影在视野之中慢慢变大，或许是因为负伤的关系，他们走路的样子不太稳健。 　　看到这个光景，前线阵地上立刻就有一名起始者忍不住冲了出去。 　　那起始者有着一头波浪卷发，模样看起来很温柔，想来她的促进者应该是少数对她这样被诅咒的孩子好的人，至少对她应该不错，否则这孩子怎么敢擅自行动，自己就跑出去了呢？ 　　她跑向负伤的士兵，出于身高的关系，从下往上凑近关切对方的情况。 　　不过....当少女这位少女凑近的时候，她的动作却又突然停住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僵硬了。 　　因为她发现，那群人正一边拖着从腹部流出来的肠子，一边若无其事地走着，在这距离不超过二十米，少女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的面部表情。 　　这些士兵面无血色嘴唇发青，破裂的腹部流出的血因为一路走来已经所剩无几了只是时不时滴下两滴，半开的嘴唇正发出意义不明的声响，不需要猜就能知道他们的失血量早已经超过致死的程度。 　　现在还能活动没有休克或者死亡无外乎一个原因.....这如此让人忌讳又极为熟悉的光景，不就是被原肠动物注射了病毒后，即将变成它们同类的前兆吗？ 　　随着距离的解决，发现这个状况的民警很多，但是第一个出声的却是里见莲太郎，他拼命的对接近自卫队人群的少女喊道。 　　“快离开！！不要靠近哪些家伙啊啊啊！！！！” 　　听到后方迟到的警示，少女以快哭出来的表情回头，而她身后的前自卫队成员就在她回头的瞬间，身体在同一时间开始膨胀，瞬间变成了两米多高的蚂蚁，并且在变化的同时发起的攻击。 　　丑陋蚂蚁带着锯齿的节肢，在众人不忍与震惊的视线之中，向少女挥下。 　　当人们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接下来少女脑袋脱离身体的惨状之时.....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前方的永夜，在少女的身后挥出一剑，无形的剑气将本应切断少女脖子的节肢一分为二。 　　紧接他在少女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抓住了少女的后衣领，看也不看的就将她后抛去，丝毫不顾可能将这个十岁的孩子摔伤的可能。 　　而后，独自面对五十只刚刚成型的幼生体阶段一蚂蚁型原肠动物，永夜只是瞬间挥出数剑，连续激发出撕开大气的剑气，在众人没有从接连不断的剧变中没有太多反应的极短时间里将那群初生的蚂蚁给横扫一空，并且退回了防线之中。 　　震耳欲聋的喝彩声，也在他提着那依旧呆呆的少女回到阵地的时候响起，只是这样的举动就令先前沉到谷底的士气又一次被拔高，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气势如虹了。 　　如此一来也不枉费永夜为了对付阶段一，而浪费了那么多的气，他刻意制造出来他所向无敌，原肠动物根本不值一提的假象，还不就是为了提高这民警军团的士气吗？不这样等会儿原肠动物大军来了，这些民警怕是会被吓的腿软甚至出现逃亡者啊..... 　　之后，当民警们刚刚重整旗鼓、重新振作起来时，蚂蚁型原肠动物的尸体后，又是一波新的自卫队士兵在走来。 　　不过，没有人再被骗了，而那群准原肠动物，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的事实，接二连三的膨胀了起来。 　　除了长有巨大双颚的蚂蚁型外，还有不少蜘蛛型和两根大钳子在内的八只脚，背部拱起的身体尾端是折叠起来的巨大尾巴，尾巴最后一节还闪烁着有如研磨刀刃亮光的蝎型，以及长戟大兜虫模样的等等不同原肠动物。 　　这些原肠动物不知为何都是昆虫型，动物型的似乎都没有看到，虽然永夜有些在意这个问题，可这个时候却也没有时间去关心那么多了。 　　面对密密麻麻的闪烁赤红光芒的大眼睛，永夜举起了长刀。 　　“全员！战斗准备！照明弹———发射！” 　　随着命令传达下去，后方的炮兵阵地出现了炮击的声音，紧接着白光在空中爆发，数个如同人工太阳的光源覆盖整个天空，大幅扩张人类视野的范围，夜晚的世界在一瞬间被白色光辉烧尽。 　　夜晚的气息已经完全离开了这个平原，世界的昼夜仿佛在这顷刻间被颠倒，白昼的光芒照耀战场。 　　头上代替已经西沉的太阳绽放光芒的，是最新型的伞式照明弹，一个就足以照明方圆一点五千米内的事物，飞到遥远的高空之后打开降落伞，因为特殊的改进足以提供近两分钟的照明，至于两分钟之后，那当然就需要再打新的照明弹了。 　　强烈的亮光切穿黑暗后，如同小山的无数轮廓就此现身，在远处就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小山全是体型大小不一的原肠动物，除了阶段三外那里面阶段四的数量也是一点都不少。 　　可这不是最惊人的，除了大的之外小的数量才叫真正的骇人听闻。 　　如果要细数的话，在照明弹下暴露出来的全体原肠动物的数量除去大型的阶段四和阶段三，它们的多到让人惊恐的程度，据圣天子的事前预测，集结起来的原肠动物应该只有两千只左右，不过现在这无论怎么看，这个数量加上还没进入照明弹区域的，保守估计也都有三倍以上。 　　本来应该在前线迎击的自卫队完全消失，被全灭的自卫队很可能就有不少因为自身的自大，而成为了那些原肠动物的同类，而且....随着天蝎座离岛，天蝎座军团解体后原肠动物的移动也很难预测，很可能是那部分行踪无法预计的原肠动物跑到了这里了来，导致毕宿五的部队数量出现惊人的上涨。 　　“这下惨了....至少六千的原肠动物.....” 　　虽然不知道这些原肠动物是如何击败了，装备有錵制武器理论上应该能取胜的自卫队，但永夜现在也没有心情管那么多了，他只感觉自己额头上冷汗直流。 　　而原肠动物军团领悟到被照明弹照亮之后没必要再隐蔽自己，于是一起仰天大叫，对着民警的防御阵地发起了冲锋。 　　位于先锋的一只巨大甲壳虫型原肠动物拔腿狂奔，其余也一一尾随组成菱形的阵势，依靠防御力强大的甲壳虫原肠动物为菱形的尖端，一边防御挡下攻击一边朝着这里直线杀来。 　　如此类似古代骑兵冲锋的菱形方阵，在这平原上有数个，它们齐刷刷的利用最前面的大块头顶着枪林弹雨的迎面冲过来，枪炮与它们冲锋的声音合在一起，造成让大地哀号崩裂的咆哮声。 　　大地在不断颤抖，而永夜却很难理解这些整齐划一的原肠动物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它们就像是真正的军团一样？要知道即便是受过多年训练的人类，也很难像这样一丝不乱地集体行动啊。 　　即使士气被永夜拔起了一截，但面前这超乎常理的一幕，却又导致不断使用各式远程武器抵抗原肠动物的民警军团士气重新开始低落，就连其中身经百战的老手也很难不因为现况而陷入恐惧。 　　民警最重要的是近战，或者说起始者在近战之中的力量。 　　远程的武器即使是装备了錵，也很难对菱形方阵最前面有着惊人防御力的巨大甲壳虫取得太大的效果，威力较大的榴弹枪正面集中效果也不是很大，而且令人吃惊的是那甲壳虫型原肠动物就算被錵所伤，受到了普通个体早已无法战斗的伤，却依然没有停下步伐。 　　这发现不禁让人为之动摇，虽然以打爆头部的方式解决几只，但是很快又有其他个体踏着同伴的尸骸迂回前进，数量令人绝望的原肠动物正源源不断的大批涌来。 　　这些昆虫类原肠动物倒下的数量很少，即使受到一般情况下会因为痛疼而失去行动能力那种程度的伤也不会停止运动，简直就像感觉不到疼痛的僵尸一般，唯有爆头或者打破心脏才能停止它们的行动。 　　对，昆虫也是有心脏的，按广义的定义讲的话，心脏就是循环系统中提供压力，把血液运行至身体各个部分的脏器，人类的在胸口，昆虫的就要看是什么昆虫了，有背部也有腹部还有胸口，不熟悉虫子的怕是很难找到，想打心脏的难度实在是有些大。 　　（6K） 第五十一章 残酷战争 　　对面前这一系列超出一般常识的意外状况，永夜只感觉自己的理解能力有些跟不上眼前的战局了，不过他的直觉让他知道，这些或许就是自卫队被击溃的主要原因之一。 　　民警相较自卫队而言非常弱小的远程武器所取得的效果，只能说聊胜于无那种程度，面对逐渐逼近的原肠动物，民警军团的紧张气氛也超过临界点。 　　终于迎来了近身战的时候，弹跳力惊人的螳螂型原肠动物，作为第一个突入阵地之中的存在，用力跳入民警的阵地。 　　由于事发突然，那些拿着枪还没换回近战武器的民警和起始者，由于措手不及的关系，惨遭那巨型螳螂那两只满是锯齿的巨大镰刀斩首。 　　冷不防地，两个第一个成为目标的倒霉民警脖子以上消失了，下个瞬间，血液有如间歇泉惊人地飞散空中，他们的双腿一软，直接朝前倒下。 　　之后，反应过来的民警也迅速群起围攻，杀死了这种明显是阶段三的螳螂，但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高兴，立刻就有更多的原肠动物和他们展开了近身战。 　　令人作恶的血腥味开始四处扩散，惨叫与血沫四，阵中的永夜环顾周遭，悲鸣与哀号此起彼落，没有多久小半战线就已经陷入了混战的状态。 　　他将手放在收回了鞘里的刀柄上，在这时时刻刻都有人死亡的战场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还没有等他下达任何指令，突然间他注意到了数十只类似蝴蝶的大型飞行类原肠动物，绕过了正在激战的前线，在民警军团阵地前方的上空绕了一大圈，向着这防御阵地侧翼的森林飞。 　　这一批原肠动物数量并不是很多，但问题是它们的身上却是像战斗机挂在导弹一样，挂了大量将身体缩成一团的小型原肠动物。 　　“....难道是空降部队吗？这些原肠动物聪明的过头了吧？这哪是动物简直和人一样啊.....” 　　察觉到了原肠动物企图奇袭这一点，永夜没有惊慌，只是感叹似的摇起了头，随后看向了我堂长正。 　　“我堂，带上人去森林里消灭那些原肠动物吧。” 　　虽然猜到那是空降部队，但永夜却没有任何自己去消灭的打算，而是继续坐镇中心督战全局，转头看向了一旁眉头紧皱的我堂长正，让他去消灭那批。 　　“是，永夜团长，请务必小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对永夜的命令，我堂长正点头领命并迅速带上了他的那些个武士学徒，奔向了那在照明弹的光明覆盖下，有着无数剪影的黑暗森林。 　　“永夜团长大人，请务必小心。” 　　和壬生朝霞一样的小武士心音，对着永夜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后才有些不舍的跟上了我堂长正的队列。 　　心音的举动让永夜感觉颇为无奈，在心里感叹自己果然很受小孩子喜欢，虽然....他根本找不到自己哪里有被人喜欢的要素。 　　我堂长正曾经对此现象做出的解释是，为了种族的延续女人普遍存在爱慕和依附强者的潜性基因，这不过是生物长期进化过程中的必然结果。这道理虽然永夜并不反对，可他却对此番解释依旧感到相当无语，毕竟才十岁的孩子也算是女人吗？ 　　摇了摇头将这些无关紧要的想法排出脑海，永夜很快收回了不必要的发散思维，重新居高临下的观察着这残酷的战场，继续统揽全局。 　　目前战局胶着，但至少还保持着正面对抗的态势，远战不行的民警们在近战里表现出了非常不错的能力，普遍都能在小队的范围内应付一下。 　　民警与原肠动物各自寻找了合适的对手进行交战，他们集体战不行，可分批成小队的话却因为彼此熟悉，勉强也能跟原肠动物们正面交锋并支撑住。 　　战场被爆裂物的火焰照得鲜红，永夜虽然很想亲自提刀上前，可最基本的秩序却需要他去维持，否则真的成为一盘散沙，那才叫不妙，即使指挥官亲自杀敌可以提高士气，但他也得对付毕宿五才行，在此之前即使是闲着也必须闲着，因为他是最需要尽可能节约体力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肠动物接二连三的开始突入防御阵地的内部，甚至时不时的能抵达永夜所处的小山丘。 　　恰好就在此时，前线的一个板寸头的年轻民警，被原肠动物的口器咬上了很久，他丢掉手枪拿起匕首不断劈砍了那原肠动物的脖子，砍了好几下却都没有砍断这看似纤细的脖子。 　　他的起始者在注意到了这情况后，慌忙丢下了手头上正在对付的敌人，跑过去拿着手里漆黑一片的罗马宽剑一剑斩下了原肠动物的脑袋，救下了这名实际上能力水平都相当低的年轻民警。 　　然后....那位起始者搂住了年轻民警的腰，利用自己超乎凡人的体能往后跑，想来是因为那民警受伤了想退出战场。 　　“站住。” 　　关心则乱之下，少女误打误撞的带着民警抵达了大本营边缘，大本营的督战队刚刚举起枪对准他们还没说什么，永夜的刀鞘发出声响，他以快如闪电的速度般的拔出长刀，将刀尖抵在那起始者的额前，止住了她的去势，只要她再往前一点就会自然的落得个开颅的下场。 　　“干什么！知树受伤了！已经不能战斗还不允许撤到后面吗？！” 　　少女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漆黑刀刃的锋芒，像愤怒的野兽一般，以鲜红的双瞳对着永夜怒目而视。 　　“可以是可以，可是不能由你来进行，所有的伤员都得统由后边的担架员及抢救人员来救护，战斗人员不得向后运伤兵，必要时战斗人员也只能将伤兵救护到较隐蔽的地形上暂时性避开生命威胁，然后由担架兵负责向后转运，这是基本的战场秩序。” 　　永夜所言的这一点不是对伤员不照顾，而是要考虑到战局的胜败问题，战斗胜利必然是有代价的，是需要有牺牲和流血的士兵存在的。 　　但如果把战斗人员用来照顾伤亡的战士，那战局就很可能会发生变化，甚至出现其他战斗人员误认为他们在逃跑而引发连锁的溃逃，不禁止的话还会有很多畏战者故意带着个伤兵就往后跑了，这样的话战斗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虽然这样的规矩对伤亡者不公平，但是未负伤的战斗人员为了抢救负伤战友而影响战斗进展，甚至可能引发战局崩溃的行为是严重违反战场的纪律，要知道自古以来的战场，可都是没有办法讲人情。 　　“等我把知树带到后面！我就会上战场！”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我发誓，我绝对会回来的！我一定会补上知树的份战斗的！....拜托了让我把知树带到后面一点的地方吧。” 　　在硬气了没有多久，少女就重新软了下来，急切的对着永夜请求着，然而即使是这样永夜依旧没有松口。 　　“我本身就不赞同让孩童上战场，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精力关心那种事情了，而且....我想说的也不是这个问题。” 　　“.......” 　　面对永夜的话，少女闭口不言，只是低下头默默无声的挡在了那民警的身前，想来她已经领会了永夜的意思。 　　要问为什么的话，那自然是因为..... 　　“他已经开始原肠化了，你带他去后面干什么？放生原肠动物吗？虽然有些残忍，但至少让他保持着人类的样子死吧。” 　　在被这位少女救出之前，不断被注入了病毒的民警，伤口已经出现了原肠动物特有的恶心小肢体，不需要多久就会变成一只原肠动物了。 　　可是....即使是这样....少女却没有放弃他，只是脸色苍白的挡在他的面前，跪在地上哭着向永夜求情。 　　“求你了，团长大人....放过知树吧！知树还有救！知树的运气一直都很好，只是原肠病毒而已！他一定能扛过去的，所以———请不要杀他！” 　　“....虽然很想大发慈悲，可这是不可能的，放弃吧。” 　　“我给你磕头了，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但是....但是放过他！我只求你放过知树！” 　　“....别做无意义的事情了，你就算再怎么求我，在这种事情上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看着地面上，不断以额头撞击草地哀求他的少女，永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督战队击毙这个原肠化的.....” 　　“....如果！如果一定要杀！那就先杀了我吧！没有知树我也活不下去！更不想活下去了！” 　　哭求无果的少女打断了永夜的命令了，从抹去了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举起手里的罗马宽剑，似乎想要拼死保护这个实际上已经没有任何生存希望的民警。 　　然而下一刻，她的身后....她想带到后方避免被处刑的搭档却是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体型，身体发热并且感到一股要从内部膨胀的压迫，本想对自己身前的少女露出笑脸让她离开，可脸却在剧烈地抽搐了起来，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他体内的DNA信息正在被超高速地改写。 　　还未等少女回过头，他的脑袋就自己裂开了，从中诞生出一对带有触须和甲壳的黑色虫头。 　　目睹到了这一点，不等少女反应，永夜身后的督战队就在永夜挥手示意下，果断扣动了扳机。 　　漆黑的子弹密集的射向少女身后高出她许多的原肠动物脑袋，让其还未成型就被爆头杀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僵硬的回过头的少女，在目睹了身后半原肠化的尸体后，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手中的罗马宽剑也跌落插.进了土里，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战意，只是双眼无神的紧紧抱住了那副已经扭曲变形的丑陋尸体，发出让空气瞬间为之震动的悲鸣。 　　这是让闻者心碎的惨烈悲鸣。 　　永夜却只是默默地收刀入鞘，不再理会战场上最常见不过的一幕，民警之中总有对起始者好的人，而这样的人死去自然也就会造成如此的情况。 　　“暂时就别让她上战场了，你还有你，你们两个把她带下去关起来，等到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再做处置。” 　　将视线从悲伤恸哭，不断发出撕心裂肺悲鸣的少女身上移开，永夜伸手随意的点了一个身后的督战队士兵，以及一个刚刚跑过来的救护人员让他们两个人将这孩子带下去，这个时候这少女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只顾着像失去了心灵支柱的孩童那般无助哭泣。 　　永夜并非完全残酷无情的对此毫不动容，只是对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他明白这就是残酷的现实，而他早就习惯了，他早就学会了冻结情绪的方法，也正是以此对面前的一切熟视无睹，毕竟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将帅的成功是靠牺牲成千上万人的生命换来的，在关键时刻冷静而残酷的漠视生命，发布出可以在大局上取得一定的优势，却会让人牺牲的命令，这是统帅必须具备的条件，即使是爱兵如子的将领也有必须让士兵去死的时候，最优秀的统帅能做的，不过只是尽可能降低伤亡，而不是完全的回避伤亡。 　　当然....实际上永夜只是个见习的统帅，只是知道一些基础的知识罢了。 　　................................................................................................................................ 　　没有多久，战场的天平不断的朝着原肠动物的一方倾斜，对人类而言变得越发危急，甚至逐渐演变成了一场毫无秩序可言的的大混战。 　　混乱到了这种程度即使永夜的指令发布下去，也不可能再传达到了，毕竟现在基本上每个人都在战斗根本脱不开身，即使有人去传达命令，也没有人能去执行。 　　原本民警军团的防御阵形已然崩溃，前线后方也被原肠动物闯入阵地上四处都燃起了火焰，甚至是永夜身旁的督战队也已经被迫加入了战局之中。 　　敌我双方的战吼声、呼痛声、哀嚎声、枪声、刀剑声，以及交锋声混合在了一起，演奏出有如人间地狱的战场音乐，演变成敌我难分的大混战。 　　而原本还能还能维持的战线之所以这么快就被突破，变成了大混战，那是因为..... 　　不久前，在视野的深处原肠动物漆黑的大后方突然亮起了光芒，一道看似光线的物体冲着防御阵地横扫而过，自永夜的身旁超高速掠过，要不是永夜避的快估计这一下就能让他上半截和下半截身体分家。 　　可是....永夜反应开不代表别人反应开，当永夜避开了光束的下个瞬间，银白色的光束从十几名民警身上扫过，使他们的身体直接断成两截，亦或者是被劈成两半，视野所及的战场皆被银色光束割裂。 　　因为这光束而缺胳膊少腿的民警所发出的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在永夜的四周此起彼落的不断刺激他的耳膜。 　　就是在这奇怪光束的攻击下，也不是溃逃或者怎么样，只是有不少民警为了避开攻击而往一侧跑了一些距离，让防线出现漏洞导致了目前这样的大混战， 　　在这熟悉的战场之中，永夜立足于最中心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高坡上，身旁出现了不少不知死活冲上来的原肠动物。 　　而就在这个时候....很明显是其他怪物的几十倍庞大，有着小山一般巨大身躯的原肠动物，传闻中推平了三座城的超级原肠动物———毕宿五也抵达了战场。 　　防线核心地区的永夜，将长刀从原肠动物的脑袋里拔出，扫视一眼面前的残酷战场，紧接着凝视了一会儿那体型巨大的毕宿五。 　　他闭上眼睛，接着缓缓睁开。 　　“我现在去会一会那家伙，我堂长正，带上你的人和督战队，掩护陷入苦战的民警，想办法稳定秩序，找个合适的机会且战且退，想办法有组织的撤至后方废城。” 　　“....不需要带人助战吗？” 　　从森林里回来的我堂长正看着远处的毕宿五，听着永夜的这句话忍不住紧锁眉头，永夜却只是摇了摇头。 　　“毕宿五附近有大量原肠动物，而且还处于战场的后方，你们想冲过去怕是有些难度，恰好我的速度比较快一个人也不容易引起它们的注意，所以由我一个人去对毕宿五实行刺杀才是最合适的。” 　　毕宿五在原肠动物的后方，战场上的原肠动物数量庞大，想要突入其中难度很高，人多反而会引起原肠动物的注意，比起带上一大堆人去突袭，演变成和原肠动物的正面对抗，还是他一个人穿行在其中反而比较安全，这是目前最为快捷方便的方法。 　　“那就拜托你了，永夜团长。” 　　我堂长正深深的低下头，随即转身招呼了一声，他底下十几名穿着类似武士铠甲外骨骼的民警和欲言又止的心音，纷纷在低头后跟上了他的脚步。 　　“好了....热身运动已经结束，又到上战场的时间了。” 　　自语着踏过身前死去的原肠动物的身躯，永夜就这么步入了最前线的地区，但他却没有停步而是加快了脚步融入风中，利用疾风步的特性降低存在感，尽可能隐藏自己的存在。 　　利用原肠动物体型大多数都很庞大的缺点，以及疾风步遁入风中时不易被察觉的特性，永夜在它们之中灵活的穿梭着，尽可能不与这些原肠动物发生冲突。 　　他就像一支利箭般从不易被发现的侧边穿越战场，避开那些原肠动物的正面进攻路线，并且一路上飞驰着直抵毕宿五所在的原肠动物后方。 　　在这近距离里，永夜发现毕宿五的全长目测得有将近五十米，外观就像乌龟和节肢动物混合的超级大虫，还具有多种昆虫的模样，小山一般的身躯旁边类似乌龟壳的甲壳侧边有着八条粗壮的腿，长长的脖子下方有着像蟑螂腿一样的大量触须节肢，最后在尾部还长着一条长长的大尾巴。 　　正面突入敌阵，直击敌方统帅，颇有一种为人传颂的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的感觉。 　　可是....这首级大过头了吧？而且这敌将也让永夜一点都不为自己成功突入敌阵而感到高兴。 　　不过打还是要打的，他在毕宿五转头看过来，并且将有一人粗的触须挥舞着打过来的同时，立即举刃正面迎击。 　　与长刀正面对抗的触须，表面有着坚固的甲壳，因此并没有如预计的那般轻易斩断，反而让永夜忍不住有些受不住这强大的力量，往后退开了两步，紧接着更多的触须和毕宿五的亲卫队一齐蜂拥而至准备将其围杀。 　　对此永夜也不慌，而是立即重踏地面，用战争践踏扰乱体型较小的原肠动物的步履，以及暂时迟缓大型原肠动物的冲锋并在此同时再次对着毕宿五发起了冲锋。 　　加持了无极剑道的致命一击，一刀斩断了毕宿五的触须，任由那触须里喷洒出紫色的血液，永夜却是以那触须为踏板飞窜而上，避开了原肠动物和其余触须的攻击，在半空中横刀蓄力让刀刃旁的大气开始扭曲。 　　紧接着他在落地之前挥出刀刃，凌厉的剑气随着黑刃激射而出，直直的劈砍在了那颗长颈鹿一般的长脖子上。 　　原肠动物象征性的紫色血雾一时遍布视野，但是....那条长脖子只是被切入了一半并没有被直接斩断掉下来。 　　（6K） 第五十二章 地狱 　　短期的蓄力剑气还不足以砍掉这超级阶段四的脑袋，切入一半脖子的伤口只是转眼之间就恢复如初了，仿佛根本就没有如何的伤口在那上面存在过，如果那上面没有血的话，根本就和没有受伤一样。 　　剑气取得的效果有些出乎意料，但却也没有过度出乎意料到惊人的存在，这种程度的硬度姑且也在永夜的预估之中。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斗，一如既往的一对多的战斗。 　　永夜不断尽可能的回避与其它原肠动物的交战，一心对付毕宿五，不断对毕宿五发起猛攻。 　　超巨大原肠动物阶段五凌驾音速的触手，从上空以陨石坠落的速度劈下，永夜则横向跳开回避了这一击，紧接着面对毕宿五如事先估计了他的回避位置挥出第二击，他由下往上的挥出一剑，刃口直抵那触须的尖端与其针尖对麦芒。 　　依靠触须本身的下坠力，和致命一击的力量以及无极剑道的锋利度，有着超高硬度的黑刃直接劈开了这触须。 　　不过即使是这样，永夜脚底的地面也受不住这触须瞬时的强大的力龟裂破碎了一片，让他的脚陷下去了一些。 　　实际上也不仅仅只是地面的问题，他大拇指和食指交接处的虎口也崩裂开了，因为人和原肠动物是不能正面相撞以蛮力相拼的，特别是超巨大型的就更不行了，想挑战这种体型超大的原肠动物就必须以速度和敏捷取胜，因此即使他及时卸力了，却也没有办法完全承受这难以回避的一击。 　　周围原肠动物太多了，如果避开就又要面对另一只明显是阶段四的原肠动物的镰刀，而且这也是个机会。 　　他趁这毕宿五吃痛的仰头长啸之时，终于抓住了机会，一跃而起避开了身旁别的原肠动物的攻击，踩在那只原肠动物攻击他的镰刀上，趁着现在直接爬上了毕宿五的身体。 　　毕宿五的背部是像乌龟一样的巨大甲壳，永夜在飞奔之时试着用刀砍了一下，发现这东西的硬度超过了钢铁，一般炸弹想炸开难度怕是非同一般的高。 　　当然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时间去关心这种事情，顺着毕宿五背部甲壳飞奔，直接沿着毕宿五像吊桥一样的长脖子一路往上跑到了它的脑袋上。 　　毕宿五的脑袋上没有眼睛与鼻子，只有一个巨大的嘴巴和脑袋上的触须。 　　在毕宿五的脑袋上，永夜举起了长刀，对着了这颗丑陋的头颅施加了无极剑道和致命一击全力一刀劈了下去，坚硬的甲壳敌不过所向披靡的斩击，像金属物质一样被撕开。 　　并不是这样就停止了，在毕宿五吃痛之下猛烈摇头的时候，如同脚底生根般的永夜拖动了刀具横向切开撕开了一个大口，甚至还跳进裂开的大伤口里，连续狂舞刀刃切割这巨大的脖子，转瞬之间就将这巨大的头颅斩落。 　　与头颅一起落地的永夜，踩在了一只妄想吞吃了他的蜈蚣身上，借着这只蜈蚣缓冲了下坠的冲力，再一道剑气切开了不过阶段二的蜈蚣。 　　“比预想的简单....不过还是成功了！” 　　原肠动物只有两个要害，脑与心脏，这些部位基本上不可能再生，除了破坏这两个部位打倒它们，就只能用具备再生妨害效果的錵武器制造伤害，这是面对原肠动物的铁则。 　　被超錵所造的刀斩首，别说是只是毕宿五这个超级阶段四了，就算阶段五都得死，真是出乎意料的简单，这就是闻名不如见面的原肠动物版？传闻果然大都言过其实啊....有惊无险的获得胜利令永夜忍不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虽然认为自己已经杀死了毕宿五，但永夜却也没有对附近原肠动物的原肠动物掉以轻心，而是警惕的转过身看了一眼失去了头颅，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毕宿五。 　　毕宿五的身躯抖了一下，紧接着它并没有像永夜预计的那般倒下，而是在永夜错愕之际依靠长的脱离脑袋范围直抵腹部的巨口，发出有如愤怒公牛的咆哮并转过身利用离心力甩动尾部。 　　有如鞭子般被猛然挥动的巨尾，擦过地面将路途中的原肠动物统统打飞、拍烂，以惊人的速度逼近的袭向永夜。 　　嘭！！！！ 　　在伴随着漫天的尘土的巨响之中，直径有数米粗的尾巴击打在了因为这超越常识和想象范围内，而为之动摇的永夜有些反应不过来在慌忙后退之中举起的长刀上。 　　视野也激烈摇晃，浑身骨骼一阵脆响，永夜的双腿脱离了地面，整个人被砸飞并像炮弹一般直接砸在了身后数十米远的一只蝎子型原肠动物的身上。 　　巨大的冲力将那蝎子压倒在地上，蝎子的背部甲壳龟裂并严重塌陷，一般动物是该死了，但这只蝎子却没有死，反而在吃痛之中将蝎尾冲着背上的永夜扎了下去。 　　永夜勉力翻身及时避开了这蝎尾的突刺，并将先前差点拖手而出的长刀反手往下插去，依靠直感直直的插.进它的心脏，迅速停止了这只蝎子的行动能力。 　　没有理会身下的死蝎子，他只感觉自己先前的一击，剧痛的差点让他昏过去，而现在他也不过只是咬紧牙关勉强维持意识。 　　永夜很难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毕宿五的脑袋明明就被他斩落了，可是....现在这依旧在行动的无头尸是怎么回事？ 　　假使毕宿五是以脱氧核糖核酸为基础的生物，那么遵守分子生物学的中心法则，并以DNA为遗传物质的生物体，在被斩首的情况下，理论上只能面临无法逃避的死亡。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因为原肠动物某些高再生等级的，是可以再生头脑的，可是超錵对最高再生等级的原肠动物都能形成克制，毕宿五不应该能再生，而是应该直接死掉才对。 　　可是....毕宿五却无视了超錵对原肠病毒的抑制，缓慢再生它的脑袋，尽管很慢但确实在再生。 　　难道这无视了超錵的克制，大概是再生等级四的超强再生能力，才是这只原肠动物闻名天下的原因吗？ 　　永夜的大脑一片混乱，然而毕宿五却没有理会他。 　　不理会躺在蝎子尸体上以刀支撑着身体努力爬起的永夜，毕宿五再次发出了几乎要刺破永夜耳膜的咆哮。 　　不过，这有如怒雷般咆哮声中包含的，却不是对狼狈的永夜的示威或者呐喊，而是痛苦的悲鸣。 　　所有的原肠动物似乎都被这咆哮吓了一跳，一起停止动作转头看往了没有脑袋，使用裂开的长脖子在咆哮的毕宿五，甚至是那群围住了永夜的原肠动物也没有再发起攻击，嘈杂喧嚣的战场上的声音突兀消失一空，就好像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一样。 　　在此同时，将永夜这个威胁打飞后痛苦地扭动身躯的毕宿五，它的八条腿上部一齐裂开，喷出大量不知作用的白色.气体。 　　紧接着原肠动物们便同时开始移动，爬在地上的陆地型普通原肠动物，靠在毕宿五的周围，巨大原肠动物用自己的身体当盾，挡在了毕宿五的前面并逐渐后退，天上飞行类也同样在空中环绕着小山般庞大的毕宿五身旁。 　　陆地和空中的原肠动物，它们一起像是在保护毕宿五般，一边保护一边后退。 　　由于永夜现在没有发起攻击的关系，原肠动物在警惕他的时候，却没有对他发起攻击，就这样大批原肠动物陆陆续续的消失在了他的视野范围。 　　明明只要围上去就有很大几率杀死因为对毕宿五的状态而大意被伤的不轻永夜，可是它们反而是紧张戒备着他，像是怕激怒他这个伤者会伤到毕宿五一般，愣是没有动他分毫的直接走人了。 　　“....这算是....意外受伤后，又意外逃得一命吗？”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永夜拄着长刀，眺望原肠动物消失的方向不自觉地低声自语。 　　等原肠动物完全离开了，在确认了它们确实撤退了之后，永夜立刻在原地进行了冥想，以修复自己的伤势。 　　他的胸口上被拉出了一条大口子，差点就被那尾巴上凸起的小刺开膛破肚了，肋骨也被砸断了好多根，内脏在巨大的冲击下伤的不轻，其余像手掌虎口开裂的小伤，在对付毕宿五的时候被原肠动物围攻所受的一些小伤有很多，数量多倒他都懒得去一一计算了。 　　目前这情况皮外伤和小伤就不管了，永夜只是应急的处理了一下重要的内伤，将肋骨一个个接上修复好，然后就这么带着一身看起来颇为严重的伤，拄着长刀返回后方的防御阵地。 　　所有原肠动物统统在毕宿五的号令之下从战场上消失，民警的阵地上依旧存在的只是遍地的尸体，有奇形怪状的各式原肠动物，也有体型大大小小的人类。 　　尸体很多都是不完整的，甚至是正在被火焰熊熊燃烧，人肉被烤焦的味道正常人都不会喜欢，闻着就忍不住想吐，遍地的浓烟熏得眼睛十分难受，让人忍不住就要掉下眼泪。 　　遭到火焰焚烧的就是民警前线基地，火花与灰烬在空中乱舞，燃烧的火焰不时噼里啪啦的作响，听起来就像恶魔的哄笑。 　　现场有起始者揽着失去脑袋的促进者肩膀，四处寻找本就繁忙的医务兵的，也有瘫坐在搭档尸体旁双目无神的。还有不少人在这灼热的战场漫无目的走着，因为劫后余生又或者是亲朋好友和搭档的死亡而用双手掩面低声啜泣，还有激动到了夸张的程度，跪在地上亲吻着大地感叹生命的美好。 　　将这人世百态尽收眼底的永夜实际上自己的状况也很不好， 衣服到处都有破损，血液凝固变成暗红色，额头上也有伤口，眼睛上方的伤口流下的血，染红了实质上已经失去了视力的左眼。 　　为数众多的尸体堆积如山，残肢断臂在这里不过是最基本的东西，不完整的尸骸遍地皆是，脚下突然踩到了柔软的物体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低下头看上去和预料的一样是一片不知原本属于谁的肉块。 　　视线移向一旁，可以发现一个较为完整的，不知从谁的身体里飞出的心脏，不远处还有破裂的头盖骨，那头盖骨的附近四散着沾满了泥土和血的脑浆。 　　这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动容的炼狱战场，就这样在永夜的视野当中无限地往外延伸。 　　———多么残酷而熟悉的光景。 　　空气中混杂着焦烂的肉味与漫过鞋底的液体所散发出的血腥味，无不使人的难受到要窒息。 　　鲜血、伤痕、痛楚、憎恨、硝烟、火焰与死亡，面前这一切的一切，都如他最初上战场时他所经历的第一次卡巴内破城战役一般无二。 　　而这就是不甘成为弱者，想要成为强者的永夜所选择的道路，如果一定要形容这副的光景，那只能用地狱来形容了吧？ 　　当时的他吐的很惨，在意识恢复的时候已经在逃亡的列车上了，现在的他却只是以鲜血淋漓的手掌按住了隐隐作痛的左眼，面无表情的走向了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原前线司令部所在的位置。 　　“....得救了....终于赢了....我们活下来了....秋子....我们回家吧....我再也不会逼你九点睡觉了....我会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秋刀鱼....回家吧....咱们不打了....咱们回家了.....” 　　当永夜带着阴郁的心情，步履蹒跚地穿越战场之时，一旁瘫在地面上紧紧地抱着明显已经死去了的起始者尸体的女性民警促进者，明显精神有些失常的与尸体的对话的声音，无意间钻入了他的耳朵并在他的脑海里盘踞着，久久不能忘怀。 　　................................................................................................................................. 　　第二天。 　　由于前日的战斗中本就不多的人员，基本上统统耗光了体力，因此永夜也没有强迫他们去为自己的友军收尸，只是让人去尽可能救助自己人。 　　到了这第二天的时候，如同天气预报所预料的那般，东京区域下起了雨，而且还是黑色的雨。 　　由超巨大的錵构造物巨石碑崩塌导致的严重程度，对比昨天还是今天更加明显。 　　巨石碑倒塌时扬起的大量灰尘飞上天空，甚至到达平流层，形成厚厚的云，太阳因此被遮住，东京区域大约会有三天看不到太阳了，因此现在永夜头顶上的天空是铁灰色。 　　因为毕宿五受伤撤回了未探查区域后就一直没有动静，所以永夜以搜寻生还者为名义，带着人踏入了自卫队的前线基地遗址。 　　理所当然的，原肠动物跟人类之间这两个完全不能交流的种族战争里，根本没有俘虏的概念，一旦开战必然会演变为歼灭战，胜者生败者死，仅此而已。 　　这一点永夜不可能会不明白，但是非常明白这一点的他，会发布如此命令其实只是因为死亡者的尸体如果不及时清理，很容易就会发生腐烂，产生大量的致病菌，由人体腐烂产生的病菌特别容易感染人类，一旦发生疫情，出现瘟疫爆发的现象，那就是又一场人间炼狱了。 　　嗯，也并不是不尊重死者，他完全尊重那些战死者，可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尊重，所以他真正的想法只是在尸体腐败前处理掩埋掉，避免瘟疫的爆发，简单地说就只是来收尸的罢了，搜寻生还者不过是一种好听的说法罢了。 　　不仅仅是民警，在这里几乎全灭的自卫队也已经被永夜接过了指挥权，虽然实际上只剩下了一些非冲锋陷阵的士兵，但后勤和在后方控制火炮的炮兵倒也是不少，他们也和民警一同被叫过来收尸了。 　　由于或轻或重的外伤有很多，所以永夜此刻浑身上下缠绕着许多的绷带，不过他并没有从车上下去，而是在车上观察外面的“救援”情况，以及这个自卫队基地。 　　这个前线基地被摧毁的很彻底，这一带都已经变成瓦砾山，许多地方地表也被掀起，忠实呈现原肠动物与自卫队的激烈战斗过程，建筑大多数都被夷平，碉堡也尽是如此，满地都是尸骸和废弃的战车及火炮。 　　虽然来之前就对这副惨剧有所预料了，可直接看到了还是会有些惊讶的感觉出现。 　　自卫队没有意外的被原肠动物全灭，因此几乎没什么需要救助的伤患，民警和士兵都很自觉的在抵达这个废墟后就开始收拾起了尸体，将死相凄惨的尸体和散落一地的人体零件，一一装入尸袋中。 　　民警和士兵昨晚才刚刚跨过地狱，因此沉郁的败战气氛在这狼藉不堪的战场上四处蔓延着，所有人的心情都相当的沉重。 　　将民警的情况尽收眼底，永夜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无言的摇着头。 　　他没有在此久留的打算，并且直接就在我堂长正不断要求他受伤这么重应该多休息的情况下，将我堂长正留下监督民警和士兵，等收完尸时再由我堂长正去鼓舞他们，而他自己则由于负伤的原因回到了后方。 　　当然了，这里说的后方指的不是已经被推平的开阔防御阵地，毕竟那里的前线司令部在昨夜已经被完全夷平了，不过也不是距离战场超过十公里的废城，而是一个战场平原后方不远处的废弃小镇。 　　并不是说永夜打算以此为防御阵地，只是人员暂时都需要休息，因此在此地修整一下，由卫星监控的毕宿五那一边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所以并不怎么需要担心，至少....目前应该不需要担心。 　　现在趁着闲暇，他已经让人去埋地雷了，大量掺了錵的大量反步兵地雷和反坦克地雷，被埋在了原肠动物的必经之地上，如此一来即使是原肠动物来了，他也能靠着地雷让它们吃一点苦头，并且趁此时机撤退到废城里。 　　................................................................................................................................. 　　这座位于外周区的城镇和别的外周区一样已经废弃十年，草木丛生的模样显得无比荒凉，就连屋檐都长满杂草，某些受到原肠动物病毒影响巨大化的植物，根部甚至蔓延了整栋房屋，将小屋子包了起来。 　　因为这里相对废城而言距离市区有些远，本就没有多少下水道的孩子和废墟里的非法居住者，而现在就算有也全部跑光了，因此遭原肠动物袭击失去了据点的民警军团，就这么直接接收这区的建筑物。 　　没有维护的人类环境，比起想象之中的要脆弱，因此这里的建筑大多数都不知何时便会倒塌。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会喜欢在这战败之后，还在外面露天的淋那黑雨，特别是在这明明是夏天温度却因为天空中黑烟密布的关系，诡异的只剩下十三度左右的情况下。 　　城镇里有大小不一的建筑，排除那些损毁严重的，具备遮风避雨防止体温降低这种最底限机能的，大约还能找出十分之一左右。 　　在车辆路过废弃的街道时，永夜透过车窗往外面看去，竟然在路边门户大开内部长满了杂草的废弃商铺里，发现了一只正在给一群小山羊喂奶的野生母山羊。 　　（6K） 第五十三章 你带了什么毛绒装饰品吗？ 　　野山羊这种东西如果别人看了可能会很感兴趣，打算晚上吃羊肉火锅，不过永夜却由于现在物质充沛并没有什么捕捉山羊的打算，毕竟他对所谓的野味没有兴趣。 　　途中经过的公园里，萧瑟的风裹挟着雨吹过弃置的三轮车与被压扁的足球，这里面的铁招牌和运动设施都满布了赤红的铁锈，举目四望整个街道遍地说充斥着人类曾经生活过的气息，但一切事物都从十年前起暂停，这里都一切也都在十年前被废弃，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鬼镇。 　　民警军团的临时指挥部设在这镇中高中的主教学楼，已经有不少非战斗人员在其中操作起了后方运送过来的设备，规划着物资和人员的调派，整个小镇也只有这里在依靠移动式发电机供电。 　　明明是白天却异常昏暗小镇，也只有这里浮现出了人类文明的代表之一，人造光。 　　车辆在远处便能望见这些光的存在，一路直抵这所高中，光线也的在视界中徐徐变大，小半废墟化的学校从黑暗当中慢慢浮现。 　　当然，除了主楼外邻近的体育馆也在透出些许光亮，毕竟那边是临时的伤员安置点，有很多后方的自愿者和医疗人员在那里治疗伤员。 　　在校长室里持续了一段时间的冥想，继续在保持战斗能力的情况下修复自己的伤势。 　　到了傍晚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而名义上救援实际上收尸的行动也因为夜晚到来天色变暗而宣布结束，主要尸体大都收拾干净了，而且不抱希望的以救援名义进行的收尸活动，竟然还真的找到了些许生还者。 　　除此之外，战场情况的勘探人员和我堂长正，也汇报了一项很重要的情报。 　　战场上的战车有不少是被昨夜的光束切成两半的，嗯，这一点从平滑的剖面判断除了那光束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能了。 　　当然这一点早有预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诡异的是还有不少战斗机、武装直升机、自行火炮等等载具皆落入突然塌陷的洞穴之中动弹不得。 　　根据现在目前的所掌控的情况来分析，很可能是在昨夜防御阵地上出现过的掘地类原肠动物所为，它们挖掘坑道到主力兵器正下方，掀开泥土制造空洞引发的地层下陷。 　　那些生还者大多都是这些载具上的驾驶员，因为没有做无谓的挣扎，或者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地陷而惊呆了，甚至干脆就是根本出不去，由于原肠动物在统一的指挥下没有刻意去摧毁那些载具，所以这就导致了一百三十五个士兵，从那场歼灭战之中幸存了下来并得到了救援。 　　陷入地下的各式载具大多数没有严重的损毁，只需要修一修就可以用了，特别是坦克和装甲车甚至不需要修就可以再战了，还有不少的火炮也没有坏掉回收起来就能使用。 　　当然....实际上除了火炮回收了马上就能用外，坦克和装甲车虽然也没有出现问题，可是..... 　　五六十吨重的坦克暂时就不要想了，十几吨重的装甲车想从洞里弄上来，现在这里也没有设备只能等后方的大型吊车来吊上来。 　　去除掉弹药后只有几吨重的武装直升机和大型自走火炮，倒是现场数个力量型的起始者，一起上就弄上来了，然后运回去后方紧急整修。 　　对于这些原肠动物先一步瘫痪了自卫队主要作战兵器，以及各单位完美配合，甚至人类难以企及的冲锋时连步伐都完全一致的方阵，这完全就是人类军队梦寐以求的如同一体般的完美协作啊。 　　不过....这让人叹为观止的协同作战，一体的似乎也有些太过头了，就像撤退的时候一样，要不是控制的太过头了，否则的话永夜他现在能不能回得来都是两说了。 　　具体是如何做到的，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由于毕宿五底下的原肠动物很多都是昆虫类的原肠动物，因此现在圣天子那边正在召集昆虫类专家进行分析，就永夜自身的判断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那吼声或者后期释放的白雾有关系....嗯，那雾气的嫌疑最大。 　　听取完报告后，永夜没有再留在这临时指挥部，对如同万金油一般的气的重视让他对皮外伤予以忽视，只是努力恢复自己的战斗能力，因此身上缠着的纱布和绷带已被没有修复的伤口泄露出的血浸透。 　　所以，在离开了临时指挥部之后，他独自一人走向了不远处变成了野战医院的体育馆，打算换一下绷带。 　　走在雨后潮湿的夜路上，在这主楼和体育馆交接处有一块泥地，鞋底的泥土泥泞不堪，让永夜感到相当的不舒服，特别是配上阴沉的夜空和那体育馆里，被他那出色的听力捕捉到呻.吟和哭泣，以及其它意义不明的叫喊声、呼痛声，各种声响彼此交杂就更加令人心情压抑了。 　　打开体育馆的大门，里面不出所料的涌出了大量血腥味和各式药水的气味。 　　大量负伤绑着绷带的民警与士兵躺制式被褥上，身着白袍医生和护士匆忙地到处走动，还有些女性民警和起始者在这里面帮忙，这体育馆内各种各样的声音吵到了如果不大声说话就听不清楚隔壁声音的地步。 　　穿着新的衣服换上新的军团长披风，双手缠绕着绷带的永夜一踏入其中，立刻就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 　　“....永夜团长，你....是来换绷带的吗？” 　　正在和天童木更与蓝原延珠交谈的里见莲太郎，注意到了永夜之后，犹豫了一下随即又迎了上来。 　　因为他听说了为了稳定军心而特别放出去的消息，也就永夜独闯原肠动物大军并击败毕宿五，令毕宿五撤军的事情。 　　“嗯。” 　　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永夜只是扫了一眼这体育馆，发现原来莲太郎小队里的人全部都来充当志愿者了，包括那个带着类似魔女的尖顶大帽子，有些害羞还容易紧张的起始者布施翠。 　　没有对众人的视线多加理会，他就跟着主动上前的护士进入了这体育馆里一般用来做手术的隔间。 　　脱下衣服，在护士小心清理完渗透出的血液和残留药渍后，重新上药并换上新的绷带的期间，要说疼痛肯定还是很痛的，不过他已经习惯了疼痛，所以没有像外面那些伤员一样叫的那么惨，只是默不作声的任凭施为。 　　而这期间，那位无时无刻都戴着帽子的布施翠，也和蓝原延珠还有那同组的，名字似乎叫片桐弓月的孩子，趴在了没有门的隔间入口边，向这里面坐在病床上光着上半身的永夜打量。 　　遍布各式新老伤痕的身体让三位少女都有些被吓了一跳的感觉，而永夜却只是看了一眼她们，就没有再多加理会，等到绷带重新上好穿好衣服之后，毫不停留的离开了这里。 　　说起来他倒是对这三人，以及他们的促进者，也就是里见莲太郎的整个小队都可以说是完好无损而感到惊讶，在民警折损了近半的残酷战斗中，大多数小队都或多或少的减员了，甚至全灭的也有不少，倒是像他们这样完好无损的反而非常少见。 　　这种程度的战争前线人员完全无伤的基本不存在，理论上除非强到到极点不然这概率大致上等于零，可他面前偏偏就有一批，浑身上下都没有伤口，脸上光洁的没有一丝伤痕就和文职人员一般的人存在。 　　....起始者的话能自我愈合这不奇怪，可是这群促进者完好无损的程度实在是有些让他惊叹，就好像他们不是上了战场参加了阵亡率超过一半的残酷战斗，而是去踏青旅游的。 　　如果不是确确实实的在战场上见到过他们，永夜甚至忍不住都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参加战斗了。 　　................................................................................................................................ 　　离开了体育馆之后，在这夜色逐渐变浓的时候，永夜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这高中废弃钟楼的上面。 　　钟楼外面的大钟早就停止了转动，他坐在钟楼顶上外围围墙边上，在这四周一旁昏暗的情况下，下意识的拿出了无名的缎带。 　　这当时作为念想，权当是留做纪念所保留的缎带，因为长期跟随着他而不免时长沾染上大量的血液，在经常性反复清洗之后，缎带已经褪色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甚至现在还带着洗不净的淡红。 　　当然，颜色什么的他本就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对于不断战斗和负伤的永夜来说，这缎带没有断掉或者破损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或许因为无名是他最早认识的，在当时也和他最为亲近的，所以在这种时期，永夜总是习惯于凝视这条已经褪色到面目全非的缎带，回忆当时那个古灵精怪的孩子。 　　对他而言，只是呆呆地坐着在地上，这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没有人来打搅，就这么静静地等待黎明。 　　不过，楼下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打、打扰了？” 　　“....你为什么跑上来了。” 　　从缎带里收回视线，抬起头看向这不请自来的访客。 　　这位意外的访客，正是不久前在体育馆里见到的布施翠，她正小心翼翼的压低帽子往这边走来。 　　“昨天....昨天晚上团长救了我，所以我是来道谢的.....” 　　“不用客气，只是顺手而为的罢了。” 　　在去对付毕宿五的穿越战场的路上，永夜看到和搭档被冲散了的布施翠与原肠动物的战斗陷入劣势，所以顺手杀了那只有着超高防御，布施翠没有办法突破防御只能不断周旋的甲壳虫。 　　虽然由于在战场上他顺手救的人有很多，所以他本人对此并不是很在意，但翠却很在意这件事，并且通过搜索气味找到了永夜，专程爬上钟楼来道谢。 　　“不、不，即使是这样，也必须好好道谢才可以...” 　　“好吧好吧，我接受你的道谢，不过，你不需要休息吗？明天一大早就要转移阵地，退到回归之炎前面的废城去了哦？” 　　“这个....我是猫型的起始者，虽然努力调整了作息时间，但受到的猫型因子也比一般被诅咒的孩子大，所以还是晚上比较精神。” 　　“原来又是个夜行性的孩子吗？” 　　不是很在意的点点头，永夜再次低头看向了手上的缎带。 　　“既然是这样就随便你吧。” 　　“那、那我可以坐在旁边吗？” 　　“无所谓，你高兴就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副软弱可欺的软萌少女，这么自语的就再次凑近，并学着永夜坐在这护栏边的地上背靠护栏。 　　持续了一会儿的沉默，表现的很紧张的少女在看了就一会儿永夜手里的缎带后，忍不住显得有些在意，犹豫再三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团长手上的缎带....难道是....女、女朋友的吗？”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我哪来的女朋友，这是....嗯....比你大一些的孩子的。” 　　“是、是这样啊....别的受伤了的民警在体育馆里，都喜欢看着女朋友或者男朋友的东西，我还以为....这是团长女朋友的了。” 　　“我倒是想有，不过很可惜这还真没有。” 　　“团长这么优秀，一定会有一大堆女孩子喜欢的。” 　　“....优秀？这种主观的看法真是不好判断，当然，就算是客观的来看说不定也是优秀的，不过.....” 　　话说到了一半，永夜却是摇起了头。 　　优秀是优秀，但优秀之外呢？ 　　人是复杂的，是存在多面性的，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不少人都存在着为人所不知的丑恶。 　　而永夜则存在着无论怎样辩解和洗刷，都无法抹去的恶行，即使当时是不得已的，可那并不是什么可以拿去辩解的理由，当然，他没有打算为自己申辩，因为那种自欺欺人的行为毫无意义。 　　不知不觉间，下意识地将手按在那失去了视力的左眼上，他感觉这只眼睛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果然是因为下雨天的关系吗？ 　　还是说，这是....那五百万的亡魂，那死在他手上难以计数的生命，那夺去了他左眼却被他所杀死的少女，在地狱深处呼唤他的预兆？ 　　“....团长？” 　　由于永夜突然闭口不言，脸色也不是很好，少女不自觉有些在意的俯身近距离观察他。 　　“....没事，只是突然想到点以前的事情。” 　　“那个....团长，其实一件事情我很早就想问了.....” 　　“什么事情？不涉及保密事项的话，我不介意和你聊聊。” 　　在那接下来的死战之中，没人可以保证自己还能活着，所以这剩下的闲暇时间即使只是如此的平凡无奇，却也会让人忍不住想珍惜。 　　原本永夜打算一个人度过这段时间，这孩子想和他聊天的话，他也不是很介意花一点时间就是了，权当做是放松身心，毕竟他并不是个讨厌和人说话的人，而且和这孩子说话也不会讨厌就是了。 　　“团长的左眼，似乎有些没有神采....难道....会不会是....看不见？” 　　犹豫了好一阵，布施翠才说出了自己猜测。 　　“嗯~竟敢说自己的团长眼睛瞎了，你这小丫头胆子不小呀？” 　　没有肯定也没有打算去否定，不打算回答这种问题的永夜只是玩笑般的将手伸入了翠的帽子里，颇为粗鲁的摸起了她的脑袋。 　　“———咿呀！！” 　　像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般，少女惊呼着按住自己的帽子跳了起来，往后面连连退了好数步。 　　“呃？这么讨厌被人摸头吗？还是说实际上很讨厌身体触碰？” 　　老实说这如此明显的被拒绝，即使是永夜也忍不住有些郁闷，明明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啊。 　　“不、不....不是....我不是讨厌团长....只是、只是.....” 　　“....说起来除了手感出乎意料的好外，好像....还有些奇怪的东西？你带了什么毛绒装饰品吗？” 　　自语着，永夜不自觉的看向了自己的左手，似乎在回味先前的触感一般。 　　“没、没有....没有带那种东西.....” 　　提到毛绒装饰品的时候，少女吓得抖了一下，很是慌张的摆着双手。 　　“可是，我应该没有感觉错，要是这么说的话.....。” 　　“......” 　　“是受到了原肠病毒影响，而诞生的猫科动物的耳朵吧？” 　　想了想，永夜就猜到了一种可能，并且在布施翠闭口不言的时候，说出了那种可能。 　　他知道虽然被诅咒的孩子大多数都保持着和人类一般无二的外貌，但也有少数人的身体会受到原始的动物因子的强烈影响，不少人甚至连骨骼的构造都发生变化，具备鸟型原肠动物因子的起始者当中，听说还有长出了翅膀的人存在。 　　如此一来，猫型的起始者，布施翠会长出科动物的耳朵也是很有可能的。 　　“呜.....” 　　被猜到之后翠无意识的发出悲鸣，再次将帽子往下按，甚至遮挡住了半张脸，看上去似乎都准备逃跑了。 　　“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配你的话说不定意外的可爱呢。” 　　毕竟好奇心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而对于传说中的猫耳永夜就很有兴趣，甚至下意识的为了让翠摘下帽子而劝诱起来了。 　　“可、可爱？？有那种耳朵怎么可能会可爱.....” 　　嘴上说着不信任的话语，但实际上翠却停下了身体侧移的逃跑准备，脸蛋也变得通红。 　　“我说的是真的，而且是很认真的在说。” 　　“这么说的话，即使、即使是客套话我也会很高兴的，不过，这种东西.....” 　　没有被轻易劝服，少女悄悄垂下双眼，脸上浮现沉痛之色，想必她十分忌讳自己的耳朵。 　　不过这也是可以预期的事，所以永夜并不感到特别惊讶，毕竟这个世界的人普遍讨厌非人的存在，包括那些一半还是人的被诅咒的孩子。 　　出现不属于人的身体特征还是赤瞳的被诅咒的孩子，如此情况下所受到的排斥一定的非常惊人的，这样一来布施翠会忌讳自己的耳朵，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理所当然一般。 　　翠现在会是这幅缺乏自信的胆小性格，很可能也是因为生长过程中被周遭彻底否定而产生的吧？ 　　“真是让人头痛的孩子啊.....” 　　推算到了各自可能之后，永夜站了起来，与此同时翠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不过..... 　　这举动毫无意义。 　　在布施翠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永夜几乎瞬间就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并且在翠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摘掉了她的帽子。 　　没有了帽子的遮挡，少女竖在头顶的两个毛茸茸的东西，那猫科动物的耳朵，也就是猫耳，直接暴露在了这四周有些寒冷的空气之中。 　　“团、团、团、团团团长！你、你....！” 　　仓皇失措的少女因为失去了帽子的遮掩而陷入慌乱，吓得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冷静一点，不用那么紧张，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我觉得你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另外这耳朵确实也很可爱啊。” 　　无奈摇头，永夜也在地面上少女的面前蹲下，并且将大半只手都被绷带缠绕，只有指尖部分的两截手指暴露在外面的手放在了她的头上。 　　（6K） 第五十四章 摸头奖励与巷战 　　“嗯....如果没有绷带的话，手感一定会更好的，稍微有些遗憾呢。” 　　“....真、真的？” 　　少女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瞄了一眼永夜故作遗憾的样子。 　　“我骗你干什么？骗你也不会有好处不是吗？” 　　“可是....我的耳朵，我.....” 　　“好了好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来，把手放开让我摸一下吧。” 　　“不....不行.....” 　　好说歹说都不可以，少女始终捂着脑袋摇头不止。 　　最后永夜干脆的再次利用半强制手段，如愿以偿的摸到了传说中的猫耳，这个时候少女也像是认命了一样低垂着脑袋闭上眼睛，任由永夜施为。 　　不过，实际上她倒也不是那么的抗拒，甚至在心里忍不住有些高兴，高兴能有人不排斥自己的耳朵，只是羞的实在是受不了只能闭目逃避现实。 　　这现象让永夜有些欣慰，毕竟他好奇心并没有那么重，重到无视别人的意愿，只是打算纠正一下翠这对耳朵过于自卑的态度。 　　当然，还有一点也让他忍不住感叹，那就是.... 　　这猫耳不管怎么看都好厉害，而且还热乎乎、毛茸茸的，有着让人上瘾的舒适度。 　　就这样，在这如大猫般的少女陪伴下，永夜一边时不时轻抚少女的秀发和猫耳，一边眺望着被黑暗吞噬的夜空，逐渐迎来了一天的终结。 　　凌晨过后，布施翠需要回去睡觉了。 　　依旧没有摆脱过去阴影的翠，对耳朵存在很深的心结，因此她在向永夜深深地鞠躬之后，离开前重新将帽子戴了回去。 　　想来也是，毕竟以往的阴影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摆脱的，即使她先前可以勉强接受在永夜面前脱掉帽子，满脸通红的任其施为。 　　嗯，这里面并没有如何特别意思。 　　布施翠离开之后，只剩下永夜一人在这高高的钟楼之上。 　　他依旧眺望着这漆黑一片，仿佛在形容他的未来和名字一般，没有任何希望和光芒的夜空，至少....在錵粉末的作用下，第二天的黎明并不会到来，漫长的夜晚将持续数日。 　　不知道过了多久，永夜才收回了视线在这所有人都睡觉了，四周安静到了极点的时间里，再次进行了冥想。 　　他很明白一旦停下脚步就会被死亡追上，因此休息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 　　隔日的早晨六点，这因为巨石碑崩塌太阳无法照射进来的漆黑小镇里，民警和士兵已经开始了转移的工作。 　　在民警当中，虽然有人抱着最乐观的心态认为毕宿五被打怕了不会再攻击，打算悠闲度过剩下的三天。 　　然而很遗憾永夜非常清楚，只需要按常理来考虑就可以知道，那个从行动上来看相当聪明的毕宿五并不比人傻，它既然大费周章的侵蚀巨石碑那么就不可能轻易放弃毁灭东京区域。 　　等毕宿五治愈好他所造成的伤，必定会再度出击，所以必须要做好准备才可以。 　　就在这部队转移阵地的时候，一度消失没有参与一战的蛭子影胤终于出现了，他在无人的深刻来到了永夜的附近，并且告知了永夜他在昨天夜里发现的那只发射出光束，由于威胁巨大而被冠以金牛座中心星团“昴宿”为代号的原肠动物。 　　除了现在这个休战时机，人类一方根本没有什么主动出击的机会，但是大规模攻击肯定也不是对手，倾巢出动去未探查区域攻击原肠动物只是在自取灭亡。 　　所以永夜必须尽可能恢复伤势，以期能战胜那个极为棘手的超级阶段四，也就是超錵都能免疫且斩首也不会死的毕宿五。 　　另外除了毕宿五这个统帅者必须打倒外，那个能释放超远程攻击的昴宿也得处理掉才可以，因此永夜让原本就是为了找出击落导弹和飞机的远程攻击类原肠动物而隐藏在未探查区域，现在才刚刚回来的蛭子影胤父女带上掺錵颗粒的C4塑胶炸药，再次进入未探查区域进行刺杀那个超远程攻击型原肠动物“昴宿”的行动。 　　虽然也想打倒毕宿五，但是对付毕宿五那几乎等于不死之身的怪物，没有事先拟定计划和万全之策随便乱来，就太过有勇无谋。 　　对超錵都能免疫的特效，实在是闻所未闻，也不知是何原理，想对付的难度不是一般大，不过他已经委托了后方的世界最大武器公司，司马重工制作超级炸弹，即使顶上的乌龟壳太硬炸不开，但到时候放腹部底下粘住，再将它炸成碎片应该就可以解决掉它了吧？ 　　这么想着，他来到了荒废已久的废城里。 　　这里沿街商铺许多看上去就像是被打劫过似的，大门统统都被暴力砸开了，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被诅咒的孩子做的，她们一定是想找些值钱的或者可以吃的东西。 　　这里的许多建筑都和别的外周区建筑一样，因为没有维修而破败不堪，附近一座建造到一半的大厦没有了维护的屋顶已经漏个大洞，建筑材料也散落一地，这里的游乐场、学校、酒店、百货商场等设施都失去了原有的面貌。 　　过去这里或许繁华，但时至今日这里已经化为了废墟。 　　不过，永夜却有些意外的仍然可以在这里找到些陈旧的玩具、书籍、衣物和其他物品，就是大多数都失去了原本的机能，如果是兴质高涨的人群，在这里说不定会在这里好好的探险一番，至于这群刚刚战败的民警们那还是算了吧..... 　　废城的路线情况复杂，即使有部分原肠动物体型庞大能撞垮建筑，但建筑同样能放慢它们的速度，因此这里进行城市巷战，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狭窄的街道加上复杂的环境，隐蔽作战就是巷战最大的特点，城市巷战充满了诡异和不可预知的复杂因素。 　　当民警和士兵在整顿好了之后，炮兵被安排在了上方的回归之炎纪念碑，民警则是四散在这建筑群里，一边熟悉自己的防区，一边按照一定的规律设置分发下去的诡雷，并将反步兵地雷和反坦克地雷布置在主道上用来拖延敌军时间。 　　等时间到了中午的时候，永夜接到了通知，原肠动物大军又一次席卷而来。 　　在戒备和战斗准备的命令传达下去没有多久，爆破声就接二连三的响起，远处不断升起大量的浓烟，想必那群原肠动物正在跨越前方废弃小镇的雷区。 　　在焦急的等待中又过了几十分钟，原肠动物们终于蜂拥而至了，而它们的前锋依旧是昨夜那副菱形方阵的冲锋队形。 　　昨天这菱形方阵确实很有用，可惜今天就不再好用了，因为这队形在废城里不可能展开。 　　因此，这一回反倒是原肠动物对目前的情况有些措不及手，最终解除阵型四散开来，一边踩着城里民警刚刚埋下不久的地雷，一边前仆后继，前面倒下后面踩着身体的涌入城中。 　　恰好就在这个原肠动物刚刚入城的时候，永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打扰了，永夜先生，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受伤，但不管怎么说都辛苦你了。” 　　来电的人是圣天子，她在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候。 　　“....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原肠动物已经入城了，虽然还没到我出场的时候，但有什么事情请挑重点说。” 　　在废城中心部大厦顶上接起电话的永夜，一边俯瞰刚刚开始的战斗，一边催促起了圣天子。 　　“是，我知道。就在刚才昆虫专家已经得出了结论，根据你的描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当时毕宿五释放的白色雾气恐怕就是费洛蒙，毕宿五正是利用了费洛蒙来对原肠动物进行了统一的指挥。” 　　“....费洛蒙？也就是信息素吗？那种以空气为媒介传播，人、动物、昆虫体内都有的，主要用于吸引异性的的东西？” 　　“永夜先生真是不纯洁....那只是性费洛蒙。费洛蒙学名也叫做信息素，不过还是称之为费洛蒙吧，费洛蒙是多种多样的，光是已经解析出来的，就有一千六百种以上未解析的怕是不知道有多少倍了，不过总的来说，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只需要消灭或者击退毕宿五，就可以让原肠动物变成乌合之众！” 　　起初听到永夜说主要用于吸引异性的时候，电话另一头少女的声音显然有些害臊，但过了一会儿又出现了一种小孩子在向长辈邀功的感觉，这让永夜颇为无语的摇起了头，甚至忍不住单手掩面。 　　“费洛蒙怎么样都好啦，但毕宿五要是那么好消灭，我还会等到现在吗？而且我原本也是打算消灭毕宿五那个指挥官的，你这话说的和没有说有什么区别？嗯....难道是那费洛蒙可以干扰或者模仿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回去之后可以给你摸头奖励。” 　　“摸、摸头奖励？？....别把我当成小孩子看！” 　　圣天子先是一愣，随即却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言语之中带着严重的不满。 　　“虽然确实都把你当成小孩子，不过现在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不要在意。” 　　“玩笑？....这个时间还..... 　　圣天子的声音先是困惑，随后就打算说教了，不过永夜却在她还未说完之时先一步打断了她。 　　“这件小事以后你再慢慢说吧，现在时间比较紧迫，我也挑重点的说好了，那些孩子地下掩体里面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问题，由于‘喜讯不断’的关系地下掩体里的秩序还算安稳。” 　　深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的圣天子所说的“喜讯不断”是什么意思永夜很清楚，即便实际上战场上人类的一方随时可能被就歼灭，形式极为恶劣，但如果据实已报恐怕市区和地下掩体里的秩序都会在短时间内崩溃。 　　“‘喜讯不断’吗？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如果局势不妙你也进掩体吧，嗯....虽然现在局势已经足够不妙了。” 　　冲入城中的原肠动物已经和民警开始了交手，永夜听着下方传来毛骨悚然的惨叫合唱与各种超低重音的爆破和房屋垮塌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下方重复涂抹血与内脏的赤色战场，虽面不改色却也是苦笑着摇头不止。 　　“....听的出你那边的战况很激烈。” 　　“是啊，估计很快就会打到我这里了，” 　　“永夜先生不需要指挥战斗吗？” 　　“不需要，而且现在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指挥这么乱的巷战，巷战的特性就是会形成大量局部的独立战斗，这种时候只能按照既定的战术，让民警们自由发挥了。” 　　“待会儿....永夜先生还要去对付毕宿五吗？那个连超錵都能免疫的怪物.....” 　　迟疑着，圣天子还是将几乎等于明知故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是啊，还得去对付那个离谱的怪物....嗯，对了，我一直都很想问问，毕宿五有过许多目击情报，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没有发现它具备这样的能力？” 　　“这个....理由有很多，不过其中之一很可能是金牛座的军团太强大了吧，在一年前金牛座被解决之前，许多试图阻止它们进击的都市国家，全都无一例外的被屠了一干二净没有一个人逃出巨石碑结界范围，而金牛座军团里又存在阻断通讯的原肠动物，所以几乎没有一个国家能活着取得那些情报....因为以超錵伤害过毕宿五的知情者全部都死了。” 　　“....这还真是遗憾。” 　　沉默了一小会儿，永夜才对圣天子的情报予以感叹，而电话里圣天子的声音，也同样沉默了一小会儿。 　　“....我希望我们能活着保留这些信息。” 　　“这我也希望....嗯，不聊了，原肠动物已经非常接近了。” 　　“....永夜先生，请证明你是最强的，请一定活下来....求你了。” 　　“会的，放心吧。” 　　听着电话另一头颤抖的声音，在这废城最高处孤立的永夜，为人所不知的轻轻点头，做出了毫无根据的保证。 　　................................................................................................................................ 　　这外周区废城里本就饱经风霜的建筑，时不时都有一栋会被体型巨大的原肠动物撞塌，或者是被民警引入建筑内触犯诡雷导致建筑垮塌压死里面的原肠动物。 　　后方的火炮正持续不断在轰击，整个城市城市不断遭受迫击炮、榴弹炮和轻型牵引式火箭炮的洗礼，不断有建筑被炸倒或者撞塌，焰火与硝烟弥漫在战场上，垮塌建筑掀起的烟尘只是半小时就笼罩了小半个这被入侵的城市。 　　相比上一次，这一次的状况虽然依旧处于被压制的劣势，相对而言却好了很多，至少这地形限制了原肠动物数量的优势，将其体型优势一定程度上变成了劣势，并利用环境对其形成克制。 　　然而原肠动物十倍于民警的数量优势却也不是盖的，即使是各种阴招阳招，只要能杀敌、实用的招数尽出，民警们却也只能勉强与他们周旋，正面战场上拖延时间就已经是极限了，想依靠正面战场兵团决战战胜原肠动物事到如今已经不现实了。 　　因此，只有杀死毕宿五才有希望，只有毕宿五死了危机才能真正的解除，不过....在便携式超级炸弹还没造出来的情况下，这谈何容易。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暂时靠击伤毕宿五来延续战局，让战场上的原肠动物在毕宿五受伤的时候，在毕宿五的费洛蒙的召唤下为了保护毕宿五而撤退。 　　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横向袭来的热浪与爆炸高温甚至传到了永夜这里，由于距离和高度的关系，他倒是不需要担心会受到碎片与粉尘的波及。 　　原肠动物持续逼近，可他却始终没有动静，只是按照预定的计划那般，眺望战场的远方，原肠动物大军的后面，静静地等待着毕宿五的出现。 　　他略微抬头，只见这明明是正午却比起雨天还要阴沉的天空已然被战场上鲜红的火舌照亮，不需要照明弹就保证了足够的光亮。 　　就在这炼狱的火焰带着原肠动物的碎片和砖瓦一同喷发，滚滚黑烟遮蔽了火红的天空，永夜感受着浓烈的战场气氛和热浪袭击脸颊的触感的同时，原肠动物大军的深处，突然有只巨大的原肠动物现身了。 　　这巨大的原肠动物，有着浑圆的背部，乌龟的大概外形，节肢动物的细节。 　　毫无疑问，那就是在前夜令他印象深刻的超级阶段四———毕宿五。 　　仿佛注意到了永夜的视线一般，毕宿五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城市制高点的大厦上的永夜，并发出刺破耳膜的高声尖啸，八条腿的上部喷射出了大量气体，想来那就是圣天子所言的....指挥原肠动物的费洛蒙。 　　紧接着，毕宿五身后飞出了大量飞行类的原肠动物，并且直直的向着永夜所处的大厦飞来。 　　原本在对原肠动物的战争中，不像是和人类军队作战一样，站得高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原肠动物不会有狙击手特意狙击他这个指挥官，但现在....这异常聪明的毕宿五不仅会认人，而且似乎很记仇。 　　目睹大批飞行类原肠动物冲着高楼蜂拥而至，在我堂长正都带着人加入战场屋顶上只有他一人的情况下，永夜没有迟疑的抓住了早就安装好的钢索从大厦顶端跳了下去，以此避开在这屋顶上被围攻的困境。 　　虽然战争践踏可以让他平安落地，但是再怎么消化冲力，脚还是会发麻，如此一来就不便追击和逃亡了，因此永夜预先设置了降索以此快速逃生。 　　高速下坠至接近底部的时候，楼顶的制动器开始发挥作用，逐渐放慢下降的速度，让他得以平安落地，不过没有等到落地，在距离地面还有四、五米的时候，永夜就甩开降索跳了下去，并飞速蹿入附近的建筑内部。 　　———下一刻。 　　他先前所站立的位置，被一只飞扑过来的巨大蚊子型原肠动物的长嘴扎穿出了大洞，而后先前所在的大厦，由于众多飞行类原肠动物刹车不及的直直撞上去了不少，导致建筑大量碎片四散的掉下去砸在了那只倒霉的蚊子身上。 　　大大小小的碎片由高处坠落砸在地面上，将地面上的大蚊子砸的头破血流，但却愣是没有什么大碍，反而扇动快速恢复完好的翅膀再次飞了起来。 　　建筑里穿行的永夜没有理会身后的情况，迅速依靠地形甩开那群飞行类原肠动物，向着毕宿五的方向跑去。 　　不过，就在这路途中..... 　　................................................................................................................................ 　　布施翠和剃泽彰磨这对搭档，与他们所属的里见莲太郎小队被永夜安排在了城市中部的街道，负责在这附近的街道上游弋，充分利用地形和机动性尽可能保护自身、拖延原肠动物进攻的速度并杀死原肠动物。 　　起初的时候，原肠动物的先锋被前方的民警像网一样过滤去了不少还容易应付，但是当原肠动物的大军压上之时，最前方的过滤网就变得千疮百孔，大量的原肠动物漏了过来，不....几乎可以说是直接将街道都堵住，以惊涛骇浪的气势由防御力最强的巨型甲虫领头踩着地雷朝这里突击。 　　不敌原肠动物的小队在短暂的有组织抵抗之后，很快就被冲的七零八落，只能分散开来阻击原肠动物的攻势。 　　虽说在孤立无援下对抗自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但是如果布施翠和剃泽彰磨携手彻底专注防御充分利用地形，也绝非无法撑过这种战局，可惜他们就连两人组合也在四只阶段三的袭击下被冲散了。 　　而就在且战且退的情况下，利用速度和敏捷在建筑之中穿行，独立作战的翠在战斗中发现一名陷入危机的起始者少女，当然，她并不认识对方，双方只是在营地偶然碰面，相互点头致意的那种程度，两人都很怕生所以没有交谈。 　　这名少女和这废城里在永夜的命令下顽强抵抗阻击原肠动物入侵的绝大多数人一样，在战斗中与小队还有搭档失散了。 　　而且现在，她正被一只长戟大兜虫模样的原肠动物，以脑袋上长长的角贯穿了腹部顶在脑袋上虽然因为生命力强大没有死去，却也在丢失了武器的情况下，只能有气无力的拍打身下虫子的甲壳，而底下的这只长戟大兜虫甲壳上布满了碎石，还竖插着一根黑色錵制长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上去似乎是被錵制长剑捅中要害死了。 　　翠记得著名昆虫爱好者莲太郎队长曾经说过，有的昆虫心脏在背上，那么这应该是插中了心脏吧？ 　　见此情景，翠连忙放下正在对付的对手冲了过去，想要帮助那被困在长戟大兜虫长角上的少女。 　　然而....在她才刚刚接近准备取下被挂在长角上的少女的时候，那长戟大兜虫突然睁开了赤红的双目从地面上跳起，两只像弯钩一样的爪子，在布施翠反应不及的情况下扎入她的双肩，以坦克一般的体型依靠自身的重量就将速度型的她压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原肠动物并不是无脑丧尸，而是沾染了病毒却有着智慧的狂暴猛兽，现在甚至不仅仅知道诈死，还已经进化到不会去立刻杀死到手的猎物，而是会将其当做诱饵吸引其他赶来救援的猎物。 　　“不....不要！不要....走开....！快走开！快走开啊！” 　　被这长戟大兜虫扑倒压在身下的布施翠顾不上掉落在一旁的帽子，甚至在恐惧之下无视了肩膀上的剧痛，看着不断向她逼近的巨口，意识到这只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死自己的原肠动物是想把自己变成同类后，不顾疼痛死命的挣扎着。 　　（7K） 第五十五章 再会毕宿五 　　布施翠不管如何挣扎、如何哭喊，力量的差距却不是这样就能抵消的，在绝望之中，她不经意间注意到里上方被挂在类似长戟大兜虫模样的原肠动物长角上，接下去应该还会继续充当诱饵的少女，那带着绝望和抱歉的眼神。 　　长戟大兜虫的爪子释放出了限制行动的神经毒素，当那虫子的口器几乎临身的时候，布施翠别说挣扎就连说话的能力都被剥夺的差不多了。 　　（我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吗？这样的我....有帮助到彰磨先生和团长吗？小队里接纳了我的里见队长和延珠小姐、片桐先生和弓月小姐还有木更小姐，一定都能平安无事吧.....） 　　绝望的最后，连挣扎都做不到的布施翠放弃了抵抗，闭上眼睛任由无可奈何的泪水从眼角划下，在绝境里放弃了本就无法做到的挣扎。 　　........................................................................................................................ 　　此刻刚刚甩开了飞行类原肠动物，向着毕宿五的方向跑来的永夜，在路途之中好巧不巧的目睹了那两个一上一下，皆被一只大概只是阶段二，看起来像是长戟大兜虫的原肠动物束缚。 　　对这两个明显都能对付阶段三和阶段四的孩子，竟然被一只阶段二给打成这样，他先是无语了一阵，随即却又忍不住摇头，从现场的情况大致上他也能猜到她们为什么会败在阶段二的手上变成这副德行，在内心感叹果然战斗并不是谁强谁就赢，战斗素质和经验在战斗中也是决定性的东西啊。 　　这么想着的同时，他在布施翠即将被注入病毒的时候迅速上前，趁着那只长戟大兜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挥出一记神速斩击，一刀砍断了那固定布施翠身体的两只爪子，并在其失去平衡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动弹不得的布施翠将她往身后抛去，并与此同时右手将长刀反手往上扎入那长戟大兜虫的脑袋。 　　急促短暂的嘶鸣后，这会装死还会用俘虏诱骗救援者的长戟大兜虫，就这么强硬的真的死去了。 　　永夜顺手砍断了将少女腹部刺穿举起的长角，并且在少女终于双腿落地的跪在地板上的时候，将那断掉的长角拔了出去。 　　“....唔....团长大人....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捂着被开了一个大洞的肚子，弓着身体跪在地上起不了身的少女，就这样以充满了痛苦的小脸贴着肮脏的地面对他道谢。 　　永夜非常清楚的知道虽然肚子被开个前后通透的大洞对一般人而言是必死的，但对被诅咒的孩子来说却只是修复时间长一些。 　　“不用客气，顺手的而已。” 　　在这战场上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所以他只是较为平淡的回应了一句，就转身看向了身后三米处，被他丢出去到现在都还没起来的另一位少女。 　　“你怎么了？” 　　“....团....长.....” 　　“那只....原肠动物会释放....神经毒素....她应该要等一会儿.....才能恢复正常.....” 　　布施翠说话艰难，因此另一个捂住肚子的少女，代替她回答了永夜的问题。 　　这样一来就伤脑筋了，这虽然是个不为人知的小巷子，但原肠动物就在这说话的时间里，就有两只原肠动物从路口路过。 　　“......” 　　看着地面上两个受伤都很重，显然都失去了战斗力的少女，永夜忍不住皱起眉头感到了有些棘手。 　　将这两个孩子丢下，她们有很大的概率会死，但他如果不去对付毕宿五，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一般情况下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永夜说不定在顺手救下之后就会因为情况紧急，虽然有些对不起对方却也会因为赶时间直接走了，可是好歹是认识的人一言不发的丢下来让她们去死，这就有很大的心理障碍了。 　　“团长....还要去对付毕宿五吧....我们运气很好的，不用担心....还是大局重要。” 　　代替无法说话的布施翠，陌生的少女露出了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 　　“......” 　　永夜没有理会少女的提案，而是在四周快速的扫了一眼，随后看向墙壁的夹角，立刻有了主意。 　　他两只手一边一位少女的，提着她们的衣领将她们放在了墙壁的夹角，把帽子从地上捡起戴在翠的脑袋上将其一直抱有强烈心结的猫科动物耳朵遮住。 　　随后反身以满是绷带的手，抓住了真的已经死去的长戟大兜虫的腿，将气运至全身把这只大虫拖了过去，以长戟大兜虫样子的原肠动物尸体为掩护，将这两位在夹角里的少女盖住，如此一来只要她们都不出声，如果运气不是真的很差，正常是不会被别的原肠动物发现的。 　　“好了，我先走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你们的运气吧，希望等到这场战斗结束了之后，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 　　“是....请放心吧....我们没有问题的......” 　　“....请一定....平安回来....我....” 　　陌生的少女和布施翠说起话来都不是很利索，但至少腹部有个大洞的少女，只是感觉到了痛疼，说话的能力倒是没有被剥夺，而中了神经毒素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的布施翠说起话来就慢吞吞的了。 　　最终布施翠还未说完，自己的话说完就没有丝毫停留直接走，现在已经远了的永夜，由于距离的关系没有能听完她那虚弱的声音就完全消失了。 　　稍微耽误了一些功夫，不过问题不是很大，战场上的局势虽然瞬息万变，但现在这城市里的巷战却处于僵持的状态，民警处于劣势没有错但是自保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这城市战场环境异常复杂，利守不利攻，特别是对于原肠动物就更不利了，民警们穿行在城市里如果巧妙利用地形，只要体力没有耗光理论上应该还能坚持很久。 　　....当然，这只是理论，实际上谁知道毕宿五还有什么招数没有使出来。 　　........................................................................................................................ 　　突破激战区的范围，永夜来到了临近这城市边缘的一座高楼里。 　　在楼层的中间，他透过破碎的窗户重新寻找、锁定毕宿五的身影，不一会儿，原本失去踪影的毕宿五，就被立刻找到了。 　　有着巨大身躯的毕宿五，就在这入城了的原肠动物大军的后面，身旁的护卫队倒也不多，只有一群当初跨越了巨石碑的蚂蚁型亲卫，想必大多数原肠动物都已经入城了，而它身旁的飞行部队现在也在城里寻找永夜的身影。 　　虽然毕宿五身旁只有一群蚂蚁，而且那蚁群大都只是阶段一和阶段二只有少量阶段三那种程度，可是数量多也是巨大的优势，特别是在能紧密配合的情况下，还能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由于毕宿五相当特殊，所以永夜没有对它和它的亲卫队掉以轻心，而且他也明白蚂蚁的蚁海战术很厉害，普通阶段四来十个怕都不是它们对手，因此作为亲卫队这四百多只蚂蚁绝对是合格的。 　　不过即使蚁群数量庞大，但对永夜他而言关系不是很大，因为他没有打算与其正面交手，而是打算将其引离，到时候他就可以专心对付毕宿五了，一对一的话虽然不能杀死毕宿五，但击伤后迫使其撤退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这么想着，永夜耳朵上挂着类似蓝牙耳机的单兵通讯系统，立刻传来了声音。 　　“全员抵达了预定地点，永夜团长，请下达命令。” 　　“....很好，带着你的人突出城市范围，尽可能吸引毕宿五身旁那群蚂蚁，将那群蚂蚁引离毕宿五。” 　　“定不辱命！” 　　不知道现在在那里的我堂长正，在以低沉的声音保证之后，没有一会儿就出现在了永夜的视野范围内。 　　刚刚在路上才被叫来这边缘的我堂长正，带着底下十几名穿着外骨骼的学徒以及同样穿着外骨骼的十几名小武士，从与永夜有些距离的房间三楼鱼贯而出，拔刀冲向了毕宿五....嗯，准确的说是那群蚂蚁。 　　我堂长正很强，他的学徒们普遍也不弱，大半数以上都是能对付阶段三的水平，对上那数量有四百多，普遍等级不是很高的蚁群，要论孰强孰弱的话..... 　　足够的量是足以引起质变的，正面冲突恐怕我堂长正这点人极大可能会全军覆没，当然，如果只是引开的话问题倒是不大....应该不算太大。 　　我堂长正等人出手，永夜却没有动手，而是就这么隐藏在废弃的大楼里，静下心来安安静静的等待时机，自己暂时没有任何出手相助的打算。 　　即使是我堂长正的学徒里，有一对他认识的组合，一个中年的男人和一个单马尾的少女，两人在撤离的路上晚了一步，少女的腿被蚁酸腐蚀，据永夜所知是她父亲的促进者，想要带着她离开却一齐被蚁群吞噬....他也没有冲出去。 　　说到底，就算他是现在出去也根本赶不上，只能选择眼睁睁的靠着那对父女被蚁群覆盖。 　　而且现在一旦出去，他就会成为蚁群的目标，如此一来转移蚁群的策略就会失去作用，他加入战场蚁群一定会在毕宿五的指挥下围困住他们，并趁着蚁群拖住他们的时候唤来援军。 　　虽然也不是不能强行突破蚁群攻击毕宿五，但那样难度将会呈几何提升，我堂长正他们也将为了拖住蚁群减少他的压力而被迫去蚁群正面交手，那样的话死亡人数将会成倍提升。 　　在不该出手的时候出手，就不只是两个人的问题，也不仅仅只是我堂长正小队的问题，一旦他失败毕宿五没有损伤撤退，就会有更多残酷的死亡会就此散播，东京区域也将化为血海。 　　当然....这个腐坏的世界怎么样都好，基本上除了少数人外都烂掉的东京区域也是更他无关，但他想在这个烂透的世界继续活下去，只不过是因为想保护的那少数人罢了。 　　永夜持续等待着，就这么压抑着自己的内心，克制想出手的冲动，一步一步的顺着大楼的消防梯往下，直到我堂长正带着蚁群离开了五分钟，确认那些蚂蚁已经够远了之后，他才冲出了建筑的掩护范围。 　　........................................................................................................................ 　　永夜融入风中以具有隐蔽气息、消除存在感的能力的疾风步作为突袭偷袭的最大保障，尽可能在毕宿五的视线之外游弋，不让它发现自己以便偷袭它。 　　不不不，等等....毕宿五好像没有眼睛....？ 　　当永夜特意绕开了毕宿五脑袋对着的范围，却突然想起来毕宿五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耳朵的事情，自己这绕开一般意义生物视线范围的举动，似乎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既然如此这毕宿五究竟是如何观察这个世界的？又是靠什么锁定敌人的？是用什么手段观测这个世界？它是以嘴呼吸，这么说难道是用嘴采集气味锁定敌人？还是有什么别的特殊器官？以皮肤感知空气震动？或者和一般昆虫一样以触须为感觉器官？ 　　人类是一种视觉生物，所以通常都认为眼睛对于如何观察这个世界是至关重要的，但永夜知道这个世界上也有不少生物是没有眼睛，依靠其它方法观测世界的，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都有，效果甚至不比眼睛差。 　　如此一来就很让人头疼了，面对探测手段不知究竟是何物的对手....到底该如何偷袭？ 　　一边头疼苦恼该如何偷袭的永夜，一边继续绕路沿着一般视线死角的方向前进，然而上天没有眷顾他，果不其然这原本一动不动的“看着”蚁群离去方向的毕宿五，将长脖子上的脑袋转了过来。 　　虽然没有眼睛，但永夜却能感觉到这家伙在“看着”自己，直觉也正在对这“视线”发出警告。 　　毕宿五由于体型庞大，光是存在就能散发出惊人的压迫感，每踏出一步，附近的大地都会跟着晃一晃。 　　和这样的对手战斗，不说别的实际上光是看着心理压力就挺大的了，不过....没有办法，事到如今也只能战斗了，只有打倒这家伙才有出路。 　　已经察觉到永夜存在的毕宿五，没有像预料的那样呼叫援军，而且完全不理会废城里的战斗，直接将所有像蟑螂腿一样的大量触须节肢都指向了放弃了迂回，直奔它而去的永夜。 　　“....拖的越久变数就越多....那么一开始就全力斩首吧。” 　　永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排除内心对毕宿五巨大体型带来的压力，随后在奔驰状态下压低了重心，将长刀自然下坠让刀尖微微触碰地面，带起一路的火花，在一支触须破风刺来的时候，掀起更为急促的火花，将其劈开砸在一旁。 　　紧接着当更多的触须接二连三袭来，永夜侧移闪开并趁此着踩在其中一根巨大的触须上面，沿着这触须形成的小道往上冲去，逼近毕宿五的本体。 　　沿途中由于脚下的触须剧烈的晃动，还有其它大量的触须不断飞袭而至，要么横扫，要么突刺，因此永夜像是表演特技一般，时不时对脚下的触须一蹬，更换了另一根新的触须并不断闪避或格开不断袭击他的触须。 　　就在这几乎转瞬的电光火石之间，急速逼近的永夜就要抵达毕宿五脖子下方的时候，毕宿五突然撤开了他的触须，并且以别的触须将永夜脚下的触须斩断，迫使无法飞行附近也没有别的触须可以替换的永夜只能跟随着这只断掉的触须坠落地面。 　　就在永夜落地的刹那，毕宿五这超巨大型原肠动物的多条触须，又一次集体冲了过来，意图趁着现在，将他千疮百孔。 　　当密度比起金属还高的触须先一步落地，永夜孤零零一人在这滞空状态无法回避之时，他强行扭腰挥刃利用离心力砍在最先抵达的触须上，急促的金属撞击声响起，触须没有一点事，永夜却是利用反作用力，将自己的身体往侧边飞速脱离攻击范围。 　　不过，虽然他的反应很快，但那触须依旧有部分扎入了他的身体，于是....他虽然在反作用理下避免了开膛破肚的悲惨遭遇，与之相对的却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他的侧腹此刻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剧痛。 　　“呃....咕！” 　　在强大的反作用力下永夜顺利的脱离了攻击的范围，可由于触须已经扎入了侧腹，所以他这强行挣脱的举动，导致触须在他的腹侧拉开了一口子，大量鲜血也在此瞬间飞溅而出。 　　落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他立刻单手捂着腹部，强行站立起来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 　　然而，还没退两步，他就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并放开了捂着腹部的左手，以这被鲜血染红的左手和缠绕着白色绷带的右手紧紧地握着刀柄，将长刀直立的举着，以刀尖对准面前的怪兽。 　　在后撤的瞬间他又重新意识到，比起痛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还未击敌人的现在，他没有退后的选项。 　　永夜将全部意识集中在刀尖之上，仿佛世界的时间都开始放慢了，触须又一次来袭之时，触手的速度好似也被放慢了一般。 　　在不断蓄力之中，清晰的捕捉到了超音速袭来的触须，紧接着他的长刀上，迸射出足以扭曲大气的剑气。 　　直接袭向他大脑和心脏的两只触须被斩断，而其它本是封锁他逃亡路线的触须，则在他没有移动的情况下，要么扎入大地，要么横劈的砸碎了他身旁的地面。 　　被触须砸碎的地面，碎石几乎是四面八方般向他袭来，在这种情况下永夜也唯有全力挥刃，尽可能将这些碎石格挡开来或者劈碎。 　　不过，就像饱和式攻击一样的碎石，数量多到了根本无法完全防御，所以他只能选择格挡威胁大的，威胁小的就任由其击打在自己的身体上了。 　　承受了如暴风雨般的碎石洗礼，永夜却依旧屹立不倒着，再次强打精神冲着毕宿五飞奔而去。 　　凌厉的剑气不断挥洒着，偏转毕宿五触须的进攻，使其与己身擦肩而过，而后再次跃起，跳在了触须的上面，在毕宿五准备再次自断触须的时候，一个助跑远跳，扑在了那打断了先前脚下触须的触须上，他拼尽全力将长刀插入坚如铁石的触须，以此悬挂和稳定自己的身形。 　　“———疾风步！战争践踏！” 　　以左脚前半脚掌狠狠践踏在几乎是垂直的触须，直接将触须踏的凹陷进去诞生出落足点，并借着这冲力向上高高跃起，再用右脚又一次施加践踏，践踏的反作用力加上疾风步对风的利用，让他整个人像是坐电梯一般直直往上蹿升。 　　（6K） 第五十六章 感染原肠病毒 　　一般战争践踏的反作用会在气的作用下几乎完全作用在地上，而不会让脚承受太大的力量，这就是为何永夜能在极高处落下而不死的原因。 　　但那种常规性战争践踏却无法对永夜自身产生向上的力，也能让永夜本身非常稳的立足于大地之上，不会出现踩一脚自己因为反作用力飞上天的情况，现在他这产生反作用力的践踏不过是战争践踏的一种另类的运用，当然这种非常规的运用也让他腿部毛细血管出现了爆裂的现象。 　　然而这一切是值得的，他一跃大约有八米高，恰好抵达了这毕宿五的脑袋，随后他又是一脚踩在毕宿五的脑袋上，将它的脑袋当成立足点使劲一跺，让它那脑袋往下点了一下。 　　飞至半空中，又升高了六米的永夜，和脑袋往下点的毕宿五相差十米左右。 　　持续积蓄力量的永夜，在这半空中开始下落的时候，双眼或者说是独眼锁定了毕宿五的脖子。 　　“瞬闪！！” 　　为了保证力量的充足，永夜特意来到上方这近距离的地方，借助现在身体下坠的力量加成，全力激发出了融合多种技能超乎常理的剑技。 　　以发出怒吼的剑刃，释放出气势磅礴的剑气。 　　然而毕宿五却在此同时抬起头张开嘴，发出引发激烈空气震动的咆哮，与之相伴的还喷射出大量灰白色的液体。 　　永夜的心头涌过一股代表不详预感的恶寒，但剑气却毫无阻碍的划开了这液体劈在毕宿五的脖子上，只是浓稠的液体又向着他袭来。 　　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他赶忙举手双手护住脸部，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预料之中的酸性液体没有带来灼烧感和痛感，毕宿五的脖子也被顺利切断，巨大的脑袋像上次一样与他一同掉落在了地上，他顺利的使用为数不多的气，利用战争践踏让自己平安落地。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沾满了黏液的长刀冒出了白烟并徐徐白化，最后这站在人类次世代金属顶点的超錵合金刀具，就这么在他的视线里碎成了大大小小的颗粒物。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这个毕宿五能释放錵侵蚀液，而这似乎就是錵侵蚀液，现在看来这錵侵蚀液真是厉害非常....不仅仅是普通的錵会被腐蚀，就连超錵都能腐蚀，难怪可以免疫超錵的抑制，原来它才是超錵的克星，这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虽然他不懂战斗都结束了，为什么毕宿五要浪费体力释放錵侵蚀液，而不是释放有杀伤性的酸性粘液、 　　刀具被毁令永夜有些心痛钱，毕竟超錵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不过这个时候就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他很有钱，而且毕宿五马上就要撤退了，他也还有备用的..... 　　不，错了，备用的超錵刀具虽然收在鞘中，但这为了整体硬度的保证的一体式刀身刀柄尾端和刀镡、即现代所通称的护手（剑格），这些裸露在外面的东西全部也都是超錵制作的，也正因为这样恰好也遭受的了毕宿五的錵侵蚀液洗礼。 　　刀柄在很短的时间里被侵蚀液通过尾部侵蚀，一阵风吹过吹起了永夜沾染了鲜血和大量尘土的披风，那刀柄也在风中化尘而去，只剩下孤零零的刀刃留在鞘里，想拔出来都得将刀鞘从腰带上接下倒出来了。 　　不过....不重要，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宿五脑袋已经掉了，战斗暂时结束了。 　　这么对自己进行心里安慰，永夜快速向着后方逃窜，预料之中的甩尾重击也如期而至，激起剧烈低鸣并蹂躏着大地。 　　但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这一回倒是跑得飞快，直接避开了攻击范围。 　　只是他虽然吸取了经验跑掉了，但运气却终究差了一些，在逃跑的途中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被毕宿五的甩尾打飞，砸在了他的头侧。 　　重击之下视野激烈摇晃，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努力逃出了攻击范围。 　　失去脑袋的毕宿五发出了让永夜忍不住眉头直皱的痛苦咆哮，紧接着预期之中的事情发生了，原肠动物听到咆哮声以及咆哮声后释放的费洛蒙，开始撤退了。 　　捂着腹侧、半张脸被血遮住的永夜，对受伤的现状并没有太大的不满，只是一点伤而已他早就习惯了，过一会儿他就可以用冥想恢复到不影响行动能力的程度，原肠动物撤退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即使现在看上去确实很惨，但是..... 　　“....相比那些失去四肢或是性命，甚至连死亡都不被允许，被原肠动物同化的人....我已经足够幸运了.....” 　　对，虽然创伤不断，但露出惨笑的永夜却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幸运的。 　　可是....就在这下一刻，在原肠动物撤退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刚刚盘膝准备冥想修复一下伤势的时候..... 　　地面有一只大型原肠动物在扭动身躯，向着他直直的冲了过来。 　　难以判断是蛇、蠕虫，还是蚯蚓，大概是脑袋的地方不仅仅没有颌骨，嘴里面还长满了细小而锋利的牙齿，这一点倒是很像是七鳃鳗，身体直径大约在三米左右，体长则超过了二十五米，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阶段三的原肠动物。 　　“竟然没有受到费洛蒙的影响一起撤退吗？....不过如果只是一只阶段三的话，就算是受伤了我也.....” 　　只是阶段三根本不足为惧，永夜原本是这么想的，但他下意识将手伸向左腰侧的时候，却摸了一个空。 　　熟悉的触感荡然无存，有的只是空气的虚无，自从抵达甲铁城的世界以来，从第一次战斗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这期间刀剑从未离身的永夜第一次出现了手头无刃的窘境，也在此刻重新深刻的记起自己的超錵刀已经被毕宿五的錵侵蚀液腐坏了。 　　....不是忘记了刀没有了的事情，只是一直以来都有刀具在，所以突然失去刀具的永夜不免对此没有实感，潜意识的依旧认为自己还有刀，毕竟他一直以来可都是刀不离身，睡觉都不会离开身旁超过触手可及的距离。 　　面临作战却没有刀具，这是永夜第一次出现的情况，没有刀他依旧存在一定的战斗力，但相对有刀的时候说是大打折扣都有些嫌少，而且这从未出现的情况也让他不直觉的有些慌了手脚，在后退的同时匆忙将绑在腰上的刀鞘解下，妄想取出里面的刀刃。 　　然而他对面的原肠动物七鳃鳗模样的原肠动物却没有坐视他的行为，以盘旋扭曲的行进路线飞蹿上前，脑袋猛然一甩，就将他的刀鞘连带着里面的刀刃打飞了。 　　本于对刀原始的重视，永夜连忙翻滚着避开了这七鳃鳗满是尖牙的啃噬，捡起了掉落在一旁的黑色刀刃。 　　真的只有刀刃....将刀刃拿起的时候，极具锋利度的刀刃就割破了手指上的绷带切入肉里。 　　七鳃鳗趁着他捡刃之时，纠缠不休般再次冲撞了过来。 　　“给我死！” 　　不顾指头上的痛感挥舞出刀刃，一刀劈在了七鳃鳗张开的嘴里，将它嘴巴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可是....却没有将这巨口直接劈开，因为七鳃鳗的嘴不仅有硬度，而且还弹性十足，再用力的话永夜自己的手指恐怕会先一步被切断，这预感令他本能的收力了。 　　这也导致七鳃鳗在吃痛之下大声惨叫后立刻合上了嘴，迫使他为了避免自己被吞只能放弃了插在那七鳃鳗嘴里的刀具，选择了抽身而退。 　　然而还未退出两步，吐掉了刀刃的七鳃鳗，却在发出啸叫的同时飞身扑了过来， 赤手空拳的情况让永夜忍不住有些发愣，但却依靠丰富的战斗经验，一边往后一边立马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长期没有使用的手枪，对着这只七鳃鳗连连扣动扳机。 　　伴随着强烈火焰的黑色子弹自枪口飞射而出，反作用力让永夜鲜血淋漓的手不住生疼，在此同时子弹顺利撞击在七鳃鳗的满是尖牙利齿的嘴里，中弹的瞬间七鳃鳗微微合嘴，其嘴里的皮肤组织破裂体液飞溅，被子弹打出了一个又一个小洞。 　　不过....只是这样的火力，对付阶段一是可以，运气好也能对付一下弱的阶段二，可对阶段三却只能让它受点轻伤和皮肉之苦，即使这是錵制子弹。 　　当子弹耗尽手枪的套筒后弹射击被迫停止之时，不断后退的永夜突然出现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一直像蛇一样爬行追击的七鳃鳗，猛然将身体蹦直，像弹簧一样将自己的上半身弹了出去。 　　伴随着骇人的冲击声，它的身体与地面平行地飞开卷起大量粉尘，将不断往后虽然注意到了这突袭，却苦于没有武器只能将没有子弹的手枪丢过去的永夜，连枪带人连同脚下大地一同吞下。 　　..................................................................................................................... 　　当烟尘散去，这城外的平原上永夜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可以通过长相貌似七鳃鳗的原肠动物那蠕动的外表皮明显注意到，出其不意瞬间弹起撞毁一大块地面的七鳃鳗，轻轻松松的将部分大地和永夜吞了，而且现在还在往肚子里面咽。 　　在七鳃鳗体内，勉力阻止自己被吞咽下去的永夜，不顾利齿的切割奋力敞开双手双脚，妄想阻止自己进入这七鳃鳗的肚子里。 　　然而却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除了令自己四肢出现大量切割伤外没有起到如何的作用。不一会儿，浑身带着伤口的永夜和先前他脚下的大量碎石一同进入了这七鳃鳗的肚子里。 　　相比外面被战火焚烧的天空，这里面是真的没有一丝光线，夜视能力再强如果完全没有光的话，那依旧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人类五感中最重要的是视觉，因为人类接受的外部信息中超过百分之八十是从视觉得来，失去了视觉的永夜只能感觉到异样的腥臭。 　　他勉力挣扎，赤手空拳的不断击打四周，可没有錵制利器根本就不要想撕开这阶段三大概是胃的皮肉组织，毕竟胃的伸缩性很强，他的攻击毫无意义，而且原肠动物还有这很强的恢复能力。 　　在挣扎的最后，这里面似乎有什么类似安眠药般干扰意识的毒素，正不断吞噬他的意识，让他的挣扎越来越弱，意识不断陷入黑暗的深渊。 　　在这完全漆黑的地方，他仿佛看到了那些丧生在他手上的人们，正用满是鲜血的脸和饱含憎恨之意的双眸瞪着他，甚至是被他斩首的感染者正以双手抱着被他斩下的头颅，那独立存在的头颅也在不断发出怨毒的嘶吼，向着他不断逼近。 　　....已经很累了，重复好几次，不断的恶战，这是第几次遇到的必死之境？每次都是被强压的绝望....好想扔下一切，舍弃所有逃走，但却连这样都不被允许，被迫持续作战是为了什么？ 　　......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是不想死，也不希望身边的人死，这样就够了吧？ 　　对，这样就够了..... 　　“还没结束....只是这种程度....怎么可能会结束！” 　　干扰意识的毒素和恶梦一同，一步步地吞噬希望和理智，但有着坚定意志的永夜却在沉沦之后快速摆脱了绝望的情绪。 　　他不再做无谓的、如同溺水者般混乱的挣扎重新稳定了精神，猛然睁开几乎已经完全闭合的眼睛，勉力拉开架势两腿拉开架势的前后分立，随后扭腰送跨尽可能甩开身旁挤压他的附着物，从腰处将力量发出，经过跨部传至脚部，将肉体的力量和气的力量一并发挥到极至。 　　“———战争践踏！！！” 　　七鳃鳗几乎没有氧气，却还是存在大量腥臭气体的胃里，出现了沉重的闷响，它吃痛的嘶吼着，扭曲着长长这身体不断挣扎。 　　战争践踏的冲击波穿越胃壁，在胃壁遭受的了剧烈的冲击后导致七鳃鳗外表的腹部侧边出现明显的鼓起，布满鳞甲的皮肤裂开流血、血肉开始破裂，紧接着..... 　　嘭———！！ 　　这阶段三原肠动物的腹部侧边被踢爆了，血肉像是遭到了高能炸弹的爆破一般直接炸开，在天空中四散开了。 　　深紫色体液像浊流般流淌，乘著这股血流被吐到外头的是———被七鳃鳗整个生吞的永夜。 　　浑身伤痕累累满是鲜血的永夜，在步调混乱的脱离七鳃鳗已经开始自我修复的腹部时，因为干扰意识毒素，以及挣扎和使用战争践踏体力基本消耗殆尽的关系，身形摇晃着没有多走两步就单膝跪在地上，用双手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太....太太....大意了！竟然只是这种程度，就差点放弃了....” 　　身上的伤势不可谓不重，但还有气的存在，他只需要等危机解除就可以进行必要的修复，但问题是....危机还未解除。 　　回首看向那只被开膛破肚的七鳃鳗，永夜却发现这七鳃鳗，没有再对他发起攻击，而是扭曲着身体快速向着毕宿五的方向爬去。 　　“....呵，这样就打怕了吗？难怪原肠动物普遍只有动物的....咕....咳、咳咳....噗！” 　　话还没说完，永夜却突然开始咳血，他战战兢兢地用自己的手捂住嘴，却又直接忍不住突然间俯下身吐血。 　　血液自指缝间泄露，他勉力的想站起身却只是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双腿一软双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捂着嘴，直不起腰的弓着背以脑袋顶着破碎的大地。 　　这个时候，他捂着左腹撕裂伤的手，突然触碰到了什么..... 　　低下头一看，他发现了一支插在伤口上的软管。 　　在七鳃鳗体内各种杂物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有什么跑到伤口都不奇怪，因此起初永夜只是以为那不过是什么杂物而已，但现在他却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杂物，这是...... 　　“和布施翠的时候一样....控制对方....再注射病毒....将敌人转化成同类.....” 　　硬生生拔出插入伤口的肉色软管，这最前面带有显著的小口，错不了....这是给食物注射病毒的口器。 　　事实上....那七鳃鳗或许不是逃跑，而是已经完成了毕宿五给它的任务才走了的。 　　毕宿五以掉脑袋的为代价卸除永夜的武装，而后让早就安排好的七鳃鳗，将卸除了武装的永夜吞下，在体内注射病毒带走同化。 　　只是没有想到永夜竟然挣脱了那七鳃鳗的束缚，还没等七鳃鳗回到未探查区域，就从七鳃鳗的肚子里出来了。 　　不....不一定是这样的，说不定不是这样的，说不定实际上毕宿五只是想让七鳃鳗注射病毒后就吐出去也不一定。 　　毕宿五有着高级智慧，知道战车、火炮、武装直升机和战斗机的危险，所以在开战前，也就是巨石碑刚刚倒塌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发起正面进攻，而是派出掘地类原肠动物，从地下先瘫痪了这些武器。 　　在和民警战斗的时候，毕宿五同样会让原肠动物优先消灭指挥官，上次的战斗里，民警十个中队长就死了六个，伤亡比例和民警军团一半的阵亡率虽然差距不大。 　　可问题是那些中队长都是超高位的民警，和下层的民警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伤亡概率应该远远小于平均伤亡才对，如此大于平均伤亡的情况，就显得非常不正常了。 　　甚至有报告称，许多中队长的部队都遭到了原肠动物的重点攻击，或是被巧妙引入陷阱包围，在束手无策的绝望恶战之后，那些中队长接二连三的像是被捣碎一般惨遭杀害，或是在制服后注射原肠病毒。 　　多次的代表让永夜有理由相信，像上次一样这次的战斗一开始的飞行类原肠动物进攻，毕宿五的拼死抵抗都不过是做戏，甚至攻城作战很可能都不过是佯攻，毕宿五的第二波攻击，一开始就是锁定他这个民警军团的最高指挥官。 　　其居心自然不必多言，下来定是要将其化为原肠动物，而后让他在内部的时候变成原肠动物，粉碎民警们抵抗的决心绝望的溃逃，轻松拿下第三次战争的胜利。 　　原肠动物大军是以毕宿五为领导者的原始组织，但是如果要比较原始程度，民警军团也好不到哪里去。 　　民警军团既没有满足近代战争必备的装备统一条件，训练的时间也只是粗略教导了一下规矩，因此民警军团只能够以原始来形容，这样的优点是双方的指挥系统都很单纯，命令可以很快传达给基层的士兵。 　　而缺点也很明确，那就是权力过度集中于统帅，一旦主将被打倒，甚至被同化军团就会轻易崩溃，直接一败涂地。 　　这真的是原肠动物就能想到的，从内部瓦解敌人的计策？这哪是原肠动物啊？根本就是绝大多数人类都比不上的谋士吧？还是说只是永夜想多了？七鳃鳗的出现只是意外？这不过都是巧合罢了？ 　　可是....像千寿夏世那样智力型的被诅咒的孩子一样，原肠动物里也会存在智力型的原肠动物，而毕宿五从一开始的表现摆明了就带有智力型的原肠因子，但聪明到这种程度一步接一步的算计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吧。 　　“....该死的，根本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 　　腹部的剧烈痛感，打断了永夜的思考，强迫他专注于自己的伤势，以及....感染的情况。 第五十七章 我无法忍受没有哥哥存在的世界 　　或许是毕宿五有意为之的关系，这特别安排的病毒并没有快速篡改他的基因，也可能是永夜本身体质特殊，对病毒这种东西有着很高的抗性，侵蚀的进度并不快，至少相对普通人没有一会儿就变成了原肠动物慢了很多。 　　类似专注远程攻击，无法独立捕食和移动的昴宿一样，七鳃鳗也是专门制造出来用于特化感染的吗？不知道究竟给他安排了何种病毒，不过....目前的情况不容多想，还是暂时搁置吧。 　　没有再多想，永夜立刻进行冥想，试图像对付卡巴内病毒的时候，清除这些原肠病毒。 　　然而....相比只是类似丧尸病毒强化版的卡巴内病毒，原肠病毒这种病毒强了不少，不管动用气如何灭杀，都无法将其彻底灭杀。 　　甚至不需要永夜主动操控，气就会上前消灭这入侵体内的外来“生物”，但这病毒不同于卡巴内病毒，再生能力太强了，而他本身的气却无法达到足够的量，根本没有办法一次性铲除，这样一来就是个死循环了，不管如何消灭都会剩下一些顽强生存繁衍并迅速壮大。 　　“这些....真的糟糕了.....” 　　永夜大喘着气，脸上是失去了血色的一片苍白。 　　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那些不愿意死去，却被他所杀死的感染者的心情了。 　　“....这是因果的....报应吗？” 　　深吸一口气，体会着那些死在他手上人们的感受，永夜进行着沉重的呼吸作业，缓了好一阵子勉强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该回去吗？要回去吗？....暂时还支撑的住，至少他不会很快就变成原肠动物，那么先回去吧。 　　打定主意之后，全身浴血、模样壮烈的永夜粗鲁地擦去脸上的血，步履蹒跚向着后方的城市走去。 　　周围有火焰旺盛燃烧的声响，而剑戟交锋声与枪炮的协奏曲已经消失不见，生物燃烧发出的恶臭却依旧存在，每次呼吸永夜都感觉肺部受到烧灼的空气，喉咙干渴不堪。 　　进入城废区的外围时，他以双手撑着墙壁试图让早已筋疲力尽，呼吸急促非常的自己，能将这急促的呼吸稳定下来。 　　一阵阵大风刮过，在这城市经过大战后变得多是残垣断壁的建筑群，发出吵杂的声响，在这狂乱的风里，永夜的衣服也因风而激烈摆动。 　　与蚁群激战之后，我堂长正带着他的部属，也终于赶来了这城市外围的地方，并看到了扶着墙呼吸急促的永夜。 　　“永夜团长？没问题....看起来问题很大的样子.....” 　　本能性的就问出了个司空见惯的问题，而后我堂长正立刻扭头看向了身后的一男一女。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去叫医务兵啊！” 　　“啊、是！” 　　知晓永夜的作战能力，因此对永夜的伤势忍不住愣神的学徒，立刻跑向后方寻找医务兵，而这期间自然没有人注意到永夜实际上已经成为了病毒的携带体。 　　................................................................................................................................. 　　医务兵很快赶来，对永夜进行了紧急治疗，没有一会儿由于车辆在这废城已经不再能通行，被安排在城里穿行的救援直升机，也优先将永夜和我堂长正小队里的人带到了废城里的野战医院。 　　说实在的，永夜需要进行的治疗项目，因为拒绝了伤口缝合其实并不多，只是输血、为伤口消毒以及包扎上绷带罢了，而现在他的双手是真的缠满了绷带。 　　在夜里，在这漆黑之中进行了紧急治疗的永夜独自一人，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公园。 　　看着锈迹斑斑的荡秋千，他下意识的就坐了上去，独自一人像小孩子一样，在这废弃公园里的晃荡起了生锈的很严重，却没有真的坏掉的荡秋千。 　　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这样的经历，有没有过一般小孩子的孩童时期，但他只感觉现在这样好像也不错，虽然荡秋千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在这公园里回荡，听起来挺惊悚的。 　　永夜并不觉得自己可以继续参与剩下的战斗，因为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没有办法支撑下一场战斗，虽然别人并不知情，但这却也只是为了稳定人心才没有告知的。 　　不一会儿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的晃荡停了下来，永夜拿着圣天子那边得知他的刀都坏了之后，紧急派送过来的新制的超錵合金刀，将连鞘长刀插入土里，他低下头双手扶刀的在这黑暗中陷入长久的沉默。 　　蛭子影胤已经回来并告知了昴宿的死，但他却完全开心不起来，因为他自己的情况很糟糕。 　　不需要冥想，气本能的就可以不断遏制原肠病毒的带来的改变，这是好事，但气却只能暂时的控制病毒的爆发，而无法做到完全驱除病毒的残留，这期间随意使用力量都会导致原肠病毒的近一步滋生，因此他只有什么都不做才能继续苟活一段不算长的时间。 　　但如果不动用气的力量，那他现在也就不比普通人强太多，最多是身体素质很强的那种民警，多种能力都将无法使用，战斗力直线下降。 　　当然依靠战斗经验和长久以来的剑道修行，他依旧抱有相对普通民警而言很强的战斗力，只是....现在他浑身都是伤，即使依旧有战斗力，那也不会剩下多少了。 　　或许他现在还是不去想战斗的事情会比较好，毕竟连自己都快不行了的人，还有什么精力去关心别人？以现在的伤势他完全可以退居二线，待在野战医院里面了。 　　可是....如果他这个团长退位了，那么这两次战斗后剩下大约三百左右的民警，恐怕会丧失抵抗的信心，回家抱着老婆孩子或恋人与家人一同等死，如此局面必须想办法避免才行。 　　现在的他又能做什么？又能做到什么呢？ 　　成为人们的精神支柱，在这绝境的黑暗之中，在此支离破碎渐渐崩溃徒剩绝望早已没有希望的世界，寻找并不存在的希望？ 　　“团长？” 　　当永夜盯着荡秋千下十年如一日几乎没有变化的黄沙，陷入长久的沉默之时，公园的入口处突然有了一名来客。像昨夜一样，布施翠以嗅觉找到了永夜的气味，并主动凑了上来。 　　“团长的身上，有一种迷茫的味道....还有一种持续增加的.....” 　　没有等永夜说什么，布施翠就将说出了一些永夜听的不是很懂的话来。 　　“迷茫的味道？....我记得你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过，你擅长气味占卜，当时没有时间问，但我现在想问问，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因为我是猫，而且受到的猫的影响很大，所以嗅觉比别人强一点，我闻过许多人的气味，可以从独特的味道中对此进行大致的判断。” 　　人类的嗅觉细胞有500万个，狗平均具有2.2亿个嗅觉细胞，而猫平均具有2.4亿个嗅觉细胞，所以猫的嗅觉是非常优秀的，虽然不知道布施翠嗅觉具体怎么样，单从她每次都能通过气味找到永夜这一点来看，应该也是非常厉害的，不过..... 　　“你这是在说，气味也存在迷茫？迷茫只是内心的情绪，这和气味没有关系吧？” 　　“实际上我也我不明白，这比较类似直觉，嗯....模糊的直觉。” 　　一步步凑近的少女，看着永夜身旁的另一个荡秋千，犹豫了许久却迟迟没有坐下，十年没有使用的荡秋千什么样子自然是不需要多说便可知晓的。 　　“直觉吗？....剩下的另一种持续增加的气味是什么？” 　　轻轻地点点头，直觉非常优秀的永夜并没有对直觉的说法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只是问了一下先前她所没有说完的另一种气味。 　　“那个....团长听了能保证不生气吗？” 　　不知为何，布施翠犹豫不决的以脚尖摆弄沙坑里黄沙，磨蹭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抬起视线望向永夜。 　　“都事到如今了....我还能有什么好生气的，不用顾忌随便说吧。” 　　人之将死之时或许有些人会疯狂、有些人会颓废消沉，永夜则因为太多次零距离接近死亡，在此刻距离死亡还有一些时日时，就外在表现而言是看不出任何预兆，淡然的可怕，甚至比起平时还要温和许多。 　　“就是....类似死者临死前的那种强烈的死亡的气味，还有....很淡却真实存在的绝望，团长好像是很容易就会被黑暗吸引的那类人。” 　　“....被黑暗吸引吗？那得有机会才行.....” 　　永夜自言自语的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不想去否认自己接近死亡，也无法否认自己内心深处的绝望。 　　于是，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 　　“....对、对不起！” 　　虽然没有听到永夜自言自语了什么，但永夜的叹息却被听了个真切，这让翠在紧张的不安后，大幅度弯腰道歉，急急忙忙的辩解起来。 　　“我不是在说团长要死了，也绝对不是在诅咒团长，我只是....那个，我只是想提醒团长要小心一点。” 　　“不用担心，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怎么样，安心吧。” 　　摇了摇头永夜在将手伸向了布施翠，在其惊讶和害臊的扭捏之时，将手伸入她的帽子里。 　　“团、团长！为....为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突然想摸摸，你要是讨厌的话就直说吧，我下次会注意的。” 　　“不、不不不，虽然很害羞....羞的都要死了，但是....但是不讨厌....团长对我有两次的救命之恩，所、所以我会忍耐的！” 　　少女满脸通红的闭上眼睛，明明只是摸摸头而言，却是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让人看着就有些忍俊不禁的感觉。 　　“那还真是为难你了呢。” 　　永夜不自觉地轻笑着，调侃起了这明显很害羞却还在强忍着的少女。 　　就这么持续了没有一会儿，将猫耳把玩差不多过瘾后，为了不让少女真的羞死，收回了满是绷带的大手，帮她把帽子摆正。 　　“这样就....可....可以吗？” 　　紧闭双眸的少女，微微睁开眼睛，不自觉为这一次短暂而困惑。 　　事实上，永夜的手都缠满了绷带，隔着绷带触感就变得奇怪了很多，而且这个时候他确实也没有太大的兴致去完成一般时期的爱好。 　　“可以了，你早点回去睡觉吧，明天可就是最后一天了。” 　　“....那，团长呢？” 　　“我？我等会儿就回去了。” 　　“那....我.....” 　　看着永夜，少女显得很是犹豫，不知道自己该留下还是该离开。 　　“现在的话....就让我想一个人静静。等这场战斗结束了，我请你吃海鲜大餐吧？” 　　“....我不是猫。” 　　“是是是，我知道的，但鱼和海鲜不讨厌吧？” 　　“喜欢！” 　　“那就决定了，等这场战争结束后我们吃海鲜大餐庆祝。” 　　“....既然这样....明天的战斗团长也一定要小心，不过胜利之后，还是我请团长吃海鲜大餐吧，毕竟团长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随便吧，这种事情到时候再慢慢考虑好了。” 　　“嗯，那么现在....晚安。” 　　................................................................................................................................. 　　布施翠离开没有多久，永夜就转头看向了公园附近的一栋建筑。 　　外周区的废城里没有电力也不存在路灯，在巨石碑落尘形成的厚重云层挡住月亮，因此月光也被遮蔽了。 　　虽说远处新的前线临时指挥部安装了一个大功率的探照灯为四周照明，导致这里存在微微的光亮，眼睛在适应了黑暗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视野极端恶劣这点是不变的，多数人走起路来都是小心翼翼的。 　　在这种环境里能自由活动的，也只有像布施翠那样少数具备高灵敏度的感光，在微光环境里拥有夜视能力的起始者，以及永夜这样六感都异于常人的存在了。 　　而这远处的昏暗之中，他所凝视的建筑后面，在先前和布施翠说话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视线，时不时对这里频频侧目，每当他看过去的时候，视线却又会在此前一刻消失不见了。 　　“真的是....都快凌晨了，却连一个人静静都不行了吗？” 　　“———刚才的话，我....讨厌。” 　　“....你指的是什么？” 　　“就像是在说【等这场战争结束后，我就回老家结婚】之类的话一样，感觉很不吉利，很像是故事里那些即将不幸身亡之人的台词。” 　　双目赤红的金发少女，从建筑的缺口走出，她微微噘嘴似乎很不高兴。 　　“只是随便那么一说而已，又不是说的人就一定会死一样，而且那只是故事而已，故事那样描写才更有故事性啊。” 　　“....我知道，因为无论如何都想要活着回去，因为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的那种人死掉会比较有剧情性，比较能调动故事的剧情，渲染出悲伤的气氛，所以往往死掉的都是这种人，这道理我懂，想活下去的人死掉了，肯定很令人难过，就故事而言是再好不过的处理。” 　　“现实不是故事，所以你的担心是不必要的，我又不准备在这场战结束回老家结婚，说到底我连自己老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想回也回不去，只是吃个海鲜大餐而而已，你的担心是多虑的。” 　　“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讨厌，而且....刚刚那孩子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就知道了，我不在就会有人凑近哥哥了，这完全就是偷腥猫的行为啊！....哥哥要摸的话可以摸我呀！我的头发有好好打理过！摸起来手感也一定不差！” 　　“....你让我说你什么比较好呢？” 　　望着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已经凑到了他跟前还非常自然的就将脑袋伸过来的缇娜，永夜很是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叹道。 　　“先别管那确实是猫的孩子，你先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要是说不出什么令我信服的理由，我可是会生气哦。” 　　“....我只是想看看战局究竟进行到了何种程度，原本打算看看就打算回去了，不过，我从路上遇到的民警那边知道了，战况非常不容乐观，哥哥也.....” 　　“地下掩体不是应该已经关了吗？” 　　“外面是很难进去，可只是从里面想出来的话，那些警察是拦不住我的。对不起，哥哥，我们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待在掩体里，让哥哥一个人去战斗，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朝霞小姐、夏世小姐力量还是有些不够，所以就由我来看一看能不能帮上忙。” 　　“....你让我说你什么比较好？” 　　头疼的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永夜的心情相当的郁闷，明明在这种时候应该老老实实做好最后的准备，可这孩子却在这个时候跑出来了..... 　　“哥哥....我不用上前线，只需要在安全的地方进行远程狙击就可以消灭敌人了，这样子....也不行吗？” 　　“....十岁的孩子上战场，别人就算了，可是啊.....” 　　“这和年龄没有关系，我的命是哥哥的，为了哥哥我愿意做任何事，所以....哥哥，让我也加入战斗吧，还是说....哥哥担心我会拖后腿？不喜欢和我成为同伴？” 　　在永夜低头苦恼之时，少女将温暖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 　　“....战斗失败的时候，不用管我，自己先撤退，如果能答应.....” 　　“不可能的。” 　　没有等永夜说完，缇娜就断然拒绝了。 　　“让我丢下哥哥，根本不可能。” 　　“....你，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撒谎，一般人都会撒一下吧？” 　　永夜相当无语的抬起头，恰好与这凛然凝视着他的少女四目相对，从少女的眼里他看到的只是坚定。 　　“我不想对哥哥撒谎，而且....即使只是嘴上说说，我也不会抛弃哥哥。” 　　“....你是笨蛋吧。” 　　“是，我是笨蛋。在地下掩体里哥哥不在，我一个人会很不安，跟哥哥在一起才能放心，所以即使是死也让我跟着吧，我无法忍受没有哥哥存在的世界，我不要没有哥哥存在的未来。” 　　“........” 　　.............................................................................................................................. 　　最后的最后，即使永夜因为缇娜的话反而让更不愿意让缇娜上战场了，但永夜最终还是没能将缇娜赶回去，让缇娜暂时留了下来。 　　不知不觉时钟的指针重新归零，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又过去了一天。 　　这一天或许就是真正的决战之日。 第五十八章 等战争结束了，我就回老家结婚 　　这最后一天，新的巨石碑材料都将已经制作完毕，等冷却下来就可以开始施工，不过即使可以建立新的巨石碑，依旧有被毕宿五在中途弄倒的危险，所以必须要消灭毕宿五才可以。 　　先前倒塌的三十二号巨石碑，根据调查存在严重的偷工减料的问题，这才使得那毕宿五能靠近由巨量錵合金铸成有着强大磁场的巨石碑，现在秩序混乱圣天子那边没有办法追查，只能等战胜后再启动调查程序。 　　新的巨石碑一旦建好确实是没有问题，但如果没有达到足够的量的时候，对錵有着强大抗性的毕宿五都能靠近并推翻。 　　然而就永夜现在这样的狼狈模样，自然是没有办法再去对付毕宿五，没有气的加成无法使用致命一击和无极剑道，他即使是以刀剑之利加上超出一般人的力量，就算破开了皮也根本没有办法完成斩首。 　　说到底....就算毕宿五的脖子是豆腐做的，一把刀的长度也根本不能一刀砍断毕宿五的脖子啊，像砍材一样一点点的劈开那自然两说，然而怎么上去砍脖子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心情复杂而烦躁的永夜在回到临时指挥部时，没有去睡觉而是按照以往的喜好来到了指挥部的最高处，站在护栏的边上，盯着指挥部底下站在这凌晨时分也依旧燃烧的篝火，持续发着呆。 　　不管是谁，如果知道了自己过阵子就要变原肠动物了，恐怕没有人能安心的去睡觉吧？他到现在依旧能冷静交谈已经是心理素质超一流的表现了。 　　只是在这上面，虽然底下什么人都不在，但他却就能感受到，底下以及这附近民警内心的恐慌，比起他这个情况濒危朝不保夕的人更加的恐慌。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他知道民警都不过只是雇佣兵性质的职业，很多民警除了这一次的战斗之外，实际上生死战他们很多人估计都没有经历过，心理素质最多只是比普通人好一些，能坚持到现在大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不过都是在勉强支撑。 　　最开始人数过千的民警，经历第一次战斗减员一半，第二次由于地形的最大化利用，但因为敌方数量的关系依旧死了近半，只剩下三百左右。 　　剩下的三百人要面对二十倍以上的原肠动物，这战斗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即使士兵的话还有一些，可是..... 　　“哥哥....在想什么呢？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吗？” 　　“....在想明天的战斗。” 　　不可能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因此永夜只是说出了自己所想内容的一部分。 　　“哥哥都已经伤成这样还是别参战了吧？....虽然我没有哥哥那么强大，但还是我多多少少都能弥补一些战斗力。” 　　“缇娜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是暂时休息一下养养伤尽快恢复，不参与正面战场在后方坐镇好了。” 　　将手放在缇娜像洋娃娃一样美丽的白金色秀发，永夜尽可能隐藏内心的情绪，将脸上的表情收敛，抬起头仰望天空，让缇娜看不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此刻究竟是怎么样的表情。 　　而微微低头任凭抚摸的少女，脸上也出现了永夜所看不见的惊讶表情，缇娜完全没有想到永夜竟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她原本以为说再多次都没有用的提案，这超出想象的事情让她感觉十分的异常。 　　“好了，回去睡觉吧，睡一觉养足精神，等战争结束了，我就回老家结婚吧。” 　　“....这是笑话吗？不仅不好笑，还好冷。” 　　没有等缇娜问什么，永夜却笑着说出了让她相当不高兴的话来，缇娜起先还有些生气，但很快却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拉住了永夜的手，露出一副新婚妻子的幸福笑脸。 　　“说到底，哥哥没有结婚的对象吧？既然没有就应该，找个更切实的东西当精神寄托才对，要结婚的话一定要等六年.....” 　　“就算你这么说呀，我也没有老家可以回。” 　　“哥哥这是故意的吧！” 　　“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真是过分的哥哥。” 　　对上明显装傻的永夜，缇娜泄气了。 　　就这样，不开心却依旧抱着永夜的手的缇娜，和永夜一同来带了临时的指挥部楼层里，摆有被褥的房间里。 　　身为军团长永夜自然拥有独立的房间....好吧，军团长特权很多，不过实际上房间多得是，只要有这个需要，每个人都能有就是了。 　　被褥只有一份，永夜不可能让缇娜去一边睡冷冰冰的水泥板，而他本不想睡觉想将被褥让给缇娜，但缇娜却是以伤员要好好休息为理由，硬是软磨硬泡的拉着他进入了被褥里。 　　由于永夜左腹有撕裂伤，所以缇娜是躺在他的右边，以端正的睡姿抱着他的右手，贴在他的身旁却不压到他，脸上明显带着满足的微笑，没有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孩子还真是.....” 　　永夜一边苦笑，一边将视线从少女可爱的脸庞移开，看向了满是霉斑还有数道裂痕的天花板。 　　目前的身体状况，让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心安然入睡，只是呆呆地仰望着天花板，思考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短期内还好，暂时应该还不需要担心变成原肠动物，但过上十天半个月就不好说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气，在十天后还能持续压制不断膨胀的病毒。 　　或许最多能撑一个月，这也算很长的了，可是.....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无法解决毕宿五连后天太阳出来都看不见.....”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永夜继续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又想了一些什么。 　　放空思想进行冥想的时候，他莫名感觉身旁少女那接触部位柔软的触感以及透过衣服传来的温热体温，不可思议地让他很舒服，眼皮渐渐变重，意识也逐步模糊了起来。 　　永夜明明不想睡，最终却还是在冥想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因为分心而睡着了。 　　夜渐深，决战的黎明逼近了。 　　不过，这却是一场永夜不再亲自奔赴战场的决战。 　　................................................................................................................................ 　　隔日的一大清早。 　　黎明没有升起，永夜也极为少见、甚至可以说是破天荒的没有只是睡四个小时就起床，依旧和缇娜在被褥里熟睡在一起。 　　缇娜在刚刚睡着的时候睡姿确实很端正，只是蹭着永夜睡而已，可是睡着之后睡姿就变得奇怪了，直接趴在了永夜的身上。 　　甚至是在迷迷糊糊之间醒来的时候，眯起眼睛似乎很舒服地用头磨蹭永夜的胸膛，像一只对主人撒娇的小猫咪一般，身上还散发着少女特有的甜美气息。 　　“......” 　　被缇娜的动作弄醒了，感受到身上软绵绵还热乎乎的东西，永夜一睁眼就下意识的想拎起缇娜的衣领，不过....考虑了一下，他却又止住了这个举动。 　　时间不多了，既然如此让这孩子撒撒娇也无所谓吧。 　　这么想着，他不仅没有提起身上的孩子，反而是放松了下意识绷紧的身躯，轻抚起了少女的小脑袋。 　　事实上，即使是他的内心也存在些许的不安。 　　如果只是死的话倒也还好，这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可变成原肠动物....而且现在这些孩子，如果他不在了她们能活的下去吗？ 　　在缇娜的意识逐渐清晰过来，感觉到永夜的动作后，缇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害羞地低下头，再次蹭起了永夜的胸口。 　　就这样任由缇娜撒娇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人来敲门，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逐渐地，时间到了中午。 　　从临时指挥部里出来的永夜，双手撑着昏暗的公共厕所洗脸台，直直盯着模糊不清的镜面，这历经十年依旧存在，有着无数裂痕的镜子，映照出永夜的脸，以及....右眼里闪过的赤红。 　　“....比想象的还快。” 　　目睹自己眼里那抹稍瞬即逝的赤红光芒，永夜托缇娜的福稍微好了一些的心情，立刻又变得压抑。 　　“永夜团长，司马重工的辅助人员已经到了。” 　　“嗯，我这就来。” 　　听到了身后我堂长正的声音，以及从远方的天空涌来大量的螺旋桨声，心情沉重的永夜一拳打碎了面前的镜子，随后走出了这公共厕所，向着临时指挥部前面不远的空地走去。 　　二十多架运输直升机编队，正朝着这边飞来，可以清楚确认机身侧面漆着司马重工的商标，想来是他在第一次与毕宿五战斗后所要求的东西，终于在这最后的时间里送来了。 　　大批直升机突然抵达，立刻引起了底下的民警们的围观，一架直升机在民警散开的空地放下垂降绳索，一名穿着和服的少女就站在直升机舱门边上，不断对着地面挥手，在接近之后还连续性抛出飞吻。 　　毫无疑问，那并不是对永夜的动作，说到底那少女他也不认识。 　　“小里见~~！我现在就过去你那里去！” 　　和服少女对着下方的里见莲太郎热情挥手，之后....以危险的动作跃向空中，接着袖子跟绳索缠在一起，身体不由得失去平衡。 　　底下围观人群之一的里见莲太郎见此，立刻推开人墙冲过去，抱住坠落的和服少女，让少女一屁股坐在他肚子上，裙底笼罩莲太郎的脸。 　　羞红了脸的少女和同样慌慌张张的莲太郎，在永夜的面前上演了一场幸运色狼的戏码。 　　“.......” 　　当永夜面无表情的带着一大波人走了过去，莲太郎立刻就推开了身上的和服少女还未说些什么，就被一旁脸色阴沉的天童木更拉了过去，而和服少女却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变得有些松垮的和服，对永夜露出了礼貌性的微笑并伸出了手。 　　“您就是永夜团长吧？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名不虚传。” 　　“....客套话就免了，你就是司马重工这次的带头人吗？” 　　“是，我是司马未织，司马太志正是家父。” 　　“是吗？原来是司马家的千金大小姐啊.....” 　　礼仪性的和司马未织握了一下手，随意客套了几句永夜很快就进入了主题。 　　这位司马重工的大小姐带来了和缇娜所言差不多的消息，也就是东京区域内部非常混乱，而且此刻也不可能会有任何来自其他区域的支援，各国都有自己的盘算，于是最后都采取隔岸观火的姿态。 　　末日之中人人自危这无可厚非，说不定不少人还盼着东京区域完蛋，等东京区域灭亡了他们还能来这里回收一点资源，比如说把剩下的巨石碑拆了带回家。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通过具备穿透云、雨、雾、黑暗和烟尘环境下完成对地面目标的全天候的卫星，侦测到实时被监控的毕宿五和它底下那群原肠动物已经开始移动了。 　　预估的抵达时间是夜晚十一点，也就是还有大半天的时间。 　　而永夜最关心的超级炸弹，倒是准备好了。 　　司马未织把一直提在手上的小型手提箱放在桌子上打开，展露出了一个圆形的物体，看起来就像是个人保温杯一样。 　　“这是我们公司技术开发人员制作的特殊炸弹，开发代号为【EKPYROTIC BOMB】 简称EP炸弹，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制造强烈的爆炸高温与伤害。” 　　“这么小一个EP炸弹，就能消灭毕宿五？” 　　“不，虽然这是我们公司引以为豪的最新成果，但直接把EP炸弹扔在毕宿五身上肯定是不行的，凡是巨大的原肠动物毫无例外，为了避免身体被重力压垮，外壳都十分坚硬，毕宿五更是阶段四里的庞然大物，它的壳太厚了体也太宽了，想伤及主体难度非常大，所以我们的技术小组分析，只有将这个EP炸弹设置在毕宿五体内以密封状态引爆加强威力，才能确实的消灭它。” 　　“....如果是量不够为什么不做大一点？做成炸药包那么大的话就不需要这么麻烦吧？” 　　听到这苛刻的生效条件，永夜忍不住皱起眉头。 　　“EP炸弹使用的实验性特殊物质还没有量产，这是上次实验过后剩下的，暂时没有更多了。” 　　“....你也知道毕宿五的壳很硬啊？既然这样又该如何破开它的身体，在里面安置炸弹。” 　　“别人可能不行，但二度斩首毕宿五的永夜团长做得到吧？” 　　面对未织笑眯眯的视线，永夜只是以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手。 　　看到了永夜手上的绷带，知道剑士手受伤代表着什么的未织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却又给永夜推荐起了人才，也就是....里见莲太郎。 　　毕宿五尽管不是阶段五，可在阶段四当中也算鹤立鸡群的巨大家伙，以等级而言这个超级阶段四实际上应该处于四跟五的中间，所以外壳和皮肤组织足够的僵硬。 　　我堂长正身虽然强可即使穿着外骨骼却依旧存在局限性，而且以那刀的现状而言，划伤很容易，可要是开一个大洞这倒不是他能做到的， 　　蛭子影胤设计理念是最强的防御，与之相对的攻击就显得有些不足了，而里见莲太郎的设计理念则是最强的攻击，确实是最佳的人选。 　　“....里见莲太郎，你的意愿呢。” 　　永夜将视线转向了未织身旁，被唤进来有一段时间了的里见莲太郎。 　　“我能说不吗？” 　　“你打算拒绝？” 　　“不....毕宿五不死东京区域就完蛋了，延珠和木更小姐都会死....这种事情我绝不允许！”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有热血，有正义感的年轻人。然后，我堂长正，还有....蛭子影胤。” 　　只是短暂接触就知晓了莲太郎性格的永夜，对莲太郎的答案没有什么惊讶，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勉力了一句，随即看向了我堂长正，以及右侧的隔间门。 　　“以你们为先锋，保护里见莲太郎突破敌阵，将里见莲太郎送到毕宿五身边，当里见莲太郎成功在毕宿五的身上打一个大洞启动EP炸弹塞入毕宿五体中，最后迅速脱离。作战就是这么简单，谁有意见吗？” 　　“当然有意见！这家伙可是差点毁了东京区域的恐怖分子！” 　　莲太郎反射性地拔出手枪，指向了从右侧的隔间里悠然漫步而出的蛭子影胤父女，已经被事先告知的我堂长正倒是一副老神在在不为所动的模样。 　　“爸爸，这家伙拿枪指着我们唉，可以砍了他吗？” 　　“乖~乖~不行。” 　　登场的蛭子影胤先是安抚完想砍人的蛭子小比奈，随即看向里见莲太郎张开双手，发出尖锐的笑声。 　　“哈哈~又见面了~里见君，我的朋友啊，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莫名地喜欢上你，真没想到原来我们真是同类呀！”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如你所见，当然是来帮助你们的，顺便一提如果我认真起来，那种小孩子的玩具枪一点意义也没有。” 　　蛭子影胤对枪口不以为然的耸肩轻笑，而莲太郎却是无话可说，因为他见识过斥力力场具备能弹开反战车步枪的绝望防御力，甚至亲身体验的时候还被毫无还手之力的打得半死。 　　“好了，别聊天了，蛭子影胤的可信度很高，这一点不需要你担心，虽然向往战争，但他向往战争是因为那样和你一样身为改造士兵的他才能找到存在的意义，想得到的无非是被人重视和存在意义，而这场战争能让他得到这两样东西，所以他选择了加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蛭子影胤想得到的永夜很清楚，所以在这场战争里双方利害一致。 　　里见莲太郎对永夜的解释有些无法释怀的感觉，最终却还是放下了枪，但嘴上依旧是毫不忌讳地说出感想。 　　“且不论蛭子影胤这个恐怖分子，这计划也太苛刻了吧？一大群人冲入敌阵里刺杀毕宿五，这种事情你自己一个人不是更容易做到吗？而且你的攻击力.....” 　　“我的伤害都是切割型的，然而要把EP炸弹深深塞入毕宿五的体内，就必须是兼具强烈冲击力与贯穿力的武器，也就是你的手，嗯....如果一次性对着毕宿五最脆弱的腹部，将义肢里的弹药全弹激发的话。” 　　“你不参加战斗吗？我记得你上次战斗的时候，手上就已经有绷带了吧？这次的影响比上次大？” 　　“....嗯，暂时没有办法。” 　　永夜对莲太郎这口无遮拦的行为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感，毕竟永夜也知道自己虽然伤的不轻，但是看上去应该还没到无法战斗的临界点，因此只是言语模糊的应对。 　　由于前两次战斗里永夜深入敌营突袭毕宿五，所以莲太郎没有将他的行为当成避战，因此即使是一头雾水没有办法释怀，但却也没有在这种事情上过多计较，只是皱着眉头考虑起了战术的可行性。 　　最终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的莲太郎，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烦恼的问道。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 　　“我也希望有。” 　　“成功机率是？” 　　“应该挺高的，理论上可行。” 　　“....那不就只是神知道了吗！” 　　永夜的话令莲太郎的脸一下垮的更厉害了，但他还是点点头没有拒绝这次的作战，因为他不想让蓝原延珠和天童木更死去。 　　当然，实际上他也没有办法拒绝，永夜的询问是出于人道主义和积极性的考虑，如果莲太郎不同意他就会强行逼其同意....原本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方面的事情，莲太郎根本不需要用强硬的手段自己就会上了，这倒是喜出望外的事情。 　　................................................................................................................................ 　　由于突击行动是以攻为守的，所以大后方再次向后挪了一些，临时作战总部移到了后方悬崖上的【回归之炎】上，而前线人员则依旧与毕宿五底下的原肠动物交锋，尽可能拖住原肠动物大军。 　　最后则是以蛭子影胤、我堂长正、里见莲太郎三人....加上他们的起始者，以这六人为首的精英突击队，在战斗中对毕宿五发起突击。 　　时间逐渐变得越来越晚，【回归之炎】上运输机带来的探照灯和超大功率的照明灯已经架设完毕，电池也已经接好电就位了，只需要原肠动物出现就可以打开将下方的废城照亮连照明弹都省了。 　　就在这决战将至的时候，永夜的手机却又一次响起了，来电者没有什么意外的是圣天子。 　　“永夜先生，决战马上就要展开了吗？” 　　“....马上就要开始了，不过我不会参加。” 　　“请不要误会了，我不是来打电话斥责的，倒不如说有些担心你的伤势，其实我也很想过去现场，不过....只要我一离开恐怕这里就会失控，而且我这里也在准备一些可以帮得上你们的东西，当然，暂时保密。” 　　“是吗？不过我也可以预见你离开就乱的情况，毕竟还剩下百分之七十的人，你也是很不容易啊。” 　　“....永夜先生，你说，我们会死吗？” 　　电话另一头少女的声音，难得的出现了迟疑的色彩。 　　“怎么可能会，这场战争结束了，我可是打算回老家结婚呢。” 　　只是电话就感受到了圣天子内心隐藏着的恐慌不安，永夜摇着头不自觉就将和昨天与缇娜说的冷笑话，给圣天子重新讲了一遍，以期缓解圣天子的紧张，以及气氛。 　　“唉？....哎？！！结....结结结、结婚！你要和谁结婚？！难道是战场上认识的女民警吗！？结婚什么的怎么可以这么草率这种事情，必须要三思而后行，绝对不能......” 　　永夜的这句话很明显只是个玩笑，但过于一本正经的少女，并没有听出其中开玩笑的成分，反而是当真了，甚至难得的陷入了慌乱之中，想劝阻永夜结婚。 　　（7K） 第五十九章 不算轻松的轻松胜利 　　“不....你别激动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应该看过一些故事吧？比如很多名著、故事、小说里面大都有这个桥段，【这场战争结束了，我就回老家结婚】什么的.....” 　　自己解释自己的冷笑话是一种非常尴尬的事情，永夜现在就面临了这个窘境。 　　“什！....么.....” 　　话锋戛然而止，圣天子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圣天子显然是在酝酿怒火。 　　“....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你还能开玩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啊、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咱们下次见面再聊吧，到时候我会好好的听你说的，现在就这样吧，战争结束再见。” 　　不等圣天子将抱怨的话说完，永夜就打断了她，并且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这个时候他也注意到了，一旁听着他讲电话的小小少女正在用包含不满的视线瞪着他。 　　“....哥哥，又在说那种不吉利的话。” 　　“不，我只是在开玩笑，这不过只是故事里经常出现的情节而已，又不是什么魔咒，你这孩子生什么气呢。” 　　永夜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从口袋取出手机确认时间，最终时刻，还剩下....不到一小时。 　　四周将【回归之炎】周边要塞化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军队的施工队已经基本完成了工作，特种速干水泥已经基本凝固了。 　　在此刻永夜内心深处的不安已经被强行压下了，他像往常一样轻抚身旁闷闷不乐的少女的脑袋，从手机荧幕抬头扫视四周。 　　【回归之炎】上的非战斗人员已经开始陆续撤离，除了远处的射击单位和炮兵外，大多数战斗人员都在废城里待命，里见莲太郎和他的小队以及部分IP排行在千位左右的高位精英民警，现在也都在废城前方躲在了施工队特制的伪装掩体里藏好了。 　　当大规模原肠动物入城后被废城里其他民警拖住，他们就会从藏身处里出现，也就是在原肠动物的后方出现，一举突破后方原肠动物的拦截，剑锋直指毕宿五。 　　在此刻各式灯光都因为省电还没开的时候，四周尽是浓密的幽暗，简直就像这个漆黑世界上只剩下目前这么些人在绝望中挣扎似的。 　　督促着人们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之后，永夜来到【回归之炎】的边缘盯着远方的幽暗，而他身旁亮着赤红双瞳的缇娜，突然伸出手指向了远处的黑暗。 　　“哥哥，原肠动物出现了，大概只需要十分钟就会和最前线的民警接触。” 　　“是吗？” 　　永夜没有意外的点了点头，打开了耳边的无线电，深呼吸一口气。 　　“通报全军！原肠动物十分钟后将与我军正面接触，所有人员，做好最后的准备！探照灯、照明灯全部打开！” 　　砰！ 　　不大不小的通电声响起，大量灯光一齐被点亮，瞬间将黑暗驱逐一空。 　　此刻下方被人造光打亮的废城外边依旧被黑暗统治的地区，已经可以听见无数踩碎岩石，以惊涛骇浪的气势朝这里突击的原肠动物所发出去的声响，探照灯转过去之时可以目睹到正在毕宿五的号令下朝这里突进的原肠动物们卷起的巨量的烟尘。 　　恰好就在此时，一阵风挂过。 　　后方的市区里，飘荡来了数量惊人，大小与足球差不多的纸制灯罩。 　　纸制灯罩里是熊熊燃烧的不明燃烧物，为数众多俗称许愿灯的纸灯笼轻飘飘地左摇右晃，逐渐上升。 　　许愿灯的存在不足为奇，令人讶异的是许愿灯的数量，几乎填满整个天空的成千上万的许愿灯，有如毛絮般在空中飞舞、碰撞、上升，而且数量还在不停增加，光度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原本的两倍、三倍。 　　没有多久，整片夜空都被灯火点亮了。 　　永夜记得这是为了感谢、缅怀在原肠动物战争中牺牲的英灵，从【第二次关东会战】之后每年都会举办的祭典———幻庵祭。 　　“....幻庵祭原来是今天啊，打打杀杀的都忘记了唉，不过，一般来说不只是在回归之炎周边小规模举办的吗？我记得在去年的时候，也不过只有那么零零星星的两三个飘到我家吧？这一次怎么规模这么大？而且.....” 　　在永夜困惑之际，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的还是圣天子。 　　“永夜先生。” 　　“....天上这些是你做的？” 　　“就算地面看得见，天上也不方便吧？” 　　顿了顿，已经不复先前小女孩姿态的圣天子，以严肃凛然的语气告诉永夜。 　　“永夜先生，那些许愿灯一盏盏都是东京地区市民的希望、祈求，以及想活下去的愿望，你应该看的见吧？这是最后的决战，一旦失败就是我们的毁灭，东京地区的未来就托付给你了，请勇往直前吧，不论面对何种战局都要抱持不放弃的勇气！....不过.....” 　　圣天子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几乎低不可闻。 　　“....即使是最后，最后的最后，努力过后还是失败了，我也不会怪你的，你....逃跑吧。” 　　“....你在说什么蠢话，那些市民怎么想的都与我无关，别人想活着关我什么事？....我只在乎我眼前、我身边的。” 　　“....所以？” 　　“虽然我确实喜欢逃跑，但这一次我不会逃的，这场战斗一定会胜利的。” 　　永夜闭上眼睛，接着缓缓睁开，他将手伸入口袋中，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体。 　　“那我就等着你的凯旋，我的老师。” 　　“....等着吧，圣天子同学。” 　　............................................................................................................................. 　　天空中是一盏盏将夜空照亮的许愿灯，地面上是超大功率的照明灯的探照灯，有了许愿灯的光亮，所有的灯光都可以集中在地面了。 　　入城的原肠动物很快暴露在了灯光之下，激烈的战斗很快打响了，没有参加战斗的永夜就这么伫立在悬崖边上，聆听着炮火的轰鸣。 　　缇娜在上方，那个双手合十对天祈愿的女石像的肩膀上，不断使用反器材狙击步枪，将天空中的飞行类原肠动物一一击落，不让它们靠近这个炮兵阵地和临时指挥部。 　　地面上的战斗如火如荼的激烈进行着，惨叫、哀鸣和死亡，在反复不断的上演着。 　　悬崖边上的大风将永夜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眼睛在此刻又闪过了稍瞬即逝的红光。 　　喊杀声一片的战场上，战斗进行的十分顺利，城市街巷纵横，建筑物高大，虽不坚固但也不是真的和豆腐一样脆，严重影响着原肠动物的作战行动，以往人类的巷战里，进攻方大都会付出了沉痛的代价，而体型过大的原肠动物自然也不必多说。 　　当原肠动物大军陷入了和体型小巧灵活的民警们难舍难分的巷战，被各式各样的陷阱弄得苦不堪言之时，准备已久的突击队也终于登场了。 　　下方传来响彻天际的呐喊声，民警军团里的残余精英，总数三十人的突击队，对着此刻依旧存在四百只左右蚂蚁型原肠动物亲卫队的毕宿五，展开了一决生死的突袭。 　　最初的十四人作为开路先锋，在原肠动物混乱的后方打开了一条通往蚁群的道路，并保证他们不会被前后夹击，剩下的十六人则是在蚁群之中撕开一条道路，让里见莲太郎的搭档蓝原延珠抱着里见莲太郎冲进毕宿五的身边。 　　作战比想象的顺利，经过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趁着毕宿五主动打开了自己背后如同乌龟壳般的坚硬甲壳发射一一颗颗尖刺攻击民警的时候，其中一名突击队员蛭子影胤通过斥力立场把里见莲太郎送到了天上，天空中的里见莲太郎当机立断的启动了嵌入手脚义肢内部的弹药筒。 　　义肢内部的弹药筒爆炸能够产生巨大的推动力，里见莲太郎就是利用这种推动力来进行超人般的攻击以及高速移动，一旦弹药筒存储为零时，他就会变为普通人。 　　被推上高处的莲太郎头下脚上直直冲剌，全弹激发的瞬间，在毕宿五主动配合的解除背后的防御，露出内部虽然依旧极具韧性，可相对坚硬的甲壳来说却脆弱非常多的肌肉组织时，打通了一条通往身体中心的通道。 　　被超錵义手打开的通道，只是下一刻就逐步开始愈合，莲太郎却在此同时启动了定时引信。 　　“EP炸弹已在毕宿五体内安装完毕，三分钟之后爆炸，所有人员迅速脱离到爆炸半径之外！” 　　在无线电里说完这句话之后，里见莲太郎看向了身旁一同进来的蓝原延珠。 　　双方合作已久，这种时候根本无需多言蓝原延珠就把莲太郎抱住了，Z字形的踩在毕宿五体内的肌肉组织上连跳了几下，就这么抱着莲太郎直接跳出了这个不断愈合的肉坑。 　　突击队员在此刻全部都在蚁群的追赶下四散逃开，里见莲太郎也很快躲开了远处岩石的后面，为了抵挡爆炸冲击，他以双手用力捣住眼睛与耳朵，咬紧牙关等待。 　　而远处的永夜，则在高处静静地等待着毕宿五在原地自爆。 　　然而....爆炸预测的时间无声无息地过去了，可是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哑弹？这种时候....竟然是哑弹？” 　　永夜转过身，在盛怒之下以凶狠的视线看向了不远处，拿着一台笔记本坐在临时堆砌的桌子上的司马未织，他有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不，听我解释，这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关键性武器上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但这绝对不是我做的手脚！” 　　面对手都放在了刀柄上的永夜，司马未织摆着双手慌乱了一阵子，但很快却又低下头不再多做解释，改为道歉了。 　　“........” 　　永夜持续凝视了一阵这个司马家的大小姐，重新压下了心头的怒气，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将手从刀柄上放下，遏制住了心中一刀将其斩杀的冲动。 　　因为很快就冷静下来的他知道，这种事情肯定不是这个司马未织做的，虽然EP炸弹是她家产的没有错，可她本人都在这里，她没有理由要和所有人同归于尽的理由，特别是所有人都能简单明了的看出她对里见莲太郎的爱慕，EP炸弹是哑弹，别人姑且不论但最前面的莲太郎一定没有办法活着回来。 　　在这种情况危急，所有人都乱作一团的时候，没有受到什么太重伤害的毕宿五并没有退回去疗伤，而是重新朝着废城行进，而里见莲太郎则在此时打晕了蓝原延珠，将其藏在掩体后面并冲了出去，意图近距离引爆EP炸弹。 　　....不过事实上，他浑身上下手脚的弹匣一发都没有了，能依靠的只是普通人的体格，最多就是初级的天童式战斗术，毕宿五背部的甲壳已经合上了，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引爆炸弹的能力，但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可是还没跑两步，里见莲太郎就被毕宿五的錵侵蚀液侵蚀了腿部的超錵义肢，然后幸运的没有被杀死，只是被毕宿五用触须打飞了。 　　在毕宿五无视了莲太郎优哉游哉走向废城的时候，穿着白色大衣带着遮阳帽的剃泽彰磨，这位莲太郎的师兄、布施翠的搭档促进者上前和莲太郎聊了两句，而后将莲太郎扶起在四周原肠动物都追别人去了，毕宿五也无视他们的情况下，像散步一样不急不缓的把莲太郎带到附近的小山丘后面。 　　之后，彰磨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这么背对莲太郎冲出去。 　　瞧不起人的毕宿五，很显然轻视了彰磨，让彰磨得以轻易近身，紧接着彰磨发挥超乎常人的敏捷，在毕宿五回过神的时候，贴近了那小山一般的巨大身躯。 　　EP炸弹不能承受多少外力，所以在启动以后绝对不能让它受到太大的冲击，而私自改造的天童流战斗术的剃泽彰磨恰好具备从物体内部破坏的力量。 　　虽然这力量对毕宿五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可这却足以引爆EP炸弹。 　　剃泽彰磨近距离贴近了毕宿五，在莲太郎放开喉咙想阻止他的时候，一拳打在了毕宿五厚厚的甲壳上。 　　随后..... 　　声音瞬间从耳中消失，视野内出现了眩目的激烈闪光与火球，EP炸弹产生的火球因为上升气流垂直拉长，吸起地表的尘土与建筑物残骸，出现了由于这大爆炸而产生巨大的蘑菇云。 　　............................................................................................................................. 　　爆炸的同时毕宿五死去了，而其它原肠动物举动都变得恢复到一般状况，不再有秩序的对着城区发起冲锋，而是散乱的进行攻击，因为首领死了集体都有些不正常的感觉，不仅恢复正常了，相对而言还变得容易打倒了很多。 　　永夜闭目为剃泽彰磨这位英勇献身的英雄默哀了三秒，随即指挥起了因为毕宿五的死亡，而士气高涨的民警和士兵，全力驱逐这废城里已经乱作一团的原肠动物。 　　在战场上，激烈的战事往往容易让人忘却时间的流逝，在不知不觉之间时间已是黎明。 　　正如超级计算机测算的那般，天空中的巨石碑粉尘在战斗中不知不觉间全部消失了。 　　今天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曙光撕裂云层从东方的天际露脸，藏青的天空徐徐染上黎明之色，从靛青变为淡蓝的天空散发淡淡的美感，透过云朵的一束束金黄色的晨光，美的叫人心醉。 　　然而，这地面上....却遍地都是燃烧的战火，这熊熊烈火的燃料，可能是房屋，可能是原肠动物，也可能是———人类的尸骸。 　　人类在这场战争已经获得了胜利，原肠动物除了小部分死去外，其余大部分都散乱的逃到了巨石碑结界的缺口。 　　已经有大批医务人员开始进入废城里，搜索生还者并伤者提供必要的医疗救援。 　　缇娜已经从纪念碑上下来了，而布施翠在战斗结束后，一脸黯然的从前线撤了回来，路过永夜的身边却没有发现看着他的永夜，只是失神的向着后方走去。 　　“翠，你要去哪里？” 　　“....啊、团长，对不起....我走神了。” 　　被叫了一声，然后拍了拍肩膀，布施翠才终于回过神来，强装笑容后对着永夜礼貌的道谢。 　　“你的搭档剃泽彰磨已经死了，你准备去哪里？” 　　“....过一阵子国际起始者监督机构，IISO的人应该就会来了，到时候我只需要跟他们去就好了，团长不需要担心。” 　　“IISO？....那很可能会被分批到非常差的促进者那边，你考虑过这种可能吗？” 　　“我知道....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吧？” 　　布施翠像是在忍耐痛苦一般，拼命将情绪咽回去，装出一如往常的平静模样，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听天由命的气息。 　　“....既然这么说的话....那就跟着我吧？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地方去了。” 　　“跟着....团长？” 　　“对，记得前天晚上我说的吗？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还欠你一顿海鲜大餐不是吗？” 　　“....可是....我.....” 　　少女看着永夜，脸色十分复杂的欲言又止着。 　　“不愿意吗？” 　　“不、不不，只是，我有耳朵.....” 　　“那只是小事情，我不在意，或者说挺喜欢的。” 　　“哎....喜、喜欢？！”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这本就非常容易害羞的少女，一不小心忘却悲伤陷入了慌乱之中。 　　这个时候，永夜明显感觉到了，一旁的视线变得尖锐了许多。 　　“———哥哥！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说别的女孩子可爱！” 　　始终在一旁旁观的缇娜，将小脸气的涨红，终于忍不住愤愤不平的出言了。 　　“....你这是在吃什么醋啊？” 　　永夜无语的低头看向另一边的少女，像安抚躁动的猫咪一样，抚摸她美丽的白金色秀发。 　　“乖乖~缇娜也超级可爱....这样行吗？” 　　“太敷衍，没有感情投入，感情不够！” 　　“感情投入？这么难的事情你就别为难我啦。” 　　苦笑摇头，永夜再次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看起来不一会儿又是那副精神有些恍惚的模样的少女。 　　“总之，你答应了吧？那就先回后面休息一下吧，毕竟都打了一天了。” 　　“....嗯.....” 　　犹豫的重复了数次低头看地面，仰头看永夜的动作，布施翠最终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终究还是同意了永夜的提案，随即再次向着后方走去。 　　从夜晚打到了白天，早已经筋疲力尽绝大多数都受伤不轻的战斗人员，有条不紊的开始一一撤离，里见莲太郎和他的小队，也已经进入了后方的野战医院。 　　这一次的战斗，结束的超乎永夜想象的顺利，人员伤亡也不多，只是三分之一....对，事到如今三分之一都变成了只是。 　　没有什么波澜总体上可以说是有惊无险的结束，实在是超出了永夜预计，但好像又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对？ 　　（6K） 第六十章 最棒的结局 　　前两次战斗中，第一次自卫队全灭，民警伤亡过半，永夜勉强打退了没有准备的毕宿五，第二次战斗....表面上战果斐然抵挡住十倍的敌人，还靠着各种各样的陷阱杀伤了对方不少。 　　可实际上却..... 　　这第三次获胜的好像太简单了吧？总感觉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感。 　　虽然这样对剃泽彰磨很不礼貌，可是这一次的战斗，从毕宿五主动露出背部甲壳下相对来说柔软许多的肌肉组织让莲太郎打出一个大洞，到毕宿五对剃泽彰磨的轻视使其近身，整个过程如有神助般顺利过头了，让永夜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感。 　　不过....算了。 　　永夜回过头，发现缇娜依旧在生着闷气，一副不开心的模样。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牵起了缇娜的手。 　　“走吧，咱们回去吧。” 　　“....嗯，我们回家！” 　　看了看被握住的手，缇娜随即破颜一笑，只是被牵着手就将刚刚还存在着的，不高兴的情绪抛到了九霄云外，反手握住了永夜。 　　可是....还没有走出两步，她却像触电一样突然浑身一颤，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吗？” 　　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少女，可是这少女却脸色凝重的转过身，看向了黎明升起的方向，也就是先前倒塌的三十二号巨石碑所在的地方。 　　“....哥哥....还没有回收的【仙费尔德】发现，原肠动物....又回来了。” 　　“....你说什么？” 　　“先前散掉的原肠动物，现在重新集结了起来，正在向着外面这边冲来！” 　　就算是缇娜，在这异常情况也忍不住有些惊慌失措，小脸一瞬间变得煞白。 　　永夜迅速转身看向倒塌的三十二号巨石碑缺口，大量的原肠动物正在蜂拥而入，其中为首的则是一只仿佛在世界末日到来之前，就已经灭亡了生活在约1.1亿年前的白垩纪早期的帝鳄放大了五六倍，脑袋长着独角体长超过了六十米的怪物。 　　............................................................................................................................. 　　毕宿五死亡，原本不顾一切突击的原肠动物失去控制变得有些奇怪，首度迟钝地停下脚步，而且因为统帅死亡变得比一般时期好击败。 　　在经过一夜的战斗，这些原肠动物终于被驱逐出了东京区域。 　　然而，在逃离东京区域不久，一个巨大的身影一脚将最前面胡乱逃散的原肠动物当头踩下，直接将那些倒霉鬼踩死了。 　　随后那巨大的，仿佛帝鳄放大版的原肠动物，布满利齿的巨口大张，对着前方一扫。 　　又一批在前面的原肠动物，连带着一大堆树木被其吞入口中，让这巨兽咀嚼着咬碎仰头吞入胃中。 　　紧接着这巨兽愤怒地发出低吼，原本已经溃散的原肠动物全身僵硬，最后终于从逃跑的态势逆转，再度向着东京区域跑去，看上去相当害怕这位规格外的同类。 　　这巨兽丝毫不在意同类的死伤，一步一步的超越这群原肠动物，直接从它们的身上走过，只留下一地的巨大脚印和跑得慢被踩成烂肉的原肠动物。 　　它正是被人们所恐惧的金牛座β———五车五。金牛座军团里，和毕宿五一样同为金牛座的左右手。 　　金牛座α，即毕宿五在金牛座里是【追随者】的形象，而 五车五，则是【牛角】。 　　如果按照星座的星等来划分力量，视星等也就是人类从地球上看到的星球亮度，那确实是毕宿五最亮，但如果看绝对星等，也就是星球的实际发光本领，那却是五车五更高。 　　翻译过来通俗易懂一点，毕宿五名声在外，五车五则是金牛座军团里虽然没有毕宿五出名，实际上却是黄道带原肠动物金牛座之下最强的存在。 　　“....竟然是五车五。” 　　永夜盯着那远处不断接近的五车五，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何种表情来比较合适，但他无法否认自己的心跳正在不断加速，即使他努力想让内心冷静下来，但是这无法平息的心跳不仅没有解决，反而更加强烈。 　　“怎么办....哥哥？” 　　“可以的话，我想将所有人都重新叫回来备战。”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体力了，而且大多数都伤的不轻，根本没有战斗力，即使强行上去也只是送死。” 　　缇娜用不安的眼神望着永夜，不，实际上她的眼神已经超越了不安，达到了绝望的程度。 　　“不仅是毕宿五剩余大半的残部昆虫类，还有五车五以恐惧压迫来的兽型，数量肯定已经上万了，这种程度的敌人根本不可能战胜.....” 　　“那就放弃？抵抗说不定还有出入，概率为零的事情，必然不可能发生不是吗？” 　　“既然哥哥这么说，那么....即使到了最后，我也会保护哥哥的。” 　　“别说的好像我很弱一样啊，真的是。” 　　尽可能以轻松的语调说着调侃的话，永夜缓缓闭上眼睛，以令人难以置信地迅速作好了相应的觉悟。 　　“———逃吧。” 　　“....唉？什么？” 　　“昴宿已经被消灭了，现在坐飞机不需要担心被那【光之枪】打下来了。” 　　“可是....能逃生的飞机早就跑完了，东京区域的飞行器现在只剩下直升机了，原肠动物大军正在接近，朝霞小姐她们从地下掩体里出来需要时间，直升机脱离巨石碑范围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我们肯定没有那么多时间.....” 　　“那只要多争取一点时间不就好了吗？” 　　“可是，东京区域没有人能挡住五车五....不能挡住五车五就不可能挡住原肠动物大军。” 　　“被小看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啊，你当我是什么人呀？” 　　曾以为只存在于电视中，那世界末日般的光景，此时正呈现在永夜的面前。 　　发现了巨石碑那边的情况，【回归之炎】上还未来得及撤离的所有人唯一的共通点就是面如土色，以及因绝望而产生的惊慌。 　　然而，面对这排山倒海席卷般而来的原肠动物，永夜却出乎意料的冷静，甚至前所未有的冷静。 　　“....哥哥？” 　　缇娜不安地在胸口.交叉双手，在意识到永夜话里的意思后，死命抓住他的衣摆，不愿意撒手。 　　“为什么现在要说这些？....不要去！我不允许你去！你挡不住的！” 　　“怎么可能挡不住。” 　　永夜屈蹲了下来，轻轻地抱住了她，将这身形娇小的少女拦腰搂在怀里，感受这一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不过他很快又重新站了起来，对着不安的都要哭出来的少女笑道。 　　“所以说啊，我可是最强无敌的剑圣，怎么可能会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只需要等着我凯旋就好了。” 　　“不可能的！不要去！我不会让.....！” 　　嘭！钝重声音响起。 　　话还未说完，缇娜后脑下方和颈部的连接处，那中枢神经交集的位置受到了永夜的一记手刀重击，即使她是被诅咒的孩子也晕了过去。 　　即使缇娜有所防范，但永夜终究是快了一步。 　　将失去意识的少女小心的扶好，最后横抱而起，递给了不远处依旧处于对五车五绝望的心音。 　　“心音，帮我抱一下这孩子，然后和我堂一起去圣居吧，我会让圣天子准备好直升机的，你们也跟着离开东京区域吧。” 　　“....直升机来不及吧？” 　　下意识接过了缇娜的心音还没说什么，眉头紧锁的身上外骨骼存在诸多伤痕的我堂长正接过了话茬。 　　“来得及，我会挡住它们。” 　　“你不是.....” 　　“好了，别废话了，就当是报恩也好，我家里的那群小不点，暂时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了。” 　　“....我知道了，心音，快走吧。” 　　短暂的沉默后，本是副团长的我堂长正带着犹豫不决抱着缇娜的心音，离开了这个平台。 　　永夜也在这个时候，一边向着废城走去，一边打电话给圣天子。 　　在真正的步入废城中，永夜没有说出要去阻挡五车五的事情，他只是以自己会像上次一样横渡未探查区域，勉强将圣天子劝服让其准备直升机并打开底下掩体之后，挂断了电话。 　　............................................................................................................................. 　　就像童话故事里描绘的那样，人类的勇士们成功杀死了邪恶的入侵者，城市所受的威胁已然离去。 　　正义获得了胜利，勇于献身的强者守住了无辜的弱者，仿佛一切都顺着常见的童话故事的套路一般，这场战争迎来了正义和人类的胜利，现在回去只需庆幸这美好的快乐结局就可以了。 　　然而....童话故事终究只是童话故事，世界上没有什么美好的大结局，有的只是残酷的现实和这实际上已经支离破碎渐渐崩溃的世界。 　　明明黎明刚刚出现，这个时候应该是其乐融融的回家团聚才对，可现在所有人却都又堕入了更深的绝望，这一切就像是恶魔的游戏。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永夜的身上，却没有丝毫温暖的感觉。 　　城市地平线的彼方，被大量的烟尘所淹没，虽说只是一万的原肠动物，但它们就声势而言却足以压到十万古代骑兵。 　　“....真的是，人生的最后，一般人不是应该尽情去享受吗？为什么我要做这种蠢事啊？” 　　在这孤独的城市里孤单独行着，永夜忍不住叹起气来。 　　不过，事实上他也只是这么抱怨一句罢了，抱怨完了，他也想通了。 　　在最后不是为了苟且偷生，不是被死亡驱逐追赶的逃蹿，带着恐惧与绝望苟且偷生。而是为了想守护的事物，为了想归去的场所进行战斗。 　　感染了无法抹除、被这个世界称为无敌病毒的原肠病毒的他本就无法活多久，这样的结局对他而言或许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结局。 　　高兴起来吧！这可是战场啊！这是身为战士展现其勇武的最佳地点，死在战场上不正好是一名战士最好的归属吗？这不是很好吗？对于他这种人，这不是比起预想之中还要好的，最棒的结局吗？ 　　“....是啊，这可是最棒的结局啊。” 　　行走在尸横遍野的城市废墟里，独自向着五车五和上万原肠动物大军的永夜，露出了笑容。 　　............................................................................................................................. 　　当永夜来到城市的中心公园，他已经可以感觉到了，地面正在微微颤抖，想来敌军已经接近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满是绷带的手，忍不住又开始叹气。 　　别说现在伤痕累累的样子，即使是全盛时期他也不可能挡住这上万的原肠动物多久，最多只是坚持两下就被淹没了吧？ 　　“....我还真是说大话了啊，看来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金牛座军团里的五车五，素来有着和足够强大的对手单挑，然后吃了对方的性格习惯，所以....只要挡住不仅仅是先锋还是指挥官的五车五，就能间接挡住原肠动物大军，让那群原肠动物对他发起围攻，以此遏制原肠动物的冲锋。 　　可是他现在这副狼狈模样，根本没有办法和五车五正面向抗衡，如此一来，也只能采取特殊手段了。 　　在这战士尸横遍野，满目疮痍的城市废墟中心，独自一人守着一座城的永夜，坦然面对着迎面袭来的威胁，任由强风飕飕地从前方垮塌的建筑的那边吹过来，将身后军团长披风掀起，随着狂风激烈飘扬。 　　他漠然取出了一支金色金属外壳的试管，盯着这试管里纯粹的天蓝，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一回，大概是最后了吧？是不是留下遗言会比较好？不过，没有那个时间，算了....还是试试吧。” 　　一直以来永夜都只是一个空壳，只是一个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的空壳，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做过不少迫不得已的事情，但只要能让自己活下去他什么都做过，在逃亡的最初，于陌生的城塞里颠沛流离之时，所有能用于生存的手段他都试过也做过。 　　那个时候的他必然不会对别人施以援手，只是顾着自己的生存，只希望活着就好了。 　　而现在他有了想保护的人与事物，有了想回去的地方，可是....虽然有拋下一切也想回去的地方，但已身染不可治愈病毒的他却又知晓自己绝对不能回去。 　　“变了呢，我.....” 　　这只天蓝色的试管正卡巴内病毒的强化版，是当初永夜从狩方众那边抢来了催化剂，能让人变成融合群体核心———鵺。 　　鵺的力量并不弱，或许敌不过阶段五但对付阶段四应该是差不多的，而且还有着特殊的能力，理论上应该可以和原肠病毒抗衡。 　　两种不同世界的病毒究竟会摩擦出怎样的火花？或许势均力敌、或许互相吞噬、或许融合在一起变成更强的病毒，将他直接变成即非原肠动物亦非卡巴内的怪物。 　　永夜不知道，但这不妨碍他试一试，如果是即非原肠动物亦非卡巴内的怪物，那么应该可以在这废城里阻挡一会儿原肠动物大军和金牛座之下最强，亦是阶段四最强之一的五车五。 　　这场战斗不再是以取胜或者让自己活下来为目的，而是遏制、阻碍强行使得五车五和它的军队停下脚步为最终目标。 　　因此永夜决定不顾一切地选择了使用效果未知的病毒，选择了这要背对生存，无限接近死亡时才会做出的选项，之后等待他的命运恐怕绝不会是什么好的事情。 　　“....果然还是有些不想死....说不定注射了之后就不会死了？不过....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或者说....我的运气可一直都很差啊。” 　　对自己幼稚的想法予以嘲讽的笑容，试管扎入胸口，永夜将里面能轻松将人类变成怪物的病毒注入体内。 　　注视完毕之后，空荡荡的试管落在了地上，永夜表情瞬间痛苦扭曲，血液循环遭到打乱，肺脏受到挤压，大脑无法正常运作，双腿开始不听使唤失去力气猛的跪在地上，只能以双手撑着冰冷的地砖。 　　体内升腾的热浪由三种不同的力量不断交锋导致，模糊的意识也被痛苦强行唤醒。 　　无法聚焦的独眼，散发出红色和蓝色的杂乱光芒，视野内的一切都像打了马赛克一般一片模糊。 　　“侵蚀....比预料的....还要....呃.....” 　　只是一会儿，他的声音就变得嘶哑了，舌头也开始麻痹的说不出话来，指尖的触感、手臂的感觉，远处原肠动物不断接近的声音也在变小，不远处尸体烧焦的恶臭也在变淡，身体的五感触觉、嗅觉、视觉、听觉都在消失，仿佛一切都在逐渐远离。 　　意识像是要睡着一样变得模糊不清，永夜全身上下都麻痹了、都消失了，也许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这样的问题他反而应该要庆幸，假如五感没有逐步被剥离，假如痛觉依旧在正常运作，他根本没办法保有神智。 　　因为即使是五感被削弱了大半，现在的他依旧在承受着足以击垮人类意志，令人疯狂的痛楚。 　　五感持续剥离，永夜逐渐被病毒侵蚀，他从痛苦中回过神，强行想要令自己站起来，却再无法保持双手撑地的姿势，摔在了地上，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无意识的呻.吟着，手臂失去力气，想站起来脚却也无法动弹，只有手指能勉强动弹。 　　视野变得扭曲，一切事物都被绝望涂成一片漆黑，眼皮越发沉重。 　　就这样结束了吗？只要闭上双眼就能获得解脱了吧？ 　　“....还、还没....结束....还不是....结....束的....时候....不能就....这样结束....神明也好....恶魔，也罢....无论怎样都好....只是暂时的就好了！....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请给我力量！” 　　他咬牙切齿的忍受痛苦，用仅剩的意识在嘶吼着，从未有过信仰的他，在此刻祈求着那位不知名的神。 　　理所当然的那般，残酷的存在不可能回应卑微的生命。 　　不过....他的传承———回应了。 　　............................................................................................................................. 　　———无极剑圣———高原血统———无。 　　根据现状，调整、置换血统。 　　高原血统———移除———暗裔血统———修正。 　　级别无法触及血统标准，开启血统天赋，代价———每次使用，半数寿命，三次燃为灰烬。 　　———是否启用调整，将异种病毒修正、强化，转为不完全的暗裔血统，第一次启用暗裔血统的力量，将燃烧半数生命力并享有一百八十秒的暗裔之力，气、速度、力量、再生、等各项能力，均将获得上古暗裔血统的大幅提升，但因不完全，除了半数寿命外亦存在为数众多的后遗症。 　　———是———否——— 　　没有感情和意识的剑圣传承系统，并没有出现任何声音，只是生硬冰冷的文字出现在脑海的深处，给永夜出了一个选择题。 　　在这绝境之中，这选项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失去一半生命付出一些代价和直接死掉根本没有什么好选择的，在意识彻底被黑暗吞没的片刻前，永夜做出了选择。 　　———下一刻。 　　几乎只是瞬间的事情，痛苦消失了，热流开始在他的身体里流，永夜的身体里充满了沉静而凶暴的异样力量，异样的力量不断对他的身体进行修复。 　　只是顷刻间，绷带下所有的伤口都愈合了，永夜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能奔腾，唯一遗憾的是左眼依旧不可视物，但右眼却看到了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特殊世界。 　　为人所不知的是，他乌黑的短发，半数变得惨白，右眼像暗红色的火苗一般散发着光芒，随着他的移动便带起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红光拽。 　　粗鲁的抹去嘴边的血迹，被体内狂乱的战意所操控，永夜以超出人类极限，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化作一道狂风向着帝鳄型原肠动物五车五和那席卷而来的原肠动物大军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涌入巨石碑内的原肠动物数量多到可怕，虽然他不太愿意直接面对，但却又无法无视，其数量至少上万。 　　即使不将五车五包括在内，它们的数量也是多到了根本就让人绝望得足以放弃抵抗，就算超越了全盛时期的状态，立刻又接连应付这种大战的话，八成不用多久就会倒。 　　即使多少具备有利的筹码，有着暗裔血统的强化，但战况还是绝望的没边。 　　在众多原肠动物前列的黄道带之下最强，五车五发现了永夜的存在发出引发激烈空气震动的咆哮，迈动四肢朝着永夜冲了过去。 　　同时永夜也拔腿狂奔的在冲锋的路上拔出了超錵长刀，对着了这只巨鳄挥出了刀刃。 　　嘭！！！！！！！！！ 　　他正面劈砍在了这只巨兽挥舞而来的利爪上，激烈的冲击和音爆瞬间扬起巨大的尘暴。 　　在逐步加速的意识之中，时间被无穷拖长，在惊人的轰鸣之中，在为巨兽带来了一道一米深划痕的同时，他的身躯有如枯叶一般吹起，以惊人速度向后倒飞了出去。 　　背部撞上突起的岩石，岩石瞬间化为碎片，伴随着永夜的身体一同飞出，最终一同撞在了城市里一面欲言又止的墙壁上。 　　垮塌的墙体将他压在了下方，即使有着超乎人类的怪力，但和五车五那巨兽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一大节。 　　（7K） 第六十一章 挣扎了，也守护了 　　砖瓦之下，永夜安静了不超过一秒，就重新推开了身上积压的废料。 　　在疼痛的作用下，于狂乱的战意之中得到解脱，右目如火苗般燃起的永夜，彷佛要将体内涌现的战斗欲望浓缩般，双手重新从小指开始依次把指头扣上刀柄上。 　　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强大，所以此刻的他不会有迷惘及阻碍。 　　时间只有一百八十秒，一百八十秒后会怎么样，强行改变激发的不完全暗裔血统会怎么样会带来何种后果他完全不知道。 　　因此在此刻，他没有办法再采取先前的拖延战术，他只有将希望赌在这一百八十秒，以八十秒杀死无法愈合超錵创伤的五车五，一百秒击退被强行奴役过来，五车五死后定然会陷入慌乱的原肠动物。 　　面对绝尘而来的原肠动物大军，以及那前肢出现持续没有修复的伤口的五车五，永夜没有犹豫的再次正面突击往前疾冲。 　　他的招式不再局限于斩击的型态，而只是纯粹展现出暴力恐怖，将冷酷又激烈的杀意与战意融为一体。 　　在无数刀光剑影制造出的强风与剑气摧残下，拦在五车五前面的原肠动物们接二连三的被砍成两半倒下。 　　不畏生死的原肠动物们在五车五的驱逐下，与五车五一同对着这大胆深入敌营的人类发起围攻，激烈的咆哮与地鸣同时响起，伴随着的还有原肠动物的哀嚎。 　　在黎明的照耀下，永夜纵身一跃，身边笼罩着一股在金色阳光中仍清晰可见的气流，踩踏在空气上溅起空气的震荡，再次拔高了自身的高度，直接跃至高空，黑色的刀刃笔直扎入了五车五比起毕宿五背甲要坚固数倍的天灵盖。 　　“吼吼吼吼吼吼吼！！！！！！！” 　　吃痛之下，咆哮的巨兽猛烈甩头，妄想将永夜从脑袋上甩下去，可永夜却拄着长刀稳住了身形，任凭它如何甩动就是不下去。 　　紧接着他的身体化作一阵风，从五车五的头部跑向尾巴，手中的刀刃一路上切割着这巨兽比起普通鳄鱼皮坚韧无数倍的皮肤。 　　朴素的漆黑长刀，轻而易举的撕碎磐石般的表皮，紫色的血液仿佛也存在生命一般，追逐着无言疾驰的永夜不断喷射而出。 　　被爬上身的巨兽除了摇晃身体外，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对付这在它脑袋上的永夜，于是这巨兽开始在剧痛下胡乱的冲撞，不断哀鸣着践踏它的同族，一个气势磅礴是甩尾，就能将一大堆原肠动物打飞。 　　一个来回的距离，永夜就在五车五的身上勾勒出了一个V型的凹槽，巨兽不断哀鸣着冲入城内肆意冲撞建筑。 　　当巨兽以背部撞上回归之炎下的悬崖时，永夜立刻跳下了巨兽，紧接着撞击发生了，大地激烈震动，悬崖也出现了大规模塌方，将地下撞的晕乎乎的巨兽埋住。 　　然而，根本没有什么好庆幸的，土层即刻炸开，巨兽的怒吼响彻天空。 　　浑身沾满了泥土的巨兽横甩尾巴，一个全方位的覆盖攻击，将被原肠动物缠住的永夜，连带着原肠动物一同打飞，撞塌了数栋摇摇欲坠的房屋发出巨大声响 　　但不一会儿，黑色中带着一点摇曳着暗红火焰的人影，重新站了起来，裹挟疾风的利刃对着四周还未失去的原肠动物斩去。 　　惨叫伴随着纷飞的血雾，半身染上自己与原肠动物血液的永夜，自然而然浮现凶狠笑容，眼中摇曳的火焰里则是冰冷杀意的具现化体现，身上的伤口快速恢复着，他再次对着五车五及其身旁的原肠动物发起了一往无前的攻击。 　　黎明中的战斗，不断发出撼动空气的咆哮与哀嚎，以及让人站不稳脚跟的地鸣，反射晨光的漆黑刀刃，飞溅四散的鲜红血珠与深紫血雾，在微凉的风中画出美丽的绘图。 　　尸体堆积成山的血肉尸山中心，有道手持长刀持续舞动的身影，在这绝望的战场上，于狂涛巨浪般的暴风中屹立不倒。 　　快到连子弹都跟不上的神速斩击，与为数众多的怪物激烈交锋着。 　　即使受伤了，只要脑袋和心脏没有事，他就不会死去，或许心脏被刺穿了也不一定会死？会吗？不知道..... 　　没人能数清这风暴中心的刀光剑影究竟有几道， 已经浑身血淋淋肋骨断了好多根的男人，挡下了四周所有的攻击，面对与他对峙的巨兽，脑袋上的角已经被削断浑身遍布着刀伤，前肢少了半截始终没有修复。 　　在持续奋战之中，双方决战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巨兽像牛一样仰天长啸着，以仅存前肢刨地，带着冲垮一切的气魄迎头冲了上去。 　　“死吧！！！” 　　毫无预备动作，永夜的咆哮炸开，身体在彷佛蹬飞大地的踏步下往前飞出去。 　　剎那之间正可谓生死一瞬，永夜将一切赌在那必杀的一击上。 　　呐喊轰隆作响，在朝阳洒落的废墟中，在将一切屠杀殆尽的怒吼下，在惊人轰隆声与冲击波肆虐四方，巨兽代替濒临破灭的世界发出了末路的哀嚎。 　　........................................................................................................................... 　　废墟之上的死斗，演变成令人绝望的恶战。 　　战斗的最后，大肆屠杀的永夜，双腿屈膝无力的跪在了地上，一度差点趴倒在地上，只是以插入大地的黑刃勉强维持不倒，但却也濒临绝命。 　　身体受到了重创，鲜血不住流淌，无数撕裂伤摧残着他的外衣及底下肌肤，每一道都是稍有差错就难保不会致命的深深伤口。 　　一百八十秒已经过去，可他却毫不休息地持续催动身躯，被迫连续不停战斗的时间，转眼间就抵达了极限。 　　现在的他早已经失去了非人类的愈合能力，在痛苦地挣扎过后，只能在这苟延残喘着，看着死去了不知凡几，却依旧存在庞大数量的原肠动物。 　　原肠动物已经慌乱了，但他此刻看起来却是一副垂死的模样，所以....它们没有撤退。 　　为今之计只有尽可能想办法吓退它们了。 　　这么想着，永夜用手里的长刀当拐杖，勉力撑住自己的身体，拖着重伤的身体、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地对着先前还张牙舞爪，现在却表现的有些畏缩的原肠动物迈进。 　　他向前一步，原肠动物就集体往后退开一步，他一步步缓慢的拖着自己向前，原肠动物一步步往后，他视线已经被鲜血覆盖，放眼望去一片赤红，但如果运气好的话，原肠动物应该很快就会崩溃了..... 　　但是....在后退的路上，有一只原肠动物撞到了五车五巨大的尸体，身死却余威犹存的五车五，将那只足有四米多高的犀牛型原肠动物，吓得惊慌失措的往尸体相反的方向逃窜般的冲去。 　　而那方向正是意识将近碎散，眼神恍惚不清，只能机械般挪动己身的永夜行进的路线。 　　没有办法躲闪的永夜，正面承受了这一记冲击，脚步不稳的他被撞飞贴在了附近的墙上，缓缓滑落。 　　身体像破布一样的永夜，想要勉强用手支撑身体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但是下一秒钟便激烈吐血，泥泞的地面被血染红。 　　他没有成功站起，反而翻了一个面，变成了面朝天空的状态。 　　无法聚焦，满是噪点的眼中，是一望无际的天空。 　　黎明的阳光明明已经升起，在阳光的照耀下应该是温暖的，可永夜却只感觉到了寒冷。 　　这是血液流失的症状，再过一会儿，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失去意识、休克，然后死亡。 　　就这样....结束了吗？这一回是真的结束了吧？ 　　底牌已经完全揭开，可就在这即将获胜的最后关头，却被幸运女神舍弃落得如此下场。 　　在绝望的战场上独自彷徨着，手中刀刃已经在撞击下不知飞到了何处，身体动不了了，心灵更是疲惫不堪。 　　每次呼吸全身都感觉得到压迫感，肺部无法顺畅吸入氧气，呼吸也变得又短又急， 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这早就超越拼死豁命的程度了，他已经再也无法动弹了，只可惜危机依旧没有离去。 　　下一刻他应该就会被原肠动物吞没，然后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不见，总感觉会死的很惨啊..... 　　可是，即使不断转动几乎要疼的炸裂的脑袋，却也想不出任何活路，如果说想一百种方法就有一百种结论，想一千种方法就有一千种结论，但此刻的他不管是想多少种方法都避不开一个起身的难题，所有的策略都无计可施，所以思考的尽头全都在告诉他———他必死无疑。 　　恋恋不舍的感情，随着身体的感知一同渐渐消去。 　　挣扎了，也守护了，这就是最后了吧。 　　目睹了先前那只巨大的犀牛将晨光遮蔽，永夜只是目光空洞的转动变回了原样被鲜血染上一层赤红的黑色眼眸看了过去。 　　这可是最棒的结局啊，身为战士，能在战场上挥洒赤血大放异彩，战至最后直至战死。 　　可是....心里的遗憾究竟是什么呢..... 　　“....我....最后还是输了.....” 　　无意识的呢喃着，任由血液顺着嘴角流下，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在散发着剧烈腥臭的血盆大口，即将落下的时候——— 　　嘭！！！ 　　“———谁允许你们碰我的哥哥了！！” 　　伴随着少女的怒吼声，反器材狙击枪的声音炸响，打碎了张嘴就想一口吞了永夜的犀牛头部。 　　爆裂的头盖骨碎片朝周围四射，更多的爆炸声在同一时间响起。 　　悬崖上方回归之炎围绕主纪念碑外的六座附属建筑，在同一时间炸响了。 　　原本为了防御大后方【回归之炎】设置附属建筑顶上，却因为战事过度顺利一直没有机会使用的，二十毫米火神炮、三十毫米链炮、八十八毫米高射炮，以及二百三十毫米加农炮等武器同时喷火。 　　看不见有人在武器旁边负责发射的火炮，都是缇娜以嵌入火炮的远距离操纵模组进行无人操纵的结果。至于负责统管这项工作的，则是埋藏于缇娜脑内的神经元晶片。 　　齐鸣的爆炸轰隆声掀起的音爆和火山爆发没两样，只是转瞬之间就止住了原肠动物对永夜的接近，炼狱火焰顿时在空中和大地具体呈现，覆盖视野。 　　伴随热浪的爆炸冲击波袭来，让人睁不开眼睛。 　　缇娜的攻击无一落空，必杀的炮弹以凌驾高性能电脑的精准度，在火力全开的情况下，硬是逼得原肠动物不得寸进。 　　这就是IP排行第九十八名缇娜·斯普莱特的真正实力，只要让神经元晶片统合、控制适当的武器，一个人就能发挥出超过一个坦克营的火力。 　　“谁也别想从我这里过去！！” 　　缇娜是强大的，而且还是新人类创造计划下的改造士兵，原本重伤状态下的永夜没能将其击昏多久她就醒了过来，并不顾劝阻强行跑了过来，此刻这楚楚可怜的少女，正以娇弱的身躯站在了永夜的前面，战意凛然瞪视面前足以将她淹没十次以上的原肠动物大军。 　　虽然想抱起永夜逃走，但她只要一转身就很容易被当成示弱，自知不敌，但她的身后却也存在不容退让的事物，对于没有后退选项的她来说，即使情况再危急也唯有拼死一搏可以选。 　　不过....和永夜不同，缇娜的运气很好。 　　在重炮的轰击下，原肠动物先是被砸入地面，然后被爆炸火焰与高温震飞撕碎。 　　本就军心涣散的原肠动物，遭到又一次重大打击之后，再度陷入了迟钝地停下了脚步，困惑与恐惧的喧嚣声四起，为等到它们不顾一切的冲向缇娜时，自动填装完毕的炮弹再度有如骤雨下到它们身上。 　　群龙无首，数次遭受心灵重创的原肠动物们完全陷入混乱状态，终于再度被恐惧驱使崩溃了。 　　........................................................................................................................... 　　朦朦胧胧之间，重伤得无法动弹的永夜，感觉有谁正在一面哭泣一面握着自己的手。 　　温暖的水珠落在脸颊、额头，然后滑到嘴角，水滴经由嘴唇流入口腔，理所当然地是咸的。 　　睁开眼睛，哭的梨花带雨金发少女模糊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缇娜？” 　　反复闭合双眼，永夜终于认出了摇晃着自己的少女，或者说....终于清醒了一些。 　　“哥哥别说话！你们快点啊！快点救救我的哥哥！！” 　　少女在一瞬间露出笑容之后，立刻焦急地看向了后方圣天子和她所派来的救援直升机。 　　和缇娜一样，圣天子也没有听从永夜的话逃跑，而是带上了一直都在待命的救援直升机，不顾随从的劝阻，带着医务人员搭乘直升机赶赴了当时还未再度展开战斗的战场。 　　永夜在意识朦胧之中，被数名医务人员一边紧急输血，一边小心翼翼挪上担架，抬上有着医疗救护装备的直升机上。 　　无法动弹的永夜，在直升机上任由医务人员的摆布，在此同时他却也感觉到了一种异样感觉出现了。 　　那奇怪的传承系统，像先前修正血脉时那般，在他的脑海深处再度浮现出冷冰冰地文字，告知他，由于他侥幸存活，所以他将会被投入新的世界里，而且就在三十分钟之后。 　　为什么？ 　　千言万语满腹疑惑的永夜，将问题浓缩成了三个字，很想这么问出去，却理所当然的那般没有给予回复。 　　说到底这奇奇怪怪的系统，根本就是无意识的东西，如没有感情的电脑一般，只是按照既定的程序来进行，给个知识功耗还高的离谱。 　　不过，三十分钟后会被送入其它世界，这一点没有意外应该是千真万确的，离开之后还能回来吗？这一点却没有人能给他解答。 　　三十分钟能干什么？他也不明白。 　　在治疗持续了二十分钟后，浑身百分之八十以上被绷带覆盖的永夜，在恢复了最低限度的行动力后，不顾医生劝阻的终止了治疗。 　　在无奈的护士帮助下，换上圣天子为他准备好的新军团长服，他就这么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下了直升机。 　　“哥哥？！你在干什么？伤的那么重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走下来！” 　　“永夜先生！乱来也要有限度！快点回去！” 　　直升机舱门刚刚打开，两位守在外面的少女，立刻惊慌的迎了过来，大有左右开弓将他架回直升机的打算。 　　“....冷静一点，我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永夜勉强抬起手示意两人冷静，可却没有取得任何成效，毕竟他的声音虚弱无力，表现出来的模样，也和所言的话语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算了，你们先全部先离开一下吧.....” 　　轻叹一口气，永夜示意身旁两个护士和直升机上，站在机舱门口看着他欲言又止的医生回避。 　　“圣天子大人....怎么办？” 　　“永夜先生，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治疗完毕之后再说吗？” 　　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护士，紧锁眉头的圣天子看向了永夜的方向，却得到了他的点头肯定。 　　最终，圣天子只能无奈的挥手随意医疗人员暂时退避，走上前来代替了护士支撑永夜的身体，缇娜虽然因为身高问题不方便，但还是尽可能稳定永夜的另一边。 　　“....别站在了，让我坐下吧。” 　　“啊、是....是啊，还是坐下方便一点。” 　　关心则乱，两名少女在永夜的提点下，才想起了站着不方便，于是连忙扶着他做在了直升机舱门边上。 　　“......” 　　扫视了一眼面前两位困惑不已的少女，永夜轻轻摇头，组织了一下言语。 　　可是，仔细想想自己马上就要离开的事情，这种事情让人信服似乎很难，可问题是不说的话，以他现在的身体条件，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如果是突然消失说不定会让这些孩子误会什么。 　　于是，在思考的最终，因为时间关系，他只取重点的告知了自己将会前往别的世界的事情。 　　而他获得的表情却是....【你在开玩笑？】那种怪异的表情。 　　说到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为什么会穿越世界的来到这里，又或者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他怎么说？怎么解释？完全没有办法解释啊。 　　头好痛....物理和精神上双重意义的痛疼。 　　“总之....还是把刀给我吧，然后手枪也是....这直升机上应该有，给个性能好的吧。....对了，匕首也挺重要的....也帮我选一把好用的。” 　　烦恼的最终，永夜放弃了说明，只是伸出手讨要起了准备了必要的装备，也因为出现手无寸铁的困境而打算给自己准备一个匕首。 　　“....哥哥....真的要现在走吗？” 　　缇娜迟疑着没有移动，依旧是那副困惑的模样。 　　“不再刨根究底真是帮大忙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说到底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个世界的啊。。” 　　“那....能带上我吗？我肯定能帮上哥哥的.....” 　　“.......” 　　永夜看着面前这满脸希望的少女，却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要跟着哥哥！哥哥不同意我也要跟！” 　　迟迟没有等到回复，缇娜像小孩子一样胡搅蛮缠了，语气坚定的即使是永夜也无法动摇。 　　“乖~乖~别这样啦，缇娜....你最乖的不是吗？” 　　“....不是。” 　　“虽然这种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如果无法带着你....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发誓。” 　　“哥哥是骗子！刚刚才打晕了我！自己还差点死了！” 　　“....你听说过吗？不同世界的流速是不同的，说不定下一秒我就回来了呢？” 　　苦恼的想安慰的摸一下缇娜的脑袋，但刚刚挪动手臂，却立刻感受到了手臂伤口上难忍的剧痛，只能作改为口头上的安慰。 　　可是....缇娜却没有轻易的松口，死活不同意，即使依旧有些难以相信穿越时空的事情，可不管怎么说永夜离开的事情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的，特别是这离开很可能代表着永别。 　　而永夜却同样苦恼这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比较好，他也不希望离开，即使他不喜欢这个世界，甚至想毁了这个满是人渣的世界，可这里却有他喜欢的人和珍视的存在，所以才令他对此地产生了眷恋。 　　圣天子始终在一旁看着永夜说不出话来，永夜提出的这话题太过令人惊讶，也太难以置信，以至于她不知该做何感想比较好。 　　她在犹豫了一阵子不知道想了什么，沉默的进入医疗直升机取出了，直升机来战场上时备用的武器，一把标准17发弹匣的格洛克18改进型手枪，一把连鞘的錵制战术匕首。 　　“谢谢，还有....可以的话，那把刀也请帮我拿一下.....” 　　动作迟缓的将匕首插.进腰间，任由圣天子帮他将手枪放入上衣内袋，还在上衣口袋里放入一个备用弹夹和一盒子弹，永夜看向了不远处明显是被她们两人找出来的超錵长刀。 　　“....哥哥，无论如何都要走吗？” 　　没有等圣天子去取刀，缇娜先一步将连鞘长刀取了过来，低垂着脑袋握着刀鞘，没有给出的意思。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缇娜，听话。” 　　“....哥哥留下来，我一定听话！哥哥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哥哥想做什么我也不会拦，但唯独这个....我....我.....” 　　“没事的，我肯定会回来的，我对你发誓。” 　　面对逐渐哽咽着，开始哭泣的少女，永夜苦笑着不顾自己的状况将其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予以安抚。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流逝，在缇娜逐渐冷静下来之后，永夜也开始说出了对她们的安排，并告知自己的钱财所在。 　　虽然不希望她们对自己的回归报以期待，可是永夜却没有办法说出自己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会因为未知的存在那至今依旧不明的目的而战死在别的世界的可能。 　　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这么说了，缇娜一定会受不了的，甚至可能会做出傻事。 　　于是他能做的，就只是给予缇娜低的可怕的希望，让她和圣天子照顾好那群小不点。 　　不....靠着战争财，他留下的钱足够这群小不点买下一片广阔的地皮，造出独立于东京区域的村子。 　　虽然有些遗憾无法和地下掩体通话，但相信这些事情，千寿夏世一定可以做处理好的，有缇娜这个东京区域最强的人存在，还有千寿夏世那个高智商天才在，加上圣天子这个明面上的最高权势者.......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吧？ 　　带着浓浓的担忧，时间已经到了。 　　缇娜双手抓着永夜的手，不管永夜怎么说就是不肯放开，和圣天子一同紧张盯着永夜不放，仿佛是在防止永夜逃跑一般。 　　下一刻———时间冻结了。 　　只是片刻冻结的时间，在转瞬之间恢复了正常。 　　然而，手中之物，却被无法抗拒的强大带走了。 　　“...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消失....骗人....为什么我没有一起消失.....” 　　缇娜缓缓的低下脑袋，赤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空无一物的颤抖双手，手心的温暖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是无尽的空虚。 　　而永夜则是在竭尽全力的挣扎与守护中，侥幸存活的最后，再次被毫无反抗能力的抛入未知的时空。 　　............................. 　　................ 　　......... 　　（PS：发现很多人都是跳章看的，所以再次特别一下，永夜每级上升需要的经验是都前一级的十倍，以此类推，现在的升级标准则是一万的灵魂。 　　本章7.5K） ③ 罪恶王冠 第一章 迷茫的剑圣 　　连时间的流逝都没有感觉到，在眼睛都没有眨的情况下，永夜就出现在了一座陌生的城市里。 　　连治疗的时间都没有给予，没有任何顾忌永夜本身如何的想法，未知的存在，直接就将他丢了过来。 　　所谓人权，显然不在对方的考量范围，道义这种人类给予自身束缚的东西，那未知的存在是不是人都是个问题，即使是，那种强的逆天的存在，也不可能会理会那些东西。 　　在对等的情况下，双方才需要交流，在非对等的情况下，剩下的还能是什么？ 　　正是明白这些到了，因此在这一瞬间就变成了夜晚的异世界城市里，永夜对自己的遭遇没有什么抱怨的想法。 　　他只是拖着脚步摇晃重伤的身躯，在没有引起注意力的时候躲入了一个小巷子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他蹲下来想要休息一下。 　　现在这种状况，一般人肯定都是需要进入医院好好的疗养一番，但永夜这个没有身份的人，在这明显是二十一世纪的地方，没有身份恐怕很难融入其中。 　　不过，没有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钱才是真尴尬，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无奈，他唯有选择了抢劫。 　　休息了许久之后，深夜里，他将满是绷带的手伸入内袋里取出装满了子弹的手枪。 　　在这种时期用刀不方便，反而是枪要方便了许多，虽然枪的后坐力挺大的，在一般情况下对自然不是问题，只是现在这情况，开一枪手臂上的伤也能让他够呛的。 　　深夜的夜路里，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因为精神状况极为不佳，永夜迷迷糊糊的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个在此刻依旧亮着灯，大门敞开庭院围墙外写着【港区天主教堂】的教堂前。 　　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必须休息才行，于是步入了教堂之中。 　　步入其中，永夜立刻看到了教堂主殿也就是一般进行礼拜的那座建筑里，有一个跪在十字架前，穿着主体全黑的神父惯有打扮的服装，看上去似乎是在这大晚上忏悔的神父。 　　“喂，神父，我暂时不打算杀人，不过你最好配合我。” 　　“.......” 　　“听不懂日语？Hello, Priest, I don’tplan to kill for the time being, but you’d better cooperate with me！” 　　看到神父只是背对着他摆手，永夜有些郁闷，但发现他是白种人之后，思索了一下，随即换了一阵语言，不过....得到的回应却是一模一样的。 　　“....英语也不行吗？Hallo, Priest, ich habe vor, vorerst nicht zu t?ten, aber dusolltest besser mit mir zusammenarbeiten！” 　　“.......” 　　“德语还是听不懂？Привет.........” 　　永夜接连试了数个白种人主流国家的语言，但却没有得到回应，这神父根本不理他，这令他很是郁闷难道打劫一个外国人还要这么高的知识水平？还是说他终究还是学识不够，给打劫犯丢脸了？ 　　....怎么可能啊！要是真的哪个打劫犯那么厉害，精通主流国家语言，那还用得着去打劫吗？！ 　　“....喂！我差不多真的生气了，你再不回头，我现在就爆了你的脑袋！” 　　逐渐失去了耐心的永夜，走到了神父的身后，用手枪抵住了这头发苍白的神父脑袋上，心里忍不住想到，在言语不能沟通的情况下，还是用暴力更为万物通用，不管听不听的懂手枪总该认识吧？ 　　“....迷途的孩子，既然你有这么高的学识，知晓如此多国家的语言，为什么要手持凶器来这神圣的殿堂，行此不义之举。” 　　沉默许久的神父，轻轻地摇着头终于开口了，而且....还是永夜最先使用的日语，这让永夜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不好了。 　　不过，仔细想想，在这日本东京都的港区，神职人员使用日语也是很正常的，只是他现在意识不是很清晰，没有办法做出明确的思考。 　　“废话真多，你现在最好把钱都拿出来，不然我现在就崩了你，自己慢慢找。” 　　“....如果你是为钱财所困，抢劫不是最好的选择，特别在你有着足够学识的情况下。” 　　“所以说，你废话真的很多啊，每个神父都这么啰嗦的吗？” 　　“不，只是我比较特别一些，我的孩子.....” 　　年迈的神父侧身转了过来，看向了持枪的手上缠满绷带的永夜，在惊讶过后随即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你有没有兴趣投入神的怀抱？只是暂时的就好了，我相信这个教堂能助你度过困境，不要因为小事放弃自己的人生，走上不可回头的犯罪之路。” 　　“....什么意思？”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推荐你成为一名拯救迷途羔羊的神职人员，我看得出你有这个天赋。” 　　“....忽悠人的天赋？” 　　“是劝人向善的天赋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也不愿意做出这种事情，你是没有办法的，你有你的困难，我理解你的痛苦，但你不能轻易的放弃你本无限光明的人生，你要知道你的人生还很漫长.....” 　　在一厢情愿的想拯救迷途羔羊的神父劝说下，永夜思考的最终，看出了这神父的热忱和无害，以及劝他向善的希望，在对方能提供他想要的东西时，本就没有打算滥杀无辜的他，犹豫着放下了手枪。 　　............................................................................................................................. 　　不知不觉间永夜生活在了这个教堂里，并在那奇奇怪怪的神父弗兰克帮助下，有了正规的身份还成为了天主教在这个教堂里的执事。 　　暗裔血统的后遗症，比起他想象的严重，在武力无法恢复的时候他唯有暂时在这教堂里待着，虽然他感觉自己这样的人待在教堂里很奇怪，但是神父弗兰克却是极力挽留他，希望他能留下，于是在没有地方可以去的情况下，也就待在了这里养伤混日子。 　　转眼间就是半年，永夜的身体状况外伤虽然都好了，实际上却依旧存在很大的问题，他接替年迈死去的神父弗兰克的位置，成为了一名神父，穿上了修生黑袍也就是神父常服。 　　半年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但实际上却也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只是弗兰克的死令他有些伤感，之后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他，仿佛顺其自然的那般在弗兰克临终前的希望与推荐下，接替弗兰克成为了这教堂的新任神父。 　　发生了很多，但这个世界的结构他也基本清楚了，或许是那不知是神还是恶魔的存在的仁慈，这一回的世界终于不再是世界末日了。 　　只是这里的日本有些奇怪，或者说....也有一些非常奇怪的地方存在。 　　2029年，他脚下的国家日本，因突然爆发的Apocalypse Virus（天启病毒）的蔓延而陷入了混乱之中。 　　处于无政府状态的日本，受到了由超国家之间所组织成的名为“GHQ”的组织的武力介入并接受其统治，东京的六本木更成为被封锁的地区。 　　之后又以名为“lostchristmas（失落的圣诞）”的事件为契机，日本失去了独立国家的实质权力，并被赋予了表面上的自治权，由此人们开始享受由GHQ带来的和平。 　　说起来那个封锁区六本木就在港区里，也就在他这个教堂不远处。 　　这一天，刚刚接替了神父的工作不久，实际上根本不想当神父的永夜，在夜里因为前神父弗兰克的培养，不自觉的在这夜里开始饮酒。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的半年里，他已经变得相当的颓废了，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不知道接下去该如何，也不晓得自己该做什么，因此每每在夜晚都喜欢和弗兰克一起喝红葡萄酒（上帝的血液）或者是白葡萄酒（天使的眼泪）。 　　天主教除了星期五的时候不能吃肉和不能够结婚外，没有什么特殊的禁忌，因此是不忌烟酒，毕竟葡萄酒那是红的是上帝血、白的是天使泪啊。 　　圣经说不可以荒宴醉酒，反过来就是只要不荒宴，沉溺于宴饮那就没有问题，说到底天主教弥撒用的就是红葡萄酒。 　　神父要说赚钱也是挺赚钱的，可是永夜对钱没有什么特别的欲望，只是能得到的就会去要，否则也不会累死累活去工作，除了饮酒、练剑以及冥想外就没有什么别的特别喜好了，只是很经常需要通过冥想压制暗裔血统导致不断升腾的对万物的杀意。 　　有好几次他都差点忍不住就将手放在了修生黑袍下藏着的长刀刀柄上，在杀意的影响下屠光那些前来祷告的信徒。 　　“....我大概是最不适合当神父的人了吧？” 　　在三月冬季余寒尚存的初春，接手教堂后只是周日开放礼拜外，平常只是像闲人一样的永夜，在这星期五的晚上，颓废的在主殿里中殿（坐教徒的地方）的位置上，拿着一瓶红酒望着主殿上高高悬挂着的圣十字架陷入了沉思。 　　在这个世界他又变成了一个人，身旁唯有孤独驻足，刚刚熟悉不久的弗兰克也死了，这座教堂也因为距离六本木那个封锁区太近，虽然算是座比较大的教堂，但现在却也面临着被关闭的风险，连个执事先前都只有他，信徒根本没有多少个。 　　教堂关闭之后，以他的能力他可以去担任别的教堂的神父，依靠天主教的名头继续骗吃骗喝，但是弗兰克曾经建议他去GHQ里担任职业军官，要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建议，那自然是因为GHQ的司令官杨少将正是他的弟弟，另外他也发现了永夜有着异常惊人的战斗能力。 　　禁不住劝说他也就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部分能力，不仅可以空手打到了一大片海军陆战队士兵，还精通各国语言有着极高学识，杨少将看在自己哥哥的面子上，给了他GHQ少校的军衔，职务则是闲职的参谋，偶尔抽空训练一下海军陆战队士兵的格斗术就好了。（GHQ是主体美国的超国家组织，不属于日本，所以不存在少佐的说法。） 　　永夜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弗兰克对他那么好，但听杨少将所言弗兰克小时候都和他感情非常好，年轻时候为了帮他还债，当高利贷追上家门要毙了他的时候，逼不得已去抢劫替他还钱，失手打死了一个孕妇后来就当了神父，从美国到日本都在教堂里每夜祷告、忏悔。 　　知道这件事后永夜也就猜到了，弗兰克怕是将他当成了年轻时的自己，杨少将在知道永夜抢劫的事情后，同样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特别允许永夜继续神父这个职业。 　　日本的教会负责人，根本不敢对GHQ的最高司令官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并没有因为永夜是军人身份手持教会禁止神职人员直接接触的枪械和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什么意见，只是出于他的人身安全考虑希望他离开六本木封锁区旁边的这座【港区天主教堂】。 　　六本木封锁区是禁止进入的。理由是十年前的爆炸袭击中，恐怖分子用活性化之后的AP病毒充当生物武器，为了消除病毒感染得封锁起来。 　　可以确定的是，那个生物武器的威力足够消除疫苗的效力，但是就算这样，这十年间居住于六本木封锁区的人也不在少数，住民中很多都是罪犯和黑社会，不愿受GHQ管制的人也不占少数。 　　据说里面还有恐怖分子的藏身之处，加之GHQ一直对其放任不管，更使得这个封锁区迷雾重重危险性很高。 　　因此永夜这个虽然没有告诉外人自己身份的GHQ少校，在这里还是挺危险的，可是永夜却在这里待习惯了，因此只是偶尔去GHQ转转，揍一顿那些海军陆战队士兵活动身体，这教堂就被他当成了临时的住所。 　　毕竟要说是家的话，这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建筑，根本不能称之为家，只能是临时的住所。 　　教堂不远处被满是漏洞的铁围栏隔离的封锁区里，在那瓦砾和破败的街巷之间，不断地飘荡着相同的歌曲，那是名叫EGOIST乐队的音乐。 　　奇妙而哀切的歌声之中，仿佛有着让人心灵都跟着振奋起来的力量，这歌声中似乎蕴含着什么一般，被大众所追捧，永夜对音乐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对这个好像有着奇怪力量的歌倒是挺有兴趣的。 　　这天夜晚他独一人饮酒，身后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神父，我，能在这里唱歌吗？” 　　“当然不行，这可是圣堂，除非你要唱的是圣歌，否则就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回去。” 　　没有多加思考，永夜连头都没有回就简单拒绝了。 　　“给奉献？” 　　“....奉献？嗯....如果唱的好的话可以，顺便问问你能给神奉献多少？太少的话，神可是会生气，降下神怒的。” 　　稍作思考后，永夜将手里的红酒放下，捧起了先前丢在一旁的圣经，庄严肃穆地胡说八道着，并转身看了过去。 　　“那个，我看看....一万日元可以吗？” 　　这位没有见过穿着附近学校校服的少女，从口袋里取出了钱包细数里面的钞票，随后有些困扰的想了想，取出了里面面额最大的一张万元大钞对着永夜问道。 　　少女粉红色的头发很是少见，不过这和永夜没有什么关系，永夜原本只是打算将其驱逐，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主动送钱，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介意赚点外快。 　　“愿主的爱永远与你同在，虔诚的孩子。” 　　没等少女将钱投入奉献箱，永夜就一副理所当然的那般顺手将钱取了过来揣进兜里，随后就这么重新坐回了成排的椅子上，将圣经放到一旁重新拿去葡萄酒，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说实话不仅仅只是永夜这行为，光是他脸上的伤疤就令他看起来一点不像是神父了。 　　丝毫没有办法让人感觉到慈祥的感觉，不经意间从黑袍里露出的手背，那上面的伤疤也同样让他比起神父更像是潜逃至此的犯罪者或者身经百战的士兵。 　　不过这少女却没有在意永夜和神父这个职业根本不对称的尊容，而是走到了十字架的底下，闭上了眼睛感受这教堂里，除了永夜之外的肃穆氛围，随即旁若无人般自顾自的放声歌唱。 　　少女感到开心或者悲伤的时候才会歌唱，像在笑一样的歌唱，像在哭一样的歌唱，只有歌唱，少女才能把自己的感情表现出来，所以少女才不分时间不分昼夜地歌唱，而这教堂有着她喜欢的感觉，所以她想在这里歌唱。 　　永夜只是默不作声的喝酒，打算忍耐一下就将这孩子驱逐，但有些意外的是这孩子唱的意外的好，因此也就随她唱了。 　　不过，这个时候在听了歌声后，他才想起来这声音不就是偶尔大半夜都能从封锁区里传出来的，那个EGOIST主唱的歌声吗？ 　　记得名字是....嗯....忘记了。 　　仔细观察，永夜发现这孩子长得还挺漂亮的，不会比圣天子那孩子差，双方年龄估计差不多，估计都在十六岁左右只是发色并不相同。 　　现在想想都半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圣天子和那些小不点怎么样了，世界的时间真的是不同的吗？他真的能活着回去吗？ 　　每每想到这里，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经历这种事情多久，又要经历多少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活着达成承诺的永夜内心一阵苦闷，忍不住仰头将葡萄酒大口灌入口中。 　　“....唱完就回去吧....顺便帮我把门关了，下次就不收你钱了.....” 　　在醉意的驱使下，已经是神父的永夜却倒头躺在联排的长椅上，举起手冲着已经唱完歌的少女，指了指大门的方向。 　　“奇怪神父.....” 　　少女从红地毯上路过，看到长椅上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长刀抱在怀里睡觉的永夜，奇怪的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走出了教堂并帮他把灯关了，顺手再将大门闭合。 　　孤寂的夜晚，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称得上友人的弗兰克死去后，永夜唯有在空荡荡的教堂里，以永远都陪伴着他的长刀为伴，在酒水的作用下得以入睡。 　　被黑暗、寂寞以及伤痛所穿孔的心，唯有选择以酒水来治愈。 　　漆黑的超錵长刀，在他醉酒时被他冠以了斩神刀之名，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将那玩弄他的存在斩杀。 　　当然....他知道自己的这做法，不过是没有自知之明的愚行，双方的差距大到了真的就不是一个次元，妄图找对方麻烦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他根本没有希望....差距大到令人绝望。 　　除了修炼和醉酒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那位粉发的少女在夜晚或者放学路过的时候，偶尔都会来教堂里，甚至还在不讨厌她唱歌的永夜的许可下，在这座教堂拍摄了新歌《エウテルペ》（欧忒耳佩）的MV，看上去似乎很中意这座教堂一样。 　　“教堂，很冷清呢。” 　　放学回家的路上，名为楪祈的粉发少女，又一次来到了永夜的教堂里，她扫视了一周宽阔的教堂却没有找到一个信徒，只有个一如既往般待在这里的神父。 　　“因为神父是我，而且这附近越来越不太平，这座教堂也将面临倒闭问题。” 　　虽然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但永夜却依旧是毫不在意的一语道破了真相。 　　“钱的问题？给奉献的话，就不会拆了吗？” 　　祈明显误会了永夜的发言，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 　　她虽然不是正式的明星却是很有人气的网络歌手，钱还是有很多的，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不过有点奇怪的是，永夜却没有发现这孩子有多少钱，即使经常穿着便服也不是什么高档货只是普普通通的而已，钱包最多的时候也不过两张万元大钞。 　　“不不不，别误会了，我可不是那种会去骗小孩子钱的神父，这会面临倒闭问题，除了经济问题外，还有就是附近很多都是因为旁边那个封锁区里，有不少罪犯和黑社会最近这一点治安变差，人们都不敢来这座教堂了。” 　　“封锁区的问题？” 　　“对啊，封锁区问题，嗯....说起来我经常半夜听到你的声音从封锁区里传来，你也是封锁区的居民吧？” 　　“这个.....” 　　唐突的问题，让少女迟疑了起来。 　　“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对封锁区的居民也没有什么歧视，没感觉里面的居民有什么特别的。” 　　“嗯，谢谢。” 　　永夜没有追问令楪祈松了一口气，随即对他点头道谢。 　　“啊啊....对了，虽然现在不收钱了，但是麻烦你下次来的时候帮我去路上买箱上帝的血液来，上次你带的我已经喝完了，真的是....最近不做弥撒，都没有免费的上帝的血液了。” 　　“....红葡萄酒吗？上次，是大前天吧？” 　　“我会给钱的，我好歹也是有兼职的神父，即使教堂经营不下去，兼职也能够基本生活花销了。” 　　“不是钱的问题，不过，兼职？第一次听说。” 　　“嗯，虽然我现在都不知道那边才是本职了，不过怎么都无所谓吧，我要冥想了，你该干嘛干嘛吧，走的时候关上门。” 　　“我知道了。” 　　祈点了点头，只当永夜在做神父的必修课，自然也就没有太在意他盘膝冥想的事情，而是背着双手在这教堂里闲逛。 　　除了存在于教堂外附属却又单独的神父楼都是锁着大门禁止进入外，其它的地方永夜并不禁止她的行动，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隐秘或者值钱的东西，就算有值钱的那也是固定物，没有办法拿走的。 第二章 兼职恐怖分子的爱国高中生们 　　天色逐渐变暗，在黄昏时。 　　当西斜的阳光照射在教堂彩色的玻璃上时，制造出灿烂夺目的五彩光芒，增加了这教堂内的神秘气息，早期教堂玻璃多以圣经故事为内容，以光线配合图案的效果感动信徒，一般这光线是上午的那一面玻璃最好了，不过傍晚的这边也不错就是了。 　　现在是不错的传教时机，但永夜却没有那方面兴趣，只是依旧持续着冥想，而少女着又一次站在了十字架下，为教堂此刻美丽的一幕感动，逐步开始放声歌唱。 　　当一曲终末后，永夜也从冥想中解脱，取出手机准备叫外卖。 　　不过，这个时候祈却走了过来。 　　“我，走了。” 　　“再见。” 　　视线没有脱离屏幕，永夜依旧在滑动屏幕，挑选今天晚上的食物。 　　“我的名字，楪祈。” 　　“....我记性不差，喝酒也不会误事，知道你叫楪祈，然后？” 　　“我都告诉了你名字，但你没有告诉我，这样不公平。” 　　被提醒了一下永夜才想起来，认识了两个月自己好像都没有告诉这孩子的名字，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必要告诉她，但告诉她好像也没有什么，于是就打算对其告知本名。 　　“哦，原来是问名字啊，直说嘛真的是，我叫......” 　　没有等他说出名字，楪祈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锋。 　　当祈对他投以不是很明显的歉意眼神并接起电话时，以出色的听力他可以听到，电话里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而且还能听出详细的内容。 　　“祈，会议马上就开始了，你怎么还没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忘记了。” 　　“哈？！忘记了？？你该不会又去了那个骗了你一万日元的神父那边了吧？我跟你说过了，那神父绝对是个骗子！就算现在没有收钱了却也把你当成苦力了！你就是不懂这些才会被利用，告诉我那个教堂在哪里！我过一阵有时间就去帮你好好教训一下那个神棍！” 　　“不用了，我现在就回去。” 　　拒绝了对面那个女孩的提议，祈挂断电话之后看向了永夜。 　　“我回去，有机会....还会来的。” 　　“随便你，不过我不一定都会在就是了，你看着教堂什么时候有开门再进来吧。” 　　“嗯，再见。” 　　轻轻点点头，祈随即急急忙忙的跑出了教堂，看上去似乎真的很急的样子。 　　“会议？学生会议？还是家庭会议吗？家庭会议有什么好急的？....算了，跟我也没有关系，吃完饭我也该去一趟总部了。” 　　喃喃自语着，永夜在餐饮送上门吃完了外卖之后，前往了被称为白骨圣诞树的，负责统治无政府状态的日本的国际联合极东统治总司令部———GHQ总部。 　　............................................................................................................................ 　　白骨圣诞树和教堂都在东京都的港区，教堂在海边，而白骨圣诞树则在台场的南面，曾经是不可燃垃圾处理场现在是被称为二十四区的东京湾垃圾掩埋场的地方，是距离教堂并不算太远的距离。 　　那是一幢有些类似金字塔构造的巨型建筑，之所以被称为白骨圣诞树是因为在相当于“树干”的支柱部分上附满了玻璃，而玻璃则是这个建筑物外围的本体，上面还涂着特殊的涂料，一到晚上就发出磷火一样的蓝色光辉，就好像是一组圆锥状的白色骨架幽玄昏暗地漂浮在半空中一样。 　　这里拥有治外法权，存在于日本却不是日本，如果没有这个白骨圣诞树所代表的GHQ，日本这个国家也就无法维持下去，光这一点就足可见其重要程度。 　　“永夜少校！” 　　一队巡逻的士兵面对穿着便服，迎面走入白骨圣诞树的永夜，立刻站直了身子举手敬礼。 　　“嗯。” 　　淡淡的点了点头，他没有过多停留，直接走进了白骨圣诞树。 　　虽然挺喜欢神父服的，但是穿着修生黑袍进白骨圣诞树就太惹人注目了，所以他才换上了便服，而在进入了白骨圣诞树里时，他又在这里面的军官宿舍换上了淡黄色的GHQ军官服。 　　永夜来此是被杨少将叫来，谈一谈工作的问题。 　　嘛....在教堂的时候虽然说这份工作是兼职，不过在教堂越发经营不下去的情况，神父的工作现在倒是更像是兼职了，所以杨少将希望他再不浪费自己的才能，不再像往常那样吊儿郎当。 　　说实话杨少将因为现在的秘书是在前任妻子去世后的第二任妻子，所以和希望他单身的儿子的关系很差，儿子本身的才能全部都在开机甲上，性格还异常残暴和他格格不入。 　　这就导致他现在在偿还对哥哥恩情的同时，也可能是希望未来永夜这个他哥哥的继承人，能庇护他不成器只知道杀人的儿子，不断的想提拔本就富有才能的永夜，特别是在他打电话询问教堂处境，得知那教堂基本和关闭了没有什么区别的情况下。 　　杨少将的儿子提拔上去，只会导致祸害更多人，杨少将本身人不坏可儿子毕竟是儿子不可能完全不理会，所以才让他儿子不高不低的当个开机甲的少尉，而永夜却已经是少校了，即使永夜本身并没有做什么功绩。 　　“永夜，教堂那边你可以当成是自己的家，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当神父做做弥撒什么的，但是你差不多该做些将心思放在GHQ这边来了，而且最近这里的恐怖分子也越发猖獗了。” 　　“....所以？” 　　“我希望你能带领机动部队去剿灭他们，除了安全部队和海军陆战队以及普通陆军士兵外，GHQ还组建了一个超越原本日本警视厅里，被恐怖分子击溃的特殊急袭部队，当然不是特警部队，而是装备精良的特种部队。” 　　“特殊急袭部队啊.....” 　　对于吃白饭的行为，永夜多少也是抱有一些罪恶感的，所以即使他对维护世界和平没有什么干劲，或者说对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干劲，却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拒绝。 　　苦恼的看了看对面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内心相当复杂，十指交错的拱成三角形的抵在下巴，思索许久他却点了点头。 　　如果什么都不做，继续这样下去，他这辈子估计都没有什么回去的希望了，虽然剑技没有生疏，每日都与冥想一样持续进行着，但一直这样说不定会在这个世界腐朽生锈下去，如果....那未知的存在允许的话。 　　事实上，如果永夜想的话，确实还真可以腐朽下去，因为时间对那存在毫无意义，即使宇宙经历了一个轮回，也不过只是睡一觉都不一定醒来了那种程度，时间毫无意义，一个不成器的可能消逝了就消逝了，还会有无限的可能和无限的时间。 　　“很好，特殊急袭部队，和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ANTIBODIES（安全部队）一样，是拥有可以独自处理感染者权力的部队，而特殊急袭部队则有着除了对感染者拥有独断权外，还有这对恐怖分子的独断权，无论是击毙还是监禁又或者审问都可以，只要可以稳定治安都没有问题，可你记住即使有权利也千万别胡乱杀人，还有......” 　　杨少将满意的拍了一下桌子，和永夜说起了这特殊急袭部队的权利和责任。 　　说实话，拥有这些权利，永夜就可以独自的判断他人为感染者或者恐怖分子，进行合法的杀人行为，所以杨少将才进行这劝说。 　　这权利很大，不过这也是被逼的，毕竟现在的日本有着不少的恐怖分子，病毒感染也并未根除，在现在的灾害临时法制下，恐怖分子与高级感染者一样，怎么处理完全就看当事的指挥官了，杀了还是关起来，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其实日本的国民基本都接受了日本被GHQ统治这一事实，因为很大的理由是他们认为只有美国才有能力对付AP病毒，稳定这个在十年前不断出现动乱的国家。 　　和平，稳定，富裕，公民的基本权利能得到保障，这是自古以来绝大多数百姓渴求的，以目前的情况来看GHQ做到了，所以他们自然也就接受了GHQ的统治。 　　GHQ进驻日本并不是入侵，而是在当时恐怖分子煽动了大规模的武装暴动，日本又出现了大规模的病毒爆发处于无政府状态，GHQ进来就是为了帮助日本这个秩序以及破碎的国家恢复稳定，进行病毒的防治。 　　临时统治法里面有说过，GHQ一直统治到日本新内阁建立为止。 　　问题是他们的内阁一直组不出来，因为十年前日本民众对于每天扯皮，在危急关头靠不住的日本官僚非常失望，而GHQ强大、果断而迅速的平乱，在当时的混乱之中是一种很大的魅力，也是当时的人们所向往的东西。 　　不过时至今日，逐渐就有很多热血上头的人，鼓吹民族独立，想让民众从被统治的和平里挣脱出来，让日本人统治日本人。 　　嘛....毕竟被外国人统治会这样无可厚非，如此一来自然就会出现被某些人煽动，或者是热血青年的爱国情怀和怀有民主主义的思想的部分人跳出来反对GHQ的统治。 　　但因为绝大多数民众支持GHQ，会认为这些爱国主义者也是那么回事，明明都是日本人，为什么却要妨碍给我们治疗AP病毒还为我们带来安全和稳定的GHQ？所以民众普遍不会支持恐怖分子。 　　得不到民众的支持后，这些鼓吹独立的团体，手段就变得....真的和恐怖分子一模一样，自杀袭击、爆破袭击、武装袭击GHQ士兵等等袭击层出不穷，有的时候就是民众和GHQ士兵都一起死，杀平民也不会手软。 　　最令人惊叹的是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年轻人，甚至还有很多只是高中生，所以才说是热血上头了年轻不怕死。 　　虽然争取独立自由的人，很多是被称为民族英雄，但像葬仪社之类的恐怖分子终究只是恐怖分子，不仅仅是GHQ这么认定，日本人也都是这么觉得的。 　　比如说几年前葬仪社的成员，城户研二进行了爆炸的恐怖行动，炸倒了东京晴空塔，在晴空塔执勤的GHQ职员是死了，但是他杀掉的基本上都是日本人，世界第二高建筑那样大型的塔倒塌下来，可以想象会有多少人受到伤害吧？死亡了数百人，受伤的则更是多达两千多人。 　　如此行为说是恐怖分子一点都不过分吧？直接绞死完全可行的吧？可惜挺遗憾的当时碍于未成年保护法，年仅十二的城户研二只是被处以终身监禁，现在还在关押之中。 　　............................................................................................................................ 　　在永夜和杨少将聊特殊急袭部队和对恐怖分子的必要措施时，这个被白骨圣诞树的光辉染得深蓝的东京湾上，突然传出了火箭炮袭击的轰鸣声。 　　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在走廊中不停回响，司令室里在红色的报警灯的映照下，永夜和杨少将同时中止了对话，并在匆忙赶来的卫兵保护下，走出了这个办公室。 　　没有和杨少将在卫兵的保护下去指挥室，永夜在两名卫兵的保护下，接过了士兵递上来的由杨少将准备好的特殊急袭部队指挥官装备。 　　“少校，头盔....不要吗？” 　　“嗯....带着好像也不会影响什么，那就一起给我好了。” 　　稍作思考，永夜随即将一整套准备接过，进入更衣室之中。 　　最新复合材料头盔，加上可以有效防护面部不受弹片，玻璃等次攻击物体的袭击的面罩，以及防弹护目镜。 　　虽然对戴上这些兴趣不大，但是这些东西可以基本上完全遮挡面容，还能防御一定程度的伤害，而他也不希望自己当神父的时候突然被恐怖分子袭击打搅他的安逸生活，所以也就带上了。 　　穿戴好装备，看上去有些像特种兵却有具有明显的军官特制的永夜，不需要还在训练基地没有就位的特殊急袭部队，一拉新式战术手枪套筒将手枪插在腰间枪套，提着一把依靠最新技术打造的太刀，将斩神刀当成备用武器悬挂在腰间，就这么走出了总部大门。 　　他准备以这些恐怖分子活动一下筋骨，找回杀人的感觉，不....这么说就太残忍了，准确的说是发挥神父的本职工作。 　　别的文雅一点的神父，指引羔羊感受上帝的荣光，而他这个懒得去让人入教的神父则更直接一点，直接将他们送去见上帝，近距离感受上帝的荣光，让上帝亲自开导这些愚昧的羔羊。对恐怖分子省去告解的步骤，直接进行驱魔。 　　GHQ总部白骨圣诞树是在东京湾的海面上的人工岛，通过一条大桥与外界连接，作为一个统治组织的总部通道，桥面上自然是重兵把手了。 　　就在这桥底下的海面上，包围着这个地区海湾的海水之上，有名的恐怖组织“葬仪社”的首领恙神涯仰望着这座白骨圣诞树，脸上浮现出讽刺的笑容。 　　“这就是日本复兴的象征吗？我的国民真是愚昧，竟然将一个奴役自己的组织，当成了神兵天降拯救自己、拯救这个国家的救世主。” 　　作为较有实力的恐怖组织，葬仪社有着组织里统一的制服，也就恙神涯现在所穿着的黑色大衣。 　　黑大衣，侧脸有着十七岁的少年本不该有的阴郁，略显褪色的金色长发随风零乱地飘荡，用他灰色的瞳仁睥睨着在同一条船站着的其他人。 　　穿着同样的黑衣服的武装分子们，他们都是被恙神涯超群的领袖气质所吸引而团结起来的忧国人士与热血青年，他们完全不考虑没有了GHQ这个国家会怎么样，只是带着从GHQ手中解放日本的理念，目前正在投身于激烈的战斗之中。 　　葬仪社成员，在年龄仅十七岁的领导者带领下的这些武装分子，或者说是恐怖分子，他们的年龄大都在十七岁左右，虽然也有年龄大的但是数量不多，大多数都和永夜这个兼职GHQ少校的神父一样，他们都是兼职恐怖分子的高中生。 　　高中生好啊，年轻热血好忽悠，号召、鼓动一下死了一批又能很快补充一批，所以葬仪社大多数都是高中生。 　　按理说....海军陆战队和安全部队或者是普通的陆军都是正规军，一个就能打他们十个。也就是一个久经训练的海军陆战队员仗着GHQ装备优势，对付十个上学的时候上学，偶尔放学回家去总部练两枪三流杂牌军都不如的少年兵，这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吧？ 　　可是....在永夜的面前，双方角色完全对调了，好像GHQ的海军陆战队是每天上学读书的高中生，而另一边那些高中生都是久经训练的海军陆战队。 　　他擦了擦护目镜，确认了面前海军陆战队和安全部队只能凭借人数欺负对方的情况，而且对方阵亡概率远远低于这边正规军的诡异。 　　还没回过神，没有实感的状况却继续蔓延下去了。 　　一台老式的END RA.VE——全称Endoskeleton remote sla.ve armor（内骨骼型远程操纵式人型装甲车辆），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靠远程操纵的大型兵器的东西，通俗易懂一点就是远程操纵高度在八米左右的人型机甲。 　　操纵者在椭圆形的驾驶舱中进行远程操纵，与一般的操纵没有区别，不过与其说是操作，不如说是把机体穿在了身上。 　　虽说不完全，不过操纵者确实和END RA.VE之间感官共通，如果机体受到打击，那么机体所感到的这种痛觉就会作为代价反馈到驾驶者身上，就像驾驶者亲临现场一样。当然了，如果是致命的痛楚的话，限制器会切断联系，身处战场却不会阵亡。 　　目前一台恐怖分子的老式END RA.VE朱蒙，正在和比它新一代的标准型GOCE打得有声有色的，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顶多就是别人恐怖分子比较精锐，但是....GHQ的GOCE有五台，五台GOCE被一台老式的打得抬不起头了。 　　“....这是废物到了极点的体现吗？” 　　摇着头，永夜几乎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比较好了，各方面都不如恐怖分子，听卫兵说不久前好像连安防系统都被侵入了，除了人多武器好之外，GHQ好像没有那点比起葬仪社这个恐怖组织强的？ 　　“算了，果然还是让我亲自出手吧.....” 　　摇了摇头，永夜不再观察战局，而是冲向了正在和GOCE纠缠，并时不时解决掉一台GOCE的朱蒙。 　　不一会儿，桥上的朱蒙解决掉了五台GOCE，本来想撤退，但却又发现了永夜的身影。 　　“拿冷兵器的？士兵？不....是少校？” 　　看到不自量力的冲上来的永夜，朱蒙的机体发出了明显是女性的迟疑的声音，并且止住了逃跑的想法，打算解决掉这个少校。 　　“正好！死吧！！” 　　朱蒙肩膀上的导弹发射器接二连三的喷射出火舌，对着永夜连发了三发导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导弹好像很慢一样，似乎普通人都能反应过来并躲得过，因此这种程度的攻击，永夜只是凭借敏捷的身手左右挪移，轻松就甩开了这些个跟踪导弹。 　　“好快！那看看这个怎么样！” 　　朱蒙举起了手里的大型END RA.VE用六管加特林，对准永夜转了起来。 　　“———好慢！无极剑道！” 　　没有形成弹幕的枪击，根本不要想着能打到永夜，永夜让枪击跟在自己的身后，为了试一试新备用刀的性能，将杨少将帮忙定制的合金刀拔出加持了无极剑道的锋利度，对准了朱蒙的腿部关节砍了过去。 　　“呃啊啊啊！！！！！” 　　机甲和人类擦身而过，这朱蒙立刻发出了惨叫声，并因为少了一条腿而失去平衡，朝着一侧倒了下去。 　　虽说END RA.VE是划时代的人型兵器，可也正因如此，关节部位太多也就成为了它的弱点。 　　没有留手的打算，永夜像是在切豆腐一样，将朱蒙挡路的手砍掉，再一剑插.进朱蒙的脑袋里，停止了惨叫和这朱蒙的任何活动。 　　“....嘛，这些END RA.VE也只是这种程度的罢了，真是皮薄肉也不厚。” 　　END RA.VE的特性永夜很清楚，别的不说，除了关节外、皮薄也是它最大的弱点，以手枪的攻击力从天灵盖的位置多打几枪都能让它失去控制，他对付起这种机动性虽然高，却远没有他高的脆皮简直不要太容易了。（注：恙神涯手枪打脑袋干掉了一台。） 　　“好了，接下来....是未成年的恐怖分子们了。” 　　将刀从朱蒙的脑袋里拔出，永夜看向了不远处，正在以少数人对抗有着绝对数量优势的GHQ士兵的恐怖分子。 　　不过....他视线刚刚转过去，那群在朱蒙倒下后就开始且战且退的恐怖分子，逐渐就像是要跑掉一样了。 　　“.......” 　　稍微郁闷了一下，永夜随即从地面上捡起了失去的陆战队士兵的卡宾枪，对准了正在对着安全部队进行火力压制的恐怖分子。 　　对着且战且退的掩护人员一梭子子弹打过去，枪法只能说普普通通的永夜运气却很好，打中了一发。 　　嗯....一发腿部。 　　腿部受伤的恐怖分子，在地上挪动这就想逃掉，永夜止住了士兵对这恐怖分子开枪，并且在这恐怖分子自知逃生无望之际准备自杀时，身后的海军陆战队终于厉害了一次，先发制人的一枪打在了那恐怖分子的手上。 　　接下来，也不需要永夜指示，两名士兵就走上前去将这位恐怖分子的武装解除架了起来，永夜走过去将这位恐怖分子的面罩揭掉一看，是个大约十六的少女，而且还真是个高中生的模样。 　　“很好，年轻的少女吗？登陆GHQ的CODIS（combine DNA index system）———DNA目录检索系统，查一查她是什么人，又或者是在那一所学校上学，家里有谁。” 　　（7K） 第三章 网到一只楪祈 　　“遵命，长官！” 　　海军陆战队的士兵敬礼之后，却是示意一旁的安全部队士兵，将血液分析仪拿出来。毕竟这种东西一般士兵是不会带的，都是些负责防疫的安全部队才会携带的。 　　“少校。” 　　在高中生滴至地面的血液滴上特殊的试剂，以此进行血液分析的穿着白色护具的士兵，把血液分析仪递到了永夜的面前。 　　“这个恐怖分子，是没有记录的未登录人员。” 　　“未登录人员吗？也就是说没有接种疫苗的人。” 　　“是的长官，这人和不远处六本木里面的居民一样，都是拒绝接受疫苗和管理的人员。” 　　“哦？六木本封锁区吗....？” 　　看着面前这位与中东头戴白围巾满脸络腮胡的恐怖分子不一样，是个大概还在上高中，看起来只有十六岁的恐怖分子，永夜嘟囔着却没有更多的表示，随意的摆了摆手。 　　“先关起来审问吧，剩下的人收拾下现场。” 　　这是个稍微有些骚乱的夜晚，不过接下来整理现场和收尸的工作，并不是他的事情，不过....他总感觉有一个很不错的东西，似乎被从白骨圣诞树拿走了，应该是被恐怖分子偷走了什么研究品吧？ 　　不完整的暗裔血统，令他饱尝困苦，实力也因为强行转换的关系起的运行出现阻碍，连剑气都没有办法发出，他有预感那个原本藏在GHQ下属部门，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里不为他所知的病毒，应该能在系统的帮助下补全这个血统。 　　如果说强化型卡巴内病毒，具有特殊的攻击能力代表的是“气”之类的内在能量，原肠病毒则代表肉体的强化，那么新的东西代表的是....灵魂吗？ 　　相辅相成的三样东西，只有三位一体，加上系统的修正，才会变成完整的暗裔血统，不管怎么样那东西都要弄到手才可以，嗯....想办法弄到手，不过现在暂时不急于一时。 　　换回便服只保留手枪，将性能很不错的合金刀也放在了军官宿舍里，永夜走出了白骨圣诞树，在回到教堂的时候，又换回了修生黑袍。 　　持续着冥想的，然后、后半夜睡觉，一大清早再次起床，特殊急袭部队要傍晚左右才会到，到时候他再追捕恐怖分子才会事半功倍，所以在这天的早上永夜只是进行必要的功课，也就是挥剑。 　　........................................................................................................................... 　　事发时的夜晚，永夜还在冥想的时候，葬仪社那一边已经闹翻天了。 　　“怎么可能！绫濑姐驾驶的朱蒙，竟然被人用冷兵器打败了！” 　　人才济济的葬仪社里，有着玩弄GHQ技术员能力的电子操作手，年仅十四岁的少女，鸫，以非常不可思议的语气，不断回放先前永夜与朱蒙的战斗。 　　与平时朱蒙对新机型GOCE一对一时压倒性的优势一样，视频里特种军官打扮的永夜，同样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对着老式人型机甲朱蒙，却有着明显压倒性的优势。 　　“那人装备了什么新式的单兵对END RA.VE个人武装吗？还是装备了什么次世纪的外骨骼？动作怎么会那么快？还能一刀切了朱蒙的腿，我都感觉我的腿真的被切断了一样，疼的都快晕过去了，然后竟然还砍了朱蒙的手！” 　　驾驶舱里面在别的葬仪社成员帮助下，坐着轮椅出来的少女，筱宫绫濑，也就是朱蒙的驾驶者，一脸后怕的感觉，仿佛光是回想那断手断脚的感觉，就足够令她害怕的了。 　　“这方面的事情，鸫去调查，找出那个人是什么情况，然后....祈怎么样了？” 　　从前线撤退的恙神涯，站在两位少女的身后，因为战场上情况复杂，自己这边的人也被永夜俘虏了一个，没有时间关注另一边祈的情况，也就现在询问起了祈的情况。 　　“落入海中了，确切地说，她跳海了。” 　　鸫的声音显得很是失落，绫濑也在此刻顿时感到嗓子猛烈地一紧，内心倍感羞愧的低着头转过身。 　　“对不起，涯，是我的错，竟然连一个拿着冷兵器的人都打不过.....” 　　“不，这是预想之外的事情，祈身旁不是有飞那鲁吗？用飞那鲁找到祈。” 　　“是是是~！啊、找到了！呃？....不在？” 　　经过提点，鸫立刻就查找了与楪祈一起行动的，那电饭煲样式的机器人，可是连接之后控制着飞那鲁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楪祈的身影。 　　“涯！掉到海里的祈和飞那鲁分开了！” 　　“....只要她还没死，就一定会回来的，总之先让飞那鲁回来吧。将飞那鲁设成自动回归模式，‘武化染色体组’一定在它的里面。” 　　“了解。” 　　鸫点了点头，随即就操作起飞那鲁，想让飞那鲁自己回到封锁区里。 　　绫濑本以为会被责骂，但是涯并没有那么做，恙神涯的声音至始至终都很冷静，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感情，仿佛那飞那鲁里面被祈放入的东西，要比祈本身更为重要。 　　当然....事实上恙神涯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佯攻GHQ总部让祈偷出来的，是GHQ里面的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里的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秘密研究的基因武器‘武化体染色组’，那东西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就这样，永夜开始睡觉的后半夜接近黎明的时候，没有出去接应，而是在基地里焦急等待机器人飞那鲁回归的恙神涯，收到了鸫的消息。 　　“———啊，不好了！涯！” 　　“怎么了？” 　　“飞那鲁的足部驱动系统，刚刚发生了严重的物理性故障。” 　　“它自己移动不到这里了？” 　　鸫尝试的操作了一下，随即放弃似的点了点头。 　　“在什么位置？不会是在大马路上吧？” 　　“怎么可能，当然是按照人迹罕至的路线来的，我看看....现在飞那鲁在天王州第一高中旁边原天王洲大学的一栋废弃建筑里。” 　　“那就让飞那鲁暂且躲在那里吧，之后再让镜，去天王州附属中学上学的时候顺便把它回收回来吧，虽然我觉得镜在本部做点杂物就可以，但是他总是殷切的希望想在外面执行任务，虽然战斗还不行，但如果只是将飞那鲁带回来，在没有战斗任务的情况下也没有什么负担，应该是没问题的。” 　　“了解，那就等镜上学的时候，我就让他去回收飞那鲁。” 　　镜，葬仪社的后勤人员，今年十三岁，还是个初中生在天王州附属中学上学，平常喜欢带着连衣帽，是个有着单马尾的可爱....男孩子。 　　这种事情交给看起来就像个女生，人畜无害的镜是再好不过的了，因此鸫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黎明升起的时候【港区天主教堂】这座，位于东京湾的海岸边上的教堂，第一时间被阳光照耀。 　　不清楚葬仪社情况的永夜已经起床，走到了教堂后院，在轻轻地海浪声的陪伴下，进行清晨的修行。 　　虽然现在气的运行不通畅，导致剑气无法激发，实力发挥也出现很大的问题，但必修课还是要做的，否则出现修为退步的情况，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休息的时候，他将刀收入鞘中坐在木质的长椅上，开启一瓶储备的红葡萄酒，一点都不优雅的对着瓶口自饮了起来。 　　现在在这里，在这个世界他只剩下一个人，偶尔在休息的时候，他会出现一种回到了家里的感觉，小不点都在家里笑声回荡在庭院里，互相为这微不足道的小事辩论，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欢笑。 　　就像是朋友聚会后，又各种离家的那种落寂的感觉，每每都令永夜十分不快，在这个时候他就会和弗兰克喝酒，弗兰克对自己的过去抱有深深的负罪感，饮酒也经常过量，只是他来了之后就更容易过量了。 　　所以到现在永夜不是很清楚，究竟是弗兰克让自己染上酒瘾的还是自己让弗兰克加深了酒瘾？ 　　想这无聊的问题，仰望着天空，想这差不多可以吃早饭的时候，他这个神父就准备打电话叫外卖了。 　　不过....这个时候永夜拿着只剩下半瓶的葡萄酒，遮挡太阳光线的时候，突然透过透明的酒瓶注意到了海面上出现了一个，不断向着这里游，有一个人那么大的.......大金鱼？？ 　　“嗯~中午吃金鱼吗？烤金鱼还真没吃过，待会儿去买点孜然和椒盐吧，就是不知道这么大的金鱼能吃多....呃？不是鱼？” 　　这么想着的时候，永夜将扭曲了视线的酒瓶移开，随即愣了一下，发现那是穿着犹如盛开的橘色百合花般，有些奇怪的金鱼装的，有着两只腿两只手，粉色长发的....人。 　　“什么嘛....根本不是鱼啊，楪祈那孩子是在逗我玩的吗？” 　　粉色的类似注册商标般的发色，令永夜立刻识别出了，海里游泳的那人究竟是谁，他叹了一口气，从一旁取过以前突发奇想买了之后一次都没有使用过的大网兜，走到了临近海的悬崖边。 　　这悬崖上方，在这涨潮的时间距离海面只有两米左右的，当和机器人飞那鲁分散后，在某个上不去的海岸呆了一宿，直到天亮能分清楚方向，楪祈才重新打算游回封锁区。 　　就在半路上游累了的少女打算在石头砌的悬崖休息一下的时候，永夜也就趁此机会将这网口大约在一米二的网兜伸了下去，在闷头游泳的楪祈还未注意的时候，从头到脚的将她像捞大鱼一样捞了起来。 　　“———怎么了！？” 　　身体脱离水面，被网住的少女不自觉就变成了倒立蜷缩着的姿势，惊慌失措的就想撕开这张网，却因为手臂上被弹片所伤，而没有办法用力，只能被怎么浑身湿漉漉的举至半空中。 　　“今天真是不错的早晨，竟然捕到了一条大金鱼，看来午餐和晚餐都有着落了。” 　　看着被自己举至半空中的少女，永夜忍不住出言调侃，并在心里感叹这超市特价网兜的质量，虽然弯曲严重但却没有又折断的迹象，就和超市销售人员与他说的网个百多斤的东西都没有事一样质量非常过关，他起初还不信但现在看来销售员没有骗他。 　　“哎？是....你？” 　　“少女，你的兴趣真是不错，一大清早晨泳？” 　　“....能先把我放下来吗？” 　　被束缚在网里，只能像是在蹲坐一样倒着蜷缩着四肢的少女，一脸复杂的指了指这蓝色的网。 　　“机会难得，你就不想在高处看看风景？” 　　“不要，这里冷。” 　　“是呢....毕竟这里风挺大的，而且你全身还湿了，话说你这是新式的泳衣吗？” 　　“....不要盯着看。” 　　“啊，抱歉，不自觉的.....” 　　带着好奇的视线打量楪祈这高暴露金鱼服的永夜，在被提醒之后，收回了视线，或者说....将视线往下，看向了楪祈的眼睛解释道。 　　“不用担心，我是个有风度有内涵的大叔，现在还是个神父了，对小孩子没有兴趣，只是出于好奇才多看了两眼，不过....你都穿成这样游泳了，难道还在意被人看吗？” 　　“不是喜欢才穿的。” 　　“那是家里人买了之后，不穿浪费，所以才穿了吗？” 　　“不是。” 　　“说起来....算了，我闲着没事干和你聊什么呢，你想让我把你放生回海里吗？还是想下地？” 　　“陆地，还有....我。” 　　祈低着头，细声地呢喃。 　　“....肚子饿了。” 　　“......” 　　“我，肚子饿了。” 　　“我听见了，不要重复，我现在放你下来。” 　　“可是，我肚子饿了。” 　　“........” 　　........................................................................................................................... 　　架不住楪祈的不断重复，永夜在将她放下来之后，只能订了两份的外卖，这就当是这些日子里面，祈帮他买东西的酬劳好了。嗯....实际上他也没有那么小气就是了，只是不喜欢别人对他突如其来的要求而已。 　　祈的手臂受伤了，有一道在外侧的明显划痕，应该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伤了，大概是游泳的时候在哪里靠岸的时候，被岸边的锋利岩石划伤了吧？ 　　....毕竟是昨天晚上发生的恐怖袭击，永夜怎么样都不会联想到，楪祈是在昨天潜入GHQ总部的逃出来的时候被火箭弹的弹片划伤的，而且在某个上不去的海岸边蹲了一晚上，迷失了方向才在天亮的时候勉强分辨了大概方向重新出发，然后....被他网住打捞上来。 　　按常理判断，昨天晚上的恐怖分子，即使是受伤移动不了了，也应该会有人来支援吧？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傻呆着吧？而且还是游泳。 　　将一般情况下已经用不着的，放修道院的便装给祈，永夜特别许可让她在外卖还没来的时候，使用自己的浴室。 　　然后，在他准备去庭院外再继续挥一会儿刀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楪祈丢在走道上的衣服，于是难得好心的顺手将那浸泡了海水的金鱼装丢进了洗衣机里———按下启动。 　　当少女换上套在她身上显得异常松垮的男装，走出浴室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服，正准备问永夜的时候，却突然注意到了正在“嗡嗡”作响的洗衣机。 　　等她急急忙忙的按下暂停准备抢救衣服的时候，这实际上是隐形衣的金鱼装，在经历海水后还没有事情，可是被大力出奇迹的老式洗衣机这么一搅拌，救出来也太迟了一些，已经报废了。 　　“....这下，怎么办？” 　　手捧隐身衣的少女，本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终于出现了复杂之色。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谢，然后，这个是大半年前我没有用完的绷带，保质期有三年现在还新鲜着，送你好了。” 　　从走道拐弯处走过来的永夜，根本不知晓祈的内心究竟是何想法，只是随手将有局部麻醉功效的绷带丢了过去。 　　祈伸出双手就打算接，但是手臂的痛疼却令她动作出现了迟缓，下意识的略微弯腰捂住了左手上的伤口，没有去接沿着抛物线掉落的绷带，任由那绷带砸在她的腹部，然后掉在地上， 　　“....对不起。” 　　“没事，是我没注意到你的伤口，算了，看你一只手也不方便我帮你吧，怎么说我也是个神父，除了祷告、驱魔送人去见上帝外，偶尔救死扶伤也还是需要的。” 　　“....唉？送人去见上帝？” 　　“咳咳....错了，口误，是指引，指引他们感受主的荣光。” 　　永夜一边修正自己的口误，一边弯腰捡起撞在祈的身上，然后重新滚回来的绷带，随即一马当先的向着一旁的厨房。 　　“走吧，去厨房会亮一点地方。” 　　“嗯.....” 　　有些难以释怀，但祈却没有想那么多，直接跟上了永夜的步伐。 　　祈在长椅上乖乖的坐下，犹豫了一下解开身上穿着的白衬衫最上面的三个扣子，把衬衫褪掉一部分将手从衣袖里抽出，完全露出光洁雪白的左臂。 　　“....请温柔一点。” 　　“放心吧，这是我第二次帮人包扎了，手艺应该没有生疏。” 　　“第二次？” 　　听着永夜这话，祈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不安。 　　“一年多前，我帮过一个叫千寿夏世的孩子包扎过，说起来真巧，要包扎的还都是手臂。” 　　对祈的不安视而不见，永夜只是自说自话的，在用医用酒精把血擦拭干净，听着少女压低声音的吃痛呻.吟，摇头安抚了几句后，重新专心致志的涂上能令伤口愈合的更快的药膏，最后将绷带缠上。 　　“....谢谢。” 　　“不用客气，你毕竟帮了我很多次，嗯....外卖到了，我去取一下，你自己穿好衣服，然后把头发吹干吧。” 　　看着手机上外卖人员的电话，永夜一边接起，一边向着外面走去。 　　捂着胸口的少女，等到永夜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后，才重新开始穿衣服将手臂放回袖子里。 　　“必须要找到飞那鲁，东西还在那上面，不过....还是等吃完饭后，稍微不疼一点了之后就出发吧。” 　　永夜离去后，祈的眼神严肃了那么一会儿，但很快又因为一筹莫展重新变得有些无精打采，最后眉头轻蹙地摸了摸依旧生疼的伤口外的绷带。 　　当身穿黑袍的永夜去教堂外取完外卖，捧着盒饭回来时，楪祈已经吹干了湿漉漉的长发，，手捂“咕咕”直叫的小腹，乖巧的坐在先前的座位上等待他的回归。 　　将盒饭分给了这位相似两个多月的少女一份，永夜也就坐在了她的对面，解开了饭盒盖子，让食物的香味和热气一同往外冒，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女，他摇着头不禁感叹出声。 　　“....又是久违的和别人一起吃饭了，真是....奇怪的感觉啊。” 　　“久违？又？” 　　和永夜一样在开盖的少女，奇怪的看了永夜一眼。 　　回忆往昔，回忆里除了六本木的生活外，只记得白色、白色的床、白色的房间里的楪祈，对永夜这位明显有着复杂过去的神父忍不住产生了好奇。 第四章 威逼利诱 　　“嗯~最早的时候和我吃饭的增田俊树一家，没有多久就死了，一家都死了，然后....就是一个人了，一个人了很久，之后遇到了无名....嗯，准确的说是穗积，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也分开了，现在那孩子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可能是弗兰克死后的这段时间，无聊孤独了太久永夜不自觉的有些啰嗦，想找人说一说就，因此也就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个人往事，像聊天一样说了出来。 　　“然后是圣天子和壬生朝霞，后来还有一大堆小不点，不过....也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大半年前还有老弗兰克，也就是我上任的神父，可惜也死了几个月了，然后就是现在和你一起吃饭。” 　　“总感觉....很复杂。” 　　楪祈一副没有听懂的模样，只是以困惑的视线望着永夜。 　　“每个神父，都会有这么复杂的过去吗？” 　　“嘛，我稍微有些特殊。” 　　“家人呢？” 　　“家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 　　不以为然的回应了一句，永夜只是兴致乏乏的用一次性筷子搅拌着米饭。 　　他出现在甲铁城那个世界以前的记忆，准确的说是对人的记忆模糊的跟碎沙一样，只记得自己根本没有家人这种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穿着根本不合身的白衬衫的少女，像慢了好多拍一样道歉了一声，随即由于双方的心情都有些沉闷，所以也就都不再言语，只是低头吃饭。 　　在将食物一扫而空之后，楪祈再次对永夜道谢，表示衣服会还给他后在教堂里休息了一会儿，在白衬衫的外面又穿上了永夜有着数套备用品的修生黑袍就离开了教堂。 　　教堂内回复了空荡荡之后，永夜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无聊，于是继续进行了上午的修行。 　　葬仪社的本部就像坊间谣传的一样，就在六本木封锁区。 　　因为十年前恐怖分子的AP病毒活性化生物武器依然残留于此，所以这里并没有被重建，而是完全地放置不管，虽然都是废弃了十年，但这里的房屋状况比起东京区域的外周区好一些，毕竟这里也是有着大量未登陆居民和犯罪分子居住着，而且还有不少居民无秩序胡乱建造起来的临时建筑，葬仪社的基地就在这个区域的深处。 　　对自动机器人飞那鲁的搜索没有取得进展，穿着黑袍的少女犹豫着，回到了葬仪社的基地。 　　“我对你太失望了，祈。” 　　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前，穿这长的都要拖地了的修生黑袍神的少女，恙神涯毫不掩饰的投以失望的眼神。 　　“对不起.....” 　　对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去解释的祈低着头，小声地道歉。 　　“这是哪里捡来的衣服？你的隐身衣去哪里了？” 　　“....隐身衣坏了。” 　　“坏了？” 　　“不小心弄坏了。” 　　没有索赔的观念，也没有说出是永夜弄坏的，面对愤怒又上了一个档次的恙神涯，祈只是低着头任由呵斥。 　　.............................................................................................................................. 　　傍晚的时候，永夜来到了GHQ总部，与他麾下的特殊急袭部队见了面，并试了试他们的身手，发现他们的战斗素质比起安全部队强了很多，就目前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不可能会出现被葬仪社那样的高中生压着打的情况。 　　昨夜捕捉的葬仪社俘虏，现在已经浑身是伤，整体看上去狼狈不堪，据说是宁死不屈死鸭子嘴硬遭到了严刑逼供，现在就差不顾其大脑的上药了，不过在上药之前却被永夜重新提审了。 　　“呀~真是过分啊，竟然对一个高中生用刑。” 　　已经是特殊急袭部队指挥官装扮的永夜，单手托腮的看着对面的十六岁的少女，虽然嘴上说着过分，但实际上他的话中充满了玩味的感觉。 　　事实上也是，对他而言这恐怖分子怎么都好，这跟他没有关系，做什么事情就付出什么代价，这是理所当然的。 　　和被逼得连活都活不下去，偶尔会做小偷小摸甚至抢劫的被诅咒的孩子完全不同，被诅咒的孩子是不这样就要死了，而且也完全没有没有其它路可以走，因此是在永夜的同情范围。 　　但是....这些恐怖分子虽然也是未成年没有错，可是看看他们做的什么事情，永夜就没有什么任何同情的想法了，说到底....他的同情可并没有那么泛滥呢。 　　“....GHQ的....走狗！要杀要剐悉尽管来吧！我是绝对不会....对你们这些侵略者屈服的！” 　　“走狗什么的，说的还真是难听啊，我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互相得利，即得钱财又得权利，而你呢？” 　　对少女的怒视，永夜完全熟视无睹，毕竟这种眼神他早见多了，因此只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随意应对着，并予以嘲讽。 　　“你不过是被欺骗的蠢货罢了，该怎么说呢，恙神涯的走狗？你有从这行动中获得什么利益吗？钱财和权利都没有得到，还是说你只是作业太少了，没事出来消遣活动一下？然后想像现在这样，在这审讯室里陪我们的审讯员消遣时间？要不要再审两天？或者给你上一点不可修复性的重刑？” 　　“....信念。” 　　“你说什么？大声点。” 　　虽然听的很清楚，但永夜却故意装成没有听清楚一样。 　　“信念！....涯给了我信念！将这个国家从你们这些侵略者手里拯救出来的信念！” 　　鼻青脸肿，却没有在意自己的狼狈，像个狂信徒的少女，反复强调了信念。 　　这表情看的就像是中东那些，高呼着“圣战万岁”然后拉响手榴弹或者点燃炸药，进行自爆袭击的极端组织的圣战者。 　　当然，那些极端组织就是恐怖组织，葬仪社也是一个恐怖组织，两者并无不同，所以都是些被洗脑的人，区别在于中东恐怖组织大多数都是些中年人，当然也不乏被洗脑当炮灰的童子军、少年兵。而葬仪社这里，却只有少数中年人，大多数都是童子军、少年兵。 　　“行吧，我们是奴役者，可是政府管理民众有什么不对吗？现在日本的经济可是比以前好多了，GDP可是一直呈V型回升，没有你们这些恐怖组织的话，绝对称得上国泰民安。” 　　“狗屁！税金还不是被你们拿走了！不交高额的税收，你们就不会提供每个月的定期疫苗，GDP上升最后大多数还不是被你们拿走了！” 　　“那只是正常的国家税收，并没有特意提高过，给予和平、稳定还有发展，收取组织必要的维持费这不过分吧？而且你根本就没有了解过疫苗接种站吗？AP病毒并不是日本才有的问题，不会因为不缴纳税金就不给他们接种疫苗，这是一种公民福利同时也是防治病毒的公民义务，回家问问你父母就知道了，接种站从来没有要求提供纳税证明，被害妄想症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很厉害了，还是说因为这都是恙神涯说的所以你就信了？” 　　“我....不相信你！” 　　眼神明显动摇了的少女，不自觉的低下头了。 　　“那么给你个打电话给父母的机会怎么样？你可以问问他们，疫苗接种站有没有要他们出示纳税证明？最多只是登记一下DNA身份而已吧，哦....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你没有登记过，你是未登记人员，你父母估计也只是整天呆在封锁区里，靠着给葬仪社工作换取资金和物质的无职者吧？” 　　“....我有上学，我不会变得像他们一样，我会用自己的努力.....” 　　“努力什么？努力击溃GHQ？就凭你们这些高中生？” 　　“你个侵略者懂什么？！” 　　被永夜的话刺激到，这位少女猛的用力的拍了一下面前固定式的铁桌子，用肿胀的眼睛怒视着他。 　　“现在的日本人就是猿猴！只能老实地被饲养，做着空洞的梦！但这种状况从葬仪社成立的那一刻开始就将进入倒计时了！我们会用这双手去击溃、去撕裂，让大家见识到我们的姿态，让人们呼喊我们的名字，让人们听到我们的呼声，让我们的歌声传遍四方！这是由我们演唱的葬歌！！” 　　“....呃，这还真是，好志气。” 　　一阵标准演讲，令永夜一阵恶寒，不过他记得这是以前听到过的，恙神涯在网络上的演讲内容。 　　“不过，虽然你说的很好听，但在日本人眼里你们也不过是恐怖组织罢了，不仅仅攻击GHQ，连平民也是你们的目标。” 　　“怎么可能！我们只对付GHQ！” 　　“那么，在攻击的时候，你们顾及过平民吗？” 　　“....特殊情况，特别对待。” 　　“这自欺欺人的辩解很好，不过我不打算和你扯淡，我就问问，你们是想让日本再次陷入混乱对吧？” 　　“不！我们是要让日本的解放！把你们赶出我们的国土！” 　　“那不就是要让日本重新陷入一发不可收拾的混乱吗？不过我还是不和你的辩论什么，然后呢？GHQ赶出去之后你们准备怎么做呢？我们走了谁稳定秩序？你们怎么稳定这个国家？就凭你们这几个高中生？你们没办法制造出疫苗的吧？秩序全无加上病毒，你们难道想让日本人灭亡吗？” 　　“这.....” 　　少女显然没有考虑过赶走GHQ之后的事情，只是一味想着打倒GHQ这个外来组织，建立以恙神涯为首的政权，还百姓一个日本人统治的国家。 　　不过....不说葬仪社能不能打倒GHQ，单单只是GHQ退出日本，日本就会在第一时间陷入混乱，变得和中东的战乱区一样，葬仪社的对手也将会由GHQ变成别的恐怖组织，先前彼此合作的恐怖组织将互相争夺这个国家的统治权力，然后....战乱的国家经济和秩序将会崩溃，生产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直接就会沦为人命贱到不如狗的战乱区。 　　“来，少女，告诉我，你们葬仪社的总部在哪里？” 　　“不行....大家会被杀.....” 　　“不，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刚才我说过了，你的父母只是整天呆在封锁区里，靠着给葬仪社工作换取资金和物质的无职者，你却没有反驳只是说不会像他们一样，这代表着我猜对了对吧？你们葬仪社的老巢就在六本木封锁区。” 　　“什....？！你在套我的情报！” 　　回过神的少女，猛然抬起头，眼里的震惊和愤怒。永夜无视了她眼里的怒火，悠然自得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其实刚才我还不确定，不过现在看你着紧张模样我确定了。来吧孩子，告诉我葬仪社的准确位置，我将保证你父母家人的安全，不然我不能保证在明天封锁区能否继续存在，如果你不介意今天晚上封锁区变成火海，你的家人朋友全部死光，那么请便。” 　　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平和的话语之间充满了残酷的杀意。 　　少女恐惧了，家人的生命、葬仪社的行为、永夜动摇了她反抗GHQ的决心，合在一起令她产生了妥协。 　　“....我说....我告诉你....只要你答应我....放过我的家人，放了我.....” 　　“当然没有问题。” 　　面对愿意合作的人，永夜的态度很好，基本被战术面罩和护目镜遮住的脸上，露出了不为人知的笑容。 　　“只要你的情报是真的，我自然可以以我的权限，看在你积极合作的份上特别宽恕你的罪行，让你回家老老实实读书，再让人送你市场上主流的所有课外练习题和模拟试卷，让你能好好充实一下学生的生活，沉迷在知识的海洋中，以后就不会再闲着没事干，跑去当什么恐怖分子。” 　　.............................................................................................................................. 　　这一天的早些时候，也就是在中午的时候。 　　天王洲第一高校的学生，脑袋上有一撮颜色与脑袋整体发色不同的头发的樱满集，带着午饭走到了旧天王洲大学的废弃建筑，准备在这午休时间帮助他的朋友制作参赛用的故乡的视频。 　　现在距离袭击GHQ本部已经过了十八小时左右，在午休时间里，天王洲第一高校附属中学的国中生，葬仪社十三岁可爱男孩子，镜终于来这里取那无法移动了的自动机器人，飞那鲁。 　　也就在这个时候，少年和可爱男孩子，在命运的指引下相遇了。 　　或许是将镜当成了女的，樱满集畏畏缩缩的凑上前，以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询问起了对方。 　　“那个....你怎么会到这来的？这里是禁止进入的，啊、不过我也进来了啊....哈哈.....” 　　一味在察言观色的樱满集，始终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而这就是他对人的一贯态度。 　　或者说....因为小时候的事故而导致本来外向的他，性格变得懦弱、软弱可欺，比一般人都在意别人的脸色，平时显得非常唯唯诺诺，做事也绝不会强出头或随意发表自己意见。 　　