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夢』 夢 小说聊天群欢迎你的加入 综漫聊天群:1049452235 次元聊天群 : 694268562 多次元升华群: 810454678 多次元聊天群 : 812179921 每天每个群30-50本 每个群内容不重复 从此不书荒 ++++++++++++++++++++++++++++++++++++++++++++++++++++++++++ 《一拳超人:所谓强者的逆转线》小轩258 著 琦玉在面对螃蟹怪人的嘲讽,在被那双畸形的充血注视着的时候,,他的内心隐隐有一种预感,他要提起拳头去战斗了,用他,凭借他自己的勇气,他告诉自己,他应该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的拳头紧握着,竖在自己的胸前,他开始变得释怀而又富有激情。 没错,就像小时候梦想的一样,成为一个英雄,怒吼着去战斗。 然后...然后.... 被罩在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巨大黑影的身后,强壮的躯体完全的把琦玉包裹,给人以充实的安全感。 "放心,一切都交给我吧。" 让人放心的话语。 于是,...,出于没办法抗拒的理由,琦玉无可奈何的成为了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看来人生并不像漫画里那样顺理成章的进展呢。 (无魂穿设定,人物尊重原著。) (并不是另外的世界线的故事,一切内容都属合理脑洞。) 第一章 孤傲的武士(1)   神风,你要记住,不是任何一把武器都能够成为武士的刀。   武士的刀刃应该永远背对着自己,永远指向着敌人。   武士的刀刃应该永远锋利敏锐,发现一般人所发现不到的秘密,制裁一般的英雄所制裁不了邪恶。   武士的刀刃应该有着自己的操守,有无论如何都无法去做的事情,有一定要坚持去做的事情,这两种信念应该始终贯彻如一。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武士的刀刃一定要保持忠诚,无论何时都不可背叛。   这是对于武士刀的要求,同时也是对于武士自身的要求。   神风,喂……神风,你在听吗?   ……。   原子武士被些许轻微的震动惊醒了,应该说他本不应该睡着的,但是虽然是武士,他也是个偶尔会犯懒的人,不过他也没有再接着睡下去的欲望了。   他呆在竹林里,不管外界多么的喧嚣,在这片竹林里都是一样的安静,同时绿色的竹林提供给了处在其中的人们适宜的温度以及凉爽的风,那种风从原子武士的脸上吹过,他闭着眼,哼着小时候听到过的地方民谣,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里顺手摘来的竹叶。   他喜欢待在这里。   这里总能让他联想起过去。   ……是的,那种过去不太友好,但是功成名就的人总喜欢与过去常常上关系。   他把自己布满老茧的手伸了出来,悄悄地抚摸着自己倚靠着的这片竹子,坚硬柔滑的手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他把手就那样的贴在上面,体会着竹子表面带给他的复古的感觉。   远处传来巨大的响声,从声音的距离判断应该不超过两公里,原子武士微微睁开自己的双眼,露出了一条缝隙,他明锐如鹰一般的眼神,看到不远处的竹林,大量的倒下,发出竹子挤压的声音,竹叶在尘土的地上挥摆着,扬起了大量的灰尘,从远处一直席卷到原子武士这里。   快速的犹如沸腾的沙尘暴一样,顷刻之间那些携带着地上沙粒的空气就蔓延到了原子武士眼前视力清晰可见的地方,他不得不承认,他讨厌闻那种气味,他讨厌被任何东西呛到。   他喜欢的是那种蔓延着清香的空气,能够让他在其中体会他自己的剑道。   原子武士握住竹子的手迅速发力,他半直起身子,不过依然让自己的身体倚靠在后面的一片竹林上,它的最大的握力直接将他身后其中的一棵竹子扯成两段,他把断了的那块拿在手里,长长的竹子足有十几米那么长,他把断了的部分向前指了过去,向着尘土蔓延过来的方向。   丝毫没有因为长度的不匹配,而使他的手发生一丝一毫的颤动,它牢牢的握着长度极其窄长的竹子,手稳健的就像铸在上面的钢铁。   一挥。   成一个扇形的形状,看起来当事人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然而刚才所有气势汹汹的尘土就这样的呈一个扇形的弧度重新的向着反方向返回了回去。   即便挥舞的并不是什么锐利的武器,依然产生了可以听见的空气中的爆鸣声。   周围的屹立着的竹子,明明没有被挥舞的东西触碰到,却依然因为这种看不见的剑气而倒下了一大片,不过却没有扬起任何的尘土,应该说扬起的东西都以反方向跑开了。   原子武士轻笑着,站起身来,吐掉了嘴里的竹叶,把手里的体形的竹子向后一挥,扛到了肩上,他的唇齿之间在笑着,看着从一片灰尘中走了出来,正不断的被那些烟雾弄得咳嗽的人。   应该说还好吧。   身为人的师傅,他应该表现出技高一筹来才对,不然就没有当师傅的权力了,他不信奉什么亲情维系的师徒关系,在武士的世界里,所谓的师徒存在的原因就仅仅是因为实力的差距罢了。   如果说师傅被徒弟超越了,怎么办呢。   如果说师傅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打败徒弟了,怎么办呢。   ……那样的话,师傅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吧。   居合庵刚刚走出烟雾笼罩的地方,来到视野清明,没有尘土飞扬的原子武士所在的周围,他刚刚恢复了对自己视野的控制,就立刻看到,在自己的左边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飞过来。   极其的迅速,眼中映出的物理影像,甚至都产生了残影。   这个时间,应该是来不及拔刀了。   居合庵勉强的举起了自己的机械右臂,抵挡即将来临的巨大的撞击,他的这条手臂是用纳米合金制作的,强度以及减震能力都是一等一的,甚至就控制上来说,也是极为的灵巧,没有丝毫的笨重感,这是他的师傅特地委托英雄协会帮助他制作的,否则他一个小小的A级英雄承担不起如此珍贵的人类的代替肢体。   他艰难的举起了自己的右臂,抵挡即将来自于右边的巨大冲力,然而这种措施很明显的失败了,他被那种强大的力量狠狠的扫了出去。   身体倒飞着,滚出了几十米远,身体翻滚在地上被那些凹凸不平的石块拉出来了,巨大的伤口,居合庵的皮肤十分的坚硬,只是有了皮肤上的损伤,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液,他没有发出任何的痛呼,这对于武士来讲,是必须经历的磨难。   他忍着痛苦站了起来,由于注意力过多的集中在说服自己的方面,由于身形不稳,原本已经半站起来的身体又重新跌倒在地上,他的下巴狠狠的磕在了地面上,瞬间传来的巨大的痛苦,流遍了全身,让他忍不住的攥紧了拳头。   在经历过一段时间之后,他重新的站起身来,用尚且存在人类直觉的左手抚摸着自己的伤口,上面传来辣疼的感觉,他咬着牙,重新向着刚才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慢慢的走近,他看到原子武士重新的在那个地方坐了下来,倚靠着竹子,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周围,只有他身后的那片竹子仍在坚挺的屹立着,他把手臂枕在了自己的脑袋后面,眼睛睁开的很小或许就根本没睁开,眼睛的方向朝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居合斩也没有那个去忖度的勇气。   居合庵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单膝跪下,静静的就这样等待着,来自于面前之人的指导。   “……师傅。”   他没有任何的心思,要为刚才突如其来的攻击而抱怨,他反而有自责,自己没有防备好那种简单的攻击的意图,居合庵甚至为此而感到愧疚。   “……居合”   原子武士的声音听起来悠远而又艰涩,就像是远古的神明一样。   “你的刀呢?”   听到原子武士的问讯,居合庵深深的低下了头,他把头埋藏在阴影里,为了掩饰自己对弱小的不甘。   “……在这里,师傅。”   他的左手死死的握着刀柄,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在握着,好像要把他吸进身体里面一样,力量大到刀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刀是一个武士的灵魂,而他却连出刀的机会都没有,这……这种事对于武士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是吗?我怎么没有看见,……刚才为什么不出刀?”   原子武士不紧不慢的问询,反而更让人感到恐惧,听他的语气就像在讨论一件家常便饭的小事,可居合庵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因为自己的某句话而愤怒。   “没……没有来得及,很抱歉。”   居合庵感觉自己的周围瞬间被愤怒包围了,他感受到来自于自己师傅的愤怒的目光,他不再盯着天空,而是把那种闲心雅致转化为愤怒,用眼神注视着自己,那感觉就像被施孽的魔鬼盯上了一样。   居合庵在身上的冷汗在不断的滴落着,从他的银色的短发一直滴到了他的下巴的地方,他甚至师傅生气了的后果,因此对那种事感到畏惧。   不过更多的,是对自己弱小的无奈。   “那不是理由吧!居合。”   原子武士很严肃的呵斥道。   “武士不应该怎样想着去防备攻击,而应该用自己手中的刀把那种攻势转变为对对方的攻击,居和,当你准备防守的时候,当你放弃出刀的时候,你就不配以一个武士的名义去战斗了!”   虽然居合庵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一个武士,不过他不会把蠢到把这句话现在说出来。   “抱歉,师傅。”   他更换为双膝跪地的姿势,双手扶地,深深的为自己的弱小表达着歉意。   原子武士冷冽的看着他,眼中的怒火消退了几分,他重新的哼起了刚才没有唱完的小调,原本紧绷的面部神色,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周围的空气气氛恢复了沉默。   这是要居合庵离开的信号,然而居合庵并不想离开,他今天原本是有事情要跟原子武士,他的师傅说的。   他依然以那种姿势,在漫长的跪着,这种举动被原子武士收入眼底,他感知着,在经历了一段时间后,他终于开口问道。   “还有什么事情吗?居和?”   “是的,……。”   居和用手用力的抓着地上的泥土,他的眼神不敢去看他的师傅,他用很轻微的声音说。   “师傅,我……我可以用右手挥刀么?”   语气已经超过了商量的地步,达到了恳请,就像是为了借钱,而在请求一样。   原子武士的一只眼睛张开,居合斩顺从的朝着他的眼睛看去,他能够很明显的从那种眼神中看到鄙夷,极其的鄙夷,就好像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居合庵被那种眼光看着,浑身发颤,不自觉的把眼光移向别处,不太敢正直的接受那种目光的注视。   “关于那件事情我已经说过了吧,用机械手臂挥刀的人,根本就不配称之为武士。”   原子武士斩钉截铁的这么说,他没有任何的徇私舞弊,或者对自己徒弟的操作心理,他的内心就是这么想的,只有人的灵活的肢体,才能够与武士刀心意相通,那些复杂的电路以及金属构成的人的肢体的一部分,怎么能够做到呢?   用那种东西舞出的刀,只不过是没有灵魂的程序罢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虽然原子武士对于居合庵的遭遇很同情,一个于壮年期的武士失去了他赖以生存的右手,这对于他来说,往往象征着以后武士生涯的断送,可是这种事情一定具有其两面性,原子武士相信世界上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他认为即便只有一只手,也一定在经过练习之后,能使出比任何人都更加精妙的刀法。   但是除了这点以外,用金属手臂挥刀这件事,是原子武士绝对无法允许的,那是对武士道的一种亵渎。   他的原本对于居合庵的严厉的神色在看到他落寞的样子之后,稍微的缓了一缓,他知道居合庵内心的痛苦,可是每个强大的武士的内心中,都有那些不为人所知道的疤痕,这是必然的事情,原子武士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可是他无法看着自己的弟子就这样消沉下去。   “居和,放平心态,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强大的武士的,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就感到不甘。”   原子武士尽可能用轻柔的口吻去劝解着居合庵,然而他敏锐的眼神捕捉到居合庵的,双手死死地,抓住地上的泥土,甚至在泥土上留下了很深的划痕。   居合庵猛的抬起头来说。   “但是,师傅,我不明白,我从六岁开始跟您学习武士之道,我从小练习的都是用右手挥刀,左手辅助,已经十几年了,从来没有改变过,我……我不管怎么样,还是想用右手挥刀,就像刚才的竹子的那种速度,如果我是用右手把刀的话,是绝对可以躲得开的。”   居合庵激动的说,不自觉的把刚才的事情也说了进去,他有那个自信,如果能够让他用右手抱着的话,他看完全可以用刀斩断那根脆弱无比的竹子。   ……,如果能让他用那只机器手臂挥刀的话。   居合庵不懂他师傅的执念,就像他师傅不理解他在这方面的执念一样,所谓的武士并不是能为了追求强大而舍弃一切的东西,他明白这一点,可是仅仅对于用左手还是右手来挥刀,没有必要那么讲究的吧。   “……不行,不要给自己的弱小找借口,居和,用左手挥刀同样可以成为强大的武士,你的弱小只是源于你的意志力脆弱。”   关于这一点,原子武士绝不妥协。   居合庵的双膝狠狠的陷入了地面之中,甚至达到地面以下的部分,他并不是想加大请求的力度,而仅仅只是对于自己师傅的固执的念头的不紧而已。   他知道再强求下去,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他的师傅不是会因为一个人的语言就改变他对一件事的观点的人。   “……对不起,我知道了,……那么,我先告辞了,师傅。”   居合庵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泥土随着他手的抖动而滚落到地面上,他冲着他的师傅行了个礼,今天的训练就算到此为止。   看来这件事,自己必须依靠自己来想办法解决,居合庵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等等,居和。”   原子武士出声叫住了他。   居合庵愣了愣,他站在原地看着坐在地上,看着好像根本没有说过话的原子武士。   这是原子武士必须要说的话,即便他不想这么说,可是他的师傅曾经这么说过,因此他也一定要告诉他自己的徒弟。   他没有抬头,甚至都没有睁眼,他就像睡着了一样,仅仅从嘴唇的挪动发声。   “……如果有一天你强大到能够打败我的话,那么你就有资格选择自己的道路。”   原子武士如是说。   “” 第一章 孤傲的武士(2)   居合庵微微的怔了怔,被那句话散发出来的气势所……不,不对,那句话的含义很普通,甚至可以用废话来形容,在这个世界上,实力强大本来就是唯一的真理,只要实力足够强大就可以摒弃一切其他的东西。   实力强大的人可以自由的宣示着自己的思想,并强迫他人接受,实力强大的人,可以毫不费劲的向别人展示自己宏伟的恩德,实力强大的人可以把自身的缺点全部优化,变成了给己加分的地方。   应该是这样简单的道理,由原子武士嘴里说出来的,可是居合庵却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仪式感,萦绕在此刻他师傅的周围,以至于被这种气势所影响下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谓师徒的名分,也仅仅就是实力的差距而已么?只要实力够强的话,一切都可以不必凭借这种借由实力差距建立起来的关系说话。   “……。”   居合庵朝着他的老师鞠了躬,即便他还完全不理解那句话的意思,他也要表现出来从老师的话语中受到教诲的这层含义,这是身为弟子的基本素质之一。   他表达完自己的敬意之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要说些什么,又总觉得自己想说的那些话不合时宜,终于脚步犹豫的,他背对自己的师傅走了,也就在此刻,竹林被风吹动了,响起来了很大的声音,他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回头看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他的师傅依然是古井无波的坐在那里,闭着眼睛,那阵风好像也只是自然而然产生的阵风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居合庵重新回过头去离开了。   他的变强大的欲望,在此刻无休止的膨胀了起来,这可能已经超乎了他对于过去执着的东西的执念所产生的理由了。   他一定要变强。   就算只能用左手挥刀,也不存在任何束缚他的理由,世界上没有让人心甘情愿的变成弱者的理由,世界上不存在那样绝对的东西,他承认原子武士说的是对的,一切的弱者都只不过是意志软弱而已,与其他的理由都无关。   所以说,他一定要变强。   在居合庵消失在原子武士的视野之后,他终是忍不住的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自己坚持下来的东西真的是正确的吗?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凭借着古老仪式的传承在坚持着,为着那种仪式感,他是个老古董,是个不懂得改变的人。   ……,不能那么说,他只是尊敬,并推崇那些让他变得强大的东西。   可能这一点在居合庵身上并不适用吧。   他本应该有权利去选择他自己所坚持的道路的,却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他有所取舍。   原子武士自然有愧疚感,可是这种感觉他不会和任何人说,也不会表露出来,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在别人眼里,他永远是那个严肃的只在乎自己的剑道的有些偏执狂的老师。   大概……嘛,算了。   “出来……。”   原子武士不耐烦的轻声说道,双手盘了起来,他从老早就感受到周围有其他人的气息,应该是剑圣会的同僚吧,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总之气息的强度不足以达到威胁他的程度,因此他也就一直没有指出这一点,现在这里只剩下一个人,没有什么需要掩饰的了。   远处的竹林松动了一处,裂开了一道缝隙,从中走出来一个人,他似乎有些害怕,原子武士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的双腿有些打抖。   明明知道我在这里,明明害怕成这样,却还是要来吗?原子武士的嘴角浮现出一缕轻笑,他总是对有趣的事情感兴趣,这是他的坏习惯,并且他好像已经认出了那个人的气息,他一向拥有这种能力,只要他闻过一个人周围的气息一次,他就总能认出来,称这是武士的敏锐也好,总之不是什么坏事情。   “神风前辈……,”   来人兢兢业业的在很远的地方冲他行了个礼,原子武士拿眼一扫,果然和他的预料如出一辙,是那个刚加入剑圣会的小子。   年龄不大,剑法却已经十分的精湛,在原子武士看来,年龄绝对不是评价一个人实力的标准,他能够从他的一切举动看出来,这个家伙很强,而且以后会越来越强,原子武士绝对不介意和日后会变为强者的后辈打好关系。   “站那么远听不清楚说话,过来。”   他伸出手,冲着那个家伙摆了摆,示意他往这边走,那个小家伙很听话的,慢慢的走了过来,爽朗而又简单的面孔上带着纯真的微笑,让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武士,就像是正在享受恋爱生活的高中生。   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看到原子武士随意的坐姿,他似乎也渐渐的有些放得开了。   “这个地方还真是不错呢,前辈。”   他坐到原子武士的身旁,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喃喃道。   原子武士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个小子,他还真的不像是一个惊才艳艳的天才,反而像是一个傻乎乎的蠢货,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太好,但是原子武士凭借自己的直觉确实是这样感知到的。   关于他说的那点,这片竹林是特地他委托建设会为他修筑的,虽然剑圣会是一个赞助资金并不多的专研剑道的协会,可原子武士着实不想拉下脸皮去求英雄协会,可能在他的心里,自己的第一职业永远还是武士而不是英雄吧。   “这里有多大呢。”   那个家伙好奇的问道。   原子武士没有吭声,并不是由于他的孤傲让他不愿意开口,而仅仅是因为他不知道具体有多大呢?30个足球场还是50个足球场,他所知道的计量面积大小的方式好像只有通过足球市场去评判,是不是显得有些奇怪,所以他并不打算开口回答。   不过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没错,原子武士只要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时候,都选择待在这里,静静的享受着阳光和竹林的清静,原子武士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武士和竹林之间,在这两个词汇诞生之前一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吧,要不然他觉得二者不会天生的就如此的契合。   他讨厌与他人相处,武士的信条是独来独往,当然强者例外。   不过不适应潮流的,不符合这个观念的是,这个世界上的强者好像越来越多,多到原子武士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对于这一点,他总是感到不适应,在他的印象里,藏着的就是那种站在世界最顶峰的很少一部分的那种存在。   “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沉浸在那种思想里的原子武士突然开了口问道,原本以为原子武士正在沉思,不愿意开口说话的晚辈被突如其来的问讯吓了一跳。   “我叫疾,……梦想是成为和您一样伟大的剑豪。”   总觉得那些能把名字和梦想连在一起说给别人听的人,都是非常了不得的人呢,原子武士心里还抱着这样的观念,不得不说,他的印象里,对于那些动不动就把梦想挂在口头上的人,有些讨厌,不过莫名其妙的,对于眼前这个家伙,却无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   “疾……疾,很奇怪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原子武士慢慢的念叨着,对这个名字的含义产生了些许的好奇。   “啊……这个嘛。”   疾轻轻的挠了挠后脑勺,眼神移开,对于他来说,这好像是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事情,大概是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吧,其实没准只是单纯的不想和前辈交流这种问题。   想到这里,原子武士也就放弃了追问下去的意图,他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的身材,流线型的身体,看似脆弱不堪,但是原子武士却能从那种东西蕴含的血肉里面感觉到充实的力量。   原子武士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对了,我记得你是不是要……,那个……。”   “成为英雄!当然了。”   疾很兴奋的说,还没有等原子武士说完,就立刻跳起来指手画脚的,看起来这种想成为英雄的人都是那种很想将自己的本领学以致用的家伙呢,自己当初也是如此,原子武士观察着他的反映,内心止不住的想笑,他只好低下头来,把脑袋埋藏在了阴影里,这看起来比较吓人,其实他只是想掩盖自己的笑意罢了。   因为他从这个家伙身上看见了自己,想当初自己也因为即将成为能够帮助别人的英雄而兴奋得整夜都在摸着自己的武士刀而睡不着觉呢。   看着原子武士的反应,疾因为自己有些过于托大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原子武士道歉道。   “抱歉,前辈,我是不是有些过于狂妄了。”   原子武士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没有,你会成为一个好的英雄的。”   原子武士的通讯器响了起来,这是英雄协会在有事找他,他必须及时的赶过去,因为他也不知道发生事情是什么,如果晚一点的话就可能出现什么事关人命的差池。   他拍了拍裤子的泥土,同时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那个可爱的后辈的头顶。   “加油,你是一块好料子,培训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就在最近,谢谢您的鼓励,我一定会努力的。”   疾举起自己的手来,做出了一个副很有干劲的样子,不过在现在的原子武士看来,成为英雄只不过是为了把刀打磨得更加锋利罢了,武士和英雄这两个词本来就没有什么契合度。   他没有再说什么话,手从他的头上落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竹林外面走了出去。   他绝不承认他是一个英雄,他从始至终只是恪守着自己信念的武士。   没有人能够改变这点。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逐渐变成了飞奔,在他熟悉的地形上,极快的奔跑,三下两下的就消失在了刚才的地方了,他站在高处,止不住的向后回眺着,他思索了一下。   英雄培训计划吗?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他没有想太多,又迅速的朝着英雄协会的方向腾挪了过去。   很奇特的是,原子武士从远处第一眼看到英雄协会那标志性的建筑的时候,脑袋里面想起的竟然是关于工作与休假的概念,英雄协会在这方面从来没有好好考量过,关于英雄的假期一直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因为只要人手不够,不管是在哪里都要立刻赶回来支援。   这种事很奇怪的吧。   明明是拯救与保护全人类的英雄,却连一个自己的假期都不能拥有,这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手里握着自己的剑柄,原子武士仪态端庄的走了进去,不管何时s级英雄都是媒体关注的对象,应该随时保持自己的仪态庄严。   这是他最初进入英雄协会时得到的教训。   他不需要任何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以及他的锐利的目光,就是最好的证明,当做检验协会门口就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精壮的男子过来迎接他。   “欢迎你,s级英雄原子武士。”   原子武士站在原地,把手握着刀柄的手松了下来。   “所以说,有什么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周围打量着,因为如果是紧急号召的话,所有s级英雄都会来,可是他并没有看到那些人的身影,也就是说只有他一个人被协会叫到这里,这可不是多见的情况,因此他很好奇发生了什么?   “请跟我来,有人想要见您。”   “什么人?”   原子武士可不是那种搞不清楚会面对象就贸然前去相见的莽夫,即便是在英雄协会内部一般不可能有什么危险存在,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小心为好。   “S级第六位,金属骑士。”   那个男人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对于他来说,双方都是惹不起的人物,因此提出的问题一定要谨慎的回答。   听到这个名字的同时,原子武士的眉头挑了挑,内心许多年没有被触及的情感,在此刻从心中涌现出来,总算是到了那个时候了吗?   “前面带路。”   他这么说着,跟着在前面走着的西装人员在结构复杂,千折百绕的英雄协会里转来转去,关于英雄协会的内部的结构,对于s级英雄也是一个秘密,想要找到某一个地方,就必须要有人指点。   这大概也是吸取了那些有高超智商的怪人,能够运用自己的智慧潜入英雄协会的教训吧。   经过漫长的步行,说实话,原子武士完全可以运用这个时间,从日本的北部跑到南部,然而此刻他并不感到任何的无聊,他的神经高度紧绷着,因为对于他来说,和金属骑士的会面是无比重要的事情。   “就是这里。”   “这里吗?终于到了。”   原子武士抬眼望去,是一道封闭的一看就很厚重的,上面还有复杂纹路的金属门,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仅仅是简单的钢铁或者是合金,一定还掺杂有其他的不知名的复杂的原料,他突然很想试试自己的刀能不能斩断眼前的门。   他的莫名的战斗欲望被燃烧了起来。   他的左手的大拇指把刀从刀鞘中翘起来,右手握住了刀柄,他带着自信的笑容对着旁边的工作人员说。   “抱歉,稍微离远一点。”   “好。”   根本就不敢反驳的,穿着西装的男人立马跑到他认为绝对安全的距离。   他的身子微微低伏的,他感到手中的刀剑在和他共鸣,有着跃跃欲试的欲望,这是最好的状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不果决的举动,他的刀出鞘了。   很快,在普通人的视觉的捕捉里,只看到了白色的刀光在空中留下的划痕以及好像是空气被斩裂一样流露出来的嘶嘶的漏气的声音。   极短的时间之后,原子武士的刀已经收回了刀鞘,动作也回归了平静,他看着自己造成的成果,金属门被他的斩击,留下了巨大的划痕,一系列的不知名的金属从门内迸发出来,落到了英雄协会的通路上,而碰到他周围的,都被他用剑气粉碎成粉末。   但是令他吃惊的那个门,并没有完全的破裂,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形状,虽然门上有着大大小小的龟裂的花纹,但是门的形状依然保持着,没有任何的改变,虽然原子武士能够通过那些破碎的地方看到里面的样子,但是他却不屑于那么去做。   他走到了门的面前,轻轻地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第一章 孤傲的武士(3)   金属在他的叩击之下产生了奇异的回响,上面渐渐的不像正常的金属一般的泛起了波纹,就像波浪一样的,逐渐向周围散开,就好像其材质本来就是那么柔软,容易在触摸着的人类的肢体语言中解散,那种金属在原子武士的抚摸下,逐渐的消解,变成了一个大的孔洞。   同时附带有“确认身份——原子武士,……,允许通过。”的机器声音。   应该是通过指纹什么的来确认了他的身份吧,原子武士这么想着,迈着步伐走了进去,远处的工作人员见状自觉的离开了,而就在原子武士走进去了以后,金属门快速的以液体的形式重新席卷了,补充进了那个孔洞,刚才原子武士留下的斩击的痕迹在此刻都消失不见,门的表面重新那边的光滑无缺。   不仅要有很强的抗击打能力,同时还有自我修复功能吗?真是很奇特的金属。   原子武士忍不住在心里赞叹道,他是会被那些新奇的东西惊吓到的古典派的代表。   内部的空间不是十分的大,刚刚好就是能够留出一张桌子,外加两个椅子,以及一些行走的空间的距离,他看到一个具有复古感以及朋克风的机器人坐在桌子的另一头,他一向讨厌那种东西,因为他不是十分懂得审美,在他看来,不亲自来跟自己交谈,就是没有诚意的表现。   原子武士朝空气中很轻蔑的呸了呸,他知道此刻正躲在某个黑暗角落里的金属骑士一定能看得到,其实就算那个家伙的真身出来,也没有什么,原子武士也绝对不会伤害他,但是如此的小心谨慎,反而让人觉得不满。   “搞什么?又是和机器人交流吗?”   原子武士一屁股坐在准备好的椅子上,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不,我是金属骑士,你好,原子武士。”   “哈?”   听到金属骑士的不符合事实的话语,原子武士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有些恼怒的站起身来,走过去敲了敲那个机器人的头部,传来了铛铛的有力的反馈的声音。   “你的意思说这是一个装甲,你把你自己那小身板儿藏到装甲里去了?还真是符合你设想的比例,哼,这种程度……。”   “不,这就只是一个载入了远程交流以及图像摄取的一个简单的机器人罢了。”   “我就知道……。”   原子武士一脸嘲讽的笑容的坐在了那个机器人旁边的桌子上,双手依然不懈的盘着,以极近的距离,从高处审视着这个一脸冷漠的表情的机器人,他才不相信金属骑士说的这是个通讯用机器人,这里面绝对藏着什么隐藏的战斗机制,她用眼神偷偷观察着。   “那个……,咳……。”   可能被人近距离凝视着,就连隔着屏幕都会感觉到不好意思,也可能是在思考接下来的措辞,金属骑士莫名的语言有些卡住了。   “……我要说什么来着?”   他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   “喂,喂喂!我可没工夫听你讲笑话。”   “抱歉,抱歉,……,好,我想起来了,我会尽量能用简短的语气向你陈述的,原子武士。”   到了整个语句的下半句,从通讯那头传来的声音,逐渐的消去了人类的色彩,变成了纯粹的机器音,那种声音逐渐的转化,消除了人类语言的波动。   可能是那个家伙自己调的,害怕被自己从语气中看出来什么破绽。   原子武士不屑的把目光移开,挪到了别的地方,话说回来,这个空间还真是狭小呢,让原子武士有一种用自己的剑,把周围的非天然形成的墙壁都劈开的冲动。   “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但说无妨。”   英雄之间相互帮助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虽然这种观念在越高级的英雄之中越是得不到重视,越是强大的英雄,越不需要别人的帮助,这也就意味着,越是强大的英雄,在行动起来就越是孤独,并不是说团队协力没有很大的帮助,只是他们不屑于那么去做。   原子武士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轻声的说。   他知道金属骑士是委托他的,一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武士的豪爽不足以让他无条件的答应他帮他去做,但是除此之外,他要先知道那件事是什么,就算最后这个要求破裂了,他也可以获知一些信息。   他的手轻轻的捏着,就像他抓住了什么似的,但事实上,什么也没有重视他,用他敏锐的眼力努力的观察着,他的手指缝之间,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答应了我的请求吗?原子武士。”   “不,不是这样的,你要先把请求说出来,我才能够告诉你,我能不能够帮得上忙。”   “这样吗?那也没问题,我要你帮的忙,其实很简单,你知道英雄培训计划吗?协会发起的那个。”   听到这个名称的时候,原子武士的眼神一滞,他没想到这个名字会从金属骑士的嘴里说出来,他原本以为金属骑士不是那种会关心协会里计划的人,从事实上讲,也的确如此。   但是,……,他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却是关于这个项目的吗?   原子武士当然知道那个项目,他的吃惊绝不是来源于无知。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个项目,关于协会里的这些事你不是从来都不感兴趣的吗?”   原子武士的与其锐利的如鹰一般,眼光死死的盯着漆黑如墨的摄像头,试图通过摄像头看到镜头对端的人的心理反应。   “因为……”   对面传来了机械的电子音,回答的干净利落。   “我是这个项目的策划人。”   “那个人不是……爆破吗?我记得应该由有爆破提出来的这个计划。”   原子武士疑惑的问道。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计划原本是由全世界最强大的s级英雄爆破提出来的为了抵御怪人的侵袭,提高怪人入侵的容错率,有效规避怪人带来的灾难的培育英雄的计划。   培育的对象分为两个阶级,分别是准英雄和平民英雄,这两个阶级所对应的收纳对象不同,同时这是一个面向世界的,可供任何人报名的培训计划。   准英雄招收的是那些有着高超力量和精湛武力的各行各业能在实战中发挥出来战斗技巧的人,也就是所谓的拥有格斗基础的一般人,只要满足这个标准,就可以向英雄协会提交申请,不需要缴纳任何的费用,只需要得到协会的身份认可就可以参加。   根据爆破在提出这个计划时所作出的承诺,像是报名成功的准英雄,只要能够接受得住训练,那么当培训结束以后都会变得比之前的自己要强大许多,到时候是否成为英雄在遵循个人的意愿,总之,并且会为这类人开放特殊通道,面向这些人直接选拔b级到a级的英雄。   像是剑圣会的疾报名的就是准英雄的项目。   而所谓的平民英雄就是指无门槛无要求,只要是人就可以报名,就可以参与,平民英雄即从大众中选拔的英雄,这种人不需要有特殊的才能,就连普通的一般人也可以,因此报名这一项要远远高于上一项,在全球内的火爆程度难以想象,毕竟每个普通人心中都有一个成为英雄的梦想。   对于这类人,英雄协会的承诺则是,得到培训机构的认可之后,面向其选拔招收英雄协会协助工作人员或者是c级英雄。   这次活动对于英雄协会来说,可是实打实的大手笔,如果能够得到成功的话,会被注入不少新鲜的血液,同时活动的可信度有着世界上最强大的英雄爆破作为参保,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   ……没错,原本是双方都受益的,甚至整个世界都会从中获益的保护地球和平的项目,从金属骑士的口中说出来,原子武士总觉得怪怪的,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金属骑士可是只会对高新科技产生兴趣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由你提出了这个项目,而由爆破向英雄协会提出,显得更具有可信度,来确保项目的顺利进行,这样么?”   “没错,大概就是这个情况,而且我们向协会隐瞒了我是项目的创办人的事实。”   原子武士带着思量的摸摸下巴,的确,如果有金属骑士向协会提出的话,那么协会难免会担心,这个眼中只有高科技的狂人,是不是会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但是一切由爆破作为渠道来提出,就会显得稳妥的许多。   “……那么,你的目的是……。”   “这是秘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从摄像头的对面传来了这样冰冷坚决的回答,当然是武士,也没有料想过金属骑士会就这样告诉他,因此也没有太大的意外,只不过他越发的觉得这个项目的谜团重重,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不怕我拒绝你的要求,然后把这些都报给协会吗?协会可不会允许你们像这样胡来的。”   镜头的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然后接着自然流畅的说道。   “你不会这样做。”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身为一个英雄,我有权力把一切不属实的协会内的事情报告给协会总部。”   原子武士有自己身为英雄的原则,打从他一开始成为了英雄以后就有,而且他一直把那个原则坚持到了今天。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原子武士。”   对面传来了机器冰冷的声音,正如原子武士预料的一样,他曾经欠下的人情,必须在此刻还清,他这次不得不帮助金属骑士。   “……因为,你要还清你欠下的债务,以一个武士的名义。”   对面机械的冰冷的声音不断的补充道。   原子武士站了起来,靠近镜头说,他的脸几乎都贴到了镜头上面,他极其严肃的对着那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说。   “所以说,你是要用过去的老账来逼迫我帮助你咯。”   语气中不无威胁的含义。   “正是如此。”   与原子武士面对面的那个机器人,很坦诚的肯定了,然而声音并不是出自于他的口中,而是躲在阴暗的,不知道什么样的角落里,默默操控着一切的热爱金属的狂人。   原子武士没有回话,他的眼神与机器人的摄像头对视着,那个摄像头在不断的扫动着,似乎是在运用某种原子武士不知道的高科技扫描着原子武士全身的信息。   原子武士看着面对面的那个机器人,在以前,那个人可不是会躲在猥琐角落里的,为了自己的安全不愿意露面的家伙,他的不变革的如剑般锐利的目光与机器不断扫视着的灵敏的信息搜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场面显得格外的滑稽。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双方都没有说话,这并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也不是比拼耐力高低的斗争,问题只在于原子武士什么时候溃败而已,他是个无法忘记过去恩情的骨子里很保守的武士。   终于,他叹了口气,停止了那种对视,他转过身,走到了与机器人有着一定距离的地方,背对着他,又是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了。   “我会帮你的。”   他这么说。   “不过只有这一次。”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武士这种存在的行为方式还真是固定的让人厌烦。”   对面那无喜无悲的声音,让原子武士听起来有些烦躁。   “哦,是吗?我还以为你因为利用这点能控制住我而感到沾沾自喜呢。”   “确实有一点,不过那不重要,原子武士,你太好了,我要你帮的忙是……,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成为项目的执行者和负责人,帮助我们一起完成这个项目。”   “……我明白了。”   原子武士平淡的说道,他明白自己这次是置身其中,在所难免了,他已经做好了去面对一切的觉悟,当他握紧了自己的刀的时候,是他此刻他把手紧紧的放在自己的刀鞘上,一只手已经拿住了刀把,做出了战斗准备的举动。   “这就是我要做的全部的事情了吗?”   原子武士轻轻的出声问道。   “是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小菜一碟。”   原子武士满怀自信的说,他的这种自信,仅仅只是对于自己实力的认可,而不像能让她满意自己在做的事情,但是他别无他法,他只能坚持去做,并且做好它,这就是武士的为人处世之道。   没有改变这一说法。   “还有什么其他的要补充吗?”   “……你要做什么?”   机器人发出了质询的声音,似乎是窥伺到了某种不好的意图。   原子武士转过头来,给那个摄像头看到了自己正在准备战斗的姿态。   隔空的对面立刻意识到了原子武士想要干些什么,急切的发出阻止。   “你,不要,这是珍贵的通讯……。”   话音未落,原子武士的刀已经收回了刀鞘,一个月牙形状的巨大的白色刀光狠狠的斩击在了机器人的身体上,原本就脆弱的通讯机器人的身体根本就经不起这么强烈的刀斩,上半身从他的机体身上脱落下来,其中爆发的密集的复杂回路的电火花,一瞬间就被点燃了,火焰熊熊燃烧在了那个已经无法在继续工作的机器人身上。   原子武士看了看那个被他一刀斩了的机器人,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咬了咬放在牙齿之间的竹叶。   “原来真的没有攻击体制吗?”   他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 第二章 偶然的相遇(1)   ———————————————————————————————————————————   某个外表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包厢房间里,周围的座位密密麻麻的坐满了男人,唯有正中间的看起来就被装饰过的华丽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女人,她的周围几米之内都没有东西存在,地狱吹雪被这其中的空气所烦闷着,尽管包厢房间内的空间很大,但是这里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女性,虽然没有什么不妥的,可是总感觉有些地方很奇怪。   大家都在嘈杂着讨论着关于吹雪组近期的工作发展,这是按照惯例进行的吹雪组的工作汇报会,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讨论一下最近吹雪组讨伐的怪人,或者是新晋的新人之类以及未来的发展目标之类的,类似于政治协会一样的无聊会议。   地狱吹雪用手轻轻的撑住自己的脸颊,让它不至于跌倒在一旁的扶手上,听着周围熙熙攘攘的谈话内容,她就感到十分的疲倦,她不是一个擅长打官腔的人,因此当有这种会议的时候,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   “最近的工资好像又没有涨吧……。”   “我的好像有变化一点点……”   “哎,你这个家伙,真是好运气……。”   隐隐能听到了这种和工作会议完全无关的讨论,大部分人不知道的是,超能力者不仅有着特异常人的超能力,就连其五感也异于常人,她能完全的听到整个会议室当中这些闲散的对话。   ……真是糟糕,无聊的会议。   要不然下次就取缔了吧。   地狱吹雪这么想着用扶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轻轻的敲打着皮革,因为有什么事情在想着的缘故,她没有再一次的睡过去。   这种会议还真是没有任何必要呢,当初是为了维持组织的正规性和规范性而建立的,现在看来已经变成了完全浪费大家时间的项目了。   不过老实说,就连地狱吹雪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可能吹雪组已经失去生机了,并不是说吹雪组这个组织维持不下去了,……,而是……,该怎么说呢,这个组织似乎已经被定性为了b级组织,供b级英雄找一个大树依靠的安全性的场所。   ……地狱吹雪当然不愿意承认这点,她有足够的热情将这个组织推到更高的地方,她相信她有,可是与这美好的现理对应着的是她没有足够才能的残酷的现实。   她不像她的姐姐那样拥有翻江倒海的超能力,她的能力仅仅只是在一定限度内的控制风,似乎这种现实就注定了,不管她多么努力,注定了无法赶超她一直想追赶的那个背影。   想到这里,应该说,每一次想到这里,她都会气愤的咬着牙,一脸愤怒的表情,为什么明明是姐妹之间的才能差异却如此之大,这不应该是正确的事情吧,可能在正常人眼中就有才能就是很值得庆幸的事情了,然而人是会随着情景而改变生活,当你的周围都是比你更加完善的人的时候,你就会对这种现实的不公平产生不满,而不会去想自己本质上才能的优越性。   当然对这种东西感到满足,说不定也是不好的事情。   ……越想越烦,她的洁白的贝齿轻轻的咬住了嘴唇,在别人看来,这可能是她们的leader产生了不满的表现,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原本嘈杂的会议室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地狱吹雪没有意识到那一点,她依然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可是带着小心戒备的神色走过来的睫毛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的脑袋里还在想自己的事情,所以只是怔怔的看着她的心腹走过来而已。   睫毛轻轻地抚到她的耳边说道,动作谨慎的像是她的秘书。   “怎么了,吹雪大人,有什么事要宣布吗?”   “不,并没有。”   地狱吹雪依然在思索着,手指轻轻的放在了嘴唇上,她的碧绿色的眼眸,此刻无比的专注,然而最终溃散了,她轻轻的闭上了眼。   果然没有什么好办法呢。   “要不然……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吹雪大人,您先回去好好休息。”   “嗯,……可以。”   吹雪困扰着,轻轻叹息的说道。   “就这样吧,剩下的交给你来组织。”   “是”   睫毛恭敬的回复道。   地狱吹雪不想再去管多余的事情,她习惯性的就这样把事情全部推给了她的心腹,他站起身来,把披在椅子上的她的外套,轻轻的套在身上,以优雅无比的姿势,朝着众人挥了挥手,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感到劳累,平常的话她是绝对会坚持到会议结束的,她今天早退的原因,是因为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有事情要做,工作太忙了,以至于她都忘了。   她急匆匆的走出了会议室,走到了外面的世界,突如其来的空旷感,让她感觉放松了不少,她走在街道上,周围穿过她身体的风让她有一种想施展自己超能力的想法。   想一吐为快。   其实这样的运用,对于超能力的成长,没有什么帮助,好吧,其实关于超能力的成长,这方面是很玄奥的,就连龙卷自己也搞不明白,她的超能力只是单纯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而缓慢的增加而已,并且在近几年趋于停止。   这更好像是被某种恶性规定好的人类的限制。   她走在马路上,感觉着周围穿过她身体的她能控制着的飞舞着的元素的精灵,她唯一能感受到快乐的时候,就是她运用她能力的时候,其他时刻,她都丝毫感觉不到她的人生的意义。   而当超能力被运用起来的时候,仿佛就有一种声音在告诉她,在她的耳边低语,一切的一切都被蕴含其中,只需要去做就可以了。   她走着。   今天是家庭聚会的日子,地狱吹雪的名字虽然很吓人,但是她是确实有家庭的人,而且出乎意料的,她的父亲母亲都是普通人,并不是什么同样拥有超能力的伟大的英雄,她和龙卷的诞生,只能说是奇迹的一种表现吧,大概上帝偶尔会在人类的普通人中选出来几个作为杰出的代表,而相比于她,龙卷很明显更受到神灵的爱戴。   ……也正因为如此,真正伟大的英雄,真正拥有卓越才能的人,都是会被家庭所抛弃的。   地狱吹雪自从当上英雄以后每个月都会规定一个日子,回家陪父母吃一次饭。   当然,这个家庭聚会并不包括龙卷。   毕竟发生过那种事,吹雪想如果当时那个对象是自己的话,可能自己也会与这个家庭彻底脱离联系,这是唯一值得为自己才能的不足而庆幸的一点吧。   地狱吹雪仰着头回忆着。   那天晚上……。   本来吹雪和龙卷都是一起睡的,然后半夜醒来龙卷发现吹雪并不在自己的身旁,她当时也并没有在意,因为退休有什么别的事情,只是走到楼下去尿尿。   然后看见了……   算了,算了,这种黑暗绝望的彻底揭露人的本性的事情还是彻底的封印在自己脑海深处吧,吹雪摆了摆头,不再去想这件事情,她轻轻地吐了,缓解沉浸在自己胸中的压抑的情感。   她向前走了走,拐进了一家水果店,总不能空着手回家吃饭吧,那个样子的话也太失礼了。   呃……,水果的话。   看着眼前五花八门,种类繁多的东西,她又犯起了难,她讨厌做出选择,她喜欢有唯一答案的东西,每当让她面临选择的时候,她都踌躇不决,这算是某种选择困难症吗?   “请问这位客人要些什么?”   面对老板娘慈祥热情的笑容,吹雪芊细修长的手指头在几个品种的水果之间流连,不知道该做出如何什么样的选择,就在这时,她的眼角穿了过去,一抹十分亮眼的景色,她及时的捕捉到了,她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穿着黄色紧身衣,戴着红色拳套,背上背着白色披风的背影。   而远比那更加夺目的是,几乎能反射出光来的璀璨的秃头在太阳的照射底下熠熠生光。   她的手指头也下意识的指了过去。   女人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地狱吹雪更是如此,她搞不明白的事情,就一定要竭尽全力去弄明白,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她会很难受的。   “为什么是光头?……。”   极其失礼的话,在没有经过考虑以后,就从她嘴里冒了出来,平静冷洌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嘲笑一样。   她意识到了她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她也不打算说收回来,她真的很好奇这个有着奇怪装束,并且在阳光底下由于反射而光芒夺目的男人的身份。   那个男人很明显的听到了这句话,他的身形一顿,然后很快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往前走了,很明显的,她想要逃避到这个问题。   “喂,我说你,喂……。”   没有得到回答的吹雪有些不爽她走出水果店追了上去,轻轻地拍了一下那个人的肩膀。   “……我在问你问题啊。”   所以说这么失礼的问题,到底该怎么用人类的语言去回答?   被他拍肩膀的那个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来,正如吹雪所预料的,光头配合的一定是一个人凶悍的眼神,她在心底对这个人的身份,大抵有着一些确定了,不过还是有些好奇。   “……誒,是在和我说话吗?”   “当然了,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那么光头也是在说我吗?”   “……嗯,很显眼,所以就那么称呼了。”   “是吗?果然很显眼的对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那个男人用着些许沮丧且尴尬的样子说着这句话,他的手下意识的抚摸着那些情绪的来源——他的光头。   对于此,吹雪有些于心不忍的移开了目光再继续注视下去,无疑向人的伤口上撒盐。   “……莫名其妙的就变成这个样子,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弄不好,我……我也想拥有自己的头发,我也想让自己掉下去的头发都一根根的重新长出来,我我……也不想变成光头啊。”   那个男人莫名的就有些感慨的语气说道。   不过虽然那种事情不在吹雪好奇的列表里,她带着稍微有些不忍的目光,重新的看向了那个男人。   “你是英雄吗?”   吹雪在确定着自己的猜测。   “……啊,英雄,算是吧。”   那个男人的脸上突然就泛起了红润的颜色,好像被人表扬了一样,莫名其妙的就情绪高涨了起来,他的拳头紧握着竖了起来,做了个力量的姿势。   真土气。   吹雪看了他的样子,下意识的流露出了鄙视的眼神,这个家伙给他的感觉,总有一种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英雄的风范,可能那个时候还没有英雄这个概念吧,那时候可能叫骑士之类的。   不过眼前的那个家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别人的心中被鄙视着,依然维持着自我感觉良好的姿势。   “所以呢,现在是什么级别的?”   吹雪的脑袋里回想着英雄手册,她的记忆力告诉她上面好像没有这么样的一个家伙,不过也有可能是他记错了的原因,那种可能性不大。   “不,现在还不是职业英雄,不过马上就会是了。”   那个家伙自信满满的说道。   “果然……。”   这些自顾自的这么说,她的记忆力没有出错,只是单纯的因为这个家伙不入流而已,话说到这里,她的兴趣已经流失了一大半,她经常会那样做,会上前询问奇装异服的人是否是有资格参加吹雪会的英雄,而且绝大部分都是令他失望的,真正的隐居世外的高手,毕竟只是小部分。   她抬起了头,眼神无奈的看向了眼前的这个家伙,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不管怎么看,都没有一点点高手的风范呢,唯一给他的印象就是,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一脸的傻瓜相。   该做的事情还是做完吧。   “你……你的实力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吹雪竟然有些不忍问这种问题。   “很强!”   出乎意料的那个家伙很有自信的回答道。   吹雪突然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被这句话卡住了,就像是行路不灵便的残疾人,突然被石头绊倒了一样,她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很强?”   “嗯。”   “没开玩笑?”   “没有啊。”   看他的表情,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撒谎这两个字,这也是他长得过于像笨蛋的原因。   “喂喂喂……喂喂。”   吹雪有些困扰的扶了扶额头,她最怕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对自己的实力有种莫名的误解,有着莫名的自信,不仅仅是对于自己认知的污蔑,更是对于自己的生命的不珍视。   “你真的知道强大的概念是什么吗?”   “就是……”   那个家伙似乎对吹雪提出的问题感到有些困扰,挠了挠自己的光头,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他产生那种感觉呢,他好像突然的对某种奇怪的概念产生了爆发性的想法。   “……能打败很多,很强大的怪人。”   他最终这么说道。   “怪人?”   “说的也对,不过你真的能够做到吗?击败那些强大无比的怪人。”   “换句话说,你有见到过吗,强大的令你感受到绝望的怪人,强大到连空气都压抑了的,无法战胜的邪恶。”   “啊……,那还真是没有。”   那个男人按照吹雪的想法顺理成章的回答了,成为英雄这种幼稚的想法谁都有,但是这种幼稚的想法里面应该包含了无比成熟的思想,否则就只能做一个理想主义的单枪匹马的骑士而已。   因此吹雪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他英雄世界的残酷。   “你的名字叫什么?”   突然的,吹雪严肃的像个教师一样的发问道。   “我叫琦玉。” 第二章 偶然的相遇(2)   那个家伙很明显接受不了这种严肃的口吻,有些被吓到了的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些轻微的畏惧,琦玉可能是被自己强者的气势吓到了吧。   对自己身为超能力者的周围的威压,虽然吹雪对于自己周围是否存在着那种东西感到困惑,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感受到了自己身为强大者的氛围。   那种东西是那么容易就接受的吗?应该不是轻轻松松就可以摆脱的东西吧。   “那个……真的有那么强大的人存在吗?……我还从来都没有见到呢。”   琦玉有气无力的说道,语气就好像是一个害怕别人生气的没见过世面的人。   此时此刻,他正被自己的无知困扰着,他的大脑里满满都是哎,世界上还有那么强大的,我都没有见过的怪人吗?老实说他最近正沉浸在自己飞速提升的实力,以及找不到对手这一点所带来的快感之中。   ……,所以说,自己的认知完全是错误的吗?   “是的,这个世界强大的人很多,多到你无法想象,就连我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也仅仅只能称之为中等水平而已。”   “可是……我感觉你也不是很强啊”   “什么?”   “我说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很强吧。”   吹雪的纤眉止不住的跳了跳,好久没有出现在她心中的,平静如水的,心中的怒火在此刻燃烧起来,她差点抑制不住放出自己的绝招,不过很快的,良好的修养让她平静下来,但是怒火并没有褪去,只是在心中被隐藏了起来。   在她的心里,原谅无知的新人是一个高手应该具备的素养。   所以说,时刻应该保持冷静。   不应该因为井底之蛙的嘲讽就感到火大。   吹雪这样告诫着自己。   “你……你还真是有勇气说出这话呢。”   吹雪怒极反笑,带着富有深意的笑容说出这句话,她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这件事情,可能她已经做好了计量,应该用自己的手段教训一下这个无耻的家伙吧。   “抱歉,我说的……只是事实。”   可能指出别人的弱小,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不好意思的事情,他有些羞愧于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不过莫名其妙的,他就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了。   “事实么?可能对于你这种弱小的人来说,确实是一叶障目的事实也说不定。”   吹雪的口中的语气并无怒意,她想明白了,她应该用自己的实力去证明眼前的人的狂妄无知。   “是这样吗?可能是吧。”   琦玉也没有进行更加一步的反驳,因为从根本上来讲,它也只是根据直接作出的判断,无法完全确定正确性,即便她心里是那样想的,一个外表美丽的柔弱的女子,能有什么战斗力呢?   不,这也不一定的,对吧。   我在漫画里就有那种美貌与武力并存的角色,看着眼前的人的碧绿的让人心里发毛的瞳孔以及齐肩的柔顺的黑色长发,没准真的是那种设定。   “啊,对不起,还真是让人感到遗憾,你可能很快就不会再有那种想法了。”   吹雪握紧了自己的手,她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笑容,那是对于自己的实力的自信的微笑,她相信自己有着足够的实力,理应能让眼前的男子臣服于自己之下,到时候接不接受他的臣服,就完全成了自己的选择权。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有权力为所欲为的时候。   “出手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吹雪带着些许不屑的说道,那是强者固有的不屑,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以及对他人实力的不认可之间的差距所弥补出来的情绪。   “啊……什么?”   琦玉好像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有些困扰的露出了一副无辜的脸色,原本凌冽的好似恶人一般的眼神瞬间变成了一副椭圆的鹅蛋,比之前显得更加的傻里傻气了。   吹雪现在甚至能看到他头上冒出的问号。   这个家伙一点灵气都没有啊。   一点点都没有灵长类动物应该具有的智慧吗?   吹雪带着困扰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他开始质疑这场打斗是否有意义了,自己真的要这样做吗?对于一个低于自己的劣等生物,对于一个智商明显不超过80的低智商的人类的猴子。   ……还是算了吧。   总感觉好像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看着那张脸,吹雪就这样消去了斗争的欲望,莫名其妙的就让他自己都感到惊奇,自己这样教训新人的欲望就这样消退了,真是不可思议。   话说回来,何必呢。   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想,以自己强大的实力去掐一个,有可能根本就没有多少实战战斗力的新人,自己是怎么样产生那种奇怪的想法的呢?   呼,果然是工作的压力过大了吗?   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从琦玉的身旁走了过去,用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其余的肩膀,到最后她还是打算以作为英雄的长辈的身份给琦玉一点忠告,没有卖弄的意思,完完全全是出于好意。   “不要太激进了吧,你。”   她这么说着,与琦玉擦肩而过。   吹雪刚走两步,她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她好像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本来目的了,她没有买水果,没有买带回家的东西。   现在回到刚才店铺去买吗?还是算了。   那样太丢自己的面子了。   水果店到处都是的吧,没必要非在刚才的那一家买,还是在另外的再找一下吧。   话说回来,吹雪现在还没有决定好要买的水果的种类,仅仅把品种局限在水果这一范围之内。   吹雪一边走着,一边抚摸着自己的娇俏的下巴,她的思维已经完全从刚才的那个人身上脱开了,她本来就是拥有着跳脱毋宁是开朗思维的人,很容易从一件事上转移到另一件事,刚才对于那个人蕴含的强烈情感,在现在都消失了。   她现在完完全全的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选择题里。   到底买什么呢。   她又再次看到了一家水果店,她不知道她在思考的过程中走过了多长的路程,但是根据她的直觉判断这两家店铺应该相距不远,或许是竞争的对手吧。   应该从个人的喜好开始考虑。   她没有注意到它周围的空间开始有了剧烈的变化,建筑物开始倒塌,剥下的碎石块并没有砸到她,但是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沉醉在选择中的她却没有任何的察觉。   ——父亲和母亲大人到底喜欢吃什么样的水果呢?   街道上的人们开始慌张的叫喊着逃命,眼中弥散着绝望,由于突然出现的怪人的巨大的体型,让他们从自己眼中看起来,逃生的可能性很小。   ——这点自己好像也不太清楚,一块巨大的岩石在她的面前崩塌,倒在了她的脚下,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眼下身处的奇怪的处境,自然而然的运用超能力使自己腾空升起,迈了过去。   巨大而又肮脏的眼眸从缝隙中露出来,超过正常人四个人叠加在一起的身高,巨大的力量以及无坚不摧的身体在肆意破坏着。   吹雪走进了那个摇摇欲坠的水果店的招牌,就当她打算迈步走进水果店的时候,招牌终于在店面上支撑不住了,从那个地方掉落下来,与它的重量相适合的,形成了巨大的动量。   吹雪开始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用超能力顶住了那个下降的招牌,招牌在与她的超能力对抗之中激起强烈的飓风,引得周围的空气都发生了流动,出现了强烈的风力,吹散了吹雪的头发。   吹雪迎着这缕风转过了头,她意识到了,有什么巨大的阴影把它罩了起来,她此刻就站在那个阴影里面,她淡淡的冷静的回过头,作为一名英雄,最重要的品质就是在任何时刻都保持冷静,她用机器般冷冽的眼光,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劲风从左边袭来,于是她迅速用风操控着自己,让自己能够更快的向右方移动着,终于是用极快的速度躲避开了那次攻击,她落在地上,以她的现在的超能力,无法维持自己在空中飘浮过长的时间。   她用眼神打量着周围,大街上的行人早就已经全都跑光了,唯一没有跑掉的现在也已经变成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大街之上,死者的死状极其惨烈,都是直接被极大的力量削掉了脑袋,喷涌出来的鲜血洒满了整个街道,同时就连街道上的房间也是横七竖八的,被不完整的削击摧毁的满目疮痍,几乎看不到,还完好存在着的伫立的房屋。   她冷静的吐了口气,这次敌人的实力不弱,她能够根据街道摧毁的情况判断出来,不过这不是她第一次遇到了,身为英雄应该有成为英雄的自觉,随时要有为了这个职业死去的觉悟。   虎级么?   应该是属于虎级之中顶尖的怪人了吧,如果说还有隐藏实力的话,那应该是鬼级。   喂喂,这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轻松的应付得了的,吹雪在心里暗暗的想道。   “……你是……”   先来确认一下怪人有没有智慧。   “克儿……”   回应他话语的是一声怪吼,以及极快的力度极大的斩击。   “没有智慧是吗?那样的话就好办多了。”   对于吹雪来讲,她最喜欢应对的就是这种实力强劲的,但是却缺少智慧的怪人,她完全可以用超能力,把坏人强大的体力周旋之殆尽。   这种怪人的本体,或许未必是智力缺乏,它只是因为极度的执念,而思考不进去其他的东西   她仔细的观察着怪人的身体。   那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有生命的人的肢体,而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零件拼接而成,有碎掉的布匹,腐烂了的金属,画着小熊图案的书包,脏兮兮的画兔子玩偶,指甲刀,用光了的香水,塑料泡面的盒子,……,如果光看这些的话,完完全全就是一大堆移动着的垃圾,两团废弃的弹珠群接在一起,形成了他的双眼,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那些垃圾的缝隙之间,有着密集而又浓厚的毛发存在着,从垃圾的孔洞里长了出来,覆盖住了那些垃圾,仅仅能从毛发的间隙中,隐隐的看见隐藏于其中垃圾的模样。   他在愤怒的嘶吼着,嘴里发出畸形扭曲,勉强能够辨别的字眼。   “……把你没有用的东西交给我吧,……交给我就不杀掉你哦……,不,……嘻嘻喋喋喋喋……,”   垃圾的肢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形,好像他被自己说出的话中的杀戮气息感染到了,他的身体向后仰着,又很快的恢复过来,比之前更加的贴近吹雪。   “……就算交给我了也要杀掉你……,一定要杀掉……一定要杀掉你们!”?级怪人,无用兽人,登场。   这应该是协会还没有收录过的怪人吧。   吹雪丝毫无法从自己的印象里找到符合它的图像,看来这是英雄协会还没有收录的怪人,吹雪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大家都不同意我的观点呢。”   “有那么多有用的东西,……,为什么大家都认为它没有用呢,我就是觉得,人应该什么都接纳,什么都包容啊,什么都应该接纳,像我一样,看,我不是十分的强大吗?”   他语气模糊的嘶吼着,看来是被执念困扰着,而转化为怪人的人呢,基本上从他说的话里面就可以判断出来它怪人化的原因,但是在现实的这个世界里是不存在用语言去感化怪人,让他重新变成普通人,这一解决方法的。   英雄能做的,唯有去战斗。   简单来讲,强者就是道理。   强大能够解决一切的问题。   吹雪认可这样的观念,事实上,他完全听不懂对面的那个怪人在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她知道的,所有的怪人中总是把执念放在她根本就不在意的方面。   她无法做到理解,本来理解怪人就是不必要的多余的举动。   她席卷起了自己的超能力,周围的那些巨大的碎石凭借她是无法运用的,她能够举起的,只有那些不是很大的石块,当然工资会少很多,不过对于她来说,控制起来会更加的轻便一些。   周围的石子飘了起来,同时伴随有的是极其强烈的,宛如刀刃般锋利的岚风。   面对强大的对手,如果第一招不使出自己的全力的话之后,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身经百战的吹雪深知这一点。   她不打算把吹雪组的人叫过来,就算是他们过来了,凭借他们的实力,也仅仅只能够当炮灰罢了,她可不想让自己的组员有无谓的牺牲,那可是自己组内实力的重要的一部分。   她的双手猛的一挥,加强过的石块以及岚风就朝着前方飞扑过去以极快的速度快速的击打到了怪人的身上。   效果十分的显著,那些破烂的垃圾在不断的被击碎,划穿着,一件一件的掉落在了地上,而怪人则很明显的发出了痛苦的**,庞大的身体倒在地上,在不断辗转的翻滚着。   就这样……就可以解决了吗?   龙卷观察着翻滚在地上的怪人的举动,随时准备补上最后一击,然而她要观察一下怪人残余的力量来决定把这些剩余的力量用来逃跑还是用来击溃它。   地狱岚的风并不是没有尽头的,就像不管多么强大的台风,也会有休止的那一天,很快的,地狱岚的效果消失了,而无用兽人也在此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让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的周围布满了从他身上削减下来的垃圾,以及被石头切割下来的多余的毛发。   吹雪在一旁观察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那个怪人逐渐缓慢的站了起来,一言不发,也没有发出任何怒吼,与刚才不同的是,虽然相貌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体型确实减少了很多。   “你竟敢……你竟敢……把我珍贵的东西都给……。”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捧起地上散落的垃圾,往自己的身体里面塞了过去,那些东西就像自然组合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很快就被吸进了他的身体,他的身躯随着垃圾的涌入而一点一点的变大。   吹雪意识到,必须阻止他。 第二章 偶然的相遇(3)   她再一次的发出了低声的怒吼,操控着风的力量席卷向了,正在专心的低着头找寻属于自己身体的部件的怪人被这股力量袭击了,身子骨有些摇摇晃晃的向左边走了几步。   虽然看起来效果不是很明显,但是确实打断了他继续寻找自己身体部位的脚步,他转过身来,拿着那双巨大而畸形丑陋的眼睛看着吹雪。   眼睛里充斥着凶狠的情感,不,吹雪不认可那是属于人的情感,那只是来源于生物的进攻性而已,就像一种生物理所应当的会攻击其他的生物一样,那是神赋予其他生物的保护自己的能力。   它在两种选择中迟疑了一会,随即大踏步的朝着吹雪走了过来,随着它的每一步走着,地上剧烈的晃动着,不断的蹦出原本就倒塌的石块,重新的落地的声响,十分的吓人,整个世界就好像是漫画里形容的天崩地裂一样。   吹雪冷漠的转了转手腕,她对着手腕哈了一口气,她把自己穿的大衣外套一下子掀在了地上,被突起的岩石挂了起来,这个季节还不是能够穿一件单薄的衣服,就不感觉到冷的季节,但是吹雪被一种莫名的热血所倾灌着,也可能仅仅是出于超能力的功效,她向前鼓动着风,嘴角露出了一丝高傲的笑意。   这是强者才具备的,在危险时候临危不乱的特性。   是啊,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实力。   我可不仅仅是一个b级英雄这么简单。   我……我可是要超越龙卷的人。   她朝着怪人勾了勾手指头,无用兽人好像竟然理解了她的挑衅的意图,加快了脚步,嘴里止不住的发出愤怒的嘶吼,巨大而富含力量的手臂在乱摆着,破坏着周围前进道路上的一切。   同时,同时散落在他前行路上的垃圾,就好像铁被吸铁石吸引一样,纷纷的朝他的身体聚拢了过去,一点一点的不断安装在他的身体上。   吹雪积蓄着她的超能力,准备给怪人来最后一击,她打算把所有的胜算都赌在这一击上,不成功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然而此时此刻,她必须相信自己的强大,相信自己足够强大到一击把眼前的怪人毁灭。   ……是,这种对于自己实力的盲目的自信,才是真正克敌制胜的法宝。   吹雪周围的风越来越大,围绕着它形成了中心,他就好像风眼一样,而在它周围的风中,无数细小或巨大的石子在其中混杂着,旋转的速度极快,几乎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只能看见一缕灰色的颜色在眼前飘过,她的头发被轻轻扬起,使出这种能力的地狱岚,对于她的超能力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负担。   她感觉头部开始出现剧痛,这是超能力过度使用的反应,但是此刻她没有办法停下来,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放弃,就相当于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嚯……。”   她发出一声低沉的娇喝,用来振奋自己的精神,让自己能够清醒一下。   手里的力量继续凝聚着,逐渐的,甚至能看见绿色的气体在她周围的风里流转着,能量流动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炫目,在外界看来这股能量巨大的风,已经完全的将龙卷包裹了起来。   吹雪将自己的眼睛沉沉的闭了起来,仅凭内心的第六感感应着周围的反应。   无用兽人在走到一个合理的,它觉得可以进攻的地方,飞扑起来,直接朝着吹雪所处的高处扑了过去,由一排废弃的粗针所组成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令人恐惧光芒   “地狱岚!!”   也就在此时吹雪发出怒吼,手向前指,周围凝聚的风的力量,全部都朝着怪人的方向席卷了过去,巨大的风力摧毁了周围的一切,把那些石块全都吹散,然后融合到自己的风里,处在空中的怪人,直接被瞬间卷进了风中,生死不知,仅仅能够听到从那风里传出的凄惨的哀嚎声。   “……咳。”   吹雪此刻站在原地,剧烈的咳嗽着,她用手接住了,自己咳出来的东西是一滩殷红的鲜血,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大脑就像是被刻上了某种精神烙印一样,传来了一股无法忍受的剧痛,没有什么过多直觉的,她直接晕了过去。   娇美的身躯倒在了瓦砾上。   她的意识模糊着,然后直接的失去了与她本人的联络。   ……这就是极限了吗?   我所能够到达的。   不远处,经过了一段的时间,那股强大的飓风逐渐在空气流动中消散了,从飓风中滚落的是流满一地的破碎的零件,以及肢体破碎,都被暴风切割断裂的,人的肢体,拼起来应该是一个男性的样子。   在那么多无用的垃圾之下,埋藏着一个人,这大概才是这个怪人的本体吧。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被暴风切割的,剩下的头颅的眼睛在闪着诡异的红光,它的眼中的光芒愈来愈盛,而周围的零件儿都随着这红光的普及而不断的抖动着,就好像在发出轻微的共鸣一般。   先是他的四散的肢体剧合到了一块,拼接成了一个完整的人,然后周围的垃圾被吸附了过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整,回归了刚才没有进入暴风的样子,怪人扭了扭自己的肩膀,重新的发出了凛冽的嘶吼。   他几乎是一眼就捕捉到了还躺在那里的吹雪的身体,以及记忆起了刚才伤害到自己到这般田地的人,他愤怒的四肢着地的跑了过去。   ————————————————————   —————————————————————   房间黑漆漆的,楼道也黑漆漆的,到处都没有阳光,到处都……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吹雪并不感到害怕,对于她来说,黑夜本就是这样,本来就是没有任何光亮的世界,年幼的她在黑暗的楼梯中摸索着,慢慢的下楼,她很清楚自己家的构造,她只是单纯的半夜尿急而已,想找个厕所,然后继续回去做她的美梦。   她慢慢的走着,下着楼梯,出乎意料地,她发现楼梯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灰暗,带着一缕的光亮,那应该不是从外面投射进来的光吧,月光的光辉的颜色与这不同,她看了一眼客厅,果然客厅的灯在亮着。   是谁忘记了关吗?   不,应该不是吧。   吹雪直觉敏锐的察觉到。   她悄悄的不发出声音的用脚步走了过去,很庆幸的是,那个门并没有完全的合死,而露出着一道缝隙,她对着那个缝隙,轻轻的把脸贴了过去,在缝隙里露出了一只眼睛。   她惊奇的看到父母都没有睡,此刻正神情庄重的坐在沙发上,同时坐在一旁的还有龙卷,而与之对立的,相隔着一个桌子,在沙发上都坐着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带着黑色的墨镜,穿着黑西装,看起来就像是吹雪看过的那些电影里的保镖角色。   此刻正用手点着桌子,他们在抽着烟,房子里飘散着烟的味道,就连相隔这么远,吹雪都能闻到,她讨厌闻烟的味道,她的家里也是一向禁烟的,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把这个人赶出去呢?   那两个黑衣人在说些什么,在吹雪的眼里,由于抽烟的印象,他们变得面目狰狞,可憎可怕,而十分的与这场景相贴合的,她的父亲母亲都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好像极其惧怕眼前的黑衣人一样。   为什么不勇敢的出手把他揍扁呢。   爸爸不是很强壮的吗?   可是此刻他印象里作为依靠的那个人,脸上都露出请求的神色,而坐在对面的面色冷酷的黑衣人,则很明显的摇了摇头,她的爸爸急了,她十分恳切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跪到了一旁的地上,头部低下,向着对面的人请求着。   可是对面人依然在冷漠的抽着烟,眼神甚至都没有看向爸爸。   就好像他的请求是完全无效的一样。   简直就像动画片里的恶霸在欺负这善良的人,不管是谁都好,快来把这个家伙消灭掉吧。   那个黑衣男子在爸爸请求完之后,黑衣人终于把头回了过来,冲着爸爸,淡淡的说了些什么,嘴角在不断扭动着,此刻在吹雪眼中,他像流着垂涎的怪兽一样,她真恨不得此刻就冲进去狠狠的用自己的力量去打败它。   然而,她也清楚自己没有那种力量。   话说回来,这是……。   ……是与龙卷有关的事情吗?   她把眼光移了过去,看向了龙卷,不管什么时候,自始自终,龙卷都始终保持着低着头的状态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不闻不问,就好像那些发生的东西与她无关一样,她在沙发上注视着自己摇一晃的脚,脸上是任谁都看不懂的表情。   像是一个沉思的学者或哲人。   莫名其妙的,却觉得这个样子的与她朝夕相伴的她的姐姐有些吓人,她也说不上来是从哪儿流露出的这种感觉,总而言之,她感觉到害怕,比在场的其他所有人加起来,带给他的恐惧感还要大。   不……,不能再看下去了,她要回去睡觉了。   睡一觉就当没有发生过吧,这些事情。   然而她很恐慌的发现,她自己已经动不了了,就像被钢铁铸在原地一般,她的步伐无法移动,就连眼光也无法挪动,只能就那样定定的看着龙卷。   龙卷慢慢的回过头来,好像察觉到了她的气息,她朝着门口看到,随着她的脸庞的扭转,他的脸上逐渐出现了一丝畸形的微笑,不对,那明明与平时的微笑相同的,可是就像看见了恐怖片里突然出现的鬼一样,吹雪止不住的心脏加速,额头都往下冒汗。   她看到龙卷的嘴唇一张一合。   周围的人没有办法感知,唯有吹雪能够明显的看到,甚至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也来陪我吧。”   她听到龙卷,轻轻的说。   “……你也来陪我吧!”   不,不要……,不要……!!!   我不要!!!   吹雪猛的坐起了身子,瞳孔剧烈的收缩着,她能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汗,她还是处在自己昏睡之前所处的地方,处在一片参差不齐的瓦砾之上,不过与她昏睡之前不同的是,这里的周围已经有了英雄协会拉起的警戒线和不断闪烁着的象征着安全的灯。   她看到一个穿着超短裙的绿色头发的萝莉蹲在她的身旁,用手拄着下巴,正一脸无聊的看着她,那无疑是他的姐姐,S级第二位的英雄龙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当她出现危险的时候,她的姐姐总是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身旁,虽然说表面上不喜欢她的妹妹,其实内心还是关心她的吧。   “醒了……?”   她的姐姐住着下巴,好像漠不关心的说。   眼睛在无聊的打量着周围。   吹雪扶着还有些阵痛的额头,无奈的说了一声。   “……姐姐。”   “嗯”   龙卷漫不经心的回应着,明明是一副小女孩的性格,在吹雪的面前,这个家伙却总是要做出一副姐姐的样子,这一点让吹雪感到很不服气。   龙卷自顾自的站了起来,提醒吹雪说。   “既然身体吃得消了的话,那就跟我说说这次的情况吧。”   龙卷习惯性的抱起了肩膀。   好像是个胸有成竹的大人物一样,可仅仅从外表看来,却像是一个不懂装懂的小屁孩。   “好的,……,这次……”   吹雪刚刚开口,就感觉到头部忽然就传来了一阵刺痛,这份无与伦比的痛感,让他暂时性的停了下来,用手捂住了额头。   龙卷很明显的看到了她的这幅狼狈的样子,带着些许不屑的说。   “早知道自己能力不足的话,就不要让自己的超能力超荷运转,现在好了吧,吃苦的还不是你。”   听起来很刻薄,但是吹雪明白龙卷是在关心自己,她也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么一回事,总而言之,我在结束工作前往家里的途中,遇到了眼前的这个怪人,实力很强劲,我……”   说到这里,吹雪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她赶忙提问道。   “对了,那个怪人怎么样了?死了吗?还是说逃走了?”   “当然是死了,那个样子怎么逃啊。”   龙卷很快的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是吗?那就好。”   吹雪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放心的舒了一口气,看到她的这个样子,龙卷莫名其妙的感到不爽,她半蹲下身子来用手戳着龙卷光洁的额头,带着一副姐姐教训妹妹的口吻说道。   “我说你啊,下次不要再这么逞强了吧,我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及时的赶到的,你应该学会照顾好你自己。”   吹雪完全没有听进去龙卷的话,这是在放心的理所应当的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自己独自一个人剿灭了一个实力强大的怪人,这对于英雄来说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看着吹雪也很高兴的样子,龙卷也没有再继续的泼冷水。   而是把眼神移向了一边,试探性的问道。   “你……你最近感没感觉自己的超能力有什么变化?”   “诶?……”   沉浸在喜悦里的吹雪被龙卷的问题问了一愣,她不知道龙卷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处在思考原因的阶段。   “回答就好,不要想其他的事情。”   龙卷淡淡的回答道,但是凡是一个人都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来好奇心。   “……应该没有吧。”   吹雪有些呆萌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眼神注视在那上面,好像在察觉着自己能力的变化。   能得到姐姐这样的提问,莫非自己真的变强了吗?她思维有些直的这样想到。   “是吗?那就有些奇怪了呢。”   龙卷淡淡的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思维说了出来,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怎么了?”   吹雪带着些疑问的问道,同时感到身体有些恢复了,她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她的姐姐仍然在沉思着关于这件事情的理由,没有去在意吹雪的举动,吹雪意识到自己的身上有擦伤,她捂着那个伤口站了起来,向着之前她战斗的地方走了过去。   紧接着眼前的不可置信的景色,令她张大了嘴,眼白占据了眼睛的绝大部分。   ——一个贯穿地心的,一栋楼大小的窟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第三章 畸形的姐妹(1)   ——————————————————————————————————————————   “所以说,那个怪人真的不是你打败的?”   龙卷迈着自己有些娇小的步伐,跟在了自己妹妹的后面,由于身材的差距的缘故,她不得不使用超能力,让自己在空中飘浮起来才跟得上吹雪前进的步伐。   “……。”   此时吹雪的脑袋有点乱,脑子里各种各样的事情汇聚,乱成了一团麻线,她对自己的超能力的强度是知道的,远不如她的姐姐,造成的破坏绝不可能那样巨大,可是她的心里还存在着一丝期待,期待着那种惊天动力的破坏,真的是由于自己激发自己的潜能所造成的。   可是有这种期待相比她更尊重事实,她更愿意相信,是姐姐为了救他而动用了她的超能力造成的破坏,可是事实也好像不是那样的,如果真的是姐姐,都有了自己的超能力导致的,那么他应该不会否认才对,可是他完全是一副无知者的样子。   ……啊,真是奇怪的事情。   吹雪很少遇到像这样令人费解的事情。   她在原地站住了脚,用双手按住自己漆黑发亮的头发,拼命的甩了甩头,龙卷看到她这个样子,可能明白了些什么,在原地做出思索状,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总而言之,这件事情你不用再管了,我会去调查清楚的。”   龙卷自顾自的说。   听起来就像是袒护自己的妹妹一样,要找到那个实力强大的,就这样随意羞辱了自己的妹妹的家伙,要去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听起来就像是蕴含了这样的情感。   “好的。”   这种回答怎么样都无所谓,吹雪淡淡的应和着。   “不过总有一些事情是没有答案的,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龙卷的在原地抱着肩轻轻地安慰道,她以为吹雪在为这件事情苦恼着,事实上,现在吹雪的停顿只是因为超能力的过度使用产生的负面效果。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吹雪看了下自己在抖动的双手,只是使用了这点轻微的超能力,只是造成了那样弱小的后果,就会留下这么严重的副作用么?看来自己还真是不够强呢,还真是弱小的可怜。   莫名其妙的看到了强者施为的她,对于自己的弱小产生了不甘。   龙卷拍拍她的肩头,这种抚摸带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一样,让她从昏暗混沌的情绪中脱身,他抬起头来,茫然的看了一下周围,好像忘记了自己在哪里。   “站起来,吹雪。”   龙卷鼓励般的说道。   不敢相信这是从那个生性冷漠的龙卷说出来的话,看来她们之间还是有亲情之类的关系存在着的,这种关系可能对她们两个人中的一个人都显得毫不重要,但同时的当在她们两个人之间维持的话,就会显得有意义许多。   “谢谢……,姐姐。”   吹雪从差一点走火入魔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恬淡的朝着自己的姐姐道了个谢。   “不,不用谢我,我只是以英雄协会的前辈的身在再稍微的指导新人罢了,毕竟你这么弱,身为姐姐的我也是很困扰的。”   “呃……,是吗?”   吹雪脸上刚刚绽露出来的笑容,在此刻又僵住了,她忘记了自己的姐姐是一个一句话就能把天聊死的神奇的女性,而这种死亡通常都建立在对对方的污蔑以及贬低之上。   吹雪只好重新撑起虚假的笑容来回应她。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追上她。   话说回来,这种目标的确立是不是也是在姐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嘲讽之中逐渐形成的呢?如果当初姐姐就是一个慈眉善目的温和的强者,长辈的形象,那么可能自己也不会选择成为英雄吧,自己成为英雄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姐姐眼神以及语言中那种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优越感以及距离让自己感到不爽了吧。   “那么……,那么……,姐姐大人,我就先走了,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   莫名其妙的,吹雪一刻都不想在自己这位宛若神明的姐姐大人面前多待,好像会受到诅咒,事实上,和自己的姐姐交流也是一件很费心的事情。   于是她迈开脚步向前走去,一般像这种时候,龙卷也会留下一句类似于嘱托的话,莫名其妙的像个超人一样,飞到天上去然后不见踪影。   可是这次与以往不同。   “等等……。”   龙卷出声制止了她的妹妹在继续的前进,他在原地抱着肩,用一种微妙同时蕴含着威严的眼神看着她转过头来的带着些许不知所措的妹妹,她的眼神明明是直视着的,吹雪却能发现她并没有在看自己。   “你……你要去哪里啊?”   连说话都结巴了,是很明显的紧张的表现,可是那个所向无敌的龙卷让所有怪人都感到恐惧的战栗的龙卷会因为什么而感到害怕呢?   一瞬间,吹雪有些发怔。   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她回答道。   “回家去看爸爸妈妈……,这样子,约定好了的一个月,有一天要回家陪爸爸妈妈吃饭。”   她陈述着,不过她相信龙卷一定知道,即便她从来没有与龙卷说过这些,即便龙卷一次也没有回过家,她也一定知道,她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不过换成是谁,对待这种事情都会是一样的态度。   没有人可以夸张到对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没有人可以心灵强大到原谅对别人对自己的任何的伤害,没有人有那个肚量,也没有人的心是坚硬的,永远只从现实的情况去考量。   人与机器人不同,人不是程序的完美的执行者,人拥有着更加的多的可能性。   吹雪看着龙卷在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好像在做着什么,难以取舍的抉择一般,她的粉嫩得好像小孩子一般的拳头在攥着。   “我……我和你一起去。”   看她的表情,一定是做了无比重大的妥协,因此,当那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语气都变成了悲壮的意味,对于自己曾经已经舍弃了亲情的妥协,对于放弃了的东西的挽回,不仅仅是她,对于每个人都是如此的吧。   ……,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原谅吗?   原谅自己曾经受下的伤害。   ……,吹雪不想再多想了,她怕自己再一次的想到不好的方面,引起自己忍不住出言制止,她沉默了,姐姐想做什么事,不应该由她去出言干涉。   “你……你确定吗?”   她只是这样的带着强烈的质疑语气的问道,她觉得这只是龙卷一时兴起说出的话。   “ ……是哟。”   龙卷很勉强的回答道,吹雪能够看得出她的纠结,不过那不是她应该指出的事情,她能够体会到自尊心极高的龙卷做出这件选择的困难性,她盯着这样的龙卷看了好久,没有再说话转过头开始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吧。   反正问了也不会告诉自己,那样的话不如不知道。   接下来的气氛变得十分的沉默,在走在家里的道路上,两个人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仿佛脱离了英雄的身份之后,两个人也就脱离了所谓的姐妹的亲情关系,变成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吹雪特地的放慢了自己的步伐,而这让龙卷不使用超能力也可以小步跟上,于是她便从空中落了下来,小步的跟着吹雪的步伐。   到家的路程并不远吧,不需要什么交通工具,很轻松的就可以走得到,两个人默不作声的一前一后的在走着,在距离家不远的地方,吹雪往前指了指,指向了的家人所住的那个建筑,冲着龙卷怒了努嘴。   “就是那里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龙卷带着不满的娇哼了一声,可能就连她这种现实观念淡漠的人,也觉得不记得家的模样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爸爸妈妈看见你一定会吓一跳的……。”   吹雪淡淡的说,同时也用眼神很小心的观察着龙卷的脸色。   果然听到了这句话的龙卷,脸上不自觉的黯淡了下来,就让她自己都觉得,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那两个人吧,她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接触那两个人也说不定。   有些创伤永远都无法愈合,即便是时间的伟大力量也没有办法让它完全变成大家希望自己变成的模样,永远在那里存在着的,刀削一般的划痕,被封印起来的记忆。   如果能够忘掉的话,该有多好啊。   她们两个走到了家门口,一前一后的,吹雪走在前面,而龙卷则低着头跟在她身后,一直到现在,龙卷都还一直跟着。   ……真的没问题吗?   吹雪的手伸到了门把手上,她轻轻地敲了敲门,最后是为了坚定自己以后跟她身后的人的决心一般,她敲门的力度重了一些。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像个初中生一样这样做。   屋内很明显的传来了脚步踏在地上的声音,有人来给她们开门了,这是很短暂的光阴,但同时也是很大的转变,外面是一片无际的黑暗,而屋内则是人类文明营造出来的光明。   如果能够倾诉于人的一面的话,不管多么愤怒的情绪都能够舍弃,如果能够得到温暖的话,牺牲掉自己的全部也在所不惜。   就像个弱者一样的,珍惜着来自他人的爱,期待着来自他人的爱,不遗余力的努力付出着,期许着得到的回报着,像这样温暖的东西,把它与人情世故分离开来。   没错,像个弱者一样。   是完完全全弱者的行径。   这与姐姐作风还真是不相符呢。   她可是个性格看起来可爱又有些可恨,内心确有着强大强者意志的人。   姐姐也会渴望着被他人爱吗?   姐姐她也在期待着那份温暖吗?   是的,绝对是,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门开了。   门内带着熟悉面孔的母亲在笑,在向着吹雪微笑着,每一次当吹雪看到这个笑容的时候,都会明白家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绝对比自己身上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重要。   因为那是支撑自己活下去的重要的东西。   “妈妈,……那个……”   吹雪转过头去,想想自己的母亲介绍一下她那久未谋面的大女儿。   可是当初认识的,真正的把目光移向自己的身后的时候,她发现她的身后是一阵冷风,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刚才存在的那个人是个幻觉一样。   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   风从那里吹过,人的痕迹与轮廓若隐若现,但是从事实上去判断,那里确实是表意上的不存在,龙卷并不在那个地方。   也就是说……最终龙卷放弃了。   或许她现在正在某个可以触碰到星辰的地方看着吧。   ——————————————————————————————————————————   与家人待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因为那是每个人都具有自知之明,极有分寸的相处方式,每个人都会让其他人感到舒服,感到被关注,而内心中的苦恼,不管是多么大的折磨,人的困扰都可以相互倾诉。   这大概就是一个团队能够发挥的最极致的作用了吧。   吹雪享受这种时光带给自己的满足感,以至于完全的忘记了其他的事情。   身为英雄的责任。   身为领袖的作用。   身为精英的意思。   其实这些她本来就不应该拥有,因为她本来就应该一辈子都活得像个初中的小女生一样天真,那样的生活方式才是最完美的,但是如果做不到的话也绝不值得夸奖,自己只是没有必要的选择成熟罢了。   其实……那也是自己都不喜欢看到的事情。   这种美好虚拟的像是有人特意安排出来的,慈祥的爸爸妈妈,温暖的家庭,这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吧。   “我的女儿是最好的。”   “这个月又消灭了不少的怪人吧。”   常常会受到这样的夸奖,没有想到这一点,保留着他们对于英雄世界的无知,这对夫妇经常这么夸奖自己的女儿,他们当然知道自己还有另外的一个,同时也知道那一位正处于英雄世界的顶峰,可是她们从来都闭口不提。   吹雪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出于愧疚吗?出于不满吗?那是为了什么而愧疚?为了什么而不满呢?身为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在家里扮演着这样角色的她不会去问。   她只要知道自己始终是被爱着的就可以了。   只要知道是那个事实就可以。   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吹雪也会感觉到快乐。   虽然无法定义为,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总的来讲,应该可以称之为模糊的幸福吧,能够在朦胧的不安中感受到那种幸福感的,也是幸福的一种吧。   应该这么说才对,嚼着自己母亲给自己精心准备的晚餐,她莫名其妙的有一种饱腹感,吃的不是十分的多吧,却已经饱了。   她举止很有礼貌的放下了自己的餐具。   “我吃饱了。”   她这样说道。   “诶,……,说谎了吧,我看你明明没有吃多少。”   “不不不……,是真的吃饱了。”   吹雪很推辞的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她没有继续进食的欲望了,就像是已经装载了足够水球的泡泡,鼓起了它最大的程度,无法再继续撑起但不属于它的订制范围内的庞大。   她突然的感受到莫名的疲惫。   姐姐现在在哪里呢。   也和自己一样,已经吃完饭了,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了吗?   她在心中止不住的想起这样的问题。 第三章 畸形的姐妹(2)   大概是的吧,以姐姐的个性,应该是正在为现在的自己的处境而苦恼着,说不定就在这边房子的某一处在看着自己也说不定。   那种感情不能说是羡慕。   只能说对于自己无法坦率接受的自怨自艾。   “吹雪,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的母亲温柔的抚摸着吹雪的后肩问她,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对于子女怀抱着极端的爱的父母,大多数都是这样,只要有一点点异样的地方,就会被他们察觉出来的同时,冠以莫名的理由,而这种直觉往往是正确的。   “……没,没什么。”   吹雪拼命的把塞在自己的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也就在这个食物贯彻通了她的肠道的这段过程里她想明白了,她不打算把那些事情告诉他的父母,把关于龙卷的那件事情。   自己就不要多事了吧。   因为就连龙卷自己也还没有做好抉择,因为那本来就该是她的事情,自己无权过问,她想回归到这个家庭,不想回归这个家庭,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自己无权左右他人。   “真的吗?我看你吃的这么少,还以为有什么让你烦心的事情,我知道我和爸爸都帮不了你什么,但是你起码要说出来,和家人交流这些烦恼的事情的话心情就会好很多,起码你要有能倾诉的对象,对吧。”   “不,真的没有什么,只是今天工作太累了,我需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吹雪摆着手推辞道,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关于这一点,她并没有骗她的母亲,刚刚经过超能力负荷的她是真的感受到了一股从内心翻涌出来的疲倦感,逐渐的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当她在心里确定了这个事实以后,这种疲倦感更深了,所谓说出即行事。   看到吹雪真的很疲倦的样子,她的母亲终于是放弃了对她追问的打算,还是温柔体贴的说道。   “在楼上给你准备了房间,先去休息吧,吹雪,睡一觉就会好很多了。”   “嗯。”   吹雪很乖巧的答应着,虽然她有些为自己的过早离世感到自责,为自己没有办法腾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家人感到自责,但是此刻她必须要得到休息了。   她扶着木质楼梯上楼,她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父母的关怀的目光,不管是谁被这种目光注视着,都能感受到人生的意义所在,被人渴望着,只要是世界上还存在着当你消失了以后,会感到悲伤的人,那么你的存在就是有意义的。   也是……。   你付出努力,甚至拼尽全力去战斗的理由吧。   就是为了保护这些东西。   来到了指定的房间,吹雪扭动了门把手,打开了门,走到了房间里面,这房间她依稀记得,大概就是她小时候休息时候用的房间,即便是当上英雄,赚了很多钱,拥有了很多聪明以外的东西,他们家也并未曾搬迁过,一直都住在原来的地方。   而这个房间也是和她记忆里一样。   房间内部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不过吹雪勉强能够看清楚房间里面的模样,任何人在习惯了黑暗之后,都有一定的夜视能力。   她几乎一眼就分辨出了,房间中间那个人就是龙卷,她正坐在一张大不大小不小的专门为小孩子坐的沙发椅子上,抬着头仰望着透明玻璃外的昏暗得宛如屋内空间一样的夜空。   她一定知道吹雪走了进来,但是她没有任何的表示证明自己知道那点,她脸朝上面无表情的依靠着沙发背,吹雪慢慢的走到她的身后,看着她绿色的耀眼的头发披散在沙发上。   话说回来,姐姐的头发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颜色的?是被研究机构抓走以后吧,而且应该不是染的吹雪,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姐姐的头发褪过色,一直是保持着绿色,不像是人类的头发,反而是有着自己独立生命的海藻。   “姐姐……。”   吹雪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最终但这样淡淡的称呼着龙卷,他不知道此刻龙卷心中在想什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还是说看透了这种情感的低劣性而有所觉悟。   龙卷的手掌慢慢的向上伸出,举高,她盯着自己的手掌的上面,散发着由能量凝聚着而产生的光芒,在这个漆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耀眼。   龙卷静静地盯着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光亮。   起码现在是。   她把自己手中的光芒与遥远星空出疏朗的星光做了一下对比,果然还是自己的手更亮一些呢。   是的,果然是这样。   自己理应有着自己的觉悟,在最开始就做好了的,而不是像一个死刑犯一般的丧失了自己的理智。   龙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恢复了平常的那副高傲而又毒舌的s级英雄龙卷的形象。   “……超能力的副作用体现出来了吗?”   她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冲着吹雪说道,这是最令人火大的嘲讽别人的表现。   原本有些同情心的吹雪一下子被愤怒削减去了大半。   “我…………。”   吹雪张开嘴想要争辩些什么。   然而龙卷打断了她。   “虽然白天我有说过,但是吹雪我再说一次”   龙卷口气严肃的说。   “不要去企及和自己等级不匹配的实力,那个样子会害死你的。”   龙卷一脸冷漠的说,那副冷漠的样子完全是在面对弱小者时摆出的不屑的面孔,让人看起来显得尤为的可憎,尤其是眼里闪烁的,宛如金属鳞片,被光照射时反射出来的光芒,好像完全是异化了的拟人机器人。   就好像在宣示着姐妹关系,在强者的法则里这是如此尔尔这样的说着大道理的强大至上论者。   不过吹雪大概明白龙卷说出这句话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她可能经过自己的思索,还是觉得今天的后果是由自己造成的,而又不放心自己那强大怪异的实力的来源,所以才这样说,要警告自己,思想简单到真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想明白。   然而话语中的语气却让吹雪感到不满。   自己应该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自己应该也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英雄才对。   “我……我怎么样不需要姐姐来担心,反而是姐姐担心好自己的事情吧。”   吹雪带着些倔强的说。   “哼。”   龙卷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些什么。   只要自己警告的意思传达到了,就足够了,她今天来到这里,她现在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意图就这些,不……,应该还有其他的,可是龙卷也不知道是什么。   对于龙卷自己而言,有很巨大的,事关她人生的重要的事情,即将在她身上发生,她不知道那件事情的后果是怎样,不过以她作为超能力者的直觉来讲,她觉得自己有很大可能活不下来。   这不是谦虚,当灾难来临时,她也就开始就没打算活着,是的,她已经下定决心好了去迎接死亡,可是,可能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吧,在临死之前会想要干一些东西来祭奠自己的余下的人生,或是做一些会让自己高兴的事情来痛快的挥洒,让自己死而无憾。   大概就是怀抱着这种心思。   现在龙卷觉得这种心思蠢透了。   她仔细的观察过了这个家庭,即便是没有她的存在,也能好好的继续维系着彼此的关系,每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异样,仅仅因为她从家族关系里面的消失,这个样子就好,她不想影响到任何人,她已经谈不上,或者说没有仇恨之类的感觉了。   她唯一希望的是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的影响。   能够被称之为影响的东西。   总而不管是那种东西的现实意义也好,还是存在其他空间的希望也罢,她都不希望再拥有。   ……这一点大概没有人能看出来吧。   “我恨这个家……。”   她装模作样的,咬牙切齿的对着吹雪说出这句话,面目可憎。   这些从未从自己姐姐脸上见过如此愤怒的表情,因此丝毫没有质疑那种情绪的真实性,而是勾起了她自己都不愿意回忆起的往事。   果然…………。   “可是……姐姐……,姐姐今天来不是为了和爸爸妈妈他们和好的吗?”   “和好,我可没那么说过,是你太理想当然了,吹雪。”   心情高傲的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孔雀,声调高扬的几乎刺破了吹雪的耳膜,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的,像这样的肮脏的家庭,像这样的……弱小的人。”   “……我知道为什么……”   吹雪很激动的拍着胸脯说道,她清楚这一切的原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之前那个晚上,父母没有成功阻止龙卷被带走的原因,因此龙卷会感到怨恨,这无可厚非。   “姐姐,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知道是为什么的,对不起,真的是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遭受过什么样的折磨,但是请允许我向你说一声对不起,代替爸爸妈妈,她们真的一直有很愧疚的,对于你,虽然她们不说,但我能看得出来。”   “他们也尽力了,他们也很想把姐姐你从那些坏蛋的手里救出来,他们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不,不会的。”   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吹雪,龙卷又冷静了下来,她有太多不得不一吐为快的事情,又有太多不能说的秘密,以至于她经常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此刻她面部的表情缓和了下来,这才是真正的她的面孔。   “这个家庭没有我会更好的,对于她们来说。”   没有任何贬低人的意味,事实如此。   尽管龙卷的语气保持平静,可是说出如此令人心痛的事实,她的语调未免听起来显得有些悲伤。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吹雪拼命的摇着头。   “才没有人那么想,姐姐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可是重要的一份子啊!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我的姐姐。”   “虽然我很嫉妒姐姐拥有的才能,嫉妒姐姐拥有的一切,讨厌姐姐高傲的人的态度,但是我始终承认只有你才有资格做我的姐姐。”   “所以说……,原谅她们吧,重新回来吧,不要再生气了,一家人待在一起不好吗?”   吹雪的语气越来越快,她把这些年他的所思所想,全部都说了出来,说给她姐姐听,她想要让她知道,自己不想只拥有一个意义上的姐姐的名称,而是真正带着体温的家人。   她希望姐姐能够刨除芥蒂的充当那个角色。   即便这只是自己自私的想法,她也希望姐姐能够为她去那么做。   不得不说龙卷有些稍微被吹雪的样子吓到了,被她的妹妹的,看着她的真挚的样子给稍微的震到了,她们姐妹之间除了小时候,还没有像这样亲密的交流过吧,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的想法。   吹雪的眼角渍出了泪痕,妆容精致的脸上流露出的是令人怜惜的表情,不管是多么冷酷的人看到的这样的表情,都会忍不住的心软吧,就连龙卷也不是意外,她的心下意识的被触动了一下。   果然,每个人都不是那么简单的,龙卷轻轻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她把眼神移开。   “好不好?”   吹雪抓住了龙卷的衣角,而龙卷则一下子就把她甩开了,甚至就连吹雪自己都被震倒在地上,因为龙卷下意识的动用了超能力,她没有料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她带着抱歉的眼神,朝着吹雪的方向伸了伸手,想要同样用超能力把她扶起来,然后又很快的制止住了自己的举动。   吹雪倒在地上的一瞬间,闭上了,也没有看到龙卷关切的神色,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龙卷的脸上又是已经蒙上了一层的冰霜。   “……不要,你们都是我的仇人,没有一个人值得饶恕,就连你也是一样,吹雪。”   龙卷漂浮在了空中,她的全身都散发出来,超能力即将爆发时闪烁着光芒,屋内的东西都震动着,纸张胡乱的飞着,在房间里的空中飘散着,连带着整个房屋都发生了巨大的抖动。   “总有一天,我要用我的力量完成我的复仇,等着吧,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吹雪。”   龙卷捏着自己的拳头,如此宣告道。   超能力的力度再一次提升,此时屋内的摆放的物品天翻地覆的混乱着,桌子椅子都飘在空中,在于混乱的无规则的方式快速移动着,不过都很巧妙的避开了吹雪的身体。   “我要让你们体会到和我当年一样的痛苦,然后慢慢的消灭掉你们。”   屋子里的玻璃迅速的破开,玻璃茬子都很神奇的,保持着破碎的形状在空中飘散着,好像下落暂停的雪花。   龙卷从窗子的缺孔中飘到了外面,大概也只是因为身形娇小的缘故吧,能够从那个缺口中不拘束的出去。   外面的风也十分大,不知道是由于超能力还是自然而然就这样,龙卷带着你的眼光看着坐在房间地上带着复杂眼光看着她的吹雪。   她本没有想这样做的。   但从现在情况看来,非这样不行了。   她漂浮在宫中,她相信自己的身上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她逐渐的消失在了能从窗口中看到的视野里,他能够看到房间内的门被打开,那两个人冲了进去,在问倒在地上的吹雪发生了什么?   不过那与自己无关了。   这样就可以。   不,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吧。   有些事情不应该让吹雪知道呢。 第三章 畸形的姐妹(3)   龙卷静静地在空中飘浮着。   虽然大部分的人都会觉得用超能力在空中漂浮是一件很帅气的事情,可是对于龙卷而言,这却是最为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没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即便是飘浮在空中所看到的城市的夜景,以俯视的角度下看到的众生万物也不过就是这样的模样。   看久了就会感到厌烦。   大概人类是真的在某种品性上也是极其低劣的反应,才会在观察久了感到恶心。   龙卷感觉到自己作为人的部分越来越淡薄,自己好像距离成为一个人有着越来越远的距离了,成为一个合格的,被世俗所认可的人。   那是必须的吗?   龙卷飞的越来越高,因为她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好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值得她称之为归宿的地方,没有她能够寻找到温暖的地方。   如果说有的话,……,也总感觉那是虚假的,仅仅因为自己是因为人类这一原因,才必须有希望自己能够取得到细微感情的神明的旨意。   她飞到了足够高的高度,周围的空气变得十分的冷,不过在超能力保护之下,她没有十分明显的感觉,应该说她一直都感觉到冷,不管在多么炎热的天气,她都始终察觉到自己的身上围绕着一股极寒,大概永远都不会发生变化了,自己身上的这种温度。   属于个人的体质也说不定。   她冷漠的从高空中俯瞰着一切,在这个点上,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仅仅是一些介于黑色与灰色之间的小点,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般的看着。   自己真的还能被称之为是有感情的鲜活的人类吗?自己真的还和那个物种有所关联么?   龙卷不禁产生这样的疑问。   她发现自己内心的波动越来越小,无论是什么时候也好,无论发生了什么也好,她的行为举止,她但令人讨厌的性格以及高傲的话语更像是她最开始为自己定制下的行为模板,方便自己好去遵循。   可是她事实上确实是个“无性格”的人。   不会为什么事情感到生气,也不会为什么事情而感到高兴,这可能是因为越是强大的人就能贯穿人生的本质这一点吧。   龙卷抱着臂在高空中站着,她哪也不想去了,在这个距离上,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和城市之间拥有着距离感。   但那种距离感却不好把量。   她宛若脱世,但却事事都要以英雄的名义参与其中。   她一点都不热爱这个世界。   有过毁灭世界的意见或者点子,只不过是没有付诸于行动。   这样的她却一定要摆出一副热爱的样子,因为她是大家都知道的,实力强大的能够守护人民的英雄,她不理解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她遵守这样的准则。   所以说呢……。   不管多么努力,一定会有一些人牺牲的吧。   不管多么努力,这个世界上的怪人还是源源不绝,无法消灭完全。   不管多么努力,人类永远肮脏而又渺小,内心的欲望污秽到不知道用什么才能擦干净。   自己必须守护那样的它们。   而只有这样做的人会被称之为英雄。   ……很奇怪不是吗?   龙卷承认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坚定的信仰,她此刻也正在被这种事情困扰着。   她的周围的空间很奇怪的如同火花一样的慢慢的螺旋的展开了一个窟窿,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没有看到他有任何的动作,他就这么轻易的在天空中站着。   更加奇怪的是,龙卷并没有发觉他的存在,直到那个人可能觉得一直在那里太傻气了,用手拍了拍龙卷肩膀,龙卷才后知后觉的回过了头。   她在看清楚那个人的面孔后,立刻单膝跪下,头部也看向了自己的脚底,一副合格的走卒的模样。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龙卷恭恭敬敬的说。   “不,闲的没事干,就想看看你在哪个地方,没想到就这么轻易的找到了。”   黑影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在干什么呢?龙卷。”   “……”   “等等,你先起来吧,和一个跪在地上的人说话好不舒服,话说我应该有说过这点吧。”   “好的。”   龙卷说着从地上……不,从空中站了起来,她带着些畏惧,同时盲目崇拜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人,精密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不……,其实没有做什么,只是偶尔想来这里看看景色罢了。”   龙卷这样解释着自己的行为道。   “是啊,这里的景色不错。”   黑影跺了跺脚,令人惊奇的是,即便是在天空中,他的脚落下的地方仍然发出如地上的瓷砖一样响的砰砰声,就好像他的脚底下是真实的地面一样。   ……不错么。   “看久了,也就那个样子吧。”   龙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对,也确实,不过大部分东西都是这样的,龙卷,大部分的东西只有在想象中才能获得自己真正的美丽的体现,而出现在你的周围,以后就会变得平庸。”   “……?”   龙卷发出了疑惑的轻哼,她确实不明白眼前的人在说什么,感觉像个哲学家才会说的话。   似乎很明显的察觉到了龙卷的这种情绪,那个人在空中炫耀的摆了摆自己的手指,对着龙卷认真的说。   “我的意思是说啊,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美好的永远只有人类的幻想吧。”   还是听不明白。   不过龙卷也不打算深究了,眼前的人总是会说出一些让她根本就理解不了的语句,她只能要像个马屁精一样的对他的高尚的思想感到惊奇就可以了。   “您说的对。”   “…………,你又压根没有认真听,对吧。”   龙卷没有出声,因为她不想让眼前的人觉得自己没有认真听他说的话,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喂,我说关于梦想之类的话,你还是好好听一听吧,对于你现在的状态很有帮助。”   黑影一脸严肃的心理医生的表情,可是从始至终,龙卷对于他说的话,只能用完全的不理解来表示。   “您刚才说的是幻想来着?”   “……呃,基本上是一个东西。”   “是么?”   “是……是的。”   为了保持自己的颜面,毫不犹豫就把心理医生的身份抛弃了,变成了灰暗向的人生导师,不过龙卷丝毫没有察觉出异样,其实就这样也好吧。   对话突然的就终止了,空气中陷入了沉默的氛围,没有什么能从一开始就始终保持良好,直到最后,尤其是对话中双方想要交谈的心情。   现在那个心情很明显的被无耻的终止了。   “……你会来帮我的吗?龙卷。”   黑影突然喃喃的问。   听起来就像是请求,而且以前也做出过这样的请求。   “我……我我之前不是答应过了吗?”   龙卷清晰记得黑影上一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已经回答过了,而且也是肯定的回答,为什么要再问一遍呢。   “…………啊,抱歉,我忘了。”   “……。”   “因此,我可以再问你一次,你再回答一次,你要来帮助我吗?”   黑影轻声的问道。   龙卷几乎毫不犹豫就说出口的那个回答,现在突然如鲠在喉,她无法再什么都不顾的,什么都不管的就像那样充满着天真的答应帮助他任何请求了。   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   ……可以吗?   “嗯。”   龙卷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其实她还没有想好,不过肢体已经先帮她做了决定,她无权悔改了,她只能这样随意的答应那个人的请求。   不应该说帮助那个人本来就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自己当初这么承诺过的,自己会成为英雄,也是完全的受那个人的影响。   尽管…………。   算了,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自己作为英雄的执念不应该超过自己感恩的意图。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黑影很高兴的说,好像收获了意料之外的回答一样。   龙卷没有任何的回应,她依然是像个摘星者一样的看着下面的城市,此刻,万籁无声,大部分人都进入了睡眠状态中,这个城市就像是死了一样,作为为数不多的保持清醒的人,会拥有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与雨天类似。   表现出喜悦的黑影照相对龙卷喋喋不休的说些没有营养的垃圾话,看到她的样子,却沉默了下来,他想这个时候果然还是应该离开的吧。   他这边通过他自己的能力创造出来的通道此刻依然存在着,黑影打算从这个通道走到另一头,回到他原本的地方,然而龙卷察觉到了他的举动。   “您要回去了吗?”   龙卷开口问道。   “是啊,当然了,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也是喜欢一个人呆着的,龙卷。”   “是吗?……。那为什么要成为英雄呢?”   “……诶,问这么严肃的问题吗?”   黑影很明显的有些被吓到了,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竟然引出了这种不好好回答可能会导致爆炸性后果的巨大的疑惑。   “龙卷你不也是英雄吗?干嘛问我?”   “我是因为您才成为英雄的。”   “……诶,是这样吗?”   黑影很明显没有自觉的说道,对于自己带给他人的影响,显得毫无自觉,不过他很快的意识到现在在这里表现这种不自觉,无异于找死,他观察龙卷的反应,决定是否要逃跑。   不过龙卷好像并不在意那点。   龙卷依然在用眼睛看着脚底下的城市,用淡淡的语气说道。   “……我可能不适合成为一个英雄吧。”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英雄……,我不知道那个原因。”   “……嗯……,那还真是没办法呢。”   很敷衍的,他这么说道。   “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能让我重新鼓起信心当英雄之类的。”   “不想当就不要去当啊,这就是我的建议。”   “可是如果不成为英雄的话,就没办法保护想保护的人了。”   “真的有那种人吗?龙卷你。”   龙卷脑袋里浮现过了一张面孔。   “有的。”   她肯定的说。   “那么,我来教你一个好办法吧。”   “请告诉我。”   “让她也变得强大,让你在乎的人那比你还要强大,这个样子的话,她就不再需要你的守护了。”   “……是这样子的吗?”   “没错,只要人类强大到一定地步,所有烦恼都将不再是烦恼,人类感到困扰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人类本身不够强大而已。”   他轻轻地这么说,这同时也是他自身的感悟,他是个很随和的人,但是对于实力这块却有着很深刻的理解。   “那么,爆破前辈,能告诉我您成为英雄的理由是什么吗?你为什么会想要当一个英雄呢。”   “……”   爆破带着这些困惑无知的看着问出这种问题的龙卷,他本以为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毕竟他可是世界上最强最强的英雄,没有人会不知道的吧。   应该说他的理由足以成为英雄这个名称本身的含义。   那就是……。   “刚才已经说过了……”   “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变得强大,变得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在这之前,就由我来守护大家,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爆破坚定的说。 第四章 平凡的职业(1)   “大家好,我是刚刚来到这家公司的琦玉。”   琦玉恭恭敬敬的朝着前面鞠躬道,他们部门的领导人正在向着科室内的大家友好的介绍着他,大家也都抱着或真情或者虚假的笑容,微笑着,每个人都眯缝着眼,琦玉注意到。   每个人都眯缝着眼,微微地弯着自己的眼外,让自己看起来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那么琦玉自己呢,其余自己对于这种安排会感到高兴吗?   ……如果是以前,那么是会的,他会十分高兴自己能够找到正常的工作,为自己终于有能力养活自己感到开心,要知道他之前一直是为这种事情而困扰的,找不到工作,没有生活来源。   这应该一直都是他的问题。   可是现在这些东西都被某种莫名的情绪所遮蔽了,变得不重要起来。   他想成为一名英雄,发自内心的。   ……从他从螃蟹怪人的手里救出了那个小孩子,开始他就想成为英雄了,那些他小时候看过的热血漫画,就像是为此刻做储备一样,他无比的想要这样做,成为一个能够拯救别人的,接受别人景仰目光的英雄。   就算和以前一样没有生活来源也没有关系。   只要能够帮助到别人就好。   就算真的下场凄惨倒不会被别人知道。   只要自己承认自己是英雄就好。   琦玉此刻看着面前笑魇如花的众人,本来他是打算微笑着鞠躬回应的,他早就已经想好了自己参加工作后应该做出的细节,自己原本应该是一个合格的上班族没错,好吧……,现在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一个上班族么?   这件事情现在看起来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诱人了,可莫名其妙的就想抬起头来仰望一下天空,可是被天花板阻挡着,他只能看到灰色的墙壁。   在他的眼前蔓延着,就像无休无止的牢笼一般,他神情呆滞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主管悄悄的用手臂捅了捅他。   “以后也请大家多多指教,我会努力工作的。”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这句话,他总感觉有些怪异,并不是发自肺腑的。   周围响起了掌声,大家都在用这种形式来欢迎着他这个新人,听不出来任何的虚假,也感受不到真挚,这种声音更加能让人感受到是灰暗未来的毫无波动,以及要在这里消磨掉自己的绝大多数时光的无助。   如果是以前的琦玉,是不会这么觉得的。   人的热血一旦被激发出来,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消退的。   琦玉重新回想起那一天的情形。   ……英雄真是帅气啊。   琦玉就像是浸泡在温泉一样,每当回想起那段回忆,他就会浮现出暖洋洋的表情。 ———————————————————————————————————————————   事实上,琦玉只是记得自己被眼前的巨大的黑影所包裹,那个黑影巨大到让他基本上看不到怪人的模样,比怪人还要高大,还要雄壮的。   被包裹在阴影里的其有些不知所措,他刚刚准备扯开领带,狠狠的朝着怪人打一拳的,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要这么做,眼前的这个家伙看起来要比他可靠得多。   好像已经不需要他了吧。   ……琦玉的脸上有黑隐隐的黑线冒出。   搞什么啊,这个家伙,好歹会看点气氛吧,为什么一定要挑这个时候出来逞英雄,为什么不早一点或晚一点?这个样子不是显得自己很蠢吗?   他听到眼前传来巨大的爆鸣声,以及肢体碰撞的声音,还有怪人激烈的惨叫声。   绝望程度堪比少女被蹂躏的惨叫。   看来实力差距真的很大呢。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慢慢的带着些果决的走出了黑影覆盖的区域,就算主要的风头被人抢了,他还是能帮得上些忙的吧,他这么想着。   然而映入他眼睛的只有,破碎一地的散落着恶心液体的螃蟹怪人的残肢以及血液,还有莫名其妙的被那些东西盖了一身的双下巴的小孩。   他此刻正一脸呆呆的看着那个巨大的黑影。   脸上的表情有波澜无惊的呆滞,逐渐转换为眼睛里都冒着星星的狂热。   “好帅!”   他这么惊呼道。   “超级帅的。”   “你没事吧?”   他带着些关切的问道,小男孩。   直到此刻起琦玉才打量清楚,这个突然空降到他面前的身影的全貌,是一个浑身都充斥着肌肉块儿的巨大的钢铁一般的人,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像经由钢铁铸就过一般的,闪耀着古铜色的光芒,阳光在那上面都能留下反射,给人视网膜以白色的光。   琦玉给那种光芒晃的睁不开眼睛,好吧,可能不仅仅是那些,还有他刚才的英雄的举动,散发出来的个人魅力的光芒,这一切都让他感觉自己刚才举动很蠢。   不过可能由于人物过于高大的原因吧,整个面孔都埋藏在黑影里,尤其是低下头来的时候,完全不被光芒所触及。   “……喂,我说……”   琦玉想尝试着跟他搭一下话。   “拜托,这位大叔,有点先来后到好吗?明明是我先开口和这个哥哥说话的。”   ……大叔,……竟然被叫大叔了。   琦玉的面孔抽了抽。   竟然因为抢了他和眼前的人对话的时机,而把自己刚才的好意完全都给忽略了,真是可恶的小孩子,果然刚才就不应该冒出想保护他的想法,自己太天真了。   “切……。”   琦玉很不快的轻哼了一声。   不过那个小男孩很明显没有工夫去在乎琦玉的情绪反应,他你充满了好奇的问着眼前的巨人。   “哥哥,你超厉害的,就像是漫画里演的一样。”   “……啊,还可以。”   “才不是还可以呢,真的超级超级帅的。”   “哈哈,是吗?看你这么精神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事吧,那真是太好了。”   他伸出了巨大的手掌,摸了摸眼前小男孩的头部,而那个双下巴很臭屁的小屁孩竟然像一只宠物猫一样的温柔的享受着他的抚摸,完全不是刚才的那个长得一脸欠揍样的小鬼。   琦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内心被某种尖锐的矛给扎穿了,他捂着胸口,来抑制住那种扎心的痛苦。   原来做了好事,不被人感激,是这么令人感到痛苦的吗?   他的手缓缓的从小男孩的头上拿开,他的眼神看向了不远处的地方,他的眉头紧皱了起来,突然的开口说道。   “抱歉,既然你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   虽然体型十分笨重,但是行动速度却绝不慢,他迈开一步,几乎就与小男孩拉开了很大的距离。   “哥哥,你要去哪里?”   就像被亲密的人抛弃了一样,小男孩出手挽留道。   “当然是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啊。”   他一脸理所应当的帅气的说,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就连琦玉都被这种魅力产生的风暴所震惊到了,他止不住的用手遮挡着。   不行,太过于耀眼了啊。   英雄是这么耀眼的存在吗?就算是用手臂遮挡着,也能感受到那些露出来的,被他吸进眼里的光芒。   同时当他的手再次放下来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正对着他,居高临下的只能看到他的膝盖。   能和这么伟大的人接触,真的是天赐良机。   不不不……要保持平等……平等,平等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眼前的人一直没有说话,这让琦玉感到有些紧张,果然应该由自己先开口说些什么么?   琦玉嗫嚅着,嘴唇上下抿动着。   ……不,不行,太紧张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加油啊,琦玉,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你不是一个会被权势所吓倒的人,你一定能够很好的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吓到你,不是吗?   像是妈妈在给自己的孩子鼓气一样,想起这些教科书般的励志话语,琦玉莫名其妙的就来了勇气,他抬起自己的头,看着眼前的人,努力的看到他的脸庞,大声的说道。   “……对不起!”   他先是大声的道歉。   “我也想要成为英雄,能告诉我怎么做才能变得像您这样强大吗?”   他声嘶力竭的大吼着,生怕由于身高原因他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如果听不到的话就糟糕了,同时他也自惭形秽的,为自己这种弱小的人,有想要成为英雄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而感到羞愧,因此才先道了歉。   眼前的人的脸埋藏在阴影里,丝毫都看不清楚,黑黑的一块,让人无法揣度他的意图。   不过琦玉能够感受到,眼前的人也在看他,用他自己的眼睛盯着他看,琦玉能够感受到那种目光的注视,这是极其恐怖的,让琦玉的背部都止不住的往下冒冷汗,果然被强大的人看着是一种不好的体验呢。   “……你…”   他开口了,声音不像和刚才小男孩说话时那般阳光爽朗,而是变得有些沙哑,琦玉总感觉这才是他真正的声音。   就像是等待着审判的人,琦玉默默的捏紧拳头,静候着从眼前最有资格评判他的人说出的话。   “你不适合成为一个英雄。”   一柄重锤击打到了琦玉的脑袋上,让他晕乎乎的,差一点眼泪都不争气的掉下来。   “……什么?”   琦玉想假装没听见。   可是这一次,眼前的人回答很干脆,并且并没有因为问题的重复而有丝毫改变。   “你不适合成为一个英雄,你不具备成为英雄的天赋。”   ……成为英雄的梦想,被宣告了死刑,眼前的人没有任何的理由骗他,也就是说他说的都是事实,那么,自己刚刚才激发起来的热血,就显得毫无意义,因为那种热血是为了一个梦想的,而当那个梦想变成了妄想,自己的所有努力就只是愚蠢而已。   ……。   “……原来如此啊,我不具备成为英雄的天赋。”   琦玉喃喃的失落的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他的捏紧的拳头在此刻松开了,他的手心全是汗,湿透了。   结果是令人失望的,现实大部分都如此,不是吗?   琦玉不是一个具有成为英雄资质的人,或许好好找工作才是他唯一的出路吧。   话说回来,成为英雄什么的,从最开始就是不切实际的梦想吧,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   就像是小时候,总会梦想总有一天要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一直留在家里,把它当成自己的玩具,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实现,不是吗?没错啊,就和那种东西类似,像是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就算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   即便是这样安慰着自己,内心的失落感,也无可避免的涌现了上来。   没办法,人总是情绪化的动物,人会因为一件事情失败而感到失望,这是无法避免的,即便这段时间持续的不是很长,但是那种失望确实让人心情悲痛,就好像是失望之后的人,已经是失败后的产物,没有什么再值得谈论的东西一样。   ……像是废品。   只好乖乖的去上班。   最重要的是连工作都找不到。   啊,完了,我的人生已经结束了。   彻底的失败了啊,我的人生已经。   现在即便是一个外人都能看见其余的周围散发着浓郁的死亡气息,几乎不需要什么心理探测就知道这个人的内心中弥漫着的都是我想死这种想法。   一般来讲,在街道上遇见这种人,大家都看会躲开走的吧,就像防止垃圾车的垃圾倒在自己身上一样,没有任何人会对这种人有着人类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在危及到自己生命的时候,大家都只会想到的是明哲保身。   可是琦玉感觉到,有一只温暖宽厚的手落到了自己的肩头上,被那种温暖所包围的区域,琦玉也带着一丝希望的抬起了头。   他看到的又是那种充满了温暖的直视,以及耀眼到让人难以注射的光芒。   这种时候总能让人感觉到温暖,因为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人想要真心帮助你的,这大概就是英雄存在的另一个层面上的意义吧。   