嘛，人是会变的，小时候是个勇敢的熊孩子，现在变成了内向的孩子，这也挺常见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也就那么回事。 　　总之，这对少年相遇后，性格开朗外向的镜迅速和性格懦弱的樱满集达成了友好的关系，并在这废弃的建筑里面分享了饭团。 　　只是....当镜准备走了的时候，由于追踪不到走水路的楪祈，安全部队的古因少校通过电波信号，找到了自动机器人飞那鲁所在的地方。 　　接下来..... 　　镜急急忙忙的将飞那鲁藏了起来，并急急忙忙的就想跳窗逃跑，却立刻被安全部队的人一脚踢倒在了地上。 　　“那....那个，这孩子还只是个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粗暴....啊！！” 　　忍住内心恐惧，说话断断续续的，想帮镜说两句话的樱满集，话刚说出口，就被古因这位身材魁梧的光头扇了一记大耳光。 　　被一巴掌打倒在地上的樱满集，好像是第一次挨打一样，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当然，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恐惧。 　　“这个人一见面就跑，绝对就是昨天晚上的恐怖分子之一，电波信号是来自他的身上吧？” 　　古因不屑的扫了一眼樱满集，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安全部队士兵，也就在此刻，时刻关注这这里的葬仪社电子战大师，鸫关闭了飞那鲁的电源，将镜的手机调整成了飞那鲁的电波频率。 　　“是！电波就是来自他的手机。” 　　“那就行了，你是学生吧？” 　　满意的点了点头，古因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樱满集。 　　“你是学生吧？” 　　“是、是的.....” 　　“这个人确凿无疑的是犯罪者了，胆敢包庇你就是同罪，连你也要一起净化处理。” 　　伴随着言语，两名安全部队士兵，将枪口指向了樱满集。 　　“啊、呃.....” 　　刚刚站起来的樱满集，离开手舞足蹈的挥舞了两下，往后退了一步，两手伏地的趴在了地上。 　　“哼，带走。” 　　无趣的瞥了一眼像是在顶礼膜拜，因为恐惧而面容扭曲的樱满集，他让安全部队士兵将地面上的镜架起拖走了。 　　等到一切放弃建筑安静下来之后，樱满集改变了跪俯在地上顶礼膜拜的姿势，在地上蜷缩起了身体，双手抱着脑袋自哀自怨了一会儿，随即那飞那鲁在鸫的操控下重新启动，并展示出了葬仪社的地址。 　　樱满集的肩膀还在因为恐惧而发抖，但却在飞那鲁的示意下，紧紧地握着拳头，一番纠结后选择了帮助新朋友镜，把这个机器人送过去。 　　为了不被人讨厌，一直虚假地笑着，有人邀请出去玩一定不拒绝，被拜托的事情就迅速的完成，但是任何事情都不去深入。 　　心烦的时候也默不作声，被人斥责的时候即使内心再厌烦，为了不让大家讨厌自己，他也会点头认错，这就是樱满集为人处世的方法。 　　当天色渐暗，樱满集还在为了新朋友而努力的时候，永夜也带上了一支特殊急袭部队的精英小队，来到了六本木的封锁区，准备先探探路，确定一下这里是不是葬仪社的老巢，再行剿灭。 　　他在封锁区散发着腐臭的街巷间前行，发现了安全部队的人也进入了封锁区，考虑了一下，随即扫了一眼四周的废弃建筑，挑选了其中一栋就带着人走了进去，一路顺着楼梯走到了最高处。 　　在屋顶边缘，接过身旁士兵递过的望远镜，眺望起了这四周，准备粗略搜索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什么，如果恰好看到了楪祈居住的地方，那说不定也挺有意思的。 　　毕竟没有什么紧迫感存在，今天只是来探路的永夜，就这么抱着不是很认真的想法，在封锁区里搜索了一圈没有结果后，看向了那位俘虏所交代的，葬仪社老巢的位置。 　　葬仪社老巢出口，是一个塌陷了一半广场，在广场上永夜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与封锁区内其它人氛围完全不同的人，而且还穿着六本木附近的高中校服。 第五章 他不会去祈求原谅 　　紧紧抱着一个看起来像电饭煲样式的自动机器人的少年，不安地警戒周围，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低着头不断加快脚步，一边躬身行走，一边向四周窥探，看上去有些像是胆小的少女在走夜路，害怕遭到袭击的那种感觉。 　　然后....一个脑袋上有刺青穿着背心的光头男，带来三个看上去像小弟的人，双手插着口袋向着那位少女....不，是少年走了过去。 　　少年面对围着他的男人们因为恐惧而显得战战兢兢的，根据唇语永夜可以看出，是那光头打算要少年交出自动机器人，但即使害怕少年却依旧不愿意给，于是少年的脸被光头打一拳。 　　明明一般人脸上被打一拳，都是捂着脸退后两步，遇到厉害的重拳则是直挺挺的仰头倒在地上，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少年却是双腿一软的跪在了地上，并且还在为不能将东西给他们而弯腰道歉。 　　就在永夜觉得没有意思，准备在这广场四周再搜索一下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广场上面，有不少人在静悄悄地架设探照灯。 　　困惑了一下，没有多久便携式探照灯就装好了，一个穿着黑大衣有着金色长发的男人，走了出去。五盏探照灯接二连三被打开，光束集中在了那黑夜中站在高台的断崖上的金发男子身上。 　　“英雄救美女的舞台剧吗？这灯光打的可真好....精心排练过的吧？封锁区里原来还有这种习俗吗？不过他们这是喜好特殊还是因为没有找到美女，就找了个性格像美女的吗？嗯....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在哪里来着？” 　　看着地面上熟悉的光景，永夜不自觉的就感觉很熟悉，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 　　“哦！想起来了！当时那个天鸟美马也是这样的！....我就感觉这个金发的人很熟悉，原来是和天鸟美马的气质一样，行事也很相同啊。” 　　“长官！那个金发的男人就是恐怖组织，葬仪社的首领恙神涯！” 　　“恙神涯？....那还愣着干什么？狙击枪拿过来！” 　　在永夜喃喃自语的观察这舞台剧的时候，被身旁同样在用望远镜观察四周的士兵一提醒，他仔细在逆光的状态下，观察了一会儿站在高台上，聚焦了万丈光芒，说着“哟，死人的诸位，现在这种情况下，你们的存在已经不被允许了。”的男人，随即对旁边伸出了手。 　　十位精英士兵，恰好就有一位士兵是狙击手，那位狙击手没有反对命令，将自己的狙击枪递给了永夜。 　　“....不，算了，还是你来吧。” 　　想起自己中规中矩的枪法，永夜没有接过枪，而是指向了远处的地面上，拯救了高中少年，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同样是个高中生的年龄，却在单方面殴打着四个不良的恙神涯。 　　“干掉这个不务正业的高中生，争取一枪毙命。” 　　“遵命！” 　　狙击手立刻将狙击枪架在废弃高楼的水泥围墙上，把枪口对准了恙神涯，观察手在一旁负责为他提供距离、方向、风速、风向、温度、气压等一系列可能对弹道产生影响的因素，让狙击手进行枪械弹道的校对与修正。 　　这相互配合的一幕看的永夜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果然还是缇娜厉害，缇娜孩子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这些工作，而且还能做到超越人类极限的程度，一个人就可以操控加上自己那柄合计七柄狙击枪，精准度还超过了高性能计算机。 　　就在永夜回忆缇娜的时候，狙击手的扳机缓缓的往下陷落，当子弹即将激发、落在那站在聚光灯底下，仿佛是特意在挑衅狙击手的恙神涯的时候。 　　这时，落雷般的巨大轰鸣声在身后炸响，永夜瞬间回过头看去，狙击手恰好也在同一时间射出了子弹。 　　伴随着灼热火舌脱膛而出的子弹，飞速射向恙神涯，不过....不仅仅是永夜对爆炸起了反应，恙神涯也同样如此，这就导致本是攻击胸口的子弹，打在了恙神涯的小臂上，带起一阵血雾。 　　没有打断手....子弹从骨头下方路过，撕开了一个半月形的口子，让恙神涯的手像被狗咬掉了一大块肉一样。 　　“呃啊！！....可恶！是谁！！....快把灯关了！” 　　恙神涯抱着自己的手，吃痛的摇晃着往一旁躲开，想躲入建筑物的阴影下。 　　指引狙击手进行射击的探照灯很快被关上，一群在探照灯旁边看着恙神涯欺负人的葬仪社成员，立刻冲了出去，保护恙神涯。 　　永夜这边没有补第二发的机会，因为在夜里这没有经过特殊处理也没有装消音器的狙击枪，很快被发现了，葬仪社那边的子弹胡乱的就射过来了一大堆。 　　暂时也没有关注恙神涯那一边的闲情逸致，永夜一行人看向了身后爆炸发生的地方。 　　........................................................................................................................... 　　封锁区内部的这条街，都烧了起来，吞噬着火焰的黑色蘑菇云频频升起，时断时续地传来连续性的像干瘪豆子绽开时的爆裂响声，在那这枪炮声中，还明显的夹杂着人的惨叫声。 　　“安全部队独断行动了吗？” 　　轻抚下巴，观察安全部队对这些恐怖分子的协力者的屠杀，为了扫清恐怖分子这一点永夜可以理解，必要的牺牲他也知晓，这些人被杀的人都和恐怖分子有瓜葛，换句话说就是窝藏了罪犯之人，而且还对这些犯罪者提供了帮助，既然如此以他所处的立场，这些人自然是死不足惜。 　　永夜并不是真的是个多么好的人，所以对这种事情他并没有什么感叹，即使知晓可能存在无辜者，也没有要阻止的想法。不过，毕竟有个认识的孩子在这里，可以的话他倒是不希望那孩子在这清剿行动中死掉。 　　行为不择手段....对生命已经麻木了，他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不是很喜欢自己这样的人，不过，事到如今再讲仁义道德，对他来说同样十分恶心，他早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血腥刽子手了，而且还是枪毙一百次都不够的那种，这一点他非常清楚的自知。 　　可是在末日里待久了的他，已经这样了恐怕以后也难以发生转变了，换句话说，不这样他当初该如何在末日活下来？ 　　就在最近喝醉太多，精神不是很稳定的永夜情绪有些复杂，在内心里有些不必要的自我厌恶的时候。 　　地面上，发现安全部队在屠杀封锁区居民的葬仪社，虽然恙神涯受伤了，却还是立刻组织了力量对安全部队展开反击，拯救自己的同胞。 　　局势一片混乱，永夜最终决定不插手战斗，暂时观察局势的变化，不过....在此期间他似乎看到了，那个穿着高中生校服的少年外套的外口袋上有着一个试管。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少年应该是在替恐怖分子运送货物，想必这和恐怖分子一定有染，而且那东西很可能就是他需要的东西了，可是不知道为何那恙神涯却对试管无动于衷。 　　明明就插在前口袋里，露出了一截在外面，他这么远用望远镜都看的一清二楚，但恙神涯就是没有取过，而是在殴打完不良，和少年聊了几句之后就受到了枪击，被子弹剐去了一块肉，急急忙忙和手下人躲起来了，然后就指挥手下去对抗安全部队，保护他们的协力者，全程之中不仅仅只是恙神涯，葬仪社的其他人也没有一个在意过那试管。 　　葬仪社的人不可能傻到一直让一个明显只是外围协力者的人拿着那么重要的东西吧？有着一大堆机会却没有取过....难道说是猜错了吗？ 　　带着浓重的困惑，永夜在士兵的保护下向着封锁区的外围走去，现在已经知晓葬仪社老巢就在这里，他没有什么必要继续待在这里，准备找个合适的地点再观察事态，回去之后集结一下，就带上特殊急袭部队的大部队，一次性剿灭葬仪社。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没走多远，就在他带着人离开的路上，他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少年扯开嗓子的持续性叫喊声，冲着声音看过去，先前那个站在恙神涯身旁，脑袋上和蒸汽工匠生驹一样，有着一撮异于其它毛发的毛发的少年正在张嘴狂奔，声音叫喊声正是从他的嘴里出现的。 　　他跑步的方向....是一个有些难辨男女的孩子，那孩子正在被安全部队的机甲GOCE所指，不过GOCE却没有开枪，只是呆呆的等着大吼的少年冲过去，将那孩子扑倒才开了一枪。 　　好巧不巧，这一枪正好就将樱满集上衣口袋里的试管打碎了。 　　在清脆的玻璃炸裂声之中，两人顿时被柔和的光芒包围，破碎的圆筒中间的结晶断裂分解，化成两条螺旋在一起的蛇，缠绕在樱满集的手上。 　　“哇啊啊啊！！” 　　因为疼痛樱满集发出了惨叫声，他背后的光芒幻化成一种法阵，GOCE射来的子弹都被弹飞，就像是蛭子影胤使用了斥力领域一般。 　　紧接着，樱满集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目光变得冷酷，身体往后倾斜，像要跳芭蕾一样，缓缓将低垂着的手举起，随后猛然伸向了镜的胸口。 　　光芒从镜的胸口中突然爆发，樱满集手腕上的两重螺旋迅速再现，并从镜的胸口里抽出了一把英格兰宽刃剑。 　　仿佛对一旁的GOCE视若无物，在四周火焰环绕的状态下，樱满集站在光芒汇成的圆阵上，没有第一时间攻击对方，而是骄傲地把手中的宽刃剑指向天空，并且....就这么摆了好一会儿的pose。 　　光芒汇成一棵大树，就像是开错季节的圣诞树一样，看起来确实挺厉害的。 　　就这样等到GOCE往后退去，并发射出速度慢到普通人都能反应过来的导弹时，樱满集才闭着眼睛将剑往下挥去对准了导弹的方向，剑尖出现了类似樱满集脚底的魔法阵，将慢腾腾的导弹全速格挡并弹到了身后。 　　身后大量爆炸声传出，樱满集这才回过神来睁开眼睛一脸惊恐的看向了身后。 　　GOCE第二次不知道为什么不用枪攻击了，而是举起机器臂冲了过来，樱满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不再懦弱而是一如往常那般大吼着，同样迎面冲了过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双方交错而过，然后....樱满集落在了地上GOCE发生了爆炸，他成功单人KO了一辆机甲。 　　在樱满集还在喘着粗气的时候，立刻又有一辆GOCE出现，并且和向前那架GOCE一样再次发射了一批慢腾腾的跟踪导弹。 　　“呃！呃！呃！呃！呃！！！” 　　樱满集往后退了两步，并跳了起来，踩踏在空气中不断往上跳，跳一步叫一声。 　　跟踪导弹的速度慢到了令人发指，大概以普通人短跑冲刺的速度前进，才给了樱满集这旋转跳跃....错了，是后退跳跃的机会。 　　但跟踪导弹也不是没有长处的，正如它们的名字一样，它们可以跟踪，所以拐了一个弯，往上再次冲向了樱满集。 　　“别过来啊！！” 　　樱满集哭泣般的叫喊着，随手一挥剑，就将合计十枚跟踪导弹全数切成了两半，让这些变成两半的导弹绕过了他，跑到他的身后才出现爆炸。 　　受到爆炸的冲击力威胁樱满集巨剑格挡，却该是被砸在了地面上的，即使有魔法阵缓冲却因为只是个文弱小男生，一时间无法起身。 　　就在那GOCE刚刚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那架GOCE四周突然爆炸下陷，导致其陷入坑中动弹不得，被起身的樱满集冲过去一剑刺废。 　　最后，没有敌人之后樱满集放开了手，那剑化成光带，回到了倒在附近的镜的身上。 　　........................................................................................................................... 　　“....那GOCE的驾驶员竟然给敌人摆pose的机会，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了，不过刚才那东西是....剑气吗？好像不像，嗯....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在不远处的街道上，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永夜不自觉的对这少年出现了好奇，并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将这少年拿下，把那试管抢过来。 　　或许....这只能怪恙神涯的表现太过....奇怪了吧？明明有机会却不将这东西自己拿着，还把这东西让给了这位少年，永夜完全无法了解恙神涯究竟是何用意，害得他对这试管产生了怀疑。 　　“算了，把他拿下，带回去慢慢研究。” 　　摇了摇头，永夜挥手示意身旁的特殊急袭部队士兵，一起去将樱满集拿下。 　　士兵们点头应是，立刻举着步枪，走了上去。 　　“你们是谁！！” 　　一群拿着武器的人，突然从街道的建筑两旁冒了出来，以步枪对准了十名看起来一点都不平凡的士兵，由于并不认识这些军人，所以他们没有贸然开枪，只是用枪指着他们，威胁道。 　　“不准动！谁动我们就打死谁！” 　　“.......” 　　在发现了那群恐怖分子的瞬间，特殊急袭部队的士兵们也以枪对准了他们，迅速互相对视了一眼，在极短的时间里，仅仅只是通过眼神就完成了沟通，并且在下一刻在恐怖分子们没有反应的情况下，采取了先下手为强的策略。 　　先是开火打死了几个，以瞬间的强大火力，逼得他们不得不低下头躲在墙壁后面，然后互相掩护的躲入附近的掩体之中，与少数人对阵为数众多的葬仪社恐怖分子，与其展开激烈交火。 　　看着前方属下的行动，永夜满意的点了点头，要是安全部队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估计迟疑的人会是安全部队，然后被毫无反抗能力的屠杀殆尽。 　　特殊急袭部队现在不仅仅一个人都没有死，反倒是杀了葬仪社几个人，还以少敌多的将葬仪社压的喘不过气来，这才是特种兵部队应有的战斗水准啊。 　　....虽然对手大多数只是高中生而已。 　　就这么感叹着，永夜先是观察一下这手下的实力，随后就准备亲自上前了，然而樱满集脚底下却出现了环形爆破，整个人一下突然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范围内，掉到了地底下，那些葬仪社的成员也在这个时候开始接二连三的消失在了建筑之间。 　　“非常抱歉！长官。” 　　“....没事，能全身而退已经不错了，想抓一个小鬼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我们先退出这个敌占区吧。” 　　虽然心理有些遗憾，但穷寇莫追的道理永夜还是很明白的，所以只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他走在了士兵的前面，看了一眼那少年掉下去的窟窿，稍微考虑了一下，随即看向了身旁的士兵，指了指远处的窟窿。 　　“待会儿路过的时候，扔一个手雷进去。” 　　“是！” 　　虽然开始还不明白这么做的用意，但在永夜这么一说后，士兵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 　　没一会儿路过窟窿的时候，士兵掏出一个反步兵破片手雷，将拉环拉掉，等了一会儿，随即丢了下去。 　　嘭！！！ 　　火苗从窟窿口冒了出来，与之相伴的还有惨叫声和隐隐约约的叫骂以及高呼撤退的声音。 　　和永夜预计的一样，葬仪社的人想和他们玩地道战，有人就在地下的隧道等着他们，而碎片手雷在几十米之外仍然有威力，所以....他们就等来了一颗破片手雷。 　　“嗯~心情好多了。” 　　听到了里面的惨叫声，永夜的心情变好了很多，那学生跑掉的不满暂时也消失不见了。 　　葬仪社基地里，在依靠着樱满集的力量，暂时击退了安全部队之后，恙神涯正在这里接受紧急治疗，并调查究竟是何人所打的黑枪。 　　调查结果还没出来，就发现自己的人为了在一时威风后，重新变软蛋的樱满集牺牲了十多个，一时之间感到了极度的气愤，气着气着都快忍不住要吐血了。 　　其实吐血也不奇怪，那辛辛苦苦从GHQ里抢回来的，本该是给他自己用的虚空染色体组（武化染色体组），王的力量被樱满集夺走了，现在自己手臂差一点点就要断了，还因为樱满集那个夺走了力量的人牺牲了部下，怎么想就怎么郁闷。 　　因此在恢复了一般姿态，变回畏畏缩缩模样的樱满集，在大喊大叫着“放开我！”的被部下大云扛在肩膀上带来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这就是王？还真是史上最没出息的王了。 　　带着愤怒的嘲笑后，他随即开始了对这个不成熟的王的初次教育。 　　........................................................................................................................... 　　夜逐渐深了。 　　永夜暂时和特殊急袭部队分开，让他们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整理好准备，就出发前往封锁区，实行歼灭计划。 　　然后，他自己就这么回到了教堂里换上修生长袍，他挺喜欢这个教堂的，至少比起白骨圣诞树里的军官宿舍更喜欢。 　　封锁区里的事情，他暂时不想理会，安全部队的指挥官古因自己能解决好事情最好，如果不能明天他就会取代对方，两者问题都不大，不过听说古因是个莽夫，所以....做好接替准备比较好。 　　虽然是同一组织，但永夜对古因没有什么好感，施以援手同样只会被自大的古因当成多管闲事，所以置之不理才是最好的选择。 　　将封锁区的事情抛之脑后，永夜一个人在宽旷却空荡荡的教堂里对着圣十字架发呆，寂寥之感异常浓重，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至驱散。 　　能容纳百人礼拜弥撒的教堂内，只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没有人会来到这里，他将永远跪俯在十字架下祈求救赎直至腐朽....不知道为什么，永夜突然就出现了这种奇怪的想法。 　　这些想了想。 　　老弗兰克第一次见面之时跪在十字架下，就是为了自己的罪行赎罪，因为老弗兰克杀死了一个怀着孩子的孕妇而心怀愧疚，且一跪就是大半辈子。 　　而他呢？直接或间接杀死的人数无法计数，间接姑且不论直接杀死之人的数量也是以千为单位，不管什么人他都杀过，无论是年轻力壮还是老弱妇幼，甚至孕妇与幼童也不是没有下过杀手。 　　毕竟....仇恨的锁链是不断延续的，如果不想被意图为亲朋好友复仇之人杀死，他就只能痛下杀手，而他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这都是为了活下去。 　　不过....如果要像老弗兰克一样赎罪，他该跪俯在十字架下多少年？ 　　....没有意义的问题。 　　他不可能对着十字架跪俯，他也不会去祈求原谅，因为那样就像他做错了一样，他相信自己没有错，因为他知道一旦认错心里支撑他的某样东西就会崩塌。 　　况且能原谅的，不去祈求自然就会原谅，不能原谅的，那么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 　　祈求原谅更多的时候，只是为了减少自己的愧疚而已，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的表现，对于无法弥补的伤害，那么就不要试图去祈求原谅，这是永夜一直以来的想法。 　　他不习惯把自己心里的痛苦、烦恼、悲伤展示给别人，因为他不希望被人安慰，更加讨厌被人怜悯，对别人的好意同样会感到束手无策，心里乌云密布，面上却依旧只会是不动声色的平静，被打碎了牙齿也会连带着血，往肚里咽下去。 　　“....我的生存方式不会有错....弗兰克终究还真是个普通人，我和他不一样.........嗯，果然是久违的轻松下来才会想这些个无聊的问题吧？” 　　摇头将视线从十字架上收回，心情烦躁的永夜，只是以大量饮用酒水来压制内心的情绪。 第六章 击溃葬仪社 　　夜越来越深了，封锁区也已经恢复平静了很久。 　　永夜一个人的酒宴进展到了一半就止住了，毕竟他明天还有正经事要做，而且....教堂外面也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大晚上的，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敲门的，原本永夜也不打算理会，不过那敲门声却存在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始终按照稳定的频率响起，令他有些不快的提着酒瓶就往外面走去。 　　推开教堂的大门，教堂外围的铁围栏门外，站着一位有着樱色长发的少女，也正是这位少女，在不断用小石子敲着铁栏门骚扰永夜。 　　“我说是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轻叹一口气，永夜走上前从内侧将铁门打开。 　　“神父，又在喝酒？” 　　没有回答永夜的问题，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的少女步入庭院。 　　“....偶尔兴致来了就喝两口。” 　　“已经半瓶了。” 　　“是呢，可能这两口比较大。” 　　“还是戒了比较好吧？” 　　“不可能的。” 　　面对楪祈的提议，永夜毫不犹豫的一口断言了，并且在信徒坐的长椅上坐下，看向了走到位于教堂中间红地毯路段的尽头，距离十字架很近的祭台前的少女。 　　“啊、少女，那祭台虽然我用不上，但毕竟是老弗兰克的生前最为细心养护，当成传家之宝一样的东西，所以别随便乱弄，如果弄坏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不会....我只是想吧衣服还给你，放这里可以吗？” 　　“随便你。不过你大晚上跑我这里，就是为了还衣服？” 　　“不是。” 　　“那就是避难吗？嗯~毕竟封锁区里现在出了大乱子。” 　　永夜低头沉吟着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再次看向了站在祭台旁的少女。 　　“如果你是来避难的，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收留你，反正这里的空房间有很多，只要你答应帮忙搞卫生就行了，毕竟我可是非常不喜欢浪费时间在搞卫生啊....现在这座教堂除了我的房间和经常要使用的地方外，基本都是灰了。” 　　说着永夜还颇为遗憾的伸手，以指尖在旁边的椅子上摸了一下，发现还真是有不少灰尘存在。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不可能每天花费大量的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保证自己身旁的环境，对他而言就已经很不错了，大面积的环境维护，根本不可能去做。 　　“我不是来避难的。” 　　“好吧，那你是？” 　　“还衣服。” 　　“只是还衣服吗？” 　　盯着楪祈面无表情的脸看了一会儿，见到她无言的点头肯定，永夜忍不住摇头。 　　“大晚上跑这么远还衣服，我也是很佩服你，算了，随便你吧。” 　　“....这里，还是离开比较好。” 　　对永夜的话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祈低着头看着地面，沉吟了一阵子，吐露出让永夜有些惊讶的话来。 　　“为什么？” 　　“....封锁区乱了，葬仪社和安全部队可能马上就要正面冲突了，这里离封锁区很近，所以.....” 　　“嗯，是这样吗？” 　　淡淡的点头，永夜凑上前在楪祈惊讶的视线中将手放在了她的头上。 　　“真是个乖孩子啊你，不过更应该离开的应该你才是，作为封锁区的居民，虽然我知道你可能是葬仪社的协力者，不过这两天最好还是离开封锁区吧。” 　　“....不行。” 　　“为什么？” 　　“因为.....” 　　被永夜误会成封锁区居民兼葬仪社协力者的少女，犹豫着却没有说出什么，只是摇头重复道。 　　“不行的。”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一点，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不要加入战斗，战斗胜利也别随便看热闹，注意别被流弹伤到了，要知道我在这教堂都能听到封锁区里一大堆爆炸声，我都忍不住有些担心，会导弹掉到这教堂呢。” 　　“我知道了，可是，神父为什么....不离开？” 　　“没有什么为什么，虽然我不务正业，但再怎么样也是一位神父，作为神父自然不能轻易的抛弃自己的圣堂。”（教堂=圣堂） 　　永夜遗憾叹气，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虽然....他不想离开只是因为在这里住惯了，对这教堂多少有点感情，不想去白骨圣诞树的军官宿舍，而且实际上明天他也不会在这里，而是要亲征封锁区。 　　彼此隐瞒的两人，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真实身份。 　　当然，永夜能感觉出楪祈有隐瞒，不过也只当她是封锁区居民，所以是和葬仪社有些瓜葛的协力者，因此才有所隐瞒，毕竟楪祈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好像很好骗的模样，总感觉不像是做恐怖分子的料。 　　楪祈则由于永夜表现出的对自己神父这份职业的重视，是真的没有发现永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把他当成了一名有些奇怪的神父。 　　劝诫无效之后，自知无法说服永夜的祈只能选择了放弃，并犹豫着离开了教堂。 　　踏上木制的地板上，她将手放在教堂木质大门装有金色的把手，慢慢的打开门。在即将踏出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 　　教堂的天花板很高，空气中散发着古老的气息，在她停下脚步之时，四周一下变得异常静谧。 　　两列并排长椅的中间通道的尽头，祭台前方伫立着大概是青年，可黑发中却夹杂大量白发的男人。 　　室内的灯光照射在四周具有宗教意义的彩绘玻璃上，形成的光线折射仿佛将这里塑造成独特的秘境，立于这秘境中心的那身影，充斥着神秘的味道，莫名有一种缥缈的感觉，就像要随时都会消失一样，这使得她的目光不自觉被其吸引。 　　“....神父？” 　　“怎么了？” 　　祈喃喃自语的声音被站在祭台前，凝视十字架思索“神”这个物种的永夜听到了，他头也不回的说道。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别在晚上逗留太久了，或者说....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不用....我回去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明天，我还会再来的。” 　　不可能带着外人回葬仪社基地的祈，摇头拒绝后，最后看了一眼永夜的背影，缓缓走出了教堂，将教堂的大门关上，逐步消失在夜幕之中。 　　事实上，这一次她造访教堂，完全只是在战斗暂时停止后的私自行动，本就不能久留。 　　........................................................................................................................... 　　一个平静的夜晚很快就过去了。 　　冥想结束之后，黎明已经降临，永夜在洗漱完毕后当即前往白骨圣诞树，将驻扎在总部的特殊急袭部队拉了出来。 　　考虑到在东京大规模行军的影响和对手的实力，永夜没有将所有人拉出去，只是带去十六辆主战坦克，八架武装直升机和十二架GOCE，二百一十名士兵等部队协同作战。嘛....虽然在市区带这么多人，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大张旗鼓。 　　永夜自己穿好了准备后直接乘上指挥坦克，并让指挥坦克跟着主战坦克群的大部队一同行军。 　　最前方已经渗透到了封锁区的士兵发来的实时图像被接到了指挥坦克上，显示器里很快出现了恙神涯的图片，看情况好像是恙神涯在与古因谈判。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明明绑着绷带垂着一只手，恙神涯却像昨天晚上一样，带着自信的微笑将没有受伤的手插在口袋里站在断崖的前端，和同样走出了指挥车，就站在指挥车门口的古因讲解葬仪社的名字含义。 　　“我们葬仪社为被世界淘汰的人吟唱安魂曲！这个世界经常逼迫人们去选择，做出正确的选择的人才能接着生存下去，这个世界就是适者生存！而我们就是能够生存下去并为淘汰者吟唱安魂曲的人，所以我们叫‘葬仪杜’！我们会让所有人都听到我们的歌声！” 　　看过了几次类似演讲的永夜，对恙神涯又一次演讲忍不住摇头笑了出来。 　　而现场的古因则是与现场的士兵一齐大笑，笑了一会儿阻止笑声之后他一挥手，四周已经布置好的激光炮在第一时间对准了，总是喜欢像靶子一样站在最容易暴露自己的高台上的恙神涯。 　　“你果然是白痴啊，交出被你们偷走的生物兵器！不然被淘汰的人就是你们了！我数到十，这段时间你要是不投降的话，我会把你以及你的同伙还有这里的居民全都净化掉，你们都被认定为4+级别的感染者了！我们随时都可以进行除染处理！快做出选择吧！现在被世界逼迫的，可是你啊！！———十———九......” 　　双手负背的古因，在说完话后开始了倒计时，恙神涯却是一脸泰然地露出笑容。 　　十秒倒计时结束后，古因喊声刚落，激光炮发射出了激光，四周却出现了大量菱形的光壁，就像是万花筒一样，直接将激光不断折射着反了回去，返回去的激光连续反射着，很快就来到了古因的身边。 　　下一刻。 　　荧幕被巨大的火光遮蔽，周围就被光芒包围，继而爆炸四起。安全部队的装甲车、GOCE、士兵，统统都在燃烧、在融化、在消亡..... 　　古因身旁的那些安全部队主力，只是一瞬间就被全灭了。 　　火焰渐熄，当画面恢复正常的时候，荧幕里是一瞬间就结束了的战场上，一切都化为灰烬，只有恙神涯依旧威风凛凛的站在断崖上。 　　地面上欢呼声四起，葬仪社成员还有陆陆续续走出的居民，一片欢腾一遍一遍地欢呼着恙神涯的名字，恙神涯也举起唯一完好无损的一只手回应了他们。 　　看到这一幕永夜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催促起手下人动作快一点。 　　而拿着万花筒枪的樱满集，却是只感觉内心无比难受。 　　战术确实是恙神涯指定的，可是没有他的话，恙神涯不早就让激光消灭了吗？既然如此凭什么恙神涯是被欢呼的那一个，而他却没有人理会？想到这里，樱满集忍不住怒从心起，不甘的紧咬嘴唇。（注：别说什么樱满集不会这样，小说版存在类似的内容。） 　　就在这众人欢呼庆祝，一人闷闷不乐之际，死亡逐渐迫近了。 　　武装直升机已经和大部队一同在封锁区的外围待命，只需要一声令下就能同时发起攻击了。 　　“安全部队的主力完蛋的可真快，真是可惜了，不过说起来....那折射了激光的东西，应该又是昨天晚上那个高中生从别人的身体里取出来的类似的东西吧？” 　　在指挥坦克里，永夜因为大致上属于同僚的古因之死而感叹了一声，随即看了看画面里面庆祝欢呼的人群，露出了残酷的笑容，拿起了车载无线电传声器。 　　“前方侦查小队开始作战，将消灭了封锁区内战略制高点、要点上的安全部队上的葬仪社成员统统清除，为大部队提供掩护。” 　　没有应答，渗透进封锁区各地训练有素的士兵，直接遵从了永夜的命令，接二连三的从窗台、墙沿等掩体，出现在葬仪社人员的身后，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使用匕首杀死对方，条件不允许则使用消音武器进行射杀。 　　不久前就在这些地方，偷袭杀死了安全部队士兵的葬仪社成员，认为战局已经稳定了，他们获得了最终的胜利，无视掉脚底下的尸体，正在为了恙神涯挥臂欢呼。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脑袋上突然就多了个弹孔或者被.插上一支军用十字弩的弩箭，要不然就是被特殊急袭部队士兵摸到了身边捂住口鼻割喉，全部悄然无声的死去。 　　“A、B、C、D、E、F....镇压完成，等待指示。” 　　不一会儿，各个战略制高点和要点上的士兵，都完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行动，让偷袭了安全部队的葬仪社品尝到被偷袭的苦果，全部无声无息的被消灭干净了。 　　“很好，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全部做好战斗准备，我倒数三声开始突击........3———2———1———突击！！” 　　坦克的引擎声开始轰鸣，直接撞开了封锁区的护栏，以全速开赴战场，一路上将封锁区里遇到的废弃车辆和路障碾压，几乎没有什么能阻挡主战坦克的钢铁履带，武装直升机则在空中与坦克一同推进，GOCE也伴随在其左右。 　　灼热的风瞬间吹遍了瓦砾之间，当葬仪社里的人还在庆功之时，葬仪社的鸫突然注意到了雷达预警。 　　“涯！有大量装甲部队在靠近！！查理队！艾斯队！他们穿过了你的防区！为什么不报告！快点....查理队！艾斯队！安德队？.....为什么没有人回应！？” 　　“啊啊....听的到吗？既然发现那就没有办法了。” 　　在鸫通过无线电确认各小队的时候，永夜也通过他们的线路，与鸫达成了通讯，在一边前进的同时，一边拖延时间的说道。 　　“如果现在投降，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如果拒绝那就真的不好意思了，我并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不管是日本的《日本少年法》《青少年罪犯法》还是美国的《少年法庭法》《联邦青年矫正法》《青少年犯罪法》《青少年教养法》等等法案，这都与我无关，如果.....” 　　“你是谁！他们怎么了！？” 　　“真是不礼貌啊，竟然打断别人说话，不过算了，我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另外我还是特殊急袭部队指挥官，你可以叫我少校，当然很快就会是中校或者上校了，总之，我拥有现场对现场犯罪分子的决断权，任何法案都不能束缚我，投降还是死选一个怎么样？” 　　“说什么傻话？！我.....” 　　嘭！！！ 　　主战坦克冲开了建筑的墙体与GOCE一同从四面八方涌来，突入这残破的战场，武装直升机的导弹、20mm的六管火神式航空机关炮和主战坦克的坦克炮，在同一时间与四周的建筑里的士兵步枪一同发出怒吼。 　　震耳欲聋的轰鸣，直接打断了鸫的话语，令这战场上的所有原本在欢呼的人忍不住侧目。 　　坦克炮炮弹的落点，人就像是纸做的一样，轻易被撕碎，残肢断臂漫天飞舞，武装直升机上的各式武器同GOCE与坦克，就像是亵玩生命一般，带来一阵阵死亡浪潮。 　　猛烈的爆炸声之中夹杂着无数惨叫，整个封锁区都被沉浸在战火之中，强烈的肉体和精神痛苦，带来了地狱般的惨嚎，此刻残酷的战场上，悲惨的哀嚎不受控制的传入众人的耳内。 　　要是地狱真的存在的话，那么就是这里了吧。 　　战车在咆哮，士兵在怒吼，敌人在哀嚎，真实的战争容不得任何留情，而这就是血与火交错的修罗战场。 　　........................................................................................................................... 　　现场的所有人，都是参与了歼灭安全部队的人，要不然就是出来欢呼的封锁区居民，这些居民与恐怖分子已经融为一体了，因此可以全部都判定成恐怖分子，虽然永夜的要求是针对葬仪社成员，但如果没有办法却也不需要顾及这些协力者就是了。 　　葬仪社仓皇失措的抵抗，只是片刻就被瓦解，在转瞬之间就溃不成军，大胜在任何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大败，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不一会儿就有大量葬仪社成员丢下武器与封锁区居民一同双手抱头跪在了地上选择投降。 　　永夜虽然残酷，却也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在对方丢下武器投降之后，确定他们没有了反抗的能力，他也不会对他们进行无意义的屠杀。 　　等到一面倒的战斗结束，四周皆处于控制状态之后，永夜也从指挥坦克里出来了，立刻就有一个上尉跑过来对他敬礼。 　　“少校阁下！我军虽然获胜，但仍有部分葬仪社残党，还有那个学生在大乱之中，躲入了昨夜那个广场的深处，部队已经封锁了入口是否深入追击？” 　　“不，这里到处都是地道，底下形式也复杂难测，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和他们进行游击战，我也预料到了他们会躲起来，这个无所谓，直接扔温压弹吧。” 　　“温压弹？现在去总部.....” 　　“不用回去，我特意让直升机带了温压弹。” 　　永夜笑着摆了摆手，指向了天空中盘旋侦查的武装直升机。 　　“事不宜迟，让直升机发射温压弹，彻底解决掉那些地洞里的老鼠吧。” 　　温压弹是在云爆弹（燃料空气弹）的基础上研制出来的，主要用来杀伤有限空间(洞穴和地下设施)内的敌人，在洞穴或者地下设施内引爆后氧气就会被迅速耗尽，爆炸带来的高压与冲击波席卷洞穴，可以彻底杀死洞内人员以及破坏关键设备和电子设施，同时不严重的毁坏洞穴和山洞，保持洞口最大程度的完好。 　　这种东西用来对付对付游击战和地道战，在地底下拼死抗争的葬仪社，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只是温压弹针对活目标的杀伤机制非常独特，死起来也非常惨，在爆炸时产生的巨大热效应、压力效应以及爆轰的巨大冲击波，得到了“人间噩梦制造者”的恐怖称号。 　　随着命令传达下去，人员从葬仪社的老巢旁边撤退，待他们退的差不多之后，武装直升机迅速将温压导弹发射，直接顺着窟窿打到了葬仪社的老巢里面，紧接着比起先前安全部队被消灭的时候发生的爆炸要大的多的巨大轰鸣声席卷战场。 　　葬仪社底下老巢出口冒出了冲天的火光，火焰在空中生成了巨大火球，随之腾空而起的是一朵蘑菇云，这温压弹不仅杀伤效果非凡，还对地面上葬仪社的俘虏和协力者产生了强烈的心理威慑。 　　永夜望着天空中的蘑菇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次的战斗实在是轻松简单，就连他都没有什么出手的机会就轻松结束了战斗，实在是....嗯，就和葬仪社对安全部队的一面倒一样，特殊急袭部队完成了急袭，成功剿灭了葬仪..... 　　不、不对，那个少年很诡异，谁知道这一次他又能从别人的身体里取出什么来？能弄出万花筒应该也可以弄出个类似的防御武器吧？ 　　这么想着，永夜在让部分人押解俘虏回去的时候，也在等到温压弹效果过去，就让人派出自动机器人进入地底下搜索，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或者说....看一看有没有可能还有活口存在。 　　在地下探索一周后，机器人发现了疑是隔离门的东西，想办法弄开后发现是....一条逃生通道。 　　跟着，进入逃生通道没有一会儿机器人就触发了陷阱，失去了信号。 　　这个消息让永夜遗憾了好一会儿，但他却没有在这里纠缠，毕竟继续在这里死磕逃生通道也没有意义，即使审问俘虏应该可以知道那通道通往何处，不过这么久了该跑的也都跑了，封锁区这么大，他没有那么多人手完全封锁，所以估计现在他们肯定已经进入了东京市区。 　　不过，葬仪社主力现在是已经被歼灭、俘虏，只是三俩条小鱼影响应该不是很大。 　　这么想着，永夜也就带着主力部队和安全部队剩下的残兵败将，以及杨少将的儿子，达利鲁·杨，一同离开了这里。 　　此次与古因的安全部队机动第三中队一同参与战斗的是，安全部队机动第二中队的中队长就是达利鲁·杨，他是杨少将的儿子，也有传言说只是养子，十七岁就拥有超凡的END RA.VE驾驶技术，性格却有着严重的缺陷，之前因为残暴的行为和虐待俘虏被杨少将惩罚了数次，由于屡教不改的问题，被称为鬼之子。 　　没有什么要见达利鲁的打算，永夜只是让人将昏迷不醒的达利鲁拖走，回到白骨圣诞树后，没有意外的获得了嘉奖。 　　从战场上将败军之将的杨少将之子救回，而且还有以极少伤亡击溃大型恐怖组织的功劳，军衔提升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了。 　　（7K） 第七章 经济适用的三无少女 　　与永夜这凯旋而归完全相反，葬仪社在意气风发后，在让人猝不及防的转瞬之间，就折损了大量人手这个组织被打的支离破碎，只剩下聚集在一起的少量骨干、元老跑得比较快，通过逃生通道逃出了封锁区。 　　部分死忠的基础人员自愿留守阻击特殊急袭部队，则是在温压弹的袭击下，毫无反抗能力的全数痛苦的死去了。 　　连聚集地都没有了的葬仪社残党，从下水道里出现在港区内的小巷子里时，灰头土脸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绝大多数人眼中还存留有惊恐的色彩，毕竟被装甲部队突袭的恐惧，刹那间降临的地狱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 　　“......” 　　“......” 　　“......” 　　“......” 　　所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该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比较好了，只是一群人在小巷子里面你看我，我看你的，气氛压抑的叫人异常不快。 　　不复往日的帅气，目光极度阴沉恙神涯重复了数次深呼吸，勉强将内心大起大落后几近疯狂的情绪收敛，抬起头僵硬的摆了摆手。 　　“......现在，所有人先回家吧，葬仪社的活动暂时停止，最近你们就先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过段时间我会重新找好新的基地，相信我，这一次的突发事件，不过只是个小小的挫折，最初创建葬仪社的时候，我们的人还没有这么多呢，只要挺过这一关，我们一定可以浴火重生，变得更强！变得强大到足够葬送我们的所有敌人！！” 　　虽然葬仪社成员大多数心情都非常压抑，但依靠一直以来恙神涯都表现的非常厉害，好像什么事情都能做到的“神力”，所以葬仪社的人大多数即使是现在也都非常崇拜他，也没有谁在这大难之后对他表现出不信任。 　　葬仪社的人之所以都非常信任恙神涯，是因为恙神涯有着一直都会带来成功的“神力”，所有许多人都是一味地盲目相信和顺从恙神涯的这个假象。 　　“神力”的体现，比如六本木封锁区中废弃建筑的改造，和葬仪社的武器装备全部都需要花巨额的金钱，不过恙神涯却从全国乃至世界各地，通过不为人知的方法全都筹来了，而葬仪社的人都不知道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因为没有知道的必要，所以也就没必要去了解。 　　之后也是，无论恙神涯说要做什么，都会像施魔法一样一一完成。 　　“这是神授予你的能力哦。” 　　一般那种时候，葬仪社的元老之一，葬仪社的最高参谋四分仪都会如此说道，不过事实上，四分仪也不过只是按剧本表演而已。 　　人是很容易就会被蒙骗的，比如宗教的狂信徒就可以至死都信仰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并为其战死沙场，很多邪教、中东恐怖分子也是如此。 　　也正是由于按照剧本的来，这就导致近似信仰的东西塑造出来了，葬仪社的人都会认为恙神涯是有神力的，恙神涯变成了葬仪社绝大多数人爱戴、尊敬、信仰的存在。 　　靠着这种东西，被打的体无完肤本该直接解体的葬仪社却没有解体，而是进入了修生养息的隐藏状态。 　　现场的残留人员毕竟也不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都在开了一个会之后，有家的统统回了，没有家、或者说家是在封锁区里，现在亲属被逮捕的，则是跟着恙神涯住在酒店里，然后寻找新据点，潜伏在阴影之中，伺机重新崛起。 　　当然了，因为是重要人物的关系，樱满集即使害怕的腿软了根本无法挪动，也依旧被人扛着逃出生天。 　　现在的樱满集在受到惊吓后，是真的迫不及待的就想离开这里，永远的远离葬仪社，不过恙神涯却安排了葬仪社里匕首和格斗专家，月岛阿尔戈去樱满集的家里居住，一面保护一面监视。 　　头发两边是深棕色中间是金色的月岛阿尔戈也不过是十七岁，只是上的高中和樱满集不一样，是在隔壁的龙泉高中，不过到时候转过去就好了。 　　比起会出现各种麻烦的异性，不管是从感性还是理性去考虑，自然都是和樱满集同性别的人员去监视保护会比较好，生活上不可能出现什么尴尬也不会出现难以控制的男女感情，等樱满集的妈妈回来也只需要说是同学来家里玩就好了。 　　等到所有人接二连三的消失在小巷里的时候，独自一人站在巷子深处的恙神涯，一拳打在了一旁的墙壁上，记恨上了在后方同样成功逃亡的鸫所告诉他的，永夜的其中一个身份。 　　“该死的特殊急袭部队，那个该死的少校....该死的混蛋、杂种！！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 　　另一边，从白骨圣诞树离开的永夜，回到教堂换上修生黑袍之后，又前往了港区的第四隔离所。 　　被特殊急袭部队逮捕的犯人，全部都被关押到了这个下方是医院的第四隔离所，而这一大批新犯人之中，还包括了楪祈。 　　鬼使神差的听了永夜的话，并未在战场中间遭到狂轰滥炸的楪祈，被特殊急袭部队俘虏了，当然，由于她原本就只是穿隐身衣行动，没有葬仪社的那种标准制服，所以只是穿着便服被逮捕的，因此只是被当成了普通的葬仪社协力者被逮捕。 　　这一次永夜来第四隔离所是来保释的，或者说直接就是让第四隔离所的所长放人的，而这个人自然就是楪祈这个他为数不多的熟人，他之所以让人释放楪祈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理由。 　　因为在击溃葬仪社的前夜，楪祈深夜来到教堂希望他能暂时离开沦为交战区的封锁区旁边，虽然这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情报，毕竟他实际上也早就知道安全部队和葬仪社，要在明天上午在封锁区交战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这行为就足够让他帮助祈了，毕竟他是个讲究以德报德，以怨报怨之人，别人对他怎么样，他就会对别人怎么样。 　　另外，相信楪祈带出来之后，他就不需要再去打扫那个硕大的教堂了，真的....他真的非常不喜欢浪费时间去搞卫生。 　　葬仪社的协力者，顾名思义也就是参与帮助了葬仪社之人，这种事情一般情况下，是不能轻易保释的。 　　毕竟帮助别人犯罪向实行犯提供帮助，使其便于实施犯罪，或者促使其完成犯罪的人，就等于是在共同犯罪，不管那个国家都不会轻易放过恐怖分子的同犯。 　　不过，葬仪社的人姑且不论，但封锁区的居民一下子全部被抓起来，数量一下子太多了，根本审理不过来，毕竟原本很多封锁区的居民本就是罪犯，审理起来难度和所需的瞬间也会增加很多。 　　虽然每个国家在森严的司法上，都不允许法不责众，但多多少少都会存在一些法不责众的现象，比如严惩其中罪魁祸首和情节严重之人，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喽啰象征性的处罚一下就是了，甚至有的国家如果没有人追究都不会去处罚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喽啰，罚一点款就算了。 　　因此永夜只是和第四隔离所的所长见一面，就在警卫的带领下，从监狱里带着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少女离开了这里。 　　原本在封锁区的战场上他就可以放人了，可他之所以没有放人而是将楪祈一视同仁的带回去，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希望失去平静的生活。 　　现在这样子绕一圈将人带出来，他反倒有些头疼该怎么处理身旁这孩子了，是真的让她帮忙搞卫生呢，还是....嗯，该怎么处理呢？ 　　在永夜头疼该如何处理楪祈而始终都在沉默的思考之时，同样的，楪祈也是默不作声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直到回到教堂里，跟着永夜步入教堂内部，她才缓缓停下了脚步，看向身前永夜的背影。 　　“....为什么？” 　　“什么？” 　　永夜不解的回头。 　　“....为什么要冒险保释我....我可是葬仪社的....协力者。” 　　“这个我知道。” 　　“再度犯罪....担保人也将受到惩罚。” 　　“这个我也知道，不过我相信经历过一次被逮捕入狱的感觉，接下来你会很乖的不是吗？ 　　“......” 　　面对永夜似乎充满了信任的话语，祈陷入了沉默之中，并未在第一时间给出答复来，她站在原地，回避了永夜的视线，就像犯错了的孩子那般低着头。 　　因为....她自己也没有办法肯定，自己接下来会要去做什么，她担心自己会辜负这份信任。 　　不过实际上将她带出来，永夜并没有什么代价，带她出来也不过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带出来了，保释金、签字、画押什么的统统不存在，只当是少抓了一个人就好了，连记录都直接抹掉了，毕竟那么多人在里面少一个人根本没有人会注意。 　　可惜祈不知道，所以祈担心自己以后的行为， 可能会害了永夜这本只是在圣洁的教堂里祈祷的，虽然有些奇怪但人却意外的很不错的神父。 　　“....我会尽可能，不会给神父你添麻烦的。” 　　“尽可能吗？” 　　“....嗯，尽可能。” 　　祈的点了点头，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却非常严肃认真。 　　“好吧，尽可能就尽可能吧，毕竟人类不管是谁都不能完全肯定自己的行为，要是能断言我说不定反倒会有些不放心了....那么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永夜沉吟了一会儿，也没有太在意祈的尽可能，只是在话说一半的时候顿了顿，伸手指向了封锁区的方向。 　　“我是从电视上看到了你被逮捕的一幕，而且顺便还看到了封锁区目前一片混乱，许多人都被逮捕了，现在也在戒严状态，你肯定是回不去了，所以要不要接受我昨天的提议？” 　　电视上看到楪祈什么的只是胡扯，不过为了避免被怀疑身份，他自然需要找个理由，否则他是怎么知道楪祈被捕的事情？ 　　“昨天的提议？” 　　“嗯，教堂里的空房间有很多，只要你答应帮忙搞卫生就可以留下，毕竟我可是非常不喜欢浪费时间在搞卫生啊.....” 　　“可以。” 　　没有多加思考，祈不假思索的点头同意了。然后，当回过神之时，她立刻就对自己的这个动作感到惊讶。 　　葬仪社虽然被击垮了，可多多少少应该还会有人通过地道逃跑了，这个时候她应该回去找自己的同伴，和自己残余的同伴汇合才对，而且留在教堂以后的行动一定会有所顾忌，所以这绝对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但是....为什么？看着得到面前这在自己同意后稍稍露出了笑容的男人，她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一朵小小的火焰被点亮了一般，莫名感觉有些温暖？ 　　从很早以前开始，和感情有关的事情都不是祈所擅长的东西，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亦或者友情，她都不了解，因此对这件事———她无法得出答案。 　　当然了....不仅仅只是感情，从始至终她也都不是策士类型的人，而且在大多数时期都充当一名受指挥的执行者，在想不明白的时候祈放弃了继续思考，反正怎么也想不明白，还是别太伤自己的脑细胞比较好。 　　“哎？这么简单就答应了吗？你父母什么的现在，在.....” 　　为了计划成功，以后不需要自己搞卫生而忍不住感到有些高兴的永夜，在初期的高兴过后却很快回过神来，有些惊讶祈这不假思索的同意，进而有些担心祈的父母会不会在战乱之中被消灭了，如果是的话，他就又该头疼了，不过..... 　　“没有。” 　　“没有？” 　　“嗯，没有。” 　　“从一开始就没有？还是后来.....” 　　“.......” 　　面对这种关于父母的问题，祈没有回答，也无法做出回答。 　　看到她这沉默的架势，永夜自然也就没有再不识趣的继续追问了，而且在心里大致上猜出了，祈为何会成为葬仪社的协力者。 　　因为失去父母成为孤儿，所以靠着为恐怖组织当协力者获取资金勉强维系生活，后来靠着唱歌才勉强让生活走上正轨，可是却难以在一时之间摆脱恐怖组织，唱歌的钱也被抽去了大半什么的.......怎么可能呢。 　　摇头甩去大脑内天马行空的脑补，永夜暂时放弃了对这方面的思考。 　　“既然你不愿意说，这些事情就算了吧，差不多也是午饭时间了，你要吃什么？” 　　“....饭团。” 　　“还真是经济实惠的选项呢。” 　　没有多想，永夜就像往常一样的拿出手机，准备叫外卖。一旁的祈微微歪着脑袋，困惑的看着他的举动问道。 　　“神父，不会做饭吗？一直好像都在吃外卖。” 　　“嗯~你这话说的，难道你会？” 　　“不会。” 　　“那不就得了，那么难，还很花时间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去学啊。” 　　虽然一个人生活完全不会做饭有些少见，但永夜却没有任何的羞愧，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过，在手机上操作的时候，他却在不知不觉间想到了他所认识的人之中，为数不多会做食物的缇娜。 　　“说起来，缇娜倒是会做披萨，各种各样的披萨什么都会....虽然也只会做披萨，不过味道还是很不错，还真想再尝尝缇娜的披萨啊.....” 　　“缇娜？” 　　“缇娜·斯普朗特，嗯，你应该不认识....也不可能会认识。” 　　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永夜非常清楚祈不可能认识缇娜，毕竟相隔了一个世界，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会见过。 　　“....女孩子吗？” 　　“对，很可爱的女孩。” 　　“....可爱吗？” 　　“嗯，可爱的。” 　　“.......” 　　为什么呢？ 　　祈一边看着永夜的侧脸，一边在内心困惑，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难受的感觉？感到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神父只是说别人做披萨好，别人可爱而已，这都是和她没有关系的事情，为什么会感到，非常的....烦躁。 　　祈轻轻咬着嘴唇，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这就是生气吗？她不能确定这是情绪，如果是生气的话，她同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 　　夜晚的时候，永夜带着祈在教堂的后院，挑选起了房间。 　　当然挑选的是神父楼里的房间，即使是以前这栋神父楼也是除了他和弗兰克外很是会有人来，虽然原则上神父楼是不允许女性入住的，不过永夜却没有在意过天主教的清规戒律。 　　弗兰克时代神父楼就存在不少从未被使用过的房间，再久一些的就不清楚了，真正没有被使用过的只有永夜旁边的那一间，因为据说在最早时期刚刚建造完毕的时候，有神父违反规定让修女在那边住过一晚上，所以就没有人使用了，永夜也是担心以后有人扰他安宁才住到了那房间的旁边。 　　不过，好巧不巧的是，楪祈恰好就看上了那空荡荡的房间，并购置了基础的床铺和家具，不一会儿就添设在了里面，看上去是真的准备将这里当成暂时的居所了。 　　深夜的时候，永夜在教堂主殿里冥想，祈却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蹲在了他的身前，微微侧着脑袋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他。 　　由于被永夜说过不能打扰他冥想，所以听话的祈不会打扰他，而是选择了像现在这样，在一旁看着他，就是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半小时后，被看的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永夜睁开了眼睛。 　　他一睁开眼睛，祈就注意到了，并且轻启樱唇。 　　“呐....神父。” 　　“......” 　　无言的看着身前的少女，永夜的只感觉相当的郁闷，不过他却没有说话只是等待这凝视了他好一会儿的孩子自己开口。 　　可是，在这四目相对之间，这位少女似乎很有毅力，只要他不说话，她也不会开口。无奈，永夜轻叹一声，不打算耗费时间和她继续这样无意义的僵持对视了。 　　“你为什么要看着我？” 　　“我有问题想问。” 　　“有问题想问....有问题想问为什么要盯这么久？” 　　“因为，神父不让我打扰。” 　　“....不让打扰你就这么盯着看吗？我还以为你在发泄什么不满了.....” 　　对这明显有些脱线，不知道该说是天然呆还是天然黑的少女，永夜的内心是复杂的。 　　“所以，你的问题是什么？现在可以直言了吧？” 　　“神父的名字，到现在还没告诉我。” 　　“难道说....你就只是为了这种小事，在旁边看了我半小时吗？” 　　“名字，很重要。” 　　“好吧，你赢了....永夜。” 　　“代号？” 　　“真是个失礼的孩子啊。” 　　带着些许的郁闷，永夜将手放在了祈的脑袋上，颇为粗鲁的胡乱的弄乱了她的头发。 　　“这就是名字，不是代号也不是假名，别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孤儿院里，某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对我的诅咒吧？嘛....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去过孤儿院。” 第八章 选个喜欢的死刑吧？ 　　“....感觉很不详，我，讨厌，永夜的名字。” 　　楪祈微微蹙眉，脸上尽是不满。 　　“嗯~讨厌就有些夸张了吧？毕竟只是名字而已，不详倒是很多人都这么说，但我早习惯了就是。” 　　“....永恒的黑夜，也终有可以迎来黎明的一日，我相信。” 　　“会吗？” 　　“会的。” 　　“....真是没由来的断言呀，不过我不讨厌，所以就当是怎么回事吧。” 　　被一口断言，让永夜愣了一下，但之后他却没有太过在意，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不过这一回摸祈脑袋的时候，却变得明显温柔了很多。 　　“真是个乖孩子呀你。” 　　“不是你。” 　　“嗯？” 　　“永夜一直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楪祈？” 　　“祈。” 　　“......” 　　“叫我祈。” 　　没有等到回复，直视着永夜双眼的祈重复强调了一遍。 　　“好吧好吧，祈，祈可以吧？” 　　“嗯。” 　　轻轻点头，祈虽然依旧没有表情，但却可以从声音里听出，她的心情似乎挺不错的样子。 　　祈只有在唱歌的时候才会解放自己的心，不唱歌的时候、说话的时候都会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因此往往都显得没有什么表情。 　　不过，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她就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微微蹙眉，犹豫的对永夜开口问道。 　　“我能出去一下吗？” 　　“这么晚了，确定不明天再去？” 　　“稍微....有些在意的事情。” 　　“封锁区里的事情？” 　　“嗯。” 　　没有说谎，祈老老实实的肯定了。 　　“封锁区现在也有士兵在巡逻，你还是别去比较好。” 　　“不是去封锁区，只是想出去一会儿....不行？” 　　“不，没有什么不行的，你又不是这里的犯人，想出去就出去吧，注意一点安全就是了。” 　　“谢谢。” 　　祈点头答应，并道了一声谢，这才离开了教堂。 　　只是奇怪的看了两眼少女离开时的背影，永夜就收回了视线再次进行冥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比如他隐瞒了GHQ少校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太过涉足别人的事情，也尊重彼此的隐私。 　　不过想想就可以知道，楪祈应该是去联系她在封锁区里的同伴吧？嘛....估计一个都联系不到。 　　....与永夜预想的有些偏差，祈在离开教堂之后，不是联系什么封锁区的同伴那么简单，而是去联系了恙神涯。 　　恙神涯听了她的经历，先是稍微惊讶了一下，之后却又因为忙着要重建葬仪社，没有功夫想那么多，而且现在也没有固定的住处，有地方隐藏自然很好，于是让祈暂时在教堂潜伏待机。 　　这待机的命令让祈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担心自己如果做出什么事情暴露了身份，会给永夜这个帮助了她两次，还看到了她不体统一面的恩人带来麻烦。 　　....................................................................................................................... 　　第三日的一大清早，楪祈正在遵照约的那样定帮忙打扫卫生，而永夜这教堂的主人却有事离开了，当然了，他这一次离开是有要事的。 　　因为还没等他将那个使用了奇怪药剂，有着奇特力量的高中生的通缉令发下去，就有人拿着照片向着现在专门负责处理恐怖组织的他举报了，而且还是实名举报。 　　举报者：寒川谷寻十七岁，天王洲第一高校二年级学生，成绩全班第一还是学生会的成员，根据情报是个非常会照顾人非常受周围人信任的三好学生。 　　不过实际上，却在为了自己弟弟的治疗费，在封锁区里贩卖诺玛基因（研究AP病毒时弄出来的副产品，是一种依赖性很高的毒品。）顺便还靠着在封锁区内贩卖这种毒品来收集葬仪社的情报，以此换取GHQ的情报费获得二重利润，在封锁区里被称作SUGAR（砂糖）。 　　由于他只是在封锁区那种地方贩卖毒品，而且也算是在为GHQ做事情，所以GHQ对他贩卖毒品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并未追究这件事情。 　　那位被举报的，有着特殊力量的少年好巧不巧的就是他的同班同学，名字叫樱满集，天王洲第一高校二年级学生，虽然父母都是名气很大的科学家，不过本身并没有什么出众的才能，成绩平平，运动能力也一般，与人交往也是一样，由于什么人的事情都不会拒绝，被誉为没有特长、平平无奇的老好人，附带的还送上了樱满集和恙神涯在一起的照片。 　　当然，照片其实也不是寒川谷寻拍的，而是那些吸毒者为了换取毒品，将照片交易到寒川谷寻的手中。 　　一大清早的时候，寒川谷寻告知了樱满集有来上学的情况，由于对樱满集很感兴趣，也为了预防樱满集使用那种奇特的力量反抗，因此永夜在这一大清早的就亲自带着人来到了天王洲第一高校。 　　学校大门口的保安，看到了永夜一行人的，自然不可能有所阻拦，毕竟不仅仅永夜此刻指挥官的打扮，他身后也都是些荷枪实弹的士兵，除非是不要命了否则在永夜没有任何停步打算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敢在他的前面。 　　现在恰好是课间的时间，一路上的学生不少，但是却都是在看到这一行人之后，先是惊讶，紧接着慌忙的避开，整齐的贴在墙边，让开了一条相对走道而言称得上是宽敞的通道。 　　等永夜走远了，他们才在后面重新汇聚起来议论纷纷，谈论为什么GHQ的军队会到学校里来。 　　不一会儿，永夜等人就抵达了樱满集的班级门口。 　　一群士兵从前、后门一齐鱼贯而入，在教室的前后两旁整齐站立，整齐一划地举起步枪以枪口对准了教室里的学生，当然其中半数指的是樱满集，但为了避免同党的存在，所以其他学生也在戒备的范围。 　　“好了，同学们，不要惊讶或者害怕，老实一点不要去摸抽屉或者口袋什么的，全部慢慢的双手抱头蹲在课桌的过道之间，不老实的话，可是会吃枪子的。” 　　还没等学生开始尖叫，永夜冷漠而充满了威严的声音，就传入了众人的耳朵，让他们还未发出的尖叫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在恐惧和死亡的威胁之中，所有学生都非常顺从的按照永夜的指示，缓缓的双手抱头，蹲在了课桌旁边的走道。 　　看他们这样子就知道，他们这辈子估计都没有这么小心过，毕竟他们都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招来杀身之祸。 　　唯一没有举动的少年是永夜见过一面，和蒸汽工匠生驹一样脑袋上有一搓颜色与众不同头发的樱满集。 　　樱满集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着，呆呆的看向了不远处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已经蹲在了地上的寒川谷寻，满脸的不可置信。 　　永夜一行人的出现，即使是再傻樱满集也知道自己遭到了背叛。 　　昨天刚刚转校过来和他同班的月岛阿尔戈，就说过要除掉知晓了他秘密的寒川谷寻了，可是他却没有同意，甚至挡在了寒川谷寻的身前保护寒川谷寻，因为他觉得无论怎么样也不能杀人啊，而且这还是他的熟人兼半个朋友。 　　寒川谷寻也答应了会保密，关于他和葬仪社的事情绝对不会向GHQ告密，但是....自己明明那么相信他，他怎么可以这样背叛自己！ 　　“....为什.....” 　　“呦，少年，你就是樱满集吧？砍机甲好玩吗？” 　　没有等樱满集一句话说完，永夜就带着两名士兵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调侃。 　　“......” 　　“不说话可不好呀，你要知道你可没有沉默权，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吧，顺便，这些照片上的人和东西你都认识吧？” 　　永夜从一旁的士兵手上接过了一个便携终端，将终端面板展示在了樱满集的面前，樱满集看到里面的画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终端的画面随着永夜滑动的手指不断切换影像，显示出的是在封锁区发生的那场战斗的痕迹。 　　被劈成两半的GOCE，由于激光兵器造成浑身是洞的古因，以及四周因为万花筒的反射而死的士兵的尸体，在爆炸中燃为灰烬的尸体，这些画面一个接一个地显现在他的眼前。 　　这些全部都是———尸体。 　　樱满集无法忍受眼前残酷的画面，移开视线低下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不说敢作敢当，你是敢做，却连看都不敢看了吗？真是完全没有一点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的觉悟呢，要知道我现在可都还没打算这么快直接枪毙你啊。” 　　摇了摇头，永夜没有在这里过度刺激这位心灵似乎相当脆弱的少年。 　　“没事，你不认识也没有关系，但我的士兵录下了你用奇怪的力量，帮助恐怖分子害死了安全部队士兵的事情，回去我们可以慢慢谈，而现在———你被逮捕了。” 　　“不、不不....我我我、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我和葬仪社没有关系.....” 　　被逮捕的恐惧，被寒川谷寻背叛和欺骗的委屈、难过、愤怒和不解等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使得樱满集觉得自己几乎都要当场大哭出来了，为了不使自己哭出来，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却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以颤抖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辩解。 　　“带走吧。” 　　没有理会这苍白无力的辩解，对其不堪的表现永夜同样也没有什么评价的打算，毕竟樱满集只是个高中生，而且还是普通的高中生里面，性格相当懦弱的，所以有这表现并不奇怪，甚至说，就算是当场哭出来他都不会奇怪。 　　身后的士兵遵从了永夜的命令，取出手铐将樱满集拷住，并因为是特殊罪犯，而特意添加了一对脚镣。 　　“剩下的人，为了预防葬仪社同党的存在，全部接受检查。” 　　“军、军官大人....请、请男女分开检查！” 　　永夜刚刚说完，门口就出现了一个金发的女学生，虽然能明显看出战战兢兢，但却努力维持镇定，想替这个班级的学生争取一定的人权。 　　“我姑且也是个有风度的绅士，这种事情自然无需多言。” 　　特殊急袭部队里面存在七分之一的女兵，因此这次来的士兵里，自然也存在女兵。 　　“好了，全部将桌椅慢慢地推至两旁，男左女右，分开站立，接受检查。” 　　永夜拍了拍手，左右虚拨了一下，命令学生分开。 　　学生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非常顺从的服从了命令，缓缓将桌椅分开，开始互相交错的走过。 　　这其中被派来保护樱满集的月岛阿尔戈，忍不住在心里痛骂昨天自己为什么会被樱满集说服没有杀死告密者，现在不仅仅是樱满集被逮捕，他的身上也有匕首还有手枪，被搜身绝对会被发现，到时候一定是百口莫辩，况且自己还真就是葬仪社的人。 　　“....没有办法了。” 　　阿尔戈低着脑袋，撇了一眼永夜的位置，虽然这个指挥官，据说很厉害，不过.... 　　作为葬仪社的一大战力，擅长匕首，格斗的他，虽然才十七岁就是匕首和格斗的专家，杀GHQ士兵就像杀鸡一样简单，不久前在安全部队进入封锁区里时，他一个人就靠着暗中偷袭用匕首解决了一个小队。 　　现在虽然光明正大的状态下，敌方人多，而且比起安全部队的士兵精锐，但他相信只需要小心一点，依靠擒贼先擒王的战术，拿下这个指挥官自己就可以脱险，还能顺便救回自己的保护对象樱满集。 　　这么想着，他在男女分站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缓缓向着永夜的方向前进，并将手放到了腰间。待到只有几步距离的时候，猛然拔出了自己最擅长使用的匕首，想以自己最擅长的匕首挟持永夜。 　　诡异的....在这发起突袭的期间，他眼角余光却发现没有人阻止他的行动，士兵好像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样，脸色异常平淡，甚至有的在笑看他突袭他们的长官。 　　为什么？ 　　....不明白。 　　但无所谓，在这个距离上、在近身格斗上，他不相信自己会失手。 　　然后....就在下个瞬间，他的世界开始旋转，天地颠倒了。 　　嘭！！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就倒在了地上，背部狠狠的砸在室内的水泥地上，伴随着几乎要撕裂身体的剧痛发出沉重的闷响，握着匕首的手同样传来一股明显的痛感。 　　吃痛呻.吟的同时，缓了好一会儿重新睁开眼睛他发现，那个带着战术面罩和护目镜的指挥官，已经一只脚踩在他的手上，连带着匕首和手指都被踩在脚下。 　　“....怎、怎么可能.....” 　　这一刻除了不敢相信之外，阿尔戈终于知道那些士兵为何除了笑看外，根本无动于衷。 　　因为，虽然他自认为自己在近战上非常厉害，但这个指挥官的近战格斗，却更是强大到了他都感觉可怕的地步，双方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就像精通格斗的武者在欺负刚刚学会走路的幼童....那些士兵根本就是在嘲笑他。 　　“好了，检查继续，这个人抓起来吧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没有意外的话他就是葬仪社的残党之一了。” 　　“遵命！少校阁下。” 　　士兵迅速走了过来，将匕首踢飞，狠狠的一脚踢在阿尔戈的肚子上，使其像虾一样弓起身子在完全丧失攻击能力后又一次遭到重创，这才开始使用特殊的安检仪器在他的身上扫过一边，而后再为其戴上手铐和脚镣，最后再进行了贴身的搜查，防止出现骗过安检仪器的东西存在。 　　“....好厉害.....” 　　“好帅！” 　　“反恐部队的指挥官都这样吗？” 　　“不能看到脸真可惜了.....” 　　“但肯定很帅！” 　　站在门口的教师和学生，忍不住都为永夜先前在电光火石之间击倒阿尔戈的速度忍不住惊叹，甚至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楚究竟什么情况，只是突然间那位杀马特发型的转学生就倒在地上了，在知晓这是抓捕恐怖分子后，还有女学生开始有些崇拜他了....这情况说好听的叫权威崇拜，或者说难听点就是生殖崇拜。 　　虽然荷枪实弹的士兵很多有些吓人，但要说怕倒也不会多怕，敢在外面围观就是因为GHQ名声很不错，这还是在抓坏人的现场啊，虽然害怕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很好奇。 　　不过，在感叹这位反恐军官的身手过后，回过神来的教师就和那个金发的女学生就连忙慌慌张张的在门口辩解，这人只是转学生，他们绝对不知道对方是恐怖分子，否则一定不会让其入学什么的。 　　永夜没有在意那么多，只是在完成检查后，就带着樱满集和阿尔戈两个葬仪社的人，在学校的老师与匆匆赶来的校长不断鞠躬致歉的欢送下，离开了这个学校。 　　....................................................................................................................... 　　从学校离开，樱满集被带到了这里的第四隔离所里，被永夜亲自审问了。 　　“少年，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罪吗？” 　　“......” 　　面对永夜可以称得上是漫不经心的问题，樱满集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保持着沉默的架势，似乎这样就可以规避永夜的问题，可惜，永夜违背了他的愿望没有停下自己的话语。 　　“你先前是葬仪社的外围成员吧？我知道哦，你的母亲樱满春夏博士是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里的高级研究员，你的舅舅是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的局长茎道修一郎，但是很遗憾你的舅舅没有办法干涉我，如果你是想等你舅舅来救你，那么你现在就可以放弃了。” 　　“没有.....” 　　“没有在等家人来救援吗？” 　　没有说话，樱满集低着的脑袋点了点。 　　“那还真是遗憾啊，不过无所谓了，我有些不理解在优越的家庭里，有着高薪的母亲，高官的舅舅，你为什么要去帮助恐怖分子呢？还是说你因为是个家里人优秀而自己却太过平庸，这才走向叛逆，然后就去当恐怖分子找刺激？” 　　“不是....我没有....我不是.....” 　　“嗯~别以为什么都不说就没有关系了，我有你切实的杀人证据，即使你不是也无所谓，你知道杀死执行任务中的现役军人后果有多严重吗？” 　　“那是....我只是.....” 　　“你只是怎么样？我看你喊的很高兴呀，手里拿着那个像玩具枪一样的东西，大喊着什么虽然听不到，不过估计也是很上次在封锁区碰面的时候一样，只是大声喊而已，完全看不出是被胁迫的。” 　　不以为然的打断樱满集的话，永夜一只手托腮一只手在桌面上的显示器滑动，让一张张死去的安全部队士兵的照片接连出现。 　　受到激光和爆炸伤害的士兵，死状大多都不好看，有的甚至变成了残肢断臂，樱满集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 　　这画面实在是太残酷了，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造成的，或者说....如果知道会这样他一定不会帮助葬仪社，可是....有这个世界上有如果吗？ 　　“确实是很恶心的尸骸啊，不过第二、第三中队的主力只是一瞬间就死光了———你那个玩具枪究竟是怎样的兵器，是如何将攻击恙神涯的激光反回去，造成这么惨烈的伤亡？” 　　“请、请让我回家吧....我....我和他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答非所问，不过樱满集也知道就算这么说也是不可能会被放走的，但他还是说了，毕竟这种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比较好，但是，他这话也并不完全是谎言，因为他拒绝了葬仪社的入社邀请，虽然与他们有过接触，但却不是内部人员。 　　可是....协助确实是协助了，还杀死了不少人。 　　“别做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你杀死了现役军人难道还想得到无罪释放吗？” 　　“....那是他们先杀害封锁区里的人！所以我才....你们杀死了那么多并不是恐怖分子的普通人！这些怎么解释！！”” 　　仿佛是被逼的无路可逃的孩子一般，樱满集自暴自弃的终于硬气了一回，反过来大声质问起了永夜。 　　“谁说过他们是普通人了？” 　　“因为....涯是这么说的！” 　　“他说的什么你都信？你确定那些依靠恐怖分子生活的人，没有参与恐怖活动？” 　　“我.....” 　　樱满集咬了咬嘴唇，被永夜这么一说，他发现确实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封锁区里的人和葬仪社的人关系很好，可大多数都是罪犯，吸毒者数不胜数，没有如何可以证明他们与葬仪社无关，甚至只是他看到的就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些无业的烂人会是葬仪社的协助者，这一点真的没有办法否定。 　　但即使是这样..... 　　“所、所以就可以随意杀害吗？！那全部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没有对士兵刀剑相向！你们是军人！军人不能屠杀平民！里面绝对存在和葬仪社没有关系的无辜者！” 　　“首先呢，他们不是平民更不是百姓，他们是恐怖分子的协助者，也就是同犯，射杀恐怖分子的同犯这本就没有问题。” 　　永夜顿了顿，食指轻轻敲击桌面，缓缓的说了下去。 　　“然后，现在我们该探讨的是你的罪行，不要扯开话题了，帮助恐怖分子杀死了军人，你准备选择哪项死刑？” 　　“死、死刑？！！” 　　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樱满集尖叫了起来。他这副惊恐的样子被永夜看在眼里，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并列举了一些死刑供其选择。 　　“你这就算没有加入恐怖组织，也和恐怖组织没有区别了，武装叛乱罪、暴乱罪、杀人罪等等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我也是个讲究民主的人，注射死刑、毒气、电刑、枪决、绞刑，这五种现代还在使用的死刑，你自己选择个喜欢的吧？” 第九章 诺贝尔和平奖提名 　　“———不、不不不要！我不要！我要回家！我不要！我不选！我要回家！！” 　　身为一个半大的孩子，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樱满集自然无法抗拒死亡的恐惧，他当即站了起来歇斯底里般的拍着桌子像耍无赖的小孩子一样嘶吼着，但是站起来还没一会儿就被他身后的士兵按倒在地上，可嘴里却依旧不断在喊着“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死！！” 　　自诩为文科生的樱满集，体力比起一般高中生还差，挣扎了没几下，不仅依旧没能动弹，还开始气喘吁吁了。 　　最终他崩溃了，不顾形象的哭了。 　　而这不过只是永夜的预料之中，虽然偶尔会大吼着变得勇敢，但樱满集只是个在普通高中生里都称得上是性格懦弱的孩子，只是这么一吓，就足以击溃他的心防。 　　毕竟樱满集在他看来，不过是没有杀人的觉悟，却杀了人，现在面临了杀人的后果，即将和被杀死之人同样被杀，会崩溃只是必然的结果。 　　别说性格懦弱的了，即使是一般普通的，在学校里表现的很硬气的高中生，在死亡面前也不会比这好多少。 　　“现在暂时还不用这么激动，樱满同学，你也不是没有立功机会的，把一切知道的告诉我，我可以考虑对你宽宏大量，豁免死刑也不是不可能的哦？” 　　永夜露出和善的笑容，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以平易近人的语调说着，不过....没有两下，他的笑容和声音都变得阴沉。 　　“毕竟古因他们也是擅自行动的，所以....将你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吧，说出来我就考虑放过你，否则....你的母亲说不定也将因为有你这样一个恐怖分子的儿子而接受‘调查’。” 　　.................................................................................................................................. 　　在恐惧和威胁的作用下，樱满集将他所知道的全部都交代了，不过很遗憾，实际上樱满集所知道的有用的情报并不是很多。 　　怎么联系葬仪社残党，他这个不被信任的外围人员自然不会知道，只是举报出了先前认识的，在天王州第一高中附属中学的镜。 　　于是没有一会儿，镜也被特殊急袭部队的士兵，从正在上课之中的教室里带了回来。 　　至于他自身的那种奇怪能力，根据樱满集自己交代他实际上也不清楚，只知道被使用了那“虚空染色体组”后，右手获得的力量被称为“王的能力”，当然....这能力只是恙神涯这么叫的而已。 　　毕竟这个世界的王，有如此之多，永夜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那种能力。 　　这种能力只能作用在十七岁到十七岁以下的人，是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成功培养的基因武器，它可以瞬间解析人类染色体内的基因秘密，然后以虚空的形式实体化，大致上就是意志、灵魂、意念之类的东西实体化产物，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就像前几天的英格兰宽刃剑，后来的万花筒枪，都是虚空，那是不同人的虚空，是人心的形状，是一种可以将人心具象化，随意地取出，侵犯神之领域的虚空技术的大成之作。 　　这东西看似很厉害，实际上却有个不少的缺点，那就是对十七岁以上的人没有用，而且樱满集本人....连打架都不会，即使武器再强都没有意义，就像是个小孩在挥舞手枪一样，很多时候如果真的一对一决斗，即使樱满集手里有虚空武器，也会被手持枪械的士兵杀死。 　　毕竟第一次使用王的能力时，所出现的护盾再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了，等他拿着武器冲上前，一个小手枪就足以解决他，即使有剑气也没有用，他挥剑的速度不可能有永夜那么快，子弹会先一步打碎他的脑袋。 　　这力量是来自人心、灵魂的力量，和永夜猜测的差不多，不过让永夜遗憾的是他暂时并没有什么剥离这种基因武器的方法，将樱满集的血抽出注射在别的囚犯身上，也没有出现获得力量的迹象。 　　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里，目前他无法得知是否存在第二支试管，理论上应该是不存在的，否则听樱满集所言，恙神涯也不会在事后表现的异常生气，而没有派人再去GHQ底下的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底下的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盗取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现在GHQ加强了戒备，剩余药剂也被转移无法再被盗取的关系。 　　在樱满集还有非常高的价值的情况下，永夜并没有第一时间杀死他，而是一边让人囚禁、研究樱满集，一边试探起了茎道修一郎，无奈茎道修一郎表现的很是随意，只是说随便他如何处置樱满集，这件事和他无关，他绝对支持GHQ对恐怖组织的打击行动。 　　樱满集的母亲樱满春夏，则表现出一种暧昧的态度，非常想保护她的儿子，却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只是表示没有多余的虚空染色体组，不过....可以明显发现，她是在说谎。 　　说实在的，永夜真想带人冲入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搜查一番，不过....还不行，现在这样还不是时候。 　　想偷偷闯入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实际上他一个人就可以做到，可是找出虚空染色体组的难度却很高，那么大一个现代化研究所藏起一个小东西，想靠一个人来寻找，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找到，除非有人告诉他究竟藏那里了。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束手无策，以樱满集的性命和待遇作为威胁，虽然茎道修一郎满不在乎，但樱满春夏却始终无法忽视樱满集这个不是她亲生的儿子的状况，在暗地里逐渐表示出了想交易的倾向，希望保住樱满集的性命。 　　.................................................................................................................................. 　　就在等待樱满春夏屈服的时候，永夜开始进行日本国内的大扫荡，率领特殊急袭部队歼灭四起的恐怖组织，偶尔在部下搜索敌人情报的时候，就会在教堂里，当清闲的神父冥想修行，或者和住在教堂里的少女没事聊聊天。 　　在这片不大的国土上搜索恐怖组织，难度并不算很高，毕竟这一亿多日本人里面有很多是支持GHQ的，因此时不时都能收到举报。 　　于是，转眼一个多月过去，复兴党、真心青年团、爱国会、纯和主义、自由联盟等意图武装对抗GHQ，以武力恢复日本主权的有名的恐怖组织统统被镇压，数千名恐怖分子被逮捕或击毙，上万支援恐怖组织的平民，死在动乱之中，被逮捕的人就更多了。 　　本逐渐开始重新动乱的日本，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恐怖组织都在永夜的大规模的扫荡期间，面对其锐不可当的攻势，统统选择了夹起尾巴做人。 　　特殊急袭部队的组织被扩大，永夜也因为歼灭了大量恐怖组织，以及最重要的稳定了这个国家，而获得了接连晋升，成为了上校。 　　在这期间，樱满春夏原本已经打算屈服了，用虚空染色体组的情报换取樱满集的释放。 　　可是....就在一个星期前，永夜正在日本的九州地方，策划对当地的恐怖组织自由联盟的围剿并不在东京时。 　　他只是离开了三天，第四隔离所就被攻破了，驻防的士兵被杀害，犯人也全部被释放了，想独自拒敌于外的愚蠢所长在最后也没有寻求支援，还告知安全部队、海军陆战队还有驻留东京的特殊急袭部队等军种自己可以守住第四隔离所，最终导致半数人员被逃走。 　　剩下的半数则由于特殊急袭部队在永夜的远程命令下，对逃犯展开了追击，没有再给这些逃亡者机会，直接全部将其就地处决。 　　那场战斗之后，在这全国上下的恐怖分子都在因为永夜而瑟瑟发抖的时候，残存的葬仪社头目恙神涯却发表了公开声明。 　　身旁站在带着面罩的同党，自己却是露出了整张脸，威风凛凛地读着早就背好的演讲稿。 　　“我们会抗争！向在这个国家大言不惭地支配着我们十年的GHQ抗争，与武力镇压民主、自由，屠杀我们同胞的特殊急袭部队抗争！我们要揭露！揭露着虚伪的和平之下发生的暴行、流过的血！我们要战斗，与想要淘汰我们的所有人战斗！我们会取得胜利！我们会击败GHQ！击败残酷镇压、屠杀民众与自由英雄的特殊急袭部队！” 　　这个视频不仅仅只是恙神涯的演讲，还有不知何时偷拍的永夜带人镇压恐怖分子，甚至亲自提刀上前对恐怖分子展开屠杀的视频，这视频里还故意拍了一段永夜持刀杀死平民画面。 　　当然，实际上那根本不是平民，而是在恐怖分子被围剿的时候，和封锁区居民一样支持恐怖分子的人，站出来故意形成人墙阻拦军队前进，想给恐怖分子创造逃生机会，于是就被永夜拿刀砍死了部分，然后投降的全部被逮捕，反抗的全部被武力镇压，也就是直接击毙。 　　这视频上传在网上，很快就被GHQ的技术员删掉了，可是却又很快会有不顾GHQ发布的真实解释，自诩正义、义愤填胸的正义小伙伴与葬仪社一同不断上传，删掉之后又会重新上传上去，封了一个号就会多一个号。 　　最终，永夜一怒之下，让人摸清了这些不断上传视频之人的IP地址，以诽谤罪、寻衅滋事罪、煽动暴力抗拒法律实施罪，编造、故意传播虚假恐怖信息罪等罪名，让人直接上门将这些人抓了起来。 　　虽然葬仪社的IP无法锁定，但少了那些根本不明真相，也不听政府解释却乱来的人，视频很快就被清除干净了。 　　“永夜，虽然日本稳定了是不争的事实，你的功劳也绝对不可动摇，可是你的手段是不是有些太过激进了一些？上一次还有你在冲绳县使用无人机进行对地轰炸的时候，就造成了不少的平民死伤。这一次一下又逮捕了这么多人，现在不仅仅是恐怖分子，就连平民也都开始恐惧我们了。” 　　白骨圣诞树的司令市室里，永夜和杨少将再一次展开了会谈，相比上次升官，这一次杨少将的脸色就显得有些难看了，显然他对永夜对恐怖分子和平民都采取重压的方式不是很赞同，不过永夜却固执己见，采取了以武力镇压不服的态势。 　　“那群待在恐怖分子居住区里的平民，没有人敢保证他们不是恐怖分子，我甚至可以断言他们就和索马里海盗一样，平时装成平民，有事情的时候才拿起枪，事后我也挖出了不少的枪支，这足以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些‘平民’基本都是恐怖分子。” 　　顿了顿，永夜喝了一口水，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虽然我不能保证百分之百都是恐怖分子，但我不能因为那少数人和恐怖分子同流合污的同犯，牺牲多数的士兵。另外关于这次的事件，我们已经做出了解释，可是却没有人听，既然好言相劝不行那自然只能动真格了，我认为法律应该是森严的，不管对方有多少人都应该遵照法律程序来，如此才没有人敢于挑选律法的威严，随意相信恐怖分子发布的信息。” 　　“可我们必须保持友好地统治日本，这不是占领，而是支援，这一点请你一定铭记于心。” 　　“我当然知道，我对遵纪守法安分守己的人一直都很友好，只要他们不惹事，我也不会轻易去做什么。” 　　“....可你一直以来表现的都太过强硬了。” 　　“没事，骂名都在我的身上。” 　　“你不在意吗？” 　　“不痛不痒的，不仅无法对我造成阻碍，甚至连我是谁他们都不知道，如此自然不会在意。” 　　摊开双手，永夜表现的相当无所谓，骂名什么的他早就习惯了，这东西对他来说就像宿命一样，时时刻刻伴随在他的身旁，每一个世界里他都有着不小的名气，不过却都不太好听。 　　不过，即使有骂名又怎么样？即使有后悔的机会，他的选择也不会改变，毕竟....他最终造就出来的结果都是好的不是吗？ 　　别人不理解就不理解吧，反正他也不需要大众的认可，事到如今如果少了敌视他反倒可能会觉得有些不对劲。 　　嘛....前一段时间他倒是非常得到认可，清剿大量恐怖组织，恢复国家和谐稳定，甚至得到提名成了诺贝尔和平奖的候选人，只可惜这视频一出来八成是要被搅黄了。 　　当然了，也不一定，毕竟这诺贝尔和平奖一般不会给他这种杀伐之气过剩之人，但他却依旧得到了提名，这毫无疑问是暗箱操作的结果，毕竟GHQ也是希望能获得好的名声，所以自然趁着剿灭恐怖分子的时候大做文章，为自己统治日本提供强力的舆论优势。 　　说不定过段时间他真的会得到诺贝尔和平奖呢，想想就觉得有些....讽刺。 　　其实相对于俄国的某总统在反恐上所言的，永夜感觉自己已经算是很善良的了，最多只是歼灭他们，而且如果投降的话不不会去斩尽杀绝。 　　毕竟那位总统说的是：原谅他们（恐怖分子）是上帝的事情，而我的任务是送他们去见上帝；在机场抓到恐怖分子就在机场击毙，在厕所抓到就溺死在马桶里。 　　.................................................................................................................................. 　　夜晚，永夜回到了教堂。 　　已经习惯了他神出鬼没的楪祈，接到了他的联系，已经提前帮他订好了外卖，正好外卖和他一同抵达，他也就带着两人的外卖进去了。 　　教堂里面，有着樱色长发的少女，正蹲坐在教堂中殿内信徒坐的长椅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拿着相对上个世界而言相当先进的手机，正在看着葬仪社上传的视频，准确的说是视频里持刀杀人的特殊急袭部队指挥官。 　　那视频应该已经全部删除了，也就是说祈应该是在还未删除完毕，还没有逮捕那些上传者的人的时候，就下载下来在本地缓存了，所以现在才能看到。 　　毫无疑问这影像由于距离的关系是无声的，但现场异常浓重的杀伐之气，似乎让血腥味都要透过屏幕迎面扑过来了。 　　那杀戮即使是无声，却也叫人看着胆寒万分。 　　“咳....祈，你在教堂看这种东西不好吧？” 　　无声的走到少女的身后，永夜咳了一声，将其吓得手臂猛然一抖。 　　少女没有出声，而是在继续低头盯着视频里面的身影，特别是那把沾满了鲜血的合金刀。 　　不一会儿，她暂停了视频，使那视频定格在较为清晰的一帧，那恰好是带着浑身的装备，挥刃斩击的一幕。 　　“....永夜。” 　　祈终于下定决心要说出口了。 　　“....你，难道是这个人？” 　　“怎么了？突然之间就是这么奇怪的问题？” 　　“回答....我。” 　　祈站了起来，转身伫立在原地，双眼直视着他，声音有着不是很明显的颤抖。 　　“好吧好吧，你别激动，我回答你的问题。” 　　连铺垫都没有就直奔主题的话，令永夜相当的无奈，这孩子问问题的时候，就不知道委婉、含蓄点吗？ 　　“我可只是一个神父，神父是不能杀人的，这么说....你懂了吧？” 　　“可是....你的兼职是.....” 　　“其实也不算什么兼职，只是超度生灵，让生命见到上帝，这姑且也算是神父本职工作之一。” 　　神父的工作有很多，为死者祷告送其去见上帝，或者驱魔然后送其去见上帝也是其中一种，永夜的话并不是骗人的，只是没有说的太清楚而已。 　　祈听了他的话，沉吟许久，虽然她想相信了永夜，只是她却依旧有些难以相信，毕竟..... 　　不自觉的，祈的视线看向了永夜的腰间。 　　虽然一般的时候不会露出了，但她知道，永夜的腰间有一柄和那指挥官同款式的刀。 　　“你想说我也有刀吗？这误会可大了呀。” 　　摇摇头，永夜轻声笑道。 　　“这个世界有刀的人，难道很少吗？要知道练习剑道的人可是数不胜数呀。” 　　“可是....里面的人身形.....” 　　“身形一样的多了，而且你看。” 　　打断了祈的话，永夜将黑袍的下摆掀开，将刀刃从鞘中拔出。 　　在教堂的光线照耀下，超錵打造的长刀，映入了少女的眼帘。 　　这刀是与众不同的刀，与视频里亮银色的刀完全不同，是一把通体泛着黑光的黑刃。 　　“这把刀呢，是我的一个学生送的，主体是以黑曜石为基础，所以并不具备实际性的杀伤力，主要是招财辟邪、镇宅，充当护身符用的。” 　　“黑曜石？” 　　“对，自古以来一直被当做辟邪物、护身符使用的黑曜石。” 　　永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黑曜石什么的，能做成刀的形状也一定没有这种金属光泽，即使是混和别的东西....不，非金属矿物的宝石，应该不能和金属像白开水加蜂蜜那样混合在一起吧？ 　　然而，这种事情没有这方面的常识，或者说缺少大量常识的楪祈还真的就相信了。 　　她认真的看了看黑刃，再看了看视频里银色合金刀，下意识又看向了指挥官装扮的永夜腰间的刀。 　　“....这备用刀怎么.....” 　　“我这是大众货，仿照名刀样式做的，估计人家那是正品吧，你想想啊，人家是军人，不可能带着这种不能战斗的刀吧？而且我是神父，是不能拿杀伤性武器的，更不可能兼顾军人的身份。”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的啊。” 　　“....对不起，怀疑你了。” 　　带着些许不能释怀的感觉，祈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永夜，并且坦率的低头认错了。 　　“没事没事，毕竟确实挺像的，会误会也没有办法，再不吃饭，饭都要冷了，总之先吃饭吧？” 　　“嗯，谢谢。” 　　解除了误会之后，两人来到了有着长桌的餐厅，面对面的坐着。祈的饭只是最普通也最便宜的饭团，永夜的则是猪排饭。 　　由于以往的习惯，永夜吃饭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他吃完之后，祈还在小口小口的吃着第一个饭团。 　　用餐纸将嘴擦干净，永夜犹豫了一会儿，向着祈提出了关于他的看法。 　　“我说....祈，你对那个指挥官是怎么看待的，稳定了日本的秩序，将恐怖分子打压的不敢冒头的，特殊急袭部队的指挥官。” 　　祈闻言一愣，不自觉的停下来吃东西的动作。 　　“我觉得，他.....” 　　是对的？还是错的？ 　　楪祈自身也不清楚，她没有太大的善恶价值观，如果说稳定了秩序那应该是做好事了是个好人，杀人也不是无法接受的事情，因为她自己也杀过人。 　　但是以自身所处的立场，以及先前自己所在的葬仪社被击溃，成员死伤惨重这一点来看应该是坏人吧？ 　　“———不是好人，我不喜欢。” 　　“是吗？....也是呢，那种人确实不会讨喜啊。” 　　虽然想替自己辩护一下，但是永夜最终却笑着认可了祈的这番话，只是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就好像期待落空了一样。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的，没有什么好期待的，自己和楪祈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这个好骗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指挥官。 　　因为懂得珍惜，懂得不愿失去，所以人类学会隐瞒、学会欺骗，然而也正是因此，喜欢撒谎、欺骗的人终将失去什么。 　　不过也无所谓就是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因为得到什么就需要付出什么了，这基本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第十章 阿尔法突袭 　　对于始终在战斗的永夜而言，教堂是一个不错的避风港，即使他不承认这里是他家，但这却是可以暂时放松、休息的地方，所以他不会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至少他并不希望让人知道自己不仅是神父，还是突然之间就变得臭名昭著的GHQ新晋上校指挥官。 　　就像反恐部队带面罩一样，除了对犯罪者形成一种强大的心理威慑、有一定程度的保护作用外，还有就是为了不泄露个人身，以免仇家找上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永夜一旦GHQ上校身份暴露，这个国家里那么多的仇家还都是恐怖分子，分分钟就能让他不得安生了，这个教堂也会分分钟被恐怖分子安上炸弹送上天，他走在路上街道两旁都会时不时飞出一梭子子弹，突然冲上来一个女人说不定就会抱住他玩自爆。 　　毕竟恐怖分子这种东西都无所不用其极的，自爆什么的不过是最普遍的手段。因此虽然对教堂里暂时合居的，呆呆的小丫头有着一定的信任，但永夜却会尽可能在没有必要的时候避免自己暴露的身份，嘛....被讨厌多少还是会有些郁闷的。 　　“永夜，脸色有些不太好？” 　　楪祈看永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有些失落的样子，下意识的问道。 　　“我，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吗？” 　　“没有，你说的很对，我或许只是出去太久想喝酒了吧？能帮我拿一下吗？就在你后面。” 　　“不太想拿，不过....给。” 　　犹豫片刻，已经很习惯做这种事情的祈，最终还是回身取过红葡萄酒递给永夜，。 　　“谢谢。” 　　“夜，这样叫可以吗？” 　　“....为什么省略掉了一个字？” 　　才刚刚打开瓶塞，听到了祈对自己的简称，永夜就忍不住额头冒汗。 　　“我，楪祈，夜称我为祈，这样的话我.....” 　　“不用说了，我们的思考不是一条回路的，你高兴就好了，我无所谓，反正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而且你这不已经叫上了吗？还问我干什么呢？” 　　对祈的说法有些无语，不过永夜也懒得计较那么多就是了，毕竟只是个代号而已，他确实不怎么在意，骂名都那么多了，省略掉一个字算什么？ 　　在这一如往常的夜里，日本这个暂时稳定的国家，并没有什么要紧事需要永夜去处理，所以永夜进入了休假的状态。 　　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中旬了，天气逐步变热，但永夜却只是一如往常的在教堂后院里，在进行了剑术练习挥洒完汗水后，躺在了这后院的草坪上，仰望起了这个世界夏季的星空。 　　而那位寄居在他这里的少女，则坐在了后院当初将她捞上来的断崖边上，让轻快的歌声伴随着阵阵海浪声，洒遍庭院的每一个角落。 　　歌声是反应楪祈心情最好的指标，因此永夜可以通过这轻快的歌声，轻易猜到她此刻的心情应该很不错。 　　确实，祈的心情很好，因为她确定了永夜不是自己的敌人，所以心情很好，至于为什么这样心情会很好....她暂时还不清楚。 　　大概是因为永夜对他有恩吧？所以她不想与永夜兵戎相见，如果永夜刚才承认了自己是GHQ的上校，她可能也难以相信吧？ 　　毕竟，在祈的心里永夜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神父，隔三差五就会丢下教堂消失好多天没有联系，但为人却很不错，只是有时候突然就会有点坏心眼让她有些伤脑筋，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直至现在祈都觉得他是个奇怪的神父。 　　认识了三个多月，在最近住在教堂的一个多月里，偶尔的时候，她见到永夜在喝醉后抱着长刀睡觉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好可怜，心理有些不好受。 　　这是同情流浪的小猫小狗的那种感觉吗？她是这么疑惑的想着的。不过，为什么是流浪？这里是永夜的家，按理说寄人篱下流浪的是她吧？ 　　不知道....只是纯粹的感觉，就好像永夜才是流浪者一样。 　　就这么带着浓重的好奇心，和有些复杂的心情，她的歌声依旧在继续着。 　　............................................................................................................. 　　只是在草坪上仰望星空，听着温柔的歌声，永夜就感觉到了些许的放松，就好像体内的血脉引发的杀意躁动都平息了不少。 　　楪祈的歌，不仅仅只是普通的好听的歌声这么简单，而是真的蕴含着什么奇特的力量，这一点永夜在较为长久的相处时间里可以明显察觉到。 　　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世界奇怪的东西太多了，不明显的奇怪力量，这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好奇的，也可能是歌声诱发了潜意识的作用，他不是什么研究员，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兴趣。 　　伴随着轻轻地海浪声，寂静的庭院里，回荡着少女的歌声。 　　就这么将少女的歌声当成是摇篮曲，永夜开始入睡了，而后，过去了四个小时，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再一次在草地上起来了。 　　祈已经消失不见，想来应该是去睡觉了，不过他却又一次开始了修行，直接在庭院的草坪上盘膝冥想起来，直到黎明降临。 　　接下来的十多天时间里，直到七月到来，夏天越来越热，永夜也只是在重复练习的剑道练习。 　　而祈偶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会显得很犹豫的样子，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永夜发现有了一个异常重要的发现，那就是针对系统升级需求的灵魂的发现。 　　在这一天的夜晚，两人难得的没有吃外卖，而是一起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永夜突然注意到了面馆敞开的后厨大门里，有一个吸引他的东西， 　　一颗大概五厘米长的菱形紫水晶。 　　“夜？” 　　察觉到永夜一直在盯着水晶发呆，他对面的祈，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个灵魂水晶，怎么了吗？” 　　“灵魂水晶？” 　　“嗯，那个紫水晶是十年前留下的....也就是那个Apocalypse Virus（天启病毒）爆发，导致日本崩溃GHQ入驻的Lost Christmas（失落的圣诞）事件遗留下的产物。” 　　“Lost Christmas（失落的圣诞）？能详细的说一下吗？那水晶是怎么来的。” 　　将视线收回，毕竟不是本土居民的永夜，对有些历史事件并不清楚，即使是没有常识的祈在这方面都懂的比他多。 　　当然，祈也就只有在这种事情上懂的多了，毕竟她本人和这些事情息息相关。 　　“Lost Christmas（失落的圣诞）的事件之中，有很多人都结晶化死了，他们变成和人一样大的结晶，大的结晶绝大部分会消散，但是最终会留下小小的一块，也就是那个了。” 　　祈没有用手指向水晶，而是用眼睛瞥了一眼，之后才吹了吹热乎乎的拉面，哧溜的将面吸入口中，最后拿着餐纸擦拭嘴角的汤汁，这才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那水晶是十年前的事故中的遇难者，唯一残留的遗物，所以绝大多数遇难者家属都将这水晶当成了遇难者结晶化的灵魂，也是唯一的精神寄托，于是这种水晶被大众称之为灵魂水晶。” 　　“灵魂水晶.....” 　　永夜自语着站了起来，走向那颗水晶。不过，还没走出两步，他的袖口就被拉住了。 　　不解的回首看去，祈正是那拉住了他袖口的人。 　　“不行，会被骂的。” 　　“只是看看而已的话.....” 　　“....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碰自己家人的骨灰，这东西就和骨灰差不多。” 　　就算是祈也看出来，永夜对那东西很感兴趣，并且猜到了他想过去干什么，这才阻止了他，对轻轻地他摇头，眼神里带着淡淡的悲伤。 　　“那是十年前遭遇灾难的人们，心里最沉重的伤痛，还是别去刺激比较好。” 　　“行吧，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短暂的思考过后，永夜最后看了一眼后厨里摆放的水晶，暂时放弃了进入后厨的打算，或许楪祈不清楚，只知道那水晶叫灵魂水晶，可是他却能感觉到，那水晶里面....存在灵魂。 　　没有人知道，永夜也不清楚，但那十年前的LostChristmas（失落的圣诞），实际上是第四次默示录。 　　摆脱脆弱的肉体，在结晶中得到永恒的思维，那就是这个星球的下一个进程，虚空只是其到来的前奏，将内心物质化的崭新世界，就是下个进程。 　　因此，灵魂水晶并不只是个称呼，而是真的有灵魂在里面。 　　不过由于第四次默示录并没有完成，进程才刚刚展开就由于某种事情停下了没有得以继续下去，准确的说那些人的灵魂是被束缚在里面，无法和人连接甚至连思考都做不得，只是被囚禁在水晶里和死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管怎么样，灵魂水晶的发现让永夜找到了新的目标，除了漫无目的的杀人之外获得新能力的新途径，而且似乎还是个更加简单快捷的方法。 　　于是在一天的夜晚，他借口有兼职的事情要处理，离开了教堂。 　　............................................................................................................. 　　回到白骨圣诞树，永夜第一时间利用自己的权限，调查了关于灵魂水晶的事情。 　　不一会儿，他就查出了白骨圣诞树里在十年前动乱之中，GHQ救灾的时候曾经收集过一批，死者全身风化消散后，唯一留下的只是没有任何用处，也没有了病毒的紫水晶。 　　由于这水晶的特殊含义，除了全家都结晶化的人外，这些水晶大多数都还在其家属的手里，白骨圣诞树的仓库里，只有一千二百七十三颗。 　　以自身的权限，去仓库里将被当成无用样本堆在角落的水晶取出一颗，带回自己的军官宿舍里研究。 　　将有棱有角的紫水晶握在手上仔细研究，永夜一时半会儿还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感觉这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水晶，但预感却依旧存在，这是对他有用的东西，这是有灵魂的东西。 　　问题是，怎么样获取里面的灵魂？ 　　吃了？ 　　吞了？ 　　搅碎加水服用？ 　　不不不....不可能的，这东西的质地虽然特殊，但大体上和普通水晶的差距不会很大，他的消化能力即使是加上冥想的增强，虽然比起普通人强很多，可也没有到逆天的程度，人得胃酸主要是盐酸，会溶解石头得一部分，但不能完全消化，他应该能熔解大半，但要说完全熔解....没吃过他也不知道，不管怎么样也一定快不了。 　　一千多水晶，怎么吃？还是杀人比较快吧..... 　　苦恼了一下，他立刻转换了思路，不再采取传统意义上的吞噬。 　　而是....像杀人将肉体一刀两断一样，他将水晶用力砸在了地上，直接摔成了碎片。 　　下一刻，永夜的脸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喜色，这确实就是人类的灵魂，而且是标准的灵魂。 　　这些日子里对恐怖分子的屠杀，令他收取了不少的灵魂，现在距离四级获得新能力只差，九百八十三。 　　那不知道什么原理的系统收取的经验，或者说灵魂，每一级往上的要求都是十倍的灵魂，零级到一级时是10个标准灵魂，一级到二级是100个标准灵魂，二级到三级是1000个标准灵魂，三级到四级的要求则是达到了骇人的10000标准灵魂。 　　而且两种传承却又都是独立的，不会出现一个上升四级另一个也会被拉上去给予两个技能传承，而是需要选择先获得那一边传承的知识，下一次再次晋升的时候才能获得另一边的新能力。 　　由于灵魂的特殊性，病毒带来的肉体变异并不会强化灵魂，因此不管是卡巴内还是原肠动物都不管是一个标准的人类灵魂而已，动物和昆虫自然也是有灵魂的，不过它们的灵魂或多或少，大多都是远远没有人的灵魂多，够不着一个标准灵魂的量。 　　过高的晋级需求一度困扰着他，而现在只需要砸了白骨圣诞树里的灵魂水晶，他就能获得久违的晋升，和久违的新能力了。 　　仔细想想，这系统完全就是想将他当成杀人狂魔来培养，甚至说....杀人狂魔也远远不如他，毕竟截止现在加上以前升级所需的，他已经杀死了一万多的生命。 　　虽然卡巴内和原肠动物这些人类变成的怪物也不少，但人类的数量也绝对不在少数，有哪个杀人狂魔会杀这么多人？ 　　“....算了，这种事情怎么都好，事已至此，早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摇头轻叹一口气，永夜让勤务兵将水晶打扫好，然后就让人准备了一把格林机关枪，并且将那些水晶全部取出来，摆放在射击场上。 　　不算太远的远程武器击杀也能收割灵魂，所以永夜直接举着机关枪，一边练习机枪扫射，一边愣是耗费了大量子弹将紫水晶全部打碎。 　　最后，别人也只是当他在发泄，没有在意太多，他自己也是若无其事的走了，毕竟升级根本没有什么奇异现象发生，没有金光降临也没有天地异象，只是会出现对身体的滋养。 　　能效比低的可怕的系统，会用那些灵魂在接下来一段时间提升他一定程度的身体能力和潜能，然后自己去锻炼获得更多的切实提升，或许他的灵魂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强了也不一定？ 　　嘛，灵魂这种无法切实感受到的东西暂时就不清楚了，所以暂且不论了吧。 　　还有就是关于技能的知识了，这一点倒是最明显的提升，毕竟每一个技能都是古代剑圣经过无数代千锤百炼后留下的结晶，即使天赋异禀妄想靠着自己创造与之相媲美的招式难度也大到了离谱。 　　因此他一般时期做的都是对这些能力的开发，而不仅限于只是使用固定的能力杀敌。 　　比如释放剑气的瞬闪就的融合致命一击与无极剑道还有大量剑术知识的大成之作，战争践踏一跃十米高的反作用力，发挥出超越一般疾风步速度的超频版疾风步等等，虽然后面两个都是非常规的运用，有不小的弊端，但实用性却同样不言而喻。 　　接下来在升级之后，原以为能获得别的能力的二次进阶了，可惜他能选择的只有新的能力，而且只有两个，镜像与阿尔法突袭。 　　镜像，在战斗中利用气幻化出一个足够以假乱真的分身，分身乏术这个词也会对他就不再适应了。 　　不过，那镜像应该主要是用来被对阵少数敌人的时候使用的，可以迷惑对手，对敌和逃跑都能起到奇效，可他现在不需要逃跑，敌人在绝大多数时期都是为数众多的存在，多一个分身意义并不大。 　　于是....他选择了阿尔法突袭。 　　疾风步的能力是加速，增加移动的速度降低自身存在感，平常状态是隐藏加速，超负荷爆发则可以爆发出风浪，再次拔高速度，但却失去隐藏的效果。 　　阿尔法突袭与疾风步那种长时间使用的能力不同，是短距离的瞬间超快速移动和超快速的攻击。 　　阿尔法突袭对身体的消耗很大，瞬间的爆发之所以说是瞬间的，是因为持续稍微久一点，他的身体就会受不了了。 　　有些遗憾的的是....永夜本身气的运行就因为血脉不完整而出现混乱，战争践踏和致命一击之类的还没什么，但瞬闪那种招数却很难使用，现在他发现即使知晓怎么使用阿尔法突袭，也...... 　　持续冥想一整夜，将阿尔法突袭的要领基本掌握后，他来到了靶场，将练习枪法的士兵赶出去，自己进入了靶子的区域。 　　在距离大约大约十米的时候，停下脚步将附近十米内的三个标靶锁定成目标。 　　缓缓的将手放在刀刃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他猛然睁开眼睛，进行对十米内的三个标靶进行攻击。 　　在无人能反应过来的电光火石之间，他就完成了攻击，甚至不仅仅只是攻击，而是从拔刀到冲锋，斩击，再到收刀入鞘。 　　如果不是他站立的位置变了，基本上就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然有需要的话他也能重新回到原地，让人以为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这一切到目前都很顺利，只是....当被切断的标靶像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切成两半倒下去，落在地上的时候，永夜的喉咙里也出现了血腥味。 　　事实上，不仅仅只是血腥味，在气运行不畅的情况下，强行使用需要超高爆发力的阿尔法突袭，令他出现了内出血的现象。 　　“....如果没有....咳，没有虚空染色体组来完善血脉，目前还是只熟悉就好了.....” 　　扶着墙咳了两声，咳出血来的永夜，在心里下定决心，对于阿尔法突袭目前还只是熟悉就行了，不到必要的时刻就不使用这种能力，否则代价挺大的。 　　在军官宿舍里休息了一阵子，用冥想对身体进行治疗后，由于虚空染色体组还没有眉目，他随即开始想办法，想要有计划的在日本收集灵魂水晶。 　　（6K） 第十一章 我想请你们去白骨圣诞树做客 　　收集灵魂水晶拿去打碎，就像是要从亡者家里夺走骨灰盒，然后砸碎挫骨扬灰一样，要说不激起民愤是不可能的，一贯以和为贵想这自己是在支援而非统治日本的杨少将，绝对不会同意这种事情。 　　可是对于他而言，这样虽然不人道一般情况他也不会去做，可是如果这么做能够增强自己的力量，增加自己回去的可能和未来存活的可能，那么他愿意去做，也一定下得去手。 　　不过....虽然他现在在特殊急袭部队和GHQ内部的威望很高，如果率领拥有最强战斗力的特殊急袭部队发起政变攻击白骨圣诞树，毁灭白骨圣诞树十分容易，接下来就只是镇压不服，收拢各个军队而已，政变获得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或者说只需要找个机会，他轻轻松松就可以杀死杨少将，然后根据战时条例接过日本GHQ的最高指挥权达到取而代之的效果，那样名正言顺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反对他的命令，新的少将被派来之前，日本就将由他统治，新来的也一定没有办法与他对抗，接下来也必然受他控制。 　　可是....他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别人对他怎么样他就会对别人怎么样，杨少将毕竟是老弗兰克的弟弟，而且由于达利鲁·杨的性格和实际上到底是不是亲生的都不肯定，将他当成接班人提携。 　　虽然做了很多不得已的事情，但真要为了这种事情下手杀死一个对他充满了善意的人....就他本人是难以做到的，他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他也有一定的原则。 　　暗网里为了钱坏事做尽的人口贩卖组织，不仅限于强迫受害女性做性.奴、男性做劳工，受害者还有可能被“制作”成残疾人沿街乞讨、强迫结婚、拍摄色.情制品、器官移植甚至供人杀戮享乐，但他们却都遵守自己的最后底线———不贩卖母亲。 　　永夜虽然不管敌人是不是母亲，但他却也不希望自己变成彻头彻底的杀人狂魔，所以他有自己为人处世的底线，他不会去伤害对他怀抱善意的人，或者说是对他好的人。 　　如此一来就很让他头疼了，即使这件事情不急，获得虚空染色体组才是当务之急，但还是得想办法绕过杨少将，获得那些散步在民间的灵魂水晶。 　　.............................................................................................................................. 　　就在永夜头疼烦恼的时候，葬仪社这一边却是不断在休养生息恢复元气。 　　不过，即使是趁着永夜在外扫荡恐怖组织不在东京的时候，毁了第四隔离所救出了部分人手，但实际上葬仪社依旧实力大损。 　　毕竟他们有不少人在封锁区的战斗中就死去了，逃离的时候特殊急袭部队还杀死了不少俘虏，真正救出来的倒是没有多少。 　　但是....葬仪社却得到了一个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强有力外援，ANTIBODIES（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的局长茎道修一郎。 　　为了给声势越发咄咄逼人，逐渐有对他动武的倾向的永夜制造麻烦，茎道修一郎故意让人他的手下嘘界，在暗处扰乱特殊急袭部队对葬仪社的情报收集，并且对葬仪社提供葬仪社自己都不知道的支持。 　　比如说....前一段时间，恙神涯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钱和光复日本后的巨额回报为条件，与非洲的利布民族交涉成功，运送过来的货物有NEU制造的END RA.VE标准型号的GOCE十架、大量的轻型重型武器、以及.....中东民间军事公司派来的大量雇佣兵，还有OAU(简称“非统组织”,Organizationof African Unity)的一个步兵营。 　　这些人员和物资的补充，加上新鼓动入社的热血爱国高中生、从监狱里出来的封锁区居民还有罪犯，就算是遭到前所未有伤亡，葬仪社也比起全盛时期强了不止一筹，至少人一下多了很多。 　　除此之外，被永夜打残的恐怖组织，由于很多战斗都是发生在他们所熟悉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逃掉一些，加上被围剿当日外出没有被杀死的人员，大多数恐怖组织都没有被完完全全的歼灭，残党很多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联系加入了风头最盛的葬仪社，使其一下子成为最大的恐怖组织。 　　各种隐藏起来的恐怖组织，迫于永夜的压力，逐渐开始互相接触，打算互助守望互通有无，团结与合作，共同度过难关。 　　就在永夜苦想着思考该收集民间的水晶时，恙神涯又带着樱满集，这个虽然胆战心惊害怕的要死，但却更不希望被永夜抓到杀死，也在恙神涯的忽悠下，出现了自己是英雄的想法孩子登上了一艘豪华游轮。 　　以少年少女的心为武器与令人畏惧的组织GHQ战斗，让樱满集觉得自己就好像变成了漫画里的英雄一样，特别是在恙神涯和葬仪社里其他人的刻意恭维下，他更加有这种想法了。 　　我并不是平凡得什么也做不到的人类，而是有着特殊力量的主角，这种优越感在樱满集的心里油然而生。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顾及GHQ是政府的事实，他们才是掀起动乱的匪徒这项事实、 　　因为他已经无路可走了，他身犯确凿无疑的死刑，被抓到死定了，这一点他已经知晓了。 　　而且当时被人扛着逃的时候，其他第四隔离所逃犯即使由于跑不动，或者是跑得慢被特殊急袭部队的士兵追上，跪在地上投降了却没有被接受，而是直接被那些残忍的士兵就地处决了。 　　如此一来，他现在只能跟着葬仪社一条路走到黑，不过....不过呢，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他发现EGOIST的主唱楪祈小姐也在葬仪社里，如果展现出帅气的一面，应该可以抱得美人归吧？ 　　樱满集毕竟只是给个普通的高中生，会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对楪祈会有这种想法确实也一点不奇怪。 　　虽然....楪祈从来没有理他腼腆的搭话，而且还不顾恙神涯的反对，不居住在新的基地里，固执己见的待在外面的教堂里令他有些难过，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就是，那教堂是天主教堂，里面据说只有一个有些奇怪的神父，而天主教神父不能结婚，不需要戒备。 　　心情复杂却又带着淡淡的期待的樱满集，在今天的夜晚，在满腹计算的恙神涯带领下，偷偷地潜入了一艘豪华游轮。 　　然后，没有一会儿，GHQ这边收到了自称“善意市民”的举报，反对GHQ统治，意图发起动乱的人将在海面上举办游轮派对。 　　经过核实发现这那被举报的豪华游轮，是一艘未经注册的三无游轮。也就是说，那是一艘非法运行的游轮。 　　“我的挚友！今天晚上我们猜拳来决定，由谁来打掉那个游轮吧！” 　　丹·伊格尔曼，在永夜刚刚收到情报从宿舍里出来的时候，用力的拍了一下永夜的肩膀，情绪高涨的想去反恐。 　　他是从美国新调来的上校，军衔与永夜同级是海军陆战队的主官，在ANTIBODIES（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辖下的安全部队，因为第四隔离所和以外多次重大失误而被并入海军陆战队的时候，开始负责一些防疫的工作。 　　不过他这个每时每刻都非常精力充沛的人，比起防疫倒是非常更喜欢反恐，于是才会有了现在这一幕。 　　“....猜拳太小家子气了，我们打一架吧，我让你一只手，伊格尔曼上校。” 　　“不不不，说什么让不让的啊，虽说是军队，但打架多伤和气啊！” 　　一头金发板寸头标准海军陆战队士兵模样，身板高大结实，浑身满是鼓胀的肌肉，手臂有樱满集大腿粗具有硬汉风格的丹，由于知道永夜近战强的非人类，于是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他的提议，将粗壮的手臂搭在永夜的肩膀上，热情的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是说过了吗？请饱含深情地叫我丹！———夜！” 　　“....你和祈一样对我简称就算了，但是饱含深情什么的....你....GAY？” 　　知道军队有基佬的永夜，忍不住冷汗自流的将丹的手甩开，并且往后退了两步，与其拉开了距离。 　　“不，我的挚友哟，你误会了，我可是有妻子的人！你看！漂亮吧！” 　　没有在意永夜眼里的戒备，丹直接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叠照片，将它们一张一张展示在永夜的面前。 　　照片里是丹和一个同样是金发的美国姑娘的亲密合照，里面有两人一起吃饭的，一起逛街的，一起看电影等等秀恩爱的画面层出不穷。 　　“....你这是在秀恩爱吗？” 　　“安娜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我马上就要当爸爸了！要是她没有怀孕现在也会来这里了！” 　　“....我知道你不是GAY了，你不用说了。” 　　“像夜你这种强大的男人，是最受我们美国的姑娘喜欢的了！晚上我就让安娜将她的闺蜜全部介绍给你吧！安娜她的闺蜜知道了我被调来国际联合极东统治总司令部（GHQ），可都在拜托安娜通过我将夜你这个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介绍给她们啊！” 　　“....你赢了，待会儿你去对付那游轮吧。” 　　面对双手大张，对人过度热情的丹，不堪其扰的永夜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选择了同意他最初提议。 　　连猜拳都省了，毕竟....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对付这种人，特别是在对方对自己不带恶意的情况下。 　　“那等我回来！我给你挑个最漂亮的！” 　　“不....这个.....” 　　“我先走了！待会儿见！” 　　没有等永夜反对，丹就已经自说自话的先走了。 　　“....算了，介绍也不去就好了，不过....善意市民吗？” 　　看了一眼丹消失的走道，永夜对那善意产生了怀疑，对GHQ有反抗情绪的人，或者是恐怖组织的派对，竟然会被一般民众发现？这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吧？ 　　既然如此....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存在，有阴谋那么就做好准备就好了，先看看丹处理的怎么样，不行他再上吧。 　　虽然丹是个热血笨蛋的性格，但能力并不差，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 　　当永夜将游轮的事情交给了丹·伊格尔曼之后。 　　丹·伊格尔曼兴致勃勃的立刻带着人，来到了东京湾的海岸边，并且将附近的龙骑士地对空导弹车放倒，瞄准了海上航行的豪华游轮，能一发打沉游轮的导弹，在丹热情高涨的呼喊声中发射了出去。 　　不过，有些出乎丹预料的是， 这导弹发射出去，却没有命中目标，直接就在半路上突然消失不见了。 　　短暂的困惑过后，他没有再想难以得出结论的事情，选择了全弹发射，但....依旧被挡住了。 　　对，是被挡住了。 　　永夜在白骨圣诞树的作战总部，根据军事卫星看到的是，有一个六片花瓣状的东西所形成的护盾保护住了那艘游轮。 　　不用想就知道，一定又是虚空武器，是那个樱满集从别人的身体里取出来的东西。 　　仔细想想，对于这件事情永夜很快就猜出了大概。 　　必然是葬仪社的人故意泄露出这游轮行踪，然后利用樱满集虚空的能力展现力量，以此作为筹码，博得那豪华游轮上聚会的名流贵族对他们的支持。 　　为什么认为是名流贵族呢？那自然是因为普通的恐怖分子，即使再奢侈的集会，也不可能用那么豪华的游轮，不用想就可以猜到那一定这个国家的有钱、有地位的人，不满于GHQ统治私下开展的聚会。 　　该说不愧是上流社会吗？即使是讨论如何反抗GHQ都在边跳舞边谈论的。 　　看着屏幕里，另一颗卫星斜射拍到的影像，虽然看不清楚，但有人在里面跳交际舞这一点永夜却可以肯定。 　　接下来也不需要怎么样，只是技术员盯着，然后永夜自己就去组织部队准备在海岸边，待它返航时来个守株待兔。 　　夜渐渐深了，在夜晚十一点的时候，游轮开始返航，永夜也根据技术员推算航道得出了最可能靠岸的海岸。 　　大型游轮想靠岸，并不是随便都能靠的，不然很容易会触礁或者搁浅，永夜是极为幸运的，技术员的推算没有问题，在这预定的海岸线里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港口。 　　而港口上有不少豪华的轿车，以及大量穿着黑色西装，明显是保镖的人员。 　　这些保镖不断在四周来回警戒，显然他们在等待自己的主子回归，并防备有人发现他们的主子在聚会，还有人在随时准备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时候，立刻通报在海面上举行舞会的游轮。 　　“我的运气原来也有这么好的时候啊。” 　　当前方的侦察兵将港口图像发过来的时候，在超低空悬浮的多用型武装直升机上的永夜，忍不住感叹起了自己久违的好运。 　　随后，他看向了身后做穿着防护服整装待发士兵，扫了一眼四周的专门负责攻击的专用型武装直升机和带运载功能的多用型武装直升机，以及地面上有着高机动性的人型机甲GOCE，这一次他没有带坦克，因为在这环境复杂的地方，显然是GOCE方便一些。 　　当然....机动性才是永夜选择它的最主要的理由，毕竟他选择也不是打攻坚战，需要做的是超高的移动能力，GOCE和武装直升机恰好就是快速部署部队最理想的装备。 　　“狙击手去占据港口四周的制高点，干掉对方的哨兵，等狙击手准备就绪大部队就靠近，步兵降落隐蔽四周，GOCE先上之后步兵随后跟上协同作战，准备就绪后开启电子干扰。” 　　永夜拿起无线电发布了命令，紧接着直升机和GOCE开始分散开来，紧急准备了起来。 　　对于精选的特种作战部队靠近，保镖们一无所察的依旧在警戒着，大约十分钟左右，一切准备就绪，森林里突然蹿出了二十四架GOCE，尾随着还有上百的步兵。 　　“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全部就地击毙！” 　　刚刚有人想想举枪，直接就被狙击手打死了，想联系游轮的人亦同样如此。 　　虽然现场保镖也有退伍军人，但不可否认他们的能力除了少部分外，大多数相对现役的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滑，装备更是差距甚远，被突袭的保镖根本没有办法形成抵抗。 　　被杀了数人后，他们都明智的在这绝对劣势下选择了投降。 　　随后在保镖供出暗处其它联络员，确保没有漏网之鱼时，永夜这才解除了电子干扰，继续采取守株待兔的策略让部分人装成保镖的样子，其它的则潜伏在港口各处。 　　豪华游轮的定期联络来了，投降的保镖老老实实的进行了回复，随即....游轮在特殊急袭部队假扮的保镖指引下，缓缓的开始靠岸。 　　呆在港口旁树荫底下，用黑暗掩护着自己的永夜可以发现，那艘越来越近的豪华游轮上灯火通明，直到现在依旧还放着交响乐，似乎很欢乐的样子。 　　虽然为了图省事，避免待会儿还要再抓一遍港口保镖，没有开船或者做直升机强行登船上去看那些，上层社会人士自诩高雅的交际舞究竟跳的怎么样，但待会儿他们被逮捕的脸色，他是很期待的。 　　那些自诩正义的上层阶级，在豪华的游轮里享乐高声阔谈什么民主、正义、自由以及民族独立，不断试图破坏已经稳定的社会和秩序，实际上所谓的根本不是什么自由和正义，只有少数是为了民族独立更多的是为了权力。 　　虽然现在过得已经很好了，但他们却想要更好，如果能建立一个新的政权，那么他们这些人毫无疑问就可以获得比起现在更多的利润，更大的权力，虽然....实际上离开了GHQ的帮助，只凭他们根本没有办法令国家运作。 　　“贪得无厌的人需要惩罚呢.....” 　　当游轮逐渐靠岸，穿着礼服，打扮艳丽的贵妇和西装笔挺的绅士，接二连三的通过倾斜的跳板走下时，永夜忍不住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特别是当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时，他脸上的笑意立刻变得更加浓郁了。 　　将头发盘起来，带着红宝石耳垂，穿着红色露背装礼服的女人就在人群之中，而且身旁还有一个手拄拐杖满头白发，连胡子胡须都是白的老人。 　　老人他不认识，但是女人他却很熟悉，因为那是樱满集的继母———樱满春夏。 　　由于现场保镖数量众多，遇到不认识的人也是很正常，因此这些人大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看上去明显是主使者的模样的白发老人，却到处东张西望的好像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 　　反GHQ派对的筹建人，正是供奉院财团的族长，供奉院弘之。 　　他一下游轮就察觉到到了不正常，虽然靠岸的口令没有错，步骤也是和约定的一模一样，但是....他在岸上的保镖却没有跑过来的，两旁都是完全不认识的保镖。 　　“我想我有东西忘记在船上了，樱满小姐能陪我这个老头子，去取一下吗？” 　　人老成精的供奉院弘之即使察觉了不对，却依旧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急不躁的缓缓停下了脚步，看向一旁称得上是他老相识的樱满春夏。 　　“....忘了的东西？” 　　整天在研究室里，研究病毒的樱满春夏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满脸疑惑的看向了供奉院弘之身后的两名保镖，看上去是想说让他们去拿不就好了吗？ 　　供奉院弘之内心很无奈，但没有办法，虽然樱满春夏是高级研究员，但毕竟术有专攻，被电信诈骗骗了的高材生不知凡几，他不能奢望一个整天研究东西的人，能在这种事情上多么机灵。 　　“很重要的东西，需要我自己去取....当然，如果你想先回家当然也没有问题。” 　　说着，供奉院弘之就带着两名保镖，重新向轮船走去，他已经没有耐心等樱满春夏领会他的意思了，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只需要回到船上，他就能乘坐小型潜艇，从海底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他的孙女供奉院亚里沙，自然是不需要多说就跟在了他的身旁。 　　眼看着就要登上轮船靠岸伸出去的那块倾斜跳板时，原本在道路的两侧列队迎接他们的保镖，突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要干什么！” 　　供奉院弘之眉头一挑，压制内心的情绪，就像没有发现异常一样，板着脸怒斥这些保镖。 　　虽然知道逃生的希望在这些保镖动的那一刻，突然一下就变得渺茫了很多，几乎等于无望，但供奉院弘之却依旧在尝试，搏一搏最后的希望。 　　可惜....侧边出现的声音，却一下子令他最后的希望被磨消了。 　　“我想请他们去第五隔离所做客，请你还有樱满春夏去白骨圣诞树做客，不知道能否赏个脸？” 　　.................................. 　　...................... 　　.......... 　　（PS:化整数之后，截止上个月五号，获得的月票200打赏10000刀片1300，合计增加32K，合记欠更209K，上个月累计更新193K，也就是还了53K，这个月加上今天累计更新87K，还了35K，最后....还欠121K。） 第十二章 我最喜欢配合的人了 　　伴随着从远处走过来的永夜的声音，四周的保镖全部掏出了手枪对准了被围在中间的富家子弟和贵族名媛，不远处的掩体下，一大群士兵举枪又围了一圈，除了武装直升机待命外，GOCE也从森林里冲了过来，将枪炮口对准了包围网的中心。 　　“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这些奴才竟敢拿枪指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为什么会有GOCE，难道有人出卖了我们！” 　　男人恫疑虚喝的质问声与女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一时间直接将永夜的声音压了下去，人群乱成了一团，吵杂声也是混在一起叫人难以分辨。 　　“好了好了，都安静一点，我只是想请你们去.....” 　　拨开装成保镖的士兵的人墙，永夜一边说着一边步入包围圈内部，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年轻的女人，看上去是给被宠坏的美丽的大小姐，不顾身旁中年男人的阻拦，来到永夜身前趾高气昂的打断了他的话，对着他发号施令起来了。 　　“你是当兵的吧？我是吉原建筑董事长的女儿，吉原建筑你听说过吧？接下来怎么做还要我提醒吗？” 　　“......” 　　无言的看了眼面前这位，满脸高人一等的傲然，称得上是美女的傲气女人，对其行为有些说不出话来的永夜拍了拍脑袋，在稍作思考之后..... 　　———啪！！ 　　清脆的巴掌声即刻响起。 　　一脸傲慢的女人，不仅仅没有等到永夜妥协，反而被他反手一巴掌打翻在了地上。 　　“真是意外到吓人，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即无知又自大的女人....该怎么说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吗？” 　　拍了拍自己的战术手套和女人的脸接触的背面，永夜一脸的无奈。 　　地面上先前阻拦女人出来的中年男人，立刻跑了出来，扶起地面上愣神的女人，随即举起颤抖的手，直直的指着永夜。 　　“你、你你怎么敢打我的宝贝女儿！” 　　“我打了，然后，你想怎么样？” 　　无趣的应答了一句，永夜取出手枪一拉套筒，对准了那护女心切的中年男人。 　　“有什么不满你现在可以直说了，说吧，我特别给你时间。” 　　“没、没有！我没有不满！我、我只是觉得.....” 　　“觉得？觉得什么？” 　　“不不不不，没有！我什么意见都没有！”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在枪口下，中年男人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看的永夜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移开了手枪。 　　比起刀剑，吓人的时候手枪的效果才是最棒的，因此永夜喜欢用手枪吓一吓人。当然了，如果他们真的不老实，他就不仅仅只是吓一吓那么简单了，而是会直接击毙他们。 　　“好了，全部跪下双手抱头吧，不要让我催，我心情不好的话会开枪杀人的。” 　　贵妇和贵族富商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永夜那一副不耐的模样，最终还是接二连三的统统跪下了。 　　对他们的识时务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没一会儿，扫了一眼人群的永夜却很快发现了还有五个人没有动作，鹤立鸡群般站在人群的尾部，靠近游轮的地方。 　　“那个几个谁，对，说的就是你们五个，过来吧，难道还要我请？” 　　“......” 　　“......” 　　“......” 　　“......” 　　“......” 　　对永夜的话由于老人没有回应的关系，所以即使两个女人和两个保镖想说什么，却也没有开口。 　　五个人只是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 　　“....好言相劝不行吗？” 　　看着他们这一副拒不合作的态度，永夜摇头叹了一口气，随即对他们身旁的士兵指了一下他们五个人，再指了指地下，最后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有过多次合作的士兵，立刻解读了这手势的意思。 　　“跪下！！” 　　十名士兵走到了他们的身后，对被枪口所指无法做出反抗的他们，一人踢了一脚膝关节后侧，让他们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然后两人一组的将他们全部拖了过去。 　　虽然保镖没有什么必要，不过...拖了都拖了，还是....再拖走吧。 　　看了看两名保镖，永夜稍作思考后还是挥了挥手，让士兵解除他们的武装拖到别处去，随即看向了一声不吭的老人。 　　“你是什么人？” 　　“......” 　　没有回应，老人完全将永夜当成了空气。 　　“....你活了这么久了，难道就不知道，越是硬骨头的就越容易受苦吗？别以为不说话我就没有办法了，难不成你还觉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硬骨头吗？” 　　对老人拒不合作的态度，永夜只是不以为然的看向了一旁跪着的名媛贵妇。 　　“你来说。” 　　“啊、是....是！” 　　贵妇吓了一跳之后，看了看老头，低头沉思片刻后，立刻在枪口的威胁下说了起来。 　　“他是供奉院财团的当家，供奉院弘之，是这派对的筹建人！我们只是给他面子才来的，谁知道他在舞会上，竟然说什么‘我们日本受GHQ统治已经十年了，对于蛰伏而言似乎太久了啊，我们日本人必须抬起头靠着自己的双腿站起来.....’之类吃里扒外的话，明明日本是靠着GHQ才能维持，他竟然妄图和恐怖分子合作！实在是天理难容！我下船就打算向GHQ举报他勾结恐怖分子了！这位军官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 　　不断指控供奉院弘之的贵妇，说着说着就贴了过来，在永夜示意士兵放行，没有阻拦的来到了永夜面前的情况下，用胸前的硕大不露痕迹的摩擦着永夜。 　　坦白说，在这种场合上的名媛贵妇，没有一个人的是丑的，比如身前的贵妇就有着不错的相貌，虽然年龄三十多了，但却保养的和二十多差不多，胸至少是C~E级别的。 　　面对永夜的无动于衷，她最后直接一边说着“请一定相信我！不信您摸摸我的良心！我.....”，一边将永夜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模样悲壮的进行效忠宣言。 　　“......” 　　永夜的内心是很无语的，他对这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的名媛贵妇没有兴趣，只是想让对方说下去所以才随便这个女人的，反正他没有损失不是吗？ 　　“我知道了，你只需要表现出自己的忠诚，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总之先去第五隔离所吧。” 　　待到对方说完之际，他随即将手抽出，让人将贵妇带下去，看向了供奉院弘之。 　　“你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 　　“....很硬气，不错，然后你的？小姐。” 　　暂时没有理会樱满春夏，永夜看向了供奉院弘之的孙女，供奉院亚里沙。 　　“我...我.....” 　　相比祖父的硬气，供奉院亚里沙就显得软了不少，不过还没等她说完，供奉院弘之就目光锐利的瞪了过去。 　　“亚里沙！你是供奉院家的子孙！！” 　　“....是、是！祖父大人。” 　　“你们这是在无视我吗？” 　　看着这祖孙对话，永夜一阵无语，由于带着战术护目镜的关系，没有办法用眼神示意，因此在此用手势示意了一下。 　　心领神会的士兵，立刻不管尊老爱幼的，从后面一记枪托将满头白发的供奉院弘之打倒在地。 　　“祖父大人！！” 　　供奉院亚里沙当即就想扑过去关心自己的祖父，但却被永夜抓住手腕提了起来。 　　“别着急，我们先谈谈吧？或者说你想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一家团圆后再陪我谈谈？” 　　“这件事和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没有关系！我才是供奉院财团的继承人！” 　　“是吗？我不怎么相信呢。” 　　“真的！请相信我！” 　　“那你就谈谈，你的祖父，做了什么事情吧？还有葬仪社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我可能饶了你们，如果不说那就全部处死。” 　　“.......我知道了。” 　　.................................................................................................................................. 　　二十分钟之后，虽然供奉院弘之几次想阻止，但已经屈服于暴力和恐吓，变得乖巧顺从的供奉院亚里沙，还有那些贵妇名媛、富商贵族，这些个爱惜自己小命的乌合之众，直接将一切的来龙去脉和这个富商间的反抗组织全部告知了永夜， 　　原本饱含恶意的善意市民，现在真的是充满了善意，直接把原本将会支持他们的这些富翁和有影响力的人全部当成全家桶，打包送给了他，虽然樱满集和恙神涯不在有些可惜就是了。 　　当永夜说出情报来源是来自葬仪社后，目的只是为了展现力量，这些人立刻群情激奋的，表示一定要给葬仪社个教训。 　　不过可惜，在最后....这些富商贵族的家产全部被永夜以充公的名义夺去，用于购置军火，装备特殊急袭部队，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供奉院财团。 　　军火的订单，不一会儿就从日本发出去，发往国外各大军火商。 　　人形机器人End Ra.ve里的标准型号，GOCE永夜已经看不上了，他全部要的是刚刚发布的新型机，最新式的End Ra.ve，Steiner（施泰纳）。 　　与方方正正模样看起来不怎么样的GOCE相比，施泰纳的机身采取流线型设计，是一个银白色的漂亮机体，各方面的性能都要比GOCE强得多，进化的程度就相当于螺旋桨飞机到喷气式飞机一样，只是受限于经费根本没有多少在装备的，原本GHQ倒是有一架施泰纳，不过却被葬仪社抢走了。 　　除此之外新式的单兵特种装备、主战坦克还有武装直升机、无人机，甚至是一般来说特殊急袭部队用不到的，可以垂直起降在空中悬停的新式战斗机和轰炸机的订单也都越过了杨少将，以GHQ（国际联合极东统治总司令部）的名义向军火商采购。 　　这些人，他们的财团和集团都很有钱，非常有钱，可是他们却没有名义和途径去大规模采购武器，可是永夜却有购置的途径，而且是不顾其死活的直接榨干了他们的价值，那些钱并没有上缴而是被永夜自己留用，现在则用于购置军火。 　　新式装备没有多少库存，但也没有太多的订单，因此永夜的订单很快就开始制造、组装了，虽然不会很快出厂，但依靠现代化的高新技术，一个月内应该可以全部生产完毕运至日本。 　　这些武器装备有一个轰炸机中队、两个战斗机中队，还有八十架施泰纳，新式掠夺者主战坦克六十架，其它步兵坦克、装甲车、导弹、轻重火炮及武器若干，加上以前剩下的大致上也是新的装备....去除后勤人员，总共只有五千人的特殊急袭部队。 　　依靠科技的力量，即使恐怖分子人多或者反对派再怎么团结，即使加上GHQ也没有办法对抗特殊急袭部队。 　　当然....这些装备的价格，或者说这些人的钱全部被收缴，对日本的经济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但是这与永夜无关，他只是用这些恐怖分子的支持者的钱，那去换成了对抗恐怖分子的利器。 　　不过战斗机什么的，特殊急袭部队暂时用不了，但是GHQ里面本身就有战斗机的飞行员，他需要做的只是将其从杨少将那边要过来，或者是去招募退伍的飞行员扩充军力。 　　本来只是剿灭恐怖分子的快速反应部队，但实际上永夜现在的军力，对付恐怖分子似乎有些太过度了，去中东都可以玩大扫荡了。 　　在恐怖分子还在小打小闹扩军的时候，他这一边已经开始向着他们绝对无法企及的高度进发。 　　樱满春夏被带到了白骨圣诞树，供奉院和那些贵族名流，则以钱财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被永夜用完就丢了。 　　不....不对，是遵守承诺，在他们交出全部财产后放了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 　　永夜甚至还出于人道主义，为他们每个家庭留了一套房，让他们得以苟且偷生。 　　虽然也考虑过全部杀死，不过永夜在考量之后还是决定遵守承诺，毕竟他们真的也只是苟且偷生了，因为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可能对永夜造成威胁，即使举家加入恐怖组织，也不够一架施泰纳杀的。 　　另外....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因为在他们释放之前，永夜特意让人在晚上弄晕了他们，在他们所有人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在他们体内植入了微型芯片，用于锁定位置和收集声音情报，在必要的时候，将芯片里的神经毒素释放，达成远程抹杀的效果。 　　其实永夜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去加入恐怖分子报仇，不过他们贡献了那么多钱，还那么合作，现在直接杀死永夜也怪不好意思的，如果没有报复的想法就当是浪费了一些芯片而已。 　　如果有报复的想法，或者是加入了恐怖分子的行列....那就正好用他们体内的芯片来锁定他们的位置，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实在是一箭三雕啊，即能信守承诺，又能利用这些人收集情报，最后还能用他们来当捕捉恐怖分子的饵料。 　　另一边，葬仪社。 　　乘坐小型潜艇逃走的樱满集，刚刚挡住了龙骑士导弹的时候，原本还以为自己是英雄，是拯救了那艘游轮上所有人性命的英雄。 　　可是在事后知晓那艘游轮所有人被逮捕，嗷嗷叫着想要去白骨圣诞树救人的时候，直接被恙神涯一拳打倒在地上这才冷静了下来，跪在地上双手捂面哭了起来。 　　之后，第五隔离所交出财产的人都被释放了，却唯独樱满春夏还在白骨圣诞树里。 　　................................................................................................................................ 　　知晓茎道修一郎那种人不会在意自己的妹妹，因此永夜也没有打算用樱满春夏与其交涉，而是在带回来的时候，直接展开了突击审讯。 　　“樱满春夏，你有一次机会，告诉我虚空染色体组所在位置，否则.....” 　　永夜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人送上了一根试管。 　　“吐真药你应该认识吧？我可不管你是什么高级研究员，你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囚犯，如果你愿意坦白的告诉我，那我自然也就不用这种东西了。” 　　吐真药并不是说，打了就一定会说真话，但却也是一种较为好用的东西，它是一种特殊的麻醉剂，直接刺激人的大脑，会让人处于镇静催眠状态，消除大脑对行为的控制然后会像梦游一样，只会用潜意识来回答，只要你问，就有回应，绝不会铁嘴铜牙榨不出一点讯息。 　　缺点是不能提太过复杂的问题，必须问一些极其简单的问题，而且大部分时候的回答都是语无伦次，要依靠相当专业的心理学家进行分析，而且人的大脑就一部相当精密的仪器，只要一点点剂量超过大脑的承受能力，就会破坏大脑的神经细胞，把人变成白痴。 　　虽然有极少人可以依靠极强的意志力来克服这种药物，可是樱满春夏却一定没有那种，一般经过了反审讯训练的特种兵都达不到的意志力，毕竟这东西最多就是用在那些嘴硬，受过反审讯训练的人身上。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那东西根本与你没有关系！而且这种药是《日内瓦公约》明令禁止的！法庭不会采用使用这种药物后的证言！” 　　虽然仅仅只是看外表分辨不出来那是吐真药，但猜也猜到了那是吐真药的樱满春夏因为恐惧而瞳孔一缩，但很快又强自振作的想让永夜放弃对虚空染色体组的野心。 　　“我又不上法庭，而且军队会违规使用一些明令禁止的东西，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另外，我想干什么跟你没有关系，你现在只是参加了恐怖分子集会后被逮捕的阶下囚，这一点请你记住，然后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 　　“如果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说不定可以考虑放你回家哦？而且态度好，你的儿子也可以特事特办的采取特赦，到时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你身边，让你重享天伦之乐。” 　　理所当然的只是在撒谎，但是为了掏出情报永夜不介意撒谎，并且说出来让樱满春夏希望断绝的话来。 　　“最后忘记告诉你了，如果你是在等茎道修一郎救你，那你就可以省省了，现在我没有去找他麻烦，他就该烧高香了，毕竟....他一家死得差不多，有血缘关系的只剩下你这个妹妹，还有樱满集那个外甥，而你们两个都是反GHQ的人，要说他和恐怖组织没有瓜葛恐怕没有人会相信，所以他已经自身难保，即将被停职查办。” 　　“———哥哥他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想都没有想的，樱满春夏立刻为自己的哥哥鸣不平。可惜，永夜却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想法。 　　“这谁知道？要调查后才知道啊。” 　　“你们这是内部独裁！” 　　“可以这么想，实际上也都是我在做就是了，随便你怎么说吧，这审讯室的监控和录音都是关着的，你在这里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虽然我不会找一百多个人轮了你，因为我不喜欢做那种事请，但你不可能撑过酷刑的。” 　　“....你想怎么样？” 　　“请不要误会了，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想怎么样，如果你配合谁都不会麻烦了，如果不的话....我想想....” 　　永夜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稍作思考后随意的做了一个比喻。 　　“你听过古代扒皮的酷刑吗？” 　　“剥....皮？” 　　“对，剥皮，听说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光溜溜’地爬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真的假的尚未可知，你要试一试吗？” 　　“我、我.....” 　　脸色骤变的樱满春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色白的吓人。 　　“来人！” 　　没有等樱满春夏说完，永夜一拍桌子，立刻就有两名士兵走了进来。 　　“把她拖到野外挖个坑埋了，用刀在.....” 　　“等等！等等！不要这样！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在恐惧的作用下，樱满春夏没有再多加思考，连忙打断了永夜，做出了妥协，自暴自弃的大喊着。 　　“这不是很好吗？我最喜欢配合的人了。” 　　摆手让士兵退下，永夜战术护面罩下不为人知的脸，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连吐真药都没有用，甚至酷刑都还没上，面对酷刑的恐吓，樱满春夏就屈服了。 　　毕竟....剥皮的恐怖，连永夜自己想想就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即使是受到反审讯的士兵，绝大多数也没有办法支撑下去，要知道人没有皮可也是能活下去的，只不过....会痛不欲生，那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此酷刑所带来的恐惧，一个当成宝贝供着的研究员，自然没有办法抵抗。 　　樱满春夏很诚实的交代出了实际上还有一个的虚空染色体，那东西和永夜预计的差不多，就在ANTIBODIES（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里，拥有世界最高基因研究技术的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里面。 　　具体的位置在机密储藏室里，进入的密码只有茎道修一郎才有，她只是知道东西在那里面而已。 　　暂时没有办法确定真假，因此永夜也就先将樱满春夏继续囚禁，确认了一下越过杨少将由于内心某种预感也特别订购的军火订单信息后，他也就准备暂时回教堂休息，准备等完全恢复了阿尔法突袭后不太好的精神状态，再潜入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 　　毕竟，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好急的，完全可以做好充足准备再行动。 第十三章 楪祈的异常 　　自从得知了灵魂水晶的效果后，永夜就在白骨圣诞树里，查资料，而后摧毁水晶，再熟悉阿尔法突袭，后因使用阿尔法突袭而受内伤，冥想恢复部分后，他就去逮捕了那豪华游轮上的人，将他们的价值榨干又审讯樱满春夏，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 　　虽然两天没有休息眼睛都没有闭一下，对永夜来说问题不是很大，不过偶然回去看看也能放松一下精神呀，原本是这么想的..... 　　在正午的时间里，永夜很快回到了教堂。 　　进入教堂的后院，准备回神父楼的时候，恰好与准备外出的楪祈打了个照面，随意的说了一句话，就打算绕开的时候却被拉住了衣角。 　　“怎么了？” 　　“....夜，身上有香水味。” 　　面无表情的少女，吐露出了相当冷淡的话来。 　　“......” 　　“兼职，出去好久，而且这味道.....” 　　说着，祈凑近了，将永夜的身后抬起，用小巧的鼻子在他的手上嗅了一下，最后锁定了手腕的位置。 　　“刚才带着手套吗？为什么就手腕上有味道？” 　　“....你是警犬吗？还是说是嗅觉惊人的猫？” 　　“人....大概。” 　　祈犹豫了一下，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个不确定的大概。 　　“确实，你真的需要加个大概啊.....” 　　对祈惊人的嗅觉忍不住惊叹的永夜，自然知道这是那里来的味道，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当时游轮下来的贵妇在他身上蹭的。 　　那贵妇身上的香水味不是很浓，但却有着很强的持久性，是国际顶级的品牌。 　　“为什么夜的身上，会有女人的香水？” 　　“这个....意外接触？” 　　“意外？” 　　“嗯，意外碰到了个很热情的女人。” 　　“是吗....热情的女人.....” 　　祈微微蹙眉，可却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有一种难以释怀的不快。 　　“说起来，你好像都没有用香水？要不要我送你一瓶？最近干了一票大的....不对，是做了一单大的兼职赚了很多，突然就有钱了。” 　　“不要，我不喜欢香水的味道，如果夜要送我东西的话，我想要别的。” 　　“什么？” 　　“没有想好。” 　　“那就想好再说吧。” 　　拍了拍祈的肩膀，永夜从她身旁路过，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说现在的他非法占据的财产，除了购置大量军火外，剩下的想买什么房子都没有问题，可是他却更加恋旧，更喜欢现在居住的这座教堂。 　　倒在床铺上，永夜不一会儿就睡得昏天黑地了。 　　........................................................................................................................... 　　一觉下去，直至天色逐渐变暗，昏黄也已经到来的时候，永夜这才重新睁开眼睛。一觉醒来正午变成了黄昏，这也没有什么好感叹的，只是伸了个懒腰，他就从床铺上下去了。 　　差不多是可以准备吃晚饭的时间了，于是他走出了神父楼。 　　在庭院的角落里，他发现楪祈正蹲在墙角处，低垂着脑袋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 　　凑上前去，发现这孩子在角落里并没有在做什么实际上有意义的事情，也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在数蚂蚁，只是在用修长的食指，时不时轻点一朵淡蓝色花朵的花瓣。 　　那淡蓝色的花朵应该是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如果是老弗兰克虽然不会将其铲掉，但也应该会移到别的地方去，永夜则根本不管它，任由其肆意生长。 　　不过，现在这都是祈在负责这些事情，应该是祈特意留下的花。 　　“这孩子是勿忘草，也叫勿忘我，一般是秋季开花。” 　　永夜刚刚靠近，祈或许是感受到身后有人，知道永夜醒来了，所以主动开口说出了花的名字。 　　“怎么说的话现在才七月，只是夏季的中段，这秋季的花怎么就....？” 　　“这孩子是利用转基因技术改良，长年都在盛开。” 　　“....转基因？不是野生的？” 　　“我种的，所以....请不要伤害这孩子。” 　　“不用你说我都不会去做这种事情，不过先说好，我可不会替你浇水，毕竟我对这种东西非常不擅长。” 　　在教堂里显得非常懒散的永夜，想都不想的就回了一句，毕竟他可不会无缘无故去拔草，而且比起花花草草的事情，他这个粗人倒是更关心晚上吃什么。 　　“晚上你想吃什么？” 　　“随便都可以。” 　　“....随便可是最难选择的啊。” 　　“那就....和夜一样。” 　　“好吧。” 　　无奈的摇头，对这一般时期都很顺从的孩子，想法有时候也有些难懂的孩子，他确实很经常会感到有些头疼，嘛....虽然也不讨厌这种感觉就是了。 　　夕阳的光芒透过窗户撒入餐厅里，背对着昏黄小口小口的吃着披萨的少女，从永夜这一边看过去，是一种逆光的状态，如果不集中观察，都有些看不清脸，莫名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这是一如既往的晚餐，和以往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从五月份开始，楪祈在这教堂里已经生活了两个月了，想必教堂往后的时间应该也会像现在这样....平淡吧？ 　　享受着，这即难得却又稀松平常的日常，永夜忍不住在心里如此想着。 　　“夜....明天，也要兼职吗？” 　　“明天？嗯....应该休息吧？这么了。” 　　“没什么....只是问问。” 　　本来话就不多的祈，没有说两句就重新陷入了沉默，不过这沉默并不会让人尴尬，至少永夜已经相当习惯了这孩子，而且即使沉默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也还不错，所以就这样吧。 　　第一个吃完的永远是永夜。 　　他吃完饭后站了起来就准备在庭院里疗伤休息，没有吃完的祈在同一时间也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自己还有一大半没吃的披萨。 　　“喂喂喂？你这不还没吃完吗？” 　　“....吃饱了。” 　　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祈并没有要吃了这些的想法。 　　“你晚上要是肚子饿了，可别对我重复说自己肚子饿了哦？” 　　“我才不会做那种事请。” 　　“行，这是你说的。” 　　警告过后，对祈带着些许不满的反驳并不放在心上的永夜低吟着思考了一会儿。 　　待会儿他需要进行冥想恢复身体，除了气的消耗外也需要身体能了，现在不多吃东西，到时候饿的说不定就是他了，所以..... 　　“浪费粮食可是不对的，所以剩下的就给我吧。” 　　作为从末日里挣扎生存过来的人，永夜不会太在意食物是不是别人剩下的，特别在对象是个熟悉且不讨厌的女孩子时，那自然就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因此，他就这么在祈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祈的手上接过了剩下大半的披萨，直接就塞入口中，开始快速进食。 　　“不、不！不行！” 　　等到永夜将剩下的大半，吃的只剩下一半的时候，祈回过神来立刻飞扑了过去，将永夜手里剩下的披萨抢了回去，并且慌慌张张的转过身，背对着永夜将这些剩下不多的披萨塞进了嘴里，似乎生怕永夜会和她抢一样， 　　“....你，刚刚不是说吃饱了吗？” 　　无语的看着楪祈的动作，永夜的内心想相当郁闷的，总觉得她这行为搞的他就像是在和小孩子抢东西吃一样。 　　“我....唔~~！” 　　刚刚想回应，但吃的太急的少女，却被噎住了。 　　“....虽然很久以前就有这种感觉了，但现在我更加确定了，你这孩子果然是个笨蛋啊。” 　　轻叹着，永夜随时就将茶杯递过去了。 　　祈看都没有看的将茶杯接过去，扬起脑袋咕噜咕噜的将水喝的一干二净，呼的松了一口气后，她却又在发现手里的茶杯不是自己的粉色，而是永夜的蓝色的之时，脸色一下变得复杂起来了。 　　“这个.....” 　　“顺手就给了，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 　　“......” 　　没有说话，脸色泛红的祈，只是将茶杯放下低着头，像逃跑一般快速离开了餐厅。 　　永夜看着少女的背影，不自觉摩蹭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的猜测道。 　　“嗯....这是传说中的....倦怠期？不不不，这和倦怠期应该没有关系，那是反抗期吗？....也不对，反抗期通常是在十一二岁至十四五岁，祈是十六岁，那么较为普通点的叛逆期吗？或者....只是单纯的被讨厌，被嫌弃了吗？” 　　在不知不觉间，永夜越想，就是有些消沉的感觉。 　　“....也是呢，毕竟是个年龄不知道多大的大叔啊。唉，真是老了....看来以后和小丫头相处都要注意一点了.....” 　　........................................................................................................................... 　　异常的状况，持续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在同一个教堂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人里，楪祈甚至都会有意无意的避开与永夜的接触，然后....丹来了。 　　“哇——————喔！！！！！！” 　　只是随便在白骨圣诞树外面散步，不知不觉就来到同在港区的教堂外面的丹，由于多多少少有一点信仰的关系，想都没想的就进入了永夜的教堂里，在看到祭台前的永夜时，他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嘴巴张的大到可以吞一个拳头，且好久都没有闭合。 　　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大概可以用在此刻的丹身上。 　　“......我们出去谈谈。” 　　丹的出现，让永夜不自觉感到了头疼，随后他在丹还没惊呼完的时候，把丹的下巴往上拍了一下，止住了他这个大嗓门的惊呼，并且强行将丹往外面拉。 　　“捣乱的家伙？” 　　听到丹那响彻教堂的高音咆哮，先前躲着永夜的祈误以为有什么特殊情况就从后院跑了出来。在看到永夜在将丹往外面驱赶，她误将丹当成了捣乱的人，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逐渐变得危险。 　　应该是这两个月的居住生活，让祈将这教堂当成了家吧？永夜这么想着，对她摇了摇头。 　　“不是捣乱的，只是个认识的信徒，这家伙没有什么礼貌，总喜欢咋咋呼呼的，从美国又一次来日本任职，久违的看到这里的圣十字架有些太激动了，所以我带他出去了冷静一下。” 　　“是这样吗？” 　　祈微微侧着脑袋，有些不是很相信他的话。 　　“就是这样的。” 　　也不管祈相不相信了，永夜强行将丹拖出了教堂。 　　在教堂外，还没等永夜说什么，丹就指着他高呼道， 　　“你、你你这是....黑道教父！？” 　　“....你在说什么？” 　　“夜！你这不是在玩黑道教父吗？暗地里担任杀人不眨眼的GHQ上校，明面上却是个慈悲为怀的神父！我看过类似的电影！” 　　“不不不，别说胡话了，我对那没有兴趣，这只是我生活居住的地方，你就当....这是我在外面的第二宿舍好了，记住不要把我的事情说出去，更不能对教堂里的孩子透露我的事情，否则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去喂鱼。” 　　“哈哈~！你真是的，别说的好像真的会动手一样啊，我可差点就信了。” 　　不以为然的拍了拍永夜的肩膀，目睹永夜冷漠且不动摇的视线，丹的笑容和动作不自觉变得有些僵硬了。 　　“喂喂喂，我的兄弟，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你觉得呢？” 　　“好吧，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知道这行的规矩，你和我不一样，对付的都是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身份在内部的保密等级也非常高，万一泄露了连出门买根雪茄都会被自爆卡车袭击。” 　　逐渐收敛笑容变得严肃的丹，在玩笑话后最终保证了不会外泄他的身份，并且还说待会儿就自称是他以前的至交好友什么的。 　　于是....犹豫再三后，永夜同意让他进入教堂里了。 　　教堂内，楪祈只是呆呆地站在教堂的中心，看着圣十字架直到永夜一马当先领着丹进来的时候，才将视线移了过来。 　　还未等祈或者永夜说什么，丹在看到祈的时候，稍作思考后，立刻随即拿出了手机，仿佛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一般大声喊道。 　　“夜！这一次我来找你，就是因为上次安娜说要给你介绍她闺蜜的事情已经好了，全部都是火辣的美国姑娘！你看看哪个是你喜欢的？如果你吃得消，想先了解一下的话，这七个的联系方式全部给你都没有问题！” 　　“哈啊？美国姑娘？不....我.....” 　　刚刚就想拒绝，但是丹却是立刻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手机屏幕，也就是空气投影里的图片展示在了他的面前。 　　作为移民国家的美国，各种各样的人种混杂其中，丹的妻子安娜或许社交能力超一流，所以幻灯片一样轮流播放的是三个白种人，两个黑种人，一个阿拉伯裔，一个亚裔，合计七个美国姑娘，年龄大多在二十多岁左右。 　　“怎么样？有大胸大屁股的！有身材娇小的！还有身材火爆的！你喜欢那种的？” 　　“....我说，丹，你以前是拉皮条的吗？” 　　扫了一眼这七个女人，永夜表现的相当的无语，因为在这至今都无法稳定的，朝不保夕的日子里，他对女人并没有什么兴趣。 　　而一旁的祈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凑近了过来，看这这些女人的照片，一言不发的抿着嘴。 　　平时大大咧咧，实际上却粗中有细的丹，仔细的观察永夜和楪祈的神态和动作，看向祈的时候是一副恍然的模样，看向永夜的时候，发现他没有半点害羞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普普通通的无奈时却一下子又变得一头雾水了。 　　“哦~！说起来，这位小姐你是什么人？名字是？” 　　在想不明白的情况下，丹打算找一个突破口，于是对祈发问了。 　　“....楪祈。” 　　迟疑了一会儿，祈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夜的妹妹？” 　　“....不是。” 　　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出现的不满，祈摇头否定了。 　　“看上去也不像是女朋友啊.....” 　　丹磨蹭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思索的状态。 　　随后，他拉着永夜走了两步，在永夜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借助永夜对他没有防备，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忍住本能拔刀的反应，为了不在祈的面前表现的太过异常，永夜打算做做样子就停下来，可是却没有注意到祈就在他的身前，害得他直接在惯性的作用下....将祈扑倒在了地上。 　　身为海军陆战队的主官，丹·伊格尔曼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对力道和角度都把控的很好，直接让永夜一只手按在了祈的胸口。 　　———没昨天晚上的大，也没有昨天那个软，但弹性却不是昨天那个能比的。这是永夜内心里对左手触感的第一感受。 　　祈愣愣的看着身上的男人，再低头看了一眼他按在自己胸口的手，像是无法理解现状一般，只是呆呆的盯着那只手。 　　“嗯.....” 　　率先从惊讶里回过神的人是永夜，他迟疑的收回来左手，并且抓住了祈的上衣衣角，像抖床单一样抖了一下，随后将她胸口的褶皱拉直，把自己的手曾经按上去的痕迹抹除，最后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般站了起来。 　　这期间，不管是祈还是丹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愣一愣的，看着他这番似乎在欲盖弥彰，销毁证据的动作。 　　“来，别在地上躺着了，起来吧？” 　　没有理会丹的目瞪口呆，对祈的愕然同样熟视无睹，永夜就只是自顾自的对着地板上的祈伸出了手，没有等她反应的时候就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如此行为直至现在，都没有人反应过来，永夜实际上内心也没有表面的淡然，可是他很清楚，一旦自己出现了什么奇怪的反应，或者表现出了尴尬，那么一定会变得更加尴尬，因此他就做出了好像只是不小心倒地按到了一个馒头一样。 　　虽然实际上他也想过....这是什么幸运色狼啊？人造幸运色狼吗？？ 　　“啊咧......情况是不是有些不对啊？我是不是最近太忙了出现幻觉了？还有这样解决问题的吗？———羞涩和腼腆的碰撞呢？！” 　　第二个回过神的丹，大张双手，一副难以接受同时也难以理解的模样。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你不想想我都多大了，还有....待会儿我想找你好好谈谈。” 　　“不不不，不用谢不用谢！我们可是挚友啊！” 　　“....将人往别人身上推的挚友？” 　　“那是意外！对！是意外！是事故！” 　　将粗壮的双手抱在胸前，丹信誓旦旦的点着头，肯定了先前那只是意外，绝对不存在刻意人为。 　　刚刚还想说些别的什么谴责的话，一旁像是宕机坏掉的电脑一样，低着脑袋沉默许久的祈终于抬起了头。 　　就在永夜组织语言打算辩解一下的时候，祈却避开了他的视线，一言不发的反身跑回了后院。 　　“....这孩子是什么情况？我还以为丹你这个罪魁祸首会被扇一巴掌了。” 　　“害羞了！一定是害羞了！” 第十四章 姑且，还是信任一次丹吧 　　“....你闭嘴！这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你现在竟然还敢在我旁边起哄。” 　　听着一旁始终性质高涨的丹那完全就是在起哄的发言，永夜一眼瞪了过去，将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这件事情你必须帮我解决掉，不然我不仅要把你丢到东京湾，我还要告诉你老婆安娜，你在日本出轨了一个黑人。” 　　“NONONO，这种事情就算是你也做不到，你可没有安娜的电话，而且我不喜欢黑人的事情安娜也知道。” 　　丹有恃无恐的摇了摇头，完全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但是下一刻，他插在腰间的手机被永夜一把夺过，随手甩开，快速找到了备注是【我最爱的安娜】的电话号码。 　　“我现在有了号码，待会儿再让人合成一张你和黑人的床照，你说你最爱的安娜信不信呢？” 　　“......夜你绝对不是信仰上帝的神父，是恶魔的代言人！” 　　“随便你怎么说，然后，解决方案？” 　　将号码记住后，永夜就把手机还给了丹，他打算趁此机会借助丹来解决，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进入了叛逆期，也可能是突然变得讨厌他，所以有些回避自己的祈的问题。 　　于是，这一回....轮到丹开始头疼了。 　　............................................................................................................................ 　　根据丹出谋划策的和解技巧，永夜试着去约楪祈看电影、去水族馆、去餐厅等等地方。 　　....毫无疑问的全部失败了，祈根本不给他机会，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或许是真的生气了，所以比起吃饭那会儿，更加的单方面回避他了。 　　总感觉就像是家里的小朋友闹情绪的永夜很无奈，丹在一旁看着他也是很无奈，不过无奈的意思却和他不一样，是无奈他那生硬，一点都不浪漫的邀请方式，以及对祈的态度。 　　最后，在第二天的昏黄，丹想办法将楪祈骗到了一个附近的废弃仓库，再告诉了永夜，只需要和楪祈待在仓库里一晚上两人就会和好了，让永夜烦恼了好一会儿，要不要浪费一晚上的时间。 　　烦恼的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相信丹一回，进入了仓库里。 　　当永夜刚刚走进去不久，背后就传来了关门的声和上锁的声音以及丹那爽朗中带着耐人寻味感觉的笑声。 　　这爽朗的笑声实在是让永夜有些不快，甚至只是刚刚进来的现在，就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听信丹的妖言惑众了。 　　不过都进来了，那就算了，最近他的时间也算多，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损失，大致上也在可承受范围，如果能和祈这孩子和好的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教堂里就他们两个人，如果气氛始终那么尴尬也是挺难受的，虽然即使如此问题也不是很大，但认识这么久了他也是挺喜欢祈的，呆呆的有时候也挺有趣的，如果能和好不冷战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所以他也就逐渐不再纠结什么，缓缓的向着狭长仓库的内侧走去。 　　仓库里飘荡着浓重的湿气，地面上不知为何都是水，走起路来都会带起些许的水花，就好像是有人刻意用水灌满了仓库凹下去的地面一般。 　　也不是好像，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很可能是丹做的，因为这个仓库是丹租借来的，好像还被特别布置过一样，不过这仓库凹下去大约十厘米的深度，全部灌满水有什么用吗？把鞋弄湿？ 　　摇了摇头，将困惑抛之脑后，永夜暂时放弃了思考这种问题，向着仓库的理由瞄了一眼。 　　由于夕阳还未落下，落日余晖的光芒透过仓库上的小窗户照射进来，驱散了黑暗在水面上撒上一层金沙，随着不断前行激起阵阵水浪，被水折射在墙壁上的金色光芒，也不断出现阵阵波涛。 　　就这么持续深入仓库内部，在拐弯处的尽头，一处刻意制造的小高地上，永夜看到了立于高地上的祈。 　　少女穿着她最喜欢的黑色连衣裙，在这仓库里仅有的陆地上，望着夕阳洒进仓库的光辉，忘我的唱着歌。直到永夜走过来带起的水声，听到有人靠近，歌声才逐渐停下了。 　　她一言不发的转过身，看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祈的表情好像很僵硬的样子，并不是生气的表情，但却充满了异样的感觉。 　　“....夜为什么会来？” 　　未等永夜发言，祈就以一如既往般清冷悦耳的声音，发出生硬的询问。 　　“因为....想和你和好，顺便为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道歉，” 　　“....和好？” 　　“对啊，你最近不是一直在躲着我吗？” 　　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永夜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 　　没有说话，因为提起了昨天的事情，祈脸色泛红的撇过脸，没有说话。 　　“那个，你能说一句话吗？你这样一言不发的我很尴尬啊。” 　　“....我，回去了。” 　　真的只是说了一句话的祈，摇摇头后，就这么低着脑袋，以黑色长靴踩踏在仓库的积水里，从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的永夜身旁跑开了。 　　不知道该这么处理这孩子的永夜，听着身后的水声，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头疼的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在心里想着果然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别在意这种小事比较好吧？ 　　时间能化解一切矛盾的，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化解，那么他也不会去太过强求。 　　....做好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没有多久，永夜也准备走人了，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听到了连续性的金属碰撞声，还有祈困惑的自语声。 　　绕过仓库的拐弯处一看，原来是因为门口的大门被关上了，祈出不去在试着打开门。 　　见此，永夜也没有想太多，直接取出手机就打算打电话给丹了，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未读短信，手机信号也消失不见了。 　　【我已经设置了仓库的电子锁，明天上午六点会主动打开的，特别为你屏蔽了手机信号制造出独立的二人世界，仓库里有一份晚餐，记得展现出绅士风度.......】 　　啰啰嗦嗦了一大堆之后，刻意屏蔽了手机信号的丹在短信里，让他好好利用这一晚上的时间，不要白白的错过机会。 　　而这些设置完全不在永夜的预料之中，全部都是丹擅自的行为，这让他忍不住叹一口气，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到了门口。 　　当他来到门口之时，祈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并且往旁边退开了两步，显然是想避开他。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避开我呢？” 　　无奈摇头，永夜对着一旁的少女轻叹一声后，试着推了一下大门，发现这大门确实关上了，而且通过门缝可以发现，外面有一个手臂粗的金属横锁。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材质的金属，但如果使用致命一击加上无极剑道和超錵本身的锋利度与硬度，除非外面的金属是超錵级别的硬度，否则这种厚度必然无法阻挡他。 　　而且....即使是超錵做的金属横锁，可四周的墙壁和大门也不可能都超錵的，想出去还真是一点都不难。 　　不过，没有必要出去表现出自己的武力，他现在表现的只是不那么普通的神父，不久前才说了自己的刀是没有杀伤力的黑曜石装饰刀，现在如果用刀切开了大门或破开墙壁，那不是自扇耳光、自己打自己脸吗？ 　　所以....姑且，还是信任一次丹吧。 　　这么想着他带着些许的郁闷，看向了一旁没有回应他的祈，对他的目光似乎畏之如虎般，唯恐避之不及的再次往一侧躲开的少女，轻叹一口气后回归了仓库内唯一的陆地。 　　............................................................................................................................ 　　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射入这仓库的角度逐渐高升，而后金黄色的夕阳逐渐开始变色，颜色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浓，逐渐演变成近似橙色的光。 　　最后，太阳落下沉没在东京湾里，夜幕垂下，仓库变得昏暗。 　　当然，也不至于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程度，因为....在这狭长仓库唯一的陆地的顶上，有一个小小的夜灯。 　　淡淡的荧光提供了最基础的照明，并在此同时创造出暧昧的气氛。 　　楪祈试着各种逃生手段，却依旧没有办法离开这个仓库，甚至连衣裙也在尝试之中不可避免的湿了一些。 　　“......” 　　“......” 　　永夜坐这仓库里难得的小小的陆地上，无聊的看着祈反复不断的尝试逃脱的样子，心里有些怀疑丹所言的真的有效果吗？在这里待上一晚上就能和好？ 　　就在这怀疑的时候，不知为何，仓库里突然起雾了。 　　浓重的大雾，带着异样的寒冷向两人席卷而来，雾气重的足以将人的衣服弄湿。 　　一旁在不断尝试逃脱，却始终没有办法脱离困境的祈，累的气喘吁吁的暂时放弃了逃生。 　　她朝永夜所在的陆地看了一眼，却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水里靠在墙壁上，用双手拧干因为这可疑的冰冷雾气和活动的时候不小心弄湿的连衣裙下摆。 　　由于祈不打算去光线范围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所以实际上两人的距离并不是很远。 　　在水雾的作用下，有着夜视能力的永夜可以透过贴身的单薄黑色连衣裙，清楚的看见祈那苗条紧致的腹部，还有被水雾透出艳丽线条的胸.部。 　　在这雾气朦胧之中，察觉到了永夜视线的祈，以双手环抱自己的姿势当场蹲下，底下头撇过脸不让永夜看到自己的脸色。 　　“....夜，看到了？” 　　“嗯....虽然没有什么东西可看的，但大概是这样吧。” 　　“......” 　　永夜坦率的回答，让祈将脑袋低的更下去了，但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不语的蹲在角落里消沉着。 　　总感觉气氛渐渐地变得压抑，永夜在注意到楪祈的裙摆都碰到了地面上的水时，组织了一下言语，试着将其唤过来。 　　“那个....你蹲在哪里，裙子可都碰到水了哦？要不然还是过来吧？” 　　“不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难道还在生气吗？因为昨天的事情。” 　　“不是....不是生气。” 　　“那是怎么了？” 　　“....不知道。” 　　犹豫着，思考着，独自蹲在角落的少女，却是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而这态度，让永夜总感觉自己似乎是真的被讨厌了一样，毕竟....一般人会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吗？嗯....认真想想，好像还真会？而且楪祈这孩子本就有些呆，会这样似乎不奇怪。 　　心思复杂的考虑着，雾气却越来越冷。 　　不仅仅只是雾气，就连地面上的水也变得冷的诡异，甚至....远处的水面表面开始出现薄冰。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没有意外的话这又是丹搞的鬼了，很可能是丹在水里放了干冰、液态氮什么的制冷剂，具体什么情况永夜也不清楚，但是他明显没有感受到视线，附近也没有人接近。 　　也就是说这仓库内部并没有监控，这制冷也是靠着某种机关弄出来的，可能是和门锁一样是个定时装置。 　　不过....让水结冰，让环境温度下降是为什么？让两人都冷静一点？....头脑冷静这种事情是靠物理降温就可以做到的吗？ 　　还是说，物理距离贴近，心理距离也会紧跟着变得靠近？将水冻结，把祈逼到这块小陆地上来？ 　　就这么困惑的思考着，水里的冰越来越多，楪祈也因为鞋子湿了，水冷的彻骨，而不再呆呆的蹲在一个地方，不断在四周走动着，想缓解身上和脚上的寒冷，但却迟迟不肯到永夜所处的陆地。 　　这个时候永夜想了想，依靠丹的短信所指引的，走到了仓库的角落，用手在水里摸索一阵后，立刻找到了一个小凹槽，于是抓住凹槽里的提柄，将一块地砖掀开，从冰冷彻骨的水里取出了一份....自热米饭套餐。 　　将水甩掉仔细看看，竟然还是最普通、最大众货的红烧牛肉味的。 　　由于外包装是塑料全密封的，自热米饭里面没有渗水，永夜就这么在祈困惑的目光下将外包装的塑料撕掉，把里面画着热腾腾食物的盒子取出。 　　按照盒子上所描写的步骤来进行加热，只是三分钟后，饭就热好了。 　　揭开盖子带着香气的，热腾腾的雾气与空气中的冷气相抗衡，不一会儿就让这个仓库里充满了食物的香气。 　　在这个开盖的瞬间，一旁不断走动的祈忘记了脚下的寒冷，被香气所吸引呆立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盯着小夜灯下方，在夜灯的照射下，显得富有光泽的白色米粒与让人食指大动的牛肉。 　　咕~~~ 　　在仓库里不断折腾的祈早就饿了，现在她的肚子也在食物的香味刺激下，以声音彰显自己的存在，提醒主人自己的状态 　　这无法控制的腹鸣，令祈再次羞红了脸，低头侧过脑袋，想避开永夜的视线。而永夜却是拿着热腾腾的食物，向着祈走了过去。 　　“我还不饿，这给你吧。” 　　“....你找到的，你自己吃。” 　　“别倔了，给你拿好就可以了，还有....这个位置也给你。” 　　不顾反对的抓起祈的手，将有着隔热包装的自热饭放在了祈的手上，并且就这么强硬的将她拉到了位于水池中央的陆地，随后轻叹着向着黑暗的角落走去。 　　然而....还没走两步，他的衣角就被抓住了。 　　“不要这样，一起.....” 　　“一起？” 　　“....这里，可以两个人待。” 　　“你不介意吗？” 　　“....没有问题的。” 　　犹豫了一下，祈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 　　虽然对祈的这态度想问的有很多，但是这个时候问太多无疑是个错误的选择，好不容易有些缓和迹象的关系，马上就又会崩盘，因此，永夜没有多问就和她一同肩并肩坐在了地上。 　　............................................................................................................................ 　　楪祈在永夜的身旁，默不作声的将饭吃到一半，然后把剩下的一半无言的推给了永夜。 　　“现在不介意了吗？” 　　永夜奇怪的拿起勺子，看向身旁的少女。 　　“....没有办法，所以.....” 　　少女没有详细的回应，只是就这么发出闷闷的声音，并再一次开始拧自己的湿透的裙摆。 　　没有得到答案也无所谓，永夜就这么将食物以勺子送入口中，偷偷往这里瞄的少女，在目睹永夜毫不忌讳的模样时，忍不住将脑袋再一次往下垂了。 　　就这么等了许久，等到永夜将食物吃完，把垃圾收拾好将盒子丢出去，丢到水的尽头时，甚至默默无言的祈终于自己主动开口了。 　　“夜....不是要参加丹安排的，与七个美国姑娘的跨洋视频相亲吗？为什么会来这里？” 　　“....跨洋视频相亲？” 　　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词，让永夜错愕了一下，明面上他可是天主教神父，是要禁欲的啊，可随即他又想到那应该是丹在骗人的，于是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哦！那个相亲啊，我听丹说你一个人很不开心的跑到这里，怕你有什么意外所以就急急忙忙跑过来了，都忘记自己有个相亲了，说起来你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 　　“嗯，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不会逼你的，总之....呃？我们这是在吵架吗？虽然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吵的。” 　　“......” 　　事实上和永夜说的一样，两人并没有什么矛盾点，唯一的生活小矛盾大概就是那披萨的事情了，毕竟有些人会在意这种事情，但有些人却不会在意。 　　祈的沉默让永夜有些怀疑，这一切都是那披萨引起的，因此主动保证道。 　　“由于以前生活比较困难，一年多前连活老鼠没拔毛的都吃过，所以渐渐地就不太讲究这些东西了，但我会尽量做出改变，以后绝对不会吃你吃过的东西....毕竟现在物质充沛，即使是浪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做那种事请确实很奇怪。” 　　一年多前吃老鼠，其实指的是当时被天蝎座军团追着，被逼玩大逃杀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吃过不少恶心的东西，不幸被捕捉的老鼠只是其中之一，现在永夜也正在逐渐试着改变自己的心态。 　　这可不是末日，根本没有必要做哪些事情，这一点永夜自己也很清楚。不过....长久的心态并不是那么好改变的，想在一时三刻做出改变根本就是妄想，比如....最近买了一大批都能闹独立的军火，就是出于末日待久的习惯。 　　实际上他并不是想造反闹独立，只是因为在末日的世界呆久了的关系，忍不住就想要囤积武力，在出现末日的时候，能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做出抵抗。 　　“一年多前？老鼠？？” 　　祈的脸色有些不好，显然作为在和平时代里的人，即使是恐怖分子也很难想象吃老鼠的感觉。 　　“夜，以前到底.....” 　　“稍微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没有打算说自己的事情，因为那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过去，所以永夜将话题重新移到了祈的身上。 　　“倒是祈，你很经常在非上学时间跑出去，难道就算是你这样的孩子也会有朋友的吗？” 　　“....不是你想的，只是有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不会是还和那些恐怖分子有所联络吧？” 　　永夜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但祈却没有回答，只是好像很难受似的紧闭着嘴唇，用手臂环抱住自己的身体，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小了一截，很是有些可怜的感觉，可即使是这样，永夜却也没有停下对她的说教。 　　“....当恐怖分子的协助者，可不是什么值得赞扬的事情，你有什么必须帮助他们的理由吗？还是说，就因为以前认识的交情？” 　　祈低下了头，依旧没有给出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对她而言很难回答，而她本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空气中的寒冷，令她瑟瑟发抖，心里同样揪成了一团很是难受，她不明白这难受的感情来源自何方，又是为何会出现。 　　没有得到回答的永夜并没有不依不挠的继续说教，只是像面对不争气的孩子一样叹了一口气，随即在注意到这孩子身体轻微颤抖的时候，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在她没有反应干扰的时候，让她向自己这里贴了过来。 　　祈刚刚想反抗，却又感受到了在这严寒中不愿意脱离的温暖的感觉，由于并不是真的讨厌永夜，所以在犹豫着、犹豫着、犹豫的最终，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闭着脸色通红的闭上了眼睛。 　　之后....在这不眠之夜，在这昏暗的环境、暧昧的灯光下，只是维持着现在这样互相依偎....准确的说是祈被抱在怀里的姿势，两人聊了很久、很久，直到祈渐渐支持不住睡过去。 　　对永夜而言，虽然时间似乎是被浪费了，但他却察觉到自己并不讨厌和这孩子在一起的时间，特别是现在在这寒冷的地方，抱起来即柔软又热乎乎的，感觉很是温暖。 　　当然....不讨厌并不是就代表着喜欢。 　　嗯，准确的说喜欢是喜欢，但也只是对孩童的喜欢，要说男女的喜欢....对现在的他来说还太难了，以刀剑杀死成千上万的人，没有变成真正的疯子已经是他意志坚定的结果了，他的内心实际上早就出现了不小的问题。 第十五章 虚空染色体组到手 　　杀人太多，让永夜在不知不觉间漠视生命，并与他人产生一种无形的隔阂，因为生命本身在他的眼里已经不值钱了，他不再具有普通人想法里的宝贵。 　　另外....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这普通人都能做到的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却存在很大的困难，或许也可能是某种心理障碍导致的....所以他不希望自己会以那种感情去喜欢谁，即使是对缇娜的那种喜欢，如果可以他也希望避免，因为....他还太弱小，他自认没有保护重要之人的力量。 　　弱小的他，谁都保护不了，谁都留不住，所以他不想去喜欢谁，也不愿意去以那种感情喜欢谁。 　　他的内心非常明了，现在这世界的和平光景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泡影，这个和平的世界与他同样格格不入，他面临的必将是血腥和杀戮。 　　他的剑，是与和平毫无瓜葛的剑，是杀戮的剑，是战争的剑。 　　无极剑道最普遍的走向是平和与宁静，而这与他有着极大的冲突，不仅是没有暗裔血统的时候就存在这方面的问题，现在这方面问题更大了。 　　但是这不重要....因为，这上古的无极之道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死板，不是永远只能死板的追求平和，而是可以根据修炼者的不同出现调整，可以向着极端的方向做出改变。 　　永夜很清楚，这或许是经过篡改的，是量身定做的改变，是那个他憎恶的存在所为的，可无法反抗的他却只能屈服和接受。 　　温柔地抚摸着，发出均匀呼吸声睡得正香的少女的长发，永夜望着她精致的脸颊却是忍不住发出轻叹。 　　理想和梦想都已经破碎的现在，他只是在白日梦里，幻想终于有一天自己能有弑神的一刻。 　　可事实上，他也很清楚，这种事情几乎没有可能出现。 　　要登上那存在所处的高度，以他现在只有正常人一半的寿命来攀登，即使一路顺风顺水....也会在半路上老死。 　　内心很彷徨，但是没有办法，不为了支离破碎的美梦，仅仅只是为了无法完成的约定，他也一定会努力让自己变强，强到足够保护自己，足够赢得回去的机会。 　　谁都有即使牺牲生命也必须捍卫的东西，这种东西以前他没有，现在....或许是有了。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入这早就恢复了常温的仓库，持续了一整夜冥想的永夜又等了好一会儿。大约在清晨六点的时候，丹为大门口的锁设置的时间到了。 　　大门口如预料的那般出现了电子滴滴声，紧接着与之相伴的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被声音吵醒的祈，立刻睁开眼睛。 　　有些无法理解现状的她，只是傻傻的扬起脑袋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永夜，随后在回过神时，小心翼翼的趁着永夜没有醒来悄悄地往后挪动。 　　“....早上好。” 　　被动静吵醒，从冥想状态里恢复过来的永夜，看向了身旁的少女，随意的到了一句早晨的问候。 　　然后....小心翼翼的少女受到了惊吓，在小小的悲鸣中往后跌去，不小心跌坐在水潭里，将自己浑身弄湿，透出内部淡粉色内衣的....形状。 　　“一大清早放福利吗？” 　　“....才不是！夜这个....H！” 　　祈捂住自己的胸口，快速往后挪了两步表示对永夜的抗拒。 　　“好啦好啦，我不看就是了，你别激动，我不是故意的，而且这黑色连衣裙又不透色，没有人会知道你的内衣是粉色的，抖一抖拧一下水就好了，你紧张什么呢？” 　　“....是呢....黑色的抖一抖就好了，嗯，抖一抖就.....” 　　被安慰的有些信服的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突然又止住了话锋，猛然抬起头看向了永夜的方向。 　　“———为什么夜会知道！我的内衣是粉色的？！” 　　“挺可爱的，不用担心。” 　　“不是这个问题！” 　　“啊、想问怎么看到的吗？昨天晚上你睡觉的时候，不小心低头就看到了，放心，我对孩子没有兴趣，要知道我是天主教的神父来着，所以你根本不用在意这种小事，嗯....我帮你弄一下好了。” 　　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永夜伸手就将水潭里的少女拉起，并像是成熟的长辈为不成器的孩子拍衣服一样，在祈愣着的时候蹲下来抓住她的裙摆，用力的抖了两下将裙子上的水珠抖落不少，然后将裙子拉直，一下子就大致上完成了抖水的工作。 　　当然，这期间他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同样是淡粉色的内裤，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就是了，毕竟他以前在自己家的时候，也会偶尔碰到那些小不点只是穿着内裤就乱跑的情况。 　　内裤只是一块布而已，这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吗？要知道这种事情，也就现在刚刚和好的时候他才会做，要是一般情况下他才不会这么好呢。 　　完成作业收工的最后，永夜拍了拍手将手上的水甩开，然后按住祈的肩膀笑道。 　　“门已经开我们现在回去走吧。” 　　“........看到了？” 　　在原地纹丝不动的祈，沉默了许久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 　　“....内裤。” 　　“这个....没有。” 　　虽然他不在意，但他发现面前的孩子很在意，为了避免刚刚缓和的关系重新变得坚硬，永夜稍作思考后，摇头否认了。 　　可是....祈却不相信他，双手按住自己的裙摆，紧紧地抿着小嘴。 　　“骗人，绝对看到了。” 　　“真的，请相信我，相信一名天主教的神父。” 　　“....骗子神父。” 　　生气的瞪了永夜一样，祈往后退了几步便将永夜一人丢在仓库里，一个人跑了。 　　“....难道刚刚才和好，现在马上就又吵了吗？而且....这好像还是我的问题？” 　　永夜孤零零的在仓库里站着，望着少女离去时的方向，有些郁闷的自语着。 　　“总感觉糟蹋了丹的好意啊.....” 　　烦恼、郁闷之后，永夜也很快离开了这里。 　　.................................................................................................................... 　　闷热的七月，随着时间缓缓渡过，更为炎热的八月很快抵达了。 　　就这么在祈依旧很奇怪，但又不再疏远的情况下，永夜在这八月初的夜晚，穿上了久违的军团长服，并且在外面穿上上次订购巨额军火时获得的，实验性动力装甲服———侵略者5型全覆盖可穿戴式机械动力装甲服。 　　当然，只是购买权，之后还是他花钱买的。 　　比起人型机甲End Ra.ve，Steiner（施泰纳）还要贵的多的多的侵略者5型，是根据体型量身定做的单兵对End Ra.ve武装，现在还在实验型阶段，永夜的这个实验型已经是多次试验后的大成品，具备了实战的价值，可以大幅提升防护力，运动能力与生存性，只是价格高昂的问题还在做调试，没有发售。 　　如果能量产，价格可能会下降到和施泰纳差不多，虽然还是很贵而且性能也会不可避免的为了量产和销量而削弱，但至少是可以装备特种部队的程度。 　　这个侵略者5型，还按照永夜的要求特别定制了一把类似超錵刀，但却要大一些的合金刀，以及特殊的刀鞘，毕竟穿着这个动力装甲服，体型大了一圈手也是粗了不少。 　　而特殊刀鞘利用电磁加速的原理，利用电推进系统加快拔刀的速度，提供超越一般拔刀斩数倍的爆发力，只是有些难以驾驭，不小心刀就会变成脱手而出，整个飞出去变成刀型炮弹。 　　一般拔刀斩是利用拔刀的弧度与刀鞘产生的摩擦力，制造出的瞬间的爆发力来进行让敌人猝不及防的必杀一击，电磁弹射则可以达到远超于此的爆发力。 　　军火已经到了一部分，全部被秘密运往东京旁边的千叶军事基地里，特殊急袭部队正在基地里熟悉新的装备。 　　人型机甲End Ra.ve对使用者的要求实际上并不高，因为同为人型的关系，比起开车还简单，因此特殊急袭部队的现阶段是，老驾驶员驾驶施泰纳，从步兵里抽掉的新人则去驾驶空出来的GOCE，飞行员熟悉垂直起降的战斗机。 　　一切井然有序，却又秘而不宣。 　　永夜这个指挥官现在则穿戴着像个未来战士似的，全身上下都被覆以轻合金，连呼吸都可以根据需要调成内部循环的。 　　这动力装甲服能有效防护轻兵器或炸弹破片的攻击，抵御大多数的反步兵武器，并且具备动作同步式驱动系统与核生化防护系统，设计上是可以在未来核战爆发时进入核爆区杀死地下掩体的敌人，使得最精锐的士兵们，得以在极度恶劣危险的环境下安全地执行任务。 　　侵略者5型穿起来非常简单，一个人也能穿上，因为动力装甲服会自动展开，只需要站进去就好了，动力服可以自动合并起来，几乎称得上是秒穿。 　　不过....由于永夜本身太强了，即使只是使用一般状态的疾风步，这个动力装甲服会成为限制其发挥的累赘，而且握刀的手感消失，灵敏度受到机械限制严重下滑，出现大幅的战力下滑。 　　但是在一般情况下这侵略者5型，却能很大程度上替他省力，还有这不俗的战斗力以及他这个肉体凡胎所没有的防护能力， 　　由于配备了光学迷彩的关系，在潜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时，穿着它就更合适不过了。 　　永夜之所以潜伏那么久都没有去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也正是在等这新玩意到货，现在到了自然也就可以开始动手了，顺便试一试这玩意的实际能力。 　　于是，抱着实验的心态，他就这么在夜里开启光学迷彩，以隐身的状态离开了教堂，像使用隐身衣侵入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的楪祈一样，不发出任何声响的隐形进入了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 　　无线式的摄像头有着致命的弱点，就是不用物理手段就可以远程干涉它们的工作，这动力装甲恰好具备超一流的计算能力和黑客水平，足以使他出入这个研究所如无人之境。 　　利用隐身的优势，悄然无声的将机密储藏室门口站岗的安全部队士兵打晕，永夜就这么站在机密储藏室门前，以被装甲覆盖的手臂墙壁上的面板打开，食指前端伸出一根金属针刺入数据线内，开始破解电子锁。 　　电子锁的显示器上相继映出视网膜、指纹、基因图谱等信息，紧接着出现了【验证通过】的字样，代表着已经成功被破解。 　　门自动开了，永夜就这么昂首阔步的进入房间，先是通过除菌室，病毒检查开始，信号灯由红变绿通过检查，然后这才真正的进入机密储藏室内。 　　径直向目标所在金属走廊尽头走去，如樱满春夏所言的那般，这只是一堵与别的墙壁没有什么区别的金属墙。 　　要是没有樱满春夏的情报，他还真很难猜到虚空染色体组在这堵，在机密储藏室平平无奇的墙里面。 　　这堵稀松平常的墙，需要茎道修一郎的特殊卡片钥匙来开启，普通的黑客入侵是无法打开的，除了电子锁外还有物理锁，只会电子战的黑客根本没有办法将其打开，也就是说对永夜而言这就是无法技术性开锁。 　　“现在到了试刀的时间了.....” 　　动力装甲服内的永夜低语这，启动了刀鞘的电磁装置，技术不行那就来物理，他可不会拘泥于任何形式。 　　在电光闪烁的雷霆一击下，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撕裂声，墙体瞬间被加持了致命一击和无极剑道的刀刃，切开了一个细长的口子。 　　没有犹豫的，永夜再次挥刃，只是不多时就切出一个倒三角形的门来，但与此同时震耳欲聋的警报声也响了起来，在整个白骨圣诞树里不停的回响。 　　永夜有恃无恐的在不断闪烁的红色报警灯映照下，快速钻进了倒三角形的门内。 　　这机密储藏室里的墙壁里，是一个大约只有五六平米的小房间，内侧中心有一个圆柱形的金属柱。 　　金属柱中心是透明的强化玻璃，内部白雾朦胧的看不起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但旁边有一个凸起的白色按钮。 　　将按钮按下去，玻璃立刻自动收起，白色冷气开始四散逃逸，那个目标的试管就在这白雾之中，玻璃质的试管表面，贴着写有【SAMPLE03】的标签，内部悬浮着螺旋状交织而成的深红色结晶体。 　　“———储藏室里出现了入侵者！所有人加快脚步！GOGOGO！！！” 　　经过动力装甲服的声音放大和声源锁定，永夜可以听到外面的走廊出现了大量的脚步声，和军官急促的催促声，但他只是将刀重新收入鞘中，毫不迟疑的将试管取下插到腰间的收纳口内，一齐进入隐形状态。 　　穿着白色护甲的士兵蜂拥入墙体的密室里，却没有人能发现近在咫尺的永夜，任由永夜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往外面走去。 　　不过....还没走到外面，突然有数名士兵拿起一个类似夜视仪的东西，对着四周四处张望，快速锁定了永夜的位置，立刻指着他叫唤道。 　　“那有一个穿着外骨骼动力甲的人！！” 　　“....嘁。” 　　不满的咂舌，永夜加快了自己的移动速度，以不规则的路线快速向外跑去，虽然因为身后士兵数量多。偶然会有人打中了他的后背，但却不痛不痒的，根本没有办法办法穿透装甲的防御。 　　由于这里有着很多重要的病毒和疫苗等研究品存在，不能使用手雷之类的东西，因此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永夜就这么从容的带着东西跑了。 　　即将脱离白骨圣诞树范围的路途中，接到警报赶来的人型机甲GOCE，拥有反隐形的装置，经过扫描立刻就找到了永夜的位置，像是直接看到他了一样，举起巨大的机械臂就对着冲过来的永夜砸了下去。 　　穿着动力装甲服虽然拥有机械动力，拥有直接抬起汽车的力量，可因为体型的关系，一般肯定是GOCE厉害，因为GOCE同样拥有机械动力，但是..... 　　永夜弯腰避开机械臂的袭击，电光再一次闪耀，双方擦身而过，合金刀轻而易举的就带着电花，将巨大的人型机甲一刀两断。 　　没有转身看向身后绚丽的爆炸，永夜就这么以超越常人的运动能力，依靠对白骨圣诞树的了解，有惊无险的突出了重围。 　　.................................................................................................................... 　　回到教堂，将装甲动力服解除装备状态，藏在教堂后院的地下室里，将下水道井盖一样的地下室门关好锁上，他就这么拿着虚空染色体组，在深夜里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附近阴暗的角落里，永夜并没有第一时间使用这来之不易的东西，而是就这么呆呆的盯着虚空染色体组的内部，悬浮着螺旋状交织在一起的深红色结晶体，以及外面写着的【SAMPLE03】。 　　【SAMPLE03】的意思就是样品03，是在被樱满集使用后的【SAMPLE02】的后期版本，也是完成度超越樱满集【SAMPLE02】的改进版。 　　虚空染色体组一共有三个，这就是最后一个，也是完成度最高的一个。 　　据说第一个【SAMPLE01】在十年前就被制造出来并使用了，十年前的那个【SAMPLE01】存在致命的缺陷，现在的02、03都是根据01改进的。 　　【SAMPLE01】使用者的实验代号为Scrooge（斯库路吉），因为存在严重缺陷而在刚才看到的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记录里被称为失败品，因为取出虚空放不回去被唤为【初代·伪王】。 　　这虚空染色体组经过一代一代的变化，一代更比一代强，据说是可以让虚空被取出来的人保持清醒，可是与之相对的，这一次的强化版会引发全身遗传因子强烈的排斥反应出现【钢皮病】结晶癌化的现象。 　　据樱满春夏交代，这虚空染色体组并不是真的是人类完成的，而是在一个非人的存在领导下制作的，其名为Daath（守墓者），是决定人类意志的机关———神识，生物淘汰的意志，人类意志的代行者。 　　说到底如果不是那种奇怪的代行者，这种奇怪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这个时代的人类能造的了？ 　　不过来源怎么样都无所谓，永夜不需要虚空的力量，也不打算用别人的灵魂去战斗，因为他需要的是强化自己的灵魂，而这虚空染色体组拿去强化了灵魂后，他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虚空的力量，就像使用了卡巴内病毒强化版一样，不会出现钢膜心脏。 第十六章 教堂被焚毁 　　不能用虚空的能力其实根本无所谓，永夜只是想让暗裔血统变得完整，这样他才能自由的发挥自己全部的力量。 　　可是....这副作用真的没有问题吗？以他的身体耐受程度，应该是没事，但使用了之后血统真的会完整吗？这一切都不过是没有证据的直觉，以及他本人毫无理由的猜测。 　　毕竟是非人类，超越人类的物种制造的物品，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他不想去尝试，这东西也没有太多的保证，他的身体和一般人不一样，使用后会出现什么效果就只有天知道了。 　　从研究所里偷出来，现在永夜却对着这虚空染色体组头疼了，毕竟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突然要他使用一个可能致死的东西，这实在是有些..... 　　当然，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打算退缩，而是继续想要尝试使用，因为他果然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且他也无比的渴求力量，只是很可惜这东西不能在这里用，至少现在他不准备在这里使用。 　　因为上次樱满集使用的时候出现了什么效果他也看到了，这东西用了之后会出现特效一样直抵天际的光柱，让方圆十公里都看的一清二楚，恐怕即使是室内，躲地下室都没有办法避免那种莫名其妙就好像是在故意彰显存在一样的光柱。 　　一旦在这里使用了，光柱加上光柱旁边的漩涡状盘旋的云，恐怕会让整个东京都能看到那直抵天际的光柱和云，为了不暴露自己，他得好好找个深山老林再使用。 　　毕竟虽说在使用后在别人没有来之前跑掉就好了，可是没有谁能保证他在使用后还能存在移动能力，万一需要一定时间来完善血统，那他不是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吗？在特殊急袭部队的基地里即使有人保护但却也意味着暴露出东西是他偷的。 　　所以虚空染色体组已经到手，他也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使用，剩下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找个合适的地方再使用。 　　至于贡献良多，有问必答的樱满春夏..... 　　永夜对于樱满春夏的合作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但是....要说放了也没有什么可能，毕竟放了她就等于在暴露自己，所以依旧维持着监禁状态，只是将她的生活条件改善了一些，由单人囚室改为高级囚犯的套房囚室，一室一厅，提供不错的餐饮，在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去问她问题。 　　................................................................................................................................ 　　在这炎热的八月里，大半个月很快过去了，天气开始逐渐转凉。 　　虽然永夜想着要去那个深山老林里使用虚空染色体组，不过由于日本就这么大，想找个合适的地方还真的非常不容易，去外国同样也不是很方便，所以永夜一直都没有使用的机会， 　　八月都过去了一大半，这些时间里军火自然也早就已经就位，全部瞒着杨少将搬进千叶军事基地里，让特殊急袭部队每日熟悉新装备，顺便....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收缴灵魂水晶。 　　比如暗自散布水晶存在病毒，然后劝说民众将水晶集体安葬什么的。 　　可是，由于十年前早就确认了水晶没有问题，十年了人家天天放家里摸也没有问题，你现在说有病毒？谁信啊？不管那个研究所给出的答案都只是普通水晶没有病毒，也没有如何奇特的地方啊.....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家人的骨灰交给别人，于是，水晶的收缴进度....让永夜很无奈，也很头疼。 　　八月二十三号，永夜在白骨圣诞树里与杨少将碰面，杨少将说今天是他的儿子达利鲁的生日，但是他却没有打算去，希望永夜去一趟。 　　理所当然的....永夜拒绝了，因为他和达利鲁根本合不来，于是将问题推给了丹，但是丹这个有着自己坚持的人，显然也不喜欢达利鲁那样的人，所以同样也拒绝了。 　　就这么丢下了头疼的杨少将，永夜和丹在白骨圣诞树内部的酒吧里喝起了酒。 　　“说起来，你和祈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同居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有孩子？” 　　“噗~~！咳....咳咳......！！” 　　刚刚和丹碰杯喝了一大口啤酒，永夜立刻被丹的这句话呛的当场一口泡沫喷出来，接连不断的咳嗽起来。 　　他这举动看的丹忍不住拍着他的背，笑道。 　　“喂喂喂？你的脸皮也太薄了吧！不过只是生孩子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什么生孩子的问题，我和祈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话说，你脑袋里想的都是生孩子造人吗？” 　　将丹的手排掉，永夜很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并让服务员将地面上的酒清理一下。 　　“不是？！我辛辛苦苦在仓库布置的那么辛苦，你竟然还没上垒？！” 　　“....上垒？上什么垒？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做那些事情好吗？” 　　“骗人吧？！” 　　“真的。” 　　“....果然只是长得漂亮是不行的吗？” 　　沉默了一会儿，丹左手抱胸，右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仔细想了想，随后再次拿出手机，点了两下将一个有着丰硕胸.部的女人的图片调了出来，随后将屏幕递给永夜看。 　　“这个奥尔瑟雅怎么样？胸围有36D，比起祈小姐大了数倍，将来绝对饿不着孩子。” 　　“....胸的大小和产量又不能画等号，这和饿不饿着孩子没有关系吧？” 　　“可大点总是好的啊！你这是不懂大的美好！” 　　“女人怀孕都会有二次发育的。” 　　“但是夜你要知道，第一次很关键，第二次就不一定能大多少了！奥尔瑟雅第一次就能让祈小姐三次都赶不上！” 　　“话不能这么说，祈的可能说不定还是很大的，毕竟只要机会存在，就存在无限的可能，你不能否认一个少女的可....能....？” 　　话说到一半，永夜突然卡壳了，像是回过神一样，单手扶额的叹道。 　　“我为什么要和你谈这种事情....女人发育什么的，关我屁事.....” 　　“哎？你不喜欢大的吗？？36D啊！” 　　“....36D又怎么样，还不就是一坨肉，那关我什么事？我没有兴趣，回去了。” 　　这么说着永夜就站了起来，往酒吧的外面走去，打算直接回教堂了。 　　“等等等等，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永夜刚刚离席，丹就立刻起身追了上来，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拉着他一同往远处的角落走去。 　　“什么事情？” 　　“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祈，自己是做什么的吧？” 　　丹的表情难得的变得非常严肃，使得永夜也在不自觉变得严肃了一些。 　　“....嗯，对，然后怎么了？” 　　“不管是不是情侣，两个人相处久了总会有感情产生的，所以....你是特殊急袭部队，那支杀人部队的指挥官，有些人会崇拜，但也有很多人会排斥....我觉得如果夜你觉得祈小姐能信得过，可以试着一点点告知她，你除了神父之外的身份，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暴露身份，突然从普通的善良神父变成了....” 　　丹纠结了一会儿措词，看了看永夜那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才将自己的话接着说了下去。 　　“你也知道，外面人对你的评价大都很差，为非作歹、滥杀无辜什么的，所以为了不吓着人家小女孩，你应该一点点，循序渐进的告诉她自己的身份，毕竟....如果你以后都住在一起，即使你将祈小姐当成妹妹来看，也总要面对有一天会暴露的风险，退一万步来讲，即使不会暴露隐藏身份，只是隐藏着也会有不少的麻烦啊。” 　　“....你确定这是能和别人随便说的吗？” 　　“当然不是，所以我才说是要信得过啊！不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难处，即使再信得过，对方也可能会开始害怕你，嘛....总之你自己决定吧！我只是给个参考建议。” 　　“....我会考虑的。”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参考他的意见后，永夜就这么带着些许的困扰，和一脸爽朗笑容的丹告别了。 　　................................................................................................................................ 　　回到教堂里，楪祈已经帮他准备好了晚饭，当然不可能是自己做的，而是....叫外卖送来的，另外永夜还在路上顺手买了一盒小龙虾。 　　在这虽然还残有余热，实际上却在逐渐转凉的八月底的夜晚，他就这么和关系重新变好但却又存在些许怪异的祈，坐在餐桌上面对面的吃起了小龙虾。 　　祈笨手笨脚的剥虾方式，让他有些忍俊不禁的感觉，但是在轻笑过后，他却没有动那些小龙虾，只是在这位少女的对面，单手托腮的看着她这副像小孩子一样的吃相。 　　总感觉....祈有些怪怪的，呆呆的，明明有的时候会有挺成熟的发言，但却莫名有一种年龄远低于实际的感觉，比如吃个小龙虾就能弄的浑身都是汤汁，但却会努力的、笨拙的继续下去，总感觉很可爱。 　　“....可爱吗？这孩子.....” 　　“什么？” 　　永夜的自言自语被祈注意到，投来困惑的视线，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已经剥好，但是却还没吃的小龙虾，稍作思考后向他递过去。 　　“夜....要吃这个吗？剥好了的。” 　　“不，你自己辛苦剥好了，就自己吃吧。” 　　“很不错的，给你。” 　　“....你果然经常不会听人说话啊。” 　　虽然原本没有打算吃，但是在祈呆呆的盯着他，对他递过食物之时无形中表现出的强硬，永夜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打算接过了。 　　不过....他的手才伸到一半，祈却又收回了自己的手，像是刻意在和他开玩笑一样，但还没等他说什么，祈就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手套。 　　“戴上手套，不然就不给。” 　　“....可我原本就没有打算要你的啊。” 　　“戴上。”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 　　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简单的重复了话语的少女，让永夜忍不住苦笑摇头，但还是拧不过她的坚持，轻叹着拿起一旁的一次性手套戴上。 　　“给。” 　　见到永夜顺从的戴上手套之后，祈满意的轻轻点头，将手里拨好的小龙虾递给了他。 　　无言的接过，将剥好的虾肉送入嘴中，还没等永夜细细体味它的味道，就立刻感觉到了桌对面少女的，似乎在问“好不好吃”的视线。 　　“味道很不错，谢谢了。” 　　“嗯。” 　　嘴角微微上翘的少女，露出了不是很明显的笑意。 　　坦白的说....味道永夜只是感觉普普通通，但他非常喜欢现在这种与祈待在一起的感觉，以及这孩子代表着善意的行为，这让他莫名的心头有股暖意流过，总感觉在一定程度上被治愈了啊。 　　虽然这孩子辛辛苦苦的以极为差劲的和低效的方式拨虾，将自己弄的浑身都是汁液的成果，最后却被他给吃掉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了。 　　接下来，永夜明确拒绝了祈再一次递过来的小龙虾，将手套脱掉就这么干坐着，也没有什么吃东西的欲望，只是带着烦恼的心情，看着祈吃东西的同时想着回来的时候丹给出的建议。 　　如丹所言的那般，长期生活在一起的话，天天瞒着祈往白骨圣诞树跑，确实存在暴露的风险，到时候如果在突然之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就会有些棘手了。 　　根据认识半年多的时间里对祈的了解，以及同居的这段时间，祈偶然表现出的想法，他可以清楚的知道，祈不喜欢GHQ，对葬仪社倒是有很有好感的模样。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毕竟她曾经是葬仪社的协助者，到现在隐隐约约也与葬仪社存在联系。 　　也不是没有想过阻止祈和葬仪社的联系，可双方又不是从属关系，自己根本没有权限干涉祈的行为，所以永夜也就没有对她多加干涉，采取听之任之的架势。 　　虽然也不是不能顺着楪祈这条线，摸索至葬仪社的那一边，但是永夜却在这方面表现的非常刻板，他不愿意利用自己认可、也对自己抱有信任的人，坚持要靠自己的能力来找到葬仪社，否则到时候一定会让祈背上对葬仪社的负罪感。 　　当然了，让他这么坚持的理由除了刻板，不愿意进行可能伤害到自己认可之人的行为外，还有很大原因是因为葬仪社之流的恐怖分子，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还犯不着让他使用这种他不屑，或者是厌恶的手段。 　　找到葬仪社时只需要发动一波空袭，就能轻轻松松将葬仪社荡为寒烟从地球上抹除，根本只是不足挂齿的跳梁小丑罢了，根本犯不着用一些让他自己讨厌的手段。 　　嗯....葬仪社怎么样都好，现在主要是他自身的身份问题....祈个人是可以相信，但是由于祈和葬仪社那一边的关系，为了不让祈烦恼，果然还是暂时不说了吧？毕竟祈那么呆，应该也没有什么发现他身份的可能。 　　经过不算太漫长的思索和考量后，永夜暗自决定，此事等到剿灭葬仪社后再行考虑，而恰好这个时候.....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察觉到永夜的视线，祈不解的予以回望，微微侧着脑袋想了想后，又一次对他伸出了手。 　　“想吃这个？” 　　“不，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暂时不想吃什么，你自己吃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帮我拨。” 　　为了避免又一次被强塞，永夜立刻摆手拒绝了祈的好意，并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想敷衍过去。 　　“想事情？” 　　面对永夜的说词，祈立刻想到了什么，不悦的蹙眉。 　　“相亲的事情？上次丹介绍的七个女孩子？” 　　“....为什么你会想到相亲的事情？我是天主教的神父是不能结婚的，相亲什么的完全只是丹在开玩笑的，我是不可能去相亲的。” 　　“真的吗？” 　　“真的。” 　　“这样啊....天主教吗？” 　　大致上选择了相信永夜的祈，没有就这样恢复心情，而是盯着桌面上的小龙虾，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嘴里嘟囔着天主教的事情，好像是对天主教存在很大的不满。 　　今天的夜晚存在着众多繁星，永夜一如既往的在夜里，坐在教堂后院面朝大海的进入了冥想状态。 　　而与其共同居住在这教堂的少女，则暂时放下了心头她自己都不了解的烦躁，如往常那样坐在庭院的断崖上，同样面对着大海闭目轻吟浅唱。 　　大约进入深夜，永夜终止了冥想准备去睡四个小时的时候，有些意外的是，祈在这凌晨时分依旧没有去睡，而是背对着他站在悬崖边上，没有唱歌只是呆呆眺望着夜空。 　　璀璨的月光洒在少女的身上，那纤细的背影就像幻影一样，有种短暂易逝的美，美到让人无法呼吸。 　　永夜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少女的背影，随即走了过去，将手放在了她的头上。 　　“真是难得，这么晚了也不去睡觉吗？难道明天不需要上学？” 　　“明天....学校有活动。” 　　“因为学校有活动？所以激动的一晚上睡不着？你....小学生吗？” 　　“不是。” 　　没有在意永夜的话，祈轻轻地摇了摇头，将一个青蓝色圆柱体的数据存储器递给永夜。 　　“这是新的歌，如果....喜欢的话，就听一下吧？” 　　“新歌？” 　　“里面还有《エウテルペ》（欧忒耳佩）。” 　　“嗯....你就在旁边我为什么要听机器里放出来的？难道说....你打算离开教堂了？” 　　“不是这样的。” 　　祈用力的摇头，像是要什么难言之隐般紧咬下嘴唇，仿佛如果不这样，她就会忍耐不住说出心里的话来。 　　“我....要参加社团合宿，有一段时间回不来了，所以....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听一下。” 　　“社团合宿？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参加了社团。” 　　“那个....歌唱部的。” 　　烦恼了一下，祈报出了一个和她很相称的社团。 　　“是吗？你的学校还有这种部啊。” 　　永夜可以明显的看出祈在撒谎，但他却没有戳穿的打算，只是随意的抚摸着祈的头发，笑道。 　　“那活动可得注意一点安全呀，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打我的电话，除了喝醉的时候之外都一定会接的。” 　　“我知道，夜也是。” 　　点了点头，祈以严肃的目光看向永夜。 　　“不要酗酒了，那样对身体不好。” 　　“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上身体比我好的人恐怕不会有几个，嗯....某种意义上在我这个年龄，比我差的似乎也不会有太多？” 　　话说到一半，永夜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寿命问题，忍不住摇起了头。 　　“没有玩乐的时间了啊....我还有个必须要回去的地方和必须要见的人呢。” 　　“要回去的地方？要见的人？那....回去看看、回去见一面不就好了吗？” 　　这个世界的交通很发达，想去哪里都很简单，而且永夜看起来也很闲，所以祈不明白永夜的意思。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嘴角浮现出一丝落寂的笑容，永夜轻叹着走向了不远处的建筑，对着身后的少女随意的挥了挥手。 　　“....我睡觉去了，你也是，别为了社团合宿太兴奋了，早点休息吧。” 　　“嗯，我知道.....” 　　伫立在原地的少女，以常人难以听见的声音，轻声应答着，就这样看着永夜走进了神父楼里。 　　永夜所表现出的落寂让她难以释怀，她无法理解永夜究竟是在烦恼着什么，莫名的感觉很难受，想要去了解这是为什么，是什么让永夜难受了，自己又为什么会跟着被影响？ 　　回来的话，如果能回来的话....一定要问问他。 　　少女抬起头，仰望高高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 　　和永夜想的一样，实际上楪祈她根本没有参加什么社团合宿，说到底她也从来没有加入过社团，要暂时离开只是因为来自恙神涯的命令，被强制叫回去了。 　　几日前，GHQ下属组织，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的局长茎道修一郎，违反规定的从一座岛屿上，GHQ最初研究病毒的设施里取得了病毒的来源———起源之石。 　　虽然GHQ里美国一家独大，但由于多国制衡的关系，美国需要考虑联合国里其它国家的想法，所以一直没有动那颗起源之石，让那起源之石一直待在最初的设施里，由多国各自派遣几个人手保护。 　　茎道修一郎这个日本人，光明正大的盗用没有注销掉的已逝前研究员，樱满集的父亲樱满库洛斯的ID卡，进入研究设施取得了那个起源之石，然后又带回白骨圣诞树，于是被杨少将让人逮捕了。 　　就这么几经周折后，起源之石就落到了杨少将的手上，而既然拿到了，那么自然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因此杨少将拿着起源之石，决定在八月三十一号，亲自带着它暂时回国一段时间，将起源之石送回国。 　　葬仪社等恐怖组织，自然不愿意看着掉在日本的起源之石被美国拿走，于是就准备在八月二十五号的时候，夺回起源之石。 　　地点选定在了远离有着大量GHQ士兵驻扎的白骨圣诞树，位于东京市大田区东南端的东京羽田航空港，即杨少将在众多士兵的保护下，搭乘运输机离开时使用的东京国际机场。 　　杨少将离开白骨圣诞树肯定会带很多人保护，不仅当天机场会停运，而且会有一大堆士兵防卫机场，即使不是GHQ大本营白骨圣诞树，到时候必然也是一场恶战了，因此楪祈被召回，参与作战会议到时候一起行动。 　　也正是由于任务凶险的关系，所以祈才会做好回不去的准备....可是就在这一天，这八月的最后一天，永夜所在的教堂却遭到了袭击。 　　恙神涯让楪祈回归一个星期，其实不仅仅只是参与作战前的会议，他从恐怖分子的渠道知道了，有恐怖组织将在进日对教堂采取恐怖袭击的事情。 　　永夜的伪装并没有被看破，主要问题是出在丹的身上，永夜是隐藏了身份，可是丹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因此被盯上的人就只是丹而已。 　　由于上一次丹和永夜走在一起，关系很好的样子被人发现，于是就被误认为GHQ底下的情报人员了。 　　虽然他们更想袭击丹，可是丹也不傻，很少会离开白骨圣诞树，而且警惕性很强，如此一来永夜这个情报人员就变成了撒气者了。 　　情报人员大多经过反审讯训练，虽然要审讯也是可以的，但是他们却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审讯一个下层人员，于是他们决定给GHQ一个下马威。 　　在失去等待丹自投罗网的耐心的时候，教堂被浇了汽油并遭到了自制燃烧瓶的袭击，直接在大火之中付之一炬，等到祈知道消息的时候，雄伟壮丽的古老教堂已经葬生在大火之中了。 　　葬仪社紧张准备进攻计划的清晨，恙神涯正在和葬仪社的军师四分仪、最好的机甲驾驶员筱宫绫濑，以及引发爆炸恐怖行动，以此杀害了几百人性命的城户研二商讨在机场的作战方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这个新的作战室的大门，突然开启了。 　　从天才黑客鸫那边无意中说漏嘴，知道了教堂此刻大概情况的楪祈，面无表情的踏入作战室，与身旁一脸无奈的鸫一起走了进来，一看到恙神涯便瞪了过去，径直走到他的身前。 　　祈的脸上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愤怒情绪是一件非常少见的事情，或许连她本人都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却很明显是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 　　“教堂发生了什么事？夜现在是什么情况？涯！” 　　祈只有在唱歌的时候才会解放自己的心，不唱歌的时候，说话的时候都不很少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此刻她的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左手紧紧地抓着一旁的护栏，努力压抑自己几乎压抑不住的情绪。 　　“夜？谁？” 　　“教堂的神父。” 　　“啊啊....你说的是那个丹·伊格尔曼关系很好，相当可疑的神父吗？” 　　“夜一点都不可疑！” 　　“但是那个丹·伊格尔曼是GHQ的上校，你觉得和那GHQ上校关系那么好的人能是不可疑吗？” 　　在周围人都为祈初次展现出的怒火而不自觉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时，恙神涯却只是摊开双手提出了反驳。 　　（8K） 第十七章 不好意思，其实我不准备放过你 　　恙神涯的反驳简单有效的让本就口齿笨拙的祈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的盯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那又不是我让人去做的，是别的组织干的。” 　　“你早就知道会有人袭击教堂了？” 　　“是啊，现在的话....鸫也给你看过远处监控的图像吧？” 　　“....我要回教堂。” 　　“不行，你必须参与作战。” 　　“我要去。” 　　“这是命令，不许讨价还价！你难道忘记是谁把你将设施里救出来的？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现在你要因为一个只认识了半年多一点的人就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我只是去看看。” 　　祈用力地握紧双手，不自觉地表现出一副焦虑和抗拒的样子，她如此明确地表现出自己的情感，这还是第一次。 　　但是....恙神涯却拒绝了这项提议。 　　“不行。” 　　“....为什么。” 　　“这次的作战很重要，你的能力是非常重要的。况且现在教堂估计都要烧光了，等到作战结束去和现在去没有什么区别，作战结束你再慢慢去吧，鸫还有绫濑，把祈带下去。” 　　耸了耸肩，恙神涯对教堂被大火焚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看向了附近的两名少女，对她们下达了命令。 　　听到了恙神涯的命令，鸫还有绫濑自然在第一时间就上前对祈进行了劝慰和安抚。 　　............................................................................................................................ 　　楪祈离开教堂已经有一个星期，永夜的日子过的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内心难免有些唏嘘，回到教堂没有了那呆呆的少女在唱歌，在习惯了少女的存在后，就变得不再那么习惯了。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很快就会习惯的，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的，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 　　保护杨少将离开的工作是由丹来负责的，他只是负责对外作战，毕竟特殊急袭部队也不是保护人的单位，就连名字都是急袭呢。 　　在三十号的晚上和杨少将聊了一晚上，两人聊了很多还喝了几杯，不过聊的都是写漫无目的的话题，有关于老弗兰克过去的，也有关于他们两人的。 　　“听丹说，你和一个网络歌手同居了？是这个吧？” 　　杨少将在桌面上的显示器点了两下，立刻出现了楪祈的照片。 　　“嗯~长得很漂亮，和我的艾米丽简直不分上下，就是不够成熟。” 　　“....杨少将，你大概误会了什么，我和祈不是那种关系。” 　　“很快就会是了，我都听丹说过你和那个女孩子的事情了，什么时候结婚？” 　　完全无视了永夜的话，听信了丹那添油加醋言语的杨少将，说出了让永夜郁闷非常的话来。 　　“....先不论我们根本没有那种关系，而且虽然我是个成年人没有错，但她还只是个高中生，怎么样都不会这么快就结婚。” 　　“果然到了结婚的程度吗？” 　　“....听人说话啊，我只是在就年龄上的问题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不像我有一个性格相当扭曲的儿子，想怎么结婚就怎么结婚，每次我和达利鲁提到艾米丽的事情，他都......” 　　好吧，实际上和的有些多的杨少将，在这种状况下根本不能沟通，事情由永夜的身上，一下又到了他的儿子达利鲁的身上，以及他的家庭烦恼上。 　　两人的酒会，最终以酒量不是很好的永夜率先不胜酒力而结束。 　　从白骨圣诞树离开了，可能是因为醉酒后情绪上头的关系，恰好祈也不在，永夜就像是缅怀过去一般，穿着在当时抵御原肠动物时的军团长服，走到了地下室里看着面前的侵略者5型动力装甲。 　　鬼使神差的在这夜里，穿上动力装甲熟悉这个装甲为数众多的功能，最后在酒精的作用下，就这么在装甲服里睡着了。 　　由于身处地下室，而且是喝酒醉了的关系，永夜并没有察觉地表的情况。 　　六名穿戴的和普通人一样，却都背着背包五名高中生模样的少年少女以及领队的一名女青年，出现在了教堂的旁边，在观察四周无人之后，悄悄在这清晨时分，将背包里的汽油取出，在教堂外墙泼洒上了汽油，最后接二连三的从背包取出制作简单，游击队之类的非正规部队和街头暴动群众的“标准装备”———土制燃烧弹，即自制燃烧瓶。 　　接二连三的燃烧瓶被抛掷出去，破裂破碎的声音不断响起，火苗迅速蹿升蔓延，不一会儿就将大半个教堂笼罩在其中。 　　富有宗教绘图的彩绘玻璃被燃烧瓶砸碎，化为碎片在半空中产生一种流光溢彩的感觉，光线配合着教堂内肃穆庄严的气氛以及居高临下俯身着殿堂的圣十字架，仿佛让这里短暂的成为了天堂。 　　里面的天堂，外面是地狱，天堂和地狱，在碎片尚未落地之前，诡异的只是以一墙之隔共存着。 　　紧接着，燃烧瓶落在了教堂的内部，让地狱的火苗在此圣堂内燃烧。 　　在清晨的朝阳下，圣洁的教堂只是转瞬之间就被大火肆虐，开始熊熊燃烧，火光在头顶上肆虐，石制的墙壁也在燃烧瓶里的燃料下燃烧起来了。 　　教堂内的一切都在燃烧，一切都将在大火中葬生。 　　而就在教堂的地下..... 　　待机状态的侵略者5型动力装甲，双眼突然闪烁红光，因为外部因素而自动启动了。 　　“滴！警告！警告！空气中———氧气含量急速下降，一氧化碳、二氧化碳、氯化氢、氰酸、硫化氢、二氧化硫等气体含量极剧上升，足以对人体造成致命损害，根据气体初步判断，目前本机正处于火灾现场。” 　　在永夜已经感受到不对，朦朦胧胧的准备起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耳边传来的电子音。 　　“检测到目前处于装备状态，为保障使用者的生命安全，本机将自动阻断外部空气，开启空气内循环。” 　　未等永夜进行操作，侵略者5型里内置的作战辅助系统，就自动开启了内循环，以保证在地下的永夜不会吸入空气中的各种对人体有害的气体。 　　虽然....永夜实际上并不害怕什么有毒气体，只是如果没有氧气....就真的没有办法坚持太久了，毕竟他还是需要呼吸的，而不是那种不需要呼吸就能生存的怪物。 　　“发生了什么事情？？” 　　已经察觉到了不对，还收到了辅助系统的警告，永夜立刻从地板上起身，环视起了四周。 　　辅助系统将各项数据投射到了他的眼前，面前的警告信息，和多项空气数据以及火灾警告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理不清现状。 　　他只是睡了一觉，怎么突然就碰到火灾了？难道是楪祈回来了然后不小心弄着火了？可教堂虽然以前弥撒需要点蜡烛，但现在根本没有弥撒，蜡烛都放在仓库里，根本没有用到明火的地方啊。 　　身份暴露也不应该，他一直都很小心谨慎，理论上不应该出现暴露自己的情况，那么究竟是....什么情况？ 　　一头雾水的永夜，没有在地下室里浪费太多时间，在状态下发现地下室的通风口里不断冒着烟，热感应里也有明显的热浪不断通过通风口袭击这个地下室，于是直接穿着动力装甲登上了地下室的梯子。 　　揭开顶上金属加石材的隐藏出口，将脑袋伸出地表。 　　入目尽是要将一切化为灰烬的冲天火海，汹涌的火焰在他揭开盖口时，就在第一时间向他袭来，激起动力装甲的高温警告。 　　熟悉的事物大多也在大火中葬生，曾经是信徒所坐，后来经常成为他床铺的中殿里的长椅，祭台与祭台上方的十字架，这一切都在烈火的焚烧之中。 　　四处张望，他立刻发现了这火焰的不同寻常之处，还有地面上大量明显是受到外力被砸碎的彩绘玻璃碎片，以及玻璃瓶的碎片。 　　正常的火焰顶多炽烤墙体，但现在那些火焰却像爬山虎一样爬到了石制的墙壁上燃烧，这分明是用某种燃烧油造成的。 　　虽然他不信仰耶稣，对十字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只是将这里当成一个居所，可是....这却是难得能让他放心安睡的居所，也是他的栖身之地。 　　老弗兰克整日清扫的祭台，每日擦拭的圣十字架，都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而且他也没有趁手的灭火工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熟悉的一切在他的面前葬身火海，内心逐渐燃起的愤火也在此刻与面前的火焰一同熊熊燃烧。 　　............................................................................................................................ 　　教堂内顶上的木质横梁，终于承受不住大火，开始发生垮塌，进而出现连锁式崩塌。 　　在这火焰与火星，还有垮塌声四起的火海里，永夜默默地将地下室的盖板合上，缓缓的踏入火焰之中，在持续的高温警报里，一脚踹飞了熊熊燃烧的木质大门，让巨大的门扉脱离门框，断成了两截倒在了地上，掀起巨大的火焰和四散的火星。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声尖叫四处逃逸避免被这飞溅的火星给伤到，六个混在人群之中背着背包的恐怖分子，在看到火场有人出来，除了拍摄视频准备反倒往上耀武扬威的一个人外，其他的都在第一时间掏出了手枪，对准了被火星掩盖还未能看清的人影，准备等这座教堂里逃出来的人出来的时候，给他一个痛快。 　　然而....等到永夜脱离了火焰，他们却全部傻眼了。 　　这根本不是人啊，不....那也是人，只是这穿着在现代看来都有强烈科幻感的全覆盖式金属装甲，这让恐怖分子感到相当的惊讶，并连忙扣动了扳机。 　　全覆盖的动力装甲，具有高级别的防护功能，置身火场也能行动自如，绝大多数的轻火力都没有办法伤害到它，区区手枪根本没有躲闪的必要，直接就被装甲给弹开了。 　　“———可恶，情报里说的不是只有一个普通的神父吗？！” 　　“我们被骗了！这铁疙瘩到底是什么情况？” 　　“谁知道啊！快撤！！” 　　在永夜强压怒火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为他们带了浓重压迫感之时，恐怖分子将手头上的子弹打完，却没能伤害到动力装甲里的永夜，立刻起了退意，连忙集体往后跑想要逃离现场。 　　“现在才想跑，太迟了，看来我是休息太久了，一些跳梁小丑竟也敢在我面前蹦跶.....” 　　当恐怖分子想逃时，永夜猛然跺地以超越常人的速度立刻追上了他们。其中一位柔弱少年由于体能最差落在了后面，第一个被永夜追上了。 　　浑身冒着热气的铠甲人出现在他的身旁，默默将手放在刀柄上的动作吓得他立刻止住往前跑的去势，想要往后左侧退开远离右边追上来的永夜，但是却不慎由于自身的冲力直接摔倒在地上。 　　这下连拔刀的功夫都省了。 　　“———为你们的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吧！” 　　永夜以金属包裹的脚，毫无怜悯的一脚他在少年的胸口，清脆的肋骨折断声一齐炸响，胸口塌陷凹下去大半，内脏毫无疑问被这简单的重踏踩爆了，进而导致少年的嘴像喷泉一样，不断有血液上冒。 　　就这么踏过少年的身体，永夜没有理会那少年还未死透的挣扎，再次像急速奔跑的猎豹一般，展开了对这些袭击者的猎杀。 　　刀鞘里弹射出的利刃，带着闪耀的电光瞬间将脆弱的人体切成了两半，在一位高中生模样的少女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半身与下半身分家了。 　　就这样顺着惯性跑了两步的少女，突然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她还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感觉不到双腿了。回头看过去，只看到了一趟血还有肠子，视线再往后，这才发现了熟悉的下半身。 　　伴随着少女终于感受到痛楚的惨嚎，永夜完成了对剩下四人的猎杀，一人被砸进墙体里七窍流血而死，一人被斩首，剩下的两个也没有完成逃脱，而是被他抓住脖子拖到了依旧在燃烧中的教堂旁边。 　　一个是小队领导的女青年，另一个是染了一头白发的少年。 　　“告诉我，你们是那个组织的？老巢在哪里？” 　　随身手将两人丢到了火坑的旁边，永夜俯视着地面上捂着脖子不断喘息的两人，对他们报以无人可以目睹的冷笑。 　　“老老实实的交代一切，我会让你们轻松一点的。” 　　“你、你是谁！这个教堂现在应该只有一个神父才对！” 　　在白毛少年恐惧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求饶的时候，他们的领导者，那个女青年强自镇定的对永夜厉声质问，并威胁道。 　　“你最好现在放了我们，不然我们黑潮会绝对不会放过你！别以为穿着一身特疙瘩就会没有事，你应该见过不少自杀式的爆炸袭击吧？难道你这身皮还能挡得住炸弹袭击？” 　　“....你是傻吗？这种最低级的威胁竟然还还好意思说出来？而且你看看你的同僚，看看他们现在是什么下场，然后在说话前过过脑子好吗？” 　　被提醒了一下，从逃跑后被抓回来的现在，精神极度紧绷就只是在不断挣扎的女青年，这才看向了四周，紧张的寻找原本以为逃掉了的下属。 　　真可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立刻就找到了被踩死的少年，和被腰斩到现在还没死，只是在地上有气无力呻.吟的少女，再远望一下很快就发现了，被糊在墙壁上的，和失去脑袋的尸体。 　　“你竟敢、竟敢....竟敢做出这种事情！他们、他们还真是孩子啊！！我杀了你！....杀了你！！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这个灭绝人性的畜生！！！” 　　残酷的景象让女青年被气的浑身发抖，决眦欲裂般挣扎着舞动四肢，一边怒骂一边对穿着动力装甲的永夜拳打脚踢。 　　“伤害别人之人，必须有受到同等伤害的觉悟，这一点在你们妄图把我活活烧死在教堂里就应该知道了，现在竟然敢抱怨？还真是够皮厚的啊。” 　　“他们只是孩子！！” 　　“....又是这奇葩的言论吗？我差不多也听腻了这种言论，是孩子就可以杀人吗？那你不是孩子吧？” 　　“———有什么你可以冲我来！！！” 　　“哦，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就冲你来了。” 　　对于这位女青年那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的态度，永夜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就这么抓着她的脖子将她拖入了依旧在燃烧之中，冒起了冲天黑烟和火星的火场内心。 　　永夜穿着护甲根本不用担心，但是手里的女人却只是肉体凡胎，在火焰之中不断尖叫，进而在被拖到了祭台前的时候，已经在火焰中被烧光了头发，衣服也在不断燃烧。 　　只是这么一小会儿，她就不复先前的大义凛然和宁死不屈，开始在撕心裂肺的却低沉的嘶吼中夹杂模糊不清的求饶。 　　“在教堂内被火焰净化是你的荣幸，去上帝面前向老弗兰克忏悔吧。” 　　将失去了行动能力，眼睛也瞎了的女人丢到祭台的下面，永夜就这么反身退出了火场，让这没两下就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女人，自己感受一下内自己纵的火烧死的感觉。 　　不过，还没听多久惨嚎，女人就连声音也都发不出来了，不过彻底烧死应该还要一下，就像被喷火器烧死的士兵都会浑身带火的跑一段距离失去行动能力，然后烧一会儿才会死掉。 　　被火焰烧烤时，由于人不会马上就死，所以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死于烈火中都可以说是一种极为残酷的死法。 　　来到外面，与预料之中的一样，那位白发的少年并未趁此机会逃离，而是老老实实的倒在地上。 　　不过，也不是这少年有多老实，只是这少年被面前恐怖的一面，以及火场里那令人心寒的女人的哀嚎吓软了腿，如果别人在这里，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丝难闻的尿骚味，根本就是被吓的马上要尿裤子了，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没有办法做出逃亡的举动。 　　“少年，老老实实交代吧？” 　　“只、只要你放过我！我、我....我全部都说！我全部都说！” 　　“可以，但是你只要有一句谎话，我就把你丢到教堂里，让你品尝一下你同伴的滋味。” 　　“我我我、我发誓！如果我有半句虚言，我、我就不得好死，我就......” 　　“发誓就算了，直接说吧，那个什么黑潮会，基地在哪里？有多少人有什么装备。” 　　打断了少年的话，永夜干脆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接下来，少年虽然说话磕磕绊绊，但表现的态度却非常好，完全称得上是有问必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的一清二楚，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结束审问后，永夜将自己暴露的情况，和教堂之所以会被焚烧的原因了解了个透彻，也基本摸清了那个恐怖组织黑潮会的结构和基地。 　　“这这、这些就是全部了，是我知道的所有了....我的情报很有用吧！相信我绝对没有骗你....所、所以....求您了，我不是有意要放火的，都是他们逼我的，我只是被逼的，饶了我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已经不再腿软的少年恢复了一部分的行动能力，爬到了永夜的脚边，不断用脑袋撞击地面乞求宽恕。 　　“嗯，可以，你可以滚了。” 　　依靠自己对人的经验，确定这少年除了最后一句是被逼着来的外，没有在骗自己后永夜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少年可以离开了。 　　“啊....谢、谢谢！谢谢！非常感谢，我现在就滚！现在就滚，之后我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感谢您的机会，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别废话了，要滚就快点！” 　　“是、是！我滚了，滚了.....” 　　真的可以称得上是连滚带爬的少年，虽然多次摔倒在地上，却依旧会顽强的爬起来，向着远方跑去。 　　背后看着他那逃跑身影的永夜，并没有只是看着他立刻这里，而是默默地取下了背后挂载的突击步枪，将枪口对准了跑了大概一百米距离的少年。 　　在动力装甲的辅助瞄准系统下，他将准星对准少年的脑袋，并轻轻地扣下扳机。 　　伴随着脱膛而出的子弹，少年几乎是在枪响的片刻后应声倒下，脑袋被开了一个洞。 　　“不好意思我说谎了，其实我不准备放过你，因为我很生气，而且....你没有按照要求滚着离开呢。” 　　将步枪收好，看了一眼远处的尸体，没有痛苦的死亡就是他对这个烧毁了教堂，意图烧死他的人最大限度的仁慈了。 　　就这么站在教堂的前面，持续燃烧的教堂，传来一阵轰响，有一处楼房的骨架被烧毁了，部分房顶发生了垮塌，一大块房顶掉下来了。 　　轰然垮塌的房屋，激起了大片火浪，随着弥漫四散的浓烟，大量的火星散落在了四周，落到距离教堂不算很远的永夜身边。 　　“.......” 　　呆呆的望了一阵着烈火中的教堂，内心十分不是滋味的永夜，发出了一道长长的叹息，随即摇了摇头，在警察和消防员赶来之前离开了现场。 　　在离开前他打了个电话，让警察局不要动教堂里的东西，将警察变成了单纯的收尸人员，而不被允许进入教堂。 　　............................................................................................................................ 　　回到特殊急袭部队的大本营，千叶总武军事基地里，永夜第一时间指挥部队，命令轰炸机起飞对那个黑潮会所在的山谷实行轰炸。 　　原本还在等着烧毁教堂的人员带着视频回来，然后在网上发布他们黑潮会表示对此事负责，以此在恐怖组织里建立一点人气增加他们的声望的黑潮会成员，没有等到小队的回归，而是等来了轰炸机投下的凝固汽油弹。 　　那郁郁葱葱的山谷，被投下大量足以让人生不如死的凝固汽油弹，瞬间化为一片超越教堂火焰百倍的炼狱火海。 　　从基地指挥部里可以看到，冲天的火焰瞬间将山谷化为炼狱的一幕。 　　1980年10月10日，联合国就禁止将凝固汽油弹以森林或其他种类的植被作为这种燃烧武器的攻击目标，也不允许在任何情况下将之用在平民集聚区，但这不是平民区，而且当这种自然环境被用来掩蔽、隐藏或伪装战斗人员或其他军事目标，或它们本身即军事目标时，并不在条约的限制里。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永夜现在很生气，所以他根本不会理会什么联合国，他只打算让那些人被火焰净化，即使山谷里会有很多黑潮会的人只是高中学生的年龄，就在这人生最美好的年龄里被烧死，或者在掩体里窒息而死，他也懒得理会。 　　这就是一报还一报，这就是他们为自己的行为，所付出的代价。 　　想要烧死他，却被他给烧死了，这不是非常公平吗？ 　　与人在千叶的永夜不同。 　　已经抵达机场，并且正在行动的葬仪社这一边，葬仪社的指挥车上。 　　全身穿戴黏着感应电极各处均有控制点的服装，以舞蹈般的动作操控着全息投影的天才黑客，鸫突然收到了一个信息，粗略的看了看之后，立刻瞪大了眼睛紧张的看向了车上的恙神涯。 　　“涯！从别的反GHQ组织的里收到信息，黑潮会遭到空袭，整个山谷被凝固汽油弹点燃，里面的人全部死了，没有一个活口。” 　　“....是谁做的？” 　　“不知道，突然飞来几架来历不明的轰炸机，直接就往地面投弹了。” 　　“这么残忍的事情，不可能是杨少将会做的，那个嘘界少校做的出来，但是安全部队应该没有轰炸机，呼叫空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从毫不留情的残酷风格来看，倒是很像是那个不知姓名的特殊急袭部队指挥官的风格。” 　　正在检查自己手枪的恙神涯，稍作思考后很快想到了这熟悉而残酷的风格究竟像谁了。 　　“难道说特殊急袭部队要在现在开始反恐行动吗？如果是这样那就有些麻烦了，特别是集那家伙，在近距离杀了那个寒川谷寻的弟弟后，就拒绝作战，躲在房间里死活不肯出来.....” 　　“怎么办？作战终止吗？” 　　“不....不能让起源之石被带离日本！那是我们的东西，而且我们葬仪社也是今时不同往日，比起以前强大了数倍，实在不行只能牺牲点人去拖住特殊急袭部队了。” 　　几乎是想都不想的，恙神涯坚持要将起源之石夺下，不愿意那东西被带离日本。 　　对他这个决定，自然是没有人反对，只是在人们为了鼓舞士气而欢呼了一阵后，再次进入了紧张的准备之中。 　　人群里，只有祈在一旁呆呆的抱着她电饭煲模样的机械宠物飞那鲁，没有任何要准备的打算。 　　（8K） 第十八章 叛变与战争 　　注意到了楪祈的消沉，恙神涯走了过去。 　　“不用这么消沉，从那空袭来看，那个神父确实是GHQ的人，而且很可能和内部的达官显贵有着不浅的关系，不然就是那个丹同父异母的兄弟，否则这么会突然就有轰炸机空袭黑潮会的驻地。” 　　“....夜和那些事情，没有关系。” 　　低下头，抱着飞那鲁的祈，双目无神的喃喃自语着。 　　“或许你现在还在惋惜那个神父的死，但你想想黑潮会里死去是二百多号人，他们是何其残忍的手段被杀死，如此一来你还会同情那个助纣为虐的神父吗？黑潮会或许不对，但GHQ的行动完全称得上是灭绝人性了。” 　　恙神涯瞥了一眼靠在墙上的祈，随后看向正在关注他们这一边的鸫。 　　“鸫，将黑潮会所在的山谷的影像还有教堂的影像调出来给她看看。” 　　“....哎？真的要这样吗？” 　　“当然了，起源之石是我们的，在它掉在这个国家起就是了，它没有被夺走的理由，祈现在这样子必须死了心，才能参加能战斗，不然到时候战斗的时候一直关心那个教堂还怎么打？” 　　“好吧，我现在就调出附近的影像，不过....山谷那一边附近没有监控，只有当时别人拍的照片，这样也可以吗？” 　　“没有问题，教堂那边有路边的监控能看实时影像吧？” 　　“可以。” 　　旋转一个圈，在光幕上轻点数下，鸫立刻调出了山谷的照片，以及教堂的照片。 　　凹陷的山谷里，被冲天的烈焰填充，仿佛隔着图片都能感受到现场的热浪，里面的人只是看着就知道绝无幸存的可能，等大火熄灭估计只能剩下一碰就脆的焦尸，大火无法在一瞬间杀人，临死前他们一定也饱尝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教堂那一边，火焰已经平息，教堂的外围拉起了警戒线，有大量身着制服的警察负手在后，站在警戒线边缘禁止别人进入，但不知为何同样也没有警察进入，那只剩下残圭断璧的教堂里。 　　昔日华丽庄严的教堂，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只是一座倒塌的废墟。 　　死死的盯着屏幕的祈很快在废墟的中间，那永夜经常喜欢站着的，据永夜所说没有见过的老弗兰克非常宝贝的祭台的残骸下，发现了一具黑色的人型物体。 　　那是一具被被大火烧焦的焦尸。 　　教堂的经营情况非常差，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人会去什么都不做，隔三差五就消失不见的神父哪里，在早晨会在教堂里的，一直以来都只有永夜和她。 　　“.....夜有想回去的地方....我，还有问题要问他.....” 　　缓步走到视频的前面，祈伸手想触碰那焦黑的尸体，但却直接透过了光幕，趔趄的走了两步，因为站立不稳而跌倒在地上，她像是在拒绝接受现实一般，用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 　　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地面上，溅起一簇簇小小的、晶莹的泪花。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哭？” 　　祈盯着地面上的泪痕，不解的将手放在了自己脸上，感受那顺流而下的泪水。 　　“....祈。” 　　穿着与自己的未发育的体型正合适的操作服的鸫，将视频撤掉从全息投影里走出，来到了祈的身旁，代替祈不满的瞪向了一旁面无表情的恙神涯。 　　“涯！就算那个神父和GHQ有关系，但是你让祈看这种东西是不是太过分！” 　　“不这样的话，她很可能会跑到教堂去。” 　　没有对鸫的不满有何表示，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后他就催促起了所有人。 　　“起源之石对我们至关重要，也对日本至关重要，对所有日本人也是如此，鸫回到岗位上去，祈，差不多也该收拾好心情准备战斗了，还有阿尔戈和大云准备潜入。” 　　“这么快就稳定好了，真不愧是涯。” 　　葬仪社的军师，四分仪在旁边面无表情的以自己“真不愧是涯”这种多用与挖苦恙神涯的口头禅，再次挖苦了一下恙神涯。 　　当然，挖苦归挖苦，准备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经过紧张的装备后，不一会儿，作战开始了。 　　葬仪社和各个恐怖组织，一同对机场展开渗透，与士兵出现短暂交火。作为恐怖分子里实力最强的一个，葬仪社自然是脱颖而出，第一个登上了情报里原本是给杨少将准备的军用运输机。 　　这个运输机除了有士兵驻守外实际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驾驶舱也是空的，可是等他们发现的时候飞机已经自动前进，向着不远处的航站楼撞了上去。 　　不过好险在最后的时候，鸫解除了远程操控，让他们得以紧急刹车，只是撞进去半截，撞了个头昏脑涨的没有死在高速撞击下。 　　但是，根本没有什么好值得庆幸的。 　　机场改造的地下联络室里，安全部队的嘘界少校在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拿起了指挥室里的无线电话筒。 　　“我是嘘界少校，诸位亲爱的安全部队成员，请立刻注射疫苗D，重复一遍，诸位亲爱的安全部队成员，请立刻注射疫苗D。” 　　说完等了一会儿，为安全部队注射疫苗，让疫苗发挥作用，没有多久，嘘界按下了眼前的蓝色按钮。 　　随后，在机场航站楼被GHQ占领的机场指挥中心，改造出的临时作战总部里，杨少将放在桌面上的起源之石散发出了紫色的光芒。 　　东京的地标性建筑物，东京铁塔开始释放出异样的声波。 　　十年前导致失落圣诞事件中的默示录病毒，再一次被超大规模的释放了出来。 　　下一刻———整个日本关东地区的人都听到了这令人难以接受，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是歌的噪音。 　　紧接着....大量的人群出现了钢肤病的癌化症状，身体冒出病毒的结晶。 　　同样处于关东地区的千叶总武军事基地里，附近的电波塔里也放射出针对性的这默示录声波，总数五千人的特殊急袭部队，有近两千人结晶化，基地内部陷入了混乱。 　　机场航站楼的临时作战总部里，更是因为就在起源之石的旁边，有高达五分之四的人结晶化，只需要再一会儿，这些结晶化的人就会冻结在水晶里，他们的混乱程度比起特殊急袭部队还要高，就连丹的身上也冒出了病毒的结晶。 　　就在这GHQ各军队的指挥系统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之时，杨少将的儿子，达利鲁驾驶着标准型人型机甲GOCE冲到了这个航站楼的临时作战总部，对着他的父亲杨少将举起了安装在GOCE的机炮，直接将他的父亲杨少将连带着继母秘书艾米丽乱枪打死。 　　弑父的原因很简单，达利鲁·杨是个极其有洁癖的人，别人碰到他就能一枪打死，而他恰好在行动开始前目睹了父亲和那个继母亲嘴的一幕，于是，就觉得他们两个人很肮脏的，开枪的时候说的也是说“你们太肮脏了！！”。 　　....当然，这其中也和八月二十三号的时候，杨少将没有参加他的生日有关系，达利鲁他大概是因为缺少父爱而扭曲了。 　　当注射了疫苗，没有在这场默示录病毒的散布之中遭到损失的安全部队，救出了被杨少将囚禁的茎道修一郎，并且占领这个临时作战总部后。 　　因为身体结晶化而动弹不得的丹，被安全部队拖下去关了起来，茎道修一郎则拿起无线电，开始了对在整个日本的广播。 　　“我是GHQ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兼安全部队局长茎道修一郎，因遭到恐怖分子的袭击，导致杨少将惨遭杀害，根据军纪，拥有前线最高军衔的我将接管指挥权，恐怖分子极其卑鄙，他们使用病毒对整个关东地区进行了无差别的攻击。 　　———这是第一紧急事态！即刻起，所有军队必须听从安全部队的指挥！重复一遍，这是第一紧急事态！所有军队必须听从安全部队的指挥！” 　　................................................................................................................................. 　　针对整个日本的广播，在千叶总武军事基地里整顿部队的永夜自然也听的一清二楚。 　　茎道修一郎本已被囚禁，怎么可能会出现恐怖分子杀死杨少将，然后由茎道修一郎这个阶下囚接管军权的局面？这分明就是叛乱、夺权。 　　“该死的混蛋！” 　　听到消息的永夜猛然拍桌而起，看向了附近忙碌的特殊急袭部队军官。 　　“全部动起来，现在是镇压叛乱的时间了！” 　　永夜很清楚，茎道修一郎一定会来对付自己这个知晓他被关起来的人，也清楚自己绝对不会听他的，所以永夜不准备坐以待毙，而是打算主动出击。 　　他留下两百人照顾基地里还未完全结晶化的人群，让他们将多出来的装备隐藏到，先前从海外运来时隐藏这批装备的地下掩体里。 　　紧接着，他花了一段时间，让这支训练有素的部队恢复稳定，集合了部队，动员剩下的近三千名士兵将各种战争工具启动，即刻带人从千叶扑向四十多公里外事发的东京羽田航空港。 　　在即将抵达机场，但实际距离机场还有一段距离的品川区，东京港的附近的国道遭遇了被安全部队驱使的海军陆战队、陆军、安全部队还有成为了GHQ下属的自卫队。 　　正面遭遇让彼此皆是一愣，可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起攻击。 　　在指挥坦克里穿着动力装甲的永夜拿起了无线电，在GHQ的内部频道里，展开了对面前这支部队的讲话。 　　“我是GHQ特殊急袭部队的指挥官，永夜上校，茎道修一郎日前已因盗窃起源之石而被杨少将免职，根本没有权利接管指挥权，所有参加叛乱的安全部队立刻跪下束手就擒，海军陆战队、陆军和自卫队都别被利用了，全部退到一旁，否则我们将即刻发起攻击，肃清叛乱！” 　　对于广播，不明真相的海军陆战队和陆军陷入迟疑，但是安全部队的领导者却反驳了这一说法，并且将罪名盖在永夜的头上，说他勾结恐怖分子。 　　两边僵持不下，最终让处于侧翼的陆军和海军陆战队，一边防备着特殊急袭部队，一边警戒安全部队的退出了这附近，选择了两不相干。 　　安全部队和与茎道修一郎有所勾结的，防卫关东地区的陆上自卫队·东部方面队，始终坚持永夜是叛军的说法。 　　“....让这些叛乱者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全军突击！！！” 　　没有再做多余的口舌之争，永夜命令部队发起了攻击。 　　空中还能移动的半数轰炸机，还有一个中队加一个小队的战斗机，跨越东京湾袭向安全部队和自卫队组成的叛军，但日本航空自卫队却也在这个时候赶来。 　　事实上，双方都不是真的只是在扯嘴皮，而是在等待各自的空军。 　　战斗机很快在东京湾的高空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空中格斗，航空自卫队的数量远远多于特殊急袭部队，但是战斗机的性能却与特殊急袭部队最新式的战斗机存在很大的差距。 　　超视距的空战里，时不时都有战斗机凌空化为一颗大火球散成零件，又或者是掉下来，坠毁在海面上或者是城市里，引发大爆炸。 　　毫无疑问，这些被打下来的飞机都是航空自卫队的，因为性能的差距而很快被特殊急袭部队最新式的战斗机击溃，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有航空自卫队的战斗机逼近这里与其展开空战，依靠数量和地面防空火力与其打了个旗鼓相当。 　　天空中打的的如火如荼，地面上的部队也没有闲着，特殊急袭部队在导弹和火炮的掩护下，由新式掠夺者主战坦克担任先锋，标准型的主战坦克则在后面一些，步兵与装甲车紧随其后，采取步坦炮协同作战，武装直升机则是在低空中与敌武装直升机交手，顺便摧毁叛军战车。 　　为数众多的自卫队师团与安全部队一同，使用相对老式的标准型装备予以反击，依靠数量为优势竭力抵抗特殊急袭部队的锋芒。 　　震耳欲聋的连续枪炮和爆破声开始不断在这个城市里响起，主战坦克上的并列机枪和高射机枪张开弹幕射向彼此的敌人，坦克炮与后方的火炮亦不吝惜弹药不停响起轰鸣。 　　红色的体液如鲜血散落，飞溅的肉块和体液把士兵和战车染红，彼此的战车接二连三的发生爆炸，连绵不绝的巨大轰鸣，响彻了整个东京。 　　即使敌人的数量是己方的数倍，但依靠新式的装备和人员素质，特殊急袭部队在于其正面交锋之中并未落入下风。 　　安全部队一方已经投入了人型机甲GOCE，而永夜这一边却并没有使用机甲。 　　就在战斗僵持不下，彼此无法推进的时候..... 　　安全部队的后方，从城市转角突然冲出了四十六架施泰纳，还有近百架标准型的GOCE，还有三十多架武装直升机，他们利用超人一等的机动性，就这么在后方对叛军发起奇袭，将叛军的炮兵和导弹部队清除，然后袭击他们的大部队。 　　瞬间被奇袭消灭了自行火炮和导弹车，接着又是腹背受敌的状态，让安全部队和自卫队慌了手脚，又在此刻受到了特殊急袭部队炮兵的袭击，逐渐出现了明显的败象。 　　战斗持续着，永夜在中心部的指挥坦克里，并没有上阵杀敌，毕竟....这种大规模的战斗，不是一个人可以左右的，除非他要突破枪林弹雨奇袭他们的指挥单位。 　　先不说可行性，就是指挥单位在哪里他都不清楚啊。 　　战斗发生在市区里，由于双方没有提前做过疏散，双方也都不愿意在此刻后退，都在担心自己这一边如果晚动手就会遭到灭顶之灾，如此下来就变成了彼此寸步不让的局面。 　　僵持了一会儿，只是永夜在抵达这里的时候让人发出通告让附近的居民离开，可为了避免自己落得后手，也为了不让对付抢占先机，他们在己方的飞机抵达之时，没有过多的等待就一起动手了。 　　因此，在这战场上....除了士兵阵亡外，平民的伤亡同样不少。 　　这是人口相对密集的地区，炮弹因为对方的装甲而发生偏转，或者是火炮没有打到对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城市在炮火的洗礼下不断发生房屋垮塌的现象，整个品川区都在转瞬间被拉入战火之中，沦为两支军队较量的战场。 　　从天而降的子弹、炮弹、导弹、炸弹，轰然落地砸在人员密集的市区中的战斗机，统统给这座被双方选为交战场地的无辜城市，带来了无尽的创伤。 　　燃烧的街道，燃烧的城市，燃烧的人....仿佛一切都将迎来终焉，任何生命的死亡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不会引来任何人的目光。 　　原本最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的归宿家，对就在两军相会的国道边上的那些人来说，已经变得不再安全了，在这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和激烈的地鸣之中，原本躲在家里的惶恐人群，离开了随时可能面临飞来横祸的家，慌不择路的想逃离战场，却有不少人不小心逃窜到了正在剧烈交火的街道上。 　　战场边缘宽敞的街道，被各种各样的车辆挤得水泄不通，起初还有警察发现这里的爆炸声打算来看一看，但是一看是军队在大规模的内讧或者说是战争？立刻就捂着脑袋生怕子弹打到自己一样掉头就走。 　　没良心的警察自然是都跑了，但少数有良心的，或者是职业素养高的警察却在努力已经崩溃的秩序，随着恐慌的蔓延，拥挤在道路上的大量妇女儿童忍不住纷纷发抖啜泣，但他们最后能做的也只有祈祷，祈祷炮弹不要掉到他们这边。 　　祈祷自己与家人能平安的度过这，恐怖分子的病毒袭击后又一场从天而降的无妄之灾，自卫队和安全部队与新成立不久，却有着大量先进装备的特殊急袭部队的全面交火。 　　可惜，再怎么祈祷也不会有回应，双方的交火充分演绎出现代战争的残酷性。 　　四周的房屋经常会遭到炮弹和导弹的轰击，突然就会有高楼发生垮塌，时不时还有直升机甚至战斗机掉下了，平时难得一见的死亡，在这里变成了随处可见的东西。 　　作为夹杂在两支部队中间的平民，他们所能做的除了逃难外，也只有无助的哭泣和祈求上天的怜悯。 　　............................................................................................................................... 　　这附近的居民们恐怕没有人谁能想到，今天的一天能如此的光怪离奇。 　　先是病毒爆发，大量人群出现了被感染的结晶，紧接着又是大规模的装甲部队出现在城市里，然后战斗....不，是战争在特殊急袭部队发出战争预警不久后就真的爆发了。 　　即使双方都没有刻意攻击平民，但是永夜很明白，战争不可能会没有无辜者的血，虽然战斗发生在这市区里会死很多人，可是....这种时候他根本没有后撤的选项，他已经让居民撤离了，这是他目前能做的最大限度的事情。 　　然后，在这个在城市里狭路相逢的时刻，就需要考验指挥官的决心了———残忍的决心。 　　在此刻，指挥坦克里的永夜没有丝毫的愧疚，对于外面时不时都会发生的惨剧，不带任何怜悯之色，在战争时期，任何多余的同情都可能害死自己，因此他必须将个人情绪放下，尽最大可能铲除叛军取得胜利，击杀那个令人及其生厌，在自己的国家里，丧心病狂的进行大规模无差别生化袭击的茎道修一郎。 　　而他对面的安全部队和自卫队，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的疲于应对这前后夹击的态势。 　　事实上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原本他们以为在启示录病毒的特意针对下，陷入混乱的特殊急袭部队应该会失去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战斗力，老老实实的在原地等待他们的讨伐。 　　可谁能想到，在前往剿灭的路上竟然会与其撞了个照面，并且匆匆忙忙的展开了战斗。 　　当然，这还只是普通的吃惊，其中最让他们惊讶的是特殊急袭部队的装备。 　　这些装备实在是好的过头了吧！全部是刚刚上市，还没有那个国家的军队列装的最新产品，难道说杨少将把GHQ的经费，全部拿去装备这个特殊急袭部队了？ 　　出现即使是以多敌少，战斗却也很难打，还受到了两面夹击，出现了败落的迹象，但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是没有希望的，或者说....他们不仅仅只是这些人，可以先后撤调整态势，与友军汇合和再来。 　　“撤退！撤退！敌方火力太猛！击溃后方的机甲和直升机！除了必要部队，其他统统往后撤！” 　　特殊急袭部队虽然只剩下五分之三的战斗力，但依靠大量先进的坦克、END RA.VE、武装直升机这些装备，虽然变成了人数只有三千的特战旅，可战斗力比起一个装甲师还强，因此自卫队东部方面队里，这个人数有一万五千人的师团，面对只有五分之一人数的特殊急袭部队也是坚持不住了，开始和安全部队一同改变进攻的态势，正面改为防守后面改为进攻。 　　特殊急袭部队的指挥坦克里，永夜的副官，带着眼镜的克兰，在发现敌方攻击后方机甲部队的火力突然增强后，立刻看向了关注正面战场的永夜。 　　“长官！攻击自卫队后方的机甲部队，遭到了自卫队和安全部队的强烈反击，他们可能是想突围。” 　　“是吗？那就让他们离开，让机甲和直升机不要和他们纠缠，以保全自身为主要目标，且战且退。” 　　“Yes Sir！” 　　没有犹豫的，克兰敬礼后立刻联系起了后方躺在驾驶舱里的机甲部队指挥官，以及敌后的直升机部队。 　　后方突袭部队撤开后，自卫队和安全部队立刻撤退了，但却留下十多辆战车，二百多人隐藏在楼房中断后，以此防止特殊急袭部队的追击。 　　“怎么办？长官？” 　　“还用说吗？前面的房屋里不可能会有平民再残留，让炮兵将道路旁边的房屋夷平，在那障碍区里开辟通路，然后让我们的士兵去四个小队潜入四周消灭残余，大部队继续前进，当然，在此之前先由炮兵压制叛军大部队的防空火力，让战斗机对付叛军的战斗机和轰炸机，由轰炸机攻击那支攻击勾结茎道修一郎的自卫队和叛乱的安全部队。” 　　“Yes Sir！....哎？不....让轰炸机去对付那支撤退了部队吗？” 　　反射性敬礼后，副官克兰突然一时间语塞了。 　　这位以冷静著称的特殊急袭部队副官很少有这样惊讶的时候，而让他惊讶的原因是..... 　　“那些轰炸机上带在身上的，有不少是对付恐怖分子没有用完的凝固汽油弹吧？叛军大部队撤退的方向是人口相对比这里集中的市区，将凝固汽油弹用在市区里是不是有些太不人道.....” 　　“别废话，那些是叛军，附近人都跑的差不多了，难道你打算为了几个少数平民，而让我们的弟兄待会儿再和那群自卫队，集结更多人手打一场硬的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有些残忍，而且国际法上.....” 　　“你要记住，我们现在自顾不暇了！不是敌死就是我亡！至于什么日内瓦公约之类的，听说过斯大林那句话吗？———胜利者是不受指责的！” 　　没有等副官克兰说完，永夜一把抓住他领口，将他提了起来。 　　“难道你想和你的长官唱反调吗？！” 　　“不....不敢！” 　　“很好，明智的选择。” 　　短暂的异议被压了下去，轰炸机即刻在战斗机的掩护下，冲向了退后的自卫队与安全部队。 　　现代的城市建筑基本都是混凝土构筑是天然的防御工事，再加上日内瓦条约限制军队不能对平民动手，这就导致军民混杂的情况下，由于炮兵的禁用，会给进攻部队带来极大困难以及伤亡。 　　可是....永夜却没有理会那些什么东西都要限制一些的公约，悍然命令炮兵和轰炸机发起攻击。 　　后方炮兵开始压制敌方，战斗机凭借优异的性能对方敌方的战斗机，顺便拦截敌轰炸机，防止他们的轰炸机接近己方部队。 　　接下去，轰炸机投下了和山谷里一般无二的凝固汽油弹，但由于现代坦克自身携带的三防系统：防生物武器、防化学武器、防核武器，在侦测到核、生、化值到一个点，就会启动密封装置，虽然并不是防高温高压负氧，可如果不是处于着弹点附近，坦克还是可以快速逃离的。 　　因此，飞机上还载有集束弹药，即子母弹。 　　子母弹可选用多种不同用途的弹雨，特殊急袭部队的轰炸机上，带的除了凝固汽油弹外，剩下的就是反装甲的集束弹药了。 　　（8K） 第十九章 弱小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当天空中的战斗机，急速交错，轰炸机将炸弹投下之际。 　　地面上撤退的自卫队因为在撤退阶段，虽然还未丧失制空权，但防空火力组织的相当糟糕，在遭到劣势后又被多轮火炮袭击，被压制的根本没有办法组织有效的防空火力，为轰炸机的轰炸提供了便利。 　　地面上瞬间冒起了冲天的火光，还有密集的爆炸声。 　　凝固汽油弹爆炸后飞溅到人身上的胶状物就像猪油膏一样，粘稠耐烧，虽然知道不能拍打，但是自卫队和安全部队的士兵却本能的用手去拍打，这就导致火焰越拍越大，最后在地上滚动想灭火，更是弄得全身是火。 　　毕竟和平了太久，在这慌乱的时期，边上的士兵也是受到过训练的，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要尽量远离着着火者，可是....战友情这种东西当过兵的都会有，人很经常是会冲动的，于是他们就会想要救自己的战友，这就导致着火者由于本能的奋力挣扎，将燃烧的油块甩到旁人身上，造成了二次杀伤，一起被卷进大火之中。 　　................................................................................................................................ 　　下川真吾，一名普通的自卫队士兵，他所属的师团被东部方面司令部命令出击，可从基地里出来到现在，他都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只是听从命令注射了疫苗。 　　在行军的路上，他终于大致上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听说对付病毒、管理日本人健康的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局长，和陆上自卫队·东部方面队的司令达成了协议，由茎道修一郎这个日本人担任日本总统，从此让日本得以真正的自治。 　　原本师团和安全部队去铲除存在威胁的特殊急袭部队，应该是一个很安全的任务，可是谁能想到，对方仿佛知道自己要去对付他们一样，同样向着自己这一边来了。 　　接下来的战斗，对方的武器装备和战斗能力，硬生生让他们五倍数量的自卫队，加上安全部队六倍的人数不得寸进，甚至在正面战斗里斗的旗鼓相当，最后由于后方遭到了偷袭，空军能坚持抵抗对方的新式战斗机就已经算超水平发挥了。 　　在空军指望不上，陆战出现严重劣势的情况下，他们最终只能选择了撤退。 　　但就在半路上，还没来得及感叹空军废物，却又遭到了空袭，而且是航空集束炸弹和凝固汽油弹的轰炸，凝固汽油弹落在了地上发生裹挟高温火焰的大爆炸。 　　用汽油和其他化学品制成的胶状物，在爆炸时向四周溅射，带着高温火焰粘在四周的车辆和人的身上。 　　如果是坦克沾上这种凝固汽油还好，虽然这东西能在石头上都可以长时间燃烧，但只要坦克不沾上太多就不会有问题，可是像下川真吾这样由于撤的匆忙，连运兵车都没有坐只能徒步的步兵就惨了。 　　火焰没有溅射到幸运的下川真吾身上，但是他同伴的胸口却被溅到了一大滩火焰。 　　就像人碰到滚烫的东西会本能的收手一样，被火焰加身即使受到过训练，可是这种情况根本不是训练就能克服的，他想脱衣服却被因为过度紧张一时脱不下来，让火焰一下烧到了皮肤，本能的用手不断拍打起来了，可这邪门的火焰越拍越大，还让火沾到了另一只手上。 　　下川真吾看呆了，想要救自己的这个同僚和好友，却又对这种情况感到束手无策，虽然知道这种时候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最好是用枪结束这着火者的生命，因为对于凝固汽油弹的受害者来说死是最大的解脱。 　　可是看着已经在地面上打滚变成了火人的好友，他根本没有办法下得去手， 只是握紧拳头在一旁紧张观望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雄太！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虽然嘴上说着要救，但是根本没有办法救人，所以他也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地面上叫雄太的着火者，在这种被烧成火人的状态下，实际上已经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人了，旁边的下川真吾说什么他根本听不到，只是因为痛苦而挣扎。 　　最后雄太奋力甩手，让凝固汽油飞溅出去，沾在了一旁想救他，却没有办法救下他的下川真吾身上，一下让下川真吾一同感受了这让人疯狂的、宛如地狱般的痛苦。 　　回去补充弹药后，很快又重新来到现场的轰炸机，用雨点一般的炸弹与炮兵一同对地面上的部队集结度也不是很高，可同样不是很分散的自卫队和安全部队，展开了新一轮的轰炸。 　　从上方看来，处于劣势的敌军所在地，已化为哀嚎遍野的阿鼻地狱，撤退很快演变成了溃逃。 　　“———向交战中的叛军宣告，目前胜负已定，立刻投降，如果你们愿意投降，我军将基于《关于战俘待遇之日内瓦公约》，保障你们身为俘虏的权利。” 　　看着轰炸机带来的俯视图，指挥坦克上的永夜拿起无线电，在前进事发轰炸区的过程中，对火焰中的轰炸区试着进行劝降。 　　尽管他很怀疑在这种情况下，那片轰炸区是否还有人能够活下来，但反正只是说几句话而已，也不是会多消耗什么，所以就姑且说一下。 　　至于所谓的俘虏待遇只是他在扯淡罢了，毕竟虽然早在1929年就有了保护战俘的国际公约，但在规模空前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对战俘的人道主义保护，几乎完全只是停留在纸上，根本没有人在意所谓的《关于战俘待遇之日内瓦公约》。 　　对那些个国际公约的遵守水平，考验着每一个胜利者的国际道义和一定程度上的仁义道德，可绝大多数的胜利者对自己的敌人并不会讲道义。因为胜利往往都是有代价的，胜利者也是人，胜利者也会有仇恨，胜利者会对失败者发泄他的愤怒和仇恨。 　　要是没人活下来也罢，真的有人活下来，永夜反倒会头疼怎么处理了，直接去机场到是个很好的选择，不过有俘虏倒也可以打击自卫队和安全部队的气势，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获得一定程度上的心理优势。 　　由于部队集结度也不是很高，空袭和炮兵轰击的效果不是非常好，但也可以称得上是好的，战斗加上现在的轰炸，应该至少有一万的敌军被消灭了。 　　路过轰炸区的时候，凝固汽油已经烧光了，剩下的都是二次燃烧造成的火焰。 　　在坦克驶过这片区域的时候，突然，在道路的前方，冒出了一群穿着校服大概是初中生的学生，他们就这么摊开双手的挡在了坦克的前面。 　　“长官，怎么办？” 　　带着眼镜主要负责技术支援的副官克兰，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看向了永夜。 　　“....我去看看，正好趁着现在也让部队休息一下，武装直升机巡逻警戒，陆军原地修整，战斗机和轰炸机补充燃油弹药，待会儿说一定又是一场大战了。” 　　原本打算不浪费时间直接驱逐，但永夜却在思考一会儿之后，鬼使神差的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虽然情况紧急，但现在去机场和等一会儿的区别并不大，而且他本身就没有打算浪费功夫去追杀溃散开来分散逃跑的敌军。 　　确认这附近是安全区域后，他命令军队紧急整修，在刚刚经历大战后休息一下喘口气，自己就这么穿着动力装甲从坦克里离开，走向了前面。 　　在路上，他可以充分感受到战争的氛围，因为这是一个刚刚被轰炸后的街道。 　　四周的建筑大都被摧毁，混凝土和钢筋还有被炸的翻起来的泥土，与烧焦的人体几乎融在一起混杂出令人作呕的气息，大量房屋发生垮塌，残砖碎瓦遍地皆是，不久前还非常整洁的街区，只是转瞬之间就变得狼藉不堪。 　　举目四望，这附近只剩下极少数幸运的建筑才能大体上保持完好，在大多数发生垮塌的情况下，除却极少数大体上完好的，还有少数变成了摇摇欲坠，露出斑驳的墙皮和里面钢筋的露天危房。 　　火焰还在不断燃烧，硝烟还未散去，黑色的浓烟依旧徐徐升起。 　　鲜血淋漓的断壁残垣之上，那些尸体在残酷的战争武器下，死状凄厉的简直惨不忍睹，而且死的不仅仅只是士兵的，还有不少平民混杂其中。 　　关闭作战辅助系统的内循环让外部的空气流通，永夜可以闻到这街道上格外粘稠的，充满了血腥味和异样的烧焦味，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混合起来几乎是在对他的嗅觉进行毒害。 　　这就是战争———让人性泯灭，让生命如草芥的战争。 　　不过....这种事情，永夜已经习惯了也麻木了，因此对着一切熟视无睹。 　　他快步走向前方，很快就看到了那五个挡在堪称巨无霸，履带沾满了血肉的掠夺者主战坦克面前，穿着脏兮兮的校服张开双手，因为恐惧而浑身颤抖大概是初中生的少年少女。 　　在四周扫了一眼，他立刻就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几乎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一个建筑摇摇欲坠的中学，要问为什么知道那是中学的话，那自然是因为在大约是校门口的地上，有一块混凝土上是那么写的 　　“....你们，想干什么？” 　　穿着动力装甲的永夜，冷淡的对着五人发出质问。 　　而他的出现，特别是动力装甲造成的威慑，让这三女二男的初中生，俱是恐惧的往后退了一步。 　　................................................................................................................................ 　　不久前还在课堂上学习的学生们，虽然得益于学校广播收到了在交战前，来自特殊急袭部队的避难警告而跑掉了大多数的人，可是一个学校人那么多，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跑的完？ 　　而且道路也被大量的汽车和人群堵塞了，他们这些体能低人一等的学生，自然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虽然海军陆战队和GHQ的陆军后来疏导了道路，大多数学生也趁此机会跑掉了，但他们的老师却担心在外面会被流弹击中，所以这个学校只剩下他们一个班的人在坚守了。 　　接下来....这里成为了自卫队撤退的方向，自卫队想靠着这里人多，避开特殊急袭部队的炮兵袭击，让他们对这里的平民产生顾忌。 　　可是谁能想到，永夜不仅没有投鼠忌器，反而毫不顾忌的发动了空袭，让这里化为炼狱。 　　被教师描述的相当安全的教学楼，在轰炸中接二连三发生垮塌，最后一个班三十二人，在不断于教学楼中穿梭逃跑，等到最后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他们五个人。 　　这里是战场，他们都很清楚。 　　他们曾自以为知道，战场上会做出各种残虐暴力的行为。 　　可与永夜对四周的一切悲剧以及残酷的战争，那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习以为常的态度完全相反，尚且年幼的初中生们....他们无法相信人类竟能造成这种光景、做出这种事情，。 　　“....你们，想干什么？” 　　发起轰炸的部队里，穿戴着明显是高科技装甲的人，向他们问话了。 　　但是为什么就突然站出来，做出阻挡坦克这种疯狂的事情？ 　　....谴责吗？没有意义....那么他们的目的是..... 　　“....叔叔，能别打仗了吗？大家....都死了，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 　　“......” 　　五名恐惧的后退的学生之中，有四名沉默不语，但却有一名越众而出，缓缓的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永夜，在努力鼓足勇气后，对他说了一句让永夜有些心情复杂的话来。 　　啊、当然，也不是在排斥叔叔这个说法，毕竟他现在的年龄，以二十几的年龄对这些十三、十四的初中生来说，确实可以算的上叔叔。 　　只不过....和平相处这个说法，在这个战场上出自一个战火中蓬头垢面的少女之口，这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忽视。 　　然而，永夜却只是稍作思考后，便在少女的面前摇了摇头。 　　“人心是自私的，人是有欲望的，唯有战争才能最快解决，这是因为利益而导致的争端，自古以来战争从未断过，人类历史就是部战争史，你说，存在自私和欲望的人类，可能真正的和平共处吗？” 　　“可是....可是.....” 　　相比起可以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永夜，这位只是初中生的少女，明显一时半会儿的，无法反对他的言论。 　　环顾四周，永夜以外人无法知晓的心情，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他将手放在了少女的头上。 　　“好了，你们都快让开回家吧，他们休息一下后，我还要赶着去平叛呢。” 　　“....我的家....就在哪里。” 　　少女伸出手，指向了不远处的废墟，这使得永夜的内心一阵难言的复杂。 　　“那你的父母.....” 　　“他们跑掉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 　　原本还奇怪这孩子虽然紧张，但为什么没有因为父母的死亡而要死要活的想和他同归于尽，感情是她的父母跑得快根本没事啊？ 　　“....还以为他们死了吗？不是的.....” 　　接过永夜的话茬，大约只有十四岁的少女满是泥灰的脸上，露出了比起永夜更加复杂的表情，即伤心又愤怒，还带着浓浓的失望甚至是绝望。 　　“....他们看到了我在学校里，但却只是看了一眼，就带着我哥哥跑了....即使那个家还在，我也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是这样啊.....” 　　这位少女大概的意思，永夜很清楚的领会了。 　　只是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少女原本和谐的家庭，因为面临危机、因为父母对男性兄长的偏向，而发生了崩塌。 　　带着儿子亡命逃跑，却将女儿丢下，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了，即使是亲子重逢，这女儿与家人重逢也必然会出现严重的信任危机，以及无法修复的裂痕。 　　虽然这场战争不是永夜主动挑起的，但作为战斗的主要参与者和指挥官，而且下令在城市里使用了禁止在城市里使用的武器，还下达命令进行了大规模的炮击、轰炸的永夜，并没有资格对这些事情做出评价。 　　因此，他只是沉默着。 　　“呐....叔叔，我曾经这么认为过，GHQ是保护我们大家的....军人是保护平民的，强者应该是保护弱者的，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少女迈步向前，双目满是泪水，轻声细语的带着惨笑对永夜询问。 　　“....为什么，大人....强者的斗争会让弱者饱受折磨，为什么....我的同学只剩下四个了？” 　　“你这发言很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啊...恰巧我也认识很多心理年龄和实际年龄不符的孩子。” 　　感叹少女不像孩子的发言，永夜看向她身后的那群像难民一样的孩子，叹道。 　　“你的观点错了....你是弱者，所以你以弱者自居，只想到了弱者的好处，可你不明白这弱小本身就是一种原罪，如果没有强者提供保护，弱者只能任由他人践踏。而我们本身确实也是保护人的，不过现在我们却遭到了背叛和死亡的危机，所以只能奋起反抗，这其中.....” 　　这其中会造成不必要的死亡也是无法避免的，为了让部队减少损失，为了最大程度的减少己方灭亡的忘记，这种方法是非常时期的非常行事，是必要的手段，在这种情况下无关紧要的弱者，只会被强者牺牲———这话永夜没有说。 　　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一个孩子说怎么现实的事情，也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将这句话对着一个这样的受害者说出口。 　　“....对于你的遭遇，以及你同学的死亡，我表示同情，但是在现在你应该回....嗯，你应该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因为这里依旧存在风险。” 　　想说回家，但却想起是自己摧毁了这孩子的家，因此永夜在语塞片刻后改口了。 　　不过，听了永夜的话，少女却依旧呆立在原地，没有要动弹的打算。 　　“找个安全的地方....叔叔，你能告诉我哪里是安全吗？而且....之后，我又该去哪里？” 　　“这个问题....等以后，这场战争结束以后我再告诉你，到时候我可以帮你安排去向作为让你家庭破碎的补偿，如果到时候你不介意也可以来我的教堂，当然....前提条件是如果到时候我还活着，特殊急袭部队还在的话。” 　　“......” 　　没有言语，少女只是呆呆的看着永夜。 　　永夜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伸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抱起带到了道路的旁边。 　　其他的初中生在带头人被带走后，也急忙的紧随其后跟了上去，跑到了垮塌房屋的边上。 　　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永夜莫名的就在心里想到了....二战时期，一个德国军人跟随大部队入侵俄国，却在落单的时候为了救一个俄国的小女孩，将那语言不通的小女孩从危险的街道抱回路边的事情。 　　最后，小女孩没有事情，但他本人却因为这种行为暴露了自己，被俄国军人打死。 　　现在想想，他发现自己的行为莫名的，和那个德国军人有些相像，区别是他身后就是大部队，身上还有护甲，普通狙击枪伤不到他。 　　在这军队原地修整的时间里，永夜和这伙孩子聊了几句后，为少女留下个联系方式后就打算走了，但是在转过身即将离开的时候，那位少女却又拉住了他的手，扬起小脑袋仰望着他。 　　“叔叔，你会活着打败坏人的对吗？” 　　“....还用说吗？” 　　拍了拍少女的脑袋，永夜再次走向了大部队的方向。 　　................................................................................................................................ 　　对少女坏人的定义，永夜感到很迷茫，毫无疑问在最开始的时候，少女虽然没有表示但却明显是将他们这伙进攻部队当成了坏人，可现在却又因为他的言语将茎道修一郎那伙叛军当成了真正的坏人。 　　只能说，人类对一件事情的判断，真的很容易受到外人和所得信息左右，这件事情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一个是掀起叛乱的人，一个是为了对付叛军采取了残酷手段的人，双方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好人。 　　不过，永夜这也算是迫不得已吧？在敌众我寡的时候，如果不采取这种方法，和敌人再来一场硬碰硬的，那么即使能胜利，现在能剩下的人必然不会剩下太多，到时候这支平息叛乱的军队，反而会被消灭掉也不一定。 　　在视察军队伤亡情况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手下的士兵有几个凑近了那伙初中生，并将食物递给他们。 　　没有阻拦的想法，这一带由于战争的关系一定会乱上好一阵子，比起能轻易获取食物的士兵，这群除了少女是被抛弃的外，其他同样因为这场战斗而找不到家人的孩子，想在混乱中获得食物必然是非常困难的，这些士兵现在将口粮给他们一些，大概能很大程度上帮助到他们吧？ 　　战争有什么意义？人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这一切破坏到底是为了什么？人为什么会被人类自己变成卡巴内和原肠动物？即使有外敌威胁存在，为什么还要持续内斗？ 　　数次身处战场的永夜，曾经几次想到过这种问题，最终的答案就和先前对少女说的差不多，因为———自私、欲望、贪婪。 　　得到一百万就会想得到一千万，得到一千万就想要一亿，金钱得到满足了就会想要权力，当上国家元首获得一国的最高权力，也会想得到别国的领土，即使称霸这颗星球了，依旧会想要宇宙别的星球。 　　恐怕即使是称霸了这个宇宙，人类也会想要别的宇宙，当然....在此之前，那个征服世界的人将先面临下面的人想要他的权力的欲望。 　　即使征服了一切世界统一了，人类还是会窝里斗，一个国家可以分好几个一起打。 　　就算是相对文明的现在，强国对世界资源的掠夺一时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强国对弱国，强国对强国之间的矛盾，即使是由于核武器的出现，大国之间在处理相互关系时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克制，但矛盾却始终在日以继夜的激化。 　　战争是永恒的存在，因此，如果不死，那么这绝对不会是他最后一次上战场。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或许是因为那群孩子的关系，已经习惯了残酷和死亡的永夜，回想到了似乎是很久以前，自己第一次真正用自己的这双手杀人时的那种感觉，那个时候他也是在一个战场上。 　　那时候刚刚抵达安全的后方，回想起把人头砍掉的触感，他就感到恶心想吐，那种初次杀人的感觉实在是让他不愿去回想。 　　在生命不断凋零的战场上，先前还在基地里给他敬礼，和他坐在一起吃早餐的人，只是一会儿就消失了，连尸体都找不到完全的。 　　这一次的战斗中，虽然消灭了一万有余的敌军，但他的人也损伤了三分之一。 　　十比一的战损，实在是赚大了啊，可是....那也是近千人啊，千名有着自己家人的士兵，他们都有着等待他们回家之人，但是能等来的只会是一张阵亡通知书。 　　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人能保证自己能活着回去，敌人的数量还会有很多，但是....他们没有想要逃跑。 　　看着被子.弹撕开手套少了两根手指，却幸运的没有被打中胸口的士兵见到自己的时候，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向自己敬礼，那残缺的手臂绑着绷带，让永夜的感到胸口一阵苦闷。 　　他们就没有过要逃离这里的想法吗？还是说他们认为，既然身为军人，就该毫不迟疑地履行职责，即使牺牲也在所不惜？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带着他们去平息叛乱，也是我所该尽的义务吗？ 　　永夜的心里出现了有些难言的奇怪厌恶感和迷茫，带着信任他的士兵奔赴死亡，让大量生命从此逝去，其他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他真的对得起这些相信他，信任他的士兵们和那群希望等待士兵回家的人吗？ 　　“......突然之间就又变得多愁善感了啊，明明已经习惯这种事情了呢.....” 　　永夜猛然摇晃脑袋，将内心复杂的情绪抛之脑后，重新登上了坦克。 　　没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减少这些相信他的士兵的死亡，然后..... 　　“如果有机会，等战争结束，我也学着写阵亡通知书吧，就算只是签字也好.....” 第二十章 让人笑不出来的死法 　　“现在发布紧急新闻，今天中午十二点二十分左右，名为葬仪社的恐怖分子在东京羽田航空港，使用病毒进行了大规模的恐怖袭击，GHQ最高指挥官杨少将被杀。” 　　“下午两点左右GHQ的特战旅，特殊急袭部队发起叛乱，在品川区与自卫队和安全部队发生大规模武装冲突，并不顾国际公约在市区里发动空袭，甚至使用了航空子母炸弹和凝固汽油弹，致使市区内燃起熊熊烈火，大量无辜百姓被牵连因此丧命。” 　　“叛军具有新式的装备和很强的战斗力，剿灭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陆上自卫队·东部方面队出动了大部队，装备最好的A型师团，第三师团，相信一定可以歼灭叛军。” 　　“由于剿灭叛军需要一定的时间，因此政府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发布特级防疫警报和特级战争警报，还没完成避难和疏散的民众，请迅速进入避难地点，重复一遍，今天中午十二点......” 　　东京都，各个设置在高处的广播，突然传出了一阵电波的长鸣，电视新闻也插播起了紧急新闻。 　　和茎道修一郎有所勾结的东京都政府，在第一时间利用媒体宣布永夜和特殊急袭部队是叛变者，告知人们陆上自卫队·东部方面队将派出了第三师团，对特殊急袭部队进行围剿。 　　除此之外，电视机里还能看到，在远处拍摄到的战斗景象，以及监控里空袭发生时的惨剧，对于特殊急袭部队造成的悲剧，一时间可以称得上是人神共愤。 　　机场里。 　　先是被算计，而后又遭遇病毒袭击，至今还在受到安全部队攻击，正在这机场里和大量恐怖组织一同抗击安全部队的葬仪社，也同样收到了这个消息。 　　“这就是真正的战争吗？....这些装备真是....原来在对付我们的时候，那个特殊急袭部队还没发挥真本事。” 　　脸上长出结晶的恙神涯，看着视频里特殊急袭部队的装备，以及天空中像小点一样的战机，回想起刚才那远处震耳欲聋的枪炮轰鸣，意识到了双方的实际差距，忍不住苦笑的摇起头来。 　　对这个东京都陷入战乱的消息，葬仪社的成员最多只是感叹特殊急袭部队的厉害，疑惑为什么局势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了。 　　至于平民的死伤....嗯....虽然他们是热血青年，但要说真的正义感十足那也谈不上，只能说有正义感，可最多只是口头上谴责一下永夜这不顾平民伤亡的做法。 　　毕竟如果真的足够正义，他们怎么可能会和东京晴空塔爆炸事件的犯人，只是为了杀死几名GHQ雇员，就爆破杀害了几百名普通百姓的城户研二在一起？ 　　比起永夜这为了部队的生存，为了战略需要而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城户研二虽然杀的人更少，但其行为本质却比永夜恶劣的多，但是葬仪社的人却专门从监狱里救出了他，并且还能和他一起共事，如此的行为被说成恐怖分子确实一点没有冤枉。 　　感叹了一下特殊急袭部队的武器装备，以及现在事态的惊人变化后，葬仪社和各个恐怖组织，再次和安全部队开始了交火。 　　永夜这一边，他在部队修整的差不多，摸了摸那位已经家破人亡的少女的脑袋稍作思考后，指派那位断了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的士兵将他们送离。 　　虽然士兵坚持表示只是两根手指不会影响战斗，但永夜却依旧强令着让他暂时离队，带着孩子离开。 　　最后，与那伙孩子和断指的士兵分别，特殊急袭部队向着枪炮声不断的机场赶去。 　　“这个机场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枪声从事发到现在都没有断过？” 　　注意到机场各处的枪声，以及时不时出现的惨叫，永夜看向了副官克兰，但还没等克兰回答，他就猜到了是谁。 　　“病毒应该是茎道修一郎那伙叛军所为，但这里和安全部队交手的....嗯，应该是那些恐怖分子。” 　　“为什么会认为是恐怖分子？” 　　“因为即使连他们自己的国民也当他们是恐怖分子而厌恶，但是那群恐怖分子一直宣称自己是为了民族奋斗，是为了这个国家好的爱国主义者，这真假暂且不论，但他们那些人必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起源之石那么重要的东西被GHQ从日本带离运往外国。” 　　“原来如此....这么说他们来机场夺去起源之石，却被茎道修一郎利用背上了杀死杨少将的罪名，所以现在也还在机场里和安全部队交手？” 　　“对。” 　　轻轻地点了点头，永夜开始思考起了自己在这个时候要不要攻击这些恐怖分子，虽然消灭恐怖分子是这支军队本身的义务，可是现在这种局面....难不成要和恐怖分子联手吗？ 　　特殊急袭部队对恐怖分子采取的是根除式围剿，完全是一副斩尽杀绝的架势，而恐怖分子同样也在战斗中杀死过特殊急袭部队的士兵。 　　双方的矛盾很深，即使永夜想根据局势暂时合作，底下的人能听从命令，但是....那些曾经被击溃的恐怖组织的残党一定都还在里面，那些与特殊急袭部队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一定不会同意和杀死了他们亲朋好友的特殊急袭部队合作。 　　即使是面前合作了，也有非常高的几率会在背后开枪，士兵也会担心那群恐怖分子突然反水，到时候情况怕是会比不合作更危险。 　　“....去机场的临时作战总部，一路上不管是恐怖分子还是安全部队，全部消灭！” 　　“Yes Sir！” 　　对永夜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的副官克兰，立刻举手敬礼。 　　老实说，永夜能这么说他确实是松了一口气，否则和恐怖分子合作的话他很担心自己的身后，而且不仅仅是他，别的士兵同样也会这么想的。 　　虽然现在特殊急袭部队本身面临的局势很困难，但是和对他们有着极深仇恨的恐怖分子合作，实在是..... 　　机场里本就有处于交战状态的恐怖分子和安全部队，当比起二者合起来都强大的特殊急袭部队来到这个战乱区，更是为这里的混乱添了一把大火。 　　由于特殊急袭部队在这里对他们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因此在特殊急袭部队不寻求合作的情况下，恐怖分子和安全部队反而隐隐出现了合作的迹象，默契的暂时不再对付对付。 　　毕竟他们之间的矛盾，相对来说小于永夜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合作求存也是无可厚非的。 　　由于在机场这开阔地带里，敌人过于分散，永夜没有让轰炸机和炮兵浪费弹药，只是第一时间让装甲部队突进，发挥在这个地段装甲部队的优势。 　　隐藏在机场各处的恐怖分子和安全部队，由于携带没有重武器，根本没有办法对付号称陆战之王的坦克，只能节节败退，隐藏在各处房屋之中。 　　没有太浪费时间和火力，去对付那些隐藏起来像老鼠一样的恐怖分子和安全部队，在机场跑道这一片开阔地上，永夜底下的指挥坦克，一路往前向着目标的航站楼前进。 　　恐怖分子的机甲END RA.VE和安全部队的END RA.VE，在飞机场跑道，只是出现没有两下，由于没有地方闪躲，机动能力发挥不出来，直接就被坦克打爆了。 　　即使是开着老式的朱蒙，也以一敌十击败GOCE的筱宫绫濑，她所驾驶的与特殊急袭部队一样最新式的施泰纳，却是拜倒在了掠夺者主战坦克的面前。 　　因为她没有办法破开这新式掠夺者主战坦克正面最为坚固的复合装甲，而在被坦克的火控系统锁定之后，她却没有办法在这开阔地上避开复数的坦克炮攻击，更没有办法依靠脆弱的装甲抵挡坦克主炮的轰击。 　　“不、不会的！”施泰纳呐喊着并以不规则的动作试着紧急规避，可却只是在躲开了两发后，被旁边的另一发坦克打中了躯干侧面，轰隆一声，瞬间化成一个大火球，四散成为废铁，连尖叫声都没有发出来。 　　一路上碾压般的开拓出一条通往临时作战总部的航站楼，永夜就这么在警卫和施泰纳的保护下，从指挥坦克里出来，由士兵开路走向航站楼的内部。 　　隐藏在四周准备用狙击枪实行斩首计划的恐怖分子和安全部队，在看到永夜出现时全部傻眼了。 　　永夜这个特殊急袭部队的指挥官，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以前只是穿着普通的特种军服，可现在却穿着..... 　　“....这是什么东西？没上市的动力装甲吗？阿尔戈，你觉得我的狙击枪可以打穿那铁皮吗？” 　　葬仪社的主力之一，拿着狙击枪瞄准了永夜的大云，对着一旁曾经被永夜轻易踩在脚下，手提冲锋枪恨不得直接冲出去将永夜突突了的阿尔戈问道。 　　“没有用，虽然我恨不得冲出去把那个混蛋打成筛子，为惨死在他手上的兄弟报仇，但是那家伙比我们想象的都机敏、都厉害，你这一发子.弹打出去怕是他没有事情，我们这边就要被坦克或者别的什么战车打成碎片了。” 　　“那怎么办？” 　　“他们不会在这里久留的，等下去，等他们自己离开这里，去找茎道修一郎让他们狗咬狗。” 　　在这窃窃私语的两人远处另一栋航站楼，和他们失去联系的恙神涯与祈，同样也注意到了永夜的身影。 　　恙神涯是想杀却没有办法杀掉永夜，况且他自己也已经自顾不暇了，就连想要站稳都很勉强了，只能看了永夜两眼后重新扶着一旁的墙壁喘息，而祈却在发现了从指挥坦克上下来的永夜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了。 　　“夜....？” 　　“....别傻了....那个人，可不会是什么神父，就算你现在昏了头也别搞错....那个动力装甲里面的人，根本是个心狠手辣的屠夫....你刚才没有听到吗？在城市里进行了轰炸....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是在教堂里念经的....神父。” 　　“......” 　　祈才刚刚因为熟悉感而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就立刻被恙神涯打破了幻想重新认识了现实，只能无力的低垂着脑袋喃喃自语。 　　“是呢....夜死了，夜已经死了....那个人....也要醒了....一切都要完了.....” 　　“不！还有希望！....你就是我们的希望！你的歌声就是我们的希望！” 　　“....没有希望的....没有....所有人都会死的.....” 　　对于恙神涯的激励，祈只是摇头抗拒着，死气沉沉的完全是一副放弃希望的模样。 　　......................................................................................................................... 　　机场的一栋航站楼，由机场指挥中心所改造出的临时作战总部里，迎来了新的访客。 　　大量身着黑色特种军服的士兵涌入其中并迅速分散到了四周，在清扫残余敌人的同时，也在紧张的戒备着。 　　永夜踏入着其中，第一眼就发现了大量穿着白色衣服，身体冒出大量紫色结晶的GHQ技术员七扭八歪的倒在四周的血泊里。 　　在这扫视了一周，他很快就找到了倒在墙角，背后的墙壁满是弹孔身体主干被打千疮百孔的杨少将，还在不远处的墙壁角落里，发现了杨少将的二婚妻子艾米丽的尸体。 　　“....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喝酒呢。” 　　永夜缓步走到杨少将的尸体旁，蹲下来看向这脸颊滑下血泪的老人。 　　“....你就安心的去吧，我定会将那个杀了你的人，并且让茎道修一郎挫骨扬灰。” 　　伸手在老人的脸上拂过，将老人瞪的浑圆的眼睛合上。 　　想到在昨天晚上，这老人还在问自己什么时候结婚，和自己聊着漫无边际的事情，永夜的内心就有一个无法克制的怒火在燃烧。 　　“克兰！将这里的监控调出来，我要看看着是谁做的事情！” 　　“Ye....YesSir！” 　　愣神了一下，克兰立刻带着人操作起这临时作战总部里的电脑，调取这附近密密麻麻的监控。 　　监控画面里，是一架编号823的GOCE，打破了临时作战总部的玻璃制外墙。 　　“这架GOCE....是谁的？” 　　“我、我现在查一下.......怎么可能？！” 　　永夜冰冷的声音，让克兰不自觉感到了有些畏惧，但却还是迅速在随身携带的终端查了起来。 　　“有什么就说。” 　　“这....这是现在正在安全部队里服役的———达利鲁·杨少尉所驾驶的机甲。” 　　“....达利鲁·杨？....怎么会是他？？” 　　达利鲁·杨这个杨少将儿子的名字在这个时候出现，让永夜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即怀疑是克兰弄错了。 　　“你确定没有搞错？” 　　“不会有错的。” 　　“存在更换机体的可能吗？视频里他们好像说了什么，这附近应该有能录音的摄像头吧？” 　　“....有。” 　　迅速查了一下，克兰立刻给出了答案，并且将录音放了出来。 　　“恐怖分子....说出你们的要求，你们想干什么？我是GHQ最高指挥官......” 　　“机体编号823，和我生日一样的编号。” 　　杨少将的声音很清晰，GOCE里通过扬声器发出的声音却存在扭曲，识别不出究竟是谁，无缘无故且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杨少将表现出一副困惑的模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GOCE注意到了杨少将的困惑，立刻发出了明显在压抑愤怒的声音。 　　“你不明白吗？是吗？....你还不明白吗？” 　　用机甲手臂上近战用时弹出的剑，抵着杨少将的脖子逼问的GOCE，在杨少将抱紧了身旁那恐惧的女人时，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往后退了一步，怒吼着“你们太肮脏了！！”将另一只手臂上的机炮对准了这抱在一起的两人，一通乱射。 　　“....823，八月二十三日。” 　　只是稍作思考后，永夜立刻就想到了，这驾驶员确实是达利鲁没有错，因为这就是达利鲁的生日。 　　当时杨少将还特意问过他和丹，希望他们能去参加达利鲁的生日，这才让永夜想起来这个数字。 　　对于达利鲁质问杨少将823这个生日数字的举动，他只感觉到了可笑，在那种情况下谁会知道这串数字是自己儿子的生日啊？ 　　杨少将是知道达利鲁的生日，可是那种情况下他明显是将机体有所损伤，明显是经过战斗的达利鲁当成了恐怖分子啊。 　　要杀自己的恐怖分子突然问一串数字，然后说和自己的生日很像，正常怎么会有人能想到那是自己儿子的生日？肯定都是奇怪、愣神吧？不解这个恐怖分子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说这么....没有莫名其妙的话。 　　就因为这困惑和愣神，然后就被杀死了....被自己的亲儿子杀死了。 　　“....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从视频里移开视线，永夜看向了一旁低垂着脑袋，靠在墙角的杨少将，语气之中满是让人不知如何去评价的嘲讽。 　　达利鲁·杨的性格有着严重的缺陷，这一点在GHQ里面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以前因为他的残暴和虐待俘虏的行为，被惩罚了数次，甚至出现多次枪杀无辜平民的记录，只是因为父亲是杨少将所以被压下来了。 　　而且..... 　　“达利鲁少尉，曾只是因为有人抓了他的手，他就当着那孩子的面殴打那位母亲，并且最后再当着孩子的面，以手枪杀死了那位无辜的母亲，所以这种事情.....” 　　在一旁默默站立的副官克兰，对永夜的话不予置评，只是说出了关于达利鲁的事情。 　　“如果是达利鲁那个鬼之子的话，确实做的出来，他的外号有不少比如我刚刚说的‘鬼之子’‘杀人魔达利鲁’和‘虐杀的达利鲁’，这些可以充分表现出他的性格有多扭曲。” 　　“....是吗？那下次见面就不要留情了，不管他是杨少将的儿子还是老弗兰克的侄子.....” 　　没有说什么早知道就杀了他了，因为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再谈早知道什么的也无济于事，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造成问题的人杀死。 　　这个世界人死得太过轻易了，就像上午和他一起吃了早餐的士兵，昨天刚刚还坐在一起用喝酒聊天的杨少将都是轻易的就死了，而且....杨少将还是模样凄惨的死在了自己儿子的手上。 　　因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没有想到，那恐怖分子提到的823是自己儿子的生日所以被杀死，这种死法真的是让人笑不出来。 　　将杨少将和他的二婚妻子艾米丽放在一起，用一块布盖住他们的尸体，最后看了一眼两人，永夜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就这么走出了这个临时作战总部，并让人放火烧了这里。 　　......................................................................................................................... 　　在离开航站楼，站在指挥坦克上之时。 　　陆上自卫队·东部方面队所出动的大部队，有着最好装备的A型师团，第三师团已经即将抵达这个机场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永夜背对着身后的大火，眺望着面前如血的夕阳，倾听四周从未断过的枪声。 　　“第一大队布置好了吗？白血球卫星掌控的怎么样？” 　　“在我们遇到那群孩子修整的时候，第一大队已经在来机场的各个道路上，布满了各式地雷、诡雷、还有遥控炸弹，并且对已经接近这里的第三师团展开了游击战，相信一定可以很大程度拖延、消耗对方。” 　　顿了顿，在永夜身后的克兰看着手里的阻断，随即继续说出了关于攻击卫星白血球的掌控程度。 　　“关于白血球的控制权....长官您对白血球的权限和茎道修一郎一样，由于茎道修一郎的存在，我方没有办法控制白血球对第三师团发起打击，但茎道修一郎却同样无法利用白血球对我方发起攻击。” 　　“....是吗？和我预料的差不多，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去白骨圣诞树了，必须想办法抓到茎道修一郎那只老狐狸。” 　　“Yes Sir！” 　　这里没有茎道修一郎，那就只能去白骨圣诞树找一找，白骨圣诞树没有，那就去东京都政府大楼，永夜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茎道修一郎的。 　　等到永夜进入指挥坦克里，坦克很快开始向着白骨圣诞树前进。 　　先前派出的第一特种大队被留下，分散开来以袭击、伏击、破坏、扰乱等各种手段阻击第三师团，虽然....敌方人数众多，但是抵挡一段时间应该也是做得到的，而且永夜也没有下达有不死不休的命令，情况不妙可以后撤，毕竟这是游击战。 　　理论上以第一大队的战斗能力和战术水准，应该不会被歼灭....如果没有被合围，没有去硬碰硬的话，应该是不会..... 　　就这么带着对部下的信任和些许的担忧，永夜前往了白骨圣诞树，并在夜幕降临之前对白骨圣诞树发起了攻击。 　　而后....扫荡了一遍没有多少守军的白骨圣诞树，他又前往了最后一个最具可能的地点，位于新宿区西新宿的东京都厅，即日本东京都政府的总部。 　　东京都政府大楼的公务员们，虽然因为城市里发生的战斗而出现了恐慌，但由于门口有不少警察和自卫队在守卫，姑且还算比较安全，这才让政府继续运行了下去。 　　然而这个时候，却有大量的坦克和武装直升机抵达了这里。 　　只是两架坦克和两架GOCE守护的政府大楼，对付一些四起的暴民还行，但是在大量的装甲部队面前..... 　　“怎、怎么办？叛军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我怎么会知道？！” 　　“打吗？” 　　“打个屁啊！！” 　　“说的也是.....” 　　警方领导和军方领导互相对视了一眼，看着街道上将路面上的轿车直接压成铁饼，向着这里横冲直撞的大量新式主战坦克，再打量了一下自己身后相对老式的，立刻达成了一致，很没骨气的一枪不放就举白旗、举步枪、从坦克里拉出坦克兵投降了。 　　轻松缴械了这些自卫队和警察，对原以为茎道修一郎会躲在政府大楼的永夜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反而是没有找到茎道修一郎让他感到了烦躁，因为事情拖的越久对他就越不利。 　　“把这政府大楼炸了！让那些叛乱者知道背叛的代价！” 　　“不、不不，使不得啊！” 　　“使不得？你刚才在帮谁说话的自己忘记了吗？” 　　永夜冷冷的撇过头，将先前出现在电视上，宣告永夜为叛军的东京都知事（东京都政府首长），一个中老年的男人提着衣领举了起来。 　　“我、我错了，我只是....我只是被逼的啊，虽然我是东京都知事，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反抗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的局长啊。” 　　“那你就能反抗我吗？” 　　被GHQ统治的日本，虽然有政府但却没有内阁之类的顶层也没有总统，最高层只到这个东京都知事一列，就像当初二战战败国一样，对于管理国家的外国军队只能低头，这一点永夜也很清楚，但这不是他轻易的放过对方的理由。 　　“不能、不能！绝对不能的啊，可....可是如果我不这样，他就有在这里展开防疫行动，将整栋政府大楼的人划成4+级的感染者，即刻进行清除啊。” 　　4+级感染者、即刻清除，就是说在大楼里发现任何人都无警告直接处死，这是管理日本人健康的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下属安全部队的特权。 　　虽然正常是不能草率的对政府这样，但是茎道修一郎连杨少将都敢杀，其它的又有什么的不敢的？ 　　“....现在再发布一条公告，让东京都的媒体将茎道修一郎列为叛军。” 　　“是、是！只要不炸了这栋楼，我立刻就去！” 　　“哼。” 　　好像要把这个东京都知事丢出去一样，永夜甩开手，让那男人往后倒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倒在地。 　　暂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或者说暂时不知道去哪里找茎道修一郎，永夜就让部队暂时在这里驻扎，监督这个东京都知事的行为，顺便审问投降的自卫队。 　　从这些自卫队的嘴里，他很快就知道了，茎道修一郎对自卫队·东部方面队司令官的承诺。 　　因为这件事情是被那个司令故意扩散出去，促使其在自卫队官兵里流传，以提升自卫队的士气。 　　就这么等待着，突然间，正在和自卫队第三师团纠缠的第一大队发出警告。 　　自卫队的第三师团，占据了先前他们撤离的东京羽田航空港外围，而且先前被特殊急袭部队摧毁的六本木封锁区，有大量紫色的不明物体正在不断汇聚，并且汇聚成了一座高塔的形状。 　　根据对病毒的基因探测器显示，机场里有着高度的基因共鸣，而且和那座高塔有着奇异的联系。 　　（8K） 第二十一章 以毒气对病毒的报复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突如其来的报告，让永夜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就冒出一个病毒的水晶塔，而且为什么封锁的是机场？机场和那在六本木的水晶塔有什么关系吗？ 　　困惑之际，克兰一边盯着便携式终端的荧幕，一边走了过来。 　　“长官，我认为那个机场里一定存在什么茎道修一郎的秘密，第三师团一开始就是被派去机场，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只是被第一大队阻隔了一下，实际上的目标就是机场。” 　　“有这个可能性，那就让第一大队去六本木侦查，我们去机场，决战的时候到了。” 　　“Yes Sir！” 　　一个小队的人留下控制政府大楼，监督这个东京都知事，如果有大股自卫队或者安全部队来了，就撤离这里，永夜相信自己的人一定不是自卫队和安全部队能追的上的，打城市巷战特殊急袭部队可是非常在行啊。 　　虽然他不清楚茎道修一郎究竟在做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行动，因为从这一系列的事件中，他可以推测出茎道修一郎一定有一个非常疯狂的计划。 　　不管那个计划是什么，只要实行了，他和特殊急袭部队都会是被针对的对象之一，他有预感如果不阻止茎道修一郎，他们都得死，所有人都要完蛋。 　　因此，即使退一千万步，放下了仇怨，他也必须杀了茎道修一郎。 　　.............................................................................................................................. 　　东京羽田航空港。 　　火焰和硝烟，在这夜里再次升起，震耳欲聋的炮火声让躲在机场角落里，避开第三师团和自卫队的恐怖分子知道，特殊急袭部队又回来了。 　　紫色水晶塔的出现和病毒感染圈明显的不断扩大，让特殊急袭部队的士兵都知道，如果不阻止这种行为，最终将发生的事情，一定比想象的还要糟糕，到时候遭殃的也一定不仅仅只是日本。 　　地面上和墙壁里冒出了病毒高度凝结的水晶，甚至有不少先前没有被感染的士兵，也出现了病毒癌化的水晶，这情况非常糟糕。 　　“通告全军。” 　　看着身旁的联络员，脸上出现的水晶，永夜拿起了无线电。 　　“我是永夜上校，现在是什么情况就连我也不清楚，但是看一看身旁的战友你们应该都会知道个大概了，虽然我不想说为了人类的未来什么的....但茎道修一郎明显疯了，如果不阻止他不光光是我们，恐怕整个地球，我们的家人，全部都将染上病毒，所以.....” 　　虽然我没有家人。在心里这么想着，永夜将话继续了下去。 　　“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我们家人的未来，即使敌众我寡，我们也别无选择，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消灭他们！” 　　不惜一切代价，不是说冲锋，而是指使用所有违禁的武器，比如———令人谈之变色的生化武器。 　　生化武器包括立克次体、病毒、毒素、衣原体、真菌等等，生化武器的使用是人类历史上最具争议和最具杀伤力的战争行为，禁止使用有毒武器是古老的国际惯例之一。 　　要知道，生化武器一旦出现个不小心，可能不仅仅是敌军遭遇，就连自己也会有危险，稍有不慎还会导致病毒的扩散，但是这种时候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了， 　　20世纪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德国和日本使用了生化武器，然后有样学样的美国、英国和俄罗斯也纷纷开始了生化武器的研发，并使用生化武器进行反制。 　　在战争结束后，根据1972年的生化武器公约和日内瓦议定，生化武器被禁用，然而即使是这样，即使有一些国家销毁了库存里的部分生化武器，并停止了研究，但实际上他们都藏着大量的生化武器。 　　1997年，联合国的《禁止化学武器公约》也正式生效了，可至今包括美国在内的部分国家，依然存有神经性毒剂化学武器。 　　比如说美军现光明正大装备的VX神经毒气有近3000吨，弹药有20多种。 　　VX神经毒气是一种比沙林毒性更大的神经性毒剂，号称人类生产的最可怕化学武器，驻日美军本身就储存有这种东西，恰好永夜在白骨圣诞树底下武器库里，就找到了VX神经毒气。 　　VX是典型的持久性毒剂，杀伤作用持续时间为几小时至几昼夜，在以前主要是用来阻碍、迟滞或牵制敌军的军事行动。 　　但是永夜这里却有特殊改进的攻击型，原本就可以即时生效，改进后的毒性更强，还能在十分钟内散去，以达到快速瘫痪敌军的目的。 　　“现在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时间了，全军注意后撤，有三防系统的战车开启生化防护系统和远程操控的机甲继续维持战线，其它人员暂时避开交战区....为了崭新的明天，即使背负骂名，使用肮脏、残忍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既然是敌人先使用了病毒袭击，那么在这种时候也就不能怪他们使用VX神经毒气了，虽然可能会因为风向而出现误伤，飘荡到附近还没有完成避难或者是没有撤离的市区里导致平民的伤亡，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要比残忍，他不会比茎道修一郎差，至少对敌人是这样的。 　　即使是误伤再多，他也不会比这个默示录病毒无差别攻击造成的伤害多，而且永夜也非常不解，为什么安全部队和自卫队会跟着这样一个释放病毒的疯子，还是说....实际上他们都以为病毒是他放的吗？ 　　就在永夜思索之际，自卫队也明显发现了特殊急袭部队里步兵的后撤，但是还未等他们做出反应，M137型VX毒剂炮弹，就通过后方的自行火炮被发射了出去。 　　大量炮弹落地，并没有像自卫队士兵想的那样发生大爆炸，反而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对，什么也没有发生。 　　“大规模的哑弹？” 　　“怎么可能。” 　　“去看看？” 　　“看看？” 　　两个自卫队士兵带着一头雾水，想去看看，但毕竟是士兵，受到过专业的训练，只是很短的时间里他们就想到了，这很可能是毒气弹。 　　虽然日本被限制生化武器，但是驻日美军却曾经发生过在VX神经性毒剂从一个容器里渗出，使23名军人中毒送进医院的事情。 　　“———是毒气！！！快点.......！” 　　发现异常的士兵刚刚大喊出来，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就卡着自己的脖子，浑身肌肉不停地痉挛，就像是癫痫病发作一样，口吐白沫的连手里的步枪都直接掉在了地上， 　　VX是一种快速起效的毒剂，同时也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油状液体，一旦接触到氧气，就会变成气体，人吸入一定剂量的毒气后，仅几秒钟就会出现症状，包括流涎、瞳孔收缩、胸闷等。 　　像其他一些神经毒剂一样，VX作用于控制身体腺体和肌肉的酶，当这种酶被阻断后，分子持续刺激肌肉，肌肉在不停地痉挛后疲惫，最终窒息或心脏停止工作导致死亡。 　　虽然接触毒剂的人有可能被救活，但即使只是非常微小的剂量，却也可能会致命，大规模的杀伤性极强，不管躲到哪里，只需要十分钟能可以被气体接触到，就会被毒气所伤。 　　没有装备生化武器，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己的国土上遭遇生化武器袭击的自卫队，由于缺少防御生化武器的装备，被一阵毒风刮过，只是这十分钟的时间里就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倒了下去，鬼哭狼嚎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愤怒的咆哮也在毒气散去之时齐刷刷的响起。 　　残酷的战争足以泯灭人性，因此才会出现这种残酷的武器。 　　空中的战斗还在持续，地面的战斗在短暂停歇后，爆发的更加猛烈了。 　　自卫队为了避免特殊急袭部队再一次使用这种武器，带着满腔的怒火，发动了最为猛烈的攻击，可以说是一瞬间压上了最大的战力。 　　不过事实上，特殊急袭部队这一边，也已经一次性将陆军携带的VX毒剂炮弹用完了，对方这不再采取守势的策略倒是非常符合永夜的预期。 　　双方的多管火箭炮发射车和自行火炮以及导弹车，都在一瞬间全力输出火力， 　　不需要照明弹，接连不断仿佛永不停息的爆炸将夜空硬生生照成了白昼，双方完全是一副决战的架势。 　　机场前的大田区已经化作决一死战的战场，作为A型师团，自卫队的第三师团即使是损伤了进三分之一，也有着不足两千人的特殊急袭部队的十倍以上。 　　面对十倍的敌人带来的压倒性的冲击力，特殊急袭部队却是无论如何都要阻挡他们，他们利用十分钟的时间设置的大规模雷区，艰辛的阻碍着第三师团的冲击，可尽管如此，阵地也在渐渐地沦陷。 　　半数人都出现了结晶癌化的现象，在这种情况下，有不少施泰纳和GOCE因为驾驶员出现结晶化的关系而变得迟钝，甚至逐渐达到了无法战斗的情况，很多士兵也同样如此。 　　但即使是这样，他们却是面容扭曲的带着出现结晶的身体，固执地怒吼着，与同样满腔怒火的自卫队拼杀，在无法动弹的时候，则使用手榴弹拉着一批人同归于尽。 　　.............................................................................................................................. 　　双方抱持着死亡觉悟的厮杀，战斗从七点四十左右开始，打到了深夜十一点左右，在此期间，无数的生命相继凋零着。 　　对于自卫队而言特殊急袭部队比想象的难缠，每个都是军队里的精锐，利用地理优势和层出不穷的陷阱，先进的装备不断消耗着他们。 　　对于特殊急袭部队而言，这群没有见过血的自卫队，不仅比想象之中数量要多，而且还非常顽强，根本杀之不尽。 　　双方的战机都已经打的差不多了，在己方战斗机全速坠落之际，轰炸机突破了航空自卫队战机的防御，在被自卫队的防空火力打下来之前，将有着数周毒气有效期的S13型VX航空毒气炸弹投至航空自卫队的空军基地。 　　最终，特殊急袭部队能动用的战机都被消灭了，而航空自卫队却也只能在努力突破特殊急袭部队的防空火力网投下炸弹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回到空军基地补充弹药时，被基地里弥漫的毒气杀死。 　　地面上的陆军已经交织在一起，进行着敌我不分的大混战，机甲和坦克受到彼此各种反坦克装备，比如肩扛式火箭炮的袭击几乎都毁了，只剩下步兵在狭小的楼层里，使用各式手榴弹、枪械，甚至是现代的正面战场上难得使用到的匕首和刺刀，以最为热血的近身战歼灭敌人。 　　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只是以充满兽性的凶残本能挥洒着热血，夺去他人的性命。 　　远处躲藏在机场航站楼里的恐怖分子，依靠各种手段观察到这战场的局势，俱是为这残酷战争所惊骇。 　　因为真实的残酷战场，远远不是电视剧所能描绘出的，即使是自认为身经百战的恐怖分子，也承受不住这压倒性的血腥和残酷。 　　战斗到了现在这种程度，指挥已经没有必要了，永夜从指挥坦克里走了出来，让指挥坦克也参与了战斗。 　　“....最后，终于还是到了我最拿手的近战了吗？” 　　幸存者已经十不存一，但差不多也是最后的阶段了。 　　在指挥坦克的旁边，永夜与坦克一同杀敌，让附近的士兵汇合，向着机场发起了攻击。 　　以永夜为先锋，汇聚最后的部队在战场上开辟出一条布满了残尸的道路，直直的穿越了先前生化武器所使用的区域，对倒在地上死相凄惨的自卫队完全是一副无视的态度，就这么一路不断将敌军斩杀，同时也在一路不断遭到损失。 　　在永夜冒着枪林弹雨，对普通子弹不闪不避，规避开一颗火箭弹冲向掩体后的自卫队士兵，只是转瞬间杀死了五名自卫队士兵时，身后却也突然出现一声比起火箭弹爆炸还大的巨响。 　　同时，后面不远处的指挥坦克突然停了下来，旁边的两名士兵因为爆炸的冲击波和附加伤害而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长官，指挥坦克触雷，里面的驾驶员都完了。” 　　“....是吗？我知道了。” 　　看了一眼抱着突击步枪向自己汇报情况的克兰，虽然克兰脸色很灰暗明显在为自己公事许久的同事的死亡而伤神，可永夜却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他没有更多的表示，就这么继续向着远处前进。 　　他知道，这种时候克兰可以伤神难过，但是他不可以。 　　“长官，我们能活着离开吗？” 　　“不知道。” 　　面对一旁紧张戒备着四周的克兰，永夜只是轻轻地摇头，没有说出激励的话来，这个时候他没有太多说话的兴致。 　　然而一旁的副官克兰却和他不同，在紧张戒备的同时，也趁着这是个被病毒袭击的死区，没有多人自卫队士兵存在，而积极的与永夜搭话，似乎是想以此缓解自身的紧张。 　　“....长官，你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什么意思的喜欢？” 　　“就是恋人啊，妻子什么的，那方面的喜欢。” 　　“....果然这种话题，有很多人喜欢吗？。” 　　察觉到了克兰的情绪，永夜也不是太过无情的人，姑且还是对他的问题做出了回应，虽然这种问题让他很无奈。 　　“我....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妻子。” 　　“是吗？丹也有一个，也不知道丹现在被抓到哪里去了，机场里也没有发现他的尸体，记得丹经常在我面前炫耀自己的妻子，你不会是想在这个时候也对我炫耀自己的妻子吧？” 　　“嘿嘿，漂亮吧？” 　　没有回答永夜的话，克兰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的照片。 　　“....很漂亮。” 　　“诺维雅她有一个同样非常漂亮的妹妹，今年才十九岁，虽然小了点，但有机会我一定让诺维雅将她妹妹介绍给长官你。” 　　克兰脑海中浮现出妻子的脸，勉强以此压抑住对现状的悲观，整颗心似乎都化了，紧绷的脸上也情不自禁的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每天和妻子通话的时间，对他来说是无聊的军旅生涯里最幸福的时光，同时也是能忘却每天事务繁忙，难得的放松心情的时光。 　　因此克兰发誓，即使要付出生命，他也要保护自己的妻子。 　　“啊啊....有机会就拜托你了。” 　　虽然经常会遇到对自己炫耀家人和妻子的人，但永夜却并没有真的对他们的行为感到反感，因为他知道，他们这种行为....特别是克兰此刻的行为，是在为自己寻找精神支柱，这是他们继续在此艰难的环境里，继续战斗下去的精神支柱。 　　同时，家人也是他们的精神寄托。 　　很多的军人都有这样的习惯，这是无可厚非的，毕竟人类这种生物都喜欢找一个精神寄托，子女、妻子和父母就是他们最主要的选择。 　　“———长官！你看，我的女儿，马上就可以上初中了。” 　　一个士兵，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在四周大量了一下，没有发现敌人后快步靠了过来，并取出了一个穿着日式小学校服的小女孩的照片。 　　特殊急袭部队是GHQ下属的组织，因此是由多个国家的成员组成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这个国家的人。 　　“....是吗？真是可爱的孩子。” 　　“当然了！她可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了，不过....这孩子因为我经常不在家，所以总是在我刚刚回家的时候会生气，我和她约好了，下次休假我一定会亲自带她去中学报名。” 　　“....会有机会的，我保证。” 　　仿佛为了缓解紧张，在这稍微安全的地方，这群精锐的战士们谈论起了自己的家人。 　　没有家人的永夜不理解他们这种将家人视为精神寄托的想法，但却又成为了话题的中心，由于知道他是单身的，有要介绍朋友的，也有介绍亲戚的，就连介绍女儿的都存在，除了约好要让永夜在战后请客痛饮一番外，甚至还有人说下次有机会要一起去红灯区。 　　....就这么稍微放松了一阵子，很快战斗又重新开始了。 　　............................................................................................................................... 　　后方的枪声已经消失不见，如果没有意外，先前主动留下殿后，为他们拖延自卫队的战士已经全部死光了。 　　接下来，残酷的死亡，又一次出现在了这突入了机场的残余部队。 　　人数不多，加上一马当先的永夜，这伙人一共只有二十五个。 　　虽然不知道第一大队现在什么情况，但就以大部队的情况来看，阵亡率已经超过百分之九十九了。 　　正常来说，这么高的阵亡率，足以让世界上绝大多数军队崩溃，但是特殊急袭部队却没有崩溃，因为....他们没有退路，也知道退后会有什么代价，最后他们选择了相信自己的指挥官，相信永夜。 　　基于多次战斗永夜的表现，他们对永夜存在着个人崇拜。 　　产生个人崇拜的原因是十分复杂的，但这是从远古时期就存在的天性，军队里崇拜强者，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了，因此他们对永夜抱有深厚的信任。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伙人，却是....接二连三的死去。 　　即使永夜努力的杀死敌人，却也没有办法保护这些士兵，毕竟他只有一个人，没有办法挡住四面八方的子弹，而且....如果他去保护这群士兵，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他们的目的是进入机场，找出那第三师团所保护的东西，如果他们不再是助力而是累赘，那么永夜应该率先前行才对，而不是被他们拖后腿。 　　“长官，信号来源就在不远处，那个航站楼的上面，那上面可能是有什么装置在连接着六本木的水晶塔，释放出异常的基因共鸣。” 　　将步枪背在身后，拿着基因探测器的士兵，指向了远处的航站楼。 　　“那么我在前面，你们就.....” 　　还没等永夜说完，立刻就有一群士兵合围了过来。 　　身后的是自卫队残军，已经追了上来，还有机场里的安全部队，也在前方将他们围困住了。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点放下武器投降！” 　　自卫队的后面，安全部队的少校嘘界，正拿着扩音器站在安全部队的GOCE后面，一只手还在拿着老式的翻盖手机在拍照。 　　“上校，你能凭半残的特殊急袭部队打垮两个师团，已经是非常不得了的事情了，现在投降绝对不会有人能怪你，不过上军事法庭是免不了了。” 　　“呵，叛军还能上军事法庭吗？” 　　在部下四散寻找掩体的时候，永夜就只是站在原地与嘘界对话，不过他的语气可谓嘲讽至极。 　　“叛军也是可以投降的，我对你的能力非常、非常感兴趣！特别是这身动力装甲的好像在那里见过的样子，没有意外的话就是上校你盗走了虚空染色体组的吧？” 　　“你也想要虚空染色体组吗？” 　　“当然很有兴趣。” 　　“那就做个交易吧，你让他们走，我待会儿就给你。 ” 　　“东西就在你身上吧？就算不放也跑不掉的，而且，你的年龄不可能是十七吧？不是十七岁以下的人，可是没有办法使用那‘王的能力’而且....你身旁的士兵也都不止十七，想给别人也给不了。” 　　嘘界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仿佛是吃定了永夜一样。 　　但永夜却是一边和他对话，一边使用内部频道，通过侵略者5型来与带着头戴式无线电的克兰和士兵对话。 　　【既然地点已经知道了，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等一会儿我会去航站楼上面，这里已经没有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全部往后突围。】 　　听到了无线电里突然冒出的声音，警戒四周的士兵先是一愣，随即紧张的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没等话语脱口而出永夜却先一步，开口了。 　　【这是命令！你们没有拒绝权，我先动手攻击前左边的敌人，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们趁此机会突围往另一个方向突围，他们的目标主要是我，相信你们应该没有问题的。】 　　【不行的长官！他们人太多了，只是你一个人.....！】 　　【我可以的，我可穿着这个刀枪不入的乌龟壳。而且....服从命令士兵！我不是在和你商量，现在倒计时三秒，我数到零就动手。】 　　强行压下了反对的意见，永夜在四周的自卫队和安全部队的戒备之中，缓缓的将手向刀柄移动。 　　“喂喂喂，上校，你这是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在考虑是投降好还是投降好，握这玩意不过是我的小习惯而已，毕竟我这一辈子都习惯握这种东西了。” 　　“那还真是凶残的习惯啊。” 　　嘴上语气平淡的嘘界，实际上却察觉到了异常往后退了几步，四周的GOCE很自觉的就围了上来，挡在他的前面。 　　【倒计时，三，二，一.....零！】 　　短暂的沉默着，进行内部通讯，紧接着永夜突然由极静变成了极动，他的行动在嘘界的预料之中，但他却没有像嘘界预料的那样去袭击他，而是冲向了另一边防御相对薄弱的左边，看上去一副要突围的架势。 　　“哦吼吼，依靠自身的武装，抛弃部下突围吗？” 　　嘘界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看这永夜以弹射的方式出刃，血腥的将数名己方士兵以残酷手段一刀两断，却只是一边拍照一边感叹，另一边又像永夜预计的那样，发布了强调永夜重要性的命令。 　　“普通的士兵怎么样都无所谓，但绝对不能让他们的指挥官跑了。” 　　如预料的一样，敌人大多数被引过来了。 　　动力装甲内的永夜，轻易的屠戮着四周的士兵，以装甲的机动性躲过GOCE的机炮，并欺身而上，在动力系统的作用下一跃九米高的高度，站在了GOCE的头上，一刀刺进GOCE那方块状的小脑袋，直接瘫痪了他的运行，并在另一架GOCE的炮弹来临之前跳了下去，任由身后瘫痪了的GOCE被炸成碎片。 　　永夜在敌军的方阵中肆虐，掀起一阵又一阵死亡，看上去似乎是想逃跑一样，因此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掩体下的特殊急袭部队士兵，在迟疑之后，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累赘，于是俱是在看了永夜一眼后，向着防御变得薄弱的另一边突围。 　　计划，似乎像预料中的一样顺利。 　　（8K） 第二十二章 只允许胜利者生存的残酷世界 　　虽然开始的时候，计划，似乎像预料中的一样顺利，可惜....这真的只是似乎，凡事都不可能像预料的那么顺心如意，因为神往往是残酷的。 　　就在他们躲入航站楼内部，压低身子快速撤离的时候，特殊急袭部队士兵对面突然有一群自卫队士兵，从航站楼的拐角处迎面与其相会，双方俱是在惊讶之中同时举枪射击。 　　“———糟糕！” 　　本是文职的克兰，惊呼出声，但还是与四周的士兵一起，一边散开隐藏一边对着自卫队举起了枪。 　　“———为同伴报仇！杀死这群该死的畜生！！” 　　特殊急袭部队举枪，自卫队却也不是木头，站在道路对面的自卫队，亦是带着满腔的怒火举枪扫射。 　　在这狭窄的道路，双方没有人退后，也没有人逃跑，只是将子弹倾斜在对方的身上，倾听着枪炮声的轰鸣和敌人与战友的中弹时发出的悲鸣。 　　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手榴弹和枪榴弹在这突然撞了个对照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使用。 　　等到这走道里的火光在乍现后又消失之际，所有人都倒下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死了，而是大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然而即使是这样，只剩下数名倒在地上，无法快速移动的伤兵，他们却都还在互相射击。 　　最后剩下的，只是在以手枪打死了自卫队伤兵，仰面倒在血泊里只是剧烈喘息着等待着死亡的克兰，以及唯一一个姑且算站着的士兵，手上的步枪无力跌落在地上，整个人只能无力贴在墙壁上维持着不倒是士兵。 　　他正是在不久前刚刚说过女儿即将上初中，想在休假的时候陪女儿去中学报名的那位士兵，也正是那位士兵，在遇到那群初中生的时候，第一个上前将自己的口粮分给了那群孩子，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时刻关注着他们动向的永夜，注意到了他们那边的事情，但是他却只是垂下眼帘，别开脸不去看，也不去想，只是专注于眼前的敌人。 　　【....长、长官....我们....回不去了....你说，我们的抚恤金....能交到家人....的手上吗？】 　　就在永夜斩去了一名安全部队士兵的脑袋时，无线电里突然传出了副官克兰断断续续的模糊声音，根据对多次接触濒死者的经历，永夜听的出来，克兰的状况很不乐观。 　　他躲入机场里飞机的后面，在将刀换成步枪，以步枪阻止敌人合围上来的时候，以动力装甲内置的无线电向其保证。 　　【一定可以的！我会证明你们的荣誉，绝不会让任何人克扣你的抚恤金！】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果然....最后还是想见诺维雅一面....还有我的妈妈....不知道我离家这么久了....妈妈的苹果派是不是还是记忆里的....那种味道啊....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一定请长官你....尝尝她的手艺....咳、咳....咳咳......】 　　无线电的另一头，男人以颤抖的嗓音，诉说了对家人的思念，随即可能是被血抢到了气管，伴随着喘息剧烈的咳嗽了一会儿后，这才再次出声。 　　【....长官....你，你一定要....活着啊，如果....连你都死了，恐怕我们都会背上一辈子....叛军的污名，我可不想....让我的妈妈，认为我是....叛军。】 　　【....相信我吧，我会证明你不是叛军，因为，你是英雄啊，你的母亲一定会为你感到自豪的，你的妻子也必然如此。】 　　【哈....哈，如果能这样就....好了....对、对了....和彦....也还没死....只是....他也.....】 　　【是吗？他说了什么？或者说....你和他有什么遗言....需要我转答的吗？】 　　【他....他、他希望....你能代替他....送他的女儿去报名，告诉那孩子....还有她的同学....他的父亲是英雄....这样....就不会因为没有父....父亲....被人....欺负了.....】 　　【我一定会的，和彦的我记住了，那么....你的呢。】 　　【我、我啊....我还没有子女....所以希望....诺维雅能忘记我....重新开始....我的母亲能为我骄傲....我的弟弟....能好好的....照顾好....照顾好....我们的....妈妈......她一辈子都在....操劳，我....希望....我的抚恤金能....能....能让、让她....能......】 　　没有说完，克兰的喘息开始变得剧烈，像是漏气的风箱一样，就是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几次询问无果后，无线电的另一头，在最后一次剧烈喘息后，剩下的只是他自己这一边不断响起时的枪炮声杂音。 　　在通讯的最后，永夜感受到了无法言喻的悲伤。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这些世界都是残酷的，因为这是只允许胜利者生存的残酷世界。 　　可是，让信赖自己的士兵一一死去，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为某种无法原谅的罪人，一种难以言语的罪恶感不禁自心头油然而生。 　　接着努力压制怒火的他，不再躲藏在客机的后面，默默将步枪放在身后，无言的拔出刀冲向不断朝这里靠近合围上来的叛军。 　　他冒着枪林弹雨，冲入手持钢枪的敌阵之中，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死亡风暴。 　　永夜很清楚和自己来的士兵们，他们在这敌阵伸出的死亡概率究竟有多高，可他只能以自己尽力了来安慰自己的。 　　即使他能一点一点的杀光这些叛军，他也无法保护好那些士兵，那些士兵恐怕也不会允许自己在这最后关头成为累赘。 　　看着面前，在被他接近时，对他流露出憎恨表情的自卫队士兵，永夜清楚他对自己的憎恨，因为自己毁了第三师团，而且还是以生化武器。 　　永夜不明白为何自卫队和安全部队的人要如此执迷不悟的，为何要听从一个估计已经疯了的茎道修一郎，就像他不明白那些心甘情愿跟随着他，步入这注定死亡的战场上，那些特殊急袭部队的士兵、 　　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去搞清楚这些事情了，在发动战争和进行战争时，是与非，正义与邪恶都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只是胜利。 　　胜利了，他们就是英雄，失败了，他们就是叛军。 　　正义至始至终都掌控在胜利者的手里，无论手段多么肮脏，这都不影响他们的正义，或者说....胜利者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他们只是在战后洗白了自己。 　　所以，他必须取得胜利，为了不让那群追随他而死的将士们被人贬为叛军。 　　............................................................................................................................. 　　“真是恐怖啊....那个人。” 　　恙神涯无意中嘟囔出声的话，是机场里所有人对于在敌阵之中，大肆屠杀的永夜的评价。 　　以前他们就见过了永夜对自己人的屠戮，现在永夜这副刀枪不入，在一群步兵里横冲直撞，以刀剑将士兵连带着他们的防弹衣撕成两半的模样，更是让人只感觉到了恐怖。 　　科技配合冷兵器，在现代竟然还能如此厉害，不，即使是没有护甲他也是叫人恐怖，让多数恐怖组织里的残党惊恐到在午夜梦回之时，被他持刀屠杀同伴的形象而硬生生吓醒的存在。 　　对于特殊急袭部队的全灭，原本他们应该是感到由衷的欢喜，但是却又对他们没能和安全部队与自卫队同归于尽感到些许遗憾。 　　到现在，只剩下特殊急袭部队的指挥官，还在那残酷的战场上拼杀，他们自认自己不如对方，无法做到像他那种程度的事情，即便正身处绝境，部下也已经全速阵亡，四周也已遍布着重重敌人，却依旧在孤军奋战以刀剑嗜血斩敌，势如破竹般在敌阵里进行最为原始的杀戮。 　　一直以来，永夜都是在以刀剑将连锁的憎恨斩断，以前是，未来不清楚，但至少现在依旧是。 　　自卫队对他这个肆无忌惮使用了凶残武器的残酷之人抱有仇恨，他自然也就以没有感情的锐利刀剑将他们杀死，斩断仇恨的锁链。 　　四周的所有恐怖分子都希望着永夜能和安全部队还有自卫队一起同归于尽，即使只是残兵却依旧为数众多的自卫队和安全部队，与这强大的非人类的指挥官都死了的话，他们一定会振臂欢呼。 　　有着能防御大多数单兵武器动力装甲的永夜，在敌军里肆虐，并不是完全无损的，毕竟侵略者5型不是真的强到了跨世纪的程度，它只是防御大多数单兵武器，而不是所有的单兵武器，况且四周还有不少的GOCE。 　　能战斗到现在这种程度，完全是永夜超水平发挥出这装甲性能的结局了，换一个穿戴者面对三十多架GOCE和近千名士兵的围攻，早就被打成碎片了，毕竟侵略者5型只是单兵反END RA.VE武装，正常情况最多只是一个打两架新式的END RA.VE施泰纳。 　　作战辅助系统接连不断的发出警报，并持续报告机体的损伤，永夜立刻加快了脚步冲向那有着巨大雷达的航站楼，或者说....雷达塔。 　　“不会让你上来的！” 　　隐藏在楼层里的恐怖分子，突然冒出头来对着永夜迎头就是一记肩扛火箭炮。 　　他侧身避开火箭炮，却因为腿部装甲的动力系统出现故障，动作出现了严重的迟缓，没能快速离开原地，被身后的爆炸掀飞，而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身体上的轻甲和地面摩擦，溅起一阵激烈的火花，还未等起身，叛军和恐怖分子就对他集中起来倾泻火力。 　　起身已是来不及了，因此他只能在地面上翻滚，避开火箭弹和GOCE肩扛炮的直接袭击，再次呈抛物线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最后再次坠落在地上。 　　重复这被炮弹的追击的局面，侵略者5型逐渐承受不住开始散架，不少合成轻甲斜着插.进他的身体。 　　“抓活的，他的生命很有价值！” 　　没有等自卫队动手，嘘界在看到他手上的合金刀飞了出去，动力装甲也逐渐散架了，立刻出言制止了他们的想继续攻击的举动，带着玩味的笑容，将翻盖手机合上让他们去抓活的。 　　嘘界虽然知道永夜很强，只是用刀就能非常强，但是他不相信一个肉体凡胎的人类，在现在这样刀都已经离手的情况下，还能反抗的了一大堆手持枪械的士兵。 　　“....那个指挥官看上去快不行了，怎么办？” 　　雷达塔里终于汇合的葬仪社恐怖分子们，看向了正在从地上缓缓的爬起来，身着残破装甲，身上不断有血滴落，就像是古代落败的骑士一样的永夜，对着他们的首领的恙神涯问道。 　　“什么怎么办，让他死吧，我们准备好抵御安全部队和自卫队的攻击就好了。” 　　恙神涯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就给出了答案，并且看向了身后控制室里，不断试着改变雷达塔里程序设定的城户研二。 　　“研二，还要多久才能获得雷达塔的控制权？” 　　“很快，很快了，再坚持一会儿。” 　　“快一点！现在那个该死的特殊急袭部队已经完蛋了，那个怪物指挥官也马上要死了，等一会儿就轮到我们遭殃了，必须在此之前让祈去雷达塔上唱歌，通过这里被Daath守墓者设置的通道，反向通过这个默示录歌声的散布点，解除起源之石的激发。” 　　“我知道了....不过，其实我一直都想问啊，涯，Daath守墓者什么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着三个屏幕不断敲击着键盘的城户研二，在应了一声后，迟疑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的表达了自己对于恙神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大堆情报的好奇心，成为了葬仪社里第一个向他问这种问题的人。 　　“最初的虚空染色体组，那是连绝大多数GHQ军官都不清楚的事情，是GHQ的最高机密，为什么涯你会知道，这就算了，可是哪个什么Daath守墓者，那种神话一样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好像很了解一样？” 　　“这种事情怎么都好，快点获得雷达塔的控制权，祈，你也该准备一下了。” 　　没有打算解释自己的情报来源，恙神涯看向了在窗户旁，始终都在盯着永夜的少女。 　　“....夜已经死了....夜说过的，他不是这个人，可是....为什么这个人这么像夜？” 　　仿佛是没有听到一旁的恙神涯的话，祈只是看着那浑身染血的身影，自言自语着。 　　她这状态看的恙神涯相当的不满，因此恙神涯加大了自己说话的声音。 　　“祈！” 　　“啊、 嗯，怎么了？” 　　“....差不多该回过神了，那个神父已经死了，底下的恶魔和神父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的。” 　　............................................................................................................................. 　　当叛军谨慎的举枪对着他之时，永夜在知道他们想抓活之时，没有理会他们围上来的动作，只是一边紧张戒备着他们，一边将身上已经失去作用的动力装甲卸除。 　　由于动力装甲已经残破，所以他只能依靠手动来解除自身的装甲，将陷入肉里的轻甲拔出丢在地上，把腿部的装甲拆掉让自己的腿能抽出来获得解放，将双手坏掉的手甲同样整个拔出丢在了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看着永夜这副拆装甲的举动，嘘界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上校，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这是准备脱了装备投降吗？还是说....你准备脱了装备垂死挣扎一下？我可特别提醒一下，即使你再快，子弹也比你快，而且这里这么多人，难道你能靠肉身扛子弹吗？” 　　“我只是觉得这装甲有些重而已，不用太过防备我。” 　　知晓嘘界的困惑，永夜却也没有打算给他解释什么。 　　虽然侵略者5型已经失去了动力，但是却能当成是欧洲的全覆盖式的重铠骑士，而且还是能防弹的那一种，如果披着这重甲，虽然由于结构崩坏效果大减，可还是能当成非常不错的防弹衣， 　　即使有部分坏掉了陷入肉里，可是也只需要拆掉坏掉的部分就好了，这全部拆掉脱下来未免有些不智，难道说真的是要投降吗？ 　　嘘界眉头紧锁，四周被永夜杀怕了的士兵，同样在命令下小心翼翼的凑近，打算遵照命令活捉永夜。 　　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永夜将身上的动力装甲大致上都剥离了，只是留着胸口和脑袋的部分，以此作为护甲。 　　这个时候，嘘界看到了原本穿戴着动力装甲的永夜，腰间竟然还有两把刀，忍不住瞳孔一缩，正打算说些什么，可是却没有等到他说出话来，永夜就抬起头看向了他。 　　“———战争践踏！” 　　轰隆！！！ 　　为了抓捕永夜，大量士兵都靠近了他的身旁，永夜这突然的一记战争践踏，伴随着巨响大地出现蜘蛛网一样龟裂凹陷，士兵就像是遭遇大地震一样，七扭八歪的乱成一团，太过接近的人更是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开———！” 　　“疾风步！” 　　没有等嘘界说出“枪”字，永夜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融入风中，一边将合金刀拔出，像收割小麦一样将沿途的生命收割，带着浓重的血雾笔直的冲向了他的方向。 　　就在嘘界刚刚从巨变中回过神，反应过来的时候，永夜已经和他距离不足十米了。 　　就在永夜即将成功斩首，杀死目标时，嘘界旁边GOCE却借助就在旁边的距离优势将嘘界一把捞起，旁边的两架GOCE同样围了上来，想直接干掉永夜。 　　以GOCE驾驶员固定思维的想法来看，他们想着永夜已经没有了动力装甲的力量加成，即使曾经直接用刀打败过朱蒙，但是他们这相对新式的GOCE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他们的装甲可是经过升级的，比起朱蒙硬多了，普通人用刀砍掉他们的手根本不可能啊。 　　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惜在下一个瞬间，他们向永夜伸出的手都断了，紧接着腿部也传来了剧痛，通过GOCE的摄像头可以模糊的看到，刀刃上似乎有着什么扭曲大气的东西，赋予了刀刃超越其本身性能的锋利度。 　　再然后....画面中断了，机体损毁，连接自动解除了。 　　以无极剑道的锋利度加成，将两架GOCE先断手、后断脚，最后腰斩分尸彻底摧毁了他们，紧接着永夜没有迟疑的再次冲向了嘘界。 　　一路上不管是自卫队还是安全部队，又或者是GOCE都无法阻挡他，无法抑制他那被部下死亡的怒火激发出的嗜杀本能。 　　只是一个人，一把刀，就杀的叛军阵营血雾漫天，钢铁机甲不断爆炸。 　　无法捕捉永夜那超越先前速度的叛军，虽然初期的时候，会使用匕首和刺刀和他白刃战，但很快或许是终于无法忍受永夜的屠杀，被逼的不再顾忌同僚的性命，在永夜专门浑入人群又一次故意逼得他们只能投鼠忌器之时，他们却做出了改变。 　　即使永夜混迹在人群中，他们依旧扣下了扳机，追着永夜的身影不断射击。 　　这种行为自然也就导致....永夜没打到，反而是大量的叛军被他们自己人杀死。 　　在这混乱的战场中，永夜充分发挥了速度的优势，依靠敏捷的身手穿梭于人群之中，借助敌人杀死敌人，以敌人的身躯作为自己的掩体。 　　本来拉开距离，面对集体自动武器在开阔地上的攻击，他是不会有好果子吃。 　　可现在在这个距离上，在这种被钻入队列的近距离里，密集到足以让他无法躲避的弹幕根本无法张开，况且即使有一大堆人射击，意图撑开弹幕，他也能利用他们自己人的身体来作为盾牌，即使一个人挡不住还能有两个、三个....这些肉盾简直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在这四周恐怖分子皆以为他必败之际，永夜却是仅仅凭借一人之力，在士兵的人群中急速穿梭。 　　奔驰的身影带来的是急促的死亡，冰冷的刀刃，划出血色的波涛。 　　如同在危险的刀锋上舞蹈，永夜自枪林弹雨中穿梭，露出一抹饱含讽刺，如同野兽在蹂躏猎物时的残酷微笑。 　　最后，大概是觉得差不多了，他以不规则的行动路线，让子弹尾随着他，又或者是在他身旁与他共同杀敌，不断逼近带着嘘界急速后退的GOCE。 　　被手持普通冷兵器的人类追赶的战斗机甲END RA.VE，这是一副完全违背了常识的画面，可这却对现场的人而言一点都不违和，他们只是不断的想避开永夜，或者是举枪追逐着他的身影，不断试图攻击那不规则移动的人影，即使这样往往伤到的都是四周的同僚。 　　“啊啊~有意思，好厉害！....不过.....” 　　被GOCE抓在手里四处躲避永夜的嘘界，看着不断靠近的永夜，不由自主的发出感叹的声音，可是，在最后他的脸上又出现了浓重的遗憾。 　　“....没有光呢。” 　　鲜血和死亡在面前肆意绽放，拦路的GOCE也被一刀两断，发现了巨大的爆炸，嘘界的眼里却没有恐惧，与之相反的却是憧憬和失望交织的色彩。 　　他直勾勾的盯着宛如童话史诗里的英雄骑士那般，举着长剑以千锤百炼精湛到找不出任何破绽的剑术，在现代士兵里四处屠戮，硬生生杀出血路先自己奔来的永夜。 　　这样的超凡景象让他心生憧憬，可是..... 　　“厉害是很厉害啦，可终究没有光———没有王的神光啊！” 　　自言自语的感叹着，嘘界看着即将临身，带着激烈的火花砍掉了身下GOCE一条腿的永夜，在这GOCE驾驶员因为痛苦而发出的惨叫声中，想都没想就掏出手枪扣动扳机。 　　出奇不意的三枪，目标分别是手、腿、胸口。 　　对这嘘界十分有把握的近距离射击，永夜的反应十分迅速，他以刀剑劈砍，竟将三发子弹直接弹开。 　　他的动作快到令嘘界都感到了毛骨悚然，子弹直接遭刀弹开，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可嘘界还来不及开第四枪，间距已瞬间被拉短。 　　而后，嘘界发现自己举枪的右手突然失去了感知，直接消失不见了，在他还未来得及感到痛疼之际，身下都GOCE就因为少了条腿而失去平衡，他即将和GOCE一起砸落在地上，变成肉饼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急速逼近的永夜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在了手上，抽出被倒下的GOCE的碾压范围。 　　“你们的指挥官现在在我的手上，现在投降吧！” 　　提着嘘界的脖子，将嘘界挡在了前面，叛军立刻因为投鼠忌器的关系而陷入迟疑。 　　自卫队的师团长和高级军官，早就在先前的战斗中，被实行斩首战术的永夜杀死，所以后期的指挥官也一直都是嘘界。 　　安全部队和自卫队士兵，相互看向对方，不知道这个现场最高军衔的人被抓后，他们该怎么办。 　　“别管....！呃———呃呜呜！！” 　　嘘界的脸上出现狞笑，刚刚想让士兵开枪打死永夜，却不料被永夜加大了掐着脖子的手的力量，直接像是被卡主脖子的鸭子一样说不出话来，脸色变得涨红，本能的想扯开永夜的手，可使出吃奶的力气却依旧没有办法掰开永夜卡在他脖子上的手。 　　“我现在要和你们的长官谈谈，你们没有意见吧？” 　　一边说着，永夜一边不等回复出现，就向不远处的建筑底下走去，顺手再劈飞了一颗从远处雷达塔那边飞来的子弹，阻止了恐怖分子对嘘界的狙击。 　　在叛军因为长官被抓而迟疑不前，这战斗暂时中止的情况下。 　　战斗中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度的亢奋效果逐渐退去，又一次看到散乱的倒在地面上，几乎让停机坪化为尸山血海的亡骸，他们的心头忍不住产生了恐惧，怀疑特殊急袭部队的指挥官根本不是人类，彼此面面相窥着，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前往那建筑的转角处。 　　............................................................................................................................. 　　墙体后。 　　永夜提着嘘界的脖子，将他直接砸在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告诉我茎道修一郎的在哪里，还有那个雷达塔和六本木水晶塔有什么关系，否则.....” 　　“....呵，不然怎么样？杀了我吗？” 　　“听说过凌迟吗？” 第二十三章 叛军与恐怖分子的崩溃 　　“凌迟吗？听说过，不过我更喜欢把人吊起来。” 　　虽然断了一只手，但嘘界却只是紧锁眉头忍受痛苦，咧嘴一笑，似乎并不恐惧凌迟，或者说....他不相信永夜有身形凌迟的时间。 　　刀再快，剑术再怎么精湛都没有意义，因为凌迟要求的不是快，要是刀快到还没感觉到疼痛就少了一块肉，那凌迟的酷刑本身就失去了最大的威慑。 　　共需要用三千多刀，将人在真正意义上千刀万剐的凌迟，追求的是缓慢和非常不错的刀工，让受刑者一点点看着自己的肉被割下，感受那刀在切割自己的恐惧和痛苦，这是极为残酷的死刑，是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真巧我也很喜欢把人吊起来，不过更喜欢把人绞死，可惜现在暂时没有那么多时间能麻烦你配合一下吗？就算没有时间进行凌迟，我也能把你剩下的五根手指和十根脚趾一根根剁了，再把你切成生鱼片。” 　　提起瘫在墙壁上的嘘界，永夜将他丢在了地上，一脚踩在他剩下的一只手上，将刀刃往下插入他的中指指尖。 　　“呃啊啊———！！” 　　十指连心，即使是嘘界这种半疯之人，也无法忍受这种手骨被从中插入的痛苦，一时没有忍住就发出了痛呼。 　　“....别只是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你难道以为与我为敌，害死了我的部下，只是这种程度就能结束吗？！” 　　伴随着阴沉的低吼，永夜将刀刃转动，嘘界的手指立刻被撑的裂开。 　　就这样，永夜第一次亲自进行了极为残忍，且充满了血腥的审问。就这么过了一会儿，等到地面上满是鲜血之后，嘘界将自己所知全部告诉了他。 　　之所以坦白倒也不是因为永夜审讯厉害，主要是因为嘘界是个没有立场的人对茎道修一郎并没有忠诚心。 　　只是为了看一看‘王的能力’取出虚空时出现的银色光带，他就会杀死自己的同僚，因此才说他的精神不正常是个半疯，也正是这样，他才会如此出卖了茎道修一郎。 　　虽然说是出卖了，可嘘界实际上知道的不算多，只是知道茎道修一郎现在在六本木，机场的雷达塔上有着一个连接着Daath守墓者所创造的空间，这里和六本木一样都连接着那个空间，所以这里是病毒的重要释放点，也是非常关键的点，能直接抵达位于六本木的空间。 　　具体的嘘界也不清楚，只知道六本木的空间是连接着，名为Cocytus（克塞特斯）的地狱之门所在地。 　　Cocytus（克塞特斯）是个来自古希腊神话的词汇，传说中冥界有四大冥河它们分别是：Acheron（阿格隆河），Cocytus（克塞特斯），Phlegethon（邱里普勒格顿河），Styx（斯堤刻斯河）。 　　Cocytus（克塞特斯）是四大冥河的第二条河流，是悲河、悲叹河，阿刻戎在希腊北部的支流，是由地狱中服苦役的罪犯眼泪所形成，所以水面上经常闹着听来极为恐怖的哀鸣，也因而得此名。 　　这说法的真实性无从考证，嘘界他也进去过一次Cocytus（克塞特斯）的地狱之门，他承认那是一个奇妙的空间，但并没有传说中鬼魂和神话生物在里面，也没有地狱三头犬在守门。 　　机场的雷达塔可以绕过空间里Cocytus（克塞特斯）的地狱之门直接进入大门内部，茎道修一郎就在那里面筹备着，计划想要继续十年前的Lost Christmas（失落的圣诞节），想推进人类的下一个进程。 　　根据茎道修一郎给他协助政变的报酬，也就是关于虚空的资料，嘘界知道如何在雷达塔上强行进入空间的方法，不过即使是知道，而且他也很想进去看看，可无奈那雷达塔却被恐怖分子占据了，他也不懂，那些恐怖分子是哪来的资料，怎么知道那雷达塔是机场最重要的地方，好像什么都懂一样。 　　当嘘界交出和祈当时给他的，模样相同的青蓝色圆柱体数据存储器，把关于虚空的资料交了出去后，这建筑拐角处下的阴影，闪过一阵刀光，而后终于安静下来了。 　　将数据存储器收入怀中，永夜拖着嘘界残破不堪的尸体，在叛军的紧张戒备之中走了出来。 　　“投降吧，你们的指挥官已经死了，就凭你们现在这些人，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这.....” 　　“....怎么办？” 　　“不可能打的过这个怪物的吧....” 　　“....投降吗？” 　　........................ 　　因为指挥官两度被杀，机场也被杀的血流成河，尸骸遍地，在场的叛军尽皆感到十分犹豫，一大群军人用枪指着永夜却没有人敢开枪，他们这么多热兵器持有者硬是对永夜一个冷兵器持有者感到害怕甚至恐惧。 　　“———诸位曾经的敌人哟，你们想过放下武器会面临什么吗？你们消灭了特殊急袭部队，你们面前的上校作为特殊急袭部队的指挥官，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你们？就算退一万步现在放过了你们，等到他恢复了秩序，你们作为叛军也一定会被他处刑。” 　　就在叛军们即将动摇的放下武器之时，雷达塔上突然出现冒出了一阵电波音，紧接着有广播出现了，仔细辨别，那似乎是恙神涯的声音。 　　“这位特殊急袭部队的主官，对付敌人的手段可谓是残酷至极，想必你们以往就一定有所耳闻了吧，而且就在刚才你们也亲眼见识过了吧？” 　　不愿意让叛军投降，担心叛军投降后就要轮到自己倒霉的恙神涯，煽动起了叛军的情绪。 　　“他在城市里肆意使用凝固汽油弹、集束炸弹，甚至先前为了屠杀你们，还在这有着大量没有来得及撤离的难民的城市里使用生化武器，致使大量无辜伤亡的诞生，你们认真想想，这样的人即使嘴上说的再好又有什么意义？他是不可能放过你们的，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合作，共同消灭这个彼此间最大的敌人........” 　　该说不愧是能恐怖分子的头目吗？恙神涯煽动他人很是有一套，硬是让他们感觉自己无路可退，唯有化恐惧为力量，坚定了要抗争的决心，甚至不惜和恐怖分子合作。 　　虽说他们本就是叛军，所做的行为也与恐怖分子无异，因此和恐怖分子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于是....他们合作了。 　　葬仪社的人和其他恐怖组织的人，与叛军一齐对永夜举起了武器。 　　“嘁....恙神涯，我一定会让你死的比嘘界还惨，把你的四肢切了丢到海里。” 　　永夜将嘘界的尸体丢出去，再次躲入掩体的后面避开叛军和恐怖分子的枪击，下定决心了等一会要切了这一般情况下都表现的相当高傲的恙神涯的四肢，然后沉海里去。 　　“....那个人身上有虚空染色体组，他一定不可能是十七岁以下，那么就是没有办法使用的人，只要得到王的能力，等那个人死了，以王的能力加上各个组织和葬仪社的人，这些自卫队和安全部队也能一并消灭了。” 　　像永夜想杀了他一样，恙神涯也在窥视着他身上的虚空染色体组，策划着杀死永夜后，再灭掉自卫队和安全部队，自己进入那个空间。 　　事实上，恙神涯在想这件事情的时候，不自觉又开始头疼起了一件别的事情，那就是躲在家里的樱满集的奇怪思想。 　　明明以万花筒杀死了大量的军人，可却也没有什么太大感想，一直都好好的，但是杀掉他的同班同学寒川谷寻的弟弟，他却变得害怕战斗，也不敢去人多的地方，不敢再使用王的能力，失声尖叫着从上次的任务现场跑掉了，将其余傻眼了的战斗人员统统留在原地，被安全部队追着打了一阵子才得以逃脱。 　　樱满集这是不将军人的性命当成是命？所以才会在迫不得已杀了个同班同学的弟弟后，开始逃避现实了？ 　　虽然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可是突然想到王的能力和葬仪社难得的高端战力后，恙神涯难免就会想到那在任务中尖叫着跑掉，害葬仪社不浅的樱满集。 　　猛的摇头，甩掉内心对樱满集的不满和无用的期待，他举起枪看向了远处永夜的方向，扣动扳机。 　　机场里枪声一片，时不时还能听到手榴弹和枪榴弹爆炸的声音，但实际上手榴弹除非是自杀性袭击，否则没有意义，只是在增加自己人的伤亡。 　　数百名士兵和数百名云集至此的恐怖分子，他们在此地汇聚一团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为了共同的敌人而并肩作战。 　　一名葬仪社的少年大约高中生的年龄，他的兄长在上一次葬仪社被围剿的时候，自愿留在基地里阻击特殊急袭部队，可是却毫无价值的死在了云爆弹之下，他原本只是普通的高中生，但在知道哥哥的死讯后，也就在当时实力大损的恙神涯游说下加入了葬仪社。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第一时间冲出了雷达塔，举起冲锋枪对着永夜不断射击。 　　“———畜生！还我哥哥命来！！！死啊！死啊啊啊！！！” 　　“愚蠢.....” 　　注意到了那状若疯狂，从远处的雷达塔抱着冲锋枪笔直冲过来的少年，永夜的嘴角却是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以不规则的行进路线不断在叛军之中突进，让那冲锋枪子弹只是打在四周的安全部队的身上，而后欺身而上，永夜在少年惊恐的目光之中，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拔出了他腰间的匕首，与电光火石之间，将其插在他的喉咙突起的地方。 　　匕首的刃尖，从主人才出现不久的喉结刺入，带着浓重的血雾自后脖子透出。 　　这位才高一的学生，脸上的愤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相信的震惊，面部表情也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扭曲。 　　不理会这将死的少年，永夜以Z形路线在以葬仪社为首的恐怖分子的人群中穿梭，在恐怖分子们拼死顽抗下，却轻易以长刀划破了他们的喉咙。 　　而且不仅仅于此，不仅仅只是永夜对他们造成了伤害，先前遭到那因为仇恨而疯狂的少年枪击的叛军，也在这个时候有意无意，或者可以说是刻意让枪口在追逐永夜身影的时候，顺便枪击了那些个恐怖组织和葬仪社的成员。 　　叛军完全可以算是在借着这个机会新仇旧恨一起算，不仅打永夜也顺便打葬仪社，让本就因为遭遇永夜袭击而方寸大乱的恐怖分子们，现在又受到了本应该变成盟友的叛军的袭击，叛军这举动更是让他们的状况雪上加霜。 　　只是这么一会儿，恙神涯就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和这群叛军合作，以这些叛军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和自己一样，抱着杀死永夜然后顺便杀死他们这些恐怖分子的想法。 　　这想法不奇怪，可是这么快就不合作了....只能怪先前那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少年，为他们提供了对葬仪社名正言顺开枪的借口吗？ 　　永夜完全没有理会恙神涯想法的打算，在杀死少年后，他持续着对其余葬仪社成员的屠杀。 　　被近身的葬仪社成员要么四散而开，要么就是被逼着在这距离上拔出了匕首，想与他展开了白刃战。 　　不过....虽然勉强在仇恨和不拼搏就死的死亡压力下，鼓起勇气在与永夜战斗没有第一时间崩溃。 　　可实际上葬仪社的成员里，不管是原本再勇敢、再怎么无畏的，都没有办法表现出原本对军队的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 　　他们的眼里包含了仇恨、愤怒、不甘等等负面情绪....以及最为明显的恐惧。 　　现场特殊急袭部队的士兵已经全部倒下了，只剩下了永夜一人始终在孤军奋战。不管世界如何轮回，一直以来到了最后，他都在孤军奋战，或许他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打从一开始快速，他似乎就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即使是自己的生命他也感受不到其中的价值。 　　他只是不想死，所以就现在了活，仅仅只是这样罢了。 　　持续战斗着，持续屠杀着，持续寻找存在的意义，虽然存在意义没有找到，却有了想回去的地方，可却又回不去，这让他陷入迷茫。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人，如果死了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所以他需要考虑的是死的时候该带谁去，又或者该带多少人陪他一起下去。 　　虽然现在这局势他基本不可能会败，即使枪械有威胁，但在已经被贴身的情况下，这伙人根本没有胜算，因此他只是重复着屠戮的行为。 　　从极近距离靠着身体扭动与移动过程中的冲击速度，挥起刀刃，轻而易举的就将一男一女，两名拦路的少年少女腰斩。 　　与永夜白刃战，可以说是他们最愚蠢的选择，就算他们自持人多自恃近战能力很强，但是在永夜的眼里，他们这些葬仪社精锐引以为傲的近战水平，就如同那顽童乱舞拳头一样，拙劣不堪且绵薄无力。 　　即便人多势众，现场却依旧呈现出一面倒的局面，独身一人深陷敌营的可怕战士，毫无怜悯的屠戮着大多还未成年的恐怖分子。 　　在没有坦克和各式大杀伤性武器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挡不住永夜的攻击，和原肠动物比起来这些恐怖分子与叛军简直不要太好对付了，最需要做的只是利用他们的身体躲开子弹，就算不使用气也没有几个人能在他的刀下撑住过一招。 　　自认为精英的他们，在枪械无法发挥效果的情况下，在永夜的面前却也是连炮灰都算不上。 　　葬仪社成员里一名不知名少女，在浑身被血染红的永夜靠近的时候，陷入崩溃般尖叫着“不要过来！———怪物！！！”拿着枪胡乱射击，让四周的葬仪社成员还有不远处的叛军，接连有人被其打中，可她本人却又无法回避死亡的结局。 　　在即将临身之际，永夜突然消失在了她的面前，让子弹统统射空。 　　就在她紧张的左右张望时，她的胸口莫名的被身后冒出的剑刃贯穿，她却只是在发出一声惨叫，还未有更多的举动和痛苦，就被远处的叛军乱枪打死了，身体不断在子弹的动能下不断抖动，子弹透体而出，永夜却如同没有形体难以捕捉的鬼魅一般，从她的身后消失不见。 　　................................................................................................................... 　　战斗持续着。 　　永夜陷入了战斗的狂热，内心涌起沸腾的热血，出现近似饥饿感的战斗欲，他渴望与强者对战，也渴望收割生命，比如现在他就是只为杀人而杀人。 　　身形模糊的在战场上穿梭，仿佛战场上所有人的噩梦一般，不断制造出枪击、爆炸、惨叫以及人体倒地的声音。 　　———终于。 　　叛军和恐怖分子都崩溃了。 　　他们无法再忍受这单方面的屠杀，面对他们心目中那如同恐怖具现化般存在的永夜，他们四散着向远处逃窜，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这充满了恐怖和死亡的战场。 　　永夜在他们的身后，没有追击只是缓缓的走向了不远处，从地面上捡来的一挺轻机枪，将其端起对着背对着葬仪社和叛军，没有管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对自己造成威胁，就趁着现在他们没有办法攻击自己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对他们实行名为屠杀的杀戮。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火舌自枪口不断飞射，橙黄色的子弹接连不断的以超高射速袭向远处逃亡的人群，就像收割机一样一瞬间就让一大群人中弹倒在了地上。 　　“....将后背毫无防备的暴露给敌人，可是最愚蠢的行为啊。” 　　随手将手里已经射空了弹夹的轻机枪丢到地上，他提着刀继续走向了雷达塔的方向。 　　在这又一次lost christmas（失落的圣诞）的默示录病毒影响下，紫灰色的阴沉乌云笼罩了整个天空，在这黑灰交织的世界里，这由机场转变而成的战场上点缀着无数鲜红的火焰，视野里的大地尽是这战火与尸骸，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鲜血的味道，在如此场景下，只是看着仿佛世界将在今天走向尽头。 　　在这末日前兆般的战场上，浑身浴血的孤独身影在残破的大地上独行，血沿着剑刃流至地面，四周没有任何站着的存在，唯有孤寂、死亡和血腥环绕在其身旁。 　　雷达塔上。 　　葬仪社最后的一些，躲藏在这航站楼里面的成员，虽然因为没有亲自上战场，体验到那只能被屠杀和为数众多的残酷死亡所带来恐惧而崩溃，但他们却也感受到了永夜那堪称恐怖的强大。 　　在这如同恐怖具现化般存在的，正不断向着雷达塔走来的时候，他们紧张的几乎无法呼吸，想举枪射击却又没有胆量，想逃跑却又割舍不下他们恐怖分子间的兄弟情义，而且....他们也知道自己没有地方跑。 　　恙神涯一旦失败，十年前还未完全显现的lostchristmas（失落的圣诞），将会被继续下去，默示录病毒将侵蚀每一个人。 　　这个星球上的人类都将感染病毒，整个世界都会灭亡，逃到哪里都没有意义，现在被这恐怖的上校杀死，和被病毒杀死理论上是没有区别的。 　　不过....虽然没有区别，可他们还是会忍不住为其带来的压迫而恐惧到颤抖，毕竟能晚死就不会有人愿意早死。 　　“....可恶！死啊啊！你这个怪物！！！” 　　雷达塔一层，一名葬仪社的成员仿佛被恐惧驱赶了一般，猛然从窗台后面站起，举起枪对准了缓步走过来的永夜，以最大的力气扣动扳机，手指的肉都深深的陷入了扳机，就好像这样做这样能加大子弹的威力一样。 　　“......” 　　战火四起的战场上，永夜被四周的火焰映照出了复数的影子，当子弹脱膛而出的瞬间，他压低身子横刀将下方的子弹格开，并加快了移动的速度。 　　冰冷的合金的刀尖削去路面，激起的水泥块和火花四散，刻划出如同蛇身的曲线，眨眼间，距离被拉进了。 　　刀身划过空气，刮起一阵风，由上往下的斩在墙壁之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刀痕，撕开了墙面斩在了墙后之人身上。 　　在永夜带着大量火花靠近的时候，这位葬仪社的成员因为恐惧而离开了窗台，躲避在墙体后面。 　　不过，只是这样却没有避开死亡的命运，透过了墙壁的长刀斩在他的身上，他的手臂连带半个背部被轻易撕开，血液飞溅而出，溅射在四周之人的身上。 　　“不....不.....咿呀啊啊啊啊啊！！！” 　　可以听到，窗台下的墙体里，传来了数道几乎要刺破他人耳膜的尖叫。 　　因为那被斩开了半截身体的人，他身上的血液溅到了附近人的身上，使得后面葬仪社里的少女，在摸了一把脸上血迹之后，脸色瞬间惨白的失声尖叫。 　　在她因为恐惧，跌跌撞撞的从地面上爬起来想要逃跑的时候..... 　　轰———！！ 　　一旁的墙体突然像是遭到了重炮袭击一般，出现了大面积的破碎并炸裂开来，散成飞速袭向墙后之人的混凝土炮弹。 　　少女被正面袭中，连带着另一个就在墙后的少年，一齐像是破布一样飞出去，砸在身后的墙壁上，并遭遇为数众多的混凝土碎片袭击。 　　“就这样还是挡住我吗？....真是不自量力。” 　　永夜从战争践踏制造出的缺口踏入墙内，轻蔑地瞥了一眼那两个血肉模糊的尸体，随即移开视线向着楼上走去。 　　葬仪社想做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葬仪社是他的敌人，并且为他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就像是个烦人的臭虫，没有什么威胁却总会时不时跳出来恶心一下人，以前没有机会那就趁着现在抹杀掉吧，完了再去解决什么Cocytus（克塞特斯）的空间。 　　嘛，虽然号称什么Cocytus（克塞特斯），可实际上永夜却并不觉得真的有多么厉害，否则这么会为好像是个人都知道一样，比如恙神涯什么的。 　　有机会就先抓起来审问一番，然后再杀掉吧。 　　恙神涯所在的位置，是雷达塔的顶层，这楼道间布满了葬仪社的成员，他们竭力想要阻击永夜，但往往却只是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屠杀。 　　即使炸塌了楼道，永夜也能踏在墙壁上短暂借力以Z字形的路线，在毁坏的消防通道的狭窄空间里上升，完全不为阶梯被毁而烦恼。 　　就算他们处心积虑的埋炸弹设诡雷，可永夜却好像有第三只眼睛一样，即使再隐蔽的诡雷都无法躲过他的视线，即使遥控炸弹再巧妙，也没有办法真正的在近距离对他爆破，因为永夜往往能凭借直觉发现威胁。 　　葬仪社残余成员他们竭尽所能的阻击，最终所能做到的，只是送上门任由永夜屠杀。 　　楼顶上，葬仪社的核心成员齐聚在这里，听着楼底下持续不断的爆破声、枪声和惨叫声，他们都知道下面的人没有办法阻击永夜的靠近，同样也知道死亡正在一步步逼近。 　　“研二！快点！！那个怪物马上就要来了！！” 　　在如同死亡倒计时般越来越接近的声音影响下，恙神涯也无法再保持冷静，不断催促着电脑前的城户研二。 　　“我知道我知道！我正在加速马上、马上就好了.....” 　　同样满头大汗的城户研二，不耐烦的回应着，不断试着加快速度。 　　就在这人们紧张万分的时候，唯一一个始终保持着冷静的，对死亡没有什么太大情绪波动的少女———楪祈只是一言不发的走出了这个屋顶上的雷达控制室，走到了这雷达塔的屋顶边缘，俯瞰宽阔的机场。 　　这满目疮痍的战场上，遍地狼烟和火光，难以计数的血液像是油漆一样粉刷了这残破的大地，放眼望去机甲的残骸和人类的尸骸随处可见，真的很难相信这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不过，祈在此刻却没有想这些事情，也没有惊讶那位怪物指挥官的战斗力，只是垂下眼帘，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夜在临死前，和他们一样....很痛的吗？....肯定很痛吧？我....能为夜做些什么吗？” 　　少女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可却什么都抓不住，只是在空气中虚抓一下后无力的重新放下，她的眼里被哀伤所充斥，她好想触碰到，好想再一次触碰.....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我，还是这么难受，这里好疼....难道是生病了吗？为什么好想哭呢？” 　　祈将双手抱在胸前，只是喃喃自语着。 　　相处的日子里，尽管略有波澜但总体却大多是平凡无奇时光，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偶尔会不满于永夜的一些坏习惯。 　　她一直以为那样平淡的时光会永远持续下去，然而突如其来的意外却打破了这一切....仿佛理所当然的日常被轻而易举的撕成了碎片。 　　教堂被烧成了废墟的视频，让她此生第一次出现了一种胸口被撕裂的感觉，彷佛....整颗心都要被撕碎了。 　　也只有在这失去之后，祈才猛然发现那平淡的时光，对她而言就像是无可取代的珍宝一般珍贵。 　　（8K） 第二十四章 是丢海里喂鱼？还是一把火烧净化掉？ 　　八月三十一号，这杨少将准备将起源之石送到美国的一天，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整个东京的人们也都陷入了由再次出现的lost christmas（失落的圣诞）和特殊急袭部队与叛军的战争，所造成的恐慌。 　　事发机场的另一边。 　　在葬仪社行动之时却躲在家里的樱满集，跑到学校里给爱慕自己的校条祭发了条短信，将正在上课的校条祭叫到了学校后面处于半毁状态的废弃旧建筑里。 　　逃避现实的樱满集与校条祭坐在生锈的铁阶梯，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上，近距离贴近她的身体，跟爱慕自己的祭说“让我待在你的身边，祭，可以吧？....因为祭....你喜欢我吧？”。 　　原本是想找个温柔的港湾，借助校条祭的温柔和喜欢自己的特性来逃避现实，脑袋向前似乎想亲祭，可是祭却出乎意料的往后躲了，然后.....挥手扇了他一巴掌。 　　被扇了一巴掌，樱满集先是愣神随即本能的道歉，可还没等他说些别的什么，紧接着散布默示录病毒的歌声或者说是噪音，就通过雷达塔和东京铁塔等通道，以特殊的电磁波散布出去了，虽然....电磁波本身是听不到的。 　　从新闻中得知这次病毒爆发，造成类似lost christmas（失落的圣诞）的事件是恐怖组织所发起的恐怖活动，于是在知道去机场的恐怖组织就是名声正盛的葬仪社后，樱满集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下定决心向他的小伙伴们说出自己是葬仪社的成员，并请求他们和自己一起去机场协助他救出葬仪社里的人。 　　虽然机场是什么情况实际上樱满集完全没有渠道获知，也根本不知道究竟怎么样，那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樱满集却认为葬仪社一定陷入了险境。 　　要问这判断的来源....那自然是因为樱满集潜意识的认为没有自己葬仪社一定不行，现在自己没有加入战斗，只是他们的话一定会深陷险境，面临苦战，或许正是基于这种自己非常重要的心理，所以樱满集才会在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人联系的情况下，断定葬仪社需要他的拯救。 　　除此之外也找不出什么，在这完全没有情报的情况下，认定了主动前往机场的葬仪社必然陷入困境的原因了吧？ 　　樱满集觉得自己必须要去救葬仪社才可以，于是和自己的小伙伴校条祭、寒川谷寻、魂馆飒太、草间花音，以及被永夜剥夺家产仅留一套房的前·名流世家大小姐供奉院亚里沙，说了他要去机场救葬仪社的大家。 　　“....为什么要去救他们？他们是恐怖分子吧！？” 　　寒川谷寻直言了葬仪社恐怖组织的身份，对樱满集那句“我想去机场救葬仪社的大家”如此质问着，不明白樱满集为什么要帮助恐怖分子。 　　“因为他们相信我一定能做到什么！如果不是葬仪社的大家，直到现在我还是个不被需要的人，现在大家落难了，我一定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所以———拜托了！” 　　樱满集低下头，让脑袋上与众不同的一撮头发跟着垂下，然后....他的小伙伴们不知为何就认可了他这完全只是他个人想法的理由。 　　就连实际上不是很熟的供奉院亚里沙和只是同班同学的草间花音，也选择了要帮助他，仿佛一时间被其人格魅力所影响，丧失理智违反正常人常识的，要和他一同去机场帮助广播里散布病毒的恐怖分子。 　　一伙人就这么糊里糊涂的选择了跟随樱满集，在因为病毒和战争而陷入混乱，危机重重的城市里穿行，躲入下水道里，通过下水道前往机场。 　　从港区到东京羽田航空港所在的大田区东南端，大约是十多公里的路程，他们走了几个小时，从中午走到了晚上，路途中不小心还在地下迷了一次路，而且还要避开特殊急袭部队和叛军的交战区，以及小心翼翼的避开任何可能的危险，耗费许久终于抵达了机场。 　　由于远处特殊急袭部队在和叛军交战，所以他们又等了很久，从刚刚入夜等到深夜，等炮火平息了许久之后，才状起胆子通过下水道往机场里面走。 　　从下水道里钻出来之后，他们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尸横遍野的机场里，如嗜血的凶魔亦或者残酷的恶魔，以刀剑屠戮着叛军和葬仪社等恐怖分子的永夜。 　　剑与火在战场上肆意绽放着，没有一会儿叛军和恐怖分子就崩溃了，哭喊着逃离了战场。 　　一行人惊恐的在四周张望，没有防备的，被突然面前突然映入眼帘的尸山血海的一幕吓呆了。 　　他们原本或许以为这一次的行动只是个大胆的冒险，虽然存在危险性但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可是将现场的景象映入眼帘，他们却发现现实和理想的差距非常之大，平时难得一见的残酷死亡在这随处可见。 　　“骗人的吧.....” 　　“....这是战场吗？” 　　“会死人的....绝对会死人的.....” 　　“我突然想回家了.....” 　　没有真正上战场的人，永远不会知晓战场究竟有多残酷，一行人脸色难看的看着四周，不自觉往后退去，其中女生更是被吓得腿软，没有当场尖叫、尿裤子就是意志坚定的表现了。 　　毕竟普通的女生....就算普通高中生突然到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在无数恐怖的尸骨面前，就算不尿裤子，也一定会捂着脑袋尖叫或者撒腿就跑吧？ 　　当然了，这些高中生能跟着樱满集来这种地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不能算普通的高中生了吧？ 　　依靠四周战火所提供的围绕光线，在昏暗的建筑阴影下小心翼翼移动的供奉院亚里沙，一不注意脚就踩到了某种东西，她带着不好的预感低头看下去却看不清楚，困惑摸索着将那个拾起来后，发出了短暂的悲鸣又将那个丢了出去。 　　那是一只被从上臂处血切下来，至今依旧血淋淋的断手，断臂的伤口平滑异常，似乎是被非常锋利的刀连皮带骨的切下来，新鲜得仿佛还在冒出热气。 　　另一边回过神的樱满集也发现了，这现场的情况和预料之中完全不一样的状况，此刻正在一只手扶着墙，一边吐出胃里的食物，一边忍受自胃中涌现的强烈恶寒，以及心头的恐惧感。 　　供奉院亚里沙的悲鸣，让他抬起头看了过去，然后发现有什么东西被丢了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接了过来。 　　柔软的触感，似乎是....什么东西？ 　　因为环境昏暗的关系，只能看出大概的樱满集将下意识接过的手，凑近面前仔细的看了看。 　　“这是什....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注意到手里的东西，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一只手后。樱满集先是和供奉院亚里沙一样将这只手丢了出去，接着甚至表现的比起供奉院亚里沙更加不堪，重复了上一次任务中将葬仪社的人丢下一样的行为，他将嘴张得老大，和上次一样发出不逊与女生，甚至超过了普通女生、石破天惊般的尖叫声，高举双臂的一边“啊啊啊”的尖叫着，一边就这么跑掉了。 　　始终都是一副唯唯诺诺模样的樱满集，他的胆量处于平均值以下，嗯，大概和一般女生差不多吧？不过从各种方面都能看出，胆量似乎比起一般女生都有所不如，因此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遭遇战场和永夜屠杀人的打击先是吐了个昏天黑地，然后又不小心接到了一只人的断手，立刻再度崩溃尖叫的跑掉了。 　　由于存在上次抛弃正在被安全部队攻击的葬仪社同伴的经验，抛弃掉这些只是在战场边缘，也不一定有生命危险的同班同学，这对有着更过分先例的他根本毫无心理压力。 　　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或者第二次了，在小时候还没这么懦弱是个熊孩子的时候，就因为自己的姐姐的发尾出现了病毒结晶，在姐姐走过来的时候，大叫着“别过来....你这个怪物！”将她的姐姐推倒。 　　正常人对至亲出现身体上的异常普遍上都是担忧、关心，而樱满集却是....始终想着先保护自己不受伤。 　　之后，恙神涯选择要变强找出拯救他的姐姐樱满真名的方法，而他却是靠着忘记那些事情来保护自己，归根结底他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真正的改变，虽然恙神涯七岁的时候，认为敢于跳断桥的樱满集很勇敢、强大，可实际上那只是熊孩子不怕死，本质上都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被留在原地的学生们，面面相窥的相互对望着，一副没有完全无法理解现状的样子，只有校条祭看着樱满集远处的身影，完全是在为他担心的模样。 　　“....集、集那家伙！竟....竟然！....现、现在怎、怎怎么办？？” 　　樱满集的同班同学，魂馆飒太望向樱满集非常有气势的逃跑身影，听着他那经久不息肺活量十足的尖叫声，不知道是出于对永夜和战场的恐惧还是对樱满集的愤怒，以颤抖的声音询问四周的人，想知道他们该怎么办。 　　“集肯定也是有苦衷的.....” 　　校条祭本能的就为樱满集辩解了，但却因此遭到了周围人的怒视。 　　“那家伙求我们跟他来，说要救恐怖分子我脑子发热的来了也就算了，现在他却自己跑了将我们丢在这里！？你说他有苦衷？？！” 　　感觉信任遭到了背叛一般，寒川谷寻怒斥着打断了校条祭充满了信赖的话语，他怀疑要是校条祭不是女的，自己说不定会控制不住情绪上前给她脸上来一拳。 　　“———现在不是说樱满集的事情了！是我们应该怎么样？！” 　　这群人里，相对冷静的供奉院亚里沙，大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让话题回到自本质的问题上。 　　然而就在他们议论纷纷的谈论怎么离开这里的时候，永夜已经举起机枪，对着溃逃的叛军和恐怖分子进行扫射了。 　　樱满集那惊天动地响般彻云霄的尖叫，永夜自然也发现了，不过他却只是看了一眼，发现樱满集那有着独特一撮毛的头发正随风飘荡，樱满集本人只是在大幅度挥舞双手的离开时，也就没有多加理会了。 　　现在他对樱满集没有什么兴趣，恐怖分子和叛军才是首要的敌人，虚空染色体组他现在也有更完善的版本不需要樱满集的。 　　另外那群被留在战场边缘的学生，自然也没有逃过他的视线，可也只当是一群熊孩子在探险，没有多加理会，继续着以机枪对恐怖分子和叛军进行屠杀。 　　................................................................................................................... 　　视线回到硝烟四起的航站楼雷达塔里。 　　在从正面突破了葬仪社残党的防御，步入雷达塔后，永夜只是不紧不慢的始终往上走着，每当冷厉的刀光闪过，就会带起一连串的血液，为走过的路面添加一具尸体，其行为可以称得上是五步一杀。 　　没有人能挡住他的道路，所有迎上来妄图阻碍他的人，都不过只是在自寻死路罢了。 　　“前面，不能再让你上去了。” 　　就在即将抵达雷达塔的中央控制室时，他的前面第一次出现了敢于光明正大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这是个长得像熊一样，身材高大壮硕，大约有两米高，体型和黑熊有的一拼的壮汉。 　　“哦，挺自信的啊，难道你觉得你能战胜我吗？” 　　永夜以刀尖指着这葬仪社核心成员之一的大云，任由刀上的血顺着刀颚处滴落在地上，对面前这真的只是身体健壮，也没有什么奇特点的壮汉一点都不惧。 　　虽然他知道这人只是想以此拖延时间，但他不介意和有胆量的人浪费一点时间，因为他并不是很赶时间。 　　“能不能过一招，要试过才知道。” 　　将手上注定打不中永夜的肩扛式火箭发射器丢下，大云从腰后抽出了一把对他体型而言有些像是匕首的廓尔喀军刀（俗称：狗腿刀、尼泊尔军刀、反曲刀。），这刀不仅是尼泊尔的国刀，并且是廓尔喀士兵的荣誉象征。 　　虽然大云并不是廓尔喀士兵，但这并不妨碍他使用这廓尔喀军刀。 　　他单手将刀举至胸前，双眼紧紧地盯着永夜，仿佛是想要绝地求生，看清永夜的动作一样，找机会抓住破绽进行攻击争取创造出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你杀人太多了，今天必须将你留下。” 　　“....这一点不需要你说我也知道，不过很多人都想杀我，其中比你厉害多的多的人都有的是，就凭你想杀我还差得远了。” 　　将刀贴着地面斜斜的拖着刀，在地面上留下浅浅的刀痕，永夜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走了过去。 　　“虽然你很弱，不过鉴于你的勇气，我特别给你出手的机会，快点来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狂妄！” 　　大云瞪大了眼睛，舞着手里的军刀，冲着没有什么举动的永夜冲了过来。 　　永夜在这大云冲锋的路上，始终都是这副以刀尖抵着地面，就这么缓步拖行着，倾听那刀尖在地面上划出浅痕的声音。 　　他发现自己似乎很喜欢这种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当然了，如果有祈的歌声那他自然更喜欢祈的歌声。 　　说起来祈到哪里去了？在战场上他也算有所关注的，却始终没有发现祈的身影，这么说祈和他预料的不一样没有来这里吗？还是说在先前和安全部队的战斗中被杀了？ 　　不不不，应该想点好的，嗯....毕竟祈虽然是封锁区的居民，可也只是葬仪社的协助者，没有参加葬仪社活动的必要。 　　这么想的话，说不定祈当时离开也是个正确的选择，跟着他的人只会倒霉，这一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不仅名声变差还会遇到生命危险。 　　“———别太瞧不起人了啊！！！” 　　发现永夜对他一副提不起劲的模样，而且好像还在神游天外的想着什么，大云在高兴他的轻视的同时，也感到了由衷的愤怒，怒吼着挥刃往下冲着近在咫尺的永夜的脖子砍去， 　　在这个瞬间，他感觉奇迹似乎马上就要发生了。 　　然而，即使是不小心出神的想到了祈，永夜其实依旧在注意大云的举动，他仍以惊人的反应速度举起长刀，将横扫而来的廓尔喀军刀弹开。 　　当大云手里的廓尔喀军刀被弹飞出去，人也因为廓尔喀军刀脱手而出导致立足不稳的往后退时，永夜反手刃往上就是一个挑斩。 　　急速呼啸的带着狂风而去的利刃，毫无怜悯的划开了大云的身体，自上而下的斜斩切开了他的心脏。 　　在有意让对方先动手的情况下，依旧只是一个回合，永夜就解除了这位葬仪社精英的武装，紧接着只是挥刃往上的瞬间，就夺去了他的性命。 　　“....其实我没有瞧不起你，只是你确实不值得引起的我重视。” 　　随意的甩了一下刀刃，抖去刀身上的血迹，永夜看也没看地面上巨汉的尸体，淡然的从他的尸体上跨过继续向前走去。 　　楼顶上的众人，借助道路口的监控，看到了永夜轻易格开了大云的攻击，弹飞他的武器，并且将大云开膛破肚让血液飞溅至摄像头，让显示器染上一层红纱的一幕，皆是紧握拳头低下头，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恨不得将永夜碎尸万段。 　　但真的只是在心里想想，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他们忍不住心生绝望，没有人会认为自己下去楼下能表现的比大云好，而且也在现实的打击下非常明白，不管下去多少人也不会改变被永夜轻易杀死这个结局。 　　那是个怪物，真真正正的怪物，即使是上千的步兵手持枪械的围攻也没能伤到他，甚至被硬生生杀的溃不成军。 　　中控室这死寂的空间里，唯有城户研二不断敲击键盘所发出的声音，监控里如同死神一般的永夜正不断的往上走来，底下阻击他的葬仪社成员在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停滞他的脚步，所有的行为都只是在无意义的送死之时，大多数都选择了撤退....或者说逃跑。 　　敢于阻击的人越来越少，逐渐都逃走了，最后这本被设置成大本营的雷达塔，竟然演变成无人阻挡敌人的窘境，只能任由脚步声和刀尖拖在地上发出的金属摩擦声，离他们越来越近。 　　仿佛死神的声音，逐步侵略起这周遭宁静的空间，在这沉重的气氛里，有不少女生开始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啜泣，并随着脚步声和刀拖在地上的摩擦声的接近变成连续性的啜泣。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好了！” 　　紧张的满头大汗，不断加快敲击键盘速度的城户研二，终于让敲下回车键，让显示器背景的红色螺旋变成了绿色的螺旋。 　　就在这个刚刚好了的下一瞬间，轰———！！ 　　永夜没有按照恙神涯预计的那样，走大门的方向而是一击战争践踏，将一侧的墙体踏碎，让墙体后面举枪对准大门方向的葬仪社成员被击飞出去，砸在玻璃上撞碎了玻璃从这高层上飞了出去。 　　“可恶！你这个怪物！！” 　　恙神涯紧咬牙关，看向了被开出一个大洞的墙壁缺口的方向。 　　室内所有人都举着枪紧张地看向那烟尘缭绕的缺口，像先前那样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连带着刀刃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一名陌生人自入口慢慢现身。 　　“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的老鼠们，你们还有地方可以逃吗？” 　　所有人对永夜的相貌都没有任何印象，或者说....永夜现在依旧带着充当防弹衣的胸甲和头盔，如此一来自然没有人对他有印象，不....这么说也不太对，实际上所有人都对他有着极深的印象。 　　他们紧张的以枪对准站在缺口的永夜，却没有人率先开枪，或者说没有人敢率先开枪，即使他们这里有二十多人，而这位闯入者只有一个人。 　　当烟尘逐步散去，室内的灯光映射在永夜的身上，他们可以看出他的身形虽然修长但也不算削瘦，被血液染红的衣服底下，有着如钢铁般结实的肌肉。 　　他缓缓进入这雷达塔的中控室，只是刚刚迈进其中，立刻就让人感受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此刻，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每个人的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那几乎令心脏停止跳动的寒气。 　　只是身上难以言语的无形杀气，就让他们彷佛心脏被紧紧捏住的冲击，血管也像是被注入了寒气。 　　简直难以相信，这个人究竟杀死了多少人？？ 　　“虽然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不过解决你们还是没有问题的，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很生气的，即使你们现在跪下投降，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呢。” 　　永夜踏入这中控室内，转头环顾四周一圈，将这里面的人统统看在了眼里，祈并不在这里，而这里的大多数人他都不认识，但却也能认出其中几个。 　　比如说曾经在学校里和他动手却被他瞬间制服的，月岛阿尔戈，东京晴空塔的爆破犯，城户研二，还有葬仪社的首领，恙神涯。 　　虽然认识的人不多，不过却都是葬仪社的核心人物，这一点永夜可以根据那条葬仪社宣布要为被淘汰之人唱葬歌的视频里获知。 　　虽然视频里，除了恙神涯之外都是蒙面的，但从体型上他可以看出，先前被他杀死的那个体型壮硕的大汉就是其中之一，虽然还有人不在场不过也无所谓，视频里的四人之一剩下的最后一个（葬仪社军师四分仪），没有意外应该是后勤人员，所以不在就不在吧。 　　现在将这里的人一网打尽，把这贼首恙神涯杀了，葬仪社就该彻底分崩离析，剩下几个虾兵蟹将根本无足轻重，到时候自然是作鸟兽散。 　　不过，在杀掉恙神涯之前，在这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必须得先审问一下，毕竟恙神涯来历不明的情报太多了而他对此却非常感兴趣。 　　“不用这么紧张，除了恙神涯外，我只是打算杀死而已。” 　　随意的晃了晃手中利刃，永夜看向了恙神涯的方向，对着脸色铁青的恙神涯说出了让他脸色更加不好的话来。 　　“———你想对涯做什么？！先过了我这一关！！” 　　一名葬仪社的少女听到了永夜的话，紧张的护在恙神涯身前，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而将刀举起，摆出刀尖朝前的架势的永夜，在下一瞬间融入风中，在这室内众人开枪的时候，先一步退了出去，让众多的子弹落空，紧接着一刀劈开了原本他们所瞄准的大门，瞬身闪入其中从左往右的一刀在甘愿成为恙神涯盾牌的少女身上，划出一条深深的血痕。 　　在少女的身上留下足以致命的伤口后，他却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再一个从右往左的斜斩，将恙神涯刚刚拿着手枪举起的右手，手枪连带着手掌一齐削掉，让他一下就和嘘界先前的模样差不多了。 　　“———涯！！！” 　　恙神涯的手掌落在地上，四周的人皆是一阵惊呼，显得十分关心着他的状况。 　　紧接着他们齐刷刷的愤怒扭头，怒视着正一只手持刀扎进成员的喉咙，一只手将电脑前坐着的城户研二的脑袋砸在键盘上，让这银发少年的血和键盘按键一同在空中四散开来的永夜。 　　“———混蛋！！！” 　　“———怪物！！去死！！！” 　　“———竟敢伤害涯！！！” 　　因为心目中的偶像一下变成了残疾人，众人利用愤怒一时间将恐惧横扫，由于很清楚的知道子弹很难打中永夜，而室内人多混杂开枪自己人先会死光，于是提着匕首或刺刀，直接就冲着永夜群起围攻。 　　看到此情景的永夜却只是有些无趣似地看了一眼他们，随后将视线下移看向被他砸在键盘上头破血流的银发少年城户研二，在思考怎么杀死这个十二岁时就炸倒了东京天空树的爆破狂。 　　是砍掉四肢丢海里喂鱼呢？还是一把火烧净化掉？....果然净化掉比较好吧？ 　　快速得出结论后，他再次目视前方，接着——— 　　永夜持刀横扫，割破了先前那成员的喉咙，将四周袭来的刀光全数弹开，并挺身向前，以众人无法企及的速度，只是在电光火石般的转瞬之间就让这中控室血雾纷飞，倒飞出一群人。 　　“这样的话！———怎么样！！” 　　人群后面的一面少年，在人群围攻永夜的时候躲在后面，似乎是想借助那些人减缓永夜的速度，然后偷袭一样举着手枪猛然扣动扳机。 　　“....比想象的还无聊。” 　　在注意到这扣动扳机的动作时，永夜就从一旁抓过一个人，将那人以平躺的姿势丢了过去，让他完全承受了手枪子弹的冲击，脑袋和肩膀被开了数个洞，然后砸在了那用手枪的少年身上。 　　不一会儿，葬仪社的反抗，就被永夜以强横的暴力镇压了。 　　.................... 　　.......... 　　...... 　　（PS：一如既往的8K。其实下一章才是你们期待的楪祈出现的场景。 　　然后，月底求不投就浪费掉了的免费刀片啊....虽然因为还在还悬赏所以没有办法开悬赏，但如果大致上算多的话明天就10K更新.....） 第二十五章 令人猝不及防的重逢和血统补全 　　“你们葬仪社真是人才济济啊，恙神涯五年前也就是十二岁的时候，从非洲战场上当雇佣兵回来，然后创立葬仪社，城户研二也是在十二岁加入葬仪社然后就能炸了天空树，这让我想到了什么？嗯....偶然能听人说到的那种....龙....龙什么来着？哦，龙傲天小说的主角。” 　　永夜轻而易举的将还想反抗的恙神涯打倒在地，将他的左腿踩断，然后在其痛呼声中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踩断数根肋骨，让他几乎将内脏都要吐出来一样，却也只能在地面上吐血，环顾四周再打量了一下这脚底下本不可一世的金色长发的少年，想到了数据库里这年仅十七岁的少年的资料。 　　恙神涯在非洲曾经是注册在案有记录的雇佣兵，他大约是在十年前lost christmas（失落的圣诞）爆发的时候就去了非洲，实际上应该说是....七岁就当雇佣兵了。 　　这让永夜感觉相当无语，七岁差不多就是小学一年级的年龄，小学一年级学生去当雇佣兵真的会有人要吗？这一点永夜很怀疑。 　　即使要人要应该也只能当个炮灰吧？难道说他在非洲的时候就是在恐怖组织里面当见习的恐怖分子？毕竟也只有恐怖分子才会不管别人多大统统招收用来当炮灰吧？然后回来之后就自立门户自己也成立了一个恐怖组织。 　　“嗯....不管你什么涯傲天都好，认识这么久了，今天我也算教了你大人世界的残酷吧？七岁就老老实实回家喝奶，十二岁就老老实实上小学，十七岁就乖乖上高中，为什么就去当恐怖分子了呢，难道真的是作业太少？或者说是天赋异禀的自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然后觉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什么的....所以当恐怖分子造反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没有打算听到回答的永夜也不恼，只是顺手抓起瘫在一旁，满脸都是血的城户研二的银色短发，将他的脑袋从键盘上提了起来。 　　“你也是在监狱里关了五年也不知道反省，出来就继续当恐怖分子吗？果然是不用酷刑就不行？” 　　“嘿嘿！” 　　城户研二比永夜想象的还要冥顽不灵，对他的话只是咧嘴一笑，看上去根本不怕死的样子。 　　“....有志气，希望你别哭的太惨。” 　　淡淡的点了点头，永夜的刀快速翻动。 　　没有切掉城户研二的手脚，却切掉了他的手筋脚筋，然后在特意留下待会儿用来榨取情报用的屋内葬仪社重伤者们面前，将他拖到了外面丢到了楼道里，从口袋里取出一颗手榴弹，丢到了他的旁边。 　　“接受净化吧。” 　　“不、不过....是手榴弹......” 　　从楼梯上像破布一样滚下去的城户研二，虽然因为疼痛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话，却依旧在咧嘴嬉笑着。 　　对此永夜也不在意，只是不以为然的说出了这手榴弹具体是什么。 　　“对，不过是手榴弹而已，但准确的说这是白磷手榴弹，希望你能好好的享用人生中最后的美好时光。” 　　“什———呃啊啊！！呃呃呃啊啊啊啊！！” 　　白磷类炸弹是极为危险与恐怖的燃烧弹，沾到皮肤上的话很难及时去除，它碰到物体后会不断地燃烧，直到熄灭，因此，当它接触到人的身体后，肉皮会被穿透，然后再深入到骨头，给受害者带来强烈的肉体和精神痛苦。 　　比如现在城户研二，就在死命挣扎着想死，却因为手筋脚筋被切断，只能在地面上蠕动连自杀都做不到，只是痛苦的哀嚎和对永夜进行咒骂。 　　在背后不断的哀嚎、怒骂中，永夜回到了中控室，和预料的一样这些半残快死的人没有一个能站起来，他们隐隐约约能听到原本非常硬气的城户研二所发出的痛苦哀嚎，脸色也因此比永夜稍微离开了一会儿之前的时候更白。 　　被砍断了一只手，还踩断了一条腿和数根肋骨，有生以来从未如此狼狈的恙神涯，用剩下的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看向永夜的方向，怒斥着。 　　“你对....研二做了....什么？！” 　　“用一颗白磷手榴弹，赐予他从精神到肉体的净化。” 　　“什———！” 　　“先都别激动，其实我还有一颗是留给你们的。” 　　在人们只能倒在血泊里，什么都做不了的怒视着他的时候，永夜不急不缓的在众人惊恐的视线里，又掏出了一颗白磷手榴弹。 　　“现在该做个选择题了，将你的所知的情报统统告诉我，情报来源一并交代，然后被我砍掉四肢丢海里，还是让你的同伴和你一起，在濒死的时候享受一下这颗白磷手榴弹？” 　　“....你这个恶魔！” 　　“谢谢夸奖，这一点在你屡次三番和我作对的时候开始就应该知道了，不过现在知道好像也不迟就是了....嗯，然后，你怎么选择？” 　　永夜从地面上捡起一支匕首，狠狠的扎下刺穿了恙神涯的左手手掌，将他的左手被匕首钉在地上，让他失声痛呼，眼睛瞪的老大却愣是无法再挪动。 　　仿佛对永夜这完全是打算虐杀了恙神涯做法看不下去了一样，又一名仰慕着恙神涯的少年，即使被砍掉了一条腿肚子被划出大口子，却还是奋力蹬了起来，由于室内枪械都被丢出去，因此只是伸出双手，向永夜这一边飞扑过来想像僵尸一样撕咬他。 　　“———竟敢这样对涯！杀了你啊啊啊！！！” 　　“....这个时代的粉丝还真是狂热呀，竟然都这样了也还能跳起来。” 　　感叹着，永夜连头也没有转动像是侧边长了眼睛一样，将刀往左侧举起，准确无误的让那飞扑过来的独腿少年的脑袋撞在刀尖上，瞬间让他停了下来，只能被挂在刀上。 　　“所以说，你准备交代了吗？” 　　挥刃甩开刀上的尸体，永夜耐下心重新审问起了恙神涯。 　　现在的他还有不少时间，敌人全部消灭了，剩下的就是进入那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冒出来的异空间里弄死茎道修一郎了，反正他也知道怎么进入那空间，所以可以在这里不急不缓的在这里榨取葬仪社的人最后一丝价值。 　　原本....是这么想的。 　　在恙神涯迫于永夜的残忍，断断续续的交代起所知情报时，窗外突然飘荡起了雪花，与之相伴的还有———歌声。 　　现在才九月一号，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下雪的，可是....还真的下了，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皑皑白雪。 　　永夜困惑的走到窗边，发现天空不仅仅是下雪，在天顶上还有大量青蓝色的光带，在云层所处高度盘旋，将默示录病毒带来的阴云驱逐，照亮了天空降下白色的雪花，地面上、视线所及的城市各个角落还有不同于天空青绿色的银色光带在穿行。 　　这不同寻常的歌声，似乎像默示录病毒的歌声一样被雷达塔以特殊的电波放大，在这附近一片很大范围内净化病毒，恙神涯被病毒结晶覆盖的半张脸上的病毒结晶，都因为钻入室内的病毒结晶而都掉了许多。 　　这开玩笑一样的光景，让人忍不住瞠目结舌，同时也让人惊喜于病毒被很大程度驱散，可永夜却忍不住紧锁眉头。 　　这首歌他听过，这声音他更是非常熟悉———这是楪祈的声音，而这首歌分明也正是当初祈离开的时候，给他的长方结晶体里的新歌。 　　“......” 　　永夜看了一眼地面上的金发少年，沉默了片刻，在确认他们跑不掉，甚至是无法离开这个中控室后，暂时离开了这里，向着楼顶的方向走去。 　　................................................................................................................. 　　雷达塔的顶上，在巨大的雷达前面。 　　是一名有着樱色长发的美丽少女，暂时背影就足以让人存在无限遐想。 　　少女正在歌唱。 　　少女正在独自仰望着夜空。 　　这都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这少女的脚下却有银色的光圈，身旁也是大量的银色光带在环绕，头顶上是如同漩涡般盘旋着的青绿色光带。 　　超脱现实的景象，被光环绕的少女，让永夜产生看到精灵或妖精的错觉。 　　在四周的光芒照耀下，少女雪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微光，明明四周无风，长发却无风自动般在轻盈的飘舞着。 　　这宛如精灵的少女沭浴在未知的光芒下，以悲伤的音调，吟唱着悲伤的歌。 　　她正在为了心目中已经失去的那个人而悼唱，将思念和情感寄托在歌声里，不管底下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只是温柔地、悲伤地唱着歌。 　　“.....届かない言葉は宙を舞う（无法传达的语句在空中飞舞），わかってるのに今日もしてしまう叶わぬ願いごとを（即使知道不可能，但今天还是一样许下无法实现的愿望），離さないでぎゅっと手を握っていて（不要离开我，紧紧握住我的双手）......” 　　永夜驻足于这雷达塔顶上入口，带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不远处站在屋檐边缘的少女，倾听她那如往常般美妙且确实带有特殊力量的歌声。 　　没有和往常一样沉醉在歌声中，他望着少女的背影忍不住想着。 　　果然还是和预料的一样来到了这里吗？虽然在路上没有发现，原来是因为在这顶上吗？ 　　“———呐....你，杀了那么多人，所以....在被杀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人死的时候....会很痛苦吗？” 　　仿佛早就发现了身后之人的出现一般，少女停下了悼唱悲歌的行为，转过身看向了站在门口，她向这手提长刀浑身浴血，穿着胸甲带着头盔，明明气质不同却莫名的让她感觉与故人极为相似的敌人，问出了一个较为奇怪的问题。 　　对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永夜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沉思了一阵，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以过去数次濒死的经验表示，死亡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至少大多数的死亡开始的时候是很痛的。 　　“是吗？....果然很疼吗？....夜，果然很痛啊.....” 　　少女的眼神显得极为哀伤，她黯然的低下头，脸上被阴霾所笼罩。 　　突然出现自己的名字，让永夜很是凌乱和奇怪，忍不住困惑的在心里想（我很痛？啊、确实挺痛的，被动力装甲崩解的外壳插.进肉里的时候，拔掉那些陷入肉里的轻甲的时候也挺痛的。） 　　一头雾水的他没有出声，只是在心里不断思考，然后不自觉就想到了刚才那些陷入肉里的轻甲。 　　不过实际上仔细的在想想，他就知道了祈说的不是现在的他，而是在说作为神父存在的那个他。 　　估计祈是从葬仪社这里得到了情报，认为教堂被焚毁的时候自己也死了，里面恰好还有一具尸体存在，所以才会显得如此悲伤。 　　虽然被火烧死肯定很痛，但那被火烧死的人可不是他....这孩子果然很傻，别人说什么都信了，只是带个面具加个胸甲身上再被血沐浴，就因为以前他说过，特殊急袭部队的指挥官不是他，所以就信了吗？ 　　....不过，不管信不信好像现在都挺麻烦的，像预计的一样，祈参加了葬仪社的活动，而且现在还在因为他的“死亡”而伤神。 　　由于隔音的关系，只听到楼底下接连不断枪击声的楪祈，连惨叫声都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永夜说话的声音至始至终都是不急不缓自然没有被听到，因此此刻在自知绝对不是对手的情况下她垂下眼帘，闭目等死，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却都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痛疼。 　　“为什么....还不动手？” 　　缓缓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面前持刀而立，刀刃上不断有血滴落的男人，祈非常奇怪他为什么还不杀死自己。 　　动手？动什么手....怎么动手？这孩子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这里唱歌等死，一副受到重大打击迷失在人生道路里，只是顺从的接受了命运的可怜模样。 　　“......” 　　永夜无言的凝视着她这放弃抵抗，已经做好了死亡准备的模样，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你要叹气？” 　　“.......” 　　没有回话的打算，永夜对少女的问题视若无睹，一言不发的转身向后走去。 　　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以他暂时不打算和祈说话，准备继续去审讯恙神涯，想通过恙神涯把祈的情况搞清楚一下。 　　“等等！———你的手！” 　　只是刚刚转过身，祈却突然像是发现什么一样，眼睛先是一亮，紧接着直接就跑了过来，抓住了永夜的左手。 　　（喂喂喂，这样随便乱来，我可差点下意识的就砍过去了啊。）像触电一样猛然抽回左手，永夜向后退出数步，谨慎的与其拉开了距离。 　　“这手上的伤口....和夜的一模一样，你....夜？” 　　被甩开手也没有在意，祈只是死死的盯着永夜的左手上的伤口。 　　相处许久祈非常清楚永夜的双手有不少伤痕，特别是左手手背还有一条很明显被利器划过的伤痕，而那显眼的伤痕恰好因为永夜此刻没有带手套，而被她发现了。 　　“....为什么，不说话？” 　　祈带着某种她自己都不理解的心情踏步上前，在此刻只是想接近他想要触碰他，可却发现永夜往后退了数步，一副在回避她的模样。 　　这个时候，祈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眼神显得很是慌张， 　　“对不起，我不是参加社团合宿，我骗了你，对不起....可是，我....我没有听你的，我参加了葬仪社的行动....我....对不起......” 　　祈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不停的阐述自己的问题并重复着道歉的话语，她在为自己的欺骗、自己不听劝解的行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知道黑潮会袭击教堂的计划等等事情赔罪，她想获得永夜的谅解，她想让永夜开口说话，证明自己就是永夜。 　　她的脸上露出了目前为止永夜见到过的，最为悲伤、最为复杂的....哭笑混合，饱含了喜悦和哀伤的复杂神情。 　　为她这副模样伤脑筋的敲了敲自己脑袋上的头盔，永夜放弃似的轻叹。 　　“....你，为什么加入了葬仪社？” 　　“果然是夜....夜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永夜的话，而是展露出难得的笑容，想要抱住他似的，向他伸出了双手，可却又想到了永夜先前的抗拒，下意识的收回了手，将用力地攥紧双手放置在胸前，不自觉地表现出一副焦虑的样子，可却像心里很难受一样咬着下嘴唇，忍耐着想触碰到他的冲动。 　　接着，祈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看向永夜的时候，说出了与永夜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为什么，为什么夜要做这种事情。” 　　“从始至终你这孩子就有不听人说话的毛病啊....明明是我在问你问题好吗？” 　　虽然祈的话里没有主语，但永夜却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同时也为她那一如既往的不听人说话的效果而头疼。 　　“....夜的兼职，难道就是GHQ的上校？” 　　“嗯，确实是，所以你也不需要自责，要说欺骗只能说彼此彼此。” 　　回答完后，永夜没有等祈再说什么，伸手示意她闭嘴，然后重复了先前的话。 　　“那么继续前面的问题....你为什么加入了葬仪社？” 　　“涯给了我名字。” 　　“嗯....我早就觉得恙神涯不正常，七岁怎么一个人去非洲当的雇佣兵的，让我猜猜，实际上他只是长得相当嫩，信息上的年龄少报了二十岁，实际上现在三十七岁，所以....他是你父亲？” 　　对于祈这相当令人惊讶的话，永夜想揉一下自己胀痛的太阳穴，却重新意识到头盔的存在，因此在这大局已定的情况下，直接将已经没有价值，戴着不仅重还影响视线的头盔摘掉丢了出去，在暴露了长相的情况下于祈不知为何有些灼热的目光中，一边说着漫不经心的猜测，一边又解除了胸甲，话说到了最后就连永夜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很扯。 　　“....怎么扯的事情根本没可能啊....说说吧，什么情况？为什么是他取的你的名字？你们的年龄可只差一岁，即使是兄妹他一两岁的时候也不可能帮你取名字的。” 　　面对永夜的询问，祈像回过神一样收回视线低下了脑袋，上下嘴唇微微翻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还没等她将话语说出口，她身后空无一物的空白空间，突然裂开了一个紫色的裂缝，还有一个人影从中冒出。 　　看着那人影将手伸向了祈的胸口，永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阿尔法突袭！” 　　祈的胸口刚刚发出光，没有等那人影抽出祈的虚空，永夜突然消失在了原地，以让人无法企及亦无法捕捉的速度，瞬间将那只手背上有类似樱满集“王的印记”，却又不同的印记的手砍掉了，再一刀斩下了他的脑袋，让他首身分离。 　　“....夜？？”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祈看了看身旁的永夜，又看了一下原本永夜所站的位置，完全是没有反应过来的迷茫模样。 　　没有理祈，永夜只是有些摇晃的走到墙壁，扶着墙努力平复这阿尔法突袭带来的副作用。 　　普通能力都还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阿尔法突袭和剑气那种瞬间超高程度气的爆发式输出，会让他就像血管堵塞的人剧烈运动了一样，出现严重的不良后果，比如现在他就感觉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站在永夜身后的祈，看着他身形摇晃的走到墙边扶墙喘息的样子，忍不住缓步上前担心的询问道。 　　“怎么了？身体不好？受伤了？” 　　“没有....问题，只是有些....咳，有些累了。” 　　没有回头，永夜轻咳一声，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打算敷衍过去。 　　祈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注意到了一旁倒在地上金色短发的粗眉毛少年，原本这上面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么....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 　　“....这个人是？” 　　“不知道....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所谓的Daath守墓人。” 　　“....Daath？守....墓人？” 　　“具体的我也不懂....没有意外应该是这样。” 　　永夜没有回头就知道祈问的是地面上的尸体，因此他只是扶着墙随意的摆了摆手。 　　“为什么，没有血？” 　　不同于一般的少女，祈作为一名恐怖分子，虽然为了避免牵连到教堂的永夜，而在后期变得收敛，尽量不再执行容易抛头露面和危险的任务，可对于尸体却也不会存在害怕的情绪，只是不解这尸体为何没有血液流出。 　　“没有血？？” 　　听到祈的话，永夜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地上的尸体，却在转头的过程中听到了祈的惊呼，接着他只看到那穿着造型有些特殊的人字拖的无头尸，抓住了祈的脚踝拉着她一同坠落下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紫色空间裂缝。 　　等永夜冲过去的时候，祈整个人都已经掉进不怎么的空间里，而那空间裂缝也彻底闭合，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相遇后，两人又猝不及防的分离了。 　　.................................................................................................................. 　　“那个人类还真是可怕，明明不是王，却有着足够瞬间杀死王的速度，那个速度真的是人类吗？还是说....嗯，总感觉有些奇怪的气息。” 　　充满了紫色雾气的异空间里，祈被地面上升起的结晶固定住，而后又被披上晶格状类似婚纱的东西，就这么失去了意识，一旁让脑袋重新回到脖子的Daath守墓人中的一员，有着粗眉毛和金色短发的———佑，一边活动自己刚刚接上去的脖子，一边不由自主的感叹出声。 　　“可怕的人类？不是王？却能瞬间杀死王？？” 　　同样在空间里的茎道修一郎，听到了佑的声音，脸上出现了明显的不信。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所谓的王也不过是有着抽取人的灵魂当武器的能力而已，你们这个时代的一把小手枪就能杀死。” 　　“可你不是说他很可怕吗？如果是这样的话.....” 　　“只靠言语来说你可能不会理解，等你遇到他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那种超越凡人肉眼可以捕捉的速度....不过，等你体会到那种速度的时候，估计和死没有区别了吧，毕竟你和人类意志不灭，就不死的我们不一样。” 　　轻笑着佑没有再和茎道修一郎说什么，而是着手准备起了促进这预定中，人类进化的进程。也就是在全球范围内掀起第四次默示录，让这个星球的人类经历新一轮的淘汰和进化。 　　茎道修一郎虽然被说成见面就死有些不快，可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一旁等待佑做好让他成为下一个进程中人类始祖———“亚当”的准备。 　　空间的外部，雷达塔上。 　　永夜抹去嘴角血液，心情有些郁闷、烦躁以及恼怒，盯了一会儿楪祈消失的地板，平复自己的内心的情绪波动，长长地吁一口气，知道祈已经被Daath带到了异空间里，在冷静之后也没有白费什么功夫去劈砍这地板。 　　Daath比想象的难缠，虽然实力好像不怎么样，但是却有着特别是能力，斩首也不死....这实在有些出乎预料，原本还在想这Daath只是徒有其表，轻易就被斩首了，没想到明明长的和人一样，却是和原肠动物的毕宿五一样的生物。 　　长着人类的脸，却有着非人的恢复能力....这是有着原肠病毒的东西吗？要知道即使是恢复等级四的被诅咒的孩子，脑袋被砍了也是需要不少的时间来恢复的，直接就能移动还能跑掉..... 　　这Daath应该不会怕錵，那么杀死就很成为问题了，用白磷手榴弹烧吗？ 　　一边思考如何杀死Daath，永夜一边通过消防通道走下了楼梯，重新回到了中控室里。 　　“你....是那个怪物？” 　　没有带头盔，第一次在人前展露出了面貌的永夜从门口出现，让地板上的众人皆是愣了一下。 　　由于教堂已经毁了，失去了安身之地的永夜，自然没有隐藏相貌的必要，他随意的扫了一眼这房间里无法动弹的葬仪社核心成员，没有回答他们这明摆着的问题，最后看向了恙神涯。 　　“应该是Daath的金发粗眉毛抓走楼上唱歌的那孩子想干什么，你应该知道吧？他们想干什么？为什么目标是那孩子？” 　　“....祈被抓走了？” 　　“是呢，然后？我现在时间比较宝贵，请说的简明易懂。” 　　永夜坐在了染血的电脑桌前，根据嘘界的情报启用特定的程序，意图按照嘘界提供的方法来打破空间壁垒，并在此同时头也不回的对被钉在地上的恙神涯进行了询问。 　　“....告诉你也无妨.....” 　　恙神涯在地面上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思考说出情报的利弊，随即打算利用永夜去救楪祈，因此选择了像先前一样老老实实的交代自己的所知。 　　“....他们打算把祈当做祭品献祭....让真名复活....让真名成为夏娃....茎道修一郎当亚当，然后....在全球范围内掀起第四次默示录.....” 　　明明只是十七岁，却是七岁当雇佣兵，打仗五年后十二岁回国创立葬仪社，然后一直带领着一大群小学生然后是初中生现在是高中生的学生们抗争GHQ，过着小说主角般极为精彩的人生的恙神涯，和永夜预料的一样，真的是什么都懂连Daath想做什么都知道。 　　先前遇到的那Daath总感觉水分很大，永夜有些怀疑这恙神涯说不定才是Daath，那由十个圆（Sephira）与22个径（Pass）所组成的卡巴拉生命之树里隐藏的，意为知识的原质之一。 　　不过，先前的那个粗眉毛有着非同一般的特殊能力而且斩首不死，这倒是也非常符合Daath那种未知的存在。 　　猛的摇了摇头，永夜将心里对恙神涯的各种问题暂时压下，一边听取恙神涯这个百科全书的说明，一边完成了程序的安装。 　　等到进度条读取结束，他立刻按下回车键，电脑屏幕的背景，原本由红色变成了绿色的双螺旋，一下变成了蓝色。 　　与此同时，雷达塔上的大型雷达，发射出肉眼可见的特殊电磁波，空间就像是水面一样，以大型的雷达为中心，荡漾起阵阵环形波浪。 　　屋顶上的空间经过一阵阵波浪的影响，逐渐在特殊的电波作用下和那未知的空间，像对上了频率一样出现了奇异的变化，显现出一面半透明的紫色菱形方格墙体。 　　永夜看了一眼地面上的众人，暂时没有理会他们，决定等一会儿他回来了再慢慢审问他们。 　　因为恙神涯似乎什么都知道，所以等一会儿他准备通过恙神涯这个人型百科，好好的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和Daath的秘密，现在杀掉就太可惜了。 　　腿被踩断了，手臂砍断了一支、匕首钉住了一支，恙神涯的状况比起逃脱倒是失血过多死掉的可能性更高，不过替他包扎肯定是没有那个时间的，所以还是让他听天由命吧，死了虽然可惜但也只是可惜。 　　.................................................................................................................. 　　离开中控室，走到了走廊的外面，永夜望着窗外因为祈的歌声停下，而重新被默示录病毒的阴云笼罩的天空，他的心情不自然的有些复杂。 　　Daath非常诡异，虽然不知道怎么杀死，一个的话也还能对付，可如果数量太多就麻烦了。 　　有些不幸的是，根据恙神涯所言Daath是个组织群体，那个粗眉毛名叫佑的，只不过是他们的其中一个作为代表的存在罢了。 　　“闯入异空间里，和未知生物Daath战斗，阻止第四次默示录的到来，拯救世界吗？....我真的没有多少兴趣啊。” 　　对，永夜对于拯救世界真的是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可是..... 　　回想起在先前雷达塔上，楪祈让人为之心碎的哀伤神情和重逢时那压抑不住的喜悦，他还真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为自己的死如此难过的孩子，就这么被人当成活祭品献祭了。 　　即使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祈没有被抓，即使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士兵，到死都在牵挂的家人，为了不让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不....说到底，虽然普通的默示录病毒对他无效，可这病毒只是前奏，真正的默示录到来了，他真的可以撑得过去，不会被那默示录淘汰掉吗？ 　　“果然在这种不提升力量去战斗就要死的时候，就必须要用这种招摇的东西了吗？” 　　从口袋里取出内部具有红色双螺旋结晶的试管，永夜轻轻地摇了摇头，在这试管尾部按了一下，立刻就有一根针被弹了出来。 　　“其实，我最讨厌做冒险的事情了，可为什么我总是在做这种事情呢.....” 　　轻叹着，他逐步来到了屋面，俯瞰了一眼地面的战场，最终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了一样，一狠心一跺脚，将这试管的针扎入身体。 　　先是绿色的气体不断外冒，接着绿色变成了蓝色，最后被针扎的地方出现了大量银白色的光。 　　光线越变越大，并且为永夜带来了让他忍不住咬紧牙关，发出闷哼的痛苦，虽然疼痛程度很高，身体似乎都要被撕裂了，但对于痛苦他早已习惯去忍受，还不至于让他呼喊出来。 　　和他先前预计的一样，他的脚底出现了比起樱满集当时还大的魔法阵，身旁被银色的光带环绕。 　　地面上的魔法阵直径足有两米，并冒出了与其直径一般无二，让整个东京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直抵天际的光柱。 　　永夜身上穿着的民警军团的军团长服，被光柱带起的风浪吹荡着身后披风不断飞舞，冲天而起的光柱旁边大量的乌云，被搅拌形成云的漩涡。 　　只能作用在十七岁以下少年少女身上的虚空染色体组，只能赋予十七岁以下的人“王的能力”，可是现在却....作用在年龄大概是二十多岁的永夜身上。 　　不....准确的说，也不是作用在了他的身上，那所谓的“王的印记”并没有出现在永夜的手上，这虚空染色体组带来的病毒，完全被身体充分给吸收了。 　　一直以来跟随在永夜左右的传承系统，相对那虚空染色体组产生的夸张效果要低调的多，在地面的魔法阵大量放光的时候，悄然无声的将虚空染色体组吸收，与他的身体融合。 　　【暗裔血统补全】 　　仅仅只是怎么一个简单到极点的提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注射虚空染色体组的疼痛消散，永夜恢复了完全的行动能力，他反复闭合右手，感觉身体里充满力量，毫不夸张的说一拳现在的他一拳就能打死一头牛。 　　好吧....事实上，他本来就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而且他其实也没有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什么的，只是感觉到了气的运行变得舒畅，有一种舒爽的感觉，其它的就....没有了，变化少的让先前非常担心会出现变故的他有些郁闷。 　　不过，总体上这都是好的，至少气的运行变得畅通无阻，不再像以前一样和血管堵塞一样没有办法使用高爆发的能力。 　　哦，先前那巨大的光柱除了将衣服吹起来，形成让人忍不住冲这里张望，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的特效外，还将永夜身上血迹清洗干净了，就像是特效的洗衣液一样，在光柱的冲击下将污渍冲击的一干二净。 　　永夜看着雷达前被固化的紫色空间壁垒，将已经被光柱洗净的合金刀插入鞘中，抽出了硬度和锋利度最佳的超錵合金刀。 　　泛着黑光的钢刀接连斩出，连续性瞬闪激发出的剑气闪过眼前，伴随仿佛冰柱裂开又形似玻璃破碎一般的清脆声响，紫色的空间壁垒被画出三条交错的切割线，形成一个倒三角的缺口。 　　........................ 　　............. 　　...... 　　（PS：超出昨天承诺的11K，以此继续求一下刀片、月票、推荐票什么的..... 　　按照昨天的投票，绝大多数选择了最后一项，因此本书将在近期改名为《只允许胜利者生存的残酷世界》尽情悉知。 　　虽然事到如今也懒得改....可没办法，不改没有人气，吸引不到人来看啊....为了避免改名后不认识待会儿会发个公告，以次防止被遗忘.... 　　简介也将修改，等待会儿就会写在公告里....如有不足还请指出..... 　　最后是推书...... 　　《幼女冕下威严满满》 　　简介：穿越了，成为异界一个小教会的教皇，还有个蒸汽朋克画风的黑科技系统？好吧这是基本操作。 　　附带了一个变身？这也是最近趋势，只是小问题。 　　乍一听似乎是个不错的种田开局，可以作威作福成为特权阶级压榨异界百姓了？ 　　……等、等等，我其实被架空了？？！ 　　架空我的人随时想把我卖到贫民窟当RB♂Q？！ 　　停下！停下！！这不是种田流吗？我难道错进了黑暗里.番的片场？？） 第二十六章 试着，在绝望的深渊里挣扎 　　与雷达塔上方相连接的异空间里，弥漫着紫色的雾气。 　　空间的中心，是一个被紫色结晶高高托起的平台，平台的中心则是被水晶固定住身形低着脑袋闭着眼睛，看上去似乎睡着了的楪祈。 　　祈的身上披着晶格状类似婚纱的东西，而这婚纱有着至少六七十米长的拖尾，拖尾铺在阶梯上连接着中心平台后方又是高出一大截的另一个小平台。 　　仔细看看可以发现，小平台中心有一个以为数不少的紫水晶柱，拼接起来的菱形立方体....笼子、牢笼？ 　　一名双手抱膝闭着眼睛，额前头发梳到两边没有刘海，两束头发在身体前，尾部绑着红色发卡，后面则是披发，头发左鬓卡着水仙花发卡，除此之外不知为何浑身赤裸的少女，虚浮在这水晶铸造笼子里面。 　　这从未谋面的少女，外貌除了发色以外和楪祈一模一样，根据恙神涯提供的情报，如果没有意外，这就是daath想把祈当做祭品献祭掉复活的人。 　　最初的默示录病毒的感染者，默示录之后的最初人类，众生之母，Eve夏娃———樱满真名。 　　而这樱满真名，正是樱满集的姐姐，十年前在六本木内的小教堂里，樱满集曾经惊恐地推开了她并说她是怪物。 　　把樱满集视作最重要之人的樱满真名，在听到“怪物”这两个字出自樱满集之口时崩溃得尖叫。 　　不过，在此之后她很快恢复了理智，向樱满集道歉自己发尾出现病毒结晶吓到了他，说着“....对不起，集，不要害怕....姐姐我也很害怕，这样下去的话，我将不再是我了啊。” 　　她向樱满集求救，她害怕着自己会变得不再是自己，然而跌坐在地上的樱满集却没有回应她，反而是蹬着两条腿因为恐惧而不断往后退。 　　最终....意识到自己已无力挽回一切的樱满真名只得自己后退，仰面朝天流下血泪，痛哭着让无与伦比的夏娃的力量出现了失控，造成了Lost Christmas（失落的圣诞），自己也因此而毁灭。 　　然而躯体虽然毁灭了，但她的灵魂却因为夏娃的特殊性而未消逝。 　　原本永夜还以为恙神涯在说什么故事了，可是在这异空间里樱满真名凝如实质的灵魂，现在正赤裸裸的展现在他的面前，让他相信了恙神涯的话....虽然关键部位都被挡住了，但这人是本应该死了的樱满真名理论上是错不了的。 　　真不知道恙神涯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虽然是参与者，但是如此了解这些事情，实在是让永夜很是疑惑他究竟是怎么弄到这些情报的。 　　...................................................................................................................... 　　永夜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回顾那垂死的恙神涯所提供的情报，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阶梯顶上，中央高台上的daath佑，还有白发苍苍却想当人类始祖亚当的老人，茎道修一郎。 　　“....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 　　正在准备仪式的佑皱起粗眉头，看向了阶梯下方，打破了空间壁垒出现在此地的永夜。 　　“什么人？！” 　　明显没有见过永夜真实模样的茎道修一郎，脸皱的跟菊花一样，显然因为仪式即将开启就被打搅而感到极为不满。 　　“真是没有礼貌啊，茎道局长，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我了吗？” 　　被两人的目光凝视，永夜没有为佑解释什么，只是拖着刀带着冰冷的笑意看向了高台上的茎道修一郎。 　　听到了永夜那相对可以算的上熟悉的声音，茎道修一郎在愣神后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是那个特殊急袭部队的上校？” 　　“看来你对我的很熟悉啊，作为回报我会好好的，感谢你的叛乱带来的一切。” 　　“....我所做的不是在叛乱而是在促成进化，我是在为人类的进化而努力，在此期间，道路上的一切不过只是为了大局做出的小小牺牲罢了。” 　　知晓永夜的近战能力惊人，但茎道修一郎却在瞥了一眼身旁的佑，以及远处笼子里的樱满真名后，虽然想到佑说的那个恐怖的人应该就是永夜了，但这里可是他们的主场啊。 　　想到佑是超凡生物daath，而樱满真名作为夏娃，足够掀起毁灭世界的默示录的强大，特别是在这种特殊的空间里的时候，更能充分使用这种力量，有着两个非人类的强者在，他的生命完全能得到保障啊。 　　于是，他重新变成了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一只手负背一只手指向了后面的祈。 　　“当然，这牺牲里，包括了有时间和你，还有这个女人也是一样。” 　　“....真是大言不惭的说法，虽然我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说什么，牺牲少数人的做法我也能理解，可是....牺牲到我身边的人就无法原谅了啊。” 　　“包括这个女人也是你的人？” 　　“以你的观念来看，硬要说的话....是。” 　　“哼，可笑。” 　　茎道修一郎撇过脸，微微扬起脑袋，右嘴角带着白色的胡子一起往上翘，露出代表着轻蔑地嗤笑。 　　“这个女人，楪祈。她是我们为了与真名的意志对话，以daath提供的方法用真名的虚空与基因为核心基础，制造出来的连接用实验体，她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的人。她将作为失去了肉体的樱满真名的新容器，而等一会儿我的妻子，樱满真名将在世界范围内掀起第四次默示录，所有的生命将一齐迎来淘汰和进化，你只需要等着就好了。” 　　“....如果我说不呢？” 　　“———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没有等茎道修一郎再说什么，他身旁的佑就代替他接过了话茬并付诸行动，永夜的脚底冒出大量像是要将他的脚冻住的水晶，佑本人也从中间的高台上冲了下来。 　　“没有用的！” 　　在水晶触碰到脚之前反应极为迅速的永夜，就已经猛地一记战争践踏，在地面上制造出震荡波将水晶震碎。 　　紧接着面对迎面冲来的佑，对这未知的生物，他同样毫不示弱的手持冷锋冲上了阶梯。 　　“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的闯进来了，那就让你见识一下———daath的力量！” 　　这一次似乎是有所准备的关系，在永夜趁着他讲话和他交汇之时，以致命一击进行普通的劈砍的黑刃，并没有切实的击中目标，而是直接从他的身体里穿过，永夜整个人也与其交错而过。 　　原来，在即将被劈砍的前一刻，佑的身体变成了银色的光带，让永夜劈砍不到他，紧接着又在永夜的身后重新化为实体，变成了人型并且双手虚抓，立刻有大量银色的光带出现在他的手旁，很快变成两把西洋剑被他握在手中。 　　“死吧！” 　　趁着永夜不注意，佑带着淡淡的微笑和从容不迫的感觉，从后面对准永夜的脖子砍了下去， 　　“....太慢了。” 　　在对方出现在身后的瞬间就发觉了的永夜，对于背部的攻击极快反应过来，没有等双刀临身，就低下头压低身子躲过了这佑的攻击，并且在佑因为攻击落空而迟疑的瞬间，直接转身一刀扎入他的胸口。 　　“骗人.....” 　　“真的。” 　　看着佑不可置信的捂着胸口，往后退开的模样，虽然有大量的机会再次补刀，但永夜却没有行动，反而只是看着他的身上冒出银色的光带完成自我修复，因为永夜仔细观察他恢复和受到创伤时模样，想找出他的弱点。 　　“嘁！那试试这样如何！” 　　又一次久违的在漫长的岁月里感受到了痛疼，佑显得有些恼怒的瞪着就待在原地仿佛在等他出手的永夜，逐渐像漂浮一样腾飞起来，在下一瞬间消失了。 　　不同于永夜超越肉眼捕捉能力达成的类似瞬移的消失，佑是真的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而且....又一次现身的时候，是直接出现在了永夜的身后，似乎打算从身后偷袭永夜。 　　虽然背后并没有长眼睛，但永夜却凭借直感发现了突然出现在了身后的佑，在他落刀之前反手格挡，并以其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挥出第二刀进行双重打击。 　　明显缺少战斗经验，只是以能力欺负人的佑，猝不及防下胸口被从左上到右下的切开一条大口子，皱着眉头痛呼着往后退了。 　　就这样，双方的战斗，不断持续着。 　　可不管怎么样，不管永夜以何种方式杀死对方，对方都能恢复的完好如初。 　　即使是断手断脚，斩首、腰斩、从中间切成两半，又或者劈开心脏或者脑袋，这都没有意义，只是一会儿佑就会重新恢复，只不过....速度似乎在变慢。 　　而且，佑虽然因为无法伤到永夜这一介凡人而越来越生气，可他的动作却明显与最开始的时候相比迟缓了，恢复的时间相对来说也变慢了许多，很明显他出现了疲惫的症状。 　　———只要不是真的无解，那就没有问题了，以这daath佑的战斗能力，虽然有着奇特的力量，但明显缺少战斗经验，想必以前都是靠着这些特殊能力就可以欺负人了，连个可以抗衡的人都不存在，既然如此那就趁着现在他没有战斗经验的时候，将他碎尸万段吧。 　　暗下决心后，永夜的眼神一凝，手中刀剑飞速斩出，让又一次扑杀过来的佑出现了视野被分割成好多块的错觉。 　　紧接着，还未等他来得及使用瞬移的能力抽身而退，不仅仅是视野被分割，他本人也被立刻分割成了好几块。 　　这还没结束，为了防止这些肉块消失，永夜以惊人的速度，拖拽着漆黑的轨迹持续不断的在这些大概是肉块的物体上进行斩击。 　　只是一会儿就将佑，这位俊美的少年daath碎尸万段，切成了薄薄的肉片。 　　接着，在佑的恢复期间，永夜飞速在高台上奔跑，意图趁此机会杀死茎道修一郎。 　　.................................................................................................................... 　　中心的平台上，茎道修一郎看着下方几乎是呈一面倒的战斗，拿起起源之石还未放在面前升起的平台上，用这起源之石通过楪祈控制樱满真名，让樱满真名受他的控制答应他的求婚，他就因为地上的战局而忍不住手一抖，让起源之石掉在了地上。 　　刚刚弯腰想捡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地面上被他寄予厚望的daath佑被碎尸万段了，震惊之下他显得极为动摇，特别是当永夜冲上来的时候，更是有些惊慌失措的感觉。 　　“怎、怎么可以！佑可是daath！可是不死的存在！是超凡的生物，不可能被凡人以凡兵所伤才对！” 　　看着化为疾风在长长的阶梯上朝自己冲过来的永夜，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研究员的茎道修一郎，暂时没有功夫管地面上的起源之石，慌慌张张的起身不断往后退着，他难以相信daath竟然不是个普通人类的对手。 　　“不....不，冷静，即使他能伤到daath又怎么样，他终究只是个凡人！终究无法和daath一样以肉身防御子弹！” 　　退了数步后，茎道修一郎强自稳定精神和情绪，从怀里掏出手枪，对着永夜模糊的身影拼命扣动扳机，想以手枪杀死他。 　　可惜茎道修一郎的枪法显然没有电视机上枪枪爆头的特工那么厉害，即使打光了弹.夹里的子弹，他也是一发都没有打中在高速移动的状态下的永夜。 　　眼看这永夜就要蹬上这平台之时，阶梯两旁以及阶梯上下端皆涌起了大量的结晶体，并且又一次向着永夜脚边蔓延而去。 　　虽然这结晶体和先前的差不多，但不同之处在于这些结晶所过之处，还长出了无数的水晶柱，水晶柱的末端还长出篮球般大小，一眨一眨的诡异独眼。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不仅仅只是这眼睛，水晶里还冒出了大量水晶长矛，就像古代的马其顿式超长枪方阵，只要刹不住车冲过去了，瞬间就能让他变成马蜂窝，因此他从急速到止步只是两步就刹住，止住了脚步。 　　“为什么来的只是个普通人....集呢？” 　　为首的大眼睛隐隐为众眼之首，鹤立鸡群般冒了出来，看向不断扫视、警惕着四周的永夜，没有嘴却通过空气震动发出了带着明显遗憾的声音。 　　“....樱满真名吗？” 　　“我心爱的....最喜欢的弟弟呢？” 　　“亲姐弟的姐弟恋是乱.伦的，虽然我不想管别人的家事，但麻烦你收敛一点。” 　　说实在的....被一大群独眼盯着他真的感觉很奇怪，如果不是奇奇怪怪的原肠动物见多了，现在估计就该流冷汗了，不过为了让这个樱满真名生气、失去理智，因此永夜为了故意激怒她，说着一般人都会在意的痛点，并在此期间不断寻找这四周诡异水晶超长枪方阵的脆弱点和突破点。 　　“樱满集那个小屁孩有什么好的地方，难道他有什么吸引人的要素吗？是懦弱？还是小时候熊孩子不怕死的行为？说到底....你十七岁喜欢当年七岁的樱满集，你这是变态恋童癖吗？？” 　　“熊孩子？懦弱？恋童癖？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些永夜出乎意料的是，眼球不气亦不恼，只是像蛇一样盘旋着下方的结晶，缓缓通过不知名的方法吐露道。 　　“我喜欢集，不是因为他是集，而就是因为他的我的弟弟，从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他了，不管他高、矮、胖、瘦，英俊还是丑陋，勇敢亦或者懦弱，只要他是我弟弟，那么他就是我的Adam（亚当）。” 　　在樱满集还没出生的时候，樱满真名就摸着出现病毒癌化，只能躺在病床上卧病不起的母亲高高隆起的肚子，选定了母亲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就是自己的亚当。 　　而且，在母亲以生命为代价生出樱满集的时候，父亲抱着刚刚出生的樱满集痛哭流涕，因为爱妻的死伤心到了极点。 　　可是....在那个时候，樱满真名看着襁褓之中的樱满集，却没有丝毫悲伤的感觉，只是盯着樱满集露出了称得上诡异的笑容。 　　因为她根本不在意自己母亲的死亡，只是在意这个新的生命，名为弟弟的生物，而这个弟弟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弟弟懦弱到让人瞠目结舌，而姐姐的精神同样不正常，我该说....果然不愧是一家人吗？” 　　出乎意料的回答和难以理解的思维模式，让永夜忍不住流下冷汗，他难以想象这样的人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去思考这些事情的，又为何会喜欢上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而且那人在当时还连婴儿都不是。 　　“呵，不正常？怎么样才算正常？” 　　“....一般范围内的思考模式。” 　　“脱离大众就是不正常？那你不也只是个怪物？” 　　“也？” 　　“集说我是怪物，我必须好好的惩罚他，不过....现在却有另一个怪物来这里，那么.....” 　　“....虽然我知道自己不正常，但难不成是另一个怪物喜欢上怪物的情况？你突然喜欢上我了？” 　　没有等樱满真名说完，或者说在樱满真名故意停顿的时候，永夜说出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来。 　　紧接着，四周的眼睛都诡异的笑了出来，虽然只是独眼看不出情绪变化，可它们却能发出笑声，而且笑的声音让永夜感到一阵阵难以言语的恶寒。 　　“呵呵~呵呵呵~~你真是天真的怪物啊，明明只是个怪物，难道也在用大人的眼神....那种下流的眼神看着我吗？真恶心。另一个怪物出现，当然是———让我好好的折磨啊！这说不定也是个非常不错的消遣呢。” 　　言语的最后，四周浮现出的超长矛，一齐开始增长，对准永夜刺了过去，完全是要将他扎的千疮百孔的架势。 　　不过....下个一瞬间。 　　轰隆！！！ 　　巨大的轰鸣声炸响，地面像海面一样被掀起了波涛，这奇怪的浮空楼梯一节一节，在战争践踏的作用下猛烈震动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超长枪方阵前端的长矛就这么被打碎了。 　　漫天的结晶体就像普通的玻璃一般四散而开，显得璀璨而华丽，让人对此情景产生一种美不胜收的感觉。 　　可惜，樱满真名却毫不在意这难得的美景，让后续的水晶长枪接二连三的涌上，逼得永夜只能不断挥剑，就能将其扫断化为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因为樱满真名这个意外的怪物的阻击，永夜没有在第一时间完成对茎道修一郎的斩首，四周的水晶长枪源源不断的出现，阻碍他前进的道路。 　　以敏捷著称的永夜，在不会飞的情况下，处于这种难以回避攻击在狭窄地段，面对密集性攻击确实很是有些头疼，一时间被这眼球和水晶里，源源不断冒出的水晶长矛逼得往后退了两步。 　　仿佛特意来雪上加霜一般，不远处修复完成的daath佑，飞了起来出现在永夜前方的空中漂浮着。 　　“...你很厉害，原本让你当亚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修一郎很努力而你让我很生气，因此我依旧选择他作为现任的候选亚当。” 　　“不好意思....我对当亚当没有半点兴趣，即使你想让我当我都不会去当。” 　　在奋力劈砍水晶的同时，永夜头也不回的就回了天上daath一句，表示对当亚当没有兴趣，因为他可不是那种为了成为人类始祖，愿意去接受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从思想和行为都难以理解的，普通意义上，可以说的上是变态的妻子。 　　“哦？没有兴趣吗？” 　　在空中，看上去就像坐在什么东西上面的佑，左腿搭在右腿上，整个人似乎完全没有重量似的悬浮在空中，仔细盯着地面上舞着刀刃不断粉碎病毒结晶的永夜，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越看就越觉得永夜不正常，特别是在发现了永夜刀刃上，不仔细就没有办法发现的扭曲大气的“气”。 　　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佑立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双眼一凝，冲着永夜怒喝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普通的刀刃不可能伤到我的！你这刀虽然有奇怪的磁场，但对我没有用处，更不可能伤到身为daath，超越了凡人没有实体的我！而你的力量包含了不仅仅只是物理攻击的伤害！还能伤到灵体，你的力量不是这个世界的！你是谁！？从哪里来的！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突然一下这么多问题，我也很难回答啊。” 　　“———那你不用回答了！” 　　佑张开了双手，四周大量银色丝带被汇聚，中心平台上，涌现出巨大的水晶构筑物，一个有着两个四米多直径的炮口。 　　“现在！———我以daath之名！开始排除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接着，两个对准了永夜的四米多直径的大炮，炮口发出了明亮的光芒，似乎在类似预热之类的准备，马上就要发射了。 　　“....真以为我只有这样吗？———太天真了！” 　　注意到daath在使用巨大的力量，身体逐渐变得不稳定的永夜，在daath说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股嘲讽而残酷的笑意。 　　在刹那间，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反应过来的，快到似乎连时空都能劈开的神速斩击，一次性发出了四道。 　　借助阿尔法突袭的速度，在原地瞬间劈砍出的四刀，统统都是加持了瞬闪后形成的目前最强的复合型技能，名字什么的永夜一时间也没有想到，但这却是他第一次使用这种杀手锏。 　　这是由无与伦比的速度，超出剑刃的攻击范围和超前的杀伤力所形成的多重斩击。 　　四道几乎投同时出现的剑气，由下方的一道切开面前的水晶超长枪方阵，上方的三道一道斩断双头炮底部的水晶，使其失去力量炮口重新变得暗淡，巨炮整体也开始崩塌。 　　最后两道剑气，则呈X型交错，直接切开了正在积蓄力量，想一炮炸死永夜的佑的身体，将他一下切成了四份。 　　“怎么....可能.....” 　　明明身体都成四片了，但daath却依旧没有死，只是因为攻击被打断、身体被撕开，那连带着脖子和部分胸口的脑袋，出现难以抑制的震惊。 　　除了震惊永夜的攻击外，他发现自己明明是灵体的身体，却被那剑气所伤，变得更加虚弱了。 　　虽然因为身为daath的特殊性，他的生命和全体人类是连接在一起的，只要这个世界还有人活着他们就不会死，但却也会因为耗尽力量而陷入沉睡。 　　“不是虚空武器....却能真正的伤到灵体的我.....” 　　佑的身体开始逐渐化为光点，由脚底的部分先消失，而且没有凝结合体的迹象，显然他是打算暂时撤退了。 　　不过在临走之前，他却是以那颗悬浮在空中的脑袋死死的盯着永夜并警告道。 　　“记住，我们daath....可不是一个人...人类意志不灭我就不会死，好好享受人生最后的时光吧....我会回来的....我会带上我的同伴，一起驱逐你的，异世界的剑士。” 　　“....小混混式逃走前放话吗？你这个daath比我预料的更加像人啊，要滚就快点滚！” 　　踏这失去了锋芒，有着平滑断面的长枪林上，永夜一边趁着这些长枪还未重新长出飞速向着中央平台前进，一边依旧在警惕着脑袋还未消失的佑，防止他这个daath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后手。 　　而果不其然....在临走之前，那单独的脑袋又一次进行了瞬移。 　　见此，永夜立刻闭上眼睛，准备依靠直感来防御这颗不知道会在何处出现的脑袋，以免出现被偷袭的情况。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脑袋没有出现在他的身旁，反而是出现在了中心平台上，只是愣神着看着佑战败的茎道修一郎身旁。 　　“不用那么担心我，现在我不会偷袭的，我是真的准备离开了，只是我想起来....茎道修一郎好歹是我认识了十多年的有趣人类....在其剩下的有生之年里，应该还能给我带了不少乐子，所以不能让你轻易杀了。” 　　以独立的脑袋下方，就跟恐怖电影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残留独指，点了一下被他这副像鬼一样的尊容，吓得往本能往后退的茎道修一郎，让茎道修一郎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平台外飞去，似乎是想直接将茎道修一郎送出这里。 　　“———别想逃！！” 　　不想让茎道修一郎逃脱，永夜猛然挥剑释放出凌厉的剑气，迎面斩向茎道修一郎。 　　然而就在此刻地面上却又突然冒出大量的水晶，毫无疑问这些是由樱满真名和佑形成的，它们一层又一层的，即使剑气能势如破竹般接连切开那些水晶，可却也在不断被其削弱。 　　“可恶！....试试白磷的制裁吧！” 　　短暂暗骂后，永夜突然想起了自己还储备着的白磷手榴弹，立刻取出手榴弹预判了茎道修一郎下坠的道路，以惊人的臂力朝着他丢了出去，并且左手丢手榴弹，右手又一次以实时轨迹发出斩击，似乎是想让daath选择一下，究竟是防御哪一种攻击。 　　然而daath和樱满真名默契的一人防御一个，将两种攻击都挡下了。 　　可是，他们忽略了一件事情，白磷手榴弹的杀伤范围有35米左右，是一种一不小心就连自己都一起烧死的危险货，而此时它在被拦截的时候在三十米左右，茎道修一郎恰好处于其杀伤的范围之内。 　　可以看到，茎道修一郎的老脸在一瞬间扭曲了，很显然是粘上了白磷，可是还没听到他发出的叫喊声，他就已经消失在了这个空间里。 　　佑扭头看了看茎道修一郎，叹了一口气。 　　“临死前还想杀人，你还真是个罪无可赦之人呢。” 　　“临死前？大话谁都会说，到底是谁临死前还不知道呢。” 　　“随便你信不信，不信的话，就尽情试试吧....试着———在绝望的深渊里挣扎。” 　　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佑最后的脑袋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现场的永夜、楪祈、以及灵魂体的樱满真名。 　　...................................................................................................................... 　　“....在绝望的深渊里....挣扎？呵，事到如今这种事情对我而言难道....还少吗？” 　　当佑离开之后，已经登上了高台的永夜，忍不住因为他临走前的话而苦笑摇头。 　　复合型技能的使用，让他很是有些消耗过度的感觉心脏也止不住的高鸣，然而就在他摇头苦叹顺便打算喘一口气的时候，与他一同被留下的樱满真名，让四周无数的眼珠里射出了手臂粗的结晶长矛。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那就让我们好好的、慢慢的享受二人时光吧，作为你将茎道修一郎那胆敢用石头控制我的老东西赶走的奖励，我会尽最大的可能，热情的....款待你！” 　　四周的眼睛以充满诱惑的声调，发出了重叠在一起的声音，说着类似情话的话，却是让无数锐利半透明，泛着紫色荧光的长矛，隐天蔽日般对准刚刚登上中心平台的永夜尽情的倾泻自己的力量。 　　................. 　　.......... 　　..... 　　（PS：本章9K，然后，继续月底求月票刀片和推荐..... 　　要知道，系统赠送的固定月票和刀片，可是每个月都会刷新的，而推荐每天刷新，不投可就浪费了呀.....） 第二十七章 残酷的决意 　　顷刻间无论是天上还是地面下，都被泛着紫色光泽的结晶所覆盖，从外部来看甚是壮观，完全将永夜包裹在了里面。 　　换一个人，分分钟就会被千疮百孔的杀死。 　　可即使由于接连不断的战斗导致心脏正在高鸣，呼吸也变得越来越苦，甚至在难不住喘息的永夜却是运用全身力道，将长刀横扫，划出一个圈，形成环形的剑气，将四周一定范围内的长矛统统斩断。 　　永夜的战斗方式，并不局限于斩击的型态，和技能原本的模样，而只是展现出纯粹的暴力和杀戮。 　　面对樱满真名接连不断仿佛不会耗光力量的连续性进攻，他将刀剑化为旋风。 　　在无数刀光剑影制造出的强风摧残下，结晶长矛接连被砍成两半，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化作无数光点飘散在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毫无疑问，永夜挡下了所有的攻击。 　　然而....即使一时挡下了，之后的攻击又会立刻接踵而来，身前一刀将大量即将临身的水晶劈开，接着向一旁侧移，一刀抽回，砍断了另一边的水晶。 　　像先前说的一样，相比daath虽然强力却相对单独，却相对缓慢也没有覆盖性，速度型的永夜更不擅长在这种没有回避空间和可利用的掩体的狭小地段，在这明显的别人的主场里，应对这种完全没有回避之地的全覆盖性攻击。 　　这是最不利于他的....不过，却也并不是无解的。 　　密度和范围虽然很大，但速度和强度相对来说却是慢了不少，只是樱满真名以这诡异的空间和夏娃的名义借用人类意志足以掀起毁灭世界的第四次默示录，那庞大到吓死人的力量作为后盾，力量根本耗不光这一点很让他头疼。 　　既然力量耗不完，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类意志做后盾，那么只能擒贼先擒王，击破核心与要点，攻击樱满真名这个夏娃的本体了。 　　打定主意后，永夜的剑锋如同一座横向旋转的风车，重复着对前方的劈砍且基本上无视了背后，不断破开面前隐天蔽日般的超长枪水晶方阵。 　　即使背后不小心被扎了也只是咬牙忍住避开要害不断前行，意图撕开一条直达最顶上，樱满真名所处的那个高台上的通道。 　　根据永夜的预估，如果这覆盖的面积广大，夸张到没话说的攻击一直持续下去，他虽然可以存在不小的胜算，但到时候伤势累积下来也会相当严重，甚至是足以让一般人致死，不过他有冥想可以修复，大致上应该也还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只要保留急救的气就好了。 　　就这么做好了重伤的准备，永夜忍受身后非致命部位的刺伤，只是依靠身体摆动和肌肉力量将刺进去的结晶弄断防止身体被刺穿，同时双手不停的舞刀，在樱满真名制造出数不尽的水晶长矛中时，同样也发起数之不尽的斩击。 　　战斗持续进行着，永夜身后的血液不住流淌着，樱满真名也在不断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原本永夜的计划是杀上高台，不过还未等他离开平台，他却突然注意到了在地面上的起源之石。 　　根据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所不知的恙神涯所言，这起源之石能控制作为夏娃的樱满真名，茎道修一郎就是利用这东西要强制和樱满真名完成求婚，结成伴侣成为亚当。 　　虽然效果怎么样还不能肯定，但依靠樱满真名先前的言语可以听出，樱满真名十分讨厌年老却想当亚当的茎道修一郎，可是..... 　　即使本人喜欢的明明就是弟弟樱满集，非常讨厌茎道修一郎，但她毫无疑问的在先前的冲突之中，选择了保护茎道修一郎。 　　这很不正常，而她显然不是那种会因为daath的存在，而选择了保护茎道修一郎，否则有daath做后盾的茎道修一郎也不需要弄来这个起源之石了。 　　如此推算的话....原因极可能在于那病毒的真正源头———起源之石。 　　在内心盘算清楚，极快的推测出各种可能之后，永夜的剑刀和身体合而为一，一副到处肆虐的模样，让樱满真名无法得知他的目的，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冲入向了起源之石的方向，将那菱形的，相貌和紫水晶一般无二的起源之石握在了手上。 　　下一刻，铺天盖地异常壮观的水晶长矛，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统统停了下来。 　　“....看来我猜的一点都没有错，这起源之石还真能控制你呢，樱满真名。” 　　望着四周的长矛，虽然不知道怎么使用起源之石，但永夜却为这惊人的效果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 　　仿佛不想和他说话一样，樱满真名将四周的水晶撤掉，她本人也陷入了沉默。 　　“嗯....具体能控制你干什么？或者说具体该怎么控制你，能一点点和我说说吗？” 　　永夜一边盯着从地上捡来的起源之石，反复观察研究，一边对着虽然不在身旁，但一定能听到他说话的，也一定不喜欢自己的樱满真名询问控制她的方法。 　　正常来说，一个人询问另一个讨厌自己的人控制她的方法，被询问者一定不会回答的。 　　不过....樱满真名却是在沉默之后，像是忍耐了一会儿什么之后，放弃似的发出了叹息声，并缓缓地道出如何以起源之石控制自己。 　　......................................................................................................................... 　　倾听着樱满真名解说的同时，永夜在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势后，为了避免让自己失血过多而亡，立刻进行了冥想以此紧急修复身上的伤，虽然因为大战后气的储量变得少的可怜不能完全修复，只能像最初预想的一样，将为数不多的气用于关键部位紧急修复和止血。 　　虽然只是应急处理，后期修复估计又要一定时间，但能维持着不死对他本人而言就足够了，他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么过来的，毕竟打完一场后能剩下的气往往都不会很多啊。 　　轻车熟路的应急处理完毕，他摇摇晃晃的刚刚站起来，却突然注意到了这小平台上，就掉在地上的一个非常显眼的东西。 　　记得那是在他来到这个空间时，daath佑捧在手里一边看着，一边念念有词的深棕色封面的书。 　　出于好奇，他下意识的就从地面上捡起翻看。 　　永夜熟知世界各国的语言和文字，因此可以断言，这厚厚的书籍里整齐的排列着的，是非现代语的奇异文字。 　　不过....即使并不是现代的语言，可永夜却发现自己似乎懂的这文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语言，但他却知道这些文字符号究竟代表着何种意思。 　　连永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懂多少语言和文字，他甚至怀疑自己以前说不定是个语言文字学家，这种翻看不知名字体书写的书，却意外的能读懂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体验，不过他暂时没有打算就自己为何熟知各国语言而深究。 　　仔细研读这daath或许是来不及，也可能是料定了他看不到，甚至干脆是根本不在意被谁看了的书籍。 　　以书籍的内容他可以知晓，这是一本关于灵体、关于神秘方面的杂学书，里面还有着特别针对夏娃和亚当的阐述，以及针对不听话的夏娃，各种控制方法的描写。 　　比如，其中就记载了樱满真名所不知道的求婚方式，也就是先前daath想让茎道修一郎，利用起源之石通过楪祈向夏娃（樱满真名）进行强制求婚，成为非夏娃指定的亚当的方法。 　　只要使用起源之石就能控制夏娃，这实在是....超级方便的方法啊。 　　在大致上读懂了书里的内容后，永夜突然想到了个不错的主意，立刻将起源之石放在了楪祈面前凸起的圆柱形石柱上，让那起源之石的末尾两端出现了飞速旋转，不断将起源之石研磨、粉碎并同化的银色光带。 　　毫无疑问，永夜并不会虚空的力量，但是他只是借助这个石柱的力量，还有樱满真名在一旁被逼无奈的协助。 　　当然....非常值得一提的是，他没有一丁半点想要成为亚当的想法，所以他并不是在求婚，只是..... 　　“吾等是被选中的一对适合者....编织出崭新之石，鲜血交融.....” 　　伴随着永夜所念的，有些语句不是很连贯的咒语，起源之石末尾两端的银带逐渐化为鲜红的碎片，并在半空中持续凝结，化做两枚鲜红的戒指。 　　接着永夜以长刀将大拇指划破，在祈的嘴唇抹上他的血，让祈粉嫩的嘴唇像是抹上了鲜艳的口红一样，展现出一种在她身上难得一见的妖艳魅力。 　　起源之石逐步消失的最后，天空中凝结完毕的两枚鲜红的戒指，绽放出耀眼的红光之后，却立刻变成了黑色，接着坠落在了圆柱上。 　　两个戒指恰到好处的跌落在圆柱的面上，然后像车轮一样在上面滚动两周，最后倒下，桌面上显现出内部是鲜红的条纹，边缘却冒着黑气的小型魔法阵。 　　“———此时此地，立下螺旋的誓言。” 　　最后一句咒文念完，戒指爆发出一整白光，紧接着化为红色的螺旋将永夜和楪祈包裹在了其中。 　　接下来按照仪式的步骤，想完成强制性求婚，本应该是先给代表夏娃的楪祈带上，之后再给自己带上。 　　然而永夜却是直接拿起这漆黑的戒指先给自己戴上，接着不仅没有给祈佩戴，反而举起长刀。 　　“瞬闪！” 　　以无极剑道加上致命一击的融合武技，不使用远距离攻击的剑气，只发挥出近战攻击能力的瞬闪，全力一刀劈在剩下本应该给楪祈戴上的戒指上。 　　呯~~！！！ 　　空间荡漾出激烈的波纹，戒指出现了裂痕，紧接着永夜就像是在打铁一样，将第二刀第三刀劈砍下去，之道这戒指周身布满裂纹，最终承受不住攻击被彻底击碎，化为血色的碎片消散在这空间里，被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以及永夜手泛出紫光的戒指吸收。 　　“....理论上这样的话，应该能取得永久性的控制权吧？血液加上戒指，却又不给祈带戒指，基本完成求婚却又不真的完成，戒指本身也就是起源之石的浓缩版。” 　　将手上漆黑的戒指举至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永夜对这戒指的可靠性进行了大致的预判，原本还不肯定，但现在从樱满真名到现在也没有攻击他就可以发现，这戒指和仪式确实是有效的。 　　看了一眼还未苏醒，低垂着脑袋披着婚纱的楪祈，永夜走在她婚纱的拖尾上，向着后方的高台上走去。 　　来到这异空间高台中心以紫水晶铸造的笼子前，他看着浑身赤裸，像母体里的婴儿一样环抱着自己，悬浮在空中的樱满真名，下意识的就打算用手戳了一下，想看看这凝如实质的灵魂，究竟是真东西还是类似投影的虚体。 　　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穿过水晶柱里的紫色光幕，触碰到樱满真名手臂上，有些意外的是，这既不是想象中的虚影，也不是硬邦邦的石头，而是普通的柔软肌肤。 　　灵魂凝如实质，可却也仅限在这笼子里才能被触碰到，一旦脱离了这个笼子樱满真名就无法维持体型，很快就会散去，不过，散去并不等于死亡。 　　“呐，樱满真名，你说我现在杀了你，你能反抗的了吗？” 　　永夜将漆黑长刀举起，对准了樱满真名的胸口，对这闭着眼睛始终处于沉睡状态的少女，进行了充满怪异性的咨询。 　　“....你能做到就就试试吧。” 　　本人没有说话，只是笼子边缘冒出个骇人的独眼，代替沉睡中的樱满真名说出了相当硬气的话来。 　　“哼。” 　　没有多说什么，永夜冷哼一声后，就直接转头走下了阶梯。 　　虽然樱满真名长得很漂亮，和祈一模一样，可他对有樱满真名有的只是恶寒的感觉，可以杀的话一定杀了这个有着强大灵魂的存在。 　　以樱满真名的灵魂强度，说不定能一个顶一万个人类。 　　毕竟夏娃本身就代表着“生命”的概念，是作为众生之母存在，是可以视为超凡生物的存在。 　　根据书里记载的，樱满真名其实并不是daath指定，而是人类意志的决定，无论是所谓的王还是身为代行者的daath，不管是谁，都无法改变或再次选择。 　　不过，所谓人类意志的选择，这不过只是一种运气问题罢了，因为人类意志本身并没有明确的意识，只是樱满真名捡到了起源之石，所以她就是夏娃，理由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令人不敢相信。 　　可知道这些也没有用，就像是先前对付daath一样，无论永夜如何击杀佑，佑却都没有死掉，即使知道daath有着强大的灵魂，可杀不死就没有办法吸收了。 　　人类意志会维系daath和夏娃的存在，而本已经称得上是怪物的永夜，却极难从人类意志手上夺得性命，这就导致永夜没有办法真正的杀死他们。 　　在没有办法真正的杀死他们的情况下，永夜只能暂时选择了想其它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不过这种事情也急不得只能慢慢来，眼前的各种事情要一个一个解决掉才可以。 　　站在披着婚纱的楪祈身前，永夜一刀刺在了地面上，扎在那主体白色有着血条纹的透明婚纱拖尾上，随后反手一刀斩在了楪祈下方，固定着她的身体的水晶上。 　　水晶破碎消失，婚纱拖尾立刻带着鲜红的光芒，像卷帘门收起来一样，消失不久。 　　“嘁，我的身体.....” 　　看着永夜的举动，樱满真名出现了明显的不满，可即使是这样，他却也没有阻止永夜的动作，只是以为数众多的硕大独眼盯着永夜。 　　“这是祈的身体，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 　　将依旧没有醒来的祈单手接住，永夜头也不回的就这么单手持刀，另一只手稳定扛在肩膀上的祈，就这么在诡异独眼的视线下，一边防备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却依旧需要小心防备一下的樱满真名可能的攻击，一边通过来时的缺口退出了这个异空间。 　　......................................................................................................................... 　　一出空间，眼前顿时海阔天空。 　　从异空间里离开，永夜扛着祈回到了雷达塔的顶端， 　　由起源之石所铸造的戒指被摧毁，仪式也被破坏了，起源之石带动樱满真名引发的默示录，自然也停了下来。 　　即使没有楪祈在唱歌，天空也变回了原样，就连月亮也从冒了出来。 　　才刚刚让肩膀上扛着的少女触碰地面，这位在空间里一直是睡美人状态的少女，就逐渐开始清醒，不等永夜完全将她放下就睁开了眼睛。 　　“夜....？” 　　“....醒的还真快，就是稍微有些不合时宜。” 　　被近距离的盯着，永夜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合时宜？” 　　不理解永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祈微微侧着脑袋，眼中满是不解。 　　“....没有什么别在意，只是普通的自言自语罢了。” 　　撇过脸不去看祈，永夜在她站稳之后，拍了拍她的脑袋，关切的问道。 　　“你身体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吧，有问题的话一定要尽早说啊。” 　　“没有事，倒是夜....肯定受伤了吧？” 　　即使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祈知道自己能回来，一定是因为永夜进入那奇怪的空间里，从daath的手里将自己救回来的。 　　daath是什么她虽然不理解，可她却知道那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存在，永夜想救出自己一定不会没有代价，因此她带着明显的担忧，伸手拉住了永夜的衣角，一副作势要揭开衣服仔细观察的模样。 　　“不不不....别乱来啊你，我没有事情的，你也快点回家吧，接下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伤口....检查。” 　　虽然永夜想阻止，但祈却显得相当固执，一副不扒掉永夜衣服就不行的模样，完全无视了永夜的阻止。 　　“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乖，回去吧，离开这里。” 　　相比祈的固执，永夜同样很固执，抓着她的双手防止她乱来，像劝小孩子一样劝这祈离开这里。 　　坦白的说，现在的问题还有一大堆，但永夜现在不想去理会这些问题，只是想先将祈赶走一下，然后再处理在这机场里的问题。 　　又一次被拒绝的祈不悦蹙眉，可很快她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僵硬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如同做错事孩子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低下脑袋，小声地道歉。 　　“....对不起，我，又添麻烦了......” 　　“谈不上....只是小事而已，你不用自责，不过....你现在能离开就帮大忙了。” 　　看着面前的少女这副自责的模样，确实不存在责备她想法的永夜，只是摸着她的头发无奈抚慰着，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希望这孩子能离开。 　　“为什么？....夜果然还在生气吗？” 　　“....生什么气？” 　　“我....葬仪社的人。” 　　“....我还是GHQ的人呢，这种事情只能说彼此彼此，你都没有生气我生什么气？” 　　“那....为什么生气？” 　　“不....所以说，你这孩子能不能稍微听人说话啊，我·没·有·生·气！” 　　相当无奈的永夜，一字一顿的强调着自己没有事情的事情，事实上他确实也没有生气，只是他驱逐祈的态度，让祈认为他一定在生自己的气。 　　“鸫说过的....一般人强调自己没有生气的时候，一定生气了，而且....如果没有生气，为什么要赶我走？难道....夜觉得，祈....添麻烦了吗？” 　　“....添麻烦什么的不至于，这我刚才说过了吧？而且我一直也没有这种感觉，没有将你当成麻烦，然后我再强调....算了，我不想强调了。” 　　按着胀痛的太阳穴，永夜感觉自己和这孩子真的存在交流上的代沟，至少此刻双方的思想不在一条水平线上，特别是看到少女这副担忧被自己讨厌的样子，就更是感觉心情莫名复杂。 　　因为他感觉自己等会儿做的事情，一定会让这孩子不快，所以他才会想驱逐这孩子的。 　　“....说起来，鸫是谁？” 　　为了扯开难熬的话题，永夜将目标放在了莫名其妙出现的名字上，然而....这却是一不小心似乎就触雷了。 　　祈带着些许的烦恼稍作思考后，选择了直言。 　　“葬仪社的成员。” 　　“....葬仪社成员？” 　　虽然现在说这种话题不好，但是既然已经提到了葬仪社，那永夜只能选择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严肃的看着身前的少女，低吟着思考了一下，问道。 　　“那个叫鸫的人，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不知道，朋友的定义是什么？朋友是必须要有的东西吗？” 　　祈摇了摇头，歪着脑袋认真思索着，却没有得出答案，反而问了永夜这奇怪的问题。 　　一般人或许能对这种事情得出答案，可惜永夜虽然好像乱七八糟的知识也都懂一些，但却同样对这种方面的事情感到棘手，而且相当头疼。 　　“朋友的定义啊....你问的这么突然，我还真不好解释，应该也不是什么必须要有的东西吧。” 　　“那我和夜....祈和夜，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用言语来描述是非常不合适的，这需要....用心去感受。” 　　“心？” 　　“对，心。” 　　....虽然永夜根本只是想不到说词随便瞎说的，不过祈却真的相信了他的话，将手按在胸口上，闭着眼睛认真的思考或者说....用心去感受？ 　　（这孩子也太好骗了吧？还是说....因为相信我，所以才这么轻易的信了这句胡话？？） 　　永夜在心里忍不住感到无奈，他带着些许的罪恶感打断了祈的思考，让这越来越偏题的话题，回归最初的地方，不管怎么说他都希望祈能暂时先离开这里。 　　“....这种事情这么都好，比起这些事情，你现在能先离开这里吗？” 　　“....离开这里？去哪里？....教堂已经不在了。” 　　“是呢，已经不在了，我自己待会儿该去哪里也是个问题。” 　　提起教堂祈的脸上就出现浓重的阴霾，永夜同样很是头疼，然而在这个时候，祈突然想到了一个永夜一直没有提出的问题，随即直直的看着永夜。 　　“涯他们....怎么样了？” 　　“....明明是关于葬仪社的事情，为什么你要看着身为GHQ上校的我？” 　　“因为....刚才下面有惨叫声。” 　　“....是吗？果然听到啊.....” 　　没有正面回应祈的问题，永夜看了一眼身前的少女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长刀收入鞘中，转过身走在了这雷达塔顶端的边缘，双手负背的俯瞰下方的机场....或者说战场。 　　对，这是战场。 　　虽然因为daath的意外出现打断了两人猝不及防的相会，也让永夜从一个残酷的战场上移动到了另一个单独的战场，然后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间，连原本两人应该存在的尖锐问题，也在一时间被回避。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回来了，那么问题又出现了。 　　别看着平台四周，都没有什么战斗的痕迹，干净整洁的和以前没有区别，可实际上，下方的战场，在此刻依旧有着大量焚烧着机甲残骸和人类尸骨的战火，分散在战场各地持续燃烧着，将整个战场点亮。 　　机场内坑坑洼洼到处都有被破坏的痕迹，四周的航站楼也有不少发生了垮塌，期间躺着无数残破不堪的尸骸。 　　这尸横遍野的战场上，那些尸骸除了内斗死掉的人以外，大多数都是被永夜杀死的，里面有叛军也有恐怖组织，其中自然也少不了葬仪社的人。 　　而且不仅仅是地面上的死者，就连楼下的中控室里也有这大量的葬仪社成员，而且还都是核心成员，就连首领恙神涯也在其中，现在正半死不活的即断手又断脚的躺在地上，不知道究竟死了没有。 　　......................................................................................................................... 　　在这残破不堪的机场边缘航站楼，一座雷达塔上。 　　站在屋面边缘的青年，俯瞰着下方的战场，有着明显刀伤的面容紧绷双眼微微眯起，显得异常冷峻。 　　他在思考，思考该如何处理现在他所面临的事情。 　　身旁的少女虽然满腹想要付诸言语的思念，可却也没有打搅他的想法，只是凝视着他的背影，等待他的回首，仿佛如果他不开口，那么她也不会说话。 　　“....既然你不愿意走，那么....就下去吧。” 　　经过漫长的沉默，感受着背后伤口的痛楚，和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永夜最终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随即一马当先的走向了通往楼下的消防通道。 　　永夜该庆幸在战斗的时候，身上穿着的这圣天子给他的军团服后面的披风，经常会因为他的移动而飘荡着飞起来，这让樱满真名的结晶没有毁坏这黑白红三色的披风。 　　因此，即使有血液粘在上面，楪祈也会将那血液认为是别人的血，所以就算一直是想说什么的样子，却始终都没有说出口，乖乖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中控室里。 　　消失了许久后重新回归的永夜，让地面上那群无法挪动的重伤或者残疾人士，统统吓了一跳，可却也没有做什么，因为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他们这副模样和永夜预计的一样，无法动弹根本没有逃跑和战斗的可能，能做的也不过只是在这里等死，就如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他宰割，根本没有办法掀起什么波澜。 　　看向了地面上仰头同样看向自己的恙神涯，他冷漠的将衣服里的手枪抽出，以枪口对准了恙神涯。 　　“呵....你阻止了....默示录吗？” 　　“对。” 　　“....真名，怎么样了....你杀了吗？” 　　“你就当被杀了，然后？还有什么想说的话，没有的话就去死吧。” 　　没有办法杀死樱满真名让永夜很无奈，但目前的局面姑且是好的，樱满真名处于受控的范围。 　　虽然原本没有打算直接杀死恙神涯，而是准备留着榨取情报，不过....那本书里的内容，能很大程度代替恙神涯，而且....他姑且是考虑了一下祈的感受。 　　“....就当？....什么情况？” 　　即使是濒死，恙神涯依旧非常关心樱满真名的情况，看上去比起关心他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还要关心。 　　虽然永夜不理解，根据樱满真名所言是，只是被樱满真名当成工具来使用，而且屡次受到来自樱满真名的伤害，在最后差点就被杀死掉的恙神涯，为什么会对樱满真名抱有这种感情。 　　不过算了，感情的事情他不是很懂，而且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了解这种事情，即使恙神涯对樱满真名或许只是被救就一见钟情无聊怎么伤害都无所谓，莫名其妙的感情非常之深，死到临头也非常关心樱满真名的情况。 　　可惜，永夜却根本没有打算对他的话予以回答，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敌人做什么说明，只是拉了一下手枪套筒，做好处刑的准备，冷漠直言。 　　“我没有必要和你说明什么。” 　　“....可恶....你这个混蛋！” 　　明明已经奄奄一息了的恙神涯，却努力的在怒视着永夜，恨不得冲上去给他的脸上来一拳。然而实际上他只是抬头就很勉强了，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别的什么事情。 　　“....涯？....阿尔戈？...智子？....莉斯？大家....为什么.....” 　　在永夜的后面，不一会儿就进入了这中控室的楪祈，虽然早有准备却依旧有些被面前的景象吓到了，环视着四周，不断寻找熟悉的身影。 　　“祈！....逃！这个人是....怪物！” 　　“....怪物？” 　　“快点....带上涯逃，不....不要....管我们！” 　　“唉？可是.....” 　　在楪祈和这里葬仪社的重伤员们沟通的时候，永夜只是漠然地像旁观者一样注视面前的闹剧。 　　这些人对恙神涯的想法，虽然有着明显个人崇拜的味道，可以牺牲自己却希望楪祈将就在永夜身前的恙神涯带走。 　　不过也是，毕竟葬仪社完全是靠着恙神涯的人格魅力撑起来的，这里面的高中生大多数都可以称得上是恙神涯的狂热追随者，牺牲性命的任务他们都可以去执行，就更被洗脑了没有什么区别。 　　“....真是浪费时间。” 　　不耐烦的轻轻摇头，永夜冷淡地将枪口指向那个被楪祈称为莉斯，正在对祈进行劝说的少女，在祈犹豫不决的想说什么的时候，带着些许的厌烦之感直接扣下了扳机。 　　砰！！ 　　伴随着枪响声，重伤的少女脑门出现了一个洞，脑后血液混合着血浆泼洒在了地上，刚刚撑起的上半身就这么重新倒了下去。 　　“什.....” 　　祈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一幕，看着永夜毫无怜悯的在这近距离里枪杀了同伴的行为，像宕机了一样只是呆呆地盯着莉斯倒下的尸体。 　　“....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吧，作为特殊急袭部队的指挥官，GHQ的上校，杀死恐怖分子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漫不经心的吹了一下有些发烫的枪口，永夜以不带感情的语调回应了祈的惊讶。 　　“可、可是....夜是....夜不是.....” 　　祈陷入了混乱，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将带着慌乱的求助眼神，看向了制造出这些问题的永夜。 　　不过....像是在躲避这让人心疼的视线一样，永夜下意识的咬牙，狠下心撇过脸背过身，看向地面上只是始终瞪着他一言不发，根本没有在意祈出现，依旧在关心樱满真名问题的恙神涯，又一次将手枪对准了这个金发少年。 　　............................ 　　............... 　　.......... 　　（PS：以这超有诚意的10K大章，在这五月底各种求月票刀片还有推荐....看在咱超有诚意的份上请务必将手头上的月票、刀片以及推荐投给这本书.....） 第二十八章 独自一人就好 　　“....你已经没有活着的价值了，认识了这么久你的存在让我很是不快，所以现在就说永别吧，只是子弹的话已经算是便宜你，你该庆幸我将白磷手榴弹用在了茎道修一郎的身上。” 　　“———等等！” 　　这么说着，他无视了身后少女的高声劝阻，又一次扣动了扳机。 　　碰！！ 　　枪响了，但人却没有死。 　　楪祈推开了他的枪，让子弹打在了附近一名死者的身上。 　　“....你在干什么？难道是想帮助恙神涯对付我吗？” 　　“不、不是！我只是.....” 　　祈慌慌张张的摇头否定，可苦于口齿笨拙却没有办法说出个所以然来，看上去显得异常狼狈。 　　“没有什么只是。” 　　一般情况下会怎么样不确定，但此刻永夜却是以一种异常冰冷的视线扫过她，那眼神中带着严重的不满，但却没有立刻再次补枪。 　　“....现在暂时有时间，那么就继续刚才因为daath出现被打断的问题吧....你为什么加入葬仪社？又为什么要保护恙神涯？” 　　“那个....涯给了我名字...给一无所有的我....赋予了名字，同时....也把整个世界赐给了我，所以....所以.....” 　　面对永夜突然表现出的冷漠与回避，祈好像很难受似的紧闭着嘴唇，可却还是迫于永夜的压力，缓缓的说出了自己为什么要救恙神涯的理由，同时....这也是她为何要待在葬仪社里的理由。 　　“....名字和世界吗？这就是你帮助恙神涯和待在葬仪社的理由？” 　　没有说话，祈顺从的点头认同了这说法。 　　“....还真是个难以撼动的理由啊....不过，他已经这样了，即使现在送医院也救不活了，所以，为了避免给你带来累赘.....” 　　同样点头认可这个理由的永夜，在话还未说完的时候，强硬推开挡在身前的少女，在其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向了地面上的恙神涯，猛然扣动了扳机。 　　随即，震耳欲聋的连续性枪击声，在这不大却也不小的中控室里炸响。 　　本打算用来盘问的恙神涯由于楪祈的出现，以及事态的变化让永夜改变了主意，就这样轻易死在了手枪子弹的射击下。 　　在这近距离里，面对的都是不动的目标，永夜的准头还是有所保证的。 　　不仅仅是恙神涯，剩下的九名重伤却始终在苟延残喘，没有和别的重伤员一起死掉的恐怖分子，也被永夜毫无怜悯的一齐以手枪打死了。 　　而被推开的祈，目击永夜的行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以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失神的看着永夜这突如其来的行为。 　　“....这些拖油瓶对你而言活着也很麻烦吧，所以我帮你全部铲除了。” 　　完成了屠杀的永夜将手枪收回，直接向着中控室外面走去，可还没等他离开，身后就传来了少女明显压抑愤怒的声音。 　　“———为什么？！” 　　“....天天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的为什么这么多？” 　　停下脚步，永夜却没有回头，只是就这么背对着她。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斩草除根，还用说吗？” 　　“可、可是....可是他们已经没有威胁了！” 　　“只要不死，即使是三岁的幼童都存在威胁，更何况是会使枪的残疾人。” 　　“....那....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做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能....不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确实不能因为你而放过他们，而且就因为你不肯走所以我才会直接处决他们啊。” 　　“.......我认识的夜....不是这样残酷的人。” 　　“那真是抱歉了，你的认知存在很严重的问题，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这样的人，你现在就看不见我了。” 　　“....我....夜的事情完全不了解。” 　　“要是靠着正直、善良、温柔什么的东西，我早就死在路边了，在遇到你之前我遭遇过什么？我做过什么？———你完全不知道。” 　　始终没有回过头，永夜只是透过走廊破碎的窗户，望着远方冰冷而广阔的夜空。 　　持续不断的大风，似乎带来了海面上的水分，这机场渐渐飘荡起了朦胧的雾气。在身后少女看不见的角度，他的脸上挂起自嘲且无奈，又满是复杂感情的笑容。 　　“....你还是太天真了，什么都不懂，连虚无的假象都能将你蒙蔽，事到如今不需要我说你就应该大体上知道了吧？当年我会到那所教堂，也只是打算抢劫罢了，完完全全没有想过要当什么神父，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杀过多少人，基本上完全可以说，我亲手杀死的人比你见过的还要多，所以....幻想破灭了吧？” 　　“.......” 　　无言以对。 　　少女只是往后退了一步，用颤抖着双手捏紧了衣摆，微微的张开嘴，却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笨拙的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在这血腥味浓重的地方，持续了好一会儿的沉默，等到永夜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才再次以压抑不住的悲伤情绪，看了一眼身旁的尸体，将目光锁定在永夜的背影上。 　　“....既然要斩草除根....那，为什么，不杀了我？” 　　“斩草除根的前提是存在威胁。” 　　“....我也是葬仪社的人，涯对我有恩.....” 　　“那么你准备和我动手吗？你参加这种行动一定有带枪吧？为什么不在我后面来一记黑枪？” 　　“我....我不知道.....” 　　少女低下头闭上眼睛，感受着内心深处撕裂般的痛，以那正微微颤抖着的嘴唇，发出了渗透着泪水的声音。 　　“....到底该怎么样，我完全不知道.....” 　　“既然你下不去手，那自然不能算是威胁，因此也就不存在斩草除根的必要....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今天就此别过，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没有理会身后的少女，没有去看少女此刻究竟是何种表情，永夜担心自己如果看了会不忍，因此只是狠下心不顾身后少女的感情，毫不停留的走出了这个布满了尸体的中控室里，迅速消失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 　　被单独留下的少女，心里就像是开了一个大洞，心脏像是被万根针同时刺穿一般，痛得像是快死了。 　　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如此难过，只能用力地咬着嘴唇，用力到唇瓣被咬破都渗出血来了。 　　....................................................................................................... 　　“....不这样是不行的。” 　　重新变成了独自一人的永夜知道，跟在自己的身旁楪祈只会遭受无妄之灾，当daath再次来袭他很难保证自己能保护的了她，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很难抵挡不知道会有多少名的daath的袭击，如此一来他自然不能让那个傻孩子跟着他。 　　当然....或许这也存在立场的问题，他确实有击杀那些恐怖分子的义务，只是借此机会做的狠绝一些。 　　与其要失去什么东西，不如先由自己毁坏殆尽，为了守护某样东西必须做出大量牺牲的话，干脆豁出去，把它们通通抛弃。这是永夜最初的想法，不过他不可能选择杀死祈，因此只能为了祈的安全，选择展现出残酷无情的一面，与祈斩断了瓜葛。 　　出口的一句句话语，都是毫无感情且冰冷空洞的，特别是在祈面前杀死了恙神涯和那群恐怖分子的行为，想必应该足够让祈疏远她，不会傻愣愣的找他。 　　或许这件事情存在很多更好的处理方法，但实际上在这种方面同样愚笨，甚至称得上愚蠢的永夜却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他只会用这种最快的方法来达到最高的效率。 　　“我真是个超过分的家伙啊.....” 　　在他说完之后，四周重归宁静之中，忽然间强风呼啸，拂动他掺杂着不少白发的发丝。 　　站在距离机场有着一段较远距离的高楼上，永夜以非人类般的出色视力，观察着机场内部的情况，这里的空气沁凉，有如快要结冻般寒冷。 　　在一片悲怆的天空下凛然而立的他，面对呼啸而过的寒风和大雾，只是独自一人的低语着“独自一人就好，这样谁也不会受伤。” 　　即使不打算伤害谁，可他也并不是不知道，祈依旧受伤了....是心里的伤。 　　别人的选择是怎么样的永夜并不清楚，也没有打算了解，可在一直都挣扎求存的他看来，心里受伤总比身体受伤甚至死亡来的好。 　　因为在当初就算梦想已经破灭，就算生活已经面目全非，就算只能在尸山血海里挣扎，就算熟悉的人死光了，就算只能混迹在不认识的武士里也必须为了生存持续战斗，就算在全世界没有一个人了解他的时候....他也依旧活下去了。 　　只要能活下去，那么即使心灵受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已经习惯了残酷和受伤，不管是心灵还是肉体，即便是被黑暗中的空虚吞噬了心，这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最为普通的事情。 　　即使世界和生命都没有意义，却依旧活着，只是苟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有可能，而死了就什么都不会剩下，这是他一贯的想法。 　　永夜钻入因战争和病毒而废弃的建筑里，强行一刀劈开了房门，蹲坐在普普通通的套房客厅墙角里，抱着连鞘的漆黑刀刃，借助窗外的月光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心。 　　没有信仰的他在以往一直在诅咒那将自己丢到末日的神，在甲铁城上孤零零的抱着手中的刀剑却无法压制的不安和愤怒以及憎恶，殚精竭虑却依然对那残酷的环境束手无策，那种随时随地都可能死亡，甚至很可能死在自己人手上的难言绝望，在同样在一个列车上，却需要防备每一个人的那份几乎将人逼疯的压抑和痛苦。 　　至始至终，他都在忍受着一切，任何伤痛他都忍耐至今，所以他对这一切都有着极高的耐受力，即使他并不想体会这种感受，但可悲的是他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不管是孤独还是伤痛。 　　此刻，从这伤痕累累的掌心中，洋溢而出的只是孤独，一如既往....又司空见惯的孤独。 　　长久以来饱受孤独的折磨，他本应该已经习惯这样的感觉，可此刻突然袭来的一阵孤寂感，就像是暖阳下一袭刺骨的寒风。 　　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这寒风从心底刮来，仿佛让他好像是跌落无底的深渊一般，这是比起往常更胜一筹的孤寂。 　　这就好原本已经不抱希望，陷入了绝望的人，在得到希望之后，却又被狠狠摔碎了那希望一般，增加了那份绝望的深度和痛苦。 　　而这种事情，永夜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而是数次经历了。 　　从淘气却又有些强气、倔强的无名，到那群可怜的被诅咒的孩子和带着不切实际崇高理想的理想主义者圣天子，再到现在这....明显是个天然呆的少女。 　　都说凡事不过三，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实在是让永夜在面对越发难以让人忍受的孤独后，忍不住感到了由衷的愤怒，但他却只能努力克制不让自己表情变得扭曲。 　　“难道....这是那个未知的神，又或者是无常的命运，为我一直以来的行为所降下的惩罚吗？” 　　在这黑漆漆的客厅里，蹲坐在墙角的永夜自言自语着，却很快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可笑，如果是惩罚....那又能怎么样，随便你好了，一半的寿命一只眼睛就算定金了，之后也随便吧，就尽情的看着我挣扎吧。” 　　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将这客厅地面上的瓷砖打出网状的裂纹，永夜拳面也出现了血迹，但他却没有在意，只是闭上了眼睛准备就这样先休息一下。 　　这一天里所见到的，堆积如山的尸体与血流成河的地狱景象，对永夜来说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甚至可以那些地狱般的景象反而占据了他脑海的大部分记忆，而这些也势必会伴随他一辈子。 　　而这，都是可以忍受。 　　可他不会就此止步，他不会永远停留在这里，虽然无名的缎带已经不在了，当时所说的“待会儿再见”两人就此分别。 　　即使分别时无名新和服故意在他面前展现的可爱模样，宛如昨日般清晰，但时间却已经过去了数年。 　　难以想象还需要多少年才能回去，如果世界之间的时间和想象的不一样，那么无名是不是已经等了他数年？ 　　虽然见到个大姑娘感觉也不错，但数年的光阴，他只希望自己承受就好了，他不希望他重视的存在感受到和他一样的心情。 　　不仅仅是无名，他也被哭泣的缇娜，逼着也许下过一定会回去的誓言，如果在这里投降了、放弃了，向daath或者该死的神屈服了，那么他还能剩下什么？ 　　谁都有必须要捍卫的东西，不管那事物是精神还是感情又或者其他什么，每个人都有，永夜自然也有。 　　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他不想看到重要的人痛苦的样子，对他而言真正重要的东西，不管痛苦也好，悲伤也罢，孤单寂寞都无所谓，即使是失去生命，也会保护到底。 　　可即使是这样，若不蜕变得更强大，他便失去了生存的意义，之后还得跨过许多超过现在的深谷，翻过许多远超以往的绝望山岭。 　　经历漫长旅程的终点有什么？他不清楚，不过..... 　　在这远途的尽头，他定将达到那约定之地。 　　即使此刻孤零零的一人待在这废弃的房屋里，空虚吹过他胸中的寂寥感，像这样被孤独撕裂胸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不是英雄，因而没有多少本事，在辗转数个世界的漫长岁月里，他并不是真的变得冰冷无情了，他也有着大量想拯救却又救不了的人。 　　最初教授他神道流剑术的增田俊树对他救命之恩，还教授他剑术，增田俊树的妻子也是个相当亲切的人，在最初的城塞里他们还都是在一起吃饭的。 　　他很想救增田俊树的一家，他真的很想拯救，可他即使拼尽全力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们从卡巴内的口中夺出，却又因为他们染上了卡巴内病毒，没有一会儿就变成了卡巴内，只能一个接一个的亲手杀死。 　　那个时候的心情，他这辈子也无法忘记。 　　正是因为亲手处决了增田俊树一家，他才由一个普通的人，变成了一个修炼狂，每日皆在挥剑，因为当时的他想忘记那份心情，同时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切身的知道了..... 　　弱者什么都保护不了，什么都守不住，不管是自己的心还是重视的事物，就连生存到明天的资格，都要靠上天的垂怜和命运的施舍。 　　士兵最后的遗言永夜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有机会去实现，他没有办法创造出圆满的大结局，但即使是这样....即使不是无所不能的英雄，即使双手沾满了鲜血和罪恶的他无法成为那种大众所期盼的英雄，可只要他能做到的事情，他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就算现在的对手是面对杀之不尽、几乎等于不死的daath也一样。 　　在这不知不觉间，黎明已经降临了。 　　蹲坐在墙角的永夜，下意识的眯起眼睛望向窗外，为这漆黑的屋内带来了光明的曙光，喃喃自语。 　　“这是希望的开端，还是绝望的序幕？....也没有差就是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去完成，不管接下来是希望亦或者绝望。” 　　........................................................................................................ 　　被启示录病毒和战争肆虐的东京，几乎有近半建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在重度交战区里建筑甚至直接被夷为平地。 　　这个星球第四次默示录虽然被永夜阻止了，但是并不代表被称作“失落圣诞的重演”事件里的默示录病毒大爆发产生的病毒会就此散去。 　　因此城市里除了战争对建筑物的破坏外，还有大量紫色的病毒结晶，将这城市变成了仿佛是在水晶森林里的城市一般。 　　道路和房屋的内部都长满了紫色的水晶，其中最高的水晶甚至比东京铁塔还要高，可以称得上是直冲云霄了，那种高度的孤立水晶柱没有倒下来实在是有些让人意外不已。 　　即使是没有被战争波及的建筑，也会被这野蛮生长的水晶变成危房，所以几乎半数建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变成了危房。 　　就在这样的城市里，GHQ对其下达了都市隔离命令，并通过全城的广播告知了这项事实。 　　“这里的GHQ宣传部，因特殊急袭部队的叛乱和恐怖分子的病毒袭击，在日前发布了特级战争警报与防疫警报，现另根据防疫法第九条第三项，发布都市隔离宣言，禁止一切人员离开七号环线，七号环线以内的市民们请迅速进入指定避难地点，不要待在家中，禁止在大街上滞留，政府军虽已剿灭了叛军大部队，但依旧有不少被分散的叛军在城市里流窜，叛军首领前GHQ上校也处于封锁区内意图进行颠覆日本的图谋，如有民众发现请立刻向GHQ或临时政府举报。重复一遍......” 　　都市隔离宣言姑且在预料之中，但有些让永夜遗憾的是，根据这封锁区内的救助站播放的直播，他发现茎道修一郎并没有死掉，他的运气很好只是被毁容残疾了而已。 　　电视里的茎道修一郎的脸上有着严重的烧伤，两只耳朵也没有了，右手手指因为让白磷严重烧伤被截断了四根，只剩下一根残缺的大拇指，像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一样站在电视里，宣布自己成为临时政府的总统。 　　虽然毁容了，但却成了日本临时政府的总统，这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呢？....不管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永夜都不会让他活太久的。 　　不过，排除茎道修一郎还活着的消息之外，即使通过广播知道还有当时分散出去执行任务的士兵依旧尚存让永夜感到欣慰，但永夜却没有打算去找他们或者是让他们找自己。 　　毕竟他可是特意让祈离开的，而不只是单纯的因为诛杀恐怖分子，才在祈的面前展现出残忍无情的一面。 　　在大街上晃荡了一会儿收集情报，永夜就来到了东京铁塔的顶上，通过这个连接点进入充满了紫气的异空间。 　　现在他不需要特殊的电磁波辅助，然后通过暴力手段打破这异空间的壁垒，而是直接就能让受到控制的樱满真名乖乖打开大门让他进去。 　　最初。在远离机场后在无人的房屋里待了几天恢复一定程度后，他就才通过东京铁塔进入这个异空间里，想以打破空间壁垒的方法，寻找回去先前世界的方法。 　　当然，睡觉什么的他不可能会待在那个空间，因为他始终对樱满真名存在很大的戒备心，而那个空间也是樱满真名的主场，如果不小心肯定是不行的，谁知道万一戒指失去效力或者先前进行到一半被他自己故意终止的仪式实际上有什么问题？ 　　在戒备之中研究daath的书上写着的空间理论，永夜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即使那daath记载大量杂学、来历不明的书上有这关于这方面的内容，他也有着大量知识作为基础，不存在文字方面的阻碍，可..... 　　即使是这样没有错，但依旧像是个杂学大学生虽然什么都会一点，但却是在看专业性非常强的那种书一样，看的一知半解糊里糊涂，无法解读真正的意思，而且他也没有与之相对应的专业性的知识储量和天赋，甚至是力量上也没有那方面的，对空间理论根本没有多少可操作性。 　　“樱满真名，关于这空间的概念，你知道多少？” 　　由于自己实在是看的一知半解，永夜只能走到高台上，打开书，将书籍里关于空间的资料展示在她的面前。 　　“问别人问题的时候，却老是盯着别人的裸体，你到底是想干什么？———这下流的眼神，真是恶心。” 　　“....不好意思，我对你贫瘠的身材兴趣不是很大，只是问别人问题的时候，习惯性看着别人了，而且你天天光溜溜的，我差不多也看习惯了，都忘记你是裸体了。” 　　看了一眼樱满真名和楪祈一样的脸，注意到对方的眼睛始终是紧闭的之后，永夜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常识性错误的。 　　没有在意樱满真名的言语，他只是淡然收回视线，看向一边刚刚冒出来的骇人独眼，将书的内容展示给一旁的独眼。 　　“....然后，这内容你懂吗？樱满真名。” 　　“空间？” 　　“对，关于空间的知识，你知道多少？樱满真名。” 　　“你不仅下流，而且还傻吗？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关于空间的知识？” 　　独眼的语气极尽嘲讽，仿佛永夜真的问了一个非常白痴的问题。 　　“....你不是夏娃吗？人类之母。” 　　对樱满真名这态度永夜也不恼，只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是夏娃，但在此之前，在我变成夏娃之前，我当年只是个十六岁的普通高中生，你觉得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可能会知道这个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都不懂的神秘学方面的空间概念吗？” 　　“....别扯淡了，这个异空间、还有病毒的事情，你明明知道的非常清楚，这些东西也不是普通的高中生可以知道的事情，现在你用普通高中生的身份是想糊弄我吗？” 　　“呵，我糊弄你干什么？” 　　独眼如蛇一般盘旋着下方的水晶肢体，像自嘲一般的说道。 　　“我知道那些东西，只是因为病毒和这个依附于主世界的亚空间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知道它们的事情不过是成为夏娃的本能，现在的你连想和我上床我都得表现的服服帖帖的上，难道还能在这方面反抗那该死的起源之石？” 　　“....是吗？连上床都可以强制表现的服服帖帖.....” 　　听着樱满真名相当粗俗的说法，永夜像是若有所思一般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着，而他这话语，也令樱满真名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以独眼下方的水晶，像蟒蛇一样缠绕永夜，将篮球大的眼睛贴在耳畔，用极为甜腻的声音诱惑道。 　　“男人还不都是一个样~都是用下半身来思考，就算你是异世界的人，也不过是个男人，不过~~就算你想干什么我现在也没有身体，想和我上床就把楪祈那个复制品带过来吧~到时候我会用那新鲜的身体好好的~温柔的~服侍你~~一起做好多好多~开心的事情吧~~？” 　　“....我对和你上床没有半点兴趣，樱满真名，如果你想用这种方法让我帮你去抓祈，帮你重塑身体，我劝你现在就可以放弃了，。” 　　一记手刀将这颗比起他脑袋都大的独眼底下连接着的水晶打断，永夜摆脱樱满真名的纠缠向着阶梯的下方走去。 　　坦白的说被硬邦邦的水晶缠住身体，还真是硌得慌，一点都谈不上舒服。 　　樱满真名想让他去夺取楪祈的身体，有什么目的不用想就知道，恐怕现在只是说的好听，真的等他将祈的身体给她，她怕是会想办法脱离束缚再给他反手一击。 　　总之，樱满真名的要求他是一点都不打算答应，对樱满真名留一手防着点总是对的，而且说到底不管怎么样他也不会去把祈绑过来给樱满真名的，这选项一开始就不存在。 　　“我要出去，快点把门打开。” 　　由于先前机场雷达塔顶端的通道已经被修复，所以永夜只能选择让樱满真名来开门了，否则他还真就出不去了。 　　“....嘁，不解风情的男人，一个复制品假货还这么上心。” 　　一个独眼重新生成出现在永夜的身旁，发出明显不快的声音，原本永夜以为她会在抱怨完后开门，不过有些出乎预料的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将门打开的樱满真名，在不满之后像调整好了情绪一样，发出了相当嗲的声音。 　　“别老是叫全名，我们现在可是有着相当坚固的因缘牵绊~叫我真名，然后下次回来的时候帮我拿一件衣服来吧，毕竟老是坦诚相见也不太好吧？当然，如果你有那方面兴趣我也无所谓，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你也都看过了。” 　　“....如果只是衣服自然没有关系，如果我在路边废弃的商铺有看到的话。” 　　虽然想拒绝樱满真名的任何要求，但只是衣服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应该不会存在什么陷阱，因此永夜随意的点头表示如果看到会带。 　　....................................................................................................... 　　在樱满真名主动打开裂缝的情况下，永夜离开了充满紫色.气体的异空间，回到了来时的东京铁塔上。 　　离开基于樱满真名那个夏娃的力量而存在的异空间，站在夸张一点可以上是高耸入云的东京铁塔顶上，手扶护栏的永夜心里可以说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在狩猎怪物的旅途之中，不知不觉自己也变成了可以被人称之为怪物的存在，但对他而言樱满真名同样是个不输于他的怪物，虽然战斗力上不如他，可却有着源源不绝堪称无法耗光的力量，如果不受控制了真的打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 　　.............. 　　..... 　　（PS：本章9K。 　　今天是这个月最后一天，所以....虽然知道很多人都投了，但还是想说k看在这几天都是9K10K11K的份上....今天月票不投就真的浪费了啊~~） 第二十九章 两个世界的人 　　正是由于樱满真名在异空间里强大，所以永夜在那里面的时候始终带着防备心理，对樱满真名的举动都是慎之又慎，毕竟他对以不清楚的机制控制的人不可能不小心谨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阴沟里翻船了。 　　然而，在这里就不一样了，这东京铁塔的顶上虽然距离异空间只是一步之隔，或者说是一界之隔？可樱满真名本身的力量即使强大，却也只能在这个空间和特定的地方发挥，虽然力量庞大到能发动第四次默示录淘汰整个星球的生命，可如果没有特殊的仪式或者取得身体，她的力量是无法干涉外界的。 　　因此在这里，用不着去防备樱满真名，那好像在异空间里无处不在的存在也没有什么关系。 　　从铁塔上俯瞰下方残破的城市，沉思了许久，永夜最终看向了天王州第一高中的方向，并缓缓从高塔上下去向着那所高中走去。 　　虽然临时政府和GHQ在都市边缘升起了十年前建造后就一直没有用到的隔离墙，将大半东京隔离在有着十多米高的金属城墙内部，城墙上面站着大量安全部队士兵，下面则是隔个二十米就有个GOCE存在可谓是重兵把守。 　　但永夜本身却能通过强大的单兵战斗力和速度，强行突破他们的防线，甚至而且即使不强行突破他也能通过异空间从东京铁塔到隔离线外的机场雷达塔。 　　现在距离事发的八月三十一号已经过去了两周，恰好是九月中旬。 　　在此期间永夜并不只是单纯的养伤，他同样也离开过这隔离区潜入临时政府的政府大楼以及GHQ的总部白骨圣诞树，可却都没有找到那已经和活死人长得差不多的茎道修一郎。 　　搜寻无果的情况下，为了做好应对daath的准备，他暂时放下了击杀茎道修一郎的问题，在此期间也为了顺便观察一下祈的近况，于是他最终还是回到了封锁区里。 　　而根据他的观察，祈现在就在这这天王州第一高中里，和两个很可能是葬仪社后勤人员，由于在后方逃过了屠杀的残党，一起装扮成学生的模样，待在了这个被设立成避难点的学校里。 　　大都是高中生的葬仪社残党，就三个女生聚集在那学校里，她们似乎并没有和其它在战斗中逃跑的残党汇合，其它负责后勤的残党似乎也并不在这里，比如当初葬仪社发布公告时出现的核心人员，除了死在永夜手上的几个人外，还有一个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去，也没有出现在这个学校里。 　　除了葬仪社残党的意外发现外，樱满集也和他的小伙伴在这学校里待着，从远处观察可以看出，樱满集的伙伴们都大度的原谅了樱满集在机场时，撇下他们逃跑的行为。 　　这种大度的原谅就像当时樱满集以完全个人想法，堪称离谱的理由让他们跟着他去机场冒生命危险一样，那个时候他们能答应，现在他们原谅了樱满集似乎并不奇怪。 　　没有对樱满集这个百无一用的懦弱者给予更多的关注，现在的永夜连葬仪社的残党也不打算关注，因为现在的他没有什么功夫去理会葬仪社，比起葬仪社什么的他更愿意多看一点书，好应对来自daath的危机。 　　他只是对祈有些不放心，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个学校边缘附近的高楼上，一边就算看的云里雾里，也在拼命看书，绞尽脑汁想空间的解读方法，一边在空闲时间偶尔看两眼学校的情况。 　　不过，其实待在这学校附近，关注祈的动向对他而言倒也不算是什么负担，带走这里和待在别的什么地方对永夜而言根本没差，因为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好去的，所以就干脆在这学校附近观察一下情况。 　　他以个体的强大，即使脱离GHQ指定的避难所也足以保证自己平安无事和物资的充沛，而那所学校里的学生，虽然也因为GHQ提供的物资而衣食无忧，可住宿却只能待在学校的教学楼里，以男生和女生的性别为分界线，分开占据几栋教学楼将桌椅清空在教室内打地铺，或者说更惨一点的睡在用纸皮箱隔开的体育馆里。 　　祈的运气不错，她找到了同伴，所以现在正在和她的两个同伴居住在教学楼里，虽然一间教室里有二十多人，但怎么也好过在人数更多，拥挤且无隐私的体育馆里。 　　虽然从来没有没有进入学校，可是永夜却能很清楚的知道，这些被封锁的校园中生活的学生们，他们的不安与压力即将到达了临界点。 　　毫无自觉的享受着政府带来的人们，不会珍惜和平的可贵，也只有真实经历过他们才明白，才能体会到和平时期的幸福究竟是多么难得可贵。 　　比死亡更恐怖的是未知黑暗，因为未知的黑暗能带来不可预知的恐慌，而封锁区里的人正在经历这些事情。 　　毕竟只是学生却由于突如其来的战乱与病毒和家人分别了两个星期，这期间也像是难民一样，只能待在这学校里面不被GHQ允许外出，事实上他们也不敢出去，因为他们生怕遇到“叛乱”的特殊急袭部队。 　　其实别说只是十几岁的学生了，就是成年人也很多受不了现在封锁区内的情况。 　　这封锁区里的无线和有限电波都被切断了，完全就像独立在世界的外面一样，正是由于这封闭性和不断增长滋生的绝望与恐慌，封锁区里已经有很多人变成了暴民进行了暴乱，袭击小的避难所或者是想抢夺GHQ救灾点里的病毒疫苗和储备物资。 　　暴乱的出现更是加剧了封锁区内其余人员的不安，导致更多的人加入到暴乱的行业，就如恶性循环一般的，使得秩序正越发的不稳定，大量人员要么同流合污成为暴民求存，要么就是正在准备成为暴民，剩下的则是被暴民欺负的。 　　这些学生他们只能感叹和庆幸，这天王州第一高中附近的秩序还算好，没有出现暴动，就目前的局势来看还处于安全的范围。 　　............................................................................................................................. 　　就在这一天，永夜一如既往的在冥想、挥剑外加看书研究之余，远眺天王州第一高中的时候。 　　樱满集和他的小伙伴们，聚集在了天王州第一高中学生会室里，商讨起了关于学校疫苗等物资分配的问题。 　　虽然这里是学生会室，然而实际上只有供奉院亚里沙是学生会的，樱满集、校条祭、寒川谷寻、魂馆飒太以及草间花音，根本只是普通的学生却也莫名其妙的取代了学生会里的其它人，和供奉院亚里沙这个学生会长组成了圆桌会议。 　　然后，在魂馆飒太的提议下，他们决定要举办文化祭。对，在这朝不保夕的时候，准备活跃气氛举办文化祭，冲跑不安的氛围缓解学校里的紧张感。 　　虽然理智的寒川谷寻不同意在这个时期浪费，但樱满集等人却都同意了。 　　于是....在远处的高楼上，将视线从书上移开的永夜，突然注意到了下方学校里大量的学生，异常积极的搬运出各种物资，张灯结彩布设舞台的在做些什么。 　　起初永夜还不是很懂没有太在意就继续看书了，之后挥剑、冥想重新修行，直到第二天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那些学生是想举办文化祭。 　　还未对这种事情做出评价，他就注意到在不远处，有一伙拿着步枪的青年同样在居高临下俯瞰着天王州第一高中，看得出他们对学生的行为很不满，而通过唇语，永夜就更是确定了内心的想法，因为他们说的是..... 　　“真是不可原谅，明明现在这封锁区里大家可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啊！” 　　“让那些轻浮浪费的学生，知道人世间的残酷吧！” 　　从言语上，毫无疑问这伙疑是恐怖分子的肯定会去闹事，不过这和永夜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关心祈那边的问题。 　　说到底，在这种事情弄文化祭什么的，虽然他们浪费是他们的事情永夜也懒得理会，可是绝对会有人看不惯这种行为。 　　毕竟大家都一副凄惨悲戚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这学校倒好竟然在那里搞庆典？这不是在故意惹人不快吗？枪打出头鸟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这么在学生们兴高采烈的举办庆典，恐怖分子们也同样带着笑容准备好在这文化祭高.潮期袭击的时候，只有永夜一人，在高楼的屋顶上孤零零的持续挥舞着手中刀剑。 　　“只要持续挥剑，就不会无聊了.....” 　　一直以来都是以此方法渡过枯燥时间的永夜，持续挥剑直到太阳落山读书的时间到了。 　　不过....虽然是看书的时间了，永夜却只是出神的望着天空，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 　　随即他突然看向了地面，在地面上找到了一个穿着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黑色斗篷的占卜师。 　　“....突然，有些想喝些酒了呢。” 　　伴随着这突如其来，有些唐突和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在这夕阳即将西沉的时候，屋面上孤立的身影逐渐消失了。 　　在外面一片萧条景象之时，大门紧闭的学校内部，不顾外面的情况开始大操大办的组织起文化祭，张灯结彩的布置大量摊位，将食物都摆放了出来做成各种各样的美食。 　　学校操场有大量像是庙会一样的摊位一路连接到校舍主楼，学生们闹腾地穿行在其中，空气中也飘荡着食物的香味。 　　学校虽然大门紧闭着谢绝来访者，但这根本难不倒永夜，他直接在所有人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悄然无声的闯入了学校内部。 　　虽然在一群高中生里面他这个成年人会很扎眼，特别是脸上还有像土匪海盗一样的伤疤就让他更加惹眼了，但由于现在是文化祭，这种事情是可以想办法克服的。 　　他搞了一副黑色的斗篷，将帽兜拉的非常低装成了神秘的占卜师模样，把学校里原本装扮成占卜师的学生打晕，丢到了后院今天晚上应该没有什么人会去的草丛里，取代了原占卜师的位置。 　　一阵秋季的寒风呼啸而过，混迹在兴致高涨成群结队的学生之中，独行的永夜再次将脑袋上的帽兜拉低，就这么借助夜色走到那占卜师为了营造气氛特意弄得十分漆黑的摊位。 　　在这操场的边缘不起眼的狭小摊位里，永夜将水晶球推到了一边，把从外面带来的红酒打开，像往常一样旁若无人的在这角落里，一边饮用葡萄酒，一边看着外面学生的庆典。 　　操场的中心，有一个就现状而言堪称华丽的舞台，脸上有着挥之不去阴霾的楪祈正和一个带着机械猫耳的少女站在那舞台的边缘说着什么，永夜在高处就通过唇语获知了，祈在这名为鸫的少女劝说下选择了参加这此的活动，并且将作为压轴的出场。 　　“....就算没有了葬仪社和教堂，那孩子还有音乐，即使现在状态不好，但总有一天会变好的吧，时间可是最好的良药呢。” 　　低着头，永夜用一边用观察祈的状态，一边摇晃着酒瓶，喃喃自语着。 　　“不知道daath会将谁选做第一目标呢，是祈，还是我？嗯~樱满真名现在在我的控制下，即使想让樱满真名夺去身体发动默示录，他们也应该会先来找我解除对樱满真名的控制，然后才会去找祈当樱满真名的肉体，如此推算的话....只要强令樱满真名不准侵占祈的身体，在从我这里让樱满真名摆脱束缚之前，祈都是安全的。” 　　经过仔细的考量后，永夜对祈的安全大致上放心了，时隔半个月久违的畅饮起了成为神父后，不知不觉喜欢上的酒。 　　夜色逐渐变浓，差不多快到了那伙恐怖分子袭击这所学校的时候，一个金发的少女突然注意到了永夜的摊位。 　　在黑暗里默默饮用酒水的永夜，从气氛上感觉相当的阴森恐怖，普通学生想请他占卜的时候，却往往会在凑近的时候，就感觉到这外观上似乎与普通占卜师摊位差不多的摊位，那隐藏着的深邃黑暗，宛如龙潭虎穴般透露着高度危险的气息。 　　也正是因为生物对于危险冥冥之中的预感，这摊位的生意异常惨淡，根本没有人敢靠近，更别说是求占卜了，不过这样对永夜来说倒是很不错，这样就不需要应付这些学生。 　　但他这光明正大饮酒的举动，却被金发的少女，这个学校天王州第一高中的学生会长供奉院亚里沙注意到了。 　　供奉院亚里沙出于本身学生会长的责任感，看到学生饮酒自然就过来劝阻了，不过....越是靠近她就越感觉那狭小的摊位非常危险，就像深夜跑到有猛兽栖息的原始森林一样，双腿都有些忍不住在颤抖，然而即使是这样她却在看了一眼附近来来往往，欢腾非常的学生们后重新鼓起勇气凑了上去。 　　“这位同学，未成年人是禁止喝酒的，即使现在是非常时期，但也不能通过饮酒来逃避现实。” 　　供奉院亚里沙指着永夜放在摊位台面上的葡萄酒，强行鼓起勇气对栖身在黑暗中的永夜进行了说教。 　　“......” 　　永夜稍微抬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前之人，将供奉院亚里沙的脸映入眼帘，他立刻想起了这个人是谁了。 　　这不就是当初在游轮上，被他剥夺了家产只留一套房的富豪之一，供奉院财团的大小姐。 　　“....真是好久不见了，距离上次一别已经有几个月了吧？” 　　“好久不见？哎———这个声音！？？” 　　供奉院亚里沙先是困惑，随即马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然像想起什么一样瞪大眼睛往后退了两步。 　　“别太引人注目了，你应该听过我的传闻吧？屠杀恐怖分子、单兵对END RA.VE什么的，这个距离上我就是杀了你，也能在自身被他人关注之前离开哦？” 　　永夜漫不经心的敲了敲就放在一旁的合金刀，对想往后退了好几步，似乎想就此逃走的少女予以警告，因为他不想引起关注。 　　“....你是特殊急袭部队的那个指挥官.....” 　　“只是声音就能被记住，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为什么你这样的人，会来这所学校，难道....难道是来杀我斩草除根？” 　　“别自我意识过剩了，我才不会无聊到专门去杀一个人没有价值的人。” 　　那起酒瓶给自己灌了一口，永夜不以为意的反驳了供奉院亚里沙的被害妄想。 　　即使再怎么样供奉院亚里沙都不存在能伤到他的可能，如果大喊大叫那么他也能瞬间起身一刀结果了对方，威胁指数低的可怕。 　　“没有价值的人？” 　　供奉院亚里沙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但却没有反对这句话，反而再次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说出让永夜十分惊讶的话来。 　　“那个....其实，或许您不知道，其实我一直很感谢您所做的。” 　　“....感谢？感谢我的不杀之恩？” 　　“不，不仅仅是这个，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供奉院财团，我不喜欢当一个庞大财团的继承人，供奉院财团这个名号带来的负担实在是太重了....