琦玉体会到了肩头上的负重,他被那种力量所压迫着,人生的重担也就像如此吧,想要感觉到人生的意义,就必须要承受些什么。   如果人什么都不承受的话,就不可能脚踏实地的活在世界上。   “不用担心的,琦玉,做一个普通人。”   他的语句,简单而又明了,却又包含着希望的力量,真的就让人感受到,他的话语中仿佛就蕴含着超能力一般。   “找不到工作也没有关系,我已经给你联络好了,你只要打这个电话,他那就会为你提供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   他递过来一张卡片,琦玉满怀感激的双手伸出接住,他说的话仿佛就像是天籁之音,原来早就为我准备好了退路啊,这位英雄大人。   原来我是能够好好的,成为一个普通的人的,对啊,现在说要去死就太早了,我还很年轻呢,我还能做很多的事情。   即使无法成为英雄也无所谓。   怀抱着自己最初的梦想就好,成为一名普通的上班族吧。   因为就算是那个样子,也一定能体会到人生的意义的,而且从根本上来讲,职业之间并无高低贵贱之分,这是很多人都承认的事实,不是吗?   因此就算是英雄和上班族之间也没有差距。   我一定会好好的干下去的。   我一定会成为一名合格的上班族,配得上您给我的这份工作,让您为我感到骄傲。   我……   ——————————————————————————————————————————   我对上班族失望了。   琦玉此刻坐在椅子上,仰望着天花板。   现在的琦玉如是想到。 第四章 平凡的职业(2)   到底有什么有意义的地方啊,当一个平凡的上班族有什么好的啊,每天除了工作还有什么跟其他可以做的事情吗?跟同事们出去喝酒撒酒疯,也算是有意义的事情吗?这个样子真的能实现人生的价值吗?不……说到底,所谓的上班族这种东西。   ……在社会上就只是单纯的不闪光的黑毛毛虫而已。   什么职业平等,根本就不平等好吧,一丝一毫都见不到平等的样子好吧。   琦玉此刻用自己死鱼一样的双眼盯着天花板,虽然面孔是平静的,但是他的心里止不住想起这样激烈的想法。   每天……。   听着提前定好的闹钟从床上起来。   在拥挤的地铁里晃来晃去的,然后随便在公司底下的便利店买一个面包,当做自己的早餐,嚼着那种对于自己来说几乎没有味道的面制食品,带着激情走进了公司。   工作,上厕所,发呆。   工作,上厕所,发呆。   工作,上厕所,发呆。   我是不是陷入了什么不好的死循环里,然而就目前情况看,好像的确是这样。   ……人的对于一切的激情都会在这种东西中被消磨殆尽吧。   每一天都会在搬运文件夹的时候无意识的看到窗外,看到自由的鸟儿在天空飞翔,看看蝴蝶的低空中,舒展着自己的翅膀,摇摇晃晃的飞舞着。   这个时候,脑袋里就会浮现自由这个词汇。   搞什么啊?怎么跟监狱一样,怎么跟犯人一样?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东西啊,想不干随时都可以的吧。   没有必要勉强自己的吧。   ……好的,辞职现在就去。   ……开玩笑的啦,怎么可能,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工作。   于是最终走向了洗手间。   在狠狠的朝自己脸上泼了两泼清水,感受到自己脸上有清凉的液体滑下,自己内心的异样的想法才被驱逐出去,明明脸上没有任何脏东西,却还是坚持要这样做。   明明也没有想睡觉。   琦玉抬起头来,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脸庞,他希望能从自己脸上看到疲倦困乏,以及对生活不抱任何期望这样的与世隔绝的昏暗的表情,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会对自己造成心理疾病的理由而退却。   然而事实是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只能看见麻木而已。   肌肉没有任何的收缩反映,琦玉想要努力的让自己做出来一个微笑的表情,于是他成功了,他真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出来,可是那种笑容,怎么说呢,很奇怪,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种方面,但是琦玉想那绝对不是正常的笑容吧。   起码现在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了。   不再是做着无聊美梦的少年了。   这一切都要感谢那位令人尊敬的英雄。   ——话是这么说的啦。   琦玉自己内心当然有感激的心情涌现出来,可是那种东西很难说的吧,起码要根据结果的好坏来定夺,来表明自己的心情,对的吧。   …………还是回去工作吧,总感觉继续这样下去,自己都会讨厌自己。   为什么一定要做那么热血的职业呢?为什么一定要拯救人类呢?为什么非要去击败怪人呢?别人怎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当个平凡人不是挺好的吗?   琦玉在内心对着自己一连串的发问,也让自己冷静一下。   他重新的坐到了电脑的面前,甩了甩脑袋,开始盯着电脑屏幕,认真的工作。   人是只要开始认真工作,就会忽略掉时间的生物,所以说进入那种状态十分难得,大概只有这种刚工作不久的新人吧,当琦玉重新有知觉的时候,周围的天空已经陷入了暮色。   他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坐着而感到酸痛的腰部,那种感觉让他十分的不适,可是不适感又无法在短时间内被消除,他只好用唉声叹气来化解自己的痛苦。   “诶……啊啊……诶……。”   他发出这样意义不明的叫声,把身子对着外面,他原本以为在这个时间点,和他一个办公室的人都已经走光了,可是身后传来的声音告诉他,不是那样的。   “怎么了,新人?”   “……啊,没什么。”   虽然自己的野蛮的嚎叫被别人听见了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琦玉勉强还能正常的回答。   “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出去喝酒,来吧。”   琦玉刚想开口拒绝,可立刻转念到了人际交往的方面,自己一直这么离群索居,有些不太好吧,起码要与别人建立基本的联系才对。   “……好啊,正好今天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如果你们不嫌我麻烦的话。”   “当然不会啦,带新人出去了解附近的酒屋可是大家的爱好。”   那个家伙很热情的上来搂住了琦玉的肩膀,就好像本来就是很亲密的伙伴一样,事实上,琦玉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叫什么?长相也只是依稀记得,知道是和自己一个办公室的而已。   他有些疏远,想把那个人的手臂从自己的身上弄下来,可是无奈搂的太紧的原因,琦玉无法做到,也就只能任由它去了。   本来和同事一起出去喝酒,是被琦玉列在列表里的,最不想做的事项之一,大家一起撒酒疯是多么不符合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严谨的上班族的事情啊。   ……今天只是被迫,就这一次而已。   在前往居酒屋的道路上,琦玉这么想的。   距离琦玉怀抱着这种想法,过去没多久。   然后很快的,喝高了的琦玉就进入了自嗨的状态,他抱着一个很大的酒瓶,自顾自的唱起了小曲儿,他的脸醉红了,脸上飘起了红晕,他一边用手拍着酒瓶,另一只手在空中摇摇晃晃的做着动作。   他很少喝酒,不代表他没喝过,可是可能出于偶然的原因吧,他今天的酒量有些差,稍微喝了一些,就显得醉了,更是毫不顾忌的在众人面前显示了他的醉态。   外面的月亮高悬的时间已经不早了,或许已经过了凌晨,然而,对于这种通宵营业的酒屋来说属于失意者的通宵狂欢的夜晚才刚刚开始,大家应该联合在一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对。   平常上班就已经那么辛苦了,现在为什么还要有所节制呢?   “喂,新人,我看你喝了不少了,差不多快要醉了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说出这话的前辈也是一脸摇摇欲坠的,好像随时会睡倒在这里的醉态。   “完全没有啊。”   琦玉保持着自己情绪高涨的态度,丝毫没有新人该有的谦逊,狂妄的说道。   “新人不要太狂妄了。”   说完,他抢夺过了琦玉的酒瓶给两个人的杯子里重新倒满了酒。   “来,我和你喝一杯,一起喝一杯吧,如果你能和我一起喝下这杯酒的话,我就承认你还真有点本事。”   “干杯。”   “干杯!”   两个人把杯子碰撞到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两个人的脸上都在纵情欢笑着,没人去管那是真心的,或者是虚假的笑容,大家只要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情绪通过这种东西相通就可以了。   还在这样这两个人也未必认识,他们之间也未必相同,对着人生有着或许满足,或许不满的见解。   酒会大概在凌晨1点左右结束,当结束的时候只剩下了不多不少的几个人,而这几个人大多是没有家庭的单身汉,早就有有着家室的人从这个地方逃离了。   剩下的这几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屋,这叫老板娘好心要叫车帮助他们回家的好意,他们执意认为即便是在醉酒的状态下,自己也能找到自己的家。   他这么想着,这其中还包含着琦玉。   他此刻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蔓延着酒精,喷吐出来的气息就像是清酒气化产生的蒸汽一样,充斥着浓郁的酒味儿。   他们几个醉汉在完全不知道是哪儿的十字路口就分开了,琦玉真的很怀疑,那些人都能找到自己的,肯定找不到吧,都是一些喝醉了的蠢蛋,不过自己可清楚自己的家在哪。   话说自己这个状态,明天还能继续起来上班吗?应该能的吧,应该会的吧,毕竟是有工资的工作,为了钱自己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要回家的执念也消失了,本来就没有沿着家的方向走,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他这样沿着夜晚的街道一个人散步。   就像是刚吃完饭出来消消食儿一样。   话说最近周围好多怪人呢。   真的没关系吗?   不,也没有坏人会大晚上的出来吧。   他下意识的走到了河边,这是一条贯穿城市的河流,他沿着河岸走着,因为从河上吹来的风能让他稍微的感到清醒一些,其实他也不是只想着让自己脑子清醒这件事,应该说那件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只是感觉被风吹着会比较舒服。   已经放弃成为英雄了吗?   他想到现在自己说出的这副惨样,不禁对自己产生了嘲笑。   这个样子的自己也没有再成为英雄的能力了吧。   已经连自己都拯救不了了,还有什么能力再去拯救其他人呢,已经陷入生活与金钱的泥潭中无法自拔了,大概一辈子都会是这样了吧。   真的……已经放弃了吗?   那是琦玉绝对不愿意放弃的执念,是琦玉最不愿意看到发生的事情,人总要为了一些事情而活着,即便对整个世界都抱有无趣的观点,也必须要支撑着自己能够继续在世界上生活下去,而那个支点就是——琦玉成为英雄的梦想。   话说那不是不久之前面对怪人的时候刚刚确立起来的吗?自己最初的梦想不就是像这样成为一个平凡的上班族,一个人能找到工作养活自己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吧。   关于这一点,琦玉也无法理解,他只能继续让自己脑袋保持着混沌,继续的醉着。   他没醒,不,应该说这才是醒来的状态,他也希望自己不再沉溺于当英雄的梦想之中,从那里面挣脱出来,好好的面对自己的上班生活。   ……但是。   总有一些事情让他无法割舍的。   同时,与这矛盾的,也注定有一些事情,他无法去做。   话说总有那么多事情不尽人意。   梦想的开始是为所有人都准备的,但是能够坚持走到终点的却没有几个吧。   这原本就是梦想的初始定义。   琦玉找到了一个栏杆,倚靠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哪儿都不想去了,就在这里吹吹风也挺好,我刚才在想走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在想事情而已,现在想的事情得不到答案,他感到烦闷,于是静静凝望什么都没有的河流。   如果有的话,也只是河水在随意的翻滚着,流动着发出哗哗的声音。   他烦闷的把之前提在手里的啤酒瓶子,狠狠的扔进了眼前,能够包容一切的地方,激起了很小的水花,瞬间就消失不见,啤酒瓶子由于材质的原因,并没有沉下去,而是漂浮在河岸上,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不礼貌,不文雅,不符合城市规范的行为。   不过好在现在没有任何人看到。   说到底目前阻止他成为英雄的梦想的最大的定论还是那个强大的人所说出的否定的话。   ……如果有成为英雄的潜质的话,他想无论放弃什么,他都会去做的。   然而很可惜,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   这不像是那种错过的东西,必将永远错过,失去的东西,最终无法挽回之类的深刻的道理,他不具备那种先天优越性,他没有与即来的天分失之交臂的能力,因为从一开始他所期望的东西就不存在于他的身上。   因此不管怎么找寻,都只是徒劳。   思考像这样的问题,为这样的问题所烦闷着,是没有答案的,最终也只会陷入无休止的思考的循环而已。   越是思考到这一点,琦玉就越是用力的握紧了自己所处的栏杆的位置,上面深深的留下了他的指纹,交错复杂的,琦玉越是用力,就越发的感受到自己无法克服那种坚定。   “世界上的一切都终将被吞没。”   琦玉突然听到类似这样,他小时候说的中二的话语,在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不在意的笑了笑,他小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好像确实说过。   大部分的小孩子在年幼的时代,并不执着于正义,以及自己所做的事情的正确性,他她们只是单纯确信了自己在做的事情的正确性,缺乏变通的能力。   可是那种幻听着实的让他产生了不快,他不禁回想起了这样的问题,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方来的?这个地方在哪?   产生了这样正常的没有喝酒的人会产生的疑问,他的酒好像醒了吧,在被凉风吹拂着,以及思考了关于人生的深刻的问题以后。   “……,真是蠢死了我自己。”   没想到自己今天晚上进行的荒唐的行径,琦玉忍不住的这样责怪自己,不是说要当一个好好好认真工作的上班族么,这样放纵自己的欲望可不太好不是吗?   还是早点回去洗个澡睡觉吧。   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按时起来。   此时琦玉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背后升起的,令人有些恐惧的狰狞的巨大的头部,眼睛里冒着黄光的正在看着他。   ——————————————————————————————————————————   这是3年前的事情。 第四章 平凡的职业(3)   而这个时间来到现在,琦玉在这段时间里可能渐渐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你注定要获得什么的时候,你就注定要失去什么,或许以前也知道的吧,可是这种体现在自己身上的既视感,从来未曾如此清晰过。   琦玉摸了摸自己洁白如镜的光头,忍不住的叹息道。   果然人就是会回首过去和未来,并对自己的处境不断发出抱怨的生物啊,尤其是在过去成为上班族半年以来,一直在抱怨自己无法成为英雄这件事,可真正的成为英雄了以后,又开始羡慕上班族那种安稳的时光。   还真是可恶的生物,就连琦玉自己都忍不住这样觉得,连带着讨厌了自己起来。   那么对自己做出的选择后悔吗?应该这样想吗?做一个反复无常的人吗?   不不不,只是有所抱怨罢了。   随着闹铃的整栋楼层的响动,琦玉从梦中惊醒,他特地买了一个,想起来就像是能破坏人耳膜的超声波一样的闹钟,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早晨醒来的时候,耳朵里灌满了声音,而不是被为什么明明已经不用当上班族,但起床时间却比那个时候还要早这样的抱怨,充斥在自己的脑袋里。   他有些朦胧的坐在床上,眼睛还在闭着,但是身体却已经醒了,他闭着眼睛站了起来,走到卫生间,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洗脸刷牙,就是收拾自己的面部卫生,最重要的是把脑袋擦干净,最近经常会有鸟在自己的头顶上拉屎,琦玉怀疑这是自己没有重视头部的卫生的原因。   啊,明明听说过光头的那么多好处,但是当自己留了光头以后,除了坏处,并没有感觉到别的,这大概就是那些东西只在书里出现过的原因吧。   ……好麻烦。   感觉头部凉湿湿的,自己的大脑不会进水吧。   琦玉走到了阳台上,他把昨天晚上已经洗好的衣服从阳台上收回来,摸了摸,已经干了,他细心的把衣服重新穿到身上,真是没品的英雄的服装的设计,他在心里一直这么想,可是迫于某种特殊的执念吧,他从来没有更换过自己的服装。   ……没准儿可以把这个当做走在大街上,大家都不认识自己的理由。   都是这件衣服的错吧。   琦玉用手摊平衣服上的褶皱,慢慢的捋平,对着镜子整理,让它尽量的做出整齐光滑的样子,毕竟是英雄,作为公众形象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琦玉对着镜子里傻傻的笑着,每一次穿上这件衣服,他就有种莫名的幸福感,这大概也是他成为英雄之后最大的收获吧,反而不是去帮助别他人,而仅仅是让自己感到满足。   他走出门,用眼神的余光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他放心的带四门走了出去,今天的阳光还算是比较明媚的,不过他出去却并不是为了什么英雄的工作。   所谓的对于他来讲的,英雄的工作是指……在大街上,或者在电视上毫无目的的看的时候发现怪人,他会努力的去帮助。   然而今天对于他来讲是休息日,他没有做那些的必要。   因为今天是超市促销的日子,对于他这个没有稳定的生活来源的人来讲,可是尤为不能错过的一天,他要尽可能的把超市里那些用来打折促销的,不是很新鲜的食材买回家放在冰箱里,一共自己口粮的消耗,虽然自己已经变得十分的强大,可是还是不得不吃饭。   话说回来,自己到底是依靠什么活到今天的呢?   琦玉突然的产生这样的疑惑。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却怎样,都无法获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没有什么生活来源的,自己是依靠着什么活到今天的,仅仅靠信念吗?那可太为强大了,自己真是个强大的人呢。   能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发现这点的自己或许才能被称之为真正的强大吧。   琦玉不再去想那种问题,他把心安下来,接下来可是要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商品争夺战的,虽然自己身为英雄,有体力优势,但是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这种优势很难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不过……,事实上,这种竞争也没有那么激烈就是了。   他走出了门,看到门口在清扫卫生的老妇人,这是琦玉所居住的地方的微一的邻居了,出于莫名的原因,他这一带都变成了无人区,没有人居住,只有这个耳朵不大好使,眼睛也几乎看不大见的不清楚外界时事的老妇人还住在这个楼里,能够有人陪自己一起住,琦玉自然是感到很高兴的。   毕竟……毕竟外面那些热闹的地方的房子的房租都太贵了,只有这里稍微显得安静一些,可是没有人烟的话,琦玉总会有种莫名的孤独的感觉。   就好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因此琦玉十分庆幸有人能够住在这里,陪着他,这算是好事情吧。   “早上好。”   琦玉看着她打着招呼,老夫人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依然在扫着地,琦玉并不介意,从她身旁走了过去,不过他走动的身影被这位老妇人捕捉到了。   她抬起头来,充满褶皱的脸朝着琦玉微笑了一下。   琦玉也微微点头,以示敬意。   ……这是身处无人区之间的两个人的相互交往的法则,琦玉不知道她是如何生存的,他能做到的仅仅是确保这个房子周围的一大片距离里没有怪人出现而已。   是的,他能做到的就像这个样子而已。   他慢慢的走下楼都是走下楼以后在街道上奔跑起来,却又是另外的一种速度。   他依靠自己超凡的运动能力,在促销时间开始之前赶到了超市,看着超市里涌动着的人流,他忍不住在内心默默的感慨道,还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啊。   ……琦玉迈入了战场。   并不以英雄命名的,只属于他自己的战场。   他用最快速度买完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离开了超市,毕竟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那个样子,在那种地方里,他的穿衣服的样子总是备受瞩目。   也正是因为如此吧。   ……他走到了其他的地方,闲逛似的,然后他很快的回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性,把超市促销的东西用最快的速度运回了家,看着重新充盈起来的冰箱,他的心里已出了一种比当英雄更加兴奋的满足感。   是的,他,琦玉按照自己曾经的希望,一样的成为了一名英雄,或许确实是没有才能,没有天赋,可他还是那么去做了。   也或许最终不是一个合格的英雄吧。   ……自己也无法评判,那种东西,谁都无法评判的吧,他只知道的是自己想做的东西,就是这样而已,中午一个人在家里做了一顿火锅,以满足自己的饱腹之欲。   伴随着那种升腾着的气流,琦玉的眼睛模糊了,但是未能却格外的开阔了起来,不过一个人吃火锅还是显得稍微有些寂寞吧,琦玉这么想着,好像英雄这个职业带给他唯一的坏处就是让它变得稍微有些与世隔绝了。   ……最近他经常一个人呆着。   上一次和人说话……好像是几天以前了吧。   不过那不重要,琦玉不是一个需要别人陪伴才能好好活下去的人,不如说拿嘈杂和清净来比较的话,他更愿意选择清静一些。   “……,下午开始工作吧。”   他一边吃着火锅,呵呵,那好吧,一会儿又摔到了酱料里,塞进自己的口中,这样喃喃自语道。   也不是因为什么工作热情突然被激发起来了,他只是想不出有什么事情可以供他去做而已,老实说,他平常没有什么娱乐自己的手段,如果有的话就是像看看电视里的节目这样子。   很普通的,不会上瘾……的方式。   也因此,如果有时间去工作的话,琦玉宁愿选择去工作,让自己体会到自己身为英雄的存在价值。   ……出于如此的理由,下午的琦玉在城市的大街里闲逛着,狩猎着有可能被称之为怪人的人,这其实也是他必要的发现怪人的手段之一。   他对怪人可一向是没有实力选择的标准,只要是做坏事的,在他眼里都应该当做怪人来惩处,所以说他的大部分时间都交给了那些小偷小摸的正常人,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这个世界上不需要那么多怪人来为非作恶,然后让琦玉出现解决她们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样子就挺好的啦。   可是琦玉经常的感到不对劲。   他不知道那种别扭感来源于何处,不是对于英雄这个职业的失望,也不是不想继续干下去的懒惰,而是其他的东西,他说不清楚是什么,只知道是一种存在,他心里让他介怀的感觉。   他走过一个水果店,莫名的被人叫住了,刚开始是被让人也不像正式的称呼称呼着,所以情愿假装没听见,不过最后那个家伙早上起来拍了拍琦玉的肩膀,以示意是在叫他。   出乎意料的是个大美人,黑色齐肩到刚刚达到下巴的短发,明媚动人的绿色的眼眸,以及无论如何隐藏都藏不住的高贵的气质,备上带着毛绒花边的大衣,无论从什么角度评价都是大美女啊。   岂不是一个对女性毫无兴趣的人,因此被这样的完美的女性用光头称呼,他感到十分的沮丧。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其实乏陈可味。   在吹雪留下了警告性的话之后,琦玉很明显没有明白他说出的话的意思,他转过身,想挽留住吹雪来询问一下,可是害怕被当作搭话的变态,所以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在原地注视着吹雪离去。   同时自己朝着反方向走了,这个样子的话,应该就不会再次遇见了吧,和那个家伙说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琦玉总感觉到一种隐藏在心底里的害怕。   ……他一边思索着,刚才对话,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今天的巡逻工作应该就到此为止了,被人称作光头真是心情不好呢。   ……不过事实也没错。   啊…………,没想到光头是这么令人介怀的东西。   突然的琦玉的灵敏的耳朵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这让他向前行走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默默的聆听着,他听到楼房倒塌的声音,人们惨叫逃跑的声音,以及石块崩落到地上,发出的巨大的响声,他眼神凌厉的朝着后方望去。   距离刚才的时间开始,他已经走出了不远的距离了,看来是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呢。   它立刻改变方向,朝着刚才吹雪走过的方向走了过去,……,希望不会引发严重的后果吧,他一路跑过去,看到了许多人的尸体,死状凄惨,以及倒塌的房屋着,还有在废墟之上哭泣的或大或小的人们,这对英雄来说是最不可忍受的屈辱。   ……可恶的怪人。   就让我琦玉来终止你的恶行。   就让我琦玉来做你的对手吧。   ……没错,一切的一切都交给我吧。   他走到了案发之地,几乎是刚刚映入他的眼帘,好像是特意准备好了一般,吹雪的身体绵软无力的倒在地上,琦玉目睹了整个的全过程,同时也看到了散落一地的怪人的身体的碎片。   已经解决了吗?   不敢相信,在第一时间涌入他的身体的情绪是失望,没有让怪人得到自己亲手制裁的失望,而是把这个机会交给其他人了,这种感觉很快的蔓延,充斥到了他的全身,让他原本挺拔的身躯都下意识的变得矮小了起来。   ……,喂,好歹给我一点机会吧。   话说我也是英雄来着。   不过很快的,琦玉注意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个怪人还没有死,正当他打算失望的抬脚回家,结束这一天的工作的时候,他发现了地上的零件正在慢慢的聚合,然后很快的,变成了最开始的样子,琦玉当然不知道这个怪人在开始长什么样,他只是这样觉得,像漫画里一样的,应该是恢复成最开始的样子,然后一脸嚣张的说,你的攻击对我毫无作用这样的话,来凸显自己的强大吧。   如果真的是那个样子的话,对于琦玉说可就太棒了,他感觉到他的体内原本已经被现实的冷水泼灭的激情重新的燃烧了起来,他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   他希望那个怪人能够直接的,因为他的不容忽视的气场,注意到他,然后主动挑战他,可是事实好像并不遵循他的意图,怪人恢复原样后,第一时间干的就是朝着已经昏迷的吹雪的身体扑了过去。   没有办法的琦玉只好出声大喝道。   “喂,在那边的那个家伙,看看这里啊。”   ……,没有得到回应。   那个怪人依旧拼命的朝着吹雪的身体狂扑过去,眼睛里完全被嗜血的红印所覆盖,就像是真正的失去了理智一样。   被晾在原地的琦玉显得有些尴尬,他不想让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于是拼命的提起了速度,以极快的肉眼无法捕捉到的身形的移动,走到了怪人面前,用双手狠狠的挡住了它的扑击,就像是阻止汽车开动的大力士一样。   受到了那种反震,四肢着地的无用兽人被强大的反震力掀飞了出去。   不过很快的,以其惊人的弹跳力重新的恢复了运动,在原地磨蹭着原地打转,以警惕的眼神,观察的琦玉,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给了他一种巨大的危险感。   琦玉冷静的用着自己觉得很帅的眼神,回看着他,没错,没错,自己期待的情形就是像这样,帅气的英雄通过自己的努力以及坚韧不拔的意志击败强大的怪人,始终保持着自信的微笑,让大家感到安心。   这也是可以被命名为英雄的成就感的东西。   大概就是像这样的吧。   没错,就是如此啊。   怪人似乎没有了继续忍耐下去的耐心,他高高的跃起,在空中似乎有十五六米的高度,然后依靠着自己身体周围散开的犹如塑料膜一般的东西,暂时的悬浮在空中,他要找一个好的角度进行高空的袭击。   “正合我意。”   琦玉在原地大喊道。   他也迎合着怪人从原地跃起,跳向了高高的空中。 第五章 所谓的英雄(1)   他带着令人感到震撼的力量,狠狠的跃到了空中,他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此刻,内心战斗的欲望在无休止的翻滚着,没什么奇怪的,他不仅渴望自己,用拳头狠狠的揍眼前的怪人,也渴望被那个怪人揍,听起来有些诡异。   可是真正投入到了英雄与坏人之间的斗争,存在于那种关系之后,就会止不住的想要来些肢体上的交流。   琦玉快速的出现在了那个正处在空中的怪人的眼前,此刻怪人正沉浸在自己观察的目标突然消失的困惑当中,他被突然出现的琦玉吓了一跳,然后随即用自己锐利的带着重针的爪子,狠狠的抓了过去,琦玉没想到他的身上还有这样锐利的堪比刀剑的武器,原本以为只是拳脚,可是他的身体上突然冒出了尖锐的钢铁。   事实上,他走到这个位置的理由,原本就是想要为眼前的坏人创造一些攻击自己的机会。   ……嗯,差不多了。   他的英雄的服装被尖利的爪子狠狠的撕碎了,不过那种程度的攻击还不足以撕碎他的肉体,而是像与其他硬度极高的金属碰撞一下,摩擦出了火花,同时很不给面子的,怪人的尖锐的爪子很明显承受不住琦玉的肌肉强度。   “喀”的一声,从中间部分断掉了。   琦玉猛的一跃,跃到了怪人的头顶,对着怪人头部的地方,狠狠的出拳,就像是积蓄了巨大压力的上班族,对待打击房里的人偶一样。   这两种职业所包含的情感,在这方面有着异常的相似,自己可是包含着个人情感的去击退了坏人,不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吧,不,不会,击败怪人的成就感,本来就属于英雄得到的应该的奖赏之一。   在拳头与怪人的头部接触的瞬间不符合这种碰撞,外观的动量产生了,怪人被狠狠的击打,高度急速的下降,很快的走到了琦玉手臂勾不到的地方,这让琦玉原本想要形成的连大,失去了它的功效,看了这个肌肉硬度的怪人,只配让他挥出一拳呢。   怪人的身体,即便到接触地面,也还未曾止住那一拳对他的影响,狠狠的坠入了地面里,那些平常都很坚硬的人们所践踏的石块,纷纷的从怪人下落的地方蹦出,翻滚在路面之上。   怪人在地面出不停的下落,没用多长时间就形成了一个可观的巨大的窟窿,琦玉有些无奈的飞到了那个窟窿旁边,蹲着,用手遮住眼眉,向下张望道。   “这个样子应该是死了吧。”   琦玉的内心充满了不可明说的诡异感,对的,明明成为了英雄,这种诡异感依然伴随在他的周边,尤其是最近,这种奇怪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是真的,他的这个英雄当得有些问题。   他想他明白原因是出于什么?   他看着自己攥紧拳头的手,从路面上站了起来,结束战斗了,他打算回家。   ……不应该是那种自大的理由啊,应该是怪人,太弱了吧,同时躺在那边的那个看上去很有老大风范的女孩子也是。   ……只是她们太弱小了而已。   世界上应该有着大把的,可以与我一较高下的实力强劲的怪人,而英雄与坏人之间的战斗才不像是刚才的小孩子的过家家,实力的单方面碾压。   应该更富有激情,这样的。   那才是属于英雄的战斗。   “……哎,回去吧。”   他轻轻的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叹了口气,事实上,这附近也没有其他人了,有的只是出于礼节,倒下的女英雄,以及遭受怪人迫害的无名的尸体,只有这些而已。   琦玉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因此看到死亡的人也会感到心疼,会对外人产生恐惧感,但是他总觉得那种情感并不是他成为英雄的全部,他应该为了他自己而成为英雄的,英雄对于他来说更应该是满足他自己的一个自私的职业。   而与现在情况不符。   ……他莫名的起了感慨,用平淡无波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了街道上,八就算是死掉的尸体和洒在街道上淋漓的鲜血,都照得具有悲壮的气息。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让自己内心涌动着的情感消失。   因为一己私欲而成为怪人的人,因为自己偏又固执的,不被他人改变的想法,会成为怪人的人,同时因为自己变成黑暗的化身而肆意伤害他人的人。   这些全部的全部都是怪人的行径。   简而言之,用一个名词概括就是自私。   在任何时候都只考虑自己的感受,自己是怎么想的,就会一直坚持思考并且认为这个世界只要保持这个样子就可以了,不需要发生任何的改变,而当事情违背了自己的意思,就会出离的愤怒。   也就是说,所谓的怪人是拥有强大力量的自私者。   那么就连自己也符合这个标准。   因为自己一开始就是觉得当英雄会很帅气,才去当英雄的,并不是为了其他人。   琦玉朝着刚才的方向走了过去,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去管这里的人了,反正总会有人来做这些事情,没必要一定是自己。   只要把坏人打败了就好。   ——回去吧。   然而琦玉走了两步,发现自己迈入了一个巨大的阴影之中。   他很明显没有意识到,继续沉浸着在思考自己的问题,不过眼前的人也没有贸然出手的意思,他的如铁塔一般凝实的身体,正在低着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人。   ……如果琦玉能够看到的话,那个眼神中充斥的最多的情感是一种名叫愤怒的情绪。   琦玉走着低着头,突然感觉周围的光线昏暗了不少,他虽然没有在意,但是他突然撞到了一堵墙,一堵硬邦邦的墙,他伸出手去摸,摸到的是结实的肌肉块,至此,他才明白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人。   他带着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看,所以同样的,他也被带着惊奇的眼神所笼罩了,他自己也露出了那样的眼神,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他认识这个人,一直都认识。   从他开始决定当英雄那天就认识。   不,在那之前,他开始当一个上班族就认识。   因为那份工作是他给介绍的。   这是那位说他没有成为英雄的天赋的,当初消灭了螃蟹怪人的英雄。   老实说,相比于撞上之后,互诉之前的回忆,琦玉更想要做的是永远都遇不见这位严肃的英雄大人,毕竟曾经被人说没有天赋过,再次遇见的话,会感到很尴尬的吧。   琦玉现在确实的感受到这种情绪,他松弛了一下他的面部想要努力笑出来,却被眼前的人严肃的面孔盯着,怎么样也无法放松自己的面部表情。   他们两个就这样尴尬的互视着,空气中的氛围好像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此刻停止了。   琦玉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过他脑袋里冒出的大多都是……怎么办?好尴尬,果然是在为我没有听他劝告而感到生气么?怎么回事啊这个人?说到底,成不成为英雄是自己的权利吧,对,没错,不应该感到害怕和内疚。   经历过如此的内心挣扎,琦玉的眼神变得稍微的有勇气了一些。   不过,令人疑惑的是,眼前的人的目光中的愤怒就更加的凝实起来,他的眼睛都被怒火所充斥的面孔,狠狠的狰狞着,眉头皱到一起,就好像琦玉做了什么不容饶恕的事。   ……要不然还是先走吧,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这个样子会比较安全的吧。   说干就干,琦玉绕过了那堵由人的坚实的肌肉组成的肉墙,接着往前走,同时在心里默念着不要介怀这一点。   他但眼神有些担心的止不住的往后看,果然也正好应和了他的预期,他的肩膀被巨大的手掌笼罩住,阻止了他的继续前行。   他有足够挣脱那种抓力,继续往前走的力量,不过他没有那样做,毕竟眼前的人是他的前辈,是老牌的英雄,琦玉直到现在还记得他冲出来拯救自己时候的帅气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逃不过的事情终究还是逃不过,虽然眼前的人的态度比她预想的有些不同,不过大致琦玉认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因为自己违背了他的意图,做出让他不满的事情,只要道歉就好了吧。   他转过身,这一次,他的眼睛里已经变成了饱含着歉意的眼光。   “……啊,那个该怎么说……抱歉,我可能最终还是想成为一个英雄吧,成为一个普通人什么的,果然还是不适合我。”   “为什么?”   那人语调阴冷的回答。   琦玉明白这种感受,这是愤怒达到极致后重新回归的平静,自己真的只有违背他的意图,这件事惹他生气了吗?怎么感觉好像不是那样?   经过了三年的历练,他认识眼前的人,他是英雄协会里名为“king”的英雄,拥有着超乎正常人一样的强大的实力,被大家公认为是全球第二强的英雄。   第一名是s级一位爆破。   在外星人入侵的时候,面对宇宙的霸主波罗斯,与爆破携手,一起阻止了他统治地球的邪恶阴谋,可以说是拯救了整个地球,因此一直以来,这两位都是英雄协会人气最火爆的两个英雄。   托这件事情的福,经常看新闻的琦玉也才知道,原来当初说自己没有资格当英雄的人竟然是那么具有权威性的伟大的职业者。   有一段时间,他一直都为这件事情而沮丧,不应该说,直到现在他还未自己被那么评价过,而介怀着。   被拯救全人类的英雄说没有天赋什么的。   对于每一个梦想是成为英雄的人来说,都不好受吧。   今天没准正好是一次机会,能够打开自己的心结,琦玉暗暗的在心里下决心道。   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好好回答眼前这位大人的所有提问,看起来好像不大顺利的样子。   “……为什么……?”   琦玉看到他的眼睛里充斥着血丝,如铁塔一般高大的身躯在止不住的轻轻的颤抖着,就像是考重要的考试考砸了的书生。   他的一双硕大的如同蒲扇一般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头部,止不住的大声的发出低吼,周围的地面都在跟着他的这种振动而发出略微的共鸣。   琦玉只能在一旁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根本就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似乎是这位伟大的英雄在见到他之后崩溃了。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当初结论的错误性?   见到自己成长为今天的这份模样而感到当初任性的定夺有失自己的颜面,所以才会如此失态,没想到自己当初否认的人也能成为这么强大的英雄而感到自己没有眼光吧。   突然的,琦玉的脑中划过一阵电流,她忍不住在沾沾自喜的这么想。   他稍微的有些用手,不好意思搓着自己的鼻子。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琦玉反而想要劝说king不要为这件事情而苦恼,毕竟有可能自己是属于那种隐藏了才能让别人看不出来的类型。   ……没准真的是那样没错。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变成这样?”   king看着自己几乎垂落到地上的双手,喃喃的说道。   “我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我白费了三年来的时光。”   他的语气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委屈的孩子,让琦玉感到更加的困惑不解,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所想的与king说的事情完全不是一件。   “那个……我能请问一下怎么了吗?”   琦玉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意识到和自己说的不是一件事情,他突然有些好奇king在指是什么,有一种king在和另一个人对话的感觉。   几乎毫无预兆的,king的巨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琦玉刚才所处的地面之上,意识到king有那种倾向以后,他很快的有极高的速度移开了自己的脚步,于是king的拳头不可避免的落在地上。   强悍如斯,坚硬的水泥路面被打出了一个巨大的裂痕,他把拳头移开之后,原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拳印,入地好几公分。   他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嘴角挂上了一丝嘲讽的微笑,不知道那种嘲讽是朝着谁的。   “……啊啊啊啊啊……哈哈哈。”   突然就发出这样无意识的声音,像是整个人的神智都崩溃了,先是愤怒的大吼随后逐渐的转化为轻声的诡异的微笑。   “确实应该是这样没错呢,就是这个样子才有意思啊,琦玉,果然欺负没有任何能力的你,还是太无趣了,只有在强大如斯的你的面前完成我的计划,那才是真正的乐趣。”   ……不知道为什么,琦玉总感觉眼前的人好像不是英雄,而是有着丑恶目的的强大怪人,给人以那样的感觉。   就连语气中都透露着浓厚的邪恶,出于战斗本能的琦玉,下意识的摆出了防备的姿态。   “在这样的你的面前,拯救下人类,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果然,之前的我都多余了。”   “……你在说什么?话说你真的是king先生吗”   虽然外貌一样,不过琦玉知道可能会有那种能力是伪装成别人样子的怪人,毕竟怪人的能力总是说不准,而如果是真正的king先生的话,绝对不会像这样说话的。   起码在琦玉的印象里不会,那可是真正的值得人尊敬的拯救过地球的英雄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吧,我确实不是你认识的那个king先生,但是那不是重点,琦玉。”   他的语气终于恢复了过来,变成了平常的语调,不管从声音的自调还是身体的结构上看,都是三年前琦玉印象里的那个人,虽然他不承认他的记忆力很好,足以维持三年,但是起码最基本的印象应该没错。   眼前的人是坏人吗?还是英雄。   king接着他刚才的话说道。   “或许现在的你还不明白。”   “你成为英雄之后的后果。”   king缓慢而又凝重的说。   “你会让你现在热爱并且保护着的东西毁灭的。”   谁呀?我吗?   琦玉的内心止不住的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我热爱并且保护的东西会毁灭…………。   那是指什么? 第五章 所谓的英雄(2)   是指超市促销吗?   是说以后都没有超市促销了吗?   意思是以后哪个超市都不会用低价卖出他们的商品了吗?都只能以原价购买吗?   这可不太妙吧。   喂,我说真的,这个样子我可没有办法生活下去的,我的钱包一直都是比我的光头还要干净的,比那还要花好几倍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走在身上都会发出当当的零钱碰撞的声音。   我可是一直依靠着超市促销,才活到今天的,我不能离开那个东西,离开那种东西,我是无法单独生存的。   琦玉的脸上露出了惶恐的表情,冷汗从他的脊背上滑下,粘住了背部和衣服,是他们粘在一起,让原本不是很闷热的气息变得躁动起来,这种惶恐明显不是king想让他明白的东西,不过最终是露出了那样的表情,于是king下意识以为琦玉理解了他的意思。   “……没错啊,琦玉,只要你不消失的话,那些东西就都会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一点都不剩下,你——你会变成你曾经最怕成为的那种人。”   琦玉听到了king的话,皱了皱眉,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声的象征着不甘的声音。   果然是这样吗?   虽然不清楚那个原因,不过大致明白意思了,果然是因为我超市促销参加的太多,让超市本身的这个存在感到不满了吧,要对我的行为进行封印吧,可是我是出于正当理由的购买,没有权利制止我继续攫取这种便利。   因此琦玉不同意king的观点。   只让大家享受超市特价,而唯独把自己隔在其外的话,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的。   “……如果我消失了的话,那种东西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琦玉大吼的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听听,他当然无法接受对于自己来讲的超市促销的消失。   “我……我也想成为大家的一份子,我也想和大家一起去享受快乐,分享快乐,我也是离开了大家就生存不下去的人啊。”   king的眼中很明显的露出了惊奇,他没有想到他印象中的那个英雄主义极为顽固的琦玉竟然会说出如此的自私的话。   果然是因为时间的扭错一样,让人的性格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吗?   king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不知道眼前的琦玉是否还对他的计划有所威胁,从能力上讲,应该是绝对的,强大到不可置信的地步,随随便便就能把他的计划的一大部分给搞垮,可是从性格上讲,他真的还有拯救世界的意图吗?就从刚刚的对话来看,好像已经丧失了当英雄的决心吧,随随便便就能把人类毁灭什么的,可不像是英雄能说出来的话。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放过他。   这是实力的问题。   这个世界还有着有实力轻松阻止自己的计划的人存在,这一点king无论如何也无法允许,他慢慢的把自己的手握紧起来,事实上,对于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他也已经有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应该说他从来到这里之后就有了这个觉悟。   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眼前的人没有任何想要打扰他的意图的话,那么他这三年来一直在躲避自己的追踪,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会是……总不会是为了和自己玩捉迷藏吧。   无论如何,这种不安定的因素都要清除。   “……”   不过自己的方法能够奏效吗?   king带着些担心的想想。   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了。   必须立刻做出决断。   “……那些先不谈,琦玉,我应该有说过,你没有成为英雄的天赋吧。”   king看着他,用淡淡的蔑视的眼光,从上而下完整的俯视。   “我觉得不努力就不会知道……。”   终于抛开了超市促销的话题不谈,king提出了那个让琦玉无比在意的话语,他的内心为着这份回答准备了好久,他有思考过好多次,自己想得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自己相信的东西到底有没有价值去接受。   但是无论那种东西怎么去想,琦玉都无法得出绝对肯定的答案,最终的去向仍然存在两个极端,也就是说,不管用多么精深的道理讲解,琦玉的做法始终是选择有利于自己的那个阶段去相信。   即便是能想到这一点。   琦玉也要告诉king属于自己的理由。   “什么?”   “如果我不努力的话,我就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如果我决定听从您的话的话,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说到底,自己去做什么,自己相信什么,自己执著什么,这些的主体本来就是自己吧,不应该听其他人的。”   琦玉把自己思考出来的,自己坚固相信的话说给king听。   “……果然……果然是这样。”   king好像一脸早就料到了的表情说。   更贴切的说法是,好像某种危险的意图使他不相信自己刚才的说法,而现在又相信了。   “果然琦玉你一直都会是这样的人没错。”   “……诶?”   听到类似于这样的夸赞的话,琦玉感到稍微的有些受宠若惊。   但是突然都伴随着这句话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king在那巨大的身体也同时的降落在了他的身体前面,就好像是瞬移的一样。   之前琦玉的精神过度集中在对话方面,因此此刻king的移动吓了他一跳。   他的手朝着琦玉的头抓过去,莫名其妙的威压,让琦玉不敢反抗,他就那样的被这个人单手提在手里面,他的高大威严现在又显得黑暗的眼光审视着琦玉的眼睛。   虽然……虽然这种姿势对于琦玉来说也没什么,可被人攥在手里的感觉,总让他感觉有些别扭。   然而做出这个动作的人是king,又让他感到不好意思反抗。   “我还是坚持我以前的观念,你不适合……不,琦玉,你不配成为一个英雄。”   说完,king狠狠的用着自己粗大的手臂,把琦玉甩到了一旁的楼里面,那是一栋已经倒塌的楼,琦玉被甩到那些废墟上面,他的斗篷挂到了突起的钢筋上,琦玉的眼睛木然的看着被灰尘扬起,遮蔽住的天空。   比起肢体上带给他的微不足道的疼痛,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依然没有被承认,自己也不是一个合格的英雄,虽然不象征着那样的事实,可是如果用语言描述的话,自己就是那样想的吧。   ……几乎没有任何间断的,king再次出现了在他的面前,他把琦玉的头狠狠的往岩石里面按,周围的石块儿都在往上涌,琦玉在这些石块所汇聚形成的河流里下沉着,他的表情依然是一副呆呆木木的死鱼眼。   不时的有一些尖锐的石块,在他的脑袋或者面部上留下灰白色的划痕。   琦玉在那种下沉的过程中,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提力,他被从石块中拽了起来,重新的抓到了king的手掌里。   他冷静的看着此刻,正邪恶的狞笑着,虐待着他的,那个原本应该是慈祥和蔼的对大家都友好的全民英雄。   “为什么不承认我?”   琦玉只想问这样的一句话。   为什么不承认我?难道仅仅因为天赋的差距,就可以否定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目标所做出的努力吗?我也不是毫无成果,三年以来我击败了许多许多的怪人啊。   我知道做出这些都不够。   但是我会接着努力的。   会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英雄努力,会付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会拼命的燃烧自己的热血,即使早起也无所谓,即使真的超市促销消失了也无所谓,即使被打到头破血流也无所谓。   不管受到多么大的伤害,我都愿意承受啊。   ……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承认我?   眼前的人的邪恶的笑容明显的告诉了琦玉,他并没有琦玉的努力当成一回事,也基本上没有听进去他说的话。   “因为你根本就对情况一无所知,你根本不知道一个英雄真正该做些什么?你空有一身强大的实力,却只是在破坏这个世界而已。”   琦玉完全不明白他的解释。   就因为这样可笑的话,自己就要被迫放弃成为英雄了吗?   简直就像校园欺凌一般。   琦玉的身体被狠狠的摇到了空中,king带着系列的笑容狠狠的跳起来把他从高空中甩了出去,这一次他击中了一栋还未曾倒下的房屋,巨大的冲击力,破坏了他冲进去的全部的墙壁和窗户,差一点那层楼的支柱就被他给冲断了。   琦玉看着眼前陌生的红天花板,听着周围的人不断发出的惊恐的尖叫,他有些木讷。   不过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损害英雄的形象,他站了起来,从那么高的楼上直挺挺的跳下去,毫发无伤的落在了地上,而同时,在他的面前,king就这么站着,好像早就算好了,他的下落点。   他的脸上狰狞邪恶的笑容还是没有收敛,好像从最开始就一直都是这样。   那是属于英雄的笑容吗?   我……真的要听眼前的人胡扯吗?   ——强壮手臂发出的左勾拳打在了琦玉的脸上,他的脚步没有任何的异动,只是脸稍微的偏转了方向,留下了拳印。   同时空气中响起巨大的爆鸣声,那是拳头与空气一起发出的拳风传来的巨大的响声,比起拳头带给他的危害更大,让他的耳朵裸露的地方感到刺痛,同时也让他原本处于呆滞的精神重新变得灵活,而在这一方面来讲是好的功效。   king的手臂狠狠的顶在了琦玉的面孔之上,而与那种压力反抗着的,琦玉努力把自己的脸别过来看他。   “……我才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我有为了保护世界而做出属于我自己的努力啊。”   “是啊,只是你那样以为而已。”   king把自己的拳头收了回来,站在了原地,依然在用着那种俯视的目光在看着琦玉,眼神里的一切都说得不是很明白,不过那种居于上位者的优越感却是展露无遗,那是最不应该在英雄身上出现的东西。   “你自以为能够守护得了整个世界,而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世界在你手中破灭而已。”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早晚会明白的。”   “早晚?”   “对,如果你能一直活下来的话,你一定会明白我的这句话。”   像个预言家一样的,爆破看着琦玉这么说,原本邪恶狰狞的笑容,在此刻琦玉看来,具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深邃的意味,就好像眼前的人已经洞悉了一切,明白了一切。   “……那是指……”   琦玉迫切的想要追问。   不过他的话被king打断了,king轻轻的说。   “那不是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事情,琦玉,……,现在你要做的事情是和我痛痛快快打一架。”   他语气中带着些松快的这么说,听起来就像是看不起琦玉的战斗力一样。   “我不想……”   从下而来的巨大的冲击让琦玉的身体离开了地面,他这一次没有刻意的止住自己的肢体让它不运作,而是伴随着那种冲击他的身体飞到了天上。   他原本在想事情,可是他也不能着实的说他确实是在想事情,他只是在想着与那些毫不相干的其他的东西,不知为何,他与眼前人对话的兴致突然消失了,这是他最近养成的本领,能够对任何一件事情都变得瞬间索然无味。   ……不,应该说这是属于灾难吧。   他在空中飞了一会儿,又感觉到从上面作用下来的巨大的向下的力,那是king飞到他的头上,冲着他的头,狠狠的给了他一记下摆踢。   琦玉绝对不是任别人打不还手的废物,也不是能够任由自己被殴打的,忍受疼痛的毫无作用的人。   他只是想不明白这些事情,这些事情直到刚才都在一直困扰着他,不,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他只是单纯的明白,不应该只听别人的话,更应该听从自己的内心去定夺吧。   可是自己真的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在想的是什么吗?   自己真的有想要的吗?   就像king所说的那些东西,自己又有怎样的勇气担保他说的不是正确的呢,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吧,没有人能够注定,他说的对,也没有人,就是完全的错误,因此判断那个的正误只在于个人的行为。   不是坚定意念能解决的问题。   狠狠的跺了深坑之中,不知道是巧合还是king故意为之,这个洞穴正好是刚才琦玉打怪人时所制造的那一个,他被狠狠的砸到了自己制造出来的这个洞里面。   周围的光亮越来越小,唯一的光是从外面的出口处透出的,琦玉能感觉到自己在黑暗中逐渐的下坠。   事实上,那个时间并没有多久,他能用视力捕捉到king并没有跟着他下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无穷的下落着,这种感觉很奇特,就像在穿过由时间粒子构筑而成的隧道一般。   自己直到现在还未曾出手的理由。   ……没有那么复杂。   仅仅是因为对方是自己也尊敬,为人类做出过重大贡献的英雄,就是这个,没有其他,人类原始的利害关系的判断就是如此的简单明了。   那么,琦玉感觉到自己可能在想不好的事情,因为自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就可以向对面出手了吗?   琦玉觉得还需要更加充分的理由。   它掉到了洞穴的顶部,到了这里king产生了的拳头的冲击力,已经完全的消失了,剩下的也都只是由于重力加速度产生的巨大的动量,他狠狠的砸在了那个完全用蛮力开拓的地穴的底部。   他向旁边看看,一旁正散落着一堆意义不明的垃圾,以及一个衣不蔽体的中年人,这大概是他打败的怪人的原型吧。   而现在那个人的躯体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完全无法用视力分辨出那还是人的躯体。   自己没有摔成这样,还真是幸运啊。   不,不单单是幸运这么简单。 第五章 所谓的英雄(3)   是因为自己很强大吧,所以才从那个高度掉下来都没有事,如果自己过分弱小的话,那么现在自己的下场也会和眼前的怪人一样,变的死后的自己都认不出自己的模样了。   自己应该早就明白了才对,不仅是现实世界如此,就连英雄时间也是这样,弱肉强食是唯一的道理,只有实力才是一切。   ……如果实力不足够的话,那么无论是多么花哨的言辞以及高超的演技都不足以掩盖自己的弱项了。   这就是真理啊。   周围的黑暗无数次的朝着琦玉的眼眶收缩了过来,包裹进了他的眼睛里,而且好像他把周围的黑暗吸收了一样,他突然的能很明白的,看清楚周围的事物了,就连岩石上的纹路都是的,一丝一毫都能清晰的看清楚。   应该说是人的适应力呢,还是说属于英雄的适应力呢,他对自己的这种适应有些漠然。   实力,我有足够的实力,为什么还要听别人说教呢?他明白的就一定有我多吗?他知道的就一定是正确的吗?不会的吧。   ……话说那个混蛋一直都在否定我啊。   就算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就算是那样……,管他什么东西的,都不能那样随便侮辱别人的吧。   他想明白了这点,突然的就觉得自己的人权受到了严重的侵害,也因此而感到愤怒,他的脚踏在地上,反冲力使它向上升起,脚下的巨大的岩石被他剁碎,他凭借这股力量重新的跃到了地面之上,落在了洞穴前的不远处。   而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一只硕大的拳头在他刚刚站稳脚跟之后,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距离他的眼睛只有很短的距离,这是很明显的准备打到他脸上的拳头。   琦玉不反抗不代表他没有能力反抗,当他有这个意图的时候,他就可以轻松的做到。   他极快速的用手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防止那个拳头真正的打到他,拳头在离他眼睛只有几公分的地方出于巨大的阻力而停下了,停顿的地方掀起了一股好大的气浪。   king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拳头,带着一脸玩味笑意的看着琦玉,好像早有预料的这么说道。   “对啊,琦玉,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你不出手的话就没有意思了。”   “……到底什么意思?”   琦玉饱含着强烈疑问的说。   如果说是对一个怪人出手的话,他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也不会感觉到什么其他的东西,可是当他的对象是一个英雄时,总会感觉到莫名的其他的东西,让他就算出拳都不顺畅。   “就是像这样……来战斗吧,你可以把这当做测量你有没有英雄资质的考试。”   king的语气此刻带上了一丝严肃,就好像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   “只要能打败你,我就有资格成为英雄了?”   “……”   king沉默着,没有说话。   “是不是那样?”   “……是的。”   他最终用低沉的语气看着琦玉,回答道。   一切似乎都显得合情合理,能够击败这个世界上目前最为强大的英雄之一,那么自己也就有资格成为英雄,甚至可以说,自己英雄未来的道路将一片平坦,应该是这个意思,没错的吧,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就算是打架也没问题。   琦玉的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整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原来king是为了测试我吗?是为了测试我没错吧,我要测试我成为优秀英雄的资质才对我恶意出手的。   ……头顶上闪过闪亮的星光,原本琦玉低沉的斗志在此刻高涨起来。   “意思是只要打败你就可以了,对吧。”   “是的,没错。”   “你不要怪我出手狠啊。”   琦玉带着颇大的信心这么说道。   然而肯定没有用强烈的言辞去反驳他的这句话,king意义不明的笑了笑,琦玉又突然看不懂king的笑容了,不过想必所表达的含义应该没有任何的变化。   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的,琦玉向前打出了一拳,其实他原本并没有打算这么做的,只是被过于兴奋的情绪支配了,才会做出类似这样不守比赛规则的行为。   事实上,拳头刚刚打出,他就后悔了,不过他想到这个直拳的对象如果是king的话应该可以轻松挡住的吧。   然而拳头发出了剧烈的爆鸣声,周围出来一排巨大的烟雾,以及出现在琦玉视野前方的巨大的烟尘以及灰雾,升腾着的气流让他看不清楚,地表已经产生了巨大的排成一排的裂痕。   king的身体已经在他的眼前消失了,消失在了琦玉的视野里,让他很好奇现在king在何处,应该没有事的吧,如果那个对象是king的话。   琦玉的内心淡淡的,存在着这样的执念。   不过他保持着那样自信的表情,在原地站了好久,依然没有任何的人影从尘土里走出来,就算被他的拳风所扬起的尘土全部消散了,也没有看到里面有任何的人物的迹象。   琦玉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自己……自己是不是稍微有些做过火了?他的那些怀抱着这样的担心,不过终于像他相信的那样,在远处的尘土里面,有一个人慢慢的站了起来。   不过与他料想的样子不同,那个人的面孔很狼狈,嘴角还往外溢出着鲜血,头型由原来的大背头已经彻底变成了凌乱披散的头发,甚至干净整洁的上面还沾上了灰尘,手捂着腹部,依然在止不住的向外咳血。   那个人是谁?   琦玉产生这样的疑问。   寻找king,琦玉慢慢的走到了他的眼前,越走越近,他能够依稀的看出来,也能够根据自己心里想的猜出来,大概眼前的人就是king吧,不知道为什么,最先涌入他心里的欲望,竟然是感觉到与之前状况不同的有些违和。   就像是最近他击败那些怪人时产生的感觉。   他忍住了自己内心异样的欲望,贴近了king,他看到king的嘴角在动,应该是在说些什么,他走近了听到了king在说的话,可能是因为虚弱的原因吧,语句断断续续的。   “果然这个样子和他打,还是太勉强了。”   king抬起了几乎已经睁不开的双眼,那种合上的欲望比平常熬了夜想睡觉的时候闭眼的欲望还要强烈,那是身体达到极致的标志,他能大概的看到眼前的东西,不过还是很模糊。   “……没有办法和你好好一战呢,琦玉,这个身体的状态太差了。”   他轻轻的由于身体虚弱得这么说。   他捂着胸口,紧紧的炸出,这来自于肺部的空气,维持他的大脑的正常的运转,他怕现在就这么直挺挺的昏过去,得到的结果绝对不是他想要的,可能会坏事。   痛苦使他闭上了双眼,并没有减缓多少,只是他的直觉在慢慢的变化,能够更加的清楚自己对身体的控制,那些东西在慢慢的脱离他的掌控。   一定要让自己的计划达成。   ……眼前的人会毁掉一切,纵使眼前的人足够强大,他也没法帮助自己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它只会破坏掉一切,破坏掉自己的理想,他会使整个人类颠覆的。   king微微的张开了自己的眼睛,模糊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洁白的光头,犹如鹅蛋一般圆润的脸庞,木然的像个傻瓜一样的眼神。   ……真不敢相信。   看来自己的执行力也就到此为止了,经历过那么长的时间的旅程,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那么久,见识过了那么多千奇百怪的英雄和怪人,最终找到了解决方法的他,终于要在这个地方死去了,但是没有关系……。   他早就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   ……应该说没有他世界一样会变好,怪人会消失,他的计划不会停止。   因此,他的性命原本就无关紧要。   就这样终结了吧。   这么漫长悠远的生命啊。   想到这其中的漫长性,king心中竟然如一个人类一样的,……,不,他本来就是人类,产生了恋恋不舍的情感,即便生命如此黑暗,连带着世界也是,他的生命中从来都缺少光亮,可是即便这样,生命真的是个好东西,能够看到很多东西,能够知道很多东西。   即便周围包裹着黑暗,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的点透出光亮,让人能从中看到希望甚至是其他的东西。   人们为此而活着。   所以,为此而死去,便是最正当的死法。   “那个……还要继续吗?”   琦玉带着些歉意的挠了挠头,很明显,在他眼里,king现在的状态被判定为战斗不能,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的判断没有出错。   king的嘴角挂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笑容。   “怎么,你……你认为我输了吗?仅仅凭借这种程度就……想击败我了吗?太自……不量力了吧你。”   即便是语言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的强势却展露无遗,那种语气里面透露着英雄气息,这与人的目前的状态无关,仅仅是属于个人的气质,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从人的内心里从内到外涌现出来。   没有什么可以抑制或者阻挡得住。   就连琦玉也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他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是不是正确,没错,伟大的英雄的能力本来就不应该以状态来衡量,那或许只是他装出来的,或者是英雄的姿态。   英雄是不可能输的。   即便对手不是怪人。   “……是这样吗?”   琦玉为刚才自己自己的话感到不好意思,他虽然是个内心极其富含英雄主义的人,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在这一点上king说是他的师傅也不为过。   他知道该怎么做不是吗?   他内心知道英雄该是什么样子?   英雄应该是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自己的风度的人,应该是无论任何时候,都能微笑着说出让人安心的话的人,应该是不顾自己的得失,始终帮助其他人的人。   像这样的人,也是琦玉最终的梦想,他总觉得现在自己欠缺了些什么。   “……继续打吗?”   他这样问道。   同时他看到了king对着自己露出了笑容,以及一口洁白的牙齿,以及阳光反射在牙齿上闪耀的光,那应该是幻觉吧,物理意义上,应该不会产生这样的反射的光。   ——那是属于英雄的光。   应该没有事情的吧。   我能击败眼前的人吗?   琦玉突然很不争气的产生这样的困惑。   “那还用说吗?”   king毫不犹豫的坚定的这么回答道,声音十分的洪亮,离这很远的地方都能听清楚。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不会被这种声音吓到的,包含着极其的正义感,让琦玉感觉自己才是邪恶的一方。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扮演那种奇怪的角色呢?   虽然内心有点不爽,可琦玉还是遵循了他的意图,这个时候如果不做的话,才更加让人讨厌的吧。   “放马过来啊,琦玉!”   对琦玉的迟疑感到不满的,king大声的吼道。   他的身体微微的侧着,肩膀有些倾斜,其中的一段在不断的掉着往下垂,维持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他的极限了。   “你……你尽管打过来就可以了,我能接受得了,琦玉,尽管来吧。”   “我知道你的实力的,……没错,我是知道的,强大到极端的实力。”   诶,那个是在说自己吗?   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夸奖自己,不会是想要求饶吧,不,应该不会那个对象可是king啊。   到时候一定会发生那种事情不是吗?   琦玉叹了口气,反正自己展露出来的实力已经足够了吧,没有其他要做的吗,只要打出这一拳,自己的实力就会得到承认了。   …没错,身为一个英雄一样的,一定要挥出这一拳。   “普通拳。”   这是他的招式的名字,一般来讲,他不会说出来,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他有必要讲出来,给自己打打气,其实是更多的是想让king知道自己的招式的名字。   