重的我喘不过气来，托您的福我终于自由了，所以我想向您表达我的感谢。” 　　供奉院亚里沙因为父母的废柴，一出生就是供奉院财团的继承人，被给予巨大的期待，而期待等于压力，有些人能坦然面对那些压力，有些人则会被那份压力压垮。 　　看似优秀的供奉院亚里沙，并不是真的多么优秀的人，她是优秀，但优秀的有限，因此她是即将被压力压垮的那类人。 　　因此，当供奉院财团垮了的那一刻，她的脸上也出现了记事以来，第一次出现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渴望平民幸福的大小姐简直多不胜数，而供奉院亚里沙恰好就是其中一员。 　　“....不用客气。” 　　显然是无法理解这种大小姐思维的永夜，起初还相当的怀疑，但是在看了她一眼，通过一直以来的强大直感发现她是真的在感谢自己后，在无语的同时也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被供奉院发现身份显然是预料之外的意外，不过却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为了避免被供奉院亚里沙暴露身份，挟恩图报的他让供奉院亚里沙待在旁边，在这活动结束之前不准离开他身旁超过十米的距离。 　　要问为什么是十米，那自然因为阿尔法突袭的距离差不多就是十米。 　　起初供奉院亚里沙虽然是站在外面，但渐渐地由于她学生会长的身份，站在平平无奇....准确的说是有些惊悚的台前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于是就坐在了永夜对面被占卜者的位置，看上去就像是在寻求占卜一样。 　　就这么在永夜面前拘谨了好一会儿，供奉院亚里沙看着对面依旧在喝酒的永夜，小心翼翼的发出询问。 　　“....您来这里，是为了感受一下学校里庆典的气氛吗？毕竟被当成叛军，肯定是要放松一下的吧？” 　　“怎么可能。” 　　“那....是为什么？” 　　“跟你无关，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坐着，就算是....报恩了。” 　　感觉这报恩挺扭曲的也很奇怪，所以永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迟疑了一下。 　　“我可以问一下您的名字吗？” 　　“....你知道我名字干什么？没有意外应该不会再见了。” 　　“是这样吗？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看看您的样子吗？” 　　“........” 　　没有回答，感觉就像在面对追星党的永夜只感觉无语非常，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正常吧？绝对不正常吧？ 　　正常人家产被夺了，然后无意间遇到那个剥夺自家财产的人，即使反抗不了可再怎么样也不会去感激，要知道当时那群人被剥夺了财产的人大都明显在压抑仇恨。 　　可面前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不仅仅感激他，现在这情况好像还在崇拜他？正常人不可能会这样吧？ 　　在内心相当无语的不断进行思考后，永夜抬起头在黑暗中展露出自己的容貌。而供奉院亚里沙在看到他的一直以来都隐藏着的相貌时，脸上却是出现了明显的惊讶和喜悦。 　　这情况让永夜更加感到了异常，甚至对她这份情绪出现了新的理解，不自觉想到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会让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去协助加害人，甚至还有被害者还爱上加害者，与加害者在加害者服刑期间订婚的情况。 　　就像是人质会对劫持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他们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里，劫持者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便会不胜感激，这情况完全和永夜当时逮捕了他们，掌控了他们生死的情况一模一样，而永夜最后也让他们活了下来。 　　情感上会依赖他人且容易受感动的人最容易出现发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而供奉院亚里沙恰好就是这样的人，难道说....出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但是从供奉院亚里沙一系列的举动来看，这可能性非常高。 　　不过，当初永夜也在学校展现出了过人的武力，说不定只是崇拜强大者的女性，而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 　　抱着相当无奈的心理，永夜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供奉院亚里沙，终于，那伙看不惯这些学生在这种困苦的时期还在享乐玩闹，年纪相对葬仪社较老的恐怖分子开着一辆吉普车驾驶着GOCE撞开学校大门，冲进了学生们举办的文化祭里。 　　他们拿着手上的步枪在学校扫射，开着吉普车横冲直撞的，让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学生们尖叫着四处逃散。 　　不过仔细观察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伙人虽然说要让轻浮浪费的学生，知道人世间的残酷，可实际上也只是在吓唬这些学生。 　　只是破坏物品却又没有伤人，至少没有故意用步枪扫射人群，因为他们是自视正义之人。 　　可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不少人在慌乱的逃跑中受伤了，比如被GOCE撞倒、撞散的临时建筑砸伤，甚至砸死的学生就有不少。 　　除此之外，学生在逃跑的时候，有不少自私的人会将前面的人推倒，而倒下的人根本没有站起来的机会，直接就被后面恐慌的人群一个接一个踩上去，活生生踩死了。 　　期间永夜将这些人只顾自己逃生就推倒了同学的行为，将这人性的丑恶映入眼帘，可却只是默默的在边上围观，根本没有出手解救的打算，视线不时扫过在舞台边上，对面前的一切表现的相当....无所谓的楪祈。 　　虽然这种时候祈的这副表现就和吓傻了一样，但实际上祈并不是被吓傻了，是心灰意冷后对这些事情真的很无所谓了，因此她只是就这么和永夜一起，从不同的角度观察那伙人闹事的行为。 　　在这期间，坐在永夜对面的供奉院亚里沙看到学校出事，想去发挥学生会长的职能疏散、指挥学生进行避难，可是在想到永夜先前禁止她离开的事情后，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永夜。 　　“....我相信你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想去就去吧。” 　　“啊、是！谢谢！我一定马上就会回来！” 　　供奉院亚里沙对永夜这突然的通融先是一愣，随即立刻道谢保证着，跑向了人群的方向。而永夜之所以会这么通融，也正是看出她不会暴露自己，而且也不打算一直被追问，想一个人静静地喝一会儿酒。 　　这伙恐怖分子一共就那么四个人，一个开车两个开枪，还有一个驾驶GOCE，而学校学生那么多，所以他们自然都是朝人多的地方去，呆立在舞台边上的祈和只是坐在摊位里的永夜附近都没有人，因此没有成为这伙人的目标。 　　就这么默默地饮酒顺便看戏的时候，先前与祈在一起腿脚不便的坐在轮椅上被樱满集推走的筱宫绫濑，突然又回来了，而且是脚上出现了奇怪的虚空飞回来的，借助速度的优势和这伙恐怖分子纠缠起来。 　　不一会儿，樱满集也重新出现了，他看了一眼站在舞台边缘的祈，犹豫了一会儿却没敢上前，就近的抽出了寒川谷寻的剪刀型虚空，就这么手里拿着大剪刀大吼着“喝呃呃呃啊啊啊！！！”的冲了上去，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只是一剪刀就将GOCE砍成两半，对，就是用剪刀砍。 　　GOCE爆炸冒起浓烟，事件完美解决。 　　筱宫绫濑和樱满集这两个活跃人物，特意背靠背的站在了一起做出冷漠的表情，摆出个pose，看上去好像还真有那么几分挺厉害的感觉，嗯....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然后....附近的人都纷纷为他们鼓起了掌。 　　“....总感觉很莫名其妙，不过年轻人就喜欢装酷，这大概也算正常吧。” 　　扫了一眼摆pose的两人，永夜又将视线看向了祈，发现她从始至终对现场局势都是一副无动于衷样子，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 　　没有发现他的祈，当骚乱归于平静时，在伙伴的催促下拿着麦克风登上属于她的舞台，开始了她的压轴演唱。 　　不是上次在雷达塔上的新歌，而是熟悉的《エウテルペ。（欧忒耳佩）》（欧忒耳佩（euterpe）希腊神，主管音乐和抒情诗的女神。） 　　欧忒耳佩的名字来自希腊语词根Ε?（好）和τ?ρπ-εω（使高兴），合起来就是“令人快乐”的意思。 　　不过，这首歌的歌词和旋律却一点都不快乐，而祈本身即使身旁友人环绕，也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一种孤独而悲伤气氛，更与快乐一词完全搭不上边。 　　永夜在台下单手托腮眺望着台上少女的眼神，显得即温柔又无奈，特别是当一脸兴奋的鸫凑到了祈的身旁时，他的眼神虽然依旧温柔，可却也像是在看距离自己十分遥远的事物一般。 　　因为他知道，他和楪祈是两个世界的人。 　　都市隔离宣言虽然一时半会儿不会撤掉，甚至可能如果不做什么的话，永远都不会撤掉，但永夜则会在时机成熟的时候让它撤掉。 　　而等封锁解除了，没有葬仪社和教堂束缚的祈，将能真正的享受到平凡而幸福的学生生活，而他也将继续他一点都不平凡，伴随着无限杀戮和血腥的旅途。 　　一曲结束之后，在众人沉醉在悲伤的悲歌中时，永夜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将帽兜拉低从摊位上起身，逆着人潮向外走去。 　　“———夜！” 　　还没等到永夜完成撤离，身后突然炸响起了音响震耳欲聋的爆表高音，与之相伴的扭曲电波音让四周的人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站在舞台中央，在唱完之后还未下场的少女发现了永夜的身影。即使是穿着占卜师的黑袍，她却依旧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虽然永夜的装扮遮挡了面容，而在文化祭的时候他这黑袍也不是很起眼，但是在人们都看上来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人在往外走，这样就很惹眼了。 　　特别是祈已经看惯了永夜穿着黑袍的样子，即使有帽兜遮挡她却也通过熟悉的感觉和少女的直觉，判断出了那就是半个月前将她一个人丢在机场的男人。 　　“.......” 　　永夜的身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弄得骤然一顿，但很快他却又像身后之人说的不是他一样，若无其事般默不作声的加快了移动的脚步。 　　........................ 　　............. 　　....... 　　（PS：本章9K，另外这是五月的最后一天，所以提前求明天新的一个月刷新出来的月票和刀片....） 第三十章 被无视的告白与袭击白骨圣诞树 　　“为什么不停下！” 　　“.......” 　　“停下！” 　　“.......” 　　“.....不管怎么样，不管夜做了什么，我！———楪祈！喜欢永夜！” 　　看着渐行渐远的熟悉身影，少女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低下头忍着不甘、不满以及羞意，不断堆积的思念在这大庭广众下爆发，大声的将内心感情付诸言语，希望能让对方的回头看向自己。 　　不过...... 　　“.......” 　　即使祈再怎么期待，永夜却只是像当初从机场离开的时候一样背对着祈，即使他的内心十分动摇，可他却依旧没有回头，甚至就连脚步也没有丝毫停歇。 　　混入因为楪祈突如其来的告白而掀起了轩然大波的人海中，永夜只是低下头低语着对不起，就这么消失在人海中，留下紧紧地握着麦克风，对四周的一切都不关注，始终盯着永夜的身影，眼里是藏不住的哀伤，但与之相伴的却还有浓重的不解和徒然燃起的希望。 　　永夜的出现代表着永夜并不是真的不在意她的事情，这就是希望，即使....告白被无视了确实让她很难过。 　　对，她明确的告白了。 　　因为她在这学校呆着的期间，通过鸫确定了自己的感情，也明白了自己这些情绪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了。 　　想要去了解，想要去触碰，想得到仅此一人的关注和感情，分开了会难过，即使被非常过分的对待了，却也恨不起来，只是感觉到胸口深处撕心裂肺的疼。 　　鸫告诉了她，这感情就是喜欢，这让她终于拨云见日，心里顿时明白了自己内心那份难耐感情的正体。 　　只是....好不容易永夜来了，却只是在离开时才发现，人群汹涌根本没有追上去的机会，或者说....即使追上去她也不可能跟上永夜的脚步，如果对方有心避着她，她根本没有可能追上对方。 　　“....夜，果然是讨厌我了吗？” 　　摆脱了鸫的纠缠，祈在只摆放着大量被褥冷冷清清的房间里，抱着在教堂里一直没有抱的机械宠物飞那鲁，蹲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即使知道永夜来看她演唱了让她内心的感情死灰复燃，重新迸发出了希望，但永夜的毫不停歇的离去，也让她的心中有种无法言表的低落情绪挥之不去。 　　她想大声叫出来，而不是歌唱，她想要见到的人不愿意见她，并且拒绝了她的告白，这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了想哭出来的程度。 　　“夜....为什么不让我陪在你的身旁....我，一个人的感觉，讨厌.....” 　　....................................................................................................................... 　　永夜狠下心无视了祈的告白，在祈的凝视下快速消失在了人海之中，而祈最终也神色黯然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文化祭的现场，之前祈唱歌的舞台后面的背景屏幕，画面突然出现了茎道修一郎的头像。 　　这是因为封锁区的电视与网络信号的封锁解除了，鸫做事没有过脑子，直接将不该转接的新闻视频，移到了那个大型的显示器上。 　　模样与鬼有的一拼的茎道修一郎，站在摄像机的前面，进行着关于封锁区调查的报告已经接近尾声。 　　“..... GHQ和日本临时政府对封锁区的调查结果是，七号环线内的封锁区，除了重度癌化（结晶化）的患者外，就只剩下叛军的存在，其余生还者已全部救出，再没有更多的灾后生还者存在。因此，临时政府和GHQ决定终止救援行动，并在今后十年里完全封锁那里。为了消除国际社会的担忧，我们会尽全力消灭默示录病毒和残余的叛军，我相信这正是出任日本临时政府总统的———我的责任！” 　　茎道修一郎的演讲，如同在人群之中投下重型炸弹一般，引起了所有学生远超先前祈告白时引发的哗然。 　　先前消耗大量物质，还被恐怖分子视为眼中钉大闹了一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最后好不容易稳定了一些的学生们，他们的不安瞬间达到了顶点，甚至一下超过了先前的那种程度。 　　随后，学生们将矛头对准了供奉院亚里沙，对学生会长供奉院亚里沙感到诸多不满，认为她没有起到带头作用，没有帮助他们脱离困境，于是联合起来罢免了供奉院亚里沙，要选举新的学生会会长。 　　学校的外面，那隔离封锁区的移动墙体则开始往里面推了，准备缩小封锁区的面积，对在城墙边缘抗议的人直接进行了屠杀。 　　执行屠杀的不是安全部队而是新的部队，ghost（幽灵）部队，全体全员都是紫色的GOCE，而且为人所不知的是他们不需要驾驶者，全部都是无人驾驶，远处的驾驶舱里面完全都是空的。 　　屠杀的命令是茎道修一郎下达的，而执行命令，进行远处遥控屠杀的是....樱满春夏。 　　对永夜的命令言听计从，也没有丝毫隐瞒自己知道的一切的樱满春夏，在当初从被监禁的状态里争取到了软禁，并且活到了最后她哥哥茎道修一郎掌权，从监狱里被放了出来，现在为茎道修一郎做事。 　　不过事实上，她做这些事情并没有被逼迫，这是她带着愧疚心，心甘情愿的在进行，因为这样能逼迫樱满集抽取别人的虚空。 　　而抽取虚空则可以让樱满真名将十年前在失落的圣诞里，崩溃四散的灵魂重新收集起来，然后按照计划让墙体一步步推进，最后根据计划让樱满集摆脱王的命运。 　　嗯....只是叫王而已，没有任何部下....不，也不能说没有部下，毕竟他的几个小伙伴对他言听计从，几乎和愚忠部下没有什么区别，最多就是能互相拌嘴一下，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么樱满集也是王了，需要摆脱的就是....孩子王的命运？ 　　相当不平静的一夜很快过去了，第二天新的学生会会长选举也开始进行了。 　　这一天还未从学校附近离去，知晓昨夜茎道修一郎电视里所言的内容，却对隔离时间拖至十年毫无兴趣和想法的永夜，恰好在远处的高楼上看到了正在粘贴海报的樱满集和校条祭，并且通过唇语解读了二人之间的对话。 　　“情况到底会变成怎么样....这个学校也是，到底会.....” 　　“没事的，事态不会再恶化了，而且大家都在，还有我，万一紧急情况我也会战斗的。” 　　“那么....万一集受伤了，我一定会用自己的虚空治好你的！” 　　原本满脸担忧的校条祭，已经樱满集的一句话，立刻恢复了精神，并且还笑的很灿烂，该说不愧是樱满集的死忠粉吗？难怪樱满集当初会说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笑完之后，校条祭向樱满集提议，希望他去参选学生会长。 　　“集就没有想过自己当学生会长吗？” 　　“不可能的，我最不擅长对别人发号施令什么了。” 　　“怎么会！那只是你自己这么想而已，集你一定可以的，成为王！” 　　校条祭满脸微笑的看着樱满集，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爱慕的色彩，而这番对话让在远处无意发现他们的永夜忍不住一阵恶寒，并且对自己没有王的能力而感到庆幸。 　　“....王的能力，只能作用在十七岁以下的人身上，原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啊，这能力真正的价值体现和被誉为王的原因，或许就是成为学生会长，领导一群十七岁以下的孩子成为传说中的....孩子王？” 　　轻轻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胸口，永夜因为没有十七岁以下孩子王专属的能力而松了一口气，要是他这一把年纪（二十多？）的人变成了孩子王，那还真是有些....晚节不保的感觉？ 　　感叹过后，就这么眺望着学校的永夜将视线从樱满集那一边移开，再次搜索起了祈的身影，不一会儿就幸运的在教学楼转角处发现了祈的身影。 　　天王州第一高中，面对着永夜这一边的教学楼墙面是许多玻璃拼接起来的采光玻璃，因此永夜才得以看到教学楼内部的事情。 　　虽然太阳的光线有些晃眼，一般人没有办法在白天看到里面的景象，但永夜的眼睛可不是一般人的眼睛，足以透过光线的折射清楚的看到内部的情况。 　　祈的精神状态一如既往的不太好，很是有些恍惚的感觉，这让永夜有些伤神，不过接下去的一幕却让他默默的端起了从白骨圣诞树里盗取的狙击枪。 　　因为祈在下楼的时候被三个男生围困在了角落，这些人看上去似乎是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因此直接被永夜狙击枪瞄准镜的准星锁定了，并随时都有被狙杀的可能。 　　在封锁区里的这些时间，永夜除了养伤、读书、冥想、挥剑外，还顺便练习了枪法，依靠器材的辅助加上抽空勤学苦练可能存在些许进步的枪法，在这三百米左右的距离上，虽然不能自信枪枪爆头，但打没有防备的人躯体主干还是没有问题的。 　　反正狙击枪打中躯体主干就等于死，所以知晓自己枪法究竟是什么水准的永夜也不追求爆头，就这么盯着其中一个最接近祈，将双手举起了一副要袭.胸模样的男学生的胸口。 　　极为护短的永夜可不知道什么叫分寸，只要那男学生敢再往前一步他就会一枪狙杀了对方，在扳机上的手指也逐渐下陷。 　　不过....没有他出手的机会。 　　还未等扳机扣下，瞄准镜里就出现了让他惊愕的一幕。 　　在被逼至角落的时候，祈的手上突然冒出紫色的水晶，直接先他一步动手，将水晶袖剑划过了那学生的喉咙，并且在其他男学生叫喊之前，在电光火石之间杀了他们。 　　地面和墙壁上只是一会儿就出现了大量的血迹，三个精虫上脑的男生变成了尸体倒在了地上，身为肇事者的祈却就这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走下了台阶，站在外面仰头眺望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来不仅仅是祈不了解我，我同样不理解祈啊.....” 　　默默的举起枪，又默默的收枪的永夜，看着下方刚刚完成了自我防卫的少女，忍不住轻叹着摇摇头。 　　一直以来，祈表现的都呆呆笨笨的，很多方面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从未有过暴力倾向的问题，甚至可以如说呆萌可爱，有一种很好欺负的柔弱感。 　　可事实上....祈却不是那种会被人欺负的软弱女生，虽然大多数时候是温柔的，可在某些他所不知道的情况下会像换一个人一样，双眼变得冰冷且不带任何感情眼神。 　　“....也是，祈原本也是恐怖分子的核心成员，怎么可能会真的是个柔弱的孩子？这样才是正常的吧？恐怖分子会杀人什么的....很正常呢。”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永夜却始终感觉怪怪的，有些难释怀的感觉，毕竟突如其来的反差确实有些大了。不过他不知道，其实祈也对这种状况有些慌神，只是在下楼的时候是低着头的，没有被他发现。 　　可是这样也好，至少对永夜来说，没有发现祈下楼时的样子是个好事，祈存在无情的一面同样不是什么坏事。 　　如此一来他就不需要担心一些小事情了，并且能在很大程度上对祈的事情放松，因为他可以通过这件事情明确的了解到，祈也是有着足够自保的力量。 　　不可否认，甚至是永夜自己也承认自己存在保护过度的倾向，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在此处滞留许久，虽然在哪里都无所谓，可要是在这里他就会时不时看一下地面的情况，而这未尝不是浪费时间的一种行为。 　　“....怎么样都好，不过，暂时还是观察情况吧。” 　　一个人待久了，就忍不住会有些自言自语习惯的永夜，自语着从祈的身上移开视线，把狙击枪放到一旁将书籍拿起，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晦涩难懂的书上。 　　....................................................................................................................... 　　在茎道修一郎的计划下，移动的墙体不断向内推移，缩小包围圈的范围，而樱满集也当上了孩子王，不....应该说是学生会长。 　　樱满集这样唯唯诺诺，没有出色才能、没有个人主见的人当上学生会长，对现状情况相当危机的学生来说，未曾不是一种灾难，不过....由于王的能力的关系，情况倒也没有变得太坏，毕竟也正是因为王的能力的关系，平凡无奇甚至在资质上可以说是低于平均水准的樱满集才能当上学生会长。 　　学校的变化对永夜而言完全没有意义，在知晓了祈有着足够自保的力量后，永夜并没有在学校附近待太久，而是前往了隔离区的外面，并且在叛变发生后又一次抵达了白骨圣诞树。 　　而且不同于上次，这次是光明正大的站在白骨圣诞树的前面。 　　白骨圣诞树在相当于“树干”的支柱部分上附满了玻璃，它是这个建筑物的本体，上面还涂着特殊的涂料，一到晚上就发出磷火一样的蓝色光辉，就好像是一组圆锥状的白色骨架幽玄昏暗地漂浮在半空中一样。 　　“......” 　　永夜眺望着这好似漂浮在空中的巨型建筑，看了一眼在旁边站岗，没有见过他的安全部队，将手放在了占卜师斗篷下的刀柄上，缓步向着建筑大门走去。 　　永夜知道自己的资料并不是茎道修一郎能看到的，即使现在茎道修一郎暂代日本的临时总统，可他却没有获得GHQ的晋升，在GHQ这里依旧只是ANTIBODIES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的局长，因为联合国不可能将GHQ统帅的位置给一个只会搞研究的研究员。 　　既然茎道修一郎没有他的照片，那么这些人也一定没有见过他的真容，对他并不会有过度的警戒，只会是一般情况下的戒备，比如..... 　　“这是国际联合极东统治总司令部！一般市民不准进入！再往前一步，我们将采取致命武力驱逐！” 　　浑身漆黑，半张脸都被黑袍挡住的永夜，引起了四名在大门口站岗的安全部队士兵的警戒，他们端起枪对准了只是接近，还没有干什么的永夜对他进行警告，而如果永夜再往前走他们就真的会开枪。 　　“....我可不是一般市民呢。” 　　“那么请出示身份证明。” 　　“没问题，我现在就出示身份证明，嗯，身份证明。” 　　在士兵接近索要证明身份的证件的时候，永夜淡淡的点了点头，迎面走了过去。 　　下一瞬间。 　　永夜的黑袍抖了一下，冲他走过来的士兵也在其余三名士兵的眼前，莫名趔趔趄趄的走了两步与永夜擦身而过，随后毫无征兆的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还未等其余士兵反应过来，永夜再次拔刀，剩下三人也步入了第一人的后尘，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杀死并倒在了地上。 　　“....我可是好好的给出了身份证明哦？这种速度的攻击，应该能证明我的身份了吧？” 　　在路过尸体的时候，永夜淡淡的对着尸体们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究竟是何物后，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在警报声响起，四周GOCE匆匆忙忙的赶来之时，步入白骨圣诞树内部。 　　他上次潜入白骨圣诞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茎道修一郎并不在这里，所以他这一次来也不是想杀掉茎道修一郎或者干什么别的，只是想给茎道修一郎和他的那群叛军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一下叛徒的下场。 　　当然，这其中自然也存在练剑和杀人掠夺灵魂，增加系统经验的想法，反正都是叛军了那么也就无所谓了，正好祈那边不需要他担心，他自然就选择这样即打击敌人，又能增强自己的战略。 　　在熟悉的过道里光明正大的前行，由于身份的改变让永夜有一种唏嘘之感，以往见到他的士兵都是在敬礼，但现在却都在举枪对着他射击。 　　“....无用的抵抗。” 　　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在走廊中不停回响，在红色的报警灯的映照下，身着一席黑袍的永夜只是一步一步向着白骨圣诞树内部的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前进，即使隔离板接二连三的降下，也无法阻挡他的去路。 　　一路向前，一路杀戮，一路走去，留下的自然是一路的尸体。 　　在这个时代已经被淘汰的刀剑，发挥出了远远超出所有人预计的威力，即使GOCE进入白骨圣诞树内部阻击他，却也不过只是一刀就被腰斩的结果。 　　白骨圣诞树里驻扎了许多安全部队士兵，但装备都只是普普通通的程度，最强的也就是GOCE那种程度，连坦克都没有重武器也数量少的可怜，正是因为这样，在当初才会因为遭受葬仪社那群高中生的袭击而焦头烂额，让楪祈盗走虚空染色体组。 　　在刀光剑影不断闪现的通道里，惨叫声也接二连三连绵不绝的响起，明明已经死了很多人，但这群士兵的数量却依旧在增加。 　　不断杀戮的期间，永夜发现了一些异常的安全部队成员，是以前没有上次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的单位。 　　那群人穿着主体白色，边缘是黑色，肩膀是绿色点缀的制服，头上还带着黑白相间的护目镜，身份似乎比普通安全部队高的安全部队新成员，男女比例差不多是一比一。 　　原本永夜还以为是什么特殊部队，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不对了，这伙人的战斗力低于平均水平，普通的安全部队士兵都能打败他们，根本只是暴徒的水准，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们都是一副没有受过训练完全没有肌肉绵薄无力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军人。 　　挥使剑气，瞬间将整个通道里的人一次性腰斩，让大批阻拦他的人像小麦一样被收割，接着在这闲暇之余，他走到了一旁奇怪新部队成员尸体面前，将其脸上不透光的电子护目镜揭下。 　　“....未成年的少年兵？” 　　死者的脸看上去略显稚嫩，明显是和樱满集等人差不多年龄的人，感觉到异常的永夜，为了确定这不是独特个例，随便又踢飞了几个尸体带着的护目镜验明正身，很快就发现这伙人长得差不多都是同一个年龄段的人，也就是十七岁及以下的少年少女。 　　“因为先前的战斗导致安全部队实力受损，所以就找了一大堆未成年人充当少年兵补充兵力吗？可是这不正常....正常人都不会这么补充，而且虽然他们没有穿戴安全部队的护具，可为什么这些少年兵的地位比正规的安全部队士兵还高？看上去完全不像是炮灰.....” 　　摩挲着下巴沉吟思考的永夜内心满是不解，于是为了解除困惑他在继续前行的时候，顺手抓了一个女性的少年兵，提着她的衣领将其拖入一侧的房间里暂时躲了起来。 　　“说说吧，你们这群人为什么会在白骨圣诞树里？” 　　“.......” 　　被永夜摘掉了护目镜的少女，缩在墙角里，一副永夜好像要对她做什么猥琐事情的恐慌模样。 　　永夜挑选女性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柿子当然是捡软的捏，不过他不是什么欺软怕硬，只是女性相对会更好控制，心里的防线会比男性低很多，能更轻松快捷的获取情报。 　　当然....不可置否的是，也有不少女性比男性还坚强、对疼痛的耐受力更高，但那只是相对少数的存在，永夜不认为自己会那么倒霉，恰好遇到个宁死不屈的女强人类型的存在。 　　“不说？想让我划破你的脸蛋吗？还是说，你想试试断手断脚的感觉？” 　　一副反派做派的永夜，将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合金刀贴在了这位少女的脸上，用刀侧轻轻地拍了几下她的脸上，在她脸上留下鲜红的血迹，惊起了少女一阵急促的悲鸣。 　　“不....不、不要！不要动手！我....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所以....求你了，不要......” 　　只是简单的恐吓，结果就和永夜预计的差不多，少女浑身僵硬的不敢动，只是以惊恐放眼神看着他，很快就屈服了。 　　于是，永夜开始了他的审问，关于这支奇怪的新部队，还有茎道修一郎和白骨圣诞树的情况，反正有问题都问一遍，虽说好奇心害死猫，但这种情况知道的自然是越多越好。 　　....................................................................................................................... 　　本戒备森严的白骨圣诞树，只是因为一个人就陷入了难以平息的混乱之中，警报声此起彼伏的让人即使相隔很远也能感受到现场的紧迫感。 　　数家新闻媒体兴奋的就像鲨鱼闻到血一样行动起来，让新闻直升机紧急起飞，环绕着爆炸声不断的白骨圣诞树，将摄像机锁定建筑里的永夜。 　　得益于白骨圣诞树是以特殊强化玻璃制作的外墙，他们这才幸运的将建筑内部，在走道上身穿黑袍屠戮安全部队的永夜拍下，并进行现场的实况转播。 　　白骨圣诞树，是负责统治无政府状态的日本的国际联合极东统治总司令部，因此永夜的行为绝对算的上是轰动性的，甚至在国际上都可以算是大新闻。 　　除了白骨圣诞树的特殊性外，永夜这以冷兵器屠杀大量拥有热武器的士兵，轻易摧毁GOCE的能力，完全是非人类级别的战斗力，要是不算大新闻算什么？ 　　“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个变态的黑衣人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什么那个怪物会往我们这边来？！我们这难道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谁知道啊！突然就从正门冲进来杀人了！士兵完全拦不住！连GOCE都不是对手！” 　　“快点呼叫增援啊！虽然不知道他跑到那里去了，但马上就要杀上来了！再没有人去挡住我们可就全部都要死了啊！” 　　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上级的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的指挥室里，安全部队的军官和躲在这里的研究员，乱做了一团，不提研究员，即使是军官也很难在这种时候，面对未知的强大敌人保持冷静。 　　而就在所有人都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茶饭无心，坐立不定的团团转时，这指挥部中心的大屏幕突然出现了一个深夜里能吓死人的脸。 　　“全部冷静一点！” 　　茎道修一郎那张脸突然在屏幕里现身，并发出了镇定且威严的声音，让底下的人皆是一惊，随即猛然齐刷刷对其敬礼。 　　“茎、茎道局长！” 　　“局长！” 　　“茎道总统！” 　　毫无疑问，他们被惊绝对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而是因为茎道修一郎那能和鬼比谁吓人的脸被放大在大屏幕上实在是有些惊悚，突然出现难免害得他们被吓了一跳，不过虽说被吓了一跳，但他们却也只能在心里抱怨，嘴上根本没有人敢说什么。 第三十一章 兼职狙击手 　　“诸位，做好全面抵抗的准备吧，那个人是叛军特殊急袭部队的上校，永夜。我已经让自卫队出动了，你们只需要抵挡住这叛军指挥官的攻击，并且坚持十分钟自卫队就能抵达现场。” 　　将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茎道修一郎知晓这些慌慌张张的人对自己这副尊荣的畏惧，但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坚持抵抗永夜十分钟。 　　“可、可是！茎道局长，我们这三分钟都要顶不住了啊！十分钟实在是.....” 　　“这是命令！不许讨价还价，不管顶不顶得住！你们都必须坚持十分钟！！” 　　没有理会下面人的苦叹，茎道修一郎在下达命令之后，直接结束了通讯。 　　望着熄灭的屏幕，被丢下的人们面面相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茎道修一郎说的是很轻松，但这边就是那命去拼也挡不住啊。 　　于是，冥思苦想的最后，在以手头上的力量，硬拼根本不是对手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怀柔政策，也就是....在麦克风面前，对整个白骨圣诞树进行广播，诉说他们安全部队和特殊急袭部队系出同源，不能这样自相残杀之类的理念，因为硬来根本不是对手，自然也就只能选择以此来感化了。 　　“———永夜上校！您一直都是个恪尽职守、大公无私、舍己为人、顾全大局的好军人！一直以来都是我辈军人的楷模，也是我们安全部队的努力方向和前行标杆！所以我们都知道！特殊急袭部队和您的事情一定是存在隐情的人！我们安全部队和您的特殊急袭部队可是兄弟部队！您现在所做之事....此番杀戮根本毫无意义！只是在削弱我们自己的力量！所以....请不要做出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 　　安全部队在一边竭力抵挡永夜的同时，另一边也在不断采取怀柔软化的策略，想用语言攻势来缓解攻击，对....只要能缓解攻击他们就很开心了。 　　虽然他们实际上根本不抱多大的希望，可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于是就姑且试了试，反正也没有成本，如果有用，即使只是一点点的迟疑那也是赚了。 　　就这样，永夜的身份被泄露，并遭到附近听到声音的新闻媒体大肆播报了出去。 　　各种信号都被封闭，唯独只是恢复了电视信号的封锁区里，人们能做的事情不多，因此看电视成为他们的一大消遣，所以他们自然注意到了关于白骨圣诞树的特大新闻，封锁区难民的一员，天王州第一高中自然也包括在内。 　　起初这些学生只是觉得很痛快，有人攻入去GHQ总部替他们这群被抛弃之人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自然是被他们当成了人民英雄，但很快永夜的身份被爆料出来，他们的话锋瞬间就从支持永夜教训安全部队，转向诅咒永夜被安全部队打成马蜂窝了，或者干脆两者同归于尽。 　　在他们印象里，不管是特殊急袭部队还是安全部队都不是好东西，安全部队隔离了这里，而特殊急袭部队不就是让这个城市陷入混乱，导致这里被隔离的叛军吗？这叛军的领袖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了，那么两边都死光对他们而言才是最让人开心的结局。 　　“夜.....” 　　与其他充满了恶意的人不同，独自在楼顶上紧紧地盯着怀里飞那鲁投射出的图像的楪祈，内心即是担忧永夜的安全，却又因为能看到永夜而充满了高兴的情绪，总体上来说是相当复杂的。 　　“———祈！！” 　　“祈酱！” 　　正当祈借助飞那鲁看着实况转播时，学校里剩下的两名葬仪社残党，筱宫绫濑和鸫高呼着她的名字，突然跑到了屋面上。 　　祈不解的回望，那乘坐校内电梯后，不知道怎么坐着轮椅上来的筱宫绫濑和带着机械猫耳的鸫，看向她的时候都是一副怪怪的模样，其中筱宫绫濑的目光显得十分愤怒，而鸫却是欲言又止。 　　“祈！你和那个特殊急袭部队的上校是什么关系！” 　　滚动轮椅，飞速来到了祈身前的筱宫绫濑仰起头，直截了当的就对她进行了质问。 　　“昨天晚上也是！你昨天晚上所说的那个永夜，就是那个GHQ的上校吧！” 　　“绫姐，别这么生气，冷静一点！” 　　跟在筱宫绫濑身后的鸫，慌慌张张的跑上前去劝说安慰这怒气冲冲的筱宫绫濑，希望她能冷静一点。可惜，她的劝解效果并不是很好，筱宫绫濑一把就推开了她。 　　“我怎么冷静！？葬仪社可是就毁在那个人的手上！她却喜欢那个人？！” 　　“这个.....” 　　“让开！” 　　“......” 　　怒斥着，将哑口无言的鸫驱逐到一旁，筱宫绫濑再次从下往上的盯上了祈。 　　“葬仪社在机场雷达塔里虽然很多人都逃走了，但是在中控室的人里，只有你活着回来了，所以....老实告诉我！涯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在谁的手上？！” 　　在回来的这段时间里，筱宫绫濑和鸫都问过祈，雷达塔中控室里的人，或者说涯怎么样了，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 　　当时祈只是说死了，就没有再说别的什么，即使她们问她，祈也只是摇头不语。 　　原本她们还没有太在意，只当是普通的被杀死了，毕竟当恐怖分子风险可是很高的，在大行动之中死掉一点都不奇怪。 　　可是也有传言说当时恐怖组织、安全部队和自卫队、特殊急袭部队，三方会战的最后特殊急袭部队与自卫队激烈冲突双方都损失惨重，最终自卫队以十倍的数量取得了惨胜。 　　不过，之后残余的自卫队和安全部队，却与恐怖组织合作对抗特殊急袭部队的指挥官，堪称非人类怪物的特殊急袭部队指挥官收割了在场所有人的生命，只有懦弱的逃亡者才活着从现场逃离了，剩下的人什么结果自然不必多说了。 　　虽然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死在永夜之手，但是筱宫绫濑却觉得很有这个可能，现在也因为祈的态度极度怀疑，恙神涯的死就是最后屠戮了双方的特殊急袭部队指挥官永夜所为的。 　　“......” 　　被筱宫绫濑紧紧地盯着的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打算，只是摇头往后退，看上去像是想回避这个问题。 　　“果然就是那个人做的吧？！” 　　看到祈这副模样，筱宫绫瀬确信了自己的判断，祈只能低下头不做言语和辩解。 　　“......” 　　“为什么！” 　　“......” 　　“为什么你会喜欢我们的敌人？喜欢那个凶残的恶魔！杀死涯的凶手！” 　　“....夜不是恶魔。” 　　一直没有说话的祈，终于说了一句话，不过，也只是为永夜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辩护，却没能否定永夜杀了恙神涯的事实。 　　而她这不否定的态度，自然让筱宫绫濑发现了，并且再次肯定了永夜就是杀死恙神涯的凶手，怒不可遏的以双手滚动轮椅外框靠近祈，恶狠狠的瞪向她。 　　“你，果然是喜欢那个人吧！喜欢我们葬仪社的敌人！” 　　“....葬仪社已经不在了。” 　　“那他也是涯的仇人！” 　　“....涯也想杀了夜，所以.....” 　　“哈？！你到底是站在那边的？！我们不是为了推翻GHQ，为了这国家的未来而努力吗？那个特殊急袭部队几次三番的攻击我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志同道合的爱国同胞，你竟然喜欢他们的指挥官？！” 　　“....我，不是为了国家什么的参加葬仪社的。” 　　虽然筱宫绫濑说着国家和目标什么的，不过祈实际上根本没有国家的概念，这个国家对她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为了这国家的未来而努力的目标什么的她一直也都没有出现过，生活对她而言只是得过且过而已。 　　“不敢相信！那你到底是为什么参加葬仪社的？！” 　　“....因为涯，把我从研究所里带出来了，给了我名字。” 　　“那就是报恩了，既然是报恩....那么涯被杀的时候，你在做什么？现在在做什么？！” 　　“.......” 　　筱宫绫濑的质问依旧在持续，但祈却没有再多加辩解，因为她本就不善言辞，没有办法和人争辩什么。而且永夜杀死了她的恩人这件事确实也让祈很伤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是，双方的立场本就是对立，会出现死者自然不奇怪，而如果一定要死一个的话，她的选择自然..... 　　筱宫绫濑因为爱慕之人被永夜杀死而对祈不断发起质问，对此，祈却只是以闭口不答和沉默不语来对应。 　　就这样，葬仪社残党内部也出现了裂痕，永夜身份的曝光筱宫绫濑和祈形成对立，鸫由于和两边的关系都不错，对恙神涯只是态度平平，虽然因为葬仪社被毁而偏向筱宫绫濑，但总体上却处于中立劝解的状态。 　　......................................................................................... 　　在各方态度不一的时候，永夜这边也完成了对安全部队新成员的审问，被审讯的少女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告知了他，使得永夜知晓了，这些没有经过专业军事化训练，战斗力低的完全只是暴徒水平的少年兵是茎道修一郎新招募的。 　　军事训练并不是没有打算做，只是在此之前优先进行了一系列的洗脑教育，告知他们需要侍奉主人，而那主人是....恙神涯。 　　很奇怪的说法，这个年代还什么主人，但这群人确实也将恙神涯当做主人，而且明明恙神涯应该被打死了才对，理论上....不，不需要理论也不可能还活着，脑门一枪，脑浆可都被子.弹打出来了，怎么想都不可能存活，恙神涯又不是daath。 　　奇怪的也不仅仅只是这些，或者说还有一个很大的疑点。 　　恙神涯明明是恐怖分子，却被当成这支少年部队的主人而且还获得了安全部队的认可，这洗白能力强的有些离谱了吧？ 　　还是说....这都是虚假情报，这个女人是在骗自己？ 　　永夜看向下方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女，忍不住怀疑对方在骗自己，因此将刀尖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似乎是在想从哪里下刀比较好。 　　“咦！！不要....我、我全部都说了....真的！全部都说了！绝对、绝对绝对没有任何欺瞒的地方呀！！求....求求你相信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参加这种事情了，我想回家....我想妈妈.....呜、呜呜呜.....妈妈....我....想回家....呜.....” 　　“......” 　　看着地板上已经恐惧的哭出来叫妈妈的少女，永夜感觉相当无语，也找不出对方欺骗的痕迹，因为这位年龄十七岁还在高中上学，却因为寻求刺激加入到安全部队特别行动组里的少女，根本就是一副因为恐惧而崩溃的模样，要说这是演技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永夜不相信这样一个人能骗得过自己，所以如果是这样判断的话....情报是真的的可能性很高。 　　但其实这哭泣的少女也没有真正的见过恙神涯，只是被灌输了效忠恙神涯的思想，不过看情况由于时间尚短还没有完全被洗脑，因此轻易就泄露了已知的情报，说不定这是茎道修一郎预料到他会审问这支奇怪部队的人，特意设置的障眼法？ 　　可如果是真的，茎道修一郎让这些人效忠恙神涯是什么目标？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大批十七岁以下的学生？是因为学生好骗吗？就像恙神涯当初的葬仪社一样，招募一大堆的学生充做炮灰？但为什么效忠的人是恙神涯？茎道修一郎和恙神涯以前不也是对头吗？ 　　如果是想使用王的能力，所以储备了一大群小孩子，这倒可以理解，只是虚空染色体组不是只有三份吗？而且三份全部都被使用了，一份不久前直接被他吞了，一份十年前的先王（已经去世的君主），一份樱满集这懦弱王..... 　　思考得不到答案，永夜就这么带着满腹狐疑从房间里走出，继续先前的目标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杀去。 　　路上，他自然也听到了那些夸赞他的话，但却只当是耳旁风听过就算了，杀起人来依旧毫不留情，没有一丝迟疑。 　　和那群指挥室的军官预计的一样，在口头劝解无效的情况下，永夜的突破速度非常快，几乎是没有三分钟就抵达了大门紧闭的指挥室门口。 　　虽然指挥室的大门是有着足够高的硬度防爆门，但是在室内的军官和研究员，却没有因为这扇门的坚固而产生任何的安全感，冷汗直冒的统统举枪对准了门口的方向，双眼却是盯着显示器上外面的监控录像。 　　然而....永夜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外面的瞬间，那画面就在下个瞬间变成了雪花。 　　接着，让他们胆战心惊的是大门口的方向瞬间被划出了三角形的划痕，看上去只是眨眼的功夫莫名其妙就出现了，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齐刷刷将枪口对准了似乎只需要踢一脚就会倒下的倒三角划痕，指挥室里的人们纷纷咽了一口口水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发现了动摇和不安，然后给出对方一个混杂着不安的惨笑。 　　情况会发展成这样，确实出乎了他们的预料，跟随茎道修一郎参与叛乱，获得胜利成为GHQ的主导者，这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却还没来得及享受这胜利的果实，现在就面临着被贬为叛军的叛军指挥官的讨伐，这实在是..... 　　还未在内心里感叹完自己等人的悲惨命运，三角形的缺口突然脱离了大门飞向了室内，与之相伴的还有一个成年人的身影飞入室内。 　　还未来得及细看，只是有个模糊的人影，这群精神极度紧绷的人们就不断扣动了扳机。 　　各种型号的手枪和步枪编制而成的密集火力，转瞬之间就将那飞入指挥室里的人影打的血肉模糊，最后甚至在枪榴弹和肩扛火箭弹的作用下，直接被炸成了碎肉。 　　不仅仅只是人影被消灭了，坦白的说就连指挥室里也有不少人被流弹和爆炸的弹片所伤，但活着的和受伤没有死的，都在人影被打成碎片之际，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赢了？” 　　“消灭那个怪物了？” 　　“我们活下来了.....” 　　“活下来了！” 　　不可置信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失，转而变成了战胜强敌重获新生的喜悦，他们俱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将手头上高举的武器放了下去，与身旁的人员热情相拥分享这难得的喜悦。 　　在极度绝望的情况下下，出现了一点点的希望，人类就会拼了命去抓住那份不知真假的希望，就像是落水者会盲目的抓住根本不可能会救他的稻草，将普普通通的稻草当成救命稻草。 　　困境里唯一的希望，即使再不可能也不会放弃。 　　虽然比喻不太准确，但基本上就是那么回事，总体上就是盲目的相信有利于自己的事情，这样能逃避残酷的事实，就算那个事实有些不太可能，独自闯入白骨圣诞树的永夜不太可能会如此轻易的被杀死，可他们还是会将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 　　不过，很遗憾....永夜实际上什么事都没有，丢进去的只是安全部队的士兵。 　　而永夜本人听着里面充满了劫后余生意味的欢呼声，默默走到了指挥室侧边的墙壁，扭腰送跨原地一个小回旋，迅速将力量集中在脚部爆发，以战争践踏狠狠地践踏在墙体上。 　　轰隆！！！ 　　墙体就像遭到了C4炸弹的爆破一样轰然炸开让里面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所有人呆呆地望向被爆破的侧墙，还未做出什么反应，立刻就有大量的碎片袭向了他们。 　　紧接着漆黑的人影飞速蹿入指挥室内，在一阵急促的哀鸣声中，转瞬间瘫痪了这内部的反抗能力，只留下了一名军衔最高的中校被踩在脚下。 　　“哟，狄卡内斯中校，真是久别重逢了呢，怎么样？近来过得可好？” 　　踩在名为狄卡内斯的中校胸口上，永夜的话虽然听上去像是在叙旧，但他的刀却是插在这中校的一只手上，将这来自意大利的中校钉在了地面上， 　　“....你、你想干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杀了我也不会有好处的，茎道修一郎他不在这里....我只是奉命行事....我还有家人和孩子，所以....放过我吧.....” 　　因为痛疼而扭曲了面容的狄卡内斯，他没有做什么多余的抵抗，非常光棍的选择了投降并且求饶。 　　“....什么都没有吗？” 　　“没有，真的没有！” 　　“想让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茎道修一郎在哪里？还有关于恙神涯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这个....不能说，这是军事机密，说了茎道修一郎会枪毙我的.....” 　　“军事机密？我可是你的上级，你是中校而我是上校，这一点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没忘没忘，您是上校是长官....可是长官您.....” 　　“哦？我怎么了？” 　　没有再进行多余的废话，永夜像对付嘘界一样，将手头上的刀扭了一下，听着下方骨头被撑裂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微笑，轻声询问。 　　“你确定不能说吗？” 　　“———呃啊啊！！....能！....能说、能说！！” 　　“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就是不用点硬的，就不能老老实实交代呢。” 　　很顺利的达成了共识之后，永夜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了又一轮的审问。 　　狄卡内斯很识相的将所知的告知，可实际上他却也不知道茎道修一郎究竟在哪里，只知道原恐怖组织首领恙神涯，似乎加入了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其罪行被掌权的茎道修一郎特赦了，而新招募的未成年男男女女，确实也是给恙神涯当直属部下的，具体是要怎么样就没有人知道了，他们统统只是在服从命令而已。 　　另外，除了本应该死了的恙神涯被特赦，并且加入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的情报外，狄卡内斯由于眼神飘忽不定时而暗藏凶狠的关系，被预料到会有援军马上就要到的永夜逼问了一下，透露出了自卫队确实即将抵达的情况。 　　永夜打游击欺负一下在这环境复杂的白骨圣诞树内部的轻武器部队还行，可是想对抗装备齐全的现代部队还是存在很大问题的，毕竟他还是怕子.弹的，如果是躲不开也挡不完的覆盖打击那对他而言将是必死无疑的局面。 　　于是在自卫队赶来之前，永夜光明正大的从大门口走了出来，浑入东京市区之内。 　　当晚，东京戒严，坦克战车都被开到了街道上，大量士兵不断来回反复的搜索永夜的身影，可惜终究只是在做无用功，因为永夜已经在进入市区不久后就回到了封锁区里。 　　这个时候，封锁区这种地方反而更安全，至少没有人会认为永夜穿过重围特别跑到病毒泛滥的重灾区。 　　......................................................................................... 　　为安全部队埋下了恐惧，在国际上引起了大新闻的永夜，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像往常一样在封锁区里修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封锁区的范围逐渐被缩小了许多，daath始终没有出现让永夜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很多daath，或者说那个佑只是在虚张声势，实际上受伤过重而陷入沉睡，没有办法通知别的daath。 　　不过....樱满真名倒是可以证明，daath确实有不少，虽然她本人没有见过，可关于这方面乱七八糟的知识她偏偏就是懂一些，知道daath不仅仅只是佑一个人，而是有着一大批。 　　这消息就让永夜很是头疼了，可是苦于目前的形式难以摸清，因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在此之前永夜借助这暂时的宁静时期，除了维持自身的修行外，他还强行侵入美国驻日本大使馆，与曾经是杨少将朋友的大使进行了沟通。 　　起初那位年迈的大使还很恐惧他，但在永夜却给出了安全部队攻击其余军种救出被囚禁的茎道修一郎的视频，以及当时茎道修一郎被杨少将下令监禁的文件，以此证明茎道修一郎的叛乱和自己的清白。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永夜当时入侵白骨圣诞树的时候获得的，茎道修一郎这个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局长虽然销毁了这些东西，却并不清楚这些文件备份的储存点。 　　也就在永夜给出了茎道修一郎的恶行资料时，恰好这个时候，联合国也从日本临时政府提交的报告里，发现了一百二十四处隐瞒和捏造。 　　伪造的报告，加上永夜这位被迫害的上校的举报，让日本临时政府和茎道修一郎不再被信任，也导致联合国开始后悔相信茎道修一郎，让他当上日本总统。 　　可是现在茎道修一郎已经当上了总统，并且掌控了日本的武装力量，想把他重新拉下去倒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瓦解一个国家的政权同样是件难度非常高的事情，而且GHQ现在也在被把控的情况下。 　　于是，永夜恢复了上校的军衔，关于日本和茎道修一郎的事情，也成为待议事项，当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都是在暗处并没有公开的事情。 　　虽然永夜没有什么国家概念也对联合国不感冒，但是不在意个人名誉的他，却不希望自己死去的部下到死都是叛军，因此他才会强闯白骨圣诞树里将资料备份取出，并再次强闯美国大使馆特意将证据提交。 　　不过即使是这样却还不够，茎道修一郎不死，暂时就没有办法光明正大，或者说....联合国对这件事的议会没有结束，暂时就还不行。 　　根据美国驻日大使透露，审议正在进行着，可毕竟这是关于一个发达国家的总统和整个国家的事情，因此这将会是个极其漫长的会议，当然....消灭掉茎道修一郎政权的呼声很大，很可能会动武。 　　某一天的夜里，拒绝了美国驻日大使撤离提案的永夜，仰躺在废弃大楼的屋面上，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发起了呆。 　　现在距离都市隔离宣言发布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进入秋中的阶段，秋季的气温逐渐下降，可谓是秋高气爽的温度，当然....如果是晚上还是会让人感觉有些冷的。 　　不过，这对永夜无所谓，他早已不畏严寒酷署，他现在躺在地上也只是在像往常一样的训练之后，稍微休息一下而已。 　　天王州第一高中里的情况，即使没有再进去也基本通过远处观察配合唇语了解的差不多了，樱满集当上学生会长，然后使用大众的虚空让学生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了。 　　但是那只是学校内部的情况，外界混乱程度越来越高，也有越来越多的十七岁以下的孩子，加入到了天王州第一高中被樱满集抽取虚空。 　　到目前为止，整个学校只有楪祈没有被抽取虚空了，因为楪祈不愿意，樱满集现在又还是那副胆小的模样，自然没有人强迫。 　　而且，由于祈的那次告白，让人都知道了她喜欢永夜这个....叛军的首领，虽然学校里有人想去对付祈，可却往往只是刚刚说了几句叫上一批好友三五成群的准备行动，就遭到了远处的枪击。 　　永夜通过唇语了解了他们污秽不堪的想法，即使知道祈有着自保的能力，却也是在他们还在找祈，没有找到祈的时候扣动了扳机。 　　为首的第一个人胸口突然就被开了一个大洞，紧接着在附近人都吓傻了的时候，永夜将枪口对准了附近的人，根本不管他们是不是未成年人，而且还没实际上实行犯罪，但这不妨碍他预防犯罪。 　　毫不留情的直接就是接二连三的狙击，虽然由于枪法问题，在他们抱头鼠窜的时候没有枪枪毙命，却也打的他们断手断脚，一下让这所学校里除了死了不少人外，还多了好些残疾人。 　　就当是在练习枪法的永夜，为这所学校造成了巨大的恐惧，毕竟在学生们的眼里，狙击手是非常神秘强大的，被一个狙击手盯上实在是会让人寝食难安，就连走路都有好一段时间不敢路过空旷地。 　　有狙击手的威胁存在，学校里的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渐渐地在了解那些人被狙击的原因后，对祈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根本没有胆子找麻烦，就是靠近都担心被狙击了。 　　这些事情祈自然是毫不知情，因为狙击都是在那些人还没找到她的时候发生，那些人刚刚准备犯罪，他们就被永夜扼杀在了摇篮里，加上又没有人会告诉她这件事情，以祈对周围漠不关心的性格，自然没有什么发现这种事情的途径。 　　.................... 　　............. 　　...... 　　（PS：首先推书，《枪兵成长事记》小说作者：怠惰笨淡 　　简介：顺序：新世界，绯弹的亚里亚（剧情前），新世界2，加速世界，在地下城寻找邂逅，雅典战争（自造特异点），fate apocrypha，约会大作战，北美神话大战，弑神者，神圣圆桌领域 　　枪兵没什么不好。 　　一个偶然，少年握起了那把改变人生的枪。 　　获得了新生的同时，他也成为了阿赖耶识的打工仔。 　　想变得非常强大，能够保护重要的人，帮助无力的人。 　　少年，想要成为这样的“英雄”。 　　不过在那之前…… 　　还是先完成master的心愿吧！不能变得更强的话，之前的所有和废话又有什么区别！ 　　这是一个，尚且活着的少年，一步步成为合格的servant的故事。 　　PS2：这章是9K。 　　然后，你们老说我短，可咱已经是这周污客更新榜第一了，简直没有更勤勉的....虽然现在还是在还三月份悬赏的，但这都更新榜第一了啊，在这月初求一些东西不过分吧？....所以求推荐、求月票、求刀片啊.....） 第三十二章 这不是温柔，只是单纯的傻 　　学校里出现大量的枪击声，楪祈并不是听不到，而是没有心情去在意那种事请。 　　即使她是个天然呆，却也能感觉到别人明显的疏远和恐惧，但祈却依旧没有在意，只当是永夜身份暴露导致的情况。 　　做好了被攻击的准备，却没有受到攻击让她有些奇怪，不过也只是奇怪，她本就不是会去在意那些太多的人，况且和四周的人也不熟悉，与葬仪社的人同样出现了隔阂，实在是没有可以交流的对象。 　　不过，与葬仪社的筱宫绫濑出现隔阂之后，她身旁最经常出现的人不是鸫，反到是变成了前学生会长，供奉院亚里沙。 　　亚里沙频繁接触祈，自然不可能是无缘无故没有理由的，而她之所以接触祈的目的正是永夜，亚里沙想通过祈知道永夜的事情，并且从祈那里取得永夜的联系方式。 　　可惜，祈自己都没有永夜的联系方式，自然也不可能给别人联系方式，或者说....祈从供奉院亚里沙的嘴里听到永夜的名字，听到亚里沙反复观看永夜以往被人拍到的视频，嘴里止不住的称赞和那凝视着永夜的眼神让她的内心很烦躁，有一种很别扭的不快。 　　不过虽然不快，但祈却没有表现出来，甚至也和亚里沙看起了永夜的视频，不知不觉间因为被孤立的原因，祈和亚里沙的关系反倒是比和鸫的更好了，虽然实际上怎么样也都存在些隔阂就是了。 　　......................................................................................... 　　对学校内的事情永夜有所关注，但除了狙击外永夜到也没有过多干涉，总感觉一直从远处偷窥别人和痴汉一样，所以他倒也没有过分关注，说到底他原本也只是偶尔往学校方向瞥一眼而已。 　　嗯....虽然偶尔从远处偷窥也挺变态的，不过永夜的行为却不一样，毕竟他是出于保护的目的，就像达官显贵的保镖二十四小时跟随，也不会被认为是变态一样，因为性质和想法是不一样的。 　　让人感觉枯燥难忍的时间缓慢流逝着，永夜就这么在墙角处蹲坐着，在月光下借助月光浏览手头上的古书。 　　这古书来源于daath，而daath在卡巴拉生命之树里是隐藏着的知识，卡巴拉生命之树里面，daath所在之处生命之树的十个质点合为一体，所以通常不会被描绘，是隐藏起来的。 　　然而有时daath也会被视为质点并取代Kether(王冠），沿生命之树中轴线出现，位于Kether(王冠）的正下方、Tiphareth(美丽）的正上方，这时它被视为非意识的Kether(王冠）的意识表现。 　　Kether（王冠）是与人类头顶的大宇宙之间的接点，有创造的泉源、纯粹存在、生命力的泉源之意。是超越、神的本性，亦代表着净火天，因此daath被称为神的意志，也就是人类的集体意志的体现，人类意志的代行者。 　　因此daath这本书的内容也属于这个世界的隐藏知识，即使知晓字的意思，永夜读起来却也相当费劲。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也有了消遣时间的东西，加上挥剑和冥想还要解析这本古书，根本没有时间去无聊。 　　不知不觉间，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的傍晚，永夜挥剑结束再次坐在大楼边缘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脸消沉的樱满集被校条祭抱着脑袋按在胸口安慰的一幕。 　　可以看出，由于校条祭的胸脯在同龄人之中足以傲视群雄，樱满集脸都陷进去一半了，两个人的脸都很红，樱满集想抬起头却又被校条祭将脑袋更加偏向正脸的方向按进胸里。 　　拥有抽出虚空的能力，也就是王的能力的樱满集，在寒川谷寻的推举下成了学生会长，但由于物资关系作为樱满集军师的寒川谷寻按照虚空的强度划分出了等级制度，将所有的学生划分成了S到F级别，而樱满集则是站在最高点的。 　　可即使是站在顶端，樱满集也无法高兴起来，或者说....正是由于这个虚空制度才让他变得消沉，在这里接受校条祭的安慰。 　　因为那个虚空等级制度，是将虚空的强度化为了人的价值，对病毒的疫苗、药品和食物等物资按照等级来发放甚至是低阶人员没有贡献就不给疫苗，让他们在这病毒泛滥的环境里自生自灭。 　　以樱满集柔柔弱弱的性格自然没有实行这个虚空等级制度，喜欢看人脸色的他，即在看寒川谷寻的脸色，也在依靠寒川谷寻的智慧，却又在意被列为最下级F级魂馆飒太心情，同样在看着寒川谷寻的脸色，因此这个能最大程度保证资源的利用效率，却又存在不公平的制度他无法接受。 　　不过说实在的，如果不是王的能力在樱满集手上，樱满集的存在根本可有可无，这个学校与其说是樱满集在领导，实际上不如说是寒川谷寻在背后教樱满集该怎么做，然后樱满集在按照他的想法来，他的存在意义只是抽虚空。 　　与其要一个毫无魄力，不说领导才能就连基本才能都没有的人当领导，实际上还不如将樱满集绑起来拉着他的手去抽虚空，反正虚空这种东西抽出来谁都可以用，现在也都是抽出来给每个人使用，那么为什么一定要樱满集来当领导？ 　　几个人按住樱满集就能逼着他抽虚空，然后不给他使用的机会，直接夺走虚空，这是很简单的事情，毕竟樱满集只是樱满集，抽了虚空也不会变成超人。 　　虚空就像枪械一样，厉害的只是枪械，不是樱满集这个人。 　　当然，现在樱满集已经当上学生会长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虽然这个学生会长就性格和能力，比起供奉院亚里沙差了很多。 　　知晓自己不适合当学生会长的樱满集，就这么顺从的将脑袋埋在了校条祭温暖柔软的胸脯里，温存好了一阵子，甚至出现了想永远这样下去的想法，可他却突然被不识趣响起的电话惊扰到，下意识的挣脱校条祭的束缚，看向了自己的手机。 　　收回视线的永夜不去看樱满集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因为他从高处恰好可以注意到，有四男二女的六位学生手持虚空从学校跑了出去，从唇语上看是想去医院寻找病毒疫苗。 　　这伙人里有着樱满集的小伙伴魂馆飒太，他们手上的虚空千奇百怪的，有头梳、老虎钳还有扳手，其中只有魂馆飒太手上造型奇特的照相机看起来好像有点用处。 　　他们这一群没有作战能力的人，在随时可能遭遇暴徒和安全部队扫荡的街道上冒险，不得不说还是有那么一些勇气的，可是他们想从废弃医院里找疫苗的想法，终究只是幻想罢了。 　　医院即使有疫苗，恐怕也早都被别人拿了，他们现在去肯定什么都不剩下了。 　　得知了他们脱离学校，跑到了外面的消息，樱满集乘坐楪祈的机械宠物飞那鲁驾驶的车辆，和校条祭一同迅速赶至现场想拦截他们，并在车停好之后，第一时间下车劝他们回去，但是..... 　　在高处的永夜可以发现，有三架安全部队的武装直升机从高处飞了过来，还有三架GOCE也从附近冲了过去。 　　安全部队的出现，将擅自跑出了学校的学生们好不容易鼓起的胆子，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慌慌张张的丢下虚空四散跑开。 　　没有太关注那些学生的事情，永夜在学生被吓得落荒而逃的时候，也从屋面上离开走到了楼下一层，避免自己被天空中的武装直升机发现。 　　他像事不关己一样，在高楼的顶层靠在墙壁上，手捧古书的继续翻阅起来，完全无视了外面发生的事情。 　　事实上，底下发生的事情还真和他没有关系，确实就是事不关己的事情。 　　这个封锁区里，每天都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每天都有人死掉，而他现在时间宝贵待会儿还得面对daath的危机，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救众生于苦海之中。 　　如果是路过的时候，说不定还会顺手帮助一下，不过....他现在可是在屋顶下面的顶层，下楼也挺麻烦的，他也对樱满集的那些傻乎乎的小伙伴没有什么好感，自然不可能热心肠的浪费时间跑下去救他们。 　　这些人的行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演闹剧一样，他可不想当陌生人的保姆，特别是这些人对他普遍都抱着恶意，没有解决他们就是他仁慈了。 　　就这样漫不经心的看着书时，过了好一会儿，他不经意瞥了一眼窗外，正好看到了校条祭被魂馆飒太拉着用绷带虚空修车的一幕。 　　“绷带可以修车的吗？？这些虚空还真是很有意思啊.....” 　　突然就有些兴趣的永夜，将部分注意力的放在了外面，想看看地下的废弃车辆是不是真的可以修好，然而....还没等有着特殊力量的虚空绷带将车修好，就有只可惜有一架GOCE发现了校条祭修车的举动，挥手就是一发机炮打在车辆的前置发动机上。 　　遭到炮击的车辆瞬间发生了爆炸，注意到这一幕的樱满集扑了过去，将校条祭扑到在了一旁。 　　一阵火光之后，樱满集和校条祭都因为火焰和爆炸的冲击波晕倒了，那GOCE的驾驶员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脑子突然缺了个根筋，也没有给他们两人补一枪直接就这样离开了。 　　大多数战争都不会在交火时就将敌方全部消灭，因为炮弹冲击波、子.弹冲击、失血造成的昏迷等多种情况都会产生士兵假死的状态，甚至还有一部分士兵会装死。 　　因此在敌人看上去已经丧失行动能力甚至看上去已经死亡，但实际上只要其恢复意识便有可能会对己方人员造成可以致命的伤害，仅从保护自身这一点上，补枪这一行为都是战场上的必然行为。 　　或许对于新兵而言，能活捉俘虏是一件很有诱惑力的事情，可对于老兵而言除非特殊需求，否则他们只会尽可能的搞死对方以绝后患。 　　这里和战场区别并不大，GOCE的驾驶员也都认识樱满集，因为樱满集虚空的能力很有名，而且这开枪的人正是永夜“朝思暮想”的达利鲁·杨。 　　达利鲁在一开始就认出了樱满集，因为他的机体有数次是被樱满集毁了的，所以自然对樱满集有着非常深刻的影响，可是....可能是出门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达利鲁就这么走了，没有理会就倒在附近的樱满集，无缘无故放过了现场价值最高的樱满集，不仅没有活捉的打算，连补枪都没有补。 　　没有一会儿，校条祭却是先醒了过来，并在吃痛中很快看到了被重度烧伤的樱满集，虽然她自己的腹部被弹片划伤，地面上血流了一大片，可是她依旧为了她所喜欢的人优先进行治疗。 　　治疗的时候，校条祭的心里想着的是一个温柔的王的故事，并且认为樱满集和那温柔的王很像，温柔、又不记得失。 　　温柔的王，把钱分给了人民，把土地让给百姓，最终也因为这个举动失去了国家，可她就是喜欢这个王，认为那个温柔的王是她的初恋。 　　不过事实上，永夜也听说过那个故事，是老弗兰克在他一脸不耐烦的情况下讲给他听的，目的是希望他能变得平和温柔一些，不过在老弗兰克讲完的时候，永夜却是忍不住问了老弗兰克，这个王将钱财什么的私有物全部给了别人，那么是不是把自己的妻子也分给别人？ 　　理所当然的，老弗兰克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而后永夜追加的问题，更是让老弗兰克郁闷的直喝酒。 　　钱财和土地都给别人了，那么国家就没有了维持自身的能力，国家也就崩溃了，国家崩溃了百姓绝对是最受苦受难的存在，有土地有钱又怎么样？受得住吗？连妻子恋人都要被外国人玩弄，这真的是温柔吗？ 　　这不是温柔，只是单纯的傻而已。 　　......................................................................................... 　　校条祭对樱满集的治疗进行的很顺利，然而就在治疗快完成的时候，天空之中却有武装直升机发现了他们，安全部队得到的命令的扫荡，因此直升机自然是俯冲下去直接一梭子的机炮。 　　可能是武装直升机上的人都喝多了或者怎么样，一梭子机炮过后，两个人却都奇迹般的安然无恙，连头发都没有少，只是那连接着两人的细小绷带中心被打断了。 　　巧到离谱的事情发生后，这武装直升机驾驶员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明显的没有打中，却还是直接走人了，仿佛只是为了下来观光，而不是执行战斗任务一样。 　　武装直升机莫名其妙的打不到人，而且打一梭子就头也不回的飞走，以及GOCE不补枪的行为，让永夜总算知道了为何他们会被葬仪社压着打，如果都是这样的表现，那还真的不奇怪。 　　没有发现先前那架机甲是达利鲁驾驶的永夜，只是双手抱胸的在高处饶有兴致的观察绷带的治疗效果，原本虚空被破坏了就立刻会消失，但是这条虚空绷带却没有事。 　　即使被打成了两截，可这绷带却两边都没有要消失的迹象，樱满集身上缠绕着的绷带奇迹般的违反以往虚空坏掉就立刻消失的常识，甚至后面断了都还在发挥着治疗作用持续为樱满集提供治疗。 　　等到樱满集治疗完成后，他的身体被轻盈放下，恢复到了完好如初的姿态之中，而校条祭的身体却开始出现了结晶化的迹象。 　　校条祭的结晶化远远慢于一般人虚空被破坏的状态，普通人这个时候早就该全身结晶化，迅速化为飞灰消失了，但校条祭的结晶却只是一点点增长，还在地面上以唯一一只能动弹的手向前爬行，拖出一条血迹。 　　“给集....我的.....” 　　校条祭一句话还没说完，想触碰到樱满集的手就垂落了，很明显的死了，只是....她的身体却依旧没有像一般人一样全身结晶化。 　　“....可怜孩子。” 　　站在高处的永夜漠然俯视下方的惨剧，虽然感觉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但也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在意太多，毕竟在樱满集的身旁发生什么不合理的好像都挺合理的，这就是所谓的....习惯成自然？ 　　没有一会儿，被治好的樱满集终于醒了过来，先是茫然四顾的对现状摸不着头脑，紧接着很快注意到，身旁在地面上爬出一条有着大量血液拖痕身上长满了结晶的校条祭。 　　呆呆地看着校条祭好一会儿，他连忙将校条祭抱在了怀里，不断呼唤着校条祭的名字，却也在这个时候，停滞的结晶化迅速开始蔓延校条祭全身，将校条祭包裹在内。 　　比起一般因为病毒而亡的人要惨，完全结晶飞灰湮灭的校条祭因为作为灵魂存在的虚空坏掉了，因此连结晶也没有留下。 　　虽然....永夜挺奇怪的，这些病毒结晶化死亡的人，为什么连衣服也会跟着消失，明明病毒是作用在人体上的。 　　在这封锁区里，死人见得也算是不少，因此永夜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慨，绷带虚空没有了，就重新将视线移动回手头上的书籍。 　　“呃啊...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出意料的背后传来了樱满集声音，那是他在为那死去的校条祭而发出的悲鸣。 　　原本打算安安静静的看书了，不过天空中盘旋着的武装直升机，却突然发生了爆炸，让他忍不住再次看了过去。 　　那所天王州第一高中里的增援抵达了，由寒川谷寻这个高中生无证驾驶开着一辆皮卡车 ，副驾驶坐着义务性出勤的楪祈，后排还有担心情况的前学生会长供奉院亚里沙，最后面的货厢上则带着肩膀上扛着火箭筒坐在轮椅上的少女筱宫绫濑，以及拿着望远镜侦查的鸫。 　　由于葬仪社的三人组是学校里最强的存在，所以祈的出现并不奇怪，即使她现在和绝大多数的人出现了隔阂。 　　不过....让永夜有些回不过神的是，寒川谷寻这个高中生开车的技术厉害的吓人，竟然能躲开四发由GOCE发射的跟踪导弹，让导弹在它的旁边击空，却愣是擦不到它的边。 　　然后是筱宫绫濑用肩扛火箭筒轻松打掉了一架移动中的武装直升机，另一架武装直升机非常恰到好处的以机炮扫射地面，却只是从他们身旁扫过，连光明正大坐在马路中间扛着火箭筒的筱宫绫濑也没有打中一发。 　　“....安全部队果然是烂到了没边的部队啊，人家高中生开的皮卡车都能躲跟踪导弹，可是专业开机动性更强的武装直升机的，却轻松的被一发火箭弹打下来，机炮也是连那么大不动的目标都打不中，我真的.....” 　　单手扶额的永夜，心情真的是相当的郁闷，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安全部队了。这种心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出现了，但是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都忍不住感到万分无语。 　　“不....现在不是关心这种事情的时候，这种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安全部队越差越好，倒是祈那孩子为什么要跑出来参加这种战斗呢，即使是因为居住在学校里有义务出勤.....” 　　看着抱着一把步枪，被GOCE追击的祈，永夜的心情真的是相当复杂的，但却又不能对其置之不理，毕竟在他心里祈和陌生人可不一样，对陌生人嫌麻烦可以不救，可认识的人却没有办法。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永夜想找出自己不现身就解决问题的方法，然而在现在这混乱的局势里，不下去的话就很难保证祈的安全了，特别是在狙击枪子.弹前一段时间打那群不老实的学生都打完了，还没来得及补充的情况下。 　　可问题是，现在下去绝对会被缠上，想摆脱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算了....希望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没有好主意的永夜轻叹着踩在窗台上，做好了从这三十多层楼跳下去的准备。 　　不过....还没等他跳下去，樱满集就从同样看到校条祭结晶化全过程，就在边上的寒川谷寻胸口中抽出了剪刀型的虚空。 　　剪刀抽出的一刻，他身上黑白相间的西服式校服无风自动，胸前西装领带也在轻轻飞舞着。 　　GOCE看到了他，自然是将他这个高价值人员当成了第一目标，立刻朝他冲了过去。 　　然而，低垂着脑袋的樱满集，却是看也不看的随意挥了一下手上的剪刀，银色光带立刻飞了出去，瞬间就将迎面冲来的GOCE斩成了两断，接着他缓步上前，不紧不慢的将这能当刀使的剪刀插.进GOCE倒在地上半截的脑袋上。 　　等到像特意给他当垫脚石的两架举着枪冲过来却就是不开枪的GOCE接近时，脚下出现魔法阵的樱满集只是一只手拿着剪刀，以一种非常随意的方式挥了挥刀，又挥出一条银色的光带，将两架举着枪可就是不开枪，等着他攻击的GOCE一齐两半。 　　看着戏剧化的一幕，永夜跳窗的姿势维持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虽然感觉这伙人举枪却就是不攻击明明一枪就能打死的樱满集，整体上完全像是被樱满集收买了在配合樱满集演话剧，但既然危机解除那自然也就算了。 　　事情差不多结束了，樱满集骑在魂馆飒太的身上，有生以来第一次用拳头揍了一顿可以说是很大程度算害死了校条祭的魂馆飒太，被寒川谷寻拉开后看这么站在马路中间，双手掩面哭了一阵子，然后双目冰冷无神的抬起头，在夜晚到来后皎洁的月光中，说出了认同寒川谷寻的虚空等级制度的话。 　　“....是我错了，温柔没有任何用处，废物必须要区别对待，我----要成为王！” 　　校条祭的死，让樱满集出现了改变，宣布自己这个学生会长要当王，四周的人心情与突然就变得冷酷的樱满集却是完全不同。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魂馆飒太，满脸的惊讶内心却是想劝阻，因为樱满集这句话的意思不就等同于要实行虚空等级制度吗？而他就是处于最下级的F级啊....可是刚刚害死了人，根本没有颜面再开口。 　　提出虚空等级制度的寒川谷寻则由于校条祭的死，而感觉心情复杂，倒也没有在意什么王不王的。 　　说到底....一个同班同学，突然说要成为王，别人最多想的是你脑子没有坏掉吧？其中鸫就出现了这种非常大众的想法，因此只是双手叉腰的看着马路中间的樱满集，表情虽然很无语，却因为刚刚死了人所以没有说什么。 　　原本喜欢的恙神涯死后，现在似乎又喜欢上了樱满集的筱宫绫濑，则是对樱满集的情况充满了担忧。 　　祈根本不在意这种事情，也没有对樱满集要当王的事情有兴趣，只是以没有兴趣的眼神看了一眼说要当王的樱满集，就仰起头看向天空中洒下银色光辉的圆月，静静地在一旁发着呆。 　　最后一个，供奉院亚里沙内心也是非常复杂的，忍不住在考虑，如果现任学生会长樱满集是王，那么她是不是太上王？还是说....太上女王？ 　　统领十七岁以下少年少女的学生会长樱满集，做出了王的宣言后，不知晓众人千奇百怪的想法，但是却看向了祈的方向。 　　“....祈小姐，你也是学校的一员，有义务将虚空交由我使用，而且你的虚空指数是不可计算的，比起谷寻的S级还要强大。” 　　“如果不同意？” 　　“那么我就用强硬的手段让你同意，我是王，你必须服从我。” 　　说着樱满集向着祈走了过去，脚下出现银色的魔法阵，楪祈的胸口也出现了银光。 　　可是....他才刚刚一脸冷酷模样的靠近祈，将手伸过去还差老远才能碰到，就被祈抓住了右手用力一扭，清脆的骨骼声响了起来。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祈是经过格斗训练的人，由于是复制人的关系体能甚至比一般成年男人还要好，而他只是个体能低于平均水平，平常根本没有锻炼跑两步就会气喘的文弱学生，想袭祈的胸根本不可能成功。 　　“呃啊...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跟随葬仪社南征北战却异常幸运从来没有受过伤的樱满集，除了被安全部队的古因少校打了一巴掌感受过痛疼外，刚才的爆炸也是直接就失去了意识连疼痛感都没有出现，对于痛疼的耐受能力自然约等于零，如此没有受到过挫折和伤痛的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因为手臂上的疼痛而无法保持先前冷酷的不像他的表情，痛的不再维持王的尊严本能的大喊了出来。 　　“———等、等等！你在干什么？！” 　　先前只是在一旁看着的筱宫绫濑和寒川谷寻，见樱满集抽取虚空失败，立刻冲了上来制止祈的进一步施暴。 　　祈只是看了他们两眼，就放开手无言的往后退了两步，没有打算和他们说什么。但她后退不打算说什么，却不代表筱宫绫濑会将直接就这样算了不再说什么。 　　“祈！你难道不知道集的能力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吗？！你怎么可以这样攻击他的手！？” 　　“.......”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难道沉默就能解决问题？！立刻给集道歉！让集取虚空！” 　　“....不要。” 　　“我说你啊！能不能有点集体意识？我们大家现在可都在生死存亡的关键.....” 　　......................................................................................... 　　永夜就这么蹲在三十多层楼房的顶层窗户处，双手扶框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筱宫绫濑对不合群的祈的说教，想让祈随大流服从集体意志，或者说樱满集的意志。 　　这行为看的他很烦，有一枪爆了樱满集还有筱宫绫濑他们两人脑袋的冲动。 　　就这么努力耐着性子，低头俯视下方的人群，他在心里重新考量起了将祈留在这里的正确性，思索着是不是应该直接将祈带出这里才是准确的选择，可是....带出去送到外界和平区域，又难以保证祈会怎么做。 　　如果是被他带出去的话，祈会老老实实的在外面享受人生吗？斩断的关系难保会出现藕断丝连的情况。 　　不....实际上好像根本就没有成功斩断过，上一次他去学校的时候，祈表现的完全就像是经过分离之后反而明确了感情一样，原本的计划出现的却完全是反效果，这让他实在是感到头疼。 　　“.........” 　　永夜低吟许久，认真的思索着、烦恼着、头疼着，却实在是很难做出决定。 　　现在下去了，等于先前所做的前功尽弃，而且祈还得和他一同面对daath的威胁，但如果继续将祈留在这里无疑也不是个好的决定。 　　准确的说，祈继续待在这里无疑是个错误的选择，因为当初的告白，她在大庭广众下明说自己喜欢的是叛军领袖，致使整个学校几乎都在排斥她，使得永夜想让她安安心心在学校里待着，以后好随大流混出封锁区后安安心心进行校园生活的计划直接落空，直接变成了公敌一般的存在。 　　虽然他能保护祈，但却也仅限现在的闲暇时间，daath来袭的话那就要自顾不暇了，即使不驱逐异界来客，daath也一定会为了解除他对樱满真名的控制权全力出击，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了人类进化的进程。 　　....不，仔细的想想虽然daath出现后就完全没有时间了，但是反过来的话，在daath出现之前，将祈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不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吗？ 　　只是....在daath来袭之前，该怎么解决祈的问题？带出这个隔离区然后随便放个城市里，嗯....这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但事到如今让祈在学校肯定不行，学校里她举目皆敌，即使能打却也只是普通范围的强，除非使用病毒的力量，才是超人的水准，单兵就能打GOCE。毕竟她是樱满真名的复制体，莫名的也存在操控病毒的能力。 　　“算了，真的是要看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轻叹着，决定放弃先前的计划，重新开始新准备的永夜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月光下，在众人依旧在争吵不休的时候，漆黑的影子从三十多层楼房的高度一跃而下直直的坠落，并在不远处轰然落地。 　　嘭！！！！ 　　在重力加成的情况下，猛烈的撞击地面黑影先是引起巨大的先是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地面立马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力量崩溃下陷，水泥路面产生放射状龟裂冲击波从四周扩散开来。 　　地面犹如波涛汹涌的海面，路面上的水泥块瞬间揭地而起，向着四周拍打而去。 　　“———安全部队用重炮轰击了！？” 　　还在争吵的众人，皆被这不远处突如其来的巨响吓的一惊，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安全部队动用重炮了，纷纷拔腿就想往建筑阴影底下跑，但却因为地面的震荡波传导的四周都像经受强烈地震一样，连站立都不稳都站立不稳了，这一跑自然是歪七扭八的全部摔在了地上。 　　不过倒在地上的举动反倒是让他们幸运的逃得了一条命，没有被全方位性覆盖的水泥碎片袭击，使得四散的碎片从他们的身上飞过，击碎附近楼房的玻璃或是在墙壁上留下一个个浅坑。 　　所有人下意识的双手抱头的趴在地上，紧张得等待接下来的炮击。 　　可是，就这么等了好一会儿，他们却什么都没有等到，这让他们忍不住面面相窥的对视了一眼，在心里不解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最后下意识的将目光锁定在烟尘缭绕的爆炸区。 　　破碎大地的最中心，被烟尘覆盖的永夜习惯性拉低自己的帽兜，这才大步走向了先前人群所在的方向。 　　在众人屏气凝息的紧张视线里，黑色的身影不紧不慢的破开了烟尘的阻隔，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 　　............. 　　....... 　　(PS1：推书。 　　《变成书后的系统之旅怕是有毒》 　　简介：穿越成为了一本书，还要进行什么什么鬼的考核，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能够遇见金手指，而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要变成金手指，帮助他人装逼！ 　　宿主：爱丽·李贝菜·奥兰杰罗，所属世界《舰娘》 　　注释：最强镇守府养成中。 　　总而言之，这真的是一个节操满满的故事！ 　　PS2:在ps的时候，惯例的求一下月票、刀片、推荐票，毕竟这是10K啊，为了不断章咱可是发了10K....存稿都发出去了啊.....) 新一轮的悬赏 　　上月累计更新238K，去掉基础保底的更新120K，再减去上次计算的53K，也就是又还了65K，再加上这个月所还的15K，就是80K。 　　上次最后欠121K-80K，就是41K。 　　虽然还差一点，不过也只是很快就能还完的，所以为了避免天天求票被催开悬赏的尴尬，打消筹备参加六月新征文准备新书的念头，所以提前开一下好了。 　　为了避免上次，那样一下还了三个月的尴尬局面，以每天至少4K为基础，然后200月票、200刀片，加2K，补偿性的是累计4K推荐票同样加2K。 　　不可能会女装，毕竟上次位居刀片榜首一个月，都还了三个月，连续爆更了三个月，然后悬赏截止六月底。 　　目前月推荐：5547当月月票：891月刀片：509。 　　悬赏不设置上限。 第三十三章 即使正不断向着无法回头的黑暗深渊 　　破雾而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外来者，似乎是不想被人看到面容一般，一袭黑色的斗篷将身体绝大部分隐藏在黑暗中，唯一露出的脸部也被帽兜遮住了大半，不过....从下往上看的话，他们倒是可以里面的脸究竟是怎么样的。 　　一言概括的话就是刀疤脸了，眼睛上带着明显的刀疤，很难想象为何这么深的刀疤眼睛看起来好像是没事一样。 　　不过刀疤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来者的身份，让他们忍不住都浑身僵硬了，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起来吧，一直在地上趴着像什么话。” 　　以笔直的路线走到祈的身旁，永夜弯下腰对这呆呆地看着他的少女伸出了手。 　　“夜....？” 　　“怎么了。” 　　“为什么.....” 　　“又是为什么吗？我可没有那么多好解释的，总之你还是先站起来吧。” 　　“.......” 　　祈有着一大堆几乎说不完的问题，说不完的话想要说，可是在这一时之间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沉默着将手放在了永夜的手上。 　　紧紧地握着，不想再放开了。 　　少带着这样的想法，握紧了永夜的手，让将她一把拉起的永夜，感觉这孩子握自己的手好像莫名的用力，明明只是拉起来一下....抓那么紧干什么？ 　　“永夜先生！” 　　“.....？” 　　永夜刚刚将祈拉了起来，供奉院亚里沙也从地面上爬起，喊着他的名字快步跑了过来，让永夜忍不住困惑的看了过去。 　　“怎么了吗？” 　　“啊....这个，那个....最近您还好吗？过的怎么样？” 　　“过的怎么样？嗯....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吧？” 　　“哦、哦，那....那么.....” 　　供奉院亚里沙不断的尝试着想和永夜说什么，可是两人之间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话题好聊的，因此她只是被祈以不满的目光注视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什么好的话题来。 　　感觉她这样拼命想找话题，却说不出什么的模样也挺可怜的，因此这一回倒是换永夜主动开口了。 　　“对了，亚里沙，谢谢你这些时间对祈的照顾，这孩子总是呆呆笨笨的，要是没有你在估计会有不少的麻烦。” 　　“不、不用谢，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永夜突然被感谢，让亚里沙的双眼一亮不自觉露出喜色，可很快在知道是因为祈而感谢，又迅速变得黯然，只是脸色僵硬的摆手表示这不是什么需要感谢的事情。 　　“....嗯，前些日子的事情虽然不能算我不对，但为了表达感谢，我送你出去吧。” 　　“出去？” 　　“对，送你去外面，你那已经通过各种关系，东山再起了一小部分的祖父身边。” 　　本来永夜留下那些名流富商的性命，也是知道这些人所拥有的不仅仅只是财富，更宝贵的是各种人脉资源，想东山再起比起他想象的容易，所以本是准备以后他们再有什么心思的时候再收割一波，谁知道局势变化这么快。 　　而送几个人出去对他来说不过是相当简单的事情，因此他也就以送出封锁区为条件，报答亚里沙对祈的照顾，虽然他也知道亚里沙是想从祈那边套的他的情报才和祈搞好关系的，不过送她出去不过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这本应该对被滞留在危机四伏的封锁区里的人，是有着脱离苦海的巨大诱惑，可就是这如此诱人的条件，供奉院亚里沙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她面露难色的犹豫地着看向永夜。 　　“出去吗？这个....比起这个，就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您的事情吗？什么都可以，如果能帮上您，我....！” 　　“不用这么客气，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不需要帮我什么，总之，我还是待会儿就将你送出去。” 　　没有等亚里沙说完，永夜就打断了她，并且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替她做出了最终的决定，使得亚里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就是说不出话来，转而看向到现在依旧抓着永夜的楪祈的手，眼神里是说不出的羡慕。 　　“不行！我不同意！祈小姐和供奉院同学，她们的虚空都是最顶级的！而且如果她们独自离开了剩下的学生.....” 　　“你不同意？....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你同意？不过是有点特殊力量的高中生，真以为自己是王了吗？” 　　瞥了一眼从地面上爬起来，终于忍不住表示反对的樱满集，永夜将手放在了亚里沙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拍，笑着说出了亚里沙先前内心有想过，却没有说出口的想法。 　　“如果你是王，那么这孩子不就是太上女王了吗？我竟然在摸太上女王的头，想想还真是有些奇怪的感觉呢。” 　　“....你是在看不起我！愚弄我吗？！” 　　樱满集张嘴砸吧了两下，气的涨红了脸，愤怒的瞪视着永夜，从赶过来想劝阻他的寒川谷寻胸口抽出了剪刀型虚空，并以这造型奇特的剪刀指着永夜。 　　“愚弄？没有，是你自己说要当王的，而且，我只是在看不起你而已，再说了，真正的女王我也摸过脑袋，你这样的自封王，我真的尊敬不起来，即使对普通人的尊敬都没有办法保持呢。” 　　“———你这个混蛋！我....！” 　　以往的樱满集，绝对不敢在永夜面前说什么，可现在他却出现了改变，在永夜面前直言出自己的愤怒，甚至有了明目张胆的攻击意向。 　　可还没等他动手，现在被抽取虚空已经不会晕了的寒川谷寻，就从背后抱住了他。 　　“不行！集不是对手的，快点道歉！” 　　“道歉？王怎么可能会道歉？” 　　樱满集冷然回望，推开了抱住自己的寒川谷寻，虽然刚才趴在地上的灰还没排掉，却摆出了下去那冷酷的不像他的表情，说出了他的为王之道。 　　而对他自封为王的行为，寒川谷寻的内心也是相当崩溃的，本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玩，没有想到这是真的上瘾了？还是说cosplay，cosplay的都快忘记姓甚名谁，混淆了现实和幻想？ 　　“———你笨蛋吗？！什么王啊！你只是天王州第一高中的学生会长！不是天王州第一高中的王，学校里哪来的王，学生会长道歉很正常啊！” 　　“在天王州第一高中这所学校，我就是国王！” 　　“可这里不是学校！” 　　“但你们都是天王州的学生！” 　　“我们是学生，不过......” 　　.......................................................................................................... 　　樱满集和寒川谷寻的争论，让一旁的永夜相当的无语，樱满集的话真的是足以笑死个人了，与此同时也深深地感觉真是辛苦寒川谷寻了，竟然在陪一个深度中二病患者玩国王游戏，还有充当军师维护他在学生里的地位。 　　什么王不王的，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时候吵架一样啊。 　　就在永夜想着是砍了樱满集、还是砍死樱满集这个现在对他展露了明显敌意，而且还可能存在些许威胁的人时。 　　一旁的围观者中，魂馆飒太只是像先前校条祭被爆炸波及的时候那样，抱着脑袋缩在旁边，生怕被永夜注意到。 　　而葬仪社的两个残党中，筱宫绫濑正一边姿势不是很美观的方式爬上轮椅，一边以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瞪着永夜，而鸫则是在旁边想帮她上轮椅，却又因为被拒绝而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好了，都安静，闹剧到现在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冰冷视线扫视了一眼面前的众人，永夜以不轻不重的声调，让他们统统安静。 　　四周的人也都很配合，只是被冷淡的目光扫视到，就立刻变得老实下来一动都不敢在动。 　　因为被那道视线扫视，他们就感觉自己像是被顶级猎食者盯上了一般，稍微有些动作就会面临灭顶之灾，背后的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满意的轻轻点头，永夜扫了一眼筱宫绫濑又看向了樱满集，把手从祈那边抽了出来，踏前一步流露出带着浓重残酷意味的微笑。 　　“筱宫绫濑还有樱满集，你们两个人决定一下想怎么死吧？像上次所说的一样，我特别允许你们选择个自己喜欢的死法吧。” 　　“决定死法？———你才应该为了涯偿命！！” 　　“我不会再被你恐吓了....我要成为王！” 　　筱宫绫濑和樱满集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炸毛，一人怒发冲冠不屈的瞪着他，另一人则微微低下头露出严峻的表情死死的盯着永夜，决心要改变自己的懦弱。 　　总而言之，这两人都是决心要与永夜对抗到底，樱满集想不再屈服于永夜的淫威之下，甚至为上一次被永夜这同样的说法吓得快哭出来而感到羞耻。 　　“绫姐！冷静一点！别这样！” 　　“别乱来啊！集！你绝对不是对手的！” 　　“....果然是白痴吗？现在什么局势难道都看不懂吗？” 　　看着鸫和寒川谷寻两个人，分别拦在了筱宫绫濑和樱满集的身前进行劝说，永夜轻轻地摇了摇头，并将手放在了刀柄上。 　　“既然不选择，那么就让我来替你们选择吧，全部滚开，不然你们两个就和他们两个一起死。” 　　“别这样，夜，她们.....” 　　“....永夜先生，他们只是学生，没有必要和他们计较什么。” 　　还未等永夜拔出刀，祈就在一旁拉住了他的衣摆，对他摇头，看上去是希望他能放过自己曾经的同僚。而且一旁的供奉院亚里沙也同样是这样的。 　　“......” 　　无言的回望身后的两位少女，准确的说是仔细观察祈的神色，他发现原本在学校里能毫不留情下手的祈，在这个时候似乎显得和在教堂的时候一般无二，没有一丝一毫的残忍，反而是充满了不忍。 　　这是人的两面性吗？对自己曾经的同僚和不认识的学生完全不同的态度这也是很正常，不过....好像不仅仅只是这样，好像还有着什么特别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原因？ 　　下意识的冥思苦想，永夜却没有得出答案。 　　虽然很想直接杀光这些令他不快的人，但是对上那祈求的眼神，他却不忍心强行挣脱祈束缚。 　　他不喜欢在祈面前做出太过残忍的事情，毕竟他对自己喜欢的孩子，一般都是很宠溺的虽然本人没有这方面自觉，而且....上次在机场的时候已经做过了，可是冥思苦想了一阵子，他还是选择了暂时先罢手。 　　对，暂时的....等一会儿将祈带远了，然后再回来动手，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天王州第一高中就在不远处，想杀一个人还不简单吗。 　　“算了....今天就暂时这样好了。” 　　想好了策略之后，永夜没有迟疑的扭头走向了来时的道路，对身后的人采取暂时放任一会儿，稍微让他们再蹦跶一晚上。 　　不知道永夜想法的祈，则是忍不住对永夜终于愿意放过自己的同伴，而露出了感激的表情，乖乖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遗留在原地的鸫和寒川谷寻都松了一口气，但樱满集则对此表达出了强烈的不满。 　　“不行，祈小姐和供奉院同学她们....！” 　　“———闭嘴集！！” 　　还未等樱满集不甘的说些什么，寒川谷寻就直接按住了他的嘴，怒斥着让他说不出话来，然后眼睁睁的就看着两位强大的战力直接走了。 　　等到永夜的身影消失，樱满集迅速推开了寒川谷寻，愤怒的以寒川谷寻的剪刀型虚空对着寒川谷寻。 　　“谷寻！你到底是那边的人？！” 　　“当然是你这边的！” 　　“那为什么要拦着我！？” 　　“为什么？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你是那个怪物的对手吗？？你冲上去只是送死！！” 　　没有意外的，樱满集被寒川谷寻说的哑口无言，可却又感到极其不甘心，在不知不觉将加大了对永夜的恨意。 　　明明才刚刚决定要成为王，却又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耳光般，这如何能不恨。 　　可他不知道，不仅是面子上被人扇一耳光，等一会儿他就连性命也会丢掉。 　　.......................................................................................................... 　　离开事发地点之后，三人在黑暗下前行，大约在东京铁塔附近之时，永夜让抱着步枪的祈隐藏在附近，说自己等一会儿就会回来，让她自己先一个人待一会儿。 　　随后就这么在祈那仿佛被抛弃的小狗一般的眼神中，让供奉院亚里沙戴上眼罩遮挡视线，将她扛在肩膀上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登上东京铁塔，然后通过樱满真名的异空间，将供奉院亚里沙运输出去带到了机场再迅速借助夜色的掩护出现在市区里。 　　特意让亚里沙戴上眼罩，自然是为了避免泄露樱满真名的那个空间的存在，虽然到现在即使是进入市区他也没有让亚里沙摘下眼罩就是了。 　　对永夜而言，只是扛着一个人不怎么会影响他的速度，因为这对他的体能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重量，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的心情，只是一路奔跑。 　　可是不同于内心平静无波的永夜，被扛在肩膀上的供奉院亚里沙内心却是翻江倒海般沸腾，因为大腿被永夜为了固定她的身形而抓住，脸上忍不住泛红，不过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能是公主抱，而是不是被扛在肩膀上。 　　一般情况下，她对这种事情估计该喊对方粗鲁野蛮了，但现在她内心的想法却是觉得不愧是永夜，这样的做法真的很有男人味，果然不同于奶油小生的男人，真的超有男人味啊。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对于喜欢的人做的事情，不管做的是怎么样的事情大多数都会往好的方面去想，而不喜欢的人做的事情，即使做的再好也只会觉得他碍眼。 　　喜欢的人给一瓶实际上不喜欢的橙汁都能很开心，讨厌的人则是不管给了什么都不会喜欢，过分点的直接倒掉都可能，供奉院亚里沙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不明白供奉院亚里沙是何种想法，但借助疾风步的能力移动速度暴涨的永夜，却是无声无息的不一会儿就到达了一个安全地方。 　　这是一座无人的仓库里，这空荡荡的仓库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和站在老人身边绑着单马尾的女保镖。 　　“....永夜上校，真没想到我们竟然会以这种方式重新见面。” 　　在永夜将肩膀上的供奉院亚里沙放下的时候，拄着拐杖脸色极度复杂的白发老人领着女保镖走了过来。 　　“稍微的命运无常，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坦白的说，对你的行为，老朽依旧存在很大的不满，不过事到如今说以前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没有意思，总之....老朽必须对你救了老朽的孙女而表现感谢。” 　　白发老人不用说自然是曾经被永夜剥夺大多数家产的供奉院弘之，而他此番前来也是得到了永夜出发前的通知。 　　作为被监视的对象，永夜可是对他们的举动一清二楚，因此电话号码什么的自然也有的，也不是特级去记只是看到就记住了，然后现在正好用上了而已。 　　老实说突然接到来自永夜的电话，供奉院弘之可是被吓了一大跳，还收到了永夜为了取信与他，现场拍摄的带着眼罩沙灰头土脸的孙女的照片，在一瞬间本能的还以为是自己刚刚东山再起一点点，孙女就被绑了。 　　“....不用客气，现在人是还给你了，你们自己小心一点吧，顺便忠告一句，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最好的选择是离开日本，虽然你的势力没有以前那么大，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相信如果你有打算离开日本的话，还是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 　　将供奉院亚里沙放下，永夜没有在这里久留的打算，随意的挥了挥手忠告了一下这老人就打算离开这里了。 　　“请等一下，永夜先生您不打算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亚里沙？你.....” 　　亚里沙突然想让永夜和他们一起走的言语，让她人老成精的祖父惊讶的看向了她，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奇特的东西一样，显得惊讶无比。 　　“....在这个国家里，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还没做，我的士兵也在等我给他们一个交代，在事情办完之前我是不会走，也不能走。” 　　“您是说....交代吗？” 　　“嗯，毕竟是跟我出生入死的部下，我不可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啊.....” 　　说话的同时却也毫不停步的永夜，很快消失在了这空荡荡的仓库，只留下了祖孙两外加一名女保镖。 　　供奉院亚里沙的眼里有一种明显的恍惚感，而供奉院弘之将自己的孙女这副模样看在了眼里，忍不住以拐杖敲了一下地面，咳了一声，将亚里沙的目光吸引过去。 　　“咳....亚里沙，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吧？” 　　“唉？不、我.....” 　　“他可是我们的敌人，先前也是他将我们供奉院家族的财产剥夺的，这一点你没有忘记吧？” 　　“祖父大人，我怎么敢忘记呢，不过现在，我们已经不是敌人了啊。” 　　“....你这么说，果然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啊。” 　　听着供奉院亚里沙对永夜存在偏向的话，供奉院弘之确信了自己的看法，忍不住苦恼的摇起头。 　　“虽然现在确实不处于对立面，不过......嗯，那个男人的责任感很强，如果抛开立场我还是很喜欢他这样的人，至少不会辜负谁，两情相悦我也不会阻止。可是他看上去似乎....对你并没有抱有那种感情。”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祖父大人。” 　　永夜得到祖父的认可让亚里沙喜形于色，并在无形中肯定了祖父自己喜欢永夜的事情。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没有错，但你的感情进度就快的吓人了亚里沙，不过....小女生大概都喜欢那样的男人吧，强大、果决....简直就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哈哈哈。” 　　“呃，和祖父大人您年轻时一样？” 　　供奉院亚里沙看着自己的祖父，那表情....还真不太好形容。 　　“别看我现在是个糟老头，但我年轻的时候，可是以重情重义而闻名于商界，嘛，你就是不信也罢，关于你和那个男人的事情也随便你高兴吧，反正现在供奉院财团已经变成了供奉院公司....也是时候让你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了，而且钱财什么的本身老朽活到现在也早就看开了，只是一连串的数字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而且现在难得的再体验创业的感觉也是种不错的体验。” 　　难得的大笑之后，供奉院弘之大度的表示自己不会在意先前财产被夺的事情，豁达和开明程度让供奉院亚里沙十分惊讶，虽然....她本人也在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就是了。 　　“回去吧，老朽想和你好好的聊聊你在封锁区里的事情，还有你的感情经历。” 　　“好的，祖父大人。” 　　“说起来，还真亏那个男人能将你弄出来，明明七号环线内封锁的那么严密，为什么你是被扛着来的？还蒙着眼睛？难道是什么秘密通道吗？” 　　“这个....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永夜先生的力量果然很大呢。” 　　“不....老朽问的不是力气.....” 　　.......................................................................................................... 　　供奉院家的事情，和祖孙俩的谈话永夜并不明了，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关注，他很快就回到雷达塔的位置并进入异空间之中。 　　紫气蓬勃的异空间里，依旧是那副被紫色渲染的模样，最上方的高台上，还是那个紫色水晶铸造的笼子，笼子里的少女还是闭着眼睛悬浮与半空之中，区别与以前赤身裸体的模样，她终于穿上了衣服。 　　“又要去找我的复制体，那个冒牌货？” 　　还未等永夜通过这个空间回去，立刻就有一只水晶独眼从一旁冒了出来，代替无法说话也无法动弹的樱满真名道出了她内心的不满和不屑。 　　“....就算是复制体，但祈也是有意识的独立存在，也从未有过模仿过你，所以，她不是冒牌货。” 　　随手一刀就将拦路的独眼劈碎，永夜走到了通往东京铁塔的另一个出口的前面，冷淡的对着樱满真名下达了打开空间的命令。 　　“我对和你争辩这种事情没有兴趣，现在打开通往东京铁塔的出口。” 　　“不过是个冒牌货还这么在意，嘁....既然你那么喜欢出去，那就给你开就是了。” 　　惯例性的针对真货假货的问题，说了两句之后，听声音好像对此感觉相当无趣的樱满真名，通过重新生成的独眼发出不爽的咂嘴声，敷衍性的回应着并打开了离开的出口。 　　“.......” 　　无言的瞥了一眼远处高台上的少女，再看了看自动散去的水晶独眼，永夜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冲着空间裂缝迈出了脚步。 　　从异空间离开，在身后的空间裂缝迅速消失之后，永夜又突然想起来，樱满集是樱满真名的弟弟，等一会儿他就会去杀掉樱满集，那么....樱满真名会是什么态度？ 　　明明先前自己要杀死樱满集的意图表现的非常明显，樱满真名刚才应该也在看着那一幕，那么....为什么樱满真名在刚才他在空间里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表示？？ 　　就算是契约束缚能力很强，甚至强到了可以让樱满真名去杀死樱满集，但是樱满真名也是存在自主意识的存在，即使是反抗不了强制性的束缚，理论上也应该会对他进行抗议，或者是请求他不要对樱满集出手才对。 　　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这就很不正常了，十分的....异常。 　　为什么呢？不懂....也许是十年前樱满集在樱满真名最需要他的时候将她推开，还说她是怪物导致她崩溃失控，所以到现在还在生气才会这样。 　　不过好像不太说得通..... 　　那个弟控的想法永夜不是很理解，但是反身回去问也不是他的作风，所以永夜选择了暂时不理会这件事，继续向着楪祈的方向走去。 　　虽然离去的有一段时间，但祈依旧听话的躲藏在废弃的六层大楼中间，在三层的位置站在窗边拿着步枪警惕四周。 　　“....真是个听话的孩子啊。” 　　默默的感叹了一声，永夜从暗处潜入了那栋六层建筑之中。 　　作为一名潜行者永夜毫无疑问是十分合格的，特别是在疾风步能降低存在感，黑色的斗篷在夜晚漆黑的角落里，也等于保护色的原因，即使祈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却依旧没有发现他的潜入。 　　从一层到三层，永夜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悄然无息的就出现在依旧在观察外面的祈身后。 　　看着少女的背影，他稍微考虑了一下，所谓人吓人吓死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在这种时候还是别吓到这孩子比较好。 　　凝视了一会儿少女的背影，永夜的心情十分复杂，他知道自己早已经踏上了一条充满错误的道路，双手沾满了血腥的他本没有资格去做这些事情，毕竟那样只会让人恶心，都杀了那么多无辜者了，还想保护谁？ 　　但，即使是这样....即使正不断向着无法回头的黑暗深渊走去，他却依旧想要守护好那些想守护的事物..... 　　轻轻地摇头，将内心突然涌现的复杂情绪排出脑海，永夜退出房间回到了走廊的外面，在走路的时候刻意发出了足以引起注意的声响。 　　注意到永夜刻意发出的声音，祈下意识就将卡.宾枪指向了门口的方向，但却没有出声询问就只是以枪口对准门口。 　　“不用紧张，是我。” 　　可以料到祈的动作，所以永夜主动告知了身份，从走道又一次进入室内。 　　虽然他感觉自己的来回跑的举动相当多此一举，就像是在照顾什么小动物的一样，好像小心翼翼的有些过头了....总感觉心情特别复杂，不过也不讨厌这样，所以就算了吧。 　　“夜，终于回来了！” 　　平常面无表情的祈，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喜色，不过....永夜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算是回应了。 　　“....嗯，我不在的时候，有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就是....夜和亚里沙一起离开，我.....” 　　祈将手放在胸口上，脸色明显有些灰暗。 　　“....这里，有点难受....为什么会这样？夜的话，知道吗？” 　　“左胸口的话，应该是心脏方面的疾病吧？.....虽然很想这么说，不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走吧，我们换一个更安全隐蔽的地方。” 　　很想开个玩笑糊弄过去，可惜现在确实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因此永夜没有对祈的问题给出答案，只是催促着祈和他离开这里，以此终结话题。 　　不过，虽然他是打算终结话题，但是祈却以不解的目光看着他，相信了他先前那半句玩笑话。 　　“这是心脏方面的疾病？....我，生病了？” 　　“....你就当是这么回事吧，嗯，这个话题暂时放下，还是快点走吧。” 　　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永夜对于欺骗这样一个直白的相信他玩笑话的孩子，忍不住出现了一丝负罪感，揉了下祈的头发，将她的长发弄得有些乱，随后就这么沉默着转过身，一马当先的走到了外面。 　　......................... 　　............... 　　...... 　　（PS：本章9K，然后.....特别提示一下悬赏的存在.....） 第三十四章 祈...喜欢夜，给夜添麻烦了吗？ 　　人类这种生物，说复杂很复杂，复杂到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说自己了解人类，即使是人类自己很多时候也不了解自己。 　　但是与复杂相对立的是，有的时候，人却又非常简单、非常单纯。 　　比如楪祈。 　　祈很容易因一些简单的事情悲伤、生气，很容易就被永夜不介意的小举动而影响。 　　就发生在最近的是，永夜带着供奉院亚里沙离开的时候，祈感觉心里难受十分不是滋味，因为她不喜欢永夜和女孩子那样亲密接触，即使只是扛在肩膀上，可除此之外永夜在学校附近的时候，还摸了亚里沙的头，这让她相当的不快。 　　在永夜刚刚离开的时候，祈望着他离开时的背影，轻轻咬着嘴唇，在内心困惑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会感到，非常的.....”因为喜欢才会这样吗？喜欢不应该是让人高兴的感情吧？这是生气吗？她自己还不能确定。 　　如果能唱歌的话，或许就会好受许多，可是在这种四周一片寂静的漆黑环境下做那种事请一定非常引人注目，所以她只能克制住自己的内心躁动的心。 　　永夜回来之后，看着久别重逢的熟悉身影，她忍不住感到了安心，脑袋被摸的时候，内心深处莫名的感觉很温暖，这或许才是喜欢的感情吧？ 　　望着永夜的背影，默默地跟随在他的身后的少女，却是在想着究竟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感情真正的传达出去。 　　明明喜欢不需要理由，可少女却异常烦恼，甚至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好，原本以为能陪伴在身边一定是一件很温暖的事情，但现在这份感情却违背了她的希望，因为现在的她只感到了难受和苦闷。 　　永夜虽然能注意到身后少女无时无刻都在注视着自己，可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断向前走去，在远离封锁墙又距离中心有一段距离的住宅区里，随意的找了找了一栋就走进去了。 　　以一贯暴力的方式，一刀将门锁破坏，而后就这么闯了进去。 　　由于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晚上只有十多度，也算是挺冷的，因此他去隔壁房间将隔壁的木质家具，比如卧室门、衣柜、床板什么的带了回来，将客厅的窗帘拉上，找了个木板把窗户堵住防止客厅的光线外泄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卧室的门和窗户倒是开着通风，预防一氧化碳中毒或者是缺氧致死，这就是没有文明的不便了，毕竟这封锁区里可没有电力供应，这是被隔离的地带，整个城市都因为病毒和战争乱七八糟了，要是能有电那才奇怪。 　　......................................................................................... 　　“......” 　　“......” 　　把客厅中心的茶几移开将木材点燃，永夜就这么一只手持刀，一只手托腮，一言不发地望着逐渐燃烧的越来越旺盛的木材，而他对面的祈也是采取了和他类似的行为，一言不发的蹲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望着两人中间的柴火堆。 　　两人像是在打冷战般，互相沉默的望着中心的柴火堆好长一段时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道怎么的，祈逐渐将视线放在了永夜的身上，并且就像永夜盯着篝火一样盯着他。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盯着我？” 　　也不是被盯的受不了了，只是想找个话题打破僵局，虽然依旧在望着扭曲的火焰，但永夜却终于开口了。 　　“我讨厌。” 　　“哎？什么？难道是讨厌我吗？” 　　“....或许是，嫉妒了。” 　　“嫉妒？嫉妒什么？” 　　“....夜摸亚里沙的头，还有...和亚里沙一起离开.....” 　　在摇曳的火焰映照下，祈低垂着脑袋，平时总是一副面无表情模样的脸上，却已不是往常那如死水般平静无波，而是出现了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痛苦的表情。 　　“....我，嫉妒了，第一次有了这种感情。” 　　“我只是送她出去而已，又不是干了什么别的事情，你嫉妒什么啊....说到底....你是小孩子吗？占有欲这么强，而且我也不是你的监护人，只是认识了半年，然后生活了一个季度而已。” 　　并不是真的不理解篝火对面的少女，所想表达的嫉妒究竟是什么方面的嫉妒，但是....永夜却不打算坦率接受，而是准备混淆视听。 　　他将视线下移，一边以连鞘长刀将脚边的木材挪到火堆里，一边继续说道。 　　“....按照年龄的话，我大概是二十多岁，具体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更大可能更小，如果被认为是叔叔那真是敬谢不敏，但如果是哥哥的话，也未尝不能接受，不过....我这样的人可不适合依靠，也不像哥哥类的暖男，真要把我当哥哥什么的，你一定会失望的，所以啊，你......” 　　“我，喜欢夜。” 　　没有等永夜说完，祈像按捺不住感情般，打断了他的话。 　　“........” 　　挪动柴火分散自己注意力的行为，一不小心停顿了下来，永夜因为祈相当唐突且毫不隐瞒的直言而停止了所有动作。 　　令人不快，充满了压抑感的沉默氛围，在这客厅里蔓延开来。 　　过了好一阵子，打破沉默的人换了一个。 　　“祈....喜欢夜，给夜添麻烦了吗？” 　　永夜的沉默随着时间的推移，让祈变得不安，而被说到了这种程度，已经完全不是沉默能解决的了的了。 　　就坐在对面的孩子，总是喜欢直直地望著他，而这孩子的话语，有时却也会迎面动摇他的意志。 　　永夜能感觉的出来，祈的心理年龄和实际年龄存在偏差，因此他一直只是将这孩子的想法，想成那毕竟只是小孩子的初恋，不要太在意，也不能太过在意。 　　小孩子的初恋是盲目的，是没有理性的，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毕竟....小孩子太单纯好骗了，虽然永夜并不感觉自己有刻意骗过祈。 　　可是，从现在这情况来看，祈好像并不是小孩子的那种一时意乱情迷，意志被迷乱、被情绪扰乱迷惑了正常的心性，被外来的情感影响了正常的思考。 　　不过....仔细想想感情这种东西，不就是这样的吗？将理智麻痹，溺死在情感的乱流里，做出不符合逻辑和个人利益的事情。 　　对这种事情的思考很难得出答案，也非常不擅长这方面思考的永夜，头疼的拍了拍脑袋，随即轻叹着摇了摇头。 　　“....添麻烦吗？我记得上一次你也说过类似的话。” 　　“嗯，说过。” 　　“那么我的答案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并不存在给我添麻烦的问题。” 　　永夜避重就轻的选择了一个好回答的问题，避开了问题的实质性关键。 　　可惜他虽然是打算避开，但祈却没有打算就这样让他避开。 　　“我很喜欢和夜在一起的感觉，夜不在的话，这里....很冷，很难受。” 　　“....是吗？” 　　抬起头看着祈将手按在胸口的举动，永夜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比较好，只是惯例性的敷衍性回答。 　　然而....这一回祈不再仅仅只是言语，而是直接绕过火堆，冲着他走了过来，并且坐到了他的旁边，毫不避讳地，直勾勾的盯着他。 　　“....呐，夜。” 　　“怎么了？” 　　永夜没有动作，只是强自无视祈的视线，盯着让人眼睛有些干涩的灼热篝火。 　　“我，可以留在夜的身边吗？” 　　祈向着永夜的方向，将身体前倾，又一次拉进两人的距离，直视着永夜的双眼。 　　“就算现在没有办法回应我也没有关系，但我想知道夜的事情，过去、现在、未来....全部、全部都想知道，还有我，我自身的心情，我也想搞懂，所以...让我待在你的身旁好吗？。” 　　“.........” 　　为这突然的话语而伤神，永夜低下头看向地板沉吟许久，在认真的思考后，终于又抬起头，看向了身旁直视着他的少女。 　　“......抱歉，不行。” 　　欣然接受少女的感情，或许会给眼前的少女带来短暂的喜悦，但那之后注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永夜是个理性的人，在这种时候他自然也得出了理性的思考结果。 　　无关感情，不是自己想与不想的问题，只是经过理性思考得出的结果。 　　“....果然，夜是在讨厌我吗？所以才赶我走的？....嗯，我，能理解的。” 　　态度坚定的明确拒绝，让本就带着明显不安的少女，心情跌落至谷底，嘴角微微翘起虽是露出了想让他放心的笑容，可是那笑容看上去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一般令人心疼。 　　“....你这孩子，不要总是擅自理解了啊。” 　　少女这让人心疼笑容，让永夜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忍的情绪，与此同时也有些烦躁的感觉，但面对这孩子，却只是一只手放在她的脑袋上，像是惩罚又像宣泄情绪一般，故意弄乱她的头发。 　　“我不是因为讨厌才说不行的。” 　　“那....为什么？夜对我的事情，怎么看？” 　　“....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啊，但如果是讨厌的话，我就不会这样大费周章了，也不会特意将你带出来了。” 　　永夜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这废弃套房的卧室，站在窗台边，眺望着天空中的星辰，他听着身后紧紧地跟着他的少女的脚步声，却只是放眼仰望天空中划过的流星群，任由冰冷的晚风迎面袭来。 　　“和前段时间新闻上看到的天文观测预报一样，今天晚上有双子座流星雨，一个小时能有一百多颗呢。” 　　“....流星雨？” 　　少女并未关注划破夜空的流星雨，只是注视着永夜的背影，不解他为何在此时说起流星雨的事情。 　　即使是背对着看不见表情和脸色，但只是听说话的声音，永夜也能感觉到少女的困惑，但他却不急着解释，而是看仔细的盯着夜空，等待着下一道流星。 　　在这晴朗的夜晚，没有让永夜多等，蓦地一条明亮的光芒划破夜幕，紧接着又迅速消失不见。 　　随着流星的消失，永夜的心情也变得有些不太好，并叹了一口气。 　　“祈，你知道吗？” 　　“什么？” 　　“流星的事情。” 　　“流星？” 　　“我，很喜欢哦？” 　　“....唉？喜欢？” 　　永夜这没头没尾没主题的话，让祈忍不住抬起头，惊讶的看向他。 　　“观星，特别是流星。” 　　“....笨蛋。” 　　“流星呀，是宇宙中被称为流星体的碎片，在平行的轨道上运行时因受引力影响，以极高速度投射进入地球大气层的流束，流星绝大多数比都会在大气层内被销毁，或者说....全部，因为落在地上的那就叫陨石了。” 　　没有理会身后少女不满的声音，永夜只是自顾自的将想说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流星在坠入地球时，与大气摩擦发光发热形成不算耀眼的光芒，就像那样的一样。” 　　“.......” 　　少女顺着永夜的手看过去，又是一颗划破了夜幕的流星，这本是很美很有意境的一幕，但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只是一言不发的又将视线移动到了永夜的侧脸上。 　　永夜左侧的脸上，有着一道让她忍不住感到心疼的刀疤，无神的左眼同样存在着异于常人之处，那里面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感情的存在，有着的只是空洞。 　　此刻，永夜已经将笑容收敛殆尽，流露出，在酒后经常会出现的，少女无法理解的落寂与无奈。 　　“....那道光，就是流星的全部了，它们会在那一瞬间的光亮之中，由于与地球大气发生剧烈摩擦，巨大的动能转化为热能，然后....什么都不会省下来，就这么消失殆尽。” 　　“为什么喜欢？” 　　“嗯....其实应该也不是喜欢，准确的说只是觉得很像，所以才会想要关注也不一定，出现....然后消失，为了短暂的光辉将生命燃烧殆尽。” 　　“很像？” 　　没有理会祈的问题，当又一颗流星出现之时，永夜像是想挽留，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想抓住它一般，朝夜空伸出了手。 　　理所当然的，他什么都没有抓住，也什么都抓不住，。 　　将无力垂落的手张开，手掌上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以往战斗中留下的伤痕。 　　“....或许，我连流星都不如，连不算耀眼的光芒都无法散发，或许....我在羡慕流星。” 　　“夜？” 　　“我很喜欢你，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喜欢，不过....你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对于刚才的问题，答案是———不行，我不能让你跟在我身边。” 　　至始至终都在仰望星河的永夜没有回过头，只是背对着身后的少女，此刻除了落寂和无奈外，还存在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悲伤。 　　“我不能让你跟在我身边，因为....我身边并不存在你期盼的未来，只有和我名字一样的东西，你所言的黎明恐怕是来不了了，而且更重要的是，daath也马上就要来了.....” 　　在最初甲铁城的世界里，每天睡梦中出现的梦，出现的是永无止境的战场，不断杀戮的人们。 　　不....不仅只是人，还有不同种类的智慧生物，他们在做的事情，只是互相杀戮罢了，目的什么的根本不清楚，只是在杀戮，仿佛只有杀戮才是世界的主旋律。 　　不过，在解放暗裔的力量时，他梦到了，或者说....看到了，看到了不一样的杀戮。 　　在异星的战场上，不断获得胜利的存在，遍体鳞伤却依旧在战斗的存在，永远在战斗，仿佛整个人生都在杀戮中度过，通过战斗获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不断胜利、不断屠杀，周而复始的不断循环。 　　大到能装下整个城市的华丽战舰，无与伦比的强大舰队，在星空的战场上杀戮，将整颗星球上的生命统统杀光，那是无法付诸言语的残酷屠杀。 　　最后，在那圆形的庞大战舰上发生的战斗，是那个未知存在与同胞间的厮杀，或者说....只是对想要拯救他，大概是处于失控的状态下，对效忠于他的部下进行的单方面屠杀，毫不留情的....将那些强大的、信赖着奇怪存在的战士化为灰烬。 　　失控存在的暗红色雷霆风暴与想拯救他的蓝色风暴相互碰撞、互相泯灭，扭曲的电弧不断在庞大的战舰上肆虐，入目所及尽是死亡和毁灭，这一切仿佛都在宣告末日的到来。 　　强大到远远不是永夜这个阶段能触及的战斗破坏了奇异宇宙战舰的核心，引发了泯灭一切的大爆炸。 　　完美无瑕的巨大蓝水晶化为蓝色的风暴，以无法匹敌的暴力摧枯拉朽般将一切毁灭，赐予战舰上战斗到最后，却依旧存活的存在———平等的毁灭。 　　那可悲的存在，仿佛生命的意义只在于杀戮，命运的最后，迎来的也只是毁灭。 　　事到如今永夜也见识了无数的悲剧，早就对悲剧麻木了，可明明那只是别人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每每想起，他就会感到无可救药的悲伤。 　　将本该守护之人屠杀殆尽，想守护什么却什么都无法守护，燃尽理智的愤怒、悲伤、屈辱还有仇恨，几乎感同身受般被烙印在心里。 　　明明在那大爆炸中，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已经结束了，可这好像并不是那个存在的最后，后面似乎还有，但....脱离了暗裔力量的增幅之后，接下来的画面就消失了。 　　接下去会怎么样？接下去的事情他很想知道，却再无法“看”到了。 　　这梦就像是某种警示和预言一般，在为他带来悲伤的同时，也让他不快，同时莫名的令他对自己的未来有了大概的了解。 　　普通人理所当然的幸福，是他所无法拥有的东西，他的未来很可能会和那个可悲的存在一样，不知道是为什么....这种预感非常的，前所未有的强烈，就好像是被不可逃避的命运锁定了一般。 　　虽然永夜本人不怎么相信命运，可那个未知的存在，好像非常相信命运，连带着他也渐渐地，变得相信命运。 　　不过....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他的这些事情都不是祈能掺和进去的，因此，对于祈希望待在身边的请求，不管自身究竟是如何想的，他的选择也不会改变，他只能拒绝。 　　如果是以前闲暇无事那么怎么都好，酗酒也无所谓，毕竟那个时候环境是安全的，也一点都不紧迫，可是现在....虽然暂时无事，但指不定什么时候成群结队的daath从外面飞进来也不奇怪，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让人留在他的身边？ 　　他可不希望和那可悲的存在一样。 　　......................................................................................... 　　“....总之，祈，你必须离开这里，去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 　　将思绪收敛殆尽，永夜终于说出了他在从那天王州第一高中附近的高楼跳下去时，就已经做出的决定。 　　“安全的地方？我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葬仪社不在了，教堂也被烧了....该去哪里？” 　　“....住所的话到处都是，这个不需要你一个小孩子来担心，这些事情我会安排好的，要知道你根本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和我这样的人待在一起，这一点你自己应该很明白的。” 　　本来永夜是想将楪祈和供奉院亚里沙一起送离，不过仔细想想还是应该先和祈好好谈谈会比较好，因为祈这孩子的想法和一般人的想法不太一样，带出去之后万一又想方设法跑回来就麻烦了。 　　“你是学生，现在只是高中生，回去之后就老老实实上学，别再被恙神涯那样的坏人带坏去当什么恐怖分子了，上学享受人生和青春这才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该做的，与死亡相伴的环境，还有这危机四伏的封锁区可不适合你。” 　　“夜....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当然了，你终究只是小孩子，所以考虑问题的态度和想法，都太过不成熟，也不够理智和完全。” 　　对少女露出简单就认可了自己的话，永夜有些意外但同时却也感到了些许欣慰，明明一直都感觉祈应该很固执，不过偶尔这样完全出乎预料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不需要再头疼怎么说服这孩子了。 　　结结实实松了一口气，永夜转身看向身旁先前一直在看着自己，现在却是低垂着脑袋看不见脸的少女。 　　体会过一个人时的孤独，充分知晓孤独的难受，因此永夜觉得自己非常能理解这孩子即将孤身一人的心情，不管怎么样这心情肯定不会太好，所以他只是尽可能温柔的抚摸她的脑袋，安抚道。 　　“不用这么不开心，等事情都解决了，我一定会去找你的，钱的问题也不需要担心，我可是意外的非常有钱哦？普通人正常使用一百辈子都只是小问题，嗯....如果按这种说法来说的话，我倒是莫名的像你的监护人了呢。” 　　“....夜根本不明白，我的想法、我的感情根本不明白。 　　“你在说....什么？” 　　祈抬起头，以深红的眼眸盯着永夜，让永夜的手本能的停了一下，不是很能理解祈的这句话。 　　是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立刻想到上一次的时候，祈是见过daath的部分能力的。 　　“啊、对了，daath的问题你也不需要担心，现在那群daath现在会以我为目标，你由主要目标变成了次要的目标，而我会解决掉那群daath的问题，不会让它们.....” 　　“———不是这些问题！为什么夜总是喜欢擅自替别人做主？！” 　　还未等永夜说完，握紧拳头的祈发出了让永夜十分惊讶的怒斥声，他很难想象这平常安静柔弱的孩子，竟然也有发出这么大声音的时候？ 　　被怒斥的有些愣神，恰巧在这个时候祈又先前逼近了，因此永夜自然是为了避开她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由于祈的步步紧逼，不一会儿背后就碰到了坚硬的墙面。 　　后脚跟磕到墙面，让永夜回过神来，与退无可退的情况下，只手按祈的脑袋上阻止她的迫近，并在祈不满和愤怒的视线下，对自己擅自做主的事情解释道。 　　“....祈，你先别急着生气，你仔细想想，对....仔细想想，不要被情感左右，首先以理性仔细思考一下就会发现，虽然长辈的话很多会让小孩子讨厌，但很多却也更符合实际，也不是说全部，但大多数都相对小孩子更符合实际，长辈之所以称之为长辈，就是因为比孩子有生活经验，比你懂得多，有着更高的分辨是非的能力，相对年幼、没有社会经验的孩子，能更加理性、成熟.....” 　　“———那种东西根本无所谓！” 　　很明显是真的生气了的祈，奋力的挥去永夜按在她头上的手，就这么从上往下的瞪着他，表现出非常明显的愤怒。 　　“不....所以说呀，你现在这状态就是被感情所左右的模样，一点都不理性，只是遵循着情感的冲动，这样的做法只会像当初的无名一样吃亏，那孩子倒还好没有太大丧命的危险，所以可以让她自己领会现实，可你这一回如果跟着我可是会死的，所以.....” 　　“无名....谁？” 　　只是一瞬间，祈说话声音的音调莫名的下降了，或者说.....变冷了。 　　“真名，嗯....应该说本名，本名是穗积，无名这称呼只是叫习惯了。” 　　“又是从前女孩子的名字.....” 　　“又是？从前？？” 　　“缇娜·斯普朗特，以前....你说过很怀念她做的披萨。” 　　“啊啊....好像确实有说过缇娜的事情，你记得还真清楚，我都快忘记这件事情了。” 　　永夜的记性很好，虽然不能将看到的完全记住，达成百分百的完全记忆，但也可以称得上是过目不忘，一般情况下发生的事情很少会忘记。 　　而他现在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祈的声音越来越冷，夸张点甚至可以说几乎都要将他冻结了，这才特意的说的随意一些，想淡化祈话语中渗人的寒意。 　　不过，祈却没有打算让他蒙混过关，就这么看着他冷冷的吐出不信任的话语。 　　“....骗人。” 　　“....骗人什么的，真的是....难不成祈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骗人的人吗？” 　　“不....夜很狡猾，为了达到目的会撒谎的。” 　　“那只是没由来的误解，不对，话题好像偏了很多，总而言之，你必须离开封锁区这是已经决定的事项。” 　　不打算继续这样难熬的话题，永夜强行终结了话题并且替祈做出了决定。 　　对，这就是所谓的擅作主张了，虽然这样不太好，但是有的时候对不好沟通的孩子也只能这样了。 　　“我准备睡一会儿，明天一大清早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你也早点休息吧。” 　　因为意识到和祈不好沟通，所以永夜不打算给祈说话的机会，就这么一边说着一边往这卧室外面走去。 　　然而，祈却也跟了上去，并且在永夜停步无奈的看向她，打算再说教一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伸出双手按住了他的双肩，趁他反应不及之际，从下往上地将他按在了墙壁上。 第三十五章 逆向壁咚？ 　　“....一般来说突然按着别人的肩膀，让人撞在墙壁上，是学校里打击的方式吧？你不会是想突然就打我一拳吧....嗯，看上去似乎不太像这样的展开。” 　　瞬间的变化让永夜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或者说....因为楪祈这出乎意料的举动有些愣神，他推测了一下学校里学生做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之后，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按着自己，让自己贴在墙壁上的少女，将手放在她的手上，无言的叹了一口气。 　　“这种时候就别玩了，明天真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乖，放开。” 　　“不要。” 　　“我说啊.....” 　　“不要。” 　　“.......” 　　虽然永夜想将她的手挪开，但祈却死死的按在他的肩上，不愿意轻易放开他，也不是不可以直接用力挪开，但是又不好用力过度，可劝说却也只能得到“不要”两个字作为回应。 　　如此情况下，一时间两人就这么在这种尴尬的状态下僵持起来了。 　　坦白说，对这出乎意料的事态，永夜很头疼，非常头疼。 　　“....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样才能乖乖的去封锁区外老老实实待着？” 　　“不想出去。” 　　“....所以我才说和小孩子没有办法沟通，因为你总是喜欢以感性来判断事情，可你要知道，这种时候应该以理性的思考来决定，毕竟这是关系到了你的性命.....” 　　还没有等永夜说完，祈就突然以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踮起了脚尖，轻轻地将湿润、柔软的唇瓣印了上去。 　　话语无法持续下去，永夜被面前这少女大胆的举动吓到了，只是一副理解不能，思考呆滞的模样。 　　先前他并不是没有机会推开，只是....在一瞬间的犹豫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局面。 　　......................................................................................... 　　许久后....当少女终于放开他，永夜这才回过神，而刚刚回神的时候，内心动摇的他的第一个想法是..... 　　———珍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初吻，就这么被夺了？？？ 　　猛的摇头，将内心奇怪的想法排出脑海，永夜看向身前，刚刚采取了过激行为的少女。他像是为了避免刺激到对方再做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那个....祈小姐....您这是......” 　　“这样，我就不是小孩子了吧？” 　　“唉？只是因为这种理由吗？？” 　　“当然不止，因为....我，喜欢夜。” 　　“不....那我个人的意见呢....？” 　　“这是惩罚。” 　　“因为是惩罚而无视个人的意见吗？不过，你说的是....惩罚？” 　　“对，惩罚，因为....夜认识很多女孩子。” 　　“....这，呃....祈小姐，我听说人的一生平均会遇到2920万人，而且还会与大约三千人相识。虽然前半句是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但是认识....或者说知晓三千人的名字这还是很可能的，既然三千的大基数都有了，那么认识几个女孩子什么的，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完全......” 　　“....祈。” 　　“哎？什么？” 　　“不是祈小姐，是祈。” 　　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的少女，在羞涩和严肃的同时，脸上也写满了不开心。 　　“....好吧好吧，算我败给你了，这个时候还在意称呼的事情....祈对吧？那么祈....嗯？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夜，在慌张吗？因为KISS？” 　　祈微微侧着脑袋，表现出她的好奇和不可思议。 　　“....别说傻话了，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请，我才不是那种青涩的年轻人，我.....” 　　迟疑了一下，永夜立刻稳定精神，面不改色的否定祈的说法。 　　“果然在慌张啊，真可爱~” 　　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祈却看出了他初期的迟疑，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捂嘴笑了出来。 　　“唉？....祈，你....？不，不对....！” 　　从来没有见过祈这样笑过的永夜先是一愣，忍不住惊讶的呆了一下，毕竟祈的笑容总是很浅的那种笑意，淡淡的、温柔的，像现在这样称得上是活泼的笑容，认识这么久了也依旧是见所未见的情况。 　　不过，惊讶过后永夜很快又反应过来，立刻强行推开祈依旧按着他的另一只手，往一旁退开和祈拉开了距离。 　　“你不是祈！你是———真名！” 　　迅速识别出这是谁的声音，谁的行为方式后，永夜微微眯起眼睛将手放在刀柄上，做出随时使用阿尔法突袭将其斩首的准备。 　　不过，祈....或者说本就与楪祈存在连接，并在这短时间里代替了祈的樱满真名，却是毫无防备、毫不在意的往前走了一步，接近肌肉紧绷处于高度警惕状态的永夜，仿佛一名与祈的性格完全相反的活泼少女般掩嘴轻笑。 　　“是哟，我是真名，来~杀了我，你做得到吗？” 　　“....离开她的身体，这是命令。” 　　“命令？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用？这身体的灵魂并不受起源之石和婚约（仪式）的束缚，你没有办法命令我呢....然后，你准备怎么办？” 　　“....你真的以为，我会对威胁我生命的存在手下留情吗？” 　　伴随着冰冷森然的声音，漆黑的刀刃被缓缓拔出刀鞘，但没有完全拔出只是脱离了刀鞘一部分，露出内部漆黑的刀身。 　　“阿拉~这杀意满满的样子真是吓死人了，既然要动手，那就别废话快点动手吧。” 　　“那么.....” 　　稍作思考，永夜突然放开了刀柄，并在樱满真名露出代表胜利的得意微笑时，猛然踏前一步，对准她的小腿处一记低位扫腿。 　　“———什？！” 　　樱满真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扫到小腿，身体失去平衡“嘭！”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在发出惊呼声的同时被永夜骑在身上，抓着双手反扭按倒在地。 　　“....我差点忘记了，你在这外面可没有空间里那么厉害，何必用刀来制服，真名，现在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吧。” 　　“....疼....好重.....” 　　地面上的樱满真名奋力挣扎了一下，却没有办法挣脱永夜的束缚，咂舌过后浑身一软，就这么不再挣扎了，只是发出了显得很无辜的声音。 　　对真名这做法，永夜却只是冷笑着丝毫不放在眼里，一边在四周找绳子，一边嘲讽道。 　　“呵，真名，你现在知道痛了？刚才干什么了？谁让你.....” 　　“....真名，谁？” 　　“.......” 　　身下的少女突如其然的问话，让永夜突然哑语陷入了沉默之中，随后就这么继续按住少女的双手，坐在少女的背上，又一次认真的思索了起来，对身下少女质问道。 　　“....你现在是谁？” 　　“祈....楪祈，那个人已经走了，那个人的名字就是真名吗？” 　　被按在地上的少女，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永夜的问题，并奋力扭头以余光看向骑在身上的永夜。 　　“....可以，放开我了吗？夜。” 　　“不行，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樱满真名。” 　　“这个.....” 　　困扰的想了想，祈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眼睛。” 　　“眼睛？” 　　“对，眼睛不同。” 　　“....我看看。” 　　带着不解和警惕，永夜俯身下去仔细观察身下少女的眼睛。 　　外观上没有什么不同，看不出什么明显区别，不过....眼神和表情却和先前不同。 　　樱满真名和楪祈虽然在很大程度上是同一个人，可两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灵魂，祈是相对冷淡的多的天然、三无少女，而樱满真名的感情却相当丰富，也相当活泼，还有....相当残忍。 　　“....放开也不是不可以，但首先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樱满真名会跑到你身上吗？” 　　“这个....因为，刚才KISS了，精神有些动摇那个人也变得很想过来，所以一不注意就让她跑过来了.....” 　　“....刚才的事情果然是你做的？” 　　得到这答案的永夜，不自觉苦笑摇头，不知道该庆幸是祈比较好，还是该头疼果然是祈比较好，只能无奈的叹道。 　　“话说....一般情况下在这种时候，以普通人的思考模式来看，不是应该将问题推在别人的身上比较好吗？” 　　“不要，夜的事情，谁都不想让，夜的KISS是我的。” 　　“....能别在这种时候，老是说什么KISS吗？你这孩子就不害羞？” 　　“害羞，不过....这种事情必须好好的承认，我的KISS就是我的，不会让给别人。” 　　“咳....你说是就是吧，这个话题到此结束，这种事情怎么都好，请不要再说了，我们回归主题。” 　　在祈的背后，以她看不到的角度尴尬的咳了一声，不准备在这种事情上继续谈论的永夜，让问题回归主线。 　　“祈，你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樱满真名上身吗？还是随时都可能被控制？” 　　“....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可能会被影响，严重的时候就会被趁虚而入，一般情况下没有问题。” 　　“真的？” 　　“夜，不相信我的话吗？还是....生气了？” 　　在担心永夜生气的时候，祈的表情显得相当灰暗。 　　“生什么气？....不，你还是别说了。” 　　刚刚问出口，永夜却又迅速改口不想知道了，因为他自己就已经想到了，祈所言的生气指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刚才KISS的事情，而他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继续下去。 　　不管怎么想，这种事情上一般只有女性会吃亏，男性不存在吃亏的问题，或者说....在最为大众的思考方式里，男生被漂亮的女孩子突然袭击了，只会觉得幸运或者赚到了。 　　必须一提的是....要是被大妈强吻了，那么自然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男人就是这么可悲的生物，不然怎么会有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这种说法？因为男生普遍对主动投怀送抱的女生，一般不是太讨厌的类型都不会拒绝。 　　当然，永夜并不是一般常识上那种人，也不会觉得被漂亮的女生亲了就是赚到了，只是觉得被祈按在墙壁上突然袭击了，内心相当复杂异常，不好用言语来形容....感觉被女孩子这样莫名丢脸的情绪，也是存在一些的。 　　不过，如果将这些情绪表现出来，总感觉会更加丢脸，毕竟他这么大的人了，竟然.....所以他不打算谈这种事情，直接进行对于安全性的确认问题。 　　“....总而言之，如果你能保证直接不会轻易被樱满真名上身，那么我就放开你，不然....我只能找根绳子将你绑起来了。” 　　“嗯，我保证，我不会害夜的，因为....我，喜欢夜。” 　　“....为什么你能这么简单的将喜欢说出口啊。” 　　“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不能说出口？”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快点起来，然后早点睡觉吧。” 　　虽然祈老实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而自己却对祈的问题避而不答，让永夜感觉都自己的做法不太公平，可这种时候面对这样的孩子，他真的非常....束手无策啊..... 　　放开了被紧紧地抓着的少女的手，从少女的背上起身，永夜快步的就想离开这个房间，身后却没有起身的声音。 　　“疼.....” 　　“什么....？” 　　“脚....疼。” 　　“算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永夜最终还是重新反身，左手放于少女的肩胛骨下，右手放于腿弯处，直接将地面上的少女横抱起，并就这么回到客厅，打算将少女放在沙发。 　　然而..... 　　“....你在干什么？这样可就放不下了。” 　　“听鸫说，公主抱....应该是这样的。” 　　在永夜即将将她放下的时候，双手环住永夜脖子的少女，目不斜视的对上了永夜略显郁闷的眼神，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但我不是在公主抱，只是普通的将你挪动到客厅里而已。” 　　“可是，现在这样就是公主抱了，被公主抱了，总感觉....很舒服、暖暖的....好像被踢的地方也不疼了。” 　　“....在火堆旁温度当然会提高，而且被扫了一脚那也不能怪我，只是面对樱满真名不得不这样，否则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当然了，我承认下手有些太重了一些，不过也是有所留手的，不然....嗯，这种时候果然还是应该道歉一下吗？” 　　“我说的暖，是心里....不是体温。” 　　无视了后面的话，祈只对柴火堆旁边温度提高做出了解释，因为她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好好的说清楚。 　　可惜，永夜却没有关心这些事情的闲暇.....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啦，现在能先放开手吗？” 　　“不行。” 　　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的，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永夜的提议。 　　“....被这么干脆的拒绝，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了。” 　　“稍微....这样待一会儿，不行吗？累的话，可以坐下。” 　　“....坐下？” 　　“嗯，坐下比较好，不如说....我希望夜能坐下。” 　　“坐下你就老老实实离开封锁区吗？” 　　“这个....可以考虑。” 　　祈略微侧着脑袋想了想，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暧昧不清的态度，总感觉像是一般人在骗人的时候用的那种啊。” 　　“那....夜要拒绝吗？还是....答应？” 　　“....坐下又不会掉块肉，有什么大不了的。” 　　仔细想想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不会吃亏，所以永夜也就认为自己这样什么大不了的，很无所谓的点点头坐在了沙发上。 　　理所当然的，由于处于公主抱的状态，因此在坐下来的时候，怀里抱着的少女虽然依旧是抱着的，但却也会变成坐下来的状态。 　　当然....是坐在永夜的腿上。 　　“谢谢，夜。” 　　“不用客气....嗯....总感觉像是养了一只黏人的大猫。” 　　低下头看着已经放开了环绕着他脖子，改为抱住腰间向着他这边倾倒过来，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要睡着了，似乎很舒服的样子，浑身洋溢着慵懒和幸福气息的少女，永夜不自觉又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透过衣物传来的体温和少女柔软的肌肤，这样确实很舒服，至少在这秋季里不会觉得热，甚至柴火堆直接熄灭都没有关系了，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秋季的寒冷。 　　不过....这种姿势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情侣间才会有的吧？虽然听说兄妹有的时候好像也会有这种亲密的举动，但应该只是少数兄妹吧？ 　　没有兄弟姐妹，或者说不知道曾经有没有兄弟姐妹的永夜，仰头望着天花板上因为没有电所以无法点亮的吊灯，在心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相当无聊的事情，就这么像是被怀里的少女传染了一样，被卷入梦境之中。 　　怀里少女的体温，不可思议地让他感觉很舒服，因此他渐渐地被困意席卷，眼皮逐渐变重，最后连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 　　第二天。 　　大约是早晨天还未亮的时间，睡了四个小时大致上算睡饱了的永夜，因为怀里不正常的温热猛然睁开眼睛摸向腰间的刀。 　　不过....一不小心，直接摸在了一个柔弱的富有弹性的温热事物上。 　　“———什么东西！？” 　　下意识的向下望去，永夜发现自己的手正放在一条白嫩光洁的大腿上，手的位置恰好是裙摆和黑色丝袜之间，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也就是现在他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虽然答应坐下待一会儿，可明明应该只是一会儿，却不知不觉想了一些奇怪的问题，然后....就这么任由怀里的少女坐在他的腿上，抱着自己睡着了一晚上。 　　“总之....趁着这孩子没有醒来的时候，先脱离现在这种状态，不然摸大腿什么的，肯定会被认为是变态吧？” 　　小心观察这穿着红色上衣黑色短裙的校服少女，永夜在一边疑惑明明秋季都来了，这些女生穿短裙为什么就不觉得冷，一边小心翼翼移开了按在少女白白嫩嫩的大腿上的手。 　　或许是睡的很舒服，所以祈并没有被永夜的举动惊醒，依旧趴在他的身上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做着某种美梦睡得很香。 　　想在不惊醒少女的情况下将少女从身上移开，这是一种高难度的事情，因此不忍心打搅她美梦的永夜，只是单手抚摸了一会儿少女的樱色长发，随后重新闭上了眼睛进行冥想。 　　当这一天的太阳升起，发现少女苏醒了却还赖着不走的时候，为了避免问题复杂化，也由于知晓自己在这种时候不能太心软，因此永夜不打算在这孩子面前表现出不忍，直接重新将其抱着站了起来，再转身放在了沙发上，让她松开抱着自己的手。 　　“....夜，小气。” 　　被迫松开手的少女，不满的盯着背对着她，将封堵客厅窗户木板移开的永夜。 　　“这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 　　“只是抱一会儿都不可以，就是小气。” 　　“....一般意义上，没有那个成年人，会无缘无故抱着一个高中女学生吧？” 　　“情侣会，而且....昨天已经抱了一个晚上了。” 　　“....昨天晚上只是因为你腿疼，所以我才把你抱起来，这是非常普通的行为，只是你自己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所以，别将问题都推在我身上好吗？” 　　有些郁闷的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永夜为这有的时候笨笨的，在这种时候却莫名的难缠的孩子感到了头疼。 　　闻了一宿少女身上的香味，加上体温和柔软的触感，他感觉自己的大脑都有些被钝化了。打开窗户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昏沉的大脑迅速因为有些冰凉的空气而重新被激活，恢复了正常状态的冷静运作。 　　永夜转身看向沙发上依旧是那副不高兴模样的少女，将视线移动到了她的腿上....嗯，小腿。 　　“你的脚没事了吧？能自由活动了吗？” 　　“不知道，不动的话还好，但是动了的话就会很疼。” 　　“....我看看。” 　　不看的话就不会知道，因此永夜走了过去，让祈坐好下意识就将手放在了黑色丝袜的根部，想到什么似的迟疑了一下，可却又直接就这样将左腿的黑色丝袜脱了下去。 　　起初没有感觉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他才直接就打算脱了，不过....真正的触碰到的时候，永夜才想起来这孩子已经是个相当出色的少女了，他这样好像不太妥当。 　　可是， 即使不太妥当也没有办法，毕竟这种事情半途而废才是最尴尬的，默不作声的继续下去才不会有人去在意这不妥之处。 　　而永夜这面无表情的脱了丝袜的事情，永夜自己是没有太大的感觉，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可却让祈很不开心，因为这让她感觉自己似乎至始至终都被永夜当成小孩子，没有被当成一名女性来看待。 　　“嗯....肿了呢，稍微有些严重，不过没有骨折过过些天应该就能好了，只是这两天走路会有些困难。” 　　“....都是夜的错。” 　　“是是是，是我的错，所以我会负起责任的。” 　　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永夜拍了拍这始终对自己怀有很大不满的少女的脑袋，将一旁的卡.宾枪拿给她，还顺便取出一个手机给她。 　　“我去附近的医院找找有没有外伤药，你先一个人待一会儿，这附近很安全理论上不会有人来，但如果有万一就打电话给我吧，这是卫星电话在封锁区里也可以打的了，而我的电话号码就保存在这里面。” 　　“....真的只是去找外伤药？” 　　或许是看出了什么，祈一脸狐疑的怀疑永夜外出的目的，可惜....她什么都看不出来，因为永夜表现的完全没有破绽，至少她看不出破绽。 　　“难不成你认为我会把你丢在这里一个人走了？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放心，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永夜摊开手笑着摇头。 　　“不是担心这个，我知道夜不是那种人，不过....总感觉夜不仅仅是去找外伤药。” 　　“除了这个，我还能干什么呢？” 　　“不知道....只是预感。” 　　“预感这种东西可不能随便相信，比起预感你更应该相信我才是。” 　　这么说着，永夜转过身向着室外走去，背对着身后的少女摆了摆手。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自己小心点，待会儿楼道里我也会布两个诡雷，你动不了就不要下楼，乖乖呆在这里。” 　　“....我知道了，我会乖乖等夜回来的，所以，早点回来.....” 　　祈的话还未说完，只是说到所以，永夜就消失在了客厅的门口，让祈有些遗憾并且就这么倒在了沙发上，蜷缩着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夜只是离开一下，就会感觉心里空荡荡了呢，明明只是一会儿而已....不过，为什么夜要撒谎。” 　　喃喃自语着的时候，祈恰好通过窗户的玻璃，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不，准确的说只是开始长得一样，但很快却又变了个样子。 　　虽然变了之后，实际面貌依旧一模一样但发色却变了，而且红色的校服也变成了白色别的款式的校服，额前头发梳到两边没有刘海，头发左鬓卡着水仙花发卡。 　　注意到了人影的出现，祈连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警惕的看着盯着镜子里的人。 　　“你就是....一直在我心里的那个人....夜说的，真名？” 　　“是哟，我是真名，樱满真名，你现在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真正的主人....？” 　　“对，真正的主人。你身上的东西统统都是我的，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都不过只是我的复制品，一个没有心的冒牌货，你不可能有感情的，放弃吧。” 　　“放弃？什么？” 　　“你那无聊的感情。” 　　“不要。” 　　“你会后悔的，你留在那个人身边，只会拖累他，迟早有一天会失控伤害他，所以....在那之前，来东京铁塔，回到我的身边，完成你的存在的意义，将身体交给我，呐？” 　　“....我绝对不会伤害夜的，而且.....” 　　祈微微眯起眼睛，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 　　“我也绝对不会将夜让给你的。” 　　“是吗？你会后悔的。” 　　樱满真名以肯定的言语笑着说完后，窗户玻璃恢复就了原样，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祈只是出现了幻觉而已。 　　不过.....祈知道，这不是幻觉。 　　......................................................................................... 　　其实，永夜确实存在除了找外伤药之外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去天王州第一高中一趟，将对他存在一定隐性威胁的樱满集杀死。 　　至于外伤药什么的，也不需要去极可能被搜刮干净的医院浪费时间，天王州第一高中里面一定存在，到时候顺便拿一些就好了，相信那些学生不会反对的，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抢，但天王州第一高中———也是在抢。 　　天王州第一高中强别人的，永夜抢他们天王州第一高中的，嗯....这种事情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一种吧？ 　　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形在马路上快步走着，永夜又发现了手持虚空，在抢夺别的避难所人群物资的高中生，为什么说又？那自然是因为路上的时候，他还发现过别的分散出去的学生在和别人抢东西。 　　只从教唆别人抢东西这一点上来看，樱满集变化很大，这么快就让人用虚空进行物资的抢夺。当然了，这不是谴责或者怎么样，在这种环境下，这样才是最理智的做法，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是樱满集想出来的，八成也是寒川谷寻那个军师出的主意。 　　就这么一边观察，一边靠近的时候，突然....有六名穿着防弹的特种军服，全副武装到几乎没有露出部位存在，手持枪械的士兵突然从四周冒了出来，在掩体下将枪口对准了那群学生。 　　“———全部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 　　“哎？什么情况？叛军！？？” 　　“真的是叛军！？” 　　“为什么叛军会在这里？！” 　　慌乱的学生僵在原地，一副无法理解现状的模样。 　　毫无疑问，用冷兵器和热武器打，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打的，他们不是永夜，他们即使有着这些特殊力量的武器，也难挡一发普通的子.弹，因为他们的速度根本没有子.弹快，如果不打算试试热武器快还是冷兵器快，那自然是投降比较好。 　　在枪械的威胁下，出于理性审时度势后，学生们无一例外的选择了投降，统统放开了手上的虚空武器，抱头蹲在了地上。 　　不过，这些虚空武器还未落地，就于半空中全部化作银色的光带，钻入他们的胸口中间冒出的银色洞口里。 　　在解除了对方的武装后，虽然惊讶于这些武器的特殊性，但一名领头的士兵却是走到了那伙学生的中间，一巴掌扇在了最开始喊他们叛军的人脸上。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特别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更不能乱说了，敢说我们特殊急袭部队是叛军，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吧！” 　　在封锁区里游弋许久，被污蔑成叛军，这些士兵的心情必然不会好，因此被扇了一巴掌的人，由于站立不稳的关系直接在转了半个圈，被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这粗暴的行为，让附近抱头蹲地上的学生，俱是浑身一颤，再没有了先前因为有虚空武器而出现的傲气，变得前所未有的老实。 　　（9K） 第三十六章 人多势众的樱满集？ 　　“....终于还是遇到了吗？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看着远处那伙突然出现的士兵，永夜头疼的拍了下脑袋，考虑起是该收敛残兵，还是该和先前的想法一样，暂时别让他们和自己扯上关系比较好。 　　daath的威胁依旧存在，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可是....现在已经和祈接触了，所以仔细想想问题似乎不是很大，可以等过几天突破封锁墙的时候，让他们跟着自己暂时都离开封锁区。 　　“....时间，必须赶得上啊。” 　　为时间烦恼了一下，在心里祈祷daath晚一点再出现后，永夜主动从远处现身，光明正大的向着那群士兵的方向走去。 　　还没有多接近，他这穿着黑色长袍的可疑人士立刻被发现了。 　　“什么人！把手举起来！” 　　“....竟然还有被自己的士兵呵斥的一天，我还真是惊讶啊.....” 　　“喂！我说不准在接近听到了没有！” 　　低语着，永夜脚步不停的持续接近，士兵又一次发出了警告，但却没有收到效果，永夜依然没有停下，于是..... 　　———嘭！ 　　一声清脆的枪响突然在这空荡荡的街道里炸响，学生们齐刷刷的抖了一下身体，明显是被士兵果断的枪击吓到了。 　　呯叮———！ 　　原本瞄准脚的子.弹，被肉眼难以捕捉的刀格挡偏转开了。 　　“———什么！这种能力？？” 　　“不用紧张，是我。” 　　永夜将帽兜摘下，主动将面容暴露出来。 　　“———上校？！” 　　在城市里游荡，寻找组织的士兵，见到指挥官后有多惊喜自然是不必多说，不过....同样的，他们也关心大部队的情况。 　　“上校！恕属下冒昧，我们的大部队不会是真的像茎道修一郎那些叛军说的一样....被剿灭了吧？我知道的他们绝对是在进行心理战，想打击我们的士气！” 　　其中先前甩了学生一巴掌的士兵，也就是这支小队的队长，在放下对准永夜的枪后急匆匆就跑了过来，虽然因为带着口罩的关系，声音有些变形但毫无疑问是女性的声音。 　　“....不，关于大部队的情况和广播所言的差不多。” 　　“骗人.....” 　　“真的，除了少部分分派出去的，全部英勇牺牲了，当然....叛军也被击溃了。” 　　“上校，我能问问....第三大队的去向吗？” 　　“第三大队吗？....他们全员在和自卫队的战斗中阵亡了。” 　　看了一眼身前这在军队里不算多见，也不能算太少见的女兵，永夜能感受到她内心的不安，也能猜到她应该是有什么亲朋好友在第三大队。 　　战场上没有女人只有军人，因此永夜并未因为对方女性的身份特别对待，没有委婉的据实告知了事实。 　　“....阵亡.....” 　　“虽然不知你想问的是谁，但....节哀吧，毕竟这种事情在战场上是不可避免的。” 　　永夜拍了拍女兵的肩膀表示安慰，看不到脸色却也听得出女兵声音里的悲伤。 　　“不用担心....上校，战死对我们俄罗斯人而言是一种荣誉，背叛和投降才是更难接受的事情，在成为军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做好了相应的觉悟，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哥哥....我为我的哥哥能战死沙场而感到骄傲。” 　　女兵以惊人的速度转换了情绪，将悲伤收敛对永夜敬礼。 　　“———上校！请领导我们击溃叛军，让我们和无数牺牲的战友，能挺胸抬头的在鲜花和欢呼声中回归祖国，而不至于被当成叛军遭人唾弃！” 　　“....我知道，交给我吧。” 　　四周的士兵齐刷刷的看向了永夜，即使不去看永夜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目光究竟代表着什么，他们对自己究竟又抱有何种期盼。 　　这期盼的分量十分沉重，沉重的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但他并不想逃避，不想辜负这份期盼。 　　虽然联合国现在的调查已经确认了叛变的究竟是谁，可那毕竟还未公开，真实性还未能得到百分之百的肯定。 　　而且，国家和政府什么的，有的时候是非常不可信的，没有人能保证如果出现了足够的利益，那些政府组织不会抛弃他们。 　　比如茎道修一郎如果用大量损害日本的利益的方式作为交换条件的话，在这事实还在因为避免打草惊蛇而未曝光的情况下，就很可能出现特殊急袭部队被真正的指定成叛军的局面。 　　因此在这件事情还未尘埃落定之前，永夜都不能掉以轻心，不管怎么说都得等杀死茎道修一郎，让事情彻底尘埃落定无法出现变数和逆转之后，才能真正的放心。 　　......................................................................................... 　　这支小队的小队长是来自俄罗斯联邦，名字叫洛娜·伊凡诺夫斯基·尼诺尔斯，很典型的俄式三段姓名，名、父名、姓，全称读起来费劲，因此永夜就直接以洛娜来称呼了。 　　洛娜是当初特殊急袭部队在战争的最开始，击败自卫队师团和安全部队联军后，自卫队留人断后撤退时，被永夜派出和那些隐藏在建筑里，打算以城市巷战防止特殊急袭部队追击的自卫队殿后部队厮杀的四支小队之一。 　　他们这支小队最初不仅仅和大部队分散了，也没能遇到当时和他们执行同一任务的其他三支小队的士兵，只是六人在这化为废城的封锁区里游荡。 　　毕竟以小队为单位的巷战，会出现这种问题一点都不奇怪，不过后来，他们也联系上了当时被派去以特种战阻击第三师团，而后又派去同样在封锁区的六本木的第一大队。 　　在这封锁区里，第一特种大队是最大规模的特殊急袭部队了，也是在封锁期间不断在城市里，始终与安全部队争斗不休的部队。 　　让一名士兵前往第一大队驻地通知他的归来，并做好跟随他突围的准备后，永夜就这么带着剩下的五人继续向着天王州第一高中前进。 　　路上没有走多久，就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打架，或者说....殴打他人的声音。 　　“住....住手！这是我们找到的！别过来！” 　　凑上前观察，又是一伙手持虚空，穿着天王州第一高中校服的学生，在利用虚空武器抢夺物资。而这一回他们抢的东西是疫苗，对象则是穿着黑色便西的另一所高中的学生。 　　手无寸铁的普通学生，对上有着奇异武器的天王州第一高中学生，自然是一面倒的局势。 　　只见一个茶色长发，前面两个辫子，后面一个辫子的男生，拿着个像溜溜球一样的东西，对准另一所学校的学生打了过去。 　　“呃....呃啊！！” 　　太阳穴位置被打中的学生，受到溜溜球的打击直接飞了出去，身体就跟触电一样抽搐，倒在地上立刻失去了反抗能力。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学生手上的虚空是带有放电的能力。 　　地面上还有数名同样是其他学校的学生，看上去都是被这两个人用虚空武器打到的，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死了没有。 　　在溜溜球男一击打倒了别校男生后，另一个戴着眼镜，手上是用途不明虚空手套的天王州男学生，走到了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别校女生面前，这女生的手上虽然抱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步枪，不过看上去似乎并不会使用的样子。 　　“为了某个计划，我们正在广纳人才，只要发誓对樱满会长效忠，就赐予你继续活下去的资格。” 　　眼镜男居高临下的对着这位别校女生，说出了令永夜一阵错愕的话来。 　　远处的永夜将眼镜男所言的听了个真切，总感觉非常的....该这么说呢....非常的搞笑？ 　　一个学生会长还要别人宣誓效忠，这是真的把自己当什么国王了吧？还是说真的以为口头上的发誓效忠，就真的能束缚一个人吗？ 　　中二到这种程度，竟然还能有人陪樱满集玩，这....到底是因为生存压力所迫被逼无奈，还是说干脆就是直接被樱满集影响了一起中二？ 　　就在永夜这么想的时候，跌坐在地上的女学生很显然不相信他们的话，什么效忠和活下去的资格，根本就像在扯淡一样完全没有可信度，因此在犹豫之后选择了开枪自卫。 　　“怎、怎么回事？！” 　　女学生死命扣动扳机，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出现，这步枪就像是坏掉了一样，惹起她的一阵惊疑。 　　“动手吧，难波君，反正这家伙的虚空肯定是垃圾。” 　　轻蔑地笑着看了一眼连上膛都不会的女生，溜溜球男走到了眼镜男的身边。 　　“也是。” 　　被溜溜球男提醒了一下，那眼镜男以带着手套的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白框眼镜认可了同伴的话，直接就准备收拾掉地上这惊恐的别校女生。 　　见到这一幕，看不见面容的小队长洛娜，将脸转向了永夜这边寻求他的指令。 　　“上校，怎么做？” 　　“你想怎么样？想救就去救吧。” 　　“了解。” 　　得到许可之后，洛娜一马当先走了出去，对着两人大喊了一声。 　　“———那边的两个boy。” 　　“....嗯？军人？” 　　“不，是叛军！” 　　两个学生，看到手持一挺新式步枪，身穿防弹的特种军服的洛娜迎面走来，立刻警惕地往后退了数步。 　　“....真是不知死活的boy啊，一直以来我最讨厌的就是欺负女生的人，现在在这该死的封锁区里，又多了一个最讨厌的词汇，真不巧你们这两个你们占全了呢。” 　　听到叛军这个词，洛娜无法被人窥视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微笑，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欺负连上膛都不会的女生有什么好玩的？来，让大姐姐和你们好好玩玩。” 　　“哎！这个.....” 　　“不、不用.....” 　　虽然身上有特殊武器，但架不住对方有枪，而且就算没有枪，普通学生也不可能会是军人的对手，特别在对方还是特种兵的情况下，因此两名学生立刻像先前那群学生一样萎了，慌张的摆着双手就想认怂。 　　“不用害羞，来玩玩吧！” 　　连枪都不需要用，洛娜就这么对着两人冲了过去，永夜这边小队里的士兵齐刷刷撇过头，随后能听到那两个学生一连串的惨叫。 　　精通俄罗斯军方格斗术的洛娜，空着手就将两名手持虚空的学生打了个半死，没两下就只能倒在地上哀鸣。 　　然后....洛娜获得了一名崇拜者。 　　“姐姐！我能叫你姐姐吗？” 　　抱着步枪却不会开枪的女生，双眼放光的看着轻松将两名男生打倒的洛娜。 　　“啊啊，当然没有问题，不过，你不能跟着我，我还要.....” 　　“如果你觉得没有问题那就无所谓，你和你的小队就在这附近待机，我一个人去天王州第一高中一趟，将拉拢学生的葬仪社恐怖分子樱满集解决掉。” 　　没有等略显困扰的洛娜说出拒绝的话，永夜就打断了她的话，下达了原地待命的指令。 　　“了解。” 　　虽然想说的有很多，但洛娜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命令手下人隐蔽在四周。而永夜则就这么独自一人，向着了天王州第一高中的方向走去。 　　......................................................................................... 　　街景依旧破碎，道路旁充斥着大量的水晶，永夜无视了这司空见惯的街景，步伐一刻不停的直接来到了天王州第一高中的校门口。 　　没有什么潜入的打算，他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中，踏入了这所高中的中庭，门口站岗的学生在认出他后，齐刷刷的就是往后跑了。根本没有人打算阻拦他。 　　进入这校园中庭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学校里足以称得上是三步一岗，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带着绿色臂章的学生，在监督着一群戴着红色臂章的学生干活。 　　虽然....等发现他的存在后，他们统统落荒而逃了。 　　天王州第一高中，学生会办公室里。 　　樱满集的亲卫队匆匆忙忙的推开了房门，看向和普通学生的校服不同，穿着和恙神涯的衣服一模一样，带有红色线条的纯黑大衣，脖子上是黑色围巾的樱满集。 　　“樱满会长！学校里出现了入侵者！” 　　“入侵者？谁。” 　　“那个叛军的首领！！” 　　“什么？！马上召集亲卫队拦住他！” 　　本来低垂着脑袋，一副冷酷做派的樱满集，立刻无法维持冷酷的模样，惊讶的抬起头跑到窗边搜索永夜的身影，并召集起了他的亲卫队，意图依靠人数战胜对方。 　　“没有用的，快点逃吧！集。” 　　同在学生会办公室里的筱宫绫濑，第一时间的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否定了樱满集的话。 　　“他应该不会伤害普通学生，所以你.....” 　　“逃？为什么要逃，这可是我的学校，全员都有着虚空的武器，根本不需要怕他，而且这个时候一旦逃了，我刚刚建立起来的威信就会瞬间崩塌，现在这样的制度就无法续存下去了。” 　　“别说傻话了！集！再多的学生一起上都不可能战胜那个怪物的！而且你一开始就没有那种威信！大家只是在害怕不断推进的墙，所以才会配合有着抽取虚空能力的你！他们听你的，不是你的人格魅力更不是你的威信，危机一旦解除就不会再有人听你的了，这一点你不明白吗？？” 　　筱宫绫濑猛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以此增加自己说话的气势，想让樱满集理智一点，别为了这些无聊的小事情逞强，快点逃跑，远离永夜那个怪物。 　　不过，樱满集却只是努力压抑被否定的怒气，不打算听从她的劝诫。 　　“我知道的！即使穿着和涯一样的衣服，我也没有和涯一样的人格魅力，但即使是这样他们现在依旧需要服从我的命令，因为他们想活命！而规则是严格的没有人能违抗我的命令，所以....为了这规则能继续严格执行下去，我的威信很重要，逃走了可就没有办法维持威严了。” 　　“这种事情怎么都好！如果连命都没有了，那些还要必要吗？！你出去绝对会死的！” 　　“....这是我必须去做的事情，我和那个人之间，必须有个了结。” 　　“集！别说漂亮话了！什么了结啊，那个怪物恐怕根本没有将你看在眼里，你只是去送死！你这样只是在逞能而已！” 　　为了让樱满集放弃和永夜对抗，被樱满集的执着气到的绫濑，故意将话往难听的方面说，殊不知....一般男人面对这样情况，被女人这么说了，即使原本就是想撤也会因为面子变得想坚决抵抗。 　　而樱满集这样的孩子，如果是以前八成就二话不说的哭喊着跑了，毕竟那种事请他做起来真的非常纯熟，也非常符合他一直以来的性格，小时候推开姐姐就想逃，长大了依旧是丢下伙伴就要逃。 　　可在现在这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决定不再懦弱的时候被人这样说，他是绝对不会听筱宫绫濑的劝诫，只会选择难得的勇敢一次，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勇气。 　　就这么争论了一番之后，筱宫绫濑放弃劝说樱满集回去，选择了让樱满集将她的虚空取出，希望协助作战。 　　当然....由于知晓永夜曾经在化为战场的机场，对数量超过两千的恐怖组织与自卫队、安全部队联军进行过屠杀，虽然联军没有重武器，而且总是因为被近身战导致枪炮误伤，最后恐怖组织和叛军还闹内讧自相残杀。 　　但即使是这样，筱宫绫濑也不认为樱满集能和永夜对抗，所以才在劝说无果的情况下，要求取出虚空，这不是战斗用，只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从天空中将樱满集救走而已。 　　另一边。 　　从校门口一路上畅通无阻的永夜，在抵达教学楼之前，却被一一个带着眼镜的黑长发女学生，拿着一柄造型酷似死神镰刀的镰刀女挡住了。 　　“我听说了！你就是那个瞧不起樱满会长的无礼之徒对吧！” 　　“....瞧不起？啊、嗯，在这种情况下瞧得起才奇怪吧？” 　　“还真敢说啊无礼之徒！我现在就替樱满会长清除掉你这个敌人！” 　　镰刀女将刀对准永夜，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就和当初筱宫绫濑迷恋上恙神涯一样，穿上了恙神涯的衣服，樱满集也有了自己的迷妹。 　　而被一个迷妹挡住，让永夜显得有些郁闷。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凭你一个人就敢挡在我前面？因为有虚空武器所以自信心膨胀？性命只有一次，我给你的机会也只有一次，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一点。” 　　“多说无益！死吧！！” 　　“....果然和这种人是没有办法沟通的吗？....我明明不喜欢杀人啊。” 　　望着挥舞巨大镰刀迎面冲来的少女，永夜轻叹着将手放在了刀柄上。 　　———下一刻。 　　少女的镰刀被永夜轻易的躲过，他与挥舞着镰刀攻击他的少女擦肩而过，没有理会那一击落空，正待转身的少女，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后面被袭击一样，无视了对方直接踏入教学楼内。 　　“别想逃！看我...！噗哇———！” 　　在少女转过身还想追击永夜的时候，她的身形猛然一僵，因为这转身的动作，导致身上出现一条从左到右的血色线条。 　　随着少女剧烈吐血的行为，血线也越发明显，进而直接有血飙出，最终，少女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刚刚形成的血泊上，根本没有办法对永夜进行追击。 　　远处旁观永夜闯入学校的学生们，没人看清永夜是如何拔刀、出刀、收刀的。 　　只是侧过身躲开攻击，与他们的同学这位忠心护主的镰刀女擦身而过，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本该现形的刀身，从最初到最后都没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之中，他们只看到了躲开攻击和擦身而过的瞬间。 　　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的刀剑，令学生们不自觉产生了恐慌，内心深处被烙印下对永夜的恐惧和不可战胜的印象。 　　即使有着虚空武器，可是本身的力量却没有被强化，如此情况下对上无法反应的超高速攻击，根本就没有办法战胜啊，还没反应就会死的....那是真正的死....是对学生来说本应该相当遥远的残酷字符。 　　......................................................................................... 　　外面都是结晶蔓延，大有变成水晶森林的趋势，而这天王州第一高中莫名的保存完好，没有被病毒结晶肆虐的迹象，就和永夜当初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完全没有损坏的迹象。 　　漫步在教学楼的走道上，倾听着后方传来的尖叫声，永夜却只是在漫步于这神圣的校园内时，忍不住想到一个奇怪的问题.....他自己以前，有没有在这样的学校里，上课、学习、读书、玩乐....然后，和某个已经被他忘记的少女恋爱？ 　　嗯....最后一项不肯定，但前面的应该有吧？毕竟那是普通人都会经历的人生，而且如果没有那么他脑袋里的知识是哪里来的？ 　　“....我在学校里上学，在课桌上端正的坐着读书的样子，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呢？....真的很难想象啊。” 　　看了一眼旁边的教室，永夜试着想象了一下，自己坐在那里面，听取老师的教导认真上学的模样，却发现怎么样都想象不到那种画面，只感觉违和感满满。 　　因为战斗的太久了，记忆里充斥着被人所伤和自己杀人的画面，因此他实在是难以相信那种自己变成学生乖乖听课的模样。 　　就这么缅怀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青春，漫步在不属于他的校园走道里，没有一会儿，樱满集就带着他的亲卫队，从走道的两头将他围堵在了中间。 　　穿着和当初恙神涯一模一样衣服的樱满集出现在了人群的后面，目光冰冷的凝视着被困在中间的永夜。 　　“你杀人太多了，今天！你必然要为了你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 　　“....这类似的话我听了很多，差不多也快听腻了，前半句你们葬仪社的大个子也是这么说的，特别忠告一句，每次和我说这种话的人死掉了。” 　　“大个子？难道....大云，被你杀了？！” 　　“我怎么知道名字，如果葬仪社的大个子只有一个的话，那应该就是你说的大云吧。” 　　不以为然的敲了敲一旁的窗户，再扫了一眼这围住他的半大的孩子们，永夜看到樱满集身上的衣服后，疑惑了一下，随后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说你这衣服这么这么眼熟，原来是恙神涯那件的啊，难不成这是你特意跑去机场从尸体上拔下来的吗？” 　　仔细看了看手腕处，他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恙神涯的一只手的手掌被我砍了，手腕应该少了一些布料，另一只手被扎在地上，如果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嗯，你这衣服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以前开始就崇拜恙神涯，所以早早的在秩序还没崩坏的时候，就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认为穿上一样的衣服，自己就能和恙神涯一样忽悠人吗？” 　　“混蛋！涯也是你杀的？你....虐杀了涯？！” 　　樱满集对永夜提到的衣服问题避而不答，只是阴沉着脸低下头，以杀人的目光盯着永夜。 　　“如果没有意外，那应该算虐杀吧？我其实也不喜欢那样，不过....谁让他天天给我使绊子，还害死过我的士兵呢。” 　　想到先前洛娜所言的话，永夜就替自己战死的士兵感到悲哀。 　　从世界各地赶来的战士，为了稳定这个烂掉的国家，被当成入侵者死在这个国家的恐怖分子手上，这根本不值..... 　　从最开始他们的行为就不能算入侵，而且联合国不是就非常爽快的认同了日本的自治了吗？如果真的是打算侵略，茎道修一郎怎么可能当上总统行使国家元首的权力，肯定还是GHQ维持秩序啊。 　　当然，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纯粹单纯的，因此不能说GHQ都是好人，而整个国家的人都是坏的，这个国家也有部分人是好，不能以偏概全，比如永夜手下就有这个国家的士兵，楪祈也是这个国家的人，壬生朝霞和圣天子同样也算....虽然是别的时空就是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对于手下被杀的事情都是永夜所不能忍的，要不是祈的出现，他一定让恙神涯死的比当时惨的多。 　　“最后只是手枪打死他，真是有些遗憾啊。” 　　永夜略显遗憾的摇了摇头，樱满集的怒目而视根本没有被他放在眼里，他只是在遗憾了一下之后，才将视线投到樱满集的身上。 　　“....和上一次一样的问题，你打算怎么死？” 　　“不要太自大了！这个学校是我的王国！在这里不管是谁都得听我的，而我要你死！” 　　“别说不可能的事情了，就凭你这样三流战士都算不上的人，还有一群陪你玩过家家的高中生就想杀了我吗？” 　　不屑嗤笑，永夜扫了一眼四周的学生，发出了警告。 　　“姑且忠告一句，我可不会因为你们是学生而手下留情，如果要离开的话，那么现在就滚，否则等一会儿我可就统统杀了。” 　　“不要怕他！我们人多！亲卫队全员一起上！杀了他！！” 　　永夜才刚刚说完，樱满集脚下就冒出了银色魔法阵，他从身旁寒川谷寻的身上取出了造型奇异的剪刀，以刀口对准永夜对身旁的学生们下达了命令。 　　脚下的魔法阵，配合着意气风发威严的声音，不知道的人看起来说不定会以为他真的很厉害了，当然....单从外观上看，他确实也挺厉害的。 　　樱满集每次使用王的能力时，看上去都挺厉害的，各种光影效果加身，仿佛这“王的能力”本身就是以特殊灯厂，专业释放各种灯光，不过....光是好看是没有意义的。 　　在樱满集一声令下，将命令下达之后，大批发誓效忠他的亲卫队，却没有按照他想象的那样一拥而上，而是....没有一个人动弹，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在丢人现眼般的叫嚷着似乎在故意惹人哄笑一般。 　　没有人动。 　　这群十七岁以下高中生组成亲卫队，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面面相窥着畏缩不前。 　　就在刚才，他们看到了永夜对那镰刀女的攻击，也知晓永夜不会因为他们未成年而手软还强大的可怕，所以....没有人敢上。 　　没有人愿意为了樱满集去死，樱满集可没有让他们愿意付出性命的人格魅力，要知道前一段时间，樱满集可只是个为人处世都小心翼翼畏畏缩缩的胆小样子，现在却突然说要当王什么的..... 　　如果不是围墙越来越近，他们怎么可能会理他？还要求发誓效忠....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一样啊。 　　“喂！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是才发誓要效忠我吗？！难道现在就想叛变？！！” 　　樱满集怒斥着身旁的亲卫队，为他们这么快叛变的行为感到由衷的愤怒，甚至忍不住都想用手上的剪刀砍了他们。 　　................... 　　............ 　　...... 　　（PS：推书《我冲田总司今天就是要打爆你的狗头》 　　简介：本来只是区区一个普通人的高思，因为十年前的一天夜晚，打一个晚上的毒奶粉都没有爆出一把紫装，而室友却是把把出货，羡慕嫉妒恨之余在屋顶上，亲眼目睹了不可名状的存在。 　　当他看到那威严的虾头的时候，忍不住发出沉寂在内心中许久的呐喊…… 　　啊！ 　　我懂了！ 　　多么强大，路在脚下！ 　　然后少年就变成了少女。 　　高思（♂）变成了总司（♀）。 　　然后，本章9K....继续在悬赏期间求刀片，求月票，求推荐.....） 第三十七章 单方面蹂躏与太迟的觉悟 　　“不好意思~樱满会长，我们只是学生，不是你这莫名其妙的王的臣民，其实我们对发誓效忠什么的，真的都觉得非常困扰，感觉就像加入了什么奇怪的邪教组织似的，只是你一直要求我们想要玩这种国王游戏，我们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做做样子了。” 　　四周的学生，被其瞪着下意识就往四周退开了，只是有一个短发的女学生变成了人群的代表，摊开双手无奈的道。 　　“其实樱满会长....不，樱满同学你自己认真想想就应该知道的，现实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效忠一个十七岁的学生会长啊，而且就是真的想搞什么王国，也应该找成年人吧？说到底....就我们这些人就算你确实是王也不过只是山大王，发誓效忠什么的，真的还是别搞的比较好.....” 　　“石田律！你现在说这些是想嘲讽我？！———你，也是我的敌人？！” 　　亲卫队的叛变，让樱满集感觉自己就像傻子一样被人玩弄，虽然这些人表面上说的都很好，实际上原来他们从来就没有真的把他当成王，对他发誓效忠也只是敷衍应对，还在暗地里把他当成了笑话来看待。 　　如此突然袭来的残酷事实，让樱满集的理智几近要被愤怒撕碎，可那叫石田律的短发女生却是和别人一齐往两边退去，向着永夜那边靠近。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跟着你就太盲目了，而我们也不想死啊。” 　　不一会儿，所有认清形势的学生，都与石田律一齐从樱满集的身旁退开了。 　　身前的人群消失，使得樱满集一下子被暴露出来，变成了一个孤零零的存在。 　　不对，也不是完全的孤立，他的身旁还有寒川谷寻的存在，筱宫绫濑虽然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但应该是不会丢下他逃跑的。 　　“好了好了，全部让开，我差不多也该处决这个梦想着十七岁登基的恐怖分子了。” 　　在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永夜将白色的合金刀抽出，缓步向着樱满集走去。 　　“集是我们的希望！你真的要杀了他？....你们也是，真的要背叛集吗？！” 　　寒川谷寻挡在樱满集的前面，对永夜还有被永夜驱逐到远处的亲卫队，如此质问到。 　　“是你们的希望？说的好像别的学校没有樱满集就活不了一样，就算是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你们这希望可是个恐怖分子，连恐怖分子的话都能信的吗？说到底，我记得你这个学生跟着樱满集这个恐怖分子去了机场，你们.....” 　　“我可不像集那么天真只用虚空！” 　　没有等永夜说完，有过在封锁区贩毒经验的寒川谷寻，突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枪，对准永夜连连射击。 　　“....突然的偷袭吗？嗯，虽然比樱满集好一些，不过.....” 　　没有去格挡，永夜小幅度的闪转腾挪轻易避开了寒川谷寻的射击，并且在旁人无法反应过来的刹那间，来到了寒川谷寻的身前。 　　“在我眼里，以这种枪械攻击我，你这也是一种天真呢。” 　　“什、什么？！” 　　突然出现在面前，完好无损的永夜，让寒川谷寻忍不住惊的呆住了，紧接着还没等他往后退，腹部就是一阵剧痛。 　　永夜一刀捅了个透心凉，白刀子进去，红刀子从寒川谷寻的后背冒出。 　　不....准确的说也不是透心凉，只是刀从腹部进去，依靠对人体结构的了解，将腹主动脉一刀两断。 　　腹主动脉是人体的大动脉，直接延续于发自左心室的主动脉、胸主动脉，沿脊柱左侧下行，主要负责腹腔脏器和腹壁的血液供应，这里被切断和心脏被捅区别不大，如果不能马上止住血，基本没有抢救的价值。 　　拔出刀刃，寒川谷寻腹部的血液像喷泉一样涌出，他捂着自己的肚子张开嘴想说永夜什么，却直接失去力气倒在了地上。 　　“———谷寻君！！” 　　不住往后退的樱满集，目睹这背叛了自己一次，现在却又因为自己被杀的寒川谷寻，忍不住停下了后撤的脚步。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牺牲，不会再让你伤害任何人了！我会....承担起王的责任！” 　　“....王的责任、王的能力，什么的这些话说出来你就真的不感觉羞耻吗？而且就你还想改变什么？靠什么？靠嘴皮子吗？而且.....” 　　从失血过多没有一会儿就休克了的寒川谷寻身上跨过，永夜看向那盯着自己的樱满集，嗤笑着摇头。 　　毕竟在他的眼里樱满集可以说是胆小，懦弱，无能的代名词了，没有立刻让寒川谷寻死亡，也只是让樱满集再挣扎两下，顺便试试这虚空武器在什么时候才会因为主人的死亡而消失。 　　“就你这样的人，难道还能敢杀人吗？” 　　“别看不起人啊啊啊！！” 　　大喊着，脚下浮现出魔法阵，整个人被脚底银白色魔法阵照亮的樱满集，举着剪刀凭空挥舞，立刻就有一道银色光带被挥出。 　　相对愤怒的樱满集，异常冷静的永夜却只是仔细的观察起了这银带的移动，并且很快就发现这银带移动速度，虽然不能说是慢，但也绝对谈不上快，相对子.弹那就是慢了数倍了，处于普通人肉眼也能捕捉的速度，而且还显眼异常。 　　他轻易将光带捕捉、锁定，合金刀刃以远超于光带的速度斩出，直接将那光带斩成两半，紧接着整条光带逐渐雾化消散。 　　“好弱....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根本没有什么测试的必要了啊。” 　　目睹樱满集的攻击，和这光带的强度与特性，永夜只感觉到了失望。 　　就算樱满集有着王的能力和虚空武器，心态似乎因为校条祭的死变得好一些，敢于和他进行斗争，可就算心态再怎么变，有着再怎么强大的虚空武器也没有意义，他的作战经验与战斗技巧只是从来不打架的好学生的水平。 　　这被拉近距离后，连普通士兵都不一定能打得过的战斗能力，毕竟杀伤力再强又怎么样？打不到人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这种强度的战斗力，让永夜对樱满集提不起劲，只是觉得对付这样的弱者战斗，简直是在侮辱自己，不过....虽然是侮辱..... 　　“连没有智慧的卡巴内我都杀过不少，既然来都来了，再怎么样都没有放过的道理啊。” 　　以特殊合金打造的长刀，虽然不如超錵，但却也有着超高硬度，它就这么被永夜以刀锋触地，在地板上擦出火花。 　　紧接着还未等连连后退的樱满集反应过来，欺身而上瞬间拉近了距离的永夜，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直觉与本能的恐惧促使樱满集动起身体，拼了命的往后退去。 　　“太慢了。” 　　伴随着仿佛在耳畔响起的低语，在樱满集慢腾腾的往后挪移之际，永夜没有第一时间一刀砍死他，而是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 　　虽然樱满集很弱，但弱不代表完全没有价值，因此他打算用樱满集来实验一下，看一看樱满集的姐姐樱满真名会不会出现在外界。 　　嘭！！ 　　伴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樱满集被简单的一脚踢的飞出去老远，直到撞在转角处的墙壁这才停了下来，跌落在地上。 　　四周的人，原本宣布效忠樱满集的人对樱满集的惨状，要么撇过头不去看，要么小心翼翼的在远处旁观着，这纯粹单方面凌虐的战斗。 　　正常人受到这种程度的撞击，理论上应该已经死了，但樱满集却没有死。 　　被一脚踢得飞出去的时候，樱满集的胸口出现了魔法阵，撞击的时候同样也出现了，这两道魔法阵都缓冲了冲击，这才保住了樱满集的小命。 　　“呃啊、啊....疼....啊....呜.....” 　　樱满集像虾一样拼命的弓着背蜷缩成一团，身体因为疼痛而剧烈的颤抖着，原本他已经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想法准备认命了。 　　可是....他恰好从这个转角处看到了在这教学楼的门口，倒在血泊里的镰刀女。 　　那镰刀女似乎还没有死，听到撞击声后努力抬起头看向了樱满集的方向，见到是樱满集时眼瞳猛然一缩张嘴就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唯有鲜血不断往外冒出。 　　最后她的脑袋无力的低垂下去，彻底死去了。 　　“竟、竟然....竟然连女孩子都.....畜生！！我....决定了！我......”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从模样上看，大致上猜到了他的亲卫队里，唯一真正效忠他的少女临死前也在希望他能逃，挣扎着站起来的樱满集，看了一眼惨死的少女，用看了眼血泊里的寒川谷寻，随即咬牙撇过头。 　　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用杀人的目光看向了正以刀锋摩擦地面，闲庭信步般渡步而来的永夜。 　　“为了大家....就算双手沾满鲜血也在所不惜！！喝啊啊啊啊！！！” 　　“....事到如今还在说这种事吗？真是无聊，而且你的手上早就沾满安全部队的血了。” 　　面对迎面冲过来的樱满集，永夜对他所谓的为了大家和事到如今才有的杀人觉悟感觉好笑。 　　不过，他的笑意很快被收敛，只是以看着无趣之物的眼神，看了一眼樱满集，瞬间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在樱满集的剪刀落下之前，合金刀在地面上擦出一阵剧烈的火花，自下而上的连同恙神涯样式的衣服将樱满集握着剪刀的手，从肩膀处斩成了两节。 　　印有王的印记的手臂在空中飞舞，不一会儿那断臂的手背上“王的印记”突然爆开，化为一阵银色的光芒，然后形成大量银色的光带。 　　光带在四周绕了几圈，没有理会永夜，而是飞到了距离这里最近的寒川谷寻的手上，将寒川谷寻的手捆住，紧接着烙上王的印记，而后消失。 　　“啊....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呃啊.....呃啊啊啊啊啊....！！手臂...！我的...！！王的力量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呐喊后，刚刚说完大话后就被斩了一臂的樱满集，按着自己的手臂倒在了地上，一下子失去了移动的能力。 　　“....原来这种力量这么轻易的能转移吗？我还一直以为它需要从灵魂里抽出来了。” 　　对脚底下抱着断臂“啊啊....”的呼痛，不断惋惜王的力量消失的樱满集没有什么兴趣，永夜反而关注起来了濒死的寒川谷寻手上所出现的王的印记。 　　按照距离来推算，那自然是永夜他更为接近樱满集，可是这王的能力却无视了他，看下去确实是有着十七岁以下的限制，没有办法作用在大人的身上。 　　这王的能力他拿了不了，拿了也没有用，所以..... 　　还没等想要这么处理，一旁的窗户突然爆开，一连串的子.弹接像急促的暴雨般，从窗外的天空中洒向他。 　　玻璃碎了一地，永夜却违背了穿着双虚空腿，悬浮在天空中拿着突击步枪对他扫射的筱宫绫濑的期待，连发的子.弹却是连一发都没有打到他这个目标，全部被格挡到了别处。 　　一旁倒霉的樱满集右腿上和剩下的左手，都不幸的被跳弹打中，呼痛的声音变得愈演愈烈了，惨叫声也拉长了尾音，在这教学楼走廊产生经久不息的回音，始终没有消失。 　　远处围观之人纷纷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傻乎乎的听樱满集的话参与其中，否则现在不是镰刀女的下场就该是寒川谷寻的下场了吧？ 　　相比樱满集的惨状，永夜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上，对这突然的枪击也显得异常从容不迫，除了本身的心理素质外，也因为他早就发现了躲在远处迟迟不现身的筱宫绫濑，自然不存在被偷袭的惊讶。 　　“今天！我就要为涯和葬仪社的大家报仇！” 　　筱宫绫濑在步枪上装上刺刀，像童话故事里的空骑兵般从天空中举着刺刀，通过被打碎的窗户冲了进来，如一柄长枪，以刺刀直指永夜的心脏。 　　“....来吧，不自量力的女人，看我一刀斩了你。” 　　认为筱宫绫濑根本不以为惧的永夜，单手持刀以刀尖同样指着筱宫绫濑的心脏，准备等她下来就给她来个真正的透心凉，或者干脆整个身体一刀两断。 　　嗯....其实不管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因为他相信筱宫绫濑不可能能用刺刀从他这里占得任何便宜。 　　“死吧！！！！” 　　有着虚空鞋加持的筱宫绫濑，以极快的速度通过窗户缺口窜入教学楼的走廊，但....她没有冲向永夜，反而将步枪当长矛抛掷了出去，本人却是冲向了地板上惨叫不断无法动弹的樱满集。 　　“———集！等等！我现在就来救你！！” 　　“绫、凌濑.....” 　　“别说话！我们从天空中逃跑！这个怪物追不上来的！！” 　　筱宫绫濑一把从地上将血淋淋的樱满集捞起抱在怀中，为了避免从走道里飞出去还有一段距离会被永夜追上，因此低下头用力的撞碎了一趴的窗户。 　　撞碎窗户逃到了外面，筱宫绫濑不断拔高自己的高度，呈四十五度角向上飞行，意图尽可能远离永夜，即想拉开距离还想提升高度，以此确保自己和樱满集能对永夜出现相对安全的高度。 　　“集，马上坚持住！我马上就给你找医生！” 　　“....我，我王的....力量，已经没有了.....” 　　“那种东西没有了就没有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一边安抚着痛失一臂同时也失去力量的樱满集，筱宫绫濑一边头也不敢回的，不断往天空中飞行，樱满集的血不断从天空中落下，将她本人的校服也染上了浓重的血腥味，但比起这种事情她更担心樱满集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 　　像亡命鸳鸯在空中翱翔的两人，那副可怜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心生不忍。 　　“....绫姐，集，一定要逃出去啊.....” 　　教学楼三层并不喜欢樱满集的王国，因此没有参与其中的葬仪社残党之一，鸫，望着天空中飞翔的两人将双手放在胸口合十，祈祷他们能逃过这一场劫难。 　　......................................................................................... 　　当筱宫绫濑举着枪冲进教学楼内，却在最后一刻丢枪的行为，让永夜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并随手将丢过来的带刺刀长枪一刀两断。 　　“这么快就不打算为葬仪社的人和恙神涯报仇，而是打算保护好樱满集吗？” 　　原本永夜以为，以筱宫绫濑对他的仇恨，一定会第一时间和自己拼命，可没有想到原来对筱宫绫濑而言，樱满集比起报仇更加重要。 　　看着撞破玻璃的两人永夜也没有追击，只是轻声叹了口气，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手枪，将其对准了天空中四十五度角笔直飞行的筱宫绫濑。 　　“又是个天真的孩子啊，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认为我用刀，就不会用枪了呢？” 　　筱宫绫濑逃跑路线笔直，很显然是潜意识的认为永夜这样的武者，不会使用枪械了。 　　毕竟....一个剑道大师级别的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柄手枪，这反差确实还是有一些的，很多自持正义和自持武力的武者也都不喜欢枪，虽然其中也有无所不用其极的什么都用，但那相对来说比较少，而且不少有枪械的武者会被认为是邪门歪道。 　　武者就应该用刀剑，这是很多刻板守旧的武者的想法，可惜....永夜却从来不在意这种东西，只要是能杀人、能自保的东西，他什么都用，也会什么都会尝试着去使用。 　　永夜大致上瞄准了一下，随即接连扣动扳机。 　　十二发橙黄色的子.弹，形成不算密集的弹雨，瞬间追上了天空中的两人。 　　不管枪法怎么样，面对这种在开阔的天空中逃跑线路笔直的敌人，永夜没有打不中的道理。 　　多重血雾在天空中绽放，两人就像是被猎人狩猎的大雁一样，在飞行过程中呈抛物线从天空中掉了下来。 　　两个人混做一团，重重砸在学校操场上的塑胶跑道上，而在最后的时刻，筱宫绫濑反转了两人的姿势，使得自己在樱满集的下面成了樱满集的垫背。 　　从大约十二、三米的高度落下，樱满集是活了下来，但下面的筱宫绫濑却是直接死了。 　　“....绫、绫濑....绫濑！！....可恶啊啊啊啊！！！” 　　看着身下的少女，知晓她是因为自己而死的樱满集，努力用受伤的左手将筱宫绫濑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塞，仰头发出极为悲伤的恸哭。 　　短时间内，三个喜欢他的少女接二连三的死去，这让他无比后悔自己先前为何不能听筱宫绫濑的劝说，为何不能暂时先撤退，为何要执着于一时的面子..... 　　如果像以前一样逃跑了，那么仰慕他在最后也希望他能活着的亲卫队女生，一定不会选择在教学楼的门口与永夜厮杀，如此一来她就不会死了..... 　　筱宫绫濑也是同样的，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根本不需要出现，那样自然也没有理由会死...... 　　坚定的决心，明明刚决定不会被击溃的觉悟，明明刚刚决定要成为王，可这些却都只是在瞬间被打成粉碎，不管是王的尊严，还是那份决定了不会再动摇的信念..... 　　“杀....杀、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去死，让我杀了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 　　放下怀里的少女，樱满集口沫横飞，狂喊怨恨、怒吼不甘，即使手被砍了一支，另一只也中了流弹受伤了，右腿同样被流弹所伤根本站不起来，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想杀掉那从教学楼里出现，背对着清晨的朝阳，不紧不慢的向着他走来的男人。 　　他想杀死这个他心目中的罪魁祸首，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想杀一个人，也是第一次如此的愤怒、后悔。 　　他好恨、好恨、恨得受不了，恨不得扑上去对这无情的男人进行撕咬，咬碎那男人的喉咙，这男人应该死的，这连女孩子都能下得去手的男人，不应该活在世上。 　　“....去死！去死去死！给我去死你去死！现在马上去死啊！！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我要把你打到粉身碎骨啊啊啊啊啊！！！” 　　当永夜站在樱满集的面前时，樱满集再次发出了狂吠。 　　他的咆哮，呐喊声在操场上回荡，足以堵住喉咙的怒气，没法化做言语的仇恨，让曾经自封为王，在学校建立效忠于他的亲卫队的樱满集，发出不成人声的声音。 　　然而....虽然叫的非常大声，可实际上....樱满集却是根本站不起来。 　　其实拼尽全力，虽然都无法伤到永夜，但如果能克服对疼痛的恐惧，他却可以稍微站起来一下，不至于只能躺在地上狂吠。 　　“混张东西！你快点去死啊！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呃呜———！！” 　　“就凭你这样的觉悟，还想杀人....你这副难看的样子，真的不是想让我笑死，故意装出来的吗？” 　　脚步没有停歇的来到樱满集身前的永夜，一脚踩在了樱满集带着一撮与众不同亮色头发的脑袋上，一下子就止住了樱满集对自己的诅咒和命令自己去死的行为。 　　“....欺负弱者也不是我的爱好，虽然只是个不自量力也只会叫嚣的弱者，但既然形成威胁那自然还是铲除掉比较好....现在差不多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看了一眼地面上的樱满集，看着他那张被鲜血覆盖满是不甘和愤怒的脸，永夜只是觉得无聊。 　　这场战斗简单到几乎不能称之为战斗，只是让他觉得相当无聊的单方面凌虐，如此简单的战斗对他而言真的是非常久违了，就算是普通手持枪械的士兵都比樱满集的威胁大..... 　　....当然了，前提是那士兵别犯傻，能果断开枪。 　　樱满集和他并没有切实的仇恨，如果没有必要，他也不会无缘无故来这学校里杀人。 　　可是很遗憾，樱满集这人在莫名其妙的就获得了王的能力，随后参加葬仪社却又因为害怕杀人躲回家，只是这样的话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永夜也不会专门来杀他。 　　可最后却又因为莫名其妙的是，樱满集认为天王州第一高中是个整体，学校是他的王国，不能有人独自逃生，特别是供奉院亚里沙和楪祈都有着强大的虚空，因此打算阻拦，可却又无法阻止，还被永夜笑了。 　　之后....事情也就逐渐变成了现在这样，永夜亲自登门杀死这个明目张胆对他展露了显著敌意，而且还可能存在些许威胁，因为冲突的出现，在极未来可能成为敌人的人。 　　樱满集善不善良，无辜与否并不在永夜的考量范围，只要存在威胁他就会痛下杀手。 　　在已经尘埃落定的此刻，即使樱满集现在再怎么不甘都没有意义，就算樱满集对身下的少女有着深厚的感情，做好了进一步的觉悟，在现在都已经太迟了。 　　“永别了。” 　　反射着朝阳光辉，带着浓重血渍的银色合金刀被举起，刀刃划破了风的阻隔，直接刺进了身下少年的心脏。 　　“一起....一起死，一起下、下地.....” 　　“想和我一起下地狱？就你还是算了吧，你还不够资格，老老实实一个人下去吧。” 　　樱满集努力伸出手想抓永夜的裤腿，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却连话都没有机会来得及说完，就被永夜冷漠地转动了插在他身上的长刀。 　　心脏被锐利的刀刃搅拌，确实的死亡即刻被送入少年重伤的肉体中，少年浑身抽搐了一下，不一会儿就失去了最后的声息。 　　圣洁的校园内部，被巨大的恐慌笼罩，但那个恐慌的制造者，却只是回到教学楼里提着腹部剧烈出血，光是看地面上那一大摊血，就知道已经达到了出血致死量的另一名少年，寒川谷寻。 　　永夜提着这又一个濒死却还没死，可却基本没有救的休克状态少年，漠然地转过身离开了这所因为他的存在而惶惶不安的学校。 　　朝阳刚刚升起，学校里却是存在着三具与校园环境格格不入，为神圣的教室染上了污秽和恐怖的尸体，且久久无人上前收拾。 　　随着时间的流逝，染血的校园逐渐恢复了平静，到了下午....天王州第一高中又开始选举新的学生会长了，这一回真的只是选学生会长，不存在亲卫队也没有效忠宣言，自然，那名为王的能力的力量也不存在。 　　......................................................................................... 　　永夜从天王州第一高中离开没有多久。 　　半路上，刚刚获得王的力量没一会儿的寒川谷寻就死了，那力量再次脱离了宿主，想去寻找附近最近的十七岁以下少年或少女。 　　不过还没等它逃脱，永夜就在它即将脱离寒川谷寻的手时，利用气包裹自己的手一把抓住了它，像抓住实体的发带一样将光带束缚住。 　　试着将光带贴在另一只手上，却没有任何反应，抓着这不断想逃离的光带，永夜稍作思考后暂时没有去找还在待机的小队，而是直接冲向了楪祈所在的住宅小区。 　　他的士兵里没有十七岁以下的少年、少女，但楪祈不就是十六岁吗？如果拥有了王的能力，她不仅可以拥有自保的力量，说不定还能对抗樱满真名。 　　既然自己用不了，那么与其便宜别人，永夜自然打算将它给楪祈。 　　就这么一路绝尘而去，没有多久就回到了住宅区里并登上了楼房，回到离开时位于十三层那套套房。 　　警惕地举枪对准永夜的楪祈，在发现来人是永夜后，立刻放下了枪张口就打算问什么，却因为永夜手上发光的光带而不自觉呆了一下。 　　下一刻，冲入房内的永夜，因为手上光带挣扎的厉害，也没有多介绍和说明，就在冲进屋子的第一时间，将另一只空着的手，向祈的胸口探去，一下按在了祈的胸口。 　　祈愣愣的看着身前这一回来就袭.胸的男人，再低头看了看他按在自己胸口的手，像是无法理解现状一般，只是呆呆的盯着那只手。 　　“....呃？....嗯，不对劲....为什么和想的不一样，明明王的能力就在手上了，虚空却不出来.....” 　　默默地收回了放在祈胸口上的手，彻底对王的能力死心的永夜，也顺便放开了另一只手上，几乎马上就要脱手而出的王的能力。 　　终获自由的王的能力，如脱缰的野马般在空中盘旋一周后，像先前缠绕在寒川谷寻手上一样，缠绕在为这接二连三难以理解的情况而发愣的祈的手上，为祈烙上了王的印记。 　　“果然，这王的能力，还是必须要十七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啊....如此一来祈也成女王了呢，哈哈....我不小心忘记了取外伤药，现在再出去一下，等会儿就回来了，你先自己熟悉一下力量吧。” 　　不将先前的失误放在心上，同时也对袭.胸的行为闭口不谈，永夜笑着拍了拍祈的脑袋，也不等祈问什么，就这么转身打算暂时离开这里，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然而，刚刚转过身，他的袖口就被抓住了。 　　“夜，想逃跑？”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我有什么好逃的？” 　　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知道自己想脱身会变得比较困难了的永夜，转身看向了正以不满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少女。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祈却是以双手握住了永夜伸出去想摸她脑袋的手。 　　抓住了他的手，祈不自觉的低语着。 　　“好温暖。” 　　“....你在说什么？” 　　“手，夜的手真的....很温暖，有一种能让人安心的温度。” 　　“....我该说谢谢夸奖吗？” 　　“为什么，只是握着就会有这种心情呢？” 　　祈轻抚着永夜的手掌，将他向自己拉近。 第三十八章 你当我是什么萝莉控吗？ 　　永夜由于刚刚做了亏心事，所以心里相对来说比较理亏，因此没有反抗祈的牵引，让祈将自己拉了过去，只是略显尴尬的将视线移向别处，随口敷衍的应对祈的问题。 　　“就算你问问为什么，可这种问题你问我真的好吗？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哎———你、你在干什么？？” 　　没有回答永夜的话，祈只是引导着握着的手，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等到永夜猛的回过头时，这才开口道。 　　“这是第三次了....夜，怎么想的？” 　　“不....祈小姐....我怎么想的....比我怎么想的我倒是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是、只是....对了！第一次是因为丹的错，第二次也就刚才那次也不过是想试试握着王的能力能不能抽出虚空，毕竟一路上也没有什么未成年人能让我试，这第三次就更不是我的问题了，是你自己把我的手放在你的胸口上的啊，这和我完全没有关系吧？” 　　“夜，在动摇？刚才想逃跑？” 　　“这个....” 　　没有回答祈的话，永夜选择了顾左右而言他，避开本题，用别的话搪塞过去。 　　“正常没有那个女孩子，会将别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吧？你这孩子绝对缺少大量羞耻心啊.....” 　　“因为喜欢，所以....想要得到，而且.....” 　　祈低下脑袋不让永夜看到她脸蛋上刚刚泛起的红晕，轻声呢喃道。 　　“我其实也很害羞的，羞的都快没有办法面对夜的视线了，可是....我更害怕夜会像上次一样离开我，不再需要我，将我丢下一个人在机场里。” 　　“....上次将你丢在机场也是我不对，我道歉....不过放心吧，我不会抛弃你的，这不必要的担心根本没有意义。” 　　看着这害怕被抛弃，担心一个人陷入孤单的少女，永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随即将被按在胸口上的手抽出，俯下身将坐在沙发上因为脚受伤而无法动弹的少女拥入怀中。 　　“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害怕了吧？” 　　“嗯....很温暖，谢谢。” 　　第一次被永夜主动抱住让祈忍不住感到了惊讶，但惊讶过后她却是仿佛是想将自己嵌入永夜的怀里一样，以双手环住他的腰用力的予以回抱。 　　独自一人的时候，她感到与孤独相伴的痛苦，那种被抛弃的痛苦让她万分难熬。 　　原本她应该很生气的，可是现在她却感觉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能被拥抱住，只要能感受到这份温暖的话，先前的一切，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谢谢？....你谢我什么？” 　　与祈不同，突然被感谢让永夜很奇怪，他不了解自己有什么好被感谢的地方，或者说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被感谢的地方。 　　比起感谢，倒不如说祈不计较先前试着取虚空的事情，让他很是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即使是他，如果被认为是个变态也是挺困扰的。 　　不过，完全不知道永夜松了一口气理由的祈，却只是下意识地加大了抱紧他的力气。 　　“谢谢你让我感受到这温暖，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不可能的啦，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那就多再抱一会儿，可以吗？” 　　“别又像昨天那样，一会儿变成一个晚上的话，那倒也没是什么。” 　　“....被喜欢的人抱住，能抱住喜欢的人，原来是这么舒服的事情，好温暖.....” 　　微微点头，祈以自己的脸蛋，在永夜的侧脸上蹭了一下，轻声嘟囔着，就像是猫咪在对主人表示好感一样。 　　“祈意外的是个爱撒娇的孩子啊....” 　　祈怎么样想的永夜不知道，但永夜感觉自己被怀里少女光滑的脸蛋蹭的有些害羞，在心里感叹这孩子难对付的同时，却也是下意识的在抚摸少女的头发。 　　祈的身体软绵绵的抱着非常舒服，所以他倒不介意被抱住或者抱着这孩子，只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抱着会舒服，而且心里总感觉这样不太好，自己不能太顺着这孩子，不然到时候...... 　　不过，只是一会儿，一会儿的话，应该没有关系吧？ 　　就这样想着，明明说的只是一会儿，不知不觉又变成了好一会儿。 　　考虑到时间已经耗费颇多，而且祈坐在沙发上是不累，但他这样俯身时间长了也是挺累的，因此永夜在祈的不舍之中放开了她。 　　“咳，那个虚....” 　　“我的胸....怎么样？” 　　“———噗.....！” 　　刚刚直起腰，干咳两声打算问问虚空的问题，可还没等他说完祈就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突然的一句问话，让他直接被噎住，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了。 　　不是很懂他为何反应这么大的祈，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说，你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啊？突然之间这是什么问题？？” 　　“因为，夜摸了三次，我想知道，我的和亚里沙的，夜更喜欢那边。” 　　“....三次都是不可抗力，不能怪我，而且....拜托你不要随便就这样说出口，不然让别人听到会以为我是变态了啊.....” 　　听到祈突然提起原本以为她不会提及的三次袭.胸的事情，虽然都不是故意想做那种事情的，但被提起后永夜却还是忍不住仰起头单手掩面地，想以此避开沙发上依旧盯着自己的少女的视线。 　　不过，虽然他不想谈这种事情，很想迅速切断话题，可祈却与他相反，大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固执感。 　　“亚里沙的很大，比我大了很多....所以，我想知道，夜喜欢大一点的，还是小一点的？那个....听鸫说，男人都喜欢大的，夜也是这样吗？” 　　“....这种东西怎么都好，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 　　“果然喜欢大的？” 　　“别擅自替我做出选择啊！” 　　“那....到底怎么样？喜欢那边的？” 　　“这个嘛....确实供奉院亚里沙的更大、更软，但弹性的话绝对是你的比较好，所以.....” 　　话说到一半，永夜突然止住了话锋，因为感受到少女身上越发冰冷的气息，干咳了一声，不打算将话题继续下去，默不作声的就打算离开这里。 　　不过....下一刻，手再次被拉住并紧紧地握住，紧的似乎有些过头了。 　　低下头看过去，祈变成了最初见面时，那副面无表情的状态，其中这眼神却是冷的足以将人冻结。 　　“....夜，摸过了亚里沙的胸对吗？” 　　“怎么可能！我和供奉院根本没有关系，我对她只是单纯的知道名字见过几次而已，只是以前碰到过和她差不多大的贵妇，所以就稍微推算了一下。” 　　“贵妇？胸.部很大的贵妇？....夜，难道是个女人就可以吗？” 　　“不可能的，不然我的初吻怎么会被你这样的孩子夺了，那次只是她自己把我的手放她胸口上想色.诱我而已，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蹲下来。” 　　祈以不信任的目光，狐疑的盯了永夜好一会儿，接着又低下头沉吟了许久，随即示意永夜蹲下去。 　　“....不，为什么我突然之间就要蹲下去？” 　　“蹲下来。” 　　“....如果你能放开我的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觉得蹲下去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永夜就蹲了下去，与坐在沙发上的祈保持平行对视。 　　“这样可以了吧？” 　　“嗯，可以了，然后.....” 　　暗自点头，心中有种无法言表的低落和烦躁情绪挥之不去的祈，调整起了自己的坐姿，在永夜出现不详预感的时候，突然冲着他扑了过去。 　　永夜下意识的伸手想接住这从沙发上扑过来的孩子，可是祈却是以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接住冲力将猝不及防的永夜扑倒在了地上。 　　“喂！你想干什———！” 　　整个人压在了永夜身上的少女，就这么在永夜扶着她的腰间想让她起来的时候，将双手按在永夜的肩膀上，仿佛宣示主权一般粗暴且生疏的用娇嫩欲滴的湿润薄唇印了上去。 　　比起上一次，这一次的吻，相对来说要漫长的多，让永夜很是有些晕乎乎的感觉。 　　良久之后，祈才放过了永夜，因为脚疼起身麻烦，所以也就破罐子破摔般干脆的像只猫趴在主人身上睡觉一样，趴在他的身上喘起气来。 　　“.......” 　　永夜仰望着天花板，沉默良久，努力酝酿言语，随即才在缓过神后缓缓开口。 　　“我说啊....祈，你这又是想干什么？” 　　“因为....听到夜和别的女人有关系，胸口就会很难受....所以....所以我要在夜的身上，留下我的烙印，把其她女人的痕迹全部覆盖。” 　　“难道说....你这是在吃醋吗？” 　　望着少女红宝石似的眼眸，永夜感觉心情相当的复杂。 　　“吃醋？感觉心里非常不舒服....有一种难言的烦躁，这就是吃醋吗？” 　　“....不知道，我没有吃过醋。” 　　“夜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 　　“———有吗？” 　　突然出现的重要问题，让十分在意答案的祈从永夜的身上爬起，跨坐在永夜的身上，双手按在倒在地面上的永夜的双肩上，居高临下的带着一丝明显的急切感简洁的问到。 　　对上少女这副求知和渴望某种答案的眼神，永夜却是将脑袋移向了一旁，避开这堪称灼热的视线。 　　“....如果是你所想的那种喜欢，大概是没有。” 　　“....没有？” 　　“嗯，没有。” 　　“那....我？” 　　“....你？难道祈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看待你的吗？” 　　祈无言的点了点头，再次将视线紧锁在永夜的身上，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这个....” 　　“什么？” 　　“稍微有些难回答....喜欢，但不是你的那种喜欢。” 　　“为什么？” 　　或许是精神紧绷的关系，祈不自觉的捏住了永夜肩膀上的肌肉。 　　“....这种时候，也没有什么为不为什么吧？” 　　“夜，摸了我三次。” 　　“哎？难道你是想让我负起责任来吗？可是我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做过啊，而且.....” 　　“....夜，是不负责任的人？” 　　“才不是，说到底我只是摸了一下不算大的胸，总不至于要怀孕吧？” 　　“....不会怀孕吗？” 　　祈眼睛一眨歪着头，好像真的不知道这种事情一样困惑的问道。 　　“那KISS？....KISS了两次也不会吗？” 　　“....你小学保健体育没有上过吗？缇娜十岁都知道这种事情了啊。” 　　“....又是缇娜。” 　　似乎因为提及了别的女孩，祈表现出明显的不悦，脸上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对此，永夜却只能苦笑了，因为..... 　　“缇娜才十岁，缇娜的醋你都吃，未免有些吃过头了吧？” 　　“....那为什么说我的小？” 　　不愿意轻易放过永夜，祈想起了刚才永夜所说的，自己的胸.部不算大的事情，可永夜却是对莫名其妙蹦出的“小”这个词有些领会错误了。 　　“你的年龄本来就小啊，才十六岁不是吗？” 　　“我说的是胸.部。” 　　“....呃？原来你说的是胸.部啊？嗯....无名十二岁，就和供奉院亚里沙差不多了，你觉得你自己....而且，我只是说不算大，没有说小。” 　　为了避免触及雷区，永夜及时在最后加上了一句补救的话。 　　“软吗？那个无名。”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没上次那个名流贵妇的软？不过毫无疑问有着对方远远无法匹敌的弹性，果然小孩子皮肤很有弹性，就连....不....不对，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种事.....” 　　“———摸过了？” 　　在这永夜不小心说漏嘴的情况下，祈突然压低了身子将眼睛微微眯起，脑袋低的几乎是要自抵永夜的额头，距离近到了永夜都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不....我都说了，无名才十二岁，所以.....” 　　“———摸过了？” 　　“....干嘛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我没有说谎，她真的只是十二岁。” 　　“那....摸过了？” 　　在近到能感受到吐息的位置，被祈骑在身上，连续性重复式的以不带感情的冰冷语调追问，让永夜忍不住感到后背发凉。 　　当然，除此之外他也感觉相当的无奈，或者说无语？毕竟他都说出了无名的年龄了，为什么还在追问？ 　　“祈....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十二岁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去摸别人的胸.部？你当我是什么萝莉控吗？这一点用常识考虑都知道不可能了啊。” 　　“....缇娜·斯普朗特，十岁，无名，十二岁....夜，不是萝莉控吗？” 　　“你这种认知是种非常离谱的误解！我只是受小孩子喜欢的关系所以才会认识她们的，而我不可能会去做什么知法犯法的事情不是吗？最重要的是圣天子还有....不，没有什么。” 　　刚刚想说圣天子还有十六岁的时候，永夜突然想起了这孩子会吃醋，所以理智不说了。 　　“....圣天子？谁？女孩子？” 　　“呀~不要在意无关紧要的小细节啦，差不多能放开我起来了吗？” 　　“为什么知道弹性？....说明。” 　　“因为那孩子偶尔会跑到我的床铺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吧？” 　　“....偶尔，一起睡？” 　　像是被某个惊人的事实吓到了，祈不自觉愣住了一下，重复着永夜话语中的关键词。 　　不过....其实并不是偶尔的事情，而是相当平常的事情....在多次将无名丢到床铺下面后，永夜逐渐习惯无名的行为，也就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只是十二岁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至少他是这么想的，虽然那十二岁的孩子发育的有些过头了。 　　“....我，决定了。” 　　在低头沉思许久后，祈突然又抬起头，凝视着身下风水轮流转，昨天才将她压在地上，今天却被她反压在下面的永夜。 　　“决定了？什么东西？” 　　“以后，我也要和夜一起睡。” 　　“....你是笨蛋吗？你倒是想想自己的年龄啊。” 　　“十六，有什么不行的吗？”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不行啊，这还需要问的吗？” 　　“为什么？” 　　“.....就算你说为什么....拜托稍微用常识来考虑一下啊？” 　　“夜的话，我可以的。” 　　“....可以什么？” 　　“结婚。” 　　“不，我还不打算结婚。” 　　“不负责任？” 　　“....这和不负责任没有关系吧？” 　　“KISS了，也被摸过了，我嫁不出去了，所以....夜要负责。” 　　“不不不....祈小姐，你的话题我可能跟不上了，我.....” 　　“是祈。” 　　“....好吧，祈，我想说....嗯？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 　　在地板上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的辩答，却没有得出什么像样的结果。 　　等到永夜勉强答应了部分条件后，祈才愿意放开他，让他从地上将她抱回沙发上。 　　“现在正好试试你的能力吧？” 　　“....王的能力？” 　　在永夜的提醒下，祈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手背，在没有使用这王的能力时，王的印记是看不到的，所以此刻能看到的只是光洁的手背。 　　“对，就是你刚刚得到的，十七岁以下少年少女专属的，王的能力。” 　　坦白说，一直念什么王的能力，永夜是感觉挺怪的，但是....那东西就叫名字也没有办法，只是没有办法做到和樱满集那样，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高呼我的王的力量。 　　....王的能力、王的力量、王的烙印....daath还有提及过什么王的姿态，这到处都是王的，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能力会被命名为王，而且还限定在十七岁以下。 　　永夜怎么想着这能力的命名时，祈却是伸出右手，将小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看上去似乎想感受他的心跳或者干什么别的？ 　　永夜低头看向按在胸口上的手，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不解的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你在干什么？” 　　“夜，十七岁以下？” 　　“....你觉得有可能吗？” 　　“不知道，所以试一试。” 　　“....试完了吗？” 　　“感受到心跳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在加速？” 　　没有收回手，祈却是将手移动到了永夜的左胸口，真的感受起了永夜心跳。而这行为却弄得永夜忍不住一阵无语，随手就将胸口上的手推开，并往后退了一步。 　　“心脏不跳的是死人，你倒是快点试你自己的啊，试我干什么？” 　　“....明明也摸过我的，到我的时候就逃，夜真狡猾。” 　　不满的低喃一句，在永夜装作一副当成没有听到的模样时，却也只是在抱怨完后，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地面上银色的魔法阵即时显现将室内照亮，祈手背上王的印记发亮，手腕上的两重螺旋再现，胸口处出现了银白色的光洞，祈将手伸进去却是只取出了一团银色光带。 　　在永夜还是还有些奇怪这光带是什么的时候，祈放开手，光带迅速凝结起来化作一柄巨大的剑。 　　不，准确的说....这巨剑和刀的区别不大，或者实际上它其实就是一把刀，因为它只有一面有刃。 　　巨剑比起祈的身高还长，凝结成型的时候还在天花板上戳了一个口子出来，不过....看祈的样子，这剑并不重。 　　就如上次那镰刀女一样，明明是个巨大的镰刀，却像在挥舞塑料做的玩具一样，轻轻松松就能挥使自如。 　　“能给我看看吗？” 　　永夜走到祈的身旁，敲了一下剑身，就打算借过来看看。 　　“给。” 　　祈没有犹豫，随手就将这关乎性命的虚空巨剑递给了永夜。 　　仔细观察剑身，永夜却也是没有发现什么太异常的地方，只是重量确实不同于钢铁打造的，比起实用金属中最轻的金属，比重大约是铝的2/3、铁的1/4的镁合金还轻。 　　如果不是这样轻的话，如果是以普通的铁或者钢作为基础重量，樱满集还有学校的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挥使起那些武器，能不伤到自己就已经是万幸了。 　　虽然比镁合金轻，不过这虚空给永夜的感觉却比镁合金的强度和刚性好，别人的怎么样不知道，但至少祈的是这样，而且锋利度也是高的吓人，随手挥一剑还能甩出光带。 　　“如果祈你当初从白骨圣诞树里偷出虚空染色体组的时候，自己使用了这种力量，应该能直接战胜那些追击的安全部队吧？如此的话倒也不至于会出现那么多的变故了。” 　　“涯说要给他使用，所以.....” 　　“原来，恙神涯想自己使用那种东西吗？” 　　“嗯。” 　　坐在沙发上的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恙神涯死在我手里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毕竟那是你的恩人。” 　　“这个.....” 　　突然出现的直击现实的问题，让祈忍不住苦恼了，但她却是在苦恼后给出了个无可奈何的笑。 　　“....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他想杀了夜，可夜也不可能不反击，所以....没有办法.....” 　　“是吗？....如果你能怎么想，那我倒是可以放心了。” 　　知晓自己杀死恙神涯的事情，对祈来说是个有些难接受的事情，也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会这样想的，才会显得如此困恼，可永夜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只能采取应付性的回答。 　　他看着自己手上轻到普通人单手就能举起的巨剑，随意的舞了一下，很快疑惑起了该如何放回去。 　　“这个怎么放回去？” 　　“不知道.....” 　　“....不知道？” 　　被物品的主人回答不知道，让永夜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也反应过来了，这确实是祈所不知道的东西，毕竟祈才刚刚接触到这种力量不久。 　　想了想，他将巨剑重新交还给了祈，自己则是不等祈再说什么，就走向了大门口的方向。 　　“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毕竟是刚刚获得的能力，你现在正好也闲着没事，所以就自己慢慢研究一下吧，我先出去一趟帮你把你的外伤药拿一下，然后处理一些事情，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早点回来。” 　　“....放心吧，事情办完就会回来的。” 　　背对着身后的巨剑少女挥了挥手，没有一会儿，永夜就消失在了少女的视野范围和听觉范围内。 　　......................................................................................... 　　离开住宅小区，在残破的街道上与洛娜·伊凡诺夫斯基·尼诺尔斯还有她的小队汇合，随即一同前往了第一大队在封锁区内的临时驻地。 　　整个特殊急袭部队，只有第一大队的建制完好，剩下当初留在驻地的二百人和结晶化的士兵，现在应该也藏在曾经储藏那批从海外运来的先进武器的防空洞里，毕竟那两百人根本不能离开那防空洞，否则大量结晶化的士兵将会很危险，没有人照顾他们也难以独自存活。 　　第一大队，并未和叛军正面交手，只是在叛军四周骚扰，因此伤亡人数不多，只是因为病毒的关系损失了部分人手，综合起来只剩下三百多号人存在，除去伤兵就是三百人左右。 　　第一大队虽然装备精良，却也仅限于单兵装备，毕竟当时的战斗任务只是执行城市运动战，坦克什么的都被抽调在了大部队里，并未装备主战坦克和武装直升机的他们，论装甲部队的话，只有机甲END RA.VE施泰纳和一些装甲车能充当装甲部队了。 　　在这封锁区里，第一大队以机动性与隐蔽性，将来封锁区的安全部队屡次击败甚至击溃，逐渐导致安全部队不再去找他们，转而只是维持着自己的封锁线。 　　与第一大队的大队长索弗里见了一面，永夜让他迅速收敛四散的残兵，做好突围的准备。 　　因为那么多人通过异空间转移，一定会引起注意然后被拦截，所以，与其一点点移动不如光明正大的突破。 　　反正隔离墙只有GOCE和一些安全部队的士兵，想突破其实第一大队完全能做到，只是需要考虑到突破后的问题，因此一直都没有直接突破。 　　现在永夜回来了，那么自然不必再烦恼突破后的事情了，因为....那种事请不再是大队长索弗里该考虑的问题，而是永夜要去考虑的。 　　永夜没有在临时驻地里待多久，就来到了东京铁塔，通过空间裂缝在异时空又一次与樱满真名会面。 　　这紫气朦胧的异空间里，高台上的少女依旧是那副一动不动的模样，只是放出了水晶打造的独眼来与永夜对话。 　　“你杀了我的弟弟，樱满集呢。” 　　“....我还没问你，你为什么占据祈的身体，你就先不满吗？” 　　“不满？确实有。” 　　像蛇一样将下方的水晶盘旋在一起的独眼，向着永夜这一边贴近，坦然的承认了对他的不满。 　　“如果没有婚约带来的单方面影响，我现在应该恨不得杀死你才对。” 　　“婚约？你说的是那个《双螺旋的誓言》？” 　　“对哟~那本是基于起源之石的强制性婚约，不过....那不公平的婚约没有让你受到影响，可却让我和那个冒牌货单方面受到了影响。” 　　“单方面影响那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那婚约本就是用来约束夏娃的，完成大半也足够束缚你了....不，不对.....” 　　永夜举起左手，看着无名指上黑色的戒指，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猛然看向身前代表着樱满真名的独眼。 　　“你说祈也受到了影响？这么说的话....难道祈近期的异常行为，只是因为那个《双螺旋的誓言》的影响吗？” 　　“不，你错了，我讨厌你，但是那个冒牌货却和我不一样，原本就很喜欢你，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这么说的话.....” 　　“原本讨厌你的我，因为婚约和被打碎后跑到身体里的那一枚戒指的影响，逐渐改变了心态，就算集被杀了也只是感觉有些遗憾，由讨厌变成了喜欢，而原本就喜欢你的冒牌货，则让婚约《双螺旋的誓言》变成了催化剂加深了那份感情。” 　　“原来如此....不过，你喜欢我？我怎么完全看不出来？” 　　听了樱满真名的话永夜忍不住暗自点头，他这才知道那起源之石原来不仅仅只是强制性的约束，还有操控人心的能力。 　　当然....这也不是完全无法预料到的事情，毕竟樱满真名当时帮助茎道修一郎的时候，就完全是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被强迫的感觉，只是....他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樱满真名喜欢他。 　　“每个人的喜欢都是不同的，比如那个冒牌货想待在你身边，让你永远抱着她这样最低级的喜欢，而我嘛....呵呵，想知道吗？” 　　诡异的独眼发出妩媚的笑声，嗲声嗲气的诉说着的同时，贴近了永夜的耳畔。 　　永夜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这比他脑袋还大的独眼，就这么在侧边紧紧地盯着他，乍一看真的是足以将胆子小的人吓得跌坐在地上起不来，心脏病人则直接吓出心脏病。 　　“....能拜托你别老是用这个鬼东西接近我吗？真的，这样对心脏病人一点都不友好。” 　　“不，你的心脏很健康不需要担心，而且只要你把我的冒牌货带进来，我就不需要这些独眼，就能和你做好多好多令人愉快的事情了喔~？” 　　眼珠发出的声音，依旧是妩媚动人的声音，但永夜却是一只手按在了这眼珠上，将身旁这有着水晶质感的眼珠一把推开。 　　“不好意思，我对你所言的愉快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我们谈一谈正事吧，像以前一样的，关于daath还有王的能力。” 第三十九章 证明自己吧，这场战争我们没有退路 　　“我不喜欢和没有情趣的男人说话。” 　　“....这是命令。” 　　樱满真名简单直接的拒绝，让永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他却也是同样毫不犹豫的将双方的沟通改为命令。 　　不同于在外界，有着受到婚约影响，却又不受婚约《双螺旋的誓言》强制性束缚的楪祈作为隔离，樱满真名在这空间里根本无法反抗永夜的命令。 　　“嘁....真是个粗暴、没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不满咂舌，可樱满真名却没有办法反对命令，只能耐下心和永夜聊起了daath的事情。 　　樱满真名本是十年前就已经死亡的人，不过因为她是夏娃，不管死多少次都能重新活回来，因为她的灵魂和daath一样是由人类意志维系的存在，根本没有办法消灭，只是缺少了肉体。 　　不同于daath不需要肉体直接就可以以灵魂的形态存在于世的特殊性，夏娃有着daath所没有的，足以掀起默示录的强大力量，却缺少肉体只能在这空间里龟缩着。 　　其实，樱满真名说的什么喜欢他，永夜是抱有严重的怀疑和敬谢不敏，毕竟樱满真名不同于普通人，谁知道她的感情实际上究竟是怎么样的？她的喜欢究竟是不是扭曲的喜欢？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探讨的问题 　　而她所言的祈的问题，却是让永夜有些头疼，可他根本没有办法消磨，以起源之石为基础所打造婚约《双螺旋的誓言》的影响，起源之石那种东西是类似于世界法则之类的产物，不管是daath还是夏娃都无法抵挡，且不可逆的。 　　唯一欣慰的是，至少祈是原本就喜欢他，而不是无缘无故变成这样的，只是婚约《双螺旋的誓言》变成了催化剂，加深了这种感情。 　　....对于加深，一般人都会高兴，可永夜的心情却是相当复杂的，否则也不会烦恼没有办法消除起源之石形成的婚约的影响。 　　就这样，一边谨防樱满真名，一边头疼祈的问题，然后思考daath的问题，永夜变得异常忙碌。 　　................................................................................................... 　　这一天，永夜和樱满真名的独眼交谈各种，樱满真名能了解到的神秘方面的事情，而第一大队则是在做着其实本就做好的战备，祈则是在小区的高楼上，观察自己的虚空，研究这寄宿在手上的王的力量。 　　夜晚的时候，永夜从空间里出来，带着外伤药和洛娜回到了住宅小区里。 　　“夜，这士兵是.....” 　　当永夜领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出现在套房门口，祈虽然不至于会认为永夜会让人来抓她，但是出于多年担任恐怖分子的本能，她却也忍不住提高了戒备。 　　“不用担心，她是我的部下。” 　　“....部下？” 　　“对，我是永夜上校的部下，特殊急袭部队的成员。” 　　永夜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将事情大致上解释了一下，因此洛娜在说话的时候，一边自我介绍着，一边主动走上前对祈伸出了手。 　　“我是特殊急袭部队，第二大队第四中队第一小队的队长，代号蝮蛇，一般来说本名是不能对外人说的，不过小妹妹你是上校的妹妹，所以知道也没有关系，我的本名是洛娜·伊凡诺夫斯基·尼诺尔斯，叫我洛娜姐就可以了。” 　　“....妹妹？洛娜？女人？” 　　自己莫名其妙被当成妹妹，面前这士兵还是个女人....大量莫名其妙的信息，以让人应接不暇的方式出现在了祈的面前，令祈很是困扰的在永夜和身前这看不见脸的洛娜之间来回扫视。 　　“女兵在军队并不少见，我的队友也都是女兵，来吧，姐姐知道你腿昨天摔伤，摔的很严重所以姐姐来背你下楼，然后我们一起去第一大队的临时驻地，反攻马上就要开始了。” 　　“....不要，我要夜背。” 　　“真是和上校说的一样，祈酱果然是个非常喜欢哥哥的孩子啊。” 　　被永夜灌输了不太符合事实的知识的洛娜，对祈的态度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俯身说教道。 　　“这样是不行的哦？上校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且还得留着体力在待会儿突围的时候打败叛军，必须尽可能保存体力。” 　　“夜.....” 　　理不清现状的祈，没有理会洛娜，而是将视线望向了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永夜。 　　“听话，让洛娜姐姐背吧。” 　　“....为什么？” 　　“晚一点我再解释，但现在先听话，好吗？” 　　永夜摸了摸祈的脑袋，尽可能的安抚这孩子。 　　最终....虽然经常不听人说话，可却在有的时候也非常听话的祈，闷闷不乐的爬上了洛娜的背，期间则不断对永夜投射代表着不满的视线。 　　无视祈的视线，永夜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开路，任由身后少女对自己散发不满的气息，因为他不想让这位少女越陷越深，所以才会让洛娜来背她。 　　洛娜的体力很好，不需要担心背着祈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而且实际上也只是下个楼而已，到了楼底下就有两辆军用吉普车，洛娜的女子小队就在底下警戒着。 　　坐车回到被当成临时驻地的一座，规模较大的购物中心。 　　由于决战时刻的逼近，这购物中心简单改造的临时驻地里，绷着一股战场独有的紧张感。 　　士兵们现在正在轮班用餐和假寐，准备在攻击时刻到来的时候，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至最佳的状态，毕竟突破隔离墙虽然不难，但难的是之后如何夺回政权。 　　在这个夜晚，当所有人都在调整自己的状态时，永夜却只是一个人坐在商场的顶部，眺望着远方有着不少GOCE和安全部队守护的隔离墙。 　　这无障碍商场不存在楼梯，全部是用斜坡或者倾斜的电梯代替楼梯，因此腿脚暂时不便，却也没有合适的拐杖，因此以电动轮椅上的祈，一路抵达了七层高的商场楼顶。 　　先前无缘无故被说成是妹妹，让祈很是有些不高兴。 　　“夜，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背我下去，而且....还说我是妹妹？” 　　“....不说是妹妹，我怎么解释你的存在？总不能说前恐怖分子吧？” 　　永夜避重就轻的选择了回答关于妹妹的问题，而不是为什么不愿意自己将祈背下去，而祈很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蹙着眉头往这一边靠近。 　　“恋人不行吗？” 　　“你觉得正常军人，会找一个高中生年龄的孩子当恋人吗？” 　　“....夜是神父，神父的话没有关系。” 　　“你似乎不知道....天主教神父是不能结婚的。” 　　没有回头，望着隔离墙的永夜，只是事务性的回复身后少女的问题。 　　“唉....神父不能结婚吗？” 　　“不能。” 　　“那就别当神父了。” 　　“....就算我不当神父，你也不过是十六岁的未成年，所以我不可能和你结婚。” 　　“这个国家，十六岁可以结婚。” 　　仿佛对这方面的法律有所了解，祈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这个国家，关于年龄方面的限制。 　　“我说啊，可以结婚和会去结婚，是两种概念，请搞清楚这方面的问题。” 　　“唔.....” 　　被说的哑口无言，没有办法反驳什么的祈，坐在永夜后面的轮椅上，带着浓重的不甘就这么盯着他的背影。 　　夜空因为最近将会有台风登陆而存在很强的风，所以云朵流动的速度很快，天空中明晃晃的月亮，时不时都会被云遮蔽。 　　由于云在天空中快速飘过，地面上时不时就有云的阴影划过将人群或者周边的事物的顶上，将他们掩盖在阴云的下面。 　　这台风前夕的大风夜里，快速飘荡而过的云阴影，为这紧绷的空气带来了一丝紧张感。 　　少女樱色的长发不断随着风而摇摆，但少女却没有在意自己散乱的长发，只是始终注视着身前不再遮挡面容，脱下了占卜师长袍换成了与安全部队白色完全相反的黑色，特殊急袭部队军官风衣的男人。 　　少女想将内心的想法付诸言语，却不知道该从何说出口，因为她并不擅长言语，而且该说的其实她都已经说了。 　　或许即使是说了，也没有无法将真实的想法传达出去，没有办法得到想要得到的那种回应，但是在犹豫沉默的时候，机会却随时可能消失，所以她才会将自己的感情付诸了言语，甚至是行动。 　　祈不明白，自己究竟要怎么做身前的男人才会对自己展现微笑，喜欢上的时候她就决定，不会再让这只能在饮酒后寂寥的抱着长刀昏睡，不仅仅是觉得他很可怜，跟是不希望他孤单一人，想让他对自己露出笑容。 　　她不喜欢只是看着似乎遥不可及的背影，这样的孤零零的背影让她有一种无法触及的感觉，她想要坐在旁边，想要手牵着手，想要依偎着拥抱在一起。 　　“......” 　　祈凝视着永夜的手，努力从轮椅上下来，想将想法付诸行动，但是一个不注意直接扑向永夜的后背，将坐在屋檐边上的永夜往地面上推。 　　眼看着祈就要触及永夜的背后，按照一般人的身体能力两人都要一起因为楪祈这不小心出现的意外，而从这七层楼高的购物中心掉下去，一起坠亡的时候...... 　　对身后突然出现的大动静和少女的惊呼声有所反应的永夜，迅速往一旁侧身避开了这扑过来的少女，让这莽撞的少女自己往地面上飞下去。 　　当然，也不仅仅是这样，他不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身后的孩子坠亡。 　　在避开的下一刻，永夜一只手抽出腰间的长刀插入地板，一只手揽住了少女的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反应能力快到惊人的止住了少女的下落的去势，并且由于提前以长刀插入地面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不至于因为少女突然扑过来的冲力而一起掉下去。 　　“我说....你这突然的从后面扑过来，难道是想和我同归于尽吗？” 　　低头看着被自己左手揽住了腰间的少女，永夜感觉相当的郁闷，他只是想吹吹风冷静一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要知道真的一不小心两个人都下去了，如果没有办法在空中稳住身形，或者在坠落的过程中将刀插入建筑调整好自己的姿态、减缓下坠力道，在没有使用战争践踏的情况下，他可也受不了七层楼的高度，就算运气好没摔死也会半死的。 　　“对不起.....” 　　被夹在手臂内侧的祈，因为这意外事故，不禁无精打采的低着头，小声地道歉。 　　“....我不是在怪你，只是想让你以后小心一点，如果对象不是我的话，这行为该多危险啊。” 　　虽然很想再对这平常都很老实，今天却表现的相当莽撞的少女说教几句，可是当看到她老实认错时的愧疚模样，永夜不自觉的就心软了。 　　“....如果对象不是夜，我不会想碰到的。” 　　“碰到？什么意思？” 　　“我想触碰到夜，想牵着手，所以.....” 　　“所以才会不小心从轮椅上下来吗？” 　　“....对不起。” 　　“算了，别道歉了，下次小心一点就是了。” 　　并不打算怎么责怪楪祈，永夜顺势就将她放了下来，并且就放在自己的旁边。 　　而后，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两人都在望着远处将封锁区隔离的隔离墙。 　　................................................................................................... 　　不知道与他一同望着远方隔离墙的少女，此刻究竟怀抱着何种想法，但永夜却是看着那带有驱动系统能自行推进的高墙，想象着下面被其它建筑的遮挡看不到的安全部队和GOCE忍不住回想以前，再思考现在。 　　人类还真是可悲的生物，内斗能力无人能及，不说世界历史了，就他个人经历的，不管是以前狩方众的总长天鸟美马还是大阪地区的齐武玄宗，他们都是在种族存亡关键时刻的时候发起内斗。 　　嗯....天鸟美马是无法理解的精神缺陷者，摧毁城塞将守在城塞中的人们从名为城塞的‘牢笼’当中解放出来，即是他所宣称的“解放”，解放人类的恐惧。 　　城塞被破后战胜恐惧的人自然是活，而没有战胜的绝大多数不用说当然是死。 　　与天鸟美马相比齐武玄宗倒是正常多了，只是幻想着统治世界而已。 　　现在这个世界相比前两个和平了很多，只是有些病毒罢了，不过....茎道修一郎的想法则和天鸟美马有的一拼也是个相当不知所云的家伙，幻想着成为亚当让人类进化。 　　活不了多久的。永夜相信，茎道修一郎活不过明天的，即使能活过了，他也会将政权抢过来。 　　就这么在永夜心情复杂的想着各种事情的时候，祈却是盯着他的手好一会儿，随后才犹豫的开口问道。 　　“夜....手，能握着吗？” 　　“事到如今，竟然还能询问我的意见？” 　　突然的问题，让永夜十分惊讶，不仅侧目看向身旁的少女。 　　“我真是不知道，对你的询问，到底是该欣慰，还是该为感到欣慰而苦叹了。” 　　“可以吗？” 　　“....随便你吧。” 　　“谢谢。” 　　在永夜放弃似的叹息中，得到许可后的少女，带着难以目睹的些许欢呼雀跃感，小心翼翼的抓住了永夜的左手。 　　原本只是握着手，但或许是这里风比较大她感觉到了寒冷，渐渐地她将永夜的手抱在怀里，进而倾倒的依偎在他的侧边。 　　祈明显是在洛娜的陪伴下，去女兵使用的废弃温泉酒店洗完澡就来了，身体比起常温会高很多，散发出来的香喷喷的味道和柔软的触感， 　　身旁散发这诱人气息的少女，让永夜的心情莫名的复杂。 　　身边的孩子确实对他抱有恋情，这一点他确信无疑，否则这孩子也不会这样贴近自己了，可是..... 　　“....马上，又要开战了吗？和安全部队。” 　　没有等永夜说些什么，将他的左手拥入怀中的少女却是望着远方的隔离墙，先一步说出了她所想说的话。 　　“只是一场简单的战斗，不用担心。” 　　“那个....出去之后夜要怎么办？” 　　“没有什么怎么办，相信我吧。” 　　“....嗯，我相信夜。” 　　点了点头，祈用脸蛋在永夜的手臂上蹭了一下，将脸蛋记得贴在他的身上。 　　....低头看向将自己的手紧紧地抱住的少女，永夜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孩子真的是和猫一样啊，而且还是相当亲近人的那种猫。 　　不过，虽然是这样的，但是，在知道这孩子是基于何种感情做出这件事后，他却有些复杂之感。 　　他下意识的将视线投向了身旁的少女，却意外的发现少女正目不斜视的扬起脑袋在注视着他，恰好此刻天空中的云已快速飘过不再遮挡夜光。 　　借着天空中皎洁的月光，在这大风呼啸的月光下，他的视线和祈的视线一下子交错在了一起。 　　在月光的照耀下，本就有着不化妆就胜过绝大多数人美丽容貌的少女，更是显得格外美丽，感觉就像不真实的幻影一样，有种短暂易逝的美，美到让人忍不住下意识的屏息欣赏，生怕自己的呼吸会干扰这种美。 　　借助皎洁的月光，永夜甚至可以发现，少女那似乎有些湿润的眼眸里，浮现出了他的身影。 　　“....呐，夜，KISS....可以吗？” 　　“哎？....你在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唐突到令永夜一时回不过神，像傻眼了一样看着面前的少女。 　　但相对错愕至极的永夜，祈却是以为他真的没有听清楚一样，再次复述了一边。 　　“....KISS，可以吗？” 　　“....其实我听的很清楚....不过，还是先让我冷静一下吧。” 　　将空出来的右手掩住不知该作何表情的脸上，永夜在透过指间的缝隙，仰望夜空中飞速飘荡的云朵，花费了三分钟完成了对现实的妥协，大致上冷静下来后才重新看向身旁的少女。 　　“对于你莫名其妙的提议，请允许我拒绝。” 　　“为什么？” 　　“....就算你这么一本正经的问我为什么啊.....” 　　苦恼的敲了一下贴在他手臂上的少女的小脑袋，他真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与这孩子达成沟通，双方存在着很大的代沟，至少在思想上是这样的。 　　“我说呀，祈....你这是起源之石导致的吗？” 　　“....起源之石？是什么？” 　　少女不解的继续盯着永夜，不懂他为什么突然间提起这种事情，看上去似乎并不知晓起源之石的事情。 　　于是....永夜解释了关于起源之石、婚约、《双螺旋的誓言》等方面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说樱满真名先前告知的祈原本就喜欢他的事情，只是说了《双螺旋的誓言》的效果。 　　至于为何要这样刻意隐瞒，那自然是不必言多便可知晓的事情。 　　因为虽然可以算事已至此了，但他依旧希望祈能摆脱他的影响，等一会儿战斗结束了，他也是打算让洛娜将她送出东京。 　　跟着他在这里对祈而言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因此....即使是不忍，可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说清楚比较好，即使夹带着部分谎言，但那也是善意的谎言。 　　当然....他很清楚，善意的谎言什么的，虽然并不带有恶意，而且它本身是不为自己的利益服务，顾名思义这谎言的出发点也是处于善意，可即使是这样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 　　其中，有一点最重要的是，善意的谎言什么的，在很多情况下也是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用来推脱责任减轻心理负担时，一种非常好用的说法。 　　................................................................................................... 　　一边诉说着将所知的一切告知，一边因为时间关系将楪祈抱回轮椅上。 　　当他就这么在屋顶上，将想说的内容都说出去，感觉事情总算过一段落，准备让祈好好理顺思维也自己准备下楼的时候，祈却是以美丽的双眸直瞪着他。 　　“....夜在撒谎。” 　　当他绕过了轮椅上的少女，准备离开的时候，少女终于开口。 　　“撒谎？这么会？” 　　“什么起源之石和《双螺旋的誓言》，即使有效果也是在我被daath抓去之后才出现的，而在此之前....我就有这样的感情了。” 　　“....你凭什么确定不是记错了？” 　　“夜才是！———凭什么否定我的感情！” 　　少女按着自己的胸口，将自己衣领的衣服抓出褶皱，用力地朝永夜瞪视过来，无从宣泄的怒气从双眼溢出，她的目光如刀刃般锐利，她对永夜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祈的脸上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愤怒情绪是很少见，不....准确的说是明显的情绪大都很少见，只是最近表情也逐渐变得丰富了，而现在则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你确定这真的只是我单方面的否定吗？” 　　“夜一直都想让我离开，因为daath？因为怕连累我？所以要否定我的感情，让我主动离开吗？” 　　冰冷如刀的声音，在这本就因为大风而一口气降低许多的屋面上回荡。 　　看到祈冰冷且充满了责备与愤怒的视线，永夜的脚步开始踌躇，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直接离开会比较好，只是带着纯粹的无奈，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对处理感情方面的问题，真的是一点都不拿手，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只会使用这种方法。 　　就这么气氛紧绷的持续对峙了好一会儿，楪祈终于再度开口了。 　　“....被影响的情况我自己也知道，但那只是加深了这份感情，让我明白了这感情究竟是何物，所以我不排斥这样的感情，我原本就喜欢夜，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所以....我非常讨厌夜的这种做法，因为....即使是夜也不能否定我的感情！” 　　话语的最后，她紧咬着唇瓣，任由樱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移开了自己怒视身前男人的目光，控制着身下的轮椅原地打了个圈。 　　“....我回去。” 　　冷冰冰地抛下这么一句话，背对着他的少女随即头也不回的，就这样在电机运作的声音中，通过那轮椅向着天台的坡道下去，逐渐消失在了永夜的视线范围。 　　“......” 　　轮椅上少女的移动速度明显不是正常的移动速度，而是比正常移动要快了许多，似乎巴不得早一刻离开此处似的。看着少女的背影，永夜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声音就是发出不来。 　　在最后，他却是笑了出来。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该作何感想比较好，只是无力地笑着，他明白一切一旦发生改变，便无法回到从前，不论事物改变成什么型态，人们都将无法挽回。 　　但这无疑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没有什么辩解的余地，可这无关他的感情、他的想法，他不是小孩子，不可能依靠感情来行事。 　　现实是残酷的，特别是他所面对的现实，就更是如此了。 　　这种时候，他不可能追过去说什么，因此他只是独自在屋面望着天边又一次被云层遮蔽的月亮的夜空，任由冰凉的夜晚强风吹过将衣摆掀起。 　　天空中的月亮又一次被遮挡已不见踪影，这里的空气冰冷到几乎是快要结冻。 　　呜呜的风声穿过耳朵，吹得衣摆在空中不断飘荡猎猎作响。 　　许久后，一名穿着军装的士兵小跑着来到了这建筑的天台。 　　“长官，预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快到了。” 　　“我知道了，走吧。” 　　将情绪收敛，永夜轻轻点头，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而士兵则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副护卫的模样。 　　聚集在这购物中心广场上的士兵们已经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至最佳，装甲车和施泰纳都已经启用了，全军屏气凝神，沉静心灵，静静地等待预定的时刻到来。 　　“上校，已经凌晨一点三十六分，离指定时间已经差不了太多了。” 　　第一大队的大队长索弗里，对永夜举手敬了一礼。 　　“多余的话就算了，我的士兵们，证明自己吧，这场战争我们没有退路。” 　　接过麦克风平静的低语着，这不知能否算得上是动员的话，反攻就这么默然无声的开始了。 　　没有欢呼声的声音，只是一声整齐而普通的“Yes Sir！”，这并不是因为士兵们被绷紧的紧张感给吞没了，而是因为他们相信永夜会带领他们走向胜利。 　　不同于那些天真的学生，在场的士兵没有人会认为战争可以毫无牺牲，可是即使自己可能无法看到胜利也没有关系，因为自从成为军人那一刻起他们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即使可能没有办法用自己的眼睛看到胜利，但他们依旧相信，这场战斗的最终胜利者一定会是他们，只要能获得团体的胜利，只要能洗刷耻辱....同伴的牺牲虽然不管经历多少遍都难以忍受，却也是可以理解的，从古至今的战争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虽然对胜利的自信，现在不知道能否称之为自信，或许只是自大也不一定，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了，如果没有战胜的自信，那么军队也将失去士气。 　　只剩下三百人的部队，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他们带着夜视仪在黑暗无关的封锁区内穿行，不一会儿就抵达了通往千叶的那一面隔离墙。 　　第一轮进攻是隐藏着黑暗之中的各种RPG和枪榴弹等点面杀伤和反装甲武器的打击，接着还未等安全部队从突然出现的攻击之中做出反应，永夜就带着可以近战的施泰纳冲了上去。 　　合金刀的刀尖削去路面，激起的水泥块和火花四散，刻划出如同蛇身的曲线，敌军的GOCE与枪炮皆无法捕捉这蛇形前进的他。 　　“———瞬闪！” 　　眨眼间，反射着寒冷月光的刀身划过空气，刮起一阵风。斩击的范围远超过刀身的长度，甚至直抵不远处被拉进了距离的三架GOCE。 　　急速呼啸而去的剑气如热刀切黄油般，将三架GOCE瞬间斩成两截，END RA.VE，GOCE的燃料箱瞬间起火、爆炸。 　　赤黑的火焰之中，身形无法被捕捉的永夜，化身无人能敌的战场死神，在这枪炮齐鸣奏响死亡乐章的战场上，轻而易举的带着部队击溃了隔离墙边上的安全部队。 　　部队光明正大的翻越了隔离墙，如猛虎出笼般脱离了封锁区，进入到市区的范围内。 　　不过....这只是个开始。 　　................................................................................................... 　　