没有任何意外的,king并没有伸出手去阻挡,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力气,遭受到了刚才的那一拳,保持站着就竭尽全力了,因此这一拳造成的是致命伤。   他的身体被从中间贯穿,琦玉的拳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正中间的部分,拳头带来的强烈的炸裂的拳劲使他的身体裂开了,比原本的穿透了的部分还大的巨大的打穿的肢体。   他的意识也就在那一瞬间达到了终点。   他的生命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穿过他身体的,沾满了鲜血的手,停顿在那里,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琦玉的惊讶的眼神,他模糊的眼神,勉强能看到那些。   他的身体慢慢的倒下,这是他的眼睛,能够看到最后的东西了。   他拼尽全力伸出自己的手来,想要触碰到琦玉,却又在半空中无力的垂下,虽然死亡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是这一次却着实是他的胜利。   ……他赢了。   他一定要把这句话说出来。   “是我胜利了呢,琦玉。”   他轻轻的说。   不知道琦玉听不听得到。   直到最后,也一个人孤独的死去,真的像是英雄的死法。   这个样子就可以了吧。   我……成功做到了。   我是合格的英雄。   , 第六章 协会的商讨(1)   然而在这个时刻,在这个无限接近于死亡的时刻,king却感到了一种来源于身体适应性的既视感,他的身体有好好告诉他,他以前经历过这些。   不,说是以前,可能不太准确。   那应该是未来吧。   只不过是现在不会存在的未来里了,他所处的未来已经由于他的移动的消失了。   ……现在的未来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啊嘞?”   琦玉很明显反应不过来现在状况的调皮的歪了歪脑袋,那个看起来摆出了一副无敌的姿态,准备迎接他招式的家伙,被他一拳爆体了,现在还能够从那个被他的拳头打出来的孔洞里看见挂着的小肠和其他器官。   喂,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按照刚才的剧情的发展,不应该是king轻松的接下自己的拳头,然后用无可比敌、无法捕捉的速度瞬移到自己身后,冲着自己的要害给出一拳,把自己这个嚣张的后辈给揍飞吗?   不应该是那样才对吗?   没错,现在的话肯定是幻觉,是king先生耍的把戏什么的,没有理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幻觉才对,king现在肯定藏着某个角落里,嘲笑着自己的无知吧,想到这点,琦玉怀着自信心安下心来。   他甩了甩手上粘稠的血液,……,好像是真的鲜血,他用手捏起一点,放到嘴边,闻闻气味儿,果然是真的,king先生的这个自己不知道的技能还真是厉害啊,竟然能模拟出人的鲜血的味道。   “king~~~~~~,king先生~~~~~~。”   琦玉大声的在周围喊道,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和现在情况相符的恐惧感,但是他却不愿意承认那点,应该说,他执着的相信king先生强大的能力。   可这种相信,抵不过现实的无情的镇压,在他的大声的呼喊下,周围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连原本他觉得很嘈杂的环境,此时都落针可闻。   ……。   ……。   说不定king先生不想和自己打了,觉得自己太弱小了,所以回家去了也说不定,那么伟大的英雄事先没有跟自己打招呼,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被一直被晾在这里有些稍微不太好哦。   要不然自己也回家去吧。   正好可以尝一尝刚从超市抢低价抢购回来的菜品,话说这个季节,菠菜还真是新鲜呢,不管做什么都很好吃。   ……琦玉抹了一把从额头上滴落的冷汗,他只是单纯的不愿意面对眼前的事实而已。   他带着些僵硬的转过了身体,背对着king先生,朝着king头朝向的方向所背对着方向走了起来,那其实根本完全都不是家的方向,琦玉只想快速的逃离现场。   他刚开始想要伪装做闲庭漫步似得离开,可是每走一步,他的心绪就止不住的更加的烦乱,内心无限多的可能性都涌现了出来,然而他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可以解释出king的先生没有死亡的原因。   不会真的死掉了吧。   是真的死掉了。   他的走路方式变成了疾走,脚步迈动的频率加快了。   我可是英雄啊。   一个英雄杀了另一个英雄算怎么回事儿?……啊……蠢货,现在先不应该那么傻,king先生一定没有死的,我相信是那样。   ……没错,king先生一定还活着。   …………。   但是退1万步来讲,不,退一亿步来讲,假设king先生真的死了的话,真能被我的那一圈给干掉了的话,罪过会被归咎到我头上吗?   喂喂,开什么玩笑?我们只不过是相互切磋啊,king先生也能作证的,唔……,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话,那倒是做不了证了,不过真的就只是相互切磋而已,点到为止而已哦,可没有发生什么过分的事情。   那只是意外啦,意外。   大家都是英雄,应该可以准许这种意外吧。   琦玉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幅,king在怪人的尸体上炫耀着他的肌肉,而周围的观众都在欢呼这场面,那是新闻报道里经常有的场景,不夸张来说,比一些歌手的见面会还要疯狂。   ……而自己……自己算是个英雄。   ……其实也半斤八两了啦,英雄这东西与人气什么的都无关的吧,只要内心里是正义的就好了吧,那就都一样吧,没差了吧。   他的走路方式变成了奔跑,速度堪比捕捉猎物时爆发的猎豹,就以那个速度,在长时间的奔跑着他的脚步后面都升起了一串儿的灰尘。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跑,总之他需要用这种超高速的移动,来使他的内心尽可能的平静下来,事实上,这种事情对于平静心情毫无贡献,反而让他无法思考进去任何事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会被杀掉的话,会被英雄协会杀掉的吧,自己明明是英雄的时候,为什么要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啊?   ……我也不知道king先生就会以那样的方式去死,没准是早就有预谋的自杀也说不定,那样就与我无关了。   ……不,还是有关系。   不管怎么说,是自己下的手。   不要啊,我……我……我是被冤枉的。   我认罪,……我……我承认我自己有罪,不过那种东西怎么样也说不过去了吧,我的行为就像是喝多了的醉汉一样,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做出这些,我没有预料到事情发挥的后果。   就像是犯人在向法官陈述一样的,琦玉拼命的在脑袋里为自己开脱着。   ——他们会相信吗?   当然不会。   说到底这事儿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可恶!!!!”   琦玉的悲鸣在天空回荡着。   —————————————————————   英雄协会总部,秘密会议室。   没有任何英雄在这里,这里是仅仅属于运行协会内部管理机构的会议,如果有英雄在这里的话,那么这个会议本身就失去了意义,这个会议的基本内容就是英雄的统筹和管理,因此必须要有不参加任何英雄行为的协会内部的管理人员来组织成这次会议。   而从来者的身份来看,这次的会议十分的具有权威性,在座的专家多数都是英雄协会的首脑以及骨干人员。   在开会前的几分钟里,现场的气氛显得异常的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都自顾自的看着自己手头的资料,事实上,那种资料并不会涉及会议的核心内容,可是协会里的人的基本宗旨就是不能了解彼此过多,毕竟是拯救世界与保护世界的工作,不是社交的场所。   没有任何的声音,就连灯光也没有,所有人都笼罩在黑暗里,然而他们都保持着其最高的权威身为会议成员的气氛,每个人都以最严肃的坐姿势端坐着,即便是没有任何人能看得到。   终于,经历过漫长的等待,会议的中心部分,移去了一处灯光,突然出现了一束灯光,一个男人的身影暴露在灯光之下,他的面孔严肃,戴着一副反光的眼镜,让人看不清楚藏在那东西下的眼睛,梳着一款精致的绅士的头型,几条分开的刘海,微微的从额头下垂,几乎每一片都是精心打理过的。   这一次的会议看来是由他主持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移了过去。   他的嘴角带了麦克风,他先轻咳了一下,以确定麦克风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里是英雄协会第369次英雄情况报告会,这里是英雄协会第369次运行情况报告会,我是这次会议的主持人,……,首先有请各个地区的代表进行英雄工作的汇报。”   处于黑暗中的人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开始朝着大家陈述道,众所周知,除了为强大的a级,一件s级英雄以外,大部分英雄都有着自己的所谓的辖区,即管理范围,因为自身能力有限,收到的情报有限,只能处理好这个范围内的事。   大部分英雄的辖区都是他所在的城市。   当然这一点对于大部分a级英雄以及绝大部分s级英雄都不适用,他们是属于珍惜资源,被派去处理紧急事件的有生力量。   而正常英雄在没有特殊情况——协会的援助通告,是不会处理自己辖区外的怪人问题的。   每一个城市都有一个负责人掌管的,这次会议的开始,首先就是有每个城市的工作人汇报近来城市英雄的变化情况。   英雄可以转换自己的辖区,但是必须先向城市的负责人提交申请,然后在这次会议上作出报告,得到批准以后,才可以真正意义上的更改自己的辖区,不过一般来讲,这种请求是不会被拒绝的。   会议的开始,大多数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开胃菜,但是即便是这么无聊的事情,也没有人表现出任何的太多,他们都精力集中的听着不易而来的情报,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   “c级英雄提出申请转区两位,1位英雄针对自己的实力申请跳级,b级一人c级一人放弃英雄工作,以及c级三人,近期英雄工作请假……报告完毕。”   在所有的人都对自己城市所管辖的英雄汇报完毕后,主持人再一次的用麦克风发话了。   “感谢各位的发言,那么接下来由我为大家介绍a级前几名的英雄以及s级英雄的工作汇报。”   他朝着前面看不见的黑暗鞠了个躬,转过身便有投影投射向了图像的大屏幕。   “这次的汇报非比寻常,相信会对以后的英雄工作的展开产生不小的影响。”   在他说之前,就用这样的模凌两可的词汇激起了在座的各位的兴趣,这对双方来说都是好事。   他从桌上拿了一根用来指的金属棒,往投影的大屏幕上随意一放。   屏幕上显示了原子武士以及他的三位徒弟的详细资料,包括照片以及英雄协会判定的各个方面能力的数据,都在大屏幕上一览无遗。   “首先,原子武士以及他的三位徒弟宣布近期将不再参加英雄活动,而是会全力对英雄培育计划进行监督,时长待定,最长不会超过三个月。”   “异议!”   “请说。”   “我认为那个计划并不需要那么多的人类其实从,根本上来讲有爆破先生作为保证这一点,就不会有任何人对那个计划产生想法,而且带着自己徒弟一起去……,这种事情很明显是对英雄工作的懈怠。”   “所述基本合理,但是协会判定s级英雄拥有在非紧急状态下休息的权利,同时原子武士也保证了,如果有紧急的非要他出马不可的事态,他也会回来帮助的,还有什么疑问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这种象征着他的解释,对于眼前这帮人成功了,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开始了自己的下一个工作的汇报。   “好的,那么下一件。”   它的金属棒在触摸板上一碰,屏幕滑向了下一个界面,首先出现的是龙卷的照片以及资料。   “关于s级待定英雄龙卷的问题。”   “异议!”   “请说。”   早就料想到了这样,主持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   下面立马传来了一阵非议声,不管怎么说,主持人的这个待定的字眼着实的让人听着有些心寒,龙卷可是一直以来最为英雄协会尽心尽力的英雄了。   “您的用词有些过于反常了,龙卷可是实打实的s级英雄。”   主持人用手扶了扶眼镜,他轻轻的开口说道。   “关于这一点,接下来会对你们作出解释的。”   他转过身,背对着眼前的众人,让人眼前的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的语气颇带着些神秘的说道。   “一直以来,龙卷都是英雄协会铲除怪人的重要助力,是我们的重要帮手,我们能够做到今天的一切,可以说离不开龙卷大人的帮助,但是,即便这样,我们也要贯彻英雄协会的宗旨,你有同学会能够走到今天,这是因为我们毫不犹豫的贯彻铲除怪人的信念,对于有嫌疑的英雄,应该毫不犹豫的查处。”   它的金属棒在板上一滑。   一大段的信息出现在了黑板之上。   众人的眼光止不住的投向了那上面。   是一长串的看起来对现在情况毫无帮助的,类似研究机构的记录。   “这是我们以前忽略掉的信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有很多奇怪的地方……请大家阅读。”   “这是……。”   下面传来了悉悉碎碎的讨论声,原本严肃宁静的会议范围在牵扯到了他们的s级英雄龙卷以后,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会议室响起了不大不小的讨论声。   “请安静,请大家安静下来,仔细阅读这份记录。”   眼镜男不得不出手制止了一下会场内的纪律,很有成效的会议室的声音安顿下来,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上的文字,在一字一字的读取着其中的信息。   “实验对象记录——   编号:x-56   姓名:龙卷   性别:女   出生年月:××年×月x日x时   对象描述:   该生命机体具有适当的能够在一定空间内挪动物体的力量,据该实验对象陈述是操纵物体的超能力,暂时无法从物理意义上找到其成因。   研究对象为黑色头发与瞳色的黄种人女性。   目前仍在进行试验中,具体数据待补充。   —————————————————————   x-56的机能性实验。   对x-56进行第一次试验——某月某日某时。   在空旷的空地上测试x-56的能力限度,目标为5×5×5米的正方形大理石块,尽管x-56表现出了努力的趋向,但大理石块未有任何物理形式上的移动。   对x-56进行的第二次实验——某月某日某时。   ——目标更换为4×4×4米的正方形大理石块。   实验失败。   对x-56进行的第三次试验——某月某日某时。   ——目标更换为3×3×3米的正方形大理石块。   实验失败。   对x-56进行的第四次实验——某月某日某时。   ——目标更换为2×2×2米的正方形大理石块。   实验失败。   对x-56进行的第五次实验——某月某日某时。   ——目标更换为1×1×1米的正方形大理石块。   实验成功,石块在所有26名实验人员的目睹之下飞到了约3米的高空中,具体数值未得到准确测量,持续时间为10秒钟左右。   对x-56进行了第六次实验——某月某日某时。   ——目标更换为1.5×1.5×1.5米的正方形大理石块。   实验失败。   ……………………。   最终实验结果:   x-56可以勉强举起径长为1.36米的正方形大理石块,转换为牛顿力约为牛,持续时间为1~2秒,同时会对x-56自身造成极大的负荷关于其是否还具有增长潜力的结果不知,请相关部门进行进一步的观察。   补充:使用该项能力对x-56会造成极大的负担,有可能会出现咳血,呕吐,眩晕等伴发症状,以后的实验中烦请医务人员跟随。   —————————————————————   x-56的探索性实验   在密闭的房间里,实验对象身高1米8的普通成年男性,尽管x-56表现出了极强的努力趋势,但该成年男性并未有任何物理上的移动,根据该男子陈述,身体表面有强风吹拂的感觉。   实验结果失败。   结论:如果对象是有生命的机体,该能力会得到极大程度的削弱,如果目标是机器生命的话,那么结果则未知,关于这方面的实验结论以后进行补充,请机器研发部的相关人员进行探究。   本次实验报告如上。   ——某年某月某日。   —————————————————————   , 第六章 协会的商讨(2)   —————————————————————   出于不可控制原因,现在对x-56进行能力评级。——针对过往的资料,现对-56评级为b级。   出于不可控制原因,放弃对x-56机体的继续研究,暂时控制在研究所内。   某年某月某日   —————————————————————”   “各位,看资料的时间就到此为止”   经历过一段时间的阅读,在确保眼前的人都已经读完了屏幕上显示的东西,眼镜男扶了扶眼镜,眼神冷冽的问道。   他用两只手把金属棒摁在自己的掌心里,不停的转着。   “我想大家已经从其中涉及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在座的各位都是聪明人,不需要我说,也大概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吧。”   他的脚步在桌子上躺着,走到了圆形桌子一边,扶着坐在那里的人的肩头,在这个落针可闻的会议室里,他的晃动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的刺耳。   他用音调不大,却能让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说。   “那么有没有人能跟我说一下,看完这段资料的想法呢,……,或者说是在心中产生的问题。”   会议室内一片沉默,大家都在想围绕这段材料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在情况没有确定下来,如此贸然的评价一个s级英雄的所作所为,是不符合她为协会作出的努力的。   因此此时此刻,没有人愿意开口。   眼镜男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他失望的把手从那个人的肩膀上移开,踱步走到了会议厅的正中央,双手扶平摊开放在桌子上,用冷漠的不像是人的眼睛看着前面。   “我对各位有点失望呢,明明是各区的精英成员,这点观察力都没有吗?”   他身手麻利的转过身,在显示出来的资料上敲打着,就好像是在教授不懂问题的学生。   “数据啊数据,这一些数据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他有些情绪激动的大声的冲着前面说道。   “……从那个非法的研究所所显示出来的数据看来,当年龙卷所拥有的超能力,绝非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各位,1.36米的大理石块,我相信就算不是s级……,甚至都不需要a级,就可以做到的吧。”   “那现在我们协会中的龙卷,可是不折不扣的拥有着超强能力的超能力者,和当年一点都不一样了,变得像这现在这般诡异的强大……,这其中的原因仅仅就那么简单吗?”   “异议!”   听到反驳的声音,眼镜男稍微的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很礼貌的请对方站起来说。   “请讲。”   “我不明白你说的这个话题是想针对龙卷的什么,不过是正常人也好,还是英雄也好,都有变强的权利吧,那么原因可能仅仅是因为龙卷大人,他通过自己的努力使自己变强了,如果抓住英雄的实力变化不放的话,那么我们英雄协会多出很多不必要的工作量。”   那个工作人员言辞回路清晰的说道。   这种有逻辑的答案引起了眼镜男的礼貌性的微笑,他示意让那个工作人员坐下。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错,总算有能提出问题的人了,他所说的这个问题,也就是接下来我想讲的。”   “我认为龙卷是如何变强的,这就是我们接下来应该追寻的关键,诚然,我承认刚才那位先生的观点,我们没有必要去追寻一个英雄是如何变强的过程,那可能涉及个人隐私,同时也是不必要的,繁琐的工作,英雄协会可没有那么多繁杂的人力。”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一转。   “……但是,但是如果过于诡异的成长资料被呈现在我们的眼前,而我们置之不理的话,那么舒服太过于有失英雄协会的本分了呢,……,总而言之,我的意思是说,即便是现在,英雄协会内部存在着杂七杂八的各路的,来源不明的英雄,这是怪人横行的情况所导致的,关于这一点暂时还无可奈何,但是一旦我们发现协会内有可疑的人员,毫不犹豫出手去惩治,这也是必须要坚守的事情吧。”   感觉到自己的话引起了下面熙熙碎碎的迎合的声音,眼镜男很满意的整了整自己的衣领。   他把手指向了大屏幕,就像是指引着道路的引路人一般。   “而且我也绝非是空穴来风,请大家再看接下来的资料。”   随着他的手部的移动,屏幕上显示的信息再一次的发生了变化,变成一个视频的开头的图像,他朝着左处阴暗的看不见光亮的地方点了点头,于是视频开始了播放。   “……这是金属骑士给协会提供的视频,视频是否真实尚且不论,我们现在来看看其中的内容。”   不知道金属骑士其实是使用什么仪器录制的,总之是一个俯视的视角,同时,能清楚的听到画面的人传来的声音,效果比之监控录像真是天差地别。   视频内部的镜头十分的清晰。   “龙卷,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个阴暗沙哑的声音说道。   视频面部的镜头是一个不算很昏暗,但是灯光也不是很好的小巷,不知道经过什么样的特殊处理,视频内部的一切都显得清晰可见。   一个长了两个喇叭一样耳朵的怪人站在小道的一侧,对着另一边,飘浮在半空中的很明显,从背影就可以看出来是龙卷的人说到。   “找我?我可不认识你。”   龙卷带着些高傲的说道。   “我可是协会登记过的鬼级怪人——恶念,你不认识我吗?龙卷”   龙卷用手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眉毛紧蹙着,不过一会儿便舒展开了。   “……你是……?”   能够被眼前的强大的英雄想起来,恶念很明显的愉悦的用手叉腰。   “……谁呀?装什么神秘啊。”   后一句的语气突然的变得嘲讽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更加的高傲,被这种眼神看着的人会被激起莫名的怒火。   “你也只有现在能在嘴上逞逞威风了。”   恶念扭了扭自己紫色的手指头,语气带着些恼怒的说道。   “所以说你到底是谁?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龙卷淡淡的说道。   “我可是很忙的,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话说回来,你是怪人吧。”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那我可以把你理解为来找死的吗?”   龙卷冷漠的说,她的身上的光芒变得更加的闪耀了一些,浑身泛起的绿光,把周围微微的照亮了,眼前的怪人看到了,这股超能力涌现的预兆,忍不住的向后退了一步,露出了微微害怕的表情,不过好像又回想起了什么,脸上重新露出了自信无比的微笑。   “你也就这种程度而已嘛,龙卷,你也就会在口头上说说。”   他语气强硬的这么说,可是若是稍微有些观察力的人的话,便会从那种语气中感受到惧意,那种惧意是从骨子里面蔓延出来的,无论如何也无法掩盖,龙卷很明显的捕捉到了她的情绪,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那可不是我的风格……,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吗?身为一个怪人,不应该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才对吗?你难道不怕死吗?”   理所当然的,龙卷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别这么有自信心嘛,龙卷,一会儿你就会知道我的厉害的。”   “……你是龙级?”   “不,是鬼级。”   “那你哪来的自信能够击败我?”   “我是为了击败你……,击败你而生的。”   恶念颇带恶意的说出这句话。   龙卷用自己高高在上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紫了吧唧的像个紫芋丸子的怪人,一双眼睛看起来就像是幼稚园的小孩子的,里面闪着天真无邪的光芒,让人很难想象是生长在怪人身上的,一双胖嘟嘟的手以及圆滚滚的身体,浑身上下都覆盖着紫色,还有莫名其妙的凸起的小泡。   从外观看,这样的怪人连鬼级都算不上。   龙卷不想再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成为英雄以后她的休息的时间就很少了,在自己难能可贵的晚上散步的时间,竟然还有怪人来打扰自己,看来是自己的威慑力还不够呢。   虽然不得不说,眼前的人说的话有点意思,可是他那种气味消失了以后,怪人的身份决定了他的结局,就只有死路一条。   龙卷没有在说话,她用超能力运起了石块,狠狠的朝着眼前的怪人击打过去,石块以略微低于**的速度喊带紫色怪人的身体上。   他虽然伸出手来阻挡了,有努力的在用他的看起来有点力气的手臂抵挡,可是很明显的无法抵消石块的冲击带给他的影响。   他被石块狠狠的砸到了墙上,嘴里喷出了紫色的液体,手臂被爆开,化成了一滩喷射在墙上的紫水,只是一击,就能看出两者之间存在着强大的力量差距。   龙卷看到了眼前的怪人的这副惨样,她用超能力挪动她的身体,到她撞到的那个石墙的面前,从上而下,俯视着眼前的这个身体,已经稀里哗啦的怪人。   用很骄傲的语气说。   “所以我都说了,……,像你这样的怪人,是永远都无法击败我的,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心呢?”   龙卷蹲了下来,带着些戏虐的微笑的看着眼前的怪人,那个怪人此刻的生命垂垂可及,他勉强的睁开双眼。   看到的是龙卷笑靥如花的面孔,在怪人面前,那种笑容就像是死神的微笑一样。   “现在明白了吗?”   龙卷看他睁开了眼,可爱的偏了偏头,轻轻的这样问道。   事实上,龙卷感觉眼前的怪人,即便是作为鬼级,也有些过于弱了,完全提不起来她的战斗的兴致,以及胜利之后的快感,因此她只好用语言来激发那种东西。   “你……你是……无法击败我的。”   怪人十分坚定的这么说,即便声音十分微弱,还是被龙卷捕捉到了耳朵里,更让他不快的是,他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从嘴里还在吐着紫色的液体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龙卷慢慢从蹲的状态站了起来。   表情逐渐的回归了冷漠,她带着些愤怒的对着眼前的怪人说。   “看来你还真是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呢。”   她的手一伸,在空气中打了一个响,指四周的石块迅速的被吸附到了恶念的身上,不断的笼罩,形成了一个球形的包裹着恶念的东西。   她的手再次一握,那些石块在恶念的周围纷纷的碎开,化成沙砾,掉到地上,然后被夜晚的风吹走。   “我……我现在可是掌握你生命的人,态度给我稍微放尊敬一些。”   她态度不敬的说道。   龙卷动用着超能力想要将恶念的身体移动到空中,让他多吃一点苦头。   就在此刻,异变突生。   龙卷感觉自己传达到对方身上的精神力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起码从来没有在龙卷身上生活过的。   她再次的竭尽全力的试着把精神力凝固到了恶念的身上,也就在此时,她捕捉到了恶念的上扬的嘴角。   她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于是立刻的想把自己的精神力往回收,也就在此时,她发现她无法控制自己与恶念之间的精神力联系了,对于龙卷来讲,他对于自己超能力的理解就是先在双方之间建立精神力联系,然后单方面的把精神力灌注过去,就可以在对方的身体上完成自己想要发生的改变。   “这是……怎么回事?”   龙卷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说。   恶念从地上站了起来,嘴角浮现的微笑越来越大,到了狞笑的地步,他的面孔狰狞着,与他童真的眼神完全不符,看起来特别的吓人。   “我都说了……,我是为了击败你而生的。”   他的声音此刻有些沉闷,与刚才的伤害不符,看来是受到的伤害还没有缓和过来。   “我是人类产生的不经意的恶念,凝结成的怪人,……。”   “那么为什么才是鬼级?”   龙卷感受着那份怪异,但是她决定先平静下来,一个英雄应该在无论任何时候都保持平静,她冷静的询问道。   “……因为我只是人类细碎的恶念,凝聚而成的怪人,原来在不经意之间产生的观念是十分的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无聊的,因此凝聚成的怪人也就达到我这个地步而已。”   “但是……我的力量对你有格外的作用,好好感受吧,这份为你而准备的恶意。”   “谁指使……”   龙卷刚想尝试着询问一下幕后黑手是谁?就感觉到她与恶念之间的精神联系上发生了异动,从罗念的那一端传递过来了,大量的黑色的气流,那是无法用眼睛看到,只能用精神力感知到的存在,那是属于人类的恶念。   ——这就是能够对抗我的原因吗?   因为这一点,才这么自信吗?   可恶,上当了。   早知道就不对它本身使用超能力就好了,龙卷分析恶念应该没有在人与人之间建立精神联系的能力,否则也就不需要依靠她的超能力了。   问题出在那里吗?   龙卷只能看着那股黑色的气流朝着自己袭来,自己却无能为力。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蔓延到了她的全身,自她能力强大到足以碾平任何怪人以后,她再没有过这种恐惧,如果只是单纯的实力差距的话,那么龙卷也可以接受,可是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可是自己如果没有任何超能力的话……,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也阻止不了。   ……不要这个样子。   我不要啊。   我希望自己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不仅仅只要有强大的能力就好,能够保护自己就好,其他事都只是顺便做做。   我只要自己变得强大。   ……不要像这个样子。   一扇带着铁锁的大门,在龙卷的面前逐渐的关闭。 第六章 协会的商讨(3)   无数的属于那段时间的悲惨的回忆,朝她的脑袋里涌现了过去,她痛苦的就像是溺毙在水里无法呼吸的肺部将要炸裂的人一样,用手狠狠的卡住了自己的喉咙。   室内有且仅有只剩下了黑暗,吞噬一切的现象,抹掉一切的黑暗,让一切都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样的黑暗,每一次被一天的实验消磨掉了精神的龙卷带着些疲惫的回到了这里,她的目光空洞而又呆滞,属于人的特质在她的眼睛里面消失不见,剩下的仅仅是非生命体的物质的构成。   她左右摇晃着脑袋,用冷漠且没有情感的眼神打量着这里日复一日不变的房间,房间里有床,并且就一般的标准来判断并不是很硬。   但是龙卷从来都睡在地上。   日复一日的第二天被打开门的强光刺醒,一群奇怪的人把她拉到一个地方,不由分说的让她做各种事情,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还能看看外面的世界。   然后就是次数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逐渐的是黑暗与她的相伴变成了日常,大部分的时间里,她都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她能看到的唯有自己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的颜色,而且也只是很模糊的看到她,感觉她就快要融入这黑暗了,那个通往外界的门很久都没有打开过。   她的内心缺失了光明。   就像是只剩下了一种颜色的彩笔一样。   就像是黑白两极缺失了一极的不平衡一样。   如果说人的情感是气球的话,那么她的内心的气球已经完全被无意义的黑色所替代,被那种东西所填充。   ……所有的一切都毁灭就好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就好了。   破坏掉一切,然后再重组。   把一切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我不想眼中只有黑暗,我不想只与黑暗为伴,我想有其他的伙伴。   ……所谓正义什么的,没有看到人去做的话就不会相信。   这个世上的道理都要靠自己去明白,然而知道太多道理,却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帮助,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按照自己认可的规律去运行的,自己只是想让自己相信是那样。   ……能做到这一点的,是让世界都认可的强大的实力。   我渴求比现在更加强大的力量。   —————————————————————   这些龙卷内心的所感所想是无法从视频的表面传递给协会的成员的,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惊讶的张大了嘴看着视频接下来呈现出来的内容。   昨天给他们放视频的眼镜男,也止不住的吞了口唾沫,他不是第一次看这个视频,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一直不住自己内心的惊悸以及恐惧。   ——这也是他从一开始伪装出平静的理由。   身为会议的主持者,他首先不能失态。   只见恶念自认为控制住龙卷,龙卷的精神很明显表现出了极度痛苦的趋势,慢慢的超能力失去了维持让她呆在空中的效果,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身形狼狈的掉到了刚才她自己制造的废墟之中,在这场战斗中得意的人的身份发生了互换。   只见恶念上去,丝毫不顾忌龙卷外表的萝莉的形象,一脚狠狠的踏在了她的腹部,语气凶狠的说,脸上的狞笑没有消失,反而角度更加夸张了。   “怎么样,龙卷,被像我这样的怪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不好受吧,没办法,都说谁叫我们是弱者呢。……”   它的语气阴阳怪调的,从嘴巴里伸出的细长的舌头,还在不断的舔舐着它的伤口,让它的说出的话显得含混不清。   “……也就是说,龙卷你这个英雄当得也就不过如此啊,随随便便就能被怪人击败,我们有无数次的反攻的机会,而你就只有这一次。”   神奇的是,经过他的舌头的舔舐的伤口停止了流血,他心满意足的把长长的口器缩回了他的嘴唇里。   “当英雄不会后悔吗?多么无聊的职业啊,要为他人付出,自己却得不到任何的回报。”   恶念似乎对于自己被伤到感到有些不满,他狠狠地把自己套在龙卷身上的脚转了转,让龙卷发出痛苦的哼声,他才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   “对啊,你这个样子也听不清楚什么了,真是笨蛋呢,我和一个没办法说话的人交流,你根本就没有听清楚我说的什么对吧?”   “……算了。”   恶念无奈的耸了耸肩,他的如同喇叭花一样的耳朵,突然的大涨起来,冲到了龙卷的脑袋旁边,从镜头的角度来看,在耳蜗的中间,长的竟然都是密密麻麻的呈螺旋状生长的牙齿,森声的反射着光芒。   “到另一个世界去好好反省,你当英雄犯下的过失吧。”   恶念的语气带着仇恨说道。   可是突然的,他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怎么说呢,他记得龙卷的头发的长度应该只到脖子而已,可是他惊奇的发现现在的头发的长度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脚腕,甚至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在不断的变长变粗,宛如树上的捆绑着树,防止树受伤害的藤蔓。   ……恶念传来了一种怪人的预感,不要再执着于杀死龙卷,快点逃离这里。   “……这是什么情况?”   他的嘴里惊奇的嘟囔着。   他看得到龙卷的眼睛在慢慢的变灰,变成好像建筑工地里的水泥一样的颜色。   当他意识到情况已经严重到迫在眉睫时,他想要把自己踏在龙卷身上的脚拿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身体突然的就失去了平衡,他明白这是什么感觉,这是失去了一条腿的感觉,他朝着一次,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倒下,他没有能力再自己去维持自己身体的平衡了,他用模糊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腿部。   那里被绿色的,宛如藤蔓一般的头发包裹着,发出犹如虫群在啃啮人肉一样的声音,那些头发好像是活的一样,在吞噬着他的血肉。   “……不要。”   与刚才的即便恐惧但其实胸有成竹相比,此刻他的语气被绝望所掩盖。   “为什么来的时候没有人跟我说的是这样的状况,不是说我的能力刚好克制龙卷吗?”   “不,我不要死啊,我才刚刚获得这样强大的力量,我才不要死啊。”   “拜托,谁都好来救救我吧,只要能挽救到我的生命就好,我一定会尽全力报答她的。”   怪人在生命的尽头竟然发出了像普通人一样的请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龙卷已经站了起来,她的头发此时已经长到铺转到周围的地上,覆盖了周围的地层很大一部分,深深的把她自身的样子包裹在了头发组成的密堆里面。   “这是什么样的怪物?”   看着视频的协会内的众人止不住的感慨。   这真的是他们所知道的那个英雄龙卷么,这真的是那个虽然外表看上去很可爱,但是其实性格很傲娇的,无外乎小女孩性格的龙卷吗?   视频已呈现给她的是一个全身上下都被绿色的粗如手臂一样的批散到地上的头发包裹着的不知名的怪物,她的脸庞被狠狠的遮住了,能够看到的,只有从头发的间隙中露出来的眼中的灰色。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止不住的心悸。   内心涌现出来的,翻滚着的,像是被无止境的笼牢关押着的绝望,在座的各位都有着这样的感觉。   视频内名为恶念的怪人,在止不住的像个人类恐慌时一样的流汗,巨大的汗液遍布了他的全身,使他看起来汗渍渍的。   他在绝望的嘶吼着,求救着,然而很明显没有作用,这四周没有一个人,他的身体在逐渐的被往绿色的头发里面拖拽,能够偶然看见那些头发翻滚的时候,上面附带着的锐利的尖牙。   就好像寄宿在人身上的寄生虫一样。   很快,恶念就被完整的拖拽进了那种包裹里,再无一丝一毫的声响发出。   视频也就到此为止。   当眼镜男手里的金属棒滑动,视频在众人的眼前消失时,所有人都止不住的摸了摸后颈上渗出的汗水。   真的是十分具有爆炸性的信息呢。   直到现在,还没有人反过劲来。   眼镜男一直到现在正是他发挥主持人的功效的时候,他把手狠狠的拍到了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让眼前的人们从沉醉在那种不可思议的场景中惊醒。   “各位,在开始讨论之前,我先说一句,刚才看到的是绝密的资料,任何人都不能外传。”   他的语气严肃的这么说,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眼前的众人。   “……是呢,……。”   “要是这些东西都会传出去的话,英雄协会可会大乱的。”   “一定要保守秘密!”   只有给他们看到视频,他们才能清楚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这已经是不单单关乎龙卷这个英雄个人的问题,而是英雄协会是否能够接着存在的存亡性辩论。   “你们应该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吧。”   眼镜男看着面前,默默无声的众人,叹了口气。   “……明白就好,那么各位请针对这个视频的内容发表你们的看法。”   落针可闻。   协会内发出的声音可以这么形容,没有任何人敢于说话,没有任何人敢于对那个近在眼前的事情,发出任何的探索。   不愿意相信处于自己内心的高大的s级英雄的形象的崩塌,但是眼前的是事实,那么就必须要说出自己的看法,能够做到这里的人,都不是没有思考能力的孬种。   最终还是有人站起来发言了。   “……咳……根据我们从视频看到的情况,我们应该得出的的结论是s级第二位的英雄——龙卷有很大的嫌疑是怪人,是这样没错吧。”   站起来的人很理性的总结道。   眼镜男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从视频上呈现的信息确实是这样,正如你说的,变成那个样子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不是怪人吧,然而现在我们的证据还不够足够,英雄里面又有奇特相貌的人也有很多。”   “说到底,到底该根据什么来判别英雄或者怪人,应该是根据其所作所为的正义性,我们尚且不知道那个状态下的龙卷大人是否拥有控制自己的本领,因此暂时还无法做出相应的措施。”   听到眼镜男的发言,又有另外一个人站了起来,反驳道。   “但是,但是,……,这个样子的英雄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让他去执行任务了吧,如果那个样子被公众发现的话,我们英雄协会在人民面前的形象会受到极大的损害的,无论如何,协会里面有怪人样貌的人,这件事也说不过去。”   “是的,是这样没错,可是录像的真实性也还没有确认,有可能是金属骑士一造英雄社会所不知道,技术伪造出来的也说不定,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我们需要考虑到这点,不能只单方面的怀疑一方。”   眼镜男说出了一早他一早就准备好劝慰众人理性思考的话。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根据公众的呼声,我们未必有权利能够阻止龙卷的继续的英雄活动。”   一声响亮的拍桌子的声音响起了,刚才提到要废止龙卷,英雄协会的人继续反驳的说道。   “那么我们就先移除龙卷在英雄协会的名字,将她驱赶出英雄协会,然后在那以后,如果龙卷不再以一个人英雄的名义,作出任何的举动就算了,可是如果她还要坚持继续英雄行为的话,我们就将这段录像曝光给公众,那样的话,她也无法再坚持英雄行为了吧,同时由于已经脱离了协会的缘故,也不会对我们产生任何的影响,我们甚至可以把将龙卷驱逐出出协会当作一种光荣的行径来宣扬。”   这段明哲保身的发言引来了很多的反驳,很快就有人大声的争辩道。   “但是这对龙卷本人太不公平了,她明明为社会做了这么多,除掉了那么多的怪人,而且从她参加英雄协会已经有好几年了,也没有见她变成过那个样子,说不定只是偶然,如果我们排除掉那种可能性的话,她依然是可靠的,可以为协会作出重大贡献的英雄,不是吗”   会议上有人发言道。   “我们承受不起那个偶然性,这位先生,我倒是觉得之前的发言可以作为一种方案。”   眼镜男冷静的说。   这与个人的性格无关,完全是从对于协会的利弊来考虑。   这种极端的自私主义会引起人道的不满。   大圆桌上传出了的拳头,狠狠敲击桌面的声音,以及愤怒的争辩。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英雄协会要本着正义之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我绝不赞同这种观点,绝不赞同!”   “本着协会之命,先生,你应该明白,我们身上扛的不是正义才对,……是协会的利益。”   阴暗里,不知名的地方轻轻的有人一字一顿的说。   “那算是什么说法啊,我们协会的初衷不就是为了保护人民免受坏人的侵害吗?什么时候变成协会的利益了,所谓的英雄协会,不就是应该为了保护民众,而随时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吗?如此自私的说法算怎么一回事。”   “将龙卷赶出英雄协会也称得上算是正义的行为,不是站在英雄的那一方才是正义的。”   “胡说八道!”   协会内部的讨论逐渐无可避免的演变为了争吵,这种事情本来是最不应该在协会内部的高级会议中发生的,每个人都应该有着基本的与人交流的素质,可是由于涉及的问题过于重要,所以当事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各位,请冷静一下,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眼镜男朝着协会的对面拍了拍手,他的任务是维持这场会议持续进行下去,当然,参与会议的讨论也是他的任务的一部分。   “……我明白大家所在坚持的东西,都有着自己的道理,总而言之,现在可以将大家的观点分为两类,继续将龙卷留在协会与将龙卷驱逐出协会,没错吧。”   眼镜男条理有序的说道。   台下的反应是一阵沉默,没有反驳的声音,这从侧面证明了他说的话的正确性,于是他向台下扫了扫,继续的说道。   “那么,继续争论下去,也没有任何的结果,如果不形成一个集体的话,就不会产生任何有执行力的行为,身为协会内部的高级会议,我们必须得出一个结论。”   他扶了一下眼镜说道。   “接下来请大家将自己的意见写在面前的会议记录本上,只需要写是和否就可以了,写是的就是同意龙卷离开英雄协会,写否的就是不同意龙卷离开英雄协会,基于这两个趋向,我们再制定接下来的具体计划。”   “写完后将记录本扣放就可以了,我会派人去收取,我会根据大家的意见得出结论。”   “同时,我会采取自己的手段来确定这段录像的真伪,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现在请大家将自己的结论写到纸上。”   话说完的瞬间,就有字写到纸上的摩挲声响起,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没有动笔。 第七章 荣光的泽被(1)   眼镜男意识到大部分人还都没有遵照他的意见去做,他淡淡的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   “如果各位没有想要说出自己想法的意图的话,那么就视为弃权喽。”   然而很明显,这种危险没有对眼前的人们生效,并没有谁因为眼镜男的一句话就动笔了。   人们在怀疑这眼镜男所说的关于这次裁决的效力是否真的具有,以及解决方式是否真的合理,这两点得不到确定的话,在座的有理智的精英人士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看着他面前的人们依然没有想要拿笔写字的意图,即便他已经说出了他能说出的最在限度边缘徘徊的话,眼镜男的面部肌肉微微的抽搐,显得有些尴尬。   “……啊,我明白了,没有值得令人信服的权利作为依靠的话,你们是不会相信我的对吧,本来以为用不到那位大人的力量,看来我的能力还是有限啊。”   眼镜男手扶着头,叹了口气说。   “……这同时也是爆破大人的意思。”   他这么说道,尤其是当念到爆破两个字,他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让在座众人都能听得清楚,那个名震天下如雷贯耳的英雄的名字。   果然当他说出那个名字之后,眼镜男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发生变化了,他略带得意的用手理了理头发。   “爆破大人希望你们能够通过投票的方式来对龙卷的处境进行处理。”   “……爆破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这不是英雄协会内部的秘密吗?”   会议上有人站起来发言道。   “事实上,这份视频资料是由金属骑士先提供给爆破大人,再由爆破提供给英雄协会的,爆破大人自然知道里面的内容。”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说,那么资料的安全性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保障啊,如果爆破不承诺保密的话。”   有人对眼镜男之前含糊的说法起了不满。   “关于这一点请您绝对放心,爆破大人不会随便把这件事告诉英雄协会的其他人的。”   “……如果真的是那个样子就好。”   站起来的人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而且该怎么处理是我们英雄协会内部的事情,爆破身为一个英雄,没有权利指手画脚吧。”   听到这类很明显是挑衅的话,眼镜男不需要的挥挥手指,他在眼睛闭上了,对着眼前的人说。   “首先我要提醒你,请您注意措辞,我们应该对一个从外星人手里拯救下世界的英雄怀有着一定的尊敬,其次,关于你所提出的观点,爆破大人,他只是为我们的处理方法提出一些意见而已,该怎么做还是由我们自己决定。”   他的话说到这里顿了顿。   “不过话是这么说,如果我们不按他说的来的话,搞不好会惹他生气了哦,引起目前地球上最有声望的英雄对英雄协会的不满,这种事情可不太好吧。”   眼镜男的语言里颇带着深意说道。   也就在他掷地有声的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场面才真正的被他所掌控了,之前站起发问的人伴随着一声不满的轻哼,老实的坐下了。   室内依稀的向起了笔画在纸上的声音。   眼镜男向左右伸开了他的手臂,大声的宣扬着他的观点。   “请各位好好考虑一下吧,归根到底,我们想要的不都是解决这件事情吗?而且就在下的愚见,爆破大人提出的方法十分的合理,依照大部分的人的意见去处决龙卷,没有违背任何人或者组织的观念,不是吗?”   这段煽动性的言论,明显的引起了更多的赞同,在座到更多的人拿着笔在纸下写下他的答案,而剩下的少部分不愿意做的人看起来对目前的事态也无关紧要了,不管他们写还是不写,解决的方法都不会改变。   “对,就是这样,……,我们要依靠集体的力量,不能某一个人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大家都来提出自己的意见吧。”   很快的,室内书写的声音停了下来,眼镜男看差不多了,于是走向了中央的讲桌,一个一个去收,由于这是机密的会议,并没有会议记录人员或者工作者待在一旁,所以他只有亲自的去做这件事情。   他把收集来的资料放在他的身旁,此刻,眼前的众人的神色都已经松懈了下来,大概是认为会议会就此结束,或者再讲一些不痛不痒的内容吧,那样想可就错了,眼镜男狠狠的敲了敲桌子。   他重新的把那个控制大屏幕的金属棒拿在手里,他大声的冲着眼前的人说。   “请各位不要松懈,接下来才是这次会议的核心内容。”   他的金属棒在屏幕上一划,出现了另外的一个界面,上面有几张奇怪的照片。   应该是人类的照片,仅从外表来看。   ——秃头男性。   理应是这样的集会,不会放错照片才对,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有这个长得就错失了恋爱机会的男人有关。   众人也都打起了精神,接着听眼镜男讲述。   “……接下来我要宣布一件非常沉痛的事实。”   眼镜男的眉头紧皱着,眼睛闭着,就好像真的十分悲痛一样,就好像亲人死了一样,然而大部分人都明白,这只是成为一个合格的组织场面的人员的演技,或许不能以偏概全,不过大部分人都是这样,那种伤痛的真实性不可信。   “s级第7位的英雄——king先生被人杀害了!!”   看起来简简单单的语句,却在会议里掀起了比刚才还要浓重的轩然大波,所有人都止不住的感到震惊,世界上最强的男人死了……。   而且竟然是被人杀死的。   这稍微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被一个恶徒给残忍的杀害了,……,我们伟大的英雄就这么死了。”   被一个人给杀掉了,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发生在世界最强的男人——king的身上吧,一定是有着某种误会,那个杀死他的人,一定是用了某些卑鄙的手段,才能够取得胜利的。   在场的人都在等着眼镜男的解释。   king是如何被击败的?是使用了怎么样的手段将他击败的,每个人都很好奇。   而关于英雄死亡所产生的景仰的民众的悲伤,在座的人是没有的,如果说有的话,也仅仅是为英雄社会损失了一个珍贵的战力而感到惋惜,正如之前那个人说的,压在他们个人情感上的是英雄协会这面巨大的旗帜。   “……英雄协会损失了珍贵的战力。”   而这也正如同眼镜男说的一样,事实就是如此。   “犯人是……?”   有人止不住的站了起来,提问道。   “就是目前呈现给你们的这个人。”   众人的眼光,这才意识到,屏幕上呈现的照片正如按照正常逻辑来讲的,就是这次事件的主角,打开king的凶手,就这么被明明白白的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不同于刚才的注意力的,大家都聚精会神的把眼神朝着照片移了过去。   光头,死鱼眼,男性。   即便是注意力比刚才集中了好几倍,得出来的结论也没有较大的变化,这意味着这个男人身上值得人注意的体质,也就这几点而已,不管有木有的英雄协会的各位相信,king先生真的被眼前的人杀害了。   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就算是英雄守则里面有不要轻视敌人,不要以貌取人这样的规矩。   可是照片里的人总给人一种就是战斗力为五的杂碎的样子。   人给人的印象是无法抹除的。   尤其是形成这样的负面的印象以后,是很难以被消除的。   king真的被眼前的人杀了?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生的吧,脑袋里不自觉的就会产生这样的疑问。   眼镜男在假装过的悲痛过后,为了制止会场内的躁动,他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我知道大家此刻想要问的问题,king先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英雄,为什么会被这个看上去很杂鱼的家伙给打败?对吧。”   “……”   沉默就等于默许,大家很明显的都从语言上接受了关于这个光头男人很弱的设定。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为什么这个家伙能够打败king呢?这个问题我们协会也不知道当我们的工作人员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就只看到了king先生的尸体。”   “不过大家放心,关于king先生已经遇害的情报,我们已经封锁了,凶手的样貌是从附近地区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的,不过很可惜没有战斗时的场景,关于这一点的疑惑,我想抓到凶手时候,自然就会真相大白。”   他轻轻的安抚着眼前需要掌管各地区英雄的负责人的情绪,以免因重要的支柱的失去而导致意念发生波动。   “……同时最重要的一点,关于抓到犯人之后的处置,……这也是大家需要讨论的部分。”   眼镜男的脸色变得无比的严肃,他的面部笼罩着黑影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虽然我们英雄协会的影响力重大,在民众当中也有很高的呼声,可是我们是没有权利去处置一个普通人的,我们能做的仅仅是把它交给警察局,我们能够处决的对象唯有怪人,这是英雄协会一开始建立时就与政府定好的规矩,我们没有条件违反,否则英雄协会的方方面面的支持,很可能被取缔。”   “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们需要把那个杀害king先生的凶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交给警察局。”   协会内的人全部陷入了沉思,他们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根据日本基本的法律,除掉英雄的光华,king先生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已,法律不会因为一个人是英雄就加重伤害他所受到的处罚。   也因此,如果真的把琦玉交给警察局的话,本着司法公平的秉性,无非是死刑、死缓或者无期,鉴于日本的国情,想要真正把犯人处死是十分困难的,基本上不可能实现。   ……从某种意义上讲,把犯人交给警察局,就意味了英雄协会的示弱,一个怪人杀死了一个英雄,那么无可厚非,那是英雄的工作,英雄在成为英雄的那一天开始,就应该有个这样的觉悟,可是如果被普通人杀死,性质就完全不是一回事。   被自己守护的对象杀死,就像是被羊踢践踏致死的牧羊犬一般,难保不会让英雄协会的各位英雄对英雄行为失去信心。   king死亡的消息也根本不可能一直封锁,早晚有一天,所有的英雄,人民,乃至整个世界都会知道,毕竟绝对是拥有爆炸性的新闻,想必到时候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   因此在那之前,防患于未然,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从表面上来看,就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还真是不好办呢。”   会议下有人感叹道。   “对了,这是考虑到事情繁杂这一点,因此在刚刚举行的小型会议中,我们已经商讨出了方案,在这里是为了争取大家的意见。”   眼镜男带着自信的微笑说。   “大家有兴趣听听我们的方案吗?”   职责所然,他礼貌地提出问题道。   “……”   沉默即同意,这是这个会议的规矩,因此眼镜男丝毫不在意的继续都说了下去。   “既然我们抓捕的对象只能是怪人的话,那么就让我们的这个条件得以成立,就可以实施抓捕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   也就拿拿金属棒,狠狠的戳了戳屏幕上琦玉的照片,金属棒的尖端正好顶在琦玉的眼睛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屏幕的凹陷就好像那根东西捅到了琦玉的眼球里面一样。   “那就是……伪造这个家伙的怪人,只要让世俗认可其是一个怪人的话,警察局和政府就无话可说了吧,说到底他们也根本就不具备区别一个生物到底是人还是怪人的区别,这个判断的标准紧紧的被我们自己拿捏在手中,这就是我们的优势所在啊。”   眼镜男自信满满的说出了他们商讨出来的结果,也就是所谓的计划。   “…………”   “这样做会不会有悖于道德?”   一句声音不算洪亮的话被眼镜男听到了耳朵里,而且就声音的语气和音量来讲,可能说出这句话的人也不是特别反对眼镜男所说的计划,只是在某些地方感到不适应而已。   关于这一点,眼镜男早就准备好了。   “道德?……先生,现在不是讲道德的时候,我们的坚守正义的英雄被杀害了,难道我们要束手旁观,放任那个渣杂逍遥法外吗?我们难道要严格的根据法律给他一条一条的量行吗?”   情绪有些激动的缘故,他的唾沫星子在空中飞溅着。   “您能担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不会出现什么,由于当时情况的偶然性导致对于这个家伙……。”   他转过身,把金属棒点在了琦玉的脑袋上。   “对这个家伙的量刑过轻,甚至是关上几年就放出来,你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   “那么与其那时在面临不可悔改的事实,不如从一开始就为最优良的结果做准备,我们要向世界证明,英雄协会不是任人欺凌的组织,我们是为了保护民众而生的,但是哪个人伤害到我们的英雄,也绝不会轻饶,我们就想单纯的表达这样的意思而已,这难道还过不去您所谓的道德线吗?”   “先生们,好好想想吧,你们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英雄,这是曾经从宇宙霸主里的手中和爆破大人一起拯救过世界的独一无二的存在啊,我们就要看着他白白死去吗?!”   “…………”   反驳的声音消失了,本来就不是难以做到的事情,从目前看来,大家应该都同意了眼镜男的观点。   “那么具体应该怎么做?”   有人提出了这样的疑惑。   然而眼镜男要先为刚才事情道谢。   “非常感谢大家对于英雄协会工作的理解与支持,我为成为英雄协会的一份子而感到骄傲,……,其实,具体的计划非常的简单,之前已经说过了,那个判断一个生物到底是人还是怪人的标准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的,换句话说,或许我们无法把一个样貌丑陋,体型特异的怪人判定为人。”   眼镜男的嘴角浮现了笑容,不得不说那种笑容显得很邪恶。   他压低了声音说下面这句话。   “但是……我们却……是的,我们确实有把一个人判定为怪人的权利。” 第七章 荣光的泽被(2)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要向外界公布他是怪人吗?”   有个人轻轻地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不过由于会议是过于封闭的原因,导致每个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理所应当的事情吧,不管从什么角度去想,可是协会里总是有那些心肠软到不愿意接受现实的废物,眼镜男心里这样想,他当然不会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他只是带着些不满的推推眼镜,应涉及的阳光,重新的在他的眼镜上形成的阴影,把他的带着浓重的鄙夷的眼神遮了起来。   他恭谨而又冷漠的说。   “如果仅仅从目前的情况来讲,是那样没错。”   那个问题很明显,无关紧要,在座的人没有再继续深究下去,从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的话,就没有人会再意识到这种做法的错误性。   就算意识到了也无所谓的吧。   现在是特殊时期。   周围没有人再继续发言,对这个问题提出任何形式的疑问,于是眼镜男就接着说了下去。   “我们之间应该还有要继续解决的事情,那么既然没有人有任何问题的话,我就接着说,根据我们小部分讨论的计划,我们会单方面的对其余进行怪人身份的认定,并把它添加到怪人手册里面。”   “同时将king先生被杀害的消息曝光出去,将凶手公诸于公众,这样king先生的声望也会进一步将大家对于这个怪人的仇恨度进一步拉高,即便它的外形可能不那么像怪人,可是各位请看……。”   眼镜男把金属棒指到了照片里面琦玉光溜溜的头部,即便只是照片,协会的众人也能从那里面感受到反射到他们眼睛里的光芒。   “这里!就是这个地方……与正常人不同吧”   “是呢。”   “正常人是不会秃的这么干净彻底的吧。”   眼镜男仿佛在承受着尝试一般,毕竟对于现实世界来讲,能秃的头顶上一根头发都不剩的人,实在是少见,不可预期的危险总是会伴随着这样的人,那么就算被麻烦缠上身,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觉得我们塑造的形象可以说是……头发水用多了产生的怪人之类的,不过这不是重点,具体的怪人形象,我们可以找一部分人专门来设计,我只想说这个计划具有很强的可行性,因此我需要征求各位的赞同。”   “……还是和之前一样用投票的方式,大家没有意见吧。”   这一次没有任何反驳的声音响起,大家都很出奇的保持了沉默,尤其是看到照片上光头男子那种莫名其妙难以言说的眼神,大家保持沉默的欲望就变得更加的强烈。   “……好的,那么现在开始投票。”   其实从现场气氛来讲,投票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不过还是有点悬念,开玩笑的。   看来真的要开始找人去设计这个怪人的人设了。   眼镜男打量着周围,很快众人就都写好了,他玩那些象征着他们意见的纸条片收起来之后,宣布了会议结束。   “多事之秋,因为我不得不这么感叹,英雄协会正处于一个多事之秋,可能各种各样的麻烦都会找上来,根据协会内部的可靠消息,近期怪人那边可能会有大动作,所以在此,我谨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一起我也世界的和平,为英雄协会的美好未来作出自己的努力,那么会议到此结束。”   说完这副早就准备好的陈词,眼镜男带着投票的结果想要离开,在走出门口前,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接着说。   “投票结果我会以数据的形式发给大家,而这个数据也将作为英雄协会下一步行动的参照。”   说完就脚步匆匆的出了门。   会议内的人也在缓缓的离去,到最后一个也不剩下。   话说那种事情到最后总会有一个结果,眼镜男先是回到了自己办公室,重新的换了一套服装,然后一个人默默的坐在电脑桌前,把投票的结果整理好,他看着两次投票的结果的趋向,大致符合他的猜测。   他想了想,走到镜子前面,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的出了门,他在结构复杂的英雄协会的内部,绕来绕去,最终走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   事实上,协会的建筑构造一直是一个谜,只有少部分人,极少部分人才掌握着那个秘密,因此想要到达一个地方,通常都需要事先指派的工作人员的引领,或者是与熟悉协会建筑的人提前约好。   他很恭敬的先敲了敲门,听到了里面传来了肯定的答复声后,他推开门,半躬着身子走了进来。   这是表达自己的尊敬的行为。   他没有抬起头去正视眼前的人,或者检查他在不在房间里,他能感受到那个人存在的气息,有些人就是这么独特,他们身上永远萦绕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魄。   他听到奇怪的声响,不过他没有胆量抬起头检查那是什么。   “爆破大人,会议结束了,关于您拜托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好好的做了,……,我在想,您之前答应过我的。”   “之前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你放心。”   传来了这样的回答。   “那就好。”   听到爆破如此肯定能安慰,眼镜男稍微的安了安心,是啊,怎么想,对于要做大事情的爆破先生来说,那件事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在讨论你的报酬之前,先把结果汇报一下吧。”   传了这样闲散却又不容反驳的声音。   “是的。”   眼镜男恭恭敬敬的答应道。   关于那个答案的数据,他都记在脑子里了,他知道爆破需要的不是一个具体的数据,而仅仅是确定那两个问题的答案。   他依然卑微的躬着自己的身体,尊敬的说。   “龙卷大人的话,大家大多是不同意驱逐她出协会,而关于那个光头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同意了。”   “你已经把这个结果告诉他们了吗?”   “不,还没有,我先来报告的您。”   听起来就像是讨好,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是吗?那就还好,没想到关于龙卷事情那么多人不同意呢,英雄协会你还真是有着一大堆拥有无聊观点的人啊,我早就觉得这些人多余了。”   “……他们忤逆了您的意图吗?”   “不,他们做不到的,因为他们不明白一个道理,所谓的自己的声音是实力强大到足以捍卫,周围的人才能够发出被人听到的,他们那样充其量就是蚊子叫而已。”   “恕我冒昧,为什么您一定要把龙卷移出英雄协会呢?”   眼镜男最终还是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轻轻地问道。   “……因为,她有了太多挂念的东西了。”   爆破犹豫着回答了这样一句不明所以的话,眼镜男是个精通世故的人,他能够听出那句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对自己家养的小猫小狗不满一样。   “接下来该怎么做。”   眼镜男感受到了不好的氛围,他赶紧把话题移开。   “……不用我教你吧,伪造统计数据这种事情根本就轻而易举。”   “可是,会议的数据记录在协会那边也有一份,我只可以更改我这一份,对于协会那边的无能为力。”   眼镜男坦诚的说明了自己的界限。   “没有关系,你就只需要把你自己的那份修改掉就好了,协会那边的交给我来搞定。”   “好的,愿意听从您的指示。”   得到了爆破的保证,眼镜男也就顺从的答应,老实讲待在这个地方,让他的呼吸都感到不通顺,他宁愿相信这是这个空间内空气流动性的问题,他的手虽然稳稳的背在背后,可是实在止不住的在轻微的颤抖着。   “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可以走了。”   他听到爆破这样说,如释重负的感觉传来。   “那我就先失礼了。”   他慢慢的走到了门口,同时很恭敬的把门关上,也就在这时,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过没爆破并没有,正对着他而是面向墙壁的给他留了一个背影,事实上,爆破并没有规定过不允许眼镜男抬起头来看他,是眼镜男自己要这样做的,他总是感觉到爆破身上有一种莫名的让他心悸的元素。   那样的话,可能会无法流畅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眼镜男最后再扫了一下那个背影,门在旋转中被关上了,他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他现在要重新回到办公室去修改数据,然后把数据发给今天参加会议的各大代表们,既然爆破说过,他有手段能够让协会那边的数据也同样被修改,那么他就应该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这件事情了。   毕竟那个人可不会撒谎。   —————————————————————   爆破静静地在属于他的房间里等着,他今天来到这里,可不仅仅是为了见眼镜男那么简单,那有时间也不值得,今天来还有其他目的,应该说的那个问题才是必要的。   他轻轻的坐下了,在这个没有窗户的墙壁里,这样封闭的环境总是让人想起过去的事情,爆破也不例外,他盯着那块舒淇的灰色墙壁,产生了莫名的即视感,虽然这墙壁是由金属构成的,和他记忆中不同,不过这种相似也足够了。   已经过去了多久呢。   ……变成了这样的自己。   真的能够令自己满意吗?自己真的有感觉到幸福感吗?这个样子真的可以吗?爆破并不是具有多么伟大哲学思想的人,因此他也会对自己这个人产生困惑。   不过只要一想起自己的目标,他就充满了信心。   话说回来,……,最近发生了一件奇怪的,出乎他预料之外的事情,而且对于他计划的进程的影响是巨大的。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是他前进道路上的阻碍,他有所准备,他握紧了拳头,重新对自己行为的正确性产生了执念……对,执念,那是足以被称为执念的东西。   他听到门外再一次的传来了敲门声。   他想这一次应该是正确的人了。   爆破亲自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去给那个人开门,距离那个时刻已经过去多久了,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他在座位的原地留了一个“洞”,然后打开门的一瞬间,利用“洞”又重新返回了自己刚才的位置。   门口站的是一个蓝头发的帅哥。   外界对他的正确的称呼应该是A级第一位的偶像英雄,甜心假面,他的手此刻正摸着头发,手插在腰上。   做出了一个耍酷的表情。   真的是臭屁呢,这个家伙,爆破记得以前他的性格可完全不是这样,自己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沉默的小家伙。   而且长相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人的变化还真是大呢,可是爆破明白,这种变化并不是出于人的年龄的增长所发生的生理性的变化。   而应该归咎于突变。   爆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站在门口的人,这个人凹造型,足足凹了五分钟有余,爆破脸上就一直这么带着笑容看着他。   终于,甜心假面时间漫长的耍帅结束了。   事实上,他平常的性格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只有在面对特殊的人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自己臭屁的性格。   他俩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   “真是让我等了好久呢,爆破大人。”   走进房间以后,他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就80左手搭在右手的肩上单膝下跪了,造型简直就像个中世纪的有着骑士精神的圣盾兵一样,看起来超帅的,是为了突出自己的帅气特地摆出这种姿势的吗?   他的眼睛开始闭着,然后慢慢的有神的张开,爆破能看到他的眼神里富含着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而特有的激情。   “久等,确实对于你来说是很久了。”   爆破在心里知道这点。   “……不过您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和我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样貌没一点改变。”   甜心假面感慨的说。   “啊,毕竟属于我的时间是一直在停滞着的。”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好明白的,你要在意的不是那一点,甜心超人,在我与你的谈话开始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请问。”   只有在面对眼前的人的时候,甜心假面才会表露出如此恭敬的神情,而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都是一副不可侵犯的傲骨。   “成为新人类的感觉怎样?”   他看似毫不在意的问道。   他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也是他今天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   确定自己在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非常好,爆破大人,我从来都没有感觉这么好过,我有力量,我变成了与以前截然不同的发光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成为了新人类。”   他的语气十分的激动,看上去是对这个名为新人类的不知名的东西,感到十分的满意。   “不过,我成为了新人类以后,常常感觉与周围的人不相容,感觉周围都是一些下等的垃圾,如果所有人都能变成新人类就好了。”   他同时伴随着这样反社会的话语。   不过在爆破听来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爆破从座位上坐了起来,他第一次用这带着一点感情波动的眼神,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人。   “难道您不这么觉得吗?爆破大人,他们在才能语言行为上,都与我们有着巨大的不可逾越的差距,普通人有他自己的极限,这点我明白,可是这种差距是无法弥补的,所以就常常会感觉身处于那种人当中很蠢”   “那正是我们要做的事情,甜心假面。”   爆破慢慢的一字一顿的说。   “” 第七章 荣光的泽被(3)   甜心假面听到爆破说到这句话,带着憧憬的抬起了头,看着那个他一直膜拜着的人,他对于这个人赐予自己的新生一直饱含着感谢,从来未曾衰减过,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变质。   即便是成为新人类,以后自然而来带来的心高气傲,也没有改变过他的这种想法,他是要以眼前的人的行动为目标和准则一直坚持下去的。   所以说呢,世界总会变成这样,不是吗?   “世界上所有人都会变成和我们一样的人类,所有人都会,到那个时候,怪人将会彻底的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人类再也不用受到到怪人的侵扰”   “会死很多人的吧,爆破大人。”   “是的,想要达成这样的结果,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可以说惨痛,也可以说微不足道。   对于爆破来讲当然是后者,他的目光从不知名的远方,渐渐的凝固到了现实的空气中,他突然的发现他现在做这种事有种上瘾的感觉,沉浸于其中无法自拔,背着别人偷偷搞自己的计划。   他不承认这是恶意,或者说是某种其他的什么,可以被称之为负面的欲望,对于爆破自己的想法来说,这才是全人类的希望之光,这才是能真正拯救世界的东西。   别人的做法都太软弱了。   应该只有自己才能成功,自己现在是地球上最强的人,这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   我应该没有任何的顾虑才对。   “……而这种代价是必须要支付的,就跟等价交换一样,我们付出什么,就必将得到与之价值相等的东西,而是那种东西才使我们现在需要的,所以既然没有人提出的话,那么就由我来做这种交换。”   爆破冷静的说。   事实上,甜心假面也根本就不关心是否会涉及普通人的死活,成为新人类以后,对于新人类以外的物种生命的淡泊,也是成为新人类的标志之一,当然他没有把这一点告诉爆破,他想爆破,己也身为新人类应该知道。   他只对爆破口中的计划感到有兴趣而已。   “你在英雄协会这么久了,所以我可以理解为现有的一切就是你所拥有的成就吧。”   不过爆破并没有提及自己的计划,而转而将话题移到了甜心假面本人的身上,他的眼睛突然就看向了甜心假面,那种凌厉的目光与甜心假面正好对视上,吓得甜心假面立刻低下自己的头,一种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恐惧感蔓延开来,她为这种恐惧感感到疑惑,不过迫于那种威严他确实没有办法好好的抬起头来和爆破对视。   ——自己的任务的完成情况。   早在来之前,甜心假面就知道要谈到关于这一点。   “现有的s级都是经由你手上升上去的吧,应该都是……有资质的人吧。”   淡淡的话中却凝聚了无形的压力,看来爆破也完全不是对协会内的事情,不管不问,他也有好好的注视着某些英雄的排位的变化。   “……很……很抱歉,这事儿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甜心假面用谦卑的口吻说道。   “……我只筛选了s级英雄的绝大部分,除了机器人以外绝大部分都是有资质的人,可是让你失望了,这其中混杂了一个异类。”   “金属球棒吗?”   “是的,我想您应该知道。”   甜心假面的语气中饱含了因为自己的工作没能完美的完成而携带的愧疚。   “……还记得我怎么告诉你的吗?甜心假面啊,你还记得我的叮嘱么?”   甜心假面的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爆破正在用手指不住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指尖的频率好像产生了某种莫名的共鸣,让他感觉到气血上涌,同时感觉到左臂胀胀的,就好像往里面填充了什么东西一样。   “没有做好事情的人必须要接受惩罚,你知道这点吗?……我记得我当时是这么跟你说的吧,因为s级的名额有限,所以只能有有百分之百把握成为新人类的人,而且对于你来说,判别是很简单的事情吧,为什么没有做到呢。”   爆破的语气听起来很温柔,却总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他轻轻的打了个响指,甜心假面感觉到了自己左手壁里的胀胀的东西好像突然间的爆散开,他的强烈的痛觉告诉他的左手被炸飞了,甚至被炸的连一点残肢的碎片都看不见,是彻彻底底的从原子角度上的分解。   他不敢抬头去看,或者去找寻什么的,他怕再次引起眼前的人的怒火,到那个时候可就不仅仅是断一只手臂那么简单了,而且对于新人类来讲,断掉的手臂本来就可以自己长回来。   “真的……是……对不起,爆破大人,辜负了您的期望,很对不起!”   他的牙根处的牙齿紧咬着来,克制住痛感一字一顿道战战兢兢的说道,他到身体由于突如其来的痛觉而不自觉得在发抖。   “我想请您听听我的解释,除了您,king先生,还有龙卷女士以外还剩下13名英雄,我一直都有保持着让这13个英雄被有资质的人所填充,杰诺斯君虽然是个改造人,但是据我观察,他确实是有着成为新人类的资格的,不信您可以自己判断一下,还要驱动骑士,是因为您和金属骑士的协定才一直留在协会里的吧,您也说过让我不要去碰它。”   听着这些莫须有的辩解,爆破的心里升起一股怒火,他用自己的手狠狠的揪住了甜心假面的头发,把他向一边的墙壁撞去,算是愤怒,但它有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气,仅仅是把金属的墙壁撞陷下去几寸而已。   “我不想听这些没用的废话,我只想让你告诉我,这个金属球棒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还在s级英雄的列表里,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资格的废物就应该被杀掉,英雄协会那边由我打理,你应该早就下手把他除掉了吧,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行动?”   甜心假面勉强的把自己的脑袋抬起来了,他慢慢的用膝盖移动,重新的回到爆破的面前,以跪着的形式卑微的趴好。   他的嘴角和投入在不断往外流着血,虽然看起来伤势很重,但是对于新人类来讲,这确实是微不足道的小伤。   “我……我做不到。”   “做不到?身为一个新人类,说出这句话,难道不觉得可笑吗?为什么你会有做不到的事情?因为你的力量不够强大吗?我想不会是那种理由吧。”   “我……是的,爆破大人,我不想杀掉他。”   甜心假面战战巍巍的说,就连他也不得不觉得面对眼前的人儿,说出忤逆的话,真的是很有勇气的行为,在说完话的一瞬间,他甚至做好了必死的觉悟。   他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的流动都静止了,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确确实实的,因为眼前的人的情绪的变化,而改变了周围的气息,周围的环境因为眼前的人而改变,这就是眼前的人的强大之处啊。   可是即便如此,当假面甜心没有那么去做的时候,想必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所谓的觉悟。   接踵而至的,并不是什么突如其来的即死flag,他的脑袋飘浮在空中看到了他仍然在跪着,没有反应过来的身体之类的。   没有那么血腥恐怖,不过他确实听见了,爆破特地用低沉嗓音问出的话。   “能告诉我吗?那个理由。”   “我想知道是什么使你变得如此的仁慈,在我的印象里,你可没对什么东西心软过啊,你放心,身为新人类,每一个同伴都是重要的,我绝对不会滥杀无辜,你到底可以对你的生命安全的保障有所信心。”   确实,爆破所言非虚,依照甜心假面的所知,世界上的新人类的个数,他用两只手还可以数的过来,可能不久以后就不会再是那个数字,但是根据爆破的理念,每一个新人类都是珍贵的伙伴,内讧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他以前帮过我。”   甜心假面带着些犹豫的说,这个让他感觉有些丢人的他坚持的理由,他本没有必要这样坚持的,可是在心里有些记忆就像永远无法翻越的大山一样,他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打开自己的那个心结,偿还自己欠下的人情,所以就只能像这样在背地里坚持着,在庞大的阴谋中,类似于善行的一面,还真是可笑呢,自己的这种坚持。   甜心假面能听到爆破发出的很不屑的嘲笑声。   “是这样吗?还真是可笑的理由。”   “爆破大人,我请求您,请您放过他,虽然他的确是没有任何天赋的废物,但是我会再为您去找天资更好的人,绝对不比现在的那些s级的人差,所以请你放过他吧,即便是不在s级,只要具有那种资质,就可以成为新人类的吧。”   是的,要有资质的人排在s级,本来就是为了使他们能够拥有与新人类相比配的高高在上之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只要有天赋的人,不管英雄排名怎样,不怪实力怎样都可以成为新人类。   但是,爆破绝对不会改变计划。   因此他冷冷的拒绝道。   “不行。”   “我拜托您,求求你了,像您当初拯救我一样。”   “我早就说过了,我没有拯救过你,还有你应该明白吧,拜托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是无用的。”   爆破一边用手注视着自己经过精心修整的指甲,一边斜眼看着眼前的人,他突然感觉眼前的人是无比的丑陋,那是多么的丑陋啊,简直就像下水道的污水,像是一群丹顶鹤里的红老鼠。   无法忍受。   看来这也是个残次品吗?   果然如此。   他不想再在无用的话题上继续拓展了,爆破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眼神严肃的看着眼前,跪倒在他面前拥有着英俊面孔,带着动人神色在请求着自己的家伙,他对那些东西都视而不见。   “听好你接下来的任务,甜心假面。”   爆破冷冰冰的说。   “……那……那个……。”   “关于你说的那些,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听。”   还未等甜心假面开口,爆破就打断了他接下来可能会有的长篇大论,他真怕自己再听到那些无聊的东西,会气愤到把甜心假面杀掉,为了避免这样的行为,他选择不再去听。   事实上,他说的都是真话,新人类是重要的资源,在目前阶段是一个都不能损失的,新人类之间应该是友好的同伴关系,只不过现在是处于计划的阶段,所以爆破在处于领导者的样子。   甜心假面带着萎靡的神色静了下来,他失望的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失去了色彩的眼神看向地面。   其实早在来之前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了,不是吗?新人类对人类的同情,就像是人类对于蚂蚁的同情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去提起的价值。   “……第一,尽快杀掉金属球棒,我不想在s级英雄中再看见他,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听我说甜心假面能够克服那种心情的人,才能成为新人类,我想我之前判断错了,你现在还处于过渡期。”   看着甜心假面的样子,爆破不得已的说出了安慰的话。   空气中携带着沉默,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双方都在等待彼此的回答,而在这双方总会有一方是妥协的,几乎是注定的一方吧,没有超乎常格变数的话。   “……是。”   甜心假面带着绝望的声调应承道。   听着那种话中包含的语气,爆破很明显的不愉快的皱了一下眉,不过他并没有提出来,接着往下说。   “你真的听清楚吩咐了吗?不用我再说一遍”   爆破突然很关切的问道。   “是的,我听清了,听得明明白白的,不需要您的重复,谢谢了。”   这一次甜心假面回答得很快,不过言语中包含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又跪倒的姿势变成了直立,既然没有了请求,就没有任何在跪着的理由了吧。   爆破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样才像个新人类嘛,甜心假面,我喜欢你的现在的样子,保持住吧,不要让我失望。”   “是。”   “……对,还有一件事,让我们接着往下说,这是你的第二项任务。”   不知道从哪里,爆破变出了一张照片,他把那张照片夹在手指缝里,背部朝下,像个机密特工一样的交给了甜心假面,甜心假面顺承的接过了那张照片,拿起来放在手里看。   那是一张光头男人的照片,穿着奇特滑稽的服装,看上去就像是儿童节才会出现的,专门为了推销某种廉价汽水儿而推出的制作低劣的英雄。   “把这个人抓回来,带到我的面前,如果遇到什么变数的话,就原地杀死,不过我希望我能看到活人。”   爆破盯着甜心假面,缓缓的说道。   “谨遵您的指令,不过我还有问题要问。”   “说就可以了。”   “这个人的实力很强吗?”   甜心假面用手指了指照片中的人。   “……我也不清楚。”   少见的爆破说出了含有不确定因素的话,以前的指令往往都带着明确的目的以及肯定的充满着自信的话,让人能够盲目相信,可是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却不是那样。   “有什么问题吗?”   甜心假面皱着眉头问道。   “或许没有,或许有,所以我才要你去看看,甜心假面,因为我想以你的实力,不会对你造成太大的威胁的,这个人。”   爆破看着甜心假面说道。   甜心假面没有再接下去说什么,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看着眼前的人,用他能看到的颇含自信的眼神点了点头。   “关于此事的内容你都听明白了,是吗?甜心假面,不需要我再重复了。”   “是的,非常荣幸能够为您效劳。”   “不,那像侍应生一样的外交辞令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很高兴能帮到您。”   “多谢了,你也是新人类的重要的一份子,团结的重要性,想必我不用多说,你也能够明白,因此,克制自己不应该存在的情绪吧,甜心假面,我想那会是你接下来的大敌。”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警告,所以甜心假面没有回应,默默的把这句话记到了心里。   “你要始终知道……,我们是新人类,与那些低等血脉的普通人不同,我们是超乎他们的存在,我们不应该对那样的蝼蚁怀抱着任何的情感。”   爆破看着甜心假面,义正言辞的说。   ……那是正确的吗?   或者说那是错误的吗?   因为从自己一直敬仰的人的口中说出来就是正确的,因为与社会的价值观不符,甚至是大相径庭,就是错误的。   是这样吗? 第八章 错位的谈判(1)   不应该以他人的眼中的看法作为抉择,来决定自己想要做什么事情,自己应该更加的具有决断力一些,自己想做什么自己知道,应该秉承着像这样的态度。   甜心假面这样想着,收回了那张攥在手里的照片,把它放进了口袋里面装了起来,他立正的看好眼前的人,等着他的接下来说的话。   然而眼前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应该是那样的意思。   “打扰到您了,爆破大人,我这就告退。”   甜心假面朝着爆破的方向鞠了个躬,礼仪庄重的说道。   “……嗯。”   爆破不咸不淡的应和着,就好像快要睡着了一般。   “不要让我失望啊,你可是很有资质的人,不要浪费自己的才能。”   在甜心假面走出去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这样的叮嘱的话,这并没有使她的脚步产生丝毫的停留,他立刻以更快的速度向外走了出去,他走到协会的走廊,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工作人员等在那里,是为了把甜心假面重新带出协会。   他跟他两个人的后面一边走着,一边在思考刚才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的成功与否,与自己态度的软弱与强硬无关,是从一开始就注定好失败的。   自己不应该那样去做,那只是无意义的,会引起爆破大人怒火的行为,他暗暗的这样反思道。   说到底,并没有任何规则制约自己的行为,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这一点谁都无法约束自己。   ……我,是个新人类。   我比那些低等的人都要优秀。   我不应该同情它们,就像人不应该同情我一样,我应该做到完全的忽视。   就算达到了平等的存在,内心要始终高高在上。   甜心假面极力的拿爆破那套来催眠自己,他想着,好像就真的是那么回事儿,内心磨练出一股莫名的优越感。   “我……。”   他的嘴里喃喃的念叨着这样的词汇,这个以任何形式任意的次数出现在人类的历史中的文字,让他感觉有一种让人莫名的神秘感,每次用嘴念着这个词汇的时候,总会产生疑惑,所谓我的存在到底是指什么呢,是我的身体将我的灵魂这样类似于数学加减法的简便方法。   还是说更深层次的,连人自己都无法察觉。   所以虽然他现在也不能称之为一个人,把它叫做人,根本就是对他的侮辱。   即便这样,关于我这个字中所包含的疑惑一点都没有消失。   那么这些事情都是有理由的吧,自己早晚要找到。   他走出英雄协会,上了车,这辆车并不是想象中的英雄的车,而是象征了他明星身份的车车后面坐着她的经纪人以及两位负责照顾他的工作人员。   “甜心假面,这个星期还有三场演唱会以及两次座谈节目,我想问你不会与你的英雄协会方面的活动相冲突吧。”   看到甜心假面,今天来到了英雄协会,所以经纪人有必要对接下来的计划进行一定限度内的调整。   “我……我近期不会参加明星活动了,我近期不会以明星甜心假面的身份出场了。”   甜心假面沉吟半响,说道。   “什么?……为什么?”   所谓的明星的退隐,不仅仅是对明星个人而言,是一种损失,对于经纪人来说,也同样丢了她的饭碗,因此她带着些急切的问。   “因为英雄活动吗?英雄社会不是有那么多的强大的英雄吗?让他们去做不就好了,还有近期是多久?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价是多少吗?这会让你损失多少钱吗?”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吧”   “搞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英雄主义精神觉醒了,别笑死人了,认清现实一点吧,抛开了明星的身份,你在英雄社会里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英雄罢了,说到底,能拥有这么高的人气,还不是因为你是个明星。”   “……”   甜心假面沉默着,没有吭声。   就像蚊子叫一样,他根本不会被这种话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听我说,甜心假面,你要想清楚,在我看来,成为一个英雄和成为明星没有什么区别,而要获得人心的最佳方法,也不是去击败那几个谁都可以去打败的怪人,我想多办两场演唱会才是上策,唱唱歌什么的不比打仗要轻松多了吗?你也是这样想的吧,当英雄什么的不是太累了吧。”   所有的话都没有被甜心假面听到耳朵里面去,他唯一听到的两个字就是英雄,进入了他的耳朵里一样,他把头转向窗外,一种莫名其妙的形式主义,在他的内心里也烧了起来。   没错,我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战斗的理由。   无关乎正义,也不过或许为了那种事情,战斗也不错。   “我是个英雄,没错,英雄——甜心假面。”   甜心假面翘着腿,凝视着窗户外面的风景,一字一顿的思索着回答道。   —————————————————————   吹雪明白了一些事情,她早就应该明白的,那天的怪人究竟是谁杀死的?谁救了自己的性命?从概率学上来讲,可能性最大的是自己的姐姐,因为毕竟是自己的姐姐嘛,不论什么时候都会保护自己。   可是,看姐姐的样子,她对于吹雪被救了这件事,可能感觉也很疑惑,而且根据自己的直觉龙卷看上去不是装的,尤其之后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前的所表露出来的情绪的真伪就显得更加的真实。   不过直到现在为止,吹雪想她大概知道是谁了。   应该是那天的光头没错吧,绝对就是那天的光头,吹雪大概记得那个人好像和自己说过他的名字,不过自己能没有记住,能够记下来的,关于那个人所有的印象就是明亮的足以像地板一样反射日光的秃顶。   而事实上,吹雪最开始是不在意这种事情的。   谁救了自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把人生总有这么一两件自己不会明白甚至永远都得不到真相的事情,这种事情对于自己的人生毫无帮助,就算回首,也只能产生疑惑和痛苦,因此不求就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现在不同。   吹雪想要找到一个强大的依靠。   她的姐姐说想要报复她们和她的母亲,吹雪不觉得这是闹着玩儿的,她的姐姐从来都没有骗过她,而且最重要的,而且吹雪需要有一个与龙卷在同等实力平台上的交流途径。   所以他必须在近期之中找到一个强大的依靠,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同时也是为了龙卷。   而吹雪组不存在那样的人,她也不认识那样的人,除了她的姐姐以外。   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当初帮助他打败怪人的那个人,同时让自己相信那个人不是自己的姐姐。   而事实,随着她的深入的思考与调查,好像也的确如此,首先,那个深度的空洞,就算是龙卷的超能力,也是不可能制造出来的,形状也不对,如果真的是龙卷制造出来的话,应该是利用超能力将石块悬浮到空中,然后狠狠的砸下去,所制造出来的应该是一个椭圆形的空洞。   可那个就像是被人体的撞击活活的给撞出来的一样,在这一点上就排除了她的姐姐的嫌疑。   而让吹雪把怀疑的对象转移到那个光头身上的是时间点的巧合性,那个光头曾经跟自己吹嘘过,他很强,然后在她昏倒之后,就有神秘的除了自己姐姐以外的人,击败了自己无法打败的怪人。   想来想去,吹雪觉得这个可能性值得她确认。   所以这几天出去一直在打探那个光头的下落,这件事不是十分的困难,不是每一个普通人都会对披着披风的光头视而不见,毫无印象的。   应该说大部分人都会记住。   不过找寻到他的住处也刚刚是今天,今天才知道他住在哪里,吹雪看了看眼前的地方,是由于怪人曾经的思念,而导致无人居住的无人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直到今天吹雪组才打听到这里的情报这一点。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暂时性的先把对方想象为一个可敬的高手,所以,这些此次前来并没有带任何的随从,完全是孤身前往,虽然这受到了拆迁组众人的反对,不过她还是执意的坚持下来。   她拿着手中白色纸片写的地址,在无人区中穿梭着,说实话,大部分无人区的存在都不是因为怪人的纵横,而仅仅是因为人们对于曾经怪人的肆虐而留下的阴影,导致的恐惧。   吹雪走了这一路没有看见任何的怪人,或许有的吧,不过她没看见而已,不过她像不会像传说中的一样,无人区遍地都是怪人。   她走到地址标注的楼下,抬头望了一眼,很普通的五层楼,打眼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唯一值得瞩目的点就是整栋楼显得很,很古旧。   她叹了口气,想必里面会很脏的,她这么想着,她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穿着整洁的衣服去脏的地方,那样会让她感觉她的身上布满了黑色的小虫子,那些灰尘会让她觉得很恶心。   她不得不承认,她的这个人伴有着微小的洁癖,会自然而然的对不干净的东西产生厌恶。   但是他明白,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她走进楼,出乎意料的,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脏,整栋楼虽然装修破坏,但是地面那天晚上都有缝隙,但是却不像是一个没有人打扫过的地方,楼道里几乎都看不见灰尘。   没想到那个家伙还是个爱干净的人呢。   这倒也省了吹雪的麻烦,她放下捂住鼻子的手,朝着楼上走了过去,到了指定的那个门口,她伸手敲了敲门。   “应该是这里没错吧。”   带着些疑惑的吹雪确定了一下门牌号,因为一般来讲,无人区的楼都没有居住的原因,如果弄错的话,也不会有人给她开门。   在确定自己没有弄错以后,她重新的扣门,吹雪能够明显听到里面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就像是椅子翻倒的声音,随后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然后归于平静。   在混乱的声音交织着的狂风暴雨之后,并没有任何人来给她开门,她在门口足足等了五分钟来确定这个结果,如果说想伪装成家里面没有人的样子,那么这个手段也太拙劣了吧。   明明之前都发出的声音的时候,再怎么样也无法蒙混过去。   “喂,有人在家吗?”   吹雪再一次的使劲的敲门,这一次用的力度比上次还大的她希望门内的人意识到他的搞笑的笑话已经被看破了。   “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哦。”   吹雪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这样威胁道。   她本来想这次来的全部的过程中都表现出友好的说,算是对上次失礼的赔罪,以及对高手的敬意,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得已的失礼了,因为就目前情况来讲,里面的人很明显不想给她开门。   似乎是听到了龙卷的话,最终门内传来了由远及近,逐渐接近的脚步声,龙卷能够清楚的听到那个脚步声在门的另一侧停下了。   门锁在渐渐的扭开,门与墙之间被逐渐的分开,露出了一块空隙,一张人脸从那块空隙中漏了出来。   谁呀这是?!!   和吹雪的印象完全不一样的,眼前的人的脸上就好像写着,我已经命不久矣了,请不要来打扰我之类的文字,浑身都透露着严重而又浓郁的黑色的气息,在不断向外扩散着,甚至染得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黑了,同时眼袋下垂,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最近的睡眠质量十分差。   这真的是印象中的那个人吗?   除了光头的特征相符合之外,其他没有任何符合的地方,吹雪冷静下来,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的面孔与记忆中进行对比,……大概是。   她没有开玩笑,她打从心里无法确定下来。   于是她决定先试探一下,她开口说道。   “你还记得我吗?”   “…谁呀,你是?……难道不是警察吗?”   琦玉上下打量了一下吹雪的装扮,最终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变回无精打采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琦玉否定的回答洗清了嫌疑,不过当琦玉开口的时候,龙卷还是稍微的有些听出了这个曾经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声音,说是超能力者的记忆力比一般人好也没有错,大概就是这种理由吧。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那天在大街上遇见……我们还交谈过。”   基本已经确定了对象,吹雪努力的在激发琦玉的记忆。   “……啊,是你啊。”   琦玉好像终于想起来一样的,带着些翻找过去的记忆的疲乏性疲倦的说道。   “想起来了,没错,我就是……。”   还没等吹雪接下来再说一句话,眼前的门突然大声的关死了,巨大的声音把沉浸在自己的自我介绍中的吹雪吓了一跳,她带着些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这个男人怎么有胆量敢……,敢这样对付待自己,自己明明已经舍弃掉自己高贵的尊严,一个人来找他了,为什么会受到这种对待?   “……不要在管我了,我的人生已经完了,啊,已经没有未来了我。”   从门的另一侧,传来了这样充满着沮丧与焦虑的黑暗的声音。   那股子丧劲儿连门都挡不住,震的吹雪的脚步有些往后退,怎么啦这个家伙,不过就现在情况来讲,吹雪稍微的理解了琦玉的情绪,应该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不,从沮丧的程度上来讲,绝不仅仅是不好这么简单。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吹雪听着对门传来的连续的毫无意义的话,自己思索着接下来的继续的交谈。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问你几件事情,麻烦你一下可以吗?”   最终吹雪拘谨的开口了,虽然在别人这个时候再拜托他,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对于他来讲,也确实是很急切的事情,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门的另一侧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这在一般情况下可以理解为默许。   “如果你答应了的话,那我就说了, ……,那个,我想请问一下你我相遇的那一天,你有没有击败过一个怪人。”   “……”   门的另一侧没有任何的回复,沉默的就好像没有听见吹雪的话,以至于吹雪不得已的在用手扣了扣门。   “请问有听见我说的话吗?”   突然的门打开了,那个男人直直的站在吹雪的眼前,以无比的凌冽的眼光盯着吹雪的眼睛,就好像窥破了真相的名侦探一般。   “你……是间谍吧。”   同时嘴里饱含着自信的说出了这样不明所以的话。 第八章 错位的谈判(2)   那其中包含的气势极其的严峻,就像是为了某种罪行而在审判的法官一般,莫名的就连光头也具有威慑力了。   然而在吹雪听起来却完全的令她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样的侮辱呢,为什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却要被冤枉啊,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具体情况如何,吹雪内心隐藏的大小姐脾气,却不允许她再受这样的侮辱。   应该说,就算在现实生活中,吹雪也是属于那种莫名其妙就会发火的人。   她的手快速的化为掌刀,想狠狠的朝着对方的勃颈处砍去,在她特地挥出来的掌刀快要接触到眼前的人的时候,却因为来自于异世界的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而把掌刀狠狠的劈在了他的光头上。   传出了一声闷响。   好硬……,这是吹雪的第一想法。   虽然吹雪是依靠超能力进行战斗的英雄,不过自身的整体素质也是经过锻炼的,不会比那些看起来满身肌肉,实则没什么战斗力的壮汉差,应该说还胜过他们。   可是即便如此,吹雪的手部仍然受到了巨大的反震力,她把手掌收了回来,放在手里轻轻的揉捏着,嘴里不满的在嘟囔着,眼神很愤怒的眯着看着眼前的人。   她看到她的手掌的侧翼像击打过墙壁一样显得十分的红肿,看起来不久之后会变成更加严重的伤势,这一点让她十分的苦恼,她不是为了来这里给自己弄一身伤的。   “什么间谍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边感慨于肢体上传来的痛觉,吹雪一边痛苦的如此说道,她说的都是实话,起码没有因为焦急而慌不择言。   “你是警方派来的间谍吧,会问那样的问题的话,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你已经不用再隐瞒了。”   琦玉面无表情的说,可是在吹雪看来他的面色确实有些奇怪,她说不上那种奇怪的来源,只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很快,她的这种感觉就得到证实了,在琦玉说的话的末端,平常的语气逐渐的变得颤抖,最后甚至带着点悲伤的味道。   刚才还庞大的躯体突然间颓然的在他的面前倒下,化作了地上的一滩,琦玉现在沮丧的蹲着抱着头在眼前的人的面前,他的语气带着懊悔的说道。   “请抓我走吧,我已经不想再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昏暗的日子了,把我抓走,当罪犯处理吧,让我赎罪吧。”   “……诶?”   被突然的剧情的庞大的展开,给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吹雪迟疑的发问道。   “……你说你是罪犯?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要成为英雄的人吗?怎么会变成罪犯。”   就在此刻,吹雪才彻底利用他的智商,从那种理解的误会中挣脱出来,她了解到可能现在区域正处在某种特殊的处境之中,而出于某些原因,他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处境中环节的一个扣结。   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现在的处境。   她看到琦玉抬起头来,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她,眼里的不理解展露无余,而在他的大大的眼睛旁边,那种耀眼的光芒让吹雪有些不忍直视。   吹雪尴尬的拍了拍脑袋,她想向眼前的人解释一下她理解的目前的情况。   “……那个,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什么,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为了抓你的,我是为了有事情想找你帮助,关于你说你是罪犯的那件事,我一无所知,不,应该说才刚刚知道。”   吹雪努力的使自己的这番话能够解释清楚目前的状况,而从现在情况看来,确实应该做到了吧,琦玉收起了之前在她面前展露过的神色,站起来,以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龙卷。   而龙卷对于这种情形只能尴尬的笑一笑,虽然她不想笑,可是看到了别人的丑态这件事总该有个说法。   那种眼神的内核是复杂的,表现出来却极为单纯,就像单纯的无想法一样。   “哦,这样啊。”   琦玉的语气恢复了平淡,不知道为什么,吹雪突然发现他明明没有见过琦玉的脚步迈一下,现在的琦玉的身体却逐渐的在向房门靠拢。   吹雪意识到了什么,她迅速的催动起自己的身体想要抓住房门,防止它闭合,而比她更快的,琦玉此刻已经闪进了门内,一把把门关上了,在速度的比较上,吹雪很明显是不如琦玉的。   “碰……。”   门被狠狠的关死了,即便吹雪努力的在外面用自己的手去推门,可是坚固的门依然丝毫不动,他实在不想动用自己的超能力来办到这件事情,可是眼前的情景实在让她萌生起了那种欲望。   “喂,也让我进去啊你!”   吹雪在外面不甘的吼道。   “别做梦了,我是不会你让进来的。”   门内传来了回应。   “为什么?”   既然不让进来,就必然有一个理由吧。   “我已经是没有用的人了,所有事情都不要来烦我,如果有自知之明的话,就请快点离开吧。”   “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颓废,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那个理由吗?”   吹雪疑惑的问道,此刻她仍然在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礼貌。   “都说了不要管我了啊。”   “不行,不告诉我那个理由的话,我就会一直缠着你。”   吹雪锲而不舍的说,在这方面,她有着自己的信心。   “我犯了罪,我是个罪人。”   “犯了什么罪,谁都会犯罪的,没关系,应该多体谅一下自己啊,除了在为被害人考虑之外。”   “不可能那样想的吧,我可是个罪人啊!”   “为什么不可以?人当然有想自己所想的事情的权利了,这种权利是任何人都无法不得到,哪怕你是个罪人,你也享有这种权利。”   吹雪依然在用自己的双手努力的推着门,不过那个人很明显的也在隔着门和她对峙着,强大的力量压制是她根本就无法撼动门的移动的分毫,开关门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的手里。   但是吹雪没有放弃。   两个人隔着一扇门对峙着。   “……少啰嗦,婆婆妈妈的,不要教育我。”   “我没有教育你,我只是想说,每一个犯罪的人如果无法求得别人的原谅的话,李阳都有原谅自己的机会。”   “就连我杀了人也可以吗?”   “……杀人?”   “对啊,我杀了一个很伟大的人,我很尊敬的人,这样的我也能被原谅吗?”   “……”   “不问青红皂白的甚至是很随意的就杀了一个人,这种罪行是能够被自己宽恕的吗?”   “……”   “喂,回答我一下啊。”   “……啊,我知道, ……,应该可以吧。”   “别那么犹豫啊,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没希望了。”   “……或许可以的,如果你真心的愿意为自己的付出支付一定的代价的话。”   “所以说还是要去坐牢吗?我不想坐牢啊,说不定还会被杀掉的。”   “……确实不好办呢,你先让我进去,我们一起商量一下解决的办法好吗?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的,我可是英雄啊,在处理犯人方面可是很有经验的。”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很擅长处理这件事啊,我会帮你解决的,说不定连刑事责任都不用付。”   “……诶?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吹雪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吸引到他了,他立马刚才自己没有经过脑袋就说出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很擅长处理这种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一切的,说不定你连刑事责任都不用付。”   “……,产生这样的想法,说不定我是不是已经变成坏人了,我是不是已经没有办法成为英雄了?为什么我会想到逃避自己的罪行,而不是去赎罪啊。”   “总而言之,你先把门打开。”   听到琦玉千奇百怪的脑回路,吹雪止不住的喊道,不管怎样,不管那个人怎么想,先进到门里去才是她的首要目的,她没有改变自己的初衷,而为琦玉的莫名其妙的拖延,感到厌烦。   ……他刚才说他好像杀了人。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当英雄的工作不就是消灭怪人吗?虽然怪人和人在正常人眼中好像完全不是一个含义,可是在吹雪的眼中,却形同一致,为什么人会因为杀人而苦恼,却不会因为杀了坏人而苦恼呢,明明在两者消灭的生命意志,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所消灭的对象,还有邪恶的意志的话,按照这个原理的话,人类中不也还是有很多坏人的吗?   消灭他们不会感到有负罪感的吧。   事实并非如此,大部分人就连杀掉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都会有很强烈的犯了错误的感觉。   仅仅因为对象是人。   老实说,吹雪并不理解这一点,所以她对于琦玉所表现出来的着急,无法心领神会,即便是在她的心中,人类的地位也是略高于怪人的,可与常人相比,她的这种高度可以忽略不计。   门的内侧传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时间长到足以令吹雪想完这些,她冥思苦想完毕之后,她在这种运动中,感到有些累,她停下来,喘了口气,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膝盖,一只手还在不住的敲门。   “……开门。”   到最后语气只言简意赅的剩下的两个字。   而在经历了漫长的无声音的应答之后,那一端也终于传来了回应,琦玉慢慢的把门打开了,不过并没有打开多大的缝隙,在门的夹缝之间,用眼神打量着门外的吹雪。   经过短时间的注视之后,琦玉完全的把门打开了,就像是取得了什么伟大的胜利成果一样,吹雪的心中涌现出了快感。   与胜利的快感不同,而是那种经历过付出必然得到回报的宿命论的快感。   “你进来吧。”   琦玉不咸不淡的这么说,看起来还是无法从自己杀过人的阴影中释怀,废话,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释怀的吧。   吹雪一只手扶着门,慢慢的走了进去。   十分正常的普通人的房间,吹雪在心中如此中肯的评价道,没有任何出乎意料的地方,所有人在第一眼看到这里的时候就会从心里明白这个地方没有自己想要看的风景,从一开始就会明白这点。   “还真是寒酸呢。”   “喂,不想进来就出去啊。”   “只是随便的评价一下。”   虽然语气很凶恶,不过在这坐下之后,琦玉依然客气的为她倒了一杯水。   “你就一直住在这个地方吗?看起来你的英雄活动进展的不是很顺利呢。”   “……忍耐,稍微有一点自知之明吧,你这个家伙,我可是超棒的英雄哦,棒到你都无法想象的地步。”   琦玉把脸逐渐的靠近了吹雪,希望借此来表达出他对吹雪的话语的不满。   可是面对着那逐渐接近的带着恶意的琦玉的脸庞吹雪,只是微微的侧开自己的脸颊,用很轻蔑的口吻说道。   “所以,你杀了人。”   “……”   就像是突然漏掉气的皮球一样,琦玉的脑袋不可奈何的缩了回去逐渐下陷了,就目前的情况来讲,这件事情应该算是他的死穴。   “……”   他的脸上笼罩上了死亡前的人才会有阴影,吹雪突然就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现在那件事提起来,对于琦玉来讲确实比较过分。   她当然不会对自己内心的歉意有所表示,只不过她为了掩饰自己的愧疚心理,举起水杯来喝了一口水,随着水流在喉咙里的下咽,她的愧疚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这样做绝对是错误的吧。   放下水杯了的吹雪这么想。   不过现在好像也别无选择了。   “那个,关于杀人了的那件事情,我们先不谈了好吗?”   她这样的提议道。   “……”   琦玉什么都没有回应,仍然处于濒死之人的状态,老实讲,吹雪最看不得人有这样的状态,在她看来,人之所以成为人,正是因为人有生命的活性,以及去做什么事情的干劲,最重要的是身为生灵的那种韧性。   没有人性的人与死人无异,她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喂,我说你稍微提起点干劲吧,你的人生还没有结束呢。”   “……已经结束了吧。”   琦玉换了一个姿势,他不再低沉着自己的头,而是端坐着把两腿翘了起来,然后用自己的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腿,用无神的眼睛望向窗外,像是个思考人生的哲人。   “已经结束了。”   等明天窗外灿烂的阳光让他意识到他与这种东西不般配,所以很快的低下了自己的头,把脑袋埋在了身体形成的孔洞之中。   唯一露出来的,能够让吹雪看懂的东西就是圆润的反射着光芒的光头。   自己今天来得可能有些多余了。   看着眼前的人的样子,吹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自知有些事是可以做的,有些事不是不可以做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件事好像没有任何办法去做,所以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吧。   她说自己当时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一定要进来呢,就算将来自己有什么事情都做不到的吧,对于一个杀了人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的人,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帮助到她。   ……应该说自己也不是那种可以提出合适意见的人。   她再一次的举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她在刚才有想把自己的请求好好说出来,可就在现在,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看出来眼前的人不会帮她的吧。   而且从最开始两个人就不是相互认识,都可以默契配合的关系。   “……算了,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吹雪开口,丢下了这样一句话。 第八章 错位的谈判(3)   毕竟杀人这件事,就算自己是很有团队协作能力的英雄也没有能力帮到他,老实说,这种事最终还是怪自己吧,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冲动的话,或许就不会酿成这样的恶果,类似于这样励志书里一样的教育人的话,吹雪自然都会在这个时刻想到。   怎么说呢?就算琦玉抛弃了自己的道德观,哭着请求吹雪帮他豁免自己杀了人即将带来的惩罚,也不会有任何功效的吧。   因为从理论上来讲,那种事情就无法做到,刚才只是吹雪一时由于特殊的环境的原因失了言,警察与怪人是毫不相干的职业,两者之间有一定的共同之处,可是针对的对象却不同。   英雄是针对于解决那些警察无法解决的对象的更加具有独立意识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讲要高于警察的,当然,职业平等,所以说称二者为共同的正义的伙伴。   因此,要对处理罪恶的对象插手本身就是错误的行为。   “……”   琦玉没有回答她,甚至都没有用眼睛看她,此刻正沉浸在自己思想的漩涡里,无法自拔,根本无暇听到来自外界的声音。   “呼。”   吹雪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早知道情况是这样的话,自己就没有必要来到这里的,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不过这种事事先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我想说这种事情,安慰也是没有用的,你自己的问题谁都没有办法解决,只有你自己能帮到自己,现在正是依靠自己的时候啊,琦玉。”   莫名其妙的,吹雪这样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这明明不符合她的性格的,不过今天另外今天是她有事先来求的琦玉,所以说出这些略带些安慰的话,算是给她的报酬,即便她根本就没有帮助到自己。   “那个……你在说什么啊?”   带着些不解的,琦玉抬起头来看着她。   “我说,现在你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解决面前的问题了。”   吹雪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虽然知道不应该,可内心还是生出了不耐烦的感觉。   “……谢谢。”   可能是琦玉最终理解了她的好意吧,我以极其微弱的勉强能被吹雪听到的音量说,真的是差一点就听不见,不过收到这种谢意的吹雪的心情,没有一丝丝的变好的趋向,正如琦玉有它困扰的东西一样,吹雪也有困扰自己的东西。   那种东西到现在还没有解决,所以现在并不是能够笑出来并且安慰别人的时候,意识到那一点的急切性,同时也在某种意义上受到了琦玉的影响,吹雪突然的就想赶紧去竭尽自己的努力去做这件事情,然后最后一定要做到。   按照故事的发展是一定会做到的吧。   在呆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好像自己刚才就这么想过,现在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   “那么,既然你还有你没有解决的事情,就等他解决完了以后我再来找你吧,我想你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也没有办法帮我做成什么事情的。”   吹雪直白的讲到这句话,前半句是客套,后半句则是大实话,因为她也不知道琦玉到底能不能迈过这个坎,迈不过去的话也就这个样子了。   当然,这种态度是不能在他的面前表露出来的。   “我就先告辞了。”   吹雪要从他坐的位子上站了起来,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到玄关,穿上鞋,推开了那扇刚才自己费尽全力都没有办法推开的门,进来才没多一会儿她就要走了,吹雪现在就连自己都觉得刚才自己执意进来的想法真的很蠢。   “那个怪人……,是我击败的。”   吹雪听到后面传来这样一句话,似乎是为了报答自己刚才安慰他的恩情,他解决了自己的疑惑,还真是礼尚往来到小气的人。   “果然……”   吹雪沉吟道,这和她的猜想没差。   看来自己今天真的是来对地方了,不,现在这个状态的话也不能说出来对了吧。   强大的人————。   吹雪的眼光瞥向后方,看着那个依然在低着头一个人苦恼的琦玉。   ——心灵却脆弱的很。   这些东西都应该相对来讲,琦玉之所以为这种事情感到困扰,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英雄的执念,在他的心里种下的印象让他无法原谅自己这种罪恶的行径。   ……不知道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其实他没准是一个自己依靠的最佳的人选吧。   吹雪想着这些,走出了门,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楼下,重新来到了无人居住区的街道之上。   沐浴着街道上吹过来的微风,即便是无人区,也有它迷人的地方,那就是这里的人很少,可以自由的欣赏大自然的景色,大自然在这里呈现的相貌是,完整的,没有被玷污的,纯洁干净到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凡事有其好的一面,就必有其坏的一面。   吹雪沐浴着这种风,突然燃起了自己的斗志,她一定要找到一个强大到能够帮助到自己和姐姐的人,按照一般的思考来讲,与其求他人,还不如求自己,那么意思就是将自己变为强大的人?可是吹雪已经证明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变得比姐姐还强的。   这是天赋决定的差异。   但是她不会去想这种差异决定了她没有什么能够做到的,她绝对不会想这些,她有着盲目的自信,这可以说是她的优点。   毕竟一个人无论如何都要责怪自己的话,那还不如直接去死好了。   吹雪的黑色高跟狠狠的敲在了无人区的地面上发出就像金属铃铛碰撞的走路的声音,而在这无人区之中,也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这让她的五感被无限的放大。   突然的,吹雪敏锐的察觉到眼前的空气,有些不协调,真的是凭借感觉肉眼完全观测不到,她下意识的停止了脚步观,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不像是怪人,所以应该不是怪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应该没有作出战斗防备的必要。   ……难不成是刚才的那个家伙?   因为杀了人堕落成杀人凶手,所以要来找自己灭口,害怕自己告密?   吹雪的脑袋里,在一瞬间划过琦玉的面孔。   ……怎么说呢?   倒不是信任什么的,绝对不是出于对他品格的高尚的肯定。   只是觉得像他这么看起来就很傻的人,应该不会想到去做这件事情吧。   那么会是谁呢。   总而言之,会让人有这种感觉,而不正大光明的现身的人一定是居心不良,没有好人会有理由这样做的吧,应该警惕一些,吹雪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好让自己随时都能够适应战斗。   她静静看着眼前的空气,终于的那种诡异感以视觉的方式在她的面前表现了出来,眼前的空气好像被渐渐的划开了一样,在以肉眼可见的地方向四周,以一个点为圆心,逐渐的散开,而散开过后,只剩一片黑暗。   那种黑暗很深邃,视线能够触及到的地方,什么都看不到,就像是人把原本批在黑暗上的空气掀开了一样,世界的本质就是黑暗,莫名的吹雪,产生这样的想法。   很快的,逐渐散开的空气,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孔洞,周围还在不断的冒着白色的烟雾,以及火花,就像是被炮弹炸开了一样。   裂开的口径不是很大,刚刚够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吹雪再一次的退后了几步,用眼神死死的盯着口径里面,身体更加的紧绷了。   以她的直觉来判断,里面可能会出来什么不好的东西,就算是以正常人的感觉,也会尽可能的离这有个洞远一点吧。   “……什么东西……。”   吹雪带着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她的猜想并没有等多久便实现了,一个人从里面带着笑容的走了出来。   吹雪几乎不需要任何的思考,就能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这是残留在大脑里的印象,谁都没有办法抵抗的,我想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会有,毕竟谁不认识拯救过世界的英雄呢。   爆破带着笑容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同时兴致极高的朝着吹雪打了一个招呼,他是这么说的。   “你好啊,龙卷的妹妹。”   从小到大,吹雪最恨别人用着那个称呼称呼自己,就好像只记得自己姐姐而不及的自己一样,这种被忽视的感觉,无论是谁都会感到不爽,吹雪从小到大听了很多遍,心中的不爽更是尤为的严重,不过说出那句话的人是爆破,所以吹雪也不好表露出来什么。   “你是……s级第一位,爆破?”   面对如此伟大的人,不加敬称,总是感觉到有些奇怪,不过吹雪心中身为领导的骄傲,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她不可能向别人低头俯首称臣的。   “是的,我是。”   听到这句话,吹雪的身体稍微的舒展了一些,毕竟对面是s级第一位的英雄,不可能对自己做些什么的,自己没有必要那么紧张,反而会丢脸。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有,当然有,在这里说就可以吗?”   “……。”   吹雪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否,能让s级第一位来到自己说的事情,肯定十分的重要,想必十有八九是关于自己姐姐的,自己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能让协会亲自派出爆破而来。   在这里说是不是有些随意了?   不,还是就在这里说好了,凡事应该快点解决。   “请告诉我。”   不必表现出卑躬屈膝是一回事儿,表达出必要的尊重又是另一回事。   “……这件事可能对你来讲不大好受,你要忍着点,是关于你的姐姐龙卷的。”   爆破说道。   果然和之前想的一样,是和自己姐姐有关的事情,吹雪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莫名其妙的就联想到小说里那些因公殉职的警察。   “我姐姐呢?不能亲自和我说吗?”   “……”   爆破被她问得有些失语,随后露出了一丝泛着苦笑的笑容。   “如果她能够亲自来的话,也不用我了,不过你放心,她绝对没有死,她活的好好的。”   一开始先把最坏的要素排除掉了,这让吹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究竟是什么事?”   再稍微的准备一下,在吹雪认为自己能够承担那种事情的后果之后,她向爆破发问道。   “……额,协会的要求,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最近有没有和你的姐姐见过面。”   “见过。”   吹雪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什么时候?”   爆破冷静的问道,从面部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他问这些问题的意图。   “……大概两个星期前,怎么了?”   “没什么,两个星期吗?时间有点久了,哎,现在你也不知道她的下落呢,……还真是好烦,线索又断了,……,其实应该是协会那边的人比较苦恼吧,那些家伙现在一定急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吹雪有些抑制不住了的问道,她真的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从刚才开始,眼前的人就没有告诉她,而是一直在问她。   “……咳,还是按流程来,等我问完协会交给我的问题之后,我自然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别着急,下一个是……你在与你姐姐接触时,我说的就是上一次,你觉不觉得……龙卷她哪个地方不对?”   这个问题好像格外的重要,爆破收起自己散漫的应付工作的眼神,严肃的看着吹雪,也就在这时,吹雪的脑袋里面划过了那一天晚上的璀璨夜空。   是的,最先映入她脑海的不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而是那天吹雪背后的星光闪闪的夜空,十分的漂亮,她直到现在都记得,她觉得或许是她的姐姐是个可爱的小萝莉的原因,把那个景色衬托的更加的迷人,然而发生的事情却令人感到很抱歉。   “我要让你们体会到和我当年一样的痛苦,然后慢慢的消灭掉你们。”   吹雪记得龙卷,当时好像说了这样不讲情面的话,立刻,在美丽星空产生的如同兴奋剂一般的瞬间的快感之后,龙卷便想到了,在那璀璨星空下的她的姐姐的冰冷如霜的面庞,以及好像一个把复仇认为是正当权利行使的偏执的人。   没有正确的人,也从未发生过正确的事情,人只为自己的利益而战斗,就算是自己保护着的,和爱着的人也绝对不能触及到属于自己的权益。   好像那个声音仍然在耳边盘旋的吹雪晃晃脑袋,脸色稍微有些改变,不过她不能让眼前的人看出来,于是就立刻的恢复了正常,她当然不会傻到把这些事告诉眼前的人,她要先弄清楚怎么一个情况再做定夺。   “不,没有,姐姐……她和往常一样。”   爆破脸上稍微的露出了微妙,她好像看到吹雪的伪装了,又好像没看到,吹雪不知道,她只觉得爆破此时脸上的笑容与刚才不同,这可能是撒谎导致的心虚吧,或许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   不过眼前的场景确实给人那样的感觉。   “是吗?……看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啊。”   爆破一边听着,如果他真的识破了吹雪的谎言的话,他很明显没有打算拆穿吹雪,带着略微抱怨的口吻这样说道。   “是呢,我关于姐姐知道的都很少,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英雄协会,那么现在能告诉我了吗?究竟发生了什么。”   “哦,当然,你有权利知道发生的一切,给你,这是今天协会刚刚发出的声明。”   爆破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吹雪,然后很快识趣的转过脑袋,看向一边的风景,吹雪不明所以然的接过了那张记录着什么的纸。   “……这里的景色还真是不错呢,对于英雄来说,无人区可是个好地方。”   吹雪没有搭理爆破这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话,她看着爆破递给她的手上拿着的纸。   她大抵的读了一遍,其中表达的意思简单到就连小学生都能明白,用声明两个字或许有些太过于夸大了,不过那其中表达的意思却着实的令吹雪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停止姐姐的英雄身份?为什么?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协会内部的机密,身为英雄的我们是没有权力触及到的,不过根据我的猜测,你的姐姐她身为一个英雄,好像有点越过界限了。”   “界限?”   “对,人与非人之间的界限。”   爆破带深意的看了吹雪一眼,然而在吹雪眼中,这种深意变成了恶意。 第九章 轮转的对局(1)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姐姐身上……,龙卷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任何人说这句隐藏着不好含义的话,都会感到生气的吧,因此吹雪的话中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她的双眼很凌厉的看向爆破,然而爆破并没有为自己说的话,而表现出任何的歉意,他依然维持着在正常对话中只要做出来就那种不会挨打的微笑。   “……我之前说过了,我对这次发生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我只是按照协会的命令来找你而已,我想协会有可能会认为……龙卷在无处可去的时候会来到你这,仅此而已。”   “但是……”   吹雪举起了手中的纸。   “如果说协会真的把龙卷赶了出去的话,那么就没有必要在寻找她了,寻找的理由是什么?不是已经放弃龙卷了吗?”   爆破慢慢的回答道。   “……应该是害怕龙卷有什么过于出格的行为,而且事实是龙卷最近确实失踪了,协会不放心,所以才要找一下吧,当然,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想,关于具体情况,我一无所知,我所能告诉你的,都是协会之前转告我的。”   “那么它们还转告了你什么?要把我也驱逐出去吗?同时要剥夺我的身份?”   “不,我没有收到这样的通知,你别担心,吹雪,协会不是黑暗组织,不会因为你亲属的原因而联系到你个人的英雄身份。”   “……是这样吗?不过姐姐她到底为什么会被取消英雄身份呢。”   吹雪咬着嘴唇说道。   她们看上去是表面互不关心的姐妹,但这仅仅也是只从表面看上去,事实上,他们两个人互相渴求着彼此的温度,互相用不显眼的形式关心着彼此,在某种程度上,她们是一体的。   即便龙卷说过要报复她们的话,可吹雪觉得那一定出于什么原因?有什么理由?而且一定是为了她好才对,这是身为姐妹之间的心灵感应。   “怎么想也和怪人那边有关系吧,我想,你的姐姐可能背负上了某种嫌疑或者是问题”   爆破沉吟着说道,他好像也对这个问题感到不解。   “姐姐和怪人会有什么关系,协会那边有确切的证据吗?”   “我想是有的否则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毕竟龙卷是人气超高的,仅次于我的人气第二位的英雄,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让她走呢。”   确实如此,爆破分析的一点都没有错,可是不清楚个中的具体情况总是让吹雪感到有些不安地抬起头来打量着眼前的人,她突然想起来她一直想问眼前的人的问题,却迫于身份之间的差距一直没有问出来过,现在正是好机会。   她带着些处处踌躇不安地开口了。   “……那个,当初是您把姐姐从研究所里救出来的吧,我记得她跟我提过。”   “嗯,当时她可真是个软弱无助的小姑娘。”   “姐姐她,在研究所里很惨吧。”   吹雪小心翼翼地说这句话,她知道以自己的角度来讲,说这句话很自私,身为重要的家人却没有做到自己应该做,而只是用语言来探击别人的痛苦。   这对于爆破来说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可能需要回忆一下,或者不要该怎么说他,总之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这种事情我不方便说,不给我想你应该明白的,吹雪,那种黑暗的研究机构,不会给研究对象提供什么好的条件的,不过这种事情想必也只有龙卷她自己明白,她一定受了非常多的苦。”   吹雪的眼睛微微的低了下去,每次想到这件事情,她都会有些自责,她想这次龙卷之所以背英雄协会所驱逐,是不是也跟研究所里的经历有关呢?   “不要为这种东西而难过,无能者这不应该为自己没有能力而自责,因为这本来就是没有关系的事情,无能者就算为了自己的无能,付出多大的愧疚,也不会对现实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爆破面孔严肃的教育着吹雪,奇怪的是,受到那种教育的吹雪,也并不感觉到有什么违和感。   