被围困的特殊急袭部队脱离封锁区的事情，在茎道修一郎等人看来不过是预料之中，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情，不过有些令他们意外的是，特殊急袭部队残党没有袭击政府大楼或者白骨圣诞树，而是在永夜的带领下乘坐各式交通工具前往了千叶。 　　千叶军事基地里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任何人的存在，自卫队和安全部队将这里翻了数遍，却没有从中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而永夜的目标也不是那个东西，他的目标是不远处的山内，一处隐蔽的防空洞。 　　防空洞的入口在森林里，入口大致上和普通的高速通道的隧道差不多大，足以让各式坦克战车穿过，不过，还未等众人接近永夜就发现了几次不同寻常的地方。 　　能发现灌木中视线在打量他们，可眼睛扫过去却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毫无疑问，这里有人在使用光学迷彩隐蔽身形，在灌木中观察自己，而那些人毫无疑问正是当初留在这里的二百号人之中负责看守入口的哨兵。 第四十章 蹂躏的序幕与占领白骨圣诞树 　　“索弗里，让人去和他们对暗号吧。” 　　发现暗哨的存在之后，永夜没有亲自上前，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第一大队大队长索弗里。 　　“Yes Sir！” 　　简单应是，索弗里立刻找了个士兵走了上去，与暗哨沟通起了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暗号....或者说，特殊的手电筒闪烁频率，以此来谨防敌军诈骗。 　　随着闪烁的灯光结束，穿着和永夜身后士兵相同特种军服的士兵，揭开了身上盖着的光学迷彩，从灌木从中现身，迎接这支大部队的残军。 　　让四周的士兵在丛林里稍做休息和警戒后，永夜跟随着暗哨士兵一同上前，让洛娜和她的小队，也带上楪祈一同去防空洞。 　　布满伪装迷彩的洞口，缓缓从两边自动拉开，内部人造的光线透过门缝洒落在这昏暗的森林里，令人得以目睹其内部的景象。 　　整齐一致的各式战车停在道路的两旁，武装直升机、战斗机、轰炸机，还有体型像传说中的巨人一样的新老型号END RA.VE，GOCE和施泰纳皆一同在两侧。 　　大量新型与标准型战争兵器，反射着白炽灯光芒的光芒，透着森然的寒光威严而肃穆，令这防空洞里充斥着难言的压迫感。 　　来过这里多次的永夜和士兵们都还好，只是普普通通的就走进去了，可祈却是被面前的这数量庞大的战争兵器而忍不住下一跳。 　　“....祈，拜托你了，像上次那样唱歌吧。” 　　虽然刚刚才出现了矛盾，现在就让祈帮忙有些不太好，但永夜却还是对楪祈提出了请求。 　　在机场的时候，他见到过祈的歌在驱逐病毒，虽然因为没有见过治疗结晶化病毒的一幕，不知道能不能对结晶化病人起效，但既然祈都已经来了那自然让她试一试了，反正只是唱首歌而已不会亏的。 　　成功了是意外之喜，不成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以前祈唱歌的时候，都没有感受到那种驱逐病毒的力量，所以永夜感觉失败的可能性很高。 　　“夜是想治疗病毒吗？” 　　放眼看去，可以发现大量部分结晶化，或者是完全结晶化被包裹在水晶里的军人，因此祈立刻想到了永夜的意图。 　　“嗯，你能做到吗？不能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可以，不过....夜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犹豫的扫了一眼四周，祈沉吟着思考片刻后点头确认了治疗的可能性，但却提出了交换条件。 　　“....条件？” 　　按理说祈是不会提什么条件的，毕竟在永夜的印象里，祈好像从来没有和他提过什么条件，因此突然的条件让他不自然的愣了一下。 　　身旁的士兵听着他们的对方，都感觉满脑子的雾水，不懂这长得很漂亮的小丫头，长官的妹妹为何唱歌就能救人，但是他们也不觉得他们的长官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上校，我觉得您的妹妹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最多就是一些小事情，多陪陪她什么的，所以....如果可以拯救我们特殊急袭部队的两千同胞.....” 　　守在祈身旁的洛娜，下意识的就替祈帮腔了，因为她自己就是个真妹妹，虽然哥哥已经战死了....但她不觉得妹妹会对哥哥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所以不是很理解永夜有什么好犹豫的。 　　而永夜却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回应，只是伸手示意她闭嘴，就看向了轮椅上等待他回答的少女，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求，但如果不过分，或者我能办到的话，我可以答应你。” 　　“说好了，不许反悔。” 　　“啊啊....放心吧，我不会反悔的。” 　　“那就行了。” 　　淡淡的点了点头，祈凝视了一眼永夜，随后在永夜的陪伴下走到了防空洞的中心，由于这防空洞本身并没有扩音设备，因此她跟着永夜进入了停在中间的移动指挥车上。 　　利用指挥车上搭在的扩音器，在永夜的陪伴下....祈开始了歌唱。 　　如上次那般超脱现实的景象，再一次在永夜的面前上演，少女的脚下出现了银色的光圈，身旁也是大量银色光带环绕，防空洞的顶上是如同漩涡般盘旋着的青绿色光带。 　　区别与上次的大范围，这一次范围小了很多，不过，只要声音能抵达的地方，光带就会随着出现。 　　在四周的光芒照耀下，少女雪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微光，明明这防空洞的车内不可能存在风，可她的长发却在轻盈的飘舞着。 　　被银光环绕，长发无风自动的少女，再一次让永夜产生了看到精灵或是妖精，那种幻想生物的错觉。 　　这宛如精灵的少女沭浴在未知的光芒下，以悲伤的音调，吟唱着悲伤的恋歌，将思念和情感寄托在歌声里。 　　她没有在意外面的军人曾经是葬仪社的敌人，只是不分敌我的，温柔地、悲伤地唱着歌。 　　站在少女的身旁，倾听着这悲伤的歌，或许是通过这首歌感受到少女的悲伤，非常清楚少女对自己抱有何种感情，却就是无法回应的永夜心里不自觉滋生出负罪感。 　　有负罪感并不是什么坏事，这是保持人类感情的好方法，至少这样才不会在杀戮中迷失，不会彻头彻尾的沦为杀戮机器。 　　即使是不得已的事情，不过....该到分离的时候，还是得分离啊，即使这孩子再不舍，这也没有办法，他只能想办法尽可能减少自己施加给她的影响，否则到时候光是与daath的战斗都没有办法安心展开。 　　......................................................................................... 　　楪祈那充满了神奇力量的歌曲结束后，外面士兵们身上的病毒结晶已经完全自动剥离、掉落，即使完全结晶化，也脱离了困境恢复到了正常的模样。 　　在短暂的欢呼声后，这支深山里因为默示录病毒的袭击，而失去战斗力的部队被告知了现状，而后纷纷摩拳擦掌的，准备好要好好的教训一顿，让他们染上病毒的罪魁祸首———茎道修一郎。 　　理所当然的，祈成为了特殊急袭部队的恩人，但士兵们也没有什么感谢的机会，这两千号人刚刚恢复战斗能力，就在他们的长官命令下，开始启动停在防空洞里，先前因为缺少驾驶者而无法启动的战争兵器。 　　各式各样的载具，浩浩荡荡的从防空洞里钻出，趁着夜色直袭白骨圣诞树，而领头充做先锋的依旧是最初的第一大队。 　　第一大队的数量只有三百人，而且大多数都是步兵，施泰纳的数量也只有十三架，然后就是一些装甲车能充当装甲部队了。 　　以十三架施泰纳为在最前面探路，步兵都坐在运输车上，装甲车护卫在左右，毕竟千叶到港区不可能靠两条腿来移动。 　　第一大队光明正大的在前面移动，以此麻痹敌人，让人不知道，其实....后方两千名因为病毒失去战斗力的士兵，已经恢复了作战能力。 　　没有人能想到，特殊急袭部队竟然能祛除默示录病毒，而且祛除的这么彻底，即使是永夜也没有料到祈能做到这种程度，因此茎道修一郎一定没有办法算到他们现在有着全盛时期近半的战斗力。 　　被病毒吞噬的近两千人，加上看守和照顾的两百人，再加上残破的第一大队，他们恰好是完整的一半。不过....加上各种先进的装备，即使是早期只是使用比别的部队好一些的装备的完整特殊急袭部队，也打不是有着各种先进武器的半数人的对手。 　　毕竟现代战争，除了出色的军事素养外，武器装备也是决定战争最重要的因素之一，武器先进胜利的机会当然更大，而先进武器是人用的，单兵素质强的人用最适合的先进武器，自然能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以三百人左右大多数是步兵的第一大队作为先锋或者说....诱饵，不远处的后方才是主力部队，武装直升机与各式坦克、步兵战车作为突击力量，自行火箭炮、高射炮、加农榴弹炮、迫击炮等各式自行火炮与导弹车还有移动车载激光拦截系统，负责轰炸和防空。 　　怀着满腔怒火的军队，在这深夜里以这钢铁军队在城市里穿行，两旁的居民纷纷被街道上那战车引擎轰鸣的声音从睡梦中吵醒。 　　现在才凌晨四点半左右，清洁工刚刚出街准备扫地，就遇上了这支声势浩大的钢铁部队，吓得连忙往回跑。 　　这个时间点整个城市本都在睡梦中，可惜这个夜晚注定是个难眠之夜，连续性的坦克战车从街道上呼啸而过，基本上不会有人能睡得着。 　　在这个时间点被吵醒，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气不过，以为是什么大型施工队晚上跑过来了。 　　作为一家之主的中年男人大井幸辉，因为儿子考试复习已久，知道儿子才刚刚睡下去不久，所以对这天还没亮就出现的一大堆噪音感到极为不满。 　　自己睡的正香被吵醒是无所谓，但是他心疼自己的儿子啊，于是气的直接跳下床，打开窗户就想开口大骂呵斥一声，让车队往别处走。 　　可是....伸出脑袋往下一个，地面上却不是想象之中的挖掘机或者工程车，而是一辆辆只有在电视新闻或者网络上才能看到的新式主战坦克，还有作为军迷才知道的，发布不久的END RA.VE———施泰纳。 　　“....大规模军演？不，GHQ和自卫队好像都没有装备这么先进的武器吧？难道....叛军？！” 　　在初期的困惑之后，大井幸辉立即想到了最近新闻里，反复不断一直被提及的、罪大恶极的叛军，下意识的就将叛军一词脱口而出了。 　　不过下一刻，他理智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重新缩回脑袋将窗户关紧拉上窗帘，念叨着“这些东京又要乱了啊，得马上通知警察叛军又来袭了才可以。” 　　不知道怎么通知政府，因此大井幸辉自然选择了报警，想让警察去通知政府然后让GHQ或者自卫队来镇压叛军。 　　可是....才拿起手机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根本没有信号，电话完全打不出去，好像信号被.干扰了一样。 　　事实上，不是好像。永夜确实也让人封锁了附近的信号，这样就没有人可以通风报信给自卫队，第一大队后方还有如此多的装甲部队。 　　由于喜欢坦克的坚固和稳定性，永夜一如既往的在装甲部队中心的指挥坦克内，一边统括全局，一边观察着东京地图。 　　能否捕捉茎道修一郎是此次战斗的关键之一，因此他正在思索着茎道修一郎可能的藏身处，还有就是找出海军陆战队的主官，丹·伊格尔曼被关押的位置。 　　不用猜就知道，丹·伊格尔曼一定没有死，毕竟丹是个有高价值的人，还是海军陆战队的主官，到现在海军陆战队都没有被控制，除了联合国只认可茎道修一郎总统，没有让他当GHQ总司令外。 　　很大程度就是因为海军陆战队的主官，丹·伊格尔曼下落不明，永夜和茎道修一郎却是各执一词不知道听谁的，于是干脆的与摇摆不定都陆军一同龟缩起来两不相帮。 　　为了不做的太明显，或者说自以为自己的行为没有暴露的茎道修一郎，对GHQ别系军队没有多加理会，反正对他来说有原本就效忠他的安全部队还有额外的助力自卫队，这些就完全足以让他达成自己的目标了。 　　在永夜盯着地图不断思考的时候，如预料之中的一样，茎道修一郎的走狗，自卫队挡在了国道的中间。 　　普普通通的宽旷道路上，两旁依旧只是普普通通的商铺，可是....中间却是有六辆架标准型的主战坦克，坦克的后面和道路两旁是严阵以待的大量步兵与其它战车。 　　这是陆上自卫队东部方面队，第二一九机械化步兵联队，总数有着三千人，还装备了大量坦克战车，对付三百人的残破第一大队，根本就是在欺负人。 　　第一大队最前方的施泰纳，在发现地方之后立刻对后方发出警报，并且在坦克炮移动的时候，迅速做出紧急回避的动作，避开对方的坦克炮轰击。 　　攻击落空的坦克炮，交错着轰击在了道路的两侧。 　　躲在自家中，瑟瑟发抖的抱着家人祈祷上天保佑，自己和家人能度过这又一起战乱的人们，遭到了这落空坦克炮的袭击不少人瞬间被夺去了生命，或者是受到炮击导致的附加伤害出现受伤的情况。 　　城市遭遇战会出现如此情况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特别是在政权内部交替的时候，连避难的时间都不会有，战争突然之间就开始的时候。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代的武器杀伤力越来越大，会出现误伤是不可避免的，一直以来平民都是战争中最为显著和单方面的悲剧角色，而现在也不过是又一起无辜平民受到战火牵累的悲剧。 　　第一大队施泰纳后方的车队紧急刹车四散到了两旁，接着，还没等自卫队那边的自行火炮开炮，第一大队后方却是出现了密集的炮鸣和覆盖了天空的火箭弹。 　　特殊急袭部队的远距离武器同时喷火，炮弹描输完美的轨道杀向街道上的第二一九机械化步兵联队，触地后立刻引发爆炸。 　　误以为特殊急袭部队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最强的就是施泰纳的第二一九机械化步兵联队，在街道上的阵型太过密集，直接就遭遇了一波地毯式的轰炸。 　　自卫队位于第一排的坦克战车瞬间被炸飞，高高的火舌升起，紧接着炮火顺着街道蔓延，冲着第二批、第三排轰去。 　　在这震耳欲聋的炮火中，还没等双方短兵相接，夜空就被照亮，战场上一片火红，街道化为一片火海，仿佛天空也在燃烧，街道旁边的建筑即使没有被直接命中，却也承受不住炮弹轰击的余波和重炮附带的冲击波与弹片的袭击，逐步化为废墟。 　　以第一波为攻击发起号角，存储在防空洞里的轰炸机，也晚一步抵达战场了。 　　轰炸机的涡轮发动机喷射出火焰，以超音速接近战场并直线通过，同时投下大量空对地打击时使用的航空炸弹。 　　如骤雨般落下的航空炸弹与炮兵部队一齐，在转瞬间让第二一九机械化步兵联队只是刚刚打个照面，就被打得溃不成军。 　　就像伊拉克战争一样，在绝对武器优势面前，数量的比照毫无意义，虽然....实际上双方还没真正的交手，只是以炮兵和轰炸机抢占先机，加上制空权的掌控，一回合击溃了对方。 　　当然，相对来说其实也烧了不少的钱，而且除此之外接下来的战斗恐怕很难复制这样的战果，毕竟最初没有人能猜到特殊急袭部队到现在竟然还能保有这么强的战斗力，所以才会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只有几架自行高射炮，可却没有搭载了车载防空导弹系统的防空导弹车。 　　在战场上以航空战力袭击没有制空权的军队，完全是一面倒的局面，没有制空权，在火炮上也失去先机，对第一大队的小觑，这都是被一次性崩溃的原因。 　　下一次不用多说就能猜到，他们必然会提高警惕，另外无法判断的是，上一次战斗附近的航空自卫队基地被摧毁，这一次会不会有新的航空自卫队战斗机与他们争夺制空权。 　　被炮火和空袭打击的找不着北，所处街道直接沦为火海，伤亡率一下超过百分之八十，这让第二一九机械化步兵联队即刻失去了战斗力。 　　永夜让人停止了炮击和空袭，并开始劝降让敌军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自己则是从指挥坦克顶爬出，站在坦克的上面，眺望着不远处的火海。 　　爆炸高温横向袭来，冲击波裹挟着热浪传到了这里掀起永夜的衣摆，将附近建筑物的广告牌吹飞，四周已经开始下车的士兵，虽然带着防弹、防破片的军用面罩，但他们还是下意识的举起手挡在脸上保护脸部，以此想免受可能被吹飞的广告牌与弹片等物品的波及。 　　没有理会遮挡住脸的士兵，永夜抬起头望着远处火红色的灼热天空，只见夜空被鲜红的火舌照亮，热风吹抚脸颊，让人忍不住就冒出汗来。 　　在这场由两千多人的部队所揭开的蹂躏序幕里，只是在坦克上他就可以听到除了身旁士兵的急呼声和不远处自卫队士兵的哀嚎外声，还有四周建筑物里数不胜数的平民因为恐惧而发出的抽泣声。 　　显然，平民们在害怕战斗会波及到他们的身上，也害怕引起特殊急袭部队的注意。 　　虽然想尽可能少波及平民，但有的时候真的无可奈何，因为永夜不可能会为了避免平民出现伤亡选择不战而逃。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句话古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甚至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至理名言。 　　当战车与步兵协同推进，穿过四周依旧有火焰在燃烧的街道时，第二一九机械化步兵联队因为受到巨大伤亡皆已放下武器跪在两旁投降了。 　　......................................................................................... 　　第二一九机械化步兵联队转瞬之间崩溃，是茎道修一郎一方始料未及的，甚至在收到消息的时候，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在那第一大队大多数只是步兵的情况下，三千打三百是怎么输的啊？ 　　而就在茎道修一郎没有反应过来，对现状感到棘手和措手不及的时候，特殊急袭部队在突破了第二一九机械化步兵联队的阻击后，一路奔赴港区并第一时间将白骨圣诞树围困住了。 　　嗯，准确的说是白骨圣诞树外围，靠陆地的一侧被封锁包围了。 　　此时的天空依旧昏暗，但按照时间来计算，却是距离黎明已经不远了。 　　天空昏暗无光，天空中的阴云比起出发时要密集的多，黑压压的完全覆盖了这黎明前的夜空，想必即使黎明真的出现，怕也是无法再洒下晨光了。 　　抬头看看天空便可发现，天色已经沉得厉害，带着咸味的海风不断呼啸着，海浪也不断拍打着崖壁。 　　“传令下去在拂晓之前，占领白骨圣诞树！” 　　指挥坦克内，永夜对身旁的参谋发出了指令，让进攻的命令瞬间发布至全军。 　　接着，炮火开始轰鸣了。 　　炼狱的火焰轰隆喷发，熊熊燃烧的黑烟遮蔽天空，各式坦克战车和机甲还有武装直升机在不断喷射致命火舌的同时，也不断协同推进。 　　安全部队和紧急调来的自卫队联队，在白骨圣诞树外围努力抵抗着特殊急袭部队猛烈的炮火，航空自卫队如预料之中的那般姗姗来迟，和特殊急袭部队垂直起降的新式战机纠缠在了一起。 　　震耳欲聋的战车炮轰隆声与足以撼动大气的冲击波，佛敲打字机一般充满韵律感的各式机炮和防空高射炮不断嘶鸣，还有彼此交错纷飞的火箭弹与导弹。 　　双方的激光拦截系统，不断精准的捕捉和拦截对方的导弹、火箭弹甚至迫击炮弹，战场中心的天空不断出现炮弹被拦截爆炸时发出的火光。 　　战争是矛盾最高的表现形式是解决纠纷最高、最暴力的手段，通常也是最快捷、最有效果解决矛盾的办法。 　　当然了，战争也可以解释为，使用暴力手段对秩序的破坏与维护、崩溃与重建。而现在，恰好就是用战争来维护和建立新秩序的时候了。 　　此时此刻，战车在咆哮，士兵在哀嚎，血与火不断出现在这犹如修罗地狱般的战场。 　　面对单兵素质和武器方面占据全面优势的特殊急袭部队，外围的安全部队和自卫队很快被清除，炮火渐渐地平息下来，没有一会儿特殊急袭部队就攻入了白骨圣诞树的内部，而且是永夜带着人亲自踏入其中。 　　相比上次独自一人只能突击要点，而且还得在一定时间内撤离，这一次他有着大量士兵尾随，可以对整个白骨圣诞树进行彻底的占领和搜查。 　　白骨圣诞树内部的安全部队和少年兵部队，即使竭力抵抗却也只能沦为他脚底下的炮灰，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杀死。 　　这里是战场，是以最暴力的手法处理纠纷的场所，夺走弱者的性命，不过是理所当然的罢了，即使是未成年人也无法获得任何优待。 　　一路上聆听着枪炮的高鸣，敌我双方士兵的怒吼与嚎叫，以及通道的远处，许多人匆忙奔跑的声音，对外物没有太大兴趣的永夜，只是一路向前，一路杀戮。 　　而他前进的期间，则夹杂着无数惨叫声。 　　安全部队本就不是特殊急袭部队的对手，就像三流杂牌和一流精锐的差距，双方一开始就存在巨大的单兵素质差距，现在加上武器代差，差距一下被拉开更大。 　　伴随着哀号与咆哮与枪炮的齐鸣， 白骨圣诞树内安全部队被打得节节败退，很快被永夜带领的特殊急袭部队轻易攻陷了一半以上。 　　不管是普通的安全部队成员，还是安全部队新招收的十七岁以下未成年的少年少女，皆被视作敌人统一予以击杀，没有人能得到特赦。 　　他们的尸体堆叠在一起让通道化作了一片血海，散发出的浓烈血腥和内脏的恶臭令通道里的人几欲作呕，普通人的话说不定都要吐了，但是特殊急袭部队的士兵却是面不改色的踩踏在敌军士兵被己方的枪炮轰碎或者永夜的刀剑所制造出来的残肢断臂上。 　　......................................................................................... 　　走廊中不停回响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在红色的报警灯的映照下，身着黑色特种军服将自己武装到了牙齿的士兵，在一个穿着黑色军大衣手持长刀的男人带领下，于枪林弹雨中奔走突破一层又一层阻碍，来到了白骨圣诞树内部的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 　　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上一次永夜来的时候，只是去了他们的作战指挥室没有认真的搜查，这一回他让人将这研究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搜查一番，把每一个投降的安全部队军官和研究员都拉出来审问。 　　甚至是在大量人员占领指挥室的时候，拿起麦克风，对整个白骨圣诞树进行广播，要求白骨圣诞树的安全部队投降。 　　“向交战中的安全部队宣告，这场战斗胜负已定，不要执迷不悟充当茎道修一郎的走狗了，特殊病毒灾害对策局即将被联合国取缔，如果你们愿意投降，我将不再追究你们参与叛变的行为，基于日内瓦公约《关于战俘待遇之日内瓦公约》保障你们身为俘虏的权利。” 　　反正也是没有什么成本只是喊两句话的事情，所以永夜对劝降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排斥感，毕竟即使失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上一次，对自卫队的劝降没有取得任何效果，准确的说应该是基本都死光了，而这一次安全部队非常干脆的双手抱头的跪在两旁，任由特殊急袭部队的士兵将他们绑起来，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军官。 　　对这里的军官的审讯，没有一会儿就出现了进展，茎道修一郎的心腹之一，新晋少校洛文供出了丹的位置和茎道修一郎的藏身点。 　　洛文少校，虽然只是新晋的少校，可却因为先前的行为，成为了少校和茎道修一郎的心腹。 　　他先是跟在古因身旁的技术型军官，后古因死亡跟随嘘界，可以称得上是屡战屡败。 　　当安全部队就因为这屡次三番出现重大失误跑到丹的身旁，被迫听从海军陆战队的时候，却是借着默示录病毒被散布的时候，带着安全部队的人残杀同机关不同部门的看守士兵，救出茎道修一郎而被进一步视为心腹，还进阶了。 　　正是因为这些行为，他才会知道丹和茎道修一郎的位置。 　　“根据安全部队的洛文少校交代，丹·伊格尔曼上校就在Sefira研究所的深处的隐藏牢房里，由于至今没有屈服，不愿意投靠茎道修一郎始终被关着，而茎道修一郎则是在东京都厅里，只是始终待在地下四层的秘密研究所里，外人根本无法发现，还有安全部队的其他军官也交代了.......” 　　将信息汇总的参谋，拿着移动终端用简要的语言对坐在中央控制室里的永夜，简述起现在他们全面占领白骨圣诞树后所获得的情报。 　　除了丹·伊格尔曼和茎道修一郎的所在地外，其它重要的情报也有不少。 　　还有就是，这座建筑因为激光拦截系统，大多数地区都还是好的，就连建筑本身的激光拦截系统和防空系统，在战斗中的损毁也在可修复范围，完全可以接手过来掌控住。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几次来这里却没有发现目标，还以为是不在了，原来实际上只是藏得比较深，我果然不擅长找东西啊.....。” 　　为找不到人而叹了一声，永夜随即思考起了对现状的对策。 　　“....将白骨圣诞树作为据点，接手白骨圣诞树的防御系统，然后致电联合国和美国，就说我们已经夺回了白骨圣诞树需要GHQ的控制权，得到GHQ的所有军力后，不需要其它额外的助力，很快就能重新掌控日本了，只需要让他们给我个正式的头衔就好了，比如和杨少将一样的，少将军衔与国际联合极东统治总司令部的司令官职位。” 　　“Ye.....呃？您不需要海外派兵吗？只是军衔和职位的话.....” 　　本能应是后，参谋忍不住迟疑了，不是很懂为什么永夜不需要支援，只需要正式的军衔来控制GHQ。 　　“不需要，等海外的兵力来了黄花菜都凉了，而且茎道修一郎马上就会死，他死了之后白血球攻击型卫星的控制权就不会再是我和他之间的僵持状态，而是我独立控制的了，掌控了白血球自卫队根本不需要担心。” 　　“Yes Sir！” 　　了解了永夜的战略和想法后，参谋没有再多言语，立刻开始按照永夜所说的去做了。 　　而永夜却也是自己带着一队人就向着洛文少校交代的，Sefira研究所深处隐藏在墙体里的牢房走去，准备将丹救出好让海军陆战队和陆军一起加入战斗。 　　说实话对于白血球攻击型卫星，其实永夜也是很奇怪的。 　　太空中的三颗白血球攻击型卫星，都是世界顶级的攻击型卫星，也是刚刚才打造出来不久的东西，按理说应该是各国领导人都抢着想掌控的东西，可是却现在实质性掌控最高控制权的只是杨少将、茎道修一郎还有他。 　　其它人都无法操控那三颗卫星，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永夜死了，茎道修一郎就可以用白血球攻击型卫星，来攻击美国可能派出的太平洋第七舰队。 　　不过....算了，无所谓，反正他能得利的话，他也不会介意获得白血球攻击型卫星的完整控制权。 　　在被枪所指的洛文少校的带领下，小队很快到达了Sefira研究所的深处，并且由投降的洛文少校主动打开，永夜曾经路过却愣是没有发现的，隐藏在墙体里的牢房。 　　这是一个空无一物的漆黑小空间，内部是一个升降型的铁牢笼，铁牢笼中心是个与地面连为一体的金属桌椅，桌椅上自带手铐和脚铐，唯一的光线只有桌椅上方的小射灯了。 　　身形壮硕，还带有病毒结晶的丹·伊格尔曼，就被死死的固定在这桌椅上，眼睛上还蒙着白布。 　　或许是死了心，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却采取了无视的对策，不闻也不问的在那桌椅上发着呆，然而....他却听到了预料之外的声音。 　　“许久不见，你倒是瘦了不少，相信在Sefira研究所的日子里，一定能让你安分不少吧，丹。” 　　“咦？———这个声音是？？” 　　“....只是半个月不见，就忘记我了吗？嘛....虽然我无所谓，不过我很想试试再关你半年，能不能让你连自己的老婆都忘记掉。” 　　“唉？....不！兄弟！我的挚友！别开这种伤感情的玩笑啊，快点让我出来吧！我真是受够了这个安静的鬼地方！再多待一会儿我估计会疯掉！” 　　........................ 　　............... 　　........ 　　（PS：首先，关于永夜对祈的态度，评论区很多说永夜情商低，这都看不出祈喜欢他的，咱全部删了，现在则给出删除的解释。 　　因为，本文多次都明确表示了，永夜非常清楚祈的感情，这点都没有发现，认为永夜根本不了解祈的感情，情商低到没有、迟钝到没人性什么的，我真无言以对了..... 　　最后，本章是久违的10K，所以各种求刀片、月票和推荐，别忘了这三都是有悬赏的啊.....） 第四十一章 特种兵与特警的较量 　　被永夜随意的调侃了一下，丹几乎都要跳起来了，虽然没有被严刑逼供什么的，可是长时间戴在这幽静的环境，确实比严刑逼供什么的，更让他难以忍受，甚至是真的几乎要疯了，或许都要患上幽闭恐惧症了也不一定。 　　“好吧好吧....真是个没耐心的家伙，现在就让你出来。” 　　见到丹这想跳，却又被束缚住跳不去了的可怜模样，永夜摇了摇头随即命令一旁安全部队的投诚少校洛文打开牢笼，将椅子上的手脚拷解开。 　　没有什么意外的是，解开束缚的第一时间，丹就解开了头上缠着的白布，立刻就兴奋地想跳着冲过来，不过....还没两步他就以面着地的倒在了地上。 　　“....把他拖下去让医务兵检查一下吧。” 　　面对这几乎是预料之中的场景，永夜没有多做感叹，只是挥手让身旁的人将丹给带了下去，接受身体检查。 　　......................................................................................... 　　粗略的收拾了一下战后的残局，永夜将楪祈留下，让洛娜小队守着她这个能治疗病毒的重要人物，防止她乱来。 　　随后，在将基本的事务处理完毕后，永夜又让五百人留守白骨圣诞树，顺便修复白骨圣诞树的防御系统，自己则是带着剩下不足两千人冲向于东京新宿新区，剑指东京都政府的总部大楼，也就是上一次差点就被他炸掉的东京都厅。 　　由于丹·伊格尔曼现在身体虚弱，即使非常想去对付茎道修一郎也受苦身体原因无法上战场，因此永夜依靠丹的身份，接过了海军陆战队的指挥权，还有摇摆不定的陆军指挥权。 　　在特殊急袭部队从港区的白骨圣诞树出发的时候，永夜也让海军陆战队和陆军从他们的基地里出来，拦截靠近东京的自卫队，以此保证特殊急袭部队能更轻松的完成战斗任务。 　　或许是没有预料到事态的变化既然能超出预计如此之多，虽然自卫队正在急匆匆的赶来东京，但东京都厅却只有警察在加强戒备。 　　并不知晓洛文少校已经出卖了他的茎道修一郎，像往常一样待在都厅的地下统括全局，仿佛只需要以不变来应对永夜就找不到他一样。 　　警察的存在只是掩饰，让永夜误以为这是个错误的目标，实际上地下还有警视厅警护课（Security Police，通称"SP"，要人保护组）的警备队在保护他，虽然敌不过大部队，但也足以应对绝大多数情况了。 　　毕竟这些警备队可是特种警察部队，也就是所谓的特警，是警察中的特种精英部队，以训练艰辛、标准严格而闻名，只是相对别的同僚拯救人质、围攻恐怖分子或有强大火力武器的匪徒等等，警护课的警备队主要任务是负责保护高官。 　　特殊急袭部队到来了，茎道修一郎却只是维持着潜伏的姿态，一动也不动的潜伏在地下，等待永夜像上次去白骨圣诞树却没有发现丹·伊格尔曼，闹了一阵却只能空手而归。 　　“哼，永夜....现在先让你得意一下，不用多久，我就能让你跪俯在我的脚下！” 　　在地下四层，看着荧幕里开着坦克将东京都厅围困，直接逼着地面上对于地下情况毫不知情的外围警察投降的特殊急袭部队，穿着白色西装的茎道修一郎，揪着自己唯一没有被白磷烧掉的胡须压抑内心感情，而怒视着永夜的双眼却是被恨意所充盈。 　　他恨不得现在就命令这些保护他的警备队，立刻冲出去打死正在从坦克上下来的永夜，但却也知晓现在的局势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即使不考虑永夜本身的战斗力，可他也得掂量一下那些特殊急袭部队的战斗力。 　　以几欲噬人的目光，瞪视了好一会儿那被士兵保护在中间，逐渐步入东京都厅的永夜，茎道修一郎努力平复内心刻骨铭心的仇恨离开了这监控室，走向比这地下四层还更下面的一层———地下五层。 　　地下五层的深处，是个四周布满了小光点的地方，中心是个发光的大水池。 　　水池的中心，在茎道修一郎看着腕上的手表推算时间，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如预料的一样突然冒出了个人影。 　　这是个有着白色长发的赤裸少年。 　　少年举目四望，却没能理解这是什么情况，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茎道修一郎。 　　“醒了吗？” 　　在白发少年开口之前，茎道修一郎却是先开口了。 　　“你说....茎道？” 　　少年显然认出了茎道修一郎的声音，但是却不太敢肯定面前这个人说茎道修一郎，毕竟..... 　　“....什么情况？” 　　“都是那个该死的永夜！那畜生竟然随身带着白磷手榴弹！” 　　“白磷手榴弹吗？....我想起来了，研二也是被那个人用白磷手榴弹活活烧死的。” 　　“研二？你说的是城户研二那个爆炸狂魔？”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不是被杀了吗？而且....我的手怎么.....” 　　没有打算在城户研二的犯罪史上多说什么，少年....恙神涯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本被齐根砍掉的右手手腕以下，应该是不存在了的，可现在他的手用回来了，而且被打断的腿和被钉在地上的手，也恢复如初，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记忆里在最后，他应该被一枪打穿了脑袋，虽然不大愿意去想，可脑浆毫无疑问会被弄成了浆糊，甚至还有部分会飞出去，这可是真的死的不能再死，要说是抢救回来他是说什么都不相信。 　　“你是daath，佑在临走前选中的新王。” 　　“王？” 　　“是，daath已经对我失望了，所以不是我而是你，你有着不是王，却有着能使用王的能力的虚空。” 　　带着些许不甘，双手负背的茎道修一郎开始为死而复生，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的恙神涯解释道。 　　“你最开始的时候，就有着能看透他人所具有的虚空的能力，而你的虚空更是能让别人的虚空强制显现的虚空，这两种能力相辅相成，比起一般人获得王的能力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了，一个看清，一个强制显现，所以你才会被选为王，也就是下一代的亚当。” 　　接着没有等恙神涯问话，茎道修一郎继续说了下去，此刻的他已经放弃了成为亚当，打算辅佐恙神涯成为亚当。 　　“其实不管你愿不愿意成为王都不重要，就算王不是你也无所谓，只是缺少王所以让你补罢了，进程不会被打断，因为这是自然的法则，是准备进化的人类....是人类的集体意志，某种方面也能说是神的意志。” 　　“神？” 　　“是，神。” 　　点了点头，茎道修一郎认可了这种说法。 　　“你也好，我也罢，即使是daath这个群体本身，也无法阻止它的进程，当然....樱满真名那个夏娃也一样。” 　　“可是，如果没有王的能力，虚空还能发挥作用吗？” 　　“十年前就有这方面的研究了，不需要王的能力，也不需要被抽出虚空，就能使用自身虚空的力量，比如追杀第一代王斯库路吉的Ghost (亡灵)三人组中的普莱泽特，就能将周遭的人给结晶化，且还拥有自由操控病毒结晶的特殊能力。” 　　“....十年前就有这样的技术，那对付葬仪社应该很轻松吧？为什么不早使用？” 　　“难度很大，技术限制也很严重，太过依赖daath的能力，没有daath就没有办法制造，而且副作用明显。” 　　说着，茎道修一郎指了指赤身裸体的恙神涯，被白发遮挡的右眼。 　　“你的右眼，或者说....右眼周边已经出现了副作用，默示录病毒不受控制的蔓延，导致的结晶化的现象。” 　　“....病毒结晶？副作用？这么说我现在可以强制抽出虚空了？” 　　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右眼上，恙神涯立刻感受到了，不属于人体玻璃质感。 　　“对，在半个月前daath佑离开前的帮助下，失去了肉体的你的灵魂被固定在了婴儿的克隆体里，在婴儿克隆体成长过程中的这半个月，你经过了基因强化，可以像十年前的Ghost (亡灵)之一普莱泽特那样，使用自己虚空的力量可强制取出别人的虚空，如果得到王的力量就能强制取出别人的虚空并且糅合成出新的，前所未有的毁灭性武器。” 　　“王的能力.....” 　　“本来只需要去砍掉樱满集的手，就能让你夺过他的能力，再不济也能让你用最后一根基因染色体组来获得能力，可是.....” 　　“可是？什么？” 　　不问还好，恙神涯这一问，茎道修一郎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立刻变得怒不可遏，生气到内脏和脸上的烧伤都好像要一齐融化脱落一样，甚至是为了抑制不断颤抖的身体，到了必须服药控制的地步。 　　“全部都是永夜！那个该下地狱的家伙害的！！都是那杂种害的我的计划功亏一篑，不管是最后一支虚空染色体组！还是樱满集的获得的王的力量！全部！全部！都被那明明使用不了却偏要夺走的贪婪的魔鬼给拿走了！！！” 　　一边大声地跺脚咒骂，茎道修一郎一边对着嘴里喷射某种稳定情绪的喷剂，就像是在喷哮喘喷雾一样。 　　一步步计划，都是他精心策划的，可谁能想到现在会变成这副局面？本该被覆灭的特殊急袭部队，现在还已经在他的头上耀武扬威，简直是要把他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面前稳定自己的情绪，茎道修一郎看了一眼浑身赤裸，下.体也没有遮挡，直接就有东西低垂着的恙神涯，不自觉皱起严重烧伤没有眉毛的眉头。 　　“快点去换衣服吧，然后用我给你准备的少年少女熟悉一下力量，即使没有王的能力，有着虚空的能力，你也不会输给先前有着王的能力的樱满集。” 　　“....集，死了吗？” 　　“那个废物还没撑到我派人去救就死了！真是没用透顶！” 　　“....是吗？那真名？” 　　对脾气变得暴躁的茎道修一郎，恙神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注兴趣，樱满集死了很遗憾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而比起这些他真正在意的是樱满真名。 　　十年前，也就是在恙神涯七岁那年，青春期还没到他的春天就已经来了。 　　就在那读小学一年级的年龄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樱满真名那大了他九岁的少女，而且至今已经单恋了十年的女人。 　　....明明七岁连性能力都没有，却能喜欢上别人，还单恋了十年，这也是....天赋异禀的一种吧？ 　　不知道恙神涯对樱满真名究竟抱有何种感情，或者说完全猜不到恙神涯七岁就喜欢上十六岁的樱满真名的茎道修一郎并没有想太多，随意的就直言道。 　　“樱满真名？那个夏娃现在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她是死不了的，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会出现没有夏娃的情况。” 　　“是....情况不明吗？” 　　低下头将拳头握紧，恙神涯在内心出现了将樱满真名从永夜的手中，将樱满真名夺回的想法。 　　而那夺回的依仗，自然是现在拥有的，几乎与王的能力相差无几，甚至就抽取方式还更胜一筹的虚空能力。 　　......................................................................................... 　　地面上，特殊急袭部队已经将东京都厅重重包围，而永夜也已经再一次见到了，上次见过一面的东京都知事。 　　这东京都知事，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对于地下的事情，不管怎么对待都是什么也不说的状态。 　　虽然他可能是为了民族大义什么的，宁死不屈，也可能是真的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永夜暂时也没有太浪费时间在他的身上，直接将他丢到了一旁暂时不加理会。 　　而正准备去地下的时候，却恰好有一名技术军官跑了过来，满脸喜色的对他敬礼。 　　“上校！不———将军！经审选委员会及参议院紧急会议后，已经通过了让您顶替杨少将，晋升为少将的议案，联合国那边也同意由您担任国际联合极东统治总司令部的司令官，只是....暂时只是临时军衔，只有平定了日本后才能获得实质性的晋升。” 　　“临时军衔吗？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大局基本已经定了。” 　　临时军衔是在战争时期奖励立功军官，以此调动官兵的积极和创造性，却又避免战后将军过多不成样子的方法，顾名思义是临时提高权力和军衔。 　　不过，不同于别的国家对临时军衔的政策，加衔者只是佩带临时的军衔符号，拥有临时军衔的权力，但军饷和其他待遇仍按原军衔执行。 　　美军的临时军衔享受永久军衔的待遇，区别在于永久军衔是不经法律程序不得降级、停止或剥夺，为个人终身所用。而临时军衔一旦失去与这个军衔相当的职务，临时军衔也就随之消失，降回到原来的永久军衔。 　　按规定，军官的永久军衔与临时军衔的级差，一般不超过两级。 　　当然，更高也不是不可以，在特殊情况下可以授予军官“荣誉军衔”再次拔高，而永夜上校到少将中间只隔着一个准将，也还是在临时军衔的范围。 　　原本永夜是打算直接走下去收拾恙神涯，可是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人，竟然已经帮他准备好了带有两颗将星的军衔肩章，想让他马上就换上。 　　换个肩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肩章不是缝上去的，于是他也就很快换上早就被准备好的将官军衔后，才带着人走向了地下车库。 　　虽然也想过直接弄沉这座大楼，或者往地下灌毒气，不过考虑到茎道修一郎、达利鲁·杨还有不知道复活好了没有的恙神涯都在地下，如果只是弄沉或者炸垮什么的太便宜他们了，而生化武器却也难以保证地下没有防化装置，到时候弄不死也麻烦。 　　正好现在几乎胜券在握，以他的能力甚至不需要他出手，以特殊急袭部队的能力对上地下的警备队，也几乎没有败北的可能，于是也就选择了去地下一趟。 　　电子对抗兵，已经在被摸清的下层通道入口了，他们现在正乘坐在搭载有智能电子战系统的电子战专用装甲车上，通过光缆数据线连接被挖出的光缆，企图通过底下基地与地面的连接，掌控底下基地的控制系统。 　　由于先前在上面花费了一些时间，没有多等他们就电子方面的对抗就结束。 　　地下的研究人员借助主场的优势，保住了自己对系统的控制权，不过....却被过载烧掉了。 　　这场电子战，姑且算是特殊急袭部队略胜一筹，虽然没能达成完美胜利取得控制权，却也瘫痪了对方的控制系统，不过....里面应该有备用的系统和线路就是了。 　　接下来，电子战专用装甲车撤了，爆破手走到地下大门前。 　　“这表面覆盖有混凝土的大门很坚固，一般人怕是很难轻易炸开，不过对上我们这样的专业人员这都不是事，再坚固的设施如果成心想炸，没有什么是我炸不开的。” 　　爆破手一边借助仪器检测墙体，一边对着永夜保证道。 　　“放心吧，将军，这很快就可以搞定的。” 　　“将军吗？....嘛，那就交给你吧。” 　　“Yes Sir！一会儿就好了，您稍微等一下。” 　　“........” 　　看着爆破手在大门上伪装用混凝土上打孔，进而装药，永夜在起爆的时候和四周的士兵都退到了远处。 　　没有让永夜久等，定向性的爆破很快发生了，浓烟混杂着黑色的烧焦痕迹，金属大门被高能炸药撕开了。 　　没有等永夜先走进去，就有一队前列是举着盾牌的突击队员冲入其中了，紧接着就是激烈的枪鸣。 　　警视厅的警护课的警备队，那群特种警察部队正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保护他们的总统。 　　这是一场特警和特种兵之间的较量。 　　特警是属于内卫的部队，也是特种兵的一种，主要还是用于保护国家内部，维护内部的稳定，而特种兵则是对付外敌，于内于外的问题罢了。 　　如果非要体现出来谁更厉害，只能说....其实都很厉害，只是分工不同，还有就是武器方面的区别，毕竟普遍上双方没有人会在训练上偷懒，都是训练艰辛、标准严格的一群人，每个特警和特种兵都是从各个兵种中选拔出来的精英。 　　对了，就目前的双方战力对比，那自然是特殊急袭部队厉害，除了武器的优势外心态上也是如此，而且本身特警的武器装备是很精良，但相对来说特种兵却拥有更先进的武器装备和大量的重型武器。 　　经历过战争的特殊急袭部队与一直处于和平状态缩在家里大多数情况下充当保镖的警备队，这两者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第一排士兵举盾，第二排之后的士兵则是持枪，进行室内突击与内部早有准备的警备队展开枪战，相对来说还是特殊急袭部队更狠的多，而且武器装备也好多了。 　　永夜只是站在被炸开的入口，就可以感觉到地面传来的一阵阵剧烈震动，一旁便携的桌子上，勤务兵递上没有人喝的茶水，也因为震动导致杯子里的红茶溢出来洒在了桌子上。 　　没有袖手旁观太久，永夜也很快进入地下。 　　他可以看到这伙突入地下的突击队，正毫无节制的使用各种手雷甚至在室内限制颇多基本上不会在室内使用的枪榴弹，似乎并不担心这地下会因为爆破而坍塌似的。 　　不过，确实也不需要担心，东京都厅虽然是较早期的建筑，是在1990年12月落成的，但放在现在却依旧坚固非常而且也丝毫不过时，比很多新建造的建筑坚固的多。 　　毕竟这是东京都政府的总部大楼，不可能出现偷工减料的情况，设计上抗震防爆的能力很强，想炸塌也是有很大难度的，虽然说....高达243米，真的倒下来在地下想活着难度也是很大。 　　设计上第一本厅舍是地面48层、地下3层，现在正在侵入的这第四、第五层完全是秘而不宣的地方，据二次变节的洛文少校所言，这第四层原本设计上就是给顶级的高官避难的，第五层倒是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出现的。 　　“让我看看，茎道修一郎在里面，给我准备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吧。” 　　喃喃自语着，永夜也在士兵的后面，步入这只有应急灯开着，气氛有些诡异，内部也不断有火光乍现的地下。 　　......................................................................................... 　　东京都厅的地面下，比起想象的要大。 　　警备队在与士兵的战斗中不断失利，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节节败退，最终退着退着，退到了通道一处凹下去，高度在九米左右，长、宽各五十米长的方形地下广场。 　　这是底下四层中最为宽阔的地方，也是遭到袭击时，阻击入侵者最佳的防卫线阵地。 　　因为在这里敌人从通道口冒出来的时候，是处于完全暴露在众人视野中的状态，四周也完全没有遮挡物，如此情况下，一旦进入枪械的攻防战，以入口宽度和广场的大小来看，广场的一方占有绝对优势。 　　即使是遭到范围攻击，广场一方也会因为队伍分散在广场各处，而难以进行有效打击，特别是....这广场内还存在一台不知道怎么运进来的最新型END RA.VE———施泰纳。 　　这地下广场九米的高度恰好足够施泰纳的自由行动，虽然不能将手举得太高就是了。 　　地下没有停止运作的新风系统，让冰凉的空气吹过这称得上是宽旷的地下广场。 　　所有残存的警备队都集中在了这里，如果这依靠地形能与大于己方人数的敌人对抗的地方都守不住，那么剩下的地方自然也不必多说了。 　　不过....虽然占据了地利，可这阵地内残存的警备队警员们，脸上却浮现出明显的不安神色。 　　虽然不清楚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接到命令说叛军包围了政府大楼想杀死总统，所以他们才会在这里拼死抵抗，保护实际上他们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升起好感的总统。 　　人是视觉动物，长相平凡或者普通丑那都没有什么，可即使是男人也不会喜欢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那是本能的生理排斥和生理厌恶，只是出于职责和使命感他们才在损伤不轻，根本不是对手的情况下负隅顽抗。 　　“听说增援的自卫队很快就会赶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记得因为上次的叛乱事件，有一个联队的自卫队就驻扎在东京内吗？那些自卫队到底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叛军包围首都的政府大楼啊？” 　　金属掩体下穿着作战服的警备队成员，一边以冲锋枪指着通道入口，一边带着不安向着身旁的同伴询问....或者说是发牢骚抱怨，以此发泄内心的不安。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同伴和自己一样，对现状完全无法理解，同时对近乎绝境的现状存在不安。 　　“....谁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刚才大概是凌晨四点多，你们休息可能没有发现，我在执勤的时候，发现地面上有连续性明显不是地震的震动，不知道是自卫队还是叛军在城市里使用了重炮，距离应该比较远，不然震动应该很明显.....” 　　“你说重炮？你怎么知道是重炮？？” 　　“猜的。” 　　“耍我吧，你小子！？” 　　“没有办法，这地方与世隔绝，从哪里出现的攻击也不清楚，都不知道到底是距离这里多远的地方出现的炮击，或者是轰炸也不一定，除了猜还能怎么样？” 　　“说的也是呢，情报明显被封锁了，这情况也只能猜了.....” 　　“就是啊。” 　　回应了同伴的另一名警员，很是无奈的摊开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自维持镇定。 　　在这没有退路的地方，被一大批叛军围困在地下，即使训练有素，这支警备队的警员却也是忍不住忍不住会感到紧张和不安。 　　再勇敢的士兵都多多少少会有紧张和不安的情绪存在，虽然依旧可以维持战斗力，却难以磨消这种情绪，因为人不是机器有感情才是正常的。 　　不过....像这种训练有素的士兵、特警等人员的恐惧，其实很多不是源于死亡，而是源于对家人的感情，担心自己死去后家人的处境。 　　“.......” 　　“.......” 　　“.......” 　　叛军都到了政府大楼，还将政府大楼围了起来，正在攻打地下防御设施，装备比他们这精挑细选的卫士还精锐，这种情况有多糟糕谁都明白，但却没有人真正的将其说出口。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彼此对视一眼后，默不出声看着入口，准备等到敌人出现的时候，竭尽全力完成自己的使命，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紧张的情绪不断膨胀，却就是没有出现殿后同僚的身影，连举着盾牌的突击队都没有出现。 　　就这么没有一会儿，他们听到通道口出，出现了伴随着枪声的殿后同僚的惨叫，显然他们所熟悉的同伴被杀死了。 　　枪击和惨叫声散去后，地下广场逐渐变得安静，有人忍不住因为紧张吞了一口口水，一道咕噜的声音，在这寂静笼罩的空间显得尤为明显。 　　接着，人的声音没有出现，与之相对的却是车辆驶来的声音，然后....一辆小型履带式盾牌车，出现了众人的面前。 　　“....见鬼....这伙人不是叛军吗？为什么带盾还带这种小型的盾牌车.....” 　　对这预料之外的情况，瞠目结舌的警员中，不知道谁忍不住失声感叹出来了。 　　隧道小车可以驶入，但装甲车和坦克什么的肯定是进不去的，所以一直都是步兵在战斗。 　　不过，防爆盾本身就有一定的携带价值，所以装甲车上有带直接被.干脆的取下使用了，而这履带式盾牌车却不是永夜这边自己带的。 　　要问来源，那自然是墙头草两边倒的东京知事，在永夜发现地下四层的时候，立刻与茎道修一郎撇开关系表示直接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并且为了活命而主动提供的，原本警察暂时放在这里的盾牌车。 　　小型盾牌车的后面，才是警员们所想的持盾尖兵， 　　进行室内突击和城市巷战时特警或者军队，一般由这种突击队的肉盾“尖兵”担任承受火力的职责。 　　特殊急袭部队的这伙突击队肉盾尖兵手中的盾牌，几乎遮挡住了他们的全身，其防护等级高且重，可抵御近距离步枪及以下各类型口径子.弹射击，甚至是手榴弹的爆炸，只不过....挡下手榴弹，但那冲击波却不是士兵可以承受住的，再怎么样也会被震得七晕八素。 　　尖兵后面才是真正负责火力输出的单位，尖兵在前，队友在后火力压制、换弹和爆破等行为。 　　在这种复杂且易守难攻多的地形中，为应付敌人交叉火力，以盾牌车为核心，后面有不少尖兵以多面防暴盾牌形成大面积掩体，开始层层推进，然后突击队在后方压上。 　　由于枪榴弹室内限制太大，很少会有人在室内使用枪榴弹，他们这群警员并未配备枪榴弹，因此警员在对盾牌倾斜火力，即使无法破防，却也由于距离关系只能等特殊急袭部队靠近的时候再使用手榴弹， 　　不过....这个时候，施泰纳却被激活了。 　　“永夜！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的出现！我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我的父亲！也不会对我疏远！我也不会杀了他！！” 　　施泰纳看着这群永夜的士兵，一边怒吼着，一边举起手中类似放大版的手枪一样的枪械，在冲了过去的同时，对着层层推进的士兵不断倾泻火力。 　　本来能将人打成两截的的大型手枪，即使不断射击却也没有出现这架施泰纳的驾驶者，安全部队最精锐的驾驶员达利鲁·杨那预想中血肉横飞的状况，只是将那群盾牌中弹的尖兵连带着盾牌打飞出去而已。 　　还未等追击，后面的突击队员就有人将倒地不起的尖兵拖进了履带式盾牌车后面，还有突击队员开始使用枪榴弹对他进行射击，打算以此掩护队友施救行为。 　　“太小看我了！要知道我可是虐杀的达利鲁啊！！” 　　轻易的躲开枪榴弹的攻击，由于这大型手枪无法打碎盾牌车的盾牌，达利鲁直接就丢掉了这手枪，让施泰纳的手臂上弹出腕刃，打算以近战解决他们。 　　“看我先踩扁你们！再撕碎了永夜！” 　　幻想着一脚踢飞盾牌车，再踩扁虐杀了这些突击队员冲过去的达利鲁，他的美梦在一瞬之间就破灭了。 　　只是刚刚举起枪，准备踢翻盾牌车，可是突然间，左膝处却突然出现了剧烈的疼痛，施泰纳这那巨大的机体失去平衡直接倒在了地上。 　　“———什么？！” 　　作为比葬仪社王牌驾驶员，筱宫绫濑还要强的天才驾驶员，达利鲁在惊呼过程中全力地捕捉袭击者的身影，可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突然眼前闪过黑色的身影，还未等达利鲁看清楚，就是一道冷兵器的寒光闪过，施泰纳近似人的脑袋上，主摄像头被轻易的撕碎了。 　　由于END RA.VE会将机体所受伤害，会如实的反馈给驾驶员，达利鲁的眼睛立刻就如同被刀划瞎了一般，出现难忍的剧痛，忍不住惨叫起来。 　　“永夜！！———是你！对吧？！我知道是你！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事情才会变成这样！我才会做这些事情！！” 　　瞬间出现在画面里的刀光，让达利鲁立刻知晓了究竟是谁攻击了自己，因为他的记忆里也只有永夜才会在这个时代使用冷兵器。 　　不....好像还有个樱满集，不过据说已经被杀了，而且也和特殊急袭部队不对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说到底双方的速度也存在质的差别，因此达利鲁认定除了永夜外不会是别人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将永夜视作一切罪魁祸首的达利鲁，即使是看不见了，却也在一边叫骂，一边不断挥舞着腕刃，想杀死不知道在哪里的永夜。 　　“....真是无法理解的愚蠢。” 　　就站在倒地不起的施泰纳脚边，恰好处于警员和施泰纳攻击盲区的永夜，望着胡乱挥舞腕刃的施泰纳，在听到这些话知道了驾驶员和他猜的一样是达利鲁后，除了找到目标的些许欣喜外，还有就是无语和郁闷了。 　　........................ 　　............. 　　...... 　　（PS：依旧是10K超有诚意的更新求刀片、月票、推荐....） 第四十二章 尘埃落定 　　永夜完全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达利鲁仇视，他以前完全没有理会过达利鲁，更由于没有什么害达利鲁的理由，从来没有对达利鲁做出什么。 　　那么现在这....难道说是小孩子找不到仇恨的目标，可又对弑父的行为存在罪恶感，所以就将他锁定成罪魁祸首，好以此推脱责任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不过也是，别看达利鲁是个虐杀惯犯，还是个少尉，可他实际上才十七岁。 　　“....正好刚刚接替了杨少将担任少将，那么就让我来好好的教教杨少将教育一下，这个精神扭曲的不孝之子吧！” 　　喃喃自语着，永夜将刀举起，随后快速落下，斩在施泰纳的机体上，在达利鲁的惨叫中像切生鱼片一样将这施泰纳分尸了。 　　最后，等到后方反应过来的工作人员看不过眼，达利鲁都开始口吐白沫了，这才紧急切断了达利鲁与施泰纳之间的连接。 　　紧急切断的瞬间，几乎快昏厥过去的达利鲁，感到了脊髓被抽出般的剧痛，身体因此抽搐跳起。带着头盔的头部撞到了操纵舱的盖子上，直接晕了过去。 　　.................................................................................................................... 　　在永夜轻松的虐杀了，开着施泰纳号称虐杀的达利鲁，安全部队最强END RA.VE驾驶员后，警备队面对永夜和再次推进的特殊急袭部队，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决心。 　　特别是当东京都警察的最高长官警视总监，还有他们的直属长官警备部的部长，都通过视频开始命令他们投降的时候，这伙顽固的警员最终选择了投降。 　　虽然投不投降，对永夜来说区别不大，最多只是多花点时间杀掉他们而言，不过能省些力气的时候，他自然介意敌人投降的事情，特别是在对方和自己没有什么仇怨的时候。 　　就这样，在没有人抵抗的情况下，永夜带着人畅通无阻的快速进入了底下五层。 　　地下五层，是个比想象还大的空间，特别在入口处就是一个与先前相差无几的宽大广场。 　　他看到了举着长弓对准他，腰间还配有回旋镖和罗马宽剑的前恐怖组织，“葬仪社”的首领恙神涯。 　　毫无疑问，不管是长弓还是回旋镖或者罗马宽剑，这些全部都是虚空武器，恙神涯为了避免没有时间抽取虚空，而提前将虚空抽了出来装备在自己的身上，只要不是主动放弃这些虚空就不会因为没有被握住而消失，否则像回旋镖那种东西，丢出去半路消失不是很搞笑吗？ 　　白色的长发随着地下新风系统带来的风零乱地飘荡，穿着样式相当复杂的白袍，长相相当美型的少年。恙神涯就这么站在一处高台上。 　　他微微昂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从第四层抵达这最后一层的永夜和他的部下，他的身旁是穿着白绿色制服的安全部队下属少年兵。 　　少年兵和恙神涯一样，手里大都拿着虚空武器，而被毁容了的茎道修一郎，终于也登上台面就站在恙神涯后方有着厚重防弹玻璃隔离的室内，看上去似乎是想在那安全的地方作壁上观的观赏这场战斗。 　　“....虽然有所预料，不过真的复活了多多少少还是让我惊讶了一下。不过....你这是去哪里染的白发，染得这么均匀？搞的我都想把自己白不白黑不黑的头发也给染了呢。” 　　在惊讶与恙神涯复活的头上，永夜也对恙神涯这昂首睥睨的态度感到十分的好笑，并且在双方还没打起来的时候，一边观察四周寻找daath的身影或者陷阱、伏兵什么的，一边像是对待不良高中生一样调侃起了他的发色。 　　对，永夜并没有因为恙神涯的傲视而出现不耐，只是觉得好笑并且真的忍不住轻笑着摇起了头，因为....在他看来，恙神涯确实就和不良高中生差不多。 　　毕竟十七岁的少年，担任恐怖组织的首领天天进行恐怖活动，这种事情本身就很好笑了，而这位高中生年龄的人，现在这副倨傲的姿态对他，就他个人而言确实也只能是好笑罢了。 　　“你在笑什么？” 　　恙神涯没有理会永夜的调侃，只是在注意到了永夜的笑意后，不快的挑眉质问。 　　“不，其实没有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很疯狂，一个不良的高中生，在军人的面前摆出一脸倨傲模样，我想不管是谁都会想笑了吧？” 　　“....你在小看我吗？” 　　“没错，但这不是重点。” 　　对恙神涯彻底冷下脸，变得和樱满集创立亲卫队时一样的表情，永夜只是摊手笑道。 　　“虽然复活了有些离奇，不过我想说的还是和当时在雷达塔上的差不多....你想怎么死？” 　　“哼，别说大话了，即使你有两下子，我也有超越王的力量的能力。” 　　“虚空武器吗？” 　　“我可不是集，外行人使用武器和内行人使用武器的差距可是非常大的，还有....心理素质也是如此。” 　　恙神涯泰然地露出冷笑，晃了晃手里的长弓，像是想逆转目前好像被永夜占据了上风的局面一样。 　　“告诉我真名在哪里，然后交出楪祈，否则....你就是进的来，也再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别说笑话了，就凭你还远远不够说这种话的资格。” 　　“哦？你这是在看不起虚空的力量吗？” 　　“和死而复生的人对话，意外的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地方....看上去daath也不在———动手吧。” 　　虽然没有太多亲自对付恙神涯和这群少年少女的兴趣，但出于对恙神涯的重视，或者处于对....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理念，在这对话过程中仔细观察观察四周也没有发现埋伏，更不存在daath的踪迹之后，永夜推开了两名举盾将他保护在身后的士兵，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永夜的话音落下，双方的冲突也正式展开了。 　　虚空武器的类型多种多样，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过他们有半数以上都是杂物，能充当武器的其实并不多，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冷兵器。 　　冷兵器和热武器之间的较量几乎没有悬念，即使这些冷兵器或多或少有些特殊之处。 　　没有等这群手持远程攻击型的冷兵器的少年兵，在高台上发挥出手中长弓或弩等远程冷兵器的作用，突击队没有怜悯的一通扫射，就立刻倒下了一片。 　　一如既往喜欢站在暴露在所有人眼里的高处的恙神涯，是最受士兵照顾的一个人，不过....却有一个手持盾牌的少年兵挡在了他的前面，以这可以放大的透明盾牌，轻松挡住了士兵的子.弹和枪榴弹袭击。 　　“———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摆在你们所有人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选择吧，是服从我的命令活下去，或者是成为我的敌人....死在这里！” 　　恙神涯没有第一时间理会正在从旁边的道路冲上来，看上去还有一会儿才会到的永夜，只是一副傲然地模样俯视下方的士兵发出了类似劝降的宣言。 　　不过，回答他的却只是将视线都要覆盖住，比先前更加强烈的密集火力攻击。 　　“是吗？这就是你们的回答吗？你们想寻死，那我就成全你们吧！” 　　说话间，恙神涯举弓对天，拉动了长弓的弓弦。 　　光线汇聚而成的箭矢，以四十五度角度发射出去，看上去就像是准备射击天花板一样，不过还没等到触顶，箭在中途就分裂了。 　　光箭像子母弹一样瞬间炸开，化为大量小一些的光箭落下。 　　按照恙神涯的想象里预计的，这一击应该可以消灭不少突击队士兵，盾兵举起盾挡下光箭，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有些意外的是普通突击队员却也是靠着身上的防弹头盔，应是承受住了这分裂箭雨的攻击，只是多了几个差点触底的小洞。 　　一波光箭下去，只有运气不好，肢体防弹衣薄弱的地方中箭的，才真正的受到了伤害。 　　“......” 　　看到自己的攻击没有取得预计的效果，恙神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推测起这攻击没有取得预定效果的原因。 　　“....安全部队的头盔明明可以贯穿，却没有办法贯穿他们的头盔....果然是装备的差距吗？那么....擒贼先擒王吧。” 　　虽然刚刚放出大话就被打脸让恙神涯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什么精力考虑面子的问题了，因为永夜通过一侧的阶梯，接近这高台上了。 　　他任由持盾的少年兵来防御突击队的攻击，自己则是侧过身再次拉开弓弦，让银白色的光箭自动填装了上去，并预算了永夜的出现时间之后，在永夜冒头出现的一瞬间，放开了紧扣着的弦。 　　白色的光箭，冲着刚刚登上高台的永夜迎面袭去。 　　“会分裂的箭吗？有点意思。” 　　暗自嘟囔了一句，永夜立刻向着侧边一移动，意图避开这光箭可能分裂后出现的范围攻击。 　　不过，有些诡异的是，那光箭却是像跟踪导弹一样，跟着转向了，并且真的像想象的一样爆开，分裂成几十个小型的光箭，看上去似乎就像是要形成无法规避的全方位打击似的。 　　永夜可以猜到恙神涯应该是想以此攻击到，肉体无法扛子.弹的自己，这覆盖打击确实是也是很不错的手段，然而..... 　　“———太慢了！” 　　原本只是以普通程度的疾风步移动，没有发出声响的永夜，瞬间加大了气的输出使出，以不符合普通意义上隐蔽身形的疾风步，让身周平静的空气如爆炸般扩散开来，这地下的空气“嗖”地被卷成巨大的风浪。 　　瞬间高速移动的永夜，在相对子.弹而言慢得多的多的光箭及身之前，就脱离了那光点的覆盖范围与其边缘擦身而过。 　　接着，永夜就这么带着风浪，迎面破风呼啸着持续逼近因为意外失手，而紧咬牙关再次拉动弓弦的恙神涯。 　　“保护涯大人！” 　　还未等接近，手持虚空武器还有部分是枪械的少年兵，就自发的想挡住永夜的去路，这副忠心为主的模样看上去就跟被洗脑了一样，不....准确的说这伙人是真的被洗脑了。 　　“....日本高中生还真是一抓一大把，一洗就是一大批啊，不过....既然你们寻死就别怪我了！” 　　路途中，再次避开恙神涯分裂光箭的狙击，面对这群不知死活的少年兵，永夜下意识地微微眯起眼睛，准备先解决了这批开胃菜，然后再处理掉恙神涯和茎道修一郎。 　　他在地面上猛然划下一刀，刮掉一层不浅的混凝土让灰尘漫天。 　　当少年兵下意识地举枪攻击烟尘的时，他却急速改变了自己的方向，没有正面突破尘土，而是有些出乎众人意料的，急速转向从左侧飞蹿而出。 　　奔入硝烟弹雨的黑影，带起了一连串的枪炮声，紧接着惊呼声、叫骂声、哀嚎声，相比枪声变得压倒性的多。 　　比起虚空武器，永夜的武器只是除了坚硬以外没有什么神奇功能的合金刀，但永夜却有着远远超越这些少年兵的速度、力量、战斗经验。 　　在少年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永夜便以裹挟狂风直抵他们的眼前，武器和刀剑都没有机会使用，永夜释放出的斩击快的让人没有反应的时间就已经被撕成了两截。 　　从这伙少年少女的身旁路过，只需要举起刀刃就能将其拦腰斩断，因此剑风呼啸，每次吹过都切掉少年少女的手脚、脖子还有身体。 　　永夜以令人震惊的速度不断在人群中穿梭，带起一阵阵四散的血滴和血雾，掀起死亡的风暴，随随便便就量产了死亡。 　　面对这无法反抗的怪物级敌人，缺乏实际军事训练的少年少女们只能仓皇地举起武器胡乱迎击，看到有黑影出现就打，而这举动却是只能让他们打中自己人。 　　等到他们回过神集结起来，下意识的就聚在一起，打算以此消除彼此间的缝隙，让永夜无法像鬼魅般在他们之中穿行、掠夺生命。 　　然而....这恰好落得了永夜的计算之中。 　　持续累积在刀刃上的力量，让大气开始扭曲， 超越视觉捕捉能力的剑气是无形的利器，它就像死神的镰刀般直面冲向了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少年少女。 　　瞬息而至的剑气在撕裂大气的同时，也撕裂了少年兵的肉体，连少年少女们身后的边缘墙体都遭受斩击波及，被划出一道明显的刻痕。 　　突然的剑气攻击让少年兵依旧是只感觉猝不及防，等回过神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身旁的同伴已经失去了声息，接着....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齐刷刷的倒在了地上，脑袋也摔的脱离了脖子在地上自由的滚动。 　　在少年少女们眼前上演的，是宛如恶梦的光景，血花飞洒，连临终前的痛苦都没有，同伴的性命就被接连收割了。 　　这冲击性的一幕，让残余的少年少女们直接被惊傻了，因恐惧而呆如木鸡，只是傻傻的看着地面上及其血腥残忍的一幕。 　　虽说是被洗脑了，可是被洗脑的人也不是真的完全就傻了，虽然也有变成完全死忠的，可这伙人明显没有到那种程度，或者说....永夜给他们的刺激大过了洗脑带来的刺激？ 　　当永夜再次举起刀的时候，在剑气边缘躲过了死亡的危机，损失惨重却幸运的躲过一劫的少年少女没有等这刀落下，就转身逃跑了。 　　面对完全打不过的敌人，自己人死了大半，但对方却连衣服都没有破，这让他们深深的意识到了，这是根本不存在任何希望的战斗，因此洗脑完成的少年少女组成的安全部队下属少年军崩溃了。 　　“.....不要、不要！！不要杀我！！” 　　“我、我....我要回家啊！！” 　　“这种怪物....根本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快跑！再不走我们都会被这个怪物杀光！！！” 　　超出常人近似怪物的力量加上毫无怜悯的屠戮，导致茎道修一郎不知道从哪里招来的少年兵，一边喊一边哭，像雪山崩塌一样连锁式的崩溃，向着四周分开逃窜。 　　.................................................................................................................... 　　站在后方有着厚重防弹玻璃隔离的室内，茎道修一郎目睹少年兵的崩溃，忍不住一拳打在防弹玻璃上，因为怒其不争和懊恼，紧握的拳头止不住颤抖。 　　恙神涯在永夜击溃少年兵的时候，并没有过多插手，只是不断试图使用光箭攻击，虽然没有得到任何效果就是了，因为他完全无法捕捉到永夜的身形。 　　最后，只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永夜杀光了少年军。 　　没有浪费时间去追杀那些溃逃的少年少女，永夜只是让突击队员将失去战斗力的他们统统放倒，跪在地上接受看押。 　　制止了突击队对恙神涯不起作用的攻击，让突击队去抓茎道修一郎后，永夜直接冲向了恙神涯。 　　恙神涯的身边虽然还有几个没有崩溃的少年兵，可是基本上却也是处于瑟瑟发抖的状况，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没有什么战斗力，因为他们只是还没亲自下场所以才勉强没有崩溃，这状态或许接近常言中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将思绪收敛，永夜欺身而上，以旁人看不见出招却蕴含了致命一击伤害的斩击，对着挡在恙神涯身前的持盾少年挥出。 　　就只是这一击，菱形的透明大盾就被破开了。 　　不过，即使是破开击碎了，但去势不减的刀刃，并没有因此停下，而是依旧按照既定的路线，从少年的肩膀深深地斩入直到腰部，为虚空武器破碎本就要死的少年，带来了额外的致命伤。 　　“不....！我、我.....涯大人，我....！” 　　只是眨眼的功夫，身上就出现看致命伤的少年一个踉跄差点就倒下了，可即使是濒死他也坚定的挡在恙神涯的前面，在临死前扭过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恙神涯还想说什么，但是，他最后想说的话却没能说出口。 　　因为虚空破碎而出现的病毒结晶，迅速蔓延至少年的全身，只是不多时就将他包裹，进而破碎化为玻璃渣，随着新风系统带来的风而消散。 　　他想说的，已经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但是....其实他想说什么，也根本就没有人关心，不管是突击队员还是永夜，甚至是恙神涯本人也没有在意。 　　恙神涯的本质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一点和永夜一样，只是永夜的不择手段也是有一定原则的。 　　当然也不仅仅于此，根据供奉院弘之那老人在所言，两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对永夜的付出往往都能得到回报，而对恙神涯无论怎样付出，都一定不会有所回报。 　　这是供奉院弘之在被永夜剥夺了家产后，痛定思痛认真研究永夜这个军官和恙神涯这个恐怖组织首领后得出的，摆脱第一印象后进一步的结论，这或许就是军人和恐怖分子为人的区别？虽然永夜是他捉摸不透的军人就是了。 　　现状，在永夜面前出现的一幕，也证实了人老成精，物老成怪不是胡话，恙神涯真的丝毫没有在意少年的死，只是冷漠的注视着他，并且在少年化粉而去的时候，再次拉弦准备射击。 　　恙神涯身上的武器没有消失，想必是因为这些虚空的主人都被藏起来了。 　　“....我真为成为你部下的人感到悲伤呢。” 　　“不必，你大可为你自己悲伤吧。” 　　对永夜的嘲讽冷淡地回了一句，恙神涯又射出了一支光箭。 　　在这双方距离已经到了不足五米的情况下，恙神涯在箭矢脱弦而出的瞬间，就从腰间抽出了“L”型回旋镖并且猛的抛了出去，最后拔出了早有准备的近战装备，一柄罗马宽剑某样的虚空武器，毫不畏惧地对着永夜冲了过去。 　　恙神涯这接二连三的动作很快，但永夜却更快。 　　在光箭分解之前，永夜一刀斩在光箭上，将光箭一刀两断，使光箭自动泯灭消失，接着他又在回旋镖接近的时候，以恰到好处的角度，在不破坏回旋镖的情况下让回旋镖在刀背上转了一下，接着抛出去丢向茎道修一郎的方向。 　　飞速而去的回旋镖打在防弹玻璃上，立刻化身炸弹炸了开来，将茎道修一郎吓得本能往后退了数步，不过，回旋镖却只是在厚重的防弹玻璃上创造出内陷的蜘蛛网状裂纹，并没有直接爆开。 　　“如果这就是底牌的话，未免太过简单....太过软弱无力了吧？” 　　没有关心茎道修一郎，永夜在原地看着冲上来的恙神涯，对恙神涯的攻击只感觉到了无趣。 　　“那就试试这个吧！” 　　恙神涯瞄准永夜的脑袋，压低重心猛然挥剑，直接就砍了下去。 　　他的速度相对樱满集快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但是....相对永夜却慢了同样不止一筹。永夜只是轻盈的往后退了一步，就避开了这种完全就是为步兵方阵设计的剑刃的攻击范围。 　　不过..... 　　“太天真了！” 　　恙神涯的嘴边浮现出轻蔑的笑容，手中的罗马宽剑像有生命一般开始自动生长变长了许多，一下子重新将永夜拉进了攻击范围内。 　　“只是无趣之极的旁门左道罢了....干脆点，死掉吧！！” 　　没有太多戏弄对方的想法，永夜的刀刃后发制人的，毫不留情的切断了恙神涯对胜利的幻想和这最后的....在永夜看来不过是垂死挣扎的抵抗。 　　施加了无极剑道的锐利刀锋划出一道弧线，轻易斩断了能增加长度的罗马宽剑，紧接着在下个瞬间横向切出一字，鲜血从穿着白袍的恙神涯胸口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长刀甩出鲜血，随后再度拉回刀刃继续攻击恙神涯的腰部，令其上下身分离，断成两截倒在地上，内脏洒落一地。 　　在惨叫之余，明明被腰斩了，可恙神涯却仿佛阴魂不散似的，向永夜伸出颤抖的手臂。 　　“混....混、混账....！还没....还没有结束....把真名....！交、交出来！！” 　　“....老老实实的去死不好吗？为什么就这么喜欢尝试更多的痛楚呢？” 　　永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先前睥睨自己，现在却是浑身染血，身体也断成了两截只能在地上爬的美型白衣少年———恙神涯。 　　他不耐烦的再度挥剑，把这少年的双臂从双肩斩飞，接着一刀插在他的脖子上，直直的透过颈部钉入地面。 　　由于气管被刀刃堵塞，恙神涯发不出声音，只是努力的想看向永夜。 　　“....这是惩罚，上次没有完成的惩罚现在补上，毕竟你也直接、间接杀了我不少人，这样都算便宜你了，还有其它的就算是惩罚你这些年胡作非为带来的行为好了，要知道当初第四隔离所的下层，可是有着不少的病人呢，你就为了一个爆破狂魔的犯罪者毁了它？知道有多少医生护士还有病人和探病的病人家属死了吗？” 　　在这大局已定，士兵前往抓捕茎道修一郎和这基地的研究员时候，永夜却是在恙神涯的身前蹲下身，低头看着还没有死掉的恙神涯。 　　“嘛....和一个恐怖分子说这些也只是对牛弹琴吧，而且那些人死了和我关系不是很大就是了，不过，作为军人给予惩罚是必须的，嗯，虐杀违反了规定，同态复仇在现代也是禁止的，但在日本没有人能管我。说实在的，我对你诓骗一大堆高中生去死的口才还是很有兴趣的，虽然也只是有兴趣而已，以你的罪行现在这惩罚也算罪有应得吧？” 　　永夜的话，恙神涯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或许他已经听不见了也不一定。 　　就这么任由恙神涯的伤口不断喷着血液，不一会儿他的肌肉.便停止了抽搐，留下的只有给人以强烈死亡印象的腥臭气息，毕竟内脏都跑出来了。 　　现在这算是永夜第二次杀死恙神涯了，由于恙神涯是二次复活的关系，永夜有些无法肯定恙神涯是否还能复活，为了以防万一，他索要了一颗手雷，在远离尸体的时候丢了过去。 　　稍微等了一下，轰隆巨响在这空旷的地下广场炸响，恙神涯的尸体瞬间化为碎肉漫天散布，只是眨眼就粉身碎骨了。 　　这下永夜终于稍微放心了一些，并走向了第五层的深处。 　　.................................................................................................................... 　　这一回的地下战斗，除了警备队外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突击队员在茎道修一郎自杀前制止了他的自杀行为。 　　当然，不是以击毙达成的制止，而是在茎道修一郎拿着试管准备给自己注射病毒的时候，有士兵依靠远超永夜的精湛枪法，先一步一枪打碎了他的肩膀，让他没有办法对自己注射病毒。 　　除此之外，地下的研究员也都在枪口下非常顺从的统统举起手表示投降，而杨少将的儿子达利鲁·杨，也在强制切断连接后导致的昏迷状态中被士兵从驾驶舱里拖了出来。 　　“上校....不、将军，被逮捕的日本临时政府总统茎道修一郎，还有杨少将的儿子，达利鲁·杨该怎么处理？” 　　绝大多数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永夜坐在东京都厅的都知事（东京都首长）的办公室里，看着最后的变数自卫队动向的时，没有关闭的门外有参谋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询问起关于茎道修一郎和达利鲁的事情。 　　“这个，嗯.....” 　　永夜拿着便携终端，习惯性的在思考的时候，轻敲桌面。 　　“....茎道修一郎，伪造事实谎称封锁区内没有人，实质上却是蓄意谋杀东京七环内并没有染上病毒的大量平民，还在隔离墙形成的封锁线推进时，无故屠杀了大量的平民，此外还发动叛乱、谋杀了杨少将罪行多到了罄竹难书，现根据临时统治条约和战时宪法，身为GHQ最高指挥官的我，有着越过法庭的审判权，因此，现宣布茎道修一郎有罪，判处.....” 　　“那个....恕下官冒昧，打扰一下。” 　　还没等永夜说完，他对面站着的参谋很是尴尬的举起了手。 　　“怎么了？”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永夜却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抬头看了过去。 　　“茎道修一郎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国元首，如果是俘虏后独断处死的话，虽然确实罪不容诛，但怕是还会惹来国际舆论的非议，最好还是.....” 　　“....你说的和我原本估计的差不了太多，这种情况我也知道，不过，我只是想这么说着试一次而已。” 　　“哈啊？” 　　参谋一副不是很理解的模样，不过永夜却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茎道修一郎审问一下，然后给他来一些最能给人带来痛苦的药吧，反正他原本也是准备注射自杀的。” 　　“那么，达利鲁·杨？” 　　“....嗯，达利鲁吗？我正好有些问题想问问他，等一会儿带我去看看他。” 　　“Yes Sir。” 　　就这么让参谋等了好一会儿，永夜将大体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后，跟着参谋来到了临时的牢房。对门口两名持枪敬礼的士兵点了点头，永夜步入了被士兵打开的门内。 　　内部依旧有两名士兵充当警卫存在，而这两名警卫始终用枪指着一名穿着END RA.VE驾驶员专用服，双手双脚都被拷住却依旧是斜仰着脑袋，怎么看都轻浮得可以的金发少年———达利鲁·杨。 　　..................... 　　............ 　　........ 　　（PS：9K继续求刀片、月票、推荐......） 第四十三章 夜，为什么盯着我的胸？ 　　人高马大的士兵警戒着达利鲁，并不是因为身形消瘦，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可能能威胁到永夜的达利鲁本身，而是因为永夜来到了这里所以才会有此举，虽然他们知道永夜不可能会被达利鲁偷袭成功，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必须还是得多注意才对。 　　“真是好大的架子，你不过，嗯....升官了？” 　　达利鲁看到永夜进来，一开口就是嘲讽，但是在看到永夜身上的肩章后，立刻愣了一下，随后猛然站了起来。 　　“———少将？！” 　　“是呢，少将。” 　　“因为爸爸死了你就上去了吧！很高兴吗？！这一切绝对都是你策划好的！！全部的阴谋都是你为了让自己升官！从一开始我的伯伯就是被你利用了！我的爸爸也是！全部———全部都是你的野心！！！” 　　达利鲁像是一只暴怒的狂犬似的，飞速站了起来，想着直接冲上来，咬碎永夜的喉咙。 　　“跪下！！” 　　还没等永夜说什么，在达利鲁站起来想接近永夜的时候，士兵就在怒斥着的同时，一个枪托砸在了达利鲁的后脑，紧接着又在他立足不稳的时候一脚踢在他的脚后关节处，令他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该说不愧是没长大的孩子吗？这推脱的样子....真是难看。” 　　对士兵的暴行，永夜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像对待恙神涯一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迫跪在自己的身前，即使是现在也依旧斜仰着脑袋，活像个不服输校园不良似的的达利鲁。 　　不过事实上，达利鲁今年才十七岁确实还是在上学的年龄，如果没有当兵似乎真的会成为校园不良，而且由于老爸的军方背景完全能制霸校园，极有可能会是个不断欺凌他人，极度恶劣的小霸王。 　　说到底，即使是军规也没有办法阻止他的虐杀和残暴，去学校的话，校规那种一般学生也不看的东西，怕是看都不会看，别说学生会被肆意欺凌，就是老师都会被杀掉几个吧？ 　　就在永夜这么想的时候，达利鲁却是依旧是那副以往桀骜不驯的态度，似乎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一样，对他怒斥道。 　　“别什么都不说！你这个小人得志的东西，现在心里很爽吧！把我的爸爸干掉，让我跪在这里！！你一定是想在这里欺辱我，然后......” 　　“我没有太大的兴趣和你说话，渣滓。” 　　“你说什么？！” 　　“我就问你....你的父亲，杨少将是什么几月几日生日的？” 　　“哈啊？？” 　　永夜突然的问题，让达利鲁忍不住愣了一下。 　　“突然之间问这个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 　　永夜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达利鲁身后的士兵。 　　“你这个弑父的杂碎怎么跟将军说话的？！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拽什么拽！？要知道老子....我最擅长的就是教训你这种刺头！” 　　心领神会的士兵，当即又是一枪托砸在了达利鲁的脑袋上，下意识的就将老子一词脱口而出，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改称我了。 　　之后....永夜背过身，听了一会儿达利鲁的叫骂和痛呼声，没有转身，只是简单重复了先前的话。 　　“我的时间有限，所以我最后再问一遍，杨少将是什么几月几日生日？” 　　“....七....七月....三号。” 　　“很好。” 　　听着达利鲁模糊不清的回答，永夜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 　　“据说在中国的古代，弑父在十恶中是恶逆罪，他们的皇帝在大赦天下的时候，却只有十恶罪是绝对不会被赦免的，而恶逆罪和十恶中谋反罪一样都是要凌迟的。” 　　“....凌....迟？” 　　“不懂吗？不懂就算了，看在你知道杨少将的生日，也看在杨少将的份上，就不将你凌迟了。” 　　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遗憾又或者是带着别的什么情绪，永夜轻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只是在出门前留下了一句话。 　　“把他从窗户丢下去，注意别砸到人了。” 　　................................................................................................................ 　　继恙神涯死后，达利鲁·杨也被从二十五层楼的窗户丢了下去，迎头砸在水泥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虽然永夜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给杨少将留后。 　　然而这种人留着虽然不会是他的威胁，可是没有了杨少将的庇护，就算永夜不将他丢出军队，他也一定会触犯军规迟早要被枪决，这期间活着也只是在不断给死去的杨少将丢人根本毫无价值，因此永夜最后决定还是处理掉比较好，毕竟他本身的罪行就是枪毙十次是不够。 　　在确认了达利鲁·杨的死亡后，接着没有多久，永夜也去看了一眼茎道修一郎。 　　没有什么要和茎道修一郎说话的打算，在部下将情报套取完毕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被迅速注射了毒剂，浑身抽搐着带着巨大的痛苦死了，没有实行安乐死这种对将死者的仁慈死刑，那自然是因为永夜认为不应对人渣报以仁慈。 　　没有使用白血球攻击型卫星的机会，在茎道修一郎死了之后，自卫队没有了任何动作，权力基本被收复，混乱的局势渐渐地变得稳定。 　　大刀阔斧改革后，没有裁掉编制而是重组了的安全部队，除了主要的几个指挥官和几十个叛乱的关键人员被处死外，其他的现在正在和其它GHQ士兵一同进入封锁区里救灾，为里面的难民提供疫苗和救护，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天王州第一高中等学校。 　　茎道修一郎的死讯和永夜平叛为自己正名，并且对封锁区进行救援的行为，自然也是获得了极大的赞美，甚至是成为了民众心中真正意义上的英雄。 　　茎道修一郎这罪魁祸首的的遗体，在运输过程中“不小心”被泄露了踪迹，然后在存放遗体的时候，又不小心让人盗走了，最后被群情激奋的民众在真正意义上的碎尸万段了。 　　会出现这种情况也算预料之中，毕竟封锁区里有无数人因为茎道修一郎的行为而死，那些人不可能都是没有家人的流浪汉，遇难者的家属对害死了家人的茎道修一郎的怨恨可以说是无以复加。 　　即使是没有被害死，现在被救出来了的难民的家人，也对茎道修一郎让家人遭罪，甚至濒临死亡而恼怒非常，要不是被告知是服剧毒自杀的，现在估计连碎片都剩不下，直接全部被拿去喂狗了吧？ 　　就这样，完全没有机会睡觉的繁忙一天，很快结束了。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永夜被告知自己已经被确定是今年，2039当年诺贝尔和平奖的获得者了，因为他恢复了日本的和平，重新稳定了这个国家的秩序，挑选合适的时间就可以去领奖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永夜取出手机仔细看看时间，现在是十月二十三号，每年的诺贝尔和平奖都是在10月份宣布，现在新闻上估计也宣传这件事情了。 　　诺贝尔和平奖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一直吸引着全世界的关注，而随着世界和平的定义在不断变化，在近几十年里，和平奖也变成了世界上饱受质疑的奖项，所以永夜对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并没有什么感叹。 　　金钱、权力、地位，这些东西谁都想要，永夜也不例外，可是....他对这些东西却没有太大的执着，只想适度就好了，特别是在牺牲了大量信任他、崇拜他的部下才换来的这些东西....他自然不会感到高兴。 　　从一开始，他向往的就不是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只是像以前一样当成一份工作罢了，毕竟这里的权力对他的意义不是很大。 　　他现在反倒是该头疼对那些阵亡士兵的后事安排了，并忍不住看着手头上，先前阵亡的副官克兰的资料，就这么对着这些纸制文件发呆。 　　“....克兰的妻子和母亲吗？....我该怎么写啊.....” 　　由于数量太多不可能每一封都亲自写过去，但永夜想着至少亲手写一些，机场最后那批士兵的阵亡通知书。 　　不过....无论怎么考虑，他都没有下笔。 　　虽然想写上了光荣事迹和最后牺牲时的英勇表现，虽然能一定程度抚慰家属，可却也没有什么扭转性的意义，即使生前荣誉满载，牺牲的再怎么伟大，用最华丽的词汇去粉饰，却也都没有办法掩盖家属，失去儿子和失去丈夫的悲伤。 　　冥思苦想却没有办法得出好的方法，永夜最终叹着气搁下笔暂时放弃了书写阵亡通知书。 　　在指出了灾后东京重建的大方向后，将具体的事项交给本就负责这些事情的东京都官员，因为分工不同对重建工作根本不懂的他和士兵一同从东京都厅撤离，回到了GHQ的总部，有不少地方出现了损毁的白骨圣诞树。 　　白骨圣诞树的修复因为入夜而暂时停下了，在这局势稳定的情况下永夜先是撤销了洛娜对楪祈的监督和看管，随后放下繁忙到足以让人看着厚度就倍感头疼的大量文件拒绝了士兵的陪同，提着葡萄酒来到了白骨圣诞树的顶部。 　　................................................................................................................ 　　台风说是要来了，可却始终没有来，有些出乎意料的慢。 　　不过这顶上的秋风因为台风的关系，变得又冷又湿， 　　吸入冰冷的风，让这冷风在肺里不停的循环，永夜却又拿起葡萄酒喝了一口，给自己暖胃。 　　在这记忆里，活着的一天天都是在杀人与被杀的极限状态里度过，虽然至今没有出现过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最初杀人的罪恶感早已经不见了，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互相残杀的残酷游戏。 　　这一次他又获得了这以生命为赌注的残酷游戏的胜利。 　　杀人、掠夺生命，对现在的他来说真的非常简单，就像是在编辑环境下选择了内容之后，按下键盘上的delete键，选择的内容将会消失，就是这么简单快捷。 　　反正对他来说，只有杀掉敌人活下去和败给敌人被杀死这两种，别的再无其他了。 　　就这么完全说不上平淡的日子，日复一日重复到了今天，永夜在昨夜杀死了大量敌人，铲除了一直以来都想杀掉的几个人后，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喜悦，只是习以为常的平淡。 　　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对，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 　　“....算了，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了，一般意义上的问题得到了解决，现在该考虑的东西是....关于daath的问题了....不死之身的daath该怎么对付呢？” 　　在这预示着台风将至的阴冷大风中，永夜却只是迎着寒风喝着酒，就好像是将这冷风当成了下酒菜一样。 　　日本有一大堆的高官显贵想为他庆功，不过永夜却只是在白骨圣诞树的屋面，这灯光系统都出现了问题，只有一盏临时设置的昏黄照明灯的灯光下，独自饮酒。 　　接连堕入奇怪的异世界，没有尽头不知道未来的旅途，弑神的目标比起小孩子不切实际的梦想还荒唐，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此后该何去何从，让他感到了深深的迷茫和困苦。 　　他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人生的方向。 　　而就在这迷茫困苦独自饮酒，打算暂时借酒消愁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天台入口处传出了开门的声音。 　　穿着与白骨圣诞树格格不入的校服的少女，就这么向着就站在天台边缘的永夜走了过去，在看到永夜又在喝酒的时候忍不住微微蹙眉。 　　“夜，又在喝酒了....不开心吗？” 　　“....开心？发生过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没有回头，永夜只是随口反问了一句。 　　“平定了叛乱，成为了将军，还当上了人们心里的英雄，这样....不值得高兴吗？” 　　“啊啊....确实是这样的呀，我没有不开心的理由呢，嗯，其实我很高兴的，这是庆功酒。” 　　像是被提点了幡然醒悟一般，永夜举起酒瓶晃了晃，将手里的葡萄酒说成是庆功酒。 　　可惜，祈在有的时候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比如现在。 　　“....又在说谎。” 　　“哈哈，你有的时候还真的很敏锐啊，怎么样？和我喝一杯吗？” 　　谎言被轻易拆穿了，可是永夜却只是很轻描淡写的将其揭过，笑着将酒瓶递向祈。 　　“......” 　　没有接过酒瓶，祈只是凝视着冲她笑着的永夜，她看得出，这笑容是虚假的，不带真实的，只是带着不能说出的痛苦和闭口不谈的悲伤，还有难以言语的浓重迷茫。 　　虽然说不出是为什么，但这却让她很焦躁....很难受，她想知道面前这个人究竟在苦恼什么，又在痛苦、迷茫什么。 　　“......” 　　“......” 　　“当上将军....这不是好事吗？” 　　相继沉默了一阵，在永夜重新开始喝酒的时候，祈忍不住继续了先前的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所以只能这样了，而永夜却是想都不想的就答了。 　　“将军？我想要的才不是这种东西。” 　　“....那，夜想要什么？” 　　为什么只是看见他着苦闷的样子，心就好像被揪住一样？看得她好痛苦、好难受，焦虑的复杂情绪在心中翻滚着，但是她却忍耐着，不把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并别开了视线。 　　祈不知道这情绪的来源，但她猜测这大概就是喜欢的感情，她希望这个人能笑，能发自内心的笑出来，所以等重整旗鼓后，她将温柔的目光倾泻在了永夜的身上。 　　“....如果是为了夜的话，不管什么东西我都会想办法弄到的，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竭尽所能，所以....告诉我，好吗？” 　　“我想要的？” 　　“嗯，夜想要的，是什么？” 　　“......” 　　永夜被这从来没有人问过的问题，问的一时哑语了，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或许....只是能在一个和平的地方？在一个和平的地方生活着？享受平凡的幸福？远离杀戮和战场？ 　　想远离杀戮和战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恐怕没有正常人会喜欢战争，正常人有谁会希望战争？永夜自己也不喜欢啊。 　　可是，在很多时候，他却别无选择。 　　如果这么说的话，他在希望自己能脱离战争吗？真的想去获得平凡的幸福？ 　　不....他可能已经离不开杀戮了，他也很难想象自己真的得到安宁的时候，而且....除非是死，否则他根本离不开战场和杀戮吧？这根本不是他个人能左右的事情。 　　他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人生的方向，努力偿还因果的代价，在杀戮中腐坏，紧接着被更强的人杀死，似乎也是个不是选择的选择？ 　　持续杀戮的行为，早已经麻木的永夜估计自己某处坏掉了，坏掉的感觉自己好像不是人类了一样。 　　不过，比起自己的事情，倒是面前的少女让他很是有些放心不下。 　　对于这少女正面吐露出自己的感情的做法，老实说当时他也是被吓了一跳，而现在却依旧是以毫不遮掩的直率注视着他，这专注而温柔的目光，实在是想忘记也很难忘，怕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萦绕在心头了。 　　老实说，能被祈喜欢永夜并没有不满，甚至因为能被祈这样的少女喜欢感到高兴，因为能被祈这样的少女喜欢必然是非常难得的，对男人来说也一定是不知道修了多久才得来的福。 　　可是，他并不喜欢被人担心，不希望她说这些话，因为这些话会让他感觉有一种难以忍受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冲动一样。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永夜将杂乱的思绪收敛，把手里都酒瓶放在了一旁，走上去，将没有抵抗的祈，轻轻地揽入怀中。 　　“突然之间，怎么了？” 　　或许是被永夜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没有反抗的任由永夜将自己抱住了，但祈却表露出了明显的困惑和不解。 　　“因为想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不行吗？还是说身上有酒味很讨厌？讨厌的话就.....” 　　“....不，夜能这么做我很高兴，不过....昨天晚上，夜不是......” 　　“啊、前天晚上的事情吗？” 　　轻抚着怀里乖巧如猫的少女的长发，永夜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后，就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重大的错误，现在这行为不是直接让昨天晚上的事情功亏一篑了吗？ 　　不过，也没有什么后悔的情绪，永夜只是止不住的感觉怀里的少女难以应对，刚才的话简直就像是作弊一样，让他下意识的就推翻了自己昨晚的话，止不住心头升起的怜爱之情，想将其拥入怀中。 　　“....昨天的事情我道歉，可以的话，能原谅我吗？” 　　“可以，原谅了。” 　　“唉？速答吗？为什么？明明相当过分，而且那个时候你看上去也相当的生气.....” 　　怀里的少女不假思索的回答，让永夜愣住了，而少女却只是再次理所当然般的回应道。 　　“因为是夜，所以，可以。” 　　“....你还真是不记仇....这样可是会很吃亏的.....” 　　“因为是永夜，就算吃亏也没有关系。” 　　“....是是是，那我还真是幸运啊。” 　　在这大冷天，寒风呼啸的夜里抱着娇躯温热的少女，简直没有比这更享受的事情了，特别是在这少女本身也是自己喜欢的孩子情况下。 　　虽然喜欢的意义可能和楪祈的不一样，永夜自身也不肯定，但现在永夜却忍不住对祈的怜爱，所以才会想将其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然后温柔地抚摸着祈的头。 　　随后，永夜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和迷茫，只是无言地拥抱住着少女，就好像是恋人间在感受彼此的体温一般，充分地委身于这份惬意中。 　　就这样持续了好久，远处响起了雷鸣，昏黄的路灯下，可以看到地面上开始出现一粒一粒逐渐增加的小黑点。 　　覆盖了天空许久的乌云，终于降下了黄豆大小的滂沱大雨，雨水从天空落下，发出清晰的滴答声。 　　................................................................................................................ 　　在这台风登陆点外围有大风和雷雨，这是天气预报里面早就提到过了的，现在这情况也正预示着天气预报的准确性。 　　如此极端的天气下，永夜和楪祈说什么都不可能在屋面继续待下去了，因此双方一齐回到了室内。 　　由于运气的关系，永夜先前在这白骨圣诞树内的军官宿舍并没有因为战斗而损坏，所以永夜选择了回到了自己那一个人住的军官宿舍，没有去新分配的住处。 　　不过....回去的路上他发现本来打完招呼后，本应该去家属区的祈却跟在了他的身后，而且一直跟到了宿舍的门口，活像是只小跟屁虫，嗯....相当可爱的那种。 　　啊、当然了，虽然怯生生的相当可爱没有错，但这种时候可爱也没有用。 　　永夜就这么在宿舍的门口，头疼的看着紧跟着自己的少女，刚想说她什么，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脱口问道。 　　“刚才说的是，让你回昨天晚上休息的地方，难不成你昨天晚上去的不是家属区吗？” 　　“我和洛娜说的是，想去哥哥的地方，所以.....” 　　“....哥哥？你还有哥哥....吗？” 　　话还没说完，永夜就想起来自己先前对洛娜的说词，而且祈也将手指指向了他。 　　“....好吧，就当是这么回事吧。” 　　放弃思考了的永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就将手按在了门变的感应器，在大门打开的时候直接走了进去。 　　坐在不大的床铺上，看着那背对着他脱下校服，打算换上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黑色连衣裙的少女，此刻他算是品尝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必洛娜是觉得楪祈是他的妹妹，所以睡他的房间也没有问题吧？ 　　看着背对着自己，都露出了和发色相同的淡粉色朴素内衣的少女，沉默许久的永夜觉得自己不能在沉默下去了。 　　“那个，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换衣服吗？祈....小姐？” 　　“我，讨厌这种称呼。” 　　还没将连衣裙套上，祈就转身看向了永夜，表示自己对这称呼的不满。 　　“......” 　　“夜，为什么盯着我的胸？” 　　“不....没有什么，只是觉得你没有想象的那么贫瘠....咳，我是说你的皮肤比想象的白皙。” 　　真的只是出于好奇，本能看了一会儿正面后，永夜别开了视线，看向被窗帘挡住的窗户，即使是隔着窗帘却依旧可以看到窗外的雷鸣。 　　在永夜看着窗帘的闪光时，祈却始终盯着他，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对不起。” 　　“哈？你突然道歉什么？” 　　道歉的人不是一般意义上该道歉的永夜，反而是祈这个被看了的对象，这让永夜瞬间变得一头雾水了。 　　“胸.部，没有亚里沙的大，也没有洛娜的大。” 　　“....这是什么该道歉的事情吗？” 　　一如既往相当无厘头，有些让他对不上电波的话，让永夜有些头疼，不过好说歹说下解释了好一会儿，自己对胸.部没有任何执着，祈才穿上了自己黑色的连衣裙，而不只是穿着内衣在那遗憾。 　　永夜坐在床铺上，说有事情想和她说，所以祈也就顺从的听着他的话，就这么穿着睡衣坐在他的对面。 　　沉吟了一会儿，永夜理清自己的思绪，酝酿完言语后，终于开口了。 　　“....你的感情，我非常清楚，而我也非常喜欢你，这一点我以前有说过吧？” 　　“是，不过....夜的喜欢，不是我的喜欢。” 　　说话时，祈的脸色显得很是昏暗，不过永夜却没有在这个时候在意这件事情，而是打算直接切入主题。 　　“嗯，暂时先不谈这个，我想说的是我为什么要让你离开的原因，而且在昨天晚上还说你的感情是虚假的，因为你跟着我很危险，而这危险的来源是.....” 　　“....daath？” 　　祈试探性的询问，永夜则认真的点了点头。 　　“对，daath，而且是成群结队的daath。虽然现在还没出现，但是他们一定会出现的，你在我身旁很容易会成为第一波的袭击对象，如果你离我远一些的话，他们一定会先想办法解决我解放樱满真名，然后再去找你，所以我才想方设法让你自己主动离开，可你这孩子就是....这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比较好了。” 　　“.......” 　　永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教模样，但祈却只是低垂着脑袋维持着漫长的沉默，许久后才缓缓的开口道。 　　“....下次，不要再这样做。” 　　“明明是我在说教，你这突然一些就想反客为主啊，说到底这也是效率最高，能最大程度避免牵挂的方法，而且.....” 　　没有将话说完，也没没有人制止，永夜就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话语，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祈说，自己很可能会离开这个世界的事情。 　　无从开口，不知道说了有什么意义，好像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果然还是不要说的比较好吧？ 　　毕竟与其抱着几乎等于没有希望的希望，还不如一开始就认为他死了没有那种希望会比较好，所以他一直挺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告诉缇娜别的世界的事情。 　　也正是处于这种考虑，所以他才会使用那种能快刀斩乱麻，一次性斩断牵挂的方法，消失了也不好让人伤心的方法。 　　只可惜....他错估了楪祈的感情速度。 　　没有继续说下去，没有说“而且”之后想说的，永夜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面对等待他接着说下去的少女，重复了先前的言语。 　　“那是最有效率的方法，所以就采用了，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本来能成功的，只是对你的感情深度估算不足，而且我自己也有些担心你的处境，这才导致最后失败了。” 　　“....我，非常讨厌这样的方法。” 　　“所以说，这是效率的问题，理论上这样做的效率最高，从理性的角度判断，那是最佳的方法。” 　　“这不是效率的问题....人不是理性的机器....为什么夜就是不明白....就是这么过分......” 　　祈依旧没有抬起头，只是轻声对永夜控诉着自己的不满。 　　“夜明明很厉害，都已经是将军了，可为什么就是不能多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夜绝对不知道，我被抛弃的那一刻，究竟有多难过，多痛苦.....” 　　起初，祈的声音很平稳，但渐渐地，她的声音变得颤抖，低头看下去还能发现她攥紧自己裙摆的指尖，也在微微颤抖。 　　显然，祈在努力的克制内心的情绪。 　　“....不是全是理性，如果完全都是理性，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苦笑摇头，永夜知晓如果自己对这孩子足够理性，那现在必然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只能怪这孩子实在是太天敌了，先前的话简直像作弊一样，让自己忍不住内心对她产生怜爱，出现难以克制的怜惜和疼爱的感情。 　　冥思苦想的最后，永夜只能叹着气再次道歉道。 　　“总之....我还是再次道歉一下吧？别生气了好吗？” 　　“....既然夜都这么说了，那么.....” 　　对于永夜的话，祈露出了真心困惑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烦恼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 　　............ 　　...... 　　（PS：9K继续求刀片、月票、推荐.....） 第四十四章 请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 　　楪祈努力压下内心对永夜的不平之感，在冥思苦想的最终，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低语道。 　　“....KISS，KISS之后就原谅了。” 　　“唉....不，先前不是无条件吗？” 　　“现在有了。” 　　“....我说，咱们能不开玩笑吗？” 　　望着重新抬起头后，眼眶有些泛红却是一派认真的少女，永夜却是感觉心情相当的复杂，无奈的摊开双手。 　　“那是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你这样以后不会后悔吗？” 　　“不会，我的恋人只会是夜，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夜做了。” 　　“你这话说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你了....算了，今天天色已晚，睡觉吧。” 　　从床铺上离开，强行终止了话题的永夜坐到了书桌前，看上去似乎准备在书桌睡觉。 　　或许一般人睡书桌或许会难受，不过这种程度的事情对永夜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在那里他都睡得着，即使是尸体堆里也一样，当然....其实比起书桌，永夜更先进坐在墙角，但现在这情况那样不合适所以就算了。 　　祈看着永夜的举动，不悦地蹙眉，将自己的不高兴展露在了脸上。 　　“一起睡，一起睡就原谅了。” 　　“....你变得可真快。” 　　“一起睡。” 　　没有回应，祈只是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床单，重复自己的述求。 　　此刻恰好有一道雷鸣响起，让祈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你，难道怕打雷吗？” 　　“....以前不怕，现在有点。” 　　“......” 　　“一起睡....可以吗？” 　　“......” 　　就这么争论了一会儿，虽然很想让祈自己克服，可在最后永夜却还是顺从了祈这看似柔弱，实则相当固执的孩子。 　　因为想要去珍惜，所以才不愿失去，希望能最大程度减少自己可能给楪祈带来的伤害，所以才特意进行的隐瞒和欺骗，然而也正是这样，才会在不小心伤害到了。 　　自己伤到了祈的事情永夜很清楚，因此虽然没有说出口，可实际上他为自己的行为给祈带来的伤害，感到由衷的抱歉。 　　失去之后会难过，早知道会失去的话，不如一开始便不要拥有，早知道放开手会后悔莫及的话，不如一开始便死了这条心，这是永夜先前始终带着的想法。 　　不过，像昨天晚上想的那样，有些事物一但被毁坏就永远无法复原，这似乎有些难作用在祈的身上，祈大度的原谅了他。 　　雷雨夜，祈和不是很情愿的永夜十指相握的在这不大的房间、不大的床铺里，莫名其妙的同床共枕着。 　　“夜，睡着了吗？” 　　当永夜快睡着了的时候，身旁的少女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让他忍不住有些郁闷。 　　“....睡着了。” 　　“又在说谎，这不是没睡吗？” 　　“好吧，没有睡，怎么了吗？” 　　“没有什么，只是....夜，总是这样让我生气让我难过，但是呢.....” 　　“但是？” 　　“之后，夜也会向我道歉，所以，我最喜欢夜了。” 　　“....笨蛋吗你！我都说了很多次了，这种话不要随便说啊，快点睡觉！” 　　“夜在害羞？” 　　“才没有。” 　　“呐，可以抱着吗？” 　　“....我睡觉了，随便你。” 　　“谢谢。” 　　轻笑着，不满足于只是握着手的祈，从侧边抱住了仰面躺着的永夜，将脸枕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微微上翘，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闭上了眼睛，感觉上是真的要睡觉了。 　　人类是难以满足的生物，得到了一个就想要下一个，祈曾经满足于握手，但很快却又在有机会之后满足于下一项，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永夜感受着半边身子压在他身上的，少女的体温和柔软的触感，以及那时不时划过侧脸的温热呼吸，在有些郁闷的感觉自己先前好像中了什么话术陷阱的同时，却也没有在意太多，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少女身体带来的感觉相当不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舒服，嗯....非常舒服。 　　这黏人的少女身上的气息和触感，以及过度贴近的距离，带来的不仅仅只是舒适，而是在舒适的同时，也为他带来了些许的烦恼。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却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在意那些事情。 　　最近时间每过一天，心里的紧迫感就会加重很多，毫无疑问这是直觉对威胁的预警，这样的日子想必今天已经是最后了。 　　窗外明明是雷雨交加的极端天气情况，雨滴猛烈的拍打在玻璃上，虽然因为隔音好没有什么声音，可雷雨声却依旧突破了隔音出现在室内，足以扰的他人难以安然入睡，可永夜却发现，身旁的少女却是睡得相当香。 　　“真是....我到底该说这孩子什么才好啊？” 　　苦笑着的时候，他在烦恼如何应对daath的时候，不自觉的抚摸起了少女的长发。 　　............................................................................................. 　　第二天的一早。 　　天空依旧阴沉，雷电已经消失不见，但风雨却变得更大了。 　　因为距离台风眼较近的时候，风力会很大，所以一般不会形成雷电，只有昨天晚上距离台风眼较远，风力相对小了很多且乌云密布才会形成雷电。 　　在这风大雨大的天气里，永夜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想要悄然无声的摆脱压在身上的少女，却依旧将其吵醒了。 　　不过，这样反倒是方便了他先一步起床从被窝里出来了，只是重新安抚一下半梦半醒的少女比较麻烦一些。 　　天气情况非常恶劣，但要处理的事情却依旧很多，昨晚也依旧没有和祈完成真正的说明，只是说了一些daath的事情，最后还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起睡的状态。 　　没有太多的时间再去多做说明，因此永夜决定直接安排好自己的后事，不....应该说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孤身一人的祈该怎么办的事情。 　　现在的祈是特殊急袭部队的恩人，解救了近两千名因为病毒感染而失去战斗力的士兵，是改变了这场战争的关键人物，如果没有她想获胜估计还得废不少劲，而且在外面还是他的妹妹，恐怕没有人会敢去欺负她，获得庇护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么，具体的该怎么安排呢？ 　　就在思索、烦恼着难以得出答案的问题时，永夜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取出来看了看，还是个陌生的号码。 　　这刚刚重新启用的私人手机号码出现意外的来电，确实挺让人意外的，难道是推销吗？怎么想着的同时永夜还是选择了接听。 　　“———啊、接起来了！我就知道叔叔一定不会有事的！” 　　“....唉？叔叔？” 　　电话另一头在接通的瞬间，喜不自胜般冒出来的声音，是让永夜感觉有些熟悉的女孩子的声音，但他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突然有侄女了，说到底他根本没有兄弟，哪来的侄女？ 　　然而接下来的通话，却让永夜知晓了，这“叔叔”并不是指亲戚的叔叔，而是普通意义上晚辈对年长的长辈的礼貌称呼。 　　来电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和同学一起拦着坦克的初中生之中那个领头的，年龄大约在十四岁左右的少女。 　　当初一共是五个人，不过现在其他四个都找到了各自的亲属，只有这个少女因为被父母选择了哥哥将她抛弃了，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 　　永夜在最终相遇的当初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才给了她这个电话号码，让她战后再联系自己。 　　记得那个时候永夜说大致上是，等这场战争结束以后，他可以帮她安排住处作为让她家庭破碎的补偿，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去他重建的教堂。 　　虽然那个时候是这么说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daath还没有出现，所以才会想这重建教堂什么的，现在这种情况..... 　　嗯....重建一个教堂并不难，可是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不....一定要说意义的话也不是没有。 　　可以让那孩子和祈入住其中，这样的话....祈似乎也有伴了？不过，也不一定要是教堂，随便买下一个住处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简单到和去路边买水一样，因为他即有钱更有权。 　　少将享受专职的至少2个警卫员、还有秘书、司机、通讯员和医生等，永夜本身实力不需要警卫，有冥想的存在不会生病，也不需要医生什么的，因此他就将问题考虑到了祈的身上，所以正好就将洛娜的小队招了过来当警卫、司机、通讯员。 　　正好同性也方便，本身特种兵就多才多艺，大多将军的警卫也是特种兵，所以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想到就做。 　　永夜让现在变成了他的专职警卫员的洛娜去一趟，将那叫日向萤的初中女生带过来，然后再买下了距离白骨圣诞树不远，同在港区的一栋临海精装别墅，家具都有只需要配备床铺被褥加上电视机洗衣机什么非固定型的电器就好了。 　　让房产公司购买好家电，在对方保证即使是这台风天也会在下午就将配套统统弄好后，永夜也就准备下午的时候，将楪祈和日向萤带到那边去，让两人在那房子居住，至于附近学校的入学手续倒是什么时候都无所谓。 　　说实话，有机会的话永夜也想去那新房子住一段时间，将那当成暂时的住所，不过....这种事情想想就好了，他肯定是没有那种机会的。 　　由于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的等待下午的到来，因此永夜开始做出了应对daath的部署，将原先的东京七环内的隔离区，分出一片废弃的街区作为新的隔离区，将那新隔离区布置为战场。 　　毕竟这是阻止人类意志自作主张的下一次进程，每个不希望死的人都有一定的义务参加这场战斗。 　　不过....虽然原本的设想是这样的，可由于这台风来的太不是时候，在杂物多的吓人，建筑也都因为灾难而变成危房的封锁区里，工兵根本没有办法在这种天气去那种环境作业，步兵同样难以在那种环境下长时间待命，那样和谋杀区别差不多，daath还没来那些危房就能先能垮塌下去压死一批人。 　　可是不是封锁区又不行，在野外的开阔地对方就能发挥数量的优势了，状况复杂的封锁区是最为理想的战场了。 　　因此在天气的克制下，永夜只能暂时先让一支坦克营和施泰纳机动大队，在那预设的战场附近待命。 　　至于空中打击力量，武装直升机和战斗机由于这台风是直接袭击了东京，没有办法在空中参与作战只能作罢。 　　虽然轰炸机如果在高空不会被台风影响，可是如果还没起飞，那么轰炸机就会在上升过程中因为速度不够被台风掀翻。 　　当然，说实话士兵对daath能有什么作用永夜自己都没有报以太大的希望，即使一般意义上大规模的兵团战，单兵力量是无法左右的，就是永夜自己也是一样。 　　可是....daath不一样，daath是不死之身根本不怕子.弹和炮弹，还能进行瞬间移动，而且就算士兵能杀死他们几次，最终也一定会被daath杀死。 　　同样的，永夜自身也没有办法消灭他们，不死之身就是这么作弊的能力，不会死的敌人真的是再糟糕不过了，即使有着权力却也无法对其产生影响。 　　挥之不去的重压让人心烦，永夜将公务丢给了参谋部，让参谋部来进行战后的善后工作，自己则跑到了射击场上，拿着一柄手枪对着靶子不断扣动扳机，想发泄一下内心的郁闷。 　　将射击场上的手枪里，十九发子.弹打空，虽然只有两发打中红心，不过其它都也没有脱靶，永夜还是很满意这种发泄式射击里自己的准确性的，毕竟50米的靶呢。 　　就在永夜长吁一口气，算是发泄了些许郁闷的时候....隔壁也来人了，并且“砰砰砰砰———！”个不停，最后的结果是，对人型标靶的攻击几乎全部命中了胸口的最中心红点和脑袋的中心红点。 　　看了看自己凌乱的落点，再看看隔壁的....永夜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的心情，突然一下变得更不好了。 　　隔壁不知道那个士兵，是明知道他枪法一般，却是要故意来挑衅的吗？ 　　“喂，隔壁的士兵，你枪法不错啊，不过光枪法好是不行的，为了让你不偏科，我亲自来指导你格斗训....练.....吧？” 　　怀揣着浓浓的怨念，由于枪法被完虐了，永夜打算依靠近战教训一下旁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像刻意挑衅他一样的士兵。 　　可是在走出射击位，看到被隔板挡住的另一个射击位上的人时，他却一下子愣住了。 　　“格斗练习？” 　　将手枪方向的少女，看向了永夜的方向，略微侧着脑袋，表现出自己的困惑。 　　“夜要教我格斗？” 　　“....不，没有的事.....” 　　“我听错了？” 　　“....那种事请怎么都好，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因为听说夜在这里，所以.....” 　　“所以就跟来了吗？” 　　“嗯。” 　　轻轻点头，祈随即看向了远处永夜的射击靶。 　　“夜，枪法很差？” 　　“....这是普通水平，是你太厉害了吧.....” 　　“那，要我教夜射击吗？可以让我教吗？” 　　“....明明第一句还正常，后一句为什么突然之间，你就想要教我射击了？” 　　“我想为夜做些什么，正好夜的枪法很差。” 　　“服了你了，你想教就教吧，总之....请不要将我枪法差的事情挂在口边。” 　　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永夜接受了祈的提案，让祈教自己射击。 　　第一步是示范....虽然永夜自己对开枪这种事情非常了解了，不过现在只是暂时排出脑海杂念和daath带来的压力，看祈射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正好趁此机会了解一下这孩子，以后估计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祈开枪出乎意料的果决，手枪的射速就和自动步枪似的，快的让人惊讶，而且准度也高的让永夜又一次被打击到了。 　　“怎么样？” 　　将手枪放下，祈看向了永夜。 　　“祈专注的时候....意外的漂亮呢。” 　　“唉....漂亮？我？” 　　“射击很厉害啊，不愧是祈呢。” 　　“....谢谢？” 　　突然被摸着脑袋夸奖，让祈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却还是带着羞涩低下脑袋，顺从的任由永夜抚摸自己。 　　“嗯，我突然想起，射击对我不是很重要，所以还是算了吧，正好午饭时间就要到了，你想吃什么？” 　　“饭团。” 　　“OK，我们去餐厅吃饭吧。” 　　....就这样，因为有别的人来了，为了避免让人看到自己被自己的“妹妹”教导的一幕，永夜轻易的将话题从射击上扯开，带着祈去吃饭了。 　　............................................................................................. 　　在餐厅里吃饭，看着对面小口小口吃着普普通通的饭团，吃东西的模样确相当可爱的少女，永夜一时间都快忘记自己的烦恼，只是专注于面前秀色可餐的少女，莫名的有一种心灵被治愈的感觉？ 　　“....只是这种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是最便宜的食物，你就满足了吗？” 　　“嗯.....” 　　咽下嘴里的食物，祈抬头与望着自己的永夜视线交织，像是很享受现在这样的情况一样，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因为，这是在教堂毁坏后，时隔许久，好不容易才和夜在一起吃饭，所以，这样就够了，而且饭团很好吃哦？夜也尝尝吧？” 　　“不，我就.....” 　　本能的就想摆手拒绝，可是对上祈满怀期盼的眼神，永夜还是没忍心拒绝这小小的要求接过了祈手中的饭团。 　　不过....接过之后望着满是半月小缺口的饭团，他才发现，这不是吃剩下的一半吗？感情这孩子直接将自己刚刚还在吃的直接给了他呀？ 　　当永夜犹豫的望着，手中如烫手山芋般的饭团的时候，再次拿起餐盘里新饭团的祈，却是在注意到他的犹豫后，以催促的眼神望着他并问道。 　　“就这么了？不尝尝吗？” 　　“那个，我刚刚想说的是....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无奈对方目光太逼人，实在是难以拒绝，永夜只能选择了犹豫着，将剩下一半的饭团送入口中。 　　“怎么样？” 　　还没等吃完，祈就紧张的询问着，不知道的该以外这饭团，不是干部食堂里有着高级厨师执照的大妈做的，而是她做的了。 　　虽然一般这里没有饭团，不过由于祈在白骨圣诞树的特殊身份，这从本地招聘的厨师正好是日本人，自然会饭团那种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东西，所以现在祈才能在这里吃饭团。 　　“很好吃，入口即化，堪称人间一品。” 　　“饭团怎么可能入口即化，夜又在骗我。” 　　明显敷衍的话，令祈不满的瞪了永夜一眼，但永夜却没有丝毫要反省的打算，只是继续吃着自己盘中的意大利螺丝面，因为不好形容只能随口应对道。 　　“也是呢....大概没有办法入口即化吧？” 　　“不是大概的问题。” 　　“这种事情无所谓的吧？” 　　“....嗯，能让我也尝尝夜的吗？” 　　“唉？我的？” 　　“可以吗？” 　　“....随便你吧。” 　　“那....我也尝尝夜的午餐。” 　　带着莫名的笑意从永夜的手中取过餐具，祈就这么直接的将食物送入口中，难得的表现出了一副兴致勃勃模样，就像时下最可爱的少女一般。 　　这午餐的时间，莫名的....就好像是普通人的日常那样，有些吵闹，却并不会让人厌烦，甚至还有些感觉很不错的....惬意？ 　　有一种很理所当然的感觉，仿佛正常人极其理所当然的日常那样，没有什么不对，也没有什么不协调的。 　　等等....太过正常对他本就是一种异常吧，普通人的理所当然，发生在他身上似乎..... 　　“....怎么了吗？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没有，抱歉，只是想了些事情。” 　　在想事情的时候，发现自己一直在看着祈，被这么一提醒，永夜立刻别开视线。 　　没有继续说话，他只是低下头思考着现状。 　　而就在这个时候，祈却站了起来坐到了他的旁边，还没等他看过去，突然就有令他惊讶的重量和体温贴了上来。 　　“呃？....祈小姐？为什么....突然抱住我？” 　　“这个称呼我很讨厌。” 　　“现在这是称呼的问题吗？” 　　“因为想这么做....不行？” 　　“从常理上判断，肯定是有问题吧？” 　　身侧传来的柔软触感和温热的体温，让永夜不自觉的又一次用了让祈讨厌的称呼，而祈在表达了不满后却是理所当然般的回应了这么做的理由。 　　“因为想这么做”的理由，令永夜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所谓的无言以对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吧？ 　　楪祈从永夜的身侧伸手环住他，女性的柔软和甜香，以及碰著的手传来的温度，让永夜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然后..... 　　“———我喜欢夜，比其它任何人都要要喜欢永夜，最喜欢你了，所以....请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 　　....祈就这么告白了。 　　“唉？？？” 　　耳畔突如其来的低语和绝对称得上是激烈的告白，让永夜忍不住差点跳了起来....如果没有被抱住他应该真的跳起来了。 　　“不，你突然之间的.....” 　　“我只是想说出来，让自己上次的告白变得完整一些....回答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会等着夜的....不管多久。” 　　这么说着，祈趁着永夜不注意亲了他的侧脸，随即放开了手退回了原位，恢复到原本小口小口吃着饭团的模样就是脸色有些红，只留下了永夜一人在那回不过神，一脸的诧异。 　　由于祈是在耳畔边低语，声音微乎其微，所以理所当然的没有被这干部食堂的其他军官听到，不过他们却看到了祈突然抱住了永夜，以及她亲了永夜的侧脸的事情。 　　不过....这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在西方家人之间的算很正常，只是在内心感叹永夜和自己的妹妹关系好而已。 　　根据内部流传的故事，楪祈是永夜失散多年的妹妹，所以这些天才会在被带在身边，关系好到形影不离....嗯，单看祈的话是这样的，只是他们的将军太正经了。 　　这一天的午餐，外面风雨大作，而白骨圣诞树内部的餐厅，却平淡到让人惊讶。 　　对....平淡的让永夜难以相信这是现实，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当然，不是指外面正在进行的暴风雨，而是指危机上的暴风雨。 　　窗外风雨大作，室内却依旧是一派和平安宁的景象，就像是普通人在外面吃午餐一样..... 　　不过，如果是普通人，说不定永夜刚才就答应了楪祈的告白了，毕竟普通人的话还真的很难拒绝祈这样的女孩子。 　　可惜，很遗憾，他并不是普通人，他有太多问题需要去解决，有太多难题需要去面对，虽然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实力，羡慕无比的权力和地位，可实际上这根本没有什么好羡慕的。 　　换个立场来考虑问题，恐怕没有人愿意去代替他每天过着朝不保夕，不断被投入末日的世界里。 　　一般人讴歌青春，享受恋爱和幸福，这对他来说....太难了。 　　............................................................................................. 　　下午的时候。 　　在阴影下，永夜望着白骨圣诞树顶部，伫立在强化玻璃制的透明塔尖下，一边苦闷地望着灰暗的天空，一边奏响美丽歌声的少女。 　　少女的那副姿态仿佛是在向上天祈祷，希望自己的愿望能传达到天空一般，虔诚的....祈祷着。 　　这歌声并不悲伤，很平静，很温柔，只是在祈愿。 　　被脚下升起的银白色光芒所缠绕的少女的身影，宛如无意中坠入凡世的天使，圣洁、凛然、美丽、温柔。 　　这位少女究竟在祈求什么呢？恐怕除了少女自身没有人会知道。 　　注视着少女的身姿，本是来带她去白骨圣诞树附近别墅的永夜，不自觉有些看的入迷了，暂时将自己的目的抛之脑后。 　　令人沉醉的歌声停下之后，回过神的永夜望着窗外依旧毫不停歇的风雨，内心却是一点也不平静。 　　一曲结束后，少女眺望了好一会儿的天空，随即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了在她的身后，望着窗外风雨的永夜，不禁困惑的问到。 　　“....夜？为什么在这里？” 　　“....来找你的。” 　　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永夜看向先前唱歌的少女楪祈，向她走了过去，像对待孩子一样抚摸起了他的脑袋。 　　他很早就发现祈的头发触感非常好，所以不自觉就会有此动作，虽然....好像很久以前对待别人的时候，他就喜欢这样了？ 　　“白骨圣诞树这里不适合你长期待着，这里姑且也算是军事基地，由于时间关系教堂重建怕是只能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来，所以我在港区买了一套房子.....” 　　“永夜也一起去吗？” 　　没有等永夜说完，祈就打断了他，目光灼灼的凝视着他。 　　“我？” 　　“夜去我就去。”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先送你去，等过一段时间忙完了再去。” 　　“那....说好了？” 　　“嗯。” 　　不负责任的点点头，撒了一点不知道称不称得上是谎言的小慌，永夜就这么带着祈前往了港区的临海别墅。 　　新购买的别墅比想象的要大，虽然只有三层却带着一个有着高墙围住的大庭院，电动的大门在永夜的车来的时候自动打开了。 　　洛娜就站在别墅大门口，身板笔直的伫立着，不过却没有看到那叫日向萤的初中生。 　　“少将，日向小姐，正在洗澡，她想将自己弄干净了再来见您。” 　　“日向小姐？谁？” 　　永夜刚刚接近，洛娜的一句话就听得他一头雾水，身旁还有一道冰冷的视线盯着她，冷冷的发问，让他深感头疼。 　　没有回答祈那个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永夜看向了洛娜。 　　“....洛娜，你的用词绝对存在很大的问题，你这样的说法很容易就会让人对我产生误解好吧？” 　　“不，恕属下冒昧，我想我应该没有弄错词。” 　　“怎么说？” 　　“这个....您等一会儿就会知道了。” 　　“....好吧。” 　　不是很理解但永夜却没有继续问下去，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屋子肯定有他的房间，不需要选择就是主卧跑不掉的，所以他只是让祈自己选个自己喜欢的房间，自己一个人坐在还有些新家具味道的沙发上，洛娜则尽忠职守的扶手在后的站在了他的后面，十足十的警卫员模样。 　　“洛娜，你和你的人先回白骨圣诞树吧，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保护。” 　　“可是.....” 　　“服从命令。” 　　“了解。” 　　虽然想说什么，不过洛娜却还是服从了命令，带着人从这里撤离了。 　　四周终于真的没有人，永夜就这么望着窗外骤雨急降，黑压压的阴沉天空，同样露出了有些阴沉的表情。 　　天空给他带来了威压感，与之相伴的紧迫感也正在不断加剧，直觉在提醒他，daath带来的危机很近了，而且很可能会在今天抵达。 　　由于天气的关系，很多部署都没有办法展开，在不受天气影响的室内，却无法发挥出装甲的威力，室外又存在台风没有办法部署空战力量和步兵单位。 　　地利、人和都在手中，可偏偏天时却非常不给面子。 　　...................... 　　............. 　　...... 　　（PS：本章9K，所以重复昨天的话，求月票、求刀片、推荐。 　　另外，特别提示一点....下一个世界是斩·赤红之瞳，然后，在合适的世界里，前世界的女主也都会再度出现。） 第四十五章 绝对，不要死了 　　“嗯....虽然地利、人和都在算是占据了大半，可即使天时在这里，怕也难以取胜吧？” 　　想到daath的不死性，永夜忍不住长叹一声，脸色变得更加的灰暗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祈还没下楼，却是有另一个少女跑了下楼，怯生生的挪动步伐走到了他的面前。 　　身段小巧玲珑的少女，黑色的齐肩短发没有绑起来，而是很自然地披散着，穿着白色的长袖和淡青色的短裙，裙子的长度大约是到大腿的一半和祈的黑色连衣裙比起尾部要短了那么一些，与修长的双腿搭配起来可谓绝妙。 　　“那个....叔叔？” 　　少女可爱的脸上露出腼腆、羞涩的笑容，带着一种生怕惊扰到猛兽猎食的小动物的感觉，显然她对现状也是存在一定的顾忌。 　　“....你应该没有见过我才对？” 　　打量着身前的少女，永夜知道这就是当时那灰头土脸的孩子了，不得不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灰头土脸的乞丐模样和现在洗干净，换上新衣服的模样差距还是很大的。 　　“洛娜姐姐给我看过叔叔的图片。” 　　“哦....图片啊。” 　　“照片里有些危险，不过呢、不过，叔叔比照片里温柔多了！” 　　“....温柔吗？....总感觉怪怪的。” 　　突然之间获得了实际上性格应该算是活泼的少女温柔的评价，让永夜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莫名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别站着的了，坐下吧，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不需要客气和顾忌什么。” 　　“哦、哦。” 　　还是有些顾忌的少女，日向萤听从了永夜的指示，坐到了永夜侧边的单人沙发上。 　　“说起来，你为什么突然之间要去洗澡？洛娜的词还是....弄干净？” 　　“哎，一般电视上不是都这样的吗？” 　　“....电视上？” 　　“那个....先洗澡？还是先吃饭？或者说....先吃....我？” 　　“....这是哪来的台词？为什么我要吃你.....” 　　头疼的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姑且是听说过这台词的永夜，虽然对那方面知识知道的不多，却还是能充分的理解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现在才会感觉到郁闷。 　　他再次仔细的打量面前这还有些年幼的少女，问道。 　　“你，现在才十四吧？” 　　“嗯嗯，已经国中二年级了，下个月就正式满十四周岁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你不就是还没满十四周岁的幼女吗？所以，你这是想让我犯罪？” 　　“叔叔的话....我，可以喔？” 　　明明永夜在头疼，但日向萤却是莫名地脸颊泛红。 　　“因为，叔叔是拯救了这个国家和封锁区所有人的大英雄，同时也是救了我的人，还非常温柔、非常帅气！是我喜欢的类型！” 　　哪有少女不怀春？这句话用在日向萤身上就非常合适了，永夜身上有太多吸引小女孩的地方了，特别是当时还救了她，现在又以监护的名义将她带来。 　　毕竟这个年纪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被比自己年龄大的男性吸引，不过是青春期少女都会经历的事情，永夜恰好在各种方向都非常吸引小女孩，加上战场上相遇的时候恰好是日向萤家庭破碎的时候，在如此等同于趁虚而入的恰当时机里出现，这就导致日向萤对他带有好感了，现在又非亲非故的将其以监护的名义收养....而不是送去福利院，这足以让日向对他萌生出感情来。 　　永夜可以猜到这孩子大致上会怎么想，不过....会这样也没有办法，非亲非故的收养，感激促进了好感和憧憬，进而催化出最初的恋情。 　　小孩子的初恋，也就是这么回事吧？ 　　想起缇娜等人，永夜不自觉的如此想到，在心里也有些郁闷自己好像很被小孩子喜欢的事情，而且从对话里可以了解到，这孩子好像和祈一样是意外的大胆的类型？ 　　“你说，喜欢的类型？嗯....我也不好说什么，而且说了感觉也不会有用，不过我还是想说你一句，说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考虑一下自己的年龄吧....你还小，我也不想犯罪。” 　　苦笑着走到单人沙发的边上，永夜坐到了沙发扶手上，像上次见面的时候那样抚摸少女的头发，在劝说的同时，叮嘱道。 　　“接下来的时间，你会和一个比你大一些的姐姐一起住，记得要好好相处，别吵架了，毕竟你们可以算....姐妹？” 　　“姐姐吗？恩，我知道。” 　　“很好~果然是好孩子呢，比祈那不太好的孩子乖多了呀。” 　　“嘿嘿~” 　　先前出乎意料大胆的少女，现在却是乖巧的低头轻笑，一副被驯服了的顺从模样。 　　接下来，永夜和她聊了好一会儿，然后....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带着充分表露出不满的视线。 　　“....夜，你的侄女？还是....萝莉控？” 　　回头看去，阶梯上的又一名少女，楪祈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无亲无故哪来的侄女？另外....上次我就说过了，我不是萝莉控。” 　　“不信。” 　　“....请试着相信，而且萤现在是十四岁，并不是萝莉....不，十四岁好像也是萝莉？” 　　话说到一半，永夜自己却是有些困惑自己所说的是不是对的。 　　不过，祈却没有在意这个，只是微微蹙眉，将目光从永夜的身上移到了日向萤的身上。 　　“萤？谁？” 　　“啊、对了，差点忘记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 　　像是被提醒了一样，永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将祈和萤互相介绍给了对方。 　　在这台风天的下午，两位少女初次相识了，随后永夜没有干涉什么，只是在一旁观察这双方的互动，唯一插足其中的只是称呼的问题，他不喜欢被一个不算太小的孩子称为叔叔，所以让日向萤改口为“永夜哥哥”。 　　对此，萤是欣然答应并迅速改口，好像本身就对挺喜欢这样称呼永夜，就是祈有些....不是很高兴的瞪了他一样。 　　楪祈的性格有些沉默，不过日向萤倒是在熟悉过后逐渐变得活泼，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与祈达成互补。 　　入夜的时候，永夜本想利用特意让房产公司在冰箱里塞满的速食品微波加热后充饥，不过有些意外的是日向萤竟然会做饭，并且信心满满的挽起袖子打算在他的面前展示厨艺。 　　“以前在家都是我做饭的，所以永夜哥哥就好好的坐在餐桌上等待吧。” 　　如此说法，让永夜没有了反驳的想法，之后萤也展露出了相当不错的厨艺，证实了她所言非虚。 　　日向萤会做饭的事情，令永夜感觉现状比预计的好不少，逐渐对祈这一边的情况也稍微放下了一些心。 　　在大约八点多的时候，他感受到越发尖锐的紧迫感，因此他知晓最终的时刻即将到来，自己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在室外台风依旧的时候，他打开了客厅的大门，让狂风裹挟着大雨撒入室内。 　　“接下来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你们两个小丫头就乖乖待这里别乱跑，外面的风大的可怕，要是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被吹飞的哦？” 　　“....永夜哥哥要在这种天气出去？不能等台风过了吗？” 　　与祈一同追到了门口的日向萤，以手挡住眼睛防止雨水的袭击，脸上挂满了担心。 　　虽然实际上才认识没有多久，可在她心里永夜毫无疑问是个值得依赖的人，而且她也已经将永夜视作新的父母一级别的人了....这心情大概是混杂着初恋的仰慕？ 　　“啊啊....没有办法，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那，一定要小心呀。” 　　没有办法反对永夜，萤只能带着不安，仰望着永夜，她的新依靠。 　　“放心吧，现在是好孩子该睡觉的时候了，回去睡觉吧。” 　　“嗯....我知道。” 　　将有些恋恋不舍，还想和他说话的萤赶走后，这客厅只剩下了永夜和祈两个人了。 　　“夜.....” 　　“怎么了？” 　　“....是daath吗？” 　　“我有些后悔和你说daath的事情了。” 　　看着几乎快要哭出来，被远超日向萤的不安几乎要压垮的祈，永夜忍不住感到了些许后悔。 　　“....能让我一起去吗？我有王的力量，一定能帮到夜的！” 　　祈没有说不让永夜去，因为她知道这种事情逃避没有意义，特别是daath恐怕也有特殊的找人方法。 　　“不行，或许你有了那个王的力量，以你那爆表的虚空指数，能更加充分的发挥那种力量，对付daath之中的佑或许也不难.....” 　　“那....！” 　　“可是daath不是一刀就能杀死的，杀死了一次还能再生，根本杀不完，即使你的大剑威力很强，可是你本身的速度和力量却也只是比常人高一些的水平，面对为数众多的daath陷入运动战的话.....” 　　永夜没有将话说完，但祈却能明白永夜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如果只能她去了，那么她很容易就会成为累赘。 　　“我....我想帮上永夜。” 　　少女的两只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裙摆，将裙摆捏出了明显的褶皱， 　　“....你乖乖的待在这里，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是吗....？那么，约定....一定、一定要活着回来！” 　　“嗯....我会回来的。” 　　虽然这种时候乱许诺很不好，可是这种时候如果不这么说，永夜无法猜到祈会怎么乱来，说不定跑去找他也不一定，所以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得到许诺后，楪祈仿佛是再也无法忍耐内心的不安，飞扑的投入永夜的胸口。 　　“我会等着的！我会等着永夜回来的！” 　　能清楚的味道祈头发的香味，但他却只是用双手轻轻地抱住了怀里不住颤抖的少女，让少女逐渐恢复了平静。 　　许久后。 　　“呐....夜。” 　　“怎么了吗？” 　　“等回来了之后，能再一起睡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这么大的人还要一起睡吗？” 　　“今夜，我和萤说好了要一起睡，那孩子怕台风也怕寂寞，不好意思找你，所以希望我能陪她一起睡。” 　　“....女孩子之间的关系进展速度真是快的吓人啊，不过她怕寂寞和台风很正常，因为她的父母....嗯，为什么你会答应？你也怕台风吗？” 　　“我怕....夜不在。” 　　“....是吗？” 　　“所以....绝对，不要死了。” 　　“安心吧，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相信我。” 　　“嗯....我相信夜， 我相信....我.....” 　　没有说完，怀揣着巨大不安的祈，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温柔的抚摸少女的脑袋，就这么任她抱着自己，等到她的情绪稳定之后，在她对着自己露出空洞的笑容时，永夜犹豫着微微俯身，在她的侧脸亲了一下。 　　“乖乖的回去睡觉吧。” 　　平时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少女，此刻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喜色，只是僵硬地缓缓点头。 　　“....对了，这个给你，虽然只是银做的不值钱，但我其实很喜欢这个十字架呢，戴在我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坏掉，还是给你更适合，嗯，当然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到时候就还给我就好了。” 　　看着脸色相当难看的少女，永夜想了想将脖子上带着的银制十字架放到了她的手上。 　　之后，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少女低垂着的脑袋，就这么头也不回的步入大雨之中。 　　即使永夜离开了，少女却依旧没有挪动脚步，只是伫立在门前，仍由冰凉的雨水顺着寒风涌入室内，打湿她的鞋子和裙摆。 　　“如果....如果有神.....” 　　缓缓的抬起头，凝视着大雨中模糊的身影，少女把十字架握在手中，将双手合十，仿佛在向神祈祷。 　　“恳请您....保佑永夜，让他能平安回来。” 　　少女用令人悲痛的声音，对着不存在的神祈求着。 　　“如果需要代价，就向我收取吧，什么代价都可以....拜托了.....” 　　.............................................................................................. 　　在大雨中没有遮伞的走到了庭院里停着的车旁，由于风雨声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听觉超越常人无数的他没有办法听到身后，依旧站在门口的少女在呢喃着什么。 　　浑身湿漉漉的坐到车上，永夜立刻发动了汽车，在庭院大门停了一会儿，在风雨中等待这建筑的智能系统自动开门，同时也借此机会往身后看了一眼。 　　透过雨水的阻隔他看到了一层的门口，仿佛在向神祈祷的楪祈，还有二层开着灯的卧室里，双手按在玻璃上冲着他这边张望，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却依旧带着不安的日向萤。 　　“....看上去这两个孩子应该能好好相处吧。” 　　收回视线，永夜猛踩油门，迅速脱离了这里，消失在屋内少女的眼中。 　　在不断下着雨的深夜的街道上，雨水不要钱的往下倾斜，但车辆却只有淅淅沥沥那么几辆，如果说在东京街头飙车的最好时机是什么时候，那么现在毫无疑问就是最好的时候了，因为街道前所未有的通畅。 　　毕竟这台风天里，由于雨越来越大了，能见度小于五十米，除了不要命的和没有办法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驾车的人外，其他人都尽可能不外出。 　　唰唰唰下个不停地大雨，仿佛是要将人从外边的世界分离出去，创造出只有雨和水还有风存在的世界。 　　冰冷的雨滴不断降落到地面上，宽大的道路上逐渐没有了其他的车子和行人，彻底被浸湿的街道反射着从道路两边的大楼窗口里射出来的白色灯光和路上三色的信号灯灯光，在这样的场景中，只有永夜一辆车打开了双闪灯，不断猛踩油门在街道上疾驰，带起一阵明显非常的气浪。 　　高速行驶的时候，不顾红灯直接闯过的永夜，可以在十字入口处感觉到，方向盘好像是被一个力量拽着，车身被侧边的风猛地推了一下，一不注意差点就一头撞墙壁里了。 　　他知道这是遇到横风了，不过也无所谓就是了，在如此大的台风天里开车本就很危险，而他驾车的技术绝对是过关的。 　　将耳边戴上的无线电关上，永夜双手把握方向盘，尽可能控制自己身下这辆车的移动轨迹，并对自己的部下下达了指令。 　　“各单位注意，daath已经开始行动，坦克部队和施泰纳机动部队准备随时投入作战，重炮和导弹部队同样做好攻击准备，各就各位，必须全力制止真正的默示录到来。” 　　“Yes，Sir！部队处于待命状态随时可以出击，就是....这种天气重炮和导弹部队准度会受到台风的很大影响，想精准打击难度很高.....” 　　“我知道，不用担心，等我命令再做行事，没有命令就按照计划的来。” 　　daath的事情永夜在内部已经公布出去了，将daath的特性和目的在保留部分的情况下公布，以此保证自己行动的正当性。 　　当然....实际上会这样做更大的原因是，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什么好保密的，他想不到自己要给daath保密的理由，直接说出去部分隐藏了祈的事情，反而有利于他的作战。 　　虽然他是GHQ的最高指挥官了，可太离奇的事情也很难取信于他人，然而万幸的是茎道修一郎却有很多与daath接触的资料，以及背地里收集的关于daath佑的影像。 　　lost christmas（失落的圣诞）事件的出现，还有紧随其后的九月一号被称为失落圣诞重演的第二次病毒大爆发，加上茎道修一郎临死前的馈赠，也证实了默示录即将因为daath而再次到来，一不注意全球就将迎来淘汰和进化的试炼。 　　驾车不断在空旷的街道上前行，时不时就能看到有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被吹得胡乱飞舞，还有树枝掉下了砸在了车顶上，激起巨大的响声。 　　就这么一路危险驾驶着，永夜很快越过了先前封锁区外围充当岗哨的坦克，一路进入封锁区的深处。 　　在永夜掌权之后封锁区内的民众，绝大多数都被带出去了，在这封锁区内部的战斗不需要担心会出现误伤的情况，不过由于时间关系，毕竟掌权的时间太少了实在是很难保证封锁区内是否还有滞留者。 　　真要还有那永夜也没有办法，毕竟都通知了数遍：封锁区内病毒集中，房屋垮塌系数高，存在巨大安全隐患必须迅速转移。这样类似内容的广播他让救援车辆绕了封锁区街道好多圈，如此都不愿意走那他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进车的时候没有撑伞，导致身上一下子就被弄湿了，衣服黏在身上并不是多么的舒服，可待会儿一样会湿，所以也无所谓就是了。 　　预定的战场，封锁区内指定的街道很快就到了，永夜在车上拿了一些东西就下了车，向着这十字路口道路旁的建筑走去，似乎是打算躲雨一样。 　　浑身被冰冷放雨水打湿，军大衣的衣摆却依旧被风吹得不断飘荡，甩出大量的水珠，水分似乎稍微少了一点，可是没有两下新的雨水就又一次为这衣服增加不少的重量。 　　他在屋檐下停步，转身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在这决战前夕闭目养神储备精力。 　　不断降下的雨水使得他探查敌人的气息变得困难，月亮的光芒在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封锁区内部只有歪七扭八的路灯被他让人提前通上了电，要么就是修好了太阳能，给再给电池充好电，保证夜晚的时候战场上的照明情况。 　　雨水的声音影响了收集声音的工作，周围的味道也因为下雨的关系被消去，能依靠的只有事先准备好的路灯能提供必要的照明，实在不行就只能打照明弹了，可是照明弹在这台风天里的效果..... 　　.............................................................................................. 　　天空中不断飘落的大雨和阴云，仿佛在暗示永夜的命运和即将面对的险境。 　　可他却始终就只是靠在墙上，静静地等待着daath的出现。 　　随着时间推移，威胁的预感越发浓重。 　　明明马上就要进行基本没有胜利希望的战斗，可永夜的内心却宛如宁静的湖水般平静无波，因为....这种战斗他不是第一次进行，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战斗。 　　不过先前在新家的时候似乎一不小心就放松的过头了，现在差不多也是该紧绷的时候，否则太松懈必将招至死亡。 　　将意识集中在直觉上，努力屏蔽五感的干扰，大约十分钟之后，一股让人窒息的杀气猛然袭来，一时间四周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水汽弥漫的街道上，他似乎还感受到了血猩味。 　　没有立刻展开攻击，永夜的身前不远处出现了，这暴雨夜里三个人影突然从空气之中显现出来。 　　这是三个人，穿着统一的制服，黑色一体化从脖子包到了脚底的紧身衣，外面是白色长外套的daath。 　　“难得的出现了异界的客人，在武力排除之前，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 　　站在佑的前面，三天中的领头者，一个中年男人模样的daath走到了屋檐的范围，将手放在了胸口上，带着游刃有余的笑容微微鞠躬致意，对永夜进行了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异界的剑士，我是人类意志的代行者，daath的首领，光。” 　　“....还真是和我完全相反的名字啊，daath的全员就三个吗？” 　　“当然不止，daath一共有三十六个，只是根据我的判断，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你了，不过由于可能佑和虐都想来，所以才让佑和虐一起来了，而且人多也能快一些解决了事。” 　　佑永夜认识，并不需要更多的说明，daath光所言的虐，不是男人而是个年轻的女人，但就和名字一样，这美丽的年轻女眼里存在明显的嗜虐之感。 　　“....即使是打算加快速度，那么你们就没有打算去绑人来威胁我吗？” 　　“请不要把我们daath当成什么地痞流氓了，在古代我们可是有着崇高地位的神使，那种下作的手段我没有兴趣。” 　　光这游刃有余平静的语调，透露出来的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是感觉实力上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或者己方自觉完全掌控局势时，那种令处于劣势者不爽的游刃有余。 　　“虽然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存在，我也对你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为何只是个人类却有着非人的力量很有兴趣，不过遗憾的是在这里，你阻挡了进程，所以你需要被退场了，人类的意志....生物淘汰的意志，并不是你能阻挡的，等解决了你，解放了夏娃，我们就会去将楪祈那个备用品带走” 　　“....大话谁都会说，能做到你就试试吧。” 　　“那么，开始吧....履行daath的职责！以Daath之名，全力制裁破坏人类进化进程的外来者！” 　　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daath光、佑、虐，三人一齐将双手摊开，大地上迅速冒出了大量银色光带，并在他们的手上迅速凝结成各式虚空冷兵器。 　　和王的能力不一样，daath不需要人类就能使用虚空的力量，这也就是所谓的daath的权能。 　　然而还没等他们信心满满的发起攻击，在这风雨大作的夜里，按照预定计划出现了一大批坦克和机甲施泰纳。 　　这支钢铁部队从十字路口的四条道路上出现，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让炮口对准了中心的三个daath。 　　“什、什么！竟然让凡人参与战斗？！” 　　三人脸色的从容一下被打破，惊讶望着四周来袭的装甲部队，有些反应不过来。 　　“死吧！” 　　没有理会三人惊讶，永夜瞬间拔刀冲了过去。 　　“———别小看了daath！” 　　暂时不理会装甲部队的出现，三名daath举起武器就准备直接将冲上来的永夜分尸了，可是....再次出乎他们预料的是。 　　永夜并没有真的冲向他们，而是一个滑步就避开了他们的攻击，跑到了侧边，助跑加跳跃一下跳了起来抓住了屋檐边上的一根钢丝。 　　屋面上连接这钢丝的装置，在感受到震动的同时立刻开始工作了，将抓着钢丝因为冲力而往外晃的永夜拉起，急速往屋面上拉升。 　　这犹如特技一般的动作和场景，让实际上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战斗过的daath有些应接不暇的感觉，只是仰头看着晃荡着钢丝，回到墙壁上的时候，踩踏在墙壁上借着钢丝往上跑的永夜，一副没回过神的模样。 　　接着..... 　　“射击！以最大火力全力消灭daath！” 　　号令声响，同时震耳欲聋的射击声也开始不断响起，主战坦克和施泰纳没有犹豫的一齐开火了， 　　主战坦克上一挺并列机枪，一挺高射机枪，两者一齐张开弹幕，坦克主炮和施泰纳对战车机炮，亦毫不吝惜弹药的不停攻击那道路中中间的非人存在。 第四十六章 听说，你们不怕核弹？那么..... 　　各式子弹和炮弹，在大雨中以笔直的直线延伸出去，直击了那作为目标，穿着统一服装的三名daath。 　　还没看清daath们究竟是何表情，又变成了怎么样，将视野覆盖的冲击波和爆炸的火焰就像周围扩散而去，连沥青的地面都被摇动的剧烈爆炸声，爆发了出来发出巨大的响声。 　　宽阔的十字路口上，像薄膜一样覆盖着的雨水被全部吹飞，周围的建筑玻璃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碎，路边的树木上大量连台风都没能带走的树叶，也被冲击波裹挟着的强风吹到空中。 　　红色的火焰在风雨中绽放，即使是台风和大雨也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将它熄灭。 　　如此密集的火力覆盖，就算是永夜也会被打成碎片，连渣都很难剩下。 　　“干掉了吗....？” 　　停火了没有一会儿，呼啸着的大风裹挟着雨水，将火焰、硝烟给全部吹走了，不留一点痕迹。 　　在被烧毁、炸碎的沥青路面上，三个扭曲的人影辜负了士兵们的期待正在重组，仿佛胶片倒带一样修复了自身。 　　他们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姿势站立着，不管是衣服还是什么，哪怕一根头发也好，都没有被伤口和被烧的痕迹，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果不看被炸翻的地面的话。 　　“真是和想象的一样难缠.....” 　　蹲在建筑的边缘望着下方的战况，永夜忍不住为这预料之中的情况感到失望，虽然是预料之中，可他多多少少还是带着一些麾下部队能对daath起到作用的希望，可惜....面前的这副画面却切切实实的粉碎了他的幻想。 　　不仅仅是不死，还能瞬间移动，免疫一般的物理攻击，具备强大的单体力量，就是想绑起来束缚住也根本没有可能，军队即使杀他们一万次，最终还是会被反杀。 　　“....靠着凡人的力量，普通的物理攻击，是不可能战胜我们的，即使你在地下埋了核弹想同归于尽也没有意义，就像攻击湖面上的月亮一样，不管多么强大的攻击都不可能真正的伤害到我们，虽然是从人类中诞生，但我们的生命形态却与人类有着质的区别，所以.....” 　　当永夜忍不住咂舌之际，下方的三人却突然在众目睽睽中消失不见，紧接着他的身后传来了除了风雨声外的其它声音....daath的首领，光的声音。 　　“———别白费力气了，束手就擒的话我倒是可以让你死的轻松一些！” 　　挥舞着双手巨剑的光，在说话的同时将门板大小的巨剑对着背对着他的永夜迎头砸下，侧边的佑和虐也是在此同时一个西洋剑，一个镰刀的从两旁袭来。 　　在屋顶的边上，同时面对三方个方向的夹击，似乎濒临避无可避的绝境。 　　可永夜的反应却是极快，在一瞬间压低了身子，双腿一蹬炮弹般冲向了光，将始终被握在掌心的长刀拔出，以由下方往上捞的下段拔刀，斩在劈下来的巨剑上。 　　刀剑剧烈碰撞的声响传遍街道，风压肆虐搅乱了斜着飘落袭击地面的大雨。 　　没有daath光想象之中的僵持局面出现，刀剑碰撞的下个瞬间，永夜当即就从一侧滑开，借助机动性避开了另外两个daath的攻击，并从后方刺向他的背部。 　　“太天真了！” 　　Daath光急速收剑，让斩向前方的巨剑拐了一个大弯，将目标从前方的街道转向了后方袭来的长刀。 　　呯叮~~！！ 　　金属嘶鸣的声音炸响，特种合金刀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力量和与巨剑那身形构造不符的可怕锋利度，伴随着清脆的金属声断成了两截。 　　“哈哈哈！除了耍一些阴谋你还会干什么？快点死吧！！” 　　Daath光大笑着，再次挥剑劈。 　　永夜往后一跃，避开巨剑第二次斩击并立刻快速抽身而退，但巨剑却是砸入地面，劈开了这七层楼的天花板，创造出一条巨大的裂痕，差点让永夜有些站不稳脚步。 　　“别逃啊！来！来来！！和大姐姐玩游戏吧！！” 　　还未等daath光拔剑追击，三daath中的女性，虐就挥舞着镰刀破开了风雨的阻隔冲永夜冲了过来，佑也在这个时候配合着时机跳过来突袭。 　　止住逃跑的步伐，永夜低头弯腰俯身避开了对准他的脖子切来的镰刀，将手伸入完全被强烈的雨势湿透的黑色军大衣里握住了他的备用刀，远超合金刀硬度的超錵刀。 　　锵———！！ 　　Daath虐和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眨眼间，猛然出鞘的漆黑利刃划过空气，刮起一阵风，让将沿途中的雨滴停滞，将狂风切开。 　　破风而去的黑刃撕开了虐妙曼的身姿，紧接着斩击的范围也远超过刀身的长度，将后面一些的佑一同斩成了两半，只有首领光因为距离的关系反应过来，一个瞬移就到了屋面十米以上的高空中避开了剑气。 　　“有两下啊，难怪佑会败，那试试这样如何！” 　　话音未落，从天空中消失，瞬间出现在永夜身后上方的光的巨剑已经挥了下来，根本不给他追击正在复原的佑和虐的机会。 　　永夜以惊人的反应速度举起长刀，向上挥舞格挡着来袭的巨剑。 　　轰！！ 　　伴随着雷鸣般的轰响，空气和雨水都为之发生了震荡。 　　光的力量比永夜想象的要大的多，让他的双腿与地面一起下沉，天花板的混凝土也跟着龟裂，要不是有钢筋在支撑着，怕是这一块天花板会直接崩落。 　　“很不错的刀啊！竟然能承受住我的攻击！既然有这么好的刀！早点拿出来啊！！” 　　“....你真啰嗦！” 　　“是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年！醒来之后当然想说些话！不过啊，突然被吵醒我原本还有些生气，可没有想到佑竟然给我找了这么好的对手！” 　　豪迈的大笑着，光不断挥舞巨剑，对永夜发起猛攻，恢复过来的虐和佑也在一旁协助着光的攻击。 　　迫于对方的凌厉攻势，永夜只能不停的往后退。 　　就这么不断躲避，最后退到了天台的边缘时，他纵身一跃跳下了这不高不矮的楼房，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战场。 　　后面追来的三个daath没有犹豫，直接飞着追了下去。 　　而地面上准备已久的坦克部队和施泰纳部队，却是第一时间以高射炮对三个daath张开火力网。 　　有所预料的daath造成进行了瞬间移动脱离了原地，在众目睽睽下消失在空气中，紧接着又出现在了风大雨大的天空更高处。 　　“你们两个解决掉碍事的凡人，不要让他们妨碍我和这个异界剑士的比试！” 　　“是。” 　　“了解。” 　　遵从了首领的命令，在高射炮发现目标转向天空的时候，他们又一次消失了。 　　接着.... 　　轰！！ 　　爆音炸裂。 　　施泰纳的后面有拿着西洋剑的佑，在驾驶员没有发现自己的情况下，以西洋剑挥出类似樱满集释放的银色光带，从后方一刀将施泰纳腰斩了，进而引发大爆炸。 　　巨大镰刀的虐，同样是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坦克的炮管上，纤细的双手不断挥舞着画圈的镰刀，镰刀带着划破空气的声音以尖头处，硬生生凿穿了坦克炮塔顶部相对其它部位来说来说最为薄弱的舱盖。 　　接着，虐消失了。 　　被凿穿了舱盖的坦克内部出现了惨叫声。 　　还未等其他部队做出反应，消失的虐就再一次出现，一刀斩断了另一架坦克上，上半截身体暴露在外面，控制着高射炮的士兵。 　　鲜血和内脏的腥臭味向外飘散，没有一会儿就又被雨水止住，没有在坦克上多做停留，就在子弹出现的时候，虐又一次消失了。 　　永夜并不是不想阻止他们的行为，可惜....他本身却也被逼着应对三个daath中最强的光，根本没有机会进行救援。 　　漆黑的长刀和白亮的巨剑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即使在这大雨天，也激起了四处飞散的火花。 　　金属的碰撞声，不断在街道上回响，两人不断的交手，互有攻防的较量着。 　　“畅快淋漓的战斗在上一次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啊！真是久违的愉快！我都不忍心将你杀了呀！” 　　“切.....” 　　大笑着，不断挥刃的光让永夜深感头疼，对方速度不足但却相对佑和虐要快了不少，而且可以以瞬移来弥补速度的劣势，力量还大的可怕，就像人型的怪兽一样。 　　势大力沉的巨剑持续挥舞着，冲击力让格挡的永夜手腕都给震麻了，连续性的金属碰撞声同样让他耳膜生疼。 　　这台风天，风雨大作的夜里，这场战斗逐渐演变成令人绝望的恶战，不管是对永夜，还是装甲部队或者机动部队。 　　Daath的能力实在是太过变态了，不管怎么杀死都没有办法彻底铲除对方，逮捕根本就是在说空话，因为他们还有着除了不死之身外第二难缠的瞬间移动。 　　................................................................................................ 　　即使是这样恶劣的天气，市区里的人们却依旧可以听到，封锁区的深处，正在爆发不为人知的战斗。 　　再加上时不时的爆炸声证明了，那里的冲突究竟有多激烈，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是谁在那边发生的冲突，明明战争已经结束了，为什么封锁区的深处会有如此剧烈的爆破声。 　　难道是政府军在对付残留在封锁区的恐怖分子？ 　　很多人忍不住这样想，可实际上.... 　　封锁区的深处，即使是倾盆大雨，却还是无法冲去整条破碎街道上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味。 　　歪七扭八的昏黄路灯和闪着红、绿色的信号灯，渗过雨水投下光芒，照亮了地面上已经被大雨熄灭了火焰的机械残骸。 　　两分钟前，永夜已经让残余起不到作用的坦克撤离了，daath的移动速度太快了，或者说....瞬移太过作弊，施泰纳的机炮或坦克炮还转过去没对上他们，他们就消失不见了，紧接着又会出现在任何可能出现的位置。 　　好不容易坦克炮打中一次，却也起不到作用，最多只是将daath炸碎，然后daath又会快速重生，根本就和没有被攻击到一模一样。 　　于是永夜也只能命令坦克撤退，让施泰纳以机体双臂的腕剑进行近战攻击，不以攻击为目的，只是拖住daath佑和虐就好了。 　　施泰纳有着远超GOCE的机动性，数量多的话一定程度确实也是可以拖住对方，与敌纠缠下去，甚至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将daath一剑削成两截，虽然这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施泰纳机动大队在一定程度负担了永夜的压力，不过坦白的说，即使只剩下一个daath的首领光，就足够永夜头疼。 　　即使杀了光两次，可与之相对的光却也借助永夜杀他的行为，而在他的身上制造出足够的伤口，也就是所谓的以命换伤，比如....永夜的腹部就有一道被巨剑划出的大口子，正在不断渗血。 　　以命换伤，这种攻击方法也只有daath才能用的出来吧？不....英勇拼杀悍不畏死的精锐将士也可以，不过区别在与daath是不会死，这种行为做起来根本没有成本。 　　“哎呀！怎么啦！？这样就不行了吗？这样就不行了可就太没有意思了吧？？” 　　一边带着从战斗开始就存在的从容，一边挥舞着巨剑的daath光，狞笑的看着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持刀与他对峙的永夜，下手却是至始至终没有一丝松懈，每一招都十分猛烈，充满了凌厉的杀气。 　　因为体能的关系，原本还能进攻的永夜，逐渐变得疲于防备，只是防御神出鬼没的巨剑就需要拼尽全力了，更别提反攻了。 　　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敌人并未阶段五那样绝望般强大，但却是绝望般变态，根本没有杀死对方的方法。 　　可即使是这样，却也没有退路可以走，想逃都没有地方可以逃，怎么办....怎么办呢？？ 　　“哈哈哈哈！就这点实力也想打败我吗？！挣扎吧！挣扎吧！！尽情的挣扎吧！好好的体会一下和世界为敌的感觉！！” 　　“......” 　　面对跟小人得志一样叫嚣着的光，永夜的心情糟糕透了，攻防以拉锯战的形似持续着，拖得越久就对他越不利。 　　daath的体力近乎无限，可他却并非如此。 　　光再一次扑上来，黑刃与巨剑持续交错，钢铁的激烈冲突使火花四溅，呼啸着的狂风似乎都在他们的身周停了下来，根本没有办法干扰到两人的决斗。 　　永夜持续后退，光却在持续逼近，在这一退一进的攻防中，永夜自然是防御的那一方。 　　虽然永夜的身体素质已经超越了人类的领域，狩猎怪物也绰绰有余，而他以前确实也狩猎了不少的怪物，可无奈对方也同样如此，甚至因为daath的特性是在此之上的传说级别，准确的说....daath本身确实就是传说中的存在。 　　双方都是怪物，原本永夜比起光更胜一筹，可随着时间推移，局势却渐渐地被逆转了。 　　另外，也不仅仅只是两人之间的打斗逆转了，施泰纳也渐渐地扛不住，被接二连三的击溃，殉爆，渐渐地一台都不剩下了。 　　虽然并不是不能叫来更多的施泰纳和坦克部队，可这样做的意义不大，如果找不到打破僵局，杀死daath的方法继续拖下去也没有意义。 　　可是从佑手里抢来的古书，永夜研究了那么久却没有找出杀死daath的方法，不....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除非杀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类，否则daath就不会死，daath和人类意志就像子体和母体一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说实话，即使作为敌人我也觉得你是个非常不错的敌人，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敌对状态，如果抛开身为daath的立场，说不定我们还能当朋友。” 　　“....世界上可没有如果。” 　　“是呢，世界上没有如果，立场决定了行为。” 　　渐渐地，光收起了笑容，也收起了一直以来的游刃有余，伸手往后压，挡住了想过来帮助他的虐和佑。 　　“不管如何抵抗，你都死定了，不过，出于对强者的尊敬，我愿意一对一与你对决，虐和佑，你们两不准参与决斗。” 　　“嘿~决斗吗？既然光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 　　“嘁....明明我也想虐杀了这个人类。” 　　佑对光的决定没有异议，虐不满咂嘴，却也没有反对身为首领的光。 　　光满意的点了点头，再度看向了永夜，看了一会儿他不断滴血的腹部，考虑了一下，随即开口道。 　　“我给你包扎的时间，没有药品的话，可以让人送来，我不赶时间。” 　　“哎？？你在....说什么？” 　　光这出乎意料的说法，让永夜有一种傻眼的感觉，一时间没有办法回过神来，甚至有些怀疑这是光想让他放松警惕的陷阱，下意识是就握紧了刀柄。 　　看到永夜的动作，光不在意的轻声笑道。 　　“不用担心，我不会偷袭你的，我只是想来一场充满了骑士精神的对决，让你和我来一场满状态的对决，毕竟我们的时间近乎永恒，浪费一点完全没有关系。” 　　“....骑士精神吗？....好吧，我相信你。” 　　仔细思考了一下，永夜没有拒绝光的提议，他也知道这个daath的首领，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所谓的骑士精神，更多是因为胜券在握，基本没有可能会败，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提议。 　　就像猫抓到老鼠很经常不会直接吃掉它，而是会玩到老鼠跑不动了才吃掉它，因为猫知道那老鼠跑不掉，恐怕现在这光也是同样的心态，认为他跑不掉。 　　推测了一下对方的心理后，身上带着多个便携无线电的永夜，从上衣内袋里取出一个。 　　“将军！您没有事真是太好了！您胜利了对吗？” 　　因为卫星受到莫名干扰，那片区域无法被侦查，只能焦急等待战局情况的通讯员，倒是在永夜之前先发言了，不过他显然误会成永夜胜利了所以才有机会联系他们。 　　“....不，现在是中场休息的时间，帮我准备好利器导致的外伤医疗物品，让人开停在附近的步兵战车送过来，注意不要攻击那三个daath。” 　　“中场休息？....了解，现在就让人送去，请您稍待片刻。” 　　没有再说多余的话，通讯员立刻让人传达了永夜的命令。 　　破碎的十字路口上，大雨依旧。 　　三名daath之间的气氛很轻松，只是永夜显得相当紧绷，不过他却也趁着现在抓紧时间恢复自身的体能和气。 　　让部队去对付消灭daath的心，他算是彻底消了，毕竟如果只是物理攻击，即使能打碎daath的身体，却也只是像打碎水面的倒影，没有任何意义，不可能真正的伤害到daath。 　　Daath们在道路旁耐心的等待着，互相交流着聊着天，并没有耍什么花招。 　　没有多久一辆步兵战车来了，带着急救箱的医务兵和全副武装的士兵一齐冲下车，跑到daath对面永夜所在的屋檐下。 　　四名士兵盯着呼啸的狂风守在了外面，与战车上的驾驶员一齐警戒对面的daath，洛娜和她的一名部下，以及两名医务兵则是冲向了永夜。 　　“将军！您....果然还是让我们兄弟上吧！我们人多就算是神话生物也一定能战胜！所以.....” 　　“别说傻话了，那不是一般概念上的生物，人多没有意义的。” 　　“可是....您万一死了谁来领导我们？您的妹妹怎么办？？” 　　“到那个时候，就拜托你多照顾一下那孩子了，那孩子在很多方面都没有常识啊，我相信你的为人洛娜，虽然我早就拜托了丹，不过很多事情你是女性会方便一下，” 　　不自觉想到祈那有时候好像很聪明，可实际上却缺乏常识的问题，永夜忍不住苦笑摇头。 　　“....您替我们找回了荣耀，挽回了我哥哥的名誉，这份恩情我必然永远铭记在心....如果，这是您希望的话，我会将您的妹妹当成我的妹妹。” 　　穿着作战服，只是从步兵战车下来到屋檐这边的短距离，就变得浑身湿漉漉的洛娜，犹豫了一下最终却还是像往常一样选择了服从永夜的指令。 　　就这么在士兵对daath紧张的戒备之时，等到医务兵处理完伤口，包扎完成的时候，洛娜又给永夜递上了一套新的军装。 　　光天化日下换衣服不太好，不过进入废弃的建筑内的话就不算光天化日了，虽然在这种地方换衣服挺奇怪的，可浑身上下黏糊糊的也实在是让人讨厌。 　　换好衣服后，永夜将洛娜等人驱逐，让他们乘坐步兵战车在这台风天里离开这里，并命令他们将附近的部队撤掉，撤出封锁区的范围，他自己则是在废弃的建筑里等待着daath，光的主动来袭。 　　“哦吼吼~室内战吗？那就室内战吧！” 　　和预料中的一样，光直接一个瞬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但却没有立刻发起攻击，而是将巨剑横举。 　　“接下来，我将使用全力了，虽然是占着种族特性的优势，不过，不这样对上你怕是很容易就真的会被杀死了。” 　　“....感谢你中场休息的时间，既然休息时间结束，那就以生命为代价，分出个胜负吧。” 　　“在这个和平的世界里，像你这么好的对手，下次出现怕得等我睡上千年吧，就让我带着享受结束这一切吧！” 　　光看向永夜的眼神明显带着遗憾的色彩，但他却还是将巨剑舞的和风火轮一样，让四周挡道的东西粉碎，以裹挟疾风的巨剑，向永夜砸了过去。 　　稍微恢复了一些的永夜，同样是不甘示弱的以漆黑的长刀，迎面与其正面冲撞。 　　................................................................................................ 　　建筑外，因为台风的关系始终风雨大作。 　　由于病毒而出现破损，变成了危房的封锁区内建筑，就在这恶劣的天气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垮塌，激荡起大量尘土。 　　不过，房屋垮塌并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而是由于内部两个人形怪物的交锋。 　　乱舞的火花，破开空气的黑刃，裹挟狂风将墙体一同撕碎的巨剑，时不时碰撞在一起。 　　快到只能让人看到残影的动作里，双方进行了无数次交锋，在无数次的交锋里，时而剑刃用力的碰撞在一起，时而剑锋交错、剑锷相抵。 　　永夜不断借助环境，让光以巨剑将建筑的承重墙和框支柱打垮，进而使得整个建筑发生垮塌。 　　在建筑发出不堪重负，令人牙酸的摩擦、垮塌声时，永夜提前一步冲出了建筑垮塌可能覆盖的范围，想让光被活埋在下面，试试他能不能在被压在下面的情况下瞬移。 　　如果不能做到，那么这场战斗他就赢定了，可惜....与预料之中的有些偏颇， 　　即使是被沉重的建筑压在下面，处于即使是金刚不坏之身也会动弹不得的密封空间，但光依旧可以毫发无损的瞬移出去，并出现在他的身旁，对着他迎面就是一剑。 　　就这样迎击着近乎永无止境的银白巨剑的攻击，疲于应对的永夜可谓是招数尽出，却依旧没有办法限制住对方。 　　“你的力量确实可不同于普通的物理攻击，可以伤到我们daath，不过....杀死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击溃人类意志，而重伤休眠至少也需要三十次以上，算上最早的加上刚才，你就杀了我四次，但你腹部的伤口又被我切开了。” 　　废弃的酒店大厅内，肩扛巨剑的daath光，站在曾经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央，看着站在前台柜台上的永夜，或者说....看着他腹部的伤口，轻声笑道。 　　“现在的你，不可能继续杀我超过三次，怎么样？束手就擒的话我可以看在你是个强者的份上给你一个痛苦。” 　　“呵....你不是想决斗吗？现在又变卦了？” 　　一手持刀一手按在腹部上尽可能减少血的流失，因为失血而脸色有些泛白的永夜，由于这伤口过于与先前的伤痕一致，忍不住猜测这daath先前又一次以命换伤，怕是故意想划开先前被绷带包扎的伤口。 　　至于理由....恐怕只是出于好玩，仅此而已。 　　就像是玩游戏的人，喜欢挑战各种没有实际意义，各种难度和各种要求的虚拟通关纪念章一样，因为死不了所以无所谓，权当的消遣时间了。 　　就好像，这场决定他生死的战斗，对daath来说就只是在玩游戏一样。 　　....事实上，也确实和永夜料想的一样，战斗没有风险对daath来说就是在玩游戏，只是一般人的游戏没有痛感，而这场游戏他自身被刀剑入体也是存在痛感的。 　　“决斗是决斗，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不用了，我答应那孩子会活着回去的。” 　　“你说的那孩子，是楪祈吗？” 　　“嗯。” 　　“不考虑一下樱满真名吗？果然你愿意发誓杀死所有人类，未来永远与夏娃一起活下去，我就可以考虑让你当亚当，这场战斗就此作罢。还是说....你喜欢那个复制体？不忍心毁了她？” 　　“亚当就算了吧，那疯狂的条件正常人都不会答应，我对祈那孩子或许是喜欢也不一定，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了，毕竟....一直持续着这样杀人的生活，我总感觉自己的哪里好像坏掉了.....” 　　“....坏掉了吗？你是士兵，一定要说坏掉了的话，那就是精神方面的问题了，难道是最新出现的名词，属于创伤后压力症候群的战后心理综合症吗？这种东西很多上战场的士兵都会得，不....不对、不对.....” 　　不急于进攻，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很喜欢聊天的光摩挲着自己下巴的胡子，沉默着想了想，猜测了一下却又很快自己否定掉。 　　“以你表现出来的能力和心理素质来看，应该不会轻易出现那种问题....嗯，说起来，你杀了多少人？” 　　“....谁知道。” 　　“看样子数量是多到匪夷所思的程度吗？....算了，既然拒绝成为亚当，那就来吧！这一回我是真的要使出全力了！不想死的太快就别耍小手段了！” 　　“.......” 　　面对daath光又一次发起攻击，永夜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的往侧边跳开，让那诡异的能自动延长的巨剑，变长了三倍以上，直接将永夜先前所在的柜台连带着后面的墙壁一齐斩成两截。 　　“喂喂喂！别跑啊！快点来正面决战吧！” 　　光以真正怪物级的力量，将本就有半个门板宽长度两米，现在直接增加到了六米左右的巨剑如臂使指，笑着不断对永夜进行横扫追击。 　　如此长的武器在这建筑里使用，即使能抬得动本也应该受到巨大的限制，可光的巨剑却是不管什么都一概斩断拍碎，建筑的混凝土墙壁根本无法停滞他分毫，而且建筑被弄垮他也是一点都不怕自己会被压在下面。 　　面对比起一支专业拆迁队还要高效率，不断破坏这栋建筑的光，永夜这一时半会儿的，就连近身都存在很大的问题，只能在被追赶的不断逃窜过程中于内心叫苦不迭。 　　果然比起他，这些daath才是真正的怪物....各种原因上的怪物。 　　在烟尘的巨浪中，为了避免自己被压死，永夜只得又一次跳出那废弃的酒店，快速蹿入又一家废弃的商铺。 　　在超市的一层大厅里，他发现了先前还被压在地下，现在却像纠缠不休的鬼魂一样出现在前方的光，立刻停下脚步将长刀横举。 　　由于疲惫一时反应不过来，无法施展出足够强大的瞬闪将其化为两截的永夜，只能横刀在前妄图挡住这一击。 　　然而面对这裹挟着狂风的超长巨剑的巨大动能，在如此硬碰硬的情况下，他的双手根本就顶不住强大的力量，使得刀侧一下抵在了胸口前，整个人直接被这巨剑打飞了出去。 　　嘭！！！ 　　就像是被棒棍球正面集中的棒球一样，双腿直接脱离了大地的永夜就这么倒飞了出去，撞破了身后的墙壁，混杂着碎砖摔回了被大雨覆盖的街道。 　　刚刚换上的干衣服，没有三秒就被呼啸的风雨彻底打湿。 　　这一击重击并不是那么好承受的，它使得永夜一时间有些站不起来，只能仰面朝天的瘫在碎砖的之上。 　　大风吹走了身周的烟尘，但冰冷的雨水却毫不留情的打在脸上，视野因雨水而朦胧，这被大雨模糊的双眼似乎已经看不到未来了。 　　大雨把军服淋得越来越重，湿哒哒的头发贴在脸上和湿淋淋衣服黏在肌肤上的触感，令人相当不舒服，不过如果这对比底下尖锐的碎砖刺入身体的痛疼，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倒在地上的永夜，身下的雨水逐渐被他背后和腹部持续流出的雨水染红，或许他就这样闭上眼睛，不知道的人都该以为他是一句尸体了。 　　“你输了。” 　　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的从建筑里走出的daath光，缓慢渡步的走到了永夜的身前，以恢复了原样的巨剑抵着永夜的喉咙，发出了胜利者的宣言。 　　“有什么遗言吗？我会看在你是个强者的份上替你转达的。” 　　“....咳、咳....遗言吗？” 　　感受着抵在脖子上，明显划破了他皮肤的冷锋，永夜一边通过咳嗽排出体内的淤血，一边大脑飞射运转着，急迫的想找出脱离险境的方法。 　　“虽然很想留下遗言....可惜很不巧，我没有什么可以留下遗言的人。” 　　“那你的人生还真是寂寞啊！既然这样，我就直接送你上路了，再....！嗯？！” 　　锵———！ 　　没有等光说完，永夜猛然将手中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开的刀刃挥动，从侧面击打巨剑，让本以为他已经放弃抵抗的光，下刺的巨剑从一侧划过。 　　虽然脖子侧边被划开一道口子，但并未因此有所动摇的永夜，却是瞬间再度发动了阿尔法突袭，正面欺身而上以无极剑道加持的伤害，瞬间削去因为疏于防范而显得猝不及防的光的四肢，紧接着一刀捅入他的心脏，硬生生将他不断往顶去，以长刀将其钉在墙壁上。 　　“....呃啊！！” 　　失去四肢，被钉在墙壁上的光痛呼着，对身前将他钉墙壁上的永夜怒目而视着，显然异常不满于这突然被翻盘的局面，而且也感受到了不同于一般物理攻击的伤害，还有与之附带的痛疼。 　　“你、你这个狡诈的混蛋！” 　　“....是你话太多了。” 　　嘴角渗血的永夜，将长刀一拧，随后猛然将长刀拔出，在地上一捞举起一根钢筋，将这施加了无极剑道气的力量的钢筋刺入光脑门，再次将其钉入墙体中。 　　“———疼！！” 　　心脏被刺穿、脑门被开洞，可光却诡异的依旧没有死，反而在大声的呼痛，脸色变得扭曲。 　　“....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真的真的生气了！！” 　　“半大的孩子？” 　　对这重复着自己真的生气了的daath，虽然现在情况危急，可永夜却依旧忍不住想到了半大的孩子。 　　接着，没有任何征兆。 　　被钢筋钉在墙里的daath，突然消失不见了。 　　放开手里不断以无极剑道输出伤害的钢筋，永夜在这大雨中紧张的举目四望，试图找出那个daath的首领。 　　即使密封也无法束缚，被以能伤害灵魂的无极剑道钉在墙壁上，却依旧可以瞬移.....这下....是真的没有办法杀死daath了。 　　没有希望的战斗，是否存在继续下去的意义？永夜并不知晓。 　　可如果不坚持下去，那么他还能做什么？ 　　不是有希望才抵抗，而是他没有除了抵抗之外的选项。 　　很快，他发现了在高处重组了身躯的daath光，倾听着心脏不堪重负的高鸣，挥出了一道企图腰斩了对方的剑气。 　　有所防备的光却在剑气临身之前再次消失了，并且重新在永夜的左侧，挥起巨剑就迎头砸了过去。 　　“下地狱吧！！” 　　“———瞬闪！” 　　同时以神速挥舞的黑刃和巨剑发生了碰撞，爆发全方位的穹状冲击波将地面的积水卷起，让天空中飘落的大雨停滞，在这冲击波诞生之时无法近身二人，全速被抛出。 　　不过....相对的，因为失血而体力不支的永夜，却在冲突中不敌对方的巨力被击向后方，鞋底与地面产生了剧烈的摩擦，在地上划开两道水横，激起大量的浪花。 　　“没有结束！没有结束！再看看这样如何！！” 　　没有因为一时得利而停下，光乘胜追击般的再次冲了过来。 　　面对步步紧逼的光，永夜在他还未接近之时，迅速掏出手枪一边退后拉开距离，一边不断对其射击。 　　依靠非人的力量，能很大程度的抵消手枪后坐力的永夜，比起一般人的使用手枪命中概率要高了许多，但即便如此，在两人的距离不足六米的情况下，却还是没有一发子弹命中使巨剑的中年男人。 　　紧接着，尖锐的钢铁悲鸣响彻街道。 　　虽然无畏普通的攻击，可却不喜欢被普通攻击打到，感觉丢面子的光以半个门板宽的巨剑挡在面前，子弹从巨剑上弹开，擦出一簇簇急促的火花。 　　“———死吧死吧！！” 　　巨剑破开风雨，冲着身体状况越发不行的永夜斜斩而下，似乎打算将他一刀两断，速战速决的解决永夜。 　　可是....接下来的局面却出乎了daath光速战速决，快速解决掉永夜，不再拖延下去让自己受伤的判断。 　　即使身受重伤、体能大减，可永夜却没有放弃的打算，光的巨剑加上永夜的剑气，战斗在转瞬间就升华到了将这街道破坏得乱七八糟，甚至是足以让街道被夷为平地的程度。 　　火星伴随着金属与金属的交击导致的尖锐鸣动四散飞溅，再加上被弹开的斩击和激斗产生的震动，这是暴风雨中，鲜为人知的格斗盛宴。 　　四周建筑的玻璃，在剧烈的声波和时不时建筑倒塌造成的震荡而纷纷碎裂， 　　不断抵抗光的袭击，刀剑碰撞产生的金属震荡，让永夜都快有些无法握紧手头上的长刀，甚至是站立都因为失血过多有些不稳，面前的视野也泛黑。 　　光双手紧握着银色的巨剑，挥出的斩击裹挟着破风之音，肉体凡胎如果被击中，无疑会像稻草一样被斩成两截。 　　面对这穷追不舍的光，实在是有些支持不住的永夜，只能闪避、闪避、全力闪避。 　　具有不死特性的光，完全无惧与任何形式的交锋，即使不小心被永夜杀了也未曾在意，只是无极剑道造成的痛疼会让他不快，而与之相对的永夜的性命只有一条，面对仿佛在游戏里开了作弊器的敌人，他只需要稍不注意，就会被杀死。 　　随时可能会晕倒也不一定，晕倒了双眼一闭什么都结束了，这一点都谈不上幸福的人生就能就此结束了。 　　放弃抵抗很轻松，放弃了就会无比轻松，可轻松只是给死人的，人活着本就很累，他不想死，至少现在还不想死。 　　因此，面对迎面扑来的死亡威胁，他唯有勉强自己，忍住痛疼躲避或者格挡。 　　作弊一样无解的敌人，根本无法抵抗，同样也无法战胜，拖的再久也没有意义，这一点永夜也很明白，可为什么就是不放弃呢..... 　　因为他还有无论如何都想回去的地方啊。 　　擦掉脸上的水珠，永夜停下了逃跑的动作，暗自苦笑着反握刀，由身体斜上方向身体左斜下方挥动，以左斜切的逆袈裟斩招式，再次发动最强糅合多种技能的瞬闪，将这一次杀死光的希望赌在了这一击上。 　　可是..... 　　“太天真了！———Game Over！！”（游戏结束） 　　怒吼着，青筋暴起的daath光，同样打算在这个时候一击做个了断，先前砸在地上的巨剑猛然挑起，随着剑刃一起袭去的是令人为之颤抖的破风声。 　　就在这个刹那间，刀光剑影相互闪现，双方的全力一击一其挥出。 　　巨剑与黑刃又一次撞在了一起。 　　接着..... 　　尖锐的金属悲鸣响起。 　　............................................................................................ 　　大脑都还没能反应过来，永夜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虎口严重溢血，伤痕累累的双手。 　　空荡荡的双手，什么都没有。 　　生硬的扭头看去，原本被紧握着的黑刃，现在已经被击飞跌落在了远处。 　　每次刀剑撞击都会给他的双手带来一定的痛疼和麻痹，无数次撞击下来让他的双手逐渐变得有些失去了知觉，甚至是到刚才连长刀都无法再握紧，直接被打飞了，现在这种情况代表着...... 　　“这一回，你真的败了，无可逆转的败了。” 　　“....还是喜欢说废话吗？吃过一次亏也不懂悔改....要不是daath，你早就死了。” 　　抬起头，任由雨水划过眼睛模糊自己的视线，永夜只是不带感情的对着将巨剑举过头顶的光嘲讽出声。 　　“逞强也没有意义，我有失败后崛起的资格，这是我的种族天赋，我不会死，但你就不一样了。” 　　“....我能问个问题吗？” 　　“可以，你问。” 　　“这个世界，这2039年的地球，有着近八十亿的人类，他们超过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愿意死，那么....为什么人类意志要推行默示录的出现？” 　　“这第四次进程不仅仅只是淘汰，同时，它也是进化，进化是生物的本能，而人类意志没有明确主观的意识，自然也就遵循了生物、或者说生物的本能。” 　　“不，我觉得比起冒险的进化，更多的人类会向往另一个生物的本能———生存。” 　　几乎站立不稳，但永夜却只能在此刻，任由大雨袭击他越发虚弱的身体，对这人类意志的代行者发起质问。 　　“进化是生物的本能没有错，但进化只是为了更好的生存，违背生存本能强求进化，根本不符合人类的意愿，人绝大多数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愿意为了别人的进化，让自己的父母子女亲戚朋友全部去死。” 　　“你说的很对，但你不要忘了，就像你说的一样，进化本就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为了以后更好的生存，迎接淘汰和进化是必然的。” 　　“人类意志，顾名思义是人类的集体意志，极少数人....甚至很可能是为了两个人，让夏娃和亚当两个人活下去作为新时代的开端，却牺牲掉进八十亿的人类，这根本不符合集体的利益，不是所谓的集体意志会表现出来的，只是以个人为主导的残暴独裁！”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被永夜说的哑然失声，烦恼了一会儿，光却只是摇了摇头。 　　“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这是准备进化的人类....甚至可以说是神自身的意志也没有问题，你也好我也罢，夏娃和亚当加起来同样没有意义，我们谁也无法阻止它的进程，神的意志没有人能改变。” 　　“是吗？....神的意志啊.....” 　　“我知道你想尝试说服我，不过还是不要想了，现在就让你解脱吧，等你死了《双螺旋的誓言》解除，戒指也破坏掉，夏娃也就能解放了，进程将继续下去....永别了，历史进程里的小浪花。” 　　被高举的巨剑眼看就要挥下，永夜却是伸手挡在他的前面，示意他等一下。 　　正常人是不会停下，可是光明显不是正常人，在巨剑即将触及永夜脑袋的时候，将巨剑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想说的？还是说果然想给你的小女朋友留遗言吗？” 　　“不....我只是想给你看个东西。” 　　“东西？” 　　或许是看永夜这模样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光暂时收起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咳、咳咳.....” 　　永夜一边吐出殷红的鲜血，一边时断时续的咳嗽，在大雨天的夜里，因为实在是有些支持不住了，于是干脆的坐在了水里，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鲜血，以颤抖着手，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型的智能终端。 　　“这是什么？” 　　“听说，你们....不怕核弹。 ” 　　“是啊，物理攻击对我们无效。” 　　“那么leukocyte呢？咳....人类最尖端的白血球攻击型卫星。” 　　“leukocyte？” 　　“是啊，尝一下人类最厉害的武器吧。” 　　惨笑着，永夜在光愣神之际，看向在车上的时候已经通过了验证授权，随时处于激活状态的控制终端，将终端唤醒，以染血的手指按在了Launch的虚拟按钮上。 　　【授权已通过———来自永夜少将的打击请求———授权验证完毕———其余授权无异议———打击准备完毕———leukocyte最大火力输出———现在开始。】 　　小型便携发射终端上，闪过了一连串的文字。 　　按下发射按钮，永夜对光理也不理，随手放开了已经没有用的发射终端，抬头仰望着天空。 　　如果在以往的夜里，他应该静静地吹着晚风，聆听楪祈在教堂后院那足以撩动人心的美丽歌声，甚至是在昨天晚上似乎还相当不像话的一起睡啊....不过，虽然不像话，但并不讨厌，甚至感觉相当的温暖..... 　　可是现在.... 　　感受着浑身各处的痛疼，还有透体而来的冰冷，永夜忍不住苦笑的摇头。 　　拼死杀敌却毫无用处，事到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吧？将daath引到这廖无人烟的地方，以leukocyte进行自杀性打击，只是可惜才来了三个daath..... 　　这样的牺牲有价值吗？他不知道....对，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自己还能做什么，已经没有办法了..... 　　“———不！你这个疯子！等等！！” 　　光急忙就想阻止永夜，却是没有来得及制止，眼睁睁看着永夜按了下去。 　　接着，他下意识的仰起头看向天空。 　　原本被阴云覆盖的天空中闪起白光，阴云被撕开了。 　　（那是什么！？） 　　这样想着的一瞬间——— 　　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被卷入了破裂的暴风中飞了起来。 　　轰隆！！！！！！！！！！！！ 　　巨大的轰鸣响彻整个东京都，无与伦比的巨型火球，在一瞬间为整个城市带来了光亮，巨大的火球瞬间将周边吞噬一空，眨眼的功夫，东京都封锁区七环内的一切都被抹除，所有东西都被夷为平地。 　　直抵天际的火球几乎冲散了阴云，最中心的物质直接被气化，环状波动带，那强大的冲击波将大地掀飞，建筑就像是玩具一样被推平，没有什么能够抵挡这灭绝性的灾难，所有事物统统被轰碎、吹垮、燃尽、消亡..... 　　.......................... 　　............. 　　....... 　　（PS：罪恶王冠卷结束，本章合计14K 　　都一万四了，再不给月票什么的就过不去了吧？所以———求月票、刀片、推荐啊~~） ④ 斩·赤红之瞳 第一章 流浪的姐妹 　　退出远离了封锁区的部队，也看到了那leukocyte对地实行攻击，宛如天罚的一幕。 　　被熊熊烈火映得通红的天空，在短暂的时间里让雨夜变成了白昼。 　　退至封锁区外的军队里，指挥车上正焦急的呼唤永夜，不断通过无线电联系身处封锁区核心地带的永夜。 　　“....将军？....将军！听到请回答！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怎么了？请务必回答.....” 　　手持无线电的联络员，话说到一半却没能继续说下去，指挥车内全员静默，没有人会想不到这是什么情况，无线电另一头也始终没有回应。 　　等到被按下暂停的狂风骤雨重新降下，将巨型深坑里的火焰熄灭，无数载具齐刷刷的连夜涌入深坑之中，搜索起了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幸存者。 　　如此程度的攻击下，理论上是不可能有什么省下来了，可是他们却在坑内边缘地带找到了被从中心吹到了边缘通体超錵制造的黑刃。 　　被诅咒的孩子的世界里，人类开发出的次世代金属顶点的超錵合金，拥有无与伦比的硬度，能够承受光速约百分之五，在没有被固定而是在攻击中被飞出去的超錵刀，基本上没有受到损伤，除了缠绕在刀柄部分防滑的绳子外，其余都完整的留了下来。 　　“....这是....将军的.....” 　　显然，有人认出了这把刀，正是与永夜形影不离的黑刃。 　　“刀在这里....那么将军在.....” 　　现场的气氛极为紧绷，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随意乱开口。 　　随后，士兵们小心翼翼的用白布将失去了刀鞘的长刀收好后，以搜寻生还者与救难为名义，实际上却不抱任何希望的继续搜索永夜的踪迹，彼此的气氛紧绷而沉重。 　　在台风的夜里搜索遇难者，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可是却没有人停下来。 　　———搜索依旧在继续。 　　另一边，别墅里。 　　与害怕台风的日向萤在同一张床上的楪祈，看到了将夜空照亮的火光，还有稍瞬即逝的巨型爆破产生的火球。 　　她内心的不安达到了顶点，脸色也变得苍白，双手紧紧握着始终被握在掌心的十字架，双肩轻轻地颤抖着。 　　火球的出现让她终于无法忍受内心的不安，从床铺上起身走向了外面，意图离开这里，可就在这个时候日向萤也起身追了过去。 　　“祈姐姐？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夜。” 　　“不行的，永夜哥哥说过，今天晚上不能让你离开这里。” 　　小跑着，接受了永夜指示的萤挡在了祈的身前。 　　“....让开！” 　　“不行。” 　　即使面对坦克都能鼓起勇气的萤，虽然对祈冰冷如刀的声音感到了一丝畏缩，却依旧勇敢的挡在了前面，犹豫的说出了永夜让他说，而她却一定不想说出来的话。 　　“....永夜哥哥告诉我，让我在这个时候告诉你.....” 　　“夜说了什么？！告诉我！” 　　“那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离开这个屋子，你去了外面也只会成为累赘.....” 　　“......” 　　萤小心翼翼吐露出来的话，让祈冷若冰霜的俏脸一下僵住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不复先前气势汹汹的模样。 　　从冲动中恢复理智，祈只能趴在了窗户上，企图透过重新恢复了雨势的暴风雨，看到那远方火球出现的地方。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她的怀疑和不安随着时间的增加而不断累积，并且就这么怀揣着不安，望着窗边。 　　等到了天亮，台风的主力都已经离去了，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为了排出心中的不安，她拨打了永夜的电话，期待能听到电话另一端，能传来熟悉的声音，可是....在攻击型卫星轰击的中心地带，即使是质量过硬的军用通讯设备又能怎么样？ 　　时间持续推移，直到中午，Daath也没有来袭，可永夜却同样联系不上。 　　联系了丹，又联系了洛娜，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两人只是支支吾吾的，等祈实在忍不住违背了永夜的话，冲出建筑想去找永夜的时候。 　　刚刚走出庭院大门，就有一列军车迎面驶来，并且停在了她的身旁。 　　丹·伊格尔曼，还有丹刚刚从美国赶来日本照顾他的妻子安娜，以及洛娜等人都下了车，洛娜的手上还捧着一把装饰用白色布料包裹着长型物体。 　　“祈小姐....那个.....” 　　脸色苍白，却是满脸黑眼圈的丹，嘴巴张张合合的却说不出话来，手举起了却又忍不住放下，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见丹这副无法开口的模样，祈将视线看向了他身旁的妻子，可安娜却是同样低下头躲开了她的目光。 　　“伊格尔曼上校没法开口，还是让我来吧，祈小姐，请冷静的听我说。” 　　最后，在丹支支吾吾半天不出声的情况下，还是洛娜走到了前面，将手里的白布包裹的东西递给她。 　　“昨天夜里，永夜将军动用了leukocyte白血球攻击卫星，对封锁区进行了最大火力的轰击，在轰击结束后将军本人暂时下落不明....平叛结束后GHQ刚刚成立的战斗失踪人员联合调查指挥部，正在尽最多能力寻找将军的身影，另外....这是在leukocyte轰击后唯一找到的将军的东西，经过研究决定我们决定将它交给您保管。” 　　“失踪.....” 　　以颤抖的双手接过洛娜递过来的东西，揭开白布，入目是一个长方形的木盒。 　　沉甸甸的木盒很是有些分量，楪祈有一种不能打开它的冲动，但是....她还是将它打开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必须要知道永夜的事情，不管再小的她都想知道。 　　金色的棉布里，躺着一柄没有鞘的长刀，不同于一般工艺制作的刀具，这是一柄与众不同的刀，是通体泛着黑光的黑刃。 　　它除了手柄防滑的位置，其余全是一种材料制作，而防滑的布料现在却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展露出纯净的黑色。 　　与永夜相识已久的祈不可能会不知道这是何物，她甚至还记得，当成永夜告诉她这把全称为平面碎段复体暗光花纹刃的武器，是一个学生送给他的，主体以黑曜石为基础并不具备实际性的杀伤力，主要是招财辟邪、镇宅，充当护身符用。 　　“....夜又在骗人....黑曜石怎么可能这么坚固.....” 　　低垂着脑袋看着身前的黑刃，祈明明不停地流着眼泪，却死死地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 　　她只感觉自己的内心很痛苦，痛苦的似乎都快要裂开了，可却没有任何可以缓解这种痛疼的方法。 　　“那个....祈小姐，请不要过度伤心，没有知道将军的尸体，就不能确认将军的死亡，战斗失踪人员联合调查指挥部正在全力搜索将军的踪迹，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们就绝对不会放弃。” 　　洛娜走上去，试着劝慰这无声哭泣的少女，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丹的妻子安娜也走上前去，试着和她一起劝慰，可依旧没有办法取得任何的效果。 　　就在众人对祈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间，祈猛然看向了一侧建筑的外玻璃，玻璃里有一个别人都看不见到，唯有她能目睹，与她有着相同相貌的少女。 　　镜子里的少女带着一抹暧昧不明的微笑，并且在刚才呼唤了她，似乎想和她说些什么。 　　......................................................................................... 　　事情发生在爆炸的前一刻。 　　在daath泯灭在leukocyte白血球攻击卫星的轰击时，面对作弊一样根本杀不死的敌人，姑且算合格了的永夜，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普通物理攻击攻击daath，就像攻击水里的倒影一样，无法伤害到他们这些特殊的生命体，即使能伤害灵魂的攻击最多也只是斩去草，无法除掉根，因为他们的根在人类意志里。 　　虽然足够强大的量能引起质的变化，受到了卫星的打击，拥有特殊生命性质的daath也被斩去了根，可惜却因为其不死性依旧没有死，三名daath不过只是被迫回到了人类意志所在的根源之地，需要依靠人类意志来完成重生。 　　其余的daath，找不到永夜这个目标，没有办法解开樱满真名身上，被永夜以起源之石订下的《双螺旋的誓言》的束缚，只能暂时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下，商量着想其它解决问题的办法。 　　虽然daath们是打算积极的找出部分，可实际上由于起源之石的唯一性，想解除《双螺旋的誓言》那种涉及到控制夏娃的根基型法则誓言，根本没有其它的办法可以解除，唯一的解除方法就是杀死永夜，可惜他们发现永夜似乎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追上去不是不可以，但是....他们这些靠着人类意志吃饭的生物，离开这个世界失去了人类意志的庇护....多种人类意志赋予的力量就会受到限制。 　　不死性虽然依旧存在，可却没有办法原地复活，因为特殊的身体会变得像肉体一样凝结，这样他们才能离开这个世界。 　　但如此一来只是普通物理攻击就可以杀死他们了，那样的话一次死亡他们就会被迫回到人类意志所在的根源之地复活，想跨世界追杀永夜那样的人，难度实在有些大。 　　召开会议商议的最终，daath们决定不进行跨世界追杀，而是等永夜老死，也就是比谁的命长。 　　Daath们有着近乎永恒的生命，所以他们等得起，时间是他们最大的利器，没有人能和他们耗时间，耗死永夜对他们来说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不过，在daath决定耗时间比寿命停下动作的时候，樱满真名却是行动起来了，虽然永夜命令过她不准上楪祈的身，这命令在永夜没有死亡的现在依旧存在效力，但永夜却没有禁止她与祈的沟通。 　　于是...... 　　......................................................................................... 　　和先前一模一样的变化，又一次出现了。 　　连时间的流逝都没有感觉到，在火焰风暴出现的时候，三个daath丢下永夜从天空中想逃脱打击范围，却先一步消亡了。 　　紧接着，在眼睛都没有眨的情况下，永夜就从那寒风呼啸的破碎街道消失，出现在了一座陌生的城市里。 　　不，说陌生的城市可能不太对，准确的说是———陌生的异世界。 　　与上一个世界一样，这个世界也在下着大雨，不过这里的雨相对上个世界要温柔了许多，至少没有强烈的台风存在。 　　当然了，相对温柔真的只是相对的，呼啸着的寒风和持续倾斜的大雨，本质上根本谈不上温柔。 　　除了风雨外，这个世界相对前两个世界，显得有些....不正常。这似乎是城市，可是地面上却不是混凝土，而是岩石打造的地砖，一点不像是现代的模样。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是永夜关心的，又一次被抛到了城市角落小巷子里的永夜，始终像最初那样坐在地上回不过神。 　　他正在处于死亡的过程中。 　　瑞士的精神科医生曾描述过死亡的精神过程，或者说人类走向死亡时的精神活动，否定———愤怒———协商———抑郁———接受，最后是死亡。 　　处于毁灭性境遇中，预感即将死亡而又侥幸脱险，就跟人们临终过程心理一样，永夜已经接受了死亡，他想不到继续下去的意义，所以他选择了发射leukocyte一起死。 　　并不是不能继续战斗下去，他还能开启血统能力拼死再打一会儿，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战场上的敌人不仅仅只是daath的首领光，还有两个袖手旁观的daath，即使可以压制三个daath，但他也没有办法真正的杀死他们。 　　最重要的是...他不会飞，daath就算第一次可以被杀死，可是第二次只需要使用瞬间移动飞起来，悬浮在空中就能轻易耗死他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完全束手无策啊..... 　　和自己协商，却也没有其余的选择可以做，到最后他的精神已经开始恍惚，最终选择了接受死亡。 　　可本以为这一回是真的要死了，但却依旧没有死亡....似乎被救了。 　　为什么没有死？不知道....可有一点永夜很清楚，在最后他放弃了....他没有继续坚持下去，而是选择了自暴自弃的放弃，采取了同归于尽的措施。 　　再强大的战士，都存在面临绝境放弃的时候，或许最强大的战士可以永不退缩，不过....他似乎并没有那种程度毅力，因为知晓真的毫无办法，所以没有再试着挣扎下去，选择了更轻松一点的方法。 　　先前或许没有想到，但仔细想想，这不也是畏缩的一种吗？ 　　“我....果然还是不行吗？还是....保护不了吗....？” 　　低下头看着伤痕累累的手，他眼神变得灰暗，握紧拳头却什么都无法抓住，只有血水和雨水不停滴落。 　　“.......” 　　举目了望天空，只能看到黑压压覆盖整片天空的阴云，厚重的乌云密不透风地笼罩着这里，看不到一点一滴的光芒。 　　在这孤身一人的陌生世界的雨夜里，找不到存在的理由，此后该何去何从他也不知晓，只能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带去身上全部来源于自身体内的血。 　　体温逐渐被风雨掠夺，可他却没有要动起来的欲望，连赖以生存的长刀都已经失去了的他，就像丢了魂魄一样靠在墙角。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手臂无力垂落的时候，他听到了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低头看过去他发现，原来是手上带着的黑色戒指和地面的砖石发生了碰撞。 　　“....《双螺旋的誓言》吗？” 　　低喃着，苦笑着，永夜凝视着手上这独立的戒指想了很多，最后，他像是要排开杂念一样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将内心的失落、不甘和屈辱压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左右歪斜走了两步。 　　他一只手捂着肚子那几乎能看到肠子的伤口，一只手按在脖子左侧被巨剑划开的大口子，对其余的伤口暂时只能采取无视的政策。 　　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世界他同样不清楚，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存在daath那样的怪物，或者原肠动物和卡巴内。 　　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要做的只是活下去，活下去之后再考虑活下去的意义，只有活下去才能知道回去的方法。 　　努力冷静下来，暂时压下放弃后的负罪感，步履艰难的走出小巷，冲着街道张望。 　　很快，他就发现这里不同于其它去过的世界，因为....这里的建筑都是类似于中世纪欧洲的建筑。 　　这里是城镇还是城市，永夜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在人类之中有什么样的高手，所以可以的话他不打算做什么会引来大量敌人的行为，至少在伤势恢复之前。 　　不过，相对现代，如果真的是中世纪的话不管做什么都很简单了，毕竟中世纪的科技水平相对现代差的太多了，连手枪都不会有，更别提现代化的军队了。 　　在这种地方，就算是作案那些中世纪的警察....不，应该是治安官和治安队，他们不可能有现代的效率。 　　原本是这么想的..... 　　无意中，永夜注意到了路灯，而且是通了电的路灯，样式也是西方复古风的电灯。 　　也电灯，那么这不是中世纪？而是....十九世纪的第二次工业革命吗？还是说这只是建筑风格比较老式的现代旅游景点？ 　　不懂，只是看建筑什么的，完全没有办法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或者这是什么时代。 　　可即使搞不清楚情况，但想要做的事情却不会有变化，现在这种时候他能做的....除了抢劫这种无成本的行为，还真没有什么别的了。 　　在气大都消耗所剩无几的情况下，想依靠冥想恢复伤势也只能回复一点点用处不是很大，因此他只能想办法筹集资金给自己治疗，第一桶金都是血腥或者黑色的，这在很多资本家面临的问题。 　　这种问题独身一人在陌生世界的永夜也同样需要面对，毕竟不去抢劫的话，他如果想要钱总不可能等天上自己掉下来，或者跪在地上乞讨吧？说到底，求人施舍绝对不是他的选择。 　　“....说起来，我没有武器了.....” 　　看到街道对面有一个人影出现，长年的习惯让永夜下意识就想握刀，可是却摸了一个空。 　　“手枪也掉了，那就只能近身战吧.....” 　　摇摇晃晃的走向大雨中撑着伞的人影，永夜装成一副路过的样子，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对的那穿着打扮像是个商人身材臃肿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在瞬间就判断出对方只是普通人了。 　　（好...很好...再靠近一点.....） 　　在永夜像捕猎一样，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基本马上就是擦肩而过的时候时，由于自身伤痕累累，大雨中不撑伞，对方借助光线不是很充裕的路灯发现他身上似乎在滴血，自然是为了避免麻烦而紧张的绕开了他。 　　“嘁....真是不配合啊！” 　　没有再做等待，他猛然扑了过去。 　　嘭！ 　　这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还想反抗，但是却完全没能形成抵抗，直接被永夜反手按倒在地上，脸也贴在地面的积水上。 　　“什、什么人！” 　　“....路过的人借一点钱用，识相的话，我就不杀你。” 　　“借、借钱？” 　　“咳....咳咳，不愿意吗？” 　　再次咳嗽着将血排出体内，永夜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让这中年男人立刻鬼哭狼嚎的死命点头。 　　“同意！同意！您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首先，身上的武器先借我用用，然后跟我来....老老实实把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吧。” 　　从男人的腰后将匕首夺走，永夜趁着附近没有人路过的时候，拖着男人进入了小巷里。 　　将男人逼入巷口死路，用匕首指着他逼他拿钱，永夜顺便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却是在这死胡同的墙角看到了一栋，像独立的公共厕所一样的小屋。 　　这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屋子的建筑，真是小的可怕，大约只有一间上世纪临时搭建的厕所的大小，由废弃木板以笨拙的手法搭建，不知道的真的以为这就是间破破烂烂的厕所了，看上去似乎还在漏雨的模样。 　　借着街道外面的路灯，依稀能看到那小屋里面唯一的家具东西，就是一片放在地板上，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床铺的木板，环境看上去十分不容乐观。 　　漏雨的小屋里有一对缩在角落，抱在一起的人影，路灯到这边就连漫反射都很少了，而且那两人都低垂着头让永夜看不清楚具体怎么样，但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两个小孩子。 　　如果模样猜测，这两个正在因为寒冷或者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小孩，应该是乞丐之流的流浪者，否则也不会在这大雨夜里待在正在破屋子里。 　　可以较为清楚的看到，那两个人之中，大一些的人影正在死命按着小一些的人影，一只手捂嘴一只手捂眼睛，就连自己也在努力低着头不去看这边发生了什么。 　　想来这就是两人的生存方式了。 　　犯罪被人目击，犯罪者很可能会杀人灭口，什么都没有看到的话，犯罪者心情好倒是有可能放过他们。这两人一看就是社会最底端的人，除了闭上眼睛祈求什么都没有看到，真的是什么都做不得了。 　　被永夜认为是商人的人，真的是个商人，他只是出来去自己的店里看一看的，因为距离很近一般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大下雨天的一般劫匪也该歇业吧？ 　　可惜谁知道只是三百米的距离，竟然还真的遇到了劫匪，在没有任何抵抗对方能力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了将身上的钱统统交了出去，祈求永夜能放过他。 　　自然，永夜非常好心的放了他，带着他到了外面。 　　就在小屋里的两名流浪儿和商人都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永夜却是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让他一头撞在了墙壁晕了过去。 　　永夜随手将马路中间的雨伞放在他的身旁，制造出一种雨天路滑意外摔倒，把自己撞昏了的假象，如此一来即使这里是十九世纪，也不需要担心会有警察追查他了，只会当是自己不小心导致的意外。 　　“虽然想杀掉，不过....也算是免费给我送上门的钱包，直接弄死似乎太残忍了一点，唉....我这是变得心软了吗？” 　　犹豫了一会儿，永夜轻叹着在给他脑后来一下，以气的特殊力量，确定他没有半个月醒不过来，这才放下心来重新走向了小巷子里。 　　“......” 　　“......” 　　永夜踩踏出啪唰啪唰的水声，走向先前的破旧小屋。小屋内部虽然没有发出明显的声音，却有一阵压抑着的，两道几乎重叠在一起，一闪而逝的急促惊呼。 　　走到小屋前，永夜一把掀开了木屋松松垮垮的屋顶，让里面两个流浪儿完全暴露在大雨之中。 　　“....不要....姐姐！” 　　“黑瞳！姐姐一定会保护你的。” 　　从声音上判断，两个流浪儿都是女性，而且是姐妹的关系。 　　在这种生存环境极为恶劣，只能相依为命的情况下，互相依偎着的流浪儿彼此之间感情都很深，特别如果是兄弟姐妹的话就更是如此了，这一点....可以利用。 　　“我....我、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就算有卫兵来了也绝对什么都不会说，所以、所以请放过我们.....” 　　较为年长的姐姐将妹妹的脸按进怀里，低着头不去看永夜的脸，恳求永夜放过她们。 　　“不用担心，我，咳....我不是什么坏人，刚才是那个人先袭击了我，你看我的肚子都差点被开膛破肚了，我只是自卫才抢回了对方的钱，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没有打算做什么杀人灭口，杀了你们的事情。” 　　说话间，永夜展示了一下腹部的伤口，打算以此树立自己的正面形象，可是这流浪儿似乎并没有相信，只是嘴上不断认可着。 　　“....嗯嗯嗯....我们相信、相信，所以.....” 　　“你这是明显不相信的吧？” 　　“不不....绝对没有.....” 　　“....明明只是流浪儿，却相当聪明啊，就和朝霞一样....果然经历苦难的孩子更聪明吗？” 　　看到这两姐妹身上与当时住在废弃垃圾桶里的壬生朝霞差不多，只是简单的破布做成的外套，还有住处不过是破木板和垃圾桶的区别，这让永夜不自觉想到了壬生朝霞。 　　至于他为何会被流浪儿怀疑，其实是他先前表现有些有问题。 　　先前他表现的太过强势，至始至终都没有一点像是被人袭击的感觉，因此这某些方面比起普通成年人都敏锐的流浪儿才会发现异常，毕竟这两姐妹虽然真的没有看，但她们又不聋。 　　两姐妹尽全力表现出相信的模样，可永夜却不是等闲之辈，轻易发现了这作为发言人姐姐对他这番话的不信，就算是万般否定不承认也一样。 　　“....现在恰好是用的上你们的时候，不管你们信不信，或者是怎么想的，都跟我走一趟吧。” 　　没有打算再和她们商量，永夜一把抓住了那被姐姐抱在怀里的妹妹，未等姐妹俩反抗就直接将她拉了过来。 　　“———姐姐！” 　　“放开黑瞳！” 　　妹妹呼唤着姐姐，而姐姐同样紧张的想夺回自己的妹妹，可是..... 　　嘭！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是重伤状态，对付两个小孩子永夜也不可能会输，只是轻松的一脚，就将那姐姐踢飞回去。 　　“放开我！你这个坏蛋！姐姐、姐姐！！” 　　姐姐被打飞，让这妹妹死命挣扎着想要冲回去，并且在挣扎途中胡乱拍打着，一拳打在了永夜腹部的伤口上。 　　“唔....混蛋，别以为是小鬼我就能轻易放过你.....” 　　虽然只是小孩子的力气，但伤口毕竟很深还是很疼的，这让失血过多头脑发昏，心情也极度恶劣的永夜，忍不住有些生气。 　　于是抓着这妹妹肩膀的衣服猛然一甩，使其仰面摔倒在地上，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个姐妹，让这两姐妹乖乖听话，不过..... 　　撕拉——— 　　破布衣服的质量比想象的还要差，只是随意甩一下，人是出去了，可却是变成了赤条条的模样出去的，原本是衣服的破布在天空中飞了一下，很快就掉在了地上。 　　“....衣服的质量还真是差。” 　　出乎意料的情况让永夜有些愣神，只是将视线在破布和那个妹妹之间来回扫视。 　　“———你要对黑瞳做什么！有本事就冲来我！” 　　姐姐发现了妹妹的窘境，以为是遇到了变态，立刻不顾被永夜有所留手却依旧被踢得疼得厉害的胸口，呈大字形挡在了妹妹的前面。 　　“....你当我是什么变态吗？在这种性命垂危的时候，还能对一个七八岁的平板发情.....” 　　即使看到了小女孩的裸体永夜也不会看的有任何特别的想法，不提现在的身体状况，面对只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得多变态的人才会有想法啊， 　　一定要说想法的话，此刻，他内心唯一的感想只是郁闷罢了。 　　“算了，算我倒霉，穿上跟我走，不然你们姐妹两个都得死！” 　　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永夜推开了挡在前面的姐姐，瞥了一眼地面上在雨水中赤身裸体的妹妹，将外套脱掉扔到了她的身上。 　　......................................................................................... 　　永夜以近乎胁迫的手段将两姐妹带走，因为浑身是伤太多可疑了，所以没有去住旅店，只是贴着墙壁依靠惊人的听觉，找出没有人居住的房间，再以匕首加上些许的气使用无极剑道切开门锁，轻松推门而入，占领了一户没有人居住，从地理上处于被其它建筑孤立的房子。 　　室内的情况和比想象的好一些，家庭条件虽然一般，但地面上却有着不浅的积灰，显然很久没有人回来了，只是短期居住倒也不需要太担心会有人回来。 　　这室内，没有电灯只有烛台，显然是靠蜡烛照明的。 　　仔细想想这大晚上的点个灯应该不会惹起别人的注意，他自身虽然窗外依稀的微光就好了，可两个小孩子却非常需要光线，而等一会儿这两个小孩需要用到，于是干脆的用这室内自带的道具点燃了蜡烛，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略显陈旧的女童装，连同抢来的两枚金币数枚银币中，取出两枚银币一枚金币一起丢给了那位姐姐。 　　“你....想干什么？快放开黑瞳！！” 　　“换身衣服不然破破烂烂的衣服就太引人注目了，换好后就给我去买外伤药还有食物回来，别耍小动作，如果卫兵来敲门了，你就只能见到你妹妹的尸体。” 　　轻松的将瘦小无力的流浪儿姐姐再次踢翻，永夜抓着流浪儿妹妹的手，将其按在床铺上，把床单撕成布条将妹妹反手捆起来，命令这位被他踢了一脚，实际上却没有受什么伤的姐姐替他去买药。 　　以这姐妹之间的关系，只需要控制住一个就能很好的指挥第二个，而相对想保护妹妹的姐姐，自然是更年幼更胆小的妹妹更好控制，于是他选择了留下妹妹。 　　就像放羊的人，只需要拴住母羊，就可以保证小羊不会跑掉了。 　　他相信，这个姐姐不敢冒着风险叫卫兵，毕竟只是小孩子想控制还是很简单的，再怎么成熟的小孩子也只是小孩子。 　　也正如想的那样，流浪儿姐姐最终还是选择了服从，乖乖的按照永夜所说的那样穿上相对她来说偏大号的女童装，然后....在这房间里找出伞，像普通人家的小女孩一样，撑着伞跑出了这建筑。 　　没有理会一旁瑟瑟发抖，嘀咕着姐姐的小女孩，永夜只是用剩下的床单一边思考起今后的对策，并在临时包扎完毕后，看向了床铺上的小女孩。 　　“这里是哪里？” 　　“......” 　　“喂，老实回答，不然等会儿我就把你们姐妹都杀了....这是哪里？什么国家？” 　　...................... 　　.............. 　　....... 　　（PS：本章万字，所以再次理直气壮的求月票、刀片、推荐票。 　　另外别忘了上面三样可是有悬赏的....而且是不上限的悬赏啊......） 第二章 赤瞳和黑瞳 　　由于女孩不愿意开口，所以永夜果断采取了呵斥和威胁的方法，因为在他看来小孩子只需要吓一吓就好了，之后什么都会说出来，比起其它方法都快捷，说到底他现在这条件，也没有什么精力去哄骗小孩子。 　　与想象之中的一般无二，被阴沉地威胁、呵斥了，小女孩明显被吓得抖了一下，随即将永夜需要的答案脱口而出。 　　“呜....不要、不要杀我们，这、这里是....帝国的泰、泰斯比城，.....” 　　“泰斯比城？没有听过....帝国是什么？什么帝国？” 　　“不、不知道....帝国就是帝国。” 　　“....好吧，那么帝国的军队使用的装备....不....算了，问一个小孩子军队什么的，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刚想在问一些别的，永夜就意识到了小孩子当俘虏虽然有好处，但也不仅仅只是好处，情报不足就是明显的坏处了。 　　在墙角处闭目养神，尽可能通过冥想恢复自己的气，并用所剩无几的气对最严重的部位进行修复。 　　就这么大约三十分钟后，没有锁的房门重新被推开，先前离开的长发女孩重新回来了，手里还抱着木色的牛皮纸袋，看来和预测的一样，金币的购买力很高，一枚金币花了之后还能剩下不少银币。 　　“很好....这是奖励。” 　　取过袋子其中一个长面包丢给了长发赤瞳的女孩子，永夜嘴里也叼起了一个面包，一边吃着不是很新鲜也不知道大晚上怎么买到的面包，一边将床单卸下，研究起了外伤药。 　　外伤药的用法比想象的很简单，只是将已经研磨好的药草敷在伤口上就好了，然后只需要缠绕上这个世界也存在的白色绷带，这样就完成了最初级的治疗。 　　他不担心会被下毒因为他百毒不侵，不过，能自己治疗的只有脖子和手掌等一些地方，背后就很麻烦了，于是他看向了在给自己的妹妹喂面包的姐姐。 　　“那边的小鬼，你叫什么？” 　　“哎....名字？” 　　“不然还能有什么？” 　　“赤瞳.....” 　　“妹妹？” 　　“黑瞳.....” 　　“....和眼睛颜色一样的命名吗？还真是随便，嘛....这些事情怎么都好，等一会儿再喂你妹妹，现在过来帮我上药。” 　　疑惑了一下这命名规则后，永夜就开始指挥起了赤瞳，让她先替自己上药，再去喂饥肠辘辘现在正在狼吞虎咽的妹妹。 　　“可是....黑瞳昨天都只吃了.....” 　　“一会儿再吃也饿不死，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本，而且你直接放她嘴边不就可以吃到了？只是手脚绑了，嘴又没有堵住。” 　　“.......” 　　完全没有办法反抗永夜的专制，赤瞳只能将面包放在了黑瞳的嘴边，让被绑的动弹不得的黑瞳能张嘴就吃到东西，自己则乖乖的走了过去，给拖下衣服露出了上半身的永夜上药。 　　事情全部准备妥当，该做的都做了，两姐妹也久违了吃了不算新鲜的面包，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永夜将两姐妹一人一只手，用小孩子绝对弄不开的结，以麻绳将她们绑在了隔壁房间的床铺上，这样他才能安心的去睡觉。 　　说实话他对这姐妹没有恶意，因为她们的遭遇很像壬生朝霞，但是他必须先保护自己，才有功夫管别的事情。 　　就这么过了一星期，永夜每日都将黑瞳留下当成人质，将赤瞳派出去买东西或者做什么，完全就将这两姐妹当成跑腿的工具了，不过与之相对的却也提供这对流落街头的姐妹住处和食物....虽然都不是他自己的东西就是了。 　　由于白天三人都待在建筑里，晚上才放赤瞳出去，所以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人发现他们占据了这个小屋，让永夜得以安心养伤。 　　这些天通过对年龄较大的赤瞳，他倒是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不少常识，比如最基础他现在所在的国家，帝国是拥有千年文明的古国，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 　　然后....这个世界人人都知晓的危险种，类似玄幻小说里面的魔兽，具体情况的话....就不是赤瞳这八岁的小孩子可以知道的了。 　　就这样休息了一星期，伤势得到了一定程度恢复，也有了最基础的战斗力，虽然四周依旧平静没有什么波涛，但他还是让赤瞳去买了合适他穿的衣服换上，打算正式出去打探一下这个世界的消息，然后离开这座城市。 　　他在换好衣服后，看了一眼在隔壁小房间里面，因为没有逃跑的意图而没有再用绳子束缚，正在互相嘀咕着什么的姐妹。 　　“我要离开这里了，你们想干什么以后都随便你们，反正我是不会回来这里的，这栋房子也不是我的所以就随便你们用吧，剩下的钱我就放在桌子上，只是吃东西的省吃俭用一天两餐的话，依靠购买力来算够你们两个人用大半个月吧。” 　　“....哎！要离开了吗？” 　　“....去哪里？” 　　有些不算出乎意料的，两个小女孩都对他的离开表现出了惊讶、庆幸、如释重负和....不舍。 　　这些天的相处，永夜并未虐待她们，偶尔还能和她们聊上几句，而且提供了她们流落街头时不曾有过的新鲜食物，这难免会使居无定所的小孩子产生一定的依赖性，虽然....永夜抢劫的事情让她们对永夜始终有些怕怕的感觉。 　　“我没有告诉你们我要去哪里的义务，总之，你们自由了，然后....永别。” 　　随意的摆摆手，永夜就这么推开门离开了，留下两姐妹在门后面偷偷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 　　在繁华的街道里，依靠常人无法反应的速度，永夜轻而易举的就成为了一名神偷，只是和抱着花枝招展的女人的富商身旁路过，就瞬间获得了二十多枚金币。 　　（这个世界的货币价值最高的就是金币，购买力差不多是一千人民币。） 　　虽然对偷鸡摸狗的事情没有兴趣，可是现在这种时期也不是洁身自好的时候，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寸步难行，而有了钱就想做什么都没有问题了。 　　按照一般性固定思维，他拿着钱就去这个世界也存在的酒馆，打算在这里面打探消息，他相信醉鬼什么东西都会说的，而且还是百无禁忌的说。 　　在角落里灌醉一名刚刚认识的陌生人，随后永夜轻松的套出了这个世界的基础情况，比起赤瞳知道的完整度高的多的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国家的常识。 　　他目前所在的这个国家，是拥有千年文明的帝国，它确实是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但却存在能与其匹敌的西方王国，除此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国家存在，比如东方诸岛和北方冻土，不过相对帝国和王国就落后了很多，特别是东方诸岛还是未开化之地。 　　关于世界的特产“危险种”是帝国将袭击人类，威胁到人类生命安全的生物称为“危险种”，如有人目击，那么就会派出当地士兵前去讨伐。 　　危险种分为超级危险种、特级危险种、然后是一级、二级、三级、四级，越往上越厉害，确实和传说中的魔兽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能力，只是没有原肠动物变态的恢复能力，但也没有怕錵的特点。 　　危险种的身体部位可以作为武器的素材，同时很多部位也是美味的食物，非常有价值，有不少人甚至是有部分民族，是整个民族都有专门从事狩猎危险种，然后剥其素材去贩卖的生意，将危险种理解为一般意义上的怪物也没有问题。 　　一级及以下的危险种往往是被人狩猎的对象，普通人或许不是对手，但精锐的战士大多都能对付的过来，但特级以上的却是完全反了过来，普通人和普通战士完全不能与之交锋，想杀死就需要大量的精英战士了。 　　帝国的环境不容乐观，皇帝刚刚死了没有多久，众多皇位继承者正在争夺皇位，不过国家大环境是稳定的，只是上层和帝都非常混乱就是了。 　　当然了，其实这个帝国很多年前就已经腐朽了，上层的混乱加剧和这边境城市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毕竟政治斗争和边境的关系向来不大，至少对平民来说是这样的，除非要展开大规模内战。 　　皇位争夺现在才刚刚展开不久，据说在权倾朝野的奥内斯特大臣的支持下，还只是三岁幼童的小皇子，目前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嘛，只是乡野杂谈，实际上真的假的，又有谁会知道？ 　　如果说真的连边境城市里的居民，都知道帝国高层的情况，那只能说那大臣确实是有权有势到了闻名天下的地步，否则正常这样偏远地区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不过，那这帝国高层其实不管怎么样都好，这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没有兴趣去理会帝国高层怎么样，他只是个过客罢了，对....只是个偶然路过的过客罢了，这皇帝是谁对和他没有关系，这帝国再怎么腐烂也与他无关，他可不是人民的救世主，他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了了..... 　　这座泰斯比城是位于近年蠢蠢欲动的西方王国边缘，是帝国对王国的相对重要的边境城市，再前面接近前线一些的是由三层城墙重重保护的要塞都市，那才是真正的边境要塞和最前线，有三十万的帝国军队就在那边守护国境。 　　三十万军队，想想还真是够多的，不过再想想，帝国的首都据说有二十万平方公里（原著漫画），不算皇城的那道城墙，外面同样和边境要塞一样有三道城墙，要知道上个世界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俄罗斯联邦首都的面积也才2511平方公里，这么对比一下三十万边军似乎也不算太夸张。 　　这个世界的大陆，似乎是个泛大陆，也就是说这颗星球只有一个大陆，作为千年前建立了大陆最强国的首都那么大，虽然确实相当夸张，但好像也不是完全无法理解的？ 　　不....其实永夜确实很难理解，不仅仅是面积夸张人口也比想象的要多，就连科技水平永夜也不是很懂，听那和自己喝酒的大叔说的，听的一头雾水完全云里雾里的。 　　比如说军队里面和城内的警卫队，他们甚至有使用自动步枪的部队，但却也有手持冷兵器的部队，街道已经有路灯代表通了电，可是依旧很多人室内在用蜡烛，而且也并不存在应该在电力出现后，没有几年就出现的电话机或者别的什么用电的产品，总体上很是有些近现代和古代混杂在一起的感觉。 　　不过....其实武器混用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因为这个世界的人虽然大多数身体素质和上个世界的人差不多，甚至因为营养问题很多还不如上个世界的人，可是....他们有很多人却能直接手持冷兵器和比恐龙还大的危险种一决高下，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军队使用冷兵器的情况吧？ 　　这世界的情况很混乱，各种乱七八糟的情报混在一起，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冥思苦想却因为这些东西太杂乱难以统一，最终只能暂时放弃思考的永夜，提着一瓶度数和葡萄酒差不多度数的酒，离开了酒馆决定以后在慢慢研究这个世界的问题。 　　走出酒馆所在的小巷子，外面就是商业街了，许多人都在这里摆设摊位，摆放各类家畜的肉和各种各样的蔬菜、调理食品等食品。 　　熙来攘往的热闹人群中，摊铺的老板对街上行人发出充满气势的叫卖声努力拉客，家庭主妇要么在和菜摊的小贩讨价还价的寻觅新鲜食材，要么就是缓慢渡步地思考着，今天该做什么食物来犒劳自己家人，还有小孩子不断打闹着、追逐奔跑着，或是拉住父母的手央求父母买摊位上现成的食物。 　　在这繁华的街道里，充斥着喧嚣而热闹的气氛，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气氛会一直延续到日落吧？ 　　不过，永夜却没有在此多做停留，可能是独自一人的原因，越是在这样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的环境里，就越会让他感觉到不快，不由的有种寂寥的感觉。 　　望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流，没有一个认识自己的，也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这永夜忍不住产生了一种独孤于世的隔阂感。 　　“孑然一身吗....？” 　　轻叹着，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永夜，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拿着一瓶酒在城市里游荡着。 　　中午的时候，他开始为了离开这座城市做准备。 　　他想离开这里，却不知道去哪里，于是打算流浪一阵子，在这养伤流浪的期间认真考虑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以及....存在的意义。 　　首先是武器的保障，在去武器铺里挑选武器的时候，他恰好看到和先前一直使用的武士刀造型差不多的刀，于是也自然是直接就将其买了下来，接着又花了十二个金币买了一匹马。 　　城内不准骑马，所以也就买了一些路上使用的食物还有地图，让马驮着食物自己一边研究地图思考自己的去向，一边向着城门方向走去。 　　在距离城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却也只剩下一条道的道路入口，突然有两个小家伙从马路边向着他这边跑了过来。 　　抬眼看过去，那一大一小相貌极为相近不同之处在于瞳色，发型的小家伙，不就是被他逼迫着跑了一个星期腿的赤瞳、黑瞳吗？ 　　没有理会这两个小家伙，永夜重新低下头研究手里的地图。 　　不过....虽然他没有理她们，但这两个小家伙却是犹豫着，跟上了他的脚步，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我说，你们跟着我想干什么？” 　　走了十分钟左右，永夜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的看向身后两个小不点。 　　“难不成你们想跟着我到城门，然后想卫兵告发我？省点功夫吧，那样死的只会是卫兵，还有....你们。” 　　“.....！” 　　“姐姐.....” 　　当永夜将手放在久违的刀柄上时，两姐妹齐刷刷的被吓了倒吸一口气的往后退了两步，赤瞳一如既往的在前面，黑瞳则缩在了姐姐的后面。 　　“黑瞳，不要怕....没事的。” 　　内心其实同样害怕永夜的赤瞳，却因为姐姐的立场而维持着镇定，一边安慰自己的妹妹，一边鼓起勇气看向了永夜的方向。 　　“我们不会去找卫兵，但是....请、请让我们跟着你！” 　　“....跟着我？跟着我干什么？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们吗？” 　　“如果要杀....你早就可以杀了我们，而且这些时间里，你甚至没有因为心情不好打我们....我相信....你和街上的大人不一样，所以....请让我们跟着你！” 　　“....算了吧，我可没有精力照顾小孩子。” 　　这和街道上的大人对比出来的好，让永夜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不过他完全没有带着两个拖油瓶的打算，而且现在的他可没有心情去照顾小孩子。 　　“我....我们不会拖后腿也不需要照顾，只要能跟着就好了.....” 　　“跟着？只是跟着有意义吗？” 　　“跟着的话....就不会有人来欺负我们了，我是无所谓....但是他们也会打黑瞳。” 　　“....不会被欺负，原来如此，我想我知道你们的打算了。” 　　一般意义上，只要是走在一起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伙的，所以跟着的话就会被当成是一伙人。 　　对于流浪儿而言，跟着一个大人无异于获得一个保护层，至少那些地痞流氓之类的人，不会去袭击一个跟着大人的小孩子。 　　而两个流浪街头的小孩子却很容易就会被人欺负，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看不过眼都可以踹两脚，哪天被人打死都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即使与犬夺食获得了食物，还会被当地流浪汉抢走。 　　虽然实际上还是有些害怕永夜，可是她们也没有别的什么更好的选择，死皮赖脸的跟着才是现阶段最好的方法，毕竟....没有父母，流落街头的小孩是社会最下层没有人权的存在，没有人会保护他们、她们对现状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绝大多数的小孩，都是需要依靠别人才能活下来的，特别是这种没有孤儿院的边境城市，运气好被人捡走才能活下来，否则即使现在还活着，可谁知道她们能活多久？ 　　流浪儿，多半都会在街头夭折，然后不为人知的死去，最后被弃尸荒野。 　　“.......” 　　看着面前两个紧张兮兮的望着自己的小家伙，永夜烦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由的再次想到了壬生朝霞，还有缇娜·斯普朗特。 　　朝霞和缇娜那两个孩子，都是流落街头的孩子，在遇到他之前收到了非人的折磨，虽然其中很大部分和被诅咒的孩子的身份有关系。 　　这两姐妹的处境相比朝霞和缇娜要好的多，不过流落街头的孩子处境都不会太好，被人欺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连同样流落街头的流浪汉也都会欺负她们。 　　“....算了，要跟着就跟着吧。” 　　在头疼、烦恼过后，因为被诅咒的孩子的关系，永夜对这些流落街头的小孩子大多还是抱着不浅的同情，而现在他只是打算流浪一下，如果她们能自己照顾自己，让她们跟着问题好像也不大，而且还有两个跑腿的杂役可以使唤。 　　....现阶段只能这么想了。 　　“真的？！” 　　“可以吗？？” 　　永夜先前一脸嫌麻烦的模样，到现在也没有变，可是却同意了他们的请求，这让原本还非常担忧他不会同意的两姐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假的假的，后会有期了。” 　　对这两个不相信自己的姐妹，永夜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就这么牵着马无视了呆滞的两姐妹，继续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唉....不....对、对不起！我们不是怀疑....只是....请不要丢下我们！” 　　“对不起....对不起，请等等我们！” 　　姐姐紧张的道歉着，有样学样的妹妹自然也跟着道歉了，并且一齐追着永夜跑了过去。 　　就这样，原本设想的一个人流浪，一下子多了两个调剂生活，兼职跑腿的小家伙。 　　......................................................................................... 　　离开城门，步入城外的街道。 　　一出城门，三人就遇到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虽说现在是三人行，可原本永夜只是打算一个人走的，所以马匹自然只有一只。 　　“我在上面坐，你们两个就在后面跑吧，相信你们的耐力可以和马匹一样的。” 　　拍了拍马粗壮的脖子，永夜扫了一眼身后急匆匆追上了的姐妹，提出了一个让两姐妹纷纷傻眼的提案。 　　“这....这是玩笑吧....？” 　　“我和姐姐不可能跑得过马是.....” 　　“连马都跑不过....真是麻烦。” 　　看着身前的两个小家伙，永夜烦恼了一下，自顾自的在两人不安和失望的视线里，翻身上了马背，随后才居高临下的看向那姐妹俩。 　　“你们还很小一匹马三个人问题不是很大，谁前面谁后面自己选择吧。” 　　“哎？前后吗？” 　　赤瞳不是很能理解微微侧头。 　　“....你想两个人都后面也没有问题，不过就稳定性和安全性来说一前一后比较好，两个都在后面的话，中间那个人就需要承受超过一个人的G力了。” 　　“G力？....什么东西？” 　　“原本是航空专有名词，不过后来现在广泛做为高速移动时承受力道的单位，也就是加速度改变物体运动状态时引起的惯性力。” 　　“哦、哦！真是厉害呢.....” 　　明显听不懂的赤瞳带着明显困扰的表情附和着，不过却因为怕被讨厌所以没有再问，而是看向了她的妹妹。 　　“黑瞳前面吧，前面比较安全，姐姐比较大，比较有力气能抓的稳在后面。” 　　“....姐姐不能一起在前面吗？” 　　“不行，如果你们两个人都在前面骑马会很不方便，我可不是那种前面三个人也能开摩托车的印度人，而且这也是我第一次骑马....嗯，废话就到这里，姐姐先上来然后妹妹。” 　　因为姿势关系，如果前面有人不好弯腰，后面先上去会方便很多，所以永夜先是弯下腰将手伸到已经配合的举起手臂的赤瞳腋下，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后面，随后再将怯生生的黑瞳抱到了前面。 　　两姐妹心也是大，永夜第一次骑马都敢上，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不想被丢下或者是真的和马赛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要不然就是因为年纪小不知道其实骑马也是需要技术的。 　　当然其实她们还是很幸运的，这匹马就和狗一样乖巧没有出现马匹不听话的现象，永夜的学习技能也很强，只是听店主说了一遍就掌控了基本的驾驶方法。 　　不过，姐妹俩是幸运了，可永夜这边倒是有问题。 　　在马匹上需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前后两个小孩子，不管是姐姐还是妹妹，她们都因为流落街头的关系，瘦的基本上和皮包骨差不多，害得他被前后两个排骨少女硌得慌，莫名感觉相当不舒服，毕竟他伤也还没好。 　　无奈，现在这情况也不就丢下赤瞳黑瞳了，于是只能自我安慰着，将这当成是锻炼的一种，嗯....忍受痛苦和不适的锻炼。 　　城市外面是大大小小的村庄，耕田的农民比比皆是，不过再外面一些除了一条道路外就与荒野无异了。 　　这个世界的郊外，除了石铺的道路外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与二十一世纪比起来....大概就是偏僻乡下的感觉吧？最多是偶尔路过的车辆变成了马车。 　　朝着附近另一座城市的方向前行着途中，三人彼此都没有说话，永夜在观察环境而两姐妹则是在初期的谨小慎微后，逐渐放下心像小孩子一样兴致勃勃的四处张望，表现的就像是第一次离开那城市，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从中午离开泰斯比城，到了夕阳西下的时间，他们脱离了主道向着道路旁的小巷前行，在找到草地的时候，永夜将马匹绑草地旁边的树上，把自己下不来的两个小孩子抱了下来。 　　说起来，其实比起抱他更想直接提着后衣领将这两个小家伙提下来。 　　不过....黑瞳上次衣服不坚固导致的问题，让他有些郁闷，所以他决定有机会给这两个小家伙换件正常点、同时坚固点的衣服。 　　她们现在穿着的从那户人家里弄出来的，很是有些陈旧腐朽的感觉，虽然姑且算是正常可却并不坚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他多多少少有些顾忌。 　　“....好了，我去找一找附近有什么动物，而你们的任务就是将帐篷搭起来。” 　　小家伙放下去后，永夜也将马背上提前购置的帐篷取了下来，让这两个小家伙充当劳动力去搭建帐篷，毕竟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啊。 　　“要搭帐篷？” 　　“姐姐....会吗？” 　　“不会也没有关系，学着就好了，搭帐篷很简单的，多动动脑子仔细研究一下一般都会，这种东西连说明书都不需要，只要撑起帆布用帐篷的龙骨架固定好就行了，我相信你们的动手能力，注意别弄坏就好。” 　　说着，永夜也不理会正在发愁的姐妹，他相信搭帐篷这种事情一般娇生惯养的小孩是不会，但这两姐妹是流浪儿，这方面的自主能力如果差，估计早死了吧？ 　　就这么想着，他头也不回的向着森林深处走去，想试试看能不能碰到所谓的危险种。 　　据说这个世界的野外，在偏离主道较远的森林里，一般都能碰到或强或弱的危险种，越深入丛林就会遇到越危险的危险种，先前那个草地还是安全范围，而永夜现在跨过河流后则真的进入了危险区里了。 　　由于伤势和武器的问题，永夜没有深入森林，只是握着刀柄保持高度警惕在危险地带的边缘探查。 　　不一会儿，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脚下传来的震动，很显然地下有什么东西在接近。 　　紧张的握住刀柄，高度戒备四周的情况，接着....地壳突然开裂、隆起，而后猛然冒了出一只庞然大物。 　　“———唔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脸部貌似甲壳虫，嘴边有着长长的触须，体格跟传说中的霸王龙有的一拼的怪物，仰天长啸一声后，就这么气势上十足的挥舞着巨大的手臂砸了过来。 　　“这是....一级危险种土龙吗？嗯，试试看实力怎么样好了。” 　　从危险种图鉴里，识别出这非常大众的危险种后，永夜侧边一跳轻松避开了这看上去势大力沉，其实对于普通的精锐战士，都显得有些缓慢的土龙的攻击。 　　一击不中，土龙立刻就追加了第二次进攻。 　　与此同时，永夜也在第二击到来之前冲了过去，一刀将它的左腿削断，紧接着在它怒吼着倒地时，跳到了它的脸上，果断的一刀刺入其脑门。 　　挣扎与怒吼，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土龙瞪大了眼睛手臂无力的垂落，就这么失去了声息。在任何技能都没有用的情况下，永夜就轻轻松松的依靠自身的移动速度，解决了这只一级危险种。 　　这土龙名字虽然带龙，可是....只能对付欺负一下一般人，力气大、个子大却显得慢吞吞，也没有原肠动物的恢复能力..... 　　“真弱....一级危险种原来就这么弱的吗？难怪会给人当食材了。” 　　将长刀从脑门拔出来，永夜坐在土龙的尸体上在感叹对手脆弱后，从身后取出了危险种图鉴，仔细研究关于土龙的介绍，很快发现土龙这类危险种，原来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对付，只需要使用大口径的枪械，打中要害就可以一枪打死了。 　　嗯....前提是打中就是了，但这土龙体型庞大，想打中对普通士兵而言难度并不算很大。 第三章 你敢吃它，我就吃了你 　　“....所谓的外强中干，说的就是这种中看不中用的大块头吗？” 　　感觉很没有意思的从土龙的身上跳了下来，接着永夜通过图鉴发现，这土龙浑身上下大多数肉都是可以吃的，而大腿肉是最好的部位，是贵族也喜欢的上好食材。 　　于是....永夜开始了拆解的工作。 　　在太阳马上就落山的时候，四周也没有别的危险种出现，于是他也就拖着这去掉了脚底等部位，只取最精华的部位，却依旧和两头牛加起来差不多大的精选土龙后腿肉，回到了准备安营扎寨的草地。 　　有土龙肉，此行也不算是没有收获，虽然....确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但至少不是空手而归，也不算太寒碜吧？ 　　“———好、好多肉！” 　　“———是肉啊！姐姐！肉！” 　　“.......” 　　像预想中的一样，将帐篷搭好的姐妹俩，看到了永夜身后的肉，立刻就挪不动脚步，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比永夜本人还大的精选土龙后腿肉，整齐一致的流下了口水，完全就被肉给吸引住了。 　　从姐妹俩的眼中，他看到了这些日子里最为明确的欲望....食欲。 　　永夜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这对姐妹了，不过以往饿怕了的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好像也并不奇怪，就像小时候穷怕了的人，即使长大有钱了也会拼命敛财。 　　“....那么想吃就自己想办法处理，我不会做饭如果不想吃干粮的话，你们就自食其力吧，我要冥想了你们都别打扰我，肉弄好了再叫我。” 　　随手将精选的土龙后腿肉丢下，永夜把以前抢来的匕首往后一抛插在肉上，再把类似上个世界ZIPPO模样的打火机给了赤瞳，让正在拼命点头的两姐妹来做饭，自己却是去冥想了。 　　现在他认真想想，除了被排骨硌得有些难受，带着姐妹好像也没有什么坏处，既能搭帐篷又能做饭，简直就是非常不错的免费童工啊。 　　这么想的时候，他却突然注意到了，帐篷四角固定的木桩，虽然有钉到土里，可得却因为两小孩的体力不是很大，所以钉的不是很牢固。 　　“....缺点就是力气太小了吗？不过....嗯，总体上还是不错的，至少....不需要我出力。” 　　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帐篷主体搭的还是不错，更没有出现破损的问题，显然两个小家伙都非常小心。 　　就这样路过帐篷的时候永夜一脚一个，将四周的木桩踩下去后，随后背对着只剩下一点点的夕阳，在草坪上盘腿冥想了起来。 　　.......................................................................................................... 　　太阳完全落下，与上个世界长相很相似，却又存在些不同的月亮升了起来，天空被繁星占领。 　　永夜在一如往常的冥想，而两个孩子却是在经过一阵艰苦卓绝的奋斗，四处收集柴火架设烤架在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同时，也终于弄好了被她们切下来，大约有两个篮球大小用树枝穿插过去的土龙肉。 　　她们尝了一口后忍住嘴馋没有贪多，立刻叫来了永夜自己则乖乖的坐在旁边流口水看着他，显然是在等他先吃。 　　“....有些焦了，而且没有调味料，不过....这肉确实不错。” 　　用匕首切下肉尝了一口，永夜发现这俩孩子真是非常不错的好苗子，明明是第一次弄竟然也能这样，果然是这方面的人才吗？ 　　这么想着，他突然注意到两旁灼热到要烫伤人的视线。 　　无奈的摇摇头，他将刀递给了赤瞳，开口予以许可。 　　“不用客气，你们也吃吧，想吃多少都没问题，这些不够就自己动手再烤，反正剩下吃不完也会坏掉。” 　　“———哎？！真的可以吗？！我们也能吃这种肉吗？？” 　　赤瞳瞪大眼睛看着他，忍不住将自己的顾虑脱口而出，黑瞳也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期待他能点头。 　　“....这有什么好顾忌的，我又不卖这些东西，与其发霉丢了还不如让你们长点肉，免得硌着我。” 　　“哦、哦！非常感谢！” 　　“非常感谢....！” 　　虽然不知道永夜说的磕着是什么意思，但姐妹却没有在意这种事情，而是在一前一后的迅速道谢后，迫不及待的就由赤瞳进行切割那土龙肉，想快点吃肉。 　　迫于没有携带餐具的关系，切下一大块，再中间一刀一人一半后，两人用手左右倒腾的扔着滚烫的肉，再找准时机一口下去，一齐被热得仰起头直哈气，眼泪都烫的要掉下来了，却硬是没有吐出来而是吞了下去。 　　就在她们旁边同样围着火堆的永夜，看着她们这番举动很是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不过在看她们吃这些没有调味品的肉还能吃的津津有味，一脸幸福的模样，大体上倒是完全猜到以她们的生存环境，肯定是因为没有吃过什么肉才会这样。 　　没有理会这对吃肉吃的满是幸福气息的姐妹，永夜只是沉默不语的以这普通的长刀割下烤肉，再送入嘴中，快速吃了一半大致上填饱肚子后就不管这姐妹，再次前往远处冥想了。 　　持续冥想到了深夜，大致上到了睡觉的时间，重新睁开眼睛的他发现那两姐妹终于吃完了，不再继续烤肉，而是像往常一样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时不时往他这边看。 　　无视了二人的视线，永夜就这样躺在草坪上仰望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陌生星空，倾听远处的虫鸣，陷入了对过去的追忆和未来的思考。 　　这里的星空和以往的世界完全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有着类似月亮的卫星存在夜空中，而且也被称之为月亮。 　　刚刚来这里的时候是雨夜，之后一直在室内养伤，也只有现在他才真正的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夜空，才通过星辰确定自己是真真切切到了完全陌生的异世界里。 　　比起其他的什么建筑和马匹还有人类，还是星空最无法骗人，永夜也最相信星空了，因此在目睹这片无法伪造的星空后，他能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己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异世界了。 　　“....真是糟糕透了.....” 　　单手遮住自己的脸，永夜的心情和他的言语一样，糟糕透了。 　　“唉？那个....对、对不起！一不注意就将肉吃了很多....非常对不起！” 　　“对不起.....” 　　刚刚凑近的赤瞳，误以为永夜是在说她们了，在被吓了一跳的同时，按着自己的妹妹黑瞳以九十度鞠躬道歉，同样的黑瞳也是一脸失落的道着歉。 　　“......” 　　将手臂挪开，看着上方灰头土脸的两姐妹，永夜本来相当糟糕的心情，被这两个擅自误会的小孩子打搅了一下，倒是莫名的在无语的同时，倒是变得好了那么一些。 　　从草坪上起身，永夜盘膝看向这两个小女孩，想了想，走向了河道的方向，在两人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却还没说出口的时候率先开口了。 　　“我刚刚说的糟糕不是在说你们，你们过来吧，这边有个小河。” 　　“小河？”“去小河干什么？” 　　“....你们身上脏兮兮的都是汗，不洗澡，就睡草地吧。” 　　“我们可以睡帐篷吗？”“帐篷....好像很不错....” 　　“......” 　　一路上应对着姐妹二人的双重奏，依靠充足的月光指引，永夜带着两人来到了被洒下了一层银沙的河道边。 　　布满了鹅卵石的河道与微波粼粼反射着月光的河水，两者相互衬托，让人有一种误入了美丽画卷的感觉。 　　“好了，都别废话了，傍晚的时候我路过了，这河道里没有危险种，河水很浅即使是你们也淹不死，你们自己下河洗澡吧。” 　　“那个....这个季节晚上洗澡不太好吧？” 　　这秋季的夜晚，穿着衣服还好，白天也还好，晚上洗澡的时候也还好，但是起来一定很冷，因此赤瞳面对河水显得很犹豫。 　　“不用担心，等一会儿我将篝火生的旺一些就好了。” 　　“那....可以别离开这里吗？” 　　“....你是怕我趁此机会丢下你们，回去就会带着东西离开，还是怕这里的环境？” 　　“都怕。” 　　“很诚实，不过不用担心，我不会离开的，放心的下去吧。” 　　说着，永夜没有再理会这对姐妹，而是再次开始了冥想。一个七岁、一个八岁，还都瘦骨嶙峋跟排骨似的小孩子洗澡，他是完全没有如何兴趣去看一眼。 　　而七八岁的小孩子，也没有性方面的意识，因此自然不会有那方面的顾忌，在月光下小声欢呼着，脱了衣服就冲向了河里。 　　对于自幼流落街头的两人来说，像现在这样肚子饱饱的，上一次都不知道是什么事的事情了，因此她们一直以来根本没有玩乐的时间，但现在却忍不住在河道里玩起了水。 　　饭饱思淫欲是成年男人，而她们这些孩子自然是饭饱思玩乐，嗯，虽然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克制就是了。 　　等到两个小孩子终于洗干净从水里出来，将自己的衣服也都洗了后，差不多也就是凌晨时分了。 　　回到帐篷所在地，永夜按承诺用长刀砍树，极快的收集了大量木材，并有条不紊的扔到了火堆里，再倒上这秋季大量飘落的落叶，极快的加大了火力。 　　“叔叔，好厉害！” 　　“好厉害！好厉害！” 　　“......” 　　姐妹俩看着他比起自己快了十倍不止的烧火速度，整齐一致的鼓掌惊呼，让永夜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比较好，只是在心里想着....这就是所谓的童真了吧？ 　　三人围在火堆旁，两个光溜溜的小家伙把刚洗的衣服放在旁边晒，自己则裹着永夜的外套，缩成一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整体一样。 　　也亏得相对永夜她们的身形小的不像话....准备的说是饿的太瘦了，所以才两个人塞都没有问题。 　　“....记得明天把我的外套也洗了，我的外套可不是你们的浴巾。” 　　永夜瞥了一眼因为衣服洗了的关系，只能两人裹着他的外套，从河道过来的姐妹，忍不住提醒了这姐妹俩一句。 　　对此，俩姐妹自然是一副点头如捣蒜的模样。 　　就这样，三个人在火堆旁陷入长久的沉默。 　　凝视着这扭曲的火焰，面无表情的永夜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阴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样。 　　而两姐妹在互相对望一眼，然后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盯了好一会儿，想到自己似乎一直都不知道永夜叫什么，虽然知晓问永夜的过去似乎不合适，但问名字问题应该不大，于是再次互相对望一眼，就决定了由身为姐姐的赤瞳开口。 　　“那个....叔叔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 　　“名字？....说的也是呢....我也不是很喜欢被称为叔叔，嗯.....” 　　被问及名字，永夜愣了一下随即沉思着想了想，告诉名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总感觉好像是时候给自己一个外号，虽然不觉得这两个小家伙会出卖自己，可毕竟才刚刚认识，她们也目睹了自己犯罪的一幕，这她们还小万一不小心将自己的所做的事情脱口而出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总感觉也是个小麻烦。 　　“暗。” 　　想到赤瞳黑、瞳两人的名字，完全是以瞳色命名，简单粗暴到了直接，于是永夜在看到二人背后的阴影，想到了黑暗，同时也想到了自己的名字，不过黑瞳已经是黑了，去掉黑马上就总结出了一个同样简单粗暴的名字。 　　“什么？？” 　　“名字。” 　　“哎？这是名字？” 　　“怎么了？不行吗？” 　　“不、不 ，只是觉得比起名字，更像是代号.....” 　　“....一直都这样，我个人已经习惯了。” 　　永夜这个名字同样不像是人名字，甚至说不定比暗还不像，都挺那啥的。但漆黑一片的共同点还是存在，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作为外号的第二称呼倒是很合适。 　　“暗吗？....真是好名字呢！” 　　“恭维就算了，恭维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轻松看出挤出笑容的赤瞳是在恭维，永夜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的笑容，让那虚假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在气氛陷入冰点后，三人没有再聊什么，永夜就准备去睡觉了。 　　他钻入了帐篷，在帐篷的角落左腿弯曲的立着，右腿则贴着地面的坐着，就这么将长刀抱在怀里闭上眼睛，非常干脆的在预留足够的警惕的状态下睡着了。 　　因为安全感的关系，这些日子里过度警觉的永夜根本不睡地面，而是处于随时可以御敌的状态，要说帐篷的话，这帐篷只是为了遮风挡雨才买的，因此他才会让赤瞳黑瞳也进来。 　　坐在角落睡觉的永夜空出了大量的位置，等到赤瞳黑瞳在火堆旁取完暖进来后，犹犹豫豫的占领了这空出了的大半位置。 　　这是个相当平静的夜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个晚上就过去了。 　　.......................................................................................................... 　　隔日的一早，只需要四个小时睡眠的永夜，比两姐妹醒的都早，看了一眼姐妹感情相当好的睡成了一团的赤瞳黑瞳，他也没有太在意她们的睡相，在没有惊醒任何人的情况下，就悄然无声的离开了帐篷，开始了对自己的剑术训练。 　　等到赤瞳黑瞳醒来的时候，永夜已经重新燃起篝火，正在试着给自己烤肉，想试着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一下。 　　不过....结果很失败，他直接将肉烤成了一团丢给狗都不吃的焦炭。 　　最终还是让赤瞳黑瞳两个，对烤肉技能无师自通的姐妹进行了烧烤，让他不需要吃干粮，只是等到又过了一天之后，土龙肉就变质的不能吃了。 　　在这个时候永夜也没有多犹豫，一边啃着干粮一边上了马，准备继续前往原本打算去的那个临近城市。 　　当赤瞳被带上后背，永夜准备将黑瞳也抱上来的时候，手上还捧着他给的干粮的黑瞳，却是望着他胯下的母马，目光呆滞口水也从嘴角滑落，一副想吃了这匹马的感觉。 　　不....不仅仅只是想，和姐姐一样，对肉有着极大执着的黑瞳，下意识的就直接将心里话问了出来。 　　“这匹马....可以吃吗？！” 　　“....不行，你敢吃它，我就吃了你，清蒸、红烧还是油炸你自己选一下吧？” 　　“哎？？不、不....不用了！玩笑的、玩笑！干粮好吃！嗯，我最喜欢吃素的干粮了....！” 　　年幼的黑瞳被永夜这一点不知道尊老爱幼之人一句话吓醒，摸向马的手立刻就收了回来，猛然擦了一下嘴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口水，摆着双手将干粮塞进嘴里。 　　“....请不要这样吓黑瞳。” 　　对永夜明显是在故意吓妹妹的行为，赤瞳在他的身后带着不满轻声抗议着。 　　“算了....上来吧。” 　　没有继续逗黑瞳，永夜就将她抱了上了，策动了马匹。 　　就这样一路前行，一路被前后两排骨硌得浑身不自在的永夜，来到了新的....又一个陌生的城市。 　　这个帝国并不人口禁止流动，所以百姓去各个城市不需要通行证，另外这个国家虽然存在一定程度的户籍制度，不过这户籍制度主要用来税收和征兵，还有就是抓捕罪犯，住旅店倒是不需要出示户籍就是了。 　　这新的城市，相对先前的那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相对繁华了一些。 　　来到新的城市里，永夜第一时间替姐妹俩买了新的衣服，让赤瞳黑瞳一阵感动、欢呼，可她们却不知道，永夜这样为了能让自己以后可以直接提着她们上马，不需要再抱上去，而且洗完澡也不需要将自己的外套借给她们，所以才第一时间买了衣服。 　　虽说带着这对姐妹有一定的麻烦，但好处也很多，所以永夜准备暂时就一直带着了，毕竟也是两个能处理杂物的免费劳动力，而且还能做饭！ 　　这里不同于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没有生活技能的永夜，在这种地方如果想过的好一些，就很需要别人的照顾了，否则很多事情对他来说相当的麻烦，除了做饭外，洗衣服没有洗衣机对他来说同样也是灾难。 　　于是这工作自然被他很没良心的交到了赤瞳黑瞳的身上，以劳动换取食物，这很合理不是吗？至少对永夜来说很合理，自然....两姐妹同样没有不满。 　　接下来的日子，与先前的差距不算太大，永夜不断在这个国家旅行，周而复始的直到冬季降临。 　　赤瞳黑瞳这对对于肉有着非常深执念的姐妹，食量比起一般小孩大的多，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逐渐不再是先前那副瘦骨嶙峋的模样，变得意外的相当可爱。 　　虽然跟着永夜这样经常狩猎危险种充当食物的人她们始终在暴饮暴食，但姐妹俩却依旧有着维持着非常不错的体型，没有像永夜想象的那样，急速膨胀成两坨肉球。 　　当然了这样也好，即使对小孩子不太在意，但人都是视觉动物永夜也不例外，普通的话自然没有什么，瘦骨嶙峋干巴巴的也就那样，大概是普通水平吧，可如果和两坨肉球相比，他自然更喜欢面对两个看起来长得相当可爱的小孩子。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姐妹俩的厨艺有着突破性的进展，深得永夜的好评，唯一的问题就的荤素不搭配，十顿饭九顿是肉，当然如果只是在野外生活，这可能也和永夜带回的都是肉有关系，可即使是在城内她们去买菜的时候，也尽是买肉。 　　两姐妹的食欲都非常旺盛，对于美食同样非常狂热，还喜欢暴饮暴食，看的永夜只能说要不是体质好，这姐妹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姐妹花，而是两坨肉。 　　好在永夜偶尔会贩卖危险种的材料，也不是全部被吃掉，因为危险种的高价让他很有钱完全可以养得起赤瞳、黑瞳，不需要在意她们的食量，否则....这姐妹都能将一般人吃穷了。 　　特别是在伤好之后碰到的了一只在天空中飞行，长相类似魔鬼鱼名为艾尔蒙达的特级危险种，由于是飞行单位让他花了点手脚，但还是在对方飞下来攻击的时候，靠着剑气将其扁平的身体一刀两断化为了素材卖掉，一下就暴富了。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三人的关系得到了很大程度的进展，别的不说，至少赤瞳和黑瞳现在不会再畏畏缩缩了，而且还能与其正常对话了。 　　除了姐妹俩外，这两个月里其实也发生了一件这个国家里，人人关心的大事———奥内斯特大臣所支持的，还在牙牙学语的小皇子，从众多继承者中脱颖而出并登上了皇位。 　　