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建议,果然爆破自己也感觉对于这件事自己无法完全置身事外,于是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说道。   即便是吹雪没有开口寻求帮助,爆破也知道,她渴求着自己的帮助,并且再没有其他办法。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寻找姐姐的下落。”   “那真是太感谢了。”   吹雪很真诚的感谢道,微微的朝爆破弯了一下身子,主要是看她在反应过来她的灵敏的超能力一直在反馈给她的信息,眼前的人传来的巨大的威压,巨大的压力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她只好暂时摒弃掉那种感觉,就好像眼前的人完全与人类不是一个物种一样。   真是太过强大了,吹雪敬仰这种强大。   仅仅通过人的直觉就能感受到的强大,丝毫不依赖超能力的特异感知而产生的气势也足以让吹雪震惊了。   “不用谢,我和龙卷本来就是好朋友,她失踪了我也很着急的,好了,我会认真去做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今天的事就先到这里吧。”   爆破如此说完,便转身进入他的洞中打算离开这里,可是吹雪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她看着爆破转过身的身影,忍不住的追加了一个问题,这也是她一直存在于心里的疑惑。   一直以来都是最制约她的问题。   “……我想请教您,怎么才能变得像我姐姐,或是您一样强大呢。”   吹雪很恭敬地看着爆破,期待他能够解答自己的这个问题,寻求如何变大的方法只有问强者,问弱者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未曾变强过,所以,追求强大的方法都是骗人的。   但是,如果是爆破的话没准儿知道,能够让自己这样没有才能的人都变强大的方法。   ……可事实上那种方法应该是不存在的。   不是每个人都能变成英雄。   不是每个英雄都很强大。   不是努力就能变强。   不是想要努力就能努力。   事件的道理如此,谁都没有更改,人心中存在的平衡自古以来就是最难解答的问题。   “或许有一天你会变得和你姐姐一样吧,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变成你想要成为的强大的模样了,如果你有这样的意愿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变强的。”   爆破在走进去之前,回了她这样一句话,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只觉得爆破看透了吹雪的未来这一点表达的很清楚,不过依然是没有解决吹雪的问题。   吹雪眼睁睁的看着爆破走进了他用他自己能力制造的洞中,身影在洞口的扭曲中消失不见,然后洞口逐渐的塌缩,就连洞口本身也如一缕清风一样得消散在了的空气之中。   “……这就是s级第一位么?”   吹雪没有看到爆破出手,仍然在念叨着这种类似于小喽啰见过大人物之后发表的感慨,她只是为刚才的一切的经历感到不真实而已,同时伴随着这种经历而来的就是更加严重的忧心忡忡。   自己的姐姐失踪了,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他,联系到他那天跟自己说的话,好像一开始就下定了决心一般。   她究竟要做什么呢?她想干什么呢?与我有关吗?与协会有关吗?还是说真的是要复仇。   深深的无力感蔓延在了吹雪的心中,越是见过强大的人她在心中对自己的弱小就越是不甘,变强的欲望不断的在她的心里被激起来了,比之以前更加的强烈,甚至有些无法阻挡的肆意地在她的心里奔流着。   “……”   她无言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子,重新的看向了无人区,没有任何的生机,可能意识到这些缺乏人类之后,就连怪人都销声匿迹了,留在这里的只有时不时经历过的风和实力强劲到足以居住在这里的人。   吹雪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好像突然有了一种想法,但是她的想法就如同在河流中奔腾的水源一样,虽然她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可是始终不知道那种想法的具体内容,究竟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   ……我只要变强大就可以了。   仅仅依靠能力获得的强大,并不能成为高尚的依靠,而特殊手段获得的强大也并不是弱小的,强大就是强大,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有能变强大的秘密,而在那同时又不丢失掉自我的话,我一定要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大。   足以保护一切自己所重视的人。   付出再多代价也在所不惜,我想要成为那个可以保护大家,可以承担起一切的人。   ……。   我想要像姐姐一样,被亲切,一切的痛苦都会让自己承担,把幸福留给其他人,我怎么样依靠自己强大的毅力和实力保护着其他人,让其他人感觉到自己的品格的高大,即便承担着痛苦,能够为别人这样的感受到,就是幸福的一种体现。   我……。   我一定要变强。   吹雪默默的在心中,种下了这样的执念。   看着空旷无人的地区,就像是古代被万人膜拜的臃肿的皇帝,莫名其妙的就有了高尚感,她静静的感受周围的吹过的风,以及注视在自己身上的并不存在的目光,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她想一直体会这种感觉,她说不定会上瘾的。   懂得忍受孤独是英雄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之一。   可是……英雄究竟是什么呢?   就是不明白这一点,自己才始终无法晋升a级的吧。   她站在原地这样的想了一会儿,脚步坚定的迈出了无人区。   —————————————————————   —————————————————————   这几天去一直呆在家里,他不知道自己在家里呆了多久,只知道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冰箱已经空了,什么都不剩下,原本可以糊口的那些饭菜,此刻消失的一点儿都不剩,在不知觉的时光里,他看了看日历,他在家里已经度过了一个周了,这一个时候来,他什么事也没做,每天除了躺着就是看电视,也没有进行任何的英雄活动。   不是所有人都具备,刚杀完人就能面不改色的进行和以前毫无二致的生活行为的,起码琦玉不具备这个天赋。   他杀了人,虽然他是个英雄,但是他杀了人,成为英雄,并不足以抵消杀人的过失。   他像个害怕光明的胆小鬼一样,他从小就不是那种做错了什么事,就一定要承担相应后果的人,大部分时间他都会狡猾的逃过,那种惩罚,可是杀了人并不是随便说说就能瞒混过去的事吧。   他大部分时间里缩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只是在想着当时king给他一拳打死的场景。   话说那真的是自己吗?   自己竟然强大到足以一拳把king打死。   不管怎么样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琦玉的面前,容不得他不相信,king已经死了,前几天新闻也有播,并不是她恰好看到,而是这几天新闻一直在讨论这个事情,king被来源不明的强大的怪人给杀掉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为这件事情感到愤怒,不只是英雄,就连普通民众都是。   大声叫嚷着,要协会尽早的找出来怪人将他绳之以法,不过自己好像还没有暴露,因为社会上并没有公布自己的照片。   想必协会的话,……,也应该还不知道吗?   没准自己可以逃过一劫。   不不……,不应该这么想,自己可是个英雄啊,怎么会想着逃脱法律的制裁,杀了人就应该赎罪,按理来说应该这样想才对吧。   刚才的那是邪念,邪念。   老实说吹雪来的时候吓了他一跳,在那之前,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花个几天的时间把关于自己杀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的这个问题想明白,事实上,吹雪走了一个月以后,他依然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是去警察局自首吗?   还是继续潜逃着的当个犯人。   协会目前暂时把犯人已经定位为了怪人,想必是想到应该没有人类可以击败king这一点吧,这一点对于自己很有利。   “我应该……是自首吗?”   往往在开始一段思考之前,他的第一印象,他的正义感告诉他,他应该做的事情是找一个警察局,交代自己做过的事情,然后蹲进监狱,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处罚。   “不不对,我……我的英雄之路才刚刚开始,还有更多人要等着我拯救。”   这其实是蛮自私的说法,这是因为琦玉自己当英雄还没有当够,毕竟这是他的梦想,不是35年就可以让他心中的热血冷静下来的。   怎么办?   ……究竟怎么办呢。   又是新的一天,琦玉醒来以后,重新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地板上,开始无休止的思考的循环,他大概已经一天半没有吃过饭了,他对这个时间思考很清楚,因为家里的东西都被他吃完了,他也不想再出去买。   ……再这样下去,没准自己还没有想出来答案,就会被饿死。   应该说就这样饿死也蛮不错的。   琦玉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模糊,即便是从睡梦里挣脱了好久了,他的脑袋仍然晕晕乎乎的,就仿佛自己仍然置身在梦境之中。   我还应该继续坚持下去吗?   这样的我还有未来吗?这样的世界中仍然有我的一席之地吗?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脑袋里弥漫的满是这种青春期的少女才会用有的带着忧伤气息的想法,可是他无法避免,毕竟都是对自己的前景感到迷茫而又不确定的思想。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维,很轻的声音,或许在现实中没有那么轻吧,可是对于现在的琦玉来讲,他费了好大功夫才勉强听清楚了,已同时确定那不是幻觉,确实有人在敲他的门。   是谁呢?   ……难不成是物业吗?   不对,不对,这个小区根本就没有物业,只是个玩笑,那是隔壁的那位老人吗?不会的吧,她从来没有找过自己,那是谁呢。   琦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眼睛里映入的是灰暗的天花板,他懒得起身来开门,就那样,让敲门声一直响着,按照一般的常识来讲,敲门传出的声音,如此礼貌的家伙,都是有毅力一直敲下去的人。   然而不久以后,出乎其预料的敲门声停止了,不过这对于琦玉来讲也是好事,又少了他一件麻烦,他现在可是处于什么都不想做的状态。   “嘭”   这也是其明显的听到了传来的巨大的声响,同时他也用眼睛看到了客厅周围飘来的带着树木气味的木屑,那个家伙好像直接把门踹开了。   还没来得及去站起来,他刚刚微微抬起自己的上半身,那个家伙就走到了他的眼前,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子。   他面色冷漠的看着衣衫不整的琦玉,可能觉得稍微困扰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同时嘴里慢慢的说道。   “你就是琦玉吗?跟我走吧。” 第九章 轮转的对局(2)   老实讲,琦玉最开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甚至有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幻觉,自己听到的一切都是幻听,这样的感受,可是很快的,他感到自己的屁股的侧翼被踹了一脚。   痛苦的感觉是真的,这种感觉总不可能也是幻觉,然后他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长久闲散着的身体有些不协调,他差点就没坐起来,他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屎,用逐渐清晰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   他能够从面前的人的脸上清楚的看到厌恶,那种厌恶自己很熟悉,就像自己在家里看到蟑螂或者老鼠时会产生的厌恶感一样,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一般的厌恶,几乎面孔上有些绷不住了。   琦玉用手搓了眼屎,把它搓成一团,然后弹开,看到这个动作的甜心假面,更是止不住的用手捂住了眼睛,接下来可能会有战斗,他可不想提前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而丧失了战斗力。   直到现在去才想起来真正重要的东西,她在大叫着,从床上站了起来,跑着去看自己家的门,原本完整的木门在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堆摆在地板上的碎屑以及不长不短的木条,只有门的下半部分的一小块还留着。   “喂,你要怎么赔我啊。”   琦玉大声叫嚷着,不满的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甜心假面。   家里的一切都是琦玉用,仅剩的财产买下来的,每损失一部分就相当于永久的失去,虽然无人区里面有很多可以白拿的东西,可是安装门这种技巧他可未曾掌握。   “这个门可是很贵的,还有为什么你不说话那就闯进别人家里了。”   琦玉质问道。   他见过的最没有礼貌的人,也就不过这个样子了,没声没响的跑到别人家里来,还把别人家里重要的东西都给砸坏了。   “我刚才有敲门,你没有听到罢了。”   这一点的确是琦玉的过失,不过在想要回避同时为自己的门争取更多的死亡价值,琦玉打算回避掉这一点。   “我刚才可是在休息啊,休息,你明白吗?听不到很正常的吧。”   “这样吗?这个门多少钱,我赔给你。”   “……10万,不,30万日元。”   “好的,把你银行卡账户给我,我一会儿给你转过去。”   “不,等等等等,我好像记错了,实际上是32万日元,再加上我的精神损失费,3万日元,共计35万日元。”   “随便你怎么说,35万日元是么,一会我给你划过去,现在可以聊正经事情了吗?”   可恶,果然少敲了一笔吗?琦玉看着眼前的人的表情,止不住的在心里这样想到,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用眼神示意那个人在桌子另一边坐下来,直到现在,琦玉都没有认出这是a级第一位的英雄甜心假面,他本来对英雄协会的了解就不多,所知道的英雄也就s级的那几个,个人更是从来都没有过想要加入英雄协会的意向。   英雄本来就应该是形单影只的啊。   “不,怎么说呢,很简单,其实,我想和你和我走一趟,去见一个人。”   甜心假面用手盖住了他宝蓝色的头发,他看着远处的风景,眼睛根本就没有在看琦玉,所以琦玉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不过目前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总不可能是在自言自语吧。   “我么?和你,去见谁?话说为什么自说自话的聊起这样的事啊,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你可以选择不听,违背我的意志,事实上,我更希望你那样做。”   琦玉感受到了甜心假面,一只眼睛传来的目光,很可怕,不像是正常人的,反而像是野兽一样的透漏着猩红光芒的眼睛,琦玉或许在哪里感受过那种光芒的吧,在与怪人作战的时候,这样他我回了的战斗的细胞重新的激活了起来,他感受到了一丝警觉。   然后很快的放弃了那种警觉,怎么说?眼前的人可是人类啊,没有必要那个样子的。   “不要,我不要去,我现在正在想重要的事情,哪里都不想去,劳烦你白跑一趟了。”   “我期待着你这样的回答……。”   几乎在他刚说完的时候,甜心假面就带着愉悦的接上了他的话。   “我心情很不好……。”   “啊?你在说什么啊。”   琦玉这样想着,似乎眼前的人拥有格外的跳脱似思维,让人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的意思是……。”   琦玉看到甜心假面的手,更加用力的抓紧了自己的头发,指尖都狠狠的陷入了发丝里面,他的面孔完全的侧了过来,英俊的脸庞直视着琦玉,眼中的恼羞,一览无余。   琦玉的片段式的记忆突然的划破了他的脑海,他的食指竖了起来指向眼前的人。   “啊……,我记得你,你是那个……。”   “才认出我来吗?琦玉,真是令人感到失望。”   “给家用手套打广告的那个明星。”   “不,不对,我是英雄!!!混蛋。”   甜心假面愤怒的咆哮着。   “可我记得你明明……。”   “我是a级第一位的英雄甜心假面,别再有什么奇怪的误解了。”   琦玉正中的抬起眼来,看着眼前的人,铮铮的想了半天,最终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左掌上。   “原来如此,——兼职是英雄吗?”   好像明白了什么的语气,让甜心假面原本就无法抑制的怒火更加的膨胀了。   “你也就现在能逞一下口舌之利了,琦玉,马上你就会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不过琦玉好像对他造成的这种结果一无所知,他接着问道。   “对了,你刚才说的什么来着?你的意思是什么?”   甜心假面用凶恶的眼神狠狠的盯住了面前的人,他的眼神像战斗时的饿狼一样,在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只要稍有异样,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不过不管他的注意力多么的凝聚,感官多么的敏捷,也无法从眼前的人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危险。   人畜无害,甜心假面的直觉这么告诉他。   这真的是爆破大人要找的人吗?   如果不是照片上人物的百分百的相似性,他想他不会确认这一点。   他听到了琦玉无聊的问题,就像是两个伙伴之间的家常闲谈一样,这个家伙意外的是个自来熟呢,明明之前在为了门的价格上多占一点便宜的算计不止。   “我说我心情很糟,琦玉,你能帮帮我吗?”   “诶,这怎么帮啊,其实我也正处于人生的困境期之内,没有能力去帮你的。”   琦玉也困扰的挠着头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像是打短工一样,琦玉倒是丝毫不介意给眼前这个傻大款儿的明星帮忙。   “不,你有那个能力。”   “……”   琦玉为这句话感到困惑不解,我果然因为自己刚才说的过多,现在被要求做一些回报了吗?应该是这个样子,没办法,谁让自己贪心了呢,琦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什么事是我可以帮助你的。”   反正接下来就会被无理的请求吧。   “反抗我,然后让我杀掉你。”   语气中充满了亢奋的欲望。   “什么?”   最近经常出现的琦玉,再一次的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不要那么无趣的就顺从于我啊,我可是很想知道你真正的实力,好好享受和你战斗的快感的。”   邪恶的就像个无名的神。   莫名其妙的就开始了,这样的中二病发言,让其感到很不适应,眼前的人,莫非脑子有问题,虽然表面上是个明星,但是私底下的心灵已经被破坏了,变成了战斗妄想狂。   之前他有说过他是英雄来着。   英雄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说你啊,在说什么啊?就因为我不打算跟你走,所以就要跟我打吗?那个样子的话我还是跟你走好了,见见你想让我见的那个人。”   “不,现在已经晚了啊,琦玉。”   甜心假面运起了自己的拳头,已经积蓄好的能量从里面磅礴的涌起,甜心,假面喜欢这种感觉,不再像之前那么弱小,不再像之前那么无畏,当力量出现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自己就无所不能,自己就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事情,丝毫不用去管别人的想法。   强大的定义在另一方面讲,就是拥有话语权和行为权。   “你看那个家伙,又躲在角落里哭了,真的是个初中生么?”   “我说你啊,被人欺负的话,就好好埋怨自己的弱小就好了,苦算什么,瞧不起我们吗?”   “这么丑,真是垃圾,废物,这样没用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呢?”   “感觉自己就像清道夫一样,欺负你莫名其妙就有了高尚感了,你说怎么办,对不对?你就这样一知让我欺负下去好了。”   间断性的语言,莫名其妙的在甜心假面动用力量的这段时间,在他的脑袋里回响着,这或许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关,自从他和爆破交流完之后,他经常会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明明他已经竭尽全力让自己不要去想了。   所以相比于第一件任务,他想先做第二件,如果嗜血的杀戮能够维持到底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有惯性能维持自己做下去,能够让自己对过往的发生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他感觉自己的强大又攀升了一个高度,新人类的血统赋予他的力量,在这种过往的轮转中激发得越加的浓厚,他的浑身都散发着浓重的气势,他狠狠的朝着琦玉挥拳。   不过他意识到自己这拳的力量可能太大了,如果直接杀掉的话就不好玩了,于是他把目标在半空中转向了琦玉的桌子。   速度极其之快,发生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千分之一秒的时间。   速度如同一道闪电,但是力量却如同烈火一般炽热,身为明星的白皙的手掌中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   他的拳头停在半空中。   就像是被铜墙铁壁阻挡了一般,甜心假面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自己挥拳的下方,琦玉的手掌停在那里,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受到她的力量的影响,就好像在端一碗茶一般。   而无论他的拳头多努力也无法再下降分毫,只能停在那看似波澜不惊的掌面之上。   他的目光转向琦玉,对方正用一种恼怒与困扰间杂的目光看着他,不过愤怒的程度没有达到甜心假面预料的量,充其量就是邻居家的小猫在自己的地盘上撒尿了的这种程度。   “喂,不要再损坏我的家具了,你想赔钱吗?这些都很贵重的。”   琦玉很困扰的说,为什么这个家伙一言不合的就要对自己的家具出手呢,看他们不爽吗?自己的家具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吗?   ……等等!话说这个家伙好像很有钱来着,说不定让他都打碎了,自己再换一套新的比较好。   不,自己那个样子也不就成敲诈犯了吗?自己不要再犯上另一种罪行了。   绝对不要。   琦玉慢慢的把自己的手挪开了,只留下仍然保持着向下击打的姿势的甜心假面。   他的不可思议的眼神逐渐的转化为了平淡,被琦玉表面欺骗的复杂性在消失,同时爆破说的话回响在他的脑海里,他意识到眼前的人的实力是位值得,这意味着不一定强还是弱,两者都具有可能性。   仅仅从外貌判断别一个人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行的,自己怎么还在犯这种错误呢。   不,没准意外的是眼前的人的原因,看到他的这个傻乎乎的样子,没有人相信这个人实力会很强的吧。   “……我想我明白了爆破大人要找你的理由了。”   甜心假面这么说着,恢复了直立的姿态,那个站姿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与外貌不相符的强大,不过我已经看透了,琦玉,只要注意到那一点,你的实力也就不过如此吧。”   “诶,等等,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打架吗?”   听到甜心假面这么说,琦玉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问道。   “请不要把这称之为打架,这是生死决斗,……,不是过家家的游戏。”   琦玉的脑袋里已经默认的把甜心假面想成了脑袋有点问题的中二病明星这样的设定,因此对于他说的话也不太在意,只是在某些地方,他会感到心痛。   让一个这个年龄的成年人在自己家里乱来的话,自己的家可能就被会被毁了吧。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总之咱们先换一个地点好不好,你看,这里是我家,打坏了什么东西也不好,你没准还要赔钱的。”   甜心假面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   “如果你在意这一点的话,我们就到外面去也完全没问题,不过,琦玉,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想逃跑,你已经是我的猎物了。”   猎物什么的,就像漫画里的说法呢,看来眼前的家伙已经完全没救了。   琦玉的脑袋里止不住的冒出来,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把这个神经病一样的明星从自己的家里弄出去,然后随便找个理由甩了他,被这种人缠上很麻烦的。   “…那让我们出去吧。”   琦玉如此说道,不过就在她话音刚落,一道强烈的拳风就从他的耳边扫了过去,他反应灵敏的一下用手摁住了甜心假面的腿,把他的腿抑制到了高空之中,强健的扫腿带来的风吹的琦玉很凉快。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打破窗户跳出去。”   甜心假面的脸色自然的就好像在说什么理所应当的事情。   “给我走楼梯啊!楼梯!”   “那个样子太浪费时间了。”   “所以说你要打破窗户吗?你知道一个窗户值多少钱?我需要工作多长时间才能换回来吗?你知道这其中凝结了多少的努力吗?你打算不问为什么没有任何缘故的这样随意的把它打破吗?”   “啰嗦,那走楼梯就好了。”   “从最开始就应该这样好不好。”   两个人从琦玉的房间里开始往外走,当走到那扇破旧的门的时候,琦玉的心开始止不住的向外滴血,他感到肉痛,这个房间的每一分都是他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的。   而甜心假面又是毫不在意的连门都没有开,从他打开的孔洞走出去,琦玉则是很尊重门的想法的,打开了破旧的门,然后走出了去。   琦玉看着没有锁上的门,总觉得内心有些不安,这个样子不会招贼吧,自己就出去一小会儿,马上就回来,应该不会的吧。 第九章 轮转的对局(3)   可是琦玉在意的这些东西,说实话,在伟大的英雄的眼里都是无关紧要的,在他们的眼里,这样的琦玉仅仅像个斤斤计较的居家妇。   琦玉叹了口气,好像也丧失了锁门的必要了,他关上了门,跟着甜心假面的脚步,朝着楼下走去,而在内心中,他有着另外的打算。   那就是逃跑。   琦玉才不会和一般人类打架嘞,或者是因为他们的蔑视而斤斤计较,……可能还是会的吧,不过为这种理由出手是绝对没有必要的,只是在浪费双方的精力。   琦玉可没有耐心去管这些,何况他还沉浸在自己杀了人的苦恼之中,这种等级的嘲讽更加的不痛不痒,在别人许诺要赔钱的前提下,显得有些趋向于鸿运当头的气势。   琦玉定定的盯着面前人的背影,独属于英雄的直觉让他能够察觉出来眼前的人已经进入了战斗的准备状态,浑身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紧绷着,似乎是在提防着他偷袭吗?还是说对接下来的战斗过于期待?   能够和强者战斗,绝对是很棒的事情,能够尽情的发挥出自己所有的实力,酣畅淋漓的互相切磋着彼此职业的战斗技巧,最后分出一个胜者,决定出谁的实力更强,想想就很令人热血沸腾,然而琦玉之前正是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会意外的杀了别人。   因此现在对于他来说,就像是黑洞一般的,让他在出手之前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别人进行较量的。   所以答案只有逃跑。   在逃跑这一方面,除了应用于在餐厅吃霸王餐之外,这种霸王餐一般是指为了缓解自己没有带钱包的尴尬,而又不愿意向店方承认所导致的,对于双方都很强硬的霸王餐,现在又有了新的用途,那就是迷惑敌人。   到了下去楼梯的最后一个窄口,在外面已经隐隐透进来了阳光的光亮,这与楼梯间内的昏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由于距离的原因,两个人还身处于较暗的环境之中,琦玉伸出手拍了拍甜心假面的肩膀,看着甜心假面,带着些疑问的回头的眼神,琦玉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温暖人心的笑容,在光头的表情上做出,会令人更有很善良的感觉,这话不是假话,就连甜心假面这种心肠冷硬的人都露出了一秒钟的迟疑,我也即将面临的战斗的对手摆出这样的表情,感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拜托,稍微让开一点。”   琦玉带着微笑的向着甜心假面拜托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虚假,就类比于那种遭到困难需要帮助的人,不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忙。   于是下意识的,甜心假面听从了他的要求,身子向旁边靠了靠,让出了足够大的空隙,琦玉一边为继续微笑着眯着眼,一边扶着楼梯的扶手向下走,在超过了甜心假面一个身位的距离之后,他依然保持着那种表情,回头看向甜心假面。   然后几乎在一瞬之间,他把之前已经准备好,用来发动身体的动力瞬间爆发,甜心假面只看见眼前琦玉的人影突然的消失不见,而远处能够发现一个在高速移动的小黑点。   …………,空气间在奔跑所剩的余响沉寂下来以后,剩下的沉默好像都是在嘲讽甜心假面的愚蠢,他的面部的肌肉不自主的扭曲着,嘴角也似笑非笑的皱成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弧度。   “喂!你个混蛋!!!”   来不及说些其他的,甜心假面只能先行把自己的愤怒发泄出来,希望这声怒吼能够传达到那个已经跑远的家伙的耳朵里。   “……”   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像是被野猫在智商上侮辱了一样,甜心假面的高傲的自尊心,让他感到十分的难受,这种感觉远比打了一仗,痛痛快快的输掉要难受许多。   他不可能容忍琦玉就这么在他眼前逃掉。   他在外面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他看了看那块儿莫名的摆放在楼道外面的方形石块上面的灰尘,用手使劲的一摇,上面的灰尘都被扫了下来,他抱着犹豫的坐了下来。   这里是他的家,他怎么样也不可能不回来吧,肯定会回来的,也就是说,只要自己在这里等他,他就一定会自投罗网。   对,逃跑是丝毫没有意义的做法,只是在稍微的拖延了他们战斗的时间罢了。   你无法从我的手掌心里逃掉的。   我们之间的战斗是宿命之间验证其绝对,性的对战,不会有任何的办法,让我们之间的战斗得以避免。   外面的阳光微微的有些炫目,然而这也没有让甜心假面站起来跑到楼里面去等,他也只是承受着那种阳光,他拥有着正常人不具备的坚强的免疫力,因此不会感到过于的炎热,只是会觉得稍许的有些晃眼罢了。   ……话说今天天气还真是热呢。   琦玉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   ……………………。   “长得丑的人就不配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就活该被人踩在脚底下,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上帝赋予了人类不同的相貌,不就是要以此来随便出哪个是高等人种,哪个是低等人种么?”   额头有一种很刺痛的感觉,就像被什么锐利的东西扎到了一样,很深刻的扎进了自己的头皮,似乎已经流血了,是什么?指甲吗?还是说圆规?   吃什么都好,不管什么,反正都习惯了吧。   像我这样的长得丑的家伙就活该遭受这样的待遇啊。   “对吧,我说的是正确的吧?啊?嗯,听不见你说话……。”   四只冷冰冰的肢体不受自己的控制,被绝望的意念所支配的上下的摆动着。   “喂,你们看他那个样子,笑死人了,你们知不知道老家的那种一辈子都不洗澡的经过阉割的肉猪,很像的对吧。”   ……对啊,我是猪,我不是人。   我……,我没有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格。   甜心假面感觉到身子一阵晃动。   是一瞬间的时间的光速流动产生的差异吗?还是说自身所经历的时间的变化,导致世界呈现出不同?总而言之,当甜心假面再一次睁开眼,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了。   映入面孔的是一副慈祥的老年人的脸。   在确定对方不是怪人的时候,甜心假面用手揉了揉脑袋,那你传来的疼痛感让他稍微的有些不清醒,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要是趁这个时间琦玉偷偷的回来了怎么办,那样,自己的一切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喂,你有没有看到在我睡着的时候有一个光头从我身边走过去,他住在这里的。”   甜心假面的手向后面这栋楼点了一点。   “……什么?”   老人家用手拢着耳朵,冲着甜心假面说道,看来她的听力似乎不是非常好。   “我说……刚才有没有人从我身边走过去,是个光头。”   甜心假面不耐烦的再次的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老人似乎听明了他说的话,迟钝而缓慢的摇了摇头,甜心假面不耐烦的把眼神移开,注视着不远处的地平线,看来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旁边老人似乎没有离去的意图,甜心假面突然注意到刚才好像他是被这个老人给摇醒的吧,或许是,或许不是,他也没有打算去追究。   “您是英雄吗?”   老人发问道。   “是啊,我是。”   甜心假面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无人区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必在维持自己的虚假面色,对每一个人可以自由自在的摆出自己想要对别人做出的不重视的表情。   这一点可是重要的快感的来源。   “那您知道我的孙子吗?”   “你的孙子也是英雄?”   甜心假面的眼角撇了过去,有关于英雄的话题,稍微的引起了他的一丝的兴趣。   “不,还不是,他的父母死于怪人波及的灾害之中,所以他立志成为英雄,可是没有成为英雄的天赋,于是参加了协会最近弄的那个…… ……就是那个普通人也可以报名参加的那个。”   老年人的记忆力看起来有些不好。   “英雄培育计划。”   甜心假面淡淡的帮他回忆起来了。   “对,就是这个,您也知道吗?”   “嗯。”   “我稍微有些担心他,如果您见到他的话,能帮我捎句话吗?他走的时候也没有告诉我会去哪里,所以现在现在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甜心假面盯着眼前的相貌普通的老年人好久,那张面孔是世界上每一个年龄超过60岁的人,都会用你的面孔,能够找到那个年龄普遍拥有的共同点,事实上,甜心假面有无数种理由拒绝他,不管是从**情的本身,还是说自己的意愿。   可是甜心假面看了她好久,本来轻易就能说出来的,拒绝的话却好像是倒膛的**一样,慢慢的缩了回去。   他的手再一次抓住他的头发,这是他在遇到麻烦的事情或者让他不爽的事情时惯有的举动。   “我试试吧。”   “……那个……我的孙子叫俊明。”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自己的请求会得到应允,老人的语气中稍微的显得有些激动。   “知道了。”   甜心假面好讨厌开这种普通人的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软弱的样子,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她的请求就让她快点滚吧。   “谢谢您,善良的英雄。”   善良这两个字无疑是对甜心假面的褒贬,在她的眼里,善良不具备任何的威力,就只是单纯的软弱而已,这种和表扬小孩子的等级一样的话,对于他来讲,没有任何高兴的理由。   他很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突然想起来,如果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应该知道琦玉的吧,自己也可以向她打听,算是帮助她的自我索取的报酬。   “你住在这里?”   “对啊,住在这里。”   “你个普通人,为什么会住在无人区?”   “……无人区……怎么了?不可以住在这里吗?”   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脸上茫然无知的表情,甜心假面想果然关于这方面的问题还是算了。   “你知道住在这附近的人吗?”   “哦,……”   老人的面孔露出思索的表情。   “……我知道的好像只有一个,就是住在我家旁边的琦玉君。”   “你是他邻居?”   甜心假面的语气给带起了一丝的兴奋,总算是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对他有用的情报了。   “是啊,我们做邻居挺长时间了,琦玉君可是个好人,……和你一样,是做英雄的。”   “不过应该是属于比较失败的那一类英雄吧,他平时愁眉苦脸的,买的东西也大多是超市的减价商品,我就在想,可能他赚到的钱不足以维持他的生活吧。”   “是吗?这样吗?说实话,今天我就是来找琦玉的,我在这等了好久了,她还没有回来,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甜心假面尽可能的露出了她认为的最谐和的微笑,这种微笑在她成为明星以来,就一直在学,上至垂垂的老人,下到懵懂的孩童,都会被他这种真挚的微笑里面蕴含的感情所打动,在某种意义上,比英雄技巧还要高明的绝学。   刚刚被眼前人帮过,那么眼前人提出要求就很难拒绝,这是世间必然的规律,同时这也不是什么一件大事,所以老人很干脆的说道。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有他的手机号码,你需要打一下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谢谢你了。”   “哪里哪里,如果您能找到我的孙子的话,那才是莫大的安全,我帮这点小忙算不了什么的”   “对,你要告诉孙子的话是什么呢?我如果找到他的话会帮你告诉他。”   “谢谢,说实话,我之前一直给他打过电话,可是从某个特定的时间开始,他的电话就无法接通了,一直让我很担心他,可是我又不方便离开这里,如果您能帮我传达到的话,真是太感谢你您。”   “好的,您到底需要我告诉您孙子什么呢?”   甜心假面很有礼貌的说。   眼前的老人慢慢的垂下了头,似乎在为这突然到来的机遇而感到不知所措,一直说有话要告诉自己的孙子,可是当这那个时刻真正到来的时候,这有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是人之常情,只有具备着各种各样情感的人才能理解。   因此在非人的眼里,看起来异常的愚蠢。   “……你告诉他,如果当英雄感到累的话就回来吧。”   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这位老人才慢慢的说道,语气中包含着温暖以及柔和,让人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就能从在脑海里联想到家的概念。   实打实的不带折扣的,没用的废话,甜心假面在心里感慨道,当然他不会在面孔上表露出来,毕竟现在还有求于人,他毕恭毕敬的点了点头,眼神一直在盯着老人的眼睛看,做出一副一直在认真听的样子。   “是吗?我想听到这话的您的孙子会很欣慰的。”   老人温婉的朝着甜心假面笑了笑,当作回应,从怀里掏出了手机,她打开了通讯录,指着上面的一个号码给甜心假面看,甜心假面以他惊人的记忆力,迅速的记住了,拿出协会配备给自己的手机,迅速的拨号,双脚叉开,站到了一旁。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来了。   “喂,这里是琦玉,请问您是?”   听到那个懒洋洋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懒散的声音,甜心假面就感觉到莫名的火大,好像那个声音能格外的激起他的愤怒,从结果上来讲,也的确如此。   “喂,琦玉,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甜心假面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防止自己语言中暴露的语气吓到对方挂断电话。   “啊~~,你不说名字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呀,……喂,话说这个不会又是电话诈骗吧,等等,这个电话号码好像有些熟悉。”   琦玉似乎还没有发现事情的异样。   “喂,琦玉,我可是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啊,拜托你稍微记着一点你说过的话,和我较量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吗?”   “啊,你是……那个中二病明星。”   “谁是中二病明星啊???!!”   “你……你不是给家用手套打广告的那个吗?今天早上一早就到我家来,把我家门踢坏了,搞得我一整天都不得安宁,你难道不是那个人吗?”   仔细想想,他说的好像没错,可是越是这样的说法,越是让甜心假面感到愤怒,可是让他现在没有什么办法,因此过于愤怒的变现,只会让他丧失掉以后可能会出现的机会。   “……没错,我是。”   甜心假面很委屈,很小声的说着这句话。   这是必要的妥协,他在心里这样劝说着自己。 第十章 英雄的泯灭(1)   “我就知道果然是你,听到你声音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了,所以说找我有什么事。”   就好像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在琦玉的脑海里选择性的消失了,他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与其说是找他有什么事情,倒不如好好探讨一下他的谎言到底应该受到怎样的处罚吧。   “你……你骗了我……。”   甜心假面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对着电话的另一头,他的言语中的愤怒无法掩盖。   “…………”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沉默,甚至甜心假面,怀疑这个家伙随时可能会因为不想解释逃跑的理由而挂掉电话。   “我没有骗你,我会和你打一架的,但是不是现在,我有一点小小的要求。”   “不是现在对于我来说就没有意义了。”   “如果是那个样子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在满足我的条件之前,我是不会和你动手的,即便是你找到了我,我也只会再次逃跑,而我相信你无法阻止我。”   甜心假面的脑袋里回想起了今天早上只有逃跑的速度,如果他随时可以以那种速度进行移动的话,自己确实没有办法追上他,话说这个人的本领会不会就是逃跑啊?怎么会有那么快的移动速度?   “你要求什么?”   “……怎么说呢,我感觉你只是单纯的来找我撒气的,如果我的这个目标换成其他人,对于你来说也完全可以,如果你真的想要与我战斗的话,请告诉我,选择我为目标的必要的理由。”   甜心假面一字一顿的听完了话筒对面传来的话,他紧紧的咬紧了牙齿,是的,对于他来说,这一次的目标是谁都可以,这项任务的对象是谁不重要,关键是爆破交给他的另一项任务。   他要去除掉金属球棒。   …………。   寂静无声,甜心假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琦玉说的话,对面也没有就此挂掉电话?   甜心假面的眼神沉浸在了黑暗之中,他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孔,以及他的眼睛,让那里变成了没有光普及的一般向的黑洞,他的脑袋也正如她的眼神,要像有一团不断旋转,转折像是下坠的黑洞,把一切都吸进去,让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去思考出有用的东西。   他把电话搭到嘴边。   “问你一个问题啊,琦玉,你能回答我吗?”   “诶?”   听对面的声音好像很不情愿,对于他来讲,回答问题都应该是有偿劳动。   爆破的嘴唇抿着,或许是为了抑制住颤抖,也或许是为了为接下来的话做出铺垫。   或许他确实是个英雄,从名义上来讲,不比任何人差的英雄,可是在身为英雄的觉悟这方面,他可能一点儿都不具备,从一开始,他就把英雄单车当成了拥有强大实力的执行正义,消灭邪恶的机器。   可是这个世界上给英雄的定义不是那样的。   “英雄……对于英雄来说,是做正确的事情重要呢?还是维持正义最重要。”   他向着电话的另一头问道。   他想他可能有些丧失维持自己理智的神志了,才会向这个素未平生的光头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对于他来讲的正义与世俗之间所认可的正确,当这二者之间存在矛盾的时候,自己应该站在哪一方,又或者是为了哪一方说话?   总而言之,关乎自己的事情。   如果硬要以英雄的标准去处决的话,那么无非就是摒弃掉一切的思念,仅仅以正确的决策去执行,这样的话也与自己最开始的印象并无什么不同。   所以真的是这样吗?   “我要这个……麻烦给我装一下。”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这样的低小的声音,似乎是为了可以不让他听见,声音放得很小。   喂喂,自己可以发怒吧。   这个家伙一边在和自己说话的同时一边在干些什么啊,超市购物……这个家伙跑出去进行超市购物是吗?很好,下一次见到他,一定要把它做成超市购物里的商品。   “……抱歉,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   丝毫不包含任何感情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再一次的传了过来,这一次可以确定是对她说话了,不是没有听清,是根本就沉醉在购物之中没有听吧。   果然想明白这些问题还是得靠自己。   甜心假面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开口,他的说法与刚才不同了。   “如果我找到了那个理由的话,你就愿意使出你的全部实力来痛快的战斗一次,对吗?”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没错。”   “是吗?琦玉,那么约定好了,这一次,你不会再骗我了吧。”   “当然不会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骗过你好不好,不要把我说成那种好像失去诚信的人。”   琦玉有些着急的为自己的清白辩解。   虽然已经背负上杀人的罪名,但他也不允许自己的英雄的这个名称,再增添上其他的灰痕。   “好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就足够了。”   甜心假面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用手慢慢的合死了手机,他结束掉了对话,把手机揣到兜里。   把琦玉带到爆破的面前是他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之一,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也因此,这两件事之间是没有什么先后顺序之分,先把这件事向后靠一靠,毕竟如果自己一直都想不明白困扰自己的问题的话,自己就一直都无法达成自己的目标,一直无法解决伴生而来的困惑。   他抬起头,仰望着夕阳下无人区的风景,太阳正在缓缓下沉,这一切都会逐渐的变为黑暗,最终被黑暗所覆盖吞没,然而此时甜心假面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一层意思。   没有人真正的理解黑暗,没有人真正的探索过黑暗所包含的含义,仅仅因为视觉效果,就将黑暗与光明,划分为邪恶与正义的象征。   可是没有人真正理解过。   光明就一定是正义,那不能是邪恶的代表吗?黑暗就一定是邪恶,那不能是正义披上的外衣吗?但是即便被所有人误解,也要一个人独自勇敢的战斗。   这就如同英雄一样,因为英雄总是孤独的。   只有当他想起这一点时,甜心假面才能感觉到自己和英雄这个词汇有了一点点的交合   ——————————————————————————————————————————   老实说,现在属于那种为数不多的时刻,会让人感觉到难受的时候,其余很少感觉到这样的时刻,自从他开始努力的锻炼自己的身体,以后他身上身为人的情感就会渐渐的剥离,虽然也会因为没钱而苦恼,因为买到了特价的商品而感到高兴,可在很多时候,这种波动是人对应做出来的象征性行为,他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感觉。   琦玉打量着空荡荡的超市,在他的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只剩下了装着商品的货架,这或许从另一个角度上,宣告着他可以免费获取这些东西了,可是身为英雄的他并不能这么做。   而且人流的退散是有原因的。   一般来讲类似于这样的大规模的慌张的离开都是因为周围有强大到足以威胁他们生命安全的怪人出现,可是现在却并没有那种人,起码琦玉没有感觉到,他看着周围也没有发生什么异样,或者是环境的破坏。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大家全部都围在超市的外面,而超市里面就只有一个人,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大家都在拿让人恐惧的眼神望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丛林旅行中碰到了狮子或者是其他食肉类的大型野兽,自己的生命安全遭到威胁的时候会露出的,而同样的,类似于那种境遇,与其他人相同的,还保有着一定的好奇心。   琦玉的直觉感觉到那些目光集火的对象是他,可是她的来源莫名的尊严以及克制不住即将从身体里涌现而出的尴尬感让他不在意那些目光,尽可能的忽视掉她们。   可是那些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他。   同时她就她一个人呆在连售货员都跑完了的超市里,也没有事情可以做。   他有些木愣,呆呆的挑选着商品,明明刚才和甜心假面打电话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是知道有一个人看到他的样子,和周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好像整个商场里的人就都开始变得奇怪了,每个人都尽可能的离着他远点,他的身边一百平方里的地方空无一人,直到最后终于所有人都退出了超市。   琦玉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理由,他相当清楚,也正因为相当清楚,与他的幻想形成了强大的反差,因此他感到了格外的沮丧。   他想,他一定是因为杀人而被通缉了吧。   一定是这样没错才对,不然没有办法解释的清楚,自己的长相已经被做成了通缉令,在这座城市里大肆的宣扬着,想必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的长相了。   哈哈,想想真是可悲,曾经为正义而奋战的英雄,马上就要沦为阶下囚了。   琦玉没有任何想要逃跑的打算,他想一定有人报警了吧,过一会儿警察就会来的,那个时候他打算跟他回去交代自己的全部罪行,然后就这个样子的,顺其自然。   可以说甜心假面到来,也算是让他下定了决心吧。   他的眼光向外面一条,果然视觉敏锐的他看到了外面有两个警察,……已经到了吗?好吧,就这样吧,他放下自己手里拿着的超市的商品,面无表情的从超市走了出去。   当他从超市它自动开关的那个门走出去,机械发出的欢迎光临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在外面的所有人都止不住的退后了好几步,所有人都拿着谨慎同时随时准备逃跑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要过来!站在那里。”   人群迅速的向后退用,只有两个警察被杀了下来,他用手以及嘴巴大声的喝止了体育的下一步的行动。   琦玉没有听他说的,他迈着脚步走到了警察的身边,默默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他的目的是让警察伸出手铐住他,他想这种承认罪行的方式,远比听从警察的命令,就那么站在原地,要真诚的多。   他用单纯而且忧郁的眼神看这眼前的警察,不过在警察眼里,那就像死神的凝视一样,莫名其妙的,被琦玉搭话的这个警察能够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威压覆盖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无法动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浑身上下的毛孔中都向外分泌着汗液。   ……好可怕。   身体无法移动,像被黑暗中的泥潭深处的触手牢牢的抓住了一样,即将面临着还有张牙舞爪的怪兽在向自己不断的靠近。   他的眼神无可抑制的蔓延出恐惧。   身体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而同时,与这个人结伴的另一只警察拿出手枪来,对准琦玉,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好像认定眼前的人听不懂人话,不在与之进行交流。   另一位警察的眼神都凝聚着好不容易从身体的全部细胞里抽距出来的勇气,努力的保持着双手的笔直,用手抓着手枪,狠狠的把枪口对准了琦玉。   这仅仅只是警备动作,看起来他没有任何要开枪的打算。   琦玉奇怪的望着眼前的两个人的表情,莫非是自己的认罪的意图还表达的不够明显吗?果然,这种事情用语言说出来还是会比较好吗?不然会让别人误解,那就用语言坦率的认罪吧,之前琦玉不说的原因,仅仅是觉得身为一个罪犯,他怀有愧疚。   “对不起,……我犯……”   “啊啊啊啊啊啊!怪物……。”   终于琦玉眼前的警察无可抑制的精神崩溃了,他一边这样大吼着,一边身体倒下的朝后面退去,他的双腿好像软了,只能用手爬着前行,同时脸还在对着琦玉。   像是看到恶鬼一般的表情。   “怪物,……离我远一点。”   警察这么说道,终于是依靠缓慢的爬行爬进了人群,他用手抓住身边人的裤子,缓慢的攀着,这样慢慢的站了起来。   “喂!”   另外一个持枪的警察说道,她的面孔极其的严肃紧张,声音也出奇的大,不过在那种巨大的分贝的背后,却透露着细小的软弱,警察极力的想要掩盖住这一点。   在怪人面前露出软弱,就跟在野兽面前露出害怕一样,都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他的手慢慢的扣上了扳机。   “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人话,你最好老实一点,协会的英雄马上就会赶到,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你不要再伤害无关的人,马上就会有你认为的称职的人来和你战斗的。”   警察说着这样完全让人听不懂的话。   老实说,琦玉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能感受到,就连他面前的这个人,也在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向后退,同时枪口还在对着他。   所以说是要派协会的人来处理自己吗?那还真是糟糕,果然是因为自己是英雄的身份,然后杀了人说也要归咎到由协会处理吗?   对于琦玉来讲,哪一来方处理他都没差。   不管在哪一方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人的受到的罪,不会有丝毫的减免,杀人就是属于这样的事情。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要多等一会儿了。   琦玉盘着腿坐下,感觉到有些酷热的原因,他闭上了眼睛,说实话,如果是在平时,他不会随便坐在地上的,地上的那些硬硬的微小而尖锐的十块会磨坏他的英雄服,可是在这种关头,他反而是放得开了。   如果周围没有人看到他的话,他甚至想就此躺下。   ……人因为意外的事情看到并且即将面临人生的终点,这种事想一想也不是那么坏。   起码未来的生活不再具有任何的未知性。   身为英雄的尊严,也未被丝毫的泯灭。   只是无法出售,在惩处那些犯恶的坏人,但是世界上的英雄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人,还会有很多很多的人做和自己一样的事情,这样想想,到此为止,也没有什么不好。   自己已经做得足够了,这一点其他人可能不会知道,但是自己明白的话不就足够了吗?   也算是不违背自己当初的目标。   始终以英雄而不是其他的身份活下去。   “怪物!!!”   似乎是看出了眼前的东西并不具备危险性,不会攻击他们,一个看上去就很年幼的,大概是小学生的女孩子狠狠的出手,把自己手里的还没有喝完的饮料罐扔向了琦玉。   似乎是以前跟怪人有什么仇怨吧,或许有家人死于与怪人有关的风波,她的脸上的仇恨看起来不像是受到怪人危险性的教育而导致的,而像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   琦玉张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差一点砸到他,以及那里面的液体溅到了自己身上的罐子,身体的本能,下意识的让他去寻找这个东西的对象。   很轻易的就找到了。   一位年轻母亲正用手很努力的制止了自己的孩子,同时身体抱着她不断的向人群后面说去,眼睛里全都是恐惧。   只有小孩子才会为眼前的不安定的危险性所表现出来的暂时性的安全而出言不逊,甚至于发泄自己的怒火,稍微有一点自制力的成年人,以及意识到其中危险的聪明者都不会这么做。   琦玉只看了一眼,就把眼光收回来。   就算是被这么对待,他也无权指责,毕竟自己杀的人不是一般的人。   受到这样的待遇,理所应当,虽然怪物那个词汇听起来会有些刺耳,不过琦玉还算能够忍受,他把那个罐子捡起来,走到超市的垃圾桶旁边,轻轻地把它丢了进去。   给小孩子留下点好印象也是不错的吧。   要是放在往常,他可不会这么具有公德心,做完这样的举动,他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蹲坐着,静候着英雄协会那些据说会处理他的事情的人的到来。   今天真热。   他打从心里这么想。 第十章 英雄的泯灭(2)   他看向汹涌拥挤的人群,似乎是注意到他没有攻击性的这点,人群越来越密集了,一大群人都在围着看他,甚至他能感觉到闪光晃到他的眼睛,他们在给他拍照,虽然琦玉并不抗拒这种事情,但他感觉到很奇怪。   为什么要给他拍照呢?他又不是什么享有盛名的明星人物,而只是一个囚犯而已。   周围的密集的人群终于被琦玉低劣的视觉分辨系统所迷惑,化成一团团的缠绕在一起的狰狞的鬼影,张牙舞爪的朝他扑了过来。   所以说他讨厌人多,只要人一多起来,作为单独的人的意志就不会再被凸显,而是变得更加奇怪,更加趋向于无主性。   想必无人区更适合他这种奇葩居住吧。   他看着,在视野的不远处,逐渐的有一辆协会的车开了过来,是朝着他的这个方向开的,想必是来找他的,他用手摩挲着光头,从那上面鞠下来一把汗水,他甩了甩沾满汗水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那辆车被几辆其他的小车包围着。   尽管警察已经在极力的疏散人群,甚至是划好的警戒线,然而在警戒线之外,仍然没有可以供那辆车开进来的地方,于是车门开启,车里面的人走了下来。   是两个明显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和一个有着银白色头发的老头,而其他小车上的人都没有动弹,依然是围绕在大车的周围,就像电影里那些静候待命的指令一样,他们现在保持着那种状态。   那个银白色头发的老头看起来有些眼熟,几乎不需要什么搜索,琦玉就想起了自己在哪儿见过他,那也是个很有名的英雄,好像是s级前几位的实力强劲的英雄。   喂,自己的面子这么大吗?这种待遇简直让琦玉有些受宠若惊。   那下了车的很明显是协会工作人员的两个人分开走在邦古的两边,一左一右的同时在垂直位置上稍许靠后,让邦古从中间像一个笔架一样的凸现出来。   他一边在向区这边走着,一边在散发出无言的压力,随着他的每一步走近,琦玉都能感觉到有一座山峦在向自己慢慢的靠近,想要压到自己的头顶上。   琦玉与他的眼神对上了。   锋利而又深沉,如同一把不出世的名刀,能够置人于死地,却又心怀谦卑,这就是70岁英雄的格外的人格魅力吗?或许比那还大一些。   不过琦玉从来不会受到这种对事的影响,他依然以自己那种平淡都波澜不惊的死鱼眼去回应,反正都是死刑犯了,谁怕谁呀。   邦古背着手走到了他的面前,没有先跟他说一句话,而是绕着他的身子走了两圈,好像是在仔细的观察他,双手也在不住的抖动。   琦玉身上有被观察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的不爽,就好像在洗澡或者上厕所的时候被人看着一样,拥有深刻洞察力的人,总会给别人带来这样感觉。   终于,邦古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定,年迈的身子体现出了超乎年龄的坚定,他沉着的向琦玉发问道。   “你的名字是琦玉吗?”   声音很大。   不过是废话。   “啊……是的。”   “……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邦古低声呢喃道。   “……不管从哪一方面打量,这都是个人啊,是我的错觉吗?”   琦玉听到了他的轻声嘟囔,他很好奇为什么邦古会以他不是一个人作为前提来判断他的举动,从头到脚指自己有任何一个地方超越了人类对于同类的想象力吗?   “那个……”   琦玉微微的抬起自己的左手,想稍微的解释一下,可是也就在这个瞬间,就在他那两个字刚刚吐出口的时候。   他看见眼前存在感极强的老头子摆出了一个拳势朝着自己,双手如鹤一般的挑了起来,眼神的凌厉程度比之前还上百倍,空气中似乎也冲出了某种动物不明的怒号之声。   仅仅一个姿势的威力就宣告了如此强烈的进攻性,因此琦玉把接下来想做的事情打断了。   邦古凌冽的眼神机敏的在他的身上游走着。   “我劝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如果想要战斗的话,老夫绝对不会怕你,不如说那样对老夫来说才是期待的事情。”   “我……我要跟你们回去。”   面对着如此不客气的s级英雄,琦玉的阵脚有些慌乱,果然是自己的行为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自己的言行举止让他们感觉不满了。   ……会变成今天这样也不能怨别人吗?只能怨自己当初当英雄时候一脑子的愚蠢的热血。   “回去?去哪?”   “啊……,虽然这么说听起来有些可笑,可是我还是希望能够为我的所作所为负责,所以你们想让我干什么我就会做什么,你们想把我带去哪里我就会去哪里。”   听完琦玉真诚的说完这句话,银色獠牙那是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作出了准备,战斗的姿态也收了回去,他想说什么,他看着琦玉说道。   “你真的是个怪人吗?”   没有,等这句含义深刻的话传达到琦玉的脑子里反映出具体的意思,一直站在邦古的周围的那两个人突然的上前来,走到了琦玉的面前。   “伸出手来!”   琦玉顺从的伸出的时候,他们立马从不知名的地方取出了一套形状诡异的,看起来像是镣铐的东西,他们把那个东西靠在了琦玉的手上。   “……嗯。”   琦玉无声的配合着,显然情绪有些低落。   邦古则是退到一旁,欲言又止,但是到最后又没有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样扎实的把琦玉用那种可能是协会特制的镣铐把琦玉的手和脚锁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琦玉没有任何的反抗。   身为罪人的他没有反抗的权利,起码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就这样在他的身上装好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以后,协会的那两个人用双手推着琦玉的后背,想把他往一个方向推着走,琦玉一扭身子,把那两个人的手扭下来。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可以。”   如果不补充上这句,琦玉真怕他们俩中的一个突然的来一个升龙拳,好好的教训一下自己,那两个人一愣,随即为他指明了方向。   “往这边走。”   琦玉扫了一眼,是他们车所在的方向,正常人用脑子想想,也知道应该往哪里走吧。   琦玉跟着他们的脚步一边走,一边看着外面的世界,那永别了。   可爱诱人的超市特价。   ……迷人的超市特价。   让人捉摸不透的超市特价。   ……循环往复的超市特价。   琦玉想了半天,好像他值得告别的也就这一件东西,虽然自己的职业是英雄,但是老实说身为人的一生,自己是不是过得有些太失败了呢。   总而言之,永别了,超市特价。   以后可能不能再享受你的芳泽以及温柔了,你的那种温柔是会让我一直铭记的东西。   琦玉的头被狠狠的按着,使劲的把他压到了车里,在这一刻,他突然萌生了逃跑的欲望,每一个自首的犯人,在真正被戴上手铐,押进警车的时候,都会产生这样的欲望,对吧。   稍微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可不能违背自己的信念。   琦玉进到了车内部的空间里,那里的空间十分的狭隘,仅仅只容一个人坐下的地步,那两个黑衣制服男,还有银色獠牙,在把他押送上了这辆特殊的车之后,就上了他们一开始来的那辆车。   看起来这一辆应该是关押他的囚车了。   从里面看不到外部的空间,而且里面非常的闷热,坐在座位上几乎动弹都无法动弹,当那二人把车门关死的时候,琦玉听到了一声十分奇特的金属闭合的声响,正常的车门关死时,绝对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所以说就连车门都是特制的吗?为了防止自己逃出去还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这种显然属于是无用的力气,自己最开始既然已经做好决心自首的话,就没有任何逃脱的打算。   不过现在的科技还真是发达呢,琦玉打量着车内部的构造,就在这时,车突然一下子发动了起来,明明车内没有任何的司机,或者是驾驶人员,莫名其妙的动力,使车沿着一个特定的方向开起来,也就是说,根本就不需要司机是吗?   这应该也是协会为了抓捕他而做出的举动吧,没有必要这么费劲的,琦玉使劲的往后靠,想让自己坐得稍微舒服一点,这辆车是完全封闭的,从里面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琦玉一边感慨着,又一边开始想象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好吧,其实没有什么,好好想想一切可以想象的部分都已经消耗殆尽了。   ……好了,就这样吧。   不管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都应该勇敢的去接受属于自己的一切,这不仅是责任二字就可以简单解释的,更是被附加上了正义的含义。   ——————————————————————————————————————————   银色獠牙与其他两个人员坐在跟在那辆压着囚犯的车的后面,随时观察着情况,准备出手,预防着一切的隐患。   不过银色獠牙此时却有一些困惑,直到现在,刚才那个人的行动以及所说的话还应刻在他的脑子里,以他当了许久的英雄的经验来讲,那绝对不是像一个怪人应该有的举动。   就算单纯的抛弃掉当英雄的经验,仅仅以一个正常人的眼光来看,不受到外界的误导,那就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无异吧,不会有什么纰漏的,银色獠牙相信自己的目光。   不过老实说,他不是个笨蛋。   如果坐在前面的车里的人,真的是杀害了king的凶手的话,那么协会的这个别有深意的举动就很好说明了,他们不愿意把这个人交给警察局,而是想要留着自己处置。   ……所以先把他伪造的怪人的身份泄露出去,这样协会就可以义正言辞的接管这一切。   真是愚蠢的做法。   银色獠牙不得不在内心这么评价道,而且协会派他来这里完全就是多此一举,看这个犯人的意思,就算来抓他的是八九岁的孩儿头,他也会束手就擒的。   自己完全没有出手的必要,而且还会向自己暴露蕴含的计划。   不过这件事,银色獠牙并不打算管,虽然他很同情那个不知道下场会是怎样的年轻人,不过归根结底的说,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他杀掉了king,这个拯救过全人类的英雄。   因此协会为了king破一次例也无妨。   更何况自己也是协会的英雄吧,要为自己的后路着想,他这么想着,把头扭向窗外,同时对着前面的两位说道。   “协会这一次,还真是深思熟虑啊。”   话里有话,他想协会的工作人员的话,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内幕。   “一切都如您所料。”   前面的二位回敬了这么一句,一下子就打消了银色獠牙继续试探的意图。   “……果然……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老夫也要考虑一下独善其身了。”   “您真是说笑,在英雄协会的辛勤工作之下,世道是会变得越来越好的,不会变乱。”   “是吗?”   银色獠牙的眼神深处闪烁着敏锐的寒光。   “我想现在正往这里赶的那个家伙可不这么想。”   他一字一顿的慢慢的说道。   “是谁?”   前面两个人立刻慌张的问道,因为他们什么都看不见,虽然是协会的工作人员,但是并没有超乎正常人的能力,仅仅是因为擅长处理事物这一点而被选上。   “老熟人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银色獠牙稍微的舒展了一下筋骨,用手捶自己的背部,长时间坐着对于老年人的腰,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那里现在又酸又痛,通过捶打会好受一点。   “总而言之,先停下来吧。”   “是的。”   两个人先是停下了自己的车,然后其中一个人从领口里掏出来了一个按钮,轻轻的按了下去,前面琦玉的车也但是随着按钮的按下停了下来。   “来者不善啊。”   银色獠牙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一边揉着肩,一边叹着气说道。   另外的两个黑衣人也很快的干了下来,带着焦急的口吻问道。   “怎么了?不是你熟悉的人吗?”   银色獠牙没有看上他们,而是看着什么都没有的远处的天空在发愣,起码在外人看来,视觉效果表现为那样。   “对啊,对于老夫来讲是熟人没错。”   两个人也随着银色獠牙的眼光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们带着些不觉的把目光转回银色獠牙,然而银色獠牙此时却是一副不急的样子,背着双手如一个吃完饭出来散步的老人一样,静静的站在那里。   身躯微微的佝偻,一阵风过来,显得格外的苍老,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好像在等些什么,这个样子,那两个人也不好再向前询问,只能呆在银色獠牙的身后,默默的等着。   毕竟他可是实力最为强劲的几个英雄之一,判断应该不会出错。   逐渐的,两个人发现在之前一次獠牙眼睛看向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小的身影,在空中很难让人发觉,两个人抬眼望去,那个小身影正在逐渐的放大。   而此刻银色獠牙已经闭上了他的眼睛,静候着拜访者的到来。   那个人影在空中疾驰的速度十分之快,几乎是没有多久,那个身影就飞到了两个人肉眼可以看到的地步,肉眼可以看到她的相貌以及穿着,还有身上散发的那种象征着可怕,超能力的,剧烈的抖动着的绿光。   “龙卷!”   两人止不住的惊呼出口两个人在惊讶的同时,迅速从怀里掏出对讲机想要把这一情况汇报给了英雄协会总部,而对讲机几乎刚刚掏出手机两个人就惊讶的发现,那个机器不受他们的控制了,从他们的手里挣脱了出来,飞到天上,碰撞在一起,随后在电流的滋滋声下摔到地上,变成一堆破铜烂铁。   “不用试了,这附近的信号已经被屏蔽了。”   龙卷冷淡的说。   银色獠牙迈出步子来,走到两人的面前,以一个更近的距离靠近的龙卷面孔上露出了微笑,那种微笑就像是遇到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他一边咳嗽一边高兴的说道。   “哎呀哎呀,老夫当是谁呢?这可真是稀客。”   这句话很明显的激起龙卷的不满,她大声的带着娇气的反驳道。   “谁是稀客啊?老家伙,看不起我就直说。”   “脾气倒是没怎么变呢。”   银色獠牙摸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喃喃的说道,好像也是特意说给龙卷听的。 第十章 英雄的泯灭(3)   “哼,老家伙,不需要说别的话,乖乖的把那个光头交出来,他在哪里?”   听完这句话,银色獠牙对龙卷为何来到这里在心里已经有了计量,他眯着眼一边微笑着一边对龙卷说,一副人畜无害的慈祥的老人的模样,让就算是恶人的人都很难提起警戒心。   “龙卷,那可是协会重要的犯人,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协同这次抓捕吧,就是为了把犯人安全的送到协会总部,让我把目标在半路之中拱手送出,老夫着实没有那个胆量。”   银色獠牙一边笑着,一边在与龙卷博弈着。   在开打之前有必要套取更多的情报,在银色獠牙的眼里,龙卷不过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罢了,尽管实力强劲,可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务,这些方面就差了很多,因此在协会里一直以其稳定性而被人诟病着。   “不如吹雪你告诉老头子我是谁派你到这里来的,我去和他谈谈,商量一下,让他卖老夫一个薄面,这一次就这么算了吧。”   银色獠牙摆了摆手。   这样不自量力的举动,很明显的引起了龙卷的嘲笑,她笑了,龙卷的笑声尖锐而又绵长,一听就是声带没有发育过的小孩子才能够发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令人难受。   她的笑声在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戛然而止,面孔上的严肃好像是瞬间的回归到了她的脸上,让人希望看到的变化,丝毫无法在她脸上呈现出来。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给你面子,银色獠牙,如果真的要给面子的话,看在以前一起同样当过英雄的份子上,你赶快给我让开!我可以保证不伤害你。”   龙卷的食指翘了起来,先是对准了银色獠牙,然后往旁边狠狠的一指,带去了巨大的鼓动着的风。   银色獠牙并没有被这种气魄所吓倒,他仍然把手放在嘴底下,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以一种波澜不惊的口吻说道。   “……那还真是恕难从命。”   他冷静的一板一眼的说。   这种冷静的态度又再次的激起了龙卷的愤怒,周围的狂风全部都鼓起来,包含着龙卷以及银色獠牙,还有这两个工作人员在内的一个圆形区域,都鼓起了巨大的强风,强到两个工作人员直接被吹飞开去,离开了这个区域。   而银色獠牙两脚抓地,如同一根树一样的生长在地面上,狠狠的咬住地面,脚都陷入了水泥路面几厘米,算是蛮安稳的站着。   那种强大的压迫力是银色獠牙一直在英雄协会所感受过的,看来离开协会以后这个人的实力没有丝毫的减弱。   银色獠牙自己心里也明白,要想与龙卷战斗的话,就不能保持距离,必须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身位,只有这样对自己这个普通人才有获胜的可能。   他摆出战斗的姿势,两只手犹如游蛇一般在自己身前游走,不断的在手的尾部泛起蓝色的光芒,身子半蹲,左脚在地上,一声巨踏,整个水泥路面都分崩离析,在他脚下的部分的全部都化成了碎片,而银色獠牙也借着这股反冲力一跃而起。   像是导弹的碎片一样,在天空中向上飞着,那个飞的方向是龙卷的方向,他的身体的周围包裹着蓝色的流光,这是名为拳势的东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抗衡龙卷的超能力,每一个拳师都具备的独属于自己的拳的威能。   “……我说你啊,还真是不死心,我其实早就想说了,你这个糟老头子有什么本领,能够一直坐着协会第四的位置。”   “莫要出言不逊,你现在已经不是协会的成员了,更没有资格评价老夫。”   “哼!”   龙卷一声轻哼,银色獠牙说得话好像戳到她痛处,她的绿色的没投进,轻轻地皱着,嘴角翘起,她的左手一挥,立刻有几股强大的气劲,伴随着地上的石块朝着银色獠牙奔袭而来。   那个速度远比银色獠牙前进的速度要快得多。   银色獠牙见状,面色变得冷峻起来,他面对着即将冲到他脸上的石块,双手急速的舞动,就如同一个正在表演的芭蕾舞演员一样,划过的痕迹在空中逐渐的形成了一个螺旋,所有与螺旋接触的东西全部都消失殆尽,那些石块儿就好像被水凝结而成的泥土一样不堪一击。   砰砰砰。   几块碎石从天空中跌落了下来,不过真正让银色獠牙感到难以解决的是这几块石头中蕴含着的气劲,那种气劲直冲冲的冲到了银色獠牙的胸口,让他感到呼吸困难,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口内血涌了上来。   他丝毫不介意的吐了出来,斜挂在了嘴角,这种血如果不吐出来的话,会对身体有更大的损伤,他看着,用目光估算着与龙卷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差不多再过个几秒,自己就可以出手了。   “还没完呢!”   龙卷娇喝着,手再次一挥,刚才被银色獠牙击碎的细小的在空中,正在下落的石子突然方向一转,以几倍的速度重新的向着银色獠牙袭来,以视觉效果来看,跟无数密集的**无异。   “什么!”   糟糕,大意了,这是银色獠牙第一个传到大脑里的想法。   他立刻在空中倾斜了自己的身子,不过这也没有使他避过全部的流弹,而只是避过了其中的一些,其他的则依靠其强大的劲道打在了他的身子上,这令银色獠牙在空中的轨道稍微都有些下降,他差一点就直接摔到地上了。   不过还好,他的令人惊叹的身体素质救了他一命,石块仅仅的打着他的身体稍微的有些凹陷,然后很快就她爱她的身体的表面化成了没有攻击力的粉末,不过这确实得影响到了他接近龙卷。   他眼看一击不成,于是很快的收起了自己的腿脚,慢慢的降落到了地面上,一边休息一边储蓄着力气。   “呼,呼。”   银色獠牙剧烈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手扶着膝盖,对于老年人来讲,那是难得一见的剧烈运动。   “没想到你这个家伙身子骨倒还挺行的嘛。”   龙卷在半空中,抱着肩,一边用眼神打量着银色獠牙现在的处境,一边不屑的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了浓浓的嘲讽的意味。   “也只是还好罢了,和你这种年轻人比起来,老夫差的远了。”   “是吗?那为什么还这么拼命呢?银色獠牙,给自己挣养老费吗?养老金不够吗?”   听到这样嘲讽的话,银色獠牙沉默了下来,他在接下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保持着沉默,眼睛看向地面,用手敲了敲背。   然后他开口了。   龙卷把它凝聚在周围的力量消散了原本无休止的在吹刮着的风静止了下来,那种在耳边嗡嗡作响的声音消失了,环境稍许的让人感到有些平静。   “龙卷我们曾经都是英雄吧,为了这个职业而战斗的理由,不需要什么解释吧。”   银色獠牙重新摆出战斗的姿势,已经修整好的拳脚在此刻重新的舒展开来,变得沉重而有力量,现在的银色獠牙比刚才的身上的气魄还要更重几分,在老年人的战斗中,实力的恢复都是循序渐进的。   银色獠牙现在感觉身子稍微的有些热了。   “不管是年轻也好,还是老了也好,只要老夫还站在这里,就会完成老夫应该完成的事情。”   银色獠牙坚定的说。   “反倒是你龙卷,你已经抛弃了成为英雄的责任心了吗?虽然让你逐出协会这件事的缘由,老夫不是很明白,但是老夫认为一个人的本质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把发生改变的,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个恶人呢。”   “切,这不关你事,你只要老老实实的把那个光头交出来就好了。”   吹雪以一脸很不爽的表情说道。   “早就说过了,关于这一点,老夫恕难从命。”   “那就没有什么交谈的必要了,让我来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吧,银色獠牙。”   银色獠牙不动声色地划开了拳掌,摆出了一套流水碎岩传的起手势,蓝色的光波的流转,不再那么杂乱无绪,而是沉敛而有内涵的,就像两道轻柔的蓝色的锦巾在有旋律的飞舞,在外人的眼里,看起来显得格外的漂亮。   龙卷看着银色獠牙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对了,邦古,协会有告诉你们你们这次押运的是什么东西吗?”   “……”   回应龙卷的是一片沉默。   “哈哈哈,看你的样子一定已经知道了吧,协会真的是好手段,把一个普通人硬是说成怪人,甚至还要动用协会排名第四名的英雄来抓他,要是让外人知道,不知道会丢多大的人。”   龙卷一面欣赏着银色獠牙的反应,一面慢慢的带着嘲讽的这么说。   “协会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身为英雄的老夫无权过问。”   “对呀,难怪你一直都是个打手的角色,也活该你被协会一直蒙在鼓里。”   “什么?”   “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就告诉你。”   “……”   龙卷的身子慢慢的到达了地上,她的这种一动就像是身体没有任何重量一样,紧紧的靠着风的力量是她慢慢的漂浮到了地面,邦古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如果是地面战的话,可是自己占优势啊。   几乎是在龙卷刚刚落地的一瞬间,邦古就以极其快的速度近乎于瞬移的出现在了龙卷的面前,她不想给龙卷任何还手的机会,和超能力者比持久战,显然自己没有那么强大的耐力,那么最好的决策就是一击致命,一招分胜负。   “流水岩碎拳。”   他喝出了自己招式的名称。   银白色的流光朝着龙卷的身躯袭去,极其庞大的如同一个茧蛹一般的快速挥舞的拳头包裹着龙卷,让人很难想象那娇小的躯体该如何抵挡下这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不过当银色獠牙的拳头真正的靠近龙卷,接近了她身体表面大概20厘米的范围时候,她就感觉到有一种巨大的凝滞力附着于自己的拳头之上,就好像自己的拳头打入了泥潭,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太大的劲,只能是这样慢慢的陷入其中。   不好,再这样下去会危险。   银色獠牙迅速抽出拳,翻滚着退开了两个身位,一脸警惕的望着龙卷。   突然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的,一股巨大的压迫力从他的胸口传来,就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的击打在了胸口上面一样,就算是银色獠牙这种久经沙场的老人也仅仅只是有一点点的预感,他稍微的挪动了一下身躯,去减免受到的伤害,不过从效果看来,并没有缓冲多少。   他被狠狠的砸到了岩壁里,岩壁掀起的灰尘一下子的笼罩了周围,让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空闲时间吃饭要肺部,吸入那种灰尘的状况,会让他感觉更糟。   噗的一声,所有的烟雾都消散殆尽,龙卷只一挥手,就把这大自然产生的现象给消灭了。   她的身体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此时更是有节奏的,一闪一灭的在颤抖着,很明显她的超能力的运用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阶段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没事吧,老头子。”   “……”   邦古没有说话,虽然这不会对他产生什么致命的威胁,也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多么大的损害,可是被一个小姑娘像这样的给击飞,总会有些难看,他一声不响的从岩石的碎屑里挣扎出来。   可是很快都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的,更多的巨大的石块就朝他的身上埋了过来,就像是山体会发生山崩一样,眼前的景象真的像是普通的岩石的愤怒导致了的大自然的灾害。   他被几块岩石狠狠的摁在地上,那几块岩石上都泛着淡淡的,象征着龙卷超能力的光芒,体现出来的强大的压迫力把银色獠牙狠狠的束缚在了地上,让他无法挣脱。   银色獠牙,眼睁睁的看着龙卷,一步一步走向琦玉所在的车子,他深吸口气,看来有必要发挥自己的全部实力了,他的全身的肌肉迅速的膨胀,隐藏在年迈的身体里的力量,被他迅速的激发出来。   覆盖在她的身体上的那些包还是超能力的石块都止不住的开始抖动,龙卷很明显的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的脚步稍微的停了停。   他此刻是背对着银色獠牙,银色獠牙,只能看着她娇小的背影。   他听到了来自于龙卷的声音。   “这可是个人类啊,你知道被送到英雄协会以后,他会被怎样对待吗?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吗?……会死得很惨的吧。”   一击即中,这句话击中了银色獠牙心中的最敏感的问题,他的原本的凝聚在胸口的力量一下子溃散开来,再一次的凝聚起来,需要不少的集中力以及时间。   而就趁着这的空档,琦玉所在的车上翻起了绿色的荧光,龙卷和车一起飘浮上了天空,在迅速的向着远方离去,当银色獠牙终于从那些石块中的束缚抽身出来的时候,装着琦玉的车和龙卷的身影都已经看不见了。   他半蹲着,用他的力竭的身子喘着气,对于老年人来说,结束一场战斗之后,需要的是比青年人更多的休息时间,更何况以拳法这种东西区对战超能力本来就讨不到什么便宜,是绝对的处于劣势的。   除非有实力的绝对压制,否则会很难取得胜利,他的目光淡淡的凝聚着远方,他的身为武者的能力已经感知不到龙卷他们的气息了,这说明他们起码已经离开了一段很远的距离。   而且自己的速度本来就比不上龙卷,看来是没有什么追上的希望了。   呼。   邦古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此刻显得越加的沧桑,说到底,自己丧失了最后的机会是因为自己的内心不够坚定,被龙卷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给击溃了,更可笑的是自己还拿她当小孩子。   ……可恶。   说到底那个犯人落到龙卷那里又会有什么好下场吗?龙卷现在的立场未知,不过就今天的表现来讲,80是倾向于邪恶的那一方。   曾经全球最强的英雄之一,现在却也陷入了黑暗,这种事情想起来不如让邦古这位英雄协会的老将唏嘘不已。   但这丝毫不会动摇他心中的正义,甚至会因为别人心目中的正直的空缺,而是他胸口的那团火越燃越烈。   他凝望着龙卷消失的方向,今天的事件还有很多的疑点,为什么龙卷一定要抢到那个人呢,而且就行动的目的性和准确性看来,在她的背后,一定是有人指示她,那个人会是谁?又出于怎样的目的?他有着什么样的能力能够支配龙卷。   天空一眼望去的湛蓝,在龙卷离去之后,这里甚至有些风雨过后见彩虹的意味,天空澄澈的就好像刚刚泼上去一盆水洗过一样,干净的渗人,两者之间一定隔着一层滤过的玻璃。   因此邦古不把这评价为好天气。   最近应该会很难熬。   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 第十一章 涌动的差异(1)   ———————————————————————————————————————————   活着,多么需要勇气的一件事情。   这不是在矫情,也不是在违反着事实的规律在说话,对于生活中的弱小者而言,活着就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远比死亡更加的需要勇气。   ……其实对于人来讲,相比于活着,死亡本来就只是无关紧要的选项而已,两者的重要度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因此相比于死去,人们更喜欢活着,并不只是人们真的想要活着,而是人们忽视死亡这种选项而已。   我是这样认为的。   应该说我的朦胧的意识还能维持着我这么想实在是很不容易了,毕竟整盆铁桶的水都浇到了我的头上,我的头发湿淋淋的,从水中渗出的寒意一直在蔓延到了我的大脑皮层,在那里面发酵升温,冻结了我的所有关于人类的情感,以及大脑内的细胞。   浑身上下的衣服也都湿透了,这是第几次了,似乎他们也做这种无聊的游戏做到厌烦了吧,喂,也差不多该厌烦了吧,我感觉似乎已经没有人管自己了,没准……没准儿大家都回家去了。   我这么想着,用双手互相捂着,本来毫无温度的两只手在彼此的互相搓动之下,稍微的有了一点热量,我这样做的目的是让我能够比较灵巧的控制我的双手,方便从地上站起来。   好吧,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一切都还没有完结,就在我刚刚打算这么做的时候,一盆冷水再一次的浇了上来,把我的一切的努力都浇灭了,我再一次的软弱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趴扶着蜷缩在角落里。   我被人看到了。   ……不要,不想被人看到。   有人提起了我的额前的头发,这预示着他们的行为还远远没有终结,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狠狠的朝着我的左脸来上了一个耳光,耳光响起的声音在寂静的此刻显得格外的有分量,不过仅仅从这一巴掌的意义来说,却丝毫找不到可以承重的东西。   果然,人就是先经历过,才会懂得。   越是自己有相同的经历,就越是感同身受。   人类是无药可救的。   所有物种都是无药可救的。   人类压抑着自己内心恶的同时,却在弱小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我勉强的睁开双眼,冷水的温度似乎是一切动作都变得困难了,我感觉我的呼吸在渐渐的凝重,呼出来的空气都好像要冻结了一样,可是即便这样,我的身子的内部却开始发热,这应该是被归于人的求生欲之类引起的身体的自然变化,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从我的身体内部往外传达出的热量。   “还活着吗?杂种猪。”   戏虐调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双眼看到的不过是一条清晰而又模糊的长条形状的黑影,勾勒出了恶魔般的狞笑,对,人类就是如此的面貌,人类在本质上与恶鬼也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相同的,被欲望驱使的邪恶的物种。   “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啊,很恶心呀。”   我感觉肚子上挨了一拳,我看到他的恶魔的手掌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肚子上,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的,我被那一拳打得说不出来话,向外狠狠的咳了几口水。   可能是磕到了他们的身上还是我的狼狈的样子引起了他们的不满,我听到了一声很明显的故意做出来的恶搞的惨叫声,以及其他人夸张的花里胡哨的应和,我的身体又开始被这些人拳脚相加。   为什么会开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你要我解释的话,我也说不出来什么给你听,可能因为人类是群居动物,讨厌孑然一身的人,同时讨厌弱小,讨厌丑陋,讨厌自以为是的心高气傲。   当这几点同时的汇聚到一个人的身上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会成为所有人的众矢之的,在年龄以及智力未曾发育完全的群体中,就会很明显的都会被欺负的对象。   我明白这样浅显的道理,可我还是很不幸的成为了,我不想把这种事情的错误,单单的责怪到欺凌者的身上,那样的话就显得太愚昧了,是我自己为他们创造了合理的条件,以及行动的目的,才会导致有这样的下场。   这种事情想必谁都明白的吧。   因为长得丑却心高气傲而被厌恶,因为矮小而又软弱无力,所以被任意的欺负。   人应该有与之外部的硬件相匹配的脾气,这两者之间应该构成一个互补的关系,这是隐含在这个世界上的道理,如果一不小心触犯的话,就会像我这样。   拳脚的击打不断的从各个方位袭过来,疼痛逐渐的在身上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转化为麻木感,是的,当疼痛多了变久了以后,就真的只是麻木了而已,感觉像是妈妈的手在拍击着自己的肌肤想要让自己早一点入睡一样。   我听到周围传来嗡嗡的杂乱不清的人,说话的声音,那些声音都混乱到一起,让人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事实上,就算他们分开来说,我也听不清楚他们每个人说的话,我现在的状态就像处于高烧,并且刚刚睡醒的时候,所有人说的一切话我都听不懂。   我想回家。   好想回家。   脑袋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在生命的旅途中,始终渴望着光明,却未曾从这个世界获取一丝美好的东西,果然在这个世界上,面貌能改变一切,实力能驾驭于一切。   所谓的奇迹,也只不过是两者的综合实力决定出来的单方面的情况的推算而已。   ……这个世界好无趣。   如果不当俯瞰众生的那一方的话。   就会变得无趣。   无趣的人生,可以这么下定义吧。   如果要进行补充的话,那么再在其中掺上悲惨二字,也与之前的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什么惨与更惨之间的比较,仅仅只是人对于世界的深刻程度,随着悲伤度的认知而变化而已。   又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不过这其实算是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当被人欺负了的时候,脑子里想想与这毫不相干的事情,想点其他的关于人生的事情,心情就会好很多,也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感觉眼前的欺凌都让人觉得无所谓了。   可事实上还会让人觉得很难受,每当自己的思绪回归到现实,正视自己的悲惨遭遇的时候,就会心碎的想要流眼泪,就会不可抑制的在身上的某个地方乃至全身都会感受到痛楚。   突然的,传达到他身上的拳脚的感觉消失了,因为身体受到了过多的打击,导致对于外界的疼痛的感触下降,他必须很敏锐的才能察觉到那种打击的消失。   可能他们觉得累了。   想要休息一会儿。   这对他们来说可是惯用戏码,自己就好像一个人体的沙袋一样,可以供他们随意的玩弄,当玩累了,就像是弃置不用的垃圾,过了一会儿,自然又会有人把它捡起来,供自己取乐。   可能这次有稍微的不一样?   可能这次会有些不同。   可能他们会良心发现,然后向自己哭着跪着道歉,承认他们的错误。   类似于这样的妄想,对于陷入这种处境的人来说,谁都会有,可是我着实的察觉到了一点不同,就在现在,就在此时此刻,应该不会是我的错觉,他们确实停止了对我的殴打。   但是也应该不会是我上述说的那些理由,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们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做。   对,当人有其他事情要做的时候,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做的时候,人怎么样就会无关紧要,自己期待别人变成的样子的愿望也会在这个时候失去名为愿望的本质。   我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景色,用手慢慢的攀爬,攀爬到墙角的一个相对的高度,我能坐着看着眼前发生的事,眼角似乎是有些肿,睁开有些费事,有一只眼睛完全睁不开,有一只眼睛只能睁开一个缝隙。   90%的部分都是黑暗,只有10%的部分照应了眼前的一切,就像发生的流动的意象的武侠剧一般,没有什么瞬间在眼前发生,能够看到的只有一些模糊的场景。   如果说真要有什么东西的印象,令我感到最深刻的话,那是绝对的。   我看到一道闪光在空中来回的挥舞,就像是侠客的刀剑一般,斩出了漂亮而又璀璨的光,那种光并不是绵延不绝的,而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周围的环境十分的灰暗,对于我来说,这光便是唯一的光。   我的耳朵并没有坏,我能听到周围发生的一切所产生的声音,只不过是有些轻微的耳鸣,根本不会影响到我的听力,是的,完全不会影响。   所以我能够听到。   有硬物击打到人身上的声音,我想那也是那光的来源,如同行星坠落到地表所产生的余波,在世界上扩散一样,在那种东西完毕了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寂静。   只留下了人的喘息声。   那很明显不是我的,我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隐约的能够看到一支棒球棍被人抗在了他的肩头,还有他的嘴角透露出来的雾气,薄薄的就像烟雾一样,在有规律的一吸一缩的扩散着。   经历过了这样的一段时间,他走到我的身旁蹲了下来,好像是在检查着我的气息以及我的身体情况,他浓重的叹了口气,大声的喝骂道。   “这帮混蛋,都是人渣!”   “……喂,能听到吗?你稍微听着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当然能听到了,我只是意识模糊而已,还没有完全的晕过去,就只是单纯的不想从现实中苏醒,可是现实中的话语我还是每个字每个句都能听清楚的。   医院?   不用了,我想开口和他说,自己这个样子没有必要去什么医院的,稍微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不过直到现在,他都假装成昏迷的样子,冒然开口的话,可能会被眼前的人发现,所以她就干脆继续假装昏迷,无论自己怎么样都任由眼前的人去做了。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扛了起来,被一个充满热量的身体扛到了肩上,然后迅速的从这个狭隘无光的角落跑了出去,同时的嫌着有些碍手的,他把那个棒球棒丢到了地上。   我听到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就像是有一个手指在叩击着金属一样,那种声音真的是直到现在我听到过的最悦耳的声音了,又清爽又悦耳。   宛如天籁一般的声音。   我看到那个银色的球棒慢慢的滑行着跌落到了地上,被地板的反射力又弹跳起来一个高度,最终狠狠的落下。   我眼中的模糊的印象也就到此为止。   因为正如金属球棒所说的,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叫这个名字,我真的晕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太长时间的注意力的勉强维持着,让我在昏过去的那一刻竟然感到很幸福,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包围了一样,被温暖的东西所萦绕着,我没有做梦,没有做一个美妙的或者可怕的在现实里并不存在的梦。   所以还算是蛮开心的吧。   当我醒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我也并没有去追问他是谁?他的踪影什么的?那种事情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帮助他人在追问过去也只会给别人添麻烦而已。   ……   不过我想,他帮助到了我。   直到现在,我始终记得那个回旋下转的球棒。   ——————————————————————————————————————————   就在刚刚,甜心假面从其他的地方过来,走在大街上,他必须戴着帽子与墨镜,毕竟自己是众人皆知的有影响力的大明星,哪怕只是暂时的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自己要暂时退出娱乐圈一段时间,可走在马路上,还是不免的会有人认出来,这对于他来说是个麻烦。   他去把头发染成了黑色,这丝毫不影响它外在形体的美,对于他自己来说,不管有着什么颜色的头发,他的美在这世上都是独一无二的,无可取代的。   他慢慢的走着,在马路上,对于自己的热度,他一向有着信心,所以必须找到一个万全的方法,他才肯安心的上街。   不过老实说,根据行动的目的性来讲,今天他的这身打扮还有另外的意图,应该是属于比较卑鄙的打算吧,不对,为了行动而赋予特定的目的这说不上是卑鄙,本来行动的意义就无所谓好坏之分,区分其正确性的根据,仅仅是是否达到自己要求的成果。   没错,没错,不应该在乎那些烦人的评价。   他大踏步的来到了一所学校的门口。   玉质小学。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学校的招牌,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他没有走进学校去,而仅仅只是在学校的周围徘徊着,他找到了一个好的可以不被大多数人看到的地方,在那里斜靠着墙站着。   那里也正好是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他的半个身子都覆盖在了阴影之中,包括他的面孔,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慢悠悠的打量着,他已经确定了周围没有闲人,自己的这种可疑的动作不会被发现。   那是一张小女孩的照片。   准确的说是,金属球棒的妹妹。   基本上英雄协会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想要击败金属球棒最好的方法不是去和他单挑,而是去找她的妹妹。   因为这个信息具有十足的危险性,这也是协会里面大家都心照不宣,却又不会轻易透露给外界的秘密。   从大范围讲,英雄协会这个集体还是很和谐的。   可身为英雄协会的一员,想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却不利用自己身边已有的对自己有利的情报,就显得有些太过于可惜了。   甜心假面在角落里定定的盯着那张照片,想要把那张照片里的人的面貌印到脑子里,下课时间就快到了,一会儿要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这个女孩子。   不得不说,甜心假面打从内心里感慨,这个小家伙长得和她哥哥还真是有点相似之处,凶悍却又不失善良的眼光,扎的辫子也是十分的,具有男孩气,看起来一会儿的任务应该不会太难,这样的女孩子总是有十分高的辨识度的。   而同时,甜心假面也已经得到消息,金属球棒今天应该是有任务执行的,否则要比这个护妹狂魔先找到她的妹妹,很明显是一个不大可能的任务。   机会刚刚好,甜心假面把照片收起来,他的心情不算愉快,嘴角没有任何的笑容。   他看了一眼手表。   下课的时间到了。 第十一章 涌动的差异(2)   从这个时间点开始,他看到了校门口的保安已经做好了防卫,将校门打开,隔了一段时间,才开始有孩子稀稀疏疏的往外走,刚开始的人流不是很密集,想必是有班级之间下课差异的缘故。   不过甜心假面的精神一直很集中,眼睛死死地盯着从门口走出来的每一个小孩子,超乎常人的视力捕捉能力赋予了他能够凝聚他的注意力来做这件事情的能力,他就这样一边用手抱着臂膀,一边从戴着墨镜的眼眶底下窥伺着每一个走出来的小孩子。   ……不久,他的嘴角露出了一副浅笑,他用手扶了扶墨镜的镜框,他找到了他的目标,跺了跺脚上的皮鞋,他装作漫无其事的伸了个懒腰,从他刚才的位置离开。   他走到了离开人群正要过马路的金属球棍的妹妹的身边,很自然的蹲下,她的高大的身躯的身高突然变矮便引起了这个小女孩的注目。   那个名为芊子的小女孩转过头来看她。   “那个,是芊子么?”   他把墨镜稍微的往下调了调,露出了自己的眼睛,几乎将自己英俊的眼睛完全的暴露给了眼前的小女孩,他用自己的眼睛直视着面前的孩子。   他露出了很温暖和善的笑容,当然戴着口罩看不见,不过想来眼前的人能够根据扩张的幅度推测出来,他微笑着问道。   “……是啊,你是……?”   眼前的小女孩似乎有些被他的装束迷惑了,带着疑惑的问道,同时语气里有着一丝丝的警惕。   “我?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他吩咐我来接你。”   甜心假面的眼睛眯起,笑容的幅度扩大了。   “哥哥?可是他跟我说今天要我自己回家啊。”   “是啊,原本是这样没错,……。”   甜心假面伸出手来,摸了摸眼前的小女孩的头顶,这个举动倒没有让芊子有多么的抗拒,她只是微微的往回缩了一下头,然后再无其他的反应。   “……可是你的哥哥他今天好像能够提前结束任务了,所以让我来接芊子,说一会儿要去游乐园玩呢,今天的任务没有什么需要准备或者休息的地方,所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陪你。”   他站直了身子,重新的戴上了墨镜,看着不远处的红绿灯,在人行道上,那个灯闪烁的还是禁止通行的红色。   看样子芊子很明显的被他这种颇具吸引力的说话,说得有些动心。   她的大大的闪烁着光芒的眼睛看着甜心假面,满是不可置信,同时又带着被惊喜到了的高兴。   “真的?哥哥,他真的这样跟你说?”   “当然是真的啦,你哥哥他因为最近都没能抽出时间来陪芊子感到很愧疚呢,说是要好好的补偿一下你,你也知道你哥哥那个人,嘴上不会说什么,被工作困住,心里当然是想要好好多陪陪你的啦。”   红灯闪烁了起来,这是即将要转绿的趋向。   而随着这种闪烁,人行道上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周围变得嘈杂。   甜心假面俯着身子看着芊子。   此时的芊子正在小声的嘟囔着。   “也不是,完全没有啦,前几天还去过音乐会的说……。”   “跟我走吧,好吧,芊子,我带你去找你哥哥。”   “……。”   芊子双手握着书包带,抬起头来看着甜心假面,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并不是完全的没有危险意识,可是她们的危险意识也没有过分到哪个程度。   她犹豫了半响。   其实也根本没有多长时间。   红灯也就在这个时候完成的专利,行人一瞬间的开始了走动,周围的人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这似乎创造了某一种契机。   芊子握着书包带的手松软了一下,她甜甜的笑了起来,朝着眼前的人笑了出来。   “那……我们走吧。”   说罢,走到了他的前面。   甜心假面擦了一下汗,跟了上去。   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不好糊弄呢。   ——————————————————————————————————————————   “32只……”   球棒狠狠的挥舞着,伴随着传来的也是与金属碰撞的叮当作响的声音,又是一个由奇怪的金属构成的球体在球棒的挥舞之下,向外跌出了好远,同时的在空中化作了无用的碎片掉落在了地上。   金属球棒喘了口气,把自己的球棒立在地了上,他擦了擦额头的话,虽然战斗对于他来说不算是一场苦战,可是起码是一场持久的,久到让他感到厌烦的战斗。   他抬起头来,看着远处为数不多的几个巨大的金属球体,这些金属球体要远比那些地上的碎片要大得多,看来应该是这个怪人的主要的构成成分。   怪人——球状体。   有许多巨大的球体,莫名的构成的怪人,看起来是丝毫的没有智慧,不过由于过于坚硬的球体本身到处乱撞,会损害城市的房屋以及结构,所以被评判为虎级。   本来这种级别的怪人是用不着他出手的,可根据协会报告上来的反应,球体的硬度极大,般的英雄法将其破坏,所以协会派遣了单体破坏力极强的金属球棒来执行这次任务。   都是金属的话,显然金属球棒的球棒的硬度更胜一筹,这不是物理学上所讲的硬度的严密的判别,而是信念的力量。   这个下午结束,球棒都在忙着狠揍这个到处乱破坏城市的怪人,至今为止,已经打掉了32个球体,还剩几个最巨大的,不过如果硬度都与刚才的别无二致的话,那么也可以轻松解决。   这些球体的唯一的特点就是会到处的乱窜,可能造成的危害也就在于坚硬的物体高速移动所导致的危害上,所以金属球棒会优先处理那些有运动倾向的球体。   他眼疾手快的捕捉到了一个巨大的球体,即将运动的趋向,瞬时间发动了自己的运动神经,嘴里大喝一声,提起球棒扛到肩上,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了球体运动的轨道上去。   就在他刚刚跑到轨道上,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就从球棒处传达到了他的身体。   虽然只是区区虎级怪人而已,但是这个力度却和虎级完全不一样。   金属球棒的脚下陷进了泥土,脚掌狠狠的抓地,但是还是被那种巨大的冲击力挡着,忍不住的向后退了几步,泥土被他的脚掌滑出了沉重而又深的土痕,他大喝了一声,额头上青筋毕露。   “啊啊——。”   在这种爆吼的加持之下,他终于抵制了那种极其强烈的,一往无前的前进力,勉强能让球体停止了运作,而当球体停止了运作的时候,他就完全的对于人失去了危险,可以值得骄傲的也就只有自己的硬度了。   金属球棒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球棒,对准球体光滑的反射着光芒的表面,狠狠的砸下去,他的红色的贴身衣服早就已经掀起了袖管,而他掀起的袖管所露出的臂膀上,肌肉横行,青筋毕露。   他的眼神,凶戾的眼神,也像是在面对一个极其强力的对手一样。   “吼~~~”   剧烈的碰撞声随之响起,同时还有金属的破碎声音,那个球体被他攻击的方向狠狠的打入了地下,同时在陷入地下的过程中,逐渐的化为碎片。   这项工作很费力气,但对于金属球棒来说,却不是多么的难,顶多算是一般难度。   只半个小时,他就收拾完了几乎所有的球体,只剩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在角落里看起来暂时也没有任何运动的意图,于是他打算先歇一会,英雄不比其他人,英雄的工作没有人的帮助,因为对于一个孤身惯了的英雄来讲,其他人的帮助只不过是阻碍罢了。   可是每每想起自己是独自一个人战斗的事实,还是会有些伤心。   他坐在水泥制作的筒状石柱上,石柱有些高,导致他的双脚不能着地,他的浑身上下都在冒汗,双手垂着,任由太阳烤着,双手的青筋都在一抖一抖的跳着,浑身的力量都好像被抽干了一样,额前梳成一团的头发有几缕被汗水浸湿了,垂到了他的额头上,在他的额头上就着汗一块趴着。   他不停的穿着,其他虽然以破坏力著称,但是并不以体力著称,就现在情况,看来这份活更应该找一个体力好的人来干。   从头到尾都是如此。   不过对他来讲也无伤大雅,顶多是有些累。   突然的他听到不远的地面处传来了手机铃声的响,那是她熟悉的手机铃声是自己的没错,他一摸口袋,果然一直装在口袋里的手机没了,是在刚才的战斗中掉在了某处吗?   他从他坐的地方跳了下来,前往了废墟,向着铃声传来的地方走了过去,果然没走多久她就看到了金属的反光在地上熠熠发亮,混杂在那些球体的碎片里,有一个长方形的形状。   他走过去捡起来自己的手机,发现也不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播给自己的电话,本来他打算直接挂掉的,可是内心深处有一种预感迫使他接起了电话。   “喂,有何贵干?”   他的口气简单粗暴,让不认识的人以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其实如果硬要说的话,金属球棒每天都处于一个精神暴躁的状态,这也是他能维持他的实力的重要因素之一吧。   “喂?是金属球棒吗?”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很明显的是经过变声器变化的诡异的声音,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吗?那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这个混蛋。   金属球棒暗暗的在心里这么想的。   “没错,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就干脆点说出来,我可没有时间听你废话。”   金属球棒一边听着话筒,一边用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直白的说道。   “那好,那我就直白点说,你的妹妹在我这里。”   几乎是话刚出口,金属球棒的棒球棒随着他这句话透露出来的意思到金属球棒的脑海里而掉到了地上。   “什么!”   他用着近乎于飓风一般的声音怒吼着,就连电话对头的人都止不住的感觉到了耳膜发震,满溢而流露出来的愤怒传达到了话筒的彼端。   “……你说什么!”   这一次的声音比上一次要略小一点,不过仍然带着很强的愤怒的语气,对面明天绝对是把话筒离开了自己的耳朵一点,才没有被这这种气魄所震伤。   “可恶!你这个家伙竟然敢……。”   金属球棒恶狠狠的说道。   “你的妹妹还在我这里呢,你确定要对我出言不逊吗?你不关心她的死活吗?不在乎我怎么对待她吗?”   话筒对面传来的这样的声音,让金属球棒一下子的清醒了过来,你说自己现在才是受制的一方,不管又怎样的愤怒就目前的情况来讲都应该憋着,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放过伤害自己妹妹的家伙的。   “……你想怎么样?”   金属球棒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一次他的态度显得谦卑了一些。   “我不想怎么样,你知道的,金属球棒,我不想威胁你,我只是想让你来一个地方,仅此而已,只要你来这里,我自然会把你的妹妹还给你。”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你来到这里,我就会把你的妹妹交到你手上。”   听筒对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语气很平淡,很冷漠,让人听不出来有没有在撒谎。   金属球棒斟酌良久,最后还是打算相信听筒对面的人说的话。   “好吧,你说……。”   “——工厂,今晚6点准时到那里。”   “我怎么确保芊子的安全呢?”   “你来了以后自然就会见到她。”   “我说现在,我要知道她现在还安全……喂,喂……。”   电话的对面挂断了。   “可恶。”   金属球棒狠狠的把手机扔到了地上,不过就在不久之后,他看到手机上闪烁的亮灯,他来短信了,他立刻捡起来电话,查看到来的短信的内容。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是她的妹妹芊子,现在正在很开心的吃着汉堡,而画面内容里还有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在摸着她的妹妹的头。   看到这里,金属球棒就止不住的青筋暴涨。   他赌着气把手机揣到了兜里,然后又拿了出来,看了一眼时间,4点半,现在赶过去的话也应该是刚好来得及。   他迈着步子走出了这里,这个地方在他战斗之前,应该是一个公园来着吧,他提着棒球棒,回头看了一眼,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如果说有建设的话,那么那个建筑的名称应该是废墟上的瓦砾。   没办法,战斗总是这个样子,因此对于正义的人来说,战斗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不过当然对于他来说,他没得选择。   应该说除了打架他什么都不会,还是应该说的委婉点呢。   他转过头,重新朝着外面走去,不过这一次也没走几步,他的脚步又再一次的停下了。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朝着公园里面走去,那里好像还有一个没有解决的金属球,正静静地躺在角落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有任何的动静,让金属球棒差点忘了它。   看来它没有生命的说法还值得商榷,这不是有很强的求生欲么。   金属球棒走到他的面前,把棒球棒扛到了肩上,盯着他定定的说道。   “……忘了这还有一个。”   他的脑袋里联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不快的事情,眼前的金属球面的外表被他的眼球吸到了里面,不知名的金属看上去就像公园老人在手里把玩的金属球。   协会好像让自己取到这个怪人的一部分,共拿回去供他们研究,不过金属球棒打算忘掉这件事情,不,他现在已经忘了,那不是过去发生的事情,他哪有闲心帮协会办这种事情。   他的球棍斜着举起来,摆好了一个好像打棒球一样的姿势,他一直拿着一个跟棒球棒一样的东西,不过是金属的,所以不能用来打棒球,所以最终,协会内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打。   他做好那样的姿势,狠狠的将手中的球棒挥出,介绍的技术球被从地上高高的击飞,斜着飞到空中,并且在空中四分五裂,消失在了空气的剧烈抖动之中,化为了天边的一点。   金属球棒重新的把棒球棒扛到了肩上,斜眼打量着飞到天边的金属球棒,直到它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   他的内心的某些东西好像也随着金属球棒也走了,他稍微的平静了一点,总之,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先把自己的妹妹救出来,其他无论怎么样都好。   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在浪费仅剩的宝贵的时间,而是……他在想一些事情。   那种事情是指什么呢。   他也说不明白,人总是会有这样的时候,呆呆的,好像失去了自己的所有意识,不知道自己去干什么,但是自己内在的清醒的神智,却明白自己在想非常重要的事情。   所以说那个问题是什么呢。   谁也不知道,当金属球棒从那种状态中苏醒过来,他马上暗骂自己的迟钝,没有时间在这个地方浪费功夫了。   他走出了已经沦为废墟的公园,这一次他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忘记做的事情了。   “等着我啊。”   他一边这样说,一边像个痞子一样的在街上快速的走着,眉角之间满是戾气。 第十一章 涌动的差异(3)   ——————————————————————————————————————————   甜心假面在无聊的玩着打火机,来掩饰他内心的不安和慌张,他靠着墙,此刻的芊子已经由于之前她服下的药物的作用沉沉的睡去。   他站在工厂外面的一块荒草之上,坐在裸露于外面的自来水管道的上面,他没有什么想说的话,看在倒在一旁柔软的毯子上的芊子,他的心情莫名的复杂,他原本可以直接去找金属球棒的,不去搞这种卑鄙的让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手段。   可是莫名的,他没有勇气那样做。   他本来可以大大方方的对着金属球棒露出自己的面孔,告诉他自己是为了杀他而来,抱着两者之中必有一个人死亡的决心进行战斗,然后最终决出一个胜者。   本来可以这样做。   这样做也显得简单。   自己却把问题搞复杂了,不过还好的是一会儿他来到这里,把妹妹还给他以后,两个人之间就会演变成不死不休的斗争,这一点算是符合他的预期。   他看着手里打火机窜出的火苗,在他松开那个按钮之后又会破灭,可是那种火焰是汹涌的,剧烈的,又蕴含着急切高尚的美感与力量的,然而就连他自己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出现消失,被人支配于手中。   在大的勇气在这种宿命论的基调中都会陷入悲哀,命运是无法改变的。   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吗?   一个人从出生开始,他这一辈子要走过的路,要遇见过的人,会发生什么事情就都是注定好的,不会有一丝丝的波澜,在那个冥冥之中的掌控者的眼里。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人还真是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部分了。   甜心假面依然是戴着眼镜与口罩,染成纯黑色的头发,别人打量到他这个相貌绝对不会联想到那个大明星,他把打火机收了起来,因为他听到远处有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滋啦呲啦呲啦。   通过他以往的经验判断,这应该是金属与地面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来了吗?他站起来活动了活动筋骨,把手摁在脖子上,狠狠的扭了几下,在关节的切磋以及骨头之间的摩擦之中,他好像更加的坚定了他的决心。   “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了结。”   金属球棒告别了出租车,挥了挥手把它打发走,他一边向着约定的地点走,一边不爽的往地上吐了口痰,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协会,他不屑这样做,他要靠自己来解决。   如果他连凭借自己的本领保护自己的妹妹,都做不到的话,那还算什么男人,英雄也白当了,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不过虽然是这样想,但丝毫不妨碍他在内心里猜测着对方的身份,是怪人么?还是说什么是其他来历不明的人,比如说杀手之类的,如果是怪人的话,在没有组织的情况下,他们一般不会想到去绑架别人亲人这种想法。   倒不是他们有多么善良,只是他们的心眼儿可能没有人类多。   所以应该是与他有仇的人的可能性居多,可是……可是这种人实在太多了,金属球棒无法根据仅有的信息推断出来那是谁,他也懒得去想,反正见了面就知道了。   不管是谁,都要他好看。   他隔着老远就看见了正躺在地毯上酣睡的自己的妹妹,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事,他滴流着棒球棍一通小跑到了芊子的旁边,俯下身来,把棒球棒扔到一边。   面带焦急的看着沉睡的芊子,把她抱在了怀里,狠狠的抱着。   然而冲着他内心的却不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感,他的眼神带着极强的愤怒,盯着在一旁坐着的那个没有出声的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就是你吧!”   他怒吼到,额头的青筋再一次的暴涨,就连粗细都比正常人的粗好几倍。   “是我没错,这附近也没其他人。”   甜心假面站了起来,双手插着兜,他今天穿的是运动服,是便于运动的装备,说得更透彻一点——适合打架。   “你放心,她没有事,她只是喝了点东西,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你放心,无害的。”   可眼前的人很明显,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把群里情理说通的人,明明在甜心假面已经这样解释了以后,他仍然不依不饶的上来用双手抓住了甜心假面的衣襟。   “你给她喝了什么!”   “啊……不是……都说了是无害的,没关系的,你先放开我。”   “你是谁?”   紧随而来的又是一声怒吼。   “我是……”   甜心假面冷静下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眼前的因为愤怒而面孔有些畸形的人的脸庞,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戴着墨镜的眼睛显得更加的深幽。   看来眼前这个笨蛋听不出来他的声音。   “我是来杀你的人。”   果然容易被愤怒支配的人都是傻瓜。   “杀我就冲我来好了,不要碰我的妹妹啊!你这个混蛋。”   直接就是狠狠的一拳砸在了甜心假面的左脸上,巨大的冲击力,使甜心超人的脸部朝着那个方向扭曲,五官凝聚到了一起,所幸的是墨镜没有被打掉被打散了一点,露出来了他的半个眼睛。   甜心假面没有还手,他本来反应过来的那一拳,但是金属球棒正如他的英雄名称一样,缺失了球棒,他就缺失了必要的战斗力。   所以硬挨一下也无所谓。   “……你这个家伙,看着有点面熟啊。”   打完了一拳的金属球棒走到了一边,拿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武器,用手揉着手腕。   他好像终于有思考的能力了,人类的灵智被重新的赋予了他。   甜心假面被那一拳的余威震得向后倒退几步,靠在了墙上,他的嘴角一撇,事到如今,也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他手一扬,墨镜和口罩被瞬间的摘下。   “是你!”   伴随着的是金属球棒的惊呼。   “……可恶,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还有对于行为动机的近乎于憎恶的质询。   甜心假面撑起了自己的笑容,自己虽然染了一头黑色的头发,可是面貌没有发生丝毫的改变,想必自己英俊的面貌也能被人认得出来了。   他在想他要怎么解释这一切的事情呢,还是干脆什么都不说的直接利落的把他干掉,对于自己的实力,甜心假面绝对有自信,而眼前的人,无论多么强大的力量,都有其必然的限度,这就是属于人类的界限。   对啊人类。   甜心假面感到头痛。   他是一个人类,是人类没错。   ……人类这个词本身的含义,让甜心假面坠入黑暗。   “我在想……。”   甜心假面笑了一下。   “杀死你对于我来说,可能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对吧,没关系,听我说就好了。”   “谁要听你胡言乱语啊!要干架就痛痛快快的来打一场,杀死我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金属球棒狠狠的往旁边啐了一口。   对于这样的举动,甜心假面皱了皱眉,不过他依然坚持的说道,他举起了自己的加班收藏,犹如女人一般的左手,眼神盯在那上面。   “我和你之间的恩怨,远不止现在这么简单,我羡慕你,不用像我看的这么透彻。”   甜心假面嘟囔着,把自己的四指闭拢化为掌刀的形状,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其他的威慑力,金属球棒好像真的从那个比只闭合的直线上看到了,好像是真的刀剑一样反射出来的寒光。   一闪即过,十分耀眼,让他止不住的闭上了眼睛,同时甜心假面这个话更是让他感到费解。   “所以说,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金属球棒拿着球棒警戒的看着甜心假面,脚步微启,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双手握着棒球棒的末端,竖在身后,眼神警戒的犹如一匹狼,就算是包含着无穷的怒火,也会谨慎的观察对手的每一个举动,来据此作出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对啊,你说你是不是很幸运,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呢?为什么只有我这么纠结呢?”   “……”   “英雄啊,英雄……,实在太过于可悲。”   “所以你投靠了另一个阵营,是么?”   “不,我没有那么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   “可能你不明白,但是……”   甜心假面,双手交叉成了一个叉的形状,竖在了自己的胸前,俊美的人就要配合从容的形态,才能让人产生高尚感,这是他一直以来认为是正确的事情。   “这其中没有什么阵营存在的,……,我说真的。”   他的两只手同时的向后摊开,身体飞速的前冲,几乎一个呼吸之间,就接近了金属球棒,金属球棒的嘴角发出切了一声,竖起球棒被挡在他的面前,来回应对方的攻击。   犹如好几个绝世高手同时挥出的刀剑落在了他的球棒身上一样,他感觉到了好几段绵延着的不同的力同时的作用到了球棒上,这个力快速的持续的,甚至在现在还在不断的累加,过去的冲击由于时间的极小的差距而没有散去,新的冲击又努力的积累上来,虽然每一斩都不足以将他击溃,但是同时应付这些斩击的合力,让他感觉到有些虎口发麻。   他看到好几道湛蓝色的光芒在自己的球棒上划着,与自己的球棒磨出了肉眼可见的清晰的火花,而在他对面的甜心假面,由于身影的快速移动而显得闪烁不清,从模糊依稀可以看到的脸上看得出来的他从容自得,好像还留有余力。   斩击的余烬落到了他的衣服上,立马把他的衣服削下了一整块儿布料,犹如雪花一般的,慢悠悠的飘到了地上。   “啊!”   金属球棒感到力量有些不支,他大吼着,手上的青筋毕露,力量好像一下子从他的叫喊中涌现到他的身体里。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寻找到一个斩击之间的连贯停止的瞬间,狠狠的挥起了球棒把面前的人击退。   今天他已经连续经历了几场战斗,战斗的疲劳和战斗带给他的兴奋感,两者之间的正负功效刚好相抵,所以没有什么实力发挥不出来的说法。   眼前的家伙异常的强啊,不愧是a级第一位具有的实力。   金属球棒在心里暗暗的想到。   甜心假面依然在从容的笑着,伸出舌头来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宛如慰劳一般,对于他来讲,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件都是极其重要的,都是她的身体不可缺失的一部分,都是他的美的分散的体现。   “和我预想的实力差不多吗?你。”   甜心假面看着金属球棒说道,他顺道摘下了小拇指上戴着的戒指,这枚戒指影响他打架时的手感,他一下子把它撸下来,扔到了一边的草地上。   “你这个家伙倒比我预想的强上一些?”   “……这么弱,还要勉强当s级英雄很辛苦的吧。”   甜心假面好似怜悯一般的说道。   不过这句话倒并没有激起金属球棒的愤怒,他也在嘴角浮,回应了男子汉一般的微笑。   单纯的打斗总是能让他这种热血的笨蛋感到心旷神怡,不如说打架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娱乐方式。   “我到想知道a级英雄哪里不好了,为什么要背叛协会?”   两者在互相刺探着对方。   不过好像都没有伤及肺腑,对于战斗的情绪来讲,这样刚刚好。   “所以我才说你什么都不明白,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无缘无故的被消灭掉,连自己为什么死都不知道。”   “……啧。”   金属球棒不屑的用嘴角发出了嘲讽的声音,口舌之争一向不是他的强项,他也不喜欢吵架,看来这次轮到他先发起进攻了。   对方的强处是连绵不断的打击以此叠加的威力,那么就看谁打的更快吧。   金属球棒露出了他的獠牙,他的嘴巴大张着牙齿露在外面,口水也不免的滴落到了地上,牙齿简直就像狼拥有的一般,尖锐而富含攻击性。   他向前踏步,球棒狠狠的朝着眼前的人横劈过去,被轻松的躲掉,接下来是从上往下狠狠的打,球棒在空中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就好像真的在球棒的身上染成烈焰一般,空气都发出被点着了的声音。   “当。”   明锐的简直要刺破耳膜的金属碰撞发出的共鸣声。   甜心假面用自己的手刀狠狠的挡下这一击,然后手掌一挥,金属球棒就被从对面传来的巨大的反震力逼得向后退了几步。   他很快的遏制住那种后退,重新的往前冲去。   才刚刚开始呢。   他再一次的冲上前,两只手握着棒球的底部,就像是握着匕首一般,狠狠的冲撞力朝着甜心假面的胸口袭去,但是走到跟前的时候,甜心假面的身影一个侧移,移到了金属球棒的左边,掌刀狠狠的朝着金属球棒的脖子砍了下去,注意到这种异变,金属球棒迅速的把脖子低了下来,来避过那次斩击,斩击堪堪的从他的脖胫上方划了过去。   同时为了防止继续下来的锲而不舍的追击,他的球棒向下,使劲的扬起了地上的尘土朝着甜心假面,甜心假面被溅得满身都是,同时不可避免的眼睛也进去一些。   这暂时的延缓了他的举动,他向后一跃,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起跳动作,却越出了整整三层楼的高度,他直接跳到了后面工厂的正上方。   金属球棒也直接跃起,他的弹跳力很明显的没有甜心假面那么强,只跳到一半的高度,不过在工厂高度的正中间,正好有一块突出的铁片供他着脚,他再一次依靠着铁片跳了一下,这一次他跳到了甜心假面所到达的地方。   不过借由着二连跳所推迟的时间,甜心假面也已经将面部清理干净,看着眼前使他露出狼狈的人,使他的面部沾染上尘土的人,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谁都不能破坏我的美丽,谁都不能。”   好像在阐释着什么真理一样。   他由蹲着的姿态改为站着,脚迅速的向外踢出了几块在房顶上的石子,朝着金属球棒席卷而来,金属球棒微微侧身,凭借着他的动态捕捉能力,躲开了这次攻击。   同时再一次的拉近了他与甜心假面的距离,似乎根据他的判断,展示着他的优势,还是纯粹的想再通过身体的冲撞博弈。   “”   “” 第十二章 个性的消亡(1)   可是这一次情况出乎了他的预料。   就在他靠近甜心假面之际。他看到一股令人目眩的刀光织成的网也同时快速的向他移动过来。他吃了一惊,眯起眼睛去仔细打量,发现是甜心假面的手和脚的快速移动所制成的密切刀网,就好像眼前的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有着金属一般的密度,看起来就像个密不透风的捕鱼的网一样。金属球棒斟酌了一下,没有选择与那个刀网正面碰撞。   他朝着空中跳去,跃到天空之中,他想要翻身跃到金属球棒的背后,对他进行攻击。可是他就在他在空中之际。他看到刀光突然诡异的转变了方向,对着在空中的他。他现在是背部对着甜心假面,正常人应该不会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就连英雄也不会有,像瞬息之间改变攻击方向什么的这种强大凝聚力,根本就是超人的手段。   金属球棒猝不及防,背部的衣服在接触到刀光的那一刻,全部碎成了衣屑,同时,这也并没有阻挡锋利的刀光,人的肢体运动的产生的刀光并未因衣服的破裂而产生任何的阻钝,狠狠的切入到了金属球棒的背部。   就连结实的肌肉也挡不住这样凝聚着锋利切割的挥砍,刀光狠狠的切入了金属球棒背部的肌肉之中,不仅仅只是一道刀光,而是很多道,陷入了背部的肌肉好几厘米深,鲜血似乎都是在肌肉的割口出现以后才开始喷洒的。   这也侧面说明了,挥出的刀是多么的锋利。   “啊!”   金属球棒忍不住的剧痛出声,原本处于腿部的劲儿,全部的松软了下来,他狠狠的摔倒在了甜心假面背部所对的地上,脸朝着下,受伤的肢体朝上。   “啊~~~~。”   疼痛感从他的背上蔓延了过来,鲜血在她的背部肆意着,已经开始从他的背部的弧度里有所囤积,可是他还远远没有放弃。   对于金属球棒来说,只要自己没有死亡,战斗就永远都不会停歇。   他勉强地竖起球棍,凭借着那股力量,他勉强能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面孔狰狞着,很明显,被疼痛所困扰,鲜血在从他的背部,大量的滑下浸湿了他的衣服,他的双腿弯曲着,很明显的站立不稳。   可是英雄的斗志远不止如此。   只需要一个信念,英雄就可以继续战斗下去。   甜心假面回过头来,警惕的盯着他。   他则仿佛敞开胸襟,仰天长啸。   “啊————————!”   虽然不明白这种上次的呼喊的意义是什么?除了耗费自己的体力之外,还有什么正面的收益吗?可是当甜心假面重新的看到金属球棒的眼神时,那双眼睛里的斗志不减反增,甚至能够感受到那双瞳孔散发出来的热量。   出于莫名的原因,背部流血越来越慢,最后几乎接近于停止,原本是这么大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包扎的话,普通人有可能失血而死。   可是金属球棒并不去在意那些事情,并不是说他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他只是讨厌因为某一方受了伤就放弃打斗的懦夫行为,这可是战斗。   青春的热血凝聚了伤口,金属球棒又感觉力量重新回到了体内,甚至比之前的自己还要强上一些的力量。   他没有说什么废话,也没有对甜心假面的行为做出什么评价,只是再一次的怒吼着,朝着甜心假面冲了上去。   “还来吗?这个样子打下去,受伤的还会是你,你的战斗毫无美感,缺乏计算。”   甜心假面一边竖起手来接受了那次挥击,指出了金属球棒的战斗的不足之处。   可是接下来他就切实的感觉到了,手部的轻微疼痛,不可能,自己的手可是有着接近钢铁一般的硬度的,然而还未等他思量这种差异产生的原因,下一次攻击就立刻向他袭来了。   这一次是头部,金属球棒跳了起来,看起来破绽打开,可是他把所有的力量都凝聚着要给甜心假面的头部一次攻击,因此甜心假面不可大意,他两只手都护在头上,准备来防住这次攻击。   两种截然不同的武器再一次的撞到了一起,发出了比之前还要响的共鸣之声,两者碰撞之际产生的空气的余波散了出去,屋顶上的所有的尘土都被吹散,一时之间飞沙走石。   “果然,他的力量比刚才的还要大了。”   甜心假面在心里暗自想到。   “怎么样,混蛋,尝一尝我这一招。”   什么?!   甜心假面突然的感觉到腹部传来极为强烈的危险预警,没想到在头顶那么激烈的对决之后,金属球棒又能这么快的调整好状态,朝他的腹部打上一下么?   甜心假面来不及回防,因此只好结结实实的用身体接下了这一下。   不是球棒,是拳头。   打在了她的身上,似乎金属球棒也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他只是被这个拳头震的稍微的后退了两步,不过这是在房顶之下,它后退两步,倒退到了边缘的地方,一颗石子从他的脚底下滑下屋顶,他堪堪的站住了。   他站住的同时,实力迅速的捕捉着金属球棒的方向,他看到金属球棒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那件高中学生的外衣,狠狠的扬在了空中,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纯红色的衣服,夜色开始降临到周围的东西,变得有些昏黄,不管是多么强大的高手,都会受到天气的阻碍。   金属球棒的衣服染上了夕阳的颜色,就像血一样,和他背部流淌的鲜血混在一起分不出来。   他看到金属球棒的眼中的战意依然炙热的昂扬着,同时把衣服朝它丢了过来,黑色的衣服暂时的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几刀就把那个衣服划碎了,同时被衣服划碎的同时,一只硕大的金属球棒迎面朝他打了过来。   一只手迅速的反应,挡住。   可事实是没有挡住,几乎他的手刚刚接触到球棒的同时,与球棒接触的部分就开始扭曲变形,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就像是橡皮泥碰到了飞翔的石头一样。   