由于皇帝没有行为能力，现在朝堂上虽然大臣一言九鼎可却依旧有布德大将军在制衡，不过....由于现在小皇帝的教育权被大臣夺走了，所以永夜估计等到小皇帝能出来发言的时候，那个据说非常愚忠正直、古板的布德大将军怕是就没有办法再和奥内斯特大臣对抗了。 　　毕竟古板加愚忠是非常大的问题，到时候大臣只需要操控着皇帝就能间接的制衡甚至是控制他，届时这个国家就没有人能反抗大臣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永夜的想法还是和先前一样。 　　这个国家的事情和他关系不大，他对这个帝国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以后这个国家会怎么样也完全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对....只是个过客罢了。 　　这一天，在这深秋的帝国东边，永夜依旧在漫无目的，带着两个可以称为御用厨师的小家伙在旅行。 　　原本因为有钱了他曾经换成了马车，可是有很多地方马车不方便只能骑马穿行，虽然能买三匹马但赤瞳和黑瞳这两个孩子还太小了根本没有办法骑马，最终还是只能像最初一样变成前拥后抱的姿态。 　　嘛....不管是被七八岁的小孩子抱着，还是抱不满七八岁的小孩子，都没有什么好让人高兴的，最多让他欣慰的是终于不用被硬排骨硌着了。 　　到了夜晚，三人在深山的河畔边洗澡。 　　由于永夜自身感知能力很强，能判断出附近没有人存在，河里也没有危险种，所以他们才会在这里洗澡。 　　让人有些有些意外，这个科技水平不明的国家，竟然也有内衣内裤什么的，因此在野外洗澡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两姐妹拿着他的钱去买了小背心和内裤，不会像最初那样赤身裸体的，让永夜看的深感无语。 　　正当永夜在河里洗澡，望着河水里自己的倒影想事情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背后有道熟悉且不带敌意，只是充斥着浓浓的好奇的视线，在暗处观察他了。 　　“....黑瞳，你在干什么？” 　　“哎？” 　　一语被道出身份的黑瞳，很是惊讶的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为什么暗会知道是我？” 　　“....瞎猜的。” 　　“骗人，瞎猜怎么会每次都能猜准是谁从背后接近的？中午姐姐叫吃饭的时候，也猜到是姐姐了。” 　　“不信算了。” 　　没有打算让黑瞳相信自己，永夜拿起毛巾和香皂就准备自己给自己洗澡了，不过身后的黑瞳却在注意到他背后伤口的时候，不知道想了什么，就走了过来。 　　“....呐，暗，能让我帮你洗吗？” 　　“你自己能洗干净就不错了，还帮我洗？” 　　“很干净的！是姐姐帮我洗的！姐姐也是我洗的！所以....暗也加进来吧？” 　　“....这行为完全没有意义，我不是小孩子，更不是你们女孩子，一起洗才奇怪。” 　　“有什么不好的？家人的话这是理所当然的！” 　　小黑瞳在河道里迈着步子就走了过来，仰起头说着让永夜哭笑不得的话来。 　　“我说....你们难不成当我是你们的爹吗？” 　　“怎么会！听姐姐说，就是老爹将我们丢掉的，暗才不是那种人。” 　　“那是什么？” 　　“嗜酒的、阴沉的、坏心眼的、懒惰的....叔叔？” 　　“....这是什么评价，我把你丢到河里喂鱼哦？” 　　“这里就是河~而且要吃的话，我吃鱼还差不多呢~” 　　“哦，是吗？不小心忘记了。” 　　看着穿着小背心和小内裤，颇有一种天真烂漫感觉的黑瞳，永夜也懒得和她说什么了，小孩子熟稔起来就会变成这样姑且也算预料之中，只需要不加理会，冷淡对应就好了。 　　不过，正是因为不加理会的关系，反而让黑瞳再次凑了上来，强烈的表达想要帮他洗。 　　觉得没有什么好反对的，永夜也就干脆的将毛巾往后抛了过去。 　　“嘿嘿~虽然是品性恶劣的叔叔，不过人意外的很好呢。” 　　“....你真啰嗦，好好干活，不然明天早餐你就吃素吧。” 　　“哎、不！玩笑的、玩笑的！” 　　担心被克扣肉的黑瞳，比想象的要好对付很多，在这方面随便威胁一下就轻松就范了，很快专心致志的开始拿着毛巾替他擦背。 　　“暗的身体，伤痕累累的呢....以前的工作，是专门狩猎危险种吗？” 　　“....类似。” 　　“可是，这里好像是用武器砍伤的？不像危险种？” 　　听了永夜的话，黑瞳先是点了点头，可很快却又疑惑的用纤细的指尖，在永夜的背后一刀从左边肩膀到右下腰的伤口划过，问道。 　　“现在还会疼吗？” 　　“....都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疼。话说，你真的才七岁吗？伤口怎么来的都看得出来？” 　　“因为这条伤痕旁边没有其它平行的伤痕，而这些时间见到的危险种，没有哪只手掌上的爪子只有一根的，所以....这很多独立的纵横伤痕，不像是危险种.....” 　　“有些意外呀，明明只是吃货的黑瞳，竟然还能做出这种程度的分析？” 　　“不要太小看人了！我猜得到暗以前，肯定是山贼！” 　　“....我要是山贼第一时间把你剁了。” 　　“一直说着吓人的话，不是山贼是什么？” 　　“真是胆肥了啊你，竟敢这样编排我，明天早上我们吃肉你就吃素吧。” 　　“———哎哎哎！不要啊！我道歉啦！不要这样过分啊！我要吃肉！” 　　“你真吵，安静。” 　　“呜.....” 　　最终年幼的小黑瞳，还是被永夜轻松镇压下去，一脸委屈的继续帮他搓背，嘴里没有办法蹦出个不字来。 　　.......................................................................................................... 　　三人都洗完澡后，在这没有电视的大晚上，结束一天修行后的永夜，能做的自然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睡觉。 　　帐篷虽然换新了，换成更加保温隔热而且舒适的，可是永夜的睡姿却是一如既往的。 　　不....准确的说，还是有一些区别的，虽然还是坐着睡觉，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大腿就成为了两个小家伙的枕头了。 　　在第二天的凌晨四点左右，能微光视物的永夜，借助透过帐篷的微弱月光看着枕在自己的腿上，拥抱着关系要好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姐妹，即使是已经看了无数遍了，他也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关系很好是一件好事，但是....真的只是好事吗？如果分开的话.....” 　　“———我和黑瞳绝对不会分开的。” 　　在永夜独自低喃的时候，赤瞳却正好在这个时候猛地睁开眼睛，表露出强烈的决意，坚定的表示无论如何自己和黑瞳都不会反开。 　　“....你，听力这么好吗？” 　　没有在意赤瞳的决意，有些惊讶的永夜将手放在赤瞳这两个月里，逐渐从毛躁变得柔顺起来的头发上，比起决意反倒是更好奇她怎么起的这么早，并猜测她这天还没亮的一大清早，就突然醒来的原因。 　　“嗯....要说警觉肯定不可能，小孩子这个时间点起来的原因不会太多，那么....你是被尿憋醒的吧？” 　　“好厉害！我要去外面厕所，不过....外面好黑，暗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只是天黑了一点你就怕吗？你是小孩子....不，你就是小孩子，可你以前好像也不怕黑吧？” 　　“那是因为有黑瞳在，有黑瞳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可是....这个时候叫醒黑瞳就太可怜了.....” 　　“是是是，我知道你们姐妹情深，走吧，我正好准备练习剑术了。” 　　摇了摇头，对这每天秀亲密，能毫不犹豫的说最喜欢的人就是对方的姐妹，实在是感觉心累的他，没有再给赤瞳说什么的机会，直接以不会惊扰到黑瞳的方法，挪开黑瞳枕在他左大腿上的脑袋，率先走出了帐篷。 　　“啊、等等，等等我！” 　　因为尿急而摩擦着自己双腿的赤瞳，小心翼翼的挪开了妹妹放在她身上的手臂和脚，压抑着声音惊呼着，想让永夜等一等她。 　　大树下。 　　永夜靠在树边仰望着远方陷入沉思之中，而赤瞳则躲进了树后的灌木里，解决生理问题，或许是太安静了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她不自觉的没话找话起来了。 　　“那个呐，说起来，叔叔....暗的最终目的地是哪里？” 　　“目的地？” 　　“是啊，我们走了这么久，好像一直都在往东边，可是再往前可就是海了，难道是打算出海吗？暗在海岛上有亲人？” 　　“....怎么可能会有。” 　　沉默了一阵，永夜的语气显得有些阴沉和黯然。 　　“唉？没有亲人吗？还是没有目的地？” 　　“....都没有。” 　　“那、那我们当亲人吧？黑瞳可是世界最可爱的女孩子了，不过、不过呢，如果是暗的话也不是不能分一些的。” 　　“暗....吗？呵.....” 　　不知道该作何表情的永夜没有作答，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两个月了，可他依旧没有告诉赤瞳黑瞳自己的本名，不是没有打算说过纠正一下，不过....他最终的考虑却还是觉得，这两个孩子最好还是不要和他纠缠的太深比较好，所以也就没有纠正了。 　　他知道这两个孩子，现在对他的依赖很深，可是他和别人不同，什么时候消失都不知道，依赖深的问题，他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 　　.............. 　　......... 　　（PS：由于有人说日常和铺垫很无聊....所以，提示一下，接下去就不是现在这样的日常了..... 　　另外，本章依旧是万字，所以求一下月票、刀片、推荐票..... 　　最后，比起打赏可以的话咱更想要刀片呀~） 第四章 从剑圣到剑魔 　　“那个....果然、不行吗？” 　　就在永夜沉默的时候，赤瞳也从灌木里出来了，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望着永夜，脸色显得有些灰暗。 　　然而永夜却只是在她出来后，自顾自的走向草地帐篷的位置，背对着身后的赤瞳摇了摇头。 　　“不是什么行不行的问题....现在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说这番话，小孩子总是喜欢将事情往理想的方向去想，因此才会在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的情况下说这种话，以后长大了可是会为现在的轻率而后悔的。” 　　“我、我不会后悔的！虽然第一次见面暗在抢劫，但我相信暗一定是好人！” 　　“———我也和姐姐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本来应该在睡觉的黑瞳也走了过来，说出了类似她姐姐先前说过的话来。 　　“我最喜欢的姐姐，不过....如果是暗的话，也是能分一些的。” 　　“哎？....黑瞳？什么时候醒来了？？” 　　“在你起来之后，她就起来了，而且偷偷摸摸的跟在了我们后面。” 　　瞥了一眼穿着睡衣的黑瞳，早就发现了她的永夜没有表现出任何类似赤瞳的惊讶，反而非常轻描淡写的就揭穿了她的跟踪行为。 　　“回去睡觉吧，你们两个小丫头，大晚上再不睡觉可是会长不高的。” 　　一只手按在一个人脑袋上，永夜就这样强行终止了话题，将这两个很是不情愿的姐妹往帐篷里赶。 　　接下来，依旧是异常平凡，但却带着淡淡温馨的一天。 　　........................................................................................................... 　　只是重复猎杀危险种和旅行，这样毫无波澜的日子，很快又一个月过去。 　　落叶纷飞的秋季就这样过去了，时间推移逐渐到了寒冷的冬季。 　　冬天来了，永夜一个人在野外是没有什么，可姐妹俩毕竟还小，如果也跟着在野外总归有些不方便。 　　于是在这冬季里，帝国东边开始下起雪的时候，永夜依靠财力城里买了一套带院子的二层住宅，准备休暂时停下流浪的行为。 　　流浪已久，虽然锻炼甚至没有停下，可永夜知道在这寒冷的冬天，自己必须找到自己的方向，他不可能永远流浪下去，他知道自己已经消沉的够久了。 　　在小屋二楼的天台上，他半躺在他个人相当中意的摇摇椅上，茫然地仰望着天空，就这样一动不动看着皑皑白雪持续飘落。 　　从黎明到夜晚，没有去吃饭，只是喝着酒望着天空发呆。 　　“....暗，晚饭，也不吃吗？” 　　赤瞳捧着一大碗的肉走了上来，以担忧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吃些东西，然而永夜却没有看向她，反而问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赤瞳，你渴求的是什么？或者说....你希望怎么样？你人生的方向找到了吗？” 　　“人生的方向什么的....我不懂，可希望怎么样的话，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这回答，果然是小孩子啊。” 　　永夜颇有些感慨的感觉，轻叹着摇摇头。 　　“那个....这答案不行吗？” 　　“不，就你个人而言，平平淡淡没有什么不好的，很符合你自身的需求，也在预料之中，问你这个问题是我愚蠢。” 　　赤瞳黑瞳和他不一样，这一点永夜早就知道了，她们只想和自己唯一的亲人在一起，这表现的很明显，现在这种环境大概就是她们曾经梦寐以求的吧？ 　　拍了拍赤瞳的脑袋，永夜接过了食物，在这夜晚开始今日的第一次餐。 　　“.....？” 　　年幼的赤瞳显然无法理解他，知道问了也不会有结果，因此只是带着困惑侧着脑袋，在一旁看着他吃东西。 　　“暗，总是喜欢讲一些难懂的话呢。” 　　这样感叹着，赤瞳对喜欢说她听不懂的话的永夜，同样是学着永夜像小大人一样叹了一口气，随后才收拾碗筷就离开了。 　　等赤瞳离开没三分钟，黑瞳就悄悄摸摸的趴在了门边，露出半个脑袋，在暗处谨慎的观察他。 　　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黑瞳的视线，可永夜却想等她自己离开，所以就这么无视了好一会儿，黑瞳也没有离开。 　　以前就有感觉，这对姐妹都是相当固执的孩子，现在想来还真就是这样的，无奈永夜唯有看向了那趴在门边鬼鬼祟祟的孩子。 　　“我说....黑瞳，你在干什么？” 　　“总感觉暗很孤独，所以.....” 　　“孤独？....或许吧。” 　　“我和姐姐都在这里，为什么会孤独？” 　　“....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啊。” 　　怀揣着苦闷的心情看向天空，永夜只是以左手盖住了自己的脸，没有让黑瞳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那个....虽然姐姐在下面，可现在黑瞳也在，所以是两个人哦？” 　　年幼的小黑瞳凑上前，抓住了永夜的手指，对他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是呢，黑瞳真乖。” 　　颇有一种‘孩子长大了，为父甚是欣慰’感觉的永夜，忍不住就想摸着黑瞳的小脑袋，在内心感叹这孩子的变化。 　　初见时对他畏畏缩缩的孩子，现在这么懂事还会安慰人，真是相当难得的改变呀。 　　“嘿嘿~” 　　被夸奖和抚摸了，黑瞳有点难为情，却还是坦率的接受了夸奖。 　　“寂寞的时候，就告诉黑瞳吧？虽然不一定听得懂，但我一定会认真的倾听暗的烦恼。” 　　“....是呢，谢谢。” 　　黑瞳稚嫩的话语，包含着纯粹的善意和亲近的意味，对永夜来说有一种被治愈了的感觉，这让他忍不住就对这孩子升起爱怜之意，就连烦恼和苦闷似乎都暂时被压住了。 　　接下来....平静而平凡的日子持续着，永夜的烦恼始终没有找到答案，只是每日在家中昼夜不分的修行着，将外出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年幼的姐妹。 　　这座城市一直很安稳，治安也还不错，只是白天出门不需要担心什么，而且以往赤瞳黑瞳都是流落街头的流浪儿，要是出事她们早就出事了，到现在也没有出什么问题，也证明了她们俩孩子不是那种会被人骗走的普通小孩子。 　　原本....永夜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放心的让她们自由行动。 　　可是，在大约半个月后的某一天，一大清早吃完早饭就和正在冥想的他打了个招呼，结伴去不远处的商业街购买食材的两姐妹，到中午饭点的时间也还没回来做饭。 　　在庭院里挥剑练习的永夜，始终没有等到赤瞳或者黑瞳一如往常的来叫他吃饭，这个时候他自然不可能没有发现异常。 　　“....赤瞳、黑瞳不是那种贪玩的小孩子，以往就算是在森林里采野果，在这个时间点也该回来了，现在还没回来也就是说....出事情了？” 　　永夜扫了一眼室内，再看了下赤瞳和黑瞳两姐妹的房间。 　　姐妹俩坚持住在同一间的房间里，东西都和昨天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基本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显然不是什么不告而别。 　　说到底....认识了这么久了，赤瞳和黑瞳也不可能会选择不告而别，而且她们除了这里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没有再做犹豫和观察，永夜直接提着刀连大门都没有关就离开了这个房子，向着距离这里只有不到五百米的商业街跑去。 　　天空阴沉沉的，雪比起前几日要大的多，永夜的心情却比这天色还要阴沉，可商业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的热闹不减。 　　他一路搜索过来，都没有发现两姐妹的行踪，这商业街上来回观察数遍同样没有任何收获。 　　对自己找人的能力很没有自信，永夜干脆的抓住了一个路人，因为心情极其恶劣，凶巴巴的逼问了起来。 　　“喂！我说你！有没有看到两个长相很相似，年龄在七八岁左右，一个长发一个短发，一个赤瞳一个黑瞳，长得相当可爱的姐妹路过这里？” 　　“没、没有，没有看到！” 　　一个刀疤男，突然之间做出如此举动，一般人都会害怕，这路人也很明显的被吓到了，将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连忙否认。 　　“....没有？———你是没有想吧！？认真想！告诉你我现在心情很糟糕，如果敢骗我，我现在就砍了你！” 　　“咦！！是、是！” 　　永夜这不适作伪真的一言不合就能拔刀的话，让路人更是有一种要被吓尿了的感觉，脸色铁青的绞尽脑汁回想永夜给出的关键词。 　　“有、有印象！不过....只是以前见过....每天都买了很多的肉....今天没有看到人影，我今天也是刚来的......” 　　“你确定没有骗我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求求你放过我吧.....” 　　“嘁！没有用的家伙。” 　　心情不快，永夜自己一把将其推开，继续向着下一个人逼问。 　　就这么找了好一会儿，只有肉贩子给出了早晨看到人，然后一如往常的回去了的情报。 　　正当永夜准备回去再扩大搜索的时候，却突然有一队这边境小城的警备队，堵住了前后的道路，将他围困在了中心。 　　警备队队长从部下中走出，看向永夜。 　　“就是你这小子在闹事吧！” 　　“....我的心情不是很好....可以的话，请你最好识相一点。”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你小子是活的不耐———好、好快....！” 　　还未等说完，永夜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还没等他和他的部下采取什么措施，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前，而且不知何时出鞘的长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只能惊呼着这超人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 　　“....看上去你是警备队长吧？正好我需要你的协助，让你的人帮我找两个人。” 　　“你、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敢威胁我，你绝对没有办法活着走出这座城！” 　　“你很啰嗦啊？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还是活够了？找不到人今天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在永夜不带感情的冰冷威胁下，警备队长屈服了，让部下去寻找赤瞳和黑瞳。 　　不过..... 　　................................................................................................ 　　到了晚上，满城搜索的警备队依旧没有找到人，反倒是城卫军包围了这小城的治安所，当然，这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永夜从屋面上轻松突破了重围并回到了家中。 　　空荡荡的家中没有被侵入过的迹象，可是同样没有姐妹俩回来的迹象。 　　由于出门的任务都交给了两姐妹，永夜本人根本不出门的关系，他根本不需要担心那群卫兵会知道他的住处，就这么在家中静静地等待着.....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等等看那两个小家伙说不定是贪玩了，等一会儿就会自己回来，然后他再好好的惩罚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让她们三天都不能吃肉。 　　....不过，他知道，这种可能的希望渺茫到了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可他却不想轻易的放弃。 　　先前直接威胁别人的行为，永夜知道这不正常，这不是一般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可是他却还是用了那种相当不智，甚至是效率相当低的方法。 　　因为....自从发起卫星打击的那一天开始，直到进入这个世界，每天晚上梦里的战斗画面，就变成了历史的重演，反复重现他过去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在惩罚他最后的表现一样，让他被噩梦席卷。 　　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可他的精神状况其实相当的糟糕，每天狩猎危险种就是发泄内心的情绪，这些日子里一直在城内，而以他的性格不会和亲近之人发泄情绪，所以一直压抑着，在刚才会做出那种不智之举。 　　现在他正冥想着努力维持冷静，但是当他努力的冷静下来，想到了各自各样的可能性后却用再次有些没有办法冷静。 　　赤瞳和黑瞳，这两个一直非常乖巧听话懂事的孩子，不可能会跑出去玩到丢下他一个人在家里啃储备的干粮，而且那两个孩子本身也最期待吃饭的时间，可现在却是直到现在日落也没有回来。 　　“....普通拐卖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就是被人强行绑走了，强行绑这样的孩子，恐怕是———妓院？！” 　　虽然黑瞳和赤瞳才七八岁，正常人都不会对她们做什么，可是永夜却也知道有很多变态喜欢幼女，难保不会有妓院强行绑架幼女来给变态服务，想到这可能他就忍不住一拳砸碎了客厅的地砖，猛然站了起来，带上备用的刀具冲出了房屋。 　　向着路边的人询问了城内妓院的位置，他就直接在被追捕的情况下，冲向了妓院，将小城内的六家妓院给掀了个底朝天。 　　虽然没有找到人，但是只要看到在小孩子身上进行活塞运动的变态，他统统都是一刀剁了，包括那些逼迫幼童进行这项买卖的老鸨也一齐杀了。 　　一般时期他懒得去管这些世界上的争夺荒唐事，只要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不会理会，因为想管他也根本管不过来，但是出现在他面前，而且引起了他生理厌恶的，他比如是一刀剁了，特别是在他情绪相当不稳定的情况下。 　　自然，普通的交易他大都懒得理会，毕竟不同于小孩子肯定是被逼迫的，自愿行为管那么多干什么？有的或许不是自愿，但是他现在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理会就是了。 　　嗯....虽说踢开房门提着杀死恋童癖的染血长刀检查的时候，一下就将那些人吓得缩了，很可能从此那方面能力不行了也不一定，但这种误伤他也没有办法，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倒霉吧。 　　这些小事情怎么都好，连续的搜查没有取得进展，让永夜很是有些烦躁。 　　随后他又打击了当地的地下组织，让这小城里的地头蛇交代出了最近他们贩卖的人口....可惜，依旧没有姐妹俩的存在。 　　赤瞳和黑瞳，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突然就毫无征兆的消失掉了，诡异的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不....准确的说是永夜找不到一点痕迹。 　　因为这是帝国....或者说大臣一脉的人，正在进行培养杀手种子的计划，从全国各地挑选抓走了一大批孩子，准备充当未来的杀手。 　　正面对敌是永夜的强项，背后暗杀他同样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那些在全国各地绑人的人，即使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惜遗憾的是术有专攻....要跟踪谁杀谁自然是没有问题，可寻人恰好是他的弱项。 　　他将附近几个城市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无论怎么找他都没有找到那对姐妹的踪影。 　　事实上，人贩子从上午抓了人，就已经将她们带离边境了，如此情况下永夜自然不可能找到那对姐妹俩。 　　苦寻无果，永夜最终放弃了在这个地区继续找下去了，他知道那对姐妹不可能回来，于是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把房屋的大门紧闭翻越城墙离开了这座名为利尔斯的小城。 　　如果有压抑焦躁的方法，永夜很想有人能告诉他，以往冥想或许可以，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不断被噩梦折磨，再加上一直以来跟在他身旁的姐妹被人贩子绑走的事情像导火索一样，让他近日越发无法静下心冥想了，情绪一直在理智线上徘徊不定。 　　坐在海滩上，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忘记了安静地休息，只是眺望着帝国东边夜晚无人的大海，将一望无际的黑暗深邃收归眼底。 　　漆黑的深海，和他的心情一样阴沉，看起来就像深不见底的泥潭。 　　内心的焦躁一直在持续着，这些天只要睡着，以往的噩梦就会越发反复的上演，挑拨着他始终紧绷的神经。 　　抱着刀睡眠也无法排除内心深处的不安，甚至在城外街头阴暗的角落睡觉时，有小偷靠近想偷东西，下意识的就挥剑斩出，用剑气瞬间让那鬼鬼祟祟的身影于二十步之外毙命。 　　杀人了，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很习惯这种行为，可是以往这种事情都是在自主意识下进行，这有些无法控制的过激反应，实在是不为他本人所喜。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慢慢了习惯失去的事实，即使没有了赤瞳和黑瞳，他的日常也不过是回到了甲铁城那段时间，倒不如说没有吵吵嚷嚷的吃肉的姐妹还安静了不少。 　　食物怎么样都好，干粮也吃的很习惯了，生活技能为零也没有什么，没有人照顾他依旧可以活的下起，没有的东西就不去强求，像这样渐渐地或许就可以忘记消失的悲伤，恋恋不舍的情绪渐渐消去，这是无奈的豁达还是冰冷的薄情？ 　　不知道....可现阶段他也只能这样想了。 　　................................................................................................ 　　或许是奔波的有些疲惫了，他在海滩上将连鞘长刀插入沙里，就这么以额头抵着刀尾，面朝大海的倾听者海浪的声音，闭上了眼睛。 　　但还没有十分钟，梦中的噩梦加上耳畔徘徊的....一直以来都存在，只是最近愈演愈烈，被他所杀死的人们，从地狱里发出的呻.吟，那不断催促着他下地狱的声音，让他猛然惊醒过来。 　　他曾夺去过许多的生命，自己的生命之火也无数次几乎要被熄灭，从记忆开始延续的那一刻起，就只是在挣扎求存罢了，可是即使痛苦地挣扎着也不过是重复着同样的轮回，永远接触不到那正常人的温柔世界。 　　早就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想要放弃挣扎，可是....真的可以放弃的了吗？ 　　因为懊恼和悔恨，放弃回去的希望，不....不可能这么做吧？如果放弃了....还剩下什么东西？ 　　如果不变得更强，那么他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想找到存在意义时，或许只需要变得更强就好了？ 　　很现实的问题，所谓的....弱小就是原罪。 　　所经历的一切不幸，如果都源于自身的弱小，那么是不是只需要变得强大，就能将不幸反过来？就能摆脱这该死的轮回？ 　　“....只要变得更强，就没有什么好烦恼的，只需要想着变强，就不会有其它烦恼，只想这变强就好了，等真正变强就不会有烦恼了，那么———只需要变得更强。” 　　除了在城内安静居住了一段时间外，奔波了三个月的永夜，最终找到了自己暂时的方向，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一样....只是想变得更强。 　　区别在于，暂时排出了一直以来的迷茫，变强的方法也从先前的修行，换成更加极端的修行，也就是....杀人。 　　当然，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在城内大屠杀，而是打算进行正规的杀戮，也就是....前往战场。 　　杀人就是杀人，不论有何理由，这行为本身就是错误的，即使战场将这种行为其合法化，可这行为本质也不会改变，这一点永夜很明白，可是....想要变得的得到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人类从未建立天国，却常常创造地狱。 　　而多次从地狱里脱身后的永夜，曾经一直打算远离名为战场的地狱。 　　可现在，他却决定再次投入战场之中，即使这个行动可能是错误的，可他也准备开始尝试这种做法，因为他再也不想品尝失去什么东西的悔恨，也难以原谅自己当初一时的懦弱。 　　就这样，他离开了帝国的东部，为了追求力量摆脱梦魇的缠绕，毅然踏上了时常化为地狱的战场。 　　孤零零独自向北而行的身影，就这样在第二天的黎明时分，化为渐渐延伸的影子，消失在了这帝国临海的东部。 　　.............................................................................................. 　　皇位的接替，让帝国正处于混乱之中，因此西方、北方、南方这三处不包括西方王国的异民族，正在对帝国进行入侵。 　　这个强大的国家处于三面夹击的状态之中，原本考虑到赤瞳和黑瞳两个小家伙的安全，永夜才去了没有敌人，东方岛国没有任何动作的临海东方。 　　然而现在，赤瞳和黑瞳都不在了，永夜也在这寒冷的冬季，来到了北方的战场。 　　帝国的消息传递很慢，或者说通缉是有局域性的，虽然在东方犯了事，可是他却没有被全国通缉，在北方依旧是无罪之身。 　　他并不是什么不知人间烟火，或者一根筋的二愣子，因此通过大量的金钱贿赂这帝国经历了千年已经腐败了的帝国官员，一下子进入军队成为百夫长，很快投入到了与北方异民族的战场中。 　　就这么在战场上，沉浸在血腥残酷的接近战里，持续厮杀着，而且一杀就是三年。 　　三年了，可躁动的情绪没有冷静下来，想要目睹更多鲜血的杀戮冲动却逐渐吞没内心。 　　压抑不住想要大开杀戒，想要将敌人彻底粉碎、大卸八块、沾满血腥的冲动，充斥着他的大脑。 　　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只是想变强的欲望让他迷失在了战场上，只是遵从着自己的本能，在战场上飞速奔驰，不断掠夺生命。 　　只是普通的....强大的斩击，就将面前的异民族士兵统统撕成碎片，紧接着在敌人合围上来时，环形的剑气瞬息间像收割小麦一样，将平原雪地上四周三百多人名敌人齐刷刷的收割，撕开一个又一个敌军的肉体。 　　杀不完的敌人，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战战兢兢，可在军官的催促下又一次冲了上去。 　　这个时候，永夜同样在丢掉了使用剑气后崩毁的长刀，取出备用武器冲向了他们。 　　全身沐浴着巨量的鲜血，为一切生灵带来名为绝望的死亡，残酷且无情，一刻不停地屠戮敌军，毫无怜悯的播撒死亡。 　　只是一柄长刀就可以击溃整支军队，在浴血的屠戮中，将敌人化为肢解屠杀，不管是帝具使还是什么奇人异士都没有办法阻拦他的步伐，他只是一如往常的不断杀戮....屠杀。 　　“恶魔....这个人绝对是恶魔....！” 　　后方的友军，看着那在战场上急速舞动着剑刃的永夜，将一切敌人撕裂的永夜和恶魔划伤了等号。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会有敌人倒在凄绝的银闪之下，这副单方面屠杀的场景，几乎让不少友军都对他产生了恐惧。 　　在这战场上，被烈焰染红的苍穹下，回响着无尽的悲鸣。 　　永夜回过身，看向后方，他的身后只是被屠戮的之人拼凑出的尸山血海，最后却只是笑着仰起头，望着火红的天空，独自低语。 　　“....这就是我所选择的道路.....” 　　已经无法再回头了，哪怕这屠戮无法让他平静，反而激发出他的嗜血本能，使他像最初的那样迷失在了杀戮之中，可这繁忙的战事却让足以让他暂时忘记过去。 　　紧盯着最强为目标的男人是疯狂的，永夜一心追求着强大，甚至到了旁人根本无法理解的地步，他想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大，强大到能应对任何对手、任何敌人的程度。 　　强大一词，宛如诅咒般束缚着他，让他只是埋头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一路走来牺牲了多少人，又杀了多少人，他不想去算，因为他早已无后路可退。 　　近战杀人和远程武器杀人，虽然都是杀人，可实际上却是两种概念，专业一点的说法也就是：心理距离和物理距离，这两者在杀人的时候是相同的。 　　射杀眼前敌人的士兵，会背负终身难以愈合的创伤，而参加空袭、夺走成千上万人性命的空军驾驶员，受到的心理压力却相对近战的士兵大多数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天生的杀人狂，那种精神异常者，不管是远近都无所谓就是了。 　　虽然有着强大的战斗能力，可却缺少大规模御敌能力的永夜，所承受的就是近战的心理压力，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唯有击碎内心的罪恶感，继续对敌的屠杀，以此追求自身的强大。 　　三年的时间里，虽然不是每天都有战事，可是北方和西方的异民族入侵却都被平定了。 　　而永夜着由于在战争中取得了异常庞大的战果和在没有大范围攻击能力的情况下，让人恐怖的以刀剑近身屠戮却多达八万多人的杀敌数量，成为了帝国新一代与布德大将军齐名，甚至在凶名上超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永远待在帝都保护小皇帝的布德。 　　不仅仅是名声，甚至在官阶上本来只有一个大将军职位，也硬生生让他成为了辖区被最高军事统帅的大将军，布德是中军大将军，而他成为镇北大将军。 　　当然....能这样改变制度，是因为他在掌控了北方和西方军权后，与奥内斯特大臣和布德大将军这两个现在正在朝堂之事处于敌对关系的人同时达成了协议。在两个权臣的支持下让那小皇帝改变了只有一个大将军的制度，从一个增加到了两个。 　　除了大将军的官阶外，他的名字和别称，同样响彻了帝国和异民族。 　　名为永夜，同时也是给敌人带起永眠的———剑魔。 　　别人都以为永夜是帝具使，并且不断猜测着他的帝具究竟是何物，可实际上他虽然也杀死了很多异民族在五百年前以为帝国内乱获得的流落在外面的帝具持有者，也就是所谓的帝具使。 　　可惜....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合适他的帝具出现，那些帝具没有一个适合他的。 　　他对权利没有太大欲望，小皇帝可以无视，但如果不想被奥内斯特大臣和布德大将军控制，他就需要足够的权利，因此他才会和两人同时达成协议，获得两个人的支持。 　　当然，永夜并没有倒向任何一方，奥内斯特大臣腐败无度，他根本没有兴趣与其同流合污。 　　而布德大将军虽然为人正直一心一意为帝国服务，可却过度古板，即使知道奥内斯特大臣是个祸害，却遵循祖训认为武将不能干涉政治，所谓的争斗最多只是保住良知派的官员，避免他们被大臣迫害。 　　一个腐败，一个迂腐，简直绝配，他实在是不想掺和他们的事情。 　　于是，在双方面对突然蹿升的第三方势力采取绥靖政策的情况下，以牺牲对方以及其它大多数小势力的利益为条件，让永夜在答应他们两人一定条件后，一下获得了更大的权利。 　　即使当上了大将军，他对拯救帝国依旧没有兴趣，毕竟他对这个国家没有什么所谓的归属感和荣誉感，只是将帝国作为舞台展开对异民族的攻击。 　　因此在上位之后，他在风卷残云般急速将敌人驱逐出境后，没有速战速决的解决战争，而是将战场视为他的炼金石，在最前线与敌军拼杀着，磨练杀人的技巧。 　　可惜在北方和西方异民族都投降的情况下，南方的异民族违背他的希望，逐渐偃旗息鼓自己就安分下来了。 　　................................................................................................ 　　帝国西部。 　　战争暂时结束了，永夜从杀戮之中恢复过来，努力维持着自身的冷静。 　　在周而复始的持续厮杀中，他发现自己原本无色透明的剑气，不知不觉染上了暗红，甚至是气本身也出现了变化。 　　如血般的暗红，是被大量人类的血染上的吗？他不知道....同样的他也不想在意这种小事情。 　　因为他切实的又变强了，剑气也变得更加的锐利，这就够了。 　　接下去的时间里，他在这刚刚驱逐了异民族的帝国西部，除了整顿军队外，就是恢复秩序，不同于布德绝不插手政治的行为，在新的地方官上安插亲信，意图在控制北方后，同样完全控制住西方。 　　这段时间里，并非没有让人去寻找赤瞳和黑瞳，可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却就是没有找到那对姐妹，这让他渐渐地有些心灰意冷了。 　　这么久了，即使现在的他已经站在了帝国的最顶端，掌控巨大的权力，可却始终找不到，这让他忍不住怀疑，赤瞳和黑瞳很可能已经死了。 　　这种可能性是现阶段最大的，因此他忍不住就下发了指令，整顿人口贩卖和妓院，毫不留情的摧毁地下人口贩卖组织，将那些提供幼童服务的老鸨、侵犯幼童的变态、抢夺妇女拐骗幼童的人口贩卖组织成员，统统公开处死，以此威慑那群让人骨肉分离的犯罪者和侵犯幼童的变态。 第五章 五年后，重返帝都 　　遵循乱世用重典的原则，在这乱世里永夜自然采用了重典，这才能制裁坏人，威慑潜在犯罪分子，保护住好人。 　　永夜以森严的律法，对治下之民进行严格的束缚，任何想在战后趁火打劫的暴民，和那些极端人员一样，同样被他统统处死了，他在尽最大的可能，恢复战后控制区的稳定。 　　而这森严的律法，与完全超越了帝国内部的法律执行能力，确实也像永夜设想的那样，让战后的动乱，迅速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之后....将大问题确定方向后，永夜没有继续在意细节的问题，将那些恢复秩序的细节问题，交给了底下的人，自己则是持续战后依旧没有停歇的修行，不断熟悉自己又一次杀死了万人后获得的新能力。 　　对....这一下，他的两种剑圣传承，都抵达了四级，对五级十万灵魂的要求也达成了大半。 　　在战场上，他一直没有使用镜像的能力，因为战场上的敌人并没有那个敌人值得他使用镜像，因此他准备将这能力留做必要的杀手锏。 　　镜像的本质是通过气制造出自身的幻影，以此来迷惑对手，具有真实的形体，可以被人攻击到。 　　既然具有形体可以被人攻击到，那么自然也能攻击到别人，只是攻击力相对永夜自身差距很大，只有永夜正常情况下的移动速度和普通情况下的攻击能力。 　　毕竟，如果连这种程度都没有，这镜像的能力不是毫无价值吗？恐怕是动一下就可以被人看穿了。 　　没有技能的镜像对付一般士兵什么的完全足够了，如果全神贯注的去控制，依靠千锤百炼的剑术甚至足以战胜一般的帝具使，消耗维持镜像本身全部的气，发起技能进行奇袭就算一些强大的帝具使都能战胜，只是镜像本身也会消失。 　　镜像这些能力听起来好像很厉害，这能力不管是对敌还是怎么样都很强，可实际上缺点也很多，不仅仅使用的时候消耗不小。 　　如果全神贯注的去操控，他自身的行动就会变得迟缓，如果是共同作战就显得很得不偿失了，而且他现在只能控制一个镜像活动。 　　消耗太大的话，镜像在战斗中的价值就会变少，因此永夜这两年根据镜像，延伸专研出了镜像的两种变种能力———真实的幻影和虚假的幻影。 　　真实的幻影，区别于常规的镜像，是将自身大多数的气全部注入幻影中，稳定镜像本身赋予镜像幻影能多次使用气的能量储量，具备轻松击杀普通帝具使级别的战斗力，毕竟气本身就具备杀伤力，只需要加大输出自然能提升镜像本身的战斗力。 　　而虚假的幻影，则是大大减少了气的输出，创造出没有实体没有办法被攻击到的虚假幻影，可以达到真正迷惑的程度，可是被攻击到就会知道那是假的了，但届时只需要和幻影交错而过，就可以再次迷惑敌人了。 　　在这久违和平的日子里，永夜依旧只是十年如一日般自我修行，顺便偶尔处理公务。 　　几乎独立于帝国的永夜治下领土，是由北部和西部边境地区是连接起来的，总面积只有庞大帝国的五分之一，不过却是群魔乱舞的帝国境内唯一真正稳定的地区。 　　被战争伤害最大的永远是平民，不过....这一回的战争即使对这里的平民伤害很大，也很大程度打击了这边的经济，可这个时代的战争，如果不是刻意屠杀至少比二十一世纪的战争好很多。 　　因此即便出现过异民族对帝国烧杀抢掠，大肆屠杀平民的事情出现，可在永夜的治理下却最大程度的减少了腐败，上位之后不顾得罪大臣的风险，将大多数贪.官污吏都被杀死了。 　　只是基于当时上位的条件底线，没有杀死大臣的亲戚，将大臣的亲戚驱逐回帝都。 　　虽然没有全部杀死，可这样减少腐败和对人民迫害，并且竭力抵抗外敌也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和布德让他上位的条件，不过选择性只会听从有利于己的中央命令，漠视小皇帝的权威依旧让布德对他不满。 　　得罪奥内斯特大臣和布德大将军，可却没有完全得罪到撕破脸的程度，保留最后的底线一定程度完成当初的约定，不倒向任何一方的阵营，这就是永夜创造出于独立于两大阵营的第三方阵营。 　　这第三方在不知不觉间，变成军政一体的模式，也就是军事管理上的军令与政令一体化，即作战指挥权和行政管理权统统归于一个军事首长。 　　准确的说....实际上应该是类似于军政府。 　　军政府最主要特点是实施军事法律，不同于文职政治家统治管理，而主意是军事统帅掌握着最高权力，这样的军政府统治，通常都是专制独裁。 　　确实永夜实行的也就是专制独裁，只是他吸纳了大量的文职官员，让文职官员管理地方，没有让军人做他们做不了的事情。 　　军政府让军事接管了政权，优点是让军事实力集中，国家资源高效利用，社会很容易就能稳定下来，缺点就是因为权力过于集中，如果出现独裁的高压统治，容易引起民众不满。 　　可永夜的高压统治，却没有引起民众的不满，反而让民众欢呼。 　　因为永夜所处的这第三方，虽然占地面积小实行的也是军政府制，实际上却比起奥内斯特大臣和布德大将军都好，帝国千年淤积的腐败完全清除可能性不大，但却被强有力的铁血统治镇压的根本不敢冒头。 　　................................................................................................. 　　在这持续恢复稳定和繁荣的西部，大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从闲暇中抽身的永夜，没有携带护卫队独自走在城市的街道上行走，想观察一下治下的领地究竟怎么样。 　　虽然追求力量，可他同样不喜欢治下土地变得和帝国一样糜烂，因为那样的环境会让他感到恶心。 　　不过，和地方官说的一样，城内虽然还有不少还未修复的地方，可整体氛围相对来说情况在战后来说，算的上是非常不错的，正在稳健的恢复之中，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 　　只是..... 　　在这准备回去夜晚，当他准备回去临时住处的时候，却突然注意到了一群人在围着什么东西，远远的就能听到叫骂声，还有殴打声和累的发不出什么明显声音的....小孩子的闷哼声。 　　一群男人有的手里还拿着棍子，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倒在路边的小女孩，小女孩浑身上下都是钝器造成的伤痕，或许是被打的没有体力了，只是仍由人群殴打。 　　女孩无声地哭泣着，对着川流不息马路上的人们颤抖地伸出手，似乎在祈求谁来帮助她。 　　可是....没有人理会她，人们只是不感兴趣的看了一眼，甚至看都没看就直接走了。 　　当小女孩知道不会有人愿意帮助她这样的异民族混血儿，带着泪水和绝望缓缓放下手的时候，却意外的没有触碰到冰冷地砖的感觉，而是与之相反有些粗糙但却带着温暖的掌心。 　　“....唉？” 　　女孩睁大眼睛看向了自己的手，再努力的抬起头，看向了手心的主人，脸上有着明显刀疤，穿着黑色长袍的永夜，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你.....” 　　“安心的休息一下吧，等一会儿什么都会解决的。” 　　没有等女孩说什么，永夜就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一只手环住瘦小的腰，轻松的把她扛在了肩膀上。 　　“喂！她可是异民族的混血！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孩子是异民族的混血没有错，可这孩子不是异民族，我知道你们被异民族入侵了想报仇出气，但只会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要出气就去找异民族，而不是找一个只是混了血的自己人。” 　　“你！———我让你多管闲....！！” 　　在被永夜说中了自己行为本质，因为无法反驳而恼羞成怒的情况下，为首拿着棍子的青年，准备用武力来让永夜屈服，可冲过来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永夜轻轻松松的一拳撂倒在了地上。 　　接着，青年的同伴，一伙同样在欺负小女孩的人，也很快步其后尘迅速躺了一地。 　　城内由于战后难免有些混乱，而加派的巡逻警备队，很快发现了这里的骚动赶了过来，刚刚想说站着的永夜什么，他们的队长却很快认出了永夜究竟是谁。 　　“属、属下护主不力，还将军责罚！” 　　警备队长单膝跪地的行礼，一群警备队成员见队长同样，自然也是有样学样的单膝跪地。 　　“....全部抓起来吧。” 　　“是、是！” 　　没有理会一群诚惶诚恐，生怕永夜真的惩罚自己而接连应是的警备队，永夜只是扛着肩膀上的少女，走向了暂时居住的总督府。 　　此番城内视察的最后，肩膀上的这个孩子，让永夜知道了他这里存在的问题是什么了。 　　不是腐败之类的问题，而是种族歧视的问题。 　　永夜没有什么种族歧视的想法，和异民族作战也只是为了变强，对异民族没有什么仇恨，否则现在他早就去灭族了。 　　反过来说他非常讨厌这种将大人的仇恨，嫁接在只是存在血统关联的小孩子身上的事情，就像那群欺负被诅咒的孩子的人一样，他们的行为是懦弱和病态的。 　　懦弱的只会对无力反抗的小孩子发泄自身不满，而因为对实际上的加害者抱有恐惧，因此忽略了真正给他们带来了伤害的人。 　　不过说实话，将这小女孩捡起来后，永夜反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他南征北战的只是为了变强，自然不可能携带什么女仆来侍奉，也拒绝了本地贵族讨好送上的女人，因此这总督府里有的只是士兵。 　　虽然也有女兵，但是和熊一样的女兵会照顾人吗？一个好歹就该把这孩子的小胳膊小腿弄折了。 　　“算了....我帮你叫个医生吧。” 　　将女孩放在了病房，在对方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的时候，永夜烦恼了一下，随即让人去找来了医生，没有等女孩道谢就走了出去。 　　女孩的事情，让永夜在自己的治下区域颁布了：禁止歧视、虐待已投诚成为国民的异民族，以及异民族混血的法令，警备队不准对上述人群区别对待，违者重罚。 　　然后在控制权的众多城市里，建立大量的孤儿院，无偿收容流浪儿，并进行一定程度的教育，以及忠诚度培养。 　　当然，也没有说一定要怎么样报答，只是让他们知道是谁救了他们，没有现在永夜所把持的政权，就没有他们。 　　不是洗脑什么的，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教育，这样是为了防止他用自己的钱，最后养了投靠敌人的白眼狼的事情。 　　虽然....因为不是洗脑，还是可能出现白眼狼会去当其它势力的走狗，不过这种从小培养的孩子大都会知恩图报，想感恩的人比例一定会比成为白眼狼的多很多。 　　接下去，过了三天。 　　第三天的清晨，女孩的皮外伤好了很多，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在她的恳求下总督府内的巡逻兵，带着她走向了总督府的后院，恰好看到了刚刚结束了冥想，正在面无表情的对着假山上枯死已久的小树苗，吃着味道不怎么好的军粮的永夜。 　　“....什么事？” 　　女孩和士兵还没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们，于是暂时停下了咀嚼军粮的行为，转头看了过去。 　　“啊....我、我是来道谢的！” 　　永夜孤零零吃着军粮的一幕，让印象中大人物都是在美女环绕下吃着大餐的女孩显得很是惊讶，等永夜突然看过来的时候，更是感觉相当的措不及手。 　　“是吗？....不用客气，这姑且是我应该做的。” 　　“那个....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说说看。” 　　收回视线，看向枯木的永夜，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一句。 　　“将军大人，为什么是一个人在这里吃这种....看起来不怎么好吃的东西？” 　　童言无忌，说的就是现在的女孩，要知道永夜麾下的将领和士兵们，可都非常忌讳这个问题，都已经三年了，可就是没有人去询问这个问题。 　　毕竟....这绝对不是什么应该被提及的问题，如果说了，那么就很有一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感觉了，少女身后的士兵也是被她给吓了一跳，紧张的呵斥道。 　　“喂、喂！你这没礼貌的小鬼....！” 　　“....没事。” 　　永夜淡然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随后看向了不远处这位面黄肌瘦的异民族混血儿。 　　“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理由，只是这样想这样，所以就这样了，毕竟我也找不出什么要去吃什么好吃的理由。” 　　“唉？可这样总感觉....好寂寞....？” 　　“....是吗？大概吧....不过，习惯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对....这种事情我早就习惯了。” 　　稍作思考，永夜的脸上流露出些许苦涩。 　　“道谢已经道谢完了，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那么....送她去这座城里新成立的孤儿院吧。” 　　前半句是对少女说的，但他的后半句却是对士兵说的，让士兵将这大约十岁左右的少女带去新的孤儿院。 　　“孤儿院....孤儿院不会收我这样的异民族混血.....” 　　“不用担心，会的，在我的地盘上，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再歧视你这样的孩子。” 　　“是啊，将军已经颁布了新的法令，严禁辖区内部的种族歧视，你就高兴吧。” 　　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女孩，听到了身旁士兵的话，脸上露出了夹着这惊讶和惊喜的表情。 　　“那样的话....我、我将来一定会报答您的大恩！” 　　“是吗？我期待着。” 　　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永夜就没有再对少女投以过多的关注，但少女却是像要将他的面容铭刻在脑海里一样，异常认真的看了一眼，随后对永夜深鞠躬行礼，这才跟着士兵前往这座城里新成立的孤儿院里。 　　................................................................................................. 　　没有了熟悉的孩子，平淡而枯燥的日子依旧在持续着。 　　直到....下半年的时候，小皇帝终于真正的坐在了象征国家最高统治者权力的黄金王座上时，这本就腐败的偌大帝国，开始加速了崩塌。 　　小皇帝由于过于年幼，靠着奥内斯特大臣的指示跟建议来执行统治，虽然因为布德大将军的关系，不完全是大臣的傀儡但却因为这些年的教育，对大臣有着绝对的信赖，基本上和被操控了的区别不大。 　　对于这种皇帝被操控的现象，家族千年来皆为大将军，深受历代皇帝信赖的帝国军最高指挥官，统领宫殿近卫军的布德大将军，虽然清楚大臣的行为却依旧遵循祖训认为武将不能干涉政治，因此没有出手干涉。 　　不过....其实这种情况几年前也都是这样的，只是奥内斯特大臣因为布德大将军的关系，没有办法对那些忠心为国的官员随意栽赃嫁祸。 　　只是小皇帝上台之后，小皇帝在奥内斯特大臣的介意下，判处忠心为国的官员车裂等酷刑，或是下放贬职、革职查办时，原本会保护那些官员的布德，却只能当做没有看到。 　　因为....这是皇帝的命令，他布德的家族千年效忠皇帝，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反对皇帝，即使大臣操纵着年幼的皇帝，实行无止境暴虐统治，不断加剧这个国家的混乱，他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渐渐地因为实在看不下去，连议事厅也不去了，终日待在练兵场上练兵。 　　本就存在大量腐败的帝国，因为大臣而变得更加腐败，加上一连串的倒行逆施，导致帝国各地逐渐出现了许多造反的意图，整个帝国急剧衰弱着，然而即使如此，布德大将军依旧在遵循着祖训，堪称是老顽固的最佳代言人。 　　帝国内部的法律，逐渐比起永夜这一片控制区还要苛刻，但取得的效果却和永夜这国泰宁安、蒸蒸日上的模样完全相反。 　　因为....帝国内部的法律苛刻，只是用来对付无辜者，只是用来剥削百姓而不是对付犯罪者，只要给贿赂想做什么都没有问题，与永夜这别说地方乡绅恶霸，就是官员敢乱来同样严惩不贷，敢阳奉阴违要么革职查办要么投进监狱，甚至情节严重的直接处死，针对不法分子的苛刻完全不同。 　　帝国的法律，在永夜这占据帝国五分之一国土面积的辖区内，根本无法得到实行，这里有着独立的法律法规。 　　这样独特的情况，导致不断有帝国的人民涌入，许多被迫害回乡种田的官员也大量来到了这帝国的北部和西部连接在一起，由于永夜是镇北大将军，称为西北部也不太对，因此被人们统称为“北境”的地区。 　　大量官员来访，让永夜根本不担心那些贪.官污吏被处死了就没有人了，因为这些被大臣迫害的人往往都是有着真才实干，不会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不愿意给予大臣贿赂坚持原则的廉洁之辈，使用起来相当的得心应手。 　　当然，除此之外为了履行和布德和大臣的一部分约定，永夜虽然没有参与地方军镇压叛乱的行为，却需要抵御外族的入侵，将可能加剧帝国衰败的异民族，甚至与入侵越发虚弱的帝国的西方王国开战了。 　　有着只比中国的呼伦贝尔市二十六万平方公里小一些的帝都的帝国，总面积虽然比上个世界的俄罗斯联邦小，但却比第二大面积国加拿大要大，由于没有进行人口控制，晚上没有什么活动只能造人，总人口多达两亿六千万。 　　如果要问怎么养活这些人的，那自然是....靠科技。 　　这个世界的科技总体上虽然看起来很怪异似乎不算很强，但上下平均一下，却也有着十九世纪的水平，这人口规模上亿也不算奇怪，毕竟除了五百年前的内乱外，这帝国内部没有大规模的战争。 　　由于很多国家古代大规模内战一起，一死就死了一半左右，让人口锐减的情况并未出现，因此虽然近些年因为腐败，而导致不少人饿死，不过却没有大规模饥荒和大规模动乱，所以人口自然还是在持续上升，现在大概处于人口鼎盛的时期吧？毕竟总体上和平了五百年，人口要是不多那才奇怪。 　　永夜在北境地区总共掌控了四十万的兵力，虽然损耗了很多，可加上这几年因为战争不断招兵买马，人数一下上升到了五十万。 　　五十万里二十万镇守北方，防止北方冻土的进攻，十万留守西方维稳防止有人背后捅刀子，他自己则是带着剩下二十万与西方王国纠集的八十万大军对抗。 　　不比帝国差的王国，完全不是那些异民族能比的，因此这战争，断断续续的一打就是五年。 　　战争期间，双方持续增加兵力的投入，永夜也同样在帝国平民不断涌来，人口持续上升的辖区内扩军增加兵力，双方不断厮杀总兵力投入超过了三百万，而这些士兵多是没有其它外敌的王国所投入的。 　　原本战争会破坏经济，可实际上帝国的西北部却因为战争发生在国境线外，也因为管理得当这五年发展反而越来越好，比起不断扑灭叛军越来越差的帝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战场上厮杀着、厮杀着、不断重复着残酷的厮杀，迷失在了这杀戮中的永夜本人，杀死了至少十六万的王国军。 　　这厮杀和屠杀让他变得更强了，只是相对的变得更加....麻木。 　　永夜得到的，不仅仅只是在这八年里，杀死二十四万敌军，在要求极度苛刻的系统里连续晋升，获得了三个知识点数，将无极剑圣和实际上比起魔兽剑圣，其实更偏向风暴剑圣的剑圣传承，等级分别提升到了五级，只需要再进一步就能获得终极技能的知识。 　　三个技能点，分别让他获得了镜像的知识、阿尔法突袭的进阶和致命一击的进阶。 　　镜像能迷惑对手，而阿尔法突袭进阶则大幅增加了自身的瞬间移动能力和攻击能力，致命一击同样是增加进攻的能力，进阶的致命一击和无极剑道融合，创造出的暗红剑气变得更加强大远超了先前。 　　在战场上迷失，让他似乎逐渐在被远古的暗裔族群影响，这沾染上暗红的剑气，或许称为“赐死剑气”更加合适，顾名思义赐敌人以死亡..... 　　战场上杀敌，并不仅仅只是获得技能点，毕竟他获得的是知识而不是固定了模板的力量，因此他依据自身需求改进了一些，比如现阶段单体攻击力最强的赐死剑气，就是融合变异独立创造的能力。 　　除此之外现在的他，即使没有技能点，也自主进阶了战争践踏的能力，获得了践踏大地就足以让被震荡波卷起的地面碎片，如炮弹般杀死四周的敌人。 　　其中在战场上他实质性最大的进步，是自主学会了风暴剑圣的镜像改进能力———幻象大师，这让他可以在有一定限制的情况下，与镜像交换位置，可谓是攻防兼备，逃生杀敌皆可的能力。 　　无极之道、剑刃之道、幻象之道、疾风之道皆不断精进着，似乎只需要朝着这个方向，以后的他就能摆脱剑圣传承系统的限制，像战争践踏一样自发领悟下一阶段的能力，不过....现在的轨道似乎有些偏离本身的剑圣了。 　　追求力量的永夜，只是重复着挥刀的动作，将战场上一望无边的敌人轻而易举杀死，过着五年如一日的事情，杀人、修行、偶尔理政，没有任何的乐趣，简直无聊到了极点。 　　“我变强了....变得更强了....但是....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真正的算得上是强大？” 　　敌军败退后，在这血流成河的战场上，永夜坐在尸体堆上，看向一旁面容惊恐的死去的王国士兵，不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自己渴求的力量，要怎么样才能算真正的强大？ 　　投入这场战争，沉迷在杀戮里，这....究竟是对、是错？ 　　他切实的变强了，这是确凿无疑的事实，这是他在放下一切沉迷在力量后得到的东西，代价是精神状态虽然好像平静了，而且与以往没有什么区别，但实质上好像某个地方崩坏的更严重了。 　　这应该———值得吧？ 　　................................................................................................. 　　长达五年的战争，帝国....准确的说是永夜所管辖的北境获得了最终胜利。 　　由轻视帝国而主动入侵的王国一方提出了议和，并愿意承担一定的战争赔偿，理所当然这些赔偿是由北境接受，而非帝国那群贪.官污吏。 　　不过，在面对巨额的战争赔偿面前，王国决定将国之珍宝献上，以此换取和平协议和赔偿减免。 　　王国为了对抗帝国，依靠夺来的帝具，以举国之力进行强化加工，想以此对付其余帝具的国之珍宝，是一种似乎非常适合永夜的东西。 　　当然....那东西却有着致命的缺陷，而且没有人能使用的了，因此才会被当成议和的礼物。 　　不过没有办法使用，也没有人能否认它是个珍宝，至少这是王国在帝国内乱时得到，前前后后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历时五百年才弄出来的东西，只是....至今没有人能与其适配。 　　永夜答应了王国的条件，并得到了王国最高价值的无用珍宝，理论上只需要使用者的精神力量足够强大，就能眨眼间石化万物的———石化魔眼。 　　眼瞳毫无杂质的灰白色魔眼，至今尝试使用的人统统成为了化石，理论上应该无人能使用，因为根据王国召集来的世界各地的最高级工匠、学者们，得出的最终分析是这东西使用需要巨大的精神力。 　　这精神力不是意志坚定就行了，而是庞大的精神力才能驱动，根据一般意义上的说法，生命体等级越高，精神力就越强。 　　普通的危险种和人类的精神力差距不是很大，特级危险种精神力比人类强大一些，神话、传说级生物的超级危险种，才有可能存在那种强大的精神力与其适配，人类完全就没戏。 　　王国将这危险的东西给永夜，是认为虽然永夜和恶魔一样强大，明面上被人称为剑圣，暗底下都在叫剑魔，但毕竟不可能是真正的恶魔，尝试使用的结果必然只会让他石化，如此一来他们王国就能轻而易举的杀死这个心腹大患了。 　　可惜....他们并不知晓，沉迷在冥想之中的永夜，他的精神力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只是将那石化之魔眼按在已经瞎了的左眼上，魔眼就自动如水般融入其中，而他本人却没有出现任何石化的现象。 　　只是他的左眼从原本的黑色，变成了灰白色，又多了一项....有着不小限制和副作用的杀手锏，不....实际上因为限制太多与其说是攻击能力，其实用做防御反倒是更好，而正好他最欠缺的就是对付超大型范围攻击的防御力。 　　与王国休战，让北境迎来了与先前一般无二的和平，大量经历过战争的精锐军队，回到了各自的防区里，开始休养生息。 　　而这期间越发腐败的帝国内部，则多出了一个与永夜一样，是因实力强大而成为了将军的有名将领，持有强大的冰之帝具———魔神显现·恶魔之粹（Demon's Extract）的女人———艾斯德斯。 　　永夜对抗西方王国时，那有着超大型范围攻击能力的女将军，艾斯德斯代替镇守帝都的大将军布德，在除了北境地区外其余不断出现暴乱的地区镇压。 　　艾斯德斯或许和永夜很像，可实际上本质里却存在巨大的不同。 　　她的手段与永夜的区别在于，永夜不会去折磨敌人，而艾斯德斯则会非常刻意的去折磨敌人，击溃敌人肉体的同时也将对方的心智摧残掉。 　　如果这样的话，顶多也只是残忍，可她真正与永夜不同的地方是，她甚至会为了能尽情享受战斗，经常故意在打败了敌人后羞辱一番，将那些叛军放走告诉他们弱肉强食的道理，让他们变强之后再来找自己报仇。（动漫、漫画皆有提及。） 　　因为艾斯德斯这个镇压叛乱的将军本人都在煽动战争，故意留下战争的火苗，想等更多人造反，以此享受蹂躏敌人和折磨敌人的乐趣，可谓是真真正正的超级S。 　　如此一来，所谓的镇压根本没有得到斩草除根的效果，叛乱的火星根本没有被有效扑灭，这就导致帝国混乱加剧，倒也正如艾斯德斯预料的那样，每天都有人能给她拷问和蹂躏。 　　永夜这一边。 　　他刚刚回到大将军府还没有多久，就再次让自己沉迷在了修行之中，直到....他接到了帝都的传信：小皇帝想给予他抵御王国入侵的封赏，希望他来帝都一趟。 　　对此永夜没有什么拒绝的想法，虽然和大臣还有布德关系不是很好，但终究都预留着一份底线，大臣那一边他没有直接杀死大臣的亲戚只是驱逐出境，而布德那一边他至少比安稳了国家....的五分之一，重点是还抵御了王国趁虚而入的入侵，避免国土上出现大规模的战争。 　　虽然大臣很可能想对付他，但应该还不至于明目张胆，而布德不满他却需要他的存在稳定这个国家震慑北方，即便现状完全等于自治，可他并没有造反的意向，如果他死了帝国也只会变得更加混乱，即使大臣想对付他，布德也会站在他这一边。 　　鸿门宴的可能性不高，而且永夜也不怕有什么阴谋诡计，直接就带上了身披重甲的精锐亲兵，准备前往了帝都。 　　................................................................................................. 　　八年的时间，可谓十分漫长。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永夜，曾经只是默默无名，带着两个小孩子的旅者，现在却成为了帝国的最高统帅之一，而且被辖区内的人们誉为北境之主，期待他能永远统治北境，不会将权力交还给腐朽的帝国，让他们继续受到帝国的迫害。 　　永夜虽然打算前往帝都，不过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帝都，而是乘坐飞行类的特级危险种，去了帝国东边的临海小城，来到八年前离开的屋子前。 　　“....没有人来过吗？” 　　俯角杂草丛生的小院，本就对此不抱期待的永夜，还是感觉到了一丝难言的复杂，即便被每日的繁忙所吞没，他却难以忘记那对突然之间就消失了的姐妹。 第六章 故居的第二波访客 　　永夜知道，赤瞳和黑瞳会消失主要是原因在他的身上，他太想当然的认为治安好就不会有问题了，也太过注重于个人的修行，不愿意浪费时间在外出买菜上，才导致两个小孩子被人拐走。 　　不过....他待在家里的行为本身也没有问题，那确实是他会做的事情，如果陪着赤瞳黑瞳去买菜，那对他来说才叫异常。 　　可虽然是这样没有错，但别说是人了，即使是猫狗养了那么久也会产生感情，因此一想到姐妹俩被人贩子绑走后可能出现的遭遇，他就忍不住感到心疼。 　　原本以为八年了，那对姐妹也该被他忘了差不多了，可是在看到这栋小屋他才知道，那对姐妹已经成为了他内心里一根无法拔除的刺。 　　【寂寞的时候，就告诉黑瞳吧？虽然不一定听得懂，但我一定会认真的倾听暗的烦恼。】 　　离别前的话，年幼少女稚嫩的话，当永夜看到这小屋长出了野草的二层天台，不知为何时隔八年却依旧清晰的出现在了耳畔边。 　　“我....意外的是个恋旧和伤感的人吗....？” 　　进入熟悉却又陌生的室内，望向赤瞳和黑瞳所居住的房间，永夜只感觉那对天真无邪喜好肉食的少女，仿佛会像过去那样在床铺上抱成一团的睡在一起，可事实上....这里什么都没有。 　　在这月光充足的夜里。 　　从污迹斑斑的窗户漏过的月光，洒进了这被遗弃了八年之久，大多数物品已经变得陈旧了的房屋内部。 　　如果忽略掉灰尘、污垢和剥落的墙壁以及自然老化的物品，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与当年他离开之时一模一样。 　　各种各样由姐妹俩购置的家具，已经积满了灰尘，墙皮大多自然剥落，不过这以砖为主材的房屋，主体上依旧完好，只是房屋内部的家具、墙壁和装饰物有不少因受潮而发霉，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姐妹俩的床铺和被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即呛鼻又难闻。 　　然而永夜却没有在意这些气味，只是望着这曾经被姐妹俩布置的十分温馨，现在却布满了尘埃和黑色霉点的房间，对无法挽回的过去轻声叹息。 　　缅怀着无法挽回的过去，却不得不面对现实，他最终走出了这座小屋，前往此行真正的目的地———帝都。 　　不过....永夜是走了，可他走后大约只是过了几个小时，在这夜里，这被废弃了八年之久，被人当成鬼宅的建筑，却是很快迎来了今日的第二波访客。 　　来访者与永夜不同，是两名女性，她们一名是大约二十岁，带着豪迈笑容的金发巨.乳的女人，另一名则是有着一头秀丽黑发、赤红双眸面无表情的十六岁少女。 　　她们是近日里在帝都里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杀手组织，Night Raid（夜袭）的主力成员，夜袭平时在收取报酬后，会接受帝都居民的委托清除帝都内欺压百姓的恶棍。 　　不过，其正体是这些年因为大臣倒行逆施而逐渐冒头的革命军，为推翻帝都统治而建立的秘密部队，因此更多时候没有委托金的任务，就来自革命军下派的任务，去刺杀大臣底下腐败的官僚，以及会阻碍到革命进行之人，比如布德大将军这样的人。 　　这两人正是当年居住在这里的赤瞳，和她现在的杀手伙伴雷欧奈，她们来此并不是巧合，而是因为她们从南部革命军发源地回到帝都的路上，赤瞳说想绕一下路去个地方，就来到了这帝国临海的东部。 　　“赤瞳，你来这里干什么？” 　　雷欧奈带着困惑和不解，跟着推开了庭院大门的赤瞳，进入了这杂草丛生的庭院，四处张望显得很是奇怪，并在进入室内的时候，看到这因为密封而且从未有人打扫过，所以到处布满了灰尘，没有丝毫人气还因为月光和没有人气而充满了诡异气息的客厅。 　　她摸了一把地面上厚厚的积灰，忍不住皱起眉头，就这么盯着地板对身旁不知为何进来后就一言不发，没有回答她先前问题的赤瞳再次问道。 　　“这屋子该是十年没有人住了，你不会是想来这里露宿吧？” 　　“.......” 　　“喂？没有事吧？？” 　　没有得到回复，雷欧奈不禁抬头看了过去，发现平时沉默寡言，很少出现太大感情波动的赤瞳，此刻的脸色却异常复杂。 　　“....准确的说，是八年。” 　　“八年？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这是你的家？” 　　“家....？” 　　赤瞳捡起在这客厅里，八年前被永夜因为心情烦躁而一拳打碎的地砖碎片，只是盯着那碎片低喃着。 　　“是呢....对那时的我们来说，这就是家了吧？只是....那个人有把这里当成家吗？” 　　“那个人？家？不....你不是很小的时候就和妹妹一起流落街头，然后与妹妹被帝国机关卖走培养成为帝国的杀手吗？” 　　因为关系很好的关系，雷欧奈知晓赤瞳一部分的过去，因此显得很是奇怪。 　　“....有部分不对，我们是很小就在街头流浪了，但是在八年半前，却遇到了一个....年龄应该比雷欧奈你要大一些的....奇怪的人。” 　　赤瞳纠结着措词，最终却在回想过去时摇头轻笑了出来，并一边向着二楼走去，在这阶梯成年累月堆积下来的灰尘上，一点一点留下自己的脚印。 　　“奇怪的人？什么什么？说说看！姐姐我很好奇啊？” 　　“....是个喜欢喝酒的，总是使唤我们姐妹的人。” 　　“哦吼吼？然后？” 　　“真的....好想再见到他，不....或许....我也有些害怕见到他？” 　　赤瞳走上了永夜没有上去的，相对一层要小了很多的二层。 　　这里只有一间房间和一个天台，而她就站在二层天台上，看着那经过风吹日晒，已经相当陈旧的摇摇椅，想触碰却又在顾忌着什么。 　　“想见又害怕见到？这算什么？你什么时间变得这么磨磨唧唧的了？” 　　“....因为....我要杀死黑瞳，那个人大概会生我的气吧。” 　　“哈....这样的吗？” 　　不是很懂赤瞳的心情，雷欧奈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接话，不过她在仔细看向摇摇椅时，却是忍不住突然吐槽道。 　　“这根本不是只比我大一些的人会用的吧？这一般是老人用的摇摇椅吧？！难道赤瞳你是在嘲讽雷欧奈姐姐我老吗？？” 　　“真的，那个人大概二十多岁，只是那个人的兴趣....有些奇怪。” 　　“....嘛，只是摇摇椅的话，也不算太奇怪吧？” 　　“那个人完全没有生活能力，每天只是一根筋的在修炼，不管刮风下雨都在不断挥剑、冥想，真是有些担心我们不在的这八年，他是怎么过的啊.....” 　　“喂，你是在和我说话吗？话题有些偏了啊？我们特意绕远路来这里，你不会只是想追忆过去吧？” 　　在赤瞳望着腐朽的木椅，陷入对过去的追忆不小心开始自言自语时，雷欧奈忍不住伸手在她的面前挥了两下，想让她回过神来。 　　“哦、哦，说的也是呢.....” 　　从长椅上收回视线，赤瞳走到了天台旁边房间门口，看着被紧闭的大门，不顾门把上的厚厚的尘土，拧开了门把，将视线投入其中。 　　“....我们来晚了一步，黑瞳应该来过这里，而且走了。” 　　“你的妹妹？” 　　“嗯....曾经在我们被绑走的之前这床头上，一直有个写着不少异国文字的金属牌子（军用识别牌），那种不值钱的金属牌子，小偷一般不会看得上，这里很多东西那个人都没有带，可也没有丢失的现象，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一定就是黑瞳拿走了，毕竟....这被子被叠的很整齐。” 　　这间卧室里，天花板和墙角处满是蜘蛛网，贴着墙边的床铺上是叠的很整齐的被褥，书桌前很多东西都是连收拾都没有收拾过，大多数的东西都放置在原位，从未发生过改变....除了床铺上的被子。 　　“被子？什么意思？” 　　“叠被子是当年黑瞳的工作，那个人对绝大多数浪费时间的事情，只要不影响自身活动都不会去做，因此只是不太美观的收拾被窝，他不会去做的就跟没有长大的孩子似的，所以....这一定是黑瞳做的。” 　　“....听你这么说的，我只感觉那个人还真是个相当的....怎么说呢？家务废柴？” 　　“嗯，家务方面完完全全不行，不过战斗力很强，在野外的时候虽然没有看到他战斗的模样，但偶尔能拖回特级危险种的尸体。” 　　“你想邀请他加入我们吗？” 　　“....原本来这里的时候，是有这样的打算，如果遇到的话，希望他能加入我们，不过.....” 　　环视了这室内一周，赤瞳在收回视线和雷欧奈一同从这房间里退了出去，将这房门重新关了上去，转身看向了天空，陷入了沉思。 　　“黑瞳只是带走了金属牌当做纪念，却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一定是不打算让他参与到我们之间的事里来，所以....果然还是算了吧。” 　　“是吗？嘛....毕竟现在这么久了人也找不到，也只能这样了。还是快点回帝都吧，听说那个被称为剑魔的北境之主被皇帝召回帝都了，到时候可是有好戏可以看了。” 　　双手抱在脑后，因为事不关己雷欧奈显得很是看得开的模样，就这么走在了前面催促着还在迟疑的赤瞳，想让他快一点离开这里。 　　“我知道了....不过，说起来雷欧奈，那个剑魔去帝都？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听说他管辖的北境相对帝国要好了很多，即使是长期处于战争状态，可百姓依旧可以在里面安居乐业，我们被紧急召回是去保护他吗？” 　　“不，你错了。” 　　在庭院的荒草上，雷欧奈止住了自己的脚步，背对着赤瞳摇了摇头。 　　“虽然那个剑魔，被北境的人们誉为北境之主，可实质上那个北境，实行的是和现在的皇帝类似的独裁统治。” 　　“....boss劝说我加入革命军的时候说过，革命军的目标，是创造一个人民能平安生活的太平盛世，既然那个剑魔已经做到了，既然人民可以幸福，那么....独裁不独裁，又有什么关系？帝国千年来不也都是独裁吗？” 　　“说的也是，不过呢，不过....他是革命路上的巨大绊脚石，想打败彻底打败帝国，也为了避免出现帝都沦陷后出现战乱的情况，那样的大军阀存在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如果杀了他，帝国必然会陷入混乱，西方王国也会再次入侵，到时候革命军胜利的也会容易很多。” 　　“那这个国家，不就会陷入异民族入侵的黑暗时代吗？！” 　　“啊啊....别激动、别激动，这只是我猜的，现在boss那边还没收到正规的命令，而且我们也都不想这个国家陷入混乱，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啦。” 　　将这有着极大可能的可能性说出口，不仅仅是对赤瞳的态度，就连雷欧奈自身也是苦笑不已，毕竟....如果不考虑其它问题，杀死永夜才是对革命军崛起最好的选择。 　　虽然她个人也不想做那种事请，可她们是革命军暗地里的刽子手，这种事情并不是不想做就可以不做了的。 　　最终，因为这话题不太好的关系，回去帝都的路上两人都显得很沉默，不断思考着革命军发出暗杀命令，杀死永夜这个大军阀的可能性。 　　......................................................................................... 　　千年繁荣的帝都，与五年前来的时候相比，虽然人口依旧多的吓人，可实际上却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随处可以看到贫困的乞讨者，偶尔也能碰到嚣张跋扈的人在四处横行，不过更多的腐败皆发生在暗处，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魉在帝都到处都是的情况，即使远在北境，永夜也是有所耳闻的。 　　将带来帝都的亲兵大都留在小皇帝赠与的公馆，永夜带上两名精挑细选，比能不使用帝具就能战胜帝具使的皇拳寺罗刹四鬼还强，而且持有永夜给予的帝具的黑甲亲卫，前往这高耸于帝都中心的皇城。 　　一路上乘坐马车抵达皇城，通过护城河的吊桥再从正门进入城内，一路直直的向前，向着高于帝都的皇城中心城堡进发。 　　皇城内是阶梯上升的城区，和整个帝都一样一共有三层，这里面全部都是伺候小皇帝的侍女和保护皇城的近卫军，除此之外能允许住在这里面的，只有大臣和大将军布德这两个文武官员顶峰的人以及部分受到皇帝信赖的人才能居住。 　　而永夜虽然处于顶峰了，可却长期呆在北境作战，小皇帝跟他的关系不是很好，自然不会在里面住了，说到底他也不想待在都是布德的近卫军的宫廷。 　　“———恭候大驾光临，永夜大将军，由于您并未提前通知就提前一天到帝都了，事出突然实在是让我等始料未及因此没能远迎，实在是万分抱歉，陛下正在理会召开晨会，就由我大臣的辅佐官西宫来为您领路吧。” 　　站在皇城中心城堡大门前方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他往前踏出一步，朝着马车里的永夜手贴胸膛弯腰鞠躬行礼。 　　“....走吧。” 　　马车上跳下，扫了一眼这大臣辅佐官后，只是冷淡应对着，随即步行踏入中心城堡。 　　其实来过一次永夜也认识这里的路，因此实际上他和两名亲卫走在了前面，那辅佐官则小心翼翼的跟在侧边。 　　在这两旁展示有大量精美绘画与华丽美术品的通道里，左右两边的石柱前，皆站有一位全副武装手持盾牌和长戟的近卫兵。 　　永夜领着两名身穿黑甲的亲卫，一言不发的带着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重压力，走在通往皇城内城堡中枢的通道上，沿途的士兵纷纷手贴胸口低头行礼。 　　这有着高的让人必须扬起脑袋往上，大约有十多米高的顶部，隔着数道门和大量近卫兵守卫的通道尽头，是一面如城门一般高到要仰望的通体金黄的大门。 　　从这紧闭的门扉里，溢出压倒观者的庄严气氛，光是站在前方就有让人肃然起敬的感觉，这毫无疑问....是花了不少钱打造的大门，至少这扇大门绝对是纯金打造的而非镀金。 　　这里面，就是宫廷深处皇帝召集朝臣们议事的地方———议事厅。 　　“永夜大人，请让您的护卫在一旁等候吧，陛下和大臣还有布德大将军都在等着您了。” 　　“嗯。” 　　满不在乎的随口应答，永夜也就让亲卫在一旁等候。 　　“....那么....请进。” 　　虽然对永夜腰间依旧携带武器有些在意，但这位大臣的辅佐官，西宫在永夜无动于衷的情况下，终究不敢对永夜多说什么，只能与卫兵一同让开一条道路，伸手向内一引。 　　四名卫兵立刻上前推开了黄金大门，随后齐刷刷的低下头去。 　　踏入了黄金大门，进入议事厅的内部。 　　在视野中拓展开来的是铺了红色地毯的广大空间，红地毯两旁站着不少穿着类似军服的绿色制服的官员，四周的墙壁上都有不少凹槽，凹槽里是手持武器的士兵石雕。 　　议事厅内装饰得华丽璀璨，装有众多灯泡的奢华吊灯自高耸的天花板垂下，四周墙体的高处，是大量正方形的采光窗户。 　　与室内的宽广相反，这里面的东西其实并不多，最醒目的地方自然是这大厅最深处，自一共十一节大约有一人高的阶梯上去的，那金灿灿的黄金王座。 　　王座上坐着一个身穿蓝色长袍，带着蓝白主色金色修饰的帽子，双手抱着通体黄金打造，最顶上的半远离有一个圆形宝石的权杖的小男孩。 　　坐在王座上的小男孩，正是这诺大国家的最高统治者，然而....他坐在王座上脚却够不着地面，让人颇有一种滑稽之感，不过由于他的身旁倒是没有人敢于取笑。 　　这议事厅上方的宝座大厅里，小皇帝黄金王座的侧边，左右各站着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 　　右边是手里拿着肉不停的在吃，挺着个大肚子的臃肿巨汉，正是那在传说中操纵着年幼的皇帝实行无止境暴虐政治的乱臣———奥内斯特大臣。 　　左边则是与大臣的臃肿完全相当，有着如岩石般壮硕的肌肉，穿戴着铠甲和红色披风浑身散发着精干气息的巨汉，统领宫殿的近卫军，为人正直古板，一心一意为帝国服务，他的存在让大臣没有取代小皇帝，却同样死活不愿意插手政治的老顽固———布德大将军。 　　永夜扫了一眼四周，观察这内部的环境后，就没有再多想，在所有人都看着他的情况下，直接踏在红地毯上，一直走到了阶梯的前面才停下了脚步。 　　“永夜大将军，对西部王国耗时五年，五百年来前所未有的大战，真是辛苦了！作为奖励，朕准备了黄金十万作为酬劳！” 　　“....那真是非常感谢，陛下，现在北境正值战后，正是需要用到钱的时候。” 　　小皇帝的奖赏，永夜自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接受，只是....语气有些冷淡，而且并没有单膝跪下。 　　小皇帝没有在意，大臣也对此视若无睹，因为最高级别的官员确实也可以豁免跪礼，他自身也从来没有跪过这个小皇帝，可是....布德却忍不住皱起眉头。 　　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这是因为永夜这态度就像冷淡版的大臣一样，似乎根本没有将皇帝的权威看在眼里。 　　“永夜大将军，这么多年不见陛下，你是不是应该先对陛下问候一声？” 　　“布德大将军提醒的是....陛下，五年不见，您长高了不少呢。上次见面记得您是....六岁吧？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一晃五年，您的变化大得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是吗？永夜大将军倒是和五年前没有一点变化....只是左眼睛好像变了一些，是在和王国的战斗中受伤了吗？要不要朕让宫廷里最好的御医帮你看看？” 　　对永夜的话，小皇帝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当永夜是在平常的问候，并询问起了永夜的左眼问题。 　　“....不用了，左眼瞎了已经有些时日，早已药石无医，现在这只是普通的病变罢了。” 　　“是吗？那就算了。” 　　小皇帝将黄金权杖放到一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即看向下方始终冷着脸，和布德一样不苟言笑的永夜。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把帝国北边和西边，大臣派出的忠臣给杀死了很多？像大臣和布德说的那样，帝国武将是不能干涉政治，你....插手了政治吧？” 　　“是啊，不过，那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不实习军事化管理，被战争重创的北方和西方，恐怕该有不少人死于饥荒，甚至会有遍地的劫匪，出现比帝国内部更大规模的叛乱吧？” 　　永夜淡然自若的反驳，让小皇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了站在身后站在吃肉的大臣。 　　“喂，大臣，他说如果不那样会变得更惨，和你说的不一样，真的是这样吗？” 　　“这个.....” 　　永夜这印象里沉默寡言的战争狂，出乎意料的能反驳的这么好，让大臣有些意外的语塞了一下，随即就想像原本设想的那样，将永夜叫来帝都，然后诱骗小皇帝让布德调动近卫军处死。 　　可这个时候，先前还对永夜不满的布德，他计划中充当刽子手的人却主动站了出来，毕竟他不怕北境动乱，甚至花了五年搞的整个国家都在动乱，离崩溃不远了却依旧在乱来，可布德却没有办法向他那样乱来，布德知道北境不能轻易乱掉，否则这个国家真的会陷入极度混乱的状况。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陛下，如果不那样很可能会出现大规模的动乱。” 　　“布德既然这么说了.....” 　　信任布德，但同样信任大臣的小皇帝，眼神游离不定的飘了一会儿，却是又看向了大臣。 　　“大臣，怎么办？” 　　“....永夜大将军南征北战，合计打了八年的战争，让他休息一下....呃，我是说让他在帝都休息一段时间，好好的享享福吧？” 　　布德才是帝都军方的最高指挥官，近卫军也只接受布德的派遣，布德在这个一般时期闭口不言的人，在这个时候表示出反对的意见，他实在是有些难继续让陛下治罪，只能暂时采取拖延政策，届时再另谋时机。 　　“嗯，那就这样吧！从很久以前开始，你的话就从来没有错过！” 　　小皇帝就这么笑着，说出了对大臣报以绝对信赖的来，再次看向了阶梯下站着的永夜。 　　“既然大臣都这么说了，那么永夜大将军，你暂时就待在帝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是吗？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么我自然没有意见。” 　　北境能有着大量从帝都逃难的贤良之士，还有重兵把守，离开一段时间问题也不大，不需要担心什么，也知晓布德不会轻易乱来，因此并不担心自己人身安全的永夜，也就是随口答应了下来。 　　大臣有什么想法永夜很清楚，无非是让小皇帝留下他，找机会寻找他的破绽罢了，而他也不怕自己会有什么破绽，也不担心被大臣的人在这帝都里群起围攻。 　　这皇城和帝都的近卫军，这正规的军事力量都在布德大将军的手上，大臣可调不动那些被布德牢牢把控的近卫军。 　　既然没有办法群起围攻，那么如果只是暗杀的话，只是给他找乐子而已，这些年想杀他的奇人异士和帝具使不知凡几，还不是统统连近身的机会就被卫兵杀死或逮捕了。 　　毕竟，帝具再强也只是工具，而使用者不过是肉体凡胎，因此并没有什么帝具使一定要帝具使才能击败的规则，比如罗刹四鬼就是其中没有帝具杀帝具使的代表人物。 　　嗯，当然，永夜底下也有不少战争时期收集到的帝具就是了。 　　或许大臣就是想让他离开北境大本营，然后找机会暗杀，毕竟在帝都的这里卫兵少了很多，只有一批精锐亲兵，可是实际上他不需要卫兵保护也没有关系....甚至反过来说，如果有暗杀说不定倒是挺有意思的。 　　“好！那么朕就按照永夜大将军的职位，给你安排更大的公馆吧！就算你这些年辛苦卫国的奖赏了，黄金等一会儿就会有人送去的。” 　　“....谢陛下。” 　　对于免费的东西，永夜不可能会不要，因此他自然是按照一般性礼节，微微低头致谢。 　　大臣见状笑着看向了小皇帝，伸手向前一引。 　　“晚饭的时间到了，陛下，我们去吃晚饭吧。” 　　“嗯？这样吗？....那么接下来布德大将军就和永夜大将军好好聊聊吧，朕就先走了。” 　　“....是。” 　　“......” 　　看着小皇帝什么事情都听大臣的，还光明正大的如此依赖大臣，完完全全就是任由大臣摆布的傀儡的模样，永夜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沉默的没有回应小皇帝的话，而是看向了小皇帝身旁点头应是的布德，不是很能理解他的忠诚。 　　别的不说，不参与政治也没有问题，可基础的劝谏总可以有吧？但现在这样看....似乎只是不闻不问，完全不打算插手？这到底是以往劝谏无效所以放弃了，还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呢，布德，这就是你的忠诚吗？” 　　待到皇帝和大臣都离开的时候，永夜看向了已经从台阶上走下来的布德，直言不讳的问起了他的忠诚。 　　“....保卫这个国家，是我一族千年以来一直继承的使命，武将不能干涉政治，这是祖训。” 　　“不，这不是干涉政治的问题吧？” 　　“或许你也认为我是老顽固，但是我如果现在插手了陛下的生活，严重干涉陛下，那么我的子孙很可能会去效仿大臣的做法。而帝都的安全一直是我一族在控制，也就是说....我的一族的忠诚，对陛下至关重要，如果我的子孙出现了类似大臣的人，那么将没有人能阻止他。” 　　“....你考虑的还真是长远，可现在都要不行了，你竟然还有工夫去考虑未来？” 　　“陛下还小，等他长大了就会分辨是非了。” 　　闭上眼睛，布德选择了相信等小皇帝长大，就可以自主脱离大臣的遥控。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族的重要性，如果不这样坚守原则，人难免是会被权力和功勋腐化，正是坚持坚守原则和祖训，他的一族才能维持千年的忠诚，保卫皇帝千年如一日。 　　“是吗....那么你就慢慢等吧，希望能等到那一天的出现。” 　　布德坚持原则和祖训，不能说完全是错的，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同样绝对不能说是对的。永夜知晓这古板自然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因此他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就转身准备走了。 　　“———等等！” 　　当永夜走到了议事厅的大门口时，布德突然在他的身后喊住了他。 　　永夜止住了自己的脚步，但却没有回过身。 　　“....怎么？” 　　“武官不应该插手政治。” 　　“嗯，我知道，但没有办法的时候，在这种非常时期，武将也应该强行插手政治，因为这个时候如果不插手就会造成严重后果，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但我希望你能记住，保卫这个国家，是我一族千年以来一直继承的使命，任何斗胆扰乱国家安康的逆贼，我定会亲手将其根绝———无论对方是谁！” 　　“哦，我知道，那么我就等着看你如何根绝掉，让这国家真正的烂掉罪魁祸首吧？” 　　永夜知晓布德这不仅仅只是在说大臣，现在对他说这番话自然也是在警告他，可他却没有丝毫动容，只是摊手笑了笑，并再次迈开步伐向着议事厅外走去。 　　......................................................................................... 　　历经岁月千年的大帝国，因为奥内斯特大臣的关系，在短短的五年里基本已经都烂掉了。 　　这五年里，大量的国民因大臣不断增加的重税而贫困不堪，不断有逃难北境那大臣势力范围外的地区，同样也不断有地方的村子迫于贫困把自己的孩子卖掉。 　　在这几乎等于陌生环境的帝都里，永夜因为自己是刚刚来的，准备熟悉一下四周的环境，因此在从宫殿出来后，就带着两名亲卫在这城市里有规则的逛了起来。 　　帝都不是北境，可即使是这样不知晓他的名声的人也几乎没有几个，不过....知道他长相的人倒是除了官僚外就没有太多了。 　　毕竟这个世界的科技虽然在某些方面非常厉害，但却没有报纸和电视机之类的东西，连永夜的消息也几乎都是道听途说的。 　　不过，永夜在北境即使会视察领地，但大多只是一个人独行的，很少带着卫兵一起，因此即便北境里虽然几乎没有平民不知道他的存在，却大多数也不知道他的长相。 　　因此这帝都的街道上，根本就没有人认识永夜，倒是他带着两名一看就属于顶级精锐的重甲卫兵，让大街上的人们对他仿佛退避三舍，根本没有人敢靠近，只怕不小心得罪了对方这不用说就是大人物的人。 　　“....你们先回去吧，去小皇帝给的新公馆看看，找一找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遵命。” 　　对永夜的命令没有犹豫，这两名黑甲的亲卫都知晓永夜恐怖的实力，理论上不可能会出现问题，因此也就遵从命令退下了。 　　如此一来，永夜又走了一段时间，就这么混迹在了人群之中。 　　帝都两旁的树木都是绿色的，可那只是因为这些都是常青树，实际上现在是秋季了，这一点看帝都里的居民大都穿着两件长袖的衣服就能看得出来了。 　　虽然现在在半个敌人的地盘上，但永夜却去酒馆里买了一瓶酒，一边趁着久违的闲暇饮酒，一边在帝都的阶梯上闲逛。 　　在秋意渐浓的此刻，独自一人在夕阳余晖的黄昏路上，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观察着四周独自饮着酒水，就像个理智的酒鬼一样。 　　理智的酒鬼，这似乎很奇怪，不过认真的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顾名思义就只是保持着理智的嗜酒之人罢了。 　　在被夕阳染红的吵杂人海之中，他漫无目的的在依旧陌生的街道上走着，身后的影子不断被拉长，可他就只是这样背对着夕阳，不断追逐着自己在黄昏下的影子。 　　当太阳完全沉没，夜色逐渐变浓。 　　在这四周的路灯还未开启的情况下，四周逐渐变得很是有些昏暗，永夜却依旧只是一个人在此处没有目标，没有终点的漫步，看着都让人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不管怎么看，此刻的他都不像是一个已经站在了金字塔顶端的人，反而更像是一名帝国里司空见惯了的，被严重迫害却只能借酒消愁的普通百姓。 第七章 作为遗言，你的话太过无聊 　　提着酒瓶，沿着帝都繁华街大道行走，永夜以一副无趣面容，扫视着四周路过的行人，即使这繁华街上有着不少穿行而过的行人，可他却一个都不认识....自然，也不可能会认识。 　　“....嗯？好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当一直以来心情都不是很好，正在借酒消愁顺便观察帝都，再试试能不能引出大臣的杀手的永夜，进入繁华街行人数量较少的分岔路时，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不太寻常的一幕。 　　三个服装大致相同，只是衣服颜色却各有不同，而且在马路上东张西望看上去就像是从偏远乡下刚刚进城的少女，正跟着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进入了一家高档的餐厅。 　　四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在远处就可以听声音判断出，这三个女孩是迫于贫困被卖掉的农村人。 　　如第一眼印象预计的差不多，这三人确实都是帝国贫困地区的山村里，被父母卖掉的女孩，她们穿着的都是粗呢大衣。 　　穿着粉色大衣性格温柔的是艾尔，穿着蓝色大衣带着两步低垂兔耳连衣帽的，是性格较为内向怕生的露娜，最后黄色的则着是带着头箍性格活泼好强的法尔。 　　当永夜出于好奇走过去的时候，可以看到一群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打扮和上个世界的黑社会一般无二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那青年的身后。 　　在艾尔、法尔、露娜三位明显是乡下来的少女，为面前这些人的突然出现而楞住之时，另外还有三个西装男出现在了这三个发色各异的少女身后，将他们的双手架住控制起来。 　　“什———混蛋！给我放手！！” 　　被控制住的三人里，两名只能无力的挣扎而性格好强的金发少女法尔，却在被抓住双手的情况下，依旧是一个空翻，倒挂金钩般一脚踢在了身后西装男的脸上。 　　还未等法尔一击得手露出笑容，那位西装男倒是先笑了出来。 　　“这就是乡巴佬的拳法吗？！” 　　脸被提了一脚却毫发无损的西装男，一拳打在了法尔的肚子上，只是瞬间就让法尔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因为腹部的痛疼而在地上缩成一团。 　　接下去....三个神官打扮疑是这三个农村少女真正买主的男人也出现了。 　　从永夜这正好路过的地方可以看到，已经有西装男，抓住了反抗的法尔的双腿，看上去是准备直接折断反抗的少女的双腿。 　　“喂，我就选哪个带连衣帽的女人，这种畏畏缩缩的女孩舔起来一定不错。” 　　“好好，那么你要点哪里？” 　　“眼睛就不错。” 　　“是眼睛呢，去吧。” 　　在带着神官帽子的肥胖男人点单后，翘着二郎腿的青年点了点头，就让一旁的向着带有连衣帽的少女露娜走去。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就对话来看，露娜的买主似乎是准备吃女孩的眼睛..... 　　“不....骗人的吧.....不、不要....求你了，放过我吧.....” 　　在露娜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瞪大了眼睛，一边哭泣一边死命挣扎，可惜....四周的人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拿着尖锐的锥子，准备挖掉她眼睛的西装男脚步同样并未因为求饶而出现任何停歇。 　　而最后一个女孩艾尔对面站着的，则是摸着一条发情的公狗的买主，这位高瘦的神父看上去似乎有着特别是嗜好，准备让那发情的恶犬对她做那种事请，以观看取乐..... 　　“....帝都光天化日下还能发生这么恶心人的事情吗？” 　　虽然事情发生在那伙人经营的餐厅，可实际上他们先前就坐在临街的座位上，路人正好都可以通过透明的橱窗，看到里面的情况。 　　这是多么变态的人，才会在明显自身富足的情况下去吃人啊？而且几乎可以算是在大庭广众下进行那种事请....这么嚣张的行为，即使是正规渠道买来的女孩子，在北境也是直接就要被吊死的啊。 　　对，北境也是可以买卖人口的，毕竟这种制度的转换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从奴隶制到封建制，想改变也是存在很大的问题的，耗时良久也不一定能真正的将这种自愿的买卖完全禁止。 　　不过这种买来充当丫鬟和仆人的人，即使可以打骂甚至不听话杀死，但吃人和兽.交什么的....完全是在挑战人类下线的行为，必然还是被严厉禁止的。 　　原本在帝国原本同样也是禁止的，只是....现在的帝国给钱什么都没有问题，大庭广众下做这种事情警备队依旧不会去管他们。 　　在大街上的人们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的情况下，永夜在那群人准备动手开始做一些，极度挑战人类下线的事情时，一脚踢开了这餐厅的大门。 　　嘭———！ 　　“....喂，就算是恶心人差不多也得适可而止一点吧，我才刚刚来帝都，就让我看到人性最丑恶的一幕干什么？打算故意恶心我？” 　　大门被一脚破碎化成为木屑和粉末，永夜在这木屑飞扬之中，缓慢渡步进入这看上去相当高雅的餐厅。 　　“———你什么人？这种事情也敢乱管？！”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和四周的西装男人一同，以手捂着脸防止粉尘跑到眼睛里，对着突然闯入的永夜厉声呵斥。 　　“本来只是路过的路人，不过....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嗯....就当是偶尔也做一下好事吧，你们这样的渣滓活着真的很伤我的眼睛啊。” 　　就这么喃喃自语着，永夜将手里的酒瓶丢在了地上，把腰间使用他亲自狩猎的超级危险种作为素材，加上奥哈里钢之类的稀有金属让人仿照帝具锻造出来的长刀拔出。 　　“你这该死的酒鬼！竟敢看不....呃....！” 　　不何是时拔刀，又是何时斩出，叫骂者还未将言语全部说出口，只闻最后收刀时清脆的刀锷碰撞声，他们就统统失去了力量倒了一地。 　　不少西装男和三个打扮类似上个世界，日本神社神主的男人，统统捂着不断溢血被切开了气管和颈动脉，颈动脉的鲜血灌入气管，导致他们根本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在地面上呜咽。 　　作为中间人，这种操控这场交易的短发青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一幕，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面对着再次缓步向他走来，给他带来了巨大压力的永夜，不住往后退。 　　“你、你是要钱还是要女人？....这三个新鲜的送给你了，以后、以后你就是她们的主人了！只要你需要我、我还能给你买来好多这样的好货！” 　　“....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你的遗言就这些吗？” 　　“别、别这样....听、听我说！其实、其实我变成这样，弄这种事情也是有苦衷的啊！看———！” 　　在永夜步步紧逼的时候，青年将自己上衣的衣服拉开，露出了印在胸口上的烙印，那是..... 　　“我母亲把我卖掉了！这是奴隶印记！因为这奴隶证的关系，我只能这样靠做肮脏生意来维持生活，我也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帝都里的极端份子，变态到了极点，可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啊！所以....这三个给你，你就放过我.....” 　　“嗯....正好我需要一些仆人，来历干净的话倒是可以。” 　　“干净！绝对干净！都是我亲自去乡下挑选来的！家庭贫困潦倒才不得不卖出的女儿！长相和手段也都是一流的！如果不是这些变态出价高我都想舍不得让出去！” 　　“是吗？那么我接收了，不过.....” 　　“不、不过？什....” 　　“———你的东西我接收了，但作为遗言，你的话太过无聊。” 　　无趣的瞥了一眼这刚刚出现了喜出望外表情，却又马上冻结了的青年，永夜一脚踢飞地面上本是用来挖掉女孩眼睛的锥子，让其飞射扎入青年的眼睛里，直接刺破眼睛甚至是扎到了大脑。 　　头部是人体神经总汇，一旦脑部损坏神经就会导致人体机能不能运作，出现生命危险。因此很多人都以为大脑受损就会瞬间死亡，其实并不是如此，一个人头部中枪后并不会立刻死，这也是为何极少数的人脑袋被打了一枪还能活下来。 　　一般情况下人体在神经中枢受到严重破坏会进入休克的紧急修正状态，停止所有不必要的机能来尽量修复脑部，所以人头部中枪一般都会立刻倒下，看上去和死了一模一样，可这不代表瞬间死亡。 　　不过....这确实和死亡区别不大，虽然是紧急修复，可以人类的自我修复能力来看，能修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死因多是失血过多和休克导致的各种问题。 　　当然，凡事也不是绝对，曾经有个叫利斯塔尔的皇家爱尔兰团第一营士官，子.弹从他左眼上部打入，穿过他的大脑后从右耳上部的头盖骨处飞出，因为中弹的位置损失的脑神经细胞不多，即使神经元一旦坏死就不能复活，但神经元却存在的代偿功能，也就是存活的神经元会更加活跃，代偿失去的神经元的功能。 　　代偿功能、及时的治疗和逆天的运气，利斯塔尔活了下来。 　　嗯....名为利斯塔尔的士兵是很幸运，但地上这个直接休克的青年，九成九是活不了的，虽然冰锥扎入脑子并不多，可这种休克一般和死了的区别不大，这个时代....能做脑部的手术吗？ 　　直接死了实在是有些便宜他这样的人渣，如果没有死的话....果然还是等一会儿回去，让人把他抓起来吊死吧？ 　　“汪！汪汪！！汪！！！” 　　在永夜低头俯视基本可以称之为尸体的青年，思考着无聊问题时，先前那高瘦神官养的发情期恶犬，由于不是他第一波割喉的目标，因此当神官在地面上挣扎的动弹不得时，这忠心为主的恶犬狂吠着向他冲了过去。 　　“....区区一只狗，还想咬我吗？” 　　看都没有看的，只是抬起一脚，那脖子上带着铁环的恶犬，直接就这么哀鸣的飞了回去。 　　“可惜我对狗肉的兴趣不是很大....否则....嗯.....” 　　望着半死不活嘴巴被踢歪的快断掉的恶犬，永夜思考了一下，随即看向了缩在墙角处，差点遇害的三位少女。 　　“你们吃狗肉吗？” 　　“狗、狗肉？” 　　“不喜欢吃的话就算了，我先走了，如果你们不想在这案发现场，被帝都警备队送入监狱，就自己跟过来吧。” 　　说着，永夜没有等三人回过神，就这么自顾自的从被破坏的大门口，走了出去。 　　缩在墙角处的三名少女，犹豫了没有一会儿，在没有选择的现状，只能战战兢兢地跟着已经先一步走出了餐厅，对她们似乎没有太大兴趣的永夜。 　　刚刚被卖到帝都，曾经怀揣着美好梦想，抱着乐观过头的想法，梦想着好好工作以后给自己赎身的三人，此刻已经全然没有先前那种乐观的幻想了。 　　她们只是看着永夜这个新主人的背影，虽然感谢对方救了自己，可却也非常怕才出狼窝，又入虎穴，被这轻松杀死了先前那批人的男人折磨。 　　想逃走可却....没有那种勇气，毕竟她们除了担心被警备队抓了外，也怕擅自逃跑会遇到比刚才跟可怕的遭遇，只能跟着永夜了。 　　.............................................................................................. 　　永夜走在前面，三名少女则如履薄冰的跟了一路。 　　等跟着永夜抵达皇帝新给予的超大型公馆，三人皆是比起刚才还目瞪口呆，特别是看到一旁在这公馆类似小型城墙的围墙大门处站岗的重甲亲卫，有点不敢迈入其中。 　　露娜内向怕生自然不敢说话，差点断腿的经历让法尔一下也老实了，虽然温柔实际上却是三人中最坚强的艾尔成为了三人的发言人，代替另外两人小心翼翼的问出声。 　　“....那、那个....这里是.....” 　　“小皇帝刚刚给的公馆。” 　　“唉？小、小皇帝....？指的是.....”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只是个称呼罢了，比起这个你们的出现倒是省了我不少事，至少我不需要浪费时间去买人了。” 　　“您、您是想让....我们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先前的事情，让三人有一种惊吓过度了，永夜这一说让三人忍不住都挤成了一团，双腿不住打颤。 　　很是无语的看了一眼双腿明显在颤抖的三人，永夜却是一马当先的再次走了进去。 　　“不用担心，我不吃人，跟我进来吧，我只是来的匆忙没有将北境的佣人带过来，因此想让你们充当我在帝都的佣人，毕竟小皇帝给的侍女里面不可能会没有大臣安插的间谍，而亲兵里是有女人没错，可我总不能让她们帮我洗衣服吧？还有打扫、整理什么的杂物就交给你们吧，我可没有时间浪费在做家务上。” 　　“是吗？如果只是这样那真是太感谢您了，我们一定....哎？等等....打扫....整理....这么大的地方，就我们三个人不可能的啊.....” 　　艾尔和她的两位好友先是松了一口气，跟着永夜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可当她们再次看了一眼这座公馆，立刻又倒吸一口气，几乎都有些站不稳脚跟了。 　　这超大型的公馆，它的庭园就和漫画和动画常常出现的那般，大到可以踢足球甚至是打高尔夫球的程度，那中心的住宅则是石制的哥特式建筑，中间的主楼有九层，两侧副楼是五层，面积大的有些惊人，住个两三百人问题不大。 　　这么大面积的建筑，绝对不是三个人能维护的了的 ，就是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她们三人也不可能完成这么大的工作量。 　　可是....永夜这个她们的新主人，一看就不是她们能拒绝的人，就是强行逼着她们干活，她们这群没有人权的人也没有办法反抗。 　　“....不要想太多了，你们只需要负责我使用的房间就好，其它的地方会再雇人或者人小皇帝送的人去处理，然后....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帮我清理一下我的房间。” 　　看透三人想法的永夜在打断她们的被迫害妄想后，没有亲自带她们去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主卧，而是看向了一旁的亲兵，让先一步来此的亲卫领她们去他的主卧，而他自己则去了公馆里的小型练兵场。 　　虽然知道小皇帝的给予的黄金已经到位了，可他却没有打算要去检查小皇帝给予他的黄金，因为永夜知道这些亲卫会将事情处理好的。 　　毕竟亲卫除了悍不畏死的特性和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充任将领私人卫队或在战场中的决定性力量的精锐之士的特性外，其实最大的特点就是忠诚了。 　　如果说亲卫都不可信，那可信的就太少了，要知道古代打仗的军规中，一般都会有“主将死，亲卫无故而存者皆斩”的铁律。 　　当然了，除了对部下必要的信任之外，他也懒得去数就是了，因为这样很没有意义。 　　在这公馆露天的空旷练兵场上，永夜在月光下持续持刃劈砍，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这样不断挥舞着剑而已。 　　静谧飘曳的圆月，照亮世上所有的黑暗，为这没有开灯的练兵场带来了必要的光线照明。 　　若不蜕变得更坚强，他便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因此当空虚吹过自己胸中升起寂寥，当孤独撕裂胸膛，他就只是不断挥剑，要么杀敌、要么做着最为基础的修行，像往常一样以变强当做存在的意义。 　　心里的那份难以言语的孤寂实在是不好受，可他也不能和人倾述什么，于是在这夜深人静本是安眠的时间，却让他感觉到十分沉重的时间里，他只能不断的挥剑。 　　在这个时间里他只能选择相信，如果像这样做....如果能持续变强，那么自己在这远途的尽头，定能达到那想回去的地方。 　　时间或许对很多人能模糊很多，但他的记忆却非比常人，也从未忘记曾经许下的承诺。 　　夜已经很深了，早已过了一般时期睡眠时间，可面对永无止境的梦，他不想睡觉，或许....他在害怕着什么，他不想再尝试失败的滋味了。 　　月光照亮了世界驱逐了世界的黑暗，可却无法驱逐永夜内心的灰暗和人性的黑暗，这夜里帝都依旧存在着大量隐藏在黑暗里，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的罪恶。 　　对于视线之外和辖区之外，只需要想想就能知晓的罪恶，可永夜却是选择了无视，因为....他不是救世主。 　　就像一般人对于电视新闻里知晓的罪恶和悲剧，虽然大多数会感到同情，可真正会去帮助或者会去捐款的只有那么一小撮人，除非出现在面前，否则大多数人都会无动于衷。 　　当然，这很大一定程度上是因为自身能力有限，就算想帮忙也有心无力，这一点永夜倒是差不多。 　　虽然他的能力远远大于普通人，可是对他来说维持北境才是他的责任，其它的地区除非是像那三个被拐卖来的孩子及其恶心人的事情就发生在他的面前，否则..... 　　他不是好到无缘无故拯救世界的人，除非那遇害者是他的人。 　　时间流逝着，他持续挥剑，直至黎明出现，却依旧没有停下，又一个不眠之夜过去了，他却只是眯起眼睛望向曙光，不知道想着些什么，就再次投入到了那肉眼无法捕捉的剑舞之中。 　　.............................................................................................. 　　“前方止步。” 　　黎明出现之际，已经整理好了永夜的主卧室，却一直没有等到她们新主人的出现，因为惶惶不安而没有敢去睡觉的三名少女，在知晓了永夜就在练兵场上时犹豫许久的想进去看看时，却被两名亲卫挡在了外面。 　　“....那个....主、主人在里面呆了一晚上，我们觉得.....” 　　“你们是新来的侍女吧？这是常有的事情，永夜大人经常会彻夜不眠的练剑，把休息时间全放到训练上，甚至有的时候我们也会被拉进去练习。” 　　“哎？那....主人身体受得住吗？” 　　“这也没有办法，不管劝谏多少次希望能注意身体、注意休息可永夜大人却都不会听进去，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是在永夜训练的时候把守在外面，你们就回去吧。” 　　强者总会有追随者和崇拜者，永夜的亲卫就是这方面的人，他们就是在战场上诞生出的对永夜的追随者和崇拜者。 　　不过即使是崇拜者，其实亲卫对永夜这过度沉迷刀剑的行为其实也是很无奈的，可也无可奈何，只能选择守在外面避免别人打扰。 　　三名少女对这穿着重铠却意外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的亲卫所言，皆感到非常惊讶，虽然不是很能理解永夜这么厉害的大人物为什么不尽情享乐，可却在暗地里忍不住庆幸对方只是修炼狂，应该不会是那种会去折磨别人的变态。 　　即使被劝说离去，可三人都没有胆子离去，就这么带着疲惫和困倦的，在门外等待着直到正午时分。 　　就在她们都快扛不住的时候，永夜这才从练兵场里出来，让她们颇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而亲卫也同样忍不住在心里估算这一回永夜进去的时间。 　　不过，永夜却没有关注她们，而是在走出来的瞬间，看向了远处的教会屋面。 　　“....有小老鼠出现了....是那一边的人呢？” 　　“又是刺客吗！” 　　亲卫在听到了永夜的自语时，立刻自发的挡在了永夜的身前，看向远处的教堂方向。 　　与上个世界一般无二的教堂上，有一个一般人难以察觉的小黑点，先前他们还没注意到，但现在却也发现了那黑点的不正常。 　　但还没等亲卫召集人手前往捕捉或击杀，那僵了一会儿的黑点，就在屋面上陆续跳跃着，飞速消失了。 　　因为距离的关系，虽然亲卫没有看清楚黑点究竟是什么，可永夜却看清楚了那是....有着兽耳和一头杂乱金毛还长着兽爪的女人。 　　远处在教会屋面上。 　　本想侦查永夜情况的雷欧奈，在观察公馆大门时对亲卫身上散发出的沉重感有些在意而多观察了两眼，这就让那身经百战的亲卫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因为她帝具百兽王化·狮子王兽化了她，气息什么的都变得很淡，而且她也立刻警醒了过来，迅速移开了视线才没有被发现。 　　而这一次永夜出来的时候，她吸取了教训只是悄悄地用余光观察，可即使是这样也立刻被发现了，甚至是直接被捕捉到了所在的位置。 　　在兽化的情况下兽类应对危险的本能，被永夜凝视的巨大危险让她浑身僵硬的不敢动弹，而后在下一刻，几乎没有思考的就遵从本能的危机管理逃走了。 　　“———可恶！....那是什么怪物！明明已经收敛了气息，只是远处观察竟然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发现了！那身上的气息....近战杀了几十万人的传闻是绝对假不了了....除了变态的统帅，那些卫兵也都是怪物啊，那些卫兵到底是杀了多少人才培养出来的啊？！” 　　即使是脱离了永夜的视线范围，以及亲卫可能的追击范围，有些惊慌失措的雷欧奈，却依旧一路不停的逃回了夜袭的基地，也就是位于距帝都以北十公里的山中。 　　回到那在悬崖下依山而建的城堡基地，雷欧奈在回到她们的会议室时，第一时间就有些脱力的在夜袭其他成员的面前，双手撑着桌面不住喘息，她甚至因为永夜的关系很担心自己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近战杀了一百个人的士兵所带来的杀气和自身的威慑力，比起一个核弹下去弄死百万人的驾驶员要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因为近战和远程超大范围武器攻击，带来的影响根本不是一个概念的问题。 　　“雷欧奈你怎么了？不就只是去打探一下那个剑魔在帝都的居住场所吗？怎么直接去了一个晚上，而且还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 　　夜袭的首领，曾经是艾斯德斯的副手，却又受不了艾斯德斯做法而叛变了帝国的，前帝国将军娜洁希坦嘴上叼着烟，拿着一杯水递给了这模样狼狈，看起来像受到惊吓的雷欧奈。 　　“我想看看哪个被称为剑魔的家伙，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然后......那家伙绝对是怪物！他杀的人恐怕都能赶上一座城了！那绝对是怪物中的怪物，那种程度的变态要是晚一点，我现在怕是都被抓了。” 　　“喂！雷欧奈，你怎么说话！” 　　在雷欧奈喘着粗气刚刚说完时，还没等娜洁希坦说什么，夜袭的又一成员，为了不再让帝国内和自己一样的孩子受到歧视，而选择加入了夜袭的玛茵，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对她投以愤怒的视线。 　　“———即使是伙伴，但你的这句话我可不能当成没有听到过，你在一个北境人的面前，竟然说我们北境的无冕之主是变态？....简直无礼至极！” 　　“但他杀了几十万的人，难道你打算否认吗？” 　　“那是为了抵御王国的入侵，是为了保护北境，这是英雄的所为！” 　　“杀人本身附带的罪恶，可不是英雄两字能抵消的。” 　　“那要按照你这么说，难不成你打算让王国入侵北境？？” 　　.............................................................................................. 　　不知不觉的，夜袭内部为了永夜这第三方人员的事情突然就吵了起来，这情况看的娜洁希坦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并在玛茵和雷欧奈吵起来的时候，插入其中担当起了调解人。 　　“够了！玛茵和雷欧奈你们都少说两句吧，那实力确实是怪物，但就论为人却不是怪物，他也可以算是帝国难得没有腐败，也是极少能与大臣对抗的人，只是....独裁这一点有些难苟同。” 　　“boss，不要把帝国的那些蛀虫和永夜大人相提并论，那是对永夜大人的侮辱。” 　　“我知道他和帝国的大多数官僚不一样，可是....很难保证等到革命军正式对帝国高举反旗的时候，他不会帮助帝国，毕竟他也是帝国的大将军，而且就算不帮，他本质上就是革命军路上的绊脚石。” 　　“不不不，等等！boss，你不会是想说，要暗杀永夜大人吧？！” 　　根据娜洁希坦所说的话，玛茵像赤瞳一样猜测到了革命军，极可能实行这种暗杀的事情。 　　娜洁希坦看着玛茵，忍不住开始面露难色，不知道该如何提及自己确实得到了这种命令的事情，她知道不仅仅只是玛茵，夜袭的成员恐怕有不少会无法接受这项命令。 　　娜洁希坦她自身身为将军会背叛帝国，主要是因为深感帝国的黑暗和艾斯德斯在击败了一万异民族军队时说“打败敌人之后就是愉快的奖励时间，尽情蹂躏这座城市吧！”然后让部下在异民族的城市里放纵，任由其烧杀抢掠甚至是奸.淫掳掠。 　　让异民族被俘虏的首领看着他们的城市焚毁，男人被玩乐般虐杀，女人被肆意奸.淫（原著），最后又放走了那些对其极度仇恨的异民族俘虏，告诉他们弱小就是这种下场，不甘心就变得更强再来报复。 　　艾斯德斯为了能永远享受虐杀和蹂躏，让对方心怀憎恨又故意放走，埋下新的动乱火种的行为，以及帝国高层对艾斯德斯行为的放纵，实在是令她无法忍受所以才选择了离开。 　　娜洁希坦本人并不贪恋权势，对永夜也没有恶感，所以首先她自己就不怎么喜欢革命军的这道命令。 　　自身之外，她知道赤瞳是为了让人民幸福才背叛了帝国加入夜袭，为了制造出前所未有的混乱，让革命军有机可乘的暗杀行动，赤瞳恐怕很难去接受。 　　除此之外夜袭的其他主力成员里。 　　前帝国军人布兰德，本身实力强劲，为人正直磊落，性格豪爽，重情义，只是因不堪忍受帝国的腐败而使用帝具出逃并加入夜袭的，制造超大规模混乱这种事情，对正义感强烈的布兰德来说实在有点..... 　　说永夜是怪物的雷欧奈，是因看不惯贵族骑马踩死小孩的残酷游戏，而在将他们全数杀死后才选择加入夜袭，这任务怕也不是很合胃口。 　　夜袭里除了布兰德的另一名男性，拉伯克，原先是地方上大富商的四子，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见到她之后就志愿当了兵，希望通过晋升来到她身边为她出力，在她叛变时也是二话不说的叛变，因崇拜、喜欢她而追随她加入革命军和夜袭，拉伯克的话倒是很有可能因为她一句话去执行命令。 　　个性迷糊，天然呆的眼镜娘，希尔没有什么坚持和梦想，被人、被自己都认为缺了一根筋的希尔，是因为杀人了才发现自己杀人的才能，然后在帝都独自从事暗杀活动，清除社会垃圾的时，被革命军物色加入夜袭，虽然性格温柔可仅限对自己人，如果是命令也会去执行的。 　　最后，也就是面前情绪最激烈，带有帝国西部异民族血统，来自帝国的西边边境，也就是北境范围内的长发少女，玛茵是为了不再让和自己一样的孩子受到歧视而战斗，这一点北境做到了，她现在想做的只是让帝国也能这样，能消除帝国内对异民族混血的歧视，对这个暗杀命令自然是..... 　　“我知道，玛茵，你是北境出生而且在早年受到过北境大量恩惠，小时候也生活在北境军政府设立的孤儿院里，对那个北境之主自然存在崇拜和感激的情绪，不过任务就是任务，为了革命能成功，为了解放帝国时减少革命军战士的牺牲，拯救帝国内剩下的大多数百姓......” 　　“———那就可以牺牲北境的百姓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知晓永夜一死，北境很可能会打乱，王国可能再次入侵的娜洁希坦苦恼的狠狠吸了一口烟，让自己冷静下来，并将手往下虚压，示意玛茵也坐下冷静一下。 　　“其实也不是非杀不可，昨晚革命军高层已经通过了决意，确实准备让我们对永夜大将军进行暗杀，以此减少革命路途中的阻碍.....” 　　“什———！” 　　“玛茵，冷静一点等我说完，我还没说完。”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对永夜大人进行暗杀。” 　　“命令不仅仅只是暗杀，除了暗杀外如果他愿意加入我们革命军，将西部领土让给西方的异民族，那么等到革命军统治帝国的时候，可以不再追究他曾经杀死大量西方异民族盟友的事情。” 　　“将北境的西部让给西方异民族？？这荒唐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听过啊！” 第八章 帝国暗杀部队 　　“....据说帝国西部，也就是现在北境的地区，在千年前本就是西方异民族的领土，只是始皇帝依靠帝具侵占了那些土地，还有一部分富饶地区是几年前被北境军抢过去的，因此革命军在和西方异民族谈判的时候，就是以那部分本就属于异民族的领土为条件换取的盟约....我们是正义之师，将物品归还给失主，也就是把抢来的领土还给其本来的主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娜洁希坦说的是挺流畅，可实际上内心里说出这番话来，自己也是有些....感觉没有什么说服力？ 　　如果说千年前帝国就依靠帝具开疆扩土有了现在大体的版图，北境军在抵御异民族入侵的时候，反过去占领了入侵者的领土，这行为虽然对外国人来说听上去不太好，可那不管怎么说..... 　　不管是千年前占领的地区，还是几年前北境军扩张领土占领的地区，其实也都是帝国将士以生命换来的，现在这千年过去了，却还要还千年前的东西....这....这行为..... 　　“咳....当然了，条件可以再谈，毕竟比起西方异民族，还是北境的军队强大，不过....毕竟是异民族先合作的，我们也不好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而且革命军在全国各地都有着大量的支持者，如果革命军和西方异民族联手，在前后夹击的情况下，北境恐怕也不会好受，所以他应该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接受谈判吧。” 　　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对这自知站不稳脚跟非常勉强的说法，对革命军的命令很是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反对的娜洁希坦不准备继续谈下去了，而是强行下了定论并转移话题。 　　“总之，我们都知道革命军是大势所趋....谁也无法阻挡的军队，我们夜袭需要做的就是尽最大可能，减少革命路上的阻碍，北境的事情暂时先搁置日后再议吧，因为革命军总部也知道这任务的难度，所以没有给予时间限制，谈判还是暗杀我们可以等一段时间再做考虑，倒是雷欧奈你在帝都呆了一晚上，难道是在公馆外面偷窥了一晚上？” 　　“哎？....啊、是呢，我在等那个人从练兵场出来。” 　　有些回不过神的雷欧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从话题突然的转变中回过神来。 　　“然后一等，就是一个晚上？” 　　“是啊，我原本以为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来，大不了是多等一会儿，谁知道那个人竟然一呆就是一个晚上，就好像是把一切都投入到剑里去了一样，昼夜不分的沉迷在了训练之中，害我硬是等了整整一个晚上，真的是.....” 　　因为在屋面上吹了一夜的风，颇为有些愤慨的雷欧奈，提起这件事就有些郁闷，这样沉迷在挥剑的人，她真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忍不住就像倒苦水一样不停抱怨永夜的变态。 　　....本来紧绷的谈话，因为话题的转移逐渐缓和了许多，只是....这一番谈话倒是让夜袭里不少人的内心，对革命军出现了一丝芥蒂，人心也不自觉开始浮动。 　　最明显的是北境出生的玛茵，然后是为了人民战斗的赤瞳，还有正义感强烈的布兰德，最后也是程度最小的雷欧奈和革命信仰坚定的娜洁希坦。 　　不过....在雷欧奈抱怨完后，他们终究是要有所行动的，谈判还是暗杀，不管那边都不会是个容易的选择。 　　帝国眼里的反叛军和一个帝国大将军谈合作，初始条件还苛刻的吓人，根本一点诚意都没有，实在是难以开谈。 　　而暗杀一个在战场上以刀剑屠戮了几十万人，近战杀戮数量完全称得上这个世界最高的男人，这难度同样是高的离谱..... 　　这革命军最新下达的命令，一下让夜袭陷入了两难。 　　......................................................................................... 　　事实上，比起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革命军会发出这样的命令，不过是因为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永夜，毕竟永夜和北境不同于异民族，他们害怕和永夜合作到时候即使成功了，也会被永夜的北境吞并，所以才选择了不是那么强，却能成为一臂之力的异民族。 　　没有直接明言自己的顾虑，是因为革命军的高层考虑到了夜袭内很多成员大都是中途加入的，不是完全坚定的革命成员，也不是为了革命而革命，而是有着自己想法的人。 　　因此为了更好的控制夜袭，让夜袭不至于违抗自己的命令能没有退路的去袭击永夜，也就选择了一个永夜基本不可能答应的苛刻条件，勉强算是制造出革命军本身是因为遵守和异民族的承诺，由于信守承诺而很无奈，没有多余的选择。 　　而且他们将选择的权力交到了夜袭的手上，这样还能展现自己的宽容与民主，让夜袭能更加自发主动的去进行暗杀。 　　知道永夜很强，虽然具体怎么强不清楚，可革命军的高层知道永夜即使被传为恶魔，实际上却也只是人不是恶魔更不是神， 　　就像大将军布德和最近名声鹤起的艾斯德斯将军，都是极强的人物，可也都只是血肉之躯的人类。 　　帝具使相对普通的人很强，可他们也有很多是被普通人杀死的，为什么？因为是人，既然是人类那就存在弱点、就可以被杀死，即使实力悬殊，但也不会是真的没有机会，人不是兽，不仅仅只会使用蛮力，更多的时候可是会使用计谋的。 　　只需要使用弱点，找准时机，没有人是杀不死的，西方王国没有成功，那是因为王国的刺客在北境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接近在大本营内的永夜。 　　虽说杀人过多，以外人的角度上看确实是个恶魔血腥残暴的人物，可从己方的角度来看，在北境永夜是抵御外族不容置疑的英雄，因此很多的时候王国刺客进入北境，大多数都先要面临百姓这道无形的情报网。 　　因为刺杀事件频发，不想失去现有的生活，不想再体验帝国的暴政，更不想被异族蹂躏，知晓了和平与平凡的幸福，比起一般人更不打算体会残酷乱世的百姓，对非本城的外来者会自然会自觉的进行严格观察，对方有什么轻举妄动都会被举报，然后遭遇警备队和亲卫围捕。 　　如此一来，王国刺客自然很难在明明是独裁，却获得了本地百姓极大拥戴的北境里，对居住在都市要塞内的永夜进行缜密有效的暗杀，因为大多数都是仓促出手，成功率自然是大大下跌。 　　现如今永夜在帝都里，防卫力量虽然依旧强大，可比起北境大量经历过无数战场，因此有着高人数等的直觉和警惕性的卫兵守着的城堡，帝都公馆这种防御算的上是异常稀薄了。 　　强杀不行就暗杀，暗杀最基础的就是以弱胜强，乘人不备将其杀害，利用人类的各种漏洞进行在戒备森严，敌众势大的情况下进行出其不意的刺杀，这是暗杀者最经常需要做的事情。 　　刺杀、狙杀、色.诱、爆炸、投毒、陷阱等等，都是暗杀者常见的手段，也都是以弱胜强的好方法，所以革命军就打算让夜袭试着刺杀永夜，以此制造出前所未有的混乱好让自己有机会上位夺权。 　　自然....抱着刺杀永夜的想法，其实不仅仅只是革命军，还有奥内斯特大臣，他也同样认同暗杀以弱胜强的理念。 　　永夜并不会很在意权力和地位，比起那些东西他更加在意自己的力量，可是奥内斯特大臣却不同，他的野心是无止境的。 　　在帝国太平之时，已经是文官之首的大臣，不满足于只是仅仅只是文官之首，也不喜欢权力受到限制，所以毒死了小皇帝的父皇，再逼死了他的母后，最后操控着小皇帝赢得皇位争夺战，干掉其他皇子成功上位。 　　现在帝国基本上是被握在手中了，虽然一直都在扑灭叛乱的火苗，北境却是不动如山般立于西北方，不受管控的驱逐了他的亲戚，杀死了他大量的官员。 　　嗯~底下的人死多少都无所谓，可是税金都以“弥补战争损失，留用于北境修复建设”为借口拒绝上交。 　　他要的只是权力和金钱，这两样东西都一都不留的全部抢走了，现在是一点都到不了他的口袋，这绝对很过分吧？ 　　要知道另一位大将军，布德可是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练兵场上操练士兵，任由他指引这个国家未来的方向，收取大量的贿赂，将税金大量弄到口袋里去，新来的大将军实在是....杀不死也必须敲打一下，不然都不知道当初是谁让他上位的了。 　　奥内斯特大臣的梦想是活到一百三十岁左右，尝遍天下所有美食，享尽天下美女，杀光所有他讨厌的家伙。 　　永夜很强，可他同样是掌控着无数底牌的男人，即使帝国出现史上最大的动乱他也不会怕，就算王都被人围了同样不会担心。 　　等他掌控了北境，即使北境出现了巨大的动乱，他也能用那些王牌平息了叛乱，然后再从北境身上捞回本来。 　　对，他对帝国的....或者说自己的终极王牌有着绝对的自信，当然那终极王牌不是艾斯德斯，而是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都以为只是传闻的..... 　　帝国最后的底牌，最初也是最强的帝具，既是帝具的起源，也是所有帝具的顶点，被称为至高帝具的———护国机神·至高王座。 　　毕竟那这是始皇帝为自己和自己的皇族打造的，如果不比其它帝具强那就是笑话了，传说中至高王座拥有能与神灵媲美的能力，只有身具皇帝血脉之人才能使用，即使永夜的帝具再强，北境军再多，难道还能反抗神灵吗？ 　　掌控住小皇帝，所有东西都等于掌控在了手心，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暴乱什么的都无所谓，艾斯德斯的所作所为他也知道，但他不在乎，因为只要有至高王座存在，就没有人能真正的推翻帝国。 　　既然如此，有着如此无敌的手牌，那么..... 　　在这深夜里与革命军相对立的另一边，奥内斯特大臣给具有和夜袭性质相同却凌驾于帝国暗杀部队的帝国情报机关，下达了一道命令给出了三种选择。 　　第一， 最为简单粗暴的，趁着永夜在帝都他们自己的地盘上找机会，想方设法的刺杀永夜。 　　第二，让永夜和北境对帝国....或者说是对他真正的俯首称臣，北境收归帝国管辖，永夜只需要表现的像大将军布德一样，成为可怕的装饰品供养着就好了。 　　第三， 永夜不再一毛不拔，而是像别的地区一样上缴巨额的税金，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北境依旧归他管辖，只要每年给了足够的钱，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大家依旧和和睦睦的享受人生。 　　相对革命军大臣的安排更加合理一些，大臣自己虽然最不喜欢第三种可能，但却也觉得第三种可能性是最高的，而最喜欢的第二种可能，成功率却是最低的。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接下去只是看情报机关，如何想方设法的控制住永夜。 　　不管是简单粗暴，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办法杀死永夜完成达成第一种，还是下毒威胁、控制永夜选择第二，或者利用美色来诱惑、堕落到与其一样尽情剥削百姓，享受荣华富贵的第三种， 　　需要看帝国情报机关与其下属的部门帝国暗杀部队如何操作了。 　　......................................................................................... 　　帝国暗杀部队，这是一支为了维持帝国的统治，而由帝国情报机关的长官，大臣副手辅佐官西宫，专门为了处理叛乱分子而成立的部队，人员来自帝国各地通过各种手段弄来的数百名孩子。 　　一般意义上，孩子是最容易洗脑的人了，因此这只新建部队，自然都是孩子组成的，然后加以洗脑教育，让他们从小接受杀手教育并效忠帝国。 　　这支部队的存在，永夜一直都知晓的，只是由于是帝国的最高机密，他不清楚是怎么弄出来的，只当像他那样以部队里最精锐，忠诚度最高的人组成的了，此外没有情报而他也没有什么兴趣去了解那种部队。 　　现在，这具有和夜袭性质相同的组织，帝国暗杀部队接到了来自他们的上级，帝国情报机关的指令。因此在帝都内的某一处，有一大堆带着只是遮住上半张脸的兽类动物面具，手上都带有红色的护具的人聚集在了一起。 　　这伙人之中，男的穿着黑色类西装制服，女的则统一上装穿着黑色类似水手服的衣服，V型领子下面还系着红色的领巾，下装是黑色的百褶裙和同样纯黑色的连裤袜。 　　虽然感觉上挺像是某高中在举行化装舞会，毕竟他们身上的制服和学校的校服差距并不是很大，而且年龄也大多是上高中的年龄，不过....事实上他们正是帝国情报机关作为杀手从小培养出来的暗杀者，这一点看他们背后和腰间所携带的各式兵器就足以窥之一二。 　　这本零零散散的分散在帝国各地，执行各种见不得光任务的帝国暗杀部队，由于情报机关的命令，在这夜里被大量召集了。 　　“一个多月不见了，小黑瞳，还精神吗？这次任务的负责人是我哦？” 　　人群之中，帝国暗杀部队最初成绩最好的七人组成精英小队里，加上赤瞳在内唯三幸存的人，有着童颜巨.乳的少女筑紫，带着不属于杀手温柔笑容，对着从帝国边境天水村执行任务回来的黑瞳打招呼。 　　相比幼时已经长大了的黑瞳，由于最初没有入选精英七人，因而是通过药物强行提升了能力，后由于精英组在训练了八年正式后在投入使用时，损失了大半而作为替补队员加入了精英组，因此和筑紫成为了老相识。 　　“嗯，很精神。不过，怎么是筑紫当领队？....波尼呢？” 　　“啊、波尼呀....上次被纳哈修重伤后，伤还没好就去执行任务了....然后.....” 　　“是吗？....又有伙伴死了.....” 　　“....说起来黑瞳，和你一起去帝国东边天水村的贝尔、托兰还有丝柏凌，不也应该在召集的范围吗？” 　　苦笑着摇头，筑紫不打算继续说陪伴了自己八年的伙伴是怎么死的，因此在扫了一眼黑瞳身旁的人后。忍不住问起了原本应该和黑瞳一起执行任务的其他人的去向。 　　“因为身体虚弱，被处分掉了.....” 　　黑瞳低下头，以右手抓着自己的左臂，脸色变得很是有些灰暗。 　　“总感觉....好讨厌.....” 　　“....是吗？被处分掉了那也没有办法.....” 　　虽然是暗杀部队，对待敌人毫不留情，可实际上他们在对自己人，对待自己的战友时却很体贴，大都很重视身边的人，毕竟即使被洗脑，他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人啊....人这种东西都是有感情的，即使是杀手也不例外。 　　“———好了！闲聊就到这里，任务结束我们再慢慢聊，现在开始任务叙述！” 　　筑紫与黑瞳一样低下头消沉了一会儿，随后很快又调整好情绪，猛的拍了一下手，将四周的帝国暗杀部队成员的目光吸引过去，叙述起了这次调派大量精锐人员的任务。 　　“这次的任务是我们最经常做的暗杀，不过....任务目标不是一般的强，普通的侍卫也不比我们差，甚至因为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正面战斗恐怕比我们还强，警惕性也因为战斗经验丰富非同一般的高，想暗地里下手成功概率很低。” 　　筑紫嘴里吐露出的都是些让人感觉涨敌人气焰，灭自己威风的话，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在意，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说下去。 　　“不过，尽管难度是地狱级别的，我们也接到了暗杀的命令，此次任务谁都可能死、但这一次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一番任务简述后，筑紫说出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的，此次超高难度的任务目标。 　　“本次的任务目标是，企图谋反的帝国大将军———永夜！” 　　永夜的名字一出现，立刻引起了这群因为年龄问题，实际上还是不够成熟的杀手们的一片哗然。 　　“什么？？帝国的大将军？？” 　　“那个几乎分裂了帝国的北境之主？？” 　　“在北部和西部战争里，只是一人就杀几十万人的剑魔？？？” 　　“你们说的都没有错，但现在———都安静！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我还没有说完！” 　　筑紫在听了一会儿人群的吵杂后，加大了自己的音量打断了他们，将帝国情报机关下达的指令里，除了暗杀外的两种任务成功的条件说了出来。 　　对，就是大臣让自己的辅佐官西宫，给予帝国情报机关下达的任务中，三种可变随机应变的选择。 　　在场的人听了之后，都感觉一阵苦闷、烦恼，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这件事入手，虽然用毒也是他们暗杀部队的所长，用毒素来威胁控制人，这也不过是常用的手段罢了，可这一回的对象怕是和久居深宫，身旁随时都有大量近卫军的布德大将军一样，不管用什么手段暗杀难度都高的吓人。 　　“不用那么担心！我们不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而我们一定能将那个大将军的弱点找出来加以控制和利用！” 　　知晓同伴内心的想法，也非常理解这个任务目标的难度，因此筑紫在深吸一口气后，展开对同伴的鼓舞。 　　“我们要大干一场！让上面人看看我们的实力！为帝国献身即是我们最光荣的使命！我们必须向帝国展现我们的存在价值！！” 　　“噢噢！！” 　　“放手大干一场吧！！” 　　“让上层见证我们的实力！！” 　　...................................... 　　喧闹了一阵，很快又平息了下来，筑紫看着自己的同伴，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出了最后注意事项。 　　“....丑话我就先说在前面了，此次行动牵连甚广！绝对不允许泄露情报！被抓住了没有办法自杀也不允许透露出帝国暗杀部队的身份！否则这个国家将陷入无可避免的动乱！....任务难度前所未有，因此没有时间限制，只要能达成任务的目标，让帝国重新变得稳定，任何手段都没有问题，任务成功，我们再聚一次！好好的庆祝一下！” 　　就这样，接下去就是安排任务的时间了。 　　年轻的杀手们，开始准备和帝国情报机关的探子合作，装扮成普通人，菜贩子、路人、商人甚至官员的子女等人物，探查公馆的情况并找机会与永夜接触，尽可能取得信任。 　　虽然他们的分工各有不同，最开始按照大臣的期待指数，先实行第二目标，不行再第三目标，最后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依靠实行二、三目标失败的过程中累计的经验和机会，实行第一目标杀死“企图造反”的永夜。 　　自然，情报机关对他们这群被洗脑教育的孩子说词里，第二、三目标只是为了避免叛乱发生，或者北境混乱出现内战，高层仁慈，所以才要想方设法收买和控制的，毕竟因为洗脑的关系，这群暗杀者可都觉得自己是在为了国家和人民而奋斗的。 　　在这帝国暗杀部队被召集的精英一员，黑瞳在散会各种准备的时候，拿着手里写着【黑瞳的点心】的袋子，一边给自己往自己的嘴里送饼干，一边拿起脖子上戴着的....边框是黑色消音垫圈的金属牌，对着月光看着上面她翻遍图书馆也没有找出根源的文字。 　　“这上面到底是什么文字呢。” 　　一点一点，小口的将饼干吃下去，黑瞳像往常一样看着，她根本看不懂的文字，在又一次研究无果的情况下，只能放下了这永夜遗留下的金属牌。 　　“....暗不在也好，毕竟在帝都这儿的话，说不定能遇到姐姐呢。” 　　长大了，长得比小时候更加可爱漂亮的黑瞳，双手负背的眺望夜空，明明想到的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最爱的姐姐，可却露出了让人生寒的笑容。 　　“虽然背叛了我们，但只要有八房，今后姐姐就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带着有些扭曲的笑意，黑瞳摇晃着脑袋，一边走路一边哼起了歌。 　　她所提及的“八房”，正是她腰间佩戴的刀，令人恐怖的刀型帝具———死者行军·八房。 　　八房可以通过诅咒操纵被这把刀斩杀的人，最多可以控制8具尸体人偶，人偶的状态和生前一样，并能行动自如，还带有生前的执念与习惯。 　　不过缺点是，在使用八房的尸体人偶期间，降低持有者本身的能力，而人偶的战斗力虽然和生前一样，可毕竟不是活人所以再也无法获得提升了。 　　黑瞳拒绝了姐姐赤瞳希望带着自己也加入革命军的想法，并且认为姐姐这样做是对帝国的背叛，想要亲手对其处刑。而赤瞳为了拯救成为帝国机器，完全被洗脑的妹妹，而想要亲手杀死她 　　因此现在，姐妹之间虽然依旧彼此重视和关爱，但却都想亲手结束对方的性命，上次赤瞳打晕黑瞳从帝国逃走后，黑瞳就一直希望能击败姐姐并让其变为八房的一员不再离开自己。 　　因为..... 　　“如果....如果姐姐没有背叛帝国，我们明明能三个人在一起呢，那样的生活该多幸福呀.....” 　　带着对无法挽回过去的缅怀，身形娇小的少女，逐渐消失在了这夜色之中。 　　......................................................................................... 　　不知晓革命军的夜袭与帝国情报部门的打算，不过却也能猜出个大概的永夜，暂时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这些天在帝都的日子里，不断有官员来访问，为他送上大量的钱财和女人，希望和他商谈各种各样的事情。 　　对这些事情，他同样不感兴趣，因此大多都没有见。 　　在帝都里，对永夜而言与在北境的区别不是很大，在这挥剑和冥想的闲暇，他偶尔会出门逛逛视察一番。 　　不过在帝都，这视察行为自然只是变成了闲晃，可他就是这么反常的，带着护卫光明正大的吸引着各路人物的视线。 　　各种各样的奇遇，在这视察的路上都可能发生，最大众的对他抛媚眼的女人就不提了..... 　　路过桥梁的时候，他就会遇到美女恰好不慎落水并冲着他呼救，路过小巷就会遇到美女被打劫了向他投以可怜兮兮的眼神，各种各样高、矮、胖、瘦、老年、中年、青年、少年甚至幼年的各型号女人都在遇难并向他呼救，仿佛他的桃花运在这帝都里瞬间爆棚。 　　更离谱的是，甚至还有美男在他的面前受到欺负了，或者是肌肉发达的猛男在路边卖弄肌肉。 　　这些行为在让他无语万分的同时，也让他很清楚这些人十有八九并不是帝国或者革命军的，而是知晓他的身份后，在他带着十二名亲卫没有低调的想法直接出来时，想和他搭上关系的各路达官显贵。 　　可能是事先没有打好商量，一条街同时就出现五六个可以称之为王道恋爱喜剧开端的意外，每个都能轻易擦出爱的火花，可惜....这没有一个是真的，全部都是有意设计的相识过程。 　　昏黄时，河道边上。 　　摆脱了那些无厘头的行为，永夜却遇到了一个穿着晚礼服的美人，被一位蒙面男人追着像他这边跑来的事情。 　　“....救、救救我！求求....你！” 　　“救你？....可以啊，有什么好处？” 　　制止了亲卫的行动，永夜任由着美人抓着他，将他的手按在胸口上哭诉，只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提起了条件。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见义勇为不行吗？不过....如果，如果实在要条件的....那我....我只能....任凭索取.....” 　　“....哦？这么好的条件吗？任凭索取呢？” 　　看着这装成一副清纯少女，欲拒还迎模样的女人，永夜却是在对方听到了他的回答后，暗露喜色时猛的推了她一把。 　　“———哎？？” 　　“别、别倒过来啊？！” 　　女人惊呼着往后倒去，她身后拿着匕首满脸凶恶的男人，同样是有些惊慌失措的举起匕首避免误伤。 　　“不是要杀吗？怎么又不杀了？....真是无聊。” 　　看着两人完全和演戏时不一样的模样，永夜面无表情的摇起了头，随即指了指地上的两人，看向了身后的十二名亲卫。 　　“把他们两个，还有先前碰到的那些演戏的，还能看到几个就抓几个，统统带回去好好审问，看看都是那些无聊的人派来的。” 　　“是！” 　　厚重的铠甲里齐刷刷发出有些闷的声音，紧接着还未等地上面部表情骤然变色的两人起身，亲卫就发挥出与他们佩戴着的重甲完全不符的速度，急速控制住他们，让以早就准备好的束缚类绳型帝具，无穷无尽·束龙索，将两人困了起来。 　　无穷无尽·束龙索，顾名思义是一种束缚对手的绳索，没有什么太强大的力量，也不能进行空间跳跃，但却具有极高的韧性，还可以无限延长并像蟒蛇一样自动捆绑目标。 　　虽然移动速度有些慢，可一旦被束缚就是超级危险种想挣脱也得废些手脚，而等到束龙索多缠绕几圈，就算是超级危险种那种力大无穷的神话传说物种，也无法挣脱这束龙索的束缚。 　　这种辅助型的帝具，又来抓人是再好不过了，根本不需要担心绑人的时候绳子不够牢会被挣脱，或绳子质量不行被刀割断的情况，还能一次性抓捕一大堆人。 　　永夜没有对身后使用帝具抓人的亲卫，独自顺着河道就往下走了，他此次带着人招摇过市，还不就是为了将一些跳梁小丑引出来吗？ 　　引出来人之后审问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剩下的才是本次外出的主菜，比如....大臣的人或者革命军的人。 　　没有了卫兵的追随，穿着帝都内普普通通的黑色长袍，戴着能一定程度掩人耳目遮挡面容的帽兜，永夜就这么拿着卫兵提上的酒水，像普通的市民一样观赏帝都内河的风景。 　　火红的夕阳将河道染红，让人有一种河水变成了血水的错觉。 　　嗯....准确的说，不是任何人都有这么极端的错觉，只是永夜出现了这样的错觉。 　　夕阳下平静的河流，变成了一条波涛汹涌的血河，并且不断上涨，他甚至感觉能闻到那叫人喘不过气来的浓郁血腥味，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了与王国的战场上一般，遍地的尸骸正在不断出现，他又成为了是站在无尽尸骸上的杀戮者。 　　“这是....幻觉。” 　　这现象，他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而事到如今他已经很习惯了，也知晓如何去对应，因此只是缓慢的吐露出事实，并将酒水灌入口中。 　　浓郁的酒气立刻驱散了血腥味，也将这突然出现的幻觉一次性排空，接下来他依旧是漫无目的的散步，等待自投罗网的杀手出现。 　　就这么双手搭在河岸边的护栏上，仿佛在眺望夕阳一般，任由时间的流逝。 　　果不其然....他的背后逐渐出现了复数的视线，而且是那种相当隐晦的目光，相比先前那些水货，显然这一次来的才是正主。 　　......................................................................................... 　　在永夜的背后，拉开了相当一段距离的地方。 　　作为帝国暗杀部队的精英七人之一，筑紫身为此次任务暗杀部队的负责人，自然是和实力最强拥有帝具的黑瞳一队。 　　打扮的破破烂烂，像是乞丐一样的两人，按照先前的布置，掐好时间后光明正大的向着背对着自己的永夜走了过去，开始展开她们相比那些乱七八糟的王道恋爱情节，不知道高出多少倍的计划。 　　按照计算等一会儿，就会有一群被收买的异民族刺客对永夜发起袭击，到时候她们正好处于恰好路过的状态，而届时那群异民族刺客必然会轻而易举的被杀死。 　　到时候只需要等到异民族刺客里，知晓这行动是让异民族刺客发起自杀袭击的刺客间谍，在见势不妙的逃跑时，发泄般的顺手给路过的她们来一刀，让她们意外被牵连受伤。 　　按照一般思考来推演，普通人会有很大的程度，将这她们两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却因为他而受到牵连伤到的人带回去治疗。 　　之后，以流浪者的身份祈求在公馆里工作，再一步步取得永夜的信任，最后在食物里下东西，达成控制的目的。 第九章 阔别八年的再会 　　帝国情报机关安排的任务里，有着不同的目标要求，因此帝国暗杀部队最先尝试的是大臣最期待的第二目标，用毒物让永夜变得和布德大将军一样，从此两耳不闻窗外事，甚至是只能听从大臣给予的指令。 　　他们都知道这个计划，对一般人来说有很不错的效果，可对于永夜这样的人，就存在不小的风险了。 　　有一定的代价，而且会花费不少的时间，不过成功概率倒是不低，为了这么重要的目标，黑瞳和筑紫都认为这是值得的。 　　....原本，黑瞳确实是这么想的没有错。 　　只是....她越接近就越发的觉得，这背影她很熟悉，熟悉到别说正面，就连侧面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黑色的廉价斗篷，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逐渐的....脚步似乎有些挪不动了，大脑很乱，很想冲过去也很想逃走..... 　　黑瞳所处的药物强化组和赤瞳所处的精英七人组，这八年来虽然都接受洗脑教育，可是强化组接受的却是与精英组完全不同的洗脑，精英组只是以不客观的展现出虚假的场景，一般意义上蒙骗、洗脑那七个精英。 　　而与精英组不同的强化组，每天夜里都要在睡眠之后，接受潜意识的洗脑....八年如一日的在夜晚听着、被灌输着【不能背叛帝国、背叛帝国即是最大的罪恶、必须为帝国而战、必须誓死效忠帝国】等类型的声音，在其睡梦之中将声音融入意识，达成洗脑和潜意识的控制使其难以背叛。 　　也正是因为这样，黑瞳才坚定的站在了帝国这一边，即使最爱的姐姐发现了帝国的黑暗想带她一起离开的时候，也选择了站在帝国....或者说站在自己同伴的那一边。 　　除了被洗脑外，黑瞳也觉得如果自己背叛了帝国，就太对不起死去的同伴了，就等于背叛了一直以来和她们姐妹并肩作战的同伴，和为了帝国死去的同伴。 　　“....怎么了？状态不好？” 　　注意到黑瞳的步伐变慢了，筑紫忍不住以手从后方，搂住黑瞳的肩膀裹挟着她前行，担忧的轻声问到。 　　“没事....我，我....没事。” 　　因为长年累月被施加的影响，和任务目标带来的影响互相冲突，让黑瞳头痛欲裂的按住了自己的额头，眉头紧蹙的强忍着意识冲突带来的混乱和痛楚。 　　该怎么办？该怎么做？该如何做？....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大脑一片混乱。 　　———前面的人，究竟是谁？ 　　黑瞳紧盯着永夜的背影，只感觉越看越熟悉，暗杀者的第六感比起一般人都敏锐，基本是不会错的，能带给她如此熟悉的感觉的人，一共只有两个，姐姐赤瞳和..... 　　不想去相信那个事实，可却无法停下脚步，不知道该这么做，只是顺从这位一直是队伍中大姐姐般温柔治愈系的筑紫，跟随着她不停的靠近让她有些害怕的身影。 　　在预定的时间里，被帝国当成了炮灰的异民族刺客，开始从四面八方云集。 　　这些数量大约三十左右的异民族刺客，除了一个隐藏着的间谍外，其实都不知晓永夜的身份，只是得到了帝国情报机关的雇佣，被告知杀死站在那里的永夜，就可以获得巨额的报酬。 　　如此一来，这场戏会演的很像，至少异民族刺客会很像，因为他们确实是真的想杀了永夜好获得佣金，因此待会儿逃跑的时候，肯定也会真的哭爹喊娘的叫出来，全程没有一点造假，就算被俘虏了也没有关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雇主是谁。 　　......................................................................................... 　　眺望着夕阳，没有去想太多，只是感觉生活了无生趣的永夜，注意到了四周越来越多的视线了。 　　“....异民族？还是还是两种异民族呢....竟然这么愚蠢的强攻吗？” 　　往侧边一看，可以注意到为数不少上半身赤裸包着头巾，肤色较深的男人，正在光明正大的举着刀冲回来，其中还有不少是举着长矛，同样赤裸着上半身，戴着椭圆型面具的异民族。 　　“这就是悬赏上的家伙吧？” 　　“看上去好像....很强。” 　　“没事，我们人多。” 　　从这T型路的三条口涌出，将永夜围在了中间，互相讨论着的异民族刺客，光明正大的谈论着赏金，似乎有一种依靠着人多稳操胜券的感觉。 　　可事实上....这些异民族刺客也不是傻子，因为对象报酬高一定很危险，所以这只是一种让敌人放松警惕的障眼法。 　　而真正杀招是...... 　　“....无聊。” 　　永夜看向四周光明正大的出现，仿佛吃定他了的异民族刺客，将长刀缓缓拔出，对准了最接近他的异民族刺客。 　　银色的金属长刀，反射着夕阳火红的光芒，仿佛剑刃正在燃烧。 　　永夜拔出刀剑时散发的恐怖气势，让异民族刺客知晓此人必然有着不逊色与酬劳的强度，可他们却在永夜以刀刃对准自己的时候，皆露出了一丝难掩的笑意并迎头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永夜身侧原本平静的河道，突然有四个拿着大砍刀的人影破水而出。 　　附近三层高的楼房屋面上，同样也有四道身影冒出，两名拿着长矛的以矛尖朝下对准永夜跳了过去，还有两名一人持枪一人持弓，在其他人攻击的时候于同一时间发起攻击。 　　正面只是佯攻部队，只是吸引注意力让对方放松警惕的存在，而这些隐藏起来的才是真正的杀招。 　　“———得手了！！” 　　这对一般人无往不利的战术，似乎又一次成功骗过了被刺杀者，这让刺客们的脸上出现了代表着胜利的笑容。 　　然而....永夜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待在原地应对他们光明正大的从三个方向发起的冲锋，或者是被这全方位的袭击，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攻击那边、该防御那边，只能呆立原地，而是..... 　　“死吧。” 　　脚尖蹬地，地砖即刻破碎，永夜像炮弹般脱离了原地，水里潜伏的异民族，刚刚出水还未等触及永夜，永夜手里的刀刃就划过了他们的脖子，紧接着去势不减地迎面冲向了来时道路上的那批异民族刺客。 　　子.弹和箭矢全部落空，击打在了破碎的地面上落空了，浑身湿漉漉的无头尸体紧接着也倒在了永夜原先的位置上，两名跳下来一时无法改变方向的异民族，因为落点多出的身体，有些反应不及地踩在难以立足的尸体上，不小心摔伤了腿。 　　“....太、太快了！” 　　刀光伴随骇人地杀气直扑而来，为了吸引注意力而佯攻的异民族刺客们，只见对方手起刀落，银白色的刀锋轻松从同伴的身体划过，转瞬间就与他们交错而过，消失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内，出现在了他们的后方。 　　不需要回头，只听物品跌落的声音响了一地，永夜就知道那伙异民族刺客死了个精光。 　　他随手甩了甩因为速度过快，刀刃上根本没有粘到的血迹，反身捡起地面上异民族刺客的长矛，连续抛掷出两根，精准的刺中了就在不远处的三层楼上，对现状有些反应不过来猝不及防的枪手和弓箭手的胸口。 　　最后，他看向了另一个方向原本向他冲来，可现在却越跑越慢，最后逐渐停下了脚步的两波汇聚在一起的异民族刺客。 　　本来按照异民族刺客们的计划，一击不中变成最笨的群起围攻，按理说也是存在一定的胜算，结果....他们剩余的残存者，却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光景，敌方竟然只是转瞬间就消灭了己方三分之一人手，而且....最重要的是怎么攻击的他们也没有看清楚。 　　陷阱落空，三路夹击中其中一路的同伴一下，被消灭殆尽的情况，让残存的刺客深深的认识到了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 　　任务上说的，只是普通意义上实力不弱的帝国将军，可现实....这哪里只是不弱啊....根本就不是一个次元的差距啊。 　　“———可恶！被那该死的委托人骗了！撤撤撤！快.....” 　　异民族刺客的首领，暗骂一声后，立刻开始带头逃跑，一边喊着撤退，一边打算分散开来增加逃生概率，可是...... 　　“瞬闪！” 　　暗红色的赐死剑气，自不远处永夜手中的刀刃中冒出，转瞬间就在对方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与他们零距离接触，接着首身分离栽倒一地。 　　就连刻意躲在了后面，和首领距离的有一段位置的异民族刺客里的卧底，也没有机会按照帝国暗杀部队设想的那样，成功逃离这里，冲向已经很接近这里的黑瞳和筑紫，给她们砍上一刀。 　　因为错估了永夜的战斗力，而且由于永夜听到了那首领所说被骗了的话，判断出他们是没有价值的人，没有打算抓活的的东西，导致这转瞬之间一道赐死剑气，就如名讳那般赐予他们残酷的死亡。 　　......................................................................................... 　　不远处的围观者.... 　　“....骗人！那是什么东西？？” 　　等着间谍扛自己一刀，忍痛实行苦肉计混入公馆的筑紫，看到永夜那一道剑气就收割了一大批人，甚至是隐藏在里面的间谍也直接就被杀死的情况，忍不住瞠目结舌的轻声惊呼起来，怀疑那是什么未知帝具造成的效果。 　　目前这情况完全是向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异民族刺客们全部被简单粗暴的统统杀死，这让后续的计划根本没有办法实行了..... 　　不过，在惊讶和计划失败的悔恨过后，筑紫好歹也是受到过八年训练的暗杀者，很快就冷静下来。 　　“....只是异民族刺客的话死多少都无所谓，我们还没暴露....现在先撤，回去再好好商量新的对策，对计划作出调整.....” 　　“啊、嗯，回去吧.....” 　　还在想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黑瞳看了一眼永夜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的相貌，被有所预料的现实冲击，愣愣的在筑紫的牵引下低头转身，打算不动声色的撤退。 　　“———喂，那边的两只小老鼠，看完戏就打算逃了？你们不打算插一脚吗？还是说....前面这些异民族是非常重要的铺垫？因为这些铺垫没有了，所以后面的某种计划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你们才是暗杀的真正主力？” 　　“....！” 　　还没等两人走两步，身后却传来了永夜的声音，而且几乎可以肯定是在对她们说话的样子。 　　“....跑！” 　　非常明白自己两个原本就是为了博取信任而来的人，别说现在没有携带武器，就是都带了武器也不可能打败这样的怪物，于是在这自己已经暴露了的情况下，筑紫几乎是想都没有多想的，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不过....她没有一个人跑，而是拉着不知道是身体哪里出现问题了精神状态很差，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没有办法分开逃跑的黑瞳一起跑。 　　“嗯？....怎么会是一起跑？我猜错了？” 　　两人的身后，看着两个乞丐打扮手牵手一起跑的少女背影，原本以为她们是此次暗杀真正杀招的永夜忍不住愣了一下。 　　按理说这一环扣一环的布局里，位于重要位置的暗杀者，不会是这样看上去什么没有经验，会顾及自己同伴的人，而应该是非常残酷无情的那种。 　　目前这两乞丐装扮的人，其中看起来状况不好，另一个拉着她手的人如果是正常的暗杀者，应该会丢下她让她拖住敌人自己逃跑。 　　可是....对方却没有表现出要抛弃的打算，难道真的只是路过的乞丐，因为目睹杀戮的场景，所以被吓跑了？？ 　　“....算了，是真是假抓起来看看就知道了。” 　　很是为这情况困惑了一下，总感觉这两人很可疑的永夜，随即又迅速放下了心头的不解，反正只需要抓住好好审问一下，什么结果都会有了，何必管她们是不是真的暗杀者？ 　　将刀收入鞘中，永夜从地上捡起两根长矛，将长矛一齐抛掷出去，对准看上去只是普通人类移动速度的两人。 　　破空袭去的长矛，如闪电般飞窜而出。 　　作为长矛目标的两人，几乎不需要转头就可以根据以往暗杀的经验，感受到那浓重的威胁，她们立刻本能的就想赶紧一个前扑，往地上滚开来躲开这一击，可是..... 　　她们可以猜测到，对方没有使用剑气直接杀人，明显是要俘虏自己，很可能是想带回去审问，也可能先前那些话只是故弄玄虚的猜测，如果表现的太出格，很容易就会被抓起来严刑逼供了。 　　如果像正常人一样躲不开，那么倒是有一定可能，继续实行先前因为卧底的死亡，而没有办法继续下去的计划，但这种可能性很低，自己被严刑逼供的概率倒是挺高的。 　　那么，到底要怎么样..... 　　还没有想完，在一个思绪万千因为考虑太多反而迟钝了，另一个心烦意乱同样难以正常思考的时候，长矛已经贯穿了两人的大腿。 　　“....看来我的枪法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冷兵器上还是很不错的。” 　　即避开了骨骼和血管，又完美的将两人钉在地上动弹不得，这精准命中的瘫痪对方行动能力的准头，让永夜在一边走过去的时候，一边满意的点头。 　　对于这有一定可能是误伤平民的情况，永夜打算如果确认对方是无辜者，他就让人带她们去治疗再赔一些钱算补偿。 　　别人怎么样他不打算管，但他不喜欢对平民进行无故的迫害，不过特殊情况自然只能特殊对待，如果确认是暗杀者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大刑伺候。 　　“呃....疼！” 　　“唔.....” 　　听着两名少女呼痛的声音，永夜却是在走进之后，直接先一脚踩在身体不适，给他带来了某种奇怪感觉，较同伴身形更加娇小少女的背上，让她无法起身或者做什么别的，决定等一会儿就好好检查一下这个人是什么情况，然后，他又反手扣住了另一边，先前拉着她跑的少女乞丐。 　　永夜也不嫌脏，在一只手扣住对方的双手，最大程度解除抵抗能力的情况下，无视了脏兮兮还散发着恶臭的衣服，像安检人员一样上下摸索了一下，寻找可能存在的武器。 　　对敌人永夜可不在意对方是男是女，毕竟杀手可是什么地方都可能藏武器的，虽然她们的脚都无法挪动可谨慎一点总没错，要不然很容易阴沟里翻船，而且要知道这个世界有一大堆的改造人，如果不亲自动手检查，很难判断出她们的身体皮下是真的肉，还是改造的武器。 　　“....哇！变态啊！来人啊！救命！！谁来！救命....！” 　　筑紫紧紧地闭上双眼，忍住腿部被长矛贯穿的剧痛，哭丧着脸表现的就像是被流氓非礼的女孩一样，异常惊慌失措，不住大喊大叫的惊声呼救。 　　“随便叫吧，这是帝都，就是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敢来多管闲事。” 　　面对身下惊声呼救的少女，永夜无动于衷的带着警惕，抓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寻找毒囊或改造过后的喉咙枪。 　　王国暗杀者会在任务失败被俘虏的时候，使用嘴里的毒囊自杀，或者是经过人体改造，在嘴里藏着微型枪，对俘虏她的人进行出其不意的反击，因此在这方面永夜自然显得小心了一点。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科技很奇怪，主体上虽然不如三个世界，可是在某些方面却又超过了上个世界，不....说超过可能不太合适，可能是世界不同导致差异，所以出现了各有所长的现象？ 　　“奇怪....不正常。” 　　筑紫的表现，确实是只是像普通女孩被非礼了一样，而不像身经百战的暗杀者该有的模样，即使很多暗杀者都有精湛的演技，可要说面前这人是演技的话，就太过真实了，真实的连永夜也根本无法看穿。 　　正常的暗杀者，应该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动摇的，这就很奇怪了，明明感觉这两个人不正常才会抛掷长矛，难道说....直觉出错了吗？这没有可能啊。 　　事实上..... 　　筑紫的表现确实不是演技，而是真的很惊慌失措，她们这群暗杀者并没有这方面的训练，有的只是战斗和暗杀训练，虽然是暗杀者可实际上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很多地方其实都不如正规的暗杀者。 　　否则，她也不会带着黑瞳逃跑了，而是像永夜判断的一样，丢下同伴逃跑。 　　他们这些暗杀者和王国那群对敌对己都冷酷的暗杀者不同，他们都非常珍视自己的同伴，也正是因为正在这种情况，暗杀等级为No.1的精英七人组老大，纳哈修才会在上次任务中逃离遗迹，在跳跃悬崖的时候，将同伴丢过悬崖而让自己掉落悬崖。 　　比起暗杀者，他们除了掌控暗杀技巧外，很多行为倒是更像是战士，准确的说....在任务期间他们很多时候都像是战士而非正规的暗杀者？ 　　这在以往是一种缺陷，可在这种时候却因祸得福的，让见识过许多专业的王国刺客的永夜，在对比专业的王国暗杀者后，对她们这些不成熟的暗杀者，出现了严重的认知错误。 　　“....这个胸大的没有武器，也没有人体改造的情况，真的猜错了吗？” 　　“呜....呜....我、我嫁不出去了.....” 　　“不要啰嗦，我现在心情很差，就算你只是平民也给我闭嘴，不然我就砍了你。” 　　判断很可能存在错误，让永夜有些烦躁，呵斥了在地面上呜咽的筑紫一声后，放开了束缚着她的手，改为一脚踩在她的背上最大程度上让她起不了身。 　　接着，他将目标换到了一旁另一个，一直都让他有些在意，可能是因为害怕所以背过脸不看他，也不让他看到自己的少女，惯例性的反手扣住了少女的双手，然后仔细检查是否佩戴了武器。 　　“胸.部相对上一个小了很多，不过好像都不是假的？” 　　曾经遇到过，女性胸口被改成双枪，甚至安装了炸弹，像上个世界的恐怖组织一样，弄出乳.房炸弹，将炸弹植入臀部、乳.房的暗杀者，所以永夜并没有滤过任何一个角落。 　　当然，永夜没有做什么变态的行为，只是像一般人进行人工呼吸的时候，要按压胸口或者嘴对嘴人工呼吸那样保持着平常心，而且也只是按了几下感受了一下硬度，以此判断是人造的还是非人造的。 　　嗯....事实上，像上个世界的恐怖组织做的那样，如隆胸般把藏在胶囊内的烈性炸药“季戊四醇四硝酸酯”(PETN)植入女性乳.房制造出乳.房炸弹，一般都是让巨.乳变成“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而和先前的筑紫是个童颜巨.乳的少女不同，手底下这个明显是贫乳的，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检查必要，实在很难想象这种乳量的炸弹能成什么事，一般如果真要做人体炸弹，这也只能算是残次品吧？ 　　虽然是抱着这种想法，可永夜还是进行了认真的检查，并且做好了如果感觉到被检查的少女，要自爆的时候，快速离开这里的准备。 　　就在他仔细检查后，确认了这贫乳应该是真的后，就准备检查嘴时....他却突然摸到了少女胸口上带着的金属牌。 　　起初还以为是备用暗器什么的，可拿起来一看，他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备用的杀人武器，根本就是军用识别牌啊。 　　看到熟悉的文字，永夜下意识的就将其念了出来。 　　“国际联合极东统治总司令部，司令官....永夜少将....服役号....不....等等，这不是我的吗？” 　　自己的东西，突然出现在疑是乞丐的刺客手里....这是....什么情况？？ 　　“喂，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从帝国东边边境小城的屋子里捡的？....嗯？再等等.....” 　　一直都有些感觉，这被按在身下的少女，似乎有什么令他在意的地方，可又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永夜，本准备待会儿再好好弄清楚，不过现在....他似乎有了近一步的发现。 　　带着一丝犹豫，永夜折断了插在少女大腿上的长矛，将地面上的少女提了起来，让她正对着自己。 　　因为浑身上下被检查了一遍，面前这低垂着脑袋，强忍着腿部的痛疼，灰头土脸的短发少女，如果擦去脸上的尘土和污垢，必然会十分可爱，不过此刻正处于满脸通红的状态，原本以为是职业暗杀者所以不在乎检查，可实际上....这是....？ 　　暂时压下负罪感，永夜没有在这个时候在意这种事情，比起这个他倒是更在意这少女的长相似乎....有些像谁？ 　　“....嗯....虽然想不到....不过......” 　　永夜凝视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办法想出，自己在哪里遇到过这位少女。 　　八年的时间，永夜的相貌除了左眼外惊人的毫无变化，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可是对当年只有七岁的孩子来说，八年的变化却大到足以改头换面的连亲生父母都难以认出。 　　“......” 　　黑瞳没有说话，却流露出了明显的失望，可下一刻却因为永夜的一句话，而忍不住抬起了头，看向了一副认真困惑的永夜。 　　“虽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不过我绝对认识你....现在这里不适合说话，总之，先都带回去吧。” 　　没能从黑瞳的相貌里，找出曾经小黑瞳的影子，面对这位陌生的少女，永夜只感觉内心莫名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甚至为没能从记忆里搜索出这孩子而感到焦躁。 　　出乎意料的相遇方式，让永夜没能认出已经从幼女长大成了少女的黑瞳，除了八年给黑瞳带来了巨大的变化外，还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在永夜的潜意识里，认为赤瞳和黑瞳已经死了。 　　当初那么小的孩子，根本没有什么独自生存的能力，被人抓走后死亡概率高的让永夜都不打算去多想。 　　毕竟，以帝国根本不缺小孩子的情况来判断，不可能是有人将她们卖掉当别人女儿，除此之外她们的用途就不多了啊。 　　......................................................................................... 　　在路边雇了一辆马车，永夜准备将无法自己行走的两名少女，带到自己所居住的公馆，因为除了亲卫外还此次来帝都他还带了一名专门的医师，可以处理两人的外伤。 　　车厢内，永夜拿着酒瓶沉默的思考着黑瞳给他带来的奇怪感觉，而筑紫却是和黑瞳靠在一起，双手抱胸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被玷污了一样，而她身旁的黑瞳却是保持着长久的沉默，以余光观察着就在她们对面的永夜。 　　黑瞳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好像阴差阳错的最终....本已经崩坏的计划，重新可以步入轨道，区别只是在于弄伤她们的人，不是还没来得及开始逃跑，就被杀死的异民族刺客卧底，而是永夜这个任务目标。 　　可是....永夜是....暗？....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吧？ 　　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两种意识不断对撞，让黑瞳心烦意乱到忘却了伤口痛疼，也忘了先前被检查的羞意，只能低下头闭上眼睛，忍受着内心激烈的思想冲突。 　　回到了公馆后，两名少女很快得到了治疗，然后被送到公馆的副楼，接受女性亲卫的监管。 　　由于永夜大致上将她们判断为平民，所以倒是没有进行审问，或是被扔到公馆下方，被当成监狱使用的公馆自带的隔离室里，只是处于监管状态。 　　“....这个世界我认识的人不算少....难道是以前在北境遇到的人吗？还是以前旅行时遇到的孩子？可是....会带着这军用识别牌的人.....” 　　在冷静下来仔细思索后，永夜快速排出了绝大多数的目标，将目标锁定到了一个可能性最高却又极小的范围———只有两个人，赤瞳和黑瞳。 　　除了这两个曾经长时间和他待在一起的孩子外，基本没有谁会戴着他的军用识别牌了，也根本不知道那东西是他的。 　　而如果是赤瞳和黑瞳，那么他现在不认识也很正常，毕竟八年前的小孩子能认得出了那才叫奇怪。 　　而按照瞳色来判断，那孩子应该是黑瞳。可是....也不对，如果是黑瞳，按理说不应该表现的那么的....冷淡？ 　　和女大十八变的黑瞳不一样，他这些年根本就没有变化，按理说黑瞳对他不存在认知障碍才对，而且从佩戴者军用识别牌的行为来看，黑瞳应该是记得他的。 　　可是再认真的思索一下，一般七八岁的孩子，恐怕对过去的记忆，并不能像他记得那么清楚，这也算是正常的情况，毕竟....八年，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太久了，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真的是黑瞳吗？” 　　在这布置的相当华丽的宽敞到，甚至称得上是空旷的主卧，永夜从这主卧所处的九层将视线投向了窗外，眺望灯火通明的帝都夜景，带着复杂的情绪，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不清楚这个时候自己该如何去做？或许应该感到高兴....不，肯定应该感到高兴，而且感觉到高兴才是正常的情况吧？ 　　坦白的说，他很喜欢赤瞳和黑瞳，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在两人失踪时，对人贩子产生由衷的愤怒。 　　可是....时间已经八年了，这件事是他的遗憾没有错，八年后的再会是让人喜悦的同样没有问题。 　　但说到底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不是黑瞳和赤瞳的长辈亲属，当年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强迫着这两个孩子跟着他的。 　　虽说后来，赤瞳和黑瞳，因为很现实的问题想跟着他，可那也只是基于当年她们只是流浪儿，无依无靠想找个大人能依靠一下的罢了，因为如果不那样她们的日子会很凄惨。 　　而现在，她们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年的流浪儿了，她们根本没有跟着他的理由啊。即使当时在最后的时期，他们的关系变得非常好了，那两个孩子似乎都将他当成家人了。 　　不过，八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一般好朋友如果三、五年没有联系，都很可能变得陌生和拘谨，这成长最快的八年没有再见了，完全变得陌生的可能性更是极高的，即使是情侣，八年不见形同路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完全可以说变成陌生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八年不见，八年后会变成感人肺腑的再次相见，那只是完全理想化的想法，现实里存在很多很多的问题。 　　如果说....黑瞳现在已经忘记了他，只是将军用识别牌当成纪念品带着，那么....他到底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孩子？ 　　或许，两人会责怪他也不一定，责怪他当年对她们的不闻不问，让她们两个小孩子去采购才会遇到这种事情。 　　还有..... 　　问题有一大堆，永夜本以为黑瞳的出现会让他感到由衷的喜悦，可事实上....他这些年一直有些无法平静的心，因为黑瞳的出现却是在高兴过后，发生了出现了巨大的混乱，变得久违的有些不知所措。 　　对于八年不见的孩子，他该如何看待？八年前她们只是七八岁的幼童，现在她们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即使没有被忘记，可他又该如何去对待？ 　　这是一个很难以得到答案的问题。 　　在窗台边上，眺望着远方的光景，永夜和黑瞳一样陷入了思考的僵局，不过，在这俯瞰夜景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说起来....刚才虽然是两个孩子，不过....赤瞳呢？” 　　突然注意到这不断思索时，时常会想到的另一个孩子，永夜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虽然时隔八年可是永夜对两人最大的印象就是两人的关系了。 　　她们姐妹俩，赤瞳和黑瞳总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存在，无论做什么都在一起，就连洗澡都是在一起洗，睡觉同样也会腻在一起，据说从她们记事起就没有再分开过，那么按照现状来判断....赤瞳出了什么事吗？ 　　带着不解，永夜犹豫了好一会儿，随后拿起桌子上北境特产的酒，给自己灌了一口压下心里的各种情绪，准备去问问黑瞳这是什么情况。 　　此外，他有一大堆想问黑瞳的事情，她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也想知道。 　　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该以何种立场去询问黑瞳，也不知晓黑瞳现在是否还记得他....如果说....黑瞳实际上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那么..... 　　莫名的，永夜的内心不自觉出现了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复杂情绪。 第十章 永夜更喜欢我？还是...姐姐？ 　　事实上，永夜对八年光阴产生的顾虑是非常正常的，会这么想是处于一般人的角度去考虑所以没有错，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相对普通孩子八年前的事情和八年前的人，肯定都记不清楚了。 　　可是....有一点被他忽略了，或者说没有被他重视。 　　那就是....那个时候的赤瞳和黑瞳根本不是普通孩子，她们不是在享受理所当然的家庭幸福，而是在街头流浪。 　　八年前的遭遇，对她们来说是绝对难以忘记的记忆，如果不是这样，被洗脑了的黑瞳也不会如此的为难，而是直接选择执行帝国下发的命令了。 　　黑瞳和筑紫被分开关押了，而门口都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亲卫，没有武器的她们想打倒亲卫脱离这里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不过她们本身的目的就是留在这里取得信任后找机会下药，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逃走的必要。 　　说到底....她们的脚都受伤了，就算没有看守也打算跑，她们也根本跑不了。 　　因为腿脚不便难以移动的黑瞳，在永夜让艾拉、法尔、露娜那三个免费得来的仆人带去浴室洗干净，洗去了一身肮脏的伪装后，此刻正在公馆副楼的普通客房里，就这么躺在床铺上。 　　她什么都没有做，同时碍于腿部的伤势什么也没法做到，因此只是由于永夜的出现，而不断在回忆过去。 　　....过去在任务失败的时候时，她曾经和同伴一起关在禁闭室里被迫断药，那个时候她和同伴们只能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在不断痛苦的流泪时互相勉励着，等到完全没有力气，也只能不断在心里想着永夜和姐姐。 　　“我还要见到姐姐.....我还要见到暗....我还要见到姐姐....我还要见到暗....我还要见到姐姐....我还要见到暗.....” 　　就是这样想着两人，以旁人完全听不到的声音反复不停的念叨，像念某种魔咒一样给予自己希望，所以....她挺了过来，并且活到了现在。 　　最初在培训基地里第一次杀人，能一击杀死专门给他们培养胆量的死刑犯，也是因为想这只要挺过这些，只要能熬过这些，就能再见面了，就能和姐姐一起回到那个边境小城了。即使当天晚上吐了好久，可她还是撑过来了，因为她将赤瞳和永夜当成了心灵支柱。 　　可是现在....姐姐背叛了因为任务而死去的同伴，违背伙伴们的意志丢下她一个人，而永夜却变成了刺杀的目标，这种情况....让她如何去接受？两个都是最喜欢的人，可是两个都要站在她的对立面吗？ 　　就在黑瞳为这令她绝望的现实感到了万分痛苦的时....永夜经过一番苦恼，最终还是来到了她的房门前。 　　他用眼神示意让一旁的亲卫退下，随即看着这有着精致浮雕的木质房门，闭上眼睛平复心态后敲了敲房门。 　　接着，还未等里面没有办法下床的少女回应，就推开了她的房间，打断了室内黑瞳的思考，为这没有开灯的小屋，带来了一簇有些刺眼的光芒。 　　黑瞳顺着敞开的大门倾斜入室内的走廊灯光看了过去，那位她曾经无比迫切希望见到的人，此刻正带着难以掩饰的顾虑和明显的困惑，就这么止步于门前将视线投向了她。 　　“黑瞳....对吧？” 　　“.......” 　　“....果然，不记得我了吗？” 　　没有得到回应，床前的少女低下了头，将自己的面部表情隐藏在了黑暗之中，这举止让永夜忍不住想到了自己先前的那些猜想。 　　时隔八年的重逢却被对方无视了，这让曾经迫切的寻找她们的永夜，情绪止不住变得低落。 　　“也是呢，毕竟都八年了，不记得也很正常....” 　　显得有些失落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总感觉这样沉默的气氛有些尴尬的永夜，将酒水灌入口中，咕噜咕噜的一下喝了四分之一。 　　随后他一边酝酿着言语，一边走到了窗台边上，将封闭的窗户推开通风，把酒放在了窗台上，背对着窗外的月光看向了床铺上的少女。 　　“如果说....相貌不记得了，那么暗这个名字，多多少少应该有印象吧？” 　　“....哪个是真的？” 　　漫长的沉默后，让其实早就知道了永夜身份的黑瞳自身也很惊讶的是，时隔八年的第一次对话，明明有着千言万语想诉说，可在刚刚开口的第一句却是这个问题。 　　“你说名字吗？” 　　“....暗是骗人的？还是永夜是假的？” 　　“你确实是黑瞳啊....” 　　会在意这种问题的人不会太多，但黑瞳一定是其中之一，而目前这位少女除了黑瞳外也不会是别的谁了，因此永夜断定她就是黑瞳。 　　不过，为了避免在名字的问题上纠缠，他自然选择了转移话题。 　　“一晃八年不见，黑瞳，你的变化大到了让我都有些不敢相认了，嗯....总感觉有一种小丫头变成了....大丫头的感觉？” 　　倚靠在窗边，看着床铺上与八年前完全不同的少女，虽然是在转移话题，可永夜却还是感觉无比唏嘘，在内心感叹时间带来的变化。 　　曾经的幼女，经过八年的时间已经出落成了水灵灵的少女，拥有着一头秀丽的黑色短发、俏丽可爱的面孔，就是现在却是这幅冷着小脸的模样让他有些伤脑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明明小时候很乖的呢，现在果然因为时间关系，变得生疏了吗？虽然我还有很多想问你的，不过....现在就算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去.....” 　　“....等等。” 　　就在永夜因为对话很难维持的情况下，决定暂时中止对话改日再谈，拿着酒就打算走的时候，黑瞳却在他路过床铺的时候，拉住了他的衣摆。 　　“....？” 　　“留下。” 　　“那个.....” 　　“坐。” 　　“....好吧。” 　　面对黑瞳简单的言语，看向黑瞳拍打着床边示意他坐过来的动作，永夜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坐在了因为腿伤无法动弹的黑瞳的旁边。 　　黑瞳看了看身旁的永夜，再次低下头沉默的盯着自己大腿上缠绕着的绷带，努力将内心因为永夜成为任务目标，导致其与一直以来的信念造成的情绪冲突压下。 　　不过，还没等黑瞳开口，永夜反倒是在酝酿言语后先一步开口了。 　　“抱歉，黑瞳，你变化的有些大，我都不知道和你说什么比较合适了。” 　　“....我，和暗不一样，我想说的有很多，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比较好，又一次再次见到暗了....我很高兴....非常高兴。” 　　“是吗？....我还以为你已经差不多忘记我了。” 　　“怎么可能？” 　　黑瞳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伸出双手绕过了永夜的脖子，将依旧带着些顾虑的永夜抱住了。 　　“姐姐一起总是保护着我，无依无靠的我们，唯一被人需要的归属，就是你....我们怎么可能会忘记吗的事情？” 　　“这样吗？嗯....说的也是呢。” 　　说实话永夜并不能完全理解黑瞳的心情，毕竟他的心态和赤瞳、黑瞳存在很大的不同，他一直以来就没有打算被谁需要，只是打算活下去打算变强而已。 　　当然，就算不能完全理解，他却也还是可以大致上感受到的此刻正紧紧地抱着他的黑瞳的心情。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依旧存在着些许顾虑，毕竟八年不见了，他有些很难在短时间里打破八年时间带来的隔阂。可是，这孩子却是在冷淡过后直接抱了上来，果然....要是什么都不做就不太好吗？ 　　这么想着，永夜犹豫着从黑瞳的背后将这身形娇小的少女抱住，轻抚她的背予以安慰，这种时候该说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由于时机不恰当，他同样也没有问赤瞳的去向，直觉告诉他这不会是个好话题，说这种事情应该挑一个好一点的时机。 　　可是，这个时候，黑瞳却在他的耳边说起了一个让他尴尬万分的事情。 　　“暗，真是变态呢。” 　　“暗？....嗯，我啊....我怎么就突然变态了？” 　　“刚才是检查....把我和筑紫都摸了个遍，这不是变态吗？” 　　耳畔边的声音，带着些许捉弄的意味。 　　“哎....啊、这个....那只是个误会....对，只是个误会而已。” 　　突然回想到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如果是真的对陌生人这样还没有什么，不过一旦想起对象是自己八年前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孩子，即使是永夜也止不住感到尴尬。 　　不小心回想到手感，更是有一种难以相信的羞愧，自己竟然对这孩子做了那种事请....这不是完全将此别重逢的气氛完全都毁了吗？ 　　“......” 　　什么也都没有再说，抱着永夜的黑瞳，只是将自己的脸贴在了永夜的脸上，虽然保持着沉默，可实际上黑瞳在回想起来的时候，比起永夜那种程度的不好意思，她更是因为自己被那样检查感到羞耻万分。 　　如果对象换一个人，她一定会不惜一切的将其千刀万剐，死了也要做成人偶吊在城门上每日鞭尸。 　　不、准确的说在被检查前就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对方，不可能会因为这突然的情况，不知所措到了极点，连反抗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反抗了。 　　“....那个，这个时候道歉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我还把你和你的同伴脚弄伤了，作为赔偿....你想要什么？” 　　长久的沉默和房间里令人尴尬的气氛，组合起来叫人相当不快，同时也让永夜的尴尬随着时间流逝而不断增加，因此他主动选择打破僵局，提出了要给予黑瞳补偿。 　　“补偿？那就.....” 　　黑瞳下意识的就想说不要背叛帝国，可是她却很快反应过来收住了声，这个时候说这个怕是很难取得效果，因此她只能选择换一个，不过....即使是要换她也..... 　　“....现在想不到，等以后想到了再说可以吗？” 　　“暂时保留吗？当然没有问题。” 　　“现在，能再抱一会儿吗？” 　　“啊啊....想抱多久都没有关系，毕竟也是久违的再会呢，只是今天的话，其它事情不做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阔别八年，以奇怪的形态再会，初见面还伤了黑瞳，甚至做了一下检查，这对永夜来说完全是始料未及的。 　　不，准确的说，能再次见面这件事本身，都是始料未及的情况了，会出现这些意外，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缘分吗？ 　　......................................................................................... 　　就这样，被久别重逢后有些黏人的黑瞳抱着，直到深夜。 　　当黑瞳终于放开手了，好像又开始烦恼着什么的时候，永夜坐在了房间的桌子前，同样在整理了一会儿措辞之后，将此行的主要目的问了出来。 　　“黑瞳，当年....你们是怎么被人绑走的？是谁将你们绑走的？这些你知道吗？” 　　“不知道。” 　　床铺上的黑瞳，又一次低下头，没有将事情说出来，因为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暗杀者，她们这些暗杀者却是有着战士伙伴间的感情，她担心自己说出真相永夜会去对付她的同伴，同时她也不想背叛帝国。 　　当时她曾经不断劝说赤瞳留下，可赤瞳却还是背叛了帝国和从小一起长大为了任务而死的伙伴们，不顾她的恳求、对伙伴们的死置若罔闻加入了革命军，这让被留下的她无比痛苦。 　　她不想再体验这种感觉，可是....她没有想到久别重逢的永夜，竟然也要背叛帝国。 　　出于对上一次姐姐的前车之鉴，这一回黑瞳打算使用更稳健的方法劝说，她希望这一次更慎重的劝谏能让这两个人至少有一个留在她的身边。 　　不知道黑瞳的想法，也难以理解黑瞳想法的永夜，不认为黑瞳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只是以为当年还小所以黑瞳才不知道。 　　由于暗杀部队的人都经历过皇拳寺罗刹四鬼的教导，她们对身体都存在很大的控制性，虽然没有罗刹四鬼那种别说头发，汗毛都能长出去像钢针一样杀人的身体控制程度，但她们却能让身体变得柔软，因为特殊的训练方式让肌肉化为嫩肉，以此达成欺骗的效果。 　　当然，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永夜在检查筑紫和黑瞳的时候，还是存在一定程度的怀疑，即便手感和普通女孩子一样，可是直觉却告诉他这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只是最终由于黑瞳的身份，让永夜暂时无暇顾及这小疑惑。 　　“....好吧，不知道就算了，那么，这八年你们是怎么过的？我看你和你同伴的状态似乎....不太乐观？” 　　“这个....我们偷了一些钱从绑架者那里地方逃出来后，流浪了一段时间，最近钱花完了所以.....” 　　“流浪吗？” 　　不断思索黑瞳的话，仔细观察黑瞳他也能发现黑瞳洗干净后，和普通意义上的乞丐完全不同，根本不存在一般乞丐的面黄肌瘦，如果是近期才花光了钱流落街头的话，倒也勉强可以解释。 　　虽然这其中还是存在不少的疑点，而且永夜能感觉出黑瞳在撒谎，不过他同样能感觉到黑瞳对自己没有恶意，所以他也就没有在这个时候去过度深究这种问题，而是拿出了自己的军用识别牌。 　　“....在流浪的期间，你去了帝国东边，然后把这军用识别牌拿走了吗？” 　　“嗯....这个，可以给我吗？” 　　黑瞳点点头表示认可，并对着永夜伸出了手，希望能得到这早就被她当成是护身符的军用识别牌。 　　“....可以是可以，这也不是值钱的东西，如果你想要就给你好了。” 　　对这军用识别牌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留恋，因此永夜干脆的就将这块金属牌放在了黑瞳的手中。 　　对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黑瞳没有在意，只是带着笑容将着牌子小心的收好。而这副举动让永夜忍不住有一种面对八年前那种小黑瞳的感觉，下意识的就抚摸起了黑瞳的脑袋。 　　永夜这突然的行为，让黑瞳有些惊讶，可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对的意见，只是眯起了眼睛任其摆弄，同样颇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只是..... 　　“为什么，这种时候姐姐却不在呢.....” 　　“嗯？....你说姐姐？” 　　听到黑瞳无意识的呢喃，总感觉其声音莫名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那里怪的永夜，暂时没有在意这病态的感觉是什么情况，只是着重于重点，想起了自己刚才一直想问，却一直没有机会问的问题。 　　“说起来，你的姐姐....赤瞳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还是说....隔壁的就是赤瞳？只是长大了女大十八变，连瞳色都变了，而且胸和你不一样，变得大的像是....咳咳，我是说....她发育的还挺好的.....” 　　由于赤瞳和黑瞳姐妹俩，以往都是一副形影不离的模样，永夜下意识的就将筑紫拉着黑瞳逃跑的模样，和以往赤瞳保护黑瞳的模样混叠了，只是奇怪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是长大了什么都会变，同时也忍不住将黑瞳贫瘠的身材与童颜巨.乳的筑紫对比了一下，不自觉就有些同情起了黑瞳。 　　明明是姐妹，上天却如此不公平，为两人带来了巨大的差距。 　　“才不是！暗这个H的家伙，那是筑紫！” 　　因为永夜的话，黑瞳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不能说完全没有的胸口，随即带着不忿瞪了永夜一眼。 　　本就理亏的永夜别开视线，轻咳一声，让话题尽可能不跑偏的同时顺便告知了自己的真名。 　　“咳，其实我真名应该叫永夜的....只是当初我们见面的方式不太对所以有些顾虑才用了假名，不过....你说的那个筑紫，是新认识的小伙伴？” 　　“....永夜的吗？我知道，以后会好好和暗....和永夜计较一下名字的问题，然后，对....筑紫是和我一起跑走的伙伴。” 　　“那....赤瞳呢？” 　　刻意忽略了黑瞳口中有些危险的计较，永夜现在更在意赤瞳的事情。 　　“姐姐....吗？”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永夜的问题，黑瞳犹豫的烦恼着，随后抬起头凝视着就坐在自己旁边的永夜，问出了一个以前没有考虑过，但是在赤瞳背叛帝国和同伴后，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 　　“暗....不对，永夜....永夜更喜欢我？还是....姐姐？” 　　“哈？？....你说....什么？” 　　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永夜错愕的回不过神，即使听的很清楚，可却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了一下，因为他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这种话不要让女孩子重复啊，真的是.....” 　　黑瞳嘴上虽然在抱怨，却还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并复述了先前的话。 　　“....我和姐姐，永夜更喜欢谁？” 　　“这个....这是什么问题？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是表白吧？” 　　被问及如此难回答的问题，一般人都会认为是表白，可永夜却不会这么想，而且他能明显的发现，黑瞳现在的眼神虽然带着忐忑，却与一般告白的那种感觉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倒是很难描述，只是感觉很....奇怪？ 　　“....不要在意那种事情，回答我！如果....我和姐姐只能选择一个人，永夜选择哪个？” 　　“选哪个.....嗯....都选可以吗？” 　　为这莫名其妙却相当伤脑筋的问题，永夜很是头疼了一会儿，试探性的想蒙混过关。 　　“....脚踏两条船？” 　　这暧昧不清的回答，令黑瞳的目光不自觉变得有些危险，严厉拒绝后再次重申了规则。 　　“不行，只能选择一个人。” 　　“....帝国又不是一夫一妻制的，就算妻子都能选三五个，而且现在也不是告白或者选女朋友....为什么不能两个人？”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的，以前我们是三个人，我也一直以为我们三人在一起肯定会很幸福，不过.....” 　　黑瞳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目光也逐渐变得凶狠，让永夜只感觉自己好像被她瞪了，不过....她这怒气似乎并不是针对他的？....为什么？这是什么情况？ 　　还未等永夜将不解说出口，黑瞳就将再次开口道。 　　“现在只能两个人了，两个人在一起....永夜和我在一起，像以前一样，这样....两个人就都不会孤独了。或者....谁都不选，一个人....永夜怎么选择？” 　　“不....刚开始只是有些不解，可你说到现在，这问题听的我头疼，完全意义不明，就像缺少了主题一样，没有主题存在的选择题，你让我怎么去选择？” 　　黑瞳没有说出她和赤瞳现在的敌对关系，也没有说帝国、革命军、北境这三方的关系，因此这问题让永夜一头雾水实在是难以作答。 　　“....那，我和姐姐，更喜欢谁？” 　　不愿意这么快坦白，希望能用更多的时间来劝说永夜，以此回避上次劝说无效后姐姐就背叛了帝国那种局面的黑瞳，给出了个比起先前更加简单明了的问题，不过....相对来说却也让永夜更难回答了。 　　头疼的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永夜依旧选择了逃避这个尖锐的问题。 　　“更喜欢谁吗？....非要这么问的话，我只能说....都很喜欢。” 　　“又是这个暧昧不清的回答？” 　　黑瞳的眼神越发的不满，永夜却只是摊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这不能怪我，不这么回答我也不知道这么回答，你要知道....毕竟我们可是分开了八年，八年前你只是个小不点....虽然现在也是，可是那时候更小只是七岁的小孩子，我们现在见面你还能这样与我....亲近？这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事情了，你让我怎么去做这种选择题？” 　　“....我们和永夜的之间，对那份相遇过去的分量完全不同吗？难道说....永夜认为我们只是路边捡来的流浪狗，所以怎么样都好？” 　　“不，怎么可能，只是.....” 　　“....什么？” 　　“......” 　　能通过黑瞳变得灰暗的脸色，明显可以发现黑瞳此刻的心情一定是跌落谷底了，因此永夜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要是不说些什么肯定是不行的，可即使是这样想的，他却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哈哈....原来，我们一直在一厢情愿啊....真的是.....” 　　少女摇头笑了，似乎因为知晓了真相而感到很开心所以笑了，只是....那笑容看上去，不知为何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也是呢，毕竟暗这个名字本身都是假的....这也没有什么，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吗？我们也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嗯，虽然当时可能确实是死缠烂打了，可现在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天能再见我很开心，真的.....” 　　少女忍着腿部伤口的剧痛，咬着牙就想离开这床铺，走下地。 　　“喂喂喂，你的伤都还没好，不要这样乱来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总感觉情况变得异常棘手了，不知道该如何对应这孩子，因此永夜只能一边劝解，一边跑过去在她摔倒在地的时候，将她拦腰抱住，以至于她没有办法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放开我，我要回去！” 　　“回去？你有地方可以回去？” 　　“....不要你管。” 　　“别闹脾气了，你这孩子真是....我怎么可能会将你们当成是什么流浪狗，这用常识考虑就知道不可能吧？” 　　感觉非常伤脑筋的永夜，其实并不擅长应付黑瞳这样的女孩子，因此他对此刻被抱在怀里的少女感觉相当棘手。 　　“反正，也不过是差不多的东西，我不要施舍的感情。” 　　“....怎么会是施舍，其实....我当初一直把你们当成是....年龄差距较大的......妹妹。” 　　“妹妹？” 　　“是，和赤瞳把你当妹妹一样的感情。” 　　知晓赤瞳和黑瞳的关系很好，所以永夜也就采取了妹妹的说词，觉得这样应该能安抚这孩子。 　　“....如果是妹妹的话，可以接受。” 　　“是吗？那就好.....” 　　其实并不清楚自己怎么看待黑瞳和赤瞳的永夜，在黑瞳逐渐变得平静不再挣扎的时候，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我，最喜欢姐姐和永夜了。” 　　在月光下，少女注视着永夜，如此坦然地对他告知自己的内心感情。 　　可越是这样，永夜越是感觉不解。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为什么要弄个选择题出来？” 　　“....因为....没有办法啊。” 　　“没有办法？什么意思？不、等等，你到现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赤瞳到底怎么了？” 　　“....姐姐.....” 　　犹豫着，黑瞳避开了永夜困惑的视线，转而看向了窗外散发着银色光辉的月亮，脸上浮现出难以付诸言语的悲痛。 　　少女在这夜里，又一次缓缓吐露让永夜回不过神的话来。 　　“———姐姐死了。” 　　“....呃，可能我最近精神状态太差，听力也变得不行了，你刚刚说的是....死了？” 　　“对，死了....姐姐已经死了。” 　　黑瞳不想让永夜知晓她们姐妹将展开厮杀的事情，因此她没有告诉永夜自己和姐姐的事情，而是直接谎称姐姐已经死了。 　　同时，黑瞳也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在永夜知道真相之前把这件事落实，将她最爱的姐姐———杀死。 　　这样的话....对永夜来说，一定比见到她们姐妹互相厮杀更容易接受吧？而且这样就能提前掩盖掉她们互相厮杀这件事发生过的事实，在永夜的心里，赤瞳只是因为意外而死了。 　　黑瞳相信，如果角色互换，她的姐姐，赤瞳一定也会这样想，将她说死，然后尽全力杀死她，然后掩盖住事实。 　　......................................................................................... 　　永夜的公馆位于帝都不算太边缘也不算太中心的地区，旁边虽然不远处就是街道了，可前庭是宽敞的可以打高尔夫的庭院，后院却是一片占地面积和上世界城市里较大的公园差不多的花园。 　　帝都面积大的吓人，光是用最外围的城墙围起来的面积就有二十万平方公里，富有和贫困的差异巨大，虽然有很多人都需要睡广场了，可永夜却只是一个人就住着这小皇帝免费赠送大到吓人的公馆，而且还有精锐的卫士在护卫。 　　不....其实这倒也不奇怪，每个世界都是这样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在这一天的夜里，永夜难得的没有在练兵场上挥剑，而是在从黑瞳的房间里出来之后，就到了在这栋豪华公馆最高的本栋顶端塔楼上。 　　他手上拿着新的酒，一边喝酒，一边望着远方的夜景。 　　今晚夜风凉爽宜人，是非常最适合边看夜空边品酒的日子，可是....他却没有那种心情。 　　黑瞳虽然偶尔会和他开玩笑，不过他相信黑瞳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的，黑瞳眼里的悲伤同样不是假的，这么说..... 　　“....赤瞳已经....死了吗？” 　　....................... 　　............. 　　....... 　　（PS：特别声明一点，每日更新10K并不是什么保底更新，没有那个作者会将10K当成保底更新....本书保底更新是4K。 　　所以说，现在这一直都是在加更啊！加更这么多也已经是污客众多悬赏作者还的最快的好吧....求别老是说明明每天一万怎么还不加更....那只是最近还的多而且一直处于悬赏状态啊。 　　最后....顺便在这月底求一下刀片、月票、推荐票.....） 第十一章 无法原谅却好喜欢 　　虽然八年不见了，可黑瞳和赤瞳的感情有多深，却是永夜始终都印象深刻的。 　　如果要问，这个世界上最喜欢赤瞳的人是谁，不必说，这个人一定是黑瞳。 　　黑瞳说赤瞳死了，那么八成是错不了，毕竟她们是亲姐妹，因为共同经历了苦难，感情比起一般的亲姐妹要深的多，而且彼此的关系比起对他都还好，他完全没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一个深爱着自己姐姐的妹妹。 　　“可是....这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打算按照常理那样去相信黑瞳，可永夜却总感觉有一股不协调的违和感，黑瞳应该没有理由骗他才对，而且在这种事情上，他也没有什么被骗的价值吧？ 　　说到底....哪有亲妹妹会去说骗人说，自己的姐姐死了？即使是永夜他随便说赤瞳死了，黑瞳肯定也是会生气的，黑瞳自身又怎能会去说这种话？ 　　“....难道说，我因为这些年的战事和噩梦太多了，精神过度紧绷，变得疑神疑鬼了吗？” 　　举起酒瓶，透过半透明的酒瓶望着天边的圆月，虽然初期还存在些许的怀疑，可是渐渐地由于找不出黑瞳要说谎的理由后，永夜选择了相信黑瞳，相信赤瞳已经死了。 　　不过....虽说早就有这方面的猜测，但在真正的被告知了这项事实后，还是会出现了莫名复杂的情绪。 　　见惯了死亡，只是死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不了的，但他还是想喝些酒，好让自己今夜得以安眠..... 　　当然，也只是这么想的而已，这些年他的梦境一直都是噩梦，可不管喝多少酒却都没有办法麻痹神经，因为....他的体质早已百毒不侵，酒精自然也无法对他起到任何作用，只是饮酒的习惯却有些改不掉了。 　　随着时间流逝着，夜色又变得更加浓重了，这对这些年里只要闭上眼帘，立刻就能看到那笼罩战场的火焰与无穷无尽尸山血海的永夜来说，又一个难眠之夜。 　　不过，就在他饮酒发呆的时候，他却注意到了远处的下方，有一个视线正不断注视着他，不带敌意....与前几日的同样有所不同。 　　顺着直觉的指引看了过去，在比先前那教会还远的地方，一处四层高的民宅楼上，他以超越凡人几乎能与鹰媲美的视力，可以看到有一个抱着造型奇特枪械的双马尾少女。 　　拥有长长的粉色头发，扎着双马尾，双瞳同样是粉色，就连衣服也是以淡粉色为主的连衣裙，仿佛粉色堆砌而成的少女映入永夜的眼底。 　　不过....永夜的关注点其实不是那不认识的少女，而是她手上快有一个人高，造型奇怪的枪械。 　　“....那长枪....是帝具吗？” 　　凝视着枪械，从现有对各式帝具的知识里，永夜很快根据那把枪的模样，想到了那把枪的名字———浪漫炮台·南瓜。 　　很奇怪的名字，和别的帝具【魔兽变化·百臂巨人】【炼狱招致·路比冈德】之类的，对比一下就能让人感觉到相当的....没有任何重点，总不可能是射出南瓜来吧？ 　　不过，虽然是叫浪漫炮台，可实际上那帝具一点都不浪漫，是将使用者的精神能量转化为冲击波发射出去的枪械型帝具，虽然不需要子.弹可精神力那种东西就很难判定了。 　　根据使用者遇到的危机程度威力也会增加，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可以算的上是相当麻烦的帝具，还得把自己置身到危险之中，或者情绪波动剧烈的时候才能发挥强大的威力。 　　这以精神做子.弹的枪械，在上个世界也是不存在的，但这个世界却偏偏存在，而且还为数不少，那超出常规的东西也就是一直以来都提到过的———帝具。 　　这些所谓的帝具是大约一千年前，现在这个帝国的开国皇帝为了维持长久的统治，以超乎想象的巨大财力和权力，召集了全世界最顶级的科学家、学者们，使用传说中超级危险的物种作为素材，加上奥利哈刚之类的稀有金属和大量失传的秘术，开发出的四十八件武器装备。 　　帝具之下还有臣具，那是在帝具创造之后的四百年，当时的皇帝也尝试制造帝具，但是却一直无法超越从前的武器，因此被那皇帝视之为耻辱，于是便讽刺这些武器为臣具，并将其封印了起来，不过实际上那些臣具虽然性能比不上帝具，但是相比普通的武器威力也是很高的。 　　准确的说，不管是臣具还是帝具，大都有着不小的缺陷，像浪漫炮台·南瓜需要主人处于危险之中，而弯刀型帝具，能够发出真空之刃的月光丽舞·风刃剑，特点是威力会根据月亮变化而变化，只有在月圆之夜才处于最强状态。 　　像王国和四百年前的皇帝，会试着打造超越帝具的东西一样，永夜同样也试着打造过帝具，狩猎超级危险种将其化为素材，加上奥利哈刚之类的稀有金属和最先进的秘术，由北境顶级学者铸造，最终出来的结果，就是打造出他腰间的长刀。 　　就在永夜思考帝具的时候，距离他很是有段距离的四层住宅屋面上的少女———玛茵，却在被发现后以为自己让永夜注视了，忍不住感到相当的不自在，另外从镜头里看到永夜，她同样也显得相当的惊讶。 　　五年的时间里，虽然在北境经常可以听到永夜的传闻，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五年了永夜还是回忆的那副模样，仿佛岁月根本没能在永夜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难道我记错了？其实五年前更加年轻吗？” 　　由于被永夜发现，玛茵在暗自念叨的同时因为永夜的视线而忍不住移开了脸，她此行到这里观察永夜不是什么任务，只是在帝都里逛街完索性留宿的时候，半夜睡不着出于好奇心才使用帝具浪漫炮台准备远远的观察一下永夜。 　　说实话，这种时候被永夜这个恩人发现让她很尴尬，只是被看到内心就会止不住的羞愧，因为她现在所处的革命军阵营虽然因为还没做出决定，可实际上却摆明了是站在北境的对立面。 　　五年前，永夜率军从北方进入帝国西部边境，在驱逐了入侵的西部异民族后，曾经在巡城时带给了还只是个孤儿正在被人欺负，对世界几乎要绝望的她以救赎。 　　而现在她却在革命军的阵营里，而不是在北境的阵营....这容不得她不感到羞愧。 　　但这也没有办法啊，虽然北境的部队并不是不收女兵，只要能达到男人的强度北境军也会招收女兵，可是她没有办法达到招收的要求，不提她只是小胳膊小腿的，就连年龄她现在也才十五岁，根本没有达到参军的条件。 　　除此之外她也没有任何特长存在，军队根本没有办法加入，可去政府工作，她在文职方面的水准也不如孤儿院里其他孩子，想报恩都没有办法。 　　为此玛茵很是伤神了一阵子，最后也只能外出另谋出路，在报恩无门的情况下，选择为了不再让和自己一样的孩子受到歧视而战斗，因此加入了当时并不针对北境，而是针对腐败帝国的革命军....或者说下属的夜袭。 　　也正是因为存在和夜袭的BOSS，娜洁希坦因为断了一只手装上机械义肢后，没有办法使用的帝具浪漫炮台·南瓜的契合，她才有了战斗的能力。 　　现在这样的情况让玛茵很是为难，如果革命军执意让她们对永夜进行暗杀，那么她就打算像最初的想法那样转投永夜。 　　可是，伙伴都在夜袭里....她不愿意对永夜出手，可却也同样没有办法做出背叛同伴的行为。 　　“....我，到底该怎么办.....” 　　与最初发现了永夜就是需要暗杀的目标时的黑瞳一样，玛茵同样为目前的局势，出现了进退两难的烦恼。 　　背叛恩人或者背叛十四岁离开北境后，认识了....大概有快半年的同伴，要在这之中做出选择，无疑是件痛苦的事情。 　　当然....其实玛茵并不知道，在她烦恼的时候，因为没有敌意，永夜也没有心情做什么事情，所以在她自己都清楚什么情况的时候，她侥幸的逃过了一劫、 　　否则闲来无事做，说不定永夜会让人在她还在屋顶上烦恼的时候，将她所在的民宅楼下围起来逮捕了她。 　　毕竟虽然可以在这么远的距离上看到玛茵的模样，可五年前顺手帮助的人即便记忆力很好所以还记得，但是玛茵却也和黑瞳一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现在根本认不出来。 　　......................................................................................... 　　隔日的上午。 　　黑瞳和筑紫因为腿部受伤，依旧只能躺在床铺上没有办法挪动，永夜基于与黑瞳的关系，让黑瞳和筑紫从副楼搬到了主楼更加豪华的客房，任由她们在此地养伤。 　　毕竟，这公馆房间多到根本用不完，九层高的主楼除了永夜所住的九楼外，其它都是空的，最多是现在三层客房住了她们两个伤员。 　　这住宅整体空荡荡的，毕竟本身也只是临时住所，因此没有什么秘密存在，除了永夜外同样也不存在什么别的需要防备的事物，可永夜本身却又不是什么需要保护的存在。 　　因此亲卫只是在外围巡逻、站岗，黑瞳和筑紫也得到了可以在这除了主楼五层以的自由移动许可，虽然....她们现在连出房门都需要新购买的侍女帮助她们坐上轮椅才能做到。 　　最初从餐厅里救出的三位身世清白的少女，艾尔、露娜、法尔，因为在最初的试用期中表现良好，而且也值得信赖的关系，成为了永夜的贴身侍女。 　　当然，说是贴身侍女，实际上也只是专门帮他整理卧室，制作和运送食物罢了，其它倒也没有什么。 　　这一天，永夜看望了一下黑瞳后，又很快在敲门后推开了筑紫的房门。 　　“又是艾尔吗？我....咦咦？！———啊！疼疼疼......” 　　无法下床走路的筑紫，半躺的靠在床铺的靠背上，望着窗外的公馆的花园，一边说着一边回头，话都还没说完，就在看到永夜的时候，本能的惊呼着往远离永夜的床边翻滚，一下就滚到了床铺底下，听声音应该是摔的不轻。 　　“....你，在干什么？” 　　“———别过来！” 　　永夜下意识的就要走过去的时候，筑紫立刻从地上起来，疼的龇牙咧嘴却依旧趴在床边露出个脑袋，对永夜施以威吓，像是受惊的猫一样，就差那种毛发全部竖起来的那种感觉了。 　　“这是我的公馆，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你说....我为什么不能过去？” 　　“因为....因为你是变态！” 　　“....你知道吗？” 　　“什么？” 　　筑紫对永夜显得万分警惕，如果见势不妙她就会立刻跳窗逃跑，虽然....现在腿受伤了，但只是三层楼的高度还摔不死她，为了自己的贞操，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帝都....或者说整个帝国，消失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我要将你扣留，没有人会去管你，所以，在我面前，你是没有人权的。” 　　“你、你想做什么？！” 　　这危险的话，令筑紫忍不住挪动屁股，死命往后退。 　　永夜一步步向前，筑紫自然也是在地面上，一点点往后挪动，最终背部贴在了墙壁上。 　　感受到背后的冰冷，此刻，筑紫绝望了。 　　虽然这一回的任务前所未有的难，可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要在这里被人......即使不觉得她们这样的暗杀者能谈恋爱、结婚，但这样的结局，也绝对是她无法接受的。 　　“....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本身战斗力的差距就大到叫人绝望，现在腿部还受伤了，这种情况下筑紫能选择的，只是双手搭在窗台边上，打算以脑袋着落进行自杀。 　　可还没等她跳下去，永夜就从她的身后，抓住了她的后衣领将她提了起来，提离了窗台边，不自觉摇头低喃。 　　“....稍微有些刺激过头了吗？”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我就是死也.....” 　　“啊、等等，先别激动，刚才只是开玩笑的，而且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慌什么。” 　　“玩笑？？” 　　因为永夜的话，筑紫下意识的停下了挣扎。 　　“对，毕竟你是黑瞳的朋友，所以我不会做什么的，放心吧。” 　　“....不是朋友就会被做什么了吗？” 　　被放回床铺，筑紫将枕头抱在了胸前，一副防备色狼的模样。 　　“怎么可能，我对小孩子没有兴趣。” 　　“小孩子？....我才不是小孩子！” 　　不满于小孩子的说法，情绪转换速度快的吓人的筑紫，就这么挺了挺确实不是小孩子能有的胸。 　　“....我指的是年龄，不是你的胸。” 　　永夜很是无语的从她的胸前扫过，下意识的摇起了头。 　　“而且不仅仅只是年龄，你的性格确实也跟个小孩子似的。” 　　“唔.....” 　　“其实我是来看看你的伤势，毕竟也是我伤的，刚好听说适当的开点玩笑能缓和气氛，所以就开了一点小玩笑，不过似乎不是很成功....嘛，看你这么精神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好好养伤吧。” 　　说完，永夜就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了，但筑紫却是在身后，忍不住大声吐槽道。 　　“这哪里是开玩笑啊！你这完全只是恐吓！是恐吓！” 　　“....是吗？” 　　永夜不解的转身，筑紫被他这认真不解的模样弄得一时哑然，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最后永夜也没有太在意这种事情就离开了，独留筑紫一人在房间里生闷气。 　　不过生完气后，筑紫就立刻想到了永夜虽然是来看望她这个伤者了，可所作所为好像只是让她受到惊吓，之后也什么都没有做，完全没有因为这其实说不上误伤的误伤而道歉，真的只是来看一看。 　　在更加气愤之余，她又回想到了先前永夜话里的一句关键词“毕竟你是黑瞳的朋友”，这话里的意思难道是....黑瞳成为了他这个大人物的玩物？？ 　　“不不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黑瞳还小怎么看都是我更有魅力才对。” 　　猛的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排出脑海，筑紫开始头疼，自己到底该如何完成任务了。 　　这短时间里，她虽然有和这公馆里的侍女艾尔聊天，可那也只是因为艾尔心地善良，看她无故被打伤没有办法下床，所以才特意和她聊天。 　　从艾尔的话语中，筑紫能充分的感受到她对永夜的仰慕，据她所说，是永夜从别人的手里，将她们三人从地狱边缘救了回来，加上大将军的身份让三人都对他出现了崇拜，就像死忠粉一样，想拉拢策反的难度很高。 　　如此说来，要执行任务只能靠她和黑瞳了，虽然赤瞳背叛了她们，可筑紫相信黑瞳不会背叛她们，如果要背叛也早就可以背叛了。 　　此次任务唯一的可乘之机，就是永夜对黑瞳究竟是怎么看的了，说不定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想办法完成任务。 　　现在她们已经进入了公馆，接下去就是顺应变化找出对策，做她们这一行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虽然....实际上她们当暗杀者还没半年，第一次杀人也只是在长达八年的培训后，也就是五个月以前。 　　五个月前，在初次杀人任务结束后，筑紫曾经与还在帝国的赤瞳被指派潜入一个正在各地巡回表演的萨巴提尼马戏团当卧底，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取得了马戏团的信任。 　　然后....在马戏团的团长告诉了她们马戏团其实是革命军的暗探想邀请她们加入革命军时，确认了马戏团确实是叛军探子，她们将萨巴提尼马戏团的人杀了个干净，虽然其实不管是赤瞳还是筑紫，在相处了三个月后都感觉不忍，可是她们从小的教育是..... 　　“虽然初见面行为上是个变态，但和艾尔说的一样不是个坏人....可能的话我真不希望这个大将军是个坏人，但是....既然上面已经确定了他的存在会让大家变得不幸，我们也只能尽可能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清除扰乱国家和平会让大家不幸的反叛者，这是八年前才成立的帝国暗杀部队成员，被灌输的思想。每杀一个人在他们的眼里，就代表又扑灭了一颗战争的火种，又稳定的国家的秩序，为国家效力就是在让大家幸福这种错误的想法。 　　诞生千年的帝国，由于大臣上位开始腐败加剧让地方百姓越发不满，因此帝国情报机关在八年前，草草的成立了这支专门用来扑灭叛乱火星的部队。 　　其成员都是作为兵器被灌输爱国思想培养长大的纯洁的孩子们，像筑紫、赤瞳黑瞳都坚信着，通过自己的杀戮能孕育出幸福，不过现在筑紫和黑瞳还留在暗杀部队里，可赤瞳却已经意识到这种行为的错误逃离了帝国暗杀部队，至于之后会怎么样....就没有人能知晓了。 　　由于她们是帝国第一次培养暗杀者，而且这些暗杀者才通过培训方出去不久，虽然将暗杀的理论技巧背的滚瓜烂熟，可实际上的经验却少的可怜，因此与其说是暗杀者，其实很多时候她们都像是战士，战斗起来几乎也都是正面强杀。 　　......................................................................................... 　　“从反应上看....和普通的小孩子一样，心智感觉上也和普通人的差距并不大，但是动作....不像。” 　　看望被自己弄伤的筑紫，除了正常的探望意味外，永夜还存在一些不方便用在黑瞳身上的试探。 　　毕竟在黑瞳的身上，永夜自身的判断难免多多少少可能会受到些主观的影响，而如果是对陌生人那就可以是完全客观的进行推测了。 　　短暂接触他就能发现，筑紫不是普通人，而是像经过训练的....战士？ 　　嗯，要说暗杀者的话，表情未免太过丰富了，要知道王国的国立情报机关里，那些从五百多年前就开始专门培养的暗杀者，对这方面的控制要求可是很高的，虽然他依旧可以看得出来就是了。 　　而筑紫的行为，一看就像不像是伪装出的模样，作为暗杀者就太失败了，作为战士倒是很像，只是....年龄十六岁的少女战士吗？ 　　带着对筑紫的不解，永夜也发现了黑瞳存在相同的异常，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两个人在某些情况下，行动都像是战士一样，只是又没有战士的肌肉。 　　虽然战士锻炼需要的是爆发性肌肉，而不是僵硬的肌肉，不会形成类似健美先生那样恐怖的肌肉群，比如永夜自身就存在不算夸张的肌肉，还有不少锻炼方法会不影响自身的外观。 　　但即使外观相差无几，摸起来的手感绝对是不一样的，按理说应该存在比起状态检查时更多的是弹性才对，比如....他亲卫里有的女亲卫就是那种隐藏式弹性肌肉，手感绝对和黑瞳与筑紫不一样。 　　啊、当然了，他并没有摸过自己的亲卫，只是这么猜测而已。 　　就这么带着对筑紫和黑瞳，那两个四不像暗杀者的困惑，由于黑瞳的关系并不方便审问，而永夜自身也不担心什么，于是也就像往常那般进入了练兵场，进行剑术修行。 　　本来很正常的剑术练习，却莫名的多了一个围观者。 　　腿部被开洞，虽然没有损伤到什么严重的东西，可还是需要花些时间休养的黑瞳，坐在轮椅上双手滑动着轮椅在亲卫的陪伴下进入了练兵场。 　　“不好好养伤，来这里干什么？” 　　永夜停下自己的动作，让亲卫退下走向了这位轮椅上的少女。 　　“我想久违的看看永夜挥剑的样子。” 　　“....能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什么好看的，只是很久没有见到过了，很怀念。” 　　“随便你吧。” 　　面对这就停在了练兵场边缘，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在这些年似乎发生了很大变化的少女，永夜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重新沉浸到剑的世界中。 　　明明只是简单的挥剑，黑瞳却像相当有意思一样，以双手拖着下巴微微摇摆着脑袋，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就像是把八年前一样，注视着这挥剑的身影。 　　以前只是她小孩子看不懂，但是现在她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一些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仿佛血腥味都在迎面扑来。 　　“剑魔吗....？” 　　注视着永夜的身影，黑瞳不自觉想到了在任务开始前，从同伴那边听到的传言....看到那尸山血海般的地狱惨状与永夜屠戮敌军的恐怖战力，战场上的士兵都忍不住怀疑这是恶魔现世的所作所为，永夜根本就是....剑魔。 　　“嘛~无所谓，剑魔也好什么也好，只要是暗....永夜就行了。” 　　思维方式与一般人不是那么相同的黑瞳，只是像以往那样乖巧的坐在旁边，没有出声打搅，就这么静静地旁观着。 　　然后....就这么一看就看到了天色变暗月亮高高挂起的时间。 　　她虽然和永夜去吃了午饭和晚饭，但在饭后连短暂的休息也没有，永夜就又一次投入到了修行中去....直至深夜。 　　“凌晨已经过了呢.....” 　　抬起头仰望星空，黑瞳根据星空上的星辰位置，大致上推算出了现在的时间。看永夜这副架势，注视着这样的身影，她忍不住不解的嘀咕自语。 　　“为什么，要把一切都投入到剑里去？” 　　“......” 　　停下挥剑，听到了声音的永夜将刀插在地上，看向了轮椅上的少女。 　　“....你觉得呢。” 　　“除了挥剑外，不可能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吧？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可做的事情吧？” 　　“比起不必要的娱乐，把时间用来挥剑上，才能最大程度提高自己生存下来的可能。” 　　“....提高自己生存下来的可能？” 　　由于难以理解这句话，因此少女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如果以前还在流浪那到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现在已经是让人畏惧的剑魔，令人尊敬崇拜的北境之主，难道说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生存吗？ 　　“那....永夜只是因为，想提高自己的生存率，想要活下去所以才这么锻炼自己吗？” 　　“一半吧。” 　　“一半？还有一半呢？” 　　少女看着走到了身旁的永夜，对永夜这行为的困惑越发浓郁了，而永夜却没有隐瞒的回应了她的不解。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唉？不知道吗？” 　　“毕竟我总不可能像大臣说的那样，去找一堆女人，沉溺在酒池肉林中吧，虽然一般人都喜欢那样，不过....我不想沉溺于酒和异性。不、等等，我好像已经沉溺于酒了，说不定在未来真的会沉溺于女人也不一定？” 　　“———不行！那种堕落的人是没救的！永夜可不能学那那种人！” 　　永夜刚刚说完，少女就厉声做出断言，坚决反对那种行为。 　　“....我也觉得不可能，所以不用担心。” 　　“真的？” 　　“骗你干什么呢？你这个小管家婆。” 　　不以为意的笑着揉着黑瞳的短发，永夜坐到了练兵场边缘的阶梯式观众席上，仰起头仰望天空。黑瞳也有样学样的挪动轮椅想上去，可却碍于腿部的伤无法挪动到观众席上， 　　注意到了黑瞳的动作之后，永夜忍不住回想起以前，这孩子也是喜欢跟在旁边的行为，先是无奈的笑了笑，随后推着轮椅就走出了练兵场。 　　轮椅上被推动的黑瞳虽然不知道永夜想干什么，但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任由永夜推着自己前行。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来到了公馆后面堪称是公园的花园，在这巨大花园内，存在着一个被树木环绕由自然形成的小湖泊。 　　永夜将黑瞳从轮椅上抱了起来，放在了湖边的沙滩上，而他自己也就这么坐在了旁边。 　　“这地方上次我在屋面上看到就很想来了，没想到真的很不错呢。” 　　本来在这自然美景的包围下，永夜难得的打算感叹一下风景，不过，他身边的少女却..... 　　“....湖里有鱼....看起来好好吃！” 　　平静的小湖里，因为两人的靠近，而出现了一阵急促的涟漪，黑瞳身体前倾，以双手撑着上半身，紧紧地盯着湖面，晶莹的液体在嘴角浮现。 　　“鱼？还真有....不过，你关注的重点错了吧？” 　　看向身旁那盯着湖面流口水，作势欲扑似乎要捕鱼的少女，永夜很是无语的忍不住单手掩面，不忍心看她这副吃货的模样。 　　“八年不见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贪吃啊.....” 　　“———可以吃吗？！” 　　“....虽然这是天然湖，但那明显是观赏鱼，不好吃的。” 　　“唉....怎么会，明明颜色很鲜艳.....” 　　“颜色鲜艳的大多有毒，这是常识啊，算了....有机会我请你吃点别的什么吧，别想那观赏鱼了。” 　　“真的？谢谢！” 　　黑瞳咽下口水，看向了永夜的方向，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你这孩子还真是....和我就不用客气了。” 　　轻叹着拍了拍黑瞳的小脑袋，永夜干脆的躺在了这带着丝丝冰凉的沙滩上，反正待会儿也得洗澡，所以他并不是很在意沙子带来的小问题。 　　而黑瞳在放过了湖里的观赏鱼后，也躺在了他的旁边，与他共同仰望着同一片星空。 　　“以前永夜就很喜欢这样仰望星空，然后我和姐姐也渐渐地被感染的喜欢仰望天空呢，不过，以前一直没有机会问，所以不知道永夜为什么这么喜欢星空？” 　　“嗯~曾经也有另一个女孩子问过我这个问题....不过回答还是一样，因为....我喜欢流星。” 　　“不是因为夜晚很无聊没事做吗？我知道的！大晚上，很多男人都喜欢去花街。” 　　“呃....那是普通人的想法吧，大晚上他们都没事做了，很多没有妻子的人，除了逛花街外也只能睡觉。” 　　原本还想谈论一下流星，可黑瞳这不按常理来的孩子，却是一下子打乱了永夜的节奏，内心更是因为黑瞳这十五岁的孩子，提及了和上个世界红灯区一样的花街而有些莫名尴尬。 　　“....呐。” 　　不清楚永夜内心的想法，黑瞳侧过身抱住了他的手。 　　“永夜有女朋友吗？” 　　“....怎么可能会有。” 　　“都八年了，也没有找到一个？没有喜欢的或者暗恋的人吗？” 　　“这是什么蠢问题....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暗恋别人的人吗？说到底，我可早就过了那种青涩的年龄，暗恋什么的怎么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嘿~我还以为永夜会很抢手呢。” 　　“....别瞎扯了，我可不适合当做恋爱对象。” 　　沉默了好一阵，永夜的嘴里只蹦出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并转移话题的将问题引向黑瞳。 　　“倒是黑瞳，这么多年了，有在交往的人吗？” 　　“没有。” 　　黑瞳毫不犹豫的予以速答，可是在将脸贴在了永夜手臂上的时候，却是细声自语道。 　　“....不过，总有一天会有的吧？喜欢的人.....” 　　“还真是青春的话题呢，感觉和我一点不搭，但也可能吧，毕竟黑瞳这么可爱，肯定会有人主动告白的。” 　　“姐姐也说过类似的话，而且姐姐还说过....‘只要他肯从心底里爱着我家黑瞳，发誓绝对会让黑瞳幸福，并且他的诚意足够传达给我，那么我也是可以将黑瞳.....’什么的。” 　　“意外的通情达理啊，我还以为赤瞳那个妹控，肯定会将追求你的全部赶走呢。”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我真的好喜欢姐姐，喜欢那样总是保护着我的姐姐....无法原谅....却好喜欢，脑袋里一片混乱.....” 　　说着说着，黑瞳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而且还是带着杀意的痛苦，情绪可谓是混乱无比。 　　“无法原谅？” 　　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可以借助月光目睹，这月光下的少女，紧蹙着眉头，眼神已经从平常有些呆呆的状态变得即浑浊又凶恶，让人可以感觉到说不出的寒意和恐惧。 　　“....喂，黑瞳....你，怎么了？” 　　永夜从沙滩上起身，将这同样在沙滩上的少女扶起，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以平行的高度凝视她的眼睛，想看出点什么东西。 　　“不....没事....没事的.....” 　　将手按在几乎疼的要炸裂的脑袋上，表情痛苦的黑瞳垂下眼睑，避开了永夜的视线。 　　“怎么可能没事？你到底.....” 　　“真的，没事.....” 　　因为想起了姐姐过去对她的好，而忍不住出现被洗脑效忠帝国的条件反射，思绪冲突之下黑瞳暴露出自己病态的部分。 　　接下去，黑瞳又很快恢复了普通时期的状态，再看不出是先前展现出那骇人眼神的孩子。 　　即使永夜再问，可黑瞳却是始终含糊其辞的意图蒙混过去，口风严的有些超出永夜的想象，出乎意料的固执，死活就是不肯说。 　　最终，永夜也就不再问，因为她知道看着情况黑瞳肯定是不会说的，即使说了也不会有真话，所以他将这问题暂时搁置，准备等会儿让人去调查，而不是从黑瞳的口中探听出什么。 　　“八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难道这孩子在这八年里，出现了和我一样的精神问题吗？还是说....别的什么原因？赤瞳....到底是怎么死的？不会是黑瞳.....” 　　在黑瞳的房门前，永夜怀疑黑瞳的精神出现了严重的问题，甚至根据黑瞳的话，有些怀疑赤瞳是被黑瞳杀了，所以黑瞳的精神才会变成这样，。 　　可是....黑瞳杀了赤瞳？这不可能吧？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关系更好的姐妹了。 　　带着浓重的疑虑，永夜走向了筑紫的房间，希望从筑紫的口中得到些情报。可惜....筑紫虽然是帝国草创的暗杀部队里培养出的第一批暗杀者，比起暗杀者更像是战士，但她却是依旧接受过保密培训，因此在顾忌黑瞳感受的情况下，没有使用暴力手段的永夜，没能取得什么用的情报。 　　......................................................................................... 　　隔日，在黑瞳的精神完全恢复稳定的时候，永夜离开了公馆准备去皇城外围一趟。 　　由于北境的统治维持的时间很短，军力强大可自身情报能力却不怎么样，所以他想通过自己大将军的身份从帝国情报机关里，找一找关于赤瞳和黑瞳的记录，他相信帝国情报机关的负责人辅佐官西宫，一定不会阻拦甚至会为了卖给他人情而发动帝国的探子帮他。 　　以前永夜是觉得赤瞳和黑瞳已经死了，没有必要去找帝国情报机关，可现在他对黑瞳有很多的疑惑，所以不得不这样。 　　而就在永夜在去皇城路过街道的时候，一个背着行李袋和剑的少年，望着高耸在帝都中心的皇城大声惊呼，一副偏远山区第一次来到大城市的模样，让人下意识的就看了过去。 　　“———哈啊~~！好厉害！这就是帝都吗？要是能在这里出人头地，就能把全村都买下了吧~！必须快点去招兵处才行！” 　　不过....比起这个明显第一次进城的乡下人，在这禁止除了军人外骑马的街道上，骑着马的永夜倒是更在意路边咖啡厅里的另一个人。 　　与这秋季里，街道上大多数都穿着两件衣服的人不同，上半身只是穿着无法完全盖住胸前硕大的黑色裹胸和白色袖套，下半身穿着黑色三角裤，和中间是空的，完全将黑色三角裤暴露在众人眼中的白色异型裤子的金发女人。 　　这的露出度高到永夜在上个世界，甚至上上个世界也都没有在大街上碰到过的女人，永夜有着相当深刻的印象。 　　因为上次，在公馆附近的屋面上，就是这样打扮的女人在偷窥他，只是区别在于上次的女人长着兽耳、兽爪而且是长发，而这女人只是正常人而且是短发。 第十二章 夜袭 　　在咖啡厅外面的露天茶桌光明正大喝咖啡的女人，和前些天偷窥他的人极为相像，只是这点小小的变化，正常人都不可能会忽略掉，更不要说永夜了，而且她这衣服太过抢眼，完全就是大街上众多男人的焦点，特征简直就不要更明显。 　　仿佛对这一点并不自知，由于和被通缉的娜洁希坦、赤瞳、布兰德还有希尔不同，仗着没有被通缉所以光明正大在这露天喝咖啡的雷欧奈，在注意到左前方来自永夜的视线后，拿着咖啡杯的手开始微微颤抖，杯子里的咖啡都有些洒落在了桌面上。 　　“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这次是真的糟了....！” 　　原本想将咖啡送入口中的雷欧奈，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将咖啡喝下肚，只是浑身僵硬的拿着咖啡杯，没有敢抬起头，只是反复不断的低声念叨着，在心里祈祷永夜能快点移开视线。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永夜在先前那个距离上，竟然还能看清她的模样，难道说....那与众不同的灰色眼睛，具有和她兽化后类似的远视能力？ 　　雷欧奈先前还在关注那乡下来的少年，打算跟上去找机会骗一波，可现在却变得自顾不暇了，只能在心里不断祈祷永夜只是无意识的多看了她两眼。 　　毕竟她觉得自己很漂亮，胸还大，男人会看很正常，对....一定只是对付色.欲上头，所以才会盯着她的，嗯....一定是这样的。 　　在这令人绝望的情况下，雷欧奈在心里想着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可目前她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只能这么自我安慰着，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手抖的越来越厉害，甚至是让咖啡溅到了自己的胸上，烫到了自己也完全无暇顾及。 　　就在雷欧奈不断祈祷永夜快点走的时候，永夜却违背了她的期望驱使着胯下的马匹，驱散四周挡路的人群来到了这咖啡厅外的露天茶桌边上。 　　“喂，你是帝具使吧？上次在教堂上趴着的那个半兽人。” 　　“———咦！？怎、怎么可能？！” 　　永夜直接到了极点的问话，让猝不及防的雷欧奈慌的都开始结巴了，她原本还以为即使被发现永夜也应该会先一点点试探来着，手上的咖啡一下就撒了大半杯。 　　“这位军官大人，您一定是认错了！我只是......” 　　“如果只是普通的帝具使我也懒得管，不过，你却在偷窥我。” 　　从马匹上翻身而下，永夜站在了雷欧奈的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拿杯子的手依旧在颤抖，逐渐颤着颤着，就将咖啡都颤没了的雷欧奈。 　　“....目的、来历、所属、帝具全部交代一下吧，当然....是在我的公馆里。” 　　“不....这个.....” 　　“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好吧....那我......” 　　放弃似的将咖啡杯放下，雷欧奈长吁一口气，看上去似乎准备要按照永夜所说的来行事，跟着他去公馆一趟，然而..... 　　“———当然是跑啊！———百兽王化！” 　　雷欧奈只是瞬间就完成了兽化，长出兽耳和尾巴，接着猛然掀翻桌面，将桌子向永夜抛去，自己本身却是向相反的方向逃窜。 　　“....天真。” 　　当这金属桌子即将砸到自己的时候，永夜反手一拍，让这桌子飞了出去，直接砸到了雷欧奈的背上。 　　“哼....！狮子可是很扛打的啊！” 　　闷哼一声，雷欧奈却在被砸的趔趄了一下后，依旧脚步不停的快速逃窜。 　　“速度方面我可是相当拿手的，就是布兰德都很难追上使用了百兽王化的我啊！就算是什么剑魔也一定不可能追的上....呃！” 　　没有听到脚步声，回头也没有发现永夜的身影，认为永夜没有追上来的雷欧奈忍不露出逃出生天的笑容，但话还没说完，重新回过头的瞬间她就立刻说不下去了，因为....永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以何种方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怪物！” 　　急速刹车，雷欧奈立刻折转的，往来时的方向逃去。 　　然而....才刚刚回到事发的咖啡厅附近，永夜却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前面，并猛然一记鞭腿抽在了迎面冲来的她的腰侧上。 　　“———呃啊！！” 　　永夜出现的太过突然，或者说....出现的速度太惊人了，没有能反应过来的雷欧奈毫无防备的被一脚抽飞，砸在了道路旁先前她自己坐的咖啡椅上。 　　“现在跑不了了吧？现在....可以让我们好好的谈谈吗？” 　　走到捂着自己的腰腹之间，因为痛疼而倒吸冷气，没有办法起身的雷欧奈身旁，永夜皮笑肉不笑的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疼的龇牙咧嘴的雷欧奈，怒视着永夜努力的想要起身。 　　“....混蛋！你这个怪物....！” 　　“老实一点，不要动什么歪脑筋，现在我只是想审问一下你，乱来的话我可就直接把你剁了喂鱼的。” 　　能看出雷欧奈虽然好像很疼的样子，但却在暗地里准备趁他不备来一手绝地反击，于是永夜立刻又是一脚，将她像踢皮球一样踢飞出去，再次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嘭！！ 　　从砸出蜘蛛网状凹槽的墙壁上滑落，肋骨被踢断了不少的雷欧奈，似乎只是这样两下，就被完全瘫痪了行动能力，只能侧过头看向不急不缓走过来的永夜。 　　“....好可怕的反应速度....竟然比野兽本身还要迅捷....彻头彻底的怪物....这就是帝国大将军的实力吗....？” 　　“不，我和布德并不相同。” 　　“你的....帝具，还没使用？” 　　“已经用了也不一定。” 　　走到雷欧奈身旁，永夜提着她身上为数不多的布料，嗯....也不是胸口的抹胸，而是脖子上的围巾，从后面将她直接拉了起来，拖着丢上了马匹。 　　“好了，捕获完成，现在回去我们好好聊聊吧。” 　　“———明明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要用在欺负一个女孩子身上？！” 　　在永夜刚刚准备走了的时候，路边那偏远乡村来的少年，却是突然站了出来，在其他人都不敢多管闲事的时候，公开指责永夜这在大街上公然殴打了一个女人的行为，虽然....那女人似乎有点奇怪。 　　出身乡村的年轻剑士，有着强烈正义感的塔兹米，从小在村子里接受过一位退役帝国士兵的训练，拥有一定的武术和锻造基础，他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和接受帝国士兵训练的两位挚友莎悠与伊耶亚斯，为了解救村庄的窘境而前往帝都，希望能在军队中干番事业出人头地。 　　现在只剩下塔兹米独自一个人抵达帝都，是因为他们来帝都的路上遇到了山贼，三人被袭击所以跑散了。 　　说实话雷欧奈的速度都已经快到了他反应不过来了....永夜的自然就更不用说，可是即使明知道战斗能力差距大的让人绝望，他还是站了出来，为了这突然爆发完全称得上是单方面凌虐的战斗打抱不平。 　　如果连一个女人都拯救不了，那还怎么拯救村子？这是塔兹米勇敢站出来的理由，毕竟永夜身上没有穿警备队的制服，这样随便抓人肯定是不合法的，感觉很像恶霸在欺男霸女。 　　嗯....人是视觉动物，不仅仅是塔兹米这么想的，其它路人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他们不敢像塔兹米一样站出来而已。 　　“....正义感多到了要多管闲事的少年吗？” 　　冷淡的看了一眼塔兹米，永夜完全没有对他多加理会的兴趣，直接带着雷欧奈上马走了，只当他是个呆头呆脑的愣头青....不，其实也就是个愣头青。 　　在永夜懒得理他的时候，塔兹米一咬牙一跺脚，狠下心挡在了马匹的前面。 　　“你要将那个女孩怎么样？！不说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让开的！” 　　“绝对不会吗？....嗯，虽然我一般不会无故多造杀业，但是....这不代表随便谁都可以对我指手画脚，现在滚开....否则———死在这里。” 　　“呃....我.....” 　　从未杀过人见过血的塔兹米，面对永夜的威吓，双腿忍不住开始打颤，虽然想勇敢的挡在永夜的前面，贯彻自己的意愿，可他还是因为这永夜令人胆寒的恐怖气势而退缩了。 　　没有真正经历过风雨的少年，在退到了旁边后低下头，不去看从来没有真正理会过他，光明正大的直接就在街头上绑了他不认识的女人扬长而去的永夜，为自己刚刚才说不会退让现在却马上让开的胆怯，不甘地握紧了拳头。 　　......................................................................................... 　　14岁少年（官方）塔兹米的出现，并未被永夜看在眼里，毕竟他很清楚十三、四岁的孩子喜欢逞英雄，和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当正义伙伴的小孩子计较就太掉身份了。 　　“....你还有同伴吗？他们似乎想救你啊。” 　　本来打算去皇城的永夜，在折返回公馆的路途中，突然对着失去反抗能力，软趴趴的雷欧奈问了一声。 　　“那个....那个少年不是我的同伴....我，第一次见到他。” 　　“不，你弄错了，我说的不是刚才那个小孩子，是别的人....嗯....是别的四个人。” 　　刻意走进无人的小巷里，永夜让马匹缓缓的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眼四周，推算出了这路上跟着他的大概人数。 　　“四个人？难道....！” 　　“....不愧是帝国的大将军，传闻中武力超群的北境之主，兽化后的雷欧奈还没发现，你就发现了。” 　　没有等雷欧奈说完，巷子的岔道里突然冒出了四个人，为首的是带着类似海盗的眼罩，右臂为机械义肢的银发女人。 　　银发女人的身后，是穿着类似旗袍样式的紫色长裙，戴着眼镜手里拿着大剪刀的女人，和穿着全覆式铠甲背后背着红色长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以及一个戴着奇怪手套的绿发少年。 　　本是打算来谈判的娜洁希坦，在路上突然发现了侦查帝都情况的雷欧奈被抓，只能改变计划选择了提前进行谈判，并想方法将雷欧奈救出。 　　出于对己方人员的了解，所以娜洁希坦没有带赤瞳和玛茵，选择了更稳定的拉伯克和希尔，不过这两个人战斗力还是不够，所以出于战力的平衡和保证，娜洁希坦又带上了相比实际上认识不久的赤瞳，要更早跟着她的布兰德。 　　相比受到过北境恩惠的玛茵和希望人民幸福的赤瞳，曾经是帝国军人的布兰德，是因上司将军不肯行贿被打入大牢，自己为其伸冤结果也遭到诬陷，最终不堪忍受帝国的腐败而使用帝具出逃并加入夜袭的，他对帝国的仇视绝对比另外两个人大。 　　而且....听说永夜曾经也实行过贿赂，那么布兰德应该也是讨厌这样的人的，虽然也不是很能肯定，但不带布兰德面对永夜，就真的没有太多战斗力了，没有战斗力谈判则会被人瞧不起，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带上。 　　“知道我是谁还敢在暗地里尾随我，你们看上去也不简单，报上名来吧？” 　　对陌生人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的永夜，随手将肋骨断了好多根，瘫软无力的雷欧奈丢在地上，接着自己也跳下了马背，看向这四个来历不明的人。 　　比起兽化的雷欧奈使用的不明帝具不知来历外，永夜知道面前这四个人中的三人，他们所使用的武器都是帝具，分别是恶鬼缠身·操作铠甲、千变万化·交叉之尾、万物两断·销魂这些比较有名，在北境帝具资料库里都是有所记载。 　　说不定领头的银发女人手臂的义肢也是帝具也不一定，毕竟由于五百年前的动乱，很多帝具和帝具的资料都遗失了，除了比较有名的之外，不少就连帝国本身都不知道。 　　“我们是夜袭（Night Raid），你脚边的也是我们的成员，可以的话能否放过她。” 　　“夜袭？” 　　“是的，夜袭。” 　　带着一丝自豪，娜洁希坦点头肯定，并拿出烟盒取出香烟为自己点上，然而..... 　　“....抱歉，从来没有听过，是什么战士或者宗教组织吗？还是自由团体？” 　　永夜沉吟着仔细思考了一下，却没能从记忆里找出类似的组织，只能摊开手表示没有丝毫诚意的歉意。 　　“呃.....” 　　随着永夜的话音落下，本还在自豪的娜洁希坦不自觉的愣了一下，微微张大嘴巴，任由刚刚点上的香烟掉到了地上。 　　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些人应该很出名了，就算没有详细了解，可再怎么样多少也会听说过吧....谁知道..... 　　“不....就算你刚刚来帝都不久，可多多少少应该有听说过吧？夜袭这个名字。” 　　“我没有那种闲工夫去听市井杂谈。” 　　“可是，城市角落里，贴着不少我们的通缉令啊？你难道从来没有看到？？” 　　“像宣传单小广告一样的东西吗？” 　　被这么一说，永夜倒是回想起在路边偶尔能从小巷子看到的，那粘贴在墙壁上像上个世界，偷偷摸摸贴在墙角上小广告一样的纸，但他却只是不以为意的摇头，并催促道。 　　“我很忙，那种小广告没有兴趣看，而且别浪费我的时间了，有什么快点说。” 　　“好吧....虽然由我自己说不太好，有点卖弄的感觉，但我们夜袭（Night Raid）是帝都最有名的杀手集团，接受帝都居民的腐败官僚、奸商、贵族以及帝都内的地痞流氓，是我们平日里的工作。” 　　“....杀手？” 　　以审视的视线扫了面前四人一眼，虽然娜洁希坦自称杀手，永夜脸上却是充满了狐疑之色。 　　“骗人也骗的像一点吧，杀手是这样光明正大的吗？现在是执行任务吧？不蒙个面什么的隐藏身份吗？还是说你们这些认为我是什么腐败官僚的杀手吃定了我，也觉得能杀光目击者呢？” 　　“不，今天我们来不是杀人的，我们也没有将你当成目标，我们只是想和你谈谈。” 　　“杀手找我不是暗杀而是谈谈吗？....不好意思我现在不需要杀手，想让我雇佣你们就找错人了，即使是想雇佣杀手，我也对你们这群一看就是业余的没有兴趣。” 　　“业余....？” 　　永夜直白的话语，让娜洁希坦一阵哑语，头一次被人说成是业余的，也是很让她和她身后的同伴忍不住感到不忿。 　　虽然不如永夜名声响，可他们也是名震帝都的杀手，现在竟然被一个外行人说是业余的....要不是永夜是大将军，也自知武力不如对方，拉伯克都想冲上去好好的教训他一顿了。 　　不过希尔和布兰德对这句话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因为希尔是天然呆程度非常高的眼镜娘，对什么话的反应都不会太大，布兰德则是前帝国军人，本就不是杀手，被评价为业余自然不会生气，反而是按住了要炸毛的拉伯克，向前走了一步。 　　“永夜大将军，您说的没有错，我们作为杀手还太不成熟了，不过....我们其实是革命军为了推翻帝国统治而建立的秘密部队。” 　　“喂、喂！布兰德？？” 　　“布兰德？！你怎么就直接说了？？” 　　布兰德突然的据实已告，让拉伯克和娜洁希坦忍不住惊的瞠目结舌，慌张的就想阻止他，却被他摊开双手推到了身后，完全是一副独断专行的模样。 　　“大将军，我曾是帝国南部方面军的军人，我和我被冤枉入狱的上司利瓦将军一直以来都很仰慕你，今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我知道您不同于帝国的腐败官僚，是一个正直的将军和铁腕的统治者，北境内有今日的繁荣也正是多亏了您。” 　　“....说这么多恭维的话是做什么？是想从杀手改行在我这做事吗？” 　　“不，我想说的是，我们革命军的目标就是像您一样，清除腐败和悲剧，我们夜袭虽然现在只是在清除帝都的蛀虫，杀些腐败官僚和流氓恶霸，但当军队奋起时，我等必将趁乱，暗杀这帝国的腐败根源———奥内斯特大臣！” 　　“....那关我什么事，要清就去清，既然目标不是我，找我干什么？” 　　永夜瞥了一眼地板上依旧没有起身的雷欧奈，再看了看穿着铠甲看不到脸的布兰德，随口道。 　　“如果说那么是打算全部投奔我，这么多帝具使我自然是欢迎，但是....你们的目的不是如此吧？” 　　“其实.....” 　　“布兰德，还是让我来说吧。” 　　还未等布兰德说出第三个字，娜洁希坦就打断了他，因为她认为这最重要的话，自然是由她来说比较合适。 　　“初次见面，还未来得及自我介绍，永夜大将军，我是前帝国将军，现在的夜袭首领娜洁希坦。” 　　“....前帝国将军吗？然后？想说什么？” 　　“就如同人会腐朽一样，国家总有一天也会走向毁灭，就连这繁荣了千年的帝都，现在也变成了腐败的人间地狱，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魉，嚣张跋扈的四处横行！相信这一点将军你，即使才来帝都不久，也一定有所耳闻吧？” 　　“知道....然后？” 　　虽然娜洁希坦说的颇有些慷慨激昂的感觉，可永夜却显得有些兴致乏乏，不过看在那个布兰德感觉上是个正直的人，所以姑且就听了下去。 　　“我们革命军，就是为了铲除邪恶，还人民以幸福为己任，努力创造出和平、民主、富强、再没有欺压和腐败的新国.....” 　　“等等，先不谈你们这种夸夸其谈的说法....我就好奇你们夜袭的存在意义。” 　　“布兰德不是说过了吗？暂时先清除帝国的腐败官僚、奸商、贵族以及帝都的地痞流氓，最终等革命军进攻帝都的时候，趁乱暗杀令帝国腐败的根源奥内斯特大臣，等到那个时候，这个国家必将会发生改变。” 　　娜洁希坦虽然不解永夜的问题，但还是重新复述了一遍夜袭的最终目的。 　　听取了娜洁希坦的话，永夜先是沉默，随即又很快笑了出来。 　　“怎么？有什么可笑的地方？” 　　感觉被嘲笑了，娜洁希坦忍不住皱起眉头。 　　“难道不好笑吗？” 　　“什么意思？” 　　“好歹曾经也是将军，什么地方好笑竟然都不知道.....” 　　像是忍着笑意一样摇头，不过永夜倒也没有再玩什么哑谜，直言了夜袭的可笑之处。 　　“既然目的并不是真的在为民除害，那么你们杀一些只会拖帝国后腿的人干什么？去前线杀掉阻碍你们前路的帝国军官，和沿途的太守铲除革命军进发真正的阻碍，才是你们该做的事情吧？所以你们现在在帝都这算什么？” 　　“当然是等革命军攻入帝都的时候，趁乱暗杀令帝国腐败的根源奥内斯特大臣。” 　　“那种事情等革命军来的时候再做不是一样？等革命军开始攻城的时候，再趁乱暗杀不也可以？说到底....暗杀这种事情，为什么一定得挑时间，现在就暗杀才有价值不是吗？等革命军都攻城了，大局都已经定了，直接大军上皇城就可以抓了，为什么还要你们潜伏这么久再去暗杀吗？” 　　“这个.....” 　　永夜这一番话，让夜袭在场的五个人都愣住了，娜洁希坦也一时间找不出反对的理由来，因为....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等革命军都围城，甚至都破开帝都了他们再去对付腐败的根源有什么意义？直接现在想办法突破皇城守卫，伺机暗杀掉大臣才能体现暗杀的价值吧？ 　　真到了革命军破城，那就不是暗杀而是强杀了，虽然....他们一直大都是在强杀而非正规的暗杀，最多只是选定是半夜行动，然后以强大的战斗力杀死目标，而不是像真正的杀手那样....悄然无声的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杀死目标，等人都走了，目标的家属才在第二天发现目标已经死了，再不济强行狙杀什么的，大多数也不会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说到底，他们以近战光明正大的暗杀就算了，晚上的时候灯都不知道关一下，脸也从来没有蒙过，本质行为完全就和暗杀者搭不上边。 　　也就是这群半桶水的暗杀者们，因为永夜的一句话，突然就有一种幡然醒悟的感觉，自己现在做的虽然铲除了一些恶党，但还真没有对真正推翻这个国家起到什么作用，完全只是在收钱杀人，和一般职业暗杀者除了战斗是强杀以及需要听取革命军命令外的区别在于..... 　　他们不收恶霸的钱，只收被欺压的穷苦百姓砸锅卖铁，甚至是不断卖身弄来的钱，暗杀目标也只限定那些为非作歹之人。 　　“....革命军的命令是这样的，我们需要服从组织的纪律，想必革命军总部一定有更加深远的考虑。” 　　“你说的对，他们确实是有你们没有想到的深谋远虑。” 　　“....哎？真的有吗？” 　　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说法，娜洁希坦只能以组织高层自有高瞻远瞩来对应，而永夜的认可却是让她忍不住再次愣住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永夜，心里想着。 　　难道革命军高层真的有高瞻远瞩吗？而且这个人，还真的就看出了革命军高层的高瞻远瞩？？？ 　　没有理会娜洁希坦的愣神，永夜自顾自的就将革命军高层的“高瞻远瞩”说了下去。 　　“现在让你们铲除贪.官污吏，可以让你们觉得革命军是正义的伙伴，效果和不现在就铲除大臣一样，可以让你们在目睹大臣暴政的情况下，更加死心塌地的继续为革命军效力，到时候还可以用来对付一下布德之类的人，等到新国家成立了，也可以让你们心甘情愿的去暗杀反对者。” 　　“....什么意思？” 　　“你们还是真的笨啊，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难怪会被人成炮灰用。” 　　以怜悯的视线扫过四人，永夜几乎都忍不住想同情他们了。 　　不过难得遇到了这么多帝具使，他也忍不住出现了将他们这些帝具使，策反过来当自己手下的心思，因此也就决定浪费一点时间，给他们解释了一下他听了他们这些话后，推测出的....有很大可能，是革命军高层让他们这样做的真正目的。 　　“嗯....虽然大臣身边防护严密而且从来不出皇城，想暗杀的难度很高但也绝对不是没有机会的，可他们不让你们现在直接铲除了大臣，那么自然很可能是因为如果大臣死了，布德将会接手小皇帝的教育，这个国家腐败的根源没有了，如此一来这个国家也就很可能逐渐变回原本的模样，革命军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那不好事吗？不需要全国性的战争，就能和平解决问题。” 　　布兰德在娜洁希坦之前，先说出了自己的感想，让永夜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 　　“前帝国军人....布兰德对吧？” 　　“能被大将军大人记住名字，是我的荣幸。” 　　“没有什么好荣幸的，你或许是优秀的军人，但是....想法太天真了。” 　　“....什么意思？” 　　“既然革命军已经成为了大型组织，有了发动叛乱的能力和获取政权的机会，革命军的领导者将可能成为皇帝，革命军高层也将在帝国身居高位，你说....他们会甘心就这样默默无闻的重新解散吗？” 　　话音落下，包括地面上的雷欧奈都忍不住齐刷刷的倒吸一口冷气，随即众人皆是屏息，即使没有办法突然间就轻易的相信永夜所言的可能性，但却又忍不住怀疑革命军高层这些命令的目的。 　　除了他们六个人外，没有外人存在的小巷里，安静到了让人耳膜生疼的地步，仿佛远处的喧嚣都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不、不可能的！革命军是为了人民而战！革命军的战士也都只是让百姓能幸福而战！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争权夺势！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娜洁希坦为了避免更大程度的动摇内心，大声的宣告革命军的正当性，同时也想以此稳定其他三人对革命的信念，不让他们被永夜的一面之词而动摇。 　　永夜对这小伎俩，却只是一副不屑的模样，脸上甚至浮现出了嘲讽的笑意。 　　“别自我安慰了，你们这样的低级人员可能是这样想的没有错，你们的高层开始时或许也是这样想的，但权力和美色可是最能腐化人的东西，你们革命军的高层现在八成已经变的和奥内斯特大臣差不了太多了，最多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的情况，而且因为现在还没有成事，所以没有暴露出来罢了。” 　　“权力和美色能腐化这没有错，但你要说我们革命军的高层和奥内斯特大臣差不多....恕我无法苟同，另外也还请我冒昧，你这句话确定不是在说自己吗？有着巨大的能力却不拯救这个腐败的国家。” 　　“这个说法很好，但要是这么说的话，帝都路边那么多衣不遮体的乞丐，你为什么还要浪费钱抽烟？为什么不把身上的钱分给他们？为什么不去做义工每天帮助他们？为什么不去挣钱养活他们？” 　　“我.....” 　　简单的反驳，娜洁希坦就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身后的三个人也同样说不出话来。 　　他们此行寻找永夜，本是想谈判的，可他们完全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和永夜进行任何程度的谈判，因为就算是他们自己也找不到让永夜加入革命的理由，甚至就连他们自己，都开始再次怀疑起了革命军的正当性。 　　可以大概读懂他们的心思，也知晓他们的信仰已经被动摇的永夜，满意的暗自点点头，随即开始进行了先前打算的策反。 　　“既然你们自己都在怀疑革命军了，那么就考虑一下新的出路吧，在革命军你们只是好用的道具罢了，所以....考虑一下加入北境怎么样，到北境你们将摆脱被人利用的下场，而且待遇从优，你们拯救国家的理想，我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进行考虑。” 　　“....一定程度？” 　　娜洁希坦皱着眉头，表现的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当然是一定程度，毕竟我不可能因为几个部下，让整个北境围着他的理想去前进，帝国处境艰难我清楚，但我不是圣人，没有拯救苍生和拯救帝国的义务，对我而言我的义务只在我的辖区范围内。” 　　“那不就是在故步自封吗？只在意自己的辖区却忽略了更多的人，整个帝国都在遭灾，你却只守住北境这有什么意义？？” 　　“对我而言守住一个意义就很大了，如果为了多守一些和我无关的东西，让原本守好的都丢了或者是受到损害，这就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准确的说，其实永夜是对帝国百姓的情况没有太大的兴趣，而且对绝大多数的东西同样也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拉拢其实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甚至连欺骗一下他们都没有太大的兴趣，毕竟即使欺骗能让他们暂时投效，可之后呢？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永夜这一次的策反，失败了。 　　在场的夜袭成员里，娜洁希坦对革命军的忠诚度很高，虽然被动摇了但却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投敌，打算自己再确认一下再做考虑，拉伯克和希尔比起这些事情更听娜洁希坦的话，娜洁希坦不动他们自然也没有打算叛变。 　　而布兰德是想拯救帝国，可永夜却没有打算去拯救帝国，这就令他十分为难了，所以决定暂时先观察情况，由自己去调查出革命军究竟是何目的，然后再做进一步打算。 　　“随便你们吧，想好了再来找我，哦....地上这个半兽人还给你们好了，就当是日后你们投效我提前预支的报酬好了。” 　　对他们的决定，永夜只是在心里感叹自己口才还是不太好，没有办法快速说服别人，随后就这么翻身上马，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这条小巷。 　　这果决、干脆连更多劝说都没有的态度，看的夜袭一众人员一愣一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感觉。 　　另外，他们也完全没有料到还没等更多的涉交，永夜竟然就这么干脆的放了雷欧奈，等到永夜走远了才回过神来，立刻上前关心起了雷欧奈的伤势。 　　事实上....永夜这样只是因为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他俘虏雷欧奈本来也只是因为雷欧奈在偷窥所以打算审问一下而已，雷欧奈自身在他看来并没有太大的价值了。 　　虽然可以抢走雷欧奈的帝具，可那样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毕竟帝具很挑使用者的，他的仓库里也还存在用不了的帝具。 　　与其留一个不一定用的了的帝具，不如顺便卖个人情，让这些杀手去给奥内斯特大臣或者革命军本身找一些麻烦，而他自身则处于第三方坐山观虎斗。 　　等革命军和帝国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他说不定也能挑个时间浑水摸鱼捡个便宜，这样一来，可比初期就插手双方要好的多，即使....他确实对这方面的兴趣不是很大，可有便宜不占，总归不太好吧？ 　　..................... 　　............ 　　...... 　　（PS：月底了，已经是这个月最后一天了，月票不投就浪费了啊....求月票和刀片呀....请务必别浪费了月票呀......） 第十三章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不冷吗？ 　　革命军下属的夜袭造成的小插曲过后，本打算折返回公馆审问雷欧奈的永夜，自然也就没有回公馆的打算，而是按照既定的路线前往皇城，像原先设想的一样，打算依靠身份从帝国情报机关里，找一找关于赤瞳和黑瞳的记录。 　　一路上因为没有人敢拦所以畅通无阻，直接就抵达了帝国情报机关负责人，辅佐官西宫的办公室。 　　本来正在喝茶的西宫，见到他出现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立刻将茶水放下，摆出笑脸起身迎接。 　　“哎呀呀~今天这刮得什么风呀，永夜大将军竟然来我这情报机关。” 　　“....我想让你帮我查两个女孩子。” 　　“当然没有问题！别说两个，二十个人都没有问题。” 　　和永夜预计的一模一样，西宫没有任何犹豫的欣然应允了他的要求，并挥手让挡不住永夜所以只能跟在永夜身后的警卫退下，将门关了起来。 　　等到房门缩好了之后，西宫的脸上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将办公桌的抽屉打开，把里面一叠厚厚的档案抽了出来，放在桌面上。 　　“这是帝都的美女资料，基本上有名气的美女都在这里了，家事和身材什么的都有记录，您看上哪个我就帮您把哪个弄过来，这个帝都没有那个平民能违抗我们帝国情报机关的命令！” 　　“我说....你为什么对对做这种事情这么熟练？” 　　随意的翻看了一下西宫提供的美女档案，永夜就忍不住额头冒出冷汗，这每个女人的资料里，还都附有绘图，看上去是相当专业的大师之作，惟妙惟肖的让人实在是....都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了。 　　“因为这是帝国的情报机关啊，这些年很多帝国高官都会问这种问题，所以我们就干脆的让人制作了图集，您放心这都是一个月更新一次的，被人选过后就会从名单上面撤下来的，不会出现重复的问题。” 　　“....你们情报机关....服务真周到啊，这身兼数职的真是辛苦你们了。” 　　“不敢、不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 　　沉默着翻看着名单，永夜算是知道了，这帝国能垮到这种程度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连情报机关都为了讨好别人去做这种事情，而且好像还非常专业，专业到了令他颇有一种在逛帝国花街的感觉。 　　这国家，就是没有革命军或者异民族什么的威胁，也迟早要完....此刻，看着名单上的美女，永夜忍不住在心里如此想到。 　　“这些还是算了，我暂时对这些女人没有兴趣，我想查的是两个小孩子。” 　　“哦！喜欢小的吗？您早说呀！其实有很多人都好这一口，小的我们有专门归类收集的，您手上的都是二十到四十的普通大众喜欢的类型。” 　　“什么？....这还有归类？” 　　“对啊，比如小的就是年龄和体型小，未开发的身材等等，我们对这些有专门的分类。” 　　“....这种东西都有专门的分类？我....还真是各种意义上的厉害.....” 　　单手掩面，无语的仰望着天花板，永夜对这西宫展现出的....腐朽官僚气息给弄得实在是无力再说什么了，一个国家能腐败到这种程度还没倒，某种程度上也是非常厉害的啊..... 　　准确的说，应该是多亏了帝国现在依旧掌控着多数，不乏能以一挡千的强大帝具，还有除了北境之外的大量军队，所以才维持着统治吧？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对年龄小的也没有兴趣，我要找的是指定的人，不是暖床和用来发泄性.欲的玩偶。” 　　“指定的？” 　　停下将萝莉类资料取出的动作，西宫对永夜这话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解。 　　“指定的制式货，还是....指定的那个人？” 　　“赤瞳和黑瞳。” 　　“....赤瞳和黑瞳吗？” 　　背对着永夜，将萝莉类资料放回去的西宫，对这种情况姑且也算是有所预料的，因此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只是像平常一样，轻声重复着这姐妹的名字。 　　帝国暗杀部队就是他底下的直属部队，现在黑瞳和筑紫混入了公馆的事情，他自然也很清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问的是赤瞳和黑瞳，而不是黑瞳和筑紫。 　　或许....这个大将军，他听说了黑瞳有和相貌十分相像的姐姐，喜欢姐妹双人，所以才特意问赤瞳和黑瞳这样吗？ 　　（果然，男人都是一路货色的，不仅仅是大臣和大臣的儿子以及那些高官显贵，就算是传闻中的北境之主也不过是个男人，终究逃脱不了美色的诱惑，只是爱好偏狭窄了一些啊。） 　　心里暗暗考虑永夜性癖的西宫，在对永夜的爱好做出个人的见解的同时，不动声色的明知故问道。 　　“听名字是姐妹或者什么组合吗？” 　　“是姐妹，年龄差了一岁，但相貌十分相像，只是瞳色不同。” 　　“那么您说一些详细特征吧，我让人帮您去查。” 　　由于西宫此刻的想法，都是永夜喜欢姐妹什么的....所以永夜虽然看出了西宫这方面的隐藏心思，却因为没有注意到西宫这明知故问的行为，只感觉十分郁闷，在心里郁闷的怀疑，这帝国的官员都是一路货色，还都总喜欢靠下半身去思考。 　　不过，虽然在心里蔑视西宫，可现在好歹是有求于人，因此永夜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了一些黑瞳和赤瞳的特征，方便他们去查找。 　　随后也没有应承西宫的邀请在此地久留，连午饭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吃，就直接骑马离开了这里。 　　而送永夜到帝国情报机关外面的西宫，却是看着他一路绝尘而去的背影，露出了不同于先前献媚的笑脸，暗暗盘算着让人找一对姐妹花去麻痹一下这个大将军。 　　以目前的形势看来，这大将军也不是不沾女色，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可以用姐妹花来控制，那样就能实现大臣下达的指令了。 　　“呵呵，帝国什么都缺，可就是不缺人，姐妹花什么的想找还不是遍地都是？” 　　太平盛世里，帝国人口不断累积，真的是多到可以随意浪费，和别的资源一对比，那就是除了人什么都缺。 　　......................................................................................... 　　回到公馆的时候，恰好是午饭的时间，不过对永夜来说也只是一个人的午餐罢了，而黑瞳与筑紫因为受伤的关系自然是在自己房间吃东西。 　　时间到了夜晚，秋风萧瑟，天气温度急剧下降，气温低到了即使穿两件衣服还是会感到冷。 　　当然，这对已经不惧寒暑的永夜，这并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问题，只是难得的将练剑的地方从练兵场换成了湖边的沙滩。 　　这一回黑瞳已经很早就老老实实的睡觉了，而他则独自一人在此挥剑，因为睡眠时间短，所以常人睡觉的时间他依旧在持续锻炼。 　　挥剑和冥想的行为并不会让他感觉到开心，只是比起沉溺于酒和异性，将思绪和所有想法、情感寄托在剑上，他就没有时间去考虑别的什么事情了。 　　在这个世界他已经呆了八年，他不清楚还要继续待多久，能做的也只有挥剑变强。 　　停下挥剑的动作，伫立在沙滩上，忽然间有股强烈的寒风呼啸而过，拂动发梢和四周的树木，让树枝随风摇曳树叶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找不到目标的迷茫浮上心头，让他只能在这湖畔边茫然四顾，遥远旅途的尽头在何方至今无法不知晓，与迷茫相伴的痛苦也在此刻涌现，更是加剧了这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迷茫。 　　仿佛为了斩断迷茫，永夜如同沉浸到剑的世界中去一般，比起先前进一步提升了挥刃的速度，那肉眼无法捕捉的剑舞，让人远远的只是看着，就为之生寒。 　　对....远远的看着。 　　黑瞳本身是打算找永夜聊天的，所以跟着永夜到了他的房间里，不过却还没和他说几句就在他的床铺上睡着了，而永夜自然是没有陪她睡，直接下楼挥剑去了。 　　此刻，在深夜里突然醒了过来的少女，走到这个时代却依旧存在的，相对只是有些老式的落地窗前，将纤细雪白的指尖搭在光洁透明的玻璃上，依靠着永夜房间所处的九层的高度，透过玻璃远远的凝视着湖畔边的身影。 　　“....永夜果然和以前一样很厉害呢，不过这是在迷茫吗？真的是....如果不背叛帝国的话....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啊，嗯....借助八房的力量加上姐姐，三人....像以前一样，永远在一起。” 　　在这空旷的房间里，看出了永夜迷茫的少女独自低喃着，在赤瞳离开后少见的对未来的生活有了新的期盼。 　　虽然被洗脑了，但她却在除了效忠帝国以外的事情上，依旧可以正常的思考，能正常的去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因为帝国的暗杀部队是第一次建立，所以很多东西都不成熟，她并不会像普通的暗杀者一样冰冷无情。 　　嗯....对敌人是毫不留情，但对待战友却很好，因为培训的时候，基本是被当成了战士来培养了。 　　处于下方的永夜自然能注意到高处自己房间里投下的目光，不过他却没有理会，完全就当做看不见一样，他知道在自己房间的人除了黑瞳外不会有别人的。 　　而面对黑瞳这一般情况下与普通少女一般无二，和楪祈在某种程度很像，有些呆呆的....蠢蠢的，还有着感觉上虽然不是很天然呆，没有楪祈那么天然的呆，可偶尔却能感觉到，她存在明显的精神异常。 　　该如何对待这表面上和以前区别不大，可实际上却存在不小变化的黑瞳，永夜并不清楚，但是他有打算将这个问题搞清楚。不过，现在....还是专心挥剑吧。 　　收心与剑刃之上，任由时间流逝。 　　持续凌厉的剑舞，直到他自身也开始需要休息的时候，他才离开了这湖畔回到了公馆内建筑主楼的九层，也就是他的房间。 　　这个时候，黑瞳已经又一次重新睡下了，这让他忍不住有些烦恼自己该怎么睡觉了，明明房间很大，可是....床铺却只有一个。 　　不过，只是一个问题好像也不大，毕竟这床铺夸张的有两米四宽，据说是因为知晓这公馆未来的主人，必然是个帝国顶级的官员，所以专门为了让人可以数个人大被同眠而特别制作的大床，而大臣的床铺听说比这还大。 　　看着睡得好像很香的黑瞳以及床铺的宽度，永夜最终还是打消了将黑瞳弄下去的打算，反正他现在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睡在床铺上了，将这让给黑瞳睡也没有什么。 　　来到被挪到了墙角的床铺角落，坐在角落的永夜像往常一样左腿弯曲的立着，右腿则贴着柔软的床单，将长刀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即使在重重防护下，依旧留着必要以上的警惕，以让人感觉不会很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只是闭上眼睛，立刻就像回到了战场上一样，那寂静中的哀嚎与恸哭直到今日依然萦绕在他的耳畔。 　　还未睡多久，就能感觉到脚上多了什么东西，睁开眼睛一看，发现黑瞳正抱着他的大腿，脸贴在他的大腿侧边上，如果是在没有睡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估计该以为，自己养了一只黏人的猫了。 　　抹去额头梦魇带来的虚汗，永夜将手放在了黑瞳的脑袋上，轻轻地抚摸着很快就再次入眠了。 　　第二天一早，这位短发的少女，先一步起身，并在获得了外出许可的情况下，坐着轮椅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有些意外的带回了一堆....写着【黑瞳的零食】的小袋子。 　　“....这种小饼干，这么好吃吗？一次性买这么多？” 　　看着黑瞳腿上堆积的，装有饼干和糖果等零食，永夜不禁将心里话问了出来。 　　“很好吃的喔？这种的话可以分给永夜....吃吗？” 　　黑瞳从腿上的零食袋里，找出了一袋没有添加自己使用的药的饼干，将其递给永夜。 　　“不....我对必要以上的食物没有太大的兴趣。” 　　“唉~明明很好吃的呢。” 　　“....你倒是，吃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零食，别蛀牙了。” 　　随意的摆了摆手，永夜就没有再去理会黑瞳，再一次进行了自己的修行，打算应布德大将军的要求，难得的去议事厅看看，不过，只是刚刚到门口却遇到了个意外的人..... 　　辅佐官西宫让人送来了一对十六岁左右穿着哥特式洛丽塔灰色长裙的金发少女，据说是帝都内有钱的大商人的女儿，听说永夜大将军想要姐妹花就主动将自己的这对女儿献上了。 　　来人还说，西宫正在努力寻找赤瞳和黑瞳，这对姐妹就当是还未找到的补偿品了，让他先解解渴..... 　　“....姐妹花吗？我该说什么比较好？” 　　看着左右两边明明很害怕，却依旧主动抱住他的手的双胞胎姐妹，永夜的心情相当无奈，自己只是想找赤瞳和黑瞳的资料，为什么就会突然变成好像是他上门索取女人一样。 　　而且这那里像是什么主动献上的，根本就是帝国情报机关威逼的吧？搞的就好像他在利用帝国情报机关强抢民女一样..... 　　“永夜，这是.....” 　　还没等永夜想出该怎么处理这双胞胎，黑瞳却是坐着轮椅出来了，眉头紧蹙的扫过这对漂亮的双胞胎姐妹。 　　“别人送的。” 　　“送的？” 　　“对....送的。” 　　“....永夜不会是想沉迷在女色之中吧？” 　　“....你这是什么话？这又不是我主动索取的.....” 　　“是吗？如果是喜欢的女孩子，那自然没有关系，但如果是随便乱来可绝对不行，而且零食也再不分你了。” 　　“这还真是....相当可怕的威胁啊。” 　　拍了拍黑瞳的脑袋，永夜从双胞胎姐妹的中挣脱，看向一旁的亲卫。 　　“将这两个女孩子，送回走吧。” 　　“不、不要....”“求您了，那样的话.....” 　　话音刚落，双胞胎姐妹就惊慌的哀求起来了，像立体双声道一样，左一句右一句的。 　　“....现在送回去，我们会被认为是服务不周得罪了您了，那些人会杀了我们全家的.....”“所以请让我们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只要别把我们赶出去，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还有这样的送人方法吗？真不知道该夸他们帝国情报机关送人手法好，还是该怎么样了。” 　　扫了一眼这对，长相绝对称得上是漂亮的哥特风格装扮的姐妹，永夜挥手命令亲卫将她们带下。 　　“....总之，暂时先在副楼找个房间让她们住两天好了。” 　　“非常谢谢您！”“大将军大人！” 　　喜出望外的少女，又是左一句右一句的对永夜表达了感谢，有一种一个说半句，另一个说接下半句的感觉。 　　等到两人被带走后，永夜看着她们的背影，不自觉感慨出声。 　　“她们这说话的方式，是从小玩成语接龙太习惯了吗？” 　　“谁知道呢，永夜后悔了吗？难得的漂亮姐妹。” 　　“....我可没有闲工夫去做那种事情。” 　　“有闲工夫就会去做了？永夜果然是男人啊。” 　　“....比起我，你还是管好自己，注意别蛀牙了，小孩子。” 　　捏了一下脸上带着笑容的黑瞳，在黑瞳还没表示不满之前，永夜就先一步翻上了亲卫刚刚带来的马，并且也就直接这么走了。 　　独留黑瞳在轮椅上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将笑容收敛殆尽，并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先前被捏了一下，有点疼也一点红的脸蛋，她感觉自己的心情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复杂，总感觉有一种难言的心情缠绕在心头，不吐不快却又不知该如何言语，好像也不是生气的情绪？ 　　在这种自身情绪有些难理解的情况下，她唯有低下了头，从袋子里取出饼干，一点点小口的吃着，像以前一样打算依靠食物来淡忘烦恼。 　　......................................................................................... 　　不是很喜欢带着一大票人，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总是喜欢一个人独行的永夜，他这种习惯对一个高官来说是很严重的问题，可是由于他自身的强大武力，这倒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问题。 　　出入皇宫，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回到公馆内在晚饭的时候，餐桌上的黑瞳只是像往常一样，即使是餐前也依旧在吃着饼干，同样坐在轮椅上的筑紫，小心谨慎的在角落戒备着他，新来的双胞胎则小心翼翼的躲在另一边角落里，生怕被人注意到。 　　顺便一提....双胞胎的父亲还找上门，送了永夜一大堆钱财，没有敢提将双胞胎还回去的事情，只是希望永夜不要虐待她们，如果可以期望能给予她们小妾的名分。 　　自然，永夜没有收钱，同样没有什么纳妾的打算，说到底他可是连妻子都没有啊。 　　不同于帝都里的各路牛鬼蛇神横行四处作乱，占地面积大的有些夸张的公馆内却是平静安详到了让人感觉有些枯燥，而且....就这样缓缓度过了一个星期。 　　辅佐官西宫，据说依旧在努力寻找赤瞳和黑瞳，而永夜始终都在练剑，夜袭那一边.....他们正在一边执行革命军的任务，一边进行收取报酬惩恶扬善的行为。 　　塔兹米在求职无门的情况下，在帝都晃荡的第一天，因为刚刚从村子里出来，太过天真了，轻易就被人骗光钱财，夜晚只能露宿街头，不过却得到了富家千金艾丽娅的收留。 　　然而实际上那家人是帝都黑暗面的代表人物之一，喜欢虐杀外地来的乡下人，不过他的运气很好，享受了一阵子和美丽的千金小姐的朝夕相处后，还没等对方下手，到了夜晚的时候，夜袭那群暗杀者就杀光了这虐待狂家族的三人。 　　之后....傻乎乎的想保护大小姐的塔兹米，那敢于面对赤瞳的威胁，甚至是在永夜前面站出来的勇气，虽然是因为运气爆棚让赤瞳刺到了他胸口的木质护身符，却没有被赤瞳一回合杀死的惊人运气，种种因素相加。 　　雷欧奈或许是认为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所以他被雷欧奈给看上了，强行带回夜袭当做补充成员。 　　虽然不知道永夜所言是真是假，但夜袭的行动却没有马上发生变化，调查也只是在暗地里调查....不过，由于革命军的总部在帝国的南方，而他们都在帝都里，夜袭的人数总共也就那么几个还都脱不开身，想调查远在南方的革命军高层难度....很高。 　　说到底，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杀手，都是一群以强杀代替暗杀的战士，调查什么的....不能说不会，可大都只是半吊子。 　　也就在这一星期后，在夜袭久久没有采取行动，娜洁希坦在来往信件中对革命军高层的试探，反而让革命军高层怀疑上了夜袭的可靠性。 　　于是....革命军设计了一个计划，决定为了维持几个帝具使的忠诚，派出了他们的高层干部，以南方大商人的名义，希望与永夜进行会谈。 　　“叛乱军要和帝国的大将军会谈？这些叛乱军还真是搞笑。” 　　接到信件的永夜，看出内含的意思，忍不住对身前递信的亲卫摇起了头，因为来信人在信里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写的一清二楚，夜袭的上级，南方叛乱军高层干部。 　　“拒绝吗？” 　　“不，当然是答应，我倒要看看，那叛乱军干部能找我做什么。” 　　在看完地点后，永夜随手将信件丢掉，带上四名亲卫前往赴约了。 　　一行人光明正大的在街头策马奔腾，并直抵预定的豪华酒楼，以永夜为首步入其中，此地来者非富即贵，多多少少都会带些保镖，所以他们倒也没有太过引人注目，只是重型铠甲让人忍不住会多看两眼。 　　按照侍者的指引，一行人进入了包厢内。 　　胡子直抵大腿，就面容而言称得上是慈眉善目，颇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感的老人，就坐在会场的中间，身旁两边各坐着两个人，看上去即使不是帝具使估计也是革命军里的好手。 　　面对叛乱军，永夜自然不可能存在什么尊老爱幼的想法，直接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他的对面，身后四名亲卫整齐的站在他的身后，一动不动的宛如四尊金属雕塑。 　　“永夜阁下不愧是帝国这些年最有名的大将军，今日得以一见，实在是让老朽......” 　　“客套话就算了，我知道你是叛乱军的高层，直接说正事吧。” 　　没有等老人说完，永夜就简洁的一句话打断了他，让他省去废话直接主题。 　　“好！大将军不愧是军人的楷模！说话就是爽快，既然如此老朽也就明人不说暗话，弯弯绕绕的全部省去，直入主题好了。” 　　虽说护卫明显不满永夜对老人的不尊敬，但这白发老人对永夜这不客气的模样，却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之色，只是笑着大声附和。 　　“其实此次我来帝都，除了专门为了见上被誉为北境之主的大将军您外，还有就是希望您能和革命军一同起事，讨伐这腐朽的帝国，还百姓以和平安宁的太平盛世！让人民得以幸福.....” 　　“———说人话，别扯没有用的什么百姓、人民，这些不是你们能代替的，你们现在只是叛乱军，不是什么为民请命的圣人。” 　　最近，永夜总感觉自己很烦这些张口就是人民、百姓、幸福、太平等等，忽悠没文化的人很厉害，搞好像是一群圣人在对天祈福的人了，所以果断的再次打断了他。 　　“我的时间有限，对没有兴趣的人就更不喜欢花太多的时间了，所以....你最好别东扯西扯的，说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咳....其实我这次代表革命军来，是为了尽可能减少平民百姓在接下来的动乱中可能出现的损伤，希望和大将军您达成一定程度的共识。” 　　即使是脸皮很厚，老人还是忍不住有些尴尬，但深厚的城府却让他含怒不发，连自我介绍都省了终于真的直入主题了。 　　“帝国的腐朽人尽皆知，所以革命军的胜利基本已经可以肯定，即使帝国现在依旧有着强大的军力，但它一定挡不住人民的汪洋大海，那么既然胜利基本可以确定了，接下去我们可以以革命军胜利为基础，开始谈论北境的去向。” 　　“.......” 　　永夜沉默不语，老人继续夸夸其谈。 　　“如果说，北境能在革命真正的爆发之前，就投入到革命的队伍里，我们革命军自然会给与您相应的高位，当然，我们也知道您现在已经是武将的最高位了，但是这不能代表什么，因为这个国家很快就会换人来领导，上个朝代的官位自然不能作数。” 　　“哦？有点意思，那么你们打算给我什么职位，皇帝吗？” 　　“不、不、不，那是我们革命军首领的位置。” 　　“难不成打算降级？” 　　“不会不会，您依旧是镇北大将军，只是变得更加名副其实一些。” 　　“更加名副其实？什么意思？” 　　“咳咳....您对我们革命军应该也是有所耳闻的，举国上下现在都支撑着我们，只要我们发起攻击，一定能势如破竹的突破一座座要塞，因此.....” 　　说到了话题的关键，因此老人清了清嗓子，酝酿了一番言语，这才说出真正的核心问题。 　　“我们革命军希望在这战斗中，北境能与我们一同投入战斗，为了国民的未来谋取福利，事成之后本来旧势力是都需要清理掉的，不过如果加入我们，我们能让您继续担任大将军的职位，保留您北方的领土。” 　　“....我说....你脑子没有问题吧？一堆到现在都不能肯定的虚的东西，还没确定能不能赢就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还这样就想让我和你们同流合污，然后还得贡献一半的领土？将西方的领土给你们？？” 　　“其实这只是初始条件，我们还能再谈谈，而且西方也不是我们拿的，您是个有远见的人，我希望能以大局为重，不要只顾个人的蝇头小利，民族和国家的利益是高于一切的，战争拖得越久，百姓就越苦，您也不想做国家和民族的罪人吧？” 　　这位老人可能在参加革命军以前是传教的，忽悠人很是有一套，张口闭口都是些民族大义，仿佛伫立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始终都是在为这个国家的百姓无私奉献。 　　说到最后，老人站了起来，对永夜伸出了满是褶皱的手。 　　“用最小的牺牲打倒腐朽的帝国，这就是我们革命军的目标，所以....请和我们一起创造出一个人民能平安生活的太平盛世吧！” 　　“和你们一起创造太平盛世吗？嗯.....” 　　“请助我们一臂之力！” 　　“不，先别激动，我只好奇，道德天尊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不冷吗？” 　　“道德天尊？....什么意思？今天天气还好，我不冷。” 　　这位凌驾在道德制高点上，可以称得上是道德天尊的老人，没有第一时间回过神，也对永夜的话听的不是很懂，只是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对答。 　　“....不冷呀？可我觉得你挺冷的，很需要来点东西加加温。” 　　“什么意思？” 　　“比如说....用血暖暖身子什么的。” 　　“血？你.....” 　　永夜的话音刚刚落下，老人就要站起来，他身旁的四个保镖也跟着想站起，然而永夜身后四名身披重甲的亲卫，却对永夜的话心领神会，先一步拔出刀齐刷刷的超过了坐在原位不动声色的永夜，跳上石制的餐桌桌面。 　　他们以不符合重甲步兵的速度，迅速跨过了双方间短暂的距离，迎头对着各自的目标砍去。 　　这位革命军干部保镖的能力也不差，除了一名反应不及的外被斩首了，其它三人都成功反应过来了，一人以舍弃双手为代价逃得一命，一人失去了左手，最后一个则反应最为迅捷有惊无险的完整逃脱。 　　“你、你想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被滚烫的血液泼洒全身的老人，连滚带爬的仓皇后退，满脸惊恐之色，完全不理解永夜这一言不合就突然动手的行为。 　　“....你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非常讨厌这样愚弄我，把我当成白痴的行为。” 第十四章 来自赤瞳的暗杀 　　“不满意条件的话，可以....可以再谈啊！完、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动粗啊.....” 　　跌坐在地面上的老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看向四周招架不住，明显很快就会被亲卫杀死的保镖，浑身因为对于死亡的恐惧而激烈颤抖着。 　　“不好意思，我完全没有兴趣和能开出这种条件的叛乱军谈什么，我要把你这个白痴，当成现场抓捕的叛乱军钉在十字架上公开处刑，让你们这些还没开战就以为自己胜了，只会忽悠人的道德天尊，知道一下什么叫天高地厚，不然别人都该以为我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了。” 　　冷淡的看着那先前还在意气风发的老人，永夜对他的求饶完全熟视无睹，就这么没有等两分钟，等到四名亲卫无伤的杀死了这老人的保镖后，让他们将浑身瘫软的老人拉了起来，并且直接就从地面上拖了出去。 　　这家豪华酒楼内的服务员，看到被拖出来的老人和包厢内被杀死的四名革命军战士充当的保镖，虽然没有被吓得连连尖叫，却也是一副脸色惨白的模样，连忙就跑去叫人了。 　　接着....大量穿着黑西装的人就来了，可惜还没等说话，就很快被闻讯赶来的老板给驱散了，一行人变成列队恭送永夜带着浑身鲜血淋漓不断求饶或呼救的老人离去。 　　这位被抓捕的叛乱军干部，让永夜直接丢到了帝国的监狱里，并很快移步拷问室。 　　第二天，被亲兵里的专业拷问官榨干情报后，他被当天的一群反对大臣的人一样，钉在处刑用的十字架上，与众多凡人一起被公开处刑。 　　这算是永夜给这些满嘴仁义道德的革命军一种警告，也就是所谓的杀鸡儆猴吧？还有对胆敢小瞧他之人的威慑。 　　毕竟要知道，在他进入酒楼不久，酒楼附近就出现不少近卫军的身影，显然是革命军方面在故意这样算计他，将自己赴约与革命军会面的情报泄露出去，好让他与布德的平衡关系产生裂痕。 　　因此不这样来一个恨的，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猫猫狗狗，都该跳到他头上了。 　　不过....会这么残忍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些时间太过宁静，这让被噩梦折磨的他精神有些不是很稳定，不自觉就下狠手了。 　　而且他生气的时候才不会管对方是什么人，那似乎将他当成了愣头青，满嘴仁义道德模样的老人恰好还就是他最讨厌的一类人，几种情况综合一下，那不仅仅算计他，而且还在愚弄他的老人会有这样的下场只能怪他自作孽吧？ 　　然而永夜并不知晓，其实这个高层干部虽然确实是个高层干部....可实际上，他却是被排挤出去，被其他人当成炮灰的高层干部。 　　人类的每个势力都会有各个不同的团体，每个团体都会有一个个小圈子，小圈子内也会有要好的群体，而那老人正是被革命军内部排挤出去当炮灰的。 　　准确的说是排挤也不合适，只是他们认为集体的利益高于个人，联合起来给了那位老人一些虚假的情报，让他信心十足的去谈判，或许换一个人也没有问题，不过没有人比这老人更合适了。 　　那老人是著名的南方贤者，一直以来也都很是能忽悠人，虽然不知道永夜多大就是了，但对很多有志青年都能忽悠的动。 　　也正是因为这类似传教士的行为和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模样，老人被冠以南方贤者的名讳，在革命军和南方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只是无奈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当枪使了。 　　如果这位贤者能成功那自然是好事，可实际上革命军的高层也知道成功概率低的可怕，只是....也未必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 　　要知道，帝国的王牌暗杀者，赤瞳就是被这样忽悠进的革命军。 　　娜洁希坦在被赤瞳暗杀的时候，靠着大谈人民和百姓的幸福，还有革命军的政策和对异民族的政策，全部都是优先考虑人民的，以及革命军的各种光明、伟大、正义，为人民谋福利种种特性，最终策反了见识了部分帝国黑暗面的赤瞳。 　　就凭借这一点，靠着帝国内的倒行逆施和他们的口才，他们同样拿下了多个见识了帝国黑暗面的地方官，在收买的时候可谓是无往不利，笼络了大量官员。 　　虽然永夜的立场和那些帝国官员有很大不同，势力比起那些官员要庞大，但是想从内部对这个国家改革的难度却很大。 　　他想做什么，布德大将军都也会化为拦路石，即使是想杀死奥内斯特大臣，布德也会拦住他，因为....武将不得干政，更不能随意杀死帝国的大臣。 　　布德就是这么死板不知变通，否则这个国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布德早就自己杀死奥内斯特大臣，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革命军高层计算的很好，即使这南方贤者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个人的实际价值已经称不上高了，要是在一气之下施以重刑就更好了，这种时候就能让夜袭知道永夜的残忍和对革命军的无情。 　　另外还能借此机会让他们知道，革命军才是真正的正义之师，千里迢迢去和人谈判，诚意足够了吧？可是这帝国内的第三方势力却不是好东西，好言相劝诚意十足，可还是把人杀了，要知道两国交兵都不斩来使，他却直接将来使直接斩了。 　　是非黑白什么的，其实很容易就会被混淆，而他们革命军最擅长的也就是这方面的话术了，说到底如果不擅长他们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规模了。 　　而永夜现在出于杀鸡儆猴的目的，将南方贤者钉在十字架上以此威慑任何敢小瞧他的人，这样虽然确实可以让人害怕，可与之相对的却也会让人对他产生与大臣相同的残暴印象。 　　处刑的地点，恰好与大臣下令处刑的那些人，在一个刑场上进行公开处刑，这革命军的干部所处的十字架，还被人抬到了前面。 　　其实不管怎么样，牺牲这南方贤者都能为革命军带来好处，由于革命军提前将这贤者给卖了，把消息偷偷泄露给了帝国，永夜不杀他那么和布德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 　　到时候即使没有达成任何盟约，永夜本身也会受到比起以前更强烈的猜忌，在那种情况下即使不加入革命军，也只能孤军奋战让帝国变得更加混乱。 　　永夜杀了南方贤者，则与布德关系将不变，但是夜袭转投他的可能性就会降低，同样也会降低其他革命军战士转投他的可能，能很大程度稳定革命军本身。 　　不管怎么选，都对革命军有利，因此死一个只会说的贤者，不管怎么看都是划算。 　　自然，在审讯的过程中，永夜也知道了这个人的名讳，是在南方享有盛名的贤者，不过他却没有因为对方这名誉而有丝毫手软的打算。 　　毕竟这个世界上道貌岸然，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难道还少吗？要知道天鸟美马那样的伪君子，在暴露出自己之前，同样也是国民英雄。 　　......................................................................................... 　　帝都十里外断崖下的城堡里。 　　夜袭的成员和他们的新成员，除了实力最强的布兰德每日和永夜一样在锻炼外，其他就是在各做各的，一如既往的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娜洁希坦却收到了来自一头老鹰脚上绑着的，来自革命军总部的命令。 　　“———大家！都安静一点！革命军有新的任务。” 　　取下鹰腿上绑着的命令的夜袭boss娜洁希坦，将这纸条张开看着里面的文字，不自觉地紧锁眉头，让四周的夜袭成员全部消停下来。 　　“革命军的大人物，著名的南方贤者，在和镇北大将军谈判的时候，因没有答应对方瓜分、分裂这个国家的要求，杀光了其护卫，而贤者本人....被钉在了十字架上。” 　　“南方贤者？那是什么？” 　　穿着围裙正在做饭并试吃的赤瞳，一副不解的模样，但布兰德却是阴沉着脸，说出了他所知道的，关于南方贤者的消息。 　　“南方贤者格里埃，他在革命军内部素来以高洁著称，是帝国南方有名的贤者，同时也是革命军内部许多人的精神导师，有很多革命军战士就是受到他的号召加入革命军的，在革命初期就号召了一大批人，革命军能有今天很大程度也都多亏了他的号召力。” 　　“布兰德说的没有错，所以革命军的其他高层很在意他的安全，命令我们去那公开处刑的地方，将这位南方著名的贤者格里埃救回来。另外....还有别的命令。” 　　拿着手里的纸条，娜洁希坦脸色阴沉的说着出了革命军高层给出的，下一道命令。 　　“大约在一个星期前，那位镇北大将军向帝国情报机关索取女人，让我们的二号目标，导致这个国家变得腐败到这种程度的主要推手，大臣辅佐官西宫，逼着暗地里支持革命事业的大商人，将自己的双胞胎女儿交出去供其玩弄....所以第二个命令是尽可能从公馆里，救出那对可怜的双胞胎姐妹。” 　　“....等等、等等！boss！” 　　娜洁希坦刚刚说完，玛茵就慌慌张张的举起手来。 　　“怎么了玛茵？” 　　“那肯定是骗人的！永夜大人怎么可能会滥杀无辜，还让帝国官员去抓捕双胞胎？” 　　“玛茵，你对他的迷信太深了，这怎么就不可能了？男人不都是这样？布兰德性取向异常喜欢男人不算，可你看拉伯（拉伯克），他不是整天想着偷看雷欧奈吗？而且塔兹米也是难道就对美丽的双胞胎没有兴趣？” 　　被话锋所指的拉伯克和塔兹米两个人，拉伯克是吹着口哨看天空，明显是很有兴趣，而塔兹米却是握紧拳头大声反驳。 　　“有兴趣是有兴趣！这我不否定....可是，我绝对不会像他那样，仗势欺人去做强抢民女的事情！” 　　“新来的闭嘴！永夜大人更不会去做那种事请！” 　　“....所以我说，玛茵你对他的信仰有些过头了，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那家伙自己也说过，权力和美色是最能腐化人的东西，绝对的权力会滋生绝对的腐败，谁能保证他自己不会被权力和美色腐化？” 　　娜洁希坦惯例性的拿出香烟为自己点上，看向了始终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玛茵，而玛茵则不服输的予以回视。 　　“永夜大人一直以来，都是在为了变强而修炼，明显是个修炼狂，事到如今怎么可能会去和帝都的腐败官僚同流合污，这摆明了就是诬陷！” 　　“但那对双胞胎，确实在一个星期前送入那所公馆了，而且至今都没能出来。” 　　“可那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说不定永夜大人在保护她们。” 　　“....和你这样的信徒争论没有用意义，这话题暂时先放下，我们任务回来再谈。” 　　非常清楚玛茵不会被轻易改变，因此娜洁希坦强行终止了话题，转而对剩下的夜袭成员下达了正式的命令。 　　“潜入公馆救人的难度很大需要慎之又慎，所以先执行第一项命令....由于这任务非常重要，等到晚上夜黑人静帝都警备队守备人员戒备下降的时候，我们全员一起出动去帝都一趟，从处刑广场上将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南方贤者救下来！” 　　就这样，在玛茵的不满，其他成员表情也相当阴郁的时候，任务被确实下来了。 　　夜袭这个小规模的杀手组织，和名字一样从来都是在夜里活动，收到报酬后在夜晚袭击帝国内的腐败份子，要不然就是获得革命军的命令去袭击别的一些目标，反正没有太大的意外一定是晚上就对了。 　　公开处刑，一般不会很快就死，而是会被折磨几天才死，所以夜袭的成员现在分散开来，开始做营救的准备。 　　其中被强行要求加入夜袭，本人则是在昨天晚上才真正的正式答应加入夜袭的塔兹米，由于对现状完全摸不着头脑，只感觉什么都莫名其妙的，就连帝国腐败的元凶奥内斯特大臣也只是刚刚听前一阵子那富人家的护卫说过一下，另外关于什么镇北大将军就完全没有听说过了，是真正的从山里刚刚出来的状态。 　　因此，塔兹米在解散后，找上了正在喝酒的雷欧奈，希望能得到一定程度的解说。 　　“塔兹米你真的是从大山里来的啊，你那山得有多偏远啊，镇北大将军都没有听说过吗？” 　　听着塔兹米的问题，雷欧奈放下酒杯，并忍不住挠起了后脑勺，而塔兹米却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好意思，也不怕被嘲笑，只是继续将自己不明白的问了出来。 　　“听我们村里退伍的帝国军人说，那大将军只有一个，为什么突然间就多出了另一个？” 　　“那是五年前....不，应该从八年前说起？” 　　“八年前？等等，那个镇北大将军不是上次欺负你的人吗？看上去也才二十多岁吧？难道在八年前十多岁就开始参军了吗？” 　　“不不不，据说八年前那家伙就是那副模样，或许男人老的比较慢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他是从八年前镇压北方异民族开始发家了。” 　　说到永夜八年前就是同样的模样时，雷欧奈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不老，这对无数男男女女都极为向往的事情，虽然八年也不算太过异常，姑且算是能接受的范围就是了。 　　“那个人，是站在无数尸骸上，从战场上获得了最高胜利的杀戮者，传闻中在与异民族还有西方王国的战争中，亲手杀死了几十万人，所以被人们称之为剑魔，同时也因为治下辖区被他镇北大将军中的北影响，大众都喜欢说是北境，他也由于统治着北境而被称之为北境之主。” 　　“再等等，你说的是杀了几十万？....这、这太夸张了吧？一个人怎么可能....是用了什么计谋杀死的吧？或者是使用了你们说的那种帝具，能造成超大范围攻击的帝具一定存在的吧？” 　　“....我原本也这么觉得，不过....直到我真正的见到他，感受到那个人身上的杀气，我就知道那传闻是真的了。” 　　“骗人的吧.....” 　　“这是真的，那个人的可怕超出了想象，如果不小心遇到了，别说什么废话赶快跑吧！不....其实就是跑也不一定能跑的过，除非相隔很远，否则以那怪物的速度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跑了。” 　　像是为了缓解内心的恐惧一般，雷欧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接着给自己狠狠灌了一口酒，实力差距大到了她虽然上次被打的挺惨的，可却并没有想要找回场子的打算。 　　雷欧奈身旁的塔兹米听着她这些话，不自觉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并前往了布兰德所在的训练场，想听听布兰德对永夜的看法。 　　就这样....等到夜深了，夜袭开始倾巢出动，前往只有四个帝都警备队队员在夜里看守的处刑广场。 　　这个美丽的夜晚，明月当空繁星点点的是个观赏夜空的好时机，就是风有些冷，而且他们这一行出任务的人，越是接近那专门用来公开处刑的广场，就越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等到众人抵达处刑广场后，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灰暗，但也都习惯了，只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塔兹米表现的最为惊讶，甚至忍不住惊呼出来了。 　　“这、这太....太残忍....太没有人性了....那个大将军和大臣都在若无其事的做这种事情吗？？” 　　“别胡说八道了！永夜大人这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你们两个人都安静，现在还在任务中！” 　　被难得带队亲自出动的娜洁希坦瞪了一眼，塔兹米很快安静了，而玛茵却是不满的撇过脑袋轻哼。 　　这空旷的广场中心，竖立着数十个由两块木板钉在一起制作出来的十字架，每个十字架上都钉着一个人，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反对大臣的人，只有一个是例外的存在。 　　那例外的，就是在最前面的人，而这人也正是夜袭此行的目标，革命军的南方贤者格里埃。 　　这位南方的贤者，他与别的人相比要显得更惨一些，被大刑伺候审讯的体无完肤，完全不复最初和永夜见面时的那种仙风道骨的气质和神采，目前看上去倒是像个流落街头的老乞丐。 　　浑身血淋淋的南方贤者，经过严刑逼供后，又被钉在十字架上暴晒一天，现在已经奄奄一息接近于死了。 　　“———得快点救下他才.....” 　　“不，没有必要。” 　　塔兹米刚刚想出手救人，可是连话还没说完，就被娜洁希坦拦住了。 　　“为什么？！” 　　“现在救下来他也活不了，我给他个痛快吧，玛茵，把南瓜给我。” 　　从伤势就看出了这位贤者已经没有救援价值的娜洁希坦，伸手向一旁的玛茵要过原本就是她使用的帝具———浪漫炮台·南瓜，将枪口对准了那处刑广场中央，曾经教导过她，如何劝诱新人的贤者。 　　“再见.....” 　　面对镜头里的熟悉身影，娜洁希坦下意识的咬紧牙关，在锁定目标后闭上眼睛扣动扳机。 　　由于没有威胁存在，南瓜的威力不是很大，不过却也足够在这不到百米的距离上，杀死一个奄奄一息的重伤员了。 　　在划破寂静夜幕的枪响下，带着光拽的精神子.弹，射穿了这位南方贤者的脑袋，让血液和脑浆四散，终结了这位被人算计的可怜、却又在某种程度上算的上是自作自受的老人的性命。 　　广场上的警备队听到枪击声立刻吹响了哨子，开始召集附近的巡逻队，攻击那屋顶上的夜袭一行人。 　　这是个注定繁忙的夜晚，而就在这夜里，娜洁希坦杀死了南方贤者格里埃的枪击声响起的刹那，也就意味着永夜当时的劝诱效果大大降低。 　　帝国不用说谁都知道已经腐朽不堪了，而革命军或许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北境的领袖，永夜....同样不是什么仁慈善良之辈，虽说从他的事迹里早就知道了，只是这一回他们切实的领会到了他的残忍之处。 　　这南方贤者为什么会被钉在十字架上，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可双胞胎姐妹的事情，却基本是确凿无疑了。 　　经过暗地里的调查，他们知道永夜公馆里确实有一对双胞胎姐妹，而且还是在永夜去了一趟帝国情报机关后，被帝国情报机关抢来送去的。 　　......................................................................................... 　　革命军南方贤者格里埃，在处刑广场上被杀死的事情，帝都警备队的队长欧卡在事发时立刻就跑来通报了。 　　不过，这姑且也算是可以预见的情况，因此永夜并没有在意有人杀死了正在处刑的革命军南方贤者格里埃。 　　说到底他要对那个所谓的贤者施以重刑，本身也只是为了杀鸡儆猴，警告那些敢把他当成白痴来愚弄的革命军高层。 　　现在既然已经有人去杀了那只鸡，那么也就证明猴子已经看到了，如此一来杀鸡儆猴的威慑与警告的效果自然也就达到了。 　　在第二天的时候，由于没有能远程通讯的电话的关系，永夜打算亲自去帝国情报机关督促一下西宫的调查进度，而恰好也就在这个时候，赤瞳收到了革命军高层单独给她的暗杀命令。 　　赤瞳曾隶属于帝国暗杀部队的精英七人组，在后期更是暗杀部队的王牌暗杀者，执行任务时能够冷静地分析情势，有着相对十六岁的年龄，称得上是丰富的战斗经验，对付敌人可以毫不手软，只是....终究还是听了娜洁希坦的一番爱国为民的论调，从而转投革命军。 　　赤瞳虽然战斗力不如布兰德，但是却持有被称为妖刀的帝具“一斩必杀·村雨”。 　　被这把妖刀斩到的话，就会在伤口染上咒毒并迅速致死，没有解毒方法，因此这称得上是一击必杀的妖刀村雨非常有名，一刀必杀，擦伤即死，无药可救。 　　村雨就相对于是下了最强的毒的刀，只要有心脏的生物就没有办法躲过它的咒杀，因此革命军高层判定，赤瞳比布兰德更适合暗杀永夜，毕竟布兰德更适合强杀。 　　由于知晓夜袭全员一起上恐怕也不是对手，所以他们决定让赤瞳展现暗杀的精髓，也就是趁其不备的突然袭击，只需要擦破皮那种程度的伤势就好了，永夜并没有穿盔甲而且根据传闻喜欢近战，因此赤瞳的暗杀未必没有可能成功。 　　永夜死了，帝国就乱了，到个时候革命军就有机会。 　　原先的话，赤瞳或许会拒绝命令，但现在....听闻了他让帝国情报机关强抢双胞胎姐妹的事迹，果断接受了命令，在帝都暗探发现他出门的时候，也即刻赶了出去准备进行刺杀。 　　等到永夜从帝国情报机关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间了，赤瞳也恰好在这个时候赶来帝都了。 　　从雷欧奈和玛茵的那么获取的信息让赤瞳知道，永夜是个警惕性非常高的人，对目光的敏感度也非常人能比，只是远远的一不小心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就很可能被发现了。 　　因此在革命军暗探的带领下找到了永夜的赤瞳，一路上就只是以视线余光注意永夜的鞋底，以此达成跟踪的目的，浑身也没有散发出杀意，就只是远远的跟着。 　　等到永夜路过两旁皆是树木的无人道路时，屏气凝神尾随在后已久的赤瞳突然加快了速度，妖刀村雨猛然出鞘。 　　“———葬送！” 　　少女挥舞这一刀必杀的妖刀，只需要再近转瞬即逝的三米就能触碰到他的目标，完成此次的暗杀任务，然而...... 　　轰隆———！！ 　　早有防备的永夜，注意到身后呼啸而来的斩击，一记战争践踏顿时让大地上的地砖统统被掀飞，巨大的震荡波令四周树木都开始摇晃，疾驰着的少女因为跑得太快，无法站稳脚跟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了地上。 　　但万幸的是，赤瞳好歹也是在杂技团里待过三个月的，很快稳定了身形，只是..... 　　街道上的地砖，以永夜为起点揭地而起，扩散开来的冲击波所裹挟着泥土和地砖，将整个街道覆盖，赤瞳抬起头目睹了这将视野覆盖的大范围攻击，即使是平日里面无表情，现在却也忍不住将眉头紧蹙。 　　面对这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空间的攻击，除非她能跑的比这些速度快，否则，这种大范围的伤害根本无法躲开。 　　几乎没有犹豫的，在突然性袭击一击不中后，她面对这战争践踏造成的附加攻击，果断选择了后撤。 　　于是....在这夕阳西下的光景里，黑衣的少女与突然乍现的漫天飞沙走石开始了赛跑。 　　与永夜害怕枪械一样，赤瞳同样是肉体凡胎，面对无法躲避的密集攻击一样头疼，可她在此刻也唯有面露苦涩的紧咬着牙关，以背部承受这飞沙走石的打击。 　　站在破碎的大地中心，永夜不急不缓地转身看向企图奇袭自己，却被反奇袭了的少女。 　　虽然沙尘遮蔽了视线，但透过直感他能感觉到那位袭击者现在正在遭受袭击，伴随着一连串的钝器打击肉体的声音响起，当飞沙走石像暴风雨一般洗礼了少女全身上下后..... 　　没有出乎预料，少女已经无法维持站立倒在了地面上，背后破破烂烂的，衣服破损度高的都让黑色的风衣成为了露背装，所见部位没有一块完好的组织，鲜血染遍了她的全身。 　　“这么简单就要死了吗？就这样还敢袭击我真说不自量力。” 　　永夜闲庭信步般走到向了这位企图暗杀自己的少女，对其身上的惨状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并在说话的时候，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看上去似乎准备给这表现的奄奄一息的少女补一刀。 　　然而..... 　　“葬送！！” 　　本来还像已经快不行的少女，猛然睁开眼睛，在地上挥刀砍向永夜的腿部。 　　“———果然！” 　　永夜迅速抽身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装死的少女，突然间的袭击。 　　“这种程度的伪装就想骗过我，你还是太嫩了。” 　　虽然烟尘遮挡了视线，可却无法遮挡永夜的直感，而且他的听力可同样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程度。 　　所以他非常清楚在先前战争践踏响起的烟尘里，这暗杀者少女虽然在第一时间是逃跑没有错，可如果真的直接被战争践踏的余波波及，那就不应该只是背后的衣服被打破，看上去很惨这种程度而已。 　　事实上，赤瞳在逃跑的时候，只是跑了没有几步就转身击碎、劈开了可能导致她死亡或真的受到重创的碎石，然后转过身让剩下威胁不大或者无法防御的沙石袭击自己，最后倒在地上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本来以为这样至少可以伤到一点点，不过..... 　　“....出乎预料的强大....不愧是有着剑魔之称的北境之主，跟怪物一样。” 　　脸上被血覆盖，但赤瞳这一回却没有逃了，而是眉头紧锁横刀而立，将刀尖对准了来人的心脏。 　　她知道自己现在或多或少的都受伤了，想逃走肯定不现实，所以只能试着拼死一搏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视线被血模糊了一些让她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可她总感觉对面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 　　“别做无谓的抵抗了，你不可能打败我的，即使你手上的是妖刀村雨，因为没有办法命中的话，这刀就毫无意义啊。”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战斗....从来就不是强的一方必胜。” 　　“嗯，很不错的说法，那就试一试吧.....” 　　轻点头，永夜缓缓的将腰间长刀拔出，单手持刃的指向了赤瞳。 　　永夜总感觉，面前这蓬头垢面，头发都因为血粘在脸上的暗杀者，好像....挺奇怪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这身形和谁都不像啊。（黑瞳平胸、赤瞳较大。） 　　虽然很是狼狈，但依旧能看出的姣好的身材，他完全没有什么印象。 　　“....你这个变态！———葬送！” 　　还没等永夜继续想下去，他这上下认真打量身形的视线，却是被赤瞳当成了变态，直面冲了过来挥刃直接就劈了下去。 　　赤瞳的斩击十分凌厉，永夜知道面对这种刀和这种实力完全算得上是强的少女，如果疏忽大意一定会吃苦头，甚至不小心丧命。 　　拿着妖刀迎面冲来的少女，速度明显超出了一般人类的极限，只是转瞬之间就逼近了永夜，这速度快的足以让一般人甚至反应不过来举刀。 　　然而永夜更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在刀剑临身之前，举刃格挡。 　　一簇火花在刀身上浮现，随即极快的又消逝于黄昏之中。 　　紧接着，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少女还未来得及反身再来一击，一阵飓风吹袭而来，原本和她擦肩而过，本已是背对背的永夜，已经先一步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快到无人能够捕捉的钢铁刀身，化为奔窜而出的夺命之刃，冲着少女的肩膀砍下，看架势似乎准备将这少女一分为二。 　　不过....虽然捕捉不到攻击，可少女却凭借超乎常人的直感，预判了可能的袭击。 　　高亢的金属声响起。 　　显然，听声音就可以知道，永夜的夺命一击，遭到了少女的格挡。 　　少女将妖刀村雨放在身后，抵挡住了永夜这一击，只是尽管反应迅速，她却仍没能彻底挡下斩击。 　　村雨的刀背却砸在了少女的背上，含带这速度与力量的斩击，通过妖刀传导到少女的背上将其使击飞，背部的肉体连同破破烂烂的衣服，也被下滑的利刃一同撕裂开来，后腰部被划开不浅的伤痕，喷出一道鲜血。 　　少女在吃痛之下，发出压抑不住的痛呼，在地面上顺势一滚，接着却眉头紧锁的转过身，凝神注视永夜的身影。 　　可还没等她看清永夜，永夜就已经发起了宛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令她无暇考虑什么，只得举刃迎击。 　　撼动空气的刀剑碰撞声，在这无人的街道上响起，附近的树梢都在随着两人争斗带起的风浪而剧烈晃动，大量落叶不断掉落，纷飞至二人的战场上。 　　刀剑碰撞的急促火花，带起飞溅四散的鲜红血珠，加上纷飞的落叶做衬托，这是让画家看到就忍不住想定格在脑海内，倾尽所能画出的一幕。 　　浑身伤痕累累的少女剑士，在如狂风骤雨般的剑刃袭击中，勉力支撑着，可却越发无力招架着恐怖的剑刃袭击。 　　任谁都能看出，这场战斗中毫发无损的青年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少女已经是强弩之末，不需要两下就会被收拾掉了，连挥剑都开始显得有气无力。 　　...................... 　　............ 　　...... 　　（PS：悬赏截止至这个月五号，所以....在这月初求刀片、月票还有推荐票....） 第十五章 捕获赤瞳后... 　　“可恶....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赤瞳浑身大汗淋漓，汗与血交织，刚刚想举刀却因为右手上臂突然出现的一阵刺痛，而导致连手都举不起来了。 　　低下头仔细一看，她这才发现在刚才的剑刃交织，随后擦身而过时，她又中了对面被称之为剑魔的男人的攻击。 　　右上臂被划伤，虽然称不上深可见骨，却也能严重影响战斗。 　　可实际上，战斗到现在，赤瞳很清楚这种程度的伤害明显不正常，以对方的能力应该能在这一击的时候，直接斩下她的手才对。 　　“....为什么....手下留情了，难不成你是想抓....活的？” 　　额发被汗和血水浸湿，视线受到了严重的干扰，甚至连刀都有些举不起来了，她至今还无法使用村雨的秘技，这也就意味着她没有绝招，可她依旧没有认输，反而是质问起永夜为何手下留情， 　　“可以这么说....因为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要是下手了会后悔？大就是这种感觉吧。” 　　“什么意思....号称剑魔却什么独特的本事都没有展现，你....如果是想....戏弄我吗！” 　　“不，我不会去做那么无聊的事情，只是你身上有让我在意的感觉，说起来你的剑术很不错，身手也绝对称得上是一流的，为什么要加入叛乱军呢？” 　　“....因为，boss是说过了，新的国家一定会善待平民，不会像———你这样啊！” 　　赤瞳忍住伤痛，奋力举起村雨，步履蹒跚地对着永夜发起了一往无前的进攻。 　　“我这样？什么意思？我怎么了？说话要说完整，你这样的话完全意义不明。” 　　面对赤瞳这气势十足，实际上却没有太大杀伤力的攻击，永夜只是侧过身就躲开了，随后再反手一个手刀砸在赤瞳的背上，轻轻松松就将这被重伤的少女打倒在了地上， 　　一脚踢在赤瞳的手上，令她松开了至今依旧紧握的村雨，将村雨踢飞到了远处，在解除了武装的情况下，永夜这才蹲了下来观察这地面上起不了身的暗杀者。 　　他总感觉自己对这陌生少女有点熟悉，可仔细打量却又没有印象，总感觉很奇怪，非常奇怪..... 　　烦恼没有结果，永夜干脆的像上次一样，检查起了这少女暗杀者的身体，预防身体改造出的武器。 　　要知道昨天的保镖里，就存在嘴里吐枪子的，手砍了也能从断肢处冒出刀来的改造人，这个世界的改造人太多，不得不防。 　　“....变态！我、我一定....一定杀了你！！” 　　“....这不能怪我，我对非礼女人没有兴趣，虽然我自己也知道这种检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应该找女人去做，不过现在不是条件不允许只有我们吗？....总之，你先把嘴张开我看看。” 　　“......” 　　满脸都是血的少女，明显一副不愿意配合的模样，只是愤怒的瞪着永夜。 　　面对这种情况永夜自然毫不犹豫的用强的了，他一只手反手扣住少女，一只手掐着少女的嘴，强制性令少女张开了嘴。 　　一系列的检查下去，即使是赤瞳也感到羞愤欲绝想和他同归于尽，可永夜却只是在确认了自己的安全后，依旧是反扣住少女的双手，将她从地面上拽起，就这么拉向不远处的小河。 　　“你、你....你想干什么？！” 　　“让你洗个澡，现在深呼吸，闭气。” 　　在河岸边，赤瞳不由对身后永夜的企图感到了恐惧，不过永夜却只是在提醒过后，就将她往水里按了下去。 　　永夜就像是在洗东西一样，提着赤瞳的双手，将这头发散乱，蓬头垢面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有些难以分辨相貌的少女进行了强制性的清洗。 　　在这清洗过程中，永夜膝盖以下不可避免的被河水浸湿了，而手头上的可怜少女则浑身湿漉漉的，但也算洗去了身上的尘土。 　　相对的，由于少女身上的血太多，也将小河染红了。 　　在这强制洗涤过程中，永夜只感觉自己最近好像就遇到过这类似的事情....对了，就是现在还在公馆里养伤，前不久才被他伤了的黑瞳，而当年跟在他身旁的，可不仅仅只是黑瞳一个人..... 　　....应该不会吧？ 　　带着一丝自己都不信的怀疑，永夜将在重伤状态下，被他折腾的都快马上不行的少女从水里捞出来，将这少女的脸转向了自己。 　　“....没有污渍的遮挡，还真很像。” 　　心情有些感觉不妙了，永夜立刻将这先前挣扎的有些过头后，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的少女，平躺的放在河道边上。 　　从河里取出水泼了一把少女的眼睛，他发现....这孩子的眼睛，竟然是赤色的。 　　“....糟糕的预感似乎应验了。” 　　站在少女的身旁，永夜揉着自己胀痛的太阳穴，很是苦恼该如何处理这重伤的少女，当然....在此之前确认身份是很重要的问题。 　　要知道，黑瞳可是跟他说的很明确....赤瞳死了。 　　虽然具体怎么死的，出于对黑瞳的感情顾虑，所以没有详问。 　　毕竟问一个孩子你的姐姐怎么死的总归是不好的吧？而且一个妹妹从一般意义上来说是不会说自己姐姐坏话的，特别是黑瞳和赤瞳的关系。 　　当问到最喜欢的人是谁，能毫不犹豫的说最喜欢的人是对方，关系好到都没有什么再进一步的姐妹，在历经八年的时间后....这是变质了吗？ 　　还是说....这不是赤瞳？这只是他弄错了，这暗杀者只是有着与黑瞳相似的外貌，而且眼睛的颜色恰好是赤色而已。 　　说到底，明明是姐妹，黑瞳的胸.部那么小，赤瞳的怎么可能这么大？这不科学的吧？明明是相貌非常相似的姐妹。 　　烦恼的最终却没有办法得到解答，永夜突然心生一计，试探性的突然在赤瞳的耳边说出了以前代表着惩罚的话来。 　　“赤瞳，现在还在睡懒觉，今天的晚饭你不准吃肉。” 　　“———哎？不要，我.....” 　　被永夜在水里折腾的，几乎已经失去意识闭上了眼睛的赤瞳，在面对晚上禁止吃肉的惩罚时，猛然睁开眼睛，条件反射的就要说些什么辩解的话。 　　这反应，让永夜确信了，错不了了，这就是赤瞳..... 　　而被洗干净了的赤瞳，也失去了自身血水对视线的遮蔽，终于不像近视眼一样，能看清身前的男人了，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言语，就像是追忆过去的钥匙一般，让记忆中的人影和面前的青年重叠。 　　当记忆里的人和永夜重叠后，赤瞳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凝神盯着永夜，将疑虑脱口而出。 　　“....暗？” 　　“嗯....一别八年，此次再会真是....相当有意思？。” 　　如果说只是条件反射还不能相信，那么暗这个代号，则可以令他完全确信了，这是赤瞳。虽然相貌相似，身材却大有不同的，可还真的是姐妹。 　　不过和这对姐妹和他见面的方式都太奇怪了吧，为什么每次都又被他重伤？....难道是姐妹之间互相牵扯的因果？一个大腿受伤，另一个....伤的好像更重。 　　“为什么....暗会在....这.....” 　　“先等等....看你的状况不容乐观，暂时没有时间叙旧了，总之，我先送你去附近的医馆吧。” 　　打断赤瞳有些艰难的话语，永夜看了地上，被水浸湿的赤瞳，没有犹豫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了，将这正在上演凄惨版湿身诱惑的少女裹住，直接抱了起来，然后，从地上将村雨收入刀鞘里，将这一人一刀一齐带走。 　　......................................................................................... 　　赤瞳的伤势很重，可这个世界的医疗尖端很发达，不过....普遍上的医疗却相对平常了很多，只能对付外伤，治些小感冒什么的。 　　当然这个世界对外伤的研究，比上个世界要深的多，或者说....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治愈效果要好很多，而赤瞳的伤都是外伤，基本上是个医生就能治，这个世界的普通医生对外伤的治疗水平相差无几，都说不上多好，但也说不上多差。 　　为了避免拖得太久，失血过多致死的情况出现，永夜就近将赤瞳送入了附近的医馆里。 　　这诊所只有一位年老的女医师，这位医师第一眼见到赤瞳的时候，表现出了明显的惊讶，显然是不同于懒得去看通缉令的永夜，认出了赤瞳是名通缉犯。 　　不过，因为这个国家的居民对帝国的普遍不满，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谨慎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就让永夜抱着赤瞳进去了。 　　“这么重的伤....这是怎么搞出来的？” 　　“这个....可能是遇到山贼、土匪、流氓什么的吧？” 　　当女医生脱下了赤瞳的衣服开始检查的时候，不禁在第一时间惊叹出声，永夜自然没有这说是自己做的，直接将问题推到了别人的身上。说话时，他也和这位女医生一起观察着赤瞳身上的伤势，忍不住有些担心赤瞳会不会扛不过去。 　　然而，当他正在仔细观察赤瞳的刀伤时，没有一会让却突然注意到了来自对面的视线。 　　从赤瞳的身上抬起头，一张满是褶皱的老妇脸出占据了他的视线，就和他面对面站立的医师，不知道为什么正伸长了脑袋，盯着他。 　　“怎么了？这孩子都昏迷了，还不快治疗，你看我干什么？？” 　　“....就算你和伤者的关系很好，或者是救命恩人什么的，但你也不能这样盯着一个少女的裸体啊！” 　　“嗯....这意思是想让我出去吗？难道不需要我帮忙么？” 　　“明白了就快点出去！老婆子我一个人就行了！” 　　“......” 　　久违的被人呵斥了，让永夜忍不住郁闷了一下，不过他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知晓自己这样好像确实不太对，以前的赤瞳只有八岁所以没有什么，可现在已经十六岁了，这样看着自然有些不太妥当。 　　自知理亏，因此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退了出去。 　　站在救护室的门口，眺望着已经落下一半的太阳，永夜直视着已经不如正午火热刺眼的太阳，视线随着它缓缓下落。 　　天色渐渐变暗了，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回去的打算，反正即使不回去一两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又不是小孩子有必须回去的必要。 　　就这样，永夜站在门前，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在仰望着天空时，不自觉想到了很多的事情，过去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 　　过去，准确的说在过去的其它世界里，他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了。 　　可是回不去再怎么冥思苦想都没有意义，即使他已经通过daath的古书上，逐渐知晓了时空的特性，明白了世界间的流速是不同的，即使现在这里过去了八年，楪祈那边还没八天，但是说实话这知识即使知道了，好像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给予了回去之后的希望，却完全看不到回去的希望，这根本就没有意义....至少对现在的他毫无意义。 　　不过，就算不去考虑别的世界的事情，单单是现在面临的问题也够他烦恼好一会儿的了，也不是别的谁，就这两个小时候一直跟着他的姐妹，她们身上的问题好像就很严重。 　　黑瞳虽然依旧贪吃，可是精神状况却明显有些异常，而被她说成已死的赤瞳....为什么会重新活过来而且还刺杀他？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永夜感叹了一声，放弃了在这种毫无头绪的情况下继续无意义的思考，准备等到赤瞳醒过来的时候再慢慢问她。 　　趁着现在清闲，则去附近的街道里，给衣服被他弄得大规模破损，弄得跟乞丐装一样的赤瞳买一件新的衣服。 　　身体数据的话在先前因为疑惑而仔细打量的时候，就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理论上是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偏差。 　　在购买衣服的时候虽然被导购员调侃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有在意，毕竟他的可不是那种被人调侃这方面的事情就会脸红的青涩少年。 　　只不过在回去的时候，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袋子，回忆起赤瞳的尺码，他就忍不住有些同情黑瞳，不仅仅是胸.部被碾压，就连身高也差了一截。 　　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明明小时候十分相似的姐妹，到了八年后的今天也会出现如此大的差距，虽然相貌差距依旧不是很大，可是....这身材上却充分诠释了何为不公。 　　当然，或许是因为年龄差了一岁才出现这样的情况，黑瞳现在也在发育阶段，明年说不定也能变得和赤瞳一样。 　　“不对....这些事情怎么都好，跟我也没有关系，那是她们自己该烦恼的问题....只是赤瞳....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黑瞳。” 　　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永夜随后也没有太在意这种问题，回到了医馆所在的街道，进入医馆内部，看了一眼救护室听了一下内部的情况，随后也就开始了冥想。 　　当时间到了深夜时分。 　　虽然永夜没有回去，让新来的几个女孩子有些担心，但总体上公馆倒是很平静，即使永夜没有回去也像平常一样安稳，因为亲卫对永夜的实力非常放心，根本不担心他会出现什么问题，即使真要出什么问题永夜全力战斗，他们这一边也会观察到。 　　帝都内没有什么大动静，这就说明没有问题了。 　　毕竟永夜是拥有北境最高武力的领导者，不是什么需要保护的小孩子，夜不归宿什么的根本没有必要太在意。 　　夜袭那一边，倒因为迟迟没有等到赤瞳回归，而忍不住开始担心赤瞳的情况，可他们却也都不知赤瞳为何而外出，只有在据点周围张开的丝线结界的拉伯克发现了赤瞳的离去。 　　可拉伯克当时只是以为赤瞳像往常一样是出去捕猎了，当时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到了深夜依旧未归，连晚饭都没有回来吃就发现不对劲了，但这个时候能做到的只是凑在一起干着急。 　　“拉伯，赤瞳向那个方向离开的你知道吗？还有你们也是，赤瞳在离开之前有没有说些什么？” 　　夜袭所居住的城堡会议室里，夜袭除赤瞳外的全员都聚集在了这里，娜洁希坦坐在主位上，嘴里叼着烟正不断吞云吐雾的问起了拉伯克和夜袭内其他人赤瞳的去向。 　　“方向的话....根据丝线结界显示，应该是前往帝都了。” 　　“帝都？赤瞳去帝都干什么？” 　　“不知道....我原本以为她可能是去捕猎，毕竟基地距离帝都有十公里，基地外面都是森林，往帝都的方向也是森林，可能会存在赤瞳的猎物.....” 　　“好吧，那除了拉伯你们别的人知道什么情况吗？” 　　拉伯克没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于是娜洁希坦再次问了一下其余的人，可是....其他人却都只是摇头。 　　“啊！说起来.....”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雷欧奈突然举起了手，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我在中午的时候，使用百兽王化想通过兽类嗅觉找东西，正好闻到了革命军总部联系我们用的猎鹰的味道。” 　　“中午有革命军总部猎鹰的味道？那猎鹰只有早晨来过，你不会弄错了吧？” 　　“不，不会错的，不是上午的拉罕，下午的味道是西勒的。” 　　“....你还给猎鹰命名了吗？不过算了，革命军总部的猎鹰来到我们这里是怎么回事....革命军总部那边越过我直接给赤瞳下达了命令吗？” 　　思考着革命军总部可能给予赤瞳的命令，娜洁希坦只感觉最近的心情真的是越来越难控制了，以往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他们，现在却....时不时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要不是在烦恼这个就是烦恼那个。 　　不过事到如今，夜袭能做的事情也不多，因此娜洁希坦只能选择了先询问革命军总部，然后再做打算了。 　　“我立刻问一下革命军总部这是什么情况，看看他们到底给赤瞳下达了怎么样的命令，在此期间你们都在基地里待机。” 　　......................................................................................... 　　深夜里的医馆。 　　在救护室里，永夜将赤瞳移动到了病床上，此刻的赤瞳浑身缠满了绷带，穿上衣服问题也不是很大，因此永夜也就在让年迈老妇人医生，帮赤瞳穿上了导购员帮忙选择的粉红色睡衣。 　　随后由于赤瞳的身体不方便远距离移动，因此他给了老医生足够的金钱，暂时租用了这家医馆，让治疗完成的医生离开这里，明天早上再给他们带饭来。 　　等医生走了之后，永夜站在病床旁边，望着病床上睡得相当沉的少女，由于不方便在她重伤的时候打扰她，也不好直接离开，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于是也就坐在了这只有一张病床的狭小病房的角落，像往常一样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 　　就这样，在第二天，天还没大亮的时候，赤瞳因为伤口疼痛而先一步起床了。 　　在赤瞳醒来的瞬间，永夜也跟着感觉到，立刻睁开眼睛看向了病床上，在起身瞬间就吃痛地以左手捂着右手上臂的赤瞳。 　　“....早上好。” 　　“———哎？！” 　　永夜礼貌性说了一声早上好，让注意到他存在的赤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向着他那边看了过去，脸上尽是不敢相信的惊讶。 　　“暗？真的是暗吗？” 　　“....不然还能是谁？” 　　“我....不是在做梦？” 　　“你做了什么梦？” 　　“和一个隐藏极深，道貌岸然的变态剑魔战斗后，被路过的暗救了，然后送到了医院。” 　　赤瞳认真的思索，回忆着自己的梦，并呆呆的就将梦的内容陈述了，甚至还不解的问道。 　　“是暗将那个剑魔打跑了吗？” 　　“....一定程度上，是的吧？” 　　“我就知道！暗很厉害！” 　　小孩子的崇拜是不讲道理的，以至于年幼时认为永夜很厉害的赤瞳，到现在依旧也以为永夜非常厉害。 　　“不....其实我想说....嗯，我想说什么来着？” 　　赤瞳这和黑瞳一般无二的呆，让永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怀疑这孩子重伤状态下，将梦境和现实混淆了，或者是..... 　　因为在最后被打倒在地的时候，还让他强制性在水里洗了好一阵子，那个时候被折腾的神智已经不是很清晰，所以没有意识到，其实....最后将她送到诊所的“暗”，就是将她打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 　　也就是说，由于最初受到战争践踏的袭击，赤瞳的视力受到了沙尘还有来自自己的血，流入眼睛里造成的干扰，让她没能在第一时间区分出永夜究竟是谁，而且....恐怕由于失血过多的关系，她的脑袋应该还很晕，视线应该也还是模糊的。 　　永夜现在仔细想想，自己先前这么折腾赤瞳，还真是有些过分了，不，也不对，因为赤瞳要暗杀他，所以才会这样的，这只能算她自己倒霉吧？而且这样也是手下留情的结果了..... 　　狭小的病房内，彼此双方都存在一大堆想说的话，可这一别八年突然相见，还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那个....暗这些年还在四处旅行吗？” 　　轻轻地挠了挠脸颊，赤瞳带着笨笨的笑容，重新抬起头看向了永夜。 　　“一定程度算吧.....” 　　“一定程度？” 　　“嗯，从帝国北方到帝国的西方，很经常都会出国逛逛。” 　　“嘿唉~这样啊，真好呢无忧无虑的，不过饭怎么解决？” 　　“速食品也能填饱肚子。” 　　“果然....暗到现在都没有生活能力呢。” 　　就这么，赤瞳问，永夜答的交流，持续了好一阵子。 　　在这期间，赤瞳一直在问永夜生活方面的问题，显然很是担心离开了她们两姐妹后，永夜这个生活废材的日常生活是怎么持续下去的。 　　“....八年了，暗都没有变呀。” 　　“你到是变化很大，我都认不出来了。” 　　“当然了，从小孩子到大人，当然会有很大的变化。” 　　“....小孩子到大人吗？嗯，确实长大了啊.....” 　　永夜靠在墙壁上站着，视线在赤瞳不少露出部位都有绷带缠绕的身体上扫了两眼，将这比黑瞳明显更成熟的少女，和以前的八岁幼童影像，放在脑海里对比了一下，立刻就能清晰的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一晃八年了吗？还真是没有什么实感.....” 　　这八年里，永夜只是一个人在彷徨，迷失在战场上。 　　在那血雨纷飞的战场上，面对等同于死亡的他，敌军都在恐惧，都在不知所措，所有面对他的敌人都在慌乱当中拼命的挣扎，却又都被他夺去了生命。 　　在战场上，人连蝼蚁都不如，而他正是重复着不断做着夺去连蝼蚁都不如的人命的事情，其实他也想逃避，他也想拒绝这种行为，因为他是有情感的人。 　　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办法因为情感做出逃避的选择，有感情可他也存在理性，他知道如果不这样做，那么他就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即使是最低限度的命运，更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只是日复一日的杀戮，这单调乏味不值得铭记的日子周而复始的不停上演，连时间都被遗忘，完全无法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八年的时间流逝，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感，只有再次见到黑瞳的时候，才有一种时光恍惚的感觉，而见到赤瞳就更加对时间的流逝，有一种明确的印象。 　　“小赤瞳真的也长大了啊，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之，好久不见了.....” 　　望着同样在看着自己的少女，永夜俯下身以不会弄疼她的力度，轻轻地抱住了她，抚摸她的脑袋。 　　对此，赤瞳没有抗拒，只是温顺的予以回抱，将脑袋倾斜贴在永夜的脸上。 　　“暗，我一直都很想你....真的，真的非常非常想再见到你.....” 　　“嗯......” 　　在这种时候，永夜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所以只是苦恼的沉默着继续抚摸赤瞳的脑袋，安抚这....被他弄成了重伤，现在却还能顽强起身的孩子。 　　过到好一会儿，老医生回来了，按照永夜的要求替他们带来了附近饭馆的打包食物，算是给两人的早晨。 　　“咳咳....！我说你们两个，就算是情侣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也是不能激烈运动的，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别怪老婆子我没提醒你们。” 　　“———哇啊！” 　　提着袋子的老医生，用力的咳了一声，让赤瞳回过神一样，在慌乱中立刻推开了永夜，脸上泛起了一抹不是很明显的红晕。 　　“....你在慌什么？对这方面的话题很不适应吗？” 　　相比赤瞳的慌乱，永夜倒是对这种程度的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唉？呃....说、说的也是.....” 　　“想说的虽然还有很多，不过我们还是先吃饭吧，你伤的不轻，应该多补充一点营养。” 　　“嗯。” 　　轻轻地点头表示同意，当老医生将病人用的小餐桌连同食物放上去的时候，赤瞳由于右手被划伤，于是改用左手拿起了筷子。 　　身为王牌的暗杀者，她的左手比起普通人要灵活多了，所以不用担心会出现因为右手受伤，而无法吃东西的窘境。 　　由于医馆被包下了，老医生将两人的食物放下后，提醒了一下不要他们不要乱来后，很快就主动离开了这里。 　　现场，只剩下了永夜和赤瞳两人在吃东西。 　　“又在一起吃饭了....真的感觉非常怀念呢，和暗一起吃饭。” 　　“是啊....我原本都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在见面了。” 　　和赤瞳一样，永夜对目前的情况也存在非常怀念的感觉，特别是在黑瞳说赤瞳死了的时候，更是让他放弃了对赤瞳依旧生还的希望。 　　现在这样还能坐在一起吃饭，完全是预料之外的情况。 　　“说起来，我....和暗很像情侣吗？”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赤瞳突然从食物里抬起头，看向了永夜。可惜，永夜却对这方面的话题显得很冷淡。 　　“....谁知道，那医生只是觉得好玩才那样说的吧。” 　　“也是呢，在我印象里，暗就和.....” 　　“别说叔叔或者父亲，我不想被人当成爹。” 　　“好吧，那暗到底....多大了？” 　　“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我多少岁了。” 　　“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吗？” 　　“....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比起这个，赤瞳。” 　　“怎么了吗？” 　　赤瞳不解的看着永夜，永夜却是在整理了一下思路后，没有第一时间说黑瞳的事情，而是打算一点点的将赤瞳身上的信息套取出来。 　　“为什么你会在那个街道上，暗杀....大将军。” 　　“因为那个剑魔是变态。” 　　“....不，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赤瞳毫不犹豫的速答，令被称为变态的当事人永夜，忍不住郁闷的摇起头，并将问题阐述的更加详细一些。 　　“我想问的不是对方怎么样，而是你为何会变成一个暗杀者，八年不见难道你变成了帝国的暗杀者？或者说....革命军的暗杀者？还是什么自由团体的杀手？” 　　“这个....要说的话，就说来话长了，暗倒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巧合路过。” 　　“巧合的话....那就....快点离开帝都吧，那剑魔虽然是变态，但毕竟也是大将军，势力庞大，你一个人很吃亏的。” 　　原本想劝诱永夜加入革命军的赤瞳，在内心纠结一番后，没有将自己的事情告诉永夜，反而表情严肃的希望永夜能离开帝都这个是非之地，因为她不想让永夜卷入这场革命的纠纷。 　　在赤瞳的印象里，永夜是自由的独行者，因此即使很想依靠他的武力，却又觉得自己不能那么自私的利用以前的关系，让永夜为了她的理想冒着生命危险去奋斗。 　　“....虽然是变态吗？” 　　能感觉到赤瞳的善意，这让永夜有些难以将这个被赤瞳一句说来话长后就带过的问题重复，也不好现在说自己就是她口中的变态，只能烦恼起了别的问题，比如说..... 　　“说起来，黑瞳哪去了？以黑瞳的性格，她应该和你在一起吧？” 　　“....黑瞳啊....黑瞳她.....” 　　面对永夜故意试探提出的问题，不擅长说谎的赤瞳低下头，目光飘忽的游离了一阵子，随即说出了和黑瞳一样的话。 　　“黑瞳....死了。” 　　“....死了吗？” 　　“嗯，我最喜欢的妹妹....黑瞳，已经死了。” 　　第二次说出黑瞳死亡的话死，赤瞳显得很肯定，没有了第一句的犹豫。 　　该说不愧是姐妹吗？赤瞳和黑瞳的想法一样，不打算让永夜知道黑瞳的事情，也不希望他知晓她们姐妹互相残杀的事情，同时也担心他夹在两人之中为难，所以也就干脆的说黑瞳已经死了。 　　“是吗？死了啊.....” 　　“....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不，没事、没事.....” 　　转过身面朝天花板，单手扶额，永夜正在努力自己压制内心教育一下这孩子的冲动，要不是赤瞳刚刚被他重伤，他一定会好好的教育一下这孩子，虽然说....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小孩。 　　果然回去的时候，应该去找自己那边成家有孩子的亲卫学习一下，怎么教育不听话的孩子吧？ 　　然而....永夜并不清楚，就在他转过身压抑教训赤瞳的冲动时，他身后的赤瞳看着他这熟悉的背影，晃了晃脑袋再揉了一把眼睛，随后眼瞳猛然一缩。 　　在赤瞳的眼里，永夜此刻的背影，完全就是昨天傍晚时分，她从背后发起突击时，那暗杀的目标，镇北大将军的背影啊，最重要的是连衣服背部都是一模一样的。 　　“———剑魔？！” 　　“....什么？？” 　　背后赤瞳突然的惊呼，让永夜下意识的转过身。 　　只见赤瞳如条件反射一般，硬是拖着重伤的身体，急速从床铺上跳了起来，冲向就被他扔在墙角的妖刀村雨。 　　“喂喂喂，你想干什么啊？伤的这么重不好好休息想干什么？” 　　没有等赤瞳走出两步，永夜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直接按回了到病床上。 　　“哎？啊....是呢？....不....不对！” 　　被按着肩膀，强制性躺在床铺上的赤瞳因为目睹了永夜的脸，下意识的就打算赞同永夜的话，可是没有两下她就回过神来，永夜的背影明明是那个剑魔..... 　　这是....怎么回事？ 　　本就不是很擅长这方面思考的赤瞳，一下陷入了混乱，一时间没有办法做出什么行动，只是呆呆地盯着上方的永夜。 第十六章 果然还是太年轻 　　居高临下同样盯着被压在床铺上的赤瞳的永夜，在赤瞳说出剑魔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这傻孩子终于回过神知道了他的身份，因此他在此刻不由的将教育这孩子的问题暂时抛下，苦恼起了该如何与她沟通，或者说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 　　“....那个，我现在该说什么好？” 　　“你....到底谁？....暗就是....那个剑魔？” 　　赤瞳面容紧绷的盯着上按着她的永夜，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八年能改变很多呢。” 　　“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呢？” 　　“....不否认吗？” 　　“否认什么，那没有意义吧？你自己不是已经发现了吗？毕竟你虽然经常都很笨，但偶尔的时候观察力却相当惊人。” 　　事到如今永夜也不可能否认什么，不....准确的说他一开始就没有在伪装。 　　从水里捞起，到现在永夜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不是永夜，只是赤瞳没有发现，所以他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说破，打算先试探一下赤瞳，顺便磨消一下八年时间带来的隔阂而已，因此现在的他显得十分坦然。 　　不过....与坦然的承认了自己身份的永夜不同，赤瞳怔怔地发着呆咬着下嘴唇，没有回应只是垂下眼帘不再言语。 　　也正是因为这样，由于永夜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同样没有说什么，一下子令这狭小的病房陷入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之中。 　　“.......” 　　“.......” 　　没有第三者存在的房间内，很快由于二人的沉默，变得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然而，没有一会儿沉默就被打破了，赤瞳的呼吸不断加重，眉头也忍不住蹙紧。 　　也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奇怪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背后有许多的伤口，虽然已经包扎好了，可在这个时候被人压着自然会感觉到痛疼。 　　对于这一点，永夜自然很快就发现了，于是在认真思索后，放开了按着赤瞳的手，拿着妖刀村雨退回到了墙壁边上与赤瞳保持了两米左右的距离。 　　“....冷静点吧，你就算是全盛时期也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就更不要说了。” 　　“....我终于知道了，因为暗是剑魔....所以那个剑魔在昨天的时候才会对我手下留情吧？” 　　“差不多吧？不过准确的说，我是后来才发现你是赤瞳的，就像昨天说的一样，感觉要是杀了会后悔，毕竟八年的时间我确实很难认出你，只是你爱吃肉的问题依旧没有改变，所以才确认了你是赤瞳。” 　　当然，实际上不仅仅只是吃肉的问题，还有就是长大的赤瞳和在公馆里的黑瞳很像，不过现在永夜却没有打算直接告知赤瞳关于黑瞳的事情，因为在某些程度上，他感觉赤瞳更需要像教育一下才行。 　　不过，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赤瞳反倒是在意起了一个，他先前没有在意的问题。 　　“....是暗，摸了我全身？” 　　“呃？....突然之间就问这么高难度的问题吗？” 　　“是，对吧？” 　　“那是有原因的，准确的说不能说摸，只是为了防止你这个暗杀我的人是改造人，而采取的必要检查。” 　　面对缩在病床上，双手护在胸前保护自己的赤瞳，虽然先前的行为他个人并不觉得那是什么不对的事情，只当是正规的身体检查，只不过....对象是熟悉的孩子就会有些尴尬了。 　　就像给黑瞳检查时一样，对赤瞳的检查同样是....有些怪怪的感觉，特别是被当面说起的时候，那种怪怪的感觉就更胜了，毕竟那可不是什么可以拿去高谈阔论的事情啊。 　　“是吗....如果是暗的话，我倒是稍微有些放心了.....” 　　有些出乎意料，赤瞳因为是先前检查的人是永夜，而不是别的人而松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 　　“如果是别人的话，大概会更难堪，会去想方设法的杀了他吧。” 　　“哈....这么说的话？我这是逃过一劫了吗？” 　　“嗯。” 　　赤瞳没有犹豫的点头肯定，随后只是缩在病床上谨慎的盯着他，让永夜开始重新烦恼该如何对待这孩子了。 　　低头看了看手上作为一击必杀的妖刀而非常有名的帝具【一斩必杀·村雨】，他想问的问题立刻又出现了一大堆。 　　“除了你为什么会得到这村雨外，既然身份暴露了，那么我就再重复一下先前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来刺杀我？是谁派来的？还是受到雇佣了？” 　　“....暗才是，到底是谁？” 　　“是谁？” 　　“名字，暗....还是永夜？” 　　“....暗是....以前用的名字，现在是永夜，所以要称呼的话还是永夜吧。” 　　赤瞳的问题，让永夜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两人果然不愧是姐妹，先是互相说对方已经死了，现在却又在意起了名字的问题，不过感觉上说暗是代号会有麻烦，所以永夜干脆的说那是以前的名字了。 　　“是吗？那么永夜为什么成为大将军。” 　　不疑有他，赤瞳点头认可，很快却又抛出了新的问题。 　　“都说了八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啊，还有，你先回答我先前的问题，是因为那大放厥词被我钉在十字架上的南方贤者吗？” 　　“不是，是因为你强抢民女，让帝国情报机关将一对双胞胎掠走，囚禁在公馆里！” 　　想起这件事后，赤瞳的眼神变得严肃了许多，脸上也出现了愤怒的神采。 　　“我看错你了！永夜，以前的你一定不会这样的，没想到现在的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请！” 　　“强抢民女？喂喂喂....你这哪里来的消息，我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请？那双胞胎只是西宫擅自送来的而已，我从来没有让他给我送什么女人。” 　　“那为什么不让她们回去？！” 　　“不....谁告诉你是我不让她们会去的？那是因为.....” 　　......................................................................................... 　　在这清晨里，永夜和赤瞳展开了一段不算有趣的交流，充分解释了为何留下双胞胎的理由，并且想试着挖去关于赤瞳所处阵营的情报，可赤瞳就是不愿意透露。 　　直到....那个老医生中午送饭的时候，听到了永夜和赤瞳的部分对话后，不小心将永夜当成了为情所困的人了，或者也可能只是因为误解了两人的关系，在离开一阵子后，很快又重新回来了，并且将永夜叫到了外面。 　　“小子，恋爱最重要的是信息，虽然你们的年龄有些差距，而且由我一个老婆子插手这种事情很不好，不过....我觉得那么重要的问题，不能对自己的恋人有所隐瞒。” 　　“哈啊....？你在说什么？我.....” 　　“这个给你，你自己好好看看，待会儿就说是路边看到的就可以了。” 　　说着老医生将小巷子里揭下来的通缉令递给了永夜，随后就这么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模样，走起路来一点都不像老人，神采奕奕的大摇大摆就走了。 　　“....什么情况？” 　　望着老人的背影，永夜只感觉自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相当的莫名其妙啊..... 　　自己和赤瞳什么时候就成了情侣？这人想法也太想当然了吧....还是说人老了闲着没事做，所以喜欢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就这么想着，永夜低头看向了身上经过风吹日晒雨淋，经过特殊处理所以没有坏掉，但也显得很陈旧的纸张。 　　“扔掉？....还是看一看？” 　　拿着这张破纸喃喃自语着，永夜其实也没有怎么犹豫，毕竟即使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感觉非常莫名其妙，可只是看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将有着不少褶皱的纸张摊开，首先入目的是一幅黑白的画像，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永夜可以肯定这是赤瞳的侧脸黑白肖像画。 　　下面写着夜袭和名字赤瞳，还有特征是黑色长发红色眼睛，身高160cm等等，信息虽然不算多，一共只有那么几个可是....这毫无疑问是一张通缉令。 　　看到这通缉令，永夜这才知晓了，赤瞳是夜袭的杀手。 　　“....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吗？” 　　对着赤瞳侧脸的肖像画，永夜的心情相当郁闷，原来....那一般在小巷里面粘贴的....跟小广告一样的通缉令里就有赤瞳的身影。 　　对着通缉令郁闷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走进了医馆内部。 　　浑身伤痕累累的赤瞳，在看到永夜进来之时，张嘴就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是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重新低下头沉默不语。 　　“呐，赤瞳，你还是不愿意说自己所属的是什么势力吗？” 　　“....说了之后，永夜准备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好奇的问问，我可爱的....嗯....嘛，什么都好，只是好奇你在那里做事情而已。” 　　想说可爱的什么....但是女儿不合适，妹妹比女儿好一点，但同样不合适，所以找不到词汇的永夜只能将这句话直接带过了。 　　虽然永夜还在好言相劝，可是赤瞳却明显的不愿意配合，只是摇头拒绝透露。 　　“....不要。” 　　“小孩子不乖可是要受罚的哦？确定不说吗？” 　　“你想干什么？我的身体不是被你摸遍了吗？” 　　病床上，双手抱膝的赤瞳，努力的往床边去，再次缩了缩本就相当娇小的身躯，让自己的身影看起来变得更加渺小了。 　　“....不要说那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都说了先前那只是在检查，我现在也只是问一下你在为谁办事而已，关心一下自己....家里的小孩子，有什么不行吗？” 　　“我已经长大了，你这是保护过度。” 　　“你才十六岁，在我眼里依旧是个小孩子，所以我才会担心你走错路啊，要是别人我才不管。” 　　带着些许又一次被提起“检查”的尴尬，永夜坐到了赤瞳的身旁，一只手按在了赤瞳的脑袋上，粗鲁的揉着，弄乱她的头发。 　　“....我知道的，暗....永夜一直都很厉害，从我的小时候，很久以前到现在都很厉害，可是.... 　　没有理会被弄乱的发型，赤瞳抬起头看向了永夜，以赤红的眼眸凝视着永夜的眼睛，眼瞳里是一般人都能感觉的到的坚定意志。 　　“无论是不是走错了路，我都要走属于我自己的路。” 　　“....你这话完全就是冥顽不灵啊，当革命军的杀手，有什么好的？” 　　“哎？你知道了！？” 　　“是啊....在外面转了一圈就发现了这个。” 　　将手里破旧的通缉令丢到赤瞳的身前，永夜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她所属的势力，并且想让赤瞳转投他的阵营。 　　“别革什么命了，跟着我吧，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就能替你洗去你身上的罪名，取消通缉。而你现在跟着的那些人和大臣相比也不过只是还没有成长起来的一丘之貉，五十步笑百步的人罢了，最多也就只是靠着大臣的倒行逆施才能形成一定规模，否则这个国家根本没有他们什么事情。” 　　“对不起.....” 　　由于说正经谈实际的说不过永夜，赤瞳只能说概念了，也就是她自己的想法。 　　“我的心告诉我那边才是正确的，我想为人民的幸福而战，我只是在贯彻自己所相信的路。” 　　“扯概念吗？....那么你应该知道，只有强者才可以证明什么是公平与正义，弱者只能躲在某个角落哭着鼻子想着什么是正义，然后幻想所谓的幸福。而革命军到目前为止依旧只是跳梁小丑，到现在也没有让你们暗杀过对你们的革命有实际意义的人不是吗？” 　　“....我们是在等待时机，现在只是在清除新的国家不需要的人渣。” 　　“我说呀....新的国家不需要，可以记录下来等到新的国家出现，再光明正大的处死不就好了？那种拖后腿的人现在杀了干什么？” 　　“....从以前开始，我就说不过永夜了，所以我不和你说。” 　　因为本就不善言辞试着说了两句却发现自己说不过，而且被说的都没有办法反驳，于是赤瞳只能撇开脑袋，想以沉默来对抗永夜。 　　“你这是叛逆期吗？真的是.....” 　　这副拒绝交流的态度，让永夜很是无奈，考虑着是不是真的该去寻找一下，如何教育不听话小孩子的方法。 　　“....我不是叛逆期，我只是在坚持我的道路，我只会杀人，所以我才会走上这条路。” 　　“没有道理的反对大人，这不就是在叛逆吗？只会杀人的话同样也可以来我这边啊。” 　　感觉现在不好用太强硬的方法，毕竟刚刚才将她打成了重伤....而且这孩子也是个倔驴，所以永夜准备换一种温和的方式改变她的主意。 　　“赤瞳，我前两天也让人调查了一下夜袭的情况，知道你所处的夜袭，很经常都在帝都接受平民的委托，执行任务我说的没有错吧？” 　　“....对。” 　　觉得这好像也没有暴露什么，因此赤瞳点了点头认可了这说法。 　　“好，你认可就行了，我只是在知道这种情况后，一直有一些问题不是很懂想请教一下你。” 　　“什么？我能回答的一定会回答。” 　　“嗯~你们不是在清楚腐败分子吗？那么为什么一定要逼得别人去卖身，卖到得病有大量金钱才愿意出手？这种特殊的压榨方式，不觉得很难理解吗？至少我很难理解。” 　　不仅仅只是嘴上这么说的，永夜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确实是十分的不解，既然是打着“天若无能制裁邪恶，我等将会于黑暗之中给予消逝！”的口号杀人，那么为什么必须要收取被坏人欺压的穷苦百姓大量的钱才能去制裁，反之没有钱就不会去办事，除非有革命军的命令。 　　要知道既然都是被欺压的没有办法的穷苦百姓了，那么他们想要出得起能委托夜袭的钱根本是痴人说梦，既然如此那么想让夜袭出手该怎么办？怎么来钱呢？ 　　....被逼到末路的时候人的选择自然会变得不择手段的竭尽所能了，男的只能抢劫杀人，女的也只能像先前说的一样不断出卖.肉体了。 　　不收坏人的钱，只收被欺压到没有办法，本没有钱能给他们的穷苦百姓的钱，然后在收钱接到委托后，确认了对方是恶党了，才会出手。 　　这不上不下，看似惩戒坏人，可实际上也跟压榨平民没有什么区别的做法....实在是令人费解。 　　“....这个....我们是暗杀者，不是正义的伙伴。” 　　没有忍住，赤瞳还是出言打算反驳，不过比起永夜她的口才只能用拙劣来形容了。 　　“既然只是暗杀者，那就不要说什么为了人民的幸福而战了，也不要说什么为了建设新的公平、民主、幸福的国家，这种话你自己说出来不觉得惭愧吗？” 　　“....惭愧？我.....” 　　“另外，用别人卖身的钱建造新的国家，难不成你觉得很光荣？还是说用别人被逼的只能出卖身体到染病赚来的钱，花着很开心？” 　　“......” 　　没有两下，赤瞳再次被说的哑口无言了。 　　......................................................................................... 　　到了夜晚，永夜中途回了一趟公馆想找一找黑瞳，却听亲卫说黑瞳坐着轮椅去买零食了，而等到他再次来到医馆的时候，赤瞳却依旧在这边烦恼，虽然对自己的行为动摇了，却也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选择背叛伙伴转投敌军。 　　由于腿部伤害很少，主要都是皮外伤，要不然就是手上和腰后，所以赤瞳已经能一定程度上下床行动了。 　　在闷闷不乐的晚餐时间里，长时间不与永夜说话的赤瞳，抬起头看向了永夜。 　　“如果....我转投到永夜的那边，永夜会怎么做？” 　　“怎么做？” 　　“永夜会拯救这个国家吗？如果永夜愿意拯救生活在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百姓，我当然愿意.....” 　　“....我拯救了北境的百姓，这样不够吗？” 　　没有等赤瞳说完，能猜到她接下去想说什么的永夜，就简单的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可赤瞳却没有因此而满意。 　　“如果只是北境，那帝国剩下的地方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受到那些贪.官污吏、土匪恶霸的欺凌吗？？” 　　“那你想想如果北境出兵和帝国打起了，北境要死多少人？西方王国会不会趁机进攻？帝国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底牌了吗？你不知道其实帝国的底牌很多很麻烦的啊，既然问题这么多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让北境的将士，为了保护别人而牺牲？” 　　或许是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些不太能说服人，于是他追加般再次说道。 　　“而且你这样贪得无厌心系天下，拯救完帝国是不是要解放一下受到族长压迫的异民族？或者是发动战争去击败北方冻土里的领导者，然后将在北方冻土里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下，整天忍饥挨饿的冻土居民全部带回来温暖？” 　　“那不一样！帝国是同一个国家的国民！北境的士兵不是帝国的士兵吗？帝国士兵为了帝国国民牺牲这......” 　　“没有什么不一样，现在在我还有北境的人们看来，北境和帝国是两个概念的，北境的士兵即使是在帝国内有家业的，也都移动到了北境，可以说除了名义外，北境和帝国并没有什么关系，北境没有拯救帝国的必要。” 　　“....是吗？这就是永夜的想法吗？我知道了.....” 　　说完，赤瞳低下头不再言语，一边吃东西，一边仔细思考永夜的话，而永夜非常清楚，观念的改变不能急于一时，所以也不急只是同样安静下来吃东西。 　　待到吃完饭晚饭后，赤瞳扶着墙从病床上走了下来，坐到了医馆后院的草坪上，等到永夜走出来，同样坐到了她的身边时，她突然侧身抱住了坐在她旁边的永夜。 　　“什么了？突然之间的撒娇吗？明明都这么大人了呢，还是说你已经考虑好了要跟着我吗？” 　　突然被抱住，让永夜有些惊讶，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觉得自己说不定说服了这孩子。 　　可惜..... 　　“我，考虑好了，我非常喜欢永夜，把永夜当成除了黑瞳之外仅存的家人，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要回到夜袭。”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办法像永夜那样将自己置于北境的角度置身事外，对帝国发生的一切以外国人的角度看待，即使革命军可能存在很多的问题，没有北境好，可在北境不愿意发起变革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相信不会有比帝国更差的国家。” 　　将脑袋抵着永夜的胸口，赤瞳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但是她却没有停止自己的言语，反而是加大了双手的力量，不顾自己身上的身体伤口的疼痛抱紧了永夜。 　　“虽然我很想待在永夜的身边，不过....现在，请让我走属于我自己的路，我发誓绝对不会和永夜你为敌，只会努力建造新的国家，等新的国家建立了....也请让我回来。” 　　“你....不觉得这想法很天真吗？” 　　“生气了？” 　　“不....不是生气了，只是....算了，你确定要这样的话，就这样吧。” 　　赤瞳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而且还是在有的时候相对比较笨的那一种，会抱有天真的想法，这也无可厚非吧？永夜低头看着少女的黑发，忍不住微不可查的摇头轻叹。 　　革命军战胜帝国的可能性低的可怕，帝国的帝具只需要轮一遍，甚至不需要动用太多的帝具，只是布德或者艾斯德斯其中一个人，带上他们所属的帝国王牌军队前往镇压，革命军就挡不住了。 　　不管是艾斯德斯手下的部队，还是布德的精锐近卫军，都不是普通的帝国军能媲美的，同样也不是现阶段的叛乱军可以抵挡的。 　　即使是退一万步来说，革命军真的运气爆表打败了依旧有着强大力量的帝国，那么....在那个时候新的国家必然会以北境为目标，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在革命军刚刚取得决战的胜利时，不管以前是怎么想的从战略上来讲，隔岸观火许久的北境也必须在这新旧交替最为虚弱的时期发起攻击。 　　当然，革命军和帝国，如果真的进入了决战般的战争状态，不管那一边都不会轻易看着北境在一旁以逸待劳，一定会竭尽所能避免出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情况发生，所以永夜才说赤瞳想在新的国家建立后回来的想法并不现实。 　　赤瞳虽说是王牌暗杀者，可实际上却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考虑事情不会考虑的太周全，很容易脑子一热就只会盯着一个方向了，与其类似的情况从古代到现代都多不胜数，甚至永夜自己印象深刻的就有无名了。 　　不过，即使清楚这一点，他却没有提点出来，因为和无名时一样，他很清楚赤瞳的信念很坚定，就像当时的无名那般固执的相信着天鸟美马。 　　这种情况下说是没有用的，如果不得到一点教训，不知道痛的话，那么不管是无名还是赤瞳，这些年轻的孩子都不会轻易因为口头言语发生改变，甚至还很容易出现逆反心理。 　　赤瞳的信念和革命军对她的洗脑影响很深，如果不打破这影响以及那份她与革命军之间自认为的共同理想，那么再怎么说都没有意义。 　　有了上次对应无名的经验，所以永夜知道现在最好的选择不是对她说教，将赤瞳置于保护下同样没有意义，既然冥顽不灵，那就只能让赤瞳受到现实的教育，届时她就会知道....参加革命军是没有意义的。 　　“....既然你那么想在革命军里当革命军底层的暗杀者，那你就去吧，我也不拦你，小孩子不经历风雨的话就不会成长，就永远无法理会大人的良苦用心。” 　　“对不起.....” 　　“好了，不用对不起了，反正已经决定了那么就等后悔的时候再找我吧，不....不对，毕竟都在帝都我暂时也不会去哪里，你如果不引人注目的话，也可以来我的公馆，到时候你会看到意想不到的东西哦？” 　　“意想不到的东西？什么东西？” 　　终于放开了抱着永夜的手，赤瞳不解的抬头往上看去，对前半句话予以无视，却不是很懂永夜后半句话的意思。 　　“等你来了你就会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好好的招待你们一波。” 　　“你们？即使去，我不会带夜袭的人去的哦？” 　　“....是吗？没关系，也不要太在意这些小事情，反正到时候你会有‘惊喜’的。” 　　“....惊喜吗？” 　　永夜这番话，让赤瞳听的云里雾里的感觉一头的雾水，可惜永夜却没有打算解释，因为..... 　　永夜准备等赤瞳自己送上门的时候，按照今天回去时亲卫说的那种教育小孩子的方法那样，等赤瞳来到公馆见到黑瞳，当着姐妹俩的面直接揭穿这对姐妹的谎言，给予姐妹俩‘惊喜’会面和教育的双重惊喜。 　　将这对骗人的姐妹撩倒按在腿上，左右两边各一个的，左右开弓打屁股，好好的教育一下这两个敢骗他，还互相说对方死了的孩子。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惊喜，但我会期待的！可以的话我想吃当时永夜带来的土龙后腿肉。” 　　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因为不擅长这方面的思考，所以赤瞳只是带着笨笨的笑容说出了自己喜欢的肉来，看上去似乎是误会了永夜的“惊喜”究竟代表着什么。 　　对这吃货少女的条件，永夜自然是欣然应允，心里想着打一顿之后给点好吃的安慰一下，也就是所谓的大棒加胡萝卜吧？这当然完全可以啊。 　　......................................................................................... 　　就这样，宁静安详的夜晚过去了。 　　在第二天的上午，赤瞳已经恢复了基础的行动能力，虽然不能战斗但可以自由行动。 　　因此在这早晨，赤瞳为了避免同伴担心不辞而别的她的下落，同时也觉得自己有通缉在身，在这里太久会添麻烦，所以与永夜辞行准备回到夜袭基地了。 　　不过....在临走之前，她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永夜。 　　“那个....村雨能不能.....” 　　“哦，这个吗？没有问题，我拿着也没有用，还给你吧。” 　　没有等赤瞳说完，永夜就随手将被他抢走的妖刀村雨还给了赤瞳，对这实际上硬度还没他手里北境自制的帝具高的村雨毫无留念。（漫画被折断。） 　　“谢谢，我....一定会回来的。” 　　“嗯，我等着。” 　　知晓赤瞳话里的意思是回到他身边，所以永夜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对她身上的伤势叮嘱道。 　　“你伤的比较重，这段时间还是别乱来了，注意点休息，如果遇到什么危机可以躲到我这边来，嗯，我不会帮你的，但是庇护却可以为你提供，只是如果你向我寻求庇护也就意味着你的道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到时候你就该放弃先前天真的想法了。” 　　“不会的，我一定会贯彻我的道路，直到最后凯旋。” 　　“啊啊....我期待着哪一天，不过....我想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才不会，我不会那么快认输的。” 　　“你现在不相信也无所谓，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 　　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断言了很快就会见面的永夜，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 　　“好了，不要多久你就会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但是现在，要走就走吧。” 　　“那....我走了？” 　　以左手握剑，穿着大斗篷，将连衣帽压得很低的赤瞳，最后看看一眼永夜，颇有小孩子出远门时，不愿意离开家的那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嗯，路上小心点.....” 　　留在原地的永夜，同样有一种送小孩出远门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心情莫名的复杂，总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一下老了好多。 　　不过，小孩子总是要出去闯荡一番才能成长起来，然后变得成熟，这行为本身也没有什么好阻拦的，因此他就这样立足于原地，没有挽留的望着时不时回头看过来的少女的背影，等到少女的背影逐渐脱离了他的视野范围消失不见，他才轻叹着收回了视线。 　　“赤瞳这孩子，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啊.....” 　　轻声感叹了一句，永夜从口袋里掏出十枚金币，丢到了这小医馆的会诊台的桌面上，随后将大门关上，上了这附近仅有二层高的房顶。 　　他就这么在赤瞳刚刚从视野范围消失，就在屋面上使用疾风步，尽可能消除自身的存在感，融入风中顺着赤瞳的方向追去。 　　赤瞳虽然只是十六岁的少女，可她好歹也是杀了不少人的杀手，警惕性什么的比起一般人要高了许多，可惜....跟踪她的却是永夜，想要发现有着疾风步的永夜，除非是直接看到或者离得太近了，否则，大幅度消减了自身存在感的永夜可是很难被发现的。 　　就这样，对被跟踪的情况一无所察的赤瞳，一边警惕着四周预防被帝都警备队发现，一边向着基地的方向前行，而永夜则是毫不费力的远远吊在赤瞳的身后，跟踪....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保护着她。 　　毕竟赤瞳的身体不好，现在这样可是很容易出现问题的呢，万一遇到山贼什么的不是很危险吗？所以才需要跟着沿途护送，顺便....去夜袭的总部坐坐。 　　自然，永夜对夜袭本身没有什么兴趣，毕竟夜袭只是革命军下属的暗杀组织，这种组织的基础成员除了娜洁希坦那个指挥者外，地位普遍都不高甚至称得上是低，是可以随意处分掉的，不管古代还是现代。 　　如果抛开地位的话，那些帝具使倒是让永夜有些兴趣，毕竟没有人会嫌自己底下的高手多，只是专门找上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比如上次有机会他也没有跟，而这次情况却有点不同，这次就当是去看看自己家孩子的工作环境好了，而且以后说不定这方面的情报可以用的到。 　　抱着这种想法，永夜一路上跟着重伤却没有怎么伤到腿的赤瞳。赤瞳没有走城门，而是通过下水道离开了帝都，随后钻入帝都外的森林里。 　　在一望无际的广阔森林，赤瞳的脚步渐渐地变得有些艰难，想来是因为在重伤状态下长途跋涉太久了，所以有些累了，可惜对此永夜却也只是远远的跟着，没有上去帮助的打算。 　　现在出面一路尾随就没有意义了，而等一会儿出现在夜袭总部，想必赤瞳应该就能真正的理解他那句“我想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十七章 碾压夜袭全员 　　在帝都外，脱离了主道进入广阔无垠的森林里，永夜尾随着赤瞳大约走了快十公里时，依靠超越常人的视力看到了前方的树木里，有大量肉眼难以发现的透明细线。 　　“....这也是帝具弄出的东西吧？” 　　喃喃自语着，永夜在赤瞳穿越拉伯克在基地周围张开的丝线结界时，由于不清楚特性担心这线存在什么陷阱，于是直接一个助跑跳过了线丝的探测高度，越过了这丝线结界。 　　远方的赤瞳依旧对追踪的事情一无所察，而永夜却就这么在夜袭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浑入了接近了夜袭的据点，一座....悬崖下的城堡。 　　这座和中世纪的城堡长相一般无二的城堡上方是悬崖，这顶着悬崖的城堡也不知道是怎么建造出来的，而且....他们的数量不到十个人，真的能用的了这么大的城堡？ 　　“一个敌后的杀手组织，竟然能有一座城堡能使用....这待遇也太好了吧？或者说革命军实际上比帝国更有钱吗？” 　　原本以为夜袭的据点最多就是个豪华木屋的永夜，在见到这座城堡之后，颇有一种大跌眼镜的感觉，甚至是忍不住一个人望着这座城堡自言自语了起来。 　　不过也没有犹豫多久，永夜就在赤瞳被感受到丝线结界的震动，而发现有人接近据点的夜袭众人迎进了城堡内时，小心翼翼的也跟了进去。 　　虽然可以直接给他们一个教训，可他却对赤瞳会如何评价自己很有兴趣，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惊动他们，而是在接近城堡的时候，将手按在了城堡的外墙上感受内部的震动，判断夜袭的人离开了底层后，这才一划三刀，在墙壁上开出了个三角形的口子。 　　将墙体上的三角形取出，名震帝都的杀手集团，夜袭的基地就这样被悄然无声的入侵到了内部，而全员俱在的夜袭成员，却对此毫无所察。 　　......................................................................................... 　　看到阔别数日的城堡，还有从城堡里跑出来的伙伴，赤瞳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不过....却也忍不住想起被她丢下，独自一人站在陌生的医馆前那孤单的身影。 　　后悔丢下了永夜的感觉，那种难言的不忍在赤瞳的心头浮现，但是为了实现理想，她只能将这后悔强自压下。 　　不打算像以前一样依靠永夜，而是要靠自己来寻找自己的方向，并朝着自己的方向努力，这是她在和永夜分别了这么多年后，靠着自主意识做出的决定。 　　就在赤瞳在思考着关于永夜的问题时，夜袭的成员就已经围上来了。 　　“赤瞳！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都快担心死我们了啊！” 　　“赤瞳，没事....看上去完全不像没事.....” 　　“这几天你到底上哪去了？没事的话也要想办法告诉我们一声啊。” 　　“大家都很担心啊！” 　　............. 　　“———好了、好了！全部都别吵了，雷欧奈快点扶着赤瞳，没有看到她受伤了吗？咱们先进去再慢慢说吧。” 　　夜袭的众人因为赤瞳的回归而议论纷纷的，不过却很快在娜洁希坦的呵斥下安静了下来，随后由雷欧奈这个夜袭女性中经常出入帝都搬运物资的人，将赤瞳带回城堡内部进入会议室里。 　　夜袭成员都在因为赤瞳的回归而感到喜悦，却没有人发现远处的眼睛，甚至是在进入城堡锁好大门后，也不没有注意到底层的墙壁被开了个能让人通过的三角形的洞。 　　对被入侵一无所察的众人，聚集在了会议室里面，一齐关心起赤瞳的身体状况。 　　当然....作为第一发言人自然是夜袭的boss娜洁希坦，因为这么多人里，也就她对现状掌控的最多了，不....准确的说娜洁希坦掌控的也不算多，革命军的高层并没有向她说太多，只是说了....想知道就自己问赤瞳。 　　“赤瞳，你这两天到底干什么去了？革命军高层说你虽然是执行绝密任务，不过回来的时候可以告诉，所以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一身伤的回来？是谁把你打伤的？” 　　“是暗杀任务....目标是———镇北大将军。” 　　没有太多的犹豫，赤瞳告知了自己此次离开基地，独自执行任务的目标，而她此言一出，整个房间就炸开了锅，不解的困惑声和震惊的惊呼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什么？镇北大将军？！” 　　“这种乱来的任务你也接受了？？” 　　“成功了吗？？？” 　　............. 　　面对四周吵杂的声音，赤瞳却没有这第一时间做答，而是看向了沉默不语只是紧张的盯着她的玛茵，轻轻地摇头。 　　“不用担心，我没有成功。” 　　“没有成功吗？那这伤.....” 　　“刺杀失败受到的反击，不过治疗我的人也是永夜。” 　　“哎？？” 　　不仅仅是玛茵一人，夜袭里的其他人也愣住了，而之后赤瞳也就开始了替永夜的解释，虽然没有暴露两人的关系，但却解释了那对双胞胎姐妹的事情，以及革命军南方贤者的实际要求。 　　当然了，实际上南方贤者究竟提了什么条件，除了永夜和他的亲卫外也就只有教唆那位贤者去的革命军高层知道了，现在双方都给出不一样的解释，这倒是让人难以选择究竟取信于谁。 　　不....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选择的，夜袭的人在经历南方贤者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事情，对永夜的好感度就呈直线下降，除了少数派的赤瞳和玛茵外，大都倾向于革命军高层的说法，毕竟先前的残忍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虽说他们很好奇，为什么赤瞳会被永夜送入医馆，他们可不感觉永夜是多么善良的人，会将暗杀自己的敌人送到医馆去，可赤瞳却没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会议室紧闭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笃笃笃”的敲门声，在这会议室里响起，一下子令这吵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后背都莫名一凉。 　　“....有谁在外面么？赤瞳、玛茵、希尔、布兰德、塔兹米、拉伯....全员都在。” 　　异常的敲门声让娜洁希坦环视了一下会议室，挨个点名过去却发现夜袭的所有人都在这里，这下会议室的气氛立刻就降至冰点了。 　　“拉伯，丝线结界有敌人入侵吗？” 　　“这个....没有。” 　　拉伯克额头冒汗的抬起手上所持有的帝具，千变万化·交叉之尾的线圈转盘看了看，正常如果有人出入丝线结界的覆盖范围这转盘就会发出响声，可现在转盘却没有任何异常。 　　和准备武器的其他人不同，塔兹米却是看向大门的方向，以颤抖的嗓音指着那道门，对身旁的同伴问道。 　　“既然外面应该没有人，难道....难道这城堡以前有什么冤死者？！所以大白天的开始闹鬼了？？？” 　　“别慌！塔兹米！哪有什么鬼魂，最多就是敌人摸到了这里而已，像个男子汉一样勇敢一点！” 　　第一个展现出战斗状态，使用帝具恶鬼缠身·操作铠甲，变成铠甲人的布兰德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塔兹米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以散发坚强意志的眼睛凝视塔兹米的眼睛。 　　虽然隔着一个面甲，塔兹米看不见布兰德的脸上和眼睛，但他却能感受到布兰德视线的活热，也感受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恐怖。 　　不过，布兰德也没有和塔兹米调情太久，很快就放开了塔兹米，展现出高度的警惕，盯着没有动静的大门对刚刚从椅子上站起来，也想参加战斗的赤瞳问道。 　　“赤瞳，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完全没有....我还特意绕了好几个圈，应该没有人跟踪才对。” 　　“....也是，你的警惕性很强，按理说应该不会被跟踪....难道是恰好有别的人闯入了这里吗？可是....拉伯的丝线结界没有一点反应这是完美的避开了吗？” 　　布兰德冥思苦想的，却就是找不到为什么会有人能入侵到这里，而大门口却又一次响起了“笃笃笃”的诡异敲门声，仿佛真的是鬼魂在作祟一般。 　　“....穿着铠甲有最高防御力的布兰德去开门，其它全员警戒。” 　　会议室安静了一会儿，接着当敲门声第三次响起，娜洁希坦也就让布兰德去开门，自己也操作着自己的义肢，准备好随时投入战斗之中。 　　门外之人不用说就是永夜了，由于赤瞳磨磨蹭蹭在帝都内绕圈子的关系，他甚至都打晕了一个城墙上的近卫军剑士，将那近卫军剑士的全身甲脱了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头上还戴上了近卫军剑士的制式金属头盔。 　　就这样，等到布兰德警惕的一脚踢翻了会议室大门时，永夜后退一步避开大门碾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近卫军剑士。 　　“什么？近卫军剑士？？？” 　　“一个近卫军的剑士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 　　“不、等等！这人的气息不正常！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甚至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人或多或少都存在味道，而他连气味都不存在！就像鬼魂一样！” 　　在众人惊讶时，雷欧奈却提高了警惕，因为处于兽化状态下的她没有办法感受到处于疾风步的状态下，将气息全部与风融为一体，就连气味也被隐去了的永夜。 　　“不会....真的是幽灵吧？” 　　听了雷欧奈的话，举剑迎击的塔兹米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恐惧，显然他怕鬼。 　　“幽灵又怎么样！全员一起上！将这入侵者消....不，可能的话活捉，赤瞳退后，你现在还没有办法战斗。” 　　娜洁希坦将赤瞳往后推避免她这个重伤员参加战斗，随后开始了对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敌人的尽可能的逮捕行动。 　　“———很好！看我的南瓜！” 　　玛茵第一个攻击，对准永夜的大腿处直接就是一枪。 　　橙黄色的射线，以常人难以反应的速度飞袭而去，理论上真的只是普通的近卫军剑士一定会被贯穿大腿，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近卫军剑士却是一剑劈在了那橙黄色的射线上，轻而易举的将其劈散。 　　“骗人！竟然劈散了南瓜的攻击？” 　　永夜所扮演的近卫军剑士，手里上好钢材打造的剑刃，莫名的扭曲了大气，别人或许很惊讶这普通的剑是怎么做到的，可实际上这对有着无极剑道的永夜而言并不难，甚至无极剑道用来对付南瓜那种是最方便不过的了。 　　就在众人准备群起而攻时，永夜却只是将随手.抢来的双手大剑举起，以一般剑士的战斗状态对着他们，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只是这普普通通的临战姿态，却让在场的众人难以下手，因为他们不仅仅难以感受到这个人的存在，而且根本找不到永夜的破绽，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进攻。 　　不过....夜袭内部战斗力末端，对人的战斗经验非常少的塔兹米，却没有太多的顾虑，直接举起剑准备迎头冲过去。 　　“啊———呃？！” 　　“———等等！” 　　塔兹米大喝着挥剑还没走两步，就被布兰德抓住了后衣领，直接丢到了后面去。 　　“对方太强了，你这样冲上去只是送死！这都看不出来吗？！” 　　“哎？可是那不只是普通的.....” 　　“塔兹米，你还太嫩了，战斗的经验也太少了....牢牢地记住我的战斗方法吧。” 　　打断了塔兹米的话，布兰德将帝具恶鬼缠身的附属武器“红背伯劳”一把通体银白尖头是红色的长枪紧握，带头发起了攻击。 　　布兰德以长枪的长度，对拿着双手大剑的永夜进行突刺，打算依靠武器的长度取得一定的优势，可是永夜却只是挥刃轻易的将神速突击的长枪格开了。 　　“哦~~哦哦！好厉害的家伙啊！这根本不是普通近卫军能达到的水平，你难道是布德大将军的嫡传弟子什么的吗？？” 　　布兰德没有因为一击失利而退缩，反而挺身上前，充当夜袭的排头兵和盾牌，给身后的同伴创造出机会，双手将长枪挥舞的快到让一般人在眼花缭乱之后，根本无法看清实际模样，不断对永夜发起攻击。 　　由于说话很容易就会暴露自己，所以永夜自然没有出声，只是使用这用的不是很习惯，但依旧可以使用的非常不错的双手大剑和布兰德激烈碰撞在一起。 　　“别小瞧我了！我们可都在旁边啊！” 　　在布兰德纠缠着永夜时，雷欧奈趁机从左侧对准永夜的脑袋挥拳打了过去，同样的娜洁希坦也趁机从布兰德的身后，将自己的义肢当成是炮弹，连接着一条钢丝发射了出去。 　　“....和这布兰德比起来，其他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啊.....” 　　在铠甲内以微不可查的声音轻声自语着，永夜猛然用力将大剑横扫击退了布兰德，随后往后跳开一步，避开了雷欧奈的破空袭来放拳击，一边在侧头躲开娜洁希坦飞过来的拳头同时抓住了拳头后连接着的钢丝线，另一边在雷欧奈因为无法收住去势扑到他先前的位置时，一个膝击砸在她的肚子上，瞬间让雷欧奈疼的几乎都要将胃酸都吐出来了。 　　接着，永夜狠狠的一拽连接着义肢的钢丝线，让猝不及防的娜洁希坦拉的脱离原位，失去平衡的被往这边拖拽过来来。 　　永夜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包裹在铠甲下的拳头，狠狠的一拳打在娜洁希坦的胸口上，让她和雷欧奈一样被打飞出去。 　　短时间一下击退了布兰德，瘫痪了两名战斗力，让剩下的夜袭成员皆是出现了犹豫，感觉会议室的空气似乎都因为没有乘胜追击，就只是站在哪里的永夜而结冻。 　　“....现在，先....逃吗？” 　　在拉伯克扶起娜洁希坦的同时，塔兹米也扶起看雷欧奈，并忍不住低声和雷欧奈询问，因为他虽然依旧不成熟却也知道，能活下去比一时的意气之争重要的多，反正现在还没有人死亡，只要活下去，将来再回来雪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不行，咳、咳咳....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怪家伙，速度太快了，布兰德和我或许可以在他攻击你们的时候跑掉，但你们这些跑得慢的却和他有决定性的差距，不可能逃得掉.....” 　　即使想要逃跑，身体能力的差距却大的让人失去了这希望，除非是有着能大幅提升身体能力的帝具的布兰德和雷欧奈或者没有重伤前的赤瞳，其他人就..... 　　在夜袭的成员商量战术的时候，也不赶时间的永夜，难得的非常配合，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谈论，等到拉伯克和塔兹米将那两个重伤员放下，和已经绕到了他身后的布兰德，还有出现在正面的希尔一起发动攻击时，这才再一次挥舞起了剑刃。 　　“真的很强啊你！不过对手越是强大！我的热情就越是高涨！！” 　　布兰德大声喊着，再次从永夜的身后将长枪舞的密不透风，不断发起攻击，希尔却是趁此时机张开大剪刀，想将他一刀两断了，而拉伯克则是在四周布线，塔兹米不知道怎么和这些人合作，只能采取游击骚扰的方向。 　　“———销魂！” 　　在攻击还没抵达之时，希尔突然喊出了她的剪刀型帝具万物两断·销魂的绝技，在攻击的同时让这帝具发出大范围耀眼光芒作为掩护，就像是闪光弹一样。 　　不过，说实话就亮度来说这销魂比不过闪光弹，没有办法致使被攻击目标于短时间内短暂性失明，只是没有光线很强没有办法直视这巨型剪刀而已。 　　这突然的强光如果是一般人来对应，很容易就会受到干扰了，可是对永夜却没有办法起到太大的作用，因为时至今日永夜即使不依靠视力，只是凭借直感和听力也能完成战斗。 　　因此他闭上眼睛，侧身避开了身后长枪袭击，再随意的一脚踢飞塔兹米后，双手大剑以远远超过了剪刀的攻击速度，瞬间横扫的以刀侧拍在希尔的侧头上，将她打飞出去，一头撞在墙壁上失去了声息也不知是生是死。 　　“希尔！？” 　　“希尔！？” 　　玛茵和布兰德齐声发出怒吼，一个对着永夜开枪，一个以全身的力量将长枪挥砍下去。 　　玛茵的攻击很容易就能躲开，而布兰德的攻击却是动员全身肌肉挥出的，即能轻易地将穿着盔甲的人类一分为二，也快到足以让了夜袭里，除了赤瞳和兽化的雷欧奈外，其他人都无法反应。 　　然而永夜却能清晰的捕捉了长枪的攻击轨迹，一点想要躲开这惊天一击的意思也没有，只是注视着这长枪挥下的红色轨迹，让四周的其他人大都涌现得手了的想法。 　　可惜....在关键的瞬间，永夜却是反手以双手大剑挥出致命一击，劈砍在布兰德的长枪上。 　　一道高亢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恶鬼缠身的附属武器“红背伯劳”，与普普通通的双手巨剑撞在一起，掀起了一阵风浪，而布兰德也被击飞的鞋子摩擦着地面，往后倒退着撞在墙壁上直接就陷了进去，差点弄破这堵墙掉出这城堡了。 　　还没等永夜趁此机会追击，突然就有大量的线从上方冲他缠了过来，恰好非常不巧的是他手上的双手大剑正因为承受不住致命一击的瞬间发挥出的力量而崩解。 　　“虽然我不擅长正面战斗，但你也没有武器了！投降的话我....咕哇———！！” 　　还没等拉伯克的话说完，压低身形的永夜就已经以高速移动避开了丝线布置的陷阱，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在他因为攻击落空而陷入错愕之时，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将他的身体带飞，撞在会议室中央墙壁上夜袭的标志会有黑色猫头鹰的红旗上，带着那红旗一起从墙壁上掉了下来，身体缩的和虾一样，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起身了。 　　短暂的战斗，一下瘫痪了夜袭的大多数人，唯二还能战斗的人，只剩下躲在远处开枪的玛茵，和夜袭最强能暂时正面对抗永夜的布兰德了。 　　“竟然强大到这种程度....你难道是布德大将军？” 　　布兰德从墙壁里拔出自己，快速行动挡在夜袭倒了一地的成员面前，一边警惕着永夜，一边根据这战斗力推算永夜的身份。 　　“不....不管是布德还是艾斯德斯，虽然即使没有帝具也存在战斗力，可强大到这种程度是不可能的，即不是冰也不是雷电....你是———剑魔！” 　　“切....这么快就被猜出来了，还真是没有意思。” 　　在布兰德猜到自己的身份时，永夜没有否认，只是感觉很无聊的将头盔脱掉丢在了地上，仿佛将对面依旧能战斗的布兰德和玛茵视若无物般，把身上这近卫军剑士的铠甲快速剥离。 　　......................................................................................... 　　突然闯入夜袭据点的袭击者，不是别人而是名震帝国甚至是整个泛大陆的永夜，这出乎意料的展开，让现场的众人都存在一种措不及手的感觉，俱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打击的呆住了。 　　不过....对这夜袭的大多数人而言，来者不管是强的过分的近卫军剑士还是永夜这个大将军，好像都没有差，他们这群人在帝国的一方的眼里皆与反贼无差，接下去当布兰德被打败，没有意外的话就是一个个被杀死的结局了。 　　只是在此之前，赤瞳却先站起来去，以村雨支撑着辛苦的走了一个上午的疲惫身体，向着永夜这边走来，低垂着脑袋俏丽的脸蛋冷若冰霜，眼神更是如十二月的冰雪般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不用多说，此刻的赤瞳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先前她还在后悔丢下了永夜，对不听劝解同样有些后悔，但是现在....这情绪瞬间因为永夜的意外现身而弄的反了过来。 　　由于很能理解赤瞳的心情，所以永夜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在赤瞳推开了布兰德走过来的时候，抢先一步开口道。 　　“小赤瞳，又见面了呢。” 　　“永夜，你竟然跟踪.....” 　　“不，你别误会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了要来吗？是你自己忘记了吧？” 　　“你说过？？” 　　没能反应过来的赤瞳一副理解不能的模样，而永夜却是非常好心的解释道。 　　“在你离开的时候，我不是说过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吗？难道说你因为惊喜来的太快，所以反应不过来了吗？” 　　“———这那是惊喜！摆明了就是惊吓！” 　　被一脚踢飞的塔兹米，扶着墙壁艰难起身，代替赤瞳开口吐槽。 　　“嘛....你们不用担心，我对你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只是闲着没事来看一看赤瞳的工作环境，顺便警告一声.....” 　　话说到一半，永夜看向了夜袭的领导者，娜洁希坦。 　　“如果你给赤瞳什么无法完成的任务，害死了赤瞳，我就将你还有你们革命军的高层一起钉在十字架上。” 　　话音落下，会议室内却没有人做答，他们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永夜。 　　不过，没有一会儿率先反应过来的布兰德，倒是问了个对全员都很重要的问题。 　　“我们夜袭是立志与推翻这个腐朽帝国的革命军下属组织，您身为帝国的大将军，既然已经攻入了我们总部却没有打算消灭我们吗？” 　　“为什么要消灭？” 　　“不....维护帝国的和平什么的....？” 　　“那与我无关，我对你们还有革命军能否成事更为好奇，你们不要管我，要刺杀谁就去吧，我对你们通过刺杀推翻一个帝国的成功不抱有期待。” 　　“哎？这意思是.....” 　　“不理解也没有关系，总之，你们不用在意我的存在。” 　　革命军和帝国打起来甚至真的推翻帝国，这对永夜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之处，甚至还有可能渔翁得利的获得好处，所以他没有任何要阻止他们什么的打算。 　　虽然赤瞳参与其中可能出现生命危险，这一点永夜并不是没有考量的，可是他却也知道自己有极高的可能不会永远在这个世界待下去，所以赤瞳自己掌握生存的技巧....或者说自己学会成熟是很重要的事情。 　　即使对八年前的疏忽十分后悔，也对赤瞳的情况抱有忧虑，可他没有办法永远护着谁。 　　如果赤瞳能像黑瞳一样愿意留下，那当然也没有什么不妥，作为普通人生存下去即使他不在同样可以好好的，只是赤瞳选择的道路却没有办法和黑瞳一样安安分分的，所以只能选择让她自己历练了，然后在有机会的情况下，于关键时刻拉她一把。 　　一个人的成长是需要代价的，没有付出代价一个人是很难真正的成长，因此....他只能希望赤瞳这孩子成长的代价不要太大吧。 　　看着依旧在生气的怒视着自己的赤瞳，永夜却只是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抚摸。 　　永夜的话，让夜袭的众人有一种回不过神的感觉，可要说怀疑却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怀疑，毕竟现在的局面如果永夜愿意，恐怕他们现场的人逃不了两个，夜袭直接就会被覆灭。 　　不过，赤瞳和永夜关系，同样让他们很是不解，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赤瞳说过，自己和镇北大将军永夜有任何关系。 　　在众人内心不断推测赤瞳和永夜的关系时，先前挺尸好一会儿的希尔，也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念叨着“眼镜、眼镜.....”的在地面摸索寻找着先前掉落的眼镜。 　　永夜手下留情所以没有人死亡的情况，让玛茵松了一口气，并且放下枪小心翼翼的往永夜那边走了过来，想和永夜说些什么，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那个.....” 　　“怎么了吗？” 　　不解的看了过去，这拥有长长的粉色头发，扎着双马尾还穿着同样是淡粉色的连衣裙的少女，始终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您还记得我吗？” 　　玛茵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将第一个问题说了出来。 　　“记得你吗？....嗯....我想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玛茵的问题让永夜愣了一下，随即努力的思考这个问题，想找出记忆里相符的体貌特征，却毫无成果随即只是摇头否定了。 　　“也是呢....毕竟五年了啊.....” 　　“啊、等等....你要说五年的话，我倒是能有一点印象。” 　　五年前，是永夜刚刚平定了西部异民族内乱的时间，那个时候他..... 　　“在斯华平原的战场上，我曾经救过一个和你发色相同，而且年龄也差不了太多的孩子，没想到五年变化这么大啊。” 　　说着，永夜带着感慨时间流逝的表情，伸手放在玛茵的脑袋上，一副年长的长辈模样。可是....他手下的玛茵却是一副古怪的表情。 　　“您说斯华....平原？” 　　“不是吗？那就是在扫荡异民族残党的时候，一伙异民族溃兵正在西部边境的小村庄里屠村，你是那个父亲勇敢反抗，可惜却被异民族溃兵杀了，母亲差点被施暴，自己也被踢到到一旁的那个孩子吗？” 　　“不....我是孤儿.....” 　　“孤儿吗？嗯....我记得在.....” 　　......................................................................................... 　　五年前的那一年，可以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情，永夜在战场上杀了几十万的人，可与之相对的却也救了差不多等于这个数字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那自然是因为如果那些敌军士兵不死，再怎么计算，平均一下都会害死至少等于那个数量的人甚至不止。 　　因为....在入侵的时候，很多异民族将领都会像艾斯德斯一样，放纵他们的部下去奸.污妇女，掠夺财物的烧杀抢掠，区别最多只是在于那些异族的军队，不会刻意让人看着他们的国民被蹂躏带给他们刻骨铭心的仇恨，更不会将打败的敌人放跑，而是干脆的全部杀了。 　　除此之外永夜在战争时期的时候，很经常就会顺路的救下一些平民，特别是战斗发生在境内，像五年前的那个时候一样。 　　在敌人入侵到帝国的西部内，永夜恰好从北方赶过去救援，这样就比其它时期更经常会在处理异民族士兵的时候，救下本国的平民了。 　　因此虽说永夜杀的人很多，救的人却同样多的难以计数，只是平常他自己也没有在意，现在按照一个标准去回忆，一下子就想到了不少。 　　“....这个大将军，难道不是坏人吗？” 　　塔兹米扶起拉伯克，在永夜和玛茵讲话的时候，小声的对其耳语。 　　“好人坏人什么....都是相对来说....对我们来说他不是好人，可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坏人？” 　　“这样吗？” 　　“就是这样啊.....” 　　当两个少年窃窃私语时，永夜也在玛茵的多次提醒下，终于猜到了玛茵是战后的边境里，被一大堆男人欺负，后来被他带回去，在他的临时住处住了几天的混血少女。 　　“....嗯，五年不见，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大。” 　　“和想象的画面有些不同，总感觉开心不起来.....” 　　因为永夜猜了很多才想到自己，所以玛茵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而永夜的下一句话则更是令她有些慌神。 　　“说起来....我记得你应该去了新成立的孤儿院才对，为什么现在会在....夜袭这里？” 　　“这个...那个....我想参军，但是由于年龄没有被录取，所以....所以就想让帝国里和自己一样的孩子不会受到歧视加入了夜袭，万一革命军和北境开战了，我一定会回到北境的！” 　　“不用这么紧张，我大概能知道你的想法，你是因为在加入革命军的时候，革命军和北境没有矛盾才加的吧？” 　　“如果早知道会出现现在的情况，我一定不会加入的！” 　　“那就行了，放心吧我也不会为难你让你放弃自己的同伴现在就来我这边，虽然有些无奈不过小孩子追求自己的理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需要关键时候懂的悬崖勒马就好了。” 　　不以为意的拍了拍玛茵的脑袋，永夜却是在看玛茵的同时，也看了看一旁脸色古怪的赤瞳，显然这句话不仅仅是在对玛茵一个人说。 　　...................... 　　............ 　　...... 　　（PS：悬赏截止至这个月五号，所以在六号的时候会专门发个单章出来做出统计，顺便一提上个月累计更新月榜第一28w8，比第二名多了三万多，毫无疑问那是始终处于加更的状态，正常不可能每天近万更新的，感觉也很伤肾，不过也还了很多就是了。 　　最后，在悬赏的最后一天，再求一下刀片、月票还有推荐票....） 第十八章 五视万能带来的幻影 　　将永夜和玛茵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可赤瞳却依旧是死死的盯着永夜，显然还在为他跟着自己来到夜袭的城堡，强行突袭还揍了自己的同伴，将她的同伴大都打伤而感到不满。 　　“....还在生气吗？真是....算了，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小孩子总是无法理解大人的苦心，这一点永夜很清楚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和夜袭的一行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聊的，除了和玛茵聊还有布兰德聊了一些外永夜基本也没有多是什么，只是在临走前走到了闷闷不乐的赤瞳前面。 　　“怎么.....” 　　“赤瞳小时候没有反抗期，现在反到是出现了反抗期，而且到现在还在闹脾气啊.....” 　　“我这才不是....呜？啊！泥再干森么？！” 　　还没等赤瞳说完，永夜就抓住了赤瞳的脸蛋，从两边拉开瞬间让赤瞳惊呼出来，刚想举起手反抗，就感受右手上臂的痛楚，下意识的优先以大体完好的左手捂住了右手，只能对着永夜怒目而视表示自己的不满。 　　可惜永夜却没有在意她的不满，只是感觉差不多了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收手，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夜袭众人挥了挥手，一记战争践踏踢在墙壁上。 　　在轰鸣声中，墙壁被轰出一个大洞，为这城堡开辟了一个大大的窗户，随后永夜没有犹豫的步入其中，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永夜离开后现场剩下的夜袭七人组，俱是一副较为古怪的脸色互相对望着，嗯....消除了一直以来的心理障碍，心情一下子变得放松了许多的玛茵除外。 　　“....那家伙，还真是强大的可怕啊，难怪会被称为剑魔。” 　　塔兹米是第一个回复正常的人，并且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同伴，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而他身上被扶着的拉伯克也是同样的感慨。 　　“是啊....不过....赤瞳和他什么关系？” 　　“难道是父女？赤瞳是那个大将军的私生女！？” 　　“外表看上去不像父女的年龄差距那么大，或许是兄妹？” 　　“也可能是情侣！” 　　“不不不，完全没有情侣的那种氛围啊。” 　　夜袭里最为活跃的两人，塔兹米和拉伯克，都无视了自己身上的伤，互相猜测讨论起了永夜和赤瞳的关系。 　　而对他们的这个话题，夜袭的其他成员也都很好奇，从地上爬起来后，忍不住将视线统统投向了赤瞳的方向。 　　“....大家为什么都看着我？” 　　揉着自己被扯的有些疼的脸蛋，对目前的气氛不是很懂的赤瞳，对望着自己的同伴以不解的视线予以回望。 　　“难道是在怪我引来了永夜吗？” 　　“....不，比起这个问题，我们倒是更好奇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娜洁希坦一边拍胸口给自己舒缓痛疼，一边从口袋里取出烟为自己点上，和其他人一样很好奇赤瞳与永夜的关系。 　　“关系吗？” 　　和众人猜测的都不太一样，因为情况有些复杂，所以不善于诉说的赤瞳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无奈的摇起了头。 　　“具体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解释起来很复杂。” 　　“....那暂时算了，总之....现在还是先想办法把洞补上，然后大家先休息养伤吧，没有受伤的玛茵和布兰德，这几天就辛苦一点，按照性别照顾一下其他成员吧。” 　　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娜洁希坦暂时放弃了继续对赤瞳和永夜关系的深究，转而关注起实际性的问题。 　　“哦~！塔兹米和拉伯就交给我吧！” 　　当玛茵还在低头考虑娜洁希坦没有在意，可她却依旧很在意的问题时，解除了恶鬼缠身的布兰德用力的点了点头，走向了互相搀扶的塔兹米和拉伯克。 　　两个难兄难弟一样的少年，他们的脸色都因为布兰德别具一格的爽朗笑容，而变得相当难看，甚至不由得感到从尾椎骨出发，由下往上升起的恶寒之感，甚至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 　　没有在意夜袭里的情况，离开了夜袭那不知道怎么建造出来的城堡，永夜独自在森林里漫步，向着森林外的帝都方向前行。 　　他很清楚即使和夜袭暴露出自己与赤瞳的关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因为他能感觉的出来，那群人里除了最小的那个被称为塔兹米的少年以外，其他人都有着较深的联系。 　　夜袭那群人虽然是革命军底下见不得光的组织，革命成功用不到的时候，说不定都会面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悲惨结局。 　　可他们彼此间的牵绊和感情，却意外的不像普通的组织成员间那样的脆弱，即使是他们的领导人，那个娜洁希坦对他们也是一样。 　　正是基于这种感情，所以永夜可以判断他们不会将赤瞳的情况报告给革命军，不必担心会出现赤瞳被利用的情况。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赤瞳真的被出卖了，那么....也只能算他看走了眼，而赤瞳也同样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明、交友不慎。 　　那样的情况出现，并且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只能算是赤瞳自己要为自己一意孤行，想参加革命的行为付出的代价。 　　如果能借此让赤瞳醒悟，认识到自己的同伴只是那种程度的人，理想也不过是虚无缥缈的空想，那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嗯....如果没有死的话。 　　当然了，这方面的可能性不是很大，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永夜看人却很厉害，能看出赤瞳的那些同伴不像是那种会出卖赤瞳的人，即使是因为赤瞳而被摸上门打伤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怨恨。 　　“....嘛，大概也就是这种程度的事吧，有很大几率是对己方有利啊.....” 　　森林里永夜一边不紧不慢的往外走，一边喃喃自语的推测自己的行动，可能会带来的各种影响。 　　刚刚光明正大的离开丝线结界的范围，故意让夜袭的人知道他已经离开了这里，好放下心来，这个时候却恰好有八名褐色皮肤手提武器，脑袋和脖子上戴着白色头巾的异民族刺客，向着他这边来。 　　这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异民族刺客，由于在这荒郊野外遇到了永夜，自然是将他先围了起来，半数跨入丝线结界，半数在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附近应该就是夜袭的据点了，这家伙也是夜袭的人吗？通缉令上好像没有这么个人吧？” 　　“不知道！不过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的人，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 　　“看上去有些危险啊！” 　　“不用担心，我们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他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强大的帝具使，将他杀了然后找出夜袭的藏身处，去帝都领赏一定能加不少报酬。” 　　八名异民族的刺客，除了唯一一名貌美的女性站在后面默不作声外，剩下的七个则大肆谈论起了报酬什么的，并且围着永夜转起来圈。 　　“....你们这些异民族，还真是喜欢耍一些无聊的把戏啊。” 　　望着四周围着他绕圈的刺客，永夜为自己的运气轻叹着，将手放在了刀柄上。 　　“———咿呀！！” 　　转圈的异民族刺客们，突然齐刷刷的发出啸叫，跳了起来，将手里的各式武器举起，冲着永夜劈砍了下去。 　　理论上，这一招杀人的成功概率很大，因为很难躲避，除非是实力差距过大，不然一般是很难在这种攻击下首尾兼顾，往往都会顾头顾不了尾。 　　可出乎众人预料的是..... 　　在他们的剑尖即将碰到永夜之前，永夜却消失在了原地。 　　就像是瞬间消失了一样，眨眼间人就不见了，这让他们根本没有方法反应过来，于是为了避免砍到自己人，他们七个人只能慌忙收刀，可是却因为在半空中无法借力和回避，身形去势无法改变，一下子撞成了一团。 　　信心十足的七人，还没从突然的变故中反应过来，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处的永夜，就以手中刀刃甩手挥出一道暗红色的剑气。 　　暗红剑气刷的一声划过七人的腰身，就像切割果冻一样畅通无阻的划过他们的身体，并继续向前直接飞入一旁的树木之中。 　　被剑气划过腰间的七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反应过来，刚刚想转身看向永夜，却因为转身的动作而导致上半身不受控制的失去了平衡，与后方的树木一齐倒了一片。 　　“呜....！” 　　站在这群男性异民族刺客的后面，没有参与进攻的异民族少女，看到面前这同伴们的惨剧，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可还是有悲鸣从中漏出。 　　当永夜看向她并且走过来的时候，这少女连忙跪下抱住永夜的大腿，想用身体来求饶。 　　“求你....饶我一命吧，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身体也可以任你.....” 　　“....想求饶，你手上偷偷地拿针干什么？” 　　“唉？不....这是......” 　　“再见。” 　　没有听解释，永夜抬起腿就是一脚，这想靠美色.诱惑实行暗杀的异民族少女，身体随即旋转着飞了出去，背部剧烈撞上树干，将树枝撞断，断枝的锐利断口毫无阻碍的贯穿了她的胸口，使她闷痛呻.吟着很快失去了声息。 　　没有对现场的惨状有任何感想，永夜只是拍了拍先前被抱住的裤子，随后就这么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不急不缓的离开了这里。 　　等到拉伯克检测到丝线结界的震动而发出警报，玛茵留守城堡布兰德独自赶来处理闯入者时，就只能看到死状凄惨的异民族刺客们，而那个时候永夜已经回到了帝都里。 　　这对永夜而言这又是一个，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日子，只是....刚刚进入公馆打算去练兵场的时候，正在公馆主楼底层啃着零食的黑瞳，在发现了他的身影后，立刻驾驶着轮椅跟了过来。 　　“这几天，去哪里了？” 　　从一侧驶出，挡在了永夜身前的少女，表情严峻的看着他。 　　“没有去哪里，只是在帝都随便逛了逛。” 　　“骗人，身上有女人的味道，而且还不止一股，难道这几天是在窑子里逛的？” 　　“......” 　　被挡住去路的永夜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轮椅上的少女。 　　“我说你啊....真的是人类的嗅觉吗？” 　　“这是女孩子都有的固有技能，而且永夜难道真的承认了？去窑子了？” 　　“你觉得可能？” 　　“谁知道呢。” 　　“算了....一边玩去，现在我要挥剑，晚上我再慢慢收拾你这孩子。” 　　暂时打算先挥剑，准备晚上再好好教训一下黑瞳的永夜，只是轻叹了一声，并伸手弹了一下黑瞳的脑门，让她痛呼着捂着脑门不再跟着自己，随后就这么进入了练兵场里。 　　不明真相的黑瞳只感觉自己受到了蛮横无理的对待，明明自己应该是占理的，却莫名的被教训了，可现在却也只能带着不满凝视永夜的背影。 　　不过，没有两下，黑瞳却又很快自己消了气，然后坐着轮椅进入了练兵场里，双手托着下巴像往常一样，闲来无事的看着永夜急速的剑舞。 　　对于一直在暗杀部队里反复执行任务的黑瞳而言，现在这样像普通人一样的日常生活，对她而言是非常难得的，虽然感觉自己被永夜无缘无故欺负了，但却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趁着这个时间努力享受难得的日常。 　　因为此次的任务没有时间限制，所以黑瞳决定要慢慢的来，不急不缓有条不紊的，先努力享受日常，在身份暴露关系可能面临崩坏前，让永夜不再打算背叛帝国，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吧？ 　　......................................................................................... 　　深沉的夜幕拉扯着落日最后一丝光芒，企图将它拖入了黑暗深渊之中，而永夜立于繁华的街道中，却只感觉这嘈杂而繁闹的城市与自己格格不入。 　　当他看向自己手头上，这从《双螺旋的誓言》里诞生的漆黑戒指，正反射着落日最后的余晖。 　　“....这就是我经历过的世界，唯一留下的东西吗？....不，不仅仅是这个，还有.....” 　　想到过去，永夜就下意识的将手按在了自己的左眼上，忍不住像迟暮的老人，轻声叹息。 　　“....八年了....我到底还能在这呆多久.....” 　　“永夜难道打算去别的什么地方吗？” 　　在永夜独自哀叹过去时，将他从练兵场拖出把自己的轮椅当成了购物车，腿上堆满了零食盒的少女恰好也从点心铺里出来了，嘴里叼着饼干不解的侧着脑袋问到。 　　“不，不是我打算去哪里.....” 　　对，这完全就不是他想去哪里的问题，他的意志根本不在被考量的范围，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像现在这样，陷入独属于他的迷茫之中。 　　可惜，他这句话能懂的人并不多，至少黑瞳对此很是不解。 　　“....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只是....有个地方必须要回去才行，因为约好了啊.....” 　　“那....我也去可以吗？” 　　“这个，稍微有些.....” 　　“....不行吗？” 　　“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只是....算了，有机会的话吧。” 　　对未来依旧茫然，永夜只能给出不确定的话语，并从后面扶着黑瞳的轮椅，推着她回去。 　　“....吃吗？” 　　“什么？” 　　“这个，刚才店铺的奶奶看我买的多送的，味道很不错哦？永夜也尝尝吧。” 　　轮椅上的少女，从刚刚倒入名为【黑瞳的点心】的小袋子里，取出了没有掺药的饼干，并努力的转过身将饼干塞入了永夜的嘴里。 　　“....你，干什么？” 　　将硬塞的饼干咀嚼咽下，永夜很是无奈的就打算好好说教一下这孩子，可黑瞳却先开口了。 　　“因为永夜的精神不太好，而甜的东西可是能让人心情变好呢。” 　　“可你这饼干是咸的啊。”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差不多，别整天苦着脸了，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商量！....虽然我应该不能解决就是了....” 　　“不用担心，我没有什么烦恼，现在回去差不多也该吃饭了，别吃太多零食了。” 　　“没有关系，零食和甜点是在别的胃里。” 　　“你那只是谬论。” 　　敲了一下黑瞳的脑袋后，本打算在这夜里，好好的教训一下这说谎少女的永夜，由于黑瞳对他这亲昵的模样，让他最终暂时放弃了这想法，决定等到赤瞳回来的时候，再对她们这对姐妹同时进行必要的惩戒。 　　而对自己逃过一劫一无所察的黑瞳，却是在被敲了一下后，依旧保持这愉悦的心情哼着不知名的歌，任由永夜推着她。 　　晚饭后，落日最后的余晖也被城市的地平线所吞没，夜幕真正的占据了这个世界的天空。 　　永夜很喜欢在这公馆的顶部的塔楼上，欣赏的晚霞与城市的夜景。 　　特别是当寒风呼啸而过之时，将没有人烟空荡荡的后院花园，地上的枯叶吹得满天飞所呈现出的孤寂景象最是吸引他了。 　　偌大的圆形城市，耸立着无以计数的西式建筑，仿佛一战时期的西方建筑在这附近遍地皆是，特别是尖塔高耸的建筑在大多数没有它高的建筑群里鹤立鸡群。 　　永夜只是从这寂静而昏暗的尖塔塔楼顶上放眼望去，附近就能看到大量高度比起他这里矮了许多，却相对附近挺高的尖顶塔楼建筑。 　　城市遍布着的金色光辉，那即有路灯却也存在帝都居民家中发出的灯光，也就是所谓的万家灯火。 　　像往常一样沉浸在这让他看着就忍不住浮现出寂寥的场景，永夜却突然注意到了远处，比起当时雷欧奈更远的一座塔楼顶上，在那完全没有光线的阴影之中，有人在看着他。 　　凝神望去，可却因为那边太过漆黑而无法看见人影，但有人存在，而且正看着他的感觉是确凿无疑的，这距离即使是雷欧奈也看不清楚，按理说应该是玛茵使用浪漫炮台观察的才能看清楚的距离。 　　可是，永夜却感觉的出那不是玛茵，和玛茵上次窥视他的感觉不太一样，视线里包含的感情虽然因为距离的问题难以准确的判定，但可以明显推断出的是渴求的欲望..... 　　对什么的渴求？不知道....可是他却对那视线有些兴趣了，因此没有太多的言语，就从塔楼上下去向着视线的方向走去。 　　事实上....那视线确实不是玛茵或者别的什么人，而是曾经在帝国最大的监狱里，专门执行死刑担当刽子手的赞克，绰号是“斩首赞克”。 　　因为大臣主导的暴政，赞克需要处死的人数不胜数，曾经就每天不停的斩首，不断砍下祈求饶命的人的首级，因每日不断杀人而养成了习惯，渐渐地不再满足于只在监狱里杀人，于是偷走了典狱长的帝具开始到街上杀人。 　　在讨伐队建立起来刚刚准备讨伐他的时候，他就依靠拥有洞视、远视、透视、未来视、幻视五种能力的帝具“五视万能·观察者”，在察觉到了讨伐队的存在时果断逃走了那监狱所处的城市。 　　多年的斩首，被内心杀人的罪恶感折磨，每日都能听到曾经杀死过的人在叫他，想让他一起下地狱的声音，将心灵损耗的差不多的赞克，已经接近于疯狂的边缘甚至已经踏入了疯狂之中。 　　这一次在帝都里杀人寻求心灵扭曲的慰藉，他却意外听闻了永夜的事迹，于是他就很想知道永夜是怎么对付耳畔持续出现的声音。 　　比他这么多年杀的人还多的大将军，这样杀了数十倍于他的人，一定存在克制这声音的方法，否则为何没有像他一样已经近乎崩溃？ 　　抱着这样的想法，赞克在远处偷窥起了公馆，并很快就通过远视的能力，找到了塔楼上的永夜。 　　永夜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像他耳边出现幻听的初期，在那一边俯瞰城市夜景，一边安安静静的喝酒，可却并没有他当时的惧怕。 　　这让他很疑惑，可是还没等多看，永夜就突然看向了他的方向，害得他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从屋顶上掉了下去。 　　“真是可怕的大将军.....” 　　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在注意到永夜下楼，似乎打算往他这边来的时候，即使自知不是对手，可赞克却在想到了自己帝具的能力后，笑着同样开始下楼了。 　　“幻视让对方看到的幻觉可不是实力强大就可以对付，无论多么强大的人，都不可能对最爱的人出手，这作弊一样的能力存在，我根本就不可能输啊！愉快愉快~~！....让我先试探一下这位大将军吧，哈哈哈~和帝国最强交手，真是愉快啊！” 　　话痨的赞克，在尖顶塔楼上自言自语着，就下定了要向永夜寻求抵御声音的方法，顺便寻求战斗。 　　......................................................................................... 　　帝都居民因为害怕遇到斩首赞克那个在深夜里神出鬼没，砍下他人头颅的杀人魔，所以近期都不敢在夜里出门了。 　　因此，在深夜无人大街上，只有帝都警备队在不断巡逻搜索杀人魔。 　　“———喂，那边的是什么人？！” 　　永夜向着先前赞克所在的地点前行，路途中在街道上巡逻的帝都警备队成员，却从他的身后将他叫住了。 　　“大晚上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看起来好可疑！” 　　“站在那里不许动！” 　　一小队的帝都警备队，半数人拿起枪械对准了永夜，还有半数的则拔出了刀具和各式冷兵器，一副准备战斗的模样。 　　毕竟斩首赞克那个杀人魔，在帝都已经杀了几十个人了，还有十多名警备队的，因此整个帝都的警备队都在心里窝着火的想找出他杀掉。 　　只是，永夜转过去的时候，立刻令这些为了不惹到大人物，看过了帝都各位大人物画像和特征的警备队收枪的收枪，收武器的收武器，慌慌张张的开始行礼致歉。 　　“对、对不起！永夜大将军！最近那个杀人魔，斩首赞克跑到了帝都，所以我们有些神经过敏了....您深夜出行不带护卫实在是有些危险，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我们来暂时担任您的护卫。” 　　“不需要，只是杀人魔而已，你们继续巡逻吧。” 　　“啊....说、说的也是呢，那....我们先告辞了！” 　　帝都警备队的小队长，想到永夜惊人的战绩，没有犹豫的立刻应是，完全没有打算坚持自己先前只是义务性和出于讨好而说出的话，带着人立刻退下继续巡逻了。 　　顺着透过了房屋，不知来历的视线指引，永夜逐步来到了帝都一个偏僻的广场。 　　空旷的广场中心，穿着白色的长风衣，脑袋上的头发和布德大将军一样，有两撮像天线一样高高翘起，耳朵上戴着像耳机一样的东西，脑袋上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何用途的....绿色的眼睛造型的东西。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将军吧！这份恐怖的压迫感....愉快愉快~！” 　　“....你就是偷窥我的人？” 　　“是啊！我就是刚才在远处看着你的人....您可以饱含亲密之情的称呼我为———‘斩首赞克’！” 　　“....疯了吗？或者只是个变态？” 　　看着对面将双手摊开的赞克，永夜忍不住这两种眉头，他的赞克的言行里感觉出了明显的失常，显然这位斩首赞克不是变态，就是疯了。 　　“将我引出来干什么？是觉得自己活够了想死吗？这样的话，我倒是不介意顺手为民除害一下。” 　　“怎么可能！我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一下将军大人你！” 　　“大半夜被叫出来虽然令我不快，但是....姑且听你说说看吧。” 　　“你....是怎么对付那些声音的？为什么你杀的人是我的数十倍！却没有疯？？难不成你喝酒就可以对抗那些声音了吗？？” 　　“....看来你的精神坏掉了，是因为杀人太多导致的战争综合征吗？” 　　认真观察着面前这神志有些不清的男人，永夜很快推断出了他所存在的症状。 　　战争综合征一般是对战争看不到尽头的绝望感还有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 　　当然，这在大众意义上，普通人出现这种情况则称为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在战争里诞生的这种问题则大都被称为战争综合征，斩首赞克不是战争导致的，叫创伤后应激障碍比较合适，不过实际上两者只是出现的情况不一样，实际上症状都差不多。 　　在现代战场上这种综合征相对会少一些，但是参战多了也会出现这种问题，在古代战场上就更频频出现了，只是一般古代没有人在意，所以大都没有记载，只当是那些士兵本就不正常，被噩梦缠身也不好在意。 　　患上战争综合征的退役官兵暴力倾向比其他人明显，因为战争综合征会悄悄地吞噬人性，导致罪行的发生，一到夜深人静时患病者往往会比平时还焦虑和不安难以入眠，根本睡不着觉，甚至睡觉还会被噩梦惊醒。 　　由于不由自主地陷入回忆、出现各种导致综合征出现的错觉和幻觉而饱受精神的痛苦，同时也会出现心悸、失眠、狂暴易怒、选择性遗忘、对未来失去希望和信心，对四周强烈的不安，精神处于长期的焦躁等状态。 　　和斩首赞克一样，永夜也有这方面的困扰，只是他的精神在这些年的厮杀受到损伤的同时，却也变得越发强韧，等于精神在被受到损害不断被破坏的同时，却也在不断变得强大，因此直至现在也没有坏掉。 　　“....战争综合征？什么意思？？” 　　对精神方面的问题完全不懂，也不可能会懂，只知道自己饱受杀人折磨的斩首赞克，紧锁眉头对着永夜追问道。 　　“不要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说的是声音！你安静下来与我一同倾听.....” 　　“......” 　　“是不是！安静下来就能听到的声音！那些被我们杀害过的人们，从地狱里传过来的呻.吟！他们恨我！不断地让我快到那边去和他们作伴！自从在刑场每天斩首的时候起，我就能听见这声音了，最初我也是缩在角落喝酒勉强应付过去！” 　　这话说着说着，赞克的脸色变得逐渐狰狞，猛的挥舞着双手，让手背上弹出袖剑。 　　“———可最近变得更加严重了，就是喝醉了也会被吓醒！所以我现在变成了话痨，靠着说话来敷衍那些烦人的声音，你....程度应该是我的数十倍！为什么你没有疯？！你到底是怎么应付的？！！” 　　“....这大概和精神的强度有关系，你原先只是个普通人，而我是不断被磨砺的战士，所以我还没有崩坏，而你却因为杀的太多，脆弱的精神已经崩坏的比现代战场上很多退伍兵还严重，陷入了疯狂的杀戮。” 　　“什么乱七八糟？！你这方法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用在别人的身上吗？！” 　　“确实....这种问题心理医生也解决不了，不过没事....既然你已经坏掉了，那么我可以帮你从声音里解脱，只要死了就不会有那些声音了。” 　　永夜将腰间长刀缓缓拔出，准备帮助和自己一样，受到这战争综合征困扰，精神已经崩坏的赞克解脱。 　　“想解脱我？！我先让你解脱了！” 　　对永夜的好意敬谢不敏，赞克将身上的白袍一把抓起丢到了远处，对着永夜瞪大了眼睛，脑袋上原本已经闭合的帝具，五视万能·观察者也重新睁开了绿油油的眼睛，发动了五视万能里的幻视。 　　“哈哈哈~！幻视虽然只能让作用在一个人的身上，但催眠效果却是极大的，现在这大将军应该在看着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嘿嘿~即使是大将军也不可能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轻易下手啊！愉快愉快~！轻而易举的杀死帝国的大将军，达成这样壮举的我！绝对是史上第一人啊！！” 　　因为被幻听困扰着的赞克，因为幻听的关系喜欢大声的自言自语，如果不这样的话他就会受到那些声音的折磨之中。 　　不过，即使是他在那大声的自言自语，可永夜却也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仿佛听觉也被这五视万能的幻视给屏蔽了。 　　与那不断自言自语的赞克不同，在他对面的永夜..... 　　明明面对的应该是非常唐突的场景转换，但永夜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唐突感，而是像在路上偶遇一样，遇到了对面的....少女。 　　“....不可能，这不科学....你应该不在会这个世界才对.....” 　　怔怔的望着对面的少女，外界的声音都在一瞬间被屏蔽了，目光仿佛在像被磁铁吸住一样。 　　“该说好久不见吗？....到底多久我都忘记了....这些年实在是虽然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是一看到你的脸我就全都想不起来了.....” 　　永夜的表情极为复杂，看着这一步步向着自己走过来的少女，因为这迎面袭来的怀念，而让他觉得非常温暖。 　　在夜幕下久别的重逢，让以往希望相见的心情，和曾经的心情在同一时间不可抑止的爆发。 　　这难言的情绪，让他没有办法做出太多多余的动作。 　　不知为何存在于此地的，不可思议的少女一步一步向着他走来，随后越走越快，并突然对他冲了过来。 　　“死吧———！！！” 　　奔跑中的赞克，对准出神的盯着他的永夜猛然挥动右边的袖剑扎了过去，看样子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而直戳脑门，打算一击必杀。 　　然而..... 　　幻境里，看着以匕首向他直袭的少女，永夜不闪不避的，只是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摇起了头。 　　“....就算是幻境里的相遇，也不能持久吗？” 　　永夜的精神比起一般人要强韧的多，甚至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因此他并未被真正的拉入幻境之中，而是清楚的知晓面前的少女是虚假的存在，而不会将她当成是真人。 　　可即使是虚假的，却也像真实的那样，令他愿意短暂的沉浸在这久违的重逢之中，毕竟是久违的故人，可惜....赞克一点都不配合。 　　..................... 　　............ 　　..... 　　（PS：首先....悬赏到明天下午发布单章统计的时候截止...因为是后台要算的话只能按月计算.... 　　所以在悬赏的最后，再求一波刀片、月票、还有推荐.....打赏就....可以的话还是刀片吧，而且刀片每个月还有两个免费的啊..... 　　求完票，然后，推书。 　　《叫我艾斯德斯陛下》。 　　简介：穿越成了艾斯德斯怎么办?在线等，急~ 　　不用多说了...这是个斩赤的同人，不嫁人，单女主文，女主雷欧奈.....） 悬赏结果和推书 　　六月份的总数：89271推荐票11346月票13980刀片。 　　七月截止目前：27376推荐票4047月票4492刀片。 　　悬赏开始时的：5547推荐票891月票509刀片。 　　加减一下就是111100推荐票14502月票17963刀片。 　　悬赏规则是以每天4K更新为基础，200月票、200刀片，4000推荐票加2K。 　　总共欠27K+72K+89K=188K。X2=376K 　　上个月更新288498，按照保底月更新每月120000也就是每天4K的更新来计算，还了148K，不过减去上次悬赏还欠的41K，也就是108K，但这个月到现在更新都是10K也就是1W，可以算又还了30K，总计还了138K。 　　376K-138K=238K。 　　果然咱的还款能力是污客是污客天花板级别的啊，上个月月更新第一，领先月更新第二一大截，虽然现在还欠很多就是了..... 　　顺便，推两本咱本人的老书。 　　风格与这本书差不多，可以在一定程度算前作的《圣堂武士的救赎》注意一下....前期毒，小白的问题一大堆。 　　关于圣堂武士主角的问题，其实不存在N.TR的问题，因为自己和自己怎么可能存在N.TR....就当是重塑世界后，不同形态的又一次相遇就好了，具体以后再解释....另外这本书和圣堂武士的结局不会一样的。 　　当然，不看也无所谓，反正实际上关联不是很大，就是不看圣堂武士也能无障碍读这一本。 　　另外，是同样起名和简介同废，风格和另外两本完全不同，专注于青春日常感情描写的《综漫里的警官》。 　　简介：年轻的警官家里有着妹妹春日野穹，外面却又领养了一个妹妹立华奏，身为高级警官司机竟然是笨手笨脚还路痴的艾拉，莫名其妙的与黑社会老大女儿，一名标准的不良少女成了朋友。 　　咱也不想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有人讨厌穹，有人讨厌奈奈加，但喜欢的却占了更多数。 　　两本都是完本书。 　　警官是开放式结局和番外，不过早就说过按照间贴投票，只有人气最高的奏和奈奈加番外，没有穹的番外。 　　间贴禁止剧透，剧透删除。 　　最后求推荐、求刀片、求月票....顺便为了推荐票考虑是不是像别人那样开无限期的悬赏..... 第十九章 渴望平凡 　　在帝具五视万能·观察者带来的环境之中，永夜面对这迎面冲来，他一度十分想念的少女，带着些许的不忍，却依旧轻叹着举起了手中的刀刃。 　　“这真是让人讨厌的情况.....” 　　“看着你最爱、最想念的人的幻影！———去死吧！！！” 　　斩首赞克喧嚣大笑着，信心满满的势如怒涛般冲着永夜扑去，显然对五视万能的幻觉这作弊的能力，抱有极大的信心。 　　可惜....他的对手不是一般的强者，而是在直感的方面与他的五视万能同样作弊的永夜。 　　相比赞克，永夜的速度却比他高出了一大截。 　　———凌厉的剑风在空旷的广场上呼啸。 　　没有任何花俏和神奇，永夜只是挥出了快到超出人类能反应的极限的正面一击。 　　下一刻....广场的中心，飞溅四散出了无数鲜红的血珠。 　　两人擦肩而过。 　　“咕———哇！” 　　嘭的一声，伴随着短暂哀鸣的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自左肩到右腰，这又深又长的刀痕出现在赞克的胸口，划破了他的脏器让他无力再从地上爬起。 　　失去力气，浑身瘫软的赞克，从地上努力的伸出手，却碰不到那先前与他交错而过，背对着他，就站在不远处的背影。 　　赞克碰不到的不只物理上的距离，还有双方难以跨越的实力差距，特别是在使用幻视的情况下，他没有办法再使用未来视辅助自己作战时，这让他很容易就在这短暂的一次交手就被打败了。 　　不过，实力存在巨大的差距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不懂....完全不能理解.... 　　“为什么....！这不应该....在五视万能·观察者的幻视下....你应该....应该看到了你最爱、最思念的人！....为什么你....还能下得去手....正常人....即使是魔鬼一样的人....也应该有柔软的....地方....！” 　　“为什么呢？....因为你选错了对手，这幻觉对绝大多数人都能起到作用，可惜我属于无法起到作用的少数派，而且这幻觉虽然强大却也存在不足之处，对五感的影响很大却对第六感的屏蔽相对小了很多。” 　　五视万能强大的幻视能力，想杀死比自己强的人确实不难，只是却也存在一些缺陷，面对能下手杀死最思念、最爱的人，还有具备强大直感的人。 　　特别是永夜面对的战争综合症，比起赞克严重的多，经常被自身的幻听以及赞克不存在的幻觉所困扰，因此在受其困扰的同时，也逐渐养成了对这些假象的识别能力，正是因为这样赞克才会面临这样的大败。 　　“什....什么啊....运气的....问题吗？” 　　“也不完全是运气的问题，不过....你现在听不见声音了吧？” 　　“啊啊....声音....停止了，终于....安静下来了....愉....愉快、愉快....谢、谢谢....我.....” 　　话还没说完，明显还想再说什么，可惜，赞克却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去了，然而即使是这样，在临死前他的脸上却是解脱的笑容。 　　“....你是解脱了，可我还没啊.....” 　　轻叹着，永夜俯下身将赞克额头上的帝具摘了下来，望着地面上赞克解脱的笑容，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存在。 　　本来赞克这样让他杀了那少女的事情，让即使知道是虚假的他承受了一次精神上的折磨，使得他原本都有些想将这个杀人魔碎尸万段，可现在....他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只是无言的带着帝具离开了这里。 　　............................................................................................ 　　“五视万能·观察者吗？....除了赞克所言的幻视外，具体还有什么用处？” 　　回到了公馆里，永夜坐在底层铺着华丽羊毛毯的会客厅内，带着疑惑把玩、研究着手里从赞克那夺来的帝具。 　　使用帝具有两方面的限制，第一是不符合波长的人无法使用，若是强行使用的话要么帝具的能力无法发挥，要么会伤害宿主自身，而且对帝具的第一印象也很重要。 　　符合帝具的使用者可谓是大海捞针一样，比如永夜所知晓的帝国内的帝具魔兽变化·百臂巨人，它就是在被帝国的大人物们，还有大人物的家属们轮了一遍，然后近卫军也轮了一遍还是没有适合的。 　　在没有合适的情况下，下放到了底层给帝都警备队实验适配性，这才找到了合适的宿主，本来根本就不可能轮到的，一名普通的帝都警备队成员赛琉·尤比基塔斯。 　　关于适配性这第一点，永夜对这帝具不存在什么坏印象，因此不存在第一印象的问题，而且由于长年累月的冥想，永夜的精神力远非常人能媲美，帝具本身能拒绝他使用的可能性会非常小，除非是那具有一定意识的帝具，坚决抗拒他的使用将自己封闭起来，不然一般都不会有问题。 　　而帝具的第二个限制是，无法同时使用两件或两件以上的帝具，原因是使用一件帝具已经需要很大的精力，而同时使用多件帝具会更进一步消耗使用者的体力和精神力，而且对身体的负担非常重，不管是艾斯德斯还是布德，他们都没有办法使用两件帝具，因为负担不起那种消耗，而且会出现严重的后遗症。 　　可与他们不同，身体素质、体力和精神力永夜比他们强，这方面的限制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只是他的能力同样会消耗体力和精神力，使用五视万能战斗会花费很多体力，最终导致技能用不出来，就显得有些本末倒置了。 　　正是因为这样，如果五视万能要自己用，也只能当成一般情况的辅助品而非是战斗时的装备，不过....这辅助品的效果还是很好的，有很大的实验价值。 　　“这个时间还不睡吗？还是说....刚刚才回来吗？” 　　就在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也戴上了帝具，只差试验品的时候，黑瞳推着轮椅出现在他的面前。 　　穿着粉色睡衣的少女，看上去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一样，这穿着睡衣的模样和略微有些湿的头发，还有周身肉眼可见的热气，以及因为洗完澡热的白里透红的脸蛋，显然是刚刚洗完澡，看到永夜回来所以出来想责备他两句。 　　不过，对永夜而言，黑瞳这下倒是来的正好，简直就是在自投罗网....不，应该说是送上门的羔羊。 　　“你来的正好。” 　　“嗯？什么？” 　　不明所以的黑瞳，看着永夜那点评一样看着她的视线，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总感觉....你的视线有些危险？” 　　“怎么会呢，这是和善的视线，嗯，和善，来，过来这边。” 　　“....和善？总感觉意义不明.....” 　　虽然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但黑瞳还是基于对永夜的信赖，将轮椅挪动移了过去。 　　“......” 　　一言不发的盯着身前的少女，永夜在心里想着要逐一将他不知道的能力发动起来，于是洞视、远视、透视、未来视这除了幻视外的四种能力开始一个个启动了。 　　洞视可通过观察表情看穿对方心中所想，可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读取了对方的心，只是人类微表情极致的表现，能将对方当前的心情和想法解析，一般用于审问的效果非常好，也正是因此才在帝国监狱的典狱长手上，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让赞克偷走了。 　　洞视的具体能力比如说，永夜现在能看出黑瞳对他态度的不解，而且在看到脑袋上张开的眼睛时，明显在好奇那是什么东西，具体是如何好奇的就无法得知了。 　　远视能看到非常远的事物，就像非常好的望远镜一样，可惜....这是在室内，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只是像放大镜一样。 　　未来视并不是真的看到未来，而是可通过肌肉的细微动作推测到对方接下来的情况，不过....黑瞳没有什么动作，意义还是不大。 　　幻视可让对方看到幻觉的效果永夜已经很清楚了，所以并没有使用，最后的透视可无视障碍物遮拦看到目标，因此浮现在永夜面前的是..... 　　穿着灰色吊带背心和同样灰色的内裤，因为刚刚洗完澡而带着些许汗水的少女，浮现在永夜的面前，外面的睡衣则被自动隐去了。 　　“....这种能力，我该怎么说呢.....” 　　“怎么了？你脑袋上的不会是帝具吧？” 　　“啊啊，大概是吧.....” 　　当黑瞳再度凑近的时候，莫名感觉这只是穿着内衣的孩子有些色.气的味道，在这孩子凑近到了面前时，永夜忍不住出现了些许的罪恶感，主动移开了视线。 　　“这是什么帝具？” 　　“....稍微，拉开点距离，我感觉有些不适应。” 　　“什么意思？？” 　　“不....你的灰色吊带背心有些晃眼。” 　　“唉？....你说....什么？” 　　永夜脱口而出的话，让黑瞳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拉了拉睡衣的领口，低头看了下去，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衣，却被永夜这看似无心之言给说中了，这.... 　　“———永夜终于变成变态了吗？！” 　　“不....我知道你现在想的是....我趁着你洗澡的时候，是不是跑去偷看你洗澡，还偷看你换衣服。” 　　“真的这么做了？” 　　黑瞳的脸色逐渐变得冷了下来，显然是在永夜将透视改为洞视，推测出她所想的事情，导致黑瞳认为自己猜对了。 　　“不要乱想了，不可能的。” 　　面对黑瞳的逼视，永夜将五视万能的效果关闭，冷静下来理智的帮黑瞳分析了为什么他会说自己不可能去偷看她洗澡。 　　“冷静下来听我说，首先，在你小时候我都看腻了你洗澡了，而且你到现在也没有这么发育，根本没有什么看头，正常成年男性都不会去费尽心机的去看一个小孩子洗澡，我自然就更不可能无聊到去偷看一个小孩子洗澡了。说到底....有那时间我就去挥剑或者冥想了啊。” 　　“你....你....谁是小孩子！” 　　感觉自己受到了藐视，如果是别人说这话黑瞳或许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被永夜这么直言不讳的说了，却令她感到极度的不快，气的将双手搭在永夜椅子的扶手上，以此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跨出轮椅的范围，就这样冷着脸，以愤怒的视线，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永夜。 　　“....嗯.....” 　　总感觉这状态有些尴尬，可辩解好像已经没有用处了，永夜沉吟的思考了一会儿，也知道自己先前说错了话，可想打破僵局却又找不到什么好的方法。 　　于是....他以双手穿过黑瞳的腋下，将她直接举了起来，然后在黑瞳惊讶的视线之中，将这在自己上方的少女转了一个身放在了腿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 　　“怕你爬太高摔了。” 　　“是、是这样吗？” 　　“对....你就这么理解吧。” 　　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担心黑瞳会摔倒，永夜只是觉得这样能让黑瞳忘记自己刚才的话而已，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计策非常的成功。 　　将额头上戴着的五视万能收起，永夜没有在意腿上陷入了沉默中的少女，冥思苦想的考虑接下来破解僵局的方法，最后却只能放弃的视线移动到了五米多高的窗户顶上，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光发呆。 　　仰望着空中的圆月，眯起了眼睛，渐渐地，他就回想到先前的一幕，并陷入了对过去的缅怀。 　　回想起自己先前杀死了那虚假的少女，永夜的脸上就浮现出难以自控的悲伤神情，即使是幻影那对他的精神也是一种考验，因为他的精神本就存在不小的问题了。 　　在这些年漫长的黑夜里，他的愿望只有一个....可那愿望却在不可能实现，至少....在短期里是不可能实现的。 　　没有关紧的窗口涌入寒冷的夜风，将四周长长的窗帘带动，轻轻地摇曳。 　　永夜收回视线在安静下来的此刻，倾听着耳畔来自地狱的呻.吟，他轻叹着闭上眼睛，以特殊的入眠方式，极快的陷入睡眠状态之中。 　　或许是因为五视万能的幻影，让他的梦极为短暂，甚至没有两分钟就从那意识被无限延长的梦境中挣脱，像五视万能的幻影那样，这个梦是痛苦的，它伴着悲伤，带来了失落。 　　永夜感受到钻心的疼痛，他甚至因太过痛苦而难以呼吸，可是....忽然，他觉得有谁握住了他的手掌。小小的掌心的温暖，似乎想将负面的情绪驱散。 　　而后，他本能地为了渴求心灵上的温暖，而伸手将怀里的少女抱住，感受少女洗完澡后有些过高的体温，想以此驱散失落。 　　“咦....那个....永夜？这是....？” 　　将手放在永夜手背上的黑瞳，对突然被抱住的情况感到不适应，还有很高的惊讶在里面。 　　“抱歉....如果讨厌的话可以直说，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能暂时让我抱一下吗？我想稍微睡一下应该很快就好了.....” 　　“睡觉是回房间睡吧？为什....不....如果....如果你觉得可以，那暂时就这样吧。” 　　还没等质问出声，黑瞳就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仿佛认命了一样不再因为紧张而紧绷着全身，因为她从小就知晓永夜每日究竟是怎样入眠的。 　　或许别人她一定会拔刀砍人，但因为是永夜，所以在这种时候只能选择顺从和接受，甚至像八年前察觉到了永夜情绪时一样，温柔地反手将永夜的手抱在了怀里。 　　经历了漫长的不眠之夜，永夜终于在今夜得以入眠。 　　在永夜睡着的时候，黑瞳看向了一旁的窗户，借助镜面的反射看着在此刻虽然表情依旧无法平和，但好歹是正常睡觉的永夜。 　　“真的是....让人无奈的家伙啊，永夜。” 　　黑瞳低下头，将手放在永夜的手背上，轻抚着手臂上一条显眼的伤痕，即像是抚慰，又像是疼惜。 　　在这夜里，两人一直以来的立场，仿佛被倒了过来。 　　............................................................................................ 　　曾经被永夜救回来的少女三人组里的露娜，端着这个世界同样存在的咖啡，本是打算给深夜里依旧不眠不休的永夜送上，可却在进入会客厅时，意外的看到了面前永夜将坐在他身上的黑瞳，抱在怀里闭目而眠的一幕。 　　“咦？这个....永夜大人和黑瞳小姐....？” 　　老实说，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对露娜而言是一种震撼。 　　一直以来从黑瞳的眼神和举止来看，要断定她和永夜是男女关系很难，如果是的话也是那种会让看的人着急的想推一把的状态。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露娜感觉两人这不是在进行情侣间的行为，因为氛围上并不存在暧昧，由于好奇难耐，所以忍不住就轻声问了出来。 　　黑瞳对待敌人毫不留情，对自己人却很好，所以在听到露娜的这个问题时，虽然感觉挺难回答的可却没有打算强硬的拒绝回答，反而是犹豫该如何回答。 　　只是，冥思苦想后，黑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因为对她而言这太难表达。 　　“抱歉、抱歉，这问题太难回答了，黑瞳为难的话，不回答也没有关系的。” 　　目睹因苦恼而沉默的黑瞳，让露娜立刻在凑过来的同时，压低音调为自己这唐突无礼问题而低头致歉。 　　而黑瞳重新抬起头，默默地通过一旁的窗户镜面反射呈现出的自己和永夜的倒影，盯着抱着她八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的男人，最终摇了摇头。 　　“不是不想回答，只是太难表达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哈....很难表达吗？” 　　“嗯，永夜对我们姐妹是非常特别的存在，具体怎么样的关系，我没法变成清楚的字句，只能说....永夜是特别的吧？” 　　苦恼一番，黑瞳将脑袋斜靠在永夜的手臂上，轻笑着对露娜给出了答案。 　　而目睹她这举动，露娜反而更是有些不解了。 　　“特别的？不是男女、异性那种感情吗？” 　　“不是。”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硬要说的话兄妹？不过，露娜，你难道....？” 　　“唉？我？我吗？？” 　　被黑瞳突然点名，吓了一跳的露娜，本能往后退了一步，音调忍不住都高了一些。 　　“嘘！” 　　“抱、抱歉.....” 　　被黑瞳以责备的视线扫了一眼，知晓自己这样可能惊醒永夜的露娜慌慌张张的道起了歉。 　　不过，永夜却没有任何动作，眼睛依旧紧闭着，看上去似乎还是和睡着了一样。 　　对，真的也只是看起来睡着了，因为....其实在露娜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起来了，只是暂时不打算睁开眼睛，打算继续眯一会儿。 　　因为....抱着确实很舒服啊，下一次能做出这种行为，不知道该是多久以后了，感觉上就像是碰巧被小路里偶遇的猫咪安慰了一样的奇怪体验。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做出这样像是在依靠别人的行为，即使这样确实很温暖，而且黑瞳的身上还有相当好闻的香味，可如果经常这样，他的精神也会变得怠惰和松懈。 　　但如果只是一会儿的话....这问题应该不大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永夜并未让正在交谈的两人发现自己已经醒来了，虽说很想再次入眠，不过对她们的话题多多少少带有些许的兴趣，就这样默默地偷听起来了。 　　“....所以....露娜难道对永夜抱有异性的那种感情吗？” 　　注意到永夜没有动静后，黑瞳重新好奇起了露娜的想法，毕竟她那么惊慌，要说不可疑是不可能的。 　　而他的对面穿着用永夜给的钱，新买的带有低垂兔耳和连身帽兜睡衣的露娜，却是将脑袋上的帽子拉低，露出羞怯的表情。 　　“你、你得保证不告诉永夜大人，不然....我不会说的.....” 　　“不....其实你不说，看你这样子我现在也差不多猜得到了，不过我保证，不会说的。” 　　看着黑瞳微微举起手保证的模样，露娜看了看黑瞳上方，低垂着脑袋闭着眼睛完全处于睡眠状态模样的永夜，紧张的深呼吸两下，这才鼓起了勇气。 　　“我确实喜欢永夜大人....可是，会喜欢也没有办法吧？毕竟我和艾尔还有法尔都是乡下来的，在被买到帝都的时候差点被一群变态害了，是永夜大人出面救了我们啊.....” 　　“因为被救了所以就喜欢上了？喜欢什么的....原来这么容易吗？而且你说的是....我们？难道你们三个人......” 　　“对，她们两个也和我一样，不过，不仅仅只是被救了，被救了只是个开头。” 　　“开头？那之后呢？” 　　恋爱的话题，每个少女都或多或少的有兴趣，因此黑瞳不由被露娜的话题吸引，表现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 　　“呀....之后嘛....永夜大人不仅仅是大将军，而且自身也非常强大，还不会像我们乡下的地主那样，随便欺负人，即存在威严又没有看不起谁的那种感觉，还非常帅气的救了我们，会喜欢上也很正常啊。” 　　“你这只是怀春少女吧？” 　　“才不是....女人喜欢强大、可靠能在危难中救自己的男人，这很正常啊！....不过，虽然是这么说的，其实我们自己也知道，我们只是被卖掉的奴仆，连平民都算不上，虽然因为在这公馆导致在外面比一般平民还没有人敢欺负，可是我们也很清楚，我们和永夜大人的身份差距太大了.....” 　　“不用担心，你可以称为妾，在这一夫一妻多妾制的国家，以永夜的身份来计算，不管娶多少妾都没有关系的。” 　　“这我也知道，可惜永夜大人不是那种滥情的人啊....不，如果是滥情的人我们应该也不会喜欢上吧？” 　　“那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 　　“谁知道呢....但是，如果我也能像黑瞳小姐这样亲近永夜大人就好了....真是羡慕啊，被抱住睡觉什么的，想想就很浪漫呀。” 　　“浪漫吗？嗯~不知道，安全感倒是很充分.....” 　　少女们深夜的谈话，听的永夜一阵尴尬，即使是想起身都没有办法起身了。 　　露娜所透露的，她们三位少女的想法，让永夜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可现阶段最好的方法只能无视了，毕竟谁知道他只是随便听听，就能听到这么多小道消息..... 　　今夜注定是个较为难熬的夜晚，不过在露娜走了之后反倒是黑瞳靠在他的身上先睡着了，导致他也就这样抱着黑瞳在椅子上睡了一晚上。 　　.............................................................................................. 　　熟悉五视万能·观察者完毕后，依旧平淡无奇的日子很快过去了十多天。 　　这世界的医疗科技或者说生物科技，确实是强的有些不符合时代，因此这个世界高端的外伤药，让大腿被洞穿的黑瞳和筑紫，只是这大概半个月的时间就都恢复完全了，甚至连伤痕都没有留下， 　　大约半个月的时间里，永夜的生活没有发生过什么太大的改变，依旧是无波无浪平静如镜的日子，每日依旧持续着修行。 　　只是....革命军那边倒是有了不小的动作，而且帝国南方的将领，那加基将军和赫米将军已经发动了叛乱，还和革命军合流在了一起。 　　接到这情报后不久，永夜也应布德的邀请前往皇宫，参加即将展开的宫廷会议，显然布德那边也收到了类似的消息，不过布德本人似乎不打算参加会议。 　　在前往皇宫的路上，望着高耸在帝都中心的皇城，永夜比起革命军势力变大一些的情况，他自然是需要先思考自己的立场。 　　坦白的说他在这个世界里，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立场，因此北境现在处于中立的状态下，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即不想当皇帝，也不真正的加入帝国，同样不理会革命军，这种情况现在还好，但长久以往如果继续保持下去就很危险了。 　　他本人依旧存在或许还好，不管怎么样、不管面对何种困难应该都能应付的过来，可他自身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离开，而他离开之后北境最终肯定会被胜利了的帝国或革命军清算，手下的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因此，即使不考虑早晚都会离开的自己本人，他也必须得早做准备，永远的中立肯定是不行的，那只会为他的手底下的人招至灭顶之灾。 　　可问题是不管是帝国还是革命军，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都能卸磨杀驴的事后干掉北境，或许对普通百姓影响不大，可不管怎么说效忠他的是一定会被杀死....既然这样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他选择的余地。 　　“....当皇帝吗？真的没有什么兴趣啊，不过，和以前的想法差不多，就现状来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革命军真的能伤到帝国的根本吗？” 　　马车内的永夜，有些苦恼的拍了拍有些生疼的脑袋，显然对自己的这个选择不是很满意。 　　当皇帝或许是很多人的梦想，可并不是他的梦想，不，准确的说不是他现在的梦想，因为很久以前他确实存在许多普通年轻人的那种梦想。 　　在这无尽轮回的最开始，他曾经幻想着在战场上斩获功勋，演绎着华丽的英雄谭，与美丽的少女和可靠的战友携手并进，成为妇孺皆知人们口口相传的英雄，受到万众的瞩目，成为所谓的成功者和人生的赢家。 　　可惜....那简直就像和小孩子在做梦一样天真的梦，仅仅只是伴随着他度过了在那个世界短暂的时光，就被卡巴内的浪潮给摧毁了。 　　在经历了名为战场的地狱，体会了何为残酷，现在的他只渴望平凡的幸福，没有战争和动乱，更不存在世界末日的平凡。 　　可事到如今这对他已经不可能了，由于精神问题当时是他自己投入了战场，而且他如果想回到曾经许下约定的地方，或只是单纯的不想死，就不能真正的过上平静的日子。 　　永夜这渴望平凡的心态和国王想体验平民生活表面上看起来有些相同，可实际上却又截然不同，与生来高高在上从不知民间疾苦的那种国王相比，他是充分的体验了何为残酷何为地狱之人，因此他才会想要获得平凡的幸福。 　　“....即使有着普通人望尘莫及的权力和金钱，却依旧想要平凡，想想还真是有些好笑啊.....” 　　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每个人都存在每个人的难处，当别人羡慕永夜的时候，永夜却同样羡慕着道路旁，带着妻女慌慌张张让开了道路的帝都普通居民。 　　当然了，前提是如果这位平凡的居民，能不被别人欺压的话...... 　　初期思考着北境对目前局势的对策，后来干脆的在马车里冥想的永夜，任由马车不断平稳的行驶时间逐渐流逝。 　　进入皇城内部，随后步行踏入帝都的中心的皇城的中心城堡，那相对下层区可谓是高耸入云的城堡顶上，圆形的封闭式塔楼内———会议厅。 　　.................... 　　............ 　　...... 　　（PS：向前的计算出现了些许问题，忘记掉乘二了，虽然已经改了不过还是在这里说一下，悬赏最终的结果不是只剩下50K，而是剩下238K....总之咱会慢慢还的..... 　　不过，从更新时间你们应该也能看出，咱早就已经没有存稿了.....） 第二十章 迫于无奈的选择 　　想让永夜去朝会的布德本人没有参加此次的朝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永夜推测应该是奥内斯特大臣拐弯抹角的特意通过小皇帝，再通过布德让他参加这次的朝会。 　　毕竟布德自身还邀请他等会儿朝会结束了去练兵场，而小皇帝本身没有任何主见，所以奥内斯特大臣这样的可能性很高。 　　不过，布德大将军虽然不在，可其他的官员倒是不少，恰好等永夜进入其中的不久，就有士兵汇报起了革命军....或者说叛乱军的情况。 　　帝国西方有两个将军叛乱的事情永夜早已知晓，因此并未有何特别的反应，而普通的官员却因为第一次听闻而乱作一团，嘈杂的议论了起来。 　　“....现状来看，叛乱军正在形成一股庞大的势力啊。” 　　“再不实行相应的措施，帝国的权威将会面临挑战.....” 　　“必须快点想办法，否则这些叛乱军一旦越积越多.....” 　　官员议论纷纷的都对目前的局势充满了忧虑，而永夜却只是闭目养神，一副局外人的模样，王座之间上面的大臣一如往常的站在黄金王座旁保持着沉默，一边吃着肉，一边时不时将视线投向永夜的方向。 　　“无需慌张！” 　　就在议论陷入僵局的时候，王座上连脚都够不着地的小皇帝突然站了起来，左手猛然举起，挥动蓝色的长袍，让底下的人都停止的议论，诧异的看向了那谁都知道是个空架子的小皇帝。 　　“只不过是南方的势力，任何时候都可以对付！叛乱份子越是聚集，清理起来好越方便！....嗯，这样说就可以了吧？大臣。” 　　小皇帝一番气势十足，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实际上却只不过是和永夜一样提前知晓消息后背的台词，而且在说完后，还看向了一旁吃肉的巨汉，询问自己做的对不对，让底下的官员们统统是一副不知该作何表情的模样。 　　小皇帝的顺从，让大臣“哈哈”大笑着，对小皇帝的夸奖道。 　　“不愧是陛下！真是沉着冷静啊，确实是这样的！....比起远方的叛乱军，近在咫尺的贼子才是最应该解决的当务之急，他们不仅仅暗杀了帝国警备队队长欧卡，还杀了我亲戚依欧卡尔！那些个贼子简直是在帝都为所欲为，令我悲伤得体重也增加了！” 　　“....不，体重增加那只是因为你吃太多了而已，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就挑重点的说吧，我很忙布德也说想和我谈谈，待会儿还得去皇城的练兵场一趟。” 　　除了极少数人外，敢和大臣这么说话的人绝对都是不想活了的，而发言的永夜恰好是那极少数的人，因此大臣也只是在咬了一口肉后，不以为意的反驳。 　　“永夜大将军这话说的还真是失礼，别看我这样，我每天也是坚持锻炼的啊。” 　　“在床铺上和女人一起锻炼吗？” 　　“嘿嘿！大将军不也一样，才来帝都不久公馆里就多出了不少的女人，而且都是年龄小的女孩子，难道是爱好年纪小和身形娇小的吗？听说还有一对是双胞胎姐妹，大将军果然是爱好姐妹花吗？有机会我让人送几对新鲜的锻炼身体吧。” 　　没有否认，大臣光明正大的在这会议厅上谈论起了女人，官员们纷纷低下头装作没有听到，而小皇帝却是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模样，在永夜发言前倒是先询问出声了。 　　“大臣，在床铺上和女人一起锻炼是这么个锻炼法？难道是永夜大将军喜欢在床铺上让姐妹坐在背上做俯卧撑吗？” 　　“是啊，就是让那姐妹陪着做各种运动，不过这对陛下来说还早，等陛下长大了，我也会帮陛下你挑选身材最好的女人来锻炼身体的。” 　　“可是朕的身上没有肌肉，长大了，怕应该也没有办法让女人坐在身上锻炼身体。” 　　“哈哈哈！不用担心！等陛下的身体发育完全了这都不是问题！” 　　想等小皇帝长大了之后，用女人继续控制他的大臣仰天大笑着，显然是被这小皇帝天真的发言逗笑了。 　　台下，永夜听着这对关系融洽的君臣对话，只是摇头不止。 　　他能看的出来，小皇帝对大臣的依赖和信任，在这些年里不断累计增加现在恐怕已经变得无法撼动了，想让这孩子突然幡然醒悟难度大的离谱，因为不管大臣的话多离谱，这小皇帝恐怕也都会没有理由的去相信。 　　比如先被大臣逼得，在这会议厅直言的内政官邵尔，不管说什么都抵不过大臣的一句话，最后自身被执行残酷的牛裂之刑，却也只换来了小皇帝对大臣无比信赖的 “从以前开始，你的话就从来没有错过。”，然后小皇帝让人拖下去，执行和车裂差不多的牛裂之刑，用五头牛帮住四肢和头一直拉。 　　不，其实这牛裂也就是车裂了，因为车裂本就俗称五牛分尸或五马分尸。 　　知晓这内政官邵尔的可怜经历，理解了这荒唐到让人都笑不出来的事情后，永夜对这小皇帝基本上是选择了无视了，只当这小皇帝是个有点麻烦的傀儡。 　　可以料想到，真的有谁干掉了大臣，这傀儡估计也会拼尽全力替大臣报仇吧？比如命令无法拒绝他命令的布德大将军去替大臣报仇什么的。 　　不过，布德为了维护秩序，本就也会去保护大臣就是了，即使布德本身十分讨厌大臣，恨不得大臣立刻暴毙而亡。 　　“....双胞胎和送女人的事情先放下吧，我对你送的女人不会有兴趣的，然后，现在我们直接进入正题谈论一下关于叛军还有小贼，夜袭的事情。” 　　对小皇帝自身觉醒不抱希望，也对布德那让人头疼的忠诚没有兴趣，永夜在大臣和小皇帝谈论女人的时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不希望自己浪费时间在他们的身上，提醒他们进入主题不要闲扯。 　　“永夜大将军真是....吧唧吧唧....没有一点生活情趣啊。” 　　停下和小皇帝的对话，奥内斯特大臣撕咬着手边的肉，看向了永夜。 　　“让永夜大将军这样的大将军，或者布德大将军去对付夜袭那些小毛贼，只会让你们的英明蒙羞，所以我决定召回艾斯德斯将军！” 　　说到要召回艾斯德斯的时候，大臣的脸色明显变得狰狞了起来，显然是在发出了解艾斯德斯为人的基础上依旧想召回她。 　　“是吗？那就召回吧，然后....你特意通过小皇帝再通过布德让我参加这次的朝会，是想干什么？” 　　“永夜大将军这话说的....身为武将之首，参加朝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不过....您要是不介意，可以劳驾去镇压一下南方的叛乱军吗？或者镇压一下帝国东边猖獗到联合起来，占领了一座海港城市的海盗？” 　　“叛军和海盗吗？” 　　叛乱军和海盗这两个选择不用想就知道是叛军强海盗弱，可相对来说海盗却更能躲藏，而且那些海盗遇到大股围剿军队就会躲回海上不知道在哪里的岛屿，等军队撤了再重新出现，显得很是难缠。 　　叛乱军可以一定程度对帝国造成威胁，如果按来时的计划那样想，根本没有必要去剿灭，如此一来似乎只能选择去对付海盗了，可是..... 　　“不好意思，我最近身体不适，没有办法出征，而且我的部队都在西方和北方，移动过去可能会导致防区出现漏洞，所以没有办法轻易调动。” 　　明明中气十足却说自己身体不适，永夜这可谓是真正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但附近的官员对此却是视若无睹，根本没有人敢指出他这行为有何不妥。 　　小皇帝不解永夜的行为，奥内斯特大臣却在他发言之前，笑着摇起了头。 　　“大将军不必这么快推辞，我可以让人辅助你去剿灭，去剿海盗的军队就用东方的军队就好了，那边的洛普克将军会听从调遣的，事成之后陛下必然会有大量的黄金赏赐。” 　　“只是黄金的话，虽然不错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来两个帝具使当附送的吧。” 　　“这个....可以吧，除了黄金外再免费附送帝具使....嗯....不过由于事出突然能调遣的帝具使所处的官阶会很低，现在临时能动用的我想想....只有一个，到时候我会让在东边执行任务的他去和你汇合。” 　　“可以，不过是去东边跑一趟罢了，为帝国铲除乱贼是应该的。” 　　奥内斯特大臣很清楚永夜不会选择对叛军动手，因此挑选了一个永夜可以接受，难度相对来说似乎低了许多的海盗，而永夜则在大量黄金的基础上，再讨要两个帝具使充当报酬，欣然接受了这讨伐海盗的任务。 　　因为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怎么好，而去战场上杀敌能一定程度缓和精神上的躁动，所以奥内斯特大臣提及的选择对他而言其实非常不错，即使没有黄金和赠品的帝具使他也很想去。 　　这也没有办法在战场上杀敌，这是他一直以来缓和精神方面问题的方法，嗯....抱着黑瞳好像也能让紧绷的精神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不过那种事请还是少做比较好，不然总感觉不太好。 　　....................................................................................................... 　　在帝都不算久的平静生活，让他有些难忍受精神上的躁动，虽然帮助帝国不太好，但姑且也能一定程度强化自身吧？即使那些海盗不可能有太多就是了。 　　奥内斯特大臣让永夜这个陆战统帅去剿灭海盗，本没有安什么好心，然而却正中永夜的下怀，上战场是永夜的刚需。 　　想想还真是莫名可悲，明明渴望平凡或者说获得....宁静，却有这种与想法背道而驰的刚性需求，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想改变难度太高了，有大量黄金还附送两个帝具使，姑且也算些许的慰藉吧， 　　至于为什么不是帝具而是要求可能是间谍、卧底的帝具使，那自然是因为帝具的适配性问题，否则为何将军都没有帝具，会轮到小兵手持帝具，甚至说帝具被闲置的丢在那边的情况出现？如果不送个使用者怕是给了帝具怕也只能闲置。 　　而且，永夜有五视万能，根本不需要担心会是间谍什么的，是间谍、卧底的话一个照面就能识破，然后直接处理掉获得留着不一定可以使用，但留在自己的手里总是比较好的帝具。 　　另一边，大臣虽然答应了永夜的要求，实际上却并没有太好心，还打算小小的恶心一样永夜，在东边讨伐海盗的情况下，明明很大可能是海战，交换条件率先附送出去的却只是波鲁斯那个来自.焚烧部队，使用炼狱招来·路比冈德的喷火帝具使，到时候还可以美名其曰为永夜焚烧战后尸体之用，避免瘟疫的出现。 　　当然，永夜现在还不知道附送的帝具使是谁，在离开议事厅后没有多久，他就已经抵达了练兵场。 　　虽然没有带头盔却也装备着全身铠甲披着红色斗篷，身高达到了一米九，左右两边额前的头发竖起来，和赞克有几分相似，面目紧绷的男人，布德大将军已经立于这大过公馆练兵场数倍的练兵场中心。 　　大小比国际比赛标准的足球场，两个并排起来还大一些的练兵场四周坐席空无一人，放眼望去这练兵场被感觉上历史悠久的坚固墙壁包围着，土壤都被踩到结实，表面上还有一层缓冲用的沙。 　　今天的布德，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这练兵场操练他的近卫军，而是在这空旷练兵场上闭着眼睛，双手环抱在胸前等待着永夜到来。 　　“....你来了。” 　　永夜刚刚踏入这被踏实的平坦沙地上，布德就睁开了眼睛向他看了过去。 　　“是小....咳，是陛下让你叫我来参加朝会的吧？” 　　本能的想说小皇帝，不过面前却是小皇帝的死忠，因此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永夜立刻选择了大众普遍对小皇帝的称呼。 　　“可惜....我要保护陛下，只能让你去对付那些小海盗了，不过，帝国的反贼要一个不留地处死！” 　　没能从一个小字推测出什么，布德出口便是一句双关语，不仅回答了永夜的问题还在针对海盗，同时也在警告永夜。 　　事实上，到现在布德也还没完全搞清楚北境的情况，大致上也就将永夜理解为不满中央腐败，应有着强大实力而割据一方的军阀，但却没有真正的脱离帝国。 　　对....永夜现在的情况是拥有武装部队，使用军事手段割据一方控制割据地的行政、司法、教育、税务等政府机构和所属官员的任命，忽视国家法律秩序，运行着完全独立的法律，却是由中央政府承认的那种常规意义上的军阀。 　　虽然说常规意义上的军阀，一般都无视中央政府的存在，有的甚至与中央政府分庭抗礼，其军事集团只服从于军事首领，并不服从于中央政府。 　　不过因中央势力衰弱，会出现能垄断地方权力的人，这在历史上并不少见，所以布德现在还能容忍永夜的行为，是因为永夜现在好歹还没分裂国家，还在镇守边疆，没有表现出任何对权利真正的欲望，而且帝国的情况同样令他非常担忧。 　　现在永夜还在支持帝国，帝国大体上是平静的，可如果一旦现在闹掰了，帝国军普遍会士气大跌，帝国会陷入动乱，革命军虽然还没有真正的成气候，可一定会趁机蹦跶，万一被趁着内乱钻了空子那就更麻烦了。 　　“....事到如今还将保护陛下视为第一位，怎么说呢....真是辛苦你了。” 　　对布德的想法，大致上可以推测出来的永夜，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因此只能选择摇头敷衍。 　　“我的家族世世代代守卫帝国，保护陛下和帝国是我的最高使命，根本谈不上是辛苦。” 　　“是是是，我知道你的家族世世代代守卫帝国，而且已经千年了也知道你的忠诚，想必你要保护的陛下想必也同样清楚。” 　　和布德这样古板的人说话，永夜总感觉很累，因为这样的人总会重复着所执着的东西，反复不断的重复叙述，让自己还有别人明白他的坚持。 　　“不过，你让我来，不会只是想重复自己的立场吧？而且....你将目标对准我，就完全搞错人了，大臣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这我知道，可现在我能做到的，还有对我而言最优先要做的事，是保护陛下的成长。” 　　“....对你抱有期待，是我的错。” 　　布德坚定的言语，让永夜沉默了一阵，可以说是在继对小皇帝失望后，又对这大将军失望，甚至可以说是直接对这个重积难返的帝国彻底失望。 　　如果可能，他不想当皇帝，也没有兴趣当这个时代整理朝政，能把自己累的半死的皇帝，而且他本质也不适合当皇帝，很快就会离开的皇帝根本没有意义..... 　　“永夜大将军，我问你！获得君主无上恩赐，赐予大将军之职的你———追求的是什么？” 　　在永夜对布德失望考虑着自己的问题之际，布德却问起了永夜追求的是什么，看样子....似乎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当皇帝的野心。 　　面对布德突然郑重其辞的质问，永夜却是毫不回避的与其对视，坦言道。 　　“和平与安宁，还有平凡的幸福。” 　　“....和平与安宁？平凡的幸福？” 　　显然，永夜这话让布德很是不解，一副听不懂的模样，因此永夜也就主动解释了。 　　“没有起伏和动乱的环境，安定平和的精神，由二者构建的平凡幸福。” 　　“....你这追求一点都不像是个将军，这话也完全不像是你这样的将军会说的话。” 　　将岩石般坚毅的面庞紧绷着的布德，在听到了永夜这句明显不似作伪的话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显然是认为永夜这追求有点问题，而且怀疑永夜在撒谎。 　　“我听说你是自己主动上的战场，所以原本我以为你应该是和艾斯德斯一样嗜杀，喜欢战争的疯子，可你这追求却与你的行动完全不同。” 　　“不，其实我也不想主动上战场，只是迫于无奈罢了，有的时候真的别无选择，不然除了你口中的疯子有谁会喜欢战争，会去希望战争？” 　　“....迫于无奈？” 　　“能不问就帮大忙了，我可以发誓我说的是真的，我追求的只是这些东西而已，说到底，军人的存在本质上除了特殊时期侵略外国掠夺资源发动战争外，维护和平与秩序，这才是平日里最主要的工作啊。” 　　“你说的没有错，保护国家及人民，以及对其他国家发动战争是军队的主要职责，但效忠君主才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项。” 　　“是是是....我知道，不过我没有当皇帝的野心，也没有脱离帝国的想法，这你不用担心，只是我没有办法看着大臣的人迫害我辖区内的百姓，所以才拒绝了大臣下派的人。” 　　“....你的意思是，帝国恢复了皇权，你就会将地方交还给帝国吗？” 　　“当然，我对管理百姓没有兴趣，如果可以，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享受人生，做无忧无虑的薪水小偷。” 　　“....看上去不像在撒谎。” 　　布德紧紧地盯着永夜，却没能看出任何谎言的感觉，虽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最终却还是选择了相信。 　　“现在我没有办法说什么，但等到陛下成长，皇权一定可以收回的，现在帝国所发生的悲剧，都将会成为过去式。” 　　“嗯，我期待着那一天。” 　　不带丝毫希望点头，永夜暂时糊弄住了这正直却又愚忠的布德大将军，毕竟他确实是那种追求，只不过现在对帝国彻底失望却是另一回事，而且他接下去的行为，也将再次迫于无奈，因为..... 　　他现在完全不对小皇帝能脱离大臣的影响，自己独立起来抱任何期待，为了自保只能采取暂时隔岸观火，等待帝国更加衰败时，把握机会出手了。 　　....................................................................................................... 　　与布德交谈了一番，达成了部分协议后，永夜就在布德的目送下离开了皇城，回到了一派和平安宁的公馆之中。 　　因为他是打算用海盗来缓解精神的躁动，另外再增加一定程度提升系统的灵魂储备，所以他没有打算带上谁，只是简单的和公馆的亲卫说了一声后，就开始了单身赴任的旅途。 　　夜里不怎么需要睡眠，因此在夜里乘坐着帝国在皇宫上空，用帝具饲养驯服的危险种之一飞龙，飞向了帝国的东方。 　　肌肉发达脑袋上长着两只角，双翼展开足有十三、四米宽的飞龙，虽然看起来很厉害，其实不过是一级危险种的飞龙，仅仅只是帝国将军普遍的赶路工具。 　　毕竟帝国很大，如果没有这些飞行类的危险种当交通工具，想有从帝都到东方，不坐危险种恐怕得花一两个月的时间，当然....这里说的是在中世纪普通意义上的移动方式。 　　手持铁链，站在飞龙的背上驾驭着脚底的飞龙，永夜居高临下俯视着大地，先是去看了看夜袭的城堡，使用五视万能透视的能力，观察他们的动静。 　　夜袭的大多数人都在房间里老老实实的睡觉，貌似今夜并无行动，只有塔兹米和希尔在月光下的草坪上....像昨天晚上他和赤瞳反过来一样，由大约二十四岁的希尔抱着年仅十四的塔兹米。 　　“这也夜袭里，年龄最小的塔兹米，看上去好像很受年长者的喜欢啊，比如这个大了他十岁的希尔.....” 　　注意到夜袭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永夜只是对塔兹米受年长者喜欢的事情感慨了一下后，就这么继续前往东方了。 　　帝国的东方其实前不久永夜就去过了，当时只是回了一趟那边境的小城就走了，而这一回他没有再回曾经的故居，直接就来到了海港城市。 　　不，准确的说这与其说是海港城市，这比如说是海港城镇，大臣所言的洛普克将军....那个洛普克将军确实是个将军没有错，可却是个刚刚被海盗从直接驻守的城市里赶出来的窝囊废。 　　据这海港城镇的镇长所言，那个洛普克将军好像因为是大臣的远房亲戚，所以才当上了将军，海盗来的时候看海盗人多，带着人底下的人直接就跑了。 　　正当永夜抵达小镇的第二天，在镇长提供的这小镇里专门用于招待达官贵人的公馆二层，看着地图研究那被海盗占领的尔达易城，根据现有的情报分析除小城外的海盗具体数量时，楼底下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畏畏缩缩的声音。 　　“那....那个....永夜大、大将军在这吗？” 　　“呃？你、你是什么人？永夜大将军....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就算是我们镇长想会面都得征求大将军的许可，看大将军有没有空。” 　　楼下小镇的警备队，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些被吓了一跳的感觉，有些奇怪的永夜走到窗台边看了下去，只是扫了一眼，立刻就在大体上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了。 　　一个脑袋上戴着有些像上个世界的化学部队，用白色的布做的奇怪面罩，眼睛和嘴都是个圆形的金属，鼻子并没有额外的开口，赤裸着肌肉发达的上半身，胸口还有三条明显是野兽弄出来的平行爪痕。 　　就是这样看上去很是有些吓人的男人，正一副以外观完全不同的畏缩在询问站岗的警备队，也正是因为他这长相，所以才导致这小镇的警备队成员初期很是有一种被吓到的感觉。 　　“让他上来吧，他是大臣调来的帝具使。” 　　“啊、是！” 　　目睹男人身后背着比普通煤气瓶要大上不少的铝白色圆筒，这明显的特征让永夜知道了他是帝具使，而且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大臣送他的帝具使，于是推开窗户让底下的警备队放行。 　　“愣住干什么？上来吧。” 　　看了一眼底下还在发愣的男人，永夜随意的招了一下手，就让他上来，随后也没有再理会他，自己坐回了原位，研究地图和海盗。 　　理所当然的，这来到充满了海腥味的城镇的第二天里，永夜并不是在等这帝具使，只是在研究海盗和被占城市的地形，毕竟在来的时候他就做好了一个人突击、消灭海盗的打算。 　　“....我、我是来自帝国焚烧部队的波鲁斯，遵从调令前来永夜大将军您这报道，主要负责替您焚烧尸体，避免尸体堆积出现瘟疫.....” 　　将双手放在胸前，一副扭扭捏捏胆小怕生模样的大汉波鲁斯，站在本就敞开的门前，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可惜永夜没有在第一时间理他，让他有些担心永夜没有听到，举起手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那个....永夜....大将军....” 　　“....帝具是什么？” 　　“啊....帝具吗？我的帝具是炼狱招来·路比冈德，火焰放射帝具，能喷射出无法用水扑灭的火焰，也能远程喷射出岩浆，杀手锏是超大范围自爆。” 　　没有隐瞒的想法，波鲁斯顺从的说出了自己帝具的杀手锏。 　　“我知道了，那么现在，脱下头套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永夜戴上了五视万能，开启了洞视的效果，让波鲁斯脱下头套，想看一看这个波鲁斯究竟是不是间谍。 　　“唉？不....我长得很.....” 　　“这是命令，脱掉头套。” 　　“可是.....” 　　“服从命令，或者死，选择哪个？” 　　“是.....” 　　虽然极其不愿意摘掉头套，但波鲁斯还是迫于永夜的淫威，摘掉了自己焚烧部队特有的头套。 　　“....长得意外的普通啊。” 　　看着摘掉头套后，表现的像被非礼的少女一样，实际上长相普通并没有什么不雅之处，金发碧眼的波鲁斯，永夜只是对他这性格无奈的摇了摇头后，直接步入主题，开始了他的问题。 　　“你效忠的是谁？” 　　“效忠的是....谁吗？” 　　“对，答案是？” 　　“这个.....” 　　波鲁斯慎重的考虑了一下，选择了一个不会得罪任何人的回答。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是吗？那你现在的命令就是效忠我，从今天起，你效忠的只是我，不再接受别人的派遣，即使是大臣的命令也无视，这能做到吗？”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所以....如果这是大将军您的命令，那么我接受。” 　　“很好，不用紧张随便找个地方坐吧，我待会儿就出发剿海盗了，准备好你的帝具烧尸体吧。” 　　波鲁斯的答案和表现让永夜满意的点了点头，通过五视万能可以断定他不是大臣的人，并且愿意服从命令后，干脆的从额头上收回了五视万能，重新研究起了地图。 　　明明永夜是让他随便坐了，可惜波鲁斯却紧张的一点都没有办法随意起来，毕竟他面前的人可是活着的传说....嗯，是那种非常恐怖的传说。 　　虽说自己打扮的吓人，但波鲁斯觉得坐在书桌前，研究地图的永夜才是真正的恐怖，特别是刚才问的问题，让他重新戴回头套里的额头，都出现了大量的冷汗。 　　不过，他非常明白，也非常可以贯彻身为一个军人服从命令的天职，即使他现在的直属领导是传说中北境人眼里伟大的北境之主，在别的地方则是恐怖而残暴....蹂躏生命的剑魔。 　　....................................................................................................... 　　波鲁斯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的紧张维护着不怎么需要维护的帝具炼狱招来，没有多久在大约快到吃饭的时间时，则跟着永夜离开了这座海港城镇，坐着飞龙抵达被海盗占领的海港城市尔达易城远处，已经整装待发的帝国军队旁边。 　　“永夜大将军！部队已经集结，随时可以进攻！” 　　原先这座尔达易城附近的地方军将领，在看到永夜的时候第一时间迎了过来，单膝跪在了地上，以右手拳面撑着地面行军礼。 　　“不用你们出动，这些海盗一共只有一万人左右，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真的是....我都不知道你们这五万的地方军是怎么败的。” 　　“这个....属下汗颜，因为洛普克将军希望能保存实力，结果.....” 　　“大体的情况我早已知晓，你不用解释什么，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死了的人同样没有必要去计较，总之你们做好准备收拾尸体就好了。洛普克将军在夺回战争中，抢当排头兵英勇奋战已经牺牲，等战斗结束了就这样汇报吧，新的将军是你了，德尼副将。” 　　“感谢大将军提拔！” 　　脸上出现喜色的中年副将，在得到许诺后立刻低头致谢，帝国现在处于风雨飘摇的阶段，找个强大的靠山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而永夜就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即使可能没有办法坐稳将军的位置，但有了永夜这靠山就不需要担心大臣的迫害，实在不行还能躲到北境去。 　　轻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的永夜，带着在不远处安顿飞龙的波鲁斯，走向了城门的方向。 　　波鲁斯视线不解的在永夜，还有那位体型高壮正在回到大军阵列里的德尼副将身上徘徊，虽然明显很奇怪什么，可硬是没敢对永夜询问什么。 　　“不用在意什么，有问题想问的就问吧。” 　　即使没有使用五视万能，永夜也可以清楚感觉出波鲁斯的困惑和内心的顾虑，因此果断让他直言。 　　“那个....听说洛普克将军的体型相对....臃肿，刚才的人的体格却....他应该不是洛普克将军吧？难道洛普克将军没有主动来.....” 　　“他是副将德尼，洛普克将军在夺回城市的战争中，不幸的英勇牺牲了。” 　　“唉？可是....战斗还没开.....” 　　“是没有开始，但那个洛普克却是个连酒囊饭袋都不如，仅仅只是靠着大臣亲戚的关系当上将军的白痴，竟然不知死活的对我指手画脚，一副要占尽功劳的模样，然后被我丢海里喂鱼去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完全没有！” 　　面对强势的永夜，性格和长相完全不符，即害羞又怕生的波鲁斯要是现在能说有问题，或者表达出任何反对的意见那才叫奇怪。 　　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的波鲁斯，他现在只感觉自己好想回家，想抱抱自己可爱的女儿和美丽的妻子寻求慰藉，因为他感觉这新上司好可怕，简直与传闻里的一般无二，连帝国的将军，大臣的亲戚都敢随意斩杀，他要是做错什么，不得被大卸八块吗....？ 第二十一章 剿灭海盗与初遇艾斯德斯 　　“没有就行，你现在别跟着我了，日落了再和后面那群帝国军一起进城，等我进城了你在外面守住城门就行了，这座城除了海港就只有一个城门，你的帝具封锁城门效果很好，所以....不准让一个海盗逃出来，我要慢慢的处理这些海盗。” 　　“遵、遵命！” 　　以一敌万很夸张，可波鲁斯却没有反对的意见，在永夜挥手赶人的时候，立即停下脚步，在后面看着永夜一个走向城门口。 　　饱经风霜却没有经历过什么像样的战争，不存在太多伤痕的城门前，大约五十米的距离，是一个凛然而立，四周充满了肃杀之气的孤独身影，身旁即没有战友也没有敌人。 　　城门紧闭的城墙上，是为数不少手持弯刀和手枪盯着远方的军队，将永夜当成了使者，看上去似乎是有着远大的理想，意图趁着帝国虚弱统治陆地，割据一城的海盗。 　　“滚回去吧帝国的走狗！告诉你的主子，那个没有用的洛普克！这座尔达易城已经是我们的了！军队敢靠近我们就将这城里的平民当成滚木礌石丢下去！敢登上城门或攻击城门！我们后面的人就立刻开始屠杀这座城的居民！” 　　“....典型的反派小喽啰的行为吗？难怪你们只能占据一座城了，不过.....” 　　对海盗的威胁嗤之以鼻的同时，通过五视万能扫了一眼城市内的景象，忍不住直摇头。 　　“这座城....看来已经没救了，该说果然是没有纪律和人性的海盗吗？” 　　永夜通过透视的能力无视了城墙的遮蔽，目睹了城内的景象。 　　这城内其实早已成为了地狱，烧杀抢掠已经结束，可男人和赤裸的女人却是遍地皆是。 　　男和女的区别只是在于，男人穿着衣服成为了尸体，而女人虽然大都还活着，却也被扒光了衣服任由海盗在其身上蠕动，肉体依旧存活，但精神上却已经死了。 　　小孩要么死、要么出现了和妇女相同的情况，整个城市内部和永夜先前预料的差不了太多，没有多少纪律的海盗聚集起来攻城，夺下城池后会出现如此惨剧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每个海盗都想着享乐，海盗的首领也都放纵自己的手下对这城市胡作非为，杀人、放火、奸.淫妇女、无恶不作，完全是怎么高兴怎么来的，实际上根本没有如何长远的规划和考虑，即使有智者，怕也是难以影响他们的集体恶行。 　　现在城墙上还能有人在站岗，就已经是最大程度的纪律体现，实际上也不过是为了威慑帝国军故意这样做出来的。 　　解决一万多的散沙，这对永夜来说并不难，只是会有些累而言，如果乘坐飞龙从天空中发起攻击，或许能直接使用魔眼，试着大范围石化这座城的海盗，可那样的话残存的平民也会被石化。 　　不过，石化魔眼是永夜预留的底牌之一，不能轻易就随便使用了。 　　底牌之所以是底牌，就是在出其不意的时候使用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所以才能称之为底牌，是直到关键时刻才亮出来的东西，现在就用了可是很容易被人针对破解，再不济也会有所防备。 　　基于对底牌的保留，永夜决定果然还是累一些比较好，而且....比起远程的大范围屠杀，他更喜欢近身战了，说到底....不是近身战的话嗜血的躁动根本无法平息啊。 　　......................................................................................... 　　对人间地狱差不多已经见得非常习惯了，但其实并不喜欢看到这种场景的永夜，将城内上演的悲剧尽收眼底。 　　此刻他在有些后悔没有将那个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还可以说是害了一整座城人的大臣亲戚，洛普克将军凌迟处死，轻叹着将五视万能收进了口袋里，随后抬起头看向了城墙上的拿着枪对准他，想将他赶走的海盗。 　　“....能轻易的死去，就是我对你们最大的仁慈———赐死剑气！” 　　将手按在刀柄上，并瞬间以瞬闪这种综合技能激发出赐死剑气，在海盗们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飞窜而出切在了城墙顶上，将城墙边缘的护栏连带着后面的海盗要么腰斩、要么斩首，只是瞬间将这百多号站岗威慑帝国军的海盗杀死了。 　　在剑气边缘侥幸生存，因为面前的恐怖而落荒而逃的海盗，让城内肆虐的海盗立刻警觉了起来。 　　然而，又是一道凌厉而鲜红的剑气，立即在城门中心两扇门中心的圆柱和多层锁制造出平滑的切口，接着永夜突进到城门边上，踏在城门上直接就是一记战争践踏，立刻令两片城门飞了出去，砸在了城门后方，十几个正在奸.淫妇女的海盗身上，将妇女连带着海盗一起碾压。 　　虽然对妇女是误伤，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就那妇女的状态，死亡同样也是一种解脱，从她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们早已失去了灵魂，显得空洞无比。 　　丈夫、父母、儿女，甚至是这座城的亲戚朋友全部死光，自己也不知道多少次被海盗玷污....如此的情况下，对她们而言死亡真的等同于解脱。 　　误杀这少数可以说是已经失去灵魂的人，还能让海盗不会去劫持平民来要挟他，因为海盗会认为平民对永夜而言无法形成有效的胁迫，如此倒是可以换取大量其余平民的幸存。 　　望了一眼误伤的平民，永夜知道其实这些都是借口，解脱虽然确实是解脱，这附近的海盗会将他的情报说出去，确实也可以避免海盗妄想用平民要挟他，达到了牺牲少部分拯救大多数的目的，但实际上会造成误伤更多的，只是他无法控制杀戮欲望所导致的结果，借口终究只是借口。 　　“怪、怪物！！” 　　看着永夜使用战争践踏，一脚踢飞厚重的城门，将远处玩乐的同伴连同女人碾死，虽然无法断定他具体是什么，但总之不是人类就对了，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怪物，不过..... 　　“———再怎么怪物也只有一个人！干掉他！！我赏这城市的女人二十个！黄金五千枚！！” 　　由于那些被同伴压到身下的妇女也死了，因此海盗们对使用身下女人威胁永夜不抱希望，在这附近某位海盗团头目的号召和重赏下，被激起凶性的海盗，嗷嗷叫的举起海盗弯刀、西洋剑以及手枪等各式武器，冲着永夜冲了过去。 　　“钱和女人都是老子皮尔温大爷的！！” 　　从在最前面一手弯刀一手枪的海盗，嘴里唾沫横飞的冲着永夜一边射击一边嗷嗷大叫。 　　“白痴，死吧。” 　　永夜随手一刀格开子.弹，看着这迎头冲向自己似乎名为皮尔温的海盗，斩击毫不留情地切断了皮尔温持枪的手，回旋的剑刃更是利落地刎下了还在大放厥词的头颅。 　　沐浴在皮尔温四溅的鲜血中，他回身将利刃往后，以这自制帝具刺入背后想偷袭的海盗脑门正中，再是一个高位鞭腿，一脚踹爆那附近悍不畏死冲上来的海盗脑袋，让他的脑袋和尸体完全分家，宣告了生命的终结。 　　夹杂着哀号与咆哮的吼声，凶残的海盗虽然没有什么纪律，可却也没有因为此刻这不算过分的碾压而丧失抵抗的决心。 　　海盗和山贼在很多时候都是差不多的人群，能欺负的人他们会往死里欺负，同样他们也喜欢聚集起来靠着人数给自己壮胆，对平民大多数海盗都会将他们欺压致死，对强者他们还有人数的存在，有同伴在为了不丢脸除非局势真的不妙了，否则一般会展现一下自己的勇气，毕竟海盗如果胆小可是会被别的海盗嘲笑和欺负的。 　　现在没有逃，那是因为现在他们觉得自己人多，靠着人多壮胆，拿起手上的武器毫无迷茫的砍向永夜的身体。 　　反观永夜却是对他们这微弱而乱糟糟的抵抗感到非常有兴趣，对，兴趣....杀戮的兴趣。 　　他本身似乎都化作了利刃，一路所向披靡，即使海盗不断抵抗，刀刃却也在不断地制造着死亡，尸体数量在持续地增长，没有人能抵挡他向战场中心突进脚步。 　　在无人能敌的利刃面前，途中的海盗们完全就是在以螳臂挡坦克，即使有心杀敌实际上却毫无抵抗能力。 　　在这本就遍地尸骸的战场上，永夜只是不断重复着最野蛮最原始杀戮，发出伴随着那充满血腥的咆哮声，又一次化为卷起腥风血雨让敌人颤抖，蹂躏生命散播恐惧的剑魔。 　　伴随着刀刃飞舞的是残酷血洗了城市的海盗断肢以及头颅，无情的剑刃不断地收割着生命。 　　或悍不畏死或是在督战队威胁下无奈上前的海盗，统统只是接近他就会在瞬间被撕碎，纵使想要拉开距离逃跑，也会在瞬息之间被突进而死。 　　猩红的剑气主宰着战场，血色的人影不断收割着生命，只是路过一条街道就会量产出大量的尸体。 　　刀刃相交，生死拼搏，屠戮敌人，这就是永夜在战场所渴求的唯一事物。 　　有着庞大数量的凶残海盗与孤身一人却无比恐怖的剑魔，其结论只是....残忍的屠杀，在此城拉开了序幕。 　　......................................................................................... 　　从未到正午时开始的屠杀，直至太阳逐渐开始落山都毫无停歇，凶残的海盗在面对在战场上完全称得上是暴虐的永夜，不复初期的凶狠，甚至发出了女性分娩时的啼哭。 　　惨叫，惨叫，还是惨叫，数不清的惨叫、怨恨的哀号还有绝望的哭喊在城内不断回荡着。 　　“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要跟这种怪物战斗....根本、根本只是在自杀啊.....” 　　“不可能打赢那种怪物啊！！” 　　“快快快、快逃！快逃命啊！！” 　　海盗们大呼小叫地仓皇逃逸，已经完全失去斗志，战斗到现在即使对方只有一个人，不....一个怪物，他们也很明白敌人和自己一目了然的差距，和即使上前也不过只是在白白送死的事实。 　　“撤退！快点撤退！！！” 　　不可能对付得了那种怪物，不该白白浪费性命，勉强鼓起些许勇气的海盗头目之一格斯特，他知晓这个城市已经不再是战场，已沦为残酷的虐杀之地，扯破嗓子般惨叫的大声嚷嚷了几句，随大流的想逃跑。 　　“救命啊啊！！” 　　“不要、不要啊！！” 　　惨叫声越来越近，格斯特虽然身为这支海盗联军的头目之一，胯下却流出温热的液体，因为恐惧而忍不住非常不争气的失禁了。 　　他极度后悔为何自己要整夜在这城内抓来的四个人妻身上浪费体力，玩的太尽兴导致现在腰都有些直不起来，浑身都有些虚脱，跑都跑不动。 　　真蠢，自己真是蠢到家了，明知道帝国会来讨伐，为什么就不知道带回据点慢慢享用，竟然直接就在这种危险的地方玩了一晚上？！ 　　可没有办法啊....家里还有妻儿，奸.淫少妇的事情，真的不好回家进行，而且帝国军明明应该很腐败，效率很低的，怎么会这么快就来了。 　　“我....我还不能死！我一定要逃回去....！！” 　　格斯特明白，在那孩子长大之前，自己还不能死，而且他也不能拋下自己还没当海盗之前就跟着自己，虽然已经人老珠黄，但好歹也是孩子他妈的妻子死去，否则他的妻儿之后的命运将会是悲惨的。 　　“....哦？你很有意思啊，做出这种事情还妄想着逃跑？” 　　持续屠戮的永夜，从四周嘈杂的哭喊声里听到了这海盗头目的话，感觉很有意思，所以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抓着他的脑袋就将他往一侧摔去。 　　“呃啊啊！！....不、不要啊！饶命....英雄饶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还是女人？只要我有的、全部都可以给你！” 　　当永夜杀死了这海盗头目格斯特身后的海盗，追杀上来。这被抓着天灵盖摔在地上，弄得头破血流的格斯特，在知道自己逃不了的情况下，先前是在奸.淫妇女连裤子还没穿好，直接顾不上裤子跪下哭泣的祈求永夜放过自己。 　　“你说说，我为什么....要饶过你呢？” 　　永夜面无表情的举起刀刃，海盗头目看着那沾满鲜血的利器，痛哭着忏悔、哀求。 　　“我、我还有妻子和母亲，我的儿子如果没有我....他一定....一定活不下去，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我吧！我错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啊！你难道要让一个孩子没有父亲吗？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会做坏事了！我一定改邪归正！从此金盆洗手！” 　　“孩子确实是无辜的，可你并不是....下地狱去赎罪吧。” 　　“....请、请等一等！” 　　就在永夜即将下杀手的时候，关键时刻让永夜等一下的人，不是那海盗头目，也不是慌张逃走了的海盗，而是....四个衣衫褴褛的看上去鼻青脸肿，有的胸口破布有血，还有一个人耳朵被咬掉，显然是遭受了残暴性.虐的少妇。 　　“嗯....给你们玩吧。” 　　扫了一眼这对海盗头目带有显而易见仇恨，互相搀扶着从不远处的建筑里出来的少妇，只需要想想就知道是什么情况的永夜，随手挑断了手上海盗头目格斯特的手筋脚筋，就将他丢到了地上。 　　“我放过了你，现在就看看被你伤害的人能不能放过你了，祝你好运。”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永夜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完全无视了格斯特的哭喊声。 　　而身后少妇们，先是发出掺杂着呜咽的道谢，紧接着就是不似人声的尖叫，伴随着还有“还我孩子命来！！”的声音。 　　从少妇们的声音来判断，这些人的一家老小都被海盗杀了，不过也是....整座城基本都被血洗了。 　　从声音可以听到，海盗头目的声音从恐吓、叫骂立刻就变成了求饶和忏悔，但这忏悔太迟了....没有转身就可以听到那痛打和撕咬声，显然那些少妇是真的在吃人。 　　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一家老小被杀害，特别是在孩子被杀的情况下，孩子的母亲，再怎么极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将加害者丢给受害者，那么加害者就能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残忍了，可惜永夜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做那种事请，绝大多数时期只是单纯的进行屠杀，满足自身嗜血的欲望。 　　把感慨放在一边，永夜很快再次化身为纯粹的剑刃，迸发的暗红剑气如同索命厉鬼般渗人，只要目光一瞥就能令敢于回头的海盗们颤抖不已。 　　在这只有一个城门的城市里，万人却被一人追杀甚至是屠杀，逃到了走投无路的海盗们早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简直像被扔进了噩梦之中，在绝望中做着无力的挣扎。 　　永夜不急不缓的追赶着，等大批海盗逃到了港口以为自己逃出生天了，才发现这里停泊的船只，全部被削成了两半，只是有着平滑切口的船只残骸，在港口漂浮着。 　　绝望之后的希望破灭后，更深层次的绝望在海盗们的脑海里蔓延着，当他们反身想往其它地方逃的时候，却有更多的海盗崩溃的逃到了这里，将他们回去的路堵住。 　　虽然大喊着这里没有船，可却没有人意愿相信他们，海盗都是自私的，因此他们怀疑自己的同伴是想独占逃生的希望，坚持要到海边看看，可惜....等这批海盗看到了船舶的惨剧想回头，新的海盗又来了。 　　周而复始之下，港口的海盗逐渐越聚越多乱哄哄的，最后导致后来的根本没有办法贴近海岸。 　　一大堆衣衫不整，甚至没有穿裤子，还光着屁股的海盗数不胜数，他们就像在举行什么庆典一样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不过....仔细倾听就可以知道，这哪是举行庆典啊？根本就是在互相叫骂着要对方让路，在彼此争持相互间都不肯让步，相持不下的情况下，对永夜的恐惧驱使他们拔起刀砍向了挡路的自己人，上演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自相残杀。 　　这自相残杀没有持续多久，身上沾满鲜血的永夜就出现在了港口，已经完全丧失抵抗决心的海盗，有不少慌不择路的跳下海去，或是向着远方游去，或是占据那被剑气切割的只剩下半片的船身，拼了命的划了起来，企图靠着这半片船逃跑。 　　他们的身后，人口密集的港口却是掀起了漫天血肉，面对祈求饶命的海盗，剑刃却没有丝毫停歇，血腥的剑气更是助长了杀戮，在这港口四处横飞， 　　这些屠城的海盗们，在此刻面临了被他们所屠的平民曾经经历过的绝望，完全被眼前上演的杀戮惨剧所吞没。 　　最终....这屠杀在日落之时迎来了终幕。 　　......................................................................................... 　　在城墙门口不断使用帝具，放火甚至岩浆焚烧企图逃跑的海盗的波鲁斯，和帝国军一起按照永夜规定的时间开始进城。 　　他们先是往被烧的都快融化的城门口泼上水，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让温度降下后，这才真正的涌入城内。 　　起初，他们对永夜那在城外都能听到，并为之胆寒的杀戮引起的哀鸣而同情可怜的海盗，可是在进城之后目睹城内被海盗制造出的人间地狱，立刻失去了先前的同情，甚至在有幸存的妇女，痛哭着踢打他们，责怪他们丢下自己的时候。因为直抵心头的愧疚，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能羞愧的低下头选择了沉默。 　　身为军人却没有办法保护百姓的他们....在此刻，深深的为自己听从那废物将军的话而感到了由衷的悔恨，这样将城池拱手让给人数只有他们五分之一的海盗，废物到了极点的人都能当将军，也终于让认识到了跟随帝国是个及其错误的选择。 　　在最后，他们于港口中心看到了，立于无尽尸骸堆积而成的尸山上的杀戮者，浑身沐浴着鲜血却没有任何动作的坐在尸体上，面对着太阳落山后仿佛被城池内里遍地的鲜血渲染的血红晚霞，仿佛在想着什么一样。 　　“....那个....永、永夜大将军.....” 　　波鲁斯望着尸山上永夜的身影，迟疑许久后才伸出手想叫他，然而还没等他一句话说完，永夜却是先一步开口了。 　　“让士兵收拾好尸体，全部烧了吧，不然这座城该瘟疫泛滥了....虽说这座城已经没有多少活着的人了。” 　　“那些禽兽他们连小孩子都没有放过....整座城都被屠的差不多了，不过也不是完全被屠光，城内还剩下不少精神接近崩溃，被当作泄欲对象的女性.....” 　　“我知道。” 　　“那....她们该怎么处理？” 　　“.......” 　　“该如何处......” 　　或许是以为永夜没有听见，因此波鲁斯想重复叙述，提醒一下永夜。 　　“别问我，我又不是文官，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 　　“呃，抱歉....” 　　被永夜这么一提醒，波鲁斯才想起，永夜确实不是什么管理这种事情的文官，而是位居帝国最高位的武将。 　　事实上，永夜确实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些女人，在他救了他们之后，那些女人要么殴打撕咬海盗，要么都抱着丈夫或小孩的尸体不住哭泣，这些行为停下之后，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 　　丢下不管不合适，可是管又该怎么管？帝国也不可能会无条件供养这些人，而北境....不？等等，这些人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价值的..... 　　可以让她们以工作换取金钱，心理问题慢慢调整....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过来，总之....这是很难处理的一群人。 　　就这样在永夜烦恼怎么处理这些人时，在如地狱的战场上，在这些东方没有经历过战场的帝国兵，根本吃不下晚饭的时间里，永夜却是一个人在这城市的教堂里完成了进食。 　　将这座城面临的问题，丢给即将成为将军的副将德尼，永夜研究起了海盗岛的问题，决定将这附近的海盗一次性铲除。 　　因此在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他就骑着飞龙开始了海上的旅行，比想象的快了许多，只是花了五天时间就依靠着飞龙的机动性把附近水域的海盗清理，将屠城的海盗彻底斩尽杀绝，随后由波鲁斯跟进焚烧。 　　一切完成之后，在让人将那群女人送到北境的同时，永夜自身也没有在这东边久留，只是将已经成为将军的前副将德尼，纳为日后可能用的到的暗线，并在安插了一些人手后，就乘坐着飞龙带着波鲁斯返回帝都。 　　等回到帝都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要进入黄昏的时间了。 　　飞龙停在了平民的住宅区街道上，旁边的建筑都是二层楼高的小屋，飞龙的出现让附近的居民受到了惊吓四散逃开，不过在发现飞龙上有人，而且这飞龙很乖后，倒是一下子好了不少，可也只是远远的偷窥。 　　波鲁斯刚刚下去，立刻就有一个向前还畏畏缩缩，但却很快鼓起勇气跑过来，这看上去八岁左右金发碧眼的小女孩，没有意外的应该是..... 　　“爸爸！抱！” 　　“....和预料的一样....是波鲁斯的女儿啊。” 　　看着小女孩抱着波鲁斯大腿的举动，永夜没有太大的意外，挥动手里的铁链就想走的时候，波鲁斯却在抱起女儿的同时，看向了永夜。 　　“永夜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我家吃个晚饭再走吗？” 　　“....为什么？” 　　“啊、我只是随便一提的，您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在哪里吃饭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那我现在就开始烧菜！” 　　五天时间的相处，让波鲁斯和永夜熟了起来，不再向最初那样惧怕永夜，甚至偶尔会有些多管闲事的倾向。 　　显然，波鲁斯不仅是个和外表不同容易害羞还怕生的人，但同时也是个很会照顾人的人，就为人而言是个很好的男人，因此才会邀请一直表现的很强势，却也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感觉上很孤独的永夜在自己家吃饭。 　　因为没有戴上五视万能，不知道波鲁斯究竟在想什么，但不是很擅长拒绝好意的永夜，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亲爱的，这位是.....” 　　从称呼上判断明显是波鲁斯妻子的长发美丽女人，从大门出来带着犹豫看了看永夜，又看了看外面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的飞龙，似乎是比起永夜更害怕飞龙，但因为飞龙的关系也有些害怕永夜。 　　“亲爱的，这是我现在的直属长官，永夜大将军。” 　　“哎？永夜大、大将军？？传说中的.....” 　　“咳咳！传闻是骗人的，长官是个好人的。” 　　“呃，是、是呢，说的也是啊，非常对不起，我现在就.....” 　　波鲁斯慌乱的妻子，在波鲁斯的提醒下立刻对永夜道歉，慌慌张张的迎接永夜进去，显然是家里第一次来大人物，而且是....凶名在外的大人物。 　　很快....波鲁斯就拉着妻子一起去买菜想借此解释一下，将永夜和他的女儿留下，让永夜帮忙照看一下自己的孩子。 　　正是因为他能感觉出永夜比想象的更加平易近人，所以才会这样做的，不过虽然让长官看家不好，可是将长官一个人留下更不好，可是他需要和有些害怕永夜的妻子解释一下，因此也只能留下其实已经挺懂事的女儿了，即使....这样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好的选择。 　　“....普通意义上，没有人会让长官看女儿的吧？” 　　永夜坐在椅子上，无视了对面谨慎的盯着他的小女孩，内心总感觉有些后悔答应波鲁斯的邀请了，不过他对面的小女孩却是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和永夜搭起了话来。 　　“叔叔....是爸爸的长官？” 　　“姑且吧。” 　　“大将军？” 　　“嗯.....” 　　“英雄？” 　　“一定程度，可能是。” 　　“好厉害！” 　　“还好吧.....”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波鲁斯的女儿，等波鲁斯回来，永夜却没有得到预料之中的解放，反而又被拜托看一下女儿，然后只能看着这对夫妻十分恩爱的一起在厨房做饭。 　　瞥了一眼波鲁斯夫妻，永夜将视线投向了波鲁斯的女儿，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以食指轻敲桌面，有些郁闷的自语着。 　　“....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女儿，圆满的家庭....我总感觉，波鲁斯其实是故意想向我炫耀什么叫人生赢家吧.....” 　　“呐呐，叔叔。” 　　“......” 　　“叔叔！” 　　总感觉莫名不快的永夜，不理波鲁斯的女儿，可波鲁斯那和波鲁斯意外的很相像，喜欢多管闲事的女儿却是走过来摇着他的腿，想让他注意到自己。 　　“....我说，你是叫尤妮对吧？” 　　“嗯！我是尤妮！七岁了！” 　　“好，既然七岁了，那就自己去玩。” 　　“不要！叔叔一起玩！” 　　“......” 　　“嗯~既然叔叔这样闷闷不乐，那么我给叔叔讲故事吧？爸爸给我讲过很多故事呢！从前呢，有一个超级厉害的超级危险种.....” 　　就这样，在永夜无视了尤妮的情况下，这孩子却是丝毫不尬的给永夜讲起了故事，这让永夜只能在内心感叹，果然是波鲁斯的女儿，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阿拉阿拉~尤妮和叔叔的关系很好的样子呢。” 　　波鲁斯的妻子端着饭菜过来，看着就站在永夜的前面，在给冷着脸的永夜讲故事的女儿，放下菜后掩嘴轻笑了起来。 　　“....看上去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永夜大人。女儿虽然和我不一样，但是一般也不会随意亲近人的，看上去她很喜欢大人您呢。” 　　“....那就当是这样吧。” 　　虽然并不觉得被小孩子喜欢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过永夜姑且还是将手放在了尤妮的头上。 　　“嘿嘿~！” 　　被摸头的尤妮毫不掩饰高兴的笑着，拖了帽兜露出脸的波鲁斯在同样端着菜走过来的时候，目睹这一幕也立刻变成了笑呵呵的状态，然后....妻子也掩嘴轻笑了起来。 　　当这一家子其乐融融的笑着的时候，永夜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可区别与他们高兴的笑容，永夜的却是苦笑。 　　这一家子关系好的让人惊叹，他们就是永夜眼里，就是平凡幸福的体现，可惜他总感觉自己和这一家子的氛围格格不入。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我有急事要去宫廷找小皇帝一趟。” 　　“哎？....陛、陛下吗？这么突然？” 　　“嗯，我先走了，你们不用在意我自己吃吧。” 　　由于气氛的关系，永夜说出了一个波鲁斯无法挽留的借口，随后立刻起身走出了房门，跟出来的波鲁斯望着跳到了飞龙背上的永夜，没有犹豫的立刻道歉了。 　　“抱歉....永夜大人，我，果然还是太不周到了.....” 　　“不，你别在意，我是真的有些事情，吃饭的话....下次有的是机会。” 　　“尤妮看上去真的很喜欢长官您，有机会的话一定再来。” 　　“啊啊....我知道了。” 　　自己似乎很受小孩子喜欢的事情，让永夜没有办法高兴起来，只是郁闷了一下，随即驾驭着飞龙迅速升空，消失在了波鲁斯满是愧疚感的视线中。 　　......................................................................................... 　　天空中。 　　在飞龙上望着逐渐升起的月亮，从波鲁斯的家里出来，总有一种惆怅心情的永夜打算先乘坐飞龙随便逛一逛，吹一吹寒冷的夜风，然后再回公馆。 　　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却看到在帝都边缘，有一个黑点在向宫廷的方向飞去，毫无疑问那黑点也是一只飞龙。 　　凝神望过去，那只帝国制式飞龙的背上有四个人。 　　为首和他一样拿着铁链的人，带着黑白色帽子，衣服也是以白色为主色，黑色为修饰，脚下则穿着上个世界非常流行的，看上去如果踩人一定很疼的白色长筒高跟靴。 　　这是一个女人，主要特点大概就是和雷欧奈差不多规模庞大的胸，年龄和雷欧奈也差不多看起来像是二十三岁左右。 　　要说特征的话，那就是是她有着长到了膝盖关节下方一些的超长发，而且头发和眉毛都是蓝色的。 　　“....这女人是？大臣的王牌....艾斯德斯吗？” 　　虽然以前常年在边境战场待着，对帝国的情况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数，对于帝国的情报他自然有让北境的情报机关收集，其中艾斯德斯的事情自然也在收集范围。 第二十二章 赛琉·尤比基塔斯 　　艾斯德斯出身于北方边境地区，是专门狩猎危险种的一族巴鲁特斯族族长的女儿，很早的时候就能独自一人捕杀危险种了，不过一次狩猎归来时发现全族被初次入侵帝国的北方异民族所灭，后来就独自一人四处游荡了起来。 　　永夜到北方参战驱逐了北方异民族那会儿，帝国和异民族之间的战争早就开始有一段时间了，那个巴鲁特斯族在永夜抵达之前就已被北方异民族灭族，艾斯德斯也已经开始四处流浪独自狩猎危险种过活了，两人根本没有交集点。 　　在继续狩猎了一段时间危险种后，艾斯德斯才前往帝都参军，因出类拔萃的实力很快成为了将军，之后得到了奥内斯特大臣给予的超级危险种的血，获得了冰之帝具魔神显现·恶魔之粹。 　　这个人是个超S的战斗狂人，闲暇之余喜欢虐待、拷问犯人....和奥内斯特大臣一样，是个相当恶趣味的人，而且她与奥内斯特大臣利害一致，对大臣向往的权力毫无兴趣，蹂躏和拷问才是她爱好的东西。 　　在这一览无余的天空中，一共只有两头飞龙，即使艾斯德斯的直感没有永夜那么变态，可是只要不瞎谁都能看到他的存在。 　　远处.....或许是对同样乘骑飞龙的人感兴趣，艾斯德斯带着自己三个手下....或者说三个忠实的奴仆三兽士，驾驶着飞龙冲着永夜这一边飞了过来。 　　没有太在意艾斯德斯的永夜，虽然注意到了艾斯德斯在朝这边来的动静，却依旧在按照原定计划移动，对其进行了忽视。 　　艾斯德斯却因为永夜的无视，而在这闲着无聊，想找乐子的时候驾驶着飞龙追上了只是在用飞龙散步的永夜。 　　“这不是永夜大将军吗？听说你不是去东边镇压海盗了？这么快就回来，果然是那群海盗太弱了吧？” 　　与永夜对帝国有调查一样，艾斯德斯对永夜同样有调查，毕竟是帝国唯二的大将军，想不让人关注都很难，因此在接近后发现是永夜时，两边嘴角大幅上翘露出很有兴趣的表情。 　　“还好，除了像老鼠一样的躲藏和人数较多外一无是处。” 　　没有让飞龙停步或加速，永夜只是扫了一眼这基本毛发，睫毛、眉毛、头发都是蓝色的女人，随意的敷衍到。 　　“不知道还有没有剩下的海盗啊。” 　　“其它海域肯定还有，不过你不用去考虑那种无意义的事情，大臣让你回来对付的夜袭都是帝具使，应该还算有的玩。” 　　“是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现在暂且还是先折磨一些犯人，再享受一下驱逐夜袭的乐趣吧。” 　　虽然很想和永夜打一架，毕竟传闻中永夜十分厉害，可惜和她同样有兴趣的布德一样。 　　双方是同一阵营的，而且按照官阶永夜还比她高，真想做什么怕是布德会帮着永夜干掉她，因此艾斯德斯在永夜没有什么理她的兴趣，完全是在敷衍她的对话之中只能暂时选择了办正事，带着三兽士去见一下小皇帝，而不是在这个时候挑起事端，嗯....仅仅只是不是现在。 　　无视驾驶飞龙离开的艾斯德斯，永夜依旧是先前那副继续散步的模样，对艾斯德斯的到来没有表现出什么太大的兴趣。 　　不，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兴趣，至少他对艾斯德斯如何对付夜袭，而夜袭如何反击还是很有兴趣的，虽说....其实只需要艾斯德斯一个人压上，就可以完虐整个夜袭了，不....不完全对。 　　布兰德虽然很强，赤瞳也还行，可她们差不多也只能纠缠一下艾斯德斯，但是玛茵却不一样。 　　只需要布兰德和赤瞳纠缠艾斯德斯，玛茵手里那完全是主角专属的帝具，根据使用者遇到的危机程度威力也会增加，对付布德和艾斯德斯这样喜欢丢远处攻击，近战却也没有绝对优势的人简直不要太好用。 　　唯一的问题就是玛茵的帝具，那个浪漫炮台·南瓜攻击有没有上限？玛茵的精神能不能支撑玛茵打败那两个人？如果没有上限，玛茵说不定都可以利用危机上演一挑二的戏码了。（漫画短暂一挑二小胜一筹。） 　　“玛茵吗？嗯....射击能力很强，还有能所有那种使用起来相当麻烦的帝具的才能，说不定意外的是个难得的人才，具体的考察一下说不定可以提供保护....到时候应该可以派上用场。” 　　将与他短暂会面的艾斯德斯抛之脑后，永夜反倒是因为想到浪漫炮台的特性，而考虑起了玛茵的事情，可是....玛茵才十五岁和黑瞳年龄差不多，说实话他不喜欢用小孩子当战斗工具。 　　不过革命军夜袭的那一边却是半数的小孩子，甚至连塔兹米那种十四岁的都收了，剩下年龄大一些在十五六岁的是玛茵、赤瞳、拉伯克，正好半数未成年，半数二十多岁的成年人。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竟然拉着孩子去暗杀，拉伯克和塔兹米什么情况不知道，但赤瞳和玛茵却都说过她们是为了所谓的理想加入的革命军....这让永夜莫名的感觉，这两人很像是被骗加入传销，然后又死不回头的那种人。 　　就在这一边乘着飞龙在云端考虑赤瞳和玛茵的事情，一边顺便有些头疼起了对夜袭的处理，当天空的阴云逐渐增多，遮蔽了月光笼罩大地的时候，为了避免在高空中迷失方向，永夜让飞龙降低了飞行的高度。 　　然而，还没有降低高度多久，在飞龙底下地面上却出现了异样的动静..... 　　.................................................................................................. 　　被路灯照亮的公园广场上，有着一座四层楼高的小钟塔，小钟塔顶上是通电整体背景在发光的钟表，这表一共是二十四个数字，显然这里一天和上个世界差不多也是二十四小时，区别只是在于这里连钟表都是二十四小时制。 　　钟表时间上显示，现在是二十二点四十多分，夜还不算深，不过公园里的这广场上却没有游客存在，有的只是....三个人。 　　先前永夜在考虑的玛茵，正和她夜袭的同伴希尔拿着帝具就站在钟塔的前左侧，而另一边则是橙色长发的帝都警备队成员，还有一只....主体白色、鼻子和耳朵还有项圈是黑色，长得有些像立着的哈巴犬，身高却不超过半米的奇怪生物。 　　“生物类犬型帝具，魔兽变化·百臂巨人吗？” 　　两拨人在小钟塔的前方，分别各站一边对峙着，永夜却是乘坐着飞龙在下降高度后依旧算得上是高的空中，居高临下的观察她们的动静。 　　地面上的三人没有注意到高空中的永夜，互相只是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对方，显然都太过全神贯注了。 　　“我们终于见面了！———夜袭！我，帝都警备队赛琉·尤比基塔斯！以绝对正义之名！于此制裁邪恶！” 　　将手里的通缉令和希尔比照一下，赛琉指着对面的两个人，发出了要制裁邪恶的宣言。 　　“既然反贼不问生死，那就由我来处刑！我的爸爸就是因为和你们这种凶恶的反贼战斗才殉职的！而且你们又杀害了我的老师欧卡队长！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 　　....由于听力很强，因此将这句话永夜听的很清楚，不过对这句话永夜却没有太多的感慨，只是让飞龙在远处降落，然后就近找了个较高的建筑塔尖上，观察这场战斗。 　　那个帝都警备队的赛琉，只是在执行公务处理夜袭这群暗杀者，这行为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永夜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精神可能....不是那么的正常，非常有可能和艾斯德斯一样在某些方面扭曲了。 　　夜袭和帝都警备队的战斗，本质上似乎没有什么理会的必要，双方打起来是很正常的行为，就像是警察在抓小偷一样，而且赛琉还是在为恩人报仇，按照立场来说他应该帮助赛琉解决掉夜袭这两个人。 　　不过....他完全没有打算帮助帝国，虽然也不觉得夜袭杀几个恶棍能威胁帝国，甚至只是在替帝国铲除蛀虫，好像是在拐弯抹角的帮助帝国一样。 　　“....头疼了，还是看看情况再说吧，总之玛茵不能死了，以后还可以用来对付艾斯德斯或者布德，不....如果连赛琉都不是对手，她怎么和布德或艾斯德斯打？” 　　有些烦恼的永夜，喃喃自语着采取了隔岸观火的态度，一边烦恼一边继续观察现场情况，打算等情况出现什么变化的时候，再当场做考量。 　　就这样，当三人在生死搏杀的时候，他真的只是在一旁旁观，漠然的注视着三人间的战斗。 　　希尔和玛茵为了活命，与为了被杀队长欧卡复仇的赛琉展开激战，或许是危机不够大的关系，玛茵的浪漫炮台威力也不够大。 　　不知道希尔和玛茵是怎么想的，按照战斗力的划分，持有远程帝具的玛茵和在使用枪化甩棍的赛琉打，按理说应该是赢定的了。 　　而希尔那万物两断的剪刀型帝具，可以剪断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对付百臂巨人那种并不专精速度，体型较大的单位同样也是克制。 　　可是....她们却反其道而行，玛茵这狙击手对付百臂巨人，而希尔却是去追击赛琉，如此一来即使希尔能打败赛琉，玛茵恐怕也打不过百臂巨人，毕竟一个狙击手和人玩近战，这.....即使是缇娜那种近战也超强的狙击手，一般情况下也不会主动玩近战啊..... 　　“....果然是半路出家的暗杀者吗？不过这个赛琉的实力倒是很不错，说不定是个可塑造之材，可惜却是帝国那....不对，我自己也是帝国这一边的，而且大臣还欠我个帝具使，这么说.....” 　　看着那剪刀当砍刀，不断追砍赛琉的希尔，在赛琉不断抵御希尔攻击时，他发现这赛琉不仅仅帝具不错，就连自身实力也很不错，即使没有帝具当武器也能挡住持有帝具的希尔。 　　虽说赛琉的性格，很可能有些问题，但是只是当做战士的话问题也不大，初步判断执行任务应该很好用。 　　向大臣讨要过这心智似乎....不是那么成熟，还存在可改造性的赛琉，以后教育一下说不定可以用来对付帝国，万一在这里同归于尽了，那就是一种浪费啊。 　　为了避免暴遣天物，永夜决定要插一手，当希尔在近战中对赛琉猛攻不下时，他跳下楼乘坐飞龙升到了空中，向交战中的三人飞去。 　　在希尔即将要斩去赛琉双手的时候，踩了一脚脚底的飞龙，让那朝着三人俯冲的飞龙听话的发出响彻整个公园的咆哮声。 　　“———吼吼吼吼！！！” 　　“什么情况？！” 　　“为什么这里会有危险种？？” 　　“危险种？....那是帝国将军用的坐骑！哈哈！你们完了！！” 　　希尔和玛茵还有赛琉与百臂巨人，都被永夜脚下的飞龙吸引了视线，惊讶的望向急速逼近的飞龙，同时，她们的动作都不经意间变得迟缓，再一次互相拉开了距离。 　　“帝国的将军？” 　　玛茵不解的往上望，可却因为角度的问题，没有办法看出来人是谁，而希尔则更为谨慎的往后再次与赛琉拉开距离。 　　帝国的将军，除了少数谋士类与关系户外，其他大都是身手很好的人，即使不敌帝具使也能和帝具使正面较量。 　　“事情变得麻烦了！玛茵，现在立刻撤退吧！不然敌人的援兵会越来越多的！” 　　即使是天然呆程度很高的人，可希尔也不是完全的傻，棘手的敌人增加一个，赛琉也吹了呼唤帝都警备队的哨子，要是再在这帝都内逗留那么她们两个人都跑不了了，因此她在和赛琉拉开距离后，立刻拉着玛茵的手往后跑。 　　“别想逃！小可！捕....！” 　　“———销魂！” 　　“....可恶！又是这光？！” 　　赛琉一句话还没说完，希尔就将手里的剪刀高举，使出这帝具万物两断·销魂的绝招，让剪刀的金属部分发出大范围耀眼光芒作为掩护与玛茵借机逃跑。 　　上一次这销魂对永夜使用却没有取得效果，但却在这一次的使用中取得了奇效，甚至连飞龙也因为这强光而停下了俯冲的动作，将长脑袋扭开背过身换方向降落，赛琉同样忍不住撇开脑袋，伸手挡在眼前。 　　“....有这样逃跑的招数，为什么不早用，一定要和帝都警备队打一架，真是.....” 　　并没有被强光影响，在偏转了降落地点的飞龙背上，永夜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逃跑的玛茵和希尔，不是很懂她们这些暗杀者，既然有这种逃跑招数为什么要在这种别人的主场，这种随时可能会出现大量敌军的地方和人硬拼。 　　对夜袭的业务能力失望的摇了摇头，在永夜有意的放纵下，玛茵和希尔逃走了。 　　当光线远离，不再能影响到人的时候，玛茵和希尔已经跑得没有影子了，虽然脑子发热和赛琉打了一会儿，但她们逃跑能力还是不错的。 　　“可恶！竟然被那两个恶党跑了，这位将军大人快用飞龙....哎？等等？您是....永夜大将军？！” 　　揉着眼睛缓和这夜里的强光带来的刺痛，顺便甩了甩因为抵挡希尔攻击而显得有些酸痛的双手，赛琉就这样凑近了飞龙，希望永夜可以使用飞龙从空中追击玛茵和希尔，可是在发现是永夜之后却是忍不住捂嘴惊呼了出来。 　　“你认识我？” 　　“帝都警备队的人都认识！我是赛琉·尤比基塔斯！您是我的偶像！是绝对正义的真正体现！” 　　“绝对正义？呃....什么东西？” 　　本打算直接离开，明天再去找小皇帝....或者说是找大臣要人的永夜，看着赛琉这副见到偶像的模样，内心对她那绝对正义的说法一阵汗颜。 　　“您不是击败了北部和西部异民族，打败了和帝国一样强盛的王国，还在战场上以刀剑击杀了几十万的邪恶侵略者吗？！所以您是绝对的正义啊！欧卡队长天天和我们说他的梦想就是成为和您一样的人呀！” 　　赛琉将望着永夜，双眼放光的模样确实是像是遇到偶像的粉丝，不过....她口中的欧卡队长，虽然梦想确实是成为像永夜这样的人，其实不过只是梦想能有永夜那样割据一方的庞大权力。 　　可不懂欧卡的意思，受到欧卡的影响，久而久之的，赛琉就变成了永夜的崇拜者....当然，在这帝国里，永夜的崇拜者其实一点都不少，因此多一个崇拜者这对永夜来说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嗯....赛琉对吧？正义和邪恶都是相对的，所以并不存在绝对的正义。” 　　“怎么会！我们在帝国所以我们从帝国的角度，您的正义就是绝对的！而邪恶的一定是....不，抱歉，这个时候现在应该关注那两个邪恶的恶党.....” 　　说到邪恶，赛琉很快回过神来，猛然看向了玛茵和希尔逃跑的方向，可早就没有影子的两人，现在就更没有影子了。 　　“....那两个可恶的恶党！一定是看到了永夜大将军所以才溜的这么快，真是太符合偷偷摸摸的恶党模样了。” 　　“既然已经跑远了那也没有办法，我刚刚剿完海盗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再见。” 　　随意的敷衍了一下，永夜就这样打算离开了，不过赛琉却是蹿到了一旁，想要送他回去。。 　　“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万一还有贼人可不好，虽然大将军根本不怕小毛贼，可还是让我送您回去吧！” 　　“不，你和两个暗杀者打了一架，应该也挺累的.....” 　　“不会不会！能为大将军效力是我的荣幸！请务必让我护送您回去！” 　　“可我是骑飞龙的，你在陆地上怎么护送？这次就算了吧，没有意外的话我们明天会再见的。” 　　说完不等对他这句话听的满头雾水的赛琉再问什么，永夜就登上飞龙向着公馆方向离开了，只留下在地面上发愣的赛琉，还有她的狗....不对，是生物类犬型帝具。 　　.................................................................................................. 　　飞龙的移动速度很快，不过从帝都到帝国东部海岸线虽然是用飞的，可由于飞龙需要休息的关系，怎么也得一天多一些的时间。 　　因此永夜这一趟来回，在最初抵达的时候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去屠光了攻城的海盗，然后花了五天将那些海盗斩尽杀绝，一共花了八天多近九天的时间。 　　离开时只是和门口的亲卫随意说了一句，就离开了九天，现在突然毫无征兆的回来，熟悉他行为的亲卫对此自然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只是..... 　　回到公馆就打算上楼休息的永夜，在一层的时候，偶遇了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看起来一脸无趣，嘴里叼着蓝莓酱浇顶奶油夹心的圆形曲奇饼干，似乎也准备去睡觉的黑瞳。 　　“....唉？永夜？” 　　“哦，黑瞳呀，晚上少吃点甜的东西，不然不仅会蛀牙而且会发胖的，自己注意点吧。” 　　意外的偶遇让黑瞳愣了一下，但永夜却只是一副往常一般的模样，非常随意的告诫了一声，就像往常一样打算与她擦肩而过，然后上楼睡觉了。 　　可很快回过神的黑瞳，本已经因为他的回归而露出的笑容却一下子因为他的话而凝固了，并且是就这么叼着饼干，往旁边挪了一步，一言不发的挡在了永夜的身前。 　　“......”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被这样一言不发的盯着，令永夜很是不解，不过转念一想很快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伸手按在黑瞳小脑袋上像安抚小孩子一样，一边抚摸一边劝解道。 　　“如果是想要特产的话，不好意思我太忙了忘记去买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带东西，下次有机会直接再带你去东部吧。” 　　“唔.....” 　　“难道....我猜错了？” 　　“嗯！” 　　黑瞳用力的点了点头，在漫长的凝视中告知了永夜这个，如果不说就不会清楚的人，自己究竟这是在为什么生气。 　　“去了快九天了，走的时候竟然什么都没有说过！” 　　“....不、这是什么必须要说的事情吗？” 　　“当然要。” 　　“可是我跟门口的亲卫说过了呀，你这有什么好不开心的？真的是....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真有些累，先回去睡一觉了，明天再见吧。” 　　拍了拍身前少女的脑袋，只感觉有些郁闷的永夜，没有太在意她的话，绕开了她踏上楼梯就向顶层走去了。 　　还没等从转角上去，身后被留下的黑瞳，终于说出了实质性不开心的理由。 　　“....才不是小孩子脾气，一句话不说就走了那么久，我会担心的啊。” 　　“担心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会出事，而且还和亲卫说过了，不算是不辞而别吧？” 　　“可你就说了‘我去东边一趟，过几天就回来’。” 　　“我确实过几天就回来了呀。” 　　“....你这....你这个.....” 　　永夜这反驳一下令黑瞳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这随意到了极点的态度....完全就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永夜，毕竟他一直以来都这样的，没有亲属孤身一人，他就没有出门前要特意去和人说什么的习惯，简单说一下能懂的话对他而言就行了。 　　“嘛，有什么明天说吧。” 　　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的永夜随意摆了摆手，很快消失在了走道之中，脚步声也逐渐平息了下来。 　　黑瞳望着高处的楼梯转角处，总感觉还是很不高兴，要问为什么不高兴，自然和她先前说的一样，同时还有一些，对永夜当时离开的时候，没有和自己说一声感到些许不满。 　　当然，黑瞳也知道这有些无理取闹，可是长期离开的时候，对她一声不吭的，就只是和亲卫随意交代了一句就丢下她，回来的时候自己才高兴了没有一秒，就因为被简单的忽略而从高兴变得有些生气，这么一想，她就感觉永夜这样很过分。 　　....不懂只是接受了暗杀训练，内心相当少女的黑瞳那复杂的想法，永夜很干脆的没有在意那些小事情就回去睡觉了，虽说....夜里安眠对他来说依旧像往常一样是个难题。 　　..................................................................................................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时候，早餐饭桌上，依旧和往常一样平静安详，就是黑瞳依旧有些闷闷不乐的感觉，不过永夜不知道，黑瞳已经差不多放下了昨晚的事情，只是现在却因为他回来了，重新开始烦恼怎么劝说他不背弃帝国。 　　瞥了一眼依旧在烦恼的黑瞳，永夜只当她还在生气，所以很聪明的没有在这个时候和她搭话，直接在饭后离开了公馆前往皇城。 　　宫廷里今日没有开朝会，在卫兵的带领下，永夜来到了大臣和小皇帝所在的餐厅。 　　与早起的永夜不同，大臣和小皇帝两人现在还在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吃着早餐，而一到这里，永夜就听到了相当劲爆的话题。 　　“大臣，为什么艾斯德斯将军会提出想要恋爱的呢？” 　　“这个....无论是谁，只要到了一定年龄就会渴望异性的，就算艾斯德斯将军一直以来比起风花雪月，更看重战争和蹂躏还有拷问、折磨，但只是心理发育的比较晚，但现在也终于产生了那方面的欲望，这很正常比如.....” 　　话说到一半，奥内斯特大臣伸手向着永夜这里一引，让皇帝将视线投向永夜，用永夜比如了起来。 　　“这位永夜大将军，完全就像是为了战争和杀戮而生的冷酷男人，可他也喜欢女人，而且特别喜欢年龄小的双胞胎姐妹。” 　　“原来如此....真是深奥啊！” 　　完全信以为真的小皇帝，点了点头，右手握拳的锤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心。 　　“不....这不深奥，只是人的本能罢了，而且别在这种时候将话题移到我的身上，我并没有对所谓的双胞胎姐妹有什么特别的兴趣。” 　　大臣和小皇帝的对话让永夜很是无语，为了避免自己被误会成是有什么特殊性癖的人，他特别强调了一下自己对双胞胎姐妹并不存在太大的兴趣。 　　可惜，现场这两个人都不怎么相信他的话，小皇帝也只是举起手里的纸张，看着上面的帝国文，一副很无奈的模样。 　　“永夜大将军喜欢美少女双胞胎姐妹很好找，可是，艾斯德斯将军要求的就....根本不存在那样的男人吧？” 　　“....不，我说了，我不喜欢双胞胎姐妹....算了，你们不相信就算了，给我看看艾斯德斯的择偶标准吧。” 　　郁闷的反驳了一句，永夜但很快清楚小皇帝将对大臣的话都奉为金玉良言，自己说什么估计都很难挽回自己的形象，干脆的放弃了辩解，出于好奇的看向了小皇帝的手上的纸条。 　　“好，给你，永夜大将军军中如果有这样的人，也帮忙介绍一下吧，虽然朕不觉得会有这样的人就是了。” 　　小皇帝也没有多想，直接将手里的黄纸递给了永夜。 　　【第一，比起别的任何事情，我更重视未来的可能性，我希望是能以成为将军级别的人物为目标，来锻炼自己，也就是要有将军级战斗力的潜力。 　　第二，有胆量，是可以狩猎危险种的人。 　　第三，可以的话和我一样，不是在帝都而是在边境地区长大的人。 　　第四，要由我来支配，所以最好是年龄比我小的。 　　第五，最好是拥有纯洁笑容的人。】 　　“....怎么说呢，这确定不是在找下仆吗？即要对方是将军级别的人才，还要年龄比自己小让她支配，更要对方有纯洁的笑容。” 　　艾斯德斯的择偶标准，看的永夜一阵哑然，特别是最后纯洁的笑容，这....原来艾斯德斯是个正太控吗？ 　　不过这好像和他完全没有关系，原本如果容易的话，他倒是可以想办法安插个间谍，可这角度相当刁钻的鬼条件，直接让他想都不想的就将原先的设想抛之脑后，而他又没有兴趣替艾斯德斯找男人，自然是直接将来意直接说了出来。 　　“比起艾斯德斯的择偶，陛下，上次说好的帝具使，我找到个不错的目标....不，是人才。” 　　“帝具使吗....？大臣怎么看？” 　　故作思考的沉吟了一下，小皇帝和永夜预料的一样，看向了大臣。 　　“说好的事情那也没有办法，不过身居高位的可不行。” 　　“不用担心，只是个基层的帝都警备队普通成员而已，赛琉·尤比基塔斯，百臂巨人的使用者。” 　　“......许下的承诺应该得到兑现，陛下就给他吧。” 　　说实话，永夜这陆地统帅，这么快解决了那群海盗实在是让大臣有些惊讶，让他很多计划都没有办法展开，导致他有些后悔给予帝具使的条件。 　　不过....帝具使也没有什么太大不了的，他手里可是有着多张王牌，克制帝具使还是很容易的，想消灭他也是很容易就可以消灭掉的，特别是永夜的账很难赖掉..... 　　“既然大臣都这么说了，那就给你吧！” 　　相比大臣的顾虑，小皇帝则没有想那么多，大臣说可以他自然什么都可以，毕竟在他的心里大臣说的从来都没有错过！ 　　从小皇帝那将赛琉要过来之后，永夜就准备着打算回去一趟公馆，可是刚刚走出皇城，就立刻有从公馆赶来的亲卫告诉他一个最新的紧急情报。 　　.................. 　　............ 　　..... 　　（PS：这不是刻意断章....只是需要有个断章的地方....） 第二十三章 碾碎想要守护的意志 　　亲卫的消息和人无关，而是以往永夜说过的，关于对超级危险种的汇报。 　　目前北境的势力范围内，出现了一只凶暴的龙形危险种，而且是一千年前恶鬼缠身·操作铠甲的素材，名为泰兰德的那种超级危险种。 　　超级危险种是传说和神话里的生物，可以说大多数都是非常稀有和强大的存在，因此每只超级危险种都得花很大的力气才能讨伐，为此如果想讨伐的话大多数时期都得调集军队封锁，然后挑选最精锐的战士作为主力，让军队封锁退路以最精锐的战士来讨伐。 　　当然，如果能遇到和蛇或者蜥蜴一样冬眠了，暴力叫醒法都无法唤醒，可以在冬眠中毫无抵抗被杀死的，那倒是很轻易就能弄死，可惜....永夜的运气从来就没有那么好过。 　　虽然可以让在北方的军队去讨伐，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伤，避免被那只难得发现的泰兰德逃走，永夜唯有自己回一趟北方了。 　　因为他准备杀死那只泰兰德，制造出恶鬼缠身·操作铠甲和修罗化身·贵族战车，那种铠甲类帝具的新帝具。 　　古代的技术应该是用来超越的，而不是用来被仰望的，为此他特意招募了不少有着真才实学，而并非上个世界装神弄鬼的炼金术师以及匠师，想制造出超越帝具的东西。 　　即使自己不使用，给忠诚的部下也是可以的，反正帝具那种东西和高端的战力他不会嫌少。 　　就这样，在得到消息之后，他又一次不告而别的离开了帝都，乘坐着飞龙前往了北方，准备狩猎泰兰德。 　　......................................................................................... 　　超级危险种和超级危险种与帝具使和帝具使之间，彼此都存在强弱之分，可帝具使和超级危险种比起来却根本没有可比性。 　　即使帝具使能发挥出帝具的绝大多数力量，战胜部分超级危险种，可却也一定无法匹敌作为原素材的超级危险种。 　　因为超级危险种能百分百发挥出自己的实力，而帝具即使可以还原超级危险种的特殊能力，可使用者却难以发挥出那特殊能力原本的力量。 　　人类的身体和超级危险种天生存在巨大的差距，双方本质上存在差别没有什么可比性，再怎么样精巧的使用帝具，那帝具终究也只是外物，完全就是在使用大威力的武器，这和超级危险种使用本身的能力，在根源上就有着质的区别。 　　正是因为这样，狩猎超级危险种绝大多数情况都需要以数量取胜，不过永夜却是个例外，他甚至不需要依靠帝具战斗，他完全能依靠的自身作战甚至战胜超级危险种。 　　没有调动让军队调集高手加上大量的士兵去使用人海战术，永夜在探子的指引下，独自一人在冰天雪地里，手持这些年里他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狩猎到的唯二两头超级危险种，加上最先进的秘术和大量稀有金属制造出来的武装，开始了与龙形超级危险种泰兰德的战斗。 　　泰兰德虽然和能呼风、唤雨，召唤冰雪或雷霆甚至是进行空间移动的超级危险种比起来没有太神奇的能力，可却拥有强大生命力和适应力，不管是在炎热的西方沙漠还是大雪冰封北方冻土，无论何种环境都能进化并适应，还拥有隐身的能力。 　　永夜和这只泰兰德的战斗持续了很久，泰兰德在初期应战后败北之后就开始了逃跑，让永夜直接追出了北境的范围，在北方冻土里又打了一场，将这狡诈的超级危险种重新驱逐回北境的范围。 　　山谷里，被永夜逼入绝境的超级危险种泰兰德，和飞龙长得有些相似，体型却大上了一个尺寸背后长着相对飞龙好看的多的翅膀，尖利的牙齿和肉色的牙床，像龅牙一样暴露在了外面。 　　虽然长得和飞龙很像，脑袋上也有两对角，可实际上泰兰德的力量和速度却远胜于飞龙，具有轻易撕碎飞龙的战斗力。 　　当腹部不住流血的永夜，提着刀带着一连串的血迹，接近山谷尽头的悬崖下方，盯着一处空无一人之地时，突然之间....那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乱石存在的地方，传出了爆表的咆哮声。 　　“吼吼吼吼吼———！！！” 　　背后一对翅膀少了一只，没有办法再飞起来，前肢也被削去了一只，浑身伤痕累累却处于隐身状态的泰兰德，知晓了永夜看透了他的隐身，咆哮着张开了血盆大口，对永夜发起了一往无前的突击。 　　“战争践踏！！” 　　面对突击最好的方法就是打断，永夜没有迟疑的在瞬间猛然践踏大地，引发山谷的剧烈震动掀起大量的碎石，让那泰兰德险些摔倒在地，并遭受碎石的袭击，虽然....它的鳞甲很紧固根本不怕。 　　可之后永夜又立刻欺身而上，与这已经受到了重创，开始垂死挣扎的超级危险种激战。 　　山谷内震耳欲聋的愤怒咆哮接连不断，但渐渐地却变成了惨叫，最后则是哀鸣。 　　永夜花费了不小的力气，最终还是杀死了这只不知道进化了多少年，或者究竟活了多久的泰兰德。 　　虽说由于是传说生物回报的灵魂比起单个人要多的多，可却依旧划不过来，毕竟人类比起那些传说和神话类的超级危险种要脆弱了无数倍，没有必要的话他倒是不怎么喜欢狩猎这种生物。 　　等到北境的军队姗姗来迟的来了之后，他一边接受包扎，一边让北境炼金术士团队里最厉害的北境首席炼金术士多特雅，处理好这泰兰德的尸体。 　　这个多特雅看起来像小女孩，实际上却是个身体经过无数改造的炼金术士，她不仅仅可以改造自己，还可以将别人改造成想要的生物，本质很可能是个老太婆，但却具备真才实学甚至具备改造帝具的才能，因此现在被永夜招募来打造新式帝具。 　　将泰兰德的尸体拉回去交给多特雅来处理，永夜也暂时没有什么必须待在这里的理由，将铸造新帝具的工作同样交给多特雅主持，他本人则乘坐来时的飞龙往帝都方向赶回去。 　　北境的北方到现在依旧是大雪纷飞，不过居民的精神状态很好，比起先前被帝国统治的颓废现在却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整体上是非常兴盛安定的社会，大人在忙碌的干活，小孩在四处嬉戏，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 　　只是....一旦出了北境的控制范围，外面就立刻变成了令一种画风，虽然气候还是冰天雪地，可是这里的居民成年人大都没有进行工作，只是浑浑噩噩的聚在一起烤火，小孩子没有活力玩闹饿的瘦骨嶙峋，衣服也大都破烂，路边甚至时不时都能看到被冻死的尸体存在。 　　对比北境大雪地里的繁荣，帝国这一边由于沉重到压死人的税收和官员的严重腐败，充分诠释了何为民不聊生。 　　不算太高的空中，永夜只是瞥了一眼地面上的惨状就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继续冥想。 　　他身上被泰兰德那超级危险种弄出来的伤势不轻，可他却只是在冥想恢复气的储量和自己的精神，毕竟弄死一只强盛时期的超级危险种，还是那种强大的超级危险种，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很麻烦的事情，如果不是率先斩去一翼，说不定还会被它从空中逃走。 　　帝都十分广大，因此就在帝都内植被还绿油油的，这靠北方的帝都郊区却依旧在降雪，而且这里的村庄状态，很多都和路过的帝国村庄一般无二，路边时不时都能看到冻死的尸骨。 　　而就在这靠北方的帝都近郊村庄里，地面上有一队与四周环境相比异常吸引人眼球的队伍。 　　近三十名穿着全身甲的精锐卫兵，尾随着一辆野猪模样足有牛那么大的危险种所拉的马车，正在横穿村庄，看上去马车内似乎是什么大人物的样子。 　　这大人物其实也不是什么现役的官员，而是曾经担任大臣，后因年龄问题在多年前主动退位回乡养老的前大臣乔丽，还有他的女儿斯比娅。 　　这位前大臣半辈子没有子女，基本上对子嗣已经绝望了，可妻子却突然又怀上了斯比娅，因为老来得女异常宠爱，所以才提前退休回家养老抱女儿，这就导致了现大臣奥内斯特大臣的上位，毒死皇帝、皇后操纵小皇帝，制造出这帝国的末路。 　　前大臣乔丽等良知派的官员，他们面对革命军的挖角根本不为所动，因为他们能清楚的认知革命军的本质，虽说对北境有一定程度的向往，可却又不愿意轻易的放弃效忠了半辈子的帝国，同时也忧国忧民的想拯救这个国家，想回朝与大臣较量一番，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放弃这个国家。 　　“这个村子也是，和路上别的村庄差不多凄惨啊....明明去年去的北境北方比起来这里更冷，而且还在和西方王国打仗可是却比这里好的多....明明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这连永夜那个带兵打仗的人都明白，可那奥内斯特却.....” 　　望着马车外村庄道路上的尸体，前大臣乔丽将这与北境对比忍不住叹出了声，而他的女儿斯比娅却是笑着劝慰道。 　　“永夜大人确实很厉害，可因操心民众而回到堪称毒蛇之穴的帝都，我觉得父亲大人您也十分高尚。” 　　“因为如今实在是不可以担心自己性命而对外界一切充耳不闻，避世隐居的时候了，帝国的国运已经垂危了啊....即使只是一把老骨头了，可我也得为了国民而努力一番，和那位大臣战斗到底！” 　　“嗯，我会保护父亲大人的！” 　　带着红色帽子，穿的相当暖和的金发少女斯比娅，握紧看手里长枪款式尖头是砍刀的步战戟，一副信心十足要保护父亲的模样，显然对自己的战斗能力有不错的自信。 　　“你长成了一个好姑娘啊斯比娅，可是如果太勇猛了，以后会嫁不出去的，不....现在不是说以后的时候了，你明年可就要二十了，和你同年龄的女孩子很多可都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啊。” 　　“那、那种事情！跟现在说的完全没有关系！为什么父亲大人老是会提起这种事情？！” 　　被提及这个话题，斯比娅马上就会显得有些乱了分寸，最后干脆的撇过头不理会调侃她的父亲。感觉到自己触雷了的乔丽，则立刻低声给自己的女儿道起了歉来。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算了，不过，父亲大人就不考虑去北境吗？那个永夜大人听说在北境视为北境之主，不仅能征善战还有着出色的治理才能，将北境从大臣的手里救了出来后对政治、经济等领域进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使政府面貌焕然一新，经济状况也大为改善，到处都是蒸蒸日上的景象，管理的比帝国好多了。” 　　“....但那里的人们现在只知道北境和永夜，却已经忘记....甚至抛弃了自己帝国人的身份。” 　　“所以父亲大人才一直不愿意去北境吗？因为那里就好像和帝国....分开了一样。” 　　“也不是这样，只是我不能眼睁睁的不做任何努力就离开帝国，如果有机会我不想放弃这个国家，因为帝国的子民还在遭罪.....” 　　“万一实在不行？” 　　“那就只能去北境，虽然不知道那个永夜会不会收我，或许到那个时候我只能考虑回乡继续养老.....” 　　话说到一半，这马车突然急停了下来，让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怎么了？” 　　斯比娅拉开了旁边的窗帘，向外看了出去，乔丽也从自己这边拉开窗帘直接伸出了脑袋，立刻就看到了在前方挡住了马车去路的三人，并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又是山贼吗？帝国现在的治安真的是糟透了！真不知道那些帝国军是干什么吃的，三步五步就能遇到一伙山贼！” 　　“不用担心父亲大人，我来带人像先前一样打垮他们！” 　　斯比娅跳下车去，让四周保护车辆穿戴着全身甲的精锐护卫一半人留守猪车，自己则带着另一半人，对面前的三个人发起了冲锋。 　　“不要大意了！我们上！” 　　在勇气和战斗能力方面不输绝大多数男人的斯比娅，一马当先的在护卫之前，第一个展开了攻击。 　　......................................................................................... 　　空中，永夜将下方的情况尽收眼底。 　　那三人挡车要打劫的行为，如果是一般情况在身上没有任何伤，那么他在不赶时间的时候，倒是可以因为这点顺手而为的事情不会损害自己的利益，而下去顺手杀了那些山贼。 　　可他现在并不是一般情况，他的身上还有伤存在，和那只不知道进化了多少的泰兰德打了一架，更是让他比起屠杀上万海盗那会儿还要疲惫。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永夜本是准备直接略过，无视下方的情况，不过....在扫视下方的时候，他却借助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从千米高空中注意到那三人不是普通的山贼。 　　“这是....艾斯德斯的三兽士？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解的扫过下方三人，永夜知道作为艾斯德斯的得力干将，这三人都是帝具使，虽然具体是什么他没有了解就是了。 　　领头在中间的银发男人，有着银色的长发，脑袋后面的辫子长到了几乎要拖到地面上去了，可他却是智勇双全的前帝国将军，利瓦，他因不肯向大臣行贿而遭到诬陷逮捕，后被艾斯德斯用高跟鞋踩在脑袋上，从此仰慕艾斯德斯并效忠于艾斯德斯。 　　左边身形娇小的伪娘少年，妮乌，出生于名门望族性格冷酷无情，喜欢解剖小动物，有收藏女性人脸的癖好，爱好是把敌人的皮剥掉，由于喜欢蹂躏和虐杀战俘的爱好与艾斯德斯相同，因此效忠艾斯德斯。 　　右边身高比起利瓦矮一些，却比利瓦壮的多，背后背着双面斧的战斗狂人，达伊达斯，喜欢与强者战斗来提升自己口中所谓的经验值，在武者修行旅途中偶遇艾斯德斯，交战后被打败从此发誓对其效忠。 　　利瓦、妮乌、达伊达斯，这三人按理说应该跟在艾斯德斯的身旁，可现在却是....外出打劫贵族赚外快吗？ 　　“四周没有什么人....嗯，既然这么巧路过，那就顺手给夜袭降低点难度，杀了这三个艾斯德斯的死忠好了。” 　　扫了一眼四周，这猪车已经离开了村庄在荒野道上，四周没有什么外人的存在，因此永夜决定给夜袭降低一些难度，平衡一下双方的战斗力，为自己的未来减少些许可能存在的阻力，黑吃黑杀死这三个艾斯德斯的部下，或者说....奴仆。 　　地面上.... 　　手持大斧的达伊达斯轻松杀死了斯比娅附近的卫兵，并且将这些普通人里最强的斯比娅腹部划伤，让她起不了身只能跪坐在地上。 　　等到利瓦将猪车附近的卫兵杀死，再和前大臣乔丽说自己非常尊敬他的政治手腕，同时伪娘妮乌也拿着匕首蹲在斯比娅前面，歪着脑袋单手摸着自己的脸，满脸红晕的准备给斯比娅剥皮的时候，他们突然注意到天空有一个黑点出现，并在不断放大。 　　“那是....飞龙？....野生的还是帝国的？” 　　利瓦三人停下了自己的动作，齐刷刷的看了上去，警惕的观察起这飞龙的情况，由于视力关系没有办法看到这飞龙身上套着的铁链缰绳，只能选择提高警惕。 　　等到飞龙不断接近的时候，利瓦终于看见了飞龙腹部和脖子上的铁链，识别出这是帝国的飞龙。 　　“是驯化的飞龙....有些麻烦了，我们不能让人看见自己的行踪，而且这位将军似乎准备下来多管闲事啊，达伊达斯，把他直接打下来，让他摔死。” 　　“哦，交给我！看我的帝具两柄大斧·贝尔瓦克的厉害吧！帝国的将军哟！” 　　达伊达斯将手里的双刃斧帝具从中间掰开为两柄斧头，并且冲着想要降落的永夜脚下的飞龙，还有上方的永夜投掷出去。 　　他这副举动，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方是帝国将军，自己是在以下犯上，不过也是....毕竟艾斯德斯虽然只是将军，可却是大臣一脉的人，地位天然高出普通将军，而且有大臣在，杀个将军根本不是个事，反正布德大将军不管事，帝国都是大臣说的算。 　　这大斧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回旋镖，毕竟它是个帝具，只要还有力量就能追踪敌人。可当永夜目击这回旋斧划过飞龙的身侧，绕了一个圈袭向他的时候，却只是一刀就将它打飞，使其无力的跌落至地面，连返回去都做不得。 　　虽说帝具被打飞了，但被划开了皮肤的飞龙却是嘶鸣着胡乱动了起来，另一柄飞斧更是直接划过了这飞龙的喉咙并顺利的回到了达伊达斯的手中，让达伊达斯一边去捡被打掉的飞斧，一边笑道。 　　“哈哈~实力不错的将军啊，可惜这飞龙却只是和土龙一样中看不中用的架子货，只能对付一些草包，不然安全降落下来说不定还能和我打一架，给我增加一点经验值。” 　　“———经验值？不用担心...我现在就给你经验值！现在就让你满级上天！” 　　这飞龙被割喉是死定了，因此永夜果断从空中直接跳了下去，使用战争践踏抵抗下坠的力量，直接践踏在了达伊达斯身旁的大地上。 　　———轰！！！ 　　仿佛被超级重炮袭击了一般，大地剧烈颤抖，巨量的烟尘被掀起。 　　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在剧烈的大地震荡中站稳，纷纷倒在了地上，而别人在远处还好，这靠近过来捡斧头的达伊达斯却是瞬间被这狂暴的力量震荡、在真正意义上震死，随后尸体更是被碎石形成的炮弹打成了碎片。 　　“这是....什么情况！？” 　　“达伊达斯？！还活着吗？？” 　　三兽士剩下的两个人，跌坐在地面上的利瓦和妮乌，在震荡消失时立刻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看向永夜那边被烟尘覆盖的爆炸区，警惕的将各自的武器取了出来。 　　没有一会儿，黑色的身影闲庭阔步的破开了烟尘的阻隔，缓步走出了这烟尘笼罩的区域，显出了让利瓦和妮乌大吃一惊的真容。 　　“竟然是永夜大将军！为什么你....您会出现在这里？还袭击我们这些帝国的将士！” 　　“袭击帝国将士？你搞错了吧，我从天上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你们在袭击车队以为是山贼，就打算为民除害一下，但没有想到竟然是艾斯德斯的....奴才，三兽士啊。” 　　没有将三兽士看成是帝国军人，永夜只是当他们是艾斯德斯的奴才，毕竟三兽士确实也是这样的，三兽士自己也都自称是艾斯德斯的奴仆。 　　“是....比起帝国的军人，我们三兽士更是艾斯德斯大人的奴仆，但您袭击我们就不怕大臣和艾斯德斯将军.....” 　　“不用担心，艾斯德斯估计只会当你们的死，是因为你们太过弱小罢了，而大臣更不会为了几个没有价值的死人和我翻脸。” 　　不紧不慢的向着两人走去，永夜在说话的同时将手中的长刀缓缓举了起来。 　　“废话说完，现在差不多可以死了吧？我稍微有些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拜托别做无谓的抵抗浪费我的体力。” 　　“嗯？你....受伤了.....” 　　利瓦本来是要绝望了，敌人强大的可怕，如果有河流说不定还能试着挣扎一下，可这附近还都是雪，根本不存在他的帝具水龙凭依·黑马林可以操纵的液体，但是他却很快注意到永夜的行动似乎不是那么协调，这绝不仅仅只是口头上说的累了，而应该是受伤了。 　　“....有希望！小喵（妮乌）我拖住他，使用帝具！” 　　“哦！看我的！” 　　屁股上有小恶魔尾巴装饰品的妮乌，将手里的笛之帝具军乐狂想·尖啸塞入嘴中，吹奏了起来。同时利瓦则由于戒之帝具没有用武之地，在举剑挡在永夜身前之时，还在自己脖子上来了一针，看上去似乎打的是强化剂。 　　“....一定要垂死挣扎吗？真是自讨苦吃。” 　　永夜并不将利瓦的行为放在眼里，因为他明白即使利瓦是前帝国将军，战斗能力有着帝国将军的标准，可打一针强化剂也不会强到那里去，两人的差距可不是一针就能抵消的，即使他受伤了，精力也并不充沛，说到底....要不是太高跳下来导致腿麻了跑不快，他早就直接跺了他们了。 　　妮乌的帝具军乐梦想不断被吹奏，可永夜却依旧是一边缓解飞龙上跳下导致的麻痹，一边不露痕迹地继续缓步向前。 　　“....动作没有变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个不懂音乐的土包子吗？” 　　任凭妮乌如何吹奏，永夜的行动也没有任何变化，这让妮乌忍不住有些慌神，因为军乐梦想能够自由操纵听众的感情，可是却对不懂得乐曲的人不起作用。 　　“没有办法了....秘技———鬼人招来！” 　　对不懂得乐曲的人不起作用，那么只能换一种方法克敌制胜了，妮乌果断使用秘技利用演奏强化自身。瞬间，他这娇小的伪娘膨胀了起来，浑身肌肉暴涨，身高也一下子高了一大截，手臂比起先前的大腿还要粗。 　　“一起上吧小喵，我们必须不惜性命为了替艾斯德斯大人排除强敌！” 　　“嗯！为了艾斯德斯大人！” 　　两名艾斯德斯的死忠粉，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为了他们的主人，对着永夜这前所未有的强敌一左一右的发起了攻击。 　　“来的很好！既然你们自取灭亡就怪不得我了！” 　　每次在这种时候就不是很方便追击的永夜，露出难以察觉的笑意，对，笑意，不过那纯粹只是在取笑这两个愚蠢的奴才跑过来攻击自己的自杀行为，这让他省去了使用赐死剑气击杀可能撤退逃跑的二人的消耗。 　　难以察觉的笑意随着敌人的接近，逐渐变成类似于冷笑的狞笑，毫无察觉的二人没有察觉到这笑的意思，依旧自顾自的使出浑身的力气，发出最强的一击。 　　“刺穿你的心脏！！” 　　“打碎你的头骨！啊啊啊！！” 　　利瓦以单刃宽剑指着永夜的心脏，妮乌却是跳了起来，打算以硬度高到能当棍子使的军乐梦想打碎永夜的头盖骨。 　　另一边永夜却挥刃从右往左，将自袭心脏的宽剑往左侧偏转格开，紧接着收刀回刃，反手握刀让刀尖对准了身后。 　　“糟糕！” 　　依靠长刀的长度在妮乌的笛子砸下之前，刀尖就突然出现在了妮乌的面前，使得妮乌惊呼出声，并急急忙忙的想止住去势，可却没有办法轻易化解自身的动能，甚至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永夜就往后捅了过去，直接插入他的脑门。 　　没有再发出声息，妮乌瞬间失去了意识，直接倒在了地上。 　　极快的完成击杀，在利瓦还未对事态做出反应之前，永夜就从妮乌的脑门抽出长刀带出一抹鲜血，并瞬间迈步欺身而上，反身一个肘击打在利瓦的侧脸上。 　　“———噗哇！！” 　　迅捷且力大而沉的一击肘击打在脸上，不仅仅让利瓦的脸往一侧歪去，还有血和牙齿从其口中喷出，更是让利瓦无法维持住身体的平衡，脑袋晕乎乎的直接往后倒了下去。 　　“追加补刀....死吧！” 　　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永夜自然不可能会不痛打落水狗，没有任何给利瓦恢复的打算，他直接微微抬刀就再次斩了下去。 　　“———怎么可能死在这里啊！！” 　　虽然完全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也意外永夜受伤却依旧强悍，可利瓦却不愿意轻易放弃希望，口中血沫横飞的怒吼着，就这么瞬间从地上往后弹了起来，只是左腿收的慢了一些，腿掌被斩掉了。 　　“....我原本想省点力气的，也让你死的轻松一点，可你为什么不能配合呢？” 　　看着脸上疼的皱做一团，以单脚和断肢不是很平稳的立在地上，嘴里还流着血可却依旧举剑警惕着他的利瓦，永夜忍不住感到些许遗憾的摇起了头。 　　“还用说吗？！你，很强大....很危险！你必将成为艾斯德斯大人的敌人！而我不能允许有人威胁到艾斯德斯大人！” 　　“就凭你这副鬼样子吗？天真过头了吧。” 　　不以为意的甩了甩刀，将刀上的血迹甩开，永夜看了一眼利瓦被被他斩断的脚掌，已经不必担心利瓦能趁着他脚麻实际上根本跑不快的情况下逃掉了，因此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笑道。 　　“不用担心，艾斯德斯如果不知好歹，很快也会和你一起上路的，虽说...她即使知道我杀了你们恐怕也不会做什么。” 　　“别开玩笑了！我们只是艾斯德斯的奴仆，主人哪有为仆人报仇的理由！” 　　“这种话也能说的这么的....理所当然，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自愿当奴才的人是怎么想的，还当的这么自豪....不过这样也好，这倒是省去再花力气干掉她了。” 　　“....如果有人敢威胁艾斯德斯大人，即使拼上这条性命，凭上所有！我也一定会将他排除！” 　　虽然状态很差，腿部断处也传来了钻心的剧痛，可身为大臣上位前有着真才实学的帝国将军，利瓦并未因此放弃战斗，而是双手持剑的警惕着永夜。 　　“是吗？真是不错的气势，好久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了，我都有些不忍心杀了呢。” 　　看着利瓦这副忠心护主的模样，永夜都忍不住出现了惜才之心，可惜....他很清楚这样的人是不会反叛的，因此..... 　　“对我毫无价值的人留着也没用，果然还是直接处理掉比较好，毕竟万一以后真的要杀艾斯德斯，说不定还会是个意外的麻烦呢.....” 　　“杀艾斯德斯大人？！你办得到吗！哪会让你办到啊！....我绝对不会让你威胁到艾斯德斯大人！！！” 　　此刻，完全将永夜当成了艾斯德斯潜在威胁的利瓦，依靠残缺的双腿向前挪动，瞪圆的眼睛散发着无可动摇的强烈意志死死盯着永夜，伴随着声嘶力竭几乎扯破了嗓子的怒吼，做出了令永夜惊讶到动容的举动。 　　“呃啊....呃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利瓦面目狰狞的嘶吼着，以右手持剑，用长剑像给鱼解剖取内脏一样，直接刺入手臂将自己的左手划的皮开肉绽，血管都被切开不断喷血，紧接着没有停歇的划破了两条大腿，甚至是在脖子的颈动脉，让他自己的鲜血瞬间漫天喷洒。 　　“这是疯了，在自杀吗....？” 　　永夜很清楚利瓦这种程度的出血量和血管、肉体的损伤，完全没有抢救的价值，特别是这种程度的自残，即使是他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因此不由显得相当诧异。 　　然而，利瓦在倒下去的瞬间，却放开了阔剑，对着永夜举起了自己唯一完好的右手，展露出他在此地用处并不是很大的帝具，水龙凭依·黑马林。 　　“秘技———血刀杀！！” 　　喉咙没有被划破，而且由于自残的速度过快，喉咙也没有被血液堵塞，因此利瓦嘶哑的声音又一次出现了，而与声音同步的是....漫天的血滴都在瞬间停滞在空中，地面上的血也立了起来，甚至是附近的妮乌脑袋上的血也处于被操控的状态。 　　“一起....死！！” 　　漫天飞血，在水龙凭依的力量下化为血色飞弹，以全覆盖的范围打击袭向永夜。这种程度的血雨飞袭，理论上是没有规避的空间，想抵挡也极难做到的。 　　“....太天真了！” 　　在血弹纷飞的时候，脚麻无法远距离追击，但却依旧可以短距离移动的永夜，刹那间以阿尔法突袭消失在了原地，让速度慢他一截的血弹统统落空。 　　嘴角翘起，刚刚露出了胜利微笑的利瓦，那抹笑意也在这瞬间冻结了，艰难的扭头看向了不知是以何种方式出现在身旁的永夜。 　　“怎么....可能....这种速度.....” 　　“所以说，你高兴的有点太早了吧？” 　　站在抱着濒死之躯，希望看着他先死去的利瓦身边，永夜再次微微举起了刀。 　　“别以为这样我....什、什么？什么....时候.....” 　　利瓦企图再做垂死挣扎，可是刚刚想举起戴着戒指的右手，却意外发现右手突然轻了许多，手腕以上的部位，不知道何时被斩去了。 　　“是刚才使用阿尔法突袭的时候。” 　　为这将死之人解答了一句，由于挺喜欢这样的人，永夜为了减少他的痛苦，也为了保证尸体不会太惨，没有斩首而是一刀扎入他的胸口，穿透他的心脏。 　　“呃啊！....艾、艾斯德....斯....大人....我....我.....” 　　心脏被贯穿令利瓦，失去了最后的力气，他望着灰蒙蒙天空的眼睛逐渐变得浑浊，努力的想将断手举起，却在最后当话语中断而一起跌落，彻底失去了声息。 　　看得出利瓦此刻极度的不甘，任务没有完成，什么都没有做到，什么也没有为艾斯德斯做到，想守护他人的意志被蛮横的暴力彻底碾碎，所以也是对自身的死亡无法接受，更不愿意就此死去。 　　可惜再大的不甘，再多的遗憾，却都无法使他跨越双方无法逾越的实力差距。 第二十四章 　　永夜低下头，居高临下的俯视利瓦，这为了替艾斯德斯铲除他，自己忍着剧痛解剖了自己三肢，想以自身存在剧毒的血液为暗器翻盘可却寸功未立，因而死不瞑目的男人，什么也没有说的俯身取下利瓦手上的帝具水龙凭依·黑马林，漠然地背过了身。 　　当然，对于利瓦这种人的死，其实他也不是一丝感触都不存在，他也感觉相当的遗憾，可既然是敌人即使遗憾那也没有办法。 　　在反身离开的路上，他对利瓦这怀抱着庞大意志，不甘于此刻死亡，怀有巨大遗憾之人的死，忍不住感到了唏嘘并有感而发的摇头轻叹。 　　“你想帮上艾斯德斯并为此不断努力，虽说只是做着无用功就死在了为艾斯德斯奋斗的道路上，可对比我，你是幸运的....我只能选择不断变强，却不知道自己会死在何处.....” 　　三兽士的实力其实都不弱，只是永夜太强了，即使受伤和疲惫，可瘦死的骆驼却比马要大，而且这里的环境对三兽士十分不利，如果说是在河道里，那么有着水龙凭依·黑马林的利瓦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了，他可以操控水流....再挣扎一下。 　　妮乌的军乐梦想·尖啸对永夜这只对楪祈的歌感兴趣，实际上却不懂音乐的人完全没有效果，因此只能使用在自己的身上，可使用在自己身上的效果其实也不是很好，毕竟....妮乌是辅助型的帝具使，即使变身战斗力也非常水。 　　达伊达斯那倒霉蛋就不用说了，强是强，可永夜从天上落下来将自己双腿都弄麻了的威力增强版战争践踏却更强，而达伊达斯虽然是帝具使，但本质上终究不过是肉体凡胎根本承受不住。 　　现在这几乎毫无抵抗，几乎没有怎么扑腾就全灭了，实质上很大程度是他们运气太差，而这里的地方也不行。 　　......................................................................................... 　　将三兽士的帝具收起，永夜无意中发现了他们怀里都夹着一些东西....一些纸制品。 　　“‘夜袭（NIGHT RAID）予以天诛？’艾斯德斯也喜欢用栽赃的手段吗？按性格不应该吧？难道是大臣让她这样的？....也不对，大臣一般都是直接找个罪名在小皇帝耳边说两句就能栽赃处死了，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拿着画有夜袭标志的猫头鹰侧脸，写着【夜袭（NIGHTRAID）予以天诛】字样的纸张，永夜显得很是不解，一时半会儿也有些想不到艾斯德斯或者大臣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情。 　　百思不得其解，按照惯例他干脆的放弃了思考这种问题，随手将手里的传单往身后丢了。 　　看了一眼远处雪地里被摔成了烂肉的飞龙肉团，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唯有就这么扛着斧子揣着戒指提着笛子的，走向了那和牛差不多大的野猪外貌危险种所拉的马车。 　　把斧子丢在车上，犹豫了一下随即看向了那对他并不认识的老人和少女，从外表上判断一个六、七十多岁了一个还没二十....这是爷孙吧？ 　　将这明显是主人的人丢下，然后开着别人的马车离开，这样明显不太好，而且他虽然会驾驶危险种可却并不会开这种马车，毕竟他从来没有打算为人服务驾马车。 　　虽然可以解掉这种驯化好的危险种身上的绳子，当成坐骑来驾驶，可他本身却也受伤了，骑这种颠簸的陆地危险种实在是不合适，还是马车平稳一些。 　　这么想着，永夜就走向了那对爷孙的身旁，纠结了一下措词就想说些什么，可还没等他开口，那老人却先一步开口了。 　　“永夜大将军，感谢您此次的仗义相助，日后有机会我必当重谢！不过....在这不幸的时刻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你姑且说说，不合理的我自然不会同意。” 　　“呃....其实也不算不合理，我只是想问您能否暂时让我们父女俩跟着您到城市里，不然我们在路上怕是一定会被所害.....” 　　“....等等，你说....父女？” 　　永夜看着两手相合，拱着双手对自己致谢的老人，再看了看地上捂着肚子，依旧处于吃痛状态的少女，将两者的形象充分对比，不由有些惊讶，这父女年龄差距大了些吧？ 　　“算了....父女就父女吧，跟我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这位....小姐？自己起得来吗？” 　　“稍微有些.....” 　　“好吧，我扶你就是了。” 　　将父女的年龄问题抛之脑后，在看到那老人被利瓦踢了一脚，掀翻在地后起来就一直捂着腰，他就知道了这老人怕是没有体力扶起自己女儿，无奈只能自己伸手绕过少女的背部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谢谢....永夜大人。” 　　三人抵达马车，因为痛疼而始终眉头紧蹙的少女，忍痛对永夜道谢，然而她这道谢却让永夜很是不解。 　　“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我是谁？” 　　“因为我们见过您的画像.....” 　　前大臣乔丽，这个名字很像女人的老男人，由于知晓先前那个想杀他的利瓦是帝国军人，因此基本上是认清了形式，知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在抵达帝都之前唯一的存活方法就是和永夜拉上关系，所以一股脑的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知道这老男人是前任大臣乔丽还有他的女儿斯比娅之后，永夜大体上算是能猜到为何三兽士会使用那么麻烦的杀人再栽赃嫁祸了，因为布德大将军在庇护这些良知派的主力成员，所以大臣只能让艾斯德斯使用麻烦一些的手段对付他们了。 　　“前任大臣吗？嗯....有些价值。” 　　良知派的主力成员都拒绝了革命家的招揽，他们大都还有着精锐护卫，因此革命军一般即使恼羞成怒也会考虑一下那些护卫的存在，虽说那些护卫打不过帝具使，但革命军的帝具使要么在前线和帝国军战斗，要么就是在夜袭执行暗杀任务，根本抽不出人手。 　　让夜袭杀那些良知派显然也不合适，毕竟夜袭的杀手们半数以上都是存在很强正义感的人，要杀死良知派现役和退役官员，八成会让忠心大幅下跌，因此暂时只能放纵。 　　不过，对永夜来说这些忠心帝国，没有投奔北境的良知派还是很有些价值的，即使现在用不到以后也一定需要大量的官员，毕竟....他现在可是打算适时夺取这个国家啊。 　　在马车内，由于三人里就只有乔丽没有受伤，因此年纪最大的乔丽在介绍完自己反而去驾车了，马车车厢内就只剩下永夜和乔丽的女儿斯比娅，两个伤员在捂着腹部想事情了。 　　两个人的腹部都有伤，也都在想着事情，斯比娅感觉和传说中比起她父亲还厉害的大人物碰面有些紧张，而永夜则是想着要怎么招揽这个前大臣，不过这个时候，一直时不时偷偷观察他的斯比娅却突然指着他的腹部开口了。 　　“那个....永夜大人？ ” 　　“怎么了？” 　　“您的腹部...好像还在流血.....” 　　“没事，这里已经是帝都近郊了，马上就可以到帝都了，按照现在的失血量，到帝都之前不会出现什么严重的问题。” 　　永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随后拉进了一下有些松垮的绷带，不是很在意的摆了摆手。 　　原本血是止住了，可是突然从高空中跳下来，这就让身上的伤口重新开裂、甚至更加严重了，可现在没有医疗条件，他自然只能忍着了。 　　然而这个时候，斯比娅却将视线下移，看向了永夜的左侧大腿中部，有些迟疑的问道。 　　“....您的脚似乎也.....” 　　“不用在意，这种小伤只需要等一会儿处理就好了。” 　　“....不疼吗？” 　　即使是巾帼不让须眉，可斯比娅却始终因为痛疼儿眉头紧蹙，但她发现永夜却只是面无表情的在烦恼着什么，好像受过的伤一点都不疼一样，让她忍不住问出了声。 　　“还好吧？习惯了疼痛就不会觉得多疼，我现在最大的长处大概也就是对痛疼的耐受能力吧.....” 　　“这个....抱歉.....” 　　不知道该对这种事情作何评价，斯比娅只能选择了道歉。 　　“没有什么好道歉的，虽说我并不喜欢痛疼，可这种事情却也是难以避免的，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很容易，只是我的可能难度被调高了许多，习惯这种事情应该也能获得更高的生存率，姑且算是好事吧。” 　　说话的时候，永夜再次像拉紧裤腰带一样，将上衣掀开拉紧绷带，而他这动作却是让斯比娅仅仅只是看着就感觉到疼了，并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腹部伤口上用衣服下摆制作的绷带。 　　刚才斯比娅还觉得自己的绷带不太好，而且觉得自己倒霉遇到那三兽士还受伤了，可是对比永夜那已经被血染红的绷带，她感觉自己还是非常幸运的，特别是现在还获救了，否则先前那伪娘估计是想把自己..... 　　那妮乌是个变态，看起来长得清秀却想要收集人脸，光是想想斯比娅就感觉一阵胆寒和后怕，同时也对永夜及时出现救了自己感到由衷的感激。 　　“如果不介意的话还是让我帮您重新包扎一下吧？毕竟这样....粗暴的包扎手法，对止血的效果虽然有，可是对伤口影响还是很大的。” 　　出于对永夜的感激，想要帮忙做点什么的斯比娅，主动提出了要提替永夜重新包扎伤口，虽说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就是了。 　　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本身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浪费时间重新包扎，或者说懒得去做那种事请罢了，可既然有人要主动帮忙，那自然也是乐得清闲，虽说....帝都确实很快就到了，可又不是自己动手，那自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样....受伤的斯比娅，在这马车内忍着腹部的痛疼，蹲在了永夜的身前，替永夜解开先前的绷带，然后重新进行了二次包扎....当然，由于渗血了关系，这正是起到一定程度上挤压和堵塞止血的效果。 　　“嘿唉~这就是男人的身体吗？腹肌好厉害，不是很硬的还有弹性啊....不过伤痕好多....总感觉.....” 　　“....肌肉如果不是紧绷状态当然不会很硬，而且，你这是在包扎伤口，还是在观摩我的身体？” 　　“啊、抱歉抱歉....不注意就.....” 　　被永夜直言不讳的指出问题，斯比娅脸上一红，慌慌张张的低下头帮助永夜止血，一时间都有些忘记了自己的腹部还很痛的事情了。 　　对斯比娅来说，虽然永夜是敬仰的对象，不过如果是无缘无故这样亲密接触，原本她也一定会反对的，可如果现在这情况她却不反感，毕竟是对方救了她，帮忙包扎一下这种事情也是理所当然吧？只是....初次接触男性的身体让她很害羞，脸上相当的烫，不一会儿就变得红通通的了。 　　与斯比娅相对的，永夜却没有这方面的情绪，只是继续思考着如何拉拢这前大臣，毕竟这不是打劫，他总不可能拿着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逼着别人跟着他吧？ 　　虽然是也不是完全不能，但这种事情还是少做比较好，不然如果都是强逼来的，那些官员不会有什么忠诚，国家不会太稳定的。 　　“斯比娅的春天是不是也到了啊.....” 　　前面由于只是有些腰疼，所以变成了马夫的前大臣乔丽，听到身后马车内的传来的声音，不自觉有些感慨，摸着胡子感叹年轻人的青春。 　　......................................................................................... 　　三人在路途中运气很不错只遇到一伙山贼，在那些山贼被永夜轻松杀死之后就没有再遇到什么别的阻碍，大约半小时后这野猪型危险种拉着的马车，脱离了被大雪覆盖的帝国近郊，抵达了帝国的心脏地带，帝都。 　　永夜到帝都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赶回公馆，而是就近去了医馆处理了一下伤口，也就是敷上伤药加上绷带，之后才前往公馆。 　　乔丽和斯比娅父女，由于很可能会再次遭遇谋杀，永夜出于“安全考虑”暂时将他们安置在公馆的副楼客房，打算有时间就好好的劝说一下他，而那前大臣目前虽然没有说要加入北境，不过也没有反对，还出于摇摆和犹豫的状态。 　　在公馆主楼三层的地方，不知道永夜带了对父女回来，但却知晓了又一次不告而别，可谓屡教不改的永夜回归，黑瞳几乎没有犹豫的就跑上了永夜所处的九层。 　　凭借一时难言的情绪登楼，可已经站在了永夜的门口准备敲门之时，她却犹豫了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敲门，敲门后该怎么生气，该说什么比较好，毕竟她可不是什么能言善道的女孩。 　　不过....还未等她想好说词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屋内没有开门就知道她出现在门口的永夜，很是有些郁闷的拍了拍她的头发，叹道。 　　“我大概知道你来干什么，但如果可以的话能等到明天再说吗？我有些累....嗯，比上次的时候还要累。” 　　“....欢迎回来。” 　　从永夜的身上闻到了血腥味，这让黑瞳莫名的没有办法生气了，憋了半天就蹦出这么一句让永夜有些惊讶的话。 　　“唉？你说什么？” 　　“....这几天，也一直是在努力吧？” 　　“呃？姑且....算是？....你怎么了？不是来抱怨的吗？” 　　“原本是，不过现在....不是。” 　　黑瞳轻轻地摇了摇头，低着头依旧在烦恼着什么。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黑瞳果然是个好孩子啊....能理解大人的难处。” 　　确实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永夜却选择了夸奖一声，避免待会儿黑瞳的情绪又发生变化。 　　他总觉得自己此刻面对黑瞳，就像是家里的长辈长期外出后，对家里的孩子出现亏欠心理的那种感觉。这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可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大体上的心态还真就是这样。 　　“永夜是去战斗了吗？敌人很强大？受伤了....对吧？” 　　带着些许忧虑，黑瞳仰起脑袋看着永夜，抓着他的衣角轻轻地拉了拉。 　　“小伤，不用在意。” 　　“....小伤？” 　　明显不相信永夜的话，黑瞳的眼眸微微眯细变得锐利，并以抓着永夜衣角的手，将他的上衣直接掀开了。 　　“....这种程度哪里也是小伤？” 　　目睹那上衣下又一次渗血，被染红的绷带，黑瞳不自觉的有些生气。 　　“不....死不了，也不会残疾不就是小伤吗？。” 　　总感觉在这种话题上继续下去一定是个错误，因此永夜将黑瞳抓着自己的手掰开，并果断离开了门口，背对着身后盯着自己的少女随意的挥了挥手，就这么回到了床铺上。 　　“我先睡觉，你替我把门关了吧。” 　　话音落下，永夜就坐在床角，闭上了眼睛。 　　黑瞳在门口呆立了一会儿，犹豫的目光几次在永夜的身上扫过，接着很快没有关门的就消失在了门口，然后....没有一会儿又重新跑了上来，手里还拿着这个世界的医疗急救箱，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就是司空见惯的外伤药和绷带。 　　“起来。” 　　“....睡着了。” 　　“骗人，都说话了还怎么可能睡觉，快点起来，换绷带了，渗血到那种程度的必须要换掉才可以。” 　　“总感觉很麻烦啊.....” 　　睁开眼睛，将俏生生的立于床边的少女映入眼里，永夜却只是感觉无奈，以及因为追杀超级危险种泰兰德相当的身心俱疲，可现在拧不过这孩子，所以只能暂时选择了随她，不过嘴上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下。 　　“你这样，以后一定会是个管家婆.....” 　　“衣服脱掉。” 　　直接无视了永夜的抱怨，黑瞳只是盯着他的上衣。 　　“....脱掉就不必了吧？” 　　“脱掉比较方便，顺便帮你擦一下身上。” 　　黑瞳一副坚持的模样，不待永夜回应就伸手将永夜从床铺上拉了下来，走到了这第九层里专门配备的洗浴间里，不给反对的机会非常干脆的脱去他的上衣。 　　无奈，永夜只能任凭她摆布，感受到沾湿的手巾在自己背上来回的触感，莫名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八年前的小黑瞳在河里也是这样替他擦背的。 　　八年前，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旅者，北境根本不存在，只是带着两个小家伙在四处旅行，什么都不需要去关心，两个小家伙还能给他做饭，而现在....因为责任的关系，需要操心的一下变得不仅仅只是他自己和两个小家伙。 　　乍看上去，黑瞳好像和以前一模一样亲近他，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这一点他通过五视万能可以断定，可是却也能感受到黑瞳有着难言的烦恼，而且对他还有些非常隐晦的隔阂。 　　这烦恼和隔阂....会是小女孩长大后都会有的，对成年男性的顾忌吗？ 　　不是心理研究学者，永夜没有办法判断具体的情况，一直以来只能暂时的得过且过，将黑瞳的事情放下，烦恼其它大量比较急迫的事情，现在似乎可以考虑一个时间，做一场坦诚交流了....原本是这么想的，不过黑瞳突然的一句话却打乱了他的思路。 　　“....虽然以前看到过，不过....每次目睹还是会让人惊讶，永夜的身体真的相当伤痕累累啊，八年的战争又添加了不少伤了吧？就不能再多重视自己一点吗？” 　　“你说的可真简单，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受伤....可人类之所以是人类，那就是因为不管如何警惕也都会有疏忽的时候，所以会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或者说，你现在能遇到我就已经是我运气爆发的结果了。” 　　苦笑摇头，永夜回想过去，他经历了无数的战斗甚至是战争，战争的烙印除了记忆外，自然也刻在他的身上，每当看到伤口就会回想起过去的事情，特别是明明早已愈合却依旧时不时隐隐做疼的左眼，更是在提醒他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 　　“....总感觉....永夜这些年也相当不容易啊。” 　　在永夜情不自禁的回想到过去之时，他的背后突然有一个柔软又带有温度的东西贴了上了，让他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不过，不需要回头他就可以知晓那是黑瞳的脸颊。 　　黑瞳不知为何将脸蛋贴在了他的背上，以纤细的指尖顺着背后的伤痕滑动，脸上露出了极为复杂的表情，各种不明所以的感情错综起来的感情，让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了。 　　“都是过去的的事情了，不用担心，这种事情我早就习惯了。” 　　永夜的话音落下，沉默冷不防地笼罩了两人，黑瞳深吸一口气，再度帮永夜擦拭身体，然后再拆掉绷带后小心翼翼的擦拭绷带下先前没有办法擦拭的血液，再然后开始抹药。 　　“这种药效果很好，不过刚刚下去会有刺激性.....” 　　“不用在意，直接抹上就好了。” 　　“好吧....你忍着点.....” 　　有些顾忌，不过黑瞳却还是开始了上药，动作温柔的让她自己都有些惊讶，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永夜却只是微微皱眉，就没有更多的表现，与她自己以前使用这药时的模样截然不同，这让她怀疑这药会不会是过期了。 　　“不会痛吗？这药不会是过期了吧？” 　　“....应该没有过期，我感觉挺痛的。” 　　“挺痛的？那就是说....在忍着？” 　　“嗯。” 　　“....现在的话，不忍也没有关系哦？喊出了我也不会笑的。” 　　“不....习惯了，无所谓的，比起这个我倒是相当困，如果可以就快点弄完让我休息吧。” 　　“习惯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永夜这以极为稀松平常的语调说出的话，让黑瞳有一种心脏被抓住了的感觉，胸口闷闷的很是难受，脸色也进而变得灰暗。 　　等药换好了，绷带重新缠上，没有告知黑瞳其实他大腿上也有伤的永夜，干脆的重新在这午后的阳光无法照耀的房间角落，也就是超大床铺的床角处闭上了眼睛。 　　黑瞳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床边看着永夜，内心的情绪依旧是如往常那般复杂，她很想知道永夜的过去，想知道他的经历，想了解他的现在和全部。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因为是家人吗？可是.....” 　　......................................................................................... 　　艾斯德斯那一边。 　　已经收到了三兽士任务失败，被杀死的情报，艾斯德斯来到了事发的现场，目睹了被除了妮乌外死状都十分凄惨的三人。 　　“....利瓦、妮乌、达伊达斯，你们输了，也就是说你们太过脆弱，弱肉强食是世间常理。真是让人无可奈何的部下啊.....” 　　看着被他自己给解剖了双腿和左手，因为无法伤到强敌而死不瞑目的利瓦，扫了一眼旁边画有夜袭标志的猫头鹰，写着【夜袭（NIGHT RAID）予以天诛】字样的纸张，艾斯德斯没有表情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出现，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转过身，任由帝国的工作人员替三人收尸，离开了这里。 　　“....既然无可奈何，你们的仇，就由我来报吧。” 　　艾斯德斯的第一目标不用说自然是夜袭，因为在帝都会做这种事情，而且有能力做到这种事情的人不会多，最大嫌疑的就是夜袭了，其中虽然并不比她强却也足够强大，有着能和她正面硬拼实力的布兰德，就有着夜袭里最大的嫌疑。 　　毕竟，在这种四周没有液体的环境，布兰德一个就能轻松打三兽士三个了。 　　而夜袭那一边，在知晓原本眼中钉的三兽士莫名其妙的就在诬陷他们的过程中死了，感觉也是相当的莫名其妙。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永夜做的。” 　　虽然脑袋不是很灵光，可是赤瞳却莫名感觉自己这一回应该没有猜错，毕竟..... 　　“帝都一共只有三个势力能杀死三兽士那三个帝具使，布德大将军每日都在练兵场里不用考虑，和大臣同流合污的艾斯德斯虽然有着和大臣差不多的残暴，但应该不至于杀自己人，大臣也不会无缘无故让人杀自己人，我们同样没有动手，如此一来....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永夜做的。” 　　“嗯....赤瞳推测的很对，最大的可能确实是永夜大将军做的，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应该并不与我们同盟，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叼着一根烟，娜洁希坦仰头吐了一个烟圈，猜测永夜此举的意图，而就坐在她旁边的玛茵却是毫不犹豫接下了话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 　　“还用说吗？当然是对三兽士滥杀无辜的行为看不过眼，所以才出手。” 　　“有这种可能，永夜的为人很不错，以前如果在路上看到劫匪在抢劫，都会顺手将他们消灭掉。” 　　赤瞳回想到以前三人旅行时发生的事情，没有犹豫的附和起了玛茵的话。 　　两名主力成员都这么说了，娜洁希坦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反对的打算，点了点头勉强算认可了这种说法，虽然她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永夜会出现在那帝都的近郊。 　　“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杀死了三兽士，但艾斯德斯不知道我们没有出动，应该会认为是我们做的，毕竟我们的嫌疑比他大了许多，所以这些天我们必须要加紧戒备，防备艾斯德斯可能的攻击。” 　　“是是是。” 　　“了解。” 　　“我去加固丝线结界。” 　　“我去做饭。” 　　“我去打扫卫生。” 　　“我去.....” 　　一群人点头应是，正要四散分开的时候，布兰德却叫住了塔兹米。 　　“塔兹米，你想要变强吗？” 　　“哎？大哥难道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变强吗？” 　　不解的回头，塔兹米的眼里散发着渴求的光芒。 　　“锻炼！” 　　没有犹豫的，布兰德就将锻炼两个字脱口而出，并捏住了塔兹米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不管是我还是永夜大将军，都是日以继夜的锻炼，所以才能变得强大，而现在的你还可以变得更强....交给我吧~！” 　　“哦、哦？！” 　　内心一阵恶寒，但塔兹米却还是出于对布兰德的崇拜点头应是，跟着他前往了训练场，展开了新一轮的锻炼。 　　“塔兹米....没有问题吧？” 　　看着两人离去，希尔扶了扶黑框眼镜，带着些许担忧的望着塔兹米远处的背影，显然....即使是她也有些担心塔兹米被布兰德影响了性取向。 　　......................................................................................... 　　从睡梦中苏醒，永夜第一眼就看到了不知为何睡在了他床铺上的黑瞳，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只是尽可能以不惊动睡的正香的黑瞳的动作，轻手轻脚的从床铺上走了下去，并且径直离开了这里。 　　他新获得了三件帝具，现在清醒过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寻找一下适配的人，嗯....效忠于他是前提条件。 　　不过，在这公馆里让亲卫全部试了一遍，他却只找到了两柄大斧·贝尔瓦克的使用者，剩下的只能等什么时候再回北境的时候找一找，现在则封存在储藏室里。 　　斯比娅依旧在疗伤，但是这几天每天都会来的赛琉·尤比基塔斯，却又一次带着被命名为小可的百臂巨人来此了，显然是帝都警备队的工作没有了之后闲着没事干。 　　“永夜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前帝都警备队队员赛琉·尤比基塔斯And小可，向您报道！” 　　公馆主楼一层的会客大厅里，永夜在办公桌上看着什么的时候，得到许可进来的赛琉，带着她的宠物狗....不对是犬型帝具，大声汇报的同时一起像他敬礼。 　　“哦，这么早就来了啊，你还真是勤勉啊。” 　　“当然！正义是刻不容缓的！说起来....我们要去哪里维护正义，消除邪恶？去边境战场吗？” 　　“....嗯，让你去边境战场抵抗可能入侵的异族，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我想和你先谈谈你的绝对正义，然后再做考量。” 　　永夜很清楚的战斗，赛琉·尤比基塔斯的精神存在问题，因此他在前往讨伐超级危险种的前一天，就让人去调查赛琉的情况了，现在刚刚回来闲着没事干自然也就看了一下赛琉的资料，大体上能看出赛琉的问题，很可能就是她口中的绝对正义。 　　赛琉从小受父亲的影响崇尚着正义，可由于父亲和师父都被罪犯杀了，因此变得极其仇视邪恶，故而将那份正义扭曲了。 　　过度的正义绝对不是好事，如果不能好好控制，那也就只能放到战场上，让她对敌军行使所谓的绝对正义了。 　　...................... 　　............... 　　........ 　　（PS：注意一点....关于艾斯德斯由于在污客粉丝众多，吹艾斯德斯无敌的也很多，所以谨慎翻看数遍漫画后，特别做出提醒。 　　原著漫画，第52话 斩断修罗里....兰和狂野猎犬战斗死了，波鲁斯的遗孀妻女，被席拉带着狂野猎犬给那轮了，这些事情威尔告诉了艾斯德斯，而艾斯德斯却只是拿着兰接近狂野猎犬取得的罪状，给大臣当礼物避免布德看到出现额外的麻烦，条件是让狂野猎犬解散。 　　因此虽然动漫和漫画里，艾斯德斯都说要报仇，可实际上就..... 　　另外，关于艾斯德斯的大招，“摩珂钵特摩”，据说是通过绝对零度把整个时空全部冻结，可实际上....相当水....毕竟漫画里面塔兹米的恶鬼缠身都能适应那种寒冷然后开始自由活动，因此设定里布德的雷霆缠身同样可以破解摩珂钵特摩，这并不是什么无敌的能力....秒杀布德是不存在的..... 　　另外很多人觉得布德不如艾斯德斯，可实际上设定里布德有着不逊色艾斯德斯的战斗力，漫画轻松就吊打了夜袭，只是玛茵枪太BUG.... 　　关于布兰德的评价翻看数次都是实力仅次与艾斯德斯，并不是什么近战仅次....布兰德实际上很强的，会死只是因为环境正好是海面，利瓦血里掺毒了.... 　　最后，考虑了二十分钟，实在是想不到标题....所以没有标题....） 第二十五章 黑瞳的味道 　　“正义决不能向邪恶屈服，殉职的爸爸曾经是这么跟我说的，而绝对的正义就是不包含丝毫邪恶的正义！” 　　“....不，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说到底你的正义范围在哪里？怎么样算正义？怎么样算邪恶？” 　　“做坏事就是邪恶，制裁做坏事的人，就是正义。” 　　“......” 　　没有犹豫的速答让永夜稍微惊讶了一下，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并出口问道。 　　“滥杀无辜算不算邪恶？你打算去制裁一下吗？” 　　“当然算！在哪里？！” 　　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的，赛琉一副立刻就要去惩奸除恶的模样。 　　“....在宫廷里，大臣经常喜欢滥杀无辜，快去制裁吧。” 　　“大臣，他是帝国的最高文官....真的也会滥杀无辜吗？” 　　“如果我说是，你准备怎么做？而且....你再看看这个。” 　　永夜从桌面上拿起一叠资料递给赛琉，让赛琉自己看那里面的东西，那是赛琉的师父欧卡，同油商贾迈勒狼狈为奸非法牟取暴利，并栽赃害死了很多无辜者的详细记录。 　　“这是....欧卡队长的资料？欧卡队.....” 　　话说到一半，赛琉突然一下子呆滞了，只是快速扫过纸质资料上面的记录。 　　看她这副模样，永夜就知道赛琉以往究竟是被如何蒙骗的，待在帝都这种地方竟然还能这么天真，也真是没谁了，想必欧卡瞒她这样的也是蛮辛苦的，不仅是自己的事情，竟然连大臣的事情也不清楚。 　　不过也是，除了自己人外，赛琉她是帝都警备队的队员，根本没有人敢和她说大臣的坏话啊。 　　“....不可能的！欧卡队长不可能会做那种事情！您一定在说谎！” 　　看到最后，赛琉将资料扔在了地上，愤怒的指着永夜，完全是拒绝接受的样子。 　　“说谎？问问你在帝都警备队的前队友，不就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了吗？别把你父亲的正义玷污了，也别太盲目相信谁了，嗯....当然我不介意你盲目相信我就是了。” 　　“我不会信的！就算是永夜大人，也不能....！” 　　“你的正义是错误的，这一点确凿无疑，而你那扭曲正义，只是在玷污你父亲的正义，你父亲与你不同是个好人，而你却在他死后违背了他的正义，并自持正义。” 　　“我的正义....我没有玷污爸爸的正义！！你闭嘴！！” 　　“怎么？很生气，想和我打一架吗？虽然我受伤了，不过看你是个人才，我可以给你机会试试看能不能打败我吧。” 　　从椅子上起身，扫了一眼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赛琉，永夜就这么自顾自的走向了大门的方向。 　　“来外面吧，我怕弄坏地砖了，或者地毯弄脏了清理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以目前的状况来考虑，永夜决定好好的以武力教训赛琉一顿，将这步入歧途的孩子打冷静，然后再将她的价值观掰正，毕竟....赛琉此刻确实像小孩子恼羞成怒，想要用武力让他这个“污蔑”了欧卡队长的人闭嘴的打算。 　　可这也没有办法，他这个被崇拜者在赛琉心里的地位，不可能会有朝夕相处的恩师高啊....那么既然表现的像不服管教的刺头，那就敲打敲打好了。 　　要知道他最擅长的可就是从物理角度说服别人，棍棒教育才是最适合他的，有句话这么说的？嗯....熊孩子惹事怎么办？———打一顿就老实了。 　　赛琉信奉正义，所以不会在背后偷袭，因此永夜即使背对着她，她也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打算，而是努力压制怒意的跟在永夜的身后。 　　.................................................................................................... 　　练兵场上，永夜站在了赛琉的对面，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先上。 　　“永夜大人！我会让你收回刚才污蔑欧卡队长的话的！” 　　永夜毫无征兆给予的资料内容，让赛琉的内心激动地颤抖了起来，这是愤怒，震惊，因此在此刻她的理智已经被吞没了大半，直接带上小可对永夜冲了过去。 　　“小可！变身！一起上！！” 　　嘭！ 　　在赛琉的指令下，小可迅速从直立的小型黑白哈巴狗，变成了有着粗壮的类人双臂，身高四米多的巨型黑白色狗头人，与赛琉一起冲了过来。 　　毕竟不是生死搏杀，所以赛琉没有使用武器，而是赤手空拳的打算和永夜来一场肉搏战，虽然她知道自己肉搏战一定不是对手，可是....她也知道没有人能和小可肉搏战，永夜没有使用武器她说不定也能有着一丝胜算。 　　“....赤手空拳的对付大型生物确实很麻烦，不过....我有战争践踏啊！” 　　轰隆！！！ 　　以没有受伤的右腿猛然跺地，在不过度损毁建筑和地面的情况下，让大地立刻剧烈震动了起来，赛琉和小可都在瞬间因为处于冲锋状态的关系，立足不稳直接扑到了地上。 　　百臂巨人状态的小可，在冲锋被打断的瞬间，以粗壮的双臂猛然拍在地面上支撑着身体，刚刚想起身永夜就是扭身一个回旋脚，腿部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将它直接踢飞出去。 　　“小可？！” 　　地上灰头土脸的赛琉，扭头看了一眼被打飞的小可，接着就在她刚刚以双手撑地弹起时，永夜却是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一拳打在了她的腹部。 　　“———唔哇！！” 　　腹部受到猛烈打击，胃部剧烈抽痛，赛琉在吃痛的同时立刻理解了永夜先前不污染地毯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她感觉自己胃里的东西，不断上涌即使是受过训练，也忍不住想要吐出来。 　　“可....恶！别小看我！....正义是不会输的！我的正义更不会屈服！！” 　　“真是一根筋的孩子啊，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知道正义必然不会是必胜，同时也让你的正义从此屈服于我。” 　　最擅长棍棒教育的永夜，对这硬骨头的少女攻击自己，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行，施加了凌厉的反击，拳拳到肉的打击，毫不留情地降临在她的身上。 　　少女在遭受打击之后，晚一步发出的疼痛，在这宽阔练兵场的上空被拉长了尾音，声音传得又高又远几乎响彻了小半个广阔的公馆。 　　她的身体因永夜命中胸膛的侧踢而毫无反抗能力的浮起，双脚离地后侧脸接着剧烈撞击地面，缓冲的沙地依旧磨破了脸皮，胸口的痛楚令她喘不过气来，可她不屈服的起身，让身体又一次承受疼痛和灼热的强烈打击，几乎是要死了的错觉占据了心灵。 　　渐渐地....已经记不清被打倒在地几次了，嘴里血液的味道浓到了无法判断是嘴唇破皮还是内出血到吐血的程度了。 　　强烈的痛楚夺走了意识，可恩师被污蔑、父亲的正义被亵渎的愤怒却令赛琉无法放弃，让她发誓拼尽全力也一定要打一拳永夜，让永夜知道自己和父亲的正义绝对不能被亵渎的。 　　“放弃吧，赛琉，即使我不使用武器，你跟我之间依旧存在无法弥补的差距，你现在差不多也该认清现实了吧？正义必胜只是单纯的谎言罢了，当然....你的正义其实也不是正义，只是亵渎了你父亲，毫无意义的东西罢了。” 　　“闭....嘴....！” 　　“再继续下去，你说不定会小命不保哦？你就不觉得继续下去只是无谓的挣扎吗？直接屈服与我的正义不就好了？” 　　“你的....才不是正义....！不要把正义....和暴力混为....一谈！正义不是暴力！....更不是你口中的....一派胡言！” 　　“嗯，看来你自己也清楚正义不是暴力，更清楚正义不是一个人随便就能说的算了啊。” 　　身上一尘不染，只是本就存在的伤口在隐隐作痛的永夜，站在摇摇晃晃起身的赛琉前面，在心里对这孩子的执着感到了些许头疼。 　　说到底他自己本就不是什么正义使者，扯正义对他而言感觉也是挺胃疼的，如果赛琉能直接屈服倒是可以让他松一口气。 　　“不要再幼稚下去了，无谓的挣扎只会增加你的痛苦和我的疲劳，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嗯....我也不说让你屈服于我的正义，所以....你只需要屈服于我的意志就好了。”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会放弃....我的正义....才.....” 　　“你的正义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罢了，” 　　赛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永夜打断了，接着永夜又是一记侧方的战争践踏，将飞扑而来的小可踢飞出去，虽然没有伤到核心却也踢碎了它半个身子，让它暂时是没有办法再战斗下去了。 　　“才....不是....我的正义....我的正义永远不会屈服！” 　　如同电视剧里的主角反杀反派boss的一幕，在不屈的怒吼中出现了。 　　浑身散发明显怒气的赛琉，凭借毅力又一次拖伤痕累累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不准....污蔑我的....正义！！” 　　像小孩一根筋的固执一样，满腔怒火的赛琉，不知道第几次对准永夜挥起了拳头。 　　然而....就在她的拳头距离永夜的脸已经不足二十厘米的时候，一只手冷不防地从一侧伸来，抓住了她的手并加以转动、拖拽，让她的双腿脱离了大地，从永夜的上方划过翻了一圈，最后背部狠狠砸在地面上，让地面出现凹陷，身体也因痛楚而不受控制的痉孪。 　　云泥之别的实力差距，在赛琉和永夜之间显得尤为明显，赛琉很强，可永夜却强的有些离谱了。 　　无论怎么攻击都只会被反击和制裁，拙劣的防御被看穿根本无法起到如何效果，赛琉不断起身，却又不断被打倒在地。 　　在这不断做着绵薄的抵抗，不断承受暴力的袭击之中，赛琉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都模糊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像这样被打趴在地已经是第几次了。 　　坚硬地面的触感，口腔中血和沙砾混在一起黏黏沙沙的，明明阳光还未撒入这清晨里有着围墙环绕着的练兵场，可全身却灼热到像被火焰炙烤，被打了无数次后脑袋晕眩、朦胧，意识不再清晰。 　　将一切灌注在舍身的一击之中，结果却面对了赌上所有也无法弥补的差距，这残酷到不讲道理，不顾感情的现实。 　　实力差距显而易见，胜负更是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一目了然，这一点赛琉十分清楚....别说是胜算了，就连想要打一拳出气都得依靠不存在的奇迹来帮忙才可以。 　　在甚至要忘记呼吸的痛苦中，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的少女，真的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只能仰望着又高又远，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的蔚蓝天空。 　　“肉体已经是极限了，还想挣扎吗？你差不多也该知道什么是放弃了吧？” 　　永夜蹲在赛琉的身旁，看着这鼻青脸肿，满脸都是血的少女，又一次进行了劝降。 　　“....我的....正义.....” 　　使尽吃奶的力气，赛琉吃痛的呜咽，想再度站起....不管重复几次，她都想顽抗到底，因为父亲的从小的教导，让她即使是真的断手断脚了也都不会放弃。 　　“你的正义败给我了，然后....这个给你，你父亲殉职前的过往你自己了解一下吧，他可没有像你一样极端，对小错的人只会教训一顿了事，还有一些别的事情，嗯....你自己看吧，我相信你以前应该也知道自己父亲的正义是什么，只是现在的你昏了头。另外，记得去找你帝都警备队的队友去问问欧卡的为人核实一下，看看我有没有说谎吧。” 　　接过艾尔小跑的走过来递上的文件，永夜将它放在了赛琉的身旁，随即头也不回的走向了练兵场的外面，顺便对担忧赛琉，蹲在赛琉身旁的艾尔交代道。 　　“艾尔，帮赛琉叫一下西玛丽，她的外伤虽然看起来很惨，嗯....也确实很惨很痛，不过西玛丽作为战地军医还是很合格的，这种程度的外伤对她只是小事情。” 　　“啊、是！现在就去叫西玛丽阿姨！不、是西玛丽姐姐.....” 　　担忧赛琉伤势的艾尔，在听到指令后立刻慌慌张张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不小心就将公馆里三十多岁的中年亲卫叫成了阿姨，回想起西玛丽对阿姨一词的排斥，迅速改口的同时她安慰了一下地面上起不来的赛琉，跑向了练兵场的外面。 　　空旷的练兵场沙地上不一会儿，只剩下了赛琉一人，以及她那被打回了原型，只能爬着来到她身旁的小可。 　　赛琉知道永夜说谎的可能性非常低，资料也不会是假的，这种事情查一下就很清楚，可是她却不愿意去相信..... 　　一直以来都在受到蒙骗，一直以来的行为方式，一直以来坚持的正义如果都是错的，那....不就等于否定她的存在吗？ 　　到了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这无处宣泄的怒意的矛头，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又或者是指向何人..... 　　她的怒意究竟是对永夜？还是对自己？又或者对师父欧卡？ 　　“我的正义....到底是什么....爸爸....我到底要....怎么做.........” 　　赛琉肿胀的双眼里，蓄满了泪水，最终却只能闭上眼睛仍由泪水滑落，不是因为疼痛而是人生的坚持被打碎，信仰破碎后的迷茫让她无声的哭泣。 　　本已经走到了门边的永夜，听到了身后的声音，犹豫地停下了脚步，并与去叫医生的艾尔擦肩而过，折返回去站在了赛琉的边上。 　　虽然没有太阳，可依旧存在的光线变化却让赛琉睁开了泪水朦胧的眼睛，看到了面前本应该已经离开了的身影。 　　“永夜....大人？” 　　“如果你感到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做的话，那么听我的命令就可以了，听我的是不会错的，即使错了责任也在我的身上，所以....你只需要听我的，这样就不会再迷茫，而你的正义也将得到重塑。” 　　..................................................................................................... 　　太阳还没出来也没有一丝的风存在，可却依旧让人感觉清爽的早晨，最初一切都静悄悄的，可渐渐地当微风出现，宁静也被练兵场上突然出现的怒喝之声打碎，紧接着却是不绝于耳的痛呼和怒吼，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声音都在渐渐变小，最终消散一空。 　　听到声音的黑瞳本能的快速地起床，拉开帘布推开窗户，任由微风轻轻地吹进，伴随着一股清鲜的气味扑鼻而来，却对此毫不关心，只是盯着练兵场的方向。 　　“....那是谁的声音？为什么会有陌生的女人出现....入侵者？不可能....是什么练习吗？怎么叫的那么拼命？” 　　不了解情况的黑瞳对现状自然是完全无法理解，只能胡乱猜测着，而她隔壁房间的筑紫却也在差不多同时推开了窗户，在看了一眼练兵场后，转而看向了她，彼此互相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黑瞳就到了筑紫的房间里，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了一起，筑紫的表情即担忧又严肃。 　　“黑瞳，这个永夜大将军....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 　　“真的吗？一旦有什么问题你一定告诉我，我会想办法解决的，虽说....可能打不过对方，但我们可以以智取胜，最新的情报里他让帝国情报机关寻找你的姐姐赤瞳，他可能是对你们姐妹感兴趣，只是现在你还是一个人所以还没有下手。” 　　黑瞳没有跟筑紫提起过她和永夜的实际关系，因此让筑紫一副担忧的模样，言之凿凿的说着听起来有些道理，实际上却是漫无边际的推测，看上去似乎认定了永夜喜欢姐妹花，并非常担忧黑瞳的处境。 　　“要不然你还是撤退吧？这里由我来就行了，我会想办法完成帝国任务的，你负责外围在第二、第三目标都没有希望时的最终暗杀。” 　　“不，筑紫，我来会方便许多，他比较信任我。” 　　“这个我知道，可是万一他窥视你的身体，真的动手了.....” 　　“不会的放心，我们会成功的，我会想办法说服永夜的，筑紫你只需要待机就可以了，嗯....全部交给我就好了。” 　　明明任务的负责人是筑紫，可黑瞳却在这时候莫名显得很有气势，这信心十足的模样让性格温顺本就不适合当负责人的筑紫愣愣点头，就这么被轻易说服了。 　　实际上，黑瞳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永夜不背叛帝国，跟随着帝国的脚步不掀起叛乱来，她知道永夜相当敏锐，现在恐怕就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异常，因此她总感觉自己一旦开口，自己暗杀部队的身份就会暴露。 　　如果永夜同意了帝国的条件，不再背叛帝国上缴税金，那么一切就能和以前一样，可如果拒绝....不管什么都将会功亏一篑，就连现在好不容易恢复到以前的那种关系，都可能面临崩坏，她将被迫再一次体验当成姐姐赤瞳离开时，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不希望好不容易找回的关系崩坏，她很喜欢现在的关系，因此黑瞳不允许有人破坏他们的关系，所以现在的她只能采取能拖就拖的方法。 　　可拖得越久，也就越不好开口....如此一来，就完全是个死循环了，没有外力的干涉，或者真的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黑瞳就绝不会开口，她要真的等到没有办法的时候，才会开口。 　　因为在乎，因为有过先例，所以黑瞳才会害怕开口，担心再度失去，即使她清楚现实在很多时候，都会逼人做出选择，不管是喜剧还是悲剧，时候到了她都得接受。 　　“一定....不要和姐姐一样离开我啊....永夜.....” 　　回到房间里，黑瞳将身体的重量压在窗台上，望着远方双手抱着浑身狼藉，鼻青脸肿到几乎看不起原样的赛琉，身旁还跟着艾尔走出了练兵场的永夜，低喃着祈祷。 　　同时，黑瞳在望着赛琉的时候，眼眸不自觉眯了起来，浑身散发着不快的气息。 　　“....我和姐姐都没有被那样抱过，那女人到底是谁？” 　　另一边..... 　　本准备让人来治疗赛琉的永夜，在赛琉终于屈服于他之下时，也就顺手的将这无法动弹，依旧在无声哭泣的赛琉抱起准备送去就医。 　　路途中，刚刚走出练兵场，他就注意到了黑瞳的视线，不过也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的将赛琉送到了公馆内的救护室里，让她这些天就在公馆里接受治疗了，顺便....他自己也让亲卫里此次带来的唯一一名医师，西玛丽为自己换一下运动后伤口开裂，又一次渗血的绷带。 　　换完绷带后永夜将赛琉留在救护室里，自己离开了救护室，并在得到赛琉许可之后，将小可送往了北境，接受可以称得上是世界顶级炼金术师多特雅的改造。 　　多特雅（漫画改造至高帝具，创造秘技肃清模式）是个能将帝具都强化的顶尖人才，光是这一点称之为世界顶级炼金术师完全没有问题，虽说....是个上了年纪的大龄萝莉毛病也很多，但却处于可控范围就是了。 　　安排小可的强化之后，永夜开始了冥想修复气的储备，准备等气完全恢复了，再慢慢恢复身体上问题不大，在必要的时候不怎么影响他战斗的伤势。 　　.................................................................................................... 　　手下干将都死光了，艾斯德斯自然需要招募新人做手下，否则就会出现分身乏术的局面，而大臣也顺应她的要求，帮她寻找起六名帝具使。 　　和上次对永夜的说词一样，由于事出突然的关系，能调动的帝具使都是职位很低，但却有幸因为适配性的关系，获得了帝具的人。 　　分别是..... 　　持有以恶鬼缠身·操作铠甲为原型机开发的铠甲类帝具，修罗化身·贵族战车的海军士兵：威尔。 　　持有能够数百倍的引发手指精密动作的手套型帝具，神之御手·完美者的同性恋天才科学家：Dr.时尚。 　　持有可以让使用者飞翔，羽毛能射杀敌人的翼之帝具，万里飞翔·莫斯提马的温柔暖男：兰， 　　持有能将装备者的潜在能力100%发挥出来的面具型帝具，超力喷出·巴尔扎克的帝国地方军：朱蒂斯。 　　持有操控小型昆虫危险种的手环型帝具，昆虫驭使·原生恐惧的宫廷仆人：西亚。 　　持有再射击时喊出目标名字，只要目标处于射击范围，箭矢将会永远追逐，直到射中为止的弓之帝具，必中之弓·辉翼的东部地区护林员：诺戈。 　　以艾斯德斯为核心，外加六名帝具使组成的这个小型组织，是专门用来对付叛乱军的间谍和暗杀者的特殊警察，狩人。 　　狩人刚刚成立，在短暂磨合后本应该很快投入工作，可惜由于夜袭一直以来都藏的很深，没有办法找到人，因此他们第一个工作则是....由兰做.艾斯德斯的陪同，威尔作为裁判，在三天后举办比武招亲。 　　不....也不全是比武招亲，正式名字是“都民武艺大赛”顾名思义也就是帝都居民的武艺比赛，以此挑选艾斯德斯从大臣那要过来的一件，一直没有人适配的风衣样式帝具的使用者。 　　当然，还有就是艾斯德斯想借此找出适合自己的男人，毕竟她给小皇帝的恋人条件，到现在不管是小皇帝还是大臣，至今都没有替她找到，因此她只有自己来寻找适合自己的男人了。 　　正常女人即使想恋爱了，普遍上来讲是不会让别人替她找的，而且一般会比较含蓄，但艾斯德斯则反其道而行的显得异常....怎么说，比起找恋人更像找重要的奴才？ 　　毕竟普通意义上，正常的恋爱大多数并不是要具备什么特定的条件，而她都开出详细条件让小皇帝和大臣替她找不是？感觉上就像是为了恋爱而恋爱。 　　大臣对她这现象的解释为“身为生物，渴望异性是理所当然的。”，基于这种说法的艾斯德斯将自己想恋爱的想法视之为....野兽的本能。 　　就这样，三天后。 　　伤势好的差不多了的永夜，按照偶尔会出门散步的习惯在帝都里闲逛，身旁则是陪同他的时候，顺便寻找好吃的食物的黑瞳。 　　永夜在看到了艾斯德斯让人在城内告示板上粘贴的“都民武艺大赛”举办的通告，由于举办人是艾斯德斯的关系，他下意识的想到了艾斯德斯那令人胃疼的恋爱条件，以及大臣当时也和他说过的“身为生物，渴望异性是理所当然的。”这句话。 　　“....身为生物，渴望异性是理所当然的吗？那我也渴望异性？不过....说起异性？” 　　不自觉的嘟囔着，同时低头往下看向咬着草莓味奶油夹心可丽饼，专心致志的跟在他的身旁，吃着可丽饼的同时，还隔三差五吃一块蓝莓浇顶的夹心饼干，甚至还在对路边烤肉串张望的黑瞳。 　　“不....这不是异性。” 　　脸上沾有了奶油的吃货少女，让永夜在收回目光的同时，摇起了头，将这贪吃的少女排出了异性的范围。 　　不过说到底，生物的本能让他即使渴望异性，但他也不会去找什么异性。 　　他可没有艾斯德斯那闲情逸致，要和人谈什么诗情画意、风花雪月的事情，他自顾不暇连明日的生存都难以保障，即使是碰到了喜欢的女孩子他也不可能去喜欢对方，万一不小心喜欢对方了也不可能会表现出来..... 　　“唔.....” 　　黑瞳不知道永夜内心的复杂，只是出于对永夜说她不是异性的不满而仰起头盯着永夜。 　　“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我？终于吃撑了？” 　　“我，不是小孩子。” 　　“啊？哦....嗯，不是小孩子，不是小孩子。” 　　对盯着自己语气低沉的说自己不是小孩子的少女很是不解，完全搞不懂这孩子怎么了的永夜，在将先前的问题抛之脑后的同时，干脆的符合着少女的话敷衍了起来，本能的就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头上，一只手指向了拷肉串。 　　“烤肉串也要吗？” 　　“要！不....我不要，这个....也给你，我吃饱了。” 　　下意识的点头应是之后，黑瞳立刻就后悔了，这样的话她不是更像是小孩子了吗？于是她低头沉吟一会儿，带着犹豫和不舍，将手里剩下的可丽饼递给了永夜。 　　“....我不是很想吃这种东西，比起可丽饼我更想喝酒，不过，算了.....” 　　很想说，即使是这样也不会是大人，也摆脱不了她只是个贪吃的孩子这一事实，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时候还是少做为自己惹麻烦的事情比较好。 　　“走吧，正好今天有时间，我们也去都民武艺大赛看看吧，看看艾斯德斯会选择什么样的人，会不会真的蹦出个....有着纯洁无瑕笑容的人。” 　　这么说着，他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让留恋可丽饼，同时眼馋路边烤肉串的黑瞳唯有抹去嘴角的口水，迅速跟了上去。 　　.................................................................................................. 　　竞技场上，与一般人一样买了门票的永夜，领着黑瞳就上了视野开阔的高价贵宾区里，坐在顶上有遮阳板存在的双人长椅子上。 　　由于受不了黑瞳一路上盯着可丽饼的视线，为了断绝这视线的来源，他直接快速的将剩下一半的可丽饼塞到了嘴里。 　　“嗯？....这味道....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视线在下方台上比武者身上的永夜，突然像是吃到什么怪东西一样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吗？难道过期了吗？” 　　“....不知道。” 　　“因为是我吃过的？” 　　“不....不是这个....原因。” 　　永夜无视了身旁的少女，也对底下无聊的打斗加以无视，细细体味嘴里的食物，他总感觉....有些常人难以发现的异常....稍瞬即逝的感觉，仿佛不注意就会忽略掉。 　　明明只是小问题，即使是可丽饼的食材真的变质了，问题也不是很大，可是他却莫名的非常在意那种奇怪的异常。 　　百思不得其解，视线无意中扫过身旁脸色不佳的少女，注意到了她脸上，她到现在都没有注意到的奶油。 　　稍微想了想，永夜就伸出手以食指黑瞳的脸上将奶油挂下，随后在她不自觉瞪大了眼睛的目光下，将其送入嘴中。 　　“这....那、那个....永夜，你这是在....干什么.....” 　　“尝味道，不过....好像不是奶油的问题。” 　　没有理会黑瞳的动摇，没有察觉出奶油有问题的永夜，将视线再度投向了黑瞳，让黑瞳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些。 　　“怎么了.....” 　　“别动。” 　　双手按住黑瞳的肩膀，永夜像是要亲她一样，将脑袋贴近了黑瞳的脸。 　　“不、不行的！我.....” 　　被吓得闭上了眼睛的黑瞳，紧张的拼命摇头，让永夜很是无奈，莫名感觉有些受伤，他什么都没有说，怎么就被拒绝了。 　　“....不要把我当成变态好吗？我只是闻一下味道而已，你慌什么？” 　　轻叹着，以额头抵着黑瞳的额头，由于不可能真的去亲黑瞳，所以永夜只是依靠气味寻找异常，他有些怀疑让他感觉奇怪的正是黑瞳沾在食物上的唾液。 　　事实上，永夜猜的非常对，让他感觉到异常的确实源于黑瞳。 　　离开了他之后的黑瞳，是被用药物喂养长大的，就是现在也依旧吃着混合着药物的饼干。 　　而且就在刚才，黑瞳还在吃可丽饼的时候，时不时吃一片混有药物的饼干，不管是唾液还是饼干屑，都有着让他感觉到异常的能力，因为他的感知能力比起普通人强太多了。 　　即使味觉和普通人差不多，嗅觉也没有太强，可几乎万能的直感却辅助了他，令他察觉到了食物不对劲的地方。 　　........................ 　　.............. 　　...... 　　（PS：本周特别提二。 　　这不是游戏，请勿死板套用游戏技能的效果。 　　然后....还是没有想到合适的标题。 　　最后....惯例性的顺便求推荐，求月票，求刀片......） 第二十六章 顺从自身的欲望？ 　　脸蛋红的都快能滴出血的少女，压抑不住高鸣的心跳，怀抱着强烈的不安和害怕，思绪混乱到无法思考的程度，因此她只能浑身紧绷的下意识将眼睛紧闭。 　　“呜.....” 　　由于大脑像宕机一样导致的思考停滞，使她没有推开几乎要贴着她的脸因为找不到异常根源，而陷入苦恼思索中一动不动的永夜，只是意义不明的发出悲鸣。 　　而两人极为贴近的一幕....恰好被这开放式隔间的贵宾席对面，更高处的艾斯德斯和兰目睹了，并且因为角度关系出现了奇怪的联想。 　　曾经是教师，在自己学生们全部被人杀害后，立志于给学生报仇，并积极获得权力改变这个即将被大臣拖入毁灭的国家的兰，为了获取权力，为了向上爬，自然对这个国家的高层都有所关注，因此见过永夜画像。 　　“那是....传说中的永夜大将军吧？为什么....大将军会这大庭广众下强吻一个小孩子？真是.....” 　　在永夜入场没有多久，就注意到了永夜入场的兰，起初只是惊讶为何永夜这样的大人物会来这里，随后永夜将黑瞳脸上的奶油吃了的动作，则令他诧异，忍不住怀疑永夜是不是有个年龄差距较大的妹妹，再之后....永夜强硬地抓住了黑瞳的肩膀，并且凑上去的时候更是让他直接就震惊了。 　　亲妹妹是不可能的，至少没有几个人会正面亲自己的妹妹，既然如此....那是什么情况？那孩子先前还在摇头拒绝的吧？这是....在仗势欺人？当众猥亵黄花闺女？？ 　　普通的就算了，可这还只是个孩子啊，要不要去救人？....不，没有办法，不管是势力还是实力的差距都太大了，这种时候必须得冷静才可以..... 　　就在兰已经无心比赛，专注于永夜的背影，陷入头脑风暴时，艾斯德斯却是突然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恍然大悟般感叹道。 　　“大臣说想谈恋爱是野兽的本能，这果然没有错啊！永夜那个榆木脑袋的男人，到了发情的时候也会强行对异性做这种事情！就连小的都不放过，真是可悲....不，不对，我也喜欢小的....嗯，难道说强大的人喜欢小的也是野兽的本能吗？” 　　“不....队长，您这样说，将想谈恋爱的心情和野兽本能还有发情划上等号，这样的话....您自己不也是....咳....非常抱歉，我失言了。” 　　由于这竞技场上发生的事情，太过令人惊叹，兰不自觉有些失态了，回过神后他立刻就道歉了。不过，艾斯德斯却只是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兰你也冷静一点，这种事情很正常，强者支配弱者的一切，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这都不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所谓的人类也不过是从野兽进化过来的，有发情的野兽本能很正常。” 　　“强者支配弱者？请问....您现在指的是哪方面的事情？” 　　野蛮，却又存在很大正确性的强弱理论，让兰忍不住微微皱眉，但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现在，永夜很强，所以才能随意支配比他弱的女孩，即使是强吻对方也无法反抗，而我，同样可以支配我喜欢的男性，也可以强吻对方，不过....我喜欢的男性现在还没出现就是了。” 　　“....如果能早点找到就好了呢.....” 　　兰汗颜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他又不可能反对艾斯德斯，因此只能选择了尴尬的附和，在心里默默地为艾斯德斯和永夜看上的异性哀悼了一下。 　　而椅子上的艾斯德斯，则是忽略了下方的比试，饶有兴致的看着永夜，想看看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会不会真枪实弹的在这大庭广众下进行繁殖行为。 　　永夜真的做了什么，艾斯德斯肯定是不会害羞的，她可是能把看起来很厉害的男人，扒光了戴上项圈和铁链，就这么驯化成狗，赤条条的在地上跪舔她的鞋子。 　　另外，闲暇之余教导拷问官怎么折磨犯人时，偶尔兴致上来还能将不合格的拷问官扒光，以高跟鞋踩在他们的屁股上，拿着鞭子抽打以示惩戒（漫画），男性生.殖器官什么的她早就看过无数遍了，对她而言那只是动物的生.殖器官罢了，即使看到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说起来，兰。” 　　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艾斯德斯突然对身旁，那温文尔雅带着一身书香气息曾经是名教师的俊美青年，兰问了个略微有些奇怪的问题。 　　“他们这是普通人恋爱都会做的事情吗？” 　　“这个....普通人恋爱是会进行亲密的行为，可是一般意义上，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征求一下对方的意见，如果不是将对方当成玩物，最好还是别强迫吧.....” 　　普通人强迫别人绝对是犯罪的，可是兰也知道世界是不公平的，像永夜和艾斯德斯这类人，光明正大在警备队面前做这种事情上，警备队估计也只会驱散围观群众....所以对这种行为他也只能想不到从旁规劝。 　　“弱者接受支配是理所当然的，可如果是喜欢的人，那么....嗯，这是个问题。” 　　艾斯德斯换了一下叠加交叉的双腿上下位置，对兰的说词一下不是很能理解，因此没有采纳，只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就这样，这高台上的两人，带着完全不同的心情，在看比赛的时候，时不时还看了一眼永夜的方向，关注他那边的进度。 　　......................................................................................... 　　另一边，相对艾斯德斯那边会低一些的高台上。 　　黑瞳依旧紧张的闭着眼睛抿着嘴，脸蛋红的能滴出血来。永夜则依旧在思考着那让他十分在意的味道，可是看着黑瞳抿着小嘴的拒绝模样，他也不可能真的去强吻什么的吧？ 　　不....准确的说，即使没有拒绝的这么明显，他也不会去做那种事请的，毕竟他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亲女孩子，虽说现在这样闻味道似乎也挺不正常的..... 　　让他很在意的奇怪味道没有闻到，倒是这紧闭眼眸的可爱少女，身上散发出的甜美香气被闻的很清楚....这令他感觉自己的行为似乎真的像是个变态一样，而这少女担惊受怕的模样让更是让他内心有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不过，与黑瞳身上少女特有的甜美香气比起来，黑瞳身上还有大量食物的残留味道，这倒是令他重新意识到面前这少女，还只是个贪吃的孩子。 　　因为只是个孩子，做这种事情应该会好很多，所以他的罪恶感一下又降低了许多，鬼使神差的就在直觉的带领下，由于过度在意那味道下意识的对黑瞳问道。 　　“可以稍微亲你一下吗？” 　　“———唉？....哎哎哎？！不、不行！！” 　　令人震惊的问题，让猛然睁开眼睛的黑瞳，在惊呼的同时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将拒绝的答案脱口而出，本能将永夜推开，并往后挪了一些拉开彼此的距离。 　　“我和永夜....不是那种关系，所以....不能做那种事请的！” 　　面对这突发事故，除了被洗脑杀人外，无论内外都极度少女的黑瞳，不知所措的摆着双手强调起双方的关系。 　　“呃....说的也是，抱歉。” 　　问题脱口而出的同时，其实永夜就已经后悔了，被果断拒绝的时候，即使原本没有那种想法也有些小郁闷。 　　“不好意思，不过....黑瞳，冷静下来听我说好吗？” 　　“.......” 　　黑瞳没有说话，只是以双手捂着通红的脸没有去看永夜，同时也在低头避开永夜的视线，将抗拒的意思表现的十分充分。 　　“那什么....你别要把我当成变态啊，这问题或许让你稍微有些误会，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在意你的味道了，所以才不注意就.....” 　　“....在意女孩子的味道，这不就是变态吗？” 　　缓了好一会儿，尽力将羞愤的情绪压下，脸上依旧红通通的黑瞳，扬起小脑袋努力以平常的声音，直言自己的不满，和此刻对他的看法。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想知道你的味道，我只是想找出你身上那种让我在意的味道。” 　　“....这两句话有什么实际区别？....你以前说过的，撒谎可不是好孩子，永夜。” 　　完全听不懂永夜的话究竟想表达什么，当他是在为自己找借口狡辩的黑瞳，眯着眼睛以极度不信任的眼神盯着他。 　　总感觉越抹越黑了的永夜也是很无奈的，虽然他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可他绝对不喜欢自己身旁的人把他当成是变态了。 　　他将视线从黑瞳的身上移开，靠着长椅后的靠背上，仰望远处的天空与悲惨的现实达成妥协，梳理好自身的情绪，再组织了一下言语，将话语理顺尽可能做到不会引起误会后才再度看向黑瞳。 　　“算我说错了，拜托别在意这种问题，请听我的详细解释.....” 　　“嗯....姑且，听听....永夜到底在意.....我的....什么味道.....” 　　黑瞳在自己说这话时，声音越来越小，可却还是红着脸撇开脑袋，声若蚊蝇般将话说完，要不是听力惊人，永夜估计都没有办法听清她在说些什么了。 　　不过....说实话这种话，他更希望自己听不到，因为越是听的清楚，他就越感觉自己好像真被当成变态了。 　　“咳咳....其实呢.....” 　　干咳两声，将尴尬暂时先抛之脑后，恢复一贯冷静的永夜，说出了自己实际上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刚才我吃了你剩下的可丽饼，那东西里面似乎有什么非常奇怪的东西存在，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那一定是....相当让人在意的东西，而且源自于你。” 　　“....什么意思？什么东西？” 　　“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我也不会这么苦恼了，不过我觉得你的唾液有一定嫌疑，黑瞳你其实是什么非常特殊的体质吗？像神话里的巨龙的龙涎那样有着特殊能力的涎.....” 　　“完完全全不知道！这是性.骚扰，永夜....变态！” 　　“不....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就更变态了！” 　　“....你这么一说，感觉还真是这样的了。” 　　又一次....永夜陷入了苦恼。 　　不过，背过身躲避他视线的黑瞳，实际上已经知道他的意思究竟是什么了，也知道永夜不是突然就想亲她而极可能是....强化药的关系。 　　具体是怎么引起了永夜注意她还不清楚，但黑瞳个人感觉应该是由于她在吃可丽饼的时候，同时也在吃掺了药的饼干，这就导致饼干屑粘在了可丽饼上被永夜误食了。 　　按照常理来考虑，那么一点点的饼干屑，应该不会被察觉，甚至普通人吃一块顶多感觉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大白天的时间里精力变得充沛，如果不敏锐也不会发现什么异常，更不用说是一点饼干屑了。 　　因此永夜的敏锐程度高的令黑瞳内心止不住惊讶，她唯一庆幸的是，永夜还没想到自己的食物，否则....一定会暴露的。 　　刚刚这样想着，可是..... 　　当黑瞳下意识的将双膝上，写着【黑瞳的点心】的小袋子抱紧的时候，她背后的永夜却立即想到了除了唾液外的另一种可能，伸手按在了黑瞳的肩膀上。 　　“黑瞳，那个袋子里你经常吃的点心，能不能给我.....” 　　“———不行！” 　　永夜的话还没说完，黑瞳的拒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而这过激的反应让黑瞳自身在脱口而出的瞬间感到后悔的同时，也引起了永夜更大的注意。 　　“你在慌什么？” 　　“我不想将点心分给变成了变态的永夜。” 　　“....所以说我不是变态啊.....” 　　有些郁闷的摇了摇头，但永夜却没有打算放弃。 　　“我觉得你的饼干可能存在问题，所以.....” 　　“这是在为先前想亲我的行为找借口吗？” 　　“才不是！听人说话啊你这丫头，谁想会想亲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啊，我只是....算了，解释好累，你当我是变态就变态吧，总之把饼干给我。” 　　感觉解释、争论起来很累，永夜干脆的将争议搁置准备日后再谈，并凑近对着背对他的少女，伸手绕过她的身体，将手伸向了饼干她抱在怀里的点心袋。 　　不过....黑瞳却出乎意料的不配合，将大腿上的点心抱在了怀里，让永夜的手一时扑空，抓住了没有一丝多余赘肉，意外的也没有肌肉，隔着裙子也能感觉到柔软和弹性的大腿。 　　“———变态！” 　　意外的情况，让黑瞳羞红了脸，瞬间从座椅上起身，与永夜拉开了距离。 　　“如果我说....这是意外，你会信吗？不、不对....这本来就是意外.....” 　　有着发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永夜此刻的心情真的是相当的....郁闷，不过他对这方面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在意的，很快将不必要的情绪放下，从椅子上起身走向黑瞳。 　　看着对面他走一边就退一步，不一会儿就被他逼到这不算大的贵宾席隔间角落里退无可退的少女，永夜只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是什么恶徒，而且是要强行对这看似无助的少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莫名的感觉缩在墙角里的少女很可怜，自己也像个坏人一样，正常的时候他也不会做这种出格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必须得搞清楚情况才可以，就是这种直感促使他执着的想弄清楚，那令他在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黑瞳，我是在为你好，把那饼干给我。” 　　“不要。” 　　“......” 　　毕竟也是有着前车之鉴，被.干脆的拒绝姑且也在预料之中，或者说黑瞳突然不拒绝那才奇怪，但是被拒绝的永夜却没有就这么简单仅仅因为被拒绝而放弃。 　　说到底，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虽说强吻黑瞳的事情他做不出来，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那样莫名有一种背德感，而且也非常不道德，可饼干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事到如今他就是用抢的也要将黑瞳的饼干抢过来。 　　这么想着，放弃了言语的他，沉默地向着墙角里的黑瞳走了过去，一副恶徒要实施暴行的模样，虽说....实际上他只是想抢饼干而已。 　　然而....就在永夜对饼干势在必得，黑瞳也不断运转大脑，心急如焚的思考着，想要避免永夜的抢夺之时...... 　　......................................................................................... 　　对面，艾斯德斯那一边。 　　艾斯德斯和兰两个人，他们感觉永夜那一边比台下的无聊的比试好玩多了，当然....因为对象是永夜那个大将军，所以才会觉得有意思就是了。 　　特别是艾斯德斯直接就将永夜的行为看成是....自己的恋爱模式参考，不过....越看她就越是感觉有些看不下去，就像看电视的时候一样，不自觉就将自己代入主人公，她也将自己代入了永夜。 　　“这磨磨蹭蹭的，真是令人不快！” 　　“....队、队长您要干什....！” 　　艾斯德斯突然眉头紧蹙的将不快抱怨出声，兰不解的回望，却发现艾斯德将手按在了地上，还未来得及阻止，蓝色的冰晶就开始从地面蔓延直至阶梯部位，进而有冰柱从阶梯突出，一路延伸到了竞技场对面永夜的那一边。 　　踏在冰柱形成的空中桥梁上，艾斯德斯直直的朝着永夜那一边冲了过去，兰愣在原地，犹豫了一下紧接着就尾随了过去。 　　永夜和黑瞳两人其实早就发现了艾斯德斯与兰的窥探，不过永夜没有在意，黑瞳则是为了避免被发现异常所以没有表现出来。 　　就在永夜将黑瞳逼着角落，准备强抢饼干的时候，艾斯德斯终于看不过眼，踩着冰柱就跑了过来，并就这么踩在横跨在两人之间的冰柱上，满脸不悦的指着他。 　　“永夜！恋爱像你这样不行啊！你应该知道，只有强者才能支配一切，征服弱者是强者的义务！” 　　思维方式不同于常人，自幼将弱肉强食的理念深深刻入脑海的艾斯德斯，认为弱肉强食是世界的法则，强者征服弱者是自然环境进化出的必然，而弱者同样是没有拒绝强者的权利，否则只能被强者淘汰。 　　基于这种思想，所以永夜对黑瞳的行为，让她感到异常的变扭，忍不住就想纠正。 　　就像强迫症患者一样，弱者的任性，和强者对弱者的顾忌，这些都令让难以忍受，感觉不纠正就很难受似的，就像是那些帝国拷问官如果拷问手法不行，她会难以忍受，并且跑上前去纠正一样。 　　而现在....她也在纠正永夜的行为。 　　“你是强者！强者不应该如此让弱者放纵，甚至容许弱者对强者的拒绝！而你竟然被弱者推开了！” 　　“哈....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喜欢就去追求，不同意就逼着让她同意！对方敢推开就要把对方推倒！而你这磨磨蹭蹭的在顾忌什么？完全让人没有办法看下去啊！这是在故意惹我不快吧？！快点！直接推倒了！别磨磨蹭蹭个没玩没了的！” 　　“不....这大庭广众的....你在说什么鬼话？” 　　艾斯德斯这一番话，听的永夜满头雾水....只是相当的莫名其妙....都不知道要怎么去说她了。 　　而不清楚永夜和黑瞳的关系，只是远远的看的一知半解的艾斯德斯却是为永夜这强者对弱者的顾虑，感到非常不满，干脆的拉开了胸口的上衣的V领，伸进胸里去一边掏找，一边走向黑瞳的方向。 　　虽说艾斯德斯不认识黑瞳这个暗杀部队的人，可是黑瞳却认识艾斯德斯这个名声直逼大将军的将军，因此看着她的动作，也是十分莫名其妙。 　　然后....在黑瞳、永夜、还有紧随其后跟着艾斯德斯，跟过来的兰惊讶的视线中，艾斯德斯极快的从胸口掏出了一个项圈，快速的戴在了黑瞳的脖子上，然后将一米半长的铁链末端扔给永夜。 　　“我一直都随身携带着三个给‘宠物’准备的项圈，这个新的还没用过的就送给你了，有这东西驯化效果可是能提高不少，用来对付恋爱的对象也很好，这样对方就是想跑也只需要拉一下链子，就会让对方投怀送抱的扑过来。” 　　得意阐述自己将对恋人做的事情，同时....在永夜和黑瞳都没有从这让人头晕目眩的意外里回过神时，艾斯德斯就不以为然的转身，背对着永夜挥了挥手踏上冰柱就准备回去了。 　　“很棒的道具吧？如果觉得这里人太多了，那就将这个女人带回家再慢慢调.教，顺从自身的欲望就可以了，这方面我很有经验，听我的准没错。” 　　“顺从自身的欲望....？” 　　愣愣地接住艾斯德斯抛过来的铁链，总感觉对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永夜，一直没能回过神来。 　　兰作为第二个回过神的人，没有在这里久留，只是低头对永夜行了个礼，在心里为黑瞳再次默哀，感叹帝国将军都是抖S后，就跟着艾斯德斯回去了。 　　永夜低下头看向手里的铁链，下意识拉扯了一下举了起来。 　　由于惊吓太大，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的黑瞳，惊呼着，在脖子上项圈力的牵引下被拉了过去，真的像艾斯德斯说的那样向着他的胸口扑了过来，撞进了他的怀里，直接来了个香玉满怀。 　　“那个....” 　　低头看着扑倒怀里的身形娇小的少女，再看看手里连接着少女的铁链，永夜莫名有一种相当奇怪的感觉，特别是在这位少女双手按在他的胸口，抬头往上看的时候，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动的....错觉？ 　　“咳，咳咳....这个艾斯德斯真是多管闲事，明明自己也是连个情人都没有，男女经验比我还少，竟然还大言不惭的教我怎么恋爱，而且这方式分明就是在故意耍我，谁会给恋爱对象戴上项圈啊？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艾斯德斯替你出气！” 　　“———等等！这个.....” 　　“怎么了？哦、哦，项圈吗？” 　　永夜刚刚准备去找艾斯德斯，替可怜的被戴上项圈的黑瞳出气，可还没走黑瞳就拉住了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用特殊的卡扣，扣起来被戴上的人很难解开的项圈。 　　“嗯....先帮你解开一下，再去找艾斯德斯，现在先坐下来吧，我看看怎么解。” 　　这么说着，永夜让黑瞳和他一同坐回了双人椅，开始解除艾斯德斯自作主张给黑瞳套上的项圈，毕竟是在脖子上的东西，虽说可以用刀弄，但终归不是那么方便，而且艾斯德斯的这东西质量还很好，不小心就会伤到黑瞳，现在暂时只能浪费一点时间了。 　　而这个时候，因为艾斯德斯使用冰柱创造出空中桥梁，并跑过去的行为，造成的比赛混乱已经平息了下来，下方的擂台开始了本次比赛最后一组间的较量了。 　　原本永夜并不在意，只是专心致志的想解开少女雪白的颈部上套着的黑色项圈，无奈艾斯德斯为了防止“宠物”逃脱，似乎使用了相当不错的材料，不知道方法想解开也是挺麻烦的，下方擂台上裁判威尔的话，更是令他忍不住往下看了过去，因为威尔说的是..... 　　“东队！肉铺卡尔比！西队！铁匠塔兹米！” 　　“....铁匠塔兹米？” 　　听到夜袭里的补充成员塔兹米名字后，永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下意识的往下方看上去。 　　......................................................................................... 　　擂台上。 　　永夜见过一次的十四岁少年，塔兹米和高了他好几个头，看不出年龄的....牛头人，互相对峙着。 　　这个世界，有着一些亚人的存在，因此牛头人的存在也不是很罕见就是了，所以四周的观众都是一副稀松平常见怪不怪的模样。 　　只是....比起牛头人，永夜更奇怪塔兹米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夜袭的人吗？难不成是为了艾斯德斯的赏金而来？ 　　....其实还真是。 　　塔兹米在被拉伯克告知比赛的胜者可以得到奖金，还在拉伯克以赢了之后可以多寄一点钱给他贫穷落后的村子为由，被劝诱着参加了这比赛。 　　擂台上，两人赤手空拳的来回打了几下，身形敏捷的塔兹米，几个回合后打倒了牛头人肉贩子，威尔也举起手宣布了此次比赛的结果。 　　“到此为止！胜者，铁匠塔兹米！” 　　“....赢了！” 　　在四周人群的欢呼声之中，塔兹米左右张望了一下，觉得四周的人是在为他欢呼，进而兴奋的举起拳头，露出满嘴白牙的咧嘴大笑。 　　“永夜....你在干什么？那无聊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快点帮我解了这项圈啊。” 　　注意到永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黑瞳顺着他的视线无趣的扫了一眼擂台，随即提醒永夜继续解项圈。 　　“啊、嗯....现在解，现在解.....” 　　回过神，不再去看塔兹米，永夜专心致志的开始解项圈，不过....还没两下，他的视线就又被下方的擂台吸引了。 　　艾斯德斯竟然亲自下场了，看上去....好像不像是发现了塔兹米的身份，脸上还带着莫名的笑容。 　　“你是叫塔兹米吧？真是个好名字。” 　　“呃....谢谢.....” 　　“刚才的比赛十分精彩，现在给予你奖励.....” 　　说着，像先前给黑瞳套项圈时一样，艾斯德斯拉开了上衣的V领，将手伸进胸口里。 　　“....刚才我就奇怪了，她胸是假的吗？项圈和钱竟然都能藏胸罩里面....不过，上衣口袋都能做到为什么要藏胸里.....” 　　永夜全神贯注的盯着艾斯德斯将手伸进去的胸.部，很想搞清楚她是怎么将东西藏在胸口里的，明明一个项圈加一米半的铁链，按理说即使她的大胸都是垫出来的也很难放下，可她还是放的进去而且好像还有其它什么东西....？ 　　不，最大的问题是，她为什么要放胸里？因为胸真的是垫出来的，胸罩太空了不塞点东西难受？ 　　“永夜....你在盯艾斯德斯将军哪里？” 　　注意到永夜盯着艾斯德斯胸前硕大的视线，黑瞳很是不满，伸出双手按住了他的脸，将他的头扭过来，硬是让他看向自己。 　　“我只是好奇....哎？什么情况？？” 　　刚想辩解一些什么，余光依旧在擂台上的永夜，突然注意到艾斯德斯竟然和刚才对黑瞳一样，取出项圈套在了塔兹米的脖子上，而且还对塔兹米进行了主权的宣布。 　　“从现在起，你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了。” 　　接着在这大庭广众下，艾斯德斯不顾塔兹米的反对，硬是拉着铁链，拖着摔倒在地上的塔兹米，向擂台下走去。 　　“这里碍事的人太多，到我的房间里来吧。” 　　“等等！等一下！！” 　　“不行，不能等了！” 　　用力的拉拽铁链，将地面上的塔兹米拉起，随后艾斯德斯再在塔兹米的脖子上以手刀砍了一下，瞬间打晕了塔兹米，将他抱在了怀里。 　　“有话就到我的房间里说吧，就我们两个人单独的，谈谈.....” 　　就这样，艾斯德斯在这大庭广众下，抱着塔兹米离开了擂台，路途中还仰起头看了一眼上方的永夜，那眼神好像是在说....这种果断，这种威压和强硬，才叫恋爱，这才是强者对恋人应有的态度。 第二十七章 戒断反应和摊牌的时间 　　“....艾斯德斯原来不是在耍我，她是真就这样对恋爱对象啊....不过，塔兹米刚才那傻愣愣的笑容，难道就是她条件里所谓的纯洁笑容吗？” 　　望着艾斯德斯远去的背影，高台上永夜的内心是相当惊讶的，也算是知道了艾斯德斯真的是将恋爱对象当宠物来对待了，而且还是直接就不顾对方想法往家里拖的样子。 　　她这是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说是野兽本能，这也太过本能了吧？待会儿会不会回家就直接推倒？ 　　嗯....直接推倒的可能性感觉很高，毕竟艾斯德斯连在这众目睽睽下当场将人打晕拖走都能做到....基本可以想象到艾斯德斯之后会做什么了。 　　不过塔兹米倒是真的很受年上的喜欢，不管是希尔还是布兰德，现在连艾斯德斯都这样，真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可以看的出，布兰德对塔兹米那种对异性的喜好，虽说布兰德是个男的，塔兹米也是，而且塔兹米还在抗拒的状态，喜欢的八成是希尔，根据那天晚上所看到的，希尔八成也喜欢塔兹米，艾斯德斯估计要面临希尔和布兰德的竞争。 　　最后究竟鹿死谁手，这真是相当值得期待，虽说..... 　　“这不关我的事情，今天的刺激真的好多，我们也回去吧.....” 　　摇头放弃了对艾斯德斯和塔兹米的思考，只感觉这一个上午发生就出现了许多叫他头疼事情的永夜，从长椅上起身，打算离开这里回去公馆了。 　　“哎？等等！永夜？别拉....！” 　　永夜在起身离开之时，不小心忽略了黑瞳脖子上的项圈，下意识的就走拉着铁链走了，这就导致黑瞳像塔兹米被艾斯德斯拉走时一样，让铁链拖拽的有些失去平衡。 　　“啊....抱歉、抱歉，今天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我都忘记还有项圈了....现在就帮你解开，我们解了再走。” 　　在黑瞳的惊呼声中回过神，永夜转身扶住了险些摔倒的黑瞳，真正的开始专心解项圈了。 　　不过....他这受到多重打断后，在这一时间不小心就忘记了，刚才还一直在追究的事情。 　　另一边，看着专心致志开锁的永夜，黑瞳在不满被拉扯的同时，也因为注意到了永夜忘记这件事而松了一口气。 　　而且，她在刚才被拖拽的时候，就将挂在腰间的零食袋解开，不露痕迹的将里面的饼干全部甩到了贵宾席的下面，即保留了袋子的存在，不会让永夜注意到袋子的消失，也达到了消灭证据的目的，即使永夜待会注意到，也完全拿她没有办法。 　　这样姑且是度过一劫了，可是....已经在被注意到了问题的接下去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只能将预定的计划提前了.....） 　　望着身前的男人，黑瞳的心情即沉重又复杂的，她不愿意去伤害对自己有恩的永夜，但同样也不愿意背叛帝国。 　　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已经找回了以往的亲密，而且她也加深了对永夜的了解，因此能估算到永夜知道她从小是吃着副作用和依赖性都很强的药长大的，那么一定会很生气吧？ 　　黑瞳希望永夜能为她生气，可又不希望永夜生气，这不仅仅是因为不希望永夜和帝国闹翻，同样也是出于自身感情的想法。 　　很奇怪的感情....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感情？好像和对姐姐的有些不一样，因为是性别的区别吗？ 　　黑瞳不理解，因此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呆呆地盯着永夜，出神的凝视着。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你这样看着，我感觉有些瘆得慌，都没有办法专心解锁了啊.....” 　　“....你是笨蛋，我不和笨蛋说话。” 　　思绪被打断，黑瞳带着不满，气愤的瞥了永夜一眼，随后干脆的不再去看他，暗自生着永夜的气。 　　......................................................................................... 　　回到了公馆之后，永夜和黑瞳分开，开始一如既往的挥剑，而黑瞳则是与筑紫，对现状紧急商议了起来。 　　由于情况紧急，她们判断没有办法再按照先前那样循序渐进的慢慢来了，必须想个快速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可是，使用药物进行控制的难度很大，据了解负责伙食的三个女仆，艾尔、露娜、法尔因为永夜将她们从地狱边缘拉回来，由于感恩和隐藏着的感情的关系，对永夜的忠诚度极高，想让她们配合基本没有可能，而且伙食还要经过亲卫医师西玛丽的检查。 　　如此一来只能通过其它途径，或者别的方法来实行计划了，而且还必须在近期完成，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嗯，虽然面临的问题确实必须抓紧时间去解决，她们也积极的想解决问题，可她们却始终没有办法想出什么好方法。 　　她们受到的培训只是暗杀，连下毒都是业余的，其它东西就更....老实说和她们这新成立的暗杀部队和正规的暗杀部队，还是存在不小的差距的，唯一的强项就只是强杀..... 　　无奈之下，黑瞳和筑紫只能选择在提高警惕的同时汇报上级，等待指示。 　　另一边，如往常那般在练兵场挥剑的永夜，却是突然想起来了，因为艾斯德斯的打断然后又一系列的事情导致不小心忘记掉的，关于黑瞳身上奇怪味道，还有可疑饼干的事情。 　　几乎是想到的瞬间，永夜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找到了黑瞳。 　　理所当然的，黑瞳早已将加药的饼干全部都销毁了，只留下了普普通通的饼干，让永夜根本尝不出味道来。 　　不过....没有药的代价是很严重的，到了第二天的晚饭时，由于应急的备用药吃完了，外出也被依旧怀疑有问题的永夜让人尾随，这就导致黑瞳根本没有办法补充药。 　　虽说永夜以前就感觉黑瞳有些异常，那筑紫也是，可他却没有太在意，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黑瞳的话....他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即使有问题他也能解决的掉。 　　不过....现在他觉得自己必须对这些问题重视起来，因此让人展开了对黑瞳与筑紫的监视，当然....公馆内不用，只是在她们离开公馆的时候，在外部尾随。 　　由于筑紫和黑瞳两人都处于被怀疑的状态了，外出会有警惕性和洞察能力极强的亲卫尾随，这导致她们根本没有办法做出什么，不管是补药还是传递情报。 　　无奈之下，为了传递情报，寻求指示，只能让更加不不受信任的筑紫，以外出闯荡为理由，领了永夜算是看在黑瞳面子以及当初打伤的事情补偿的金币后，就真正的离开了这公馆。 　　深夜里，出现戒断反应的黑瞳，只能在床铺上浑身冒汗的缩成一团，她感到脑袋变得昏沉，呼吸变得困难，胸口同样不断在生疼。 　　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呢？ 　　如果，永夜知道我死了，会哭吗？应该不会吧....毕竟是永夜啊，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哭的，可是....如果可能，如果能哭就好了。 　　在意识逐渐朦胧的时间里，黑瞳忍不住这样思索着，下意识的翻了个身，直接摔到了床铺下面。 　　另一边，深夜依旧在练兵场挥剑的永夜，大约在凌晨的时间里，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准备按照睡眠时间去休息四个小时。 　　不过....在登上主楼路经三层时，在这并非旋转上升，而是Z型爬升四周有着照明壁灯存在的楼梯间里，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的存在，因此才在这夜深人静的夜里停下脚步，让回荡在楼道里的脚步声消失，侧耳倾听了起来。 　　由于现在主楼只剩下他和黑瞳在居住，亲卫只是在外墙上和主楼底下的大门口站岗，因此这无风之夜里的主楼，当他自己的脚步声消失，一点儿声响都没有了，真的是几乎到了落叶有声的程度，安静到令人耳膜生疼。 　　公馆的房间隔音都很好，可永夜的听力却更胜一筹，虽说没有听见黑瞳沉重的喘息，可却听到了有什么类似人摔倒的声音，伴随着还有很轻微，不在意就会被忽略掉的痛呼。 　　这夜已经很深了，永夜忍不住有些怀疑，黑瞳这是晚上睡觉做梦，不小心摔到了床铺底下吗？ 　　不过正好....昨天白天的事情，关于味道和饼干，他正好还想再和黑瞳好好谈谈。 　　这么想着，永夜走向了这公馆三层黑瞳的房间，站在她的门口，敲响了房门， 　　“黑瞳，摔醒了吗？” 　　“.......” 　　“....醒了的话就应一声，开开门，我有事情想和你谈谈。” 　　“.......” 　　没有回应。 　　除了敲门的声音外，这四周什么声音都不存在，只点着维持最低限度亮度的壁灯的走廊，让走廊墙壁上挂着的壁画里的人和物都显得有些阴冷，看起来甚是骇人。 　　永夜感觉，他此刻仿佛就置身于恐怖故事之中。 　　不过，可惜了这场景的是，他本人并不害怕任何妖魔鬼怪，而且现在也没有心情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黑瞳，你没有事吧？” 　　如果说由于地面上有地毯可以缓冲一下，黑瞳摔地上痛呼只是本能，实际上她摔下床都还没醒过来，那么就这样放着不管，估计黑瞳一个晚上都得睡地板了，看天气今夜可是会下雨的，到时候降温了睡地板一定会着凉。 　　“总感觉对这孩子不能放着不管啊....难道说我有奶爸的潜质吗？算了....黑瞳，我进去了。” 　　自语着，永夜最后对着门内不知道是不是清醒状态的黑瞳喊了一声，掏出了公馆内唯一一把能对所有房间通用的万能钥匙，将其插入锁孔之中，缓缓转动。 　　“———不行！” 　　门还未打开，就出现了“嘭！”的一声，肉体撞击在大门的声音，以及黑瞳惊慌的阻拦声。 　　急忙跑过来的黑瞳就这么跌坐在门边，上半身靠在门上挡住了即将被推开的大门，同时也在不住的喘息着。 　　“喂？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没....没事的。” 　　“没事？” 　　听出黑瞳说话时明显存在异常，永夜干脆的将手按在门上，感受大门传来的内部声音震动。 　　虽说大门隔音做的很好，但大门却会因为内部的震动而微微震动，特别是在贴耳上去的时候，内部的声音就会被放大。 　　由于黑瞳同样贴在门上，因此永夜将黑瞳沉重的喘息听了个真切。 　　“别挡在门口，让开，让我进去看看你怎么了。” 　　“不要....我，没有事。” 　　“....你这是在骗谁呢？快点从门上移开。” 　　“我，真的没有事，明天就好了.....” 　　好说歹说，黑瞳就是坚持着不愿意开门，由于黑瞳就瘫坐在门边，虽说可以强行打开，可门底下的门缝要是不小心夹到黑瞳就不好了，所以永夜才一直没有强行推开门。 　　劝说无果，他也就没有打算再劝下去了。 　　“....既然挡在门口不愿意开门，那我就不走门了。” 　　永夜往后退开了一步，走到了门边的墙壁，选了一个内部没有东西的位置，对着墙壁将随身携带的长刀拔出，按照一直以来的习惯快速挥了三刀，一点不心疼这里的东西都是他自己的，直接在墙壁上划出一个倒三角的刀痕。 　　还没等黑瞳反应过来，他就直接推开被划出缺口的墙壁。在三角形的墙体被推入室内，掉在地毯上发出巨响，并制造出大量烟尘之时，他自身也通过自制的大门进入了烟尘漫天的室内。 　　“咳、咳咳咳.....” 　　“你这哪里是那没有事的样子？” 　　收刀入鞘，看向了卧室门的方向，入目的是满脸惊讶和痛苦，不住咳嗽却又不断痛喘息的少女。 　　“为什么....要这样。” 　　“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想怎么样都是我的自由，而现在我比较在意你的情况。” 　　“我....没事。” 　　强自平复喘息和咳嗽，黑瞳努力展现出笑容。 　　“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好了。” 　　“别说你自己都不会相信的傻话了，如果那么简单能解决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挡在门口？我现在就带你去西玛丽那边看看。” 　　没有被黑瞳欺骗，永夜伸手绕过了黑瞳的腿部和腰下，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了起来，走向了公馆侧楼的军医那边。 　　......................................................................................... 　　少女的身体就像是在发高烧了一样，滚烫异常，这一点永夜在抱起的瞬间就因接触到了这娇小而滚烫的身躯而感受到了。 　　具有丰富医疗知识，在从军之前就是医生的军医西玛丽，给黑瞳做了一个检查，可却没能发现太大的异常，初步诊断只是发烧，问题不大吃点药好好休息，多喝水就没有问题了。 　　西玛丽的医术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也不会被永夜带来帝都，因此永夜也就大致上相信了西玛丽自己也不是很能肯定的判断，毕竟很多大病的前奏都是感冒发烧什么的，在二十一世纪都难以发现，更别说科技树异常，但总体上却不如二十一世纪的这个世界。 　　虽说感觉不正常，而且黑瞳要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的行为也不正常，可黑瞳坚持只是小问题，刚才不让他进去也只是不希望他担心而已。 　　无奈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生老病死是没有人能违背的，生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黑瞳生病了永夜也只能选择让她好好的养病。 　　由于黑瞳本身的房间被开了个洞，而且里面的东西现在都是灰尘，其它的房间没有被褥什么的东西，没有办法居住，给那女仆三姐妹也难以压制最近变得非常不听话黑瞳，为了让这不听话的黑瞳能老实一点，永夜只能带着黑瞳去了他的房间，由他自身亲自管教。 　　反正他个人对房间的使用很小，短时间这样问题也不是很大，所以黑瞳的居所暂时被他不顾黑瞳自身的反对，强行安排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超大的床铺上，为了避免黑瞳再滚下床，永夜将她放在了床铺的中心，自己则再次像以前一样坐在了角落。 　　“明明都说过没事了还这样....真的是....大惊小怪的.....” 　　床铺中心的黑瞳望着一如往常的坐在床角处，没有闭目而眠，而是抬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想什么的永夜抱怨出声。 　　“....你应该荣幸，要是别人我才懒得管。” 　　“这么说....永夜在担心我的身体吗？” 　　“我不想回答明知故问的废话，早点睡吧，你这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拒绝回答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永夜收回了观察天花板的视线，闭上了眼睛。 　　房间安静了下来，黑瞳却依旧在忍受着身体的不适，不使用药物，她就会变得虚弱，但现在这还只是第一阶段的问题。 　　她在床铺上连续翻了几个身，进而直接来到了永夜身旁，抓住了永夜的手轻轻地拉了一下。 　　“呐....永夜，没有睡吧？” 　　“....睡着了。” 　　“这么明显的骗人....难道是生气了？” 　　“生什么气？” 　　“......” 　　粉嫩的唇瓣，重复着闭合的动作，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少女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问题。 　　“不....没有，晚安。” 　　“....嗯。” 　　轻轻地点了点头，始终没有再睁开眼睛的永夜，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黑瞳紧紧地握住了。 　　生病的人会变得软弱，虽说从来没有生过病，但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因此他没有太在意，只是轻轻地回握了少女的手。 　　相比较为独立的赤瞳，或许是年龄的关系和从小都有赤瞳为依靠的问题，黑瞳一直希望有人能陪伴在她的身旁。 　　最早的时候，她依靠着姐姐赤瞳，后来多了永夜，这让她十分喜悦，全心全意地依靠着两人，只是....被人贩子绑走之后她就失去了永夜，再然后赤瞳背叛了帝国，她又失去了姐姐。 　　现在....永夜回来了，所以在浑身难受的此刻，她暴露出了内心的感情，希望能向永夜寻求真正的依靠，因而拼命的握紧了永夜。 　　永夜没有让她失望，虽然嘴上没有好话可却在这个时候没有拒绝她，反而回握了她，这让她非常高兴，好像身体上的痛苦都被缓和了。 　　在希望有人陪伴时，能够有喜欢的人陪着，只是这样，仅仅只是这样....这种程度的事情，不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吗？能被永夜发现，能被强行抱了上来，不用一个人在冰冷的房间里发抖....真是太好了..... 　　感受到温暖，痛苦似乎都被缓和了黑瞳被睡意席卷，在这睡意朦胧意识模糊的时候，她忍不住出现了这样的想法，认为现在这样，在希望有人能陪着自己的时候，能有喜欢的人能陪着自己，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这么想着，黑瞳的意识被睡意笼罩，逐渐陷入昏睡之中。 　　第二天。 　　天还没亮的黑暗之中，窗外下了半个晚上的雨已经停了，还传来了相隔较远的鸟鸣声，想来现在距离黎明已经很近了。 　　休息了四个小时的永夜睁开了眼睛，手和昨天晚上一样被紧握着，床铺上的少女也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状态，可莫名感觉她睡的还不错。 　　不好吵醒这睡的正香的少女，因此永夜开始了冥想，以冥想消磨时间，不过也没有等多久，黑瞳就自己醒了过来。 　　“呜~嗯~~~！” 　　意识依旧迷迷糊糊的黑瞳，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 　　她感觉像做了漫长的梦，而且自己好像还没有从那个梦醒来，那梦并不是一直以来的恶梦，也不是小时候自己和姐姐吃尽了苦头的恶梦，更不是姐姐离开时的恶梦，亦或者她们姐妹被绑走的恶梦，而是与之相反的好梦。 　　在夜里窗外风雨声的伴随下，她梦到了八年前，在瓢泼大雨中和永夜初次见面的夜晚。 　　“早上好，永夜。” 　　带着些许病态之感的少女，在这清爽的早晨，对面前之人展现出了明媚的笑脸，似乎昨天痛苦喘息的人不是她一样。 　　“早....说起来，你做了什么好梦吗？感觉上睡的还不错。” 　　“我梦到了八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原来是....恶梦吗？” 　　一大清早黑瞳的话就令永夜有些失声，回想起初见面的场景，他并不觉得那会是什么令黑瞳姐妹愉快的记忆。 　　记得当初在那下雨天里，他可是直接踢飞了赤瞳，还抓着黑瞳的衣服，不小心就将她那破破烂烂的破布衣服给扯坏扒光了。 　　虽说那时候只是小孩子，但那估计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吧？原本，永夜是这么想的，不过..... 　　“怎么可能，那是我和姐姐结束流浪后，幸福的开始。” 　　“....幸福的开始吗？总感觉挺微妙的。” 　　“永夜或许不知道....但那相遇对我和姐姐切切实实就是幸福的开始，当然了....如果当初能温柔一点就更好了，永夜果然还是太粗暴了，对女孩子也这么粗暴.....” 　　与永夜的观点完全不同，对黑瞳而言，那段时间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安心，那么的令她高兴，每当回想起就感觉好像有了继续努力活下去的动力。 　　即使被扒光了确实挺让她不好意思的，可她不希望为了这样小时候其实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抹煞掉宝贵的回忆，更不愿意被说成是恶梦。 　　“....当时我又没有想那么多，这也不能怪我。” 　　回想过去，就只能苦笑的永夜，仔细观察精神状态还行，但身体状态却感觉还是很差的黑瞳，忍不住有些忧虑。 　　“黑瞳，你以前的身体很好，这些年不会是染上了什么病了吧？” 　　“没有，我没有事的。” 　　“....一看就是在撒谎。” 　　“真的，没有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担心。啊、不对，如果能被担心这种感觉也不错，我想被永夜担心。” 　　以双手支撑着自己从床铺上起来，熬过仅仅只是像警告一样的戒断反应第一阶段，暂时恢复了一点精力和行动能力的黑瞳，努力展现出微笑，希望永夜能担心自己。 　　“....正常人都是不希望被人担心吧？你这孩子倒好反其道而行了啊。” 　　苦笑着摇头，永夜拍了拍黑瞳的脑袋也从床铺上站了起来，而黑瞳却是笑盈盈的拉着了他的手，像是在撒娇一样将他的手抱在了怀里。 　　“因为....被担心说明，永夜在意我....我希望被注视着，希望能被永夜陪在身旁，希望....能陪在永夜身旁。”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直以来比起赤瞳，果然还是黑瞳，你更喜欢撒娇啊.....” 　　贴在身旁抱着他的手臂的少女，表现的完全就是个对长辈撒娇的孩子，可那滚烫的体温让永夜的忧虑止不住加深，同时他也没有对这孩子的话给出回应，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选择敷衍应对。 　　有些担心少女会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烦恼该怎么说回应是时候，这孩子却没有继续先前的问题，也没有在意他的敷衍对答，而是就这么抱着他的手臂抬头往上看，可怜兮兮地说出了罕见的请求。 　　“今天....一起上街逛逛吧，我想和永夜一起尝很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可以吗？” 　　“上街？你这身体，怎么可能能上街去玩啊？” 　　“....就陪我一天，不行吗？” 　　没有理会永夜对她身体的顾虑，黑瞳固执的提出请求。 　　最终....即使无法理解，但永夜还是答应了。 　　......................................................................................... 　　帝都靠近北方的近郊，至今依旧是大雪纷飞，可是帝都内部却是一副春暖花开的模样，虽说气温大概在二十摄氏度上下正常是不会热，不过，在这天上午的时候，天空中的云很少，天气非常晴朗没有风，太阳大的吓人，被太阳直射还是会很热的。 　　在帝都繁华街闹市之中的人群，仿佛无惧于天空中滚烫的大火球，依旧与往常一般在这街道里来来往往的好不乐闹。不少情侣不嫌热的在太阳底下手牵手、肩并肩，甚至是搂搂抱抱的贴在一起走，惹得一群单身人士忍不住在心里不断诅咒这些秀恩爱的情侣。 　　当然....永夜也是被诅咒的一个，还是被诅咒的相当厉害，惹得大多数人异常不快的那种。 　　因为即使是在大街上走路，不知为何穿着黑色水手服外加白色带连衣帽风衣外套的黑瞳，出了公馆后到现在也依旧抱着他的手。 　　黑瞳是相当可爱的孩子，而且真的是个孩子，才十五岁，所以别人会嫉妒甚至诅咒这就不奇怪了，毕竟永夜这怎么看都是在老牛吃嫩草啊，真是让人羡慕、嫉妒....不对，是让人唾弃，竟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嘛....虽说能看懂气氛的人就不会这么想就是了，因为两人的身上完全感觉不出情侣的气氛，说兄妹挺合适的，可是....兄妹正常不会这么亲密吧？到底是什么关系实在是令旁观者费解。 　　不过，其实永夜也不想这样，只是黑瞳今天出乎意料的执着，让他难以推脱掉，只能听之任之了，对这身体状况不好的孩子采取放任。 　　繁华街的道路旁，面包店里飘出让人垂涎欲滴的浓郁香味，双手缠住永夜手的少女，第一时间就拉着他进入，买了许多的饼干。 　　一边走一边吃着饼干的黑瞳，依旧病恹恹的状态，可是好像却恢复了一些精神，永夜也尝了一下饼干，却没有发现异常。 　　虽然身体不好，可却精神头十足的黑瞳却一直牵引着，一直以来主动性都不高的永夜，就这么一路尝遍美食，玩遍了帝都大街小巷各种各样有意思的东西， 　　灼热的太阳逐渐向西而去，一天已经过去了大半，时间来到黄昏。 　　在这太阳即将要落山的时间里，吃完了手里竹签串着的肉团子后的黑瞳没有回公馆，而是拉着永夜来到了帝都西面的近郊，说想在郊区的高山上看日落。 　　于是，在橙红色夕阳的陪伴下，两人登上了这郊区的山顶上。 　　地势较为平坦的山顶边缘，修有一条没有顶棚的露天观景长廊，从这山体边缘放眼望去，这里的景致确实如黑瞳所言的那样十分不错。 　　近看只觉得乱糟糟无规律肆意生长的树木，未经规划自然发展出的样貌，换作从远处俯瞰莫名有着真实生物般的跃动感，就像描绘精细的大自然奇迹。 　　立于山顶上的观景台，是一条靠悬崖的长长的石铺走道，一边是经久耐用的石制护栏，出了石铺路面的另一边则是原始的树林。 　　“好厉害！” 　　黑瞳在此刻终于放开了永夜的手，像恢复了往常的活力，把身子探到石制护栏外，望着悬崖下方，先前他们上来时路过的杂乱树林，现在看上去美不胜收的自然美景，发出情绪鲜明的感叹。 　　“喂喂喂，你小心一点，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没有关系的，我相信永夜一定会保护我的。” 　　“....我说，你这过度的信任是怎么回事，自己是病人就自己小心一点啊。” 　　面对这少女毫无保留的信赖，永夜很是头疼的拉住她的后衣领，将她从护栏上拉了下来。 　　少女不以为意的冲着他展现出撒娇似的微笑，随即顺着这树林旁狭长的走道，好似追逐落日一般，就这么双手负背的，走向了太阳落下的那个方向。 　　如果可以，真希望这样的时光永远持续下去。 　　走在前头的黑瞳，察觉到自己是打心底享受与永夜在一起的时间，忍不住在在心里这么期盼着，可她知道这样不现实，哪怕只是延长都只是奢望，因为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摊牌的时候了。 第二十八章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了！ 　　双方就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的沉默，难得没有去挥剑和冥想的永夜，跟在黑瞳的后面，望着这迎着落日而去的少女的背影，做好了她倒下的时候，第一时间接住的准备。 　　他不知道黑瞳怎么了，但他在此刻已经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黑瞳身体的不正常，一点不像是普通的发烧那样。 　　会允许黑瞳的外出他也感觉自己是对自己人，太好说话了，否则现在怎么说也该让她这，看起来似乎刚刚好一点，可感觉更就像是回光返照的病人一样的黑瞳，躺在床铺上接受进一步身体检查。 　　这夕阳不再火热的时间里，山顶上的狭长观景台走道，风儿不断拨弄着少女发尾堪堪触及肩膀的短发，让这倾泻如墨的黑色短发不断在风中起舞，随着风的力量不断摆动。 　　由于风的关系，道路旁的树林也不断有落叶被风刮下，踩在落叶上，每残片叶子都发出嘎吱的残声。 　　在这静悄悄的无人山顶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因此踩在落叶上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能与之媲美的大概只有沙沙的树叶摩擦声了。 　　跟在少女身后的永夜，他的视线跟着少女随风而动的短发偏移，他感觉到这孩子似乎有什么事情想和他说，但他不赶时间所以也不催促，只是尾随在她的身后耐着性子等待。 　　然而黑瞳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而是眯起眼睛眺望了一会儿，已经不是那么刺眼的太阳，随后才背对着永夜缓缓的开口。 　　“一个人的话，真的、真的、真的非常寂寞呢。” 　　“突然之间这是怎么了？....这我也知道，可很多时候，却必须一个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是呢，是没有办法事情。” 　　少女转过身，可爱的脸蛋上挂上着灿烂笑容，。 　　“如果....如果我只剩下不到半年的寿命了，能提一个任性的请求吗？” 　　“....你这是什么问题？你的身体，果然是有什么问题吧？” 　　永夜忍不住将眉头皱起，快步走到了少女的身旁，刚刚想检查一下身体，却又很快僵住不知道该怎么做比较好，毕竟他不是医生不知道怎么检查内伤。 　　可是....看外表黑瞳的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前一段时间也非常的正常，这不会是...... 　　“除了被你自身排除的，身患疾病的可能外，你不会是想和我开什么恶劣的玩笑吧？” 　　“怎么会，我很认真的。” 　　“....看上去不太像，而且....这种玩笑乱开的话，就算是我也会生气的。” 　　“不相信吗？嗯....等一会儿，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大概就可以知道了。” 　　少女以食指抵着下巴，歪着脑袋，以这可爱十足，还带着些许淘气之感的模样思考了一会儿，给出了太阳落山后便可知晓的答案。 　　......................................................................................... 　　“....看上去不像在说谎。” 　　看了看黑瞳，再看了看黑瞳身后，大约十多分钟就会落下的太阳，永夜决定稍微等等，当然，他同样担忧黑瞳的身体，可黑瞳却是笑着摇头拒绝，只是双手搭在一旁的护栏上，望着山下景物对永夜问道。 　　“永夜，想当皇帝吗？” 　　“....你这是什么问题？” 　　“以北境的实力，永夜想当的话，应该能成功的吧？所以....永夜，想当皇帝吗？” 　　黑瞳转过身，从下往上的凝视着永夜的眼睛，少见的露出了十分严肃的表情。 　　“你今天这是发烧傻了吗？为什么突然间都是这样奇怪的问题？” 　　“请老实回答我，永夜自己也知道吧？如果北境发起政变，帝国变成了战乱的时代，甚至可能重演五百年前的内乱，让帝国持续乱上百年，帝国内绝大多数的人都将被卷入战乱，死去上亿的无辜百姓。” 　　“....不会的，情况不一样，现在的帝国虽说还有不少王牌，即使发动战争会造成内乱，可混乱百年基本是不可能的。” 　　摇头否定黑瞳的观点，永夜没有对是否政变做出正面回应，只是伸手放在黑瞳的头上温柔抚摸着。 　　“这些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你现在需要做的只是治好身体，其它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请不要吧我当成小孩子，这件事很重要，请如实的回答我。” 　　将永夜的手挪开，黑瞳板着小脸，一副慎重其事的模样。 　　“......” 　　看着少女这副严肃认真的态度，沉默着，永夜渐渐收起了敷衍小孩子的态度，可是....和黑瞳说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吗？ 　　说到底，这方面的事情，他虽然很信任黑瞳，也很喜欢黑瞳，可是再怎么样透露给一个孩子他要在帝国和革命军的战斗中谋取整个帝国，这都是不可能的。 　　不是不信任，而是小孩子没有必要知道这种事情，黑瞳万一一个无心之举，不小心将他的情报泄露出去，那就会迎来十成十的大.麻烦，让北境提前被卷入双方的战争之中。 　　奉行对局外之人的保密原则，永夜不可能会参与者意外的人透露不必要的情报，即使对象是黑瞳也是如此。 　　“这不是把不把你当成小孩子的问题，而是你根本没有必要知道的事情，北境要怎么样发展自然是看情况了。” 　　“永夜....讨厌帝国？” 　　“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国家吧？混乱无序，腐败也在四处滋生，嘛....当然这和我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就是了，只要不混乱腐败到我这里就好。” 　　“这意思是....？中立？不帮帝国也不帮叛乱军？....那样和独立有什么区别？” 　　顿了顿，不复先前笑脸的黑瞳，重新看向了永夜。 　　“永夜，这是要打内战吗？” 　　“....情况不可能继续维持，看情况再说吧。” 　　“是吗？那.....” 　　“黑瞳，我说过了，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 　　没有等黑瞳再次提问，永夜就打断了她，不打算和她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看了一眼下沉到触碰到了附近山脉顶端的落日，反过来提醒黑瞳。 　　“等太阳落山后，天马上就会黑了，不早一点回去可是要在山里摸黑探险了。” 　　“不会的....等太阳落山了，永夜就会知道，我没有在说谎。” 　　“....生病了就去看病，不要这样硬撑着。” 　　“没有问题的，嗯，太阳下山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我说你呀.....” 　　黑瞳的固执让永夜很是无奈，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比较好，如果有医疗型帝具倒是可以想办法弄来，可他却只有侦察型帝具。 　　五视万能，可以透视但只能透视衣服，而且还会留下内衣的存在，并不能像X光一样检查身体，只能检查有没有携带武器，要不然是整个人都透视过去看到后面用来侦查远方。 　　洞视也不是真正的读心术，只是极致的观察，通过微表情解读目标心里，如果是有条理和线索的连续性的心里，那倒是很好用，而且可以基本猜对目标心理，战斗时也能猜到对方究竟想怎么做。 　　幻视也只是不受控制的在受术者面前呈现出最喜欢的人，仅仅只有这种程度的功能，连说话都不行，也不是什么真正随心所欲的幻术。 　　五视万能最初打造时就是个审讯用的帝具，在有线索的情况下审讯效果很好，可是对于无条理，没有线索的问题，洞视就失去了效果，只能像审讯的时候一样，将一个个可能的选项问过去然后观察对方表情。 　　在永夜冥思苦想对策时，黑瞳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他，在这彼此沉默的时间里，没过多久，突如其来的大风一阵大风吹来，吹动地面的落叶，使一侧苍郁的茂密树木树叶发出摩擦传来了沙沙的声响。 　　落日最后的余晖从树木的缝隙照进来，搭配沙沙的悦耳声响，使得这走道整体散发出沁人肺腑的气息，让人感到十分舒适。 　　“....说起来，这里还真是不错，空气清新风景宜人的你是怎么找到这样的地方？” 　　环境让人舒适，可气氛却莫名的有些沉重，所以想不出什么好的对话的永夜，开始随意称赞起了这附近的景色，打算先缓解一下彼此之间沉重的气氛。 　　“是呢，这里很漂亮....因为这里是我和姐姐一起发现的啊。” 　　在永夜随意感叹着，转移话题的时候，他身旁的少女却微微仰起头，沐浴这洒落在这林间的阳光中，轻轻地合上眼帘，闭目感受这太阳最后的温暖。 　　“你说....姐姐？赤瞳和你一起发现的？说起来，你们两个是在什么时候分开的？” 　　“谁知道呢....不要管姐姐了，永夜，就只需要永远和我在一起，陪着我或者让我陪着，不行吗？” 　　笑着摆了摆手，黑瞳对永夜这问题显得很是无所谓，因为她不想回答永夜的这个问题，只关心现在双方面临的问题。 　　“....没有谁能永远陪着谁，每个人都是在一次次的分别中成长，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而那个时候....你应该也不需要我的陪伴了。” 　　在此刻，永夜终于说出了早晨没有给出的答案，让黑瞳脸上的笑容被冰封。 　　“意义不明....那种成长我才不需要，永夜这是也打算抛弃我吗？” 　　“....也打算抛弃？....果然是姐妹闹翻了吗？” 　　因为不知该如何回答，所以永夜没有回答黑瞳的质问，只是以面前这表露出明显不满的黑瞳听不见的声音低声自语着，暗自猜测着这赤瞳和黑瞳姐妹，究竟是因为合作原因能吵得这么凶。 　　被抛弃大概是....赤瞳从黑瞳所言的人贩子组织里逃脱时，没有带上黑瞳导致的反目成仇？可不应该啊....以赤瞳那妹控的性格，即使自己逃不了应该也会想尽方法让黑瞳离开吧？ 　　丢下妹妹这种事情，在赤瞳的字典里，按理说是不存在的词语，也很难相信赤瞳会抛弃黑瞳....这到底什么情况？ 　　面对着愤怒的黑瞳，永夜却是忍不住陷入了思维的误区之中，其实，他猜的很对，但抛弃的内容，按照各自的理解却各有不同。 　　......................................................................................... 　　黑瞳和赤瞳一起通过了残酷的精英七人组选拔，但因为精英七人组中不能有血亲，所以本应该合格的黑瞳才会被从赤瞳身边拉走，进入帝国暗杀部队后，被强制注射药物，而后形成了严重的依赖性，就像现在断药了这样出现严重的戒断反应，而且先前只是类似警告的一阶段。 　　与赤瞳的洗脑不同，吃强化药长大的黑瞳，从小到大的洗脑是增加了潜意识的暗示，是难以破除的精神暗示。 　　按照一般的想法来看，其实赤瞳没有抛弃黑瞳，赤瞳是打算带着黑瞳离开，希望黑瞳脱离帝国的，可是....黑瞳却拒绝了姐姐赤瞳希望带着自己脱离帝国，加入革命军队伍的想法，觉得那是对死去同伴的背叛，直言了她不会离开帝国，反过来还希望赤瞳能继续留在帝国里，可惜赤瞳也拒绝了她。 　　于是，想带着黑瞳离开的赤瞳，直接动用武力想强行将不听话的妹妹带走，可惜却没能奈何的了这嗑药后实力更胜自己，还有死者行军的妹妹，只能自己独自逃离了帝国。 　　（脖子没有被扎一直处于重伤状态，全盛时期的黑瞳不使用死者行军，独自作战亦强于赤瞳，代价是寿命大大缩短，给大脑带来巨大的负担，连精神都会在某些方面出现异常。） 　　正是因为赤瞳逃离帝国的行为，效忠帝国的黑瞳自然认为姐姐这样做是抛弃她，同时也是对帝国的背叛，一直以来都想要亲手对其处刑，然后....就能借助八房的力量永远在一起了。 　　当然，要是被赤瞳杀了对她而言也没有关系，死在姐姐的手上，对她来说也是另一种方式的永远在一起。 　　黑瞳深爱着自己的赤瞳，赤瞳一直以来也同样如此，就算现在敌对状态了，两人都没有改变，可是....却都想杀了对方。 　　这对奇怪的姐妹，互相爱着对方，却又互相想杀了对方，这扭曲的一点倒是很默契。 　　不过，赤瞳想杀了黑瞳，是因为即使深爱着妹妹到现在也依旧不愿意伤害妹妹的她也认为，黑瞳被洗脑洗的太深了，现在只是在燃烧所剩无几的生命持续痛苦的战斗，因此才决心要将她从痛苦中拯救出来，让黑瞳从死亡里得到救赎，摆脱效忠帝国的洗脑和对去世伙伴不放弃的思想。 　　事到如今，觉得想改变黑瞳已经不可能的赤瞳，已经认为这就是她这个姐姐，最后能为妹妹做的事了。 　　对帝国的效忠洗脑根深蒂固，致使黑瞳对背叛帝国的对象，即使是姐姐也不会原谅，因此对永夜....她希望永夜能不要背叛帝国，能别像姐姐一样离开她，不然的话....她只能像对现在的姐姐一样了。 　　“....永夜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明明最初的时候只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你也说了，那是最初，现在可不是什么陌生人。” 　　走到依旧闭着眼睛，面朝落日微微昂首的少女身旁，看着这表现的如邻家少女般的可爱少女，再次伸手放在了她的小脑袋上，轻轻地像在安抚一样抚摸着。 　　没有抗拒永夜的做法，黑瞳沉默了一段时间，随后缓缓睁开眼睛，继续面对着朝阳，冲他问道。 　　“....那....在永夜的心里，我是个怎么样存在？女儿？妹妹？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问题被当面提出了还真是难以回答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总之，你在我的眼里是很可爱的孩子就对了，硬要说的话....妹妹那种？” 　　永夜不喜欢被人当成父亲，也不愿意让人觉得很老搞的好像叔叔辈的人一样，所以在妹妹和女儿间选择，他自然选择更为年轻的。 　　虽说....相对黑瞳他确实是叔叔辈的人，即使他现在看起来和八年前一样，依旧是二十多岁左右就是了..... 　　“有些感觉被敷衍了....不过.....” 　　轻声抱怨了一句，黑瞳转过身面对着永夜，将双手上放在了背后，上半身微微前倾，眯起眼睛展现出灿烂的笑容。 　　“我最喜欢永夜了。” 　　“这我知道，我也很喜欢黑瞳，嗯....不如说黑瞳相当可爱，没有几个人会不喜欢。” 　　“谢谢，不过呢....现在的我，说不定比喜欢姐姐更喜欢永夜了。” 　　“哦、哦？....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的。” 　　黑瞳轻轻地点头，脸上依旧是那副引人注目，让人不由被吸引的笑容。 　　少女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端正的五官跟身体很小巧、很精致，只是站在这里不说话，就是一幅赏心悦目的景象，现在这样坦言内想法的状态，更是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抱在怀里好好疼爱的冲动。 　　对永夜而言，能在黑瞳的心里超越赤瞳让他相当的意外，可现在这状态....姐妹吵架后他重新出现，这算是趁虚而入吗？ 　　而且....姐妹吵架本就会临时掉一些关系，两人还吵得很凶的样子，会一时间超过赤瞳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奇怪了。 　　不过....该怎么回应吗？和黑瞳对自己道谢一样，对黑瞳说一声谢谢吗？毕竟这也不像什么羞涩的告白，而像是阐述感情。 　　....就在永夜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回复，陷入纠结的时候，黑瞳却抓住了他的手，抬头注视着他。 　　“我不想再独自一个人了....所以，可以不离开我吗？” 　　“如果可以我不会离开，可是.....” 　　黑瞳这一般意义上没有什么问题的请求，却是让永夜忍不住面露难色，显得相当烦恼。 　　“可是？什么？” 　　“像前几天我说过的一样，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是不以我们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毕竟我们个人不是世界的中心，周围的人和事物的表现和发展也不可能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所以很多时候就会有不以个体思想，我个人无法控制的事情发生。” 　　“....说了那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也不是真的听不懂，但是黑瞳却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因此才会有此一问。 　　看着表现出相当程度不满的少女，永夜知晓她的想法，知道她希望得到保证，可是....他不想对自己喜欢的人撒谎，也不愿意去撒这种谎，就当是给这孩子为自己日后离去，打一记预防针。 　　“....我无法对我是否离开这件事做出保证，因为这超过了我的能力范围。” 　　“骗人！这个世界，永夜不愿意的话，有谁能强迫？？” 　　“谁都希望自己的一生都能一帆风顺，我也想事事顺心如意，可是....即使是我，在这个现实中也存在许多很难达到和实现的事情，最简单的就类似于生老病死的那些事情，我就没有办法去左右。” 　　黑瞳转喜为怒，可永夜却没有进行过多的解释，只是无奈的摇头。 　　“虽然你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这句话的意思。” 　　“....这只是借口.....” 　　“即使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我只能说，这不是借口。” 　　“算了....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黑瞳放弃了这方面的争执，伸手指向了落日的方向。 　　本能看向黑瞳所指的远处天空，落日已经触碰到附近山脉顶端，沉下去了一半左右，似乎维持不了多久的。 　　望着沉默不语的永夜，黑瞳的脸上却浮现出既像哭又像笑的表情，事到如今即使永夜没有明说，她也已经可以非常知道的感觉到了，永夜不会效忠帝国，也不会为她改变，甚至会离开她。 　　随着时间的流逝，呼吸逐渐重新变得困难的少女，拼命用双手压住自己的胸膛，握紧胸口的衣服，将其捏出了褶皱。 　　永夜看了看落日，又看了看身旁的少女，看到她那副惹人怜惜令人心痛的模样，他不由感到有些焦躁，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行。 　　而就在永夜刚刚伸出手，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黑瞳却突然环抱住她自己，双腿分开站立弯下了腰。 　　“哈啊....哈啊啊啊啊....！唔....！哇啊！！” 　　在预计的时间之前，虚弱许久的黑瞳那戒断反应的第二阶段突然出现了，她忍受着苦不堪言的疼痛，流着泪紧咬着牙关，可还是没有忍住一口血吐出在地面。 　　羸弱的身体止不住颤抖着，让永夜难得的慌了手脚，对外伤他很有经验，可他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一看就是内伤....或者说病痛类的状况，他知道黑瞳没有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说谎，可这莫名其妙的病症比想象的还要严重，还要激烈。 　　......................................................................................... 　　戒断反应一共只有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只是类似身体给出的警告，第二阶段则是现在这样，断药后出现剧烈高强度的痛苦，这会断断续续连续出现三次，然后加入第三阶段....第三阶段也就是长时间不间断的痛苦，让患者在痛苦中崩溃、死亡。 　　黑瞳阻止了永夜想将她带下山的动作，抓着永夜支撑着自己不倒下，靠在永夜身上的僵硬身体，逐渐软化不再颤抖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的剧烈颤抖是幻觉一样。 　　在太阳完全沉没的这个傍晚，度过了第二阶段第一次痛苦，浑身虚弱无力瘫在永夜怀里的少女，粗鲁的擦去了嘴边的鲜血，抬头往上看去，重复了先前一样的问题。 　　“如果....我只剩下....不到半年的寿命了，能向永夜提一个.....任性的请求吗？”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不要背叛帝国，不要开启内战....求你了....！” 　　嘴角存在着明显血痕的少女眼里，充满了祈求和期盼。 　　“抱歉....黑瞳，这不是能随意决定的事情，我需要考虑我不在的将来，现在对这件事情，我无法做出任何保证。” 　　没有答应这个要求，永夜只是轻抚着少女乌黑亮丽的秀发，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复杂。 　　“黑瞳，你是不想内战爆发，是因为内战会出现大量的死者，还是....你走上了赤瞳相同，却又相对立的路吗？” 　　“....永夜难道见到了姐姐？” 　　出乎意料的消息，让黑瞳下意识的抓紧了永夜的衣服，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凌厉。 　　“见过了，和你说她死了一样，她也说你死了，你们这对姐妹，从小就很默契，但没有想到可以这么的默契。” 　　“....不愧我的姐姐，说词都一模一样，不过....永夜应该还不知道另一方面更像的地方。” 　　“什么？” 　　“现在还不能说，以后就会知道了.....” 　　推开了永夜，脚步虚浮的黑瞳扶着一旁的护栏，低着头说道。 　　“到这种程度....永夜，你还是不愿意改变主意吗？” 　　“....什么意思？你难道是在故意吃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的吗？不惜破坏自己的身体？想让我坚定不移的站在帝国的一侧？” 　　“大体上是对的，但有一点错了，不是吃了什么，而是不吃才会这样。” 　　最初，黑瞳无论何时都压抑不住对永夜的期待，期待他能不要重蹈姐姐的覆辙，但是在这最终，黑瞳还是学会了放弃。 　　此刻她忍不住在内心苦叹，自己果然无法说服人，不仅连姐姐无法说服，现在就算冒着生命危险挺过第二阶段，用上苦肉计也无法取得效果。 　　她往前走了几步，从护栏底下摸出了一个纸包着的小袋子。 　　“这就是你的药？你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吗？” 　　“是啊....很严重的病，不吃这种药的话，我就没有办法继续活下去。” 　　背对着永夜的黑瞳，以稀松平常的语调说着，将这不同于定期服用的普通强化药，只限于应对现阶段无法对应的敌人，才使用的超强化药皱着眉头吞了下去。 　　超强化药一般用于越级的生死搏杀，效果非常强，能将普通暗杀部队成员短时间内提升到应付帝具使程度，相对的副作用也很厉害。 　　永夜注视着黑瞳手里的药，看着她吞下去的动作，没有丝毫阻止的打算，只是皱着眉头问道。 　　“刚才....你说你没有办法再活半年，是真的吗？” 　　“哼哼~你猜呢？” 　　“....吃完药就暂时好了？” 　　“嗯，一定时间吧。” 　　“....你是帝国的官员？还是什么部队或者相关的工作人员？” 　　“知道之后想怎么样？” 　　“我会向小皇帝把你要过来，找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名医为你看病。” 　　帝国没有人会为了一些小事得罪他，只要他开口了，永夜相信小皇帝或者说大臣不会不答应的，至少....在现状还没闹翻的情况下应该是这样的。 　　“治疗就算了....永夜能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不过比起治疗，我有更想做的事情。” 　　大致上恢复了精神，黑瞳伸出双手放在他的脸上，让他再一次像前天观众厅上一样看着自己。 　　少女无可挑剔的精致脸蛋几乎近在咫尺，而且几乎是近的呼吸都能碰到对方的那种极限距离，永夜的视线自然地被有些苍白的淡粉色薄唇吸引，感受到香甜的吐息几乎要吹拂而过的错觉，心跳似乎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加速..... 　　“不！....等等！你在干什么？？” 　　回过神，永夜就想挣脱，但是黑瞳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僵住了。 　　“还用说吗？永夜不是希望能亲一下吗？难道现在我主动了一下，就害怕了？” 　　“不....上次我那么说只是一时冲动，我那只是在意你的味道....不对，是想找出你身上那种让我在意的味道....呃，也不对.....” 　　“别解释了，我知道永夜不擅长这方面的事情，既然在意的话，就好好的尝尝吧....那可丽饼里存在让你在意的味道，确实是我的原因。”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去....唔！？” 　　一句话还没说完，黑瞳便以踮起了脚尖，将永夜的脑袋往下移，并亲了下去。 　　永夜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唇突然被柔软的物体贴住，忍不住瞪大双眼，少女紧闭眼眸红通通的精致面容，占据大量视野。 　　待到分开之时，少女的脸蛋已经红的快滴出血了，这小脸通红的模样，看起来煞是可爱诱人。 　　内心十分羞涩，可没有将内心表现出来的少女微微侧着脑袋，将食指按在粉嫩的唇瓣上，笑靥如花的问道。 　　“怎么样？在意的味道....尝出来了吗？” 　　“....血的味道浓郁，不过....让人在意的味道也非常强烈，这是你本身因为生病导致的，还是你的药？” 　　“血的味道吗？稍微有些遗憾，不过那也没有办法....毕竟刚刚才吐过血呢，要不然再来一下？” 　　“再来？不、不用了，我....不对.....” 　　总感觉现实比想象离谱的永夜，此刻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无法好好地思考，先前只是反射性的做出回答，不过稍微冷静下来回过神后，他就忍不住比起先前的什么在意的味道，更在意起别的事情了。 　　“咳....再来一次就算了，比起这个....” 　　永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避免黑瞳真的给他再来一次，尴尬的咳了一下，这才说出此刻他最为在意的事情。 　　“黑瞳，你对我的感情，不是那种感情吧？那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不知道，或许是也不一定哦？” 　　“或许是？” 　　“事到如今已经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吧？我最喜欢你和姐姐了，但是....脑子里一片混乱....最喜欢了....可却又无法原谅！” 　　黑瞳同样往后退去，左手按在脸上，遮住了半张脸，展露出残破不堪，充满了崩坏之感的笑容。 　　“———我不想永夜被其他任何人杀掉！所以....我要亲手将永夜杀了，这样永夜就能永远和我在一起了，当然，被永夜亲手杀了也没有关系，能死在永夜的手上对我也是一种幸运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 　　不能理解现状，或者说....无法理解黑瞳的想法，永夜只是看着黑瞳蹲下身，从道路旁的落叶堆里取出了一把刀，将手握在连鞘的长刀上，做出随时准备对他拔刀相向的动作，可他却没有阻止，只是带着难言感情的注视着她这明显的敌对动作。 　　“才不是胡话，我是认真的！....我必须证明我有多强！” 　　“你向谁证明？难道说....你效忠的帝国在你心里，有足够大到要你必须和我厮杀的那种分量吗？” 　　现在，永夜他已经完全清楚了，黑瞳今天为何表现的如此反常的黏人，还如此喜欢撒娇温顺体贴，这其中恐怕很大程度是想在谈崩之后，最后保留一些美好的回忆。 　　与黑瞳不想和他兵戎相见一般，他同样不想对黑瞳拔刀。 　　“....别跟着帝国了，让我带你去治疗吧。” 　　这么说着，永夜伸出手想抓住黑瞳，可是....黑瞳虽然没有拔刀，可却挥手甩开了他，再度往后退开了，双手抱头痛苦呻.吟。 　　“呜....头好痛....好想跟着永夜....不过....不可以！背叛帝国什么的！....为什么永夜要背叛帝国！明明我只剩下永夜了....明明不背叛帝国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我倒是奇怪，你为何如此在意帝国，赤瞳为何那么在意革命军。” 　　“我和姐姐不一样！在这之前！我们的伙伴牺牲了好多就多，和我一个小组....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银、蕾慕思、纳塔拉、伍敏....大家已经全部死了！大家....为了帝国一直努力战斗到了最后，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叛帝国！” 　　“伙伴的意志？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不管是姐姐还是永夜....如果要背叛帝国，那么我只能选择排除！！” 　　紧咬牙关的少女，露出到目前为止最为悲伤的表情，将长刀缓缓的拔出，举过了头顶。 　　“做好觉悟吧！永夜！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了！！” 　　随着黑瞳的敌对宣告，她手中的帝具死者行军·八房的顶部逐渐出现了一颗深紫色的光球，这深紫色球体像电离球一样，不断向着四周放射紫色的如闪电般扭曲的光弧。 　　数只人手从地里伸出，紧接着大地开始摇晃，一直白骨巨爪也破土而出，一只巨大的白骨巨兽，明明之前还不存在，却突然出现在地下并破土而出，站在了黑瞳的背后。 　　因为超强化药的关系，快速恢复了力量，甚至比起一般时期更强的黑瞳，一下召唤出了帝具八房的八个人偶。 　　......................................................................................... 　　虽说黑瞳只是让筑紫把药和八房放在那山顶上的观景台，即使无法劝说成功，也希望能和永夜进行一对一的对决。 　　可惜，黑瞳毕竟人微言轻，根本没有办法影响帝国高层的决策。 　　两人所处的山脚下。 　　一大堆带着遮住上半张脸的兽类动物面具，手腕上都带有红色的护具，持有各式冷兵器的人聚集在了一起，这伙人之中，男的穿着黑色类西装制服，女的则与黑瞳一样穿着黑色的水手服，只是没有披着白色披风外套，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帝国暗杀部队的成员。 　　而除了帝国暗杀部队外，远处还有一大堆被重金收买的山贼和为数众多类似艾斯德斯的巴鲁特斯族那种专门狩猎危险种的少数民族，以及帝国内专门从事雇佣兵行业或是暗杀者行业的少数民族，甚至是外国的异民族暗杀者。 　　几波人马，除了帝国暗杀部队是服从命令之外，其它的都是花钱雇佣的，完成暗杀活动就能获得巨额的奖励。 　　这是大臣在知道事情即将败露后，放弃了招安进行先下手为强，在一时间能动用的暗地里的极限力量了，不过为了不捅破最后一丝窗户纸，避免在刺杀失败后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他没有使用明面上的力量和正规军就是了。 　　只是见不得人的暗杀部队死光了，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刺杀成功的话，大臣也做好了嫁祸给革命军的准备，会在地上留下一大堆的革命军尸体，到时候他就让北境去打革命军，然后等着坐享其成。 　　..................... 　　............ 　　..... 　　（PS：首先推书...《勇者转职当魔王》 　　简介：李胜：勇者的能力是有极限的 　　我从短暂的人生中学到一件事...... 　　越是玩弄计谋就越会发现勇者的能力是有极限的...... 　　除非超越勇者。 　　我不做勇者了，贵族们，我要转职当魔王，我要干.死你们！ 　　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勇者转职当魔王，吊打世界的故事—— 　　其实还是一个《深渊之种》这个游戏之中，骨灰级玩家李胜为了改变命运的故事。 　　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看。 　　然后，推完书自然是顺便求票....求推荐票、月票、刀片....） 第二十九章 　　“看样子是谈崩，开始动手了？黑瞳一个人真的没有问题吗？” 　　本次任务帝国暗杀部队负责人，筑紫在这底下注意到了黑瞳使用能力，召唤出八个人偶的动静，带着浓浓的担忧望着山顶的方向。 　　“不可能会没有问题的，黑瞳虽然很强，可那北境之主更是屠戮了数十万人的恐怖剑魔，虽然她说一个人可以让我们别去，我们必须按照命令马上去支援她才行，毕竟我们本身也不能违抗上面的命令。” 　　强化组成员，在黑瞳、纳塔拉、银加入精英七人组后，担任强化组领队的凯利，摇头做出了断言。 　　凯利的意见让筑紫的脸上出现犹豫，她很想听黑瞳的让他们决斗，可是....她同样担心黑瞳的安危，也确实无法拒绝上面的命令，两者权衡利弊后，终于果断了一回，快速做出决定来并对着底下的人大声道。。 　　“虽然没有办法遵守和黑瞳的承诺，但事不宜迟....现在就上去支援黑瞳！！全员准备好到半山腰就开始服药！半山腰的话到上面的时候药效差不多就该发挥出来了！” 　　“了解！” 　　虽说精英组没有服药的习惯，但是敌人太过强大，因此筑紫也做好了服药的准备，甚至....那些山贼和少数民族的战士与异民族战士，都纷纷准备好了帝国发放的，这副作用很大的药物。 　　毕竟这副作用再大，都不会有生命宝贵，因此没有多少人会在意此刻相对生命根本不足挂齿的副作用。 　　虽说....他们不知道，由于超强化药相对更为珍贵，数量没有那么多，除了暗杀部队的人外，他们服用的药即使确实具有超强化药的效果，可是药效过后却不是副作用那么简单了，而是....暴毙而亡。 　　如此一来即为帝国节省开支，也减少了永夜逮捕活口的可能，可谓是一举两得，就算有不是疑心病较重，和比较惜命不愿意服药的人存在，可之后等发现他们这超强化药有问题，也能让暗杀部队在暗杀完永夜之后，再顺手杀掉剩下那些人。 　　当然....如果永夜胜利，这都是空谈，全部都会死光就是了，那就不需要再考虑更多，只需要考虑怎么对付永夜了，而永夜胜利的情况才是最麻烦的。 　　就这样，一群将指甲盖大小的白色圆形的药握着手里，准备吞服的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在各种的首领带领下，从山脚的方向开始登山，差不多等他们到达山顶的半山腰时，他们就会将这超强化药吃下。 　　......................................................................................... 　　山顶上。 　　还没等战斗真正的开始，石铺的观景道，就已经因为黑瞳召唤出的人偶而变得残破。 　　黑瞳的帝具死者行军·八房内收集的八个人偶，分别是五个人类怪物三个危险种。 　　不过，这都不重要，主要破坏了这石铺的观景道，甚至还压倒了附近树木的，不是其余七个，而是一只体型庞大的白骨巨兽，名为戴斯塔古鲁的超级危险种。 　　“这只戴斯塔古鲁是我在洞穴里发现的，那时候它正好处于冬眠状态，所以被我杀了加入八房之中，我真是太幸运了~！” 　　站在超级危险种制成的白骨巨兽之上，黑瞳居高临下看着永夜，先炫耀了一下这超级危险种，随后又介绍起身旁一位戴着口罩的金发男，还有变成人偶却依旧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手持双枪戴着帽子的女人。 　　“这是纳塔拉，曾经和我一个小组的同伴，一起长大的朋友，也是我们五人组里唯一的男同伴，嘛，虽然是个胆小鬼，银的告白都不敢接受，最后却.....这个女人是朵雅，生前是北方异民族杀手，擅使双枪，平日总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到现在都没有变呢。” 　　“....这就是帝具，死者行军·八房吗？” 　　“是呦，这全部都是我用八房保留的珍藏....等到永夜死的时候，永夜就将会是我最宝贵的一个。” 　　带着令人生寒的笑容，黑瞳却没有第一时间攻击，反而进行了劝降。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和永夜战斗....所以，不要逼我。” 　　“不是我想逼你....是你在逼我，黑瞳。” 　　“我....明明只剩下永夜了！为什么永夜就是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为什么一定要背叛帝国！！” 　　“.......” 　　面对悲愤着的少女欲哭的眼神，永夜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将手放在刀柄上，缓缓地将刀拔出，将视线对准了白骨巨兽。 　　“....这只戴斯塔古鲁，只剩下了白骨，肉身却不翼而飞连内脏都消失不见，显然是因为你的力量不够，所以才会导致这超级危险种变成这幅不完全的模样，它的力量一定剩下不了太多。” 　　“果然....还是要打吗？” 　　“....你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有问题，我觉得有必要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还有精神了。” 　　“是吗？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将永夜加入八房的收藏！” 　　知晓劝说彻底无望，黑瞳也学会了死心，再次挂上近乎崩坏的笑容，阐述起胜利后想做的事情。 　　“放心....即便加入了八房我也绝对不会让永夜寂寞的，每天晚上都会召唤出来，和以前抱着姐姐睡一样，每天晚上抱着永夜睡，我知道的....永夜的精神状态比我还差....比我还没有安全感，每天都抱着武器坐着睡觉，既然那样....我会帮永夜解脱的，从此以后不需要抱着武器，就抱着我就好了！” 　　“....抱着你我并不抗拒，可如果需要死亡那还是死了，你果然是精神有问题....甚至崩坏了吗？黑瞳。” 　　最初再见的时候，永夜就感觉到黑瞳的精神状态存在些许异常，但是....到现在这种程度，还真是过度的出乎预料，让他忍不住吃惊。 　　他犹豫了一下，戴上五视万能，启动了幻视的能力。 　　“黑瞳，现在的我是谁？” 　　“哈？还用问吗？五视万能的帝具我也知道....不过，那幻视对我没有用，因为———我最喜欢的人就是永夜啊！” 　　裂嘴笑着，将左手五指摊开盖在脸上，目光涣散的少女，在这夕阳已经垂落，天色逐步变得昏暗的时间里，将长刀指向了永夜的方向。 　　“全员！目标永夜！” 　　“八房对帝具的持有者是一种负担，以你现在重伤的身体，即使通过药物强行提升了，依旧是种重负，现在....我就拆了你的人偶让你轻松一点。” 　　“哈哈！那就来吧！全力作战吧！一旦战斗可别手软了！！” 　　黑瞳笑着的同时，除了负责保护她的纳塔拉和生前是著名保镖，擅长各种防御技的光头持盾保镖沃尔外，其它的人偶都对永夜发起了攻击。 　　双枪的朵雅，将两柄左轮.手枪对准永夜，爱普曼是一只大猩猩模样的危险种，按照生前的习惯捶着胸膛冲了过去，还有戴着面具浑身罩在黑袍内，步伐诡异的蛮族幸存者，与生前是帝国将军，因为打算投靠叛军叛变被发现而遭暗杀的前将军洛克格，以及大型蛙类危险种凯撒巨蛙，同样一蹦一跳的就过去了。 　　异民族枪手的子 弹和前帝国将军的长鞭，在第一时间袭来，凯撒巨蛙那粗壮的舌头，则是从背面绕过准备偷袭，其余人员则从其余的方向补位四面八方的就扑了上来，一副堵住了所有退路的模样， 　　“来吧....我会全部撕碎给你看，然后将你这不听话的孩子抓起来，让你好好的体味叛逆的苦果。” 　　在子 弹率先来袭之际，永夜便以急速的刀剑将其格开，一簇火花在轨迹上浮现，随即消逝于这逐渐被夜色笼罩的空中。 　　而鞭子倒是有些意外的一时没有劈断，而是缠绕在了刀身上，意图抢过永夜的长刀。 　　“洛克格的鞭子是特制的，具有超强的韧性，如果想劈断它还是尽早放弃比较合适~” 　　帝具死者行军·八房的弱点是八房在发动过程中，操纵的尸体数越多，就会越降低宿主黑瞳本身的能力，因此黑瞳没有参与围攻，而是在伺机而动的超级危险种化成的白骨巨兽身上说话，打算分散永夜的注意力。 　　“说起来....永夜既然不是把我当成别的什么，也没有当成女儿所以我不能叫爸爸，那么如果是当初妹妹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叫永夜....永夜哥哥呢？” 　　“.......” 　　无视黑瞳的问题，刀剑被缠绕的永夜狠狠的一拉长刀，用蛮力直接将那个前帝国将军拉扯过来，挣脱鞭子的束缚，接着顺从惯性让身体旋转，将刀劈向跑得最快的蛮族幸存者。 　　锵———！ 　　第一次挥出的刀没有砍到肉，这发瞄准蛮族脖子的斩击，在命中过程中虽然锁定了步伐诡异的蛮族，可却也被格挡住了，接着在四射的火星中，将这蛮族直接打飞。 　　压低重心正准备展开追击，可那肌肉发达的猩猩却是直接飞扑过来，一记简单粗暴的直拳，迎头就打了过来，身后的巨蛙舌头也差不多马上就要到了，女枪手则又追加了攻击。 　　预测到巨蛙、猩猩和女枪手的动作，永夜迅速动起手，再次格挡子 弹，并反身一刀劈断了巨蛙的舌头，侧头避开直拳，任由强风从耳畔刮过，最后急速的抽刀回身，在那猩猩的身上来了一个自右向左斜下切的袈裟斩。 　　“吼吼！！！” 　　明明被开膛破肚了，可这猩猩却是不顾外露的肠子和破损的内脏，张开了满嘴的尖牙利齿发出咆哮声来，仿佛没有伤到这致命伤一样，依旧是悍不畏死的连续挥拳。 　　“没有用的，因为是人偶，所以这种程度死不了的。” 　　居高临下的黑瞳，坐在超级危险种的肩膀上，依旧没有出手的打算，只是安静的看着下方的战斗，时不时像小孩子炫耀玩具一样，出言道出了这些人偶的厉害之处。 　　“真是烦人.....” 　　纵身往后一跃，避开这猩猩的追击，永夜干脆的将扑上来的凯撒巨蛙和亨特外加这猩猩，一起纳入了攻击范围，发动了阿尔法突袭。 　　“全部！———再死一次吧！” 　　几乎像是瞬移一样，消失在了原地，永夜以肉眼无法捕捉的急速，在这三个贴上来的人偶之间闪过，精准无比的刀光剑影，在人偶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将猩猩和亨特的脑袋斩去，让凯撒巨蛙一分为二。 　　“好厉害！不愧是我最喜欢的永夜！比姐姐还强大的多呢，不过.....” 　　黑瞳刻意没有说完，脸上却浮现出一股玩味的坏笑来。 　　就在永夜依旧无视她的话语，直接冲向那前帝国将军和女枪手，打算清除阻碍在的时候，那地上没有头的猩猩，却是再次跳了起来张开双臂想抱住惊讶错愕的他。 　　而另一个没有头的蛮族，同样从地上挑起，举着短剑冲着他的心脏发起突袭，鞭子尾随枪弹再来，甚至是那身体腐败只剩下白骨的超级危险种也张开了嘴，凝聚成蓝色的球体。 　　“比卡巴内和恢复等级低的原肠动物还变态的生命力，不对，是行动能力.....” 　　暗自嘟囔着，永夜启用了疾风步在身形融入到风中之时，往左侧一蹬迅速避开了合围的攻击，让那超级危险种蔚蓝色的光波吐息落空，直接让那速度较慢的猩猩泯灭，将大地直接撕开。 　　———轰！！！！！！ 　　超大的圆柱形光波攻击，划破这渐渐变得昏暗的夜色，将永夜先前所处的位置完全轰没了，甚至改变了地形削去了这小半的山顶，威力甚是骇人。 　　“虽说肉身腐败可终究也是超级危险种....不过如果是完全体的话，应该可以使用吐息大范围横扫，那倒是真的麻烦了.....” 　　在被光波吐息毁去的大地边缘，站在树林里一颗大树边上的永夜，看了一眼旁边那被光波崩解露出下方土层的大地，忍不住有些感叹这些超级危险种，离谱的力量，即使只剩下白骨也能这么强。 　　“这就是戴斯塔古鲁的力量，永夜哥哥~现在的话....只需要你能保证不背叛帝国，我就不会再攻击了。” 　　“....劝降就算了，只是这种程度，还不能难倒我，说到底这也不过只是个没有肉身的尸体罢了。” 　　在四周人偶再度进攻时，永夜同样运起‘气’来，猛然向地面踏出一脚。 　　嘭！！！ 　　先前躲过一劫的大地随着突然的战争践踏立刻炸裂开来，带着新鲜泥土的土层即刻飞起，就连在永夜旁边的树木也一起被掀飞了，它们以永夜的脚为起点，向四周企图追击的人偶拍去。 　　炸裂的土层将人偶和高处黑瞳的视野都遮蔽了，前方入目所及进，皆是一片掺杂着绿色的黄土色和些许白色，离得近的那几个人偶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空间，直接就被掺杂着些许碎石的黄土洗礼、 　　“糟糕！聚集起来进入防御状态！！” 　　超级危险种肩膀上的黑瞳，在烟尘爆发时立刻一种不祥的预感，令那些被碎石和黄土袭击的人偶，聚起来避免被各种击破，统统进入防御的状态，守护她的保镖沃尔举盾在前，纳塔拉同样是持着能自由伸缩长短的大关刀样式的臣具戒备着四周。 　　然而....这反倒是助长了永夜的清理人偶的效率。 　　“既然斩首依旧能动，那就腰斩了你们！！” 　　随着这话音响起，一道暗红色的剑气划破烟尘的阻碍，直接将聚集起来的前帝国将军，无首的蛮族，异民族女枪手一齐腰斩。 　　就在黑瞳暗道失策时，永夜自身也冲出了烟尘，再度避开毁灭性的蓝色光波吐息，顺着白骨巨兽的身体一路扶摇直上，目标直指这些个人偶的主人，黑瞳。 　　“纳塔拉！戴斯塔古鲁！！” 　　沉默的纳塔拉，在命令下于白骨巨兽的肩膀上挥出臣具，让大关刀不断伸长，数十米外以刀头砍向不断往上的永夜，那白骨巨兽也同样挥动巨掌，向身体上小虫子似的永夜拍去。 　　“....断开吧！” 　　进阶的致命一击被光速挥出，在剧烈的金属碰撞声中，直接将这斩来的同时不断伸长的臣具斩断，让它从一柄大关刀变成了一根伸长缩短的金属棍。 　　由于黑瞳终究不够强大，虽然可以驭使超级危险种，可却没有办法让其完全保留，这失去了肉体速度相比生前慢了许多的超级危险种攻击落空了，拍在了自己的身上，而永夜也已经登上了它的肩膀。 　　“呀，永夜竟然比预想的还要快的多啊....不过这也是在预料之中吧，永夜是无敌的....我一直是这么想的，现在也是呢.....” 　　明明强敌以至可站在保镖和纳塔拉二人身后的黑瞳，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紧张感，反而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点着头。 　　“....比预想的快？” 　　“既然都到这里了，那么剩下的也不需要了，直接来决斗吧，刚才路过的观景道我挺喜欢的，我们去那里吧。” 　　这么说着，黑瞳无视了有些困惑的永夜，一顺着白骨巨兽的脊椎骨往下，登上尾部再顺着尾部抵达路面，抵达了他们先前来过一次，没有被戴斯塔古鲁光波吐息毁掉的剩下半截观景道。 　　随后黑瞳将帝具死者行军·八房插入石铺观景道的路面上，收回了与她同隶属于暗杀部队的纳塔拉和擅长各种防御技的保镖沃尔以及肉身腐败化为白骨巨兽的超级危险种戴斯塔古鲁。 　　......................................................................................... 　　八房发动过程中操纵的尸体数越多，就会越降低宿主黑瞳本身的能力，因此在全部解除后黑瞳一下恢复了巅峰的战斗力。 　　不解黑瞳的行为，但自恃武力的永夜却依旧跟来了，看向了那以刀剑对着他的少女。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黑瞳。” 　　“那些人偶也伤不到永夜，所以直接进行一对一的一决胜负吧。” 　　面对满头雾水的永夜，少女微微侧着脑袋，嘴角上翘笑着提出了一般人绝对不会说出的提议。 　　“如果我输了永夜就用八房杀了我，把我变成人偶吧，这样以后晚上如果睡不着看可以抱着我晚上睡觉，这样....我们依旧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呢~” 　　“....你，又不正常了。” 　　“我知道，可是没有办法啊！....来厮杀吧！我的永夜哥哥！！” 　　黑瞳有些病态的宣言，就是开战的信号。 　　紧接着她瞬间脱离了原地，一道速度惊人的斩击，伴随着破风的声音劈向了立于原地的永夜，立刻响起了兵器交接的声音。 　　剧烈的火花在两人间不断闪现，黑瞳的速度同样是常人无法反应的，力量和速度全面超过了赤瞳的强度甚至布兰德，不过....现在的强大只是暂时的，当超强化药的效果消失之后，恐怕她连站起来都会很困难。 　　“杀了永夜！永夜就会成为只属于我的东西！然后把姐姐也变成只属于我的东西！我死了！也会是只属于永夜的东西！虽然把姐姐丢下了很不好，但即使是成为人偶总有一天，我们也会再次相聚，三人....就像八年前一样！！” 　　黑瞳不断发起强攻，拼命挥舞着刀剑，永夜则是听着她这扭曲的话语，再次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如果你想变成只属于我的东西我是没有意见，但我可不想变成玩具人偶。” 　　面对黑瞳由上往下的一刀，永夜一个挑斩格挡住。 　　在稍瞬即逝的火花里，即使黑瞳的情绪十分躁动，他却也依旧维持着冷静，将她的攻击悉数挡下。 　　黑瞳的身手相当敏捷，永夜也十分快速，在不知道想了一些什么之后，他也渐渐地开始了攻击。 　　“你终于肯动真格了呢，那就快点结束战斗吧，那我也再认真一些好了！” 　　话语声还未落地，原本和永夜拉开距离的黑瞳，像是拉到底的弹簧一般弹射而去，冲着永夜迎面直奔而来。 　　战斗一瞬间变得比起先前激烈数倍，并不再局限于观景台一处，而是将附近的森林也纳入了战斗地区。 　　两人一前一后的蹿进树林里，刀剑化为旋风，玩起你追我跑的游戏。 　　夕阳落山后，天暗的很快，仅仅只是非常短时间里的战斗，天空就基本完全黑了下来，只有在高空中悬挂的月亮在提供足以视物的光线。 　　这茂密的树林，足以遮掩住绝大多数的月光，只有零零星星的光点洒下，将这夜里的森林弄得无比阴冷，这森林里虽然没有危险种，却也栖息着为数不少的凶猛毒虫和野兽还有蛇，在夜里它们都会爬出来，寻常人怕是在山脚就会退缩，更不要说是这伐木工都不会轻易来的山顶森林了。 　　可这本该平静的山顶上，却有着一连串金鸣交戈的声音响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这视野相当糟糕的森林，无法阻止两人的交战，因为他们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只是稀稀落落的月光对他们来说也完全足以视物。 　　栖息在这森林里的毒虫和野兽，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行为，就被伴随着激烈火花闪光的金属撞击声吓得警惕起来，随后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则由于动物的本能远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在无数刀光剑影制造出的强风摧残下，树木接连被砍成两半倒下，这视野极差的树林内，黑瞳仍能准确测量敌我间的距离，并对永夜的攻击竭尽全力的防御。 　　对，防御....两人间的形式逆转很快，只是进入森林里没有一会儿，黑瞳就已经没有进攻的能力，只能不断像永夜先前一样不断格挡。 　　对永夜的战斗能力，黑瞳也是有所了解的，因此他知道拿永夜来和其他战士比较的行为本身就愚蠢至极，虽说现在这么强也有些出乎意料。 　　可是....这无关紧要，反正她也没有想过能赢，剩下的时间尽管很短暂，可今天过得也很不错，在最后她这样杀人无数的人，能死在最喜欢的人手里也算是善终的一种吧？ 　　拼尽全力的努力去战斗，这样即使是死了，也不辱使命，不负战友，不算背叛帝国。 　　遗书也写好了，给姐姐和给永夜的，全部都放在了永夜床铺上，永夜回去的时候应该可以看到，然后将姐姐的那份交给姐姐吧。 　　后事准备妥当，死后也能待在身边，完全没有顾虑可言。 　　“喝啊啊啊啊啊！！！” 　　少女背对着夜空中的半月，纵身一跃，用惊人的速度，拖着银白色的轨迹以上段的架势劈去。 　　娇小的身体从脚尖到手中刀锋，都是一把蕴含信念的刀刃，凝聚着必杀和必死这两种有些矛盾，可有的时候却相辅相成的信念，如陨石般挥舞着反射着月光的刀刃高速坠落。 　　“很不错的攻击，可是还不够！” 　　永夜由下举刃接下这气势骇人的一击，八房上传来了巨大的力量，让他的双腿往地里猛然下陷一大截。 　　少女刚刚借助永夜的力量往后一个空翻华丽落地，可还未站稳的时候....下一刻，永夜却以惊人的速度，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长刀一划，就在她的右手上臂处划出了一条刀痕，让血液飞溅而出。 　　“———唔！” 　　黑瞳吃痛的捂着自己抽身急退，直接退出了这座森林，警惕的盯着不紧不慢尾随她，随手划断了挡路树木，踩在森林边缘刚刚制造出来的树桩上的永夜。 　　“刚才的攻击，明明可以直接砍断我的手，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为什么呢？” 　　“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早早的就可以击败我了！你到底在等什么！是想戏弄我吗？！” 　　黑瞳很清楚双方实力差距甚大，自己之所以只受如此影响实力发挥的轻伤，无疑是因为永夜放水了。 　　不说别的，只要刚才那一刀再稍稍砍深一点，刀刃就足以砍断手骨，即使不彻底砍掉手臂，却也能让她右手无法再握刀，只能改换左手，那样的话倒是会让战斗力直接掉落八成左右。 　　“让我想想....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看着面前目光凶恶，满是愤恨之色的少女，永夜却是在稍作思考后，很快给出了答案。 　　“嗯....以前在最早的时候，我曾经认为与其要失去什么东西，不如先由自己毁坏殆尽，为了守护某样东西必须做出大量牺牲的话，干脆豁出去，把它们通通抛弃，这样的话我就能活到最后，确实....当初的我确实也因此活到了最后。”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以前的我只是个为了活命而活命的可怜虫，什么都没有....只是生存的本能让我苟延残喘下去。” 　　想到可悲的过往，永夜就忍不住摇头苦笑，而相比过去....这么久以来，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变了许多。 　　“相比以前....现在的我，不想做会让我自己后悔的事情，而且黑瞳，你虽然已经很强了，可还是不足以真正的威胁到我，而我觉得如果杀了你，我会后悔....所以我先前一直在观察你的状态。” 　　“....能不能威胁到要试一试！！” 　　说话间，惊讶永夜的过去，可也没有时间去在意的黑瞳，忍着手臂的疼痛再次踏出的步伐，决定拼死一搏，虽说....她的动作比先前慢了许多。 　　两人交错的瞬间，黑瞳压低身体贴地攻击永夜的下盘，而永夜却在树桩上跃起，当黑瞳与其交错而过时，一脚践踏在了她的背上，止住了她的去势，让她面朝黄土的砸进大地之中。 　　“呜....哇啊....！” 　　重击之下，黑瞳的身体陷入黄土之中，一时间有些起不了身，甚至因为剧痛而忍不住呻.吟的同时再度吐血了。 　　“....似乎有些下手太重了？” 　　从少女的背后走下，永夜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下手过重了，毕竟这孩子身体本就不好。 　　“胜负已分，黑瞳，挑战我你是不可能胜利的，别做无用功了。” 　　“....无用功？才不是无用功！现在只是药效的巅峰期过了....巅峰期过了那再吃一颗就是了！” 　　“再吃？你那药难道是什么透支潜能或者生命力之类的东西？” 　　看着从地里起身变得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的少女从口袋取出先前的纸袋，以颤抖着指尖，解开纸袋的动作，他对这药的性质产生了怀疑。 　　“以你现在的战斗能力，即使是刚才的巅峰水平也不可能击败我，而你的身体已经受到重创，即使再吃药也不可能恢复刚才的巅峰水平，已经够了吧？你为了已经帝国够努力了。” 　　“不要！....一直以来我就是这样战斗过来的！我也不知道除了这种方式外该如何战斗！与其就这么被打败还不如死了算了！....我不能背叛帝国！我不能背叛死去的同伴！” 　　还未拨开纸袋，决心尚未屈折的少女拒绝了投降的提议，情绪激动的将纸袋紧紧地握在掌心里，冲着永夜怒声道。 　　“要么趁着现在杀了我！要么让我吃完药和我继续打一会儿再杀了我！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除此之外我还能瘫痪你的行动能力！” 　　说话的同时永夜欺身而上，在黑瞳慌张想退的时候，一记上勾拳打在了她的小腹，让她双腿脱离地面，悲鸣着，一下失去了最后的力量，手上的纸袋也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只能像破布一样挂在永夜的拳头上。 　　“我不知道你这八年经历了什么，但现在看来除了精神崩坏外，我感觉你可能还被洗脑了....虽说我不知道怎么洗脑会变成这样的....扭曲，或许是精神崩坏导致的原因吗？” 　　“....放开....我！” 　　“你闭嘴，我现在带你回去，如果是洗脑，我就帮你想办法洗回去，身体问题也一定可以有办法治好的，总之....事在人为，我不想这么快将你放弃。” 　　“你在....说什么....一厢情愿的话啊！” 　　“管教叛逆的妹妹，属于兄长的分内之事，因此这怎么可能是一厢情愿呢？乖乖跟我回去吧，当然，帝具没收，作为你欺骗和攻击我的补偿。” 　　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着，当浑身瘫软的黑瞳滑落在地上之时，永夜在捡起跌落的八房，将其收入鞘中，随后准备绕过这倒地不起的少女的脖子和腿弯处，将其抱起时..... 　　缓过疼痛的少女突然利用身体最后一丝力气扑了上来，抱住他的脖子，张开嘴就想咬他的脖子。 　　可惜永夜的速度更快，反手就按在了她的脸上，阻止了这野蛮且注定无法攻击到人他的撕咬。 　　“我不能....就这样被擒获！不然....我对不起....！” 　　“你是觉得这样寸功为立，就被擒获对不起自己的同伴，还有帝国吗？那么.....” 　　打断了黑瞳的话，永夜想了想硬是将黑瞳按在了地上，并且就这么骑在了她的身上，将左手放在了她的嘴边。 　　“那么，给我带来伤势，这可以了吧？” 　　没有回答，黑瞳一言不发的咬住了永夜左手小指一侧的手掌外侧。 　　皮肤很快破损，手掌立刻就有血流出，小犬牙的位置的则最为严重，一下子染红了少女的脸。 　　“....还真是毫不留情啊你这孩子....不过，你的那些朋友也快上来了吧？可以的话请在他们上来前收口，并让我包扎一下，虽说是左手但多多少少还是会影响一些战斗能力的啊。” 　　手掌处传来的头疼让永夜忍不住微微皱眉，可却也仅仅只是这样，毕竟他对痛苦的耐受能力非常高。 　　由于骨质和肌肉相比一般人紧实，其实他一点都不担心现在已经没有力气的黑瞳能将他的手怎么样，同样也因为对痛苦的耐性也不担心左手受伤会影响到待会儿的战斗，反倒是提醒起黑瞳现在的环境，也就是他感觉到有大量人群正在登山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黑瞳下意识的松开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失声自语。 　　“怎么....可能....我明明要求的....只是一对一的....对决.....” 　　“一对一的对决吗？....那么现在这情况，只能说你并不被自己效忠的帝国信任。” 　　能看出此刻有些慌乱的黑瞳并未说谎，因此这不掺谎言的说词，令永夜的心情有些复杂，同时也庆幸没有因为一时激愤杀了这孩子，因为这一对一的对决能代表很多东西，其中包括了黑瞳自己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对手。 　　............... 　　......... 　　... 　　（PS：又一次推书....《震惊！我的硬核修仙之路竟如此》 　　简介:九州大陆是一个修仙文明昌盛的地方。 　　某薛姓修士提出：将一只可爱的小猫放入威力随机的四象衍和阵，进入阵法查看前，小猫处于一种生与死的叠加态。 　　某霍姓修士提出：九州大陆产生于一场大爆炸，仙道文明自奇点中诞生。 　　某艾姓修士提出：御雷神行术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是光速，而光速是不变的。 　　一个原圣魔大陆魔神皇的如意棍器灵。 　　一个练气两千三百万层的掌门。 　　一群天天忙着摸鱼放鸽的长老。 　　一个传授不了亲传功法的师父...... 　　啊啊，我的硬核修仙之路好像还很漫长啊。） 第三十章 不正常的世界，害的我都开始不正常了 　　虽说永夜也想过无伤的将黑瞳打晕带走，可是黑瞳很强，至少在食用了超强化药的状态下，短时间内比起布兰德还强，活捉的话无伤基本是不可能，毕竟无伤击倒可比杀死的难度高的多。 　　因此永夜只能采取最稳妥，最能减少黑瞳身上伤势的方式，先消磨她的体力，等待药效巅峰期过去，开始衰落的时候在不致命、不致残的情况下，将她强行打倒在地上。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处理完那些人，就带你回去。” 　　感觉到下方密集的人群越来越近的气息，永夜轻叹着摇了摇头，暂时放弃了现在将黑瞳带走的打算，而是随手撕了一些黑瞳的白色披风大衣，将左手的咬伤随意包扎了一下，并缓缓拔出了黑瞳的帝具，死者行军·八房。 　　“这东西说不定意外的好用呢。” 　　与黑瞳召唤出人偶时不同，除了超级危险种依旧是破土而出外，另外两个人则像是恶鬼缠身·操作铠甲，呼喊恶鬼缠身的时候就能召唤出的铠甲来一样，随着刀刃上出现紫色的光芒外，另外两个人类，一个接一个在淡淡的紫光中凭空出现。 　　从这一点上看，部分的帝具就好像存在特殊的储存空间，比如死者行军能储存这些人偶还有他们的武器，恶鬼缠身能储存铠甲，或许帝国在千年前就掌控了空间技术也不一定，不过....好像也不奇怪，毕竟听说连专门操纵空间的帝具也是存在的。 　　“等....！” 　　惊讶的望着永夜将八房拔出的动作，黑瞳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永夜思考着这些帝具令人惊叹的性能同时，直接打断了黑瞳的话，并给曾经是黑瞳的人偶下达了命令。 　　“想说什么回去再说，当然我回去也会好好的教育你，不过现在....你们两个保护她，同时也别让她做什么傻事或者逃跑了，超级危险种跟我来。” 　　没有回应，人偶无言的听从了指令，而超级危险种则是将爪子放下，让永夜登上它的肩膀后，这才迈开步伐。 　　......................................................................................... 　　联军并不知晓，他们才抵达半山腰，永夜就已经击败了黑瞳，而当他们即将抵达山顶的时候，原本消失的白骨巨兽却再度出现，并且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是黑瞳的戴斯塔古鲁！难道说....黑瞳赢了吗？———不！不是黑瞳！全员戒备！！” 　　筑紫瞪大眼睛仔细凝视那巨兽肩膀上的人影，初期误以为那是黑瞳，可惜当看清楚后她很快发现....人影并不是黑瞳那熟悉的身影，而是近些天里她时不时都能见到的男人。 　　“筑紫，你也是为帝国效力的吗？看上去还是个带头人，嗯....两天不见了，不如等我收拾了这群杂兵，好好的畅谈一番吧？” 　　“不！我拒绝！你把黑瞳怎么了？！为什么你会在戴斯塔古鲁的身上！？难道....你能使用八房？！” 　　“我当然没有办法使用八房，这都是黑瞳在控制啊，黑瞳已经宣誓效忠于我，自然会帮着我，另外....对我的邀请，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对下方童颜巨.乳少女的拒绝并不放在心里，永夜只是在这巨兽的肩膀上，轻描淡写的将黑瞳说成了背叛帝国，直接断绝了黑瞳回到帝国的退路。 　　“不过总体来说，你还是先试一试，能不能挺过这一波攻击吧！不能就去死！能活下来，我们就在拷问室里好好聊聊....动手吧，戴斯塔古鲁！” 　　配合着永夜的话语，超级危险种戴斯塔古鲁张开了嘴，四周立刻出现了数条围绕着逐渐生成的蓝色球体旋转的气浪。 　　“———散开！全部散开！！” 　　见识过黑瞳让戴斯塔古鲁使用这一招的筑紫，一边在急速规避途中大声示警，一边将超强化药吞下。 　　筑紫身后的人群企图逃跑，可惜....的毁灭性光波却已经降临，超级危险种这君临于世界顶点的生物，死后只剩下白骨却依旧展现出足以摧毁一支军队的毁灭性力量。 　　一般人在这样的力量面前，除了俯首称臣绝望的等待泯灭外别无他法，而这里的人虽说都是精英战士，可是能躲开这超大范围，让森林都消失一部分的吐息却不会有太多。 　　穿着各式铠甲的帝国少数民族战士，被蓝色的吐息迎面撞上，迅速开始扭曲、变形、龟裂、崩解，不消一会儿就与大地一同在顷刻间消散一空，连根头发都没有办法剩下。 　　“虽然是第二次看了，但是换个角度看，还是好惊人，而且.....” 　　站在白骨巨兽的肩膀上，俯瞰大地的永夜，望着被光波在森林里开辟出来的一大片空地，忍不住有些感叹，并且在注意到那奇怪的传承系统，将这超级危险种所轰杀的人的灵魂同样吸收进去的时候，不自觉地嘀咕盘算了起来。 　　“八房傀儡所杀之人，竟然和开战斗机投掷炸弹不同，不会造成灵魂流失....看来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八房虽然有严重的缺点，可优点却同样明显。” 　　他比黑瞳更强，因此虽然黑瞳控制的超级危险种不完全，现在也已经变成了白骨没有办法还原，可是他可以日后想办法再度击杀超级危险种，让完整的超级危险种处于控制状态。 　　“不过....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也没有关系，现在....戴斯塔古鲁！全力消灭他们！” 　　放弃了暂时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毕竟超级危险种都是传说中的生物可遇不可求，因此永夜只能暂时专注于让这残破的超级危险种来消灭这些为数众多的杂兵。 　　正好，这戴斯塔古鲁相比恶鬼缠身原型的泰兰德，具有更大范围的攻击能力，如果只有数量没有质量的话，在它的面前就等于是主动送上的炮灰了。 　　这白骨巨兽似乎本身就有着无限的能量一般，在永夜的命令下，蓝色的光球又一次聚集，接着对地面上的杂兵发出范围性的毁灭吐息。 　　———轰！！！！！！ 　　大地又一次被撕裂，成群结队的刺杀者被这毁灭性的吐息洗礼。 　　光波的核心部位无法被外人看清，里面的情况究竟如何，光波无从知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里面是不可能存在幸存者的。 　　白骨巨兽接二连三般的发起攻击，光波直击地面之时，虽说光波本身的伤害范围小了，可余波却也掀起了大量的土层，相当于一股强横的冲击波。 　　面对席卷而来的毁灭性光波与冲击波形成的爆风，这些为了赏金而来，却发现对面的根本不是人，而是比起人类更具威慑力的超级危险种，绝大多数都变得张皇失措的战士们面带绝望与恐慌，惊叫着四散而逃。 　　嗑药后很强的精英，虽然没有撤退而是打算围攻这超级危险种所化的白骨巨兽，可对其余大多数人而言，这场战斗已经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了，即使嗑药了也一样。 　　人类之所以是人类，那是因为人类再强肉体终究也是脆弱的，可以被刀剑杀伤，而这白骨巨兽虽然不是完全体的超级危险种，可他们手里的武器依旧砍不动那白骨巨兽，白骨巨兽就是站在那里任由他们攻击，他们也无法取得什么像样的成果。 　　强行插手凑人数的后果就是现在这样，即使是攻击的余波，也不是他们能抵挡的攻击，毁灭性光波炸裂掀起的风爆便足以让他们就如同纸糊的一般没有丝毫的重量，像稻草人似的被吹飞，运气好的只是挂树上，运气不好飞太高直接就能摔死。 　　面对这完全就是怪兽的白骨巨兽，帝国暗杀部队的筑紫和凯利，还有少数民族部落的各位族长，对这此都深感心痛，却又无可奈何，对手太强了巨兽恰好又容易对付敌众的，虽说足够的量变会产生质变，可他们的人数面对永夜是可以达成人海战术，可却没有办法在这白骨巨兽面前达到那质变的程度。 　　由于相性的问题，人海战术根本没有办法实行，他们能做的只是让大部队撤退，自己带着少数精英去与永夜拼杀，虽说....想攻击到永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不用尽办法的话，一个不好，他们估计会都死在这里。 　　在戴斯塔古鲁一通肆虐，将这一片森林打的千疮百孔后，这伙联军一下子就不剩下多少了，永夜也跳下了白骨巨兽，走向了先前不断躲闪的联军精英部队，准备由自己消灭他们。 　　磕了药后的帝国暗杀部队，由于超水平的发挥，损伤不是很大，可那些少数民族战士却一下减员超过了百分之八十，当然，也不是全部死了，而是在这森林里分散着逃窜，毕竟他们都强于一般士兵许多，分散开了攻击效果就大大降低了。 　　“面前这群人我来对付，戴斯塔古鲁，你去歼灭那群逃窜的家伙，嗯....适当的放掉几个人，让他们回去能通风报信一下，让他们知晓黑瞳的叛变。” 　　看着即将接近戴斯塔古鲁这白骨巨兽的精英部队，永夜却只是拍了拍这巨兽的脚掌边，让他去对付那群逃亡的少数民族战士，自己则是看着那群少数民族战士，将自制的帝具长刀缓缓拔出。 　　戴斯塔古鲁开始追击逃窜的逃亡者，永夜则挡在了想阻击戴斯塔古鲁的精英部队之前，阻隔他们的去路。 　　他单是站在那里，就朝四周散发出无比的压迫感，令这些心急想就族人的部落精英和族长，没有办法再做出任何轻举妄动的行为，他们的本能告诉他们只要再往前一步，他们就将直面死亡，虽说没有听见永夜说什么，可戴斯塔古鲁的动作却明显是在追杀撤退的人。 　　“对放弃战斗的人都毫不留情吗？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 　　“和这魔鬼多说无益！现在只能靠手底下见真章了！” 　　“无论如何都要为先前被杀害的同伴们报仇！” 　　“收拾完这个家伙，我们再去斩杀黑瞳那个背叛者！” 　　“没错！今夜！就让我们用我们的手，亲自讨伐所厌恶与惧怕，企图背叛帝国掀起大规模内战的乱臣贼子！！” 　　......................................................................................... 　　面对群情激奋部落族长和暗杀部队，永夜却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惊讶他们对抛弃黑瞳的果断，明明看上去关系应该很好的，怎么变得就如此之快？ 　　虽说那戴斯塔古鲁所化的白骨巨兽确实是黑瞳的标志，一般意义上戴斯塔古鲁对他们攻击确实也等于黑瞳的背叛，毕竟八房可以通过诅咒操纵被这把刀斩杀的人，在帝具里虽然被人评价为恐怖的帝具，想用的人却还是一大堆，可能用的只有黑瞳。 　　但是....即使这确实能代表黑瞳的背叛，可他们这群黑瞳的伙伴们，会不会变得太快了一些？或者说....太果断了一些？ 　　难道说黑瞳只是被他们欺骗了？一般关系那么好的同伴，不是应该试着挽回一下吗？ 　　“我姑且在你们临死前问问，为什么能怎么果断的就要杀了黑瞳？” 　　“....我不认为黑瞳会轻易背叛，可是.....” 　　相比被强制洗脑的强化组，本就是精英组的筑紫显得很犹豫，毕竟她不同于强化组将帝国视为第一位，可她话还没说完，强化组的领队，手持两柄短剑的凯利就站出来打断了她，面目狰狞的对着永夜怒目而视。 　　“还用问吗？！一直以来，我们为了帝国牺牲了无数的同伴！他们为了帝国努力到了最后一刻直至战死！你这个谋反者绝对无法知晓我们的心情———背叛帝国是绝对无可饶恕的啊！！！” 　　说着和黑瞳十分相近的话，凯立挥舞双剑迎面冲了过来。 　　“....看样子果然是洗脑吗？而且....连洗脑的内容都很相近，不准背叛帝国、不能背叛死去的同伴，这些内容或许就是大致主题了.....” 　　喃喃自语着，永夜却是对着迎面而来的凯利挥刃斩下。 　　划破空气的锐利刀刃，让周遭空气发出哀号，同时也让凯利发出了嘶吼声。 　　超强化药的效果，让凯利提升到超过一般帝具使的程度，故而没有被一击杀死，而是在瞬间转攻为守，凭借双剑架住了永夜的斩击，虽说立足不稳被打飞回去，鞋底与地面产生了剧烈的摩擦，犁出两条黄土轨迹，却勉强保持着不倒。 　　“凯利没有事吧？一个一个上绝对不是对手！大家一起上！！” 　　“很不错的力量....有意思，那么....” 　　望着扶稳凯利后，迎面冲来的众人，永夜彷佛要将体内涌现的战斗欲望浓缩般，从小指开始依次把指头扣上刀柄，压低重心摆出了架势。 　　“———我也上了！” 　　他光靠肌肉力量的突击，便使原地上出现一道圆形的气浪，化为一支气势磅礴的箭矢，笔直对着敌阵中心冲去。 　　正面突击不需要工夫与战略，更不会有迷惘及阻碍，因为想要的是畅快淋漓的厮杀，所以他没必要搞任何小手段，毕竟他也只需要依靠力量，便足以击溃敌军。 　　暗杀部队和少数民族战士与异民族刺客，统统将远程和近战的武器都对准了他，长弓、手枪、步枪、弩弓，长枪、短棍、大刀、长剑、长矛、大斧、长戟、铁锤等等，各式武器应有尽有。 　　面对飞弹与箭矢，永夜依旧在往前疾冲，不过路线却不再笔直，而是改为蛇形扭曲的路线行进，避开大多数飞行武器，随后再格挡开难躲的攻击。 　　最后，他在突入敌军的瞬间，便像颗陀螺般顺着时针的轨道挥舞长刀划圆，一次把逼近的无数刀剑及各式冷兵器弹开。 　　“科克尔族的勇士们！杀了他！十万黄金就是我们的了！！！” 　　帝国内专门从事雇佣兵行业的科克尔族族长，这勇武远传国内外，却也热血过头了的族长弗雷德，手持狼牙棒一马当先，带着一群脸上和他一样绘有虎纹的科克尔族精英勇士冲在了前头。 　　弗雷德身高怕是超过了两米三，浑身肌肉高高隆起，手中布满尖刺的狼牙棒最粗的地方足有一般人的腰那么粗，一棒打下去就是特级危险种被打中了脑袋怕也难以承受，一通横扫下直接将附近的树木打断，不断有树木倒下，可就是无法击中永夜。 　　“让我们好好较量一下！看看究竟是你剑魔厉害还是我科克尔族的暴虎弗雷德更强！！” 　　“好，你很有意思。” 　　闪身避开带着大量木屑的狼牙棒，永夜长刀一挥，将身旁的两个手持大斧的科克尔族战士脖子划开，无视身旁两人捂着脖子呜咽的惨叫，他将长刀往背后一扫，弹开了从远处射来的弩箭，看向了那体型壮硕的巨汉，看出了这是个勇敢得打从出生以来就不知恐惧为何物的男人，并决定将他收入八房之中。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无视了死亡的族人，弗雷德高叫着挥舞手中碰之即死触之即伤的凶器朝永夜扑去，将这满是尖刺的凶器往永夜的头盖骨砸去。 　　能将这寻常人根本抬不起来的钝器像是小树枝一般挥舞，也是他弗雷德引以为傲的天生神力，挥舞而下的狼牙棒速度自然也是非比寻常。 　　可惜....永夜的速度更快。 　　棍棒直击森林的大地，造成的冲击甚至有让附近的暗杀者都浑身震了一下，感觉到明显的冲击存在，一击不中弗雷德接着极快的迅速再次抡起狼牙棒，冲着永夜横扫而去。 　　在那个凶器的速度加上威力之下，铁盾和钢甲怕是和纸糊的差距不大，可是另一方面，与之相对的永夜也属于超越常人的领域，即使四周无数精英好手，他也只是挥舞着反射月光的长刀，在这敌阵的刀剑风暴之中急速穿行。 　　在不断于敌阵中进进出出带去无数生命，杀死四周敌人同时，面对弗雷德这一旦被卷入就不免被殴杀的凶器前，永夜真的是在毫厘之间闪躲着，并在发现破绽后突然欺身而上。 　　“只要打中一下你就死了！！！” 　　弗雷德虽然也在交手过程中知晓了敌我的差距，面对逼近自己的永夜，心里像是响起了什么警钟一般，出现不妙的预感，可他却不愿意退缩，而是用尽全身气力朝着永夜的上半身，毫不留情地将棍棒挥了过去。 　　这连花岗岩都能轻易粉碎的一击，确实如弗雷德所言的那样，打中一下就能将永夜杀死，可是....那前提得是打得中才行。 　　令四周人惊讶的是，永夜压低了身形让狼牙棒从背后划过，并在冲刺的过程中将刀收了回去，同时又从黑色的大衣下拔出了一把新的刀。 　　这新的武器，刀鞘整体和刀柄边缘都是黑色，刀柄中心却是凹进去绘有意义不明的文字的白色长方形，而刀镡却是深红色的。 　　别人或许不理解他这突然换刀的行为是在做什么，但是筑紫和凯利等帝国暗杀部队的人却认识这是黑瞳的帝具，死者行军·八房，也知晓了永夜此举究竟是意欲何为。 　　“那是八房！！” 　　“小心！！” 　　凯利和筑紫一同从喉咙中发出了惊呼，可是弗雷德却没有办法反应过来，直接被永夜以八房穿了个透心凉。 　　飞溅的血雨，淋到了四周人们的头上，可他们却只是震惊的看着本次战斗主力弗雷德胸口插着的，贯穿了心脏的长刀，都没有将意识转向其它方向的余裕。 　　锐利刀刃沾着血滴，心脏被贯穿的弗雷德立刻失去了大半的力气，嘴中也泛起大量的血泡，一般人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能力再作战了，可是...... 　　“老子....就是死....！至少....也得拉上你！呃啊———！！” 　　动作一下变得迟缓了许多的弗雷德，举起狼牙棒还想再做什么，永夜却在此刻将长刀抽出，带起一阵血雾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上。 　　弗雷德挣扎的起身还想战斗，可永夜却在他还没站稳的时候，再给他的胸口捅了一刀，并挥动有如炮弹般的左拳狠狠砸在他的脸上，使他被远远打飞，形同一根棍棒，滚了又滚。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弗雷德就这样瘫软地倒卧在地上，痉挛着的身体还想起来，可却已经脱力了，没有一会儿金色的眼睛也很快失去了色彩，整个人到死都握着武器，可倒在地上却再没动静。 　　这具身体毫无疑问已经失去了生命，然而接着....他的身体涌现出紫色的光芒，进而在紫色的光中重新站了起来。 　　“刚刚复活状态还没调整过....算了，还是下次再用吧。” 　　说话间，永夜举起八房，将那刚刚复活的弗雷德连同武器一起被收入八房之中。 　　“———那只戴斯塔古鲁根本不是黑瞳操控的！而是你操控的！你把黑瞳怎么了？诬陷黑瞳的目的是什么？！” 　　筑紫在战线的后面，拿着普罗米修斯，这可以进行曲射、弹跳等各种不同射击方法的枪型臣具对准永夜，怒声质问着。 　　“本来不想暴露的，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反正在场的人注定没有一个能回去.....” 　　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永夜将八房再次收入鞘中，以右手反手重新握回先前的自制帝具长刀，并让刚刚离鞘的利刃随着他身体的回旋划出弧线，像砍稻草人一样，将身后一名其企图偷袭他的长矛手连带着身上的铠甲一同撕成两半。 　　“要么进我的拷问室好好聊聊，要么....全部死在这里吧！” 　　左脚猛然踏向地面的瞬间，地面上就以永夜的躯体为中心，传出了令人吃惊的震动。 　　作为震源，永夜的脚边的土地炸裂，如球状扩散开来的冲击波无差别的袭击着四周的敌人，在黄土漫天的同时，也把范围内树木和敌人全部弄倒了， 　　接着....屠戮开始了。 　　在许多人还未起身之前，永夜就挥剑让他们再也无法起身。 　　即使是从战争践踏的震荡中缓过来了，再次举起武器奋力反抗，却也难以对永夜造成伤害，就算磕了药与普通人类完全不一样的级别，可他们和怪物永夜的永夜却依旧不是一个级别的。 　　怕是普通人在永夜的面前，如果永夜要杀他，他会连大气都不敢喘，就会被恐怖的感觉紧紧束缚住连挪动都不可能，更不要提逃跑了，只能任其宰割。 　　震耳欲聋的金属摩擦声、爆炸声、钢铁交织声以及怒吼和哀嚎声交叠，不断在这本应该寂静的半山腰，残破的树林里回荡。 　　帝国暗杀部队他们的援军，帝国少数民族和异民族暗杀者，现在已经不再抱有完成任务的希望，只想着如何撤离这里，可惜背对永夜就会更快的迎来死亡，因此根本没有办法逃跑。 　　唯有帝国暗杀部队，这支全员被洗脑的部队在努力坚持，即使同伴死了很多，他们也拼尽全力想在永夜的身上制造出伤口，靠着人多耗死永夜完成任务。 　　这打扮的就像是高中生化装舞会，戴着面具穿着水手服和便西的暗杀部队，在永夜的眼中是极为异常的存在。 　　掀开面具便可以发现，他们的年龄都在高中生阶段，可却都悍不畏死，除了筑紫这精英组里到现在还在帝国的残党外，其余强化组的人，精神状态在某些方面都和黑瞳有着极为接近的地方。 　　而身处数之不尽的斩击、突刺、枪弹、箭矢之中，永夜挡下了所有的攻击，并将面前带着面具手持大刀的帝国暗杀部队成员砍成两半，接着一刀抽回，砍断了另一人的双臂，让鲜血瞬间飞溅到身上。 　　在敌人聚拢之前，冲入暗杀部队的后方，徒手将一名穿着水手服，手持枪械的少女喉咙捏碎。 　　在不断厮杀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便窜遍全身的热血让他自然而然浮现嗜血、残暴的笑容，一眼扫过还活着并急匆匆围住自己的敌人，脑中只想着杀光他们，解放嗜血的本能将他们屠戮一空。 　　然而，在战斗中又一次被打飞的凯利却立即又冲了过来，在他随手丢到少女的尸体时，一只手持着被斩断的断剑朝他的身体横砍，另一只手紧握短剑瞄准他的咽喉进行突刺。 　　面对一断剑一短剑的合击，永夜的反应速度之快却远远超出了凯利的预测，剑锋如同一座横向旋转的风车，用惊人的速度依靠长度后发制人将这双剑一齐砍断，并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飞起一记高位鞭腿踢在了他的侧脸。 　　嘭！！ 　　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声出现，凯利化身为炮弹，直接被踢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七孔流血的模样，看上去是死了。 　　也没有太在意，永夜就将目标锁定在下一个人扑过来的人身上，冷不防往上一划朝少数民族的女人颈部袭去，使其瞬间首身分离。 　　接着他无视了那冲天而起的头颅，再次冲向敌阵之中，掀起一连串的血雨腥风。 　　筑紫不断试图攻击永夜，仔细盯着永夜完全无意试探，充满杀气的步伐与刀剑，直觉与本能的恐惧促使她动起身体，可却在下一瞬间发现在眼前的身影模糊了， 　　再然后....她的意识也模糊了，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身后的永夜，一记手刀便将她这作战时的后排人员打昏。 　　接着永夜旋转身体，挥出锋利的利刃，完全不考虑招架之术，仅专于攻击之中，化身为战场上无人能企及的恐怖的恶魔，将周围的敌人悉数斩杀。 　　无数悲惨的嚎叫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山脉，已是人间地狱的战场，在顷刻间化为了更加残酷的地狱。 　　......................................................................................... 　　当一切平静之时，二百多名精锐，已尽皆倒地不起，帝国暗杀部队已然全灭，远处的白骨巨兽戴斯塔古鲁也已经杀死了绝大多数的逃亡者，回到了八房之中。 　　浮尸遍野的战场上，又一次只剩下永夜一人，孤独伫立在这战场中心。 　　由于太沉迷于战斗中，在执着的攻击过程中，或许是脑子抽了，想体验疼痛让这些悍不畏死，磕了药的帝国暗杀部队给留下了一些伤口，左肩接近胸口的位置还插着一根不会伤及性命，但却可以带来痛苦的箭矢。 　　在战场上茫然四望，永夜不自觉的像先前病态的黑瞳一样，低垂下脑袋以左手五指分开的盖在脸上。 　　“....我，难道也疯了吗？....我为什么要让这些攻击到自己？自我惩戒？还是....和黑瞳一样不正常了....这是自虐吧？” 　　从杀戮中清醒，陷入沉思之中，永夜无法理解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这自讨苦吃的做法绝对不符合他的原则，他不是受虐狂，不可能喜欢疼痛。 　　对生存意义之质疑，及对死生之迷惘......... 　　“....那些乱七八糟不正常的世界，真是害的我都开始不正常了。” 　　努力压下异常的情绪，心情甚是烦躁的将刀身染上的血挥尽，永夜随即将它重新收入鞘中。 　　看向地上为数众多的尸体，重新拔出了八房，将先前手持狼牙棒的弗雷德，和手持巨镰厉害非常因而被他看中收入八房的女人，以及其余三个水平不错，可也只是临时制造出来，当交通工具的人重新召唤出来。 　　“地上还有活着的人，将他们看好了。” 　　简单的交代了一声，永夜便折返回山顶的方向。 　　登上山顶看到被两个人偶左右护卫，自己却因为重伤的关系倒地无法起身的黑瞳，他回想起向前的厮杀，再看看面前这目光复杂的望着他的少女，莫名的感觉很累。 　　饱受精神的折磨，像杀人魔赞克一样，唯有在杀人时才能临时摆脱精神的折磨，之后又将面临幻听和幻觉无休止的骚扰，没玩没了的..... 　　在这无数的杀戮最后，除了浑身上下的伤痕外，又得到了什么？哦....还有自己的小命和足以让一般人变的像赞克一样崩溃的精神问题。 第三十一章 审讯和Dr.时尚 　　“....真是受够了。” 　　低声轻叹着，永夜将肩膀上的利箭拔掉，再次从地板上少女的白色大衣撕扯下条状的布料充做绷带，暂时放弃了对那类似于哲学问题的思考。 　　为了避免抗在肩膀上被咬，于是永夜也就选择了先前一样的方法，采取了公主抱的姿势将黑瞳抱了起来，让保护黑瞳的两个人偶，还有刚才被丢在现场的其余五个人偶，去将现场的伤患扛起来，从后面远远的跟着他，自己一马当先的在前面往山下走去。 　　当然....方向是和双方交战的位置截然不同的方向，以此避免被黑瞳看到她同伴的惨状。 　　说起来，那些人除了筑紫是有必要预留审问的，其余都是自己活下来的，因为他们都是帝国暗杀部队强化组的人。 　　只要没有被洞穿心脏刺穿大脑，他们就不会死掉，因此....除了被心脏和大脑受损的人外，都还没死掉，全部活了下来，只是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些强化组的人，由于服用新的更能强化身体的烈性药，虽然会给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可如果不刺穿心脏或者砍下脑袋是很难死掉的。 　　强化组的少年少女们，已经有一半不是人了，因此有不少被俘虏，毕竟本来被重创了还能勉强作战，可是由于超强化药的副作用出现，他们只能半死不活的瘫在地上。 　　也没有刻意补刀去杀死，永夜直接将他们当成了俘虏，准备全部运走带回去研究，当然....如果黑瞳是因为同伴意识而效忠帝国，那么他们的用处就更多了。 　　回去的路上，黑瞳虽然在四处乱瞄，却莫名的乖巧没有挣扎，只是最后将视线投向了他的肩膀，望着被染红的白布神情异常复杂并带有明显的愧疚，估计以为这都是她害的了。 　　就在黑瞳犹豫的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永夜反而先一步说话了。 　　“你不问吗？你同伴怎么了？” 　　“....按照现状来考虑，应该死光了.....” 　　说话时，黑瞳的脸色显得很灰暗，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多年来合作至今，却不愿意信任她的同伴和努力保护了她的永夜....她只能选择将脸埋在了永夜的胸口，在头痛欲裂的情况下，想就这样暂时先冷静一下，不过...... 　　“不，没有的事，我特意俘虏了十多人，嗯....都是制服和你一样的，戴着半脸的面具，其中你的朋友筑紫也在。” 　　“唉？....真的？为什么？” 　　永夜这出乎意料的回答，令黑瞳忍不住抬头往上，一脸的惊讶。 　　“当然是因为你，如果你愿意放弃帝国，我就保证不杀他们，怎么样？” 　　“这个....不行！” 　　明明先前还在犹豫，可下个瞬间，感到头痛欲裂的黑瞳，却还是拒绝了。 　　“我很想跟着永夜，也很想救同伴....但是....背叛帝国是绝对不行的！过去的同伴....” 　　“....过去的同伴和帝国怎么都好，而且你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强行把你带走的，所以，现在就老实一点吧。” 　　“呜....！不....行的！头....好疼！....我不能背叛....呜呜....我的....头好痛！.....” 　　“....乖，没事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看着怀里双手抱着头痛苦呻.吟的少女，永夜更加肯定这孩子是被洗脑了，而且程度相当的深，所以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望着少女这可怜的模样，出于内心的疼惜下意识将她抱紧了，暂时也就没有说出她现在应该已经被帝国视为叛徒了的事情，准备换一个时间再告诉她。 　　轻叹着抬头望向天空，在这漆黑夜空中静谧飘曳的明月，照亮了这黑夜里所有的黑暗，可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阴霾。 　　......................................................................................... 　　这一次的袭击，最大的嫌疑人不用说便是大臣，虽说还有一定可能其实这些人是革命军的人，只是口口声声说要效忠帝国，以此来迷惑他。 　　只不过，他相信自己看出的，黑瞳所言的她效忠帝国之事，并不是假的，那么....这些人极可能是帝国的，具体是谁并不清楚，可布德大将军基本可以排除。 　　大臣本就存在杀了他的想法所以这方面的嫌疑最大，可是帝国里的高官为数众多，由于腐败的关系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不算少，毕竟最有钱最有势力，可以在这国家胡作非为的就是那些高官了。 　　而暗杀他不管成功不成功对他们都是好事，就像现在这样不成功，也能为他们带来许多的好处，比如去针对嫌疑最大的大臣，大臣倒台他们底下那些和大臣差不了为人、为官同样恶劣，同样包藏祸心的高官才有机会上去。 　　世界并不是只有黑白二色，而政治权术更是复杂的能让人想的脑壳炸裂，帝国那群腐败的高官，每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每个人都存在嫌疑。 　　虽然还不能肯定嫌疑人究竟是谁，但是使用的都是些暗地里，见不得人的单位，还有雇佣兵什么的，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军士兵或是近卫军士兵参与了战斗。 　　这也表现出帝都现在暂时还是安全的，毕竟帝都最大的军权控制者是大将军布德，布德没有打算做什么，他在帝都的安全就有保障，大臣光明正大想调兵对付他，只会被布德那个一根筋的中立党攻击。 　　不过即使不安全永夜也有办法逃脱就是了，所以他暂时没有回到北境，而是打算先治疗一下那群俘虏，然后再考虑什么时候回北境。 　　“....头疼了....” 　　回到公馆里，接受医生西玛丽的简单包扎后，永夜思考了一阵子却没有办法想到准确的敌人，由于此刻的精神状态不佳，暂时没有什么心情去亲自审问，而五视万能同样没有适合的适配者，于是他干脆的先让西玛丽去治疗黑瞳外伤后，再治一下那群有一半已经非人的帝国暗杀部队，自己则休息一下等明天白天再行审问。 　　“或许多特雅的炼金术能有办法治疗黑瞳....看来是时候考虑回去的问题了.....” 　　喃喃自语着，永夜又让亲卫去购买了大量的材料，在这夜里请来大量铁匠快速将公馆地下室的酒窖和储物室分别改造成了牢房，并配置了牢房该有的东西，将那群俘虏区分性别的关押到了酒窖和储物室两边完全隔离的地下室里。 　　不过....由于女性大多是远程攻击手，近战能力相对差了很多的关系，永夜轻轻松松一拳或者一个肘击就能将她们打倒，因此除了被直接杀死的外，帝国暗杀部队里由于非人体质的关系，原本可以致命的伤害没有致命，导致这些人里面女性的数量相对来说比较多。 　　没有兴趣在意那些重伤的俘虏们，让亲卫同样区分男女管理一下后，永夜就只是看了一眼地牢里，由于手刀劈的太狠，下手太重到现在都没有醒来的筑紫，随后独自登上楼顶。 　　检查了一下他所处的九层里，原本占据了一整层的超大房间里，多出了一个新隔离出来给黑瞳使用的单独特殊隔间。 　　确认了一下这夜里连夜新建的隔离间不会让黑瞳跑掉，而且只能从外部手动开启或内部用特殊的钥匙开启后，望着房间内因为副作用而在半路上就昏迷不醒的黑瞳，他只能叹着气暂时离开了这里。 　　虽说公馆内的房间很多，改造别的也完全没有问题，不过他正常情况下也很少在这房间，而黑瞳的情况很异常，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在休息时间观察一下黑瞳的情况。 　　独自在塔楼上自斟自饮，望着下方明明已经见惯了的城市夜景，却突然之间莫名感觉有些陌生。 　　人如果杀人就会有罪恶感出现，这是非天生杀人魔的人都会有的感觉，因此他才会出现幻听和幻视，这一点他自己很明白，事到如今他已经对这本能的罪恶感产生了厌倦。 　　可现在他能做的，却只是长吁短叹，陷入人生的迷茫之中.... 　　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整个帝都绝大多数人都在睡觉，唯有这大将军的公馆内忙碌一片，永夜自身同样辗转难眠，该烦恼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让他在烦恼中独自饮酒，不多时便迎来了黎明。 　　一夜的治疗，基本将帝国暗杀部队剩下的人救了回来，也不是西玛丽的医术有多好，而是他们的身体能力太强，或者说....生命力太强了，嗯....再准确点说，是他们在不断使用强化药燃烧生命的期间，具有顽强的生命力，除了心脏和大脑外很难被彻底杀死。 　　烦恼生存意义在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一个晚上，调整好情绪后永夜再次在地牢里，来到了筑紫的楼房面前，示意一旁的亲卫将大门打开，看向内部双手抱胸一副警惕模样的筑紫。 　　“....出来吧，我说过想和你聊聊，虽说这里其实没有什么专门的审讯室，不过我们可以去上面聊聊，这里有些太吵了。”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不会背叛帝国！” 　　“你可以不用说，就当是随便聊聊，你听我说就可以了。” 　　“随便聊聊？嗯....随便聊聊的话....不、不行！我不会和你....！” 　　初期在杀人时期外，性格很好是队伍中治愈系般存在的筑紫，还犹豫着如果真的只是随便聊聊要不要答应有些，可回过神明确了敌我关系后，她立刻就打算严词拒绝。 　　“我昨天晚上就说过了，你没有拒绝的权力，而且现在你还是在我的地盘上。” 　　没有等筑紫说完，永夜就步入了牢房打断她的话，直接将她从牢房里拎了出去，准备带到上层更安静的地方去。 　　毕竟虽然这酒窖改造女性监狱里，每个牢房都是独立的，可是那些还穿着水手服的暗杀部队女性成员，已经醒来了不少，附近人太多太吵杂，被俘虏后精神还大都不正常，也就只有筑紫表现的像个正常人，因此第一个提审自然是筑紫。 　　从昨夜对黑瞳叛变的态度看，筑紫虽然有可能被洗脑了，但程度肯定没有其它人那么深，而且精神状态明显和其他人存在区别。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尚不明确，但这种事情只需要问一下，大致上应该就能搞清楚了，毕竟....五视万能可是专业的审问帝具，即使被洗脑的人死鸭子嘴硬不说话，也能通过洞视那种面部表情的极致观察能力，通过一点线索逐渐在审问过程中摸出全部。 　　......................................................................................... 　　脱离人声鼎沸吵杂的地下室，在安静的一层隔离室，现在兼职审问室的房间里，永夜和筑紫面对面的坐着，永夜戴上了五视万能，而筑紫依旧是那副小心戒备的模样。 　　“来，第一个问题，你是隶属帝国的工作人员还是革命军？或者别的什么势力？” 　　“.......” 　　“很好，第二个问题，你是帝国那个部分的组织？贵族的暗探？高官的私兵、死士？还是帝国见不得光的地下组织？” 　　“....你头上的是帝具吧？！” 　　也不需要回答，只是看筑紫的脸色，永夜就读懂她的想法，因此这样的审问倒是相当的便利，只不过....这么奇怪的东西和这么奇怪的审问，筑紫要是感觉不出异常那才奇怪，因此只是第一第二个问题，她就撇过脸双手捂着脸，不让永夜看到她的表情，低头对着地面喝问。 　　“嗯....即使被知道了也没有关系，反正你也不可能在五视万能的面前隐藏想法，总之....把手移开，把脸抬起来，不然我就要使用武力来让你用脸对着我了。” 　　“....五视万能？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说一个字的！” 　　和赤瞳一样，筑紫并不清楚曾经是帝国最大监狱里，典狱长的帝具五视万能究竟有着怎样的能力，可她依旧不愿意服从。 　　“所以说....我不需要你开口，把她的两只手按住。” 　　“是！” 　　永夜随意的摆了摆手，身后浑身铠甲的亲卫立刻就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她的双手将她提了起来，接着永夜也走路了过去，双手按住筑紫的脸颊，让她面朝自己，然后再一次提出了先前的问题。 　　“混蛋！我....！” 　　“帝国的地下组织吗？嗯....帝国的地下组织也不多，那么第三个问题就是....帝国情报机关间谍？还是传闻中新成立的帝国暗杀部队？或者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部门？” 　　“谁会说啊！” 　　“....帝国暗杀部队？还真是年轻的暗杀者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培训出来的，果然是洗脑对吗？” 　　“喂！别自说自话啊！” 　　“虽然自己感觉不是洗脑，但是....应该是错不了，难不成你认为自己所处的是正义的阵营？” 　　“你.....” 　　“果然....还是洗脑，不过和其他人不一样，也和黑瞳不一样吗？嗯....待会儿找个地下室里伤势较轻的也问一下吧。” 　　就这样，从一点点线索摸索，在筑紫不配合的情况下，永夜硬是依靠五视万能的效果，轻易取得了不少的情报。 　　只是可惜五视万能是很好用没有错，虽说洞视的极致的观察体现，可终究不是读心术，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取得内心想法，洞视需要一定的线索来作为推断的依据，所以永夜才需要频繁提问，以此摸索出线索。 　　筑紫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五视万能也不可能挖出来，因此她的表情里对永夜洗脑的问题，自然是给予否定的答案，而且在质疑永夜的正当性，显然是将永夜当成了恶党。 　　这情况也很正常就是了，洗脑者不可能对被洗脑者说自己是在洗脑，最多也就说成是教育。 　　筑紫和以黑瞳为首的别的那些俘虏，存在很大的区别，因此永夜很快又提审了那些人里面，伤势最轻的一名浑身脏兮兮还带有血渍，到现在还没换上永夜准备的囚服的水手服少女。 　　对方的拒绝反应，比起筑紫还要强烈，因此一开始就是被压着，让永夜捧起她的脸，在极其不配合的情况下，将她知道的基本榨取一空。 　　可实际上，她知道的依旧不是很多，就连接受的教育都比筑紫少，因为她是在睡眠状态自己都不清楚的时候重复听着广播里的心理暗示。 　　包括筑紫在内的帝国暗杀部队，去身体力行的执行任务的人，不管在那个世界大都是底层人员，因此知道的信息很少，命令是来自帝国情报机关的联络员，但能调动他们的人有很多，基本帝国高官知晓暗杀部队存在的都能指挥一下，给他们发布命令。 　　“帝国情报机关吗？是西宫还是大臣或者别的谁呢？....有嫌疑的人依旧多的可怕，不过用五视万能的话，倒是可以花一点时间，将真正的幕后黑手弄出来，不过.....” 　　审问完毕后，在公馆的凉亭内饮酒的永夜，望着公馆前的庭院，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酒瓶，直接将手中的酒瓶捏的“嘭！”的一声爆了，可是他却无视了溅射在身上的酒水和玻璃碎片，脸色很是阴沉。 　　“我在追求和平，却有无数人在渴望战争吗？而且还算计在我的头上，还将我家的孩子变成那副模样，既然这样....那么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代价！” 　　审问暗杀部队后，虽说没有第一时间找出准确目标，但基本已经确定了这一定是帝国内那些高官的主意，不是大臣就是西宫之流的贪.官污吏。 　　为了避免直接打草惊蛇，他决定养好伤，就去找大臣辅佐官和帝国情报机关的长官好好聊聊，看看是他指挥的还是谁指挥的，不管怎么样这个辅佐官是帝国情报机关的最高长官，一定会知道。 　　......................................................................................... 　　永夜被袭击的这些时日帝国很和平，夜袭也像往常那样偶尔收钱杀人安逸的不行，只是塔兹米被抓的事情，在夜袭内部引起了一阵骚乱，不过..... 　　在艾斯德斯带着塔兹米，还有狩人的成员去菲克马山，狩猎危险种和强盗的时候，却让塔兹米和威尔一同巡山，导致一直想救人的布兰德和希尔终于抓住了机会，由布兰德打跑了威尔后，直接将塔兹米以公主抱的姿势带回了基地里，让希尔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只能跟在后面跑。 　　不过....他们却没有注意到，有一位始终怀疑塔兹米行动诡异的狩人成员，和布兰德兴趣相投都喜欢男人，在以往的实验里都以男性囚犯当货币的Dr.时尚注意到了塔兹米的逃离，而且以改造人部队里的嗅觉强化人，尾随着搜索到了夜袭的位置。 　　想独自铲除夜袭将夜袭成员全部当成实验体的Dr.时尚，在发现了夜袭那座引人注目，豪华到根本不像暗杀者使用的城堡后，二话不说的让他的时尚部队....也就是强化人部队展开了攻击。 　　这些强化人大都穿着暴露的女士黑色.情趣内衣、内裤，还有吊带长袜，带着白色面具的....男人，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比起普通步兵更厉害的机械怪人。 　　深夜里反而被别人突袭的夜袭，在经过艰苦卓绝的奋战最终，强化部队接二连三的被打败了，只剩下为数众多由犯人改造的普通步兵，围着已经跑出了据点的他们。 　　由于特殊兵死光了的关系，时尚采取了毒气攻击，以无色无味的超强麻痹气体，让夜袭的全员，除了穿戴着恶鬼缠身的布兰德之外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本是打算在去找西宫之前，先找赤瞳这了解黑瞳之人，根据俘虏“交代”曾经也是帝国暗杀部队的赤瞳了解一下情况的永夜，在夜里倒是看了一场免费而现实的武打戏。 　　布兰德一人就打倒了半数的强化人，看上去没有意外的话，应该能很快打倒剩下的强化人....可是意外却很快发生了，那些死去的强化人突然化为人肉炸弹发生了爆炸。 　　恶鬼缠身很坚硬，一般的攻击是都可以防御，可惜....不小心面甲却碎了一些，导致吸入毒气浑身无力同样失去了战斗力。 　　接着可谓是电影里常见的，相当戏剧性的一幕上演了。 　　本是回革命军本部述职，并因为艾斯德斯带来的压力，向革命军本部寻求援军的娜洁希坦，乘坐一只像魔鬼鱼一样永夜曾经狩猎过的飞行类特级危险种，带着作为支援的帝具使，还有一个革命军里没有人能使用，见到她才出现反应的生物类人型帝具电光石火·须佐之男，强势登场了。 　　须佐之男由于是帝具，不会受毒气影响，因此轻易横扫了剩余的强化人，虽然被人肉炸弹炸的失去双手，腹部也被开了个大洞，却极快的恢复成完好无损的模样，而娜洁希坦也在发现时尚在高处旁观战果后，让须佐之男前往追杀时尚。 　　“放心吧！时尚大人！” 　　“我们就像将棋里面的金角和银角一样，一定会保护好您！” 　　时尚前面的两个衣着暴露的改造人，挡在了时尚的前面，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不过....时尚自己也知道，这两个还有身后那时尚部队里唯一的女性改造人都是侦察型，不可能打败人型帝具的。 　　“这样的话，只能下定决心了！毒气之后的秘藏绝技其二！危险种来一发！只能让自己亲自变成危险种碾碎他们了！” 　　痛下决心后，时尚从口袋里拿出试管，就准备给自己打一针，让自己变成危险种以此击败对手，可还未等针扎入体，就有一个突然出现身穿轻甲挥舞着巨镰的女人，直接以巨镰的背部敲在时尚的脑袋上，直接就将他给打晕，并依靠敏捷的身手迅速在那试管落地前将其抓住并收入囊中。 　　“时尚大人？” 　　“你是什么人？” 　　“快放了时尚大人！” 　　时尚改造人部队里，眼、耳、鼻分别强化了的侦查三人组，惊怒的看着将时尚打昏，把试管收走后一动不动也面无表情的女人。 　　还未等他们有什么动作，一个穿着全身上下包括脸都是金属，厚重到可以将普通人直接压垮的超重型铠甲，手持同样是一看就很重的狼牙棒，看起来就是步行超重装骑士的小巨人，突然从森林里也走了出来。 　　这光是这外表就足够骇人的金属小巨人，让三人一下哑语，特别是那比人型帝具手里的大棒还粗的全金属狼牙棒，更是让他们忍不住喉咙不住滑动的吞唾沫。 　　“那、那个....您是....帝国的....大人吗？” 　　侦察型中，长着大耳朵的女人，一边往后退，一边战战兢兢的小心询问这小巨人，可惜....没有任何回应。 　　因为这是八房的人偶，昨天夜里被永夜杀死的弗雷德，虽说保留有身前的习惯或某种意识是可以说话的，可却并没有主观意识存在，在非永夜操控的情况下是不会和人说话的。 　　Dr.时尚，虽然是个同性恋，但却是非常有名的科学家，其科技甚至在西方王国那边都存在有很高知名度，因此曾经在北境的永夜自然也听说过他，不会轻易让他死了。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须佐之男虽然是人型帝具，却和小可一样具备与人类差别不大的智能，没有第一时间攻击而是先警惕的质问。 　　不过....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由镰刀女提着时尚的衣领准备撤退。 　　“一声不吭还想带走人？看来应该是敌人了。” 　　同样面无表情的须佐之男，并未放任两人的行动，直接将类似狼牙棒却没有尖刺的棍子玩地面一敲，就让棍头部位弹出为数不少飞速旋转的刀片。 　　“看招！” 　　须佐之男一棍横扫砸向弗雷德，弗兰克动作也不慢，向前猛然踏出两步同样用金属狼牙棒砸了过去。 　　碰！！！！！！ 　　棍棒相交，产生了几乎要撕裂耳膜的巨大金属撞击声和火花，地面上出现环形的气浪，明明没有触碰到地面，就令地面尘土瞬间飞扬，让四周的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闭着眼睛。 　　一人偶，一人型帝具，两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显然在力量上是半斤八两。 　　“好惊人的力量，人类竟然也能有如此大的力量吗？” 　　须佐之男看着手上棍棒顶端，刀刃因为撞击而扭曲变形的模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只是甩了甩，这棍棒上的旋转刀刃就仿佛有生命一样，自己掰正了自己，恢复原样后自动缩回了棒中。 　　须佐之男最强大的其实不是力量，而是断手断脚也可以迅速恢复的恢复能力和秘技“祸魂显现”，类似于小可的狂化，但由于需要抽取主人三分之一的生命力才能发动，所以比小可的狂化要强大。 　　只是撇开秘技论普通状态的话，就和小可的普通战斗状态相差无几了，只是由于体型的关系小可更难缠，毕竟核心不方便找。 　　接下去，就轮到了弗雷德的回合，因为天生神力而被永夜打造的宛如坦克的弗雷德，冲锋起来地面都这颤抖，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虽然装甲很厚重但似乎并不影响他的速度，他在接近之后猛然挥出力大势沉撕破了空气的一棍。 　　两人就这样有来有往的互相打了几个回合，让三名侦察兵耳朵饱受折磨，同时也让远处夜袭的人忍不住惊叹这两个力量型怪物间的战斗。 　　这战斗并没有结果，在继续较为数十个回合后，与须佐之男不相上下的弗雷德，因为在永夜的控制下打算撤退的时候，因为后撤而露出破绽被打飞出去，像重炮一样陆续撞倒了许多树木，须佐之男正准备乘胜狙击般追了过去，打算趁着现在发起连击的时候..... 　　隐藏在附近，观察人偶战斗能力的永夜，突然闪身出现在了弗雷德的前面，挡住了须佐之男的去路。 　　“是新的敌人？那就一起....！嗯？” 　　还准备挥棍打飞永夜的时候，永夜却更快的一刀斩去了他持棍的手，让他一下子停下了动作，惊讶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臂。 　　“好惊人的速度....情况看上去不妙了。” 　　手臂快速恢复后，须佐之男看了一眼永夜身后毫发无损的站起来的弗雷德，即使现在没有什么感情，却也忍不住暗道不秒。 　　“测试到这种程度就差不多了，一号、二号带着时尚撤退，嗯.....一号的铠甲太重了，虽说不影响行动但是却会受限地形，要是在沙地上估计半个身体都该沉下去了。” 　　“这可不行，娜杰塔的命令是杀了那个科学家。” 　　在永夜望着地面一号（弗雷德）的脚印喃喃自语的时候，重新长出手的须佐之男却抡起棍子，再次冲了过去。 　　“我现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陪你玩，不过....果然这些都是非人的力量啊！” 　　试着用刀劈砍格挡了一下，永夜立刻双腿犁地的往侧边被打后退很远，这让他又一次意识到对这些怪物的巨力，他果然还是只能以速度来取胜。 　　当然须佐之男没有理他，而是打算趁着现在将他击退了，去优先目标须佐之男，迅速向着永夜其实也不知道姓名，只能以编号来识别的一号和二号，也就是弗雷德和镰刀女追去。 　　可是....还没跑出两步，须佐之男却猛然急刹并转身挥棍往后，金属碰撞声响起，他格挡住了第一刀，但同时却也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双腿突然摔倒在了地上。 　　“什么....？” 　　倒在地上的须佐之男低头往下看，他发现自己明明格挡住了永夜的偷袭，可自己的腿却还是被砍断了。 　　“双重打击，同时的两次攻击，很难挡吧？老老实实的一边呆着去吧，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的核心一刀两断了。” 　　站在须佐之男身旁，永夜以长刀轻轻地敲了敲他胸口的核心，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劈了这核心的模样，搞的须佐之男一时间即使是脚恢复了，也没有办法起身，只能尴尬的躺在地上，显得很是犹豫。 　　“你到底是什么人.....” 　　“帝国的镇北大将军。” 　　“那就是敌人。” 　　“你是帝国制造的吧？我记得生物型的帝具，应该有千年前的记忆吧？知晓自己究竟是谁制造的吧？” 　　“我上一任的主人是帝国的将军，所以我为帝国出力，可现在的主人是在革命军，所以我会为革命军效力。” 　　没有任何迷茫，须佐之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过也是....虽说是人型帝具，大致上就和高智能的机器人没有区别，现任主人让攻击制造者也是无条件的。 　　当然....如果制造的时候多加一条规则，比方说叛变即死之类的，情况就会不一样了，只能说始皇帝失算了，明明保护帝国的帝具，现在却变成了推翻帝国的武装。 　　“....算了，我对你兴趣不大，我只是找赤瞳的，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吧。” 　　这种生物帝具恰好就是少数永夜用不了，因此只能看相性了，能感觉出自己和这生物型帝具没有什么相性，永夜对他的兴趣也不大了，在这么脱了一会儿确认他追不上一号、二号后也就干脆的走向了倒地的夜袭方向。 　　......................................................................................... 　　夜袭城堡前方。 　　夜袭全员都倒在了地上，最多的就是布兰德能拄着武器面前站立，而赤瞳和雷欧奈勉强半蹲，拉伯克、希尔、塔兹米还有玛茵都趴着了地上完全动弹不得。 　　这超强麻痹毒气，一下就让夜袭里的人将各自体质暴露无遗，虽说体质不能代表战斗力就是了。 　　重装骑士模样手持狼牙棒的弗雷德与镰刀女的出现，让他们全部都忍不住敛声屏气，担心这两个看起来比起先前那些强化兵里的特殊单位还强的人，击败了那援军的人型帝具后，他们这些没有战斗力的人会被扫荡一空。 　　不过，那重装骑士确实像预料的那样强大，镰刀女还没加入战斗就和人型帝具打成了平手，这让他们忍不住提心吊胆了起来，然后....永夜出现了。 　　亦敌亦友，对他们兴趣不大，暂时估计能算盟友，所以性命是无忧了。 　　他们就这么看着永夜轻易将须佐之男击败，然后走了过来，心情一度十分复杂，暗地里忍不住想着如果这么强大的永夜真的是伙伴，那么他们就不需要发愁艾斯德斯的事情了，可惜他的态度和立场却一直中立，好像对革命军和帝国都没有兴趣一样。 第三十二章 姐妹重逢 　　“....真是难看的样子呢，赤瞳，你这样还是暗杀者吗？你们那帝国暗杀部队教的可真差，自己是暗杀者都能被人这样接连暗算，还样样都成功了，先是夜袭然后是毒气.....” 　　站在穿着粉红色睡衣，只能以村雨勉强支撑着自己避免趴在地上，半蹲在地上的赤瞳面前，永夜的第一句话却是摇头感叹，她这暗杀者反而差点被人暗算的事情。 　　“才不是这样的！我通过饮食和训练提升过对毒物的抗性，一般的毒根本没有用，只是这毒气太邪门所以才....不，等等.....” 　　本来见到永夜出现还相当惊讶、诧异的赤瞳辩解的话说到一半，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猛然抬头看向永夜。 　　“为什么....永夜你知道了....我曾经是帝国暗杀部队的人.....” 　　“不用这么惊讶，你在帝国暗杀部队里可是很有名的，那些人基本都知道你，审问的时候提及你的名字就会有反应，前帝国暗杀部队的成员，赤瞳。” 　　“....你说审问？难道....你抓了帝国暗杀部队的人吗？他们应该不会因为审问而背叛帝国的.....” 　　“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去你的房间再单独聊聊吧，我有很多想问你的，相信你这一次一定会一五一十的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吧？要是不听话，再当叛逆的坏孩子我可是会很生气的。” 　　“不....你现在就在生气了吧？” 　　没有反抗能力的被永夜抱起，赤瞳脸色十分的难看，因为她看的出永夜现在的脸色同样不是特别好看，因此有些担心他在生气。 　　“没有的事情，等一会儿我得看你的表现要不要生气。” 　　由于黑瞳体质虚弱，刚刚被打的很重不适合再施暴行，因此永夜决定如果赤瞳再做隐瞒，他就按照亲卫所说的那种教育不太好小孩的方法，在赤瞳的身上试一下，反正她现在根本跑不了连按压都省了。 　　“对了。” 　　走到一半，双手抱着赤瞳的永夜，突然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交代了一句。 　　“我待会儿说不定要教育一下不听话的小孩子，说的也是一些较为私人的事情，你们就暂时都别进来了，在外面好好的缓解麻痹吧。” 　　接着永夜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地上的夜袭成员们，你看我、我看你的，在面面相窥中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有些担心赤瞳的情况却也不好插手别人的私事。 　　不过实际上，就算他们想插手也有心无力，永夜太强大也太强势了，外人想管他的事情难度太高了，因此....这种时候还是选择果断的放弃不必要的想法，就当做是不知情吧？ 　　就这样....赤瞳的事情被夜袭全员视作不好插手的家事，而对永夜鸠占鹊巢的行为，他们也选择了默认，老老实实在地上趴着，等待娜洁希坦来帮他们挪一下，换一个舒服一点的体位，当然其中玛茵倒是很羡慕赤瞳被抱走的事情。 　　事实上要不是想借刀杀人让夜袭对付帝国，永夜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将这群没有反抗能力，而且到现在还是不愿意脱离革命军的夜袭成员，除了玛茵和赤瞳外全部杀光然后夺走帝具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那样能依靠强大的精神力，使用大多数的帝具，从夜袭这夺走帝具后没有适配者，就只能放仓库发霉根本没有用处。 　　他的公馆仓库里，现在就有两个从三兽士那抢来的帝具，现在都还在仓库里发霉，使用他暂时只能选择看看夜袭能不能做出点成绩，对帝国造成什么伤害。 　　......................................................................................... 　　顺着赤瞳的指路，永夜来到了这城堡内，一间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房间里，细心的关上木制的卧室门后，他观察起了这个赤瞳居住的房间。 　　这个房间非常的整洁干净，将房间使用者一丝不苟的性格反映得恰到好处，虽说是个天然呆，但有的时候却意外的严谨。 　　房间里家具不多，烧烤架和储满食物的储物柜存在比较抢眼，但排除这些的话这就是个平淡无奇，没有什么风格特色的房间。 　　而这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张靠在房角，整洁的白色床铺。 　　“那个....差不多可以将我放下来了吧？这个姿势，总感觉....怪怪的.....” 　　“没有把你扛肩膀上，你就该偷笑了，现在还觉得怪吗？....不过算了，这方面的事情，等会儿再慢慢说你。” 　　看了一眼脸上有些红了的赤瞳，永夜也没有想太多的就将她放在了床铺上，掏出了五视万能戴头上后，双手按在了赤瞳的肩膀上方两侧，居高临下的垂直盯着她。 　　本来他这样是为了在此刻赤瞳浑身瘫软起不来的情况下，能最大程度看清楚她的面部表情，可赤瞳却非常不合作的将脑袋撇开，脸色变得比先前更红了一些。 　　“请不要这样盯着我，而且这个姿势....比刚才还怪了.....” 　　虽说是个天然呆，但好歹也是个少女，因此在这种时候赤瞳还是不由自主的脸红了。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不要想太多了。” 　　“唉？现在....这姿势....聊聊？”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聊天，而且比起聊聊更像是亲吻无数倍的姿势，即使是赤瞳，也会忍不住想歪，要不是中了时尚的毒气浑身无力，她早就跑掉了。 　　“好了好了，少女，差不多收一下心，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夜宵我就请你吃土龙肉。” 　　“土龙？！好！” 　　“....变化还真大，该说不愧是赤瞳吗？” 　　望着身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明明浑身无力却是一副精神焕发模样的赤瞳，永夜苦笑自语了一句后，摇了摇头收拾好情绪，开始切入了主题。 　　“总之，别在意太多，也别看墙壁，看着我，我们开始进入主题” 　　“为什么？” 　　“在你小时候我教过你的吧？和别人说话的时候，看着别人是基本的礼貌。” 　　“不，完全没有，永夜一直都是喝酒、冥想、挥剑，除此之外只是望着天空发呆，和我们讲话的时候经常会说些听不懂的，虽然乱七八糟的很多，但绝对没有这句话。” 　　几乎没有考虑，赤瞳斩钉截铁的否定了，让永夜沉默了一下努力回想过去，好像....还真没有？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既然小时候没有说过，那么我现在补充一下，和别人说话的时候，看着别人是基本的礼貌，记住了吗？” 　　“嗯，我知道了。” 　　没有质疑和怀疑的存在，赤瞳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即终于不再撇过脸，而是像永夜说的那样，直视着永夜的眼睛。 　　“现在这样可以吗？” 　　“....有点怪，不过....算了，记得别对别人这样就好了。” 　　“只能对永夜这样对视？” 　　“....不，可以的话，以后对我也还是正常一点就好了。” 　　“这样不正常？” 　　“稍微有点。” 　　“那果然还是换一下？” 　　“不，这个时候.......” 　　........................... 　　明明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不知不觉就越扯越远，最后永夜只能感叹自己和天然呆的相性太差，放弃了争论让赤瞳对自己这样就好了，然后....不知道第几次的再次步入了正题。 　　“首先，赤瞳，你曾经是帝国暗杀部队的人没错吧？既然如此为什么退出了？而且没有带黑瞳？” 　　“....永夜，果然知道了吗？” 　　“模模糊糊的，知道部分，但需要你来补全。” 　　“我能先问问你额头上的东西是干嘛用的吗？难道是帝具？” 　　“是测谎的帝具，如果你撒谎了，我就把你搁腿上抽屁股了，毕竟你上次和我说的隐瞒了很多，这一回必须让你讲清楚才可以。” 　　既然被问了，永夜也就毫不隐瞒的将目的告知，直言了自己知晓她隐瞒事实这件事，还有接下来有可能根据其陈述的内容，对其进行处罚的事情。 　　不....可能这个词用的不算太对，他很早就听从了亲卫的建议，准备好好的教育一下这不听话，互相骗了他说对方死亡的姐妹来着，没有意外的话就会好好教育一下。 　　“....我知道了，来吧。” 　　咽了口水，有些担心这么大人了还被打屁股的赤瞳，做好了觉悟，盯着永夜摆出一副放马过来的样子。 　　“....果然一直就感觉你这孩子很奇怪，我只是问问题，你这样搞的好像我要亲你一样....不、不对，要亲的话正常需要闭上眼睛。” 　　“那....我要闭上眼睛吗？” 　　在永夜面对她心情很是郁闷的时候，赤瞳反而目光躲闪的问了令他更加郁闷和无语的问题。 　　“不需要！我是在问问题，不是在和你接吻！....请搞清楚状况！” 　　“可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的只是正常要亲的时候，算我拜托你了，听人说话听全面，别掐头去尾的....够了，现在开始不要顶嘴，就现在这样好了，告诉我....你曾经和黑瞳当初被拐卖后的事情，还有成为帝国暗杀部队后到你出逃的事情，全部也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好吧....我想想.....” 　　没有反对，赤瞳仔细思考了一下，整理记忆组织语言后，这才缓缓的叙述了起来。 　　“....八年前，我们在街上买了大量的肉类，正准备回家的时候，被帝国情报机关的密探看中，掠走作为扑灭叛乱火苗的暗杀者培养，起初有数百相同遭遇的少年少女，只是在第一阶段最初试炼里就死了不少，我和黑瞳都通过了最初的试炼，本应该都进入精英七人组小队，可是精英小队中不能存在有血亲，所以黑瞳就和我被强制拆开了......” 　　......................................................................................... 　　接下去，在永夜专程登门而来的追问下，赤瞳也知道事情差不多都被永夜知道了，也就没有隐瞒的详细交代了自己这八年的经历。 　　八年的训练结束后，刚刚正式执行任务不久，他们精英组还没三个任务就开始减员了，而且是重大的伤亡，七个死了三个，死到了必须补充人员的情况，也是在那个时候重新让她和强化组最强的黑瞳作为补充人员，而时别八年的又一次在一起了。 　　他们这些帝国暗杀部队的成员，是通过穿越满是危险种的森林的方式，从数百名孩子中挑选而出的，成绩最好的七人组成的精英小队进行特别训练，使用的只是常规的洗脑教育。 　　教导他们帝国即是正义，他们是为了人民的未来而战，杀了一个坏人就拯救了十个好人什么的，感觉就像是教导英雄预备役，而非残酷无情的暗杀者。 　　而没有入选精英组的人，包括因为有血亲存在而被退至强化组的黑瞳待遇差了很多，具体怎么教育的赤瞳也不清楚，只是被灌输了和他们类似的说法，可是不知道为何效果却非常强。 　　强化组也是有训练，但强化组训练之余都在通过药物催发能力，以药物燃烧寿命来获取更强的力量，而且断药就会出现强烈到足以危及生命的戒断反应，这一点还在帝国暗杀部队的赤瞳曾经让黑瞳试着断药出现的情况，不过在黑瞳吐血的时候她就急急忙忙给黑瞳服药了。 　　除此之外，赤瞳之所以背叛帝国，是在完成了数次任务后，深刻了解到了帝国的黑暗，而且由于一次任务过程中，她曾经教导过的一对年幼的兄妹，因为那小镇是革命军的支持者，而导致帝国为了杀鸡儆猴，让焚烧部队出动将那兄妹所处的整个小镇化作火海。 　　确实....那小镇是革命军的支援者，但是那对小孩子兄妹的死，却成为了她反叛帝国的导火索，后来也就在下一个任务。 　　本一直都是集体作战的帝国暗杀部队，突然让她单独去刺杀背叛帝国的将军娜洁希坦，也就在这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她被娜洁希坦劝服，决定弃暗投明离开帝国。 　　“那么....你为什么要说黑瞳死了？” 　　漫长的叙述后，永夜提出了自己不解的第一个问题。 　　“当时想将黑瞳一起带离帝国，可是黑瞳不愿意，强行掠走也没有成功....黑瞳被洗脑的太深了，没有办法挽回，所以我想解放黑瞳....就像黑瞳想杀了我一样，我也想解放她的灵魂，让她不再受药物的折磨....这就是我身为姐姐，唯一能为黑瞳做的事情了。” 　　说着说着，神情变得异常灰暗的赤瞳，忍不住再次别开了视线。 　　“而这件事....我唯独不希望让你知道.....” 　　“这关心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夸奖你，不过....你说，黑瞳想杀你？....嗯....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初期的诧异后，永夜却很快想到了黑瞳在昨天夜里的山顶上所说的话，背叛帝国的话，不管是他还是赤瞳都不能原谅的事情，姐姐已经丢下了她什么的..... 　　从赤瞳的身上起身，永夜走到了墙壁的旁边，抬头望了好一会儿的天花板整理刚刚获得的这些情报。 　　他在此刻终于理解了昨天夜里，他和黑瞳说她们姐妹从小到大都很默契，而现在又都说对方死了，这默契太过惊人时黑瞳的那句“不愧我的姐姐，说词都一模一样，不过....永夜应该还不知道另一方面更像的地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感情不仅仅只是说对方死了这一点类似，这对姐妹还非常默契的想相互杀了对方啊....该说果然是姐妹吗？这对姐妹都不正常了吧？ 　　望着天花板沉思着，想着黑瞳和赤瞳的事情，永夜没有多久就完成了对现实的妥协，收回了由于赤瞳很配合所以没有用到的五视万能，就这么靠在墙壁上，忍不住叹起了气来。 　　“你姐妹都不正常....黑瞳精神快崩溃我看出来了，虽然不知道是那药物导致的问题，可你也是....哪有正常的人会将杀死自己亲生妹妹，视为对方的解脱？” 　　“....难道你觉得我想杀黑瞳吗？我也没有办法啊！” 　　漫长的对话，第一次对人详细讲述了过去，让赤瞳在恢复了部分行动能力后，摇摇晃晃的从床铺上起身，冲着永夜大声宣泄自己的无奈。 　　“我也想将黑瞳平安带回来！我也想让黑瞳在我的身边！我比谁都不需要黑瞳受到伤害！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啊！！你告诉我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办！？” 　　“....告诉我不就好了。” 　　“告诉你？怎么告诉你？那个时候你已经不在了啊！即使你突然又出现了，可已经不在了八年！我怎么去确认都已经过去了八年，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们？？———人是会变的啊！” 　　赤瞳一步步向着靠在墙壁上的永夜逼近，双手因为极其不稳定的情绪而不自觉抓住了永夜的衣领，赤色的眼瞳，似乎逐渐被水雾变得朦胧，还未等永夜细看，她就低下头任由泪水滑落。 　　“确认了你没有变！我就变得不想让你知道黑瞳已经变成了那副模样....你要我怎么开口？！黑瞳的精神某处已经坏掉了？我也不正常了？竟然想杀掉黑瞳？黑瞳是我最爱的妹妹啊！你知道我做出杀死黑瞳这决定是多么、多么、多么的痛苦吗？！....永夜！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抱歉....请让我撤回前言，你说的没有错，是我的思考方式太过自我了....没有考虑你们都存在自己的顾虑.....” 　　望着身前的少女，她的话让永夜意识到了，自己的思考方式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了，太过想当然。 　　身为一个年长的男人，在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做，永夜自己也很清楚，在少女哭泣的时候....不认识的就不要理，但如果是认识的话....应该抱住安慰吧？ 　　这么想着，他也就伸出了双手，抱住了这抓着自己衣领的少女，将她拥入怀中轻抚那黑色的秀发。 　　“....没事了，我回来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管是黑瞳还是赤瞳你，都不会有事的，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的，全部交给我就好了。” 　　“....相信你，真的....可以吗？” 　　赤瞳抬起头，以泪水模糊的赤红双眸，望着这抱着自己的男人。 　　“当然没有问题，既然我都在了，你就放心大胆的全部交给我吧。” 　　“永夜、我....呜......” 　　将脸埋在了永夜的怀里，赤瞳这个平时沉默寡言，对待敌人毫不留情，可很经常却呆呆的孩子，像游子归家般，在终于有了倾述的对象，并完成倾述后失声痛哭了起来了。 　　由于赤瞳这哭泣的状态，让永夜没有办法下手再像先前想的那样去处罚，因此在此刻他自然只能打消了处罚的打算，安安静静的听着赤瞳在哭泣过程中，泣不成声的一点点诉说自己的无奈和痛苦，像是要将这些年的痛苦、烦恼一次性告诉他一样，将所有问题对他倾述。 　　虽说这一点不像赤瞳平时那副坚强的模样，可也没有办法，归根结底赤瞳实际上才十六岁，即使成熟也只是被迫的，本质上还只是个孩子，遇到悲伤的事情也会难过，遇到高兴的也会笑。 　　可这些年活的太过压抑了，无依无靠的只能独自坚强，有了依靠后会出现了突然情感爆发的问题，这也是无可避免的。 　　就这样顺着她的背，只是一言不发的倾听着，少女依旧在哽咽的，诉说着什么模糊不清即使永夜也很难分辨的话语，不过那颤抖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也慢慢的不再颤抖，呼吸变回了平稳的状态。 　　最后，被久违的安全感环绕，少女哭着哭着逐渐就睡着了。 　　“....竟然就这样靠在我身上站着就睡着了吗？” 　　注意到合上双眼浑身放松下来，将重量全部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少女睡着后，永夜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却忍不住有些头疼了。 　　赤瞳能站着睡着，毫无疑问因为受力的都是他，甚至是因为他在抱着，所以才没有倒下，但明明睡着了，可双手现在还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完全是一副不想放开的模样。 　　这种情况想脱身难度很大，就算想将他衣服上的手一个个掰掉，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可是难不成要他就这样站一个晚上？....这是什么艰苦的修行吗？ 　　少女身上散发出的，既非香水也不是洗发水的甘甜气味让永夜感觉有些怪怪的，可这种时候也没有去想太多就是了。 　　为了避免吵醒她，永夜小心翼翼用力，将怀里的少女横抱而起并放在了床铺上，还是准备将衣服上的手指一根根掰掉，不对....衣服直接给她不就好了吗？ 　　刚刚准备动手，就想到了更好的方法，这让永夜将赤瞳放在了床铺上的时候，直接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了，准备暂时让她先待在这里，而自己回去处理别的事情，可是..... 　　“———不要走！不要....再丢下我们.....” 　　刚刚转身，永夜就被瞬间感受到手里抓着的衣服的手感，还有安全感的变化，猛然惊醒并抓住了他的手的赤瞳拦下。 　　“....你醒的还真是快啊。” 　　他原本还以为放床铺上这种行为就会将其吵醒，然而事实上即使是那种大幅度的动作，少女依旧睡的昏昏沉沉，对，明明刚才放在床铺上都没有醒来，可现在怎么就莫名其妙醒来了，真是....该怎么说比较好呢？ 　　“因为....我感觉到，永夜要丢下我了。” 　　“....我只是暂时离开一下，还是说你终于放弃革命军，愿意跟我回去？” 　　“这个.....” 　　这问题瞬间让赤瞳犹豫了，跟着永夜回去，自己的梦想怎么办？队友怎么办？ 　　“....虽说很想将你强行带走，不过我尊重你的个人意见，而且待会儿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你的行动在一定程度上对我也是有利的，所以....你自己选择吧？” 　　“如果我说....我想留在夜袭，等到革命成功，永夜....会生气吗？” 　　比起上一次坚定不移想参加革命的想法，这一次，赤瞳明显更在意永夜的想法了。 　　“没有什么好生气的，适当的闯荡我并不介意，只要注意安全就好了，不过.....” 　　“什么？” 　　“我忘记告诉你了，黑瞳其实前一段时间就和我在一起，昨天晚上是和帝国暗杀部队一起袭击我，现在被我抓了，现在就在我的公馆里软禁着。” 　　“———什么？！” 　　重复着和刚才一样的话，但赤瞳却不同于刚才的简单困惑，而是震惊的直接从床铺上跳了起来，扑向了永夜。 　　“黑瞳现在被抓住了？！怎么回事？现在情况怎么样？黑瞳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精神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赤瞳一下子就是一连串的问题，但永夜也没有什么解释的想法，只是说了一声“想知道就跟我去看看。” 　　然后....为了最爱的妹妹，赤瞳决定暂时和夜袭的大家伙分开一段时间。 　　现在夜袭的据点恰好已经彻底暴露，时尚的强化人部队，行军痕迹太过明显后面的人想查很容易，因此夜袭也准备好了乘坐那只魔鬼鱼样子的飞行类危险种，暂时远离帝都一些，在新的地方重建据点。 　　和外面准备要换据点的夜袭成员道别，说只是暂时离开后，赤瞳就这么跟着永夜前往了帝都。 　　......................................................................................... 　　赤瞳本身是通缉犯，因此不能光明正大的前行，只是尾随着永夜，在公馆亲卫刻意忽略下“偷偷摸摸”的翻越外围的小型城墙潜入了公馆内。 　　主楼的九层，很快她就见到了已经醒了过来，在这深夜里站在装有特意增加的铁栏杆的窗户旁边，闭着眼睛晒月亮的黑瞳。 　　“....永夜吗？” 　　“不仅仅是我。” 　　“嗯....？” 　　情绪已经恢复稳定的黑瞳，睁开眼睛向着永夜的方向看了过去，在发现永夜身后，和自己相貌极为相似，却高出自己一截的人后，猛然睁大了眼睛。 　　“———姐姐？！” 　　“黑瞳.....” 　　“我很想念你呢，姐姐，太好了，姐姐也是被永夜抓来的吗？从叛乱军那边？” 　　现状是不可能逃脱和战斗，因此黑瞳眯起眼睛露出了笑容，并指向了永夜在这房间内新增的，隔离间内一米八的床铺。 　　“来吧，正好我们睡不着，今天晚上就一起睡吧？” 　　“不....我......” 　　“当然没有问题，就让同样被俘的赤瞳和你一起睡吧。” 　　赤瞳还想摇头拒绝，可永夜却在一旁趁着她不在意，将她腰间的一斩必杀·村雨抢走，替她说出了允许的话来，并还未等她质问，就反手扣住双手。 　　“永夜？你在干什么？！” 　　“现在你也被逮捕了。” 　　“骗人？！来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骗小孩的，正好你就是小孩。” 　　对赤瞳的震惊，永夜只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对应着，并将她往隔离间方向压去，在此途中悄悄地在她耳边耳语了一句。 　　“....不用担心，现在黑瞳精神状态不稳定，但由于都是俘虏的状态，是不会伤害你的，所以....你就暂时去安抚一下她吧。”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基于信任，赤瞳轻易的相信了永夜，在装模作样试着挣扎了几下后，被永夜推入了房内。 　　“姐姐！” 　　清楚知晓战力的差距，黑瞳没有趁永夜开门时做什么，只是在赤瞳被推进去的时候，像乳燕归巢般扑上去抱住了赤瞳。 　　“黑瞳.....” 　　一直在幻想自己下次和妹妹相遇会是兵戎相见的赤瞳，在此刻心情显得很是复杂，但还是拼命的抱住了黑瞳。 　　“来吧！姐姐，我们一起睡吧！在床上好好的数落一下永夜那个骗了你的大骗子。” 　　抱着赤瞳腻了好一阵子，黑瞳就在将赤瞳往床铺上拉的时候，顺便瞄了一眼就在隔离房的铁栏杆外面，只是安静观察他们情况的永夜。 　　“我们睡觉也要看着吗？变态永夜哥哥？” 　　“哥哥？” 　　“....不要在意黑瞳的胡言乱语，我睡觉了，你们无视我就好了。” 　　面对黑瞳偶尔会出现的哥哥一词，永夜只感觉很无奈，特别是每次这么说黑瞳都是别有用心的，那就感觉更奇怪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坐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在墙角处闭上眼睛开始这一日的休息，准备明天一早就去找辅佐官西宫，搞清楚袭击他的人是谁，还有帝国暗杀部队是谁决定成立的，又是谁决定去拐小孩子当暗杀者培养的。 　　这对特殊的两姐妹在床铺上，面对面的睡着，明明之前还是敌人，但现在却因为特殊环境的关系，在短时间内恢复了以往亲密的状态。 　　窃窃私语了好一阵子，很快两人都不再有更多的动作，就这样像以前一样，手牵着手黑瞳抱住赤瞳，赤瞳搂住黑瞳睡着了。 　　在这寂静的夜里，永夜却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远处隔离间的姐妹，听着少女们所发出的细微的呼吸声，挪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从阴暗的角落出来，静静地仰望着窗外悬挂在孤独的高空中，洒下银沙的月亮。 　　就这样....待到窗外月光不再，朝霞透过窗户照进来，这宁静的房间也迎来了新的一天。 　　两姐妹睡得很香，这彼此信任，到现在这样依旧表现出很要好的模样，即使是永夜也看的有些云里雾里的，不是很懂这姐妹什么情况。 　　不过，不懂这姐妹想法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也不是很在意，轻手轻脚的就离开了这房间，并且替这对姐妹将门关好。 　　他准备让赤瞳在这待一段时间，至于什么时候放出来这个问题....看情况吧，反正也没说什么时候让她回去。 　　Dr.时尚被捕获，现在就关在男用监狱里，好在监狱都是隔离的，倒是不需要担心那些那些帝国暗杀部队的少年们，被时尚这喜好男风的变态玷污了。 　　“喂，谈谈吧，时尚。” 　　在地下室男子监狱里，看着满脸胡渣，戴着黑框眼镜，正盯着隔壁暗杀部队少年的时尚，永夜皱着眉头踢了一下牢房的金属围栏。 　　“咦？你.....” 　　惊讶的转头，时尚将目光从少年的身上，移动到永夜的身上， 　　“怎么？” 　　“虽然脸上有疤，乍看上去有些吓人，不过仔细观察，也是挺帅挺可靠的嘛，特别是身上沉稳却又凌厉的气质，配合着隐藏的颓废气息，加上强大的气场....对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和我这样的男人，可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喔！” 　　“....需要我把你下面的东西切了吗？” 　　被时尚上下打量，原本还在奇怪他想说什么的永夜，听完他说的话后，立即就后悔为什么要听这同性恋里的变态说话了。 　　“不不不，冷静点！我这是在夸赞啊，初见面夸赞一下，这是时尚啊！而且还能一定程度提高好感度、以及增加印象分不是吗？而且我刚才的话也不是胡说的，只是将优点列举了出来，我看男人可是很准的，您这种类型的男人.....” 　　“....够了，容易被男人喜欢，这夸赞我不需要。” 　　天才和疯子看似相隔十万八千里，但有时候天才和疯子却只有一线之隔，或者说....很多时候都会让人混淆，有不少人即是天才又是世人眼里的疯子这永夜也清楚，所以他只是警告了一声到也没有真的让人动手去给他断子绝孙。 　　对于有才能的人，永夜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宽容的，虽说可以的话他倒是希望Dr.时尚，能和多特雅那个炼金术师一样，是个相对正常的天才。 　　................... 　　........... 　　..... 　　(PS:又见推书....《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简介：人理烧却并不意味着一无所有，于绝境之中绽放的小小希望绝对能引发奇迹的光辉！ 　　“说到底，我就是想踏在所罗门脸上对他说：去你大爷的，你的魔术与宝具不过如此，滚回迦勒底吃你的蛋糕，然后看我表演！” 　　（相似但不同的特异点，完全不一样的高难度人理拯救之旅，请多多关照） 　　进度：FZ——奥尔良——罗马（进行中） 　　最后顺便求一下月票、刀片、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