球棒的冲力仍未曾停止,他被球棒一棒子打下了房顶,跌落在了旁边的一个小库房上面,那是一个灰白色的房子,比之前他们站立的地方要矮很多。   房顶的石块剧烈的被翻起来,差一点就要穿透房顶跌落下去,不过好在最后房顶承受住了甜心假面的重量,他双脚抓地,慢慢的站了起来,扬了扬左手,剧烈的疼痛感传来。   软绵绵的,刚才与球棒接触之上的部分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他当机立断,用右手狠狠的从刚才金属球棒打的地方切了下去那一整段的手被切了下来,软绵绵的掉落在房顶上。   然后很快的,鲜血没有任何一点一滴的流溢,他的创口快速的愈合,滋长出新的肉芽慢慢演化,重新的化成了一只手,唯一不同的是,这只手的皮肤显得更加的白皙,比之前更加耀眼一些。   而就在甜心,假面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恢复手时,他听到一声巨大的声响,他抬起头来看,金属球棒已经跳了下来,他踏着楼层边缘突起的地方,把球棒扛在了肩上,夕阳的光照映着球棒反射着如同生锈的钢铁一样的光,所面对着甜心假面是背光的部分,所以显得有些暗淡。   他的面孔仍然愤怒的扭曲着,像个在街边打架的不良学生,然而口吻却很冷静。   “这种恢复速度……,你不是人类吧。”   他打量着甜心假面新生成的手,就好像变魔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很明显的金属球棒目击了刚才甜心假面所做的事情。   好强,超乎他预料的强。   双方的心中都有这样的念头。   也就在这时,两个人同样敏感的直觉,让他们意识到了有异样的东西在朝这边赶来,天边的一点绿色的流光慢慢的扩大,两个人盯着那个东西,心里有着各自的打量,暂时之间彼此没有爆发战争,而是缓缓等那个绿色的东西降临。   几乎不到30秒,那团绿色就已经到达了他们的头顶,两个人同时得看清了,是龙卷,还有一辆造型奇怪的汽车。   此时她和那辆汽车正同时在好几十米高的天空中盘旋着,龙卷面色冷漠的盯着下面的两个人,很不耐烦的开口说道。   “还没有解决吗?甜心假面,太慢了吧。”   “……抱歉,还差一点,请再等一下。”   甜心假面有些虚软的说,恢复肢体这种超越了医学常识的事情,我对于他来讲消耗极大,他用手揉着新生出来的左手,那个地方现在正有些酸楚,同时没有办法良好的掌控,所以必须先让自己的身体先适应一下。   这也是他没有立刻战斗的理由。   金属球棒把头仰了起来,看向龙卷,眼睛里满是不屑与愤怒,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着不远处的甜心假面,极其大声的喝道。   “原来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吗?”   他当然希望龙卷也能听到。   被英雄协会驱逐的龙卷,一只行事诡秘的甜心假面,而就现在看起来,这两个行为不搭边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就这样单纯的组成了团伙,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   金属球棒虽然头脑发达,四肢简单,可是当他认真思考的时候,也能想明白一些事情。   不过龙卷看上去很明显懒得回应他,一边用手无聊的打着哈欠,一边无视着他的话。   “快点,大人让我带着你一起回去。”   “大人说的是谁?”   “啊你是谁啊?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只要乖乖等死就好了,喂,甜心假面,赶紧解决掉他,你不是很厉害的吗?难不成你就这点本事吗?”   龙卷一边抱着肩,一边带着嘲讽口吻的说道。   甜心假面听着这话感觉格外的刺耳,他很不屑的撇了撇嘴,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来了,是爆破大人派他来的么?   龙卷停留在空中,一脸冷漠的盯着下面的景象,双手抱着肩,头发四散飘扬着,对于把一定重量的物体维持在空中这种等级的超能力,基本上不会对她造成任何的负面影响,意思就是他可以一直这样做,而不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任何的负荷。   “咚咚”   龙卷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她的原本有些分散的精神力,突然的集中起来,用超能力扫视着周围的生命体的存在,也就是在这样的突然,她发现敲门声只是来自于旁边的车里,看来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什么事啊?”   她丝毫不掩饰的用自己原本的嗓音问道。   “那个……啊,竟然是女人,刚才不是还有两个男保镖来着吗?”   “有什么事说就可以了。”   龙卷扶着额头,不耐烦的说道。   “啊,是的,那个……请问还有多长时间能到?我……我可能稍微有一些个人问题要处理。”   “这可不好说……。”   龙卷打眼望着上面两人,这两个人还不知道多长时间能够打完,爆破是让她们两个人一起去找他的,因此她必须得等着他。   “啊~~……。”   里面很明显的传来了担忧的颤音,似乎对龙卷这样模凌两可的答案感到畏惧。   “怎么了,你要尿尿么?”   龙卷直白的问道。   “…………”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喂?”   “…………”   龙卷也懒得再搭理他,继续盘着手,观察着下面的战斗。   不过没过一会儿,里面就再一次的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同时伴随着有小声且语速极快的声音。   “对不起……,是我不够坦诚,我想尿尿,请放我出去,拜托你了。”   “不行!”   龙卷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在车里自己解决吧,或者你再稍微等一会儿。”   “……可是……那个……稍微有些憋不住了。”   门依然在持续的被敲着,看上去像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而且已经从最开始的敲变成了挠,发出了奇怪的令人的耳朵很不舒服的声音。   “喂,你别在挠门啦,听着很难受。”   龙卷很明显的被这种声音影响到了,她朝着琦玉吼着,而完全忽略了琦玉的要求。   “……意思是我可以出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了吗?”   “不行!”   “…………”   车内宛如死亡一般的沉默,不过龙卷并没有在意那种问题,他把目光移到下面,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两个人之间的战斗,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子,目前看起来是金属球棒略占上风一点,不过龙卷明白,甜心假面还远远没有使出他的实力。   他的实力应该远不止这些才对。   他一言不发的观察着下面的两人,对话在他们之间是很难进行的,下面这两个还在对峙着,哪一方都没有贸然出手。   这并不是高手的风范,起码龙卷这样觉得,真正的高手应该是出手没有犹豫,一丝一毫都会取人性命,并且绝不留下任何的破绽。   真正的高手不会为任何事情所牵绊,……,感觉像是……机器人。   关于金属球棒,她知道的不是非常多,不过平时就像个傻里傻气的,流里流气的高中混混,幸好s级英雄没有太多的机会聚在一起,不然她想她们之间的相处一定不会很愉快。   不过还是大概明白一些,他是属于那种越是战斗,就越是倾向于战斗本身的类型,也就是所谓的越战越强,会在战斗中不断的提升着自己的实力,而且从理论上讲,没有上限的存在。   支撑他的东西,龙卷也不知道,应该是说就算知道了,也不打算明白,她不认为所谓的年轻人的热血就能让一个人有如此之高的实力,这个人身上应该还有其他的秘密。   不过从结果上讲,应该还是甜心假面会赢。   “……对不起……。”   她突然听到了这样的极小声的嘟囔,刚开始,她以为是错觉,是自己的幻听,又抑或是车内的那个人下意识的喃喃自语,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斜过头去扫了一眼,就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了。   “……对不起……”   没过多久后,和刚才相同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稍微的大了一点,能够从这稍微大了一点儿的声音中听出语气,好像带着惶恐与自责。   “……对不起……”   声音再次的重复,而且两者之间间隔的频率比刚才相比要更快了。   “对不起……”   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中为所欲为的姿态在蔓延,同时向上攀升。   “对不起……”   “对不起……”   不断的重复,让龙卷稍微有些担心车内人的精神状态,不管怎么样在把这个人交到爆破受理之前,是不能让他变成疯子的,于是她伸出手来,敲了敲车窗。   “喂,你还好吧,没事吧?”   即便是关心人的话,龙卷说起来仍然是冷冰冰的。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龙卷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发生了什么吗?这样的精神好像病很明显就快要崩溃了呀。   声音的频率越来越快,而声音也越来越大,就像是人的磅礴而出的无法抑制的欲望,当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不管怎样就无法让他在停下来。   龙卷看着眼前的车体,好像突然有了些许的晃动,他加了一些她的能量上去,但是并没有止住,她后退了几步,观察着车的情况。 第十二章 个性的消亡(2)   车在不断的摇晃着,就像是被车内的某种力量给弄得不协调了一样,车在不断的晃着,左右摇晃,而且这种幅度越来越大,即便是被龙卷的超能力所禁锢在空中的一个幅度,可是仍然在这个限度里不停的发生震动,龙卷感到用自己的能力控制车辆有了稍许的困难。   “怎么回事……?”   龙卷飞着退至一旁,一边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车体,不是她的错觉,车体的确是在剧烈的摇晃着,她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用自己的表情表示着震惊。   她感觉自己的超能力,随时处于失控的边缘,那辆车就好像是被纸包住的炸药,随时随刻都可能爆裂,到那时候受伤的可能会是自己,龙卷把超能力收了回来,风与元素特有的力量警惕的围在自己的周围。   而那辆失去了超能力调控的车,则直挺挺的从天空落下,发出轰的一声,巨大响声掉到了地上。   正在对峙,随时准备蓄势而发的甜心假面与金属球棒被这巨大的声音吸引了,向声音的发源地看去,那里被激起了巨大的迷雾,迷雾过去一个人影的轮廓逐渐浮现。   准确的说是人的背影。   他们两个只看见一个穿着黄色衣服,有着油亮亮光头的背影在朝着与她们截然相反的方向奔跑。   甜心假面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朝着那个方向暴喝道。   “琦玉!!”   琦玉好像听到了他的叫声,他此时正一边用双手捂着肚脐向下三寸的地方,一边奔跑着回头看着不远处的甜心假面。   “先稍等一下,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我已经……已经不行了。”   糟糕啊,今天水喝太多了,为什么开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啊,会不会很丢人?   龙卷有些将信将疑的在空中看着琦玉的行踪,他到了一堵墙前,脱下了裤子,露出了半个屁股,龙卷没有再接着看下去。   甜心假面哑了口,其实他也没有想要说什么,仅仅就是开启见琦玉了,所以就喊了一下,来发泄自己寻他而不得的不满。   “~~~”   激烈的放水的声音,琦玉的脸上传来了心满意足的表情,地下一大滩土地迅速的变湿,其实从一开始他是想找一个厕所来着,可是很无奈,在这个偏僻的地方的厕所不是那么好找的。   关键是他很急,他没有时间去等。   因此随便找了一块土地凑合,希望不会被别人看见吧,应该没被别人看见吧,他这么想着提起了裤子。   他没有任何逃跑的打算,因为从最开始她的行为就可以称之为自首。   他走了回去,走到车的掉落位置的旁边,那辆车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从那么高的高空中掉下来,仍然丝毫无损,甚至都陷入了地面几分,想必是很特殊的材料。   琦玉打开车门,想要重新坐进车里。   就在这时,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他又走了出来,看着不远处的甜心假面。   “哟,好久不见。”   甜心假面朝这里瞥了一眼,眼神里带着凶狠,似乎是还没有完全的从战斗状态脱离出来。   “……”   他什么都没说。   龙卷慢慢的控制着自己的超能力,让自己下降到和琦玉一个水平线上,仅仅比她高半个身位的距离,其实在这种高度维持着超能力就毫无意义,和站在地上也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龙卷依然一直维持着。   “那个是……”   琦玉指着正在和甜心,假面对峙的梳着奇怪发型的少年,琦玉感觉到他脸上的青筋都快比眼球更要的凸出来了。   “金属球棒啊,你不知道吗?莫非你以前都不看新闻的吗?”   琦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确实看的比较少……。”   龙卷盘着手臂眼神冷漠的打量着两个人,刚才凝重的战斗气势一下子之间就被琦玉消磨的几乎没有了,金属球棒甚至都站直了身子,把球棒背到了背上,喘了口气。   “喂!没人说过要中场休息吧。”   龙卷大声的说道。   而此时金属球棒的心中已经开始大呼不妙,确实,如果仅仅是一个金属球棒的话,那么自己完全有信心,有能力去解决,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个龙卷。   不要说她们是两个人,就是一对一,自己也有极大的可能完全不具备击败龙卷的实力,他的手默默的摸向了传呼机,这是英雄协会配备给每个英雄的,用来向总部呼救的装置。   可几乎就在自己的手,刚刚触碰到那个具有金属质感的仪器的同时,传呼机就已经不受控制的从他的隐秘的口袋里飞了出来,飘到了龙卷的眼前。   “哦,提醒你一点金属球吧,我以前也是英雄协会的,这点心思还是算了吧。”   龙卷的意念稍一用力,传呼器就化为了一片一片的金属的碎片从空中飘下,她的嘴角带着嘲讽式的笑容看着金属球棒,金属球棒则愤怒的咬了咬牙。   “可恶!”   他痛声的疾呼道。   目前的情形对于他来讲,只有放手一搏,他迅速的想明白了这点,只有放手一搏才有薄如蝉翼的逃生的可能。   他迅速的伏爬下身子,手里拽着球棒高速的向甜心假面的方向疾行,浑身的愤怒都在逐渐的转化为力量,对于他来讲,这就是不可或缺的战斗力,整个人在奔跑的过程中,身上都冒起火光,就好像是动画片里的正义英雄一样。   “哇,好厉害。”   琦玉在一旁止不住的赞叹道,双眼呆呆的挣着,面无表情的称赞道。   听到这话,龙卷狠狠的瞥了一眼琦玉,琦玉很明显的察觉到了来自于龙卷的恶意,明白自己立场的琦玉的低下脑袋不再说话。   也就是这句话,让金属球棒再一次的打量了一眼琦玉,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协会发布的杀害king的凶手的照片,与这个人无差别的百分之百的吻合。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在龙卷的手上?   ……   “可恶,king是被你们杀掉了吗?”   他身上燃着的热血所铸成的火焰更上一层。   “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们想从英雄协会得到什么?”   金属球棒大吼着向前快速的移动,球棒上反射着神圣的银光,与他身上燃起的热火形成了对比,感觉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其中,感觉无论多么强大的对手都要暂避锋芒。   这是属于热血的力量。   随着金属球棒的移动,这股力量还在加大,即便金属球棒现在离着甜心假面还有一段距离,可是传来的灼热感几乎要将甜心假面的身子引燃了。   甜心假面蛰伏着,面对他这一击,从现在看来,这一击毫无疑问的是金属球棒所能爆发出来的最强大的力量了,感觉如果直直的这股力量击中的话,自己真的会被轰成渣渣也说不定。   很强大的力量。   甜心假面不得不在内心称赞着,他没有办法说出来,可他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浅笑。   不过如果说这就是你的极限的话,那么你还差了一点。   不,这就是人类的极限。   与我差之远矣。   甜心假面的双手合十,向前突起,如果一把刀不能顶挡住这次攻击的话,那么就两把,之前的战斗,没有任何要对自己的实力吹牛的意思,甜心假面确实放水了。   所谓的强大。   人体的刀。   并不是挥出的越多越好。   而是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于一刀之上,那种一刀撕裂一切的东西所喷洒出来的鲜血与情绪,才是这个世界上至真的美感。   就像是这样。   距离越来越近,甜心假面感觉自己的眼球快要睁不开了,他的双手泛起泛白的刀光,就好像是真的刀尖一样,他不需要蓄力跑,也不需要集中注意力,他说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自己的双臂之上。   啊!多么具有美感的双臂。   多么流畅,有曲线的线条。   他把眼睛闭上,来抵挡传来的那股灼热感,浑身的衣服都开始冒起浓烟,似乎很快就会被点着。   攻击的方向已经无法改变,要么是他被贯穿,要么是金属球棒被击败。   而答案已经锁定在了第二个。   两件坚硬的物体最终碰撞在了一起,传来了耀眼的白光,原本轰鸣的声音安静了下来,在此刻,世界是安静的,琦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战斗,而龙卷依旧是抱着手冷漠的围观着。   她早就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无非是时间的长短而已,虽然她不喜欢甜心假面这个人,呃……,不,应该说她谁都不喜欢,可她起码对甜心假面的实力保有着一定的自信。   光芒散去,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细小的石子与粉末,他们的脚下形成了一个环形的大坑,坑深大约有50厘米。   仅仅能够看到甜心假面在站着。   琦玉向前走了两步,龙卷动用自己的超能力向前移动。   果然现在躺在坑里神志不清的那个人是金属球棒,他翻着白眼,手脚仍在抽搐着,看起来还没死透,不过距离那个限度也差不多。   明显的受了很严重的伤。   直到现在,目睹了眼前的这般景象,琦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试探性的朝着龙卷问道。   “他们不是英雄吗?为什么要战斗呢?”   “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不就好了吗?话说为什么你还站在这里,赶紧给我回到车里去,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收到的是无情的嘲讽,不过琦玉并没有听龙卷的话,应该说他打算那件事一会儿再做,他又转过去向着站在坑里,现在正慢慢走出来,同时拍着身上尘土的甜心假面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战斗?你们不都是英雄吗?”   甜心假面愣了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脚步也停了下来,吸附在她衣服上的微小的尘土颗粒在不断的震动着。   “他不是英雄。”   甜心假面伸出手来指了指趴在坑里的金属球棒。   “他是个好的兄长,是个有缺点的强者。”   “他们两个都不是你口中的英雄。”   龙卷冷哼道,明明刚才没有回答琦玉的问题,现在她又突然的发出声音,她转过身去,背对着甜心假面。   “杀了他。”   说出来的话残忍无情。   听到这话的甜心假面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依然在原地站着,不过头低垂了下来。   “喂,不至于吧,我说你呀,刚才就啰里啰嗦的说个不停,现在还叫别人杀人,……,怎么说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琦玉出声说道。   “杀人犯还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情吗?赶紧去车里。”   陷入地面的车身上泛起了绿色的荧光,被龙卷从地里抬了出来,慢慢的移动到了琦玉的眼前,车门自己打开了,琦玉现在只要一俯下身子,就可以简单的进入车中。   “……算了。”   琦玉想了一想,他们是英雄,他们做的事情应该有他们自己的正确的理由才对,可能这其中有一些自己都不懂得的事情吧,而且龙卷说的对,自己是杀人犯,还有什么闲心去管别人的事情?   他慢慢的走进了车里,自己关上了车门。   车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可是琦玉的听力更好,他把耳朵靠在车门上,听着外面的对话。   对话是在他进入车内一段时间后开始的,其实说是对话,只是龙卷单方面在说而已,甜心假面至始自终都保持着沉默。   “你忘了爆破大人交给你的任务了吗?”   “还真是无法摆脱人类呢?你想回到以前的样子?”   “赶紧杀了他,我们两个也好尽早能走。”   “是吗?我明白了,我尊重你的决定,……,哈哈哈,什么烂决定,爆破大人跟我说过了,说不准会有这种情况的。”   对话终止了。   琦玉感觉到车漂浮在了天上,经过了一阵晃动,在空中行驶着,这扇车的车窗是看不到外面的封闭的环境会让人感觉到焦躁。   他在车里没法感觉到车的移动速度,只知道是在一直前进着。   终于,避免了琦玉的担忧,在琦玉第二次产生尿意之前,车停下来了。不知道是在天空中还是在陆地上,不过根据琦玉的判断,这应该不是休息,毕竟之前开了这么久都没有休息过,应该是到达了目的地的表现吧。   琦玉感觉到有些局促,说实话,之前他并没有想好到了这里应该怎么做,认错态度良好的当个囚徒,或者是及其反省自身的辩解着自己的罪行,这两种对他来说好像都是可行的方式。   是一己之言,还是说不同于其他事情的偏见呢。   他略带着垂头丧气的走出了车门,周围的环境好像本身不怎么有亮光,可是即便这样,还是用灯光把这个房间里的明亮充得满满的,给人一种感觉像是在地下,让人很不舒服。   为什么在天上飞着飞着会飞到地下来了?   不过琦玉大概明白一切是怎么回事,想必是觉得他这种量级的犯人应该押到地下来才比较保守,无法逃脱吧。   自己从一开始就表示了自己不像想跑的意图,可是现实不会那么理想化的想象一切的情况,而把这些归咎于无罪。   他迈开脚步,走出车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龙卷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这个家伙好像除了骂人以外,在没有过多的兴趣了,甚至有时候会被一些很幼稚的言论激怒。   单从这一点看,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刚才你浮在天上没有发现,你好矮啊。”   琦玉直白的说。   身后的车突然像失控了一样,在原地来了个180度转体,然后狠狠的砸在了上方的墙壁上。   掉下了不少的灰尘,扑到了琦玉的脸上。   琦玉说的是实话,他弯着身子走出车来,却发现这个人与他弯着身子的高度差不了多少,能够正好平视。   琦玉吃了一嘴的土,知道自己多嘴了。   龙卷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脸转到了一边。   “有人想要见你,跟我过来。”   冷淡而尖锐的像个褪去情感的小女孩的声音传入了琦玉的耳朵,不得不说这个声音和她的身高很相符呢。   琦玉木木的跟在龙卷的身后,他不知道是谁想要见她,总而言之,自己是罪人,一切都听别人的命令就好了。   琦玉跟着龙卷来到了一个房间,路不是很长,所以琦玉也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件事。   他只知道有人要找他,见他。   走进门去,龙卷推开了门,她没有用手推,那扇门太大了,两个半门并在一起,大到估计要有十个琦玉的高度。   龙卷用超能力轻轻的把门推开,然后带着琦玉从门的缝隙里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正如门的宽度一样,异常的大,琦玉突然有了关于这里是哪里的疑惑,他抬起头来打量着,却并没有打量出什么所以然来。   最前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男人,那是一排并排的座位,他正好坐在最中间,龙卷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琦玉默默的跟着她,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随着距离的接近,琦玉总感觉有点什么,有点什么东西在他的嘴边,这个男人的面孔似乎有些熟悉,可他又说不上来,说是即视感什么的,又太过于牵强,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留下过印象,可他想不起来。   “”   “” 第十二章 个性的消亡(3)   龙卷走到他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琦玉局促的站在一边,那个坐在中间的男人手一挥,琦玉以为是让他的坐下的意思,于是他坐到了龙卷的旁边。   龙卷用冷淡到可以结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起来。”   琦玉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不得不说到目前的这个阶段为止,琦玉被龙卷管得服服帖帖的。   “你是琦玉?”   坐在龙卷身旁的人发声了,虽然琦玉不想回答这种废话,不过碍于身份,他还是点了点头。   “嗯”   “我知道你,我一直都知道你,琦玉,我等你好久了,你是最后一块拼图。”   琦玉看到他的手指一直在椅子的扶手上跳动,跳动的频率很明显,不是正常人能够达到的,几乎能把椅子的扶手嗯裂,琦玉都看到空中的木屑在飘散了。   “我是……拼图?我以为我只是个犯人。”   “确实从目前的情况来讲是这样没错,不过按我说,琦玉,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没有人逼迫你成为一个囚犯,不过代价是你恐怕不能成为你想成为的人了。”   “……”   琦玉听到这话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他确实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说这话有什么意图,他又仔细的打量了一遍,他好像明白了自己熟悉感的来源,这个人在电视上出现过,而且经常出现。   好像也是s级的英雄来着,而且比好像比其他的几位都厉害一些。   “现在没你的戏码关于你的事,一会儿再说。”   爆破把眼神转向台下,那里正躺着一个小女孩,一个昏迷不醒的高中生,以及一直站在一旁,表情冷漠的人。   琦玉认得那个人,甜心假面不是吗?   之前还缠着他,一直要找他打架来着,甜心假面很隐蔽的扫了琦玉一眼,之后又很虔诚的看向爆破。   爆破表情随意的看着甜心假面,嘴角若有若无的浮现着一丝笑容,不知道在哪本书里说过,这样的表情是最可怕的,完全无法猜透情绪的相关。   “杀掉他啊,甜心假面,你怎么了。”   爆破的语气就像是在和同辈聊天一样,平常讨论的完全不像是关乎人命的大事。   琦玉扫了一眼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刚才的那个人,看起来受的伤很严重,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应该快点送去医院吧。   而一旁的小女孩已经醒了,她正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同时她的眼角挂着泪渍,身体很固执的挡在了她哥哥前面,双手张开,保护着她哥哥的身体。   这份稚嫩的未完全成型的勇气,在巨大的力量面前显得很无力。   爆破从他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甜心假面的身旁,面孔上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为什么杀掉一个人类对于你来说这么犯难呢?你不是很恨他们吗?你应比我容易才对。”   爆破说,然后从甜心假面的身旁走过,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护着她哥哥身体的小女孩。   能够明显的看到恐惧,爆破很欣赏这一点,不过他更欣赏的反而是这个女孩,有勇气保护她哥哥的勇气,人类的身上并不完全是缺点,爆破不是一个反人类的暴徒,不是一个认为人类无可救药的罪恶天使,他是很理智的。   人有优有劣,人的身上有优点存在,那么也有缺点存在,相比于不好的部分,他更喜欢看到好的部分,这可以称之为一种审美。   他俯下身子,双手撑着膝盖,眼睛里满是打趣的看着那个小女孩,他伸出手来,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颊,正如同小孩子一般的柔软,也就像那样的其中蕴含着某种坚固的异常。   他看着小女孩伸出手来,打开了自己的手,同时眼角还挂着泪水,此时由于脸颊的部分的颤动,泪水从脸上滚了下来。   “怎么样呢?”   爆破没由来的问了这么一句。   “你能不能……能不能放我哥哥和我走?”   “理由呢?”   爆破炸了起来,高大的身影俯视着眼前这个娇小的生命体,对于他来说,人类并不是蝼蚁,并不是那么微不足道的存在,可也没有到,要让他俯下身子来尊敬的地步,弱小的物种必然有其弱小的理由。   爆破很有兴趣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他不知道。   人类为何会如此弱小?   经不起无谓的打击,会被一些小事所困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复杂而又让人无法挣脱。   爆破依然在看着小女孩,可是注意力却不在那上面,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芊子柔柔弱弱,犹犹豫豫的说。   “我…………我认识你,你是英雄。”   是啊。   是这样没错。   “我的哥哥是好人,请不要伤害他!”   也就是所谓的以英雄的标准来判断,伤害,一个有着良好价值观的好人是错误的行为。   芊子稍微的放高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些细细的嗓音尖叫道。   按照固定的规则而行。   不会在正常情况下超出其一分一毫。   爆破转过了身子,一扬他的披风,披风从芊子的眼睛下面移动到眼睛上面,又移动到眼睛下面。   “快点动手吧,甜心假面,我开始不耐烦了。”   爆破这么说着,走回了他的座位。   他开始对一切索然无味,并且丧失了兴趣。   而此时甜心假面仍然在犹豫的过程之中,身为一个新人类,不足以让它抛弃掉原有人类的完全情感,包括那其中的爱恨,诚然,现在他经过了一些特殊的手段,变成了新人类了,变成了强大的人了,但是他能否认金属球棒曾经帮助他过的事实么?他能说那缕黑暗中的曙光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吗?   他在为这些事情犹豫。   击败金属球棒是一回事,可要去杀了他又是另一回事,因此即便是爆破大人已经跟他说了好多遍了,从他来到这里开始就劝了他好多次,他还是没有任何的举动,站在原地像个大木桩子。   “所以,你是不愿意杀掉他吗?”   爆破似乎并没有多么的生气,不过语言失去了调笑的意味,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盯着甜心假面。   “甜心假面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了,我无法再说更多了,我想你应该清清楚楚的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爆破大人。”   “所以,你打算违抗我了,对不对?”   “杀人是不行的!”   琦玉突然说,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原本他一直沉默,可他眼前正目睹着一个人要求甜心假面杀掉另一个人的场景。   “这是他们两个的私人恩怨。”   爆破看了一眼琦玉,说道。   “可无论如何也不能杀人。”   “你不也杀了吗?”   最近每当被这样回敬的时候,琦玉就会感到十分的无力,确实正如爆破说的,自己也杀了人,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自己无权辩驳,可这种感觉实在是十分奇怪,就像是自己一直坚持的正义,被自己一个人在上面打了个穿口,开始腐败了一样。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只要有一点的不成立,正义便没有办法制裁其他人。   琦玉沉默了,心中的正义感不允许他这样做,可是犯人的身份将他固定在了一旁的空气中。   他倒没有感到多愧疚。   只是为自己不能插手眼前的事情而感到无奈,自己无能为力这种事情说到哪里去都不会是英雄的正面功绩。   看到琦玉没有接着接自己的话茬。   爆破接着说道。   “你……”   可话还没有说出口,琦玉又打断了他。   “这里是英雄协会?”   “你这家伙?!不是让你闭嘴了吗?”   同时伴随的还有龙卷愤怒的训斥的声音。   琦玉的身上泛起了绿光,龙卷毫不留情的将超能力施加于了琦玉的身上,她狠狠的催动自己的超能力,想要把琦玉甩到一边的墙壁上,防止他接着干扰接下来的情况。   可是超能力没有任何的反应与回馈,龙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负责与琦玉身上的光芒慢慢的褪去了,似乎只是被对方轻微的挣扎了一下,就消散的没有踪影。   龙卷的脸上今天开始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可能?你做了什么……。”   说着便再次的举起手来,想要把超能力施加在琦玉身上。   爆破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他伸出手来制止了龙卷,他看着琦玉脸上严肃的表情,稍稍的思索了一下,对着琦玉说。   “对啊,这里是英雄协会。”   “是那个目的为了消灭怪人的而存在的英雄协会,对吧。”   “确实是那样没错。”   琦玉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他很严肃的问,不过声音不大,大概只有琦玉龙卷和爆破三个人能够听到。   龙卷此时正一脸不爽的看着琦玉,希望他能为能够抵挡下来自己的超能力作出解释,不过琦玉现在很明显,没有闲心去说那些。   “……”   爆破看着琦玉的眼睛。   琦玉看到了爆破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犹豫,或者是甚至于悲伤的情绪,想必龙卷没有看到,就连琦玉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因为没有纯粹的英雄,英雄实质上都不是大家需要的英雄。”   他说完这句话,眼睛重新看向下面。   琦玉听着她的话,眼睛依然在望着他。   爆破挥了挥手,示意龙卷带着琦玉离开这里,龙卷对琦玉说。   “跟我走。”   “不,我要留在这里。”   龙卷的面孔再一次浮现上了愤怒。   “拜托你先稍微的搞清楚一下自己的身份好不好。”   声音尖刺而锐耳,琦玉伸出手来,堵住了自己的半个耳朵。   “也好,我希望你能明白,不管发生什么,以你现在的身份,你都没有理由出手。”   爆破平静的说。   琦玉没有回答,继续走到一边看了起来。   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爆破重新对着甜心假面说。   “太麻烦了,甜心假面,这件事情对于你我来说都弄得太麻烦了。”   爆破似乎开始有些变得不耐烦,再这样继续下去情况有可能会超出他的控制,他伸出了自己的两个手指,冲着甜心假面。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我会说三秒的时间,你要选择一个去做,如果不的话,那么我亲手来做,不再需要你。”   爆破的手从椅子的扶手上拿了下来。   “一,现在就过去杀了他们两个。”   “不要……。”   芊子低低的神印着,却能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尖叫的喊声。   爆破没有去管,接着伸出了第二个手指。   “第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什么都不干。”   “三。”   爆破开始数了。   甜心假面好像还没缓过劲儿来,又好像早已做出了答案,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二。”   甜心假面朝着金属球棒那里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脚步粘连之中是走路的姿势。   第三个数来的比第二个数稍微晚一些,甜心假面咬了咬牙,走到他们的面前。   “一。”   甜心假面从头发的掩盖底下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咬着牙,伸出手来。   手刀在空中,像吊悬着的断头台。   甜心假面很想闭上眼,可闭上眼,说不定他会出现失误。   芊子的眼神中,此刻已满是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眼白,已经被吓得说不出来话了,只能用表情传达着一切。   “时间到了。”   那颗手刀,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   甜心假面黑着脸,呆呆的站着,随后一屁股好像失败者一样的坐在地上。   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为什么?”   他像是在质问着自己,又像是在质问着别人。   爆破随着时间停止的话说出来,身子从椅子上拔地而起,朝着台子下面走去,这是他第二次走过去,事不过三,事情必须再次有个了断,凡事都是这样的。   他并没有直接的走到芊子二人的面前,而是先来到了甜心假面的面前。   他伸出手,把手覆盖在甜心假面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摸着,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过去,就像是长辈对晚辈的**一样。   他的面孔先是由面无表情变成了微笑,这让甜心假面也有了那种错觉,可是很无情的,甜心假面在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异变,有什么东西在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剥离。   好像是有的,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核心在被抽出来,这种感觉并不好受,甚至可以说是很痛苦,甜心假面感觉到自己的肠子在被人往外拽一样。   “啊”   他甚至痛苦的大叫出声。   爆破的脸上却尽是冷漠。   “我曾给予你的一切,现在要让你还来。”   开心假面的油嫩光亮的皮肤在慢慢的变老变黑,上面开始有了粗糙的表皮,油腻的水分。   “并不是因为你不遵守我的命令,我想让你搞明白这点,而是你没有作为新人类的觉悟。”   甜心假面头上的蓝色在渐渐的褪去,一双眼睛开始变得暗淡而又无光。   这是一个不长也不短的过程。   “啊啊啊……,抱歉……,抱歉……,我也不想这样的。”   甜心假面痛苦的大呼着,他的声音凄厉,而听起来令人同情,他的双手的形状在空中诡异的扭曲着,看起来很吓人。   爆破突然的停了下来。   他绕着甜心假面走了几步。   “” 第十三章 不符的烦恼(1)   此时的甜心假面的相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让人几乎看不出来,这原来是那个帅气的甜心假面,他的一头苍蓝色的头发中的颜色已经尽数褪去,变成了灰色,不是生机盎然的灰色,而是气数已尽,生命走到尽头的灰色。   原本帅气的五官倒是没有褪去多少,依然和之前差不多,但是皮肤的材质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之前是光润如玉的话,现在就是粗糙如沙,脸上有着或大或小的毛孔能够让人一眼清晰的看出来,皮肤暗淡而没有光泽。   他此刻正茫然无知的坐在地上,不知道爆破为何突然停止了对自己的责罚。   “我真的是对你过于宽容了,甜心假面,我羡慕你,直到现在都还有一次机会,现在去把他们杀掉,去。”   爆破没有在多说什么,站在原地等着甜心假面的反应。   对于爆破来讲,这是过于仁慈的行为,这样的行为会使自己的统率力下降,但目前的新人类的数量过少,他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杀掉一个人,总要保存些实力的,他之前也没有说慌,他确实羡慕甜心假面能够正好处于这样的关口,犯下错误。   “成为弱者的滋味不好受吧,感觉到现在自己体内涌动的那些力量,那些就是全部了,如果你不做的话,一会儿连那些都不会剩下。”   “对吧,甜心假面,其实我大概了解你,我知道在成为新人类之前,你是什么样的人,为自己的弱小而感到不甘心,对于自己的一切现状都感到不满,时时刻刻想要改变一切,却时时刻刻都感觉到无能为力。”   “我知道你这种人啊,从某种意义上说,在这世界上,这种人是大多数,可是,现在甜心假面,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成为新人类吗?你知道为什么自己有那种资质吗?”   甜心假面此时看不见爆破,因为爆破站在她的身后,突如其来的身体变化带来的虚弱也让他顿时在原地无法动弹,他慢慢的调整身体的力量,稍微的恢复了一些,转过头来就看见了爆破的眼睛。   多么可怕的眼睛。   “……不知道。”   甜心假面有些畏畏缩缩的回答。   “因为……因为你的欲望足够强烈。”   甜心假面怔怔的听着爆破跟他的解释,嘴巴张着,好似吞进去了一个鸡蛋。   欲望。   变强的欲望。   不被人看不起的欲望。   让所有人都瞩目于自己身上的欲望。   诸如等等的欲望。   所有的一切都是变强的来源。   “这没什么可耻的,甜心假面,人都依靠欲望活着,真正可耻的事情是你无法把你的这种欲望坚持下去,那才最糟糕。”   爆破稍微的靠近了甜心假面一些,把这段话悄悄的说给甜心假面听,他的眼神侧着,甜心假面瘫坐在地上。   慢慢的站了起来。   他的面孔发黑,瞳孔里面有迷离的光旋,手向左微微的竖出来,上面正有着不算特别明亮的刀光在闪。   他的嘴角平平,没有下弯或者上翘,这说明现在他并没有多么明显的情绪。   “……”   琦玉看到甜心假面的这个样子,顿时向前迈了一步,想要阻止他。   却被龙卷伸出手来拦下。   “你想干什么?你是个囚犯,好好记住这一点,你也是杀过人的人,为什么还要去干涉别人,应该说你还有什么资格是去干涉别人?”   琦玉的脚步还想往前迈,听到这话却不可抑制的停了下来,不管怎样,龙卷说的是对的。   自己自身难保。   或许这词儿用得有些不太准确,可自己现在确实不是那个应该执行正义的人。   现在应该那么做的是甜心假面。   甜心假面依然在黑着脸往前走,他这种黑着脸,并不是正常人所说的,有情绪表达,所以黑着脸,而是单纯的面无表情,毫无情感,让人感觉到面前不是一个人。   他走到了芊子的身边,低着头看着芊子,面无表情的,看的芊子几乎要哭了出来,一个小女孩不具备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威压,能够让她支撑这么长时间都不会感到精神疲惫。   “……求求你,放过我和我哥哥。”   声音楚楚可怜,相信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形的话,每个人都会被这种声音所打动。   而此刻,甜心假面想的却是完全的另外一件事。   所谓的弱小并不是指自身的软弱无力,而是没有追寻强烈的态度,甘于一直变得弱小,爆破说的对,这种欲望是支撑人强大的理由。   “放过我们,芊子想回家……呜呜。”   芊子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抹眼泪。   对的,就是这种弱小而不自知,才会造成悲剧,弱小而不强大,面对一切就会全都无能为力,只能去吸引别人的怜悯。   甜心假面讨厌这样,他从从来都讨厌别人可怜自己。   为了强大,无所不用其极。   因为弱小的话,就什么也做不到。   这是理所应当的道理。   “妈妈会担心我和哥哥……。”   芊子的话没有说完。   一道刀光划了下来,划过她的胸前,剧烈的痛楚还没有来得及传达到她的身上的时候,还没有被她说感受到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亡了。   她无力的倒下,身上被切开的巨大的刀口还在殷殷的向外冒出着鲜血,事实上,甜心假面已经手下留情了,他没有将小女孩的身体贯穿,切成两半。   甜心假面认为这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毋宁可以算是一种忠诚。   他把手甩甩,弄掉了上面的鲜血,继续向前走着,可就在此时,一个披着白色披风穿着黄色塑胶衣的男人突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琦玉直到甜心假面的刀挥起来的时候,还在相信这个人会把刀停下,他和甜心假面交流过,他觉得这个人只是有些骄傲而已,不是邪恶。   “等等……,你……。”   坐在座位上的龙卷,此刻才发现他身旁的人不见了,已经出现在了甜心假面的眼前,她止不住的惊呼出声,因为这个男人又一次的超乎了她的超能力的察觉。   出现在了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速度真的有那么快吗?   甜心假面慢慢的把手举了起来,他把手刀一横,冷漠无情的说。   “让开。”   此时琦玉的脸面无表情,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下已经失去生命征兆的小女孩,鲜血洒了一地,甚至连他的鞋子也踏上了一些,他半蹲下身子,盖住了小女孩的眼睛,轻轻的说。   “对不起。”   直到他再起来的时候,他才拿眼睛去看甜心假面,原本无神的死鱼眼此时更加的冷冽了起来。   而一旁的爆破似乎对这个状况没有多么的担心,他眯起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一切。   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会闹出人命应该说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给我让开,琦玉。”   甜心假面恶狠狠的说,他没有在开玩笑,他的表情也丝毫不像。   琦玉固定了一下自己的手套,刚才一路的奔波,他也忘了这件事情,手套稍微有点从手部的固定上滑下来了,变的稍微都有些不牢靠,他重新的戴上紧了紧把手腕扭了扭。   在场的应该都是英雄。   ,却没有人打算制裁这种邪恶。   那么琦玉就必须出手。   龙卷从座位上飘了起来,飘荡到了琦玉的上空,她轻声的娇喝道。   “琦玉,给我住手。”   “不要。”   琦玉此时已经竖起了右拳,微微的向后拉伸,已经在蓄力了。   “你是个犯人,你也杀过人。”   龙卷在上空,再一次的提醒他。   “对啊我知道。”   “琦玉,你要明白,就算是我现在这个状态,你也不一定打得过我的”   甜心假面的脸上总是勾画出了一副近乎癫狂的笑容,当人性真正消失的时候,那么属于人的部分,就会被完完全全的移出,做出什么不被人理解的事情也不是特别的不可思议。   “强大的人就是这样,琦玉,就算我杀了她,只要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加强大的人,那么就没有人可以制裁我,那么我就是正义,这个世界道理不就是这样吗?琦玉,顾着那些酸腐的正义有什么用?”   “正义就是强大,罪恶就是弱小。”   甜心假面的声音忽的大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了,不过似乎他想的方向有些跑偏。   他像这样的高呼着。   琦玉的脸上并未因为他的话,而有着一丝一毫的波动,愤怒,沮丧,悲伤,这些都没有,这些应该有的都没有,有的只有平静,就像是买完菜回家一样,就像是下雨前收收衣服一样,对于他来说,正义就是这样理所当然的事情。   “呐,记不记得我跟你说的话。”   琦玉忽然开口了。   “你要和我比试一场,我告诉你必须要有必要的理由,现在你走运了,那个理由不需要了。”   “喂,你少看不起人了,你觉得现在我这个样子你就可以逞能了么?”   甜心假面用一只虚弱的手抓住了头发,仰头大笑着。   “我不会杀掉你。”   琦玉依旧平静的说。   “杀掉我?凭………………。”   甜心假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力从他的腹部传了过来,这种冲力简直翻江倒海,让他连抵抗的意识都没有,身子就向后飞了出去,一直到在空中飞行的过程中,她的引以为傲的视力捕捉的能力才告诉他,他是被一只拳头打飞的。   那只拳头的轮廓此时还在空中扩散着,蒸发着周围的蒸汽,琦玉的拳头上冒出了烟。   甜心假面向后撞着,直接把后面的墙壁撞碎了,翻滚到里更里面,也不知道到最后撞碎了几堵墙,总之他现在不在这个房间里了。   琦玉重新走回了他刚才的位置,他用手摸了摸拳套,有一些灰尘。   “他不会死的。”   ,琦玉平静的说。   他所能维持的正义也就这么多。   这真的算是正义吗?其实更多的只是像是自己的泄愤,琦玉盯着自己的拳头发呆。   龙卷吃惊的在空中望着下面的景色,虽然甜心假面的能力没有他强,虽然已经弱化了一部分,可终究不是这么样就能轻而易举击败的对手吧。   不过对于这点,爆破倒是没有多么的惊讶,他一副若有所悟的表情。   “……原来是真的。”   只以他能听到的细小的声音在微微地呢喃着。   琦玉呆呆的站在那里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刚才甜心假面说的话他也不是没有听,其中的道理他也无法反驳,关于甜心假面以前经历过什么,那些事情大家一眼就能看明白,这个大家里面也包括琦玉。   所以塑造成了这样的价值观,也无可厚非。   正义即强大,邪恶既弱小。   那么到底应该算是谁的错?   正义不应该是绝对的吗?   琦玉突然的有些沉默。   爆破朝着龙卷使了一个眼色,龙卷立刻会意,她利用超能力漂浮着,走到了琦玉的身边,慢慢的落了下来,不过这次起码还保持着和琦玉相同的高度。   “喂,事情解决了,差不多该聊聊你了。”   龙卷看着琦玉说。   “嗯。”   琦玉点了点头,此时爆破走了上来,笑着看着琦玉。   “琦玉,你知道你杀的是谁吧。”   “我知道。”   这应该是类似于法庭审判一类的环节。   “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   琦玉本来想说,自己是因为失手才一不小心杀掉了king,同时也是king先要求和自己过两招的。   这是他内心想好的说辞,可是现在他突然不想说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   “这样啊,琦玉你知道,king在英雄协会的功绩十分的显著,甚至曾经和我一起携手击退过宇宙霸主波罗斯,拯救过这个世界,你是杀了一个这样的人,琦玉,你明白吗?”   琦玉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所以才会如此自责。   不过面孔表现出来的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爆破看到琦玉的这个样子,感到有些许的好笑,他笑着摇了摇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定,做好双手,扶上扶手。   “我想让你高兴一点,琦玉,我给你一个机会,这个机会会一直存在的。”   “什么?”   琦玉抬起头来问。   爆破也就顺势看着他的眼睛。   如果单单从面容上评判,这个光着头的英雄就像是一个恶霸一样,而那位坐在座位上笑着的人才有真正的英雄的风范。   “其实对你来讲也没有那么难。”   爆破稍有玩味的看着琦玉。   “如果你从今天开始,选择放弃英雄的身份,而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生活,你现在就可以走出这里。”   “什么意思?”   琦玉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迷惑。   “我说的不够明白吗?琦玉。”   “如果你放弃成为一个英雄的话,那么你就无罪,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这里,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好好的去生活,找一个工作,娶一个妻子什么的随便你,剩下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   “……”   琦玉沉默下来,低着头。   “我没有在开玩笑,你也不能当我是在开玩笑,如果你答应了我的话,之后你就不能再做出英雄的行为,不能在自以为是的制裁邪恶,这对于你来说也是个不错的惩罚吧。”   “……我……我拒绝。”   琦玉的语气稍有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坚决的这么说。   除了成为英雄的坚定信念以外,其余的东西,琦玉都与一个普通人一样,所以自己固执坚持的唯一,不是这么说说就算了的事情。   而且杀人免罪即便对自己有利,也根本就是在违背正理。   琦玉的心里起了疑惑。   他看着爆破,问爆破。   “你真的是英雄?”   爆破被他问的有些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我当然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比这些不纯粹的英雄要强多了,起码我是纯粹的。”   “……是么?”   “琦玉,之前说的话我已经告诉你了,这是一个一直存在的机会,只要你随时想明白了,你随时来告诉我,你就可以走,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先别那么着急,给出答案,没准有一天的想法就会变的。”   “不会有那么一天……话说杀人不是死刑吗?”   “……你不会死。”   爆破稍有犹豫,说出了这句话,好像挺无奈的样子。   龙卷一直在旁边站着,爆破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事情总是会变化的,琦玉,你不高兴吗?”   “当然不高兴了,笨蛋吗你是?”   琦玉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 第十三章 不符的烦恼(2)   “你这家伙!!”   龙卷又一次的不可抑制的愤怒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想不明白爆破为什么要对这个死刑犯毕恭毕敬的,纵然他可能有些实力,可也不至于如此。   而且重要的是,他是一个人类啊。   龙卷最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是爆破大人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把他抢过来。   “……。”   琦玉没有说话,显然现在他有些惧怕于龙卷,并不是惧怕于实力什么的,他也没有见过龙卷的实力,他怕的是对面好像小孩子一样,随时都会生气的性格,从某种方面来讲,琦玉最怕应付这种性格。   爆破拍了拍手,从外面进来了几个人,穿着黑色的制服,和英雄协会的制服并不一样,那些人迅速的把地下的痕迹清理干净了,包括芊子的尸体以及染在地上的鲜血,还有依旧昏迷不醒的金属球棒。   “龙卷,带琦玉去他的房间。”   “是。”   龙卷低下身子,答应了一声。   然后面孔严肃的跟琦玉说。   “跟我来。”   “接下来就交给你照顾了。”   爆破又跟龙卷说了这么一句。   “爆破大人……。”   龙卷转过身来,皱着眉头,很明显想反驳。   “没有什么好说的,这是你的任务。”   爆破补充道。   “是。”   龙卷沉闷的答应了一双,看起来他对于看管琦玉这个任务的职责,感到十分的不满。   而关于这些琦玉都很无知,起码现在是这样,他正在看着那个小女孩的尸体被拖出去的地方,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可能之前有说过,那么他忘了,之前没说过的话,他就根本不知道。   一条生命就这么消失了,或许就如同甜心假面说的,因为他足够强大,所以只会遭受到仅此而已的处罚。   可是这条生命消失的事实无法更改。   谁也无法再把她找回来,让她活着,让她活蹦乱跳说话吃饭,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死了就是死了的。   杀死人是犯下罪孽。   如果人不自知的话,反而是一件幸事。   琦玉的脑袋里空荡荡的,只是在想着小女孩之前,勇敢的张开双手保护她哥哥的场景,他一定也很害怕,可是他有着不属于英雄的勇气。   琦玉不是一个会把事情记得的时间那么长的人,有可能过两天她就会忘掉,这是他这个人的特性,自己过两天可能就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   可是那个人就是死了。   而且自己无能为力,与自己无关。   自己忘掉了,并不能说明那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琦玉感到了莫名的烦躁,感觉这里温度格外的热。   “快走啊,你还在看什么。”   听到龙卷这样的催促,琦玉跟了上去。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地上有鲜血还在流淌着,没有被擦干净,琦玉看见了。   他又扫了一眼,跟着龙卷走了。   他们先是来到了一个房间,那里面有一个盒子打开了是一套新的衣服,像是囚服。   可又不完全是,大部分地方都是灰的,只有稀疏的几缕白色格子,看起来与正常的囚服不同。   “穿上它。”   龙卷在一旁,盘着手臂,靠着墙说。   “……啊。”   “穿上它,再带你去下一个地方,快一点,没有时间给你浪费。”   “可是……。”   琦玉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   这套衣服他穿了好久了,穿了洗,洗了穿的,对于他而言,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丢掉的东西,他知道犯人应该穿的衣服,并不是自己喜欢的衣服,可在短时间之内,他仍有些接受不了。   “能不能……就穿身上这套衣服。”   琦玉小心翼翼的发起了提问。   龙卷抬起一只眼,扫了他一下,倒是没有直接拒绝,迈起步子走了出去。   “真是麻烦!”   一边走还一边娇声嘟囔着。   琦玉看着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那囚服,我们姑且把它叫做囚服,现在这房间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除了他一个也没有。   他用手捏着自己身上的一块衣服,湛黄湛黄的,说起他的这件衣服,他可有好多能说的故事,这件衣服是有来历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穿上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来刚才的景象,小女孩眼里带着不可置信,同时,刚刚眼里的恳求还没有褪去,这种突然的死亡让他原来记性不好的脑袋突然变得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她还很小吧。   琦玉捏紧了拳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身上这件衣服尤为的沉重,这是他以前都没有感觉到过的,好奇怪。   没有拯救到她,不是琦玉的错。   琦玉自己也明白这一点,琦玉自己明白吗?   连他自己也说不好,总而言之,自己做的事情不像是一个英雄应该做的,更像是个,趋炎附势的普通人。   身上明媚的黄色映入了他的眼睛,他感觉到刺眼的同时,也感觉到了羞愧。   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才穿上这身衣服的啊。   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自己要达成吗?自己要好好保护那些应该受到保护的人吗?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没过一会儿,龙卷又走了进来。   “……那个……”   龙卷刚要抬头说话,就看见琦玉把自己的披风摘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   龙卷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现在去开始脱衣服,并且已经脱到关键的部位了。   “……该死。”   龙卷转过身去,又走了出去。   “这种事情早说啊。”   琦玉也是刚刚意识到性别的问题,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子,他原本没有打算这样的,只是忘了,拥有如此凶悍性格的人,是个小女孩。   应该说是心里下意识的忽略了。   “……对不起。”   琦玉冲着出去的龙卷说,希望她能听见,他看到龙卷的在角落里摆了摆手,一脸不屑加鄙夷的样子。   看来之后自己的日子并不好过呢。   琦玉一边脱衣服,一边这么想,这是事实,如果在监牢里的日子会好过一些的话,那么囚犯也就不配叫之为囚犯了。   他慢慢的换上这身衣服,当他换好了之后,他喊了龙卷的名字,示意龙卷已经可以进来了。   “反复无常,明明叫我去问,自己这边却又换好了。”   龙卷一边嘟囔着一边走了进来。   去把换下来的自己身为英雄的服装放到了之前他拿出现在这身衣服的盒子里,算是封印吧,他拿着盒子和龙卷一起走,龙卷也并没有干涉他,只是冲了她不屑的瞥了一眼。   琦玉显得有些尴尬。   可能这种意图的本身的想法就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于琦玉的鄙夷吧。   “这里是哪里啊?”   经过了曲折的弯弯绕绕,琦玉仍然跟在龙卷身后走道,对于如此过于复杂的地形,他止不住的开口发问了。   “监狱啊。”   “监狱么,……不像啊”   琦玉一边跟着龙卷走一边说,龙卷只是漫不经心的应付着琦玉,在她看来,琦玉是一根筋的智商低下的人,事实上可能也的确如此,没错。   “关押你这种人的监狱特殊一点怎么了?怕你又闹出什么事,当然给你特殊准备了。”   “这样啊。”   琦玉半信半疑的答应着,这是他又突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貌似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妙,他张开嘴问道。   “话说,这里不会就我一个人吧。”   琦玉可是看过电视和漫画,都知道那里面为了关押穷凶极恶的罪犯,会专门的设计出来一个人的监狱,让人呆在里面,一辈子都不见天日,孤独的要死,原理是孤独是最伟大的痛苦之一。   琦玉不了解这些,可他也觉得一个人的生活会很可怕。   “喂,我说,千万别,我不是多么厉害的,我也没有逃狱的打算,所以像对待一个正常犯人一样对待我就行了。”   “不行。”   龙卷转过头来,对着她说。   “……这样可不好吧,犯人也应该有犯人的权利。”   “你不用担心,不会只有你一个人的,而且相信我,你会比一般的犯人过得舒服得多。”   听龙卷漫不经心的这么说,琦玉的心里又有了一丝担忧,当龙卷说自己的生活会非常苦的时候,他会感觉到担忧,当龙卷说的自己的生活十分轻松的时候,他也会感觉到担忧,毕竟这两种的极端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话说……不用经过审判之类的吗?”   走了一会儿,琦玉又发出这样的提问。   “什么?”   龙卷的脚步停了下来,琦玉以为她终于重视了自己的提问,可是她只是停下来,在一个大大的闸门前面发呆,娇小的身躯在巨大的闸门面前显得很滑稽。   “就是像法庭一样的审判,根据我犯的罪,被判刑,然后把我收到监牢里。”   英雄协会没有那么麻烦。   龙卷飘了起来,飘到半空中的地方,把手掌对准一个看来是用来扫描手掌指纹的仪器,其实那个高度,一般人不用飞起来也能够得到,可是龙卷的身躯太矮了,所以必须要借助超能力。   对于龙卷来说,这绝对是属于禁忌中的禁忌,关于这点,琦玉还算是有些许的了解了。   琦玉一言不发,打算过了这里再说话。   即便是这样,龙卷仍然回过头来,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为了预防可能会出现的不知死活的嘲讽。   琦玉假装没看见,同时把脸上的表情都收回来,作出了一副肮脏厌世的模样,世界上的事情不全是这样,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怎么了?”   似乎是察觉到有些异样,龙卷回过头看去,着琦玉发问,似乎她刚才意识到了琦玉的问题,可是没有作出回答。   “那个……不用先对我定罪什么的吗?”   琦玉尽可能的把问法变得简洁了一些。   “定罪?”   龙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定罪的话你不就死了喽。”   “……”   琦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   好像的确是这样没错。   “英雄协会没有那么多规矩,既然饶了你一命,就别挑三拣四的了,快点走。”   龙卷似乎对琦玉接二连三的提问感到有些明显的不耐烦,他这句话相当于回绝了琦玉之后的问题,琦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没有在说话。   “就是这里。”   龙卷用超能力,从不知道哪里的地方拿出了一串钥匙,令琦玉看起来感到很奇怪,就好像是那钥匙是凭空生成的一样。   龙卷打开门,里面的陈设被龙卷小小的躯体挡住了一部分,不过大体能够看得明白,琦玉绕开楼前走了进去,像是一个普通人的房间,不过简洁了一点,一张床,一个桌子,甚至还有电视。   怎么说呢,高于琦玉的心理预期。   起码还有地面,地上不是肮脏冰冷的泥土。   应该说和琦玉想象的监狱环境不一样。   不过起码是向好的方向,琦玉转了两圈,发现龙卷正用冰冷的眼神靠着墙看着他。   “怎么样?”   琦玉没想到龙卷第一句说的竟然是这句话。   只好乖乖的承认。   “很好,还不错。”   “那就乖乖的,别再给我惹麻烦了。”   龙卷收起来盘着的双臂放到裙子旁边,什么话都没说就往外走。   “那个……我就是住在这里没错,对吧。”   “你想睡到外面我也不反对。”   “我的意思是……我该做些什么?”   龙卷打量了他一眼,没有停止接着往外走的脚步。   “等着吧,会有需要你的时候。”   “需要我?”   琦玉有些疑惑。   “应该说理应由你去做的事情。”   “啊?”   话说的越来越玄奥,琦玉完全听不明白,龙卷很明显也没打算回答他的疑惑,转身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琦玉听到她的脚步声在走廊里逐渐的消失。   门被关上了,琦玉倒是还想去测试一下以自己的力度能不能打开这扇门,可是想了好久,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太好,最终还是放弃了。   “到底是在说什么?”   琦玉此刻也没有功夫去好好的打量自己的屋子了,他一个翻身躺在床上,说实话,他有些累了,他是个厉害的英雄,可是他不是不会累的超能力者,当人的欲望来到他的身上的时候,往往都比其他人更加的强烈。   床也没有他想的那么硬,躺在上面还算是蛮舒服的,他就那么静静地躺着,脑袋里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着的那个小女孩的身影,一直挥散不去。   死亡前的恐惧。   应该是那种情绪,让琦玉深深的记得。   他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甚至死掉的怪人。   可之前的每一次自己都尽力了,所以没有任何的感觉,这一次不一样。   沉重的疲惫感在他意识到之前就完全的将他控制住了,他极力的撑住眼皮,不让两个眼睛合上,可是这一点没有用,没有什么刺激性的事情发生,是无法克服困意的。   他真的很困。   这种困不是干完了一切感到心满意足的困意,而只是单纯的不满。   是的,不满足感。   他最终还是没有这个克服掉这种感觉,眼皮一合睡了过去。   他梦到……。   龙卷走出了那里,继续在复杂的地形里穿梭着他熟悉这里的她早就被培养过,她知道这里的每一条路该怎么走,换成正常的人一定会被复杂的地形绕晕。   周围的墙壁都是白色,闪着荧光的,看起来不是很刺眼,却很容易让人产生熟悉感,同时最能让人产生方向感。   基本上看不出来。   自己在哪里?   她在这里走着,绕过了许多地方,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她没有敲门就走了进去,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   她走了进去,爆破正坐在椅子上等着她。 第十三章 不符的烦恼(3)   他们俩的见面并不是在固定的位置,而是每次见面之前爆破都会提前通知她见面的地点,而这个地点每一次都是不同的龙卷,不明白这个行为的意义是什么,不过还是在严格遵守着。   她走了进去,爆破正坐在里面,看上去应该不是特意在等她。   爆破什么话都没有说,可能是在先等着龙卷开口。   “金属球棒死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杀掉他?”   “……留着它,还有别的用处。”   “那今天那么大费周折是为了什么?”   “我有别的用意,龙卷,说说琦玉的事情吧。”   龙卷看了爆破一眼,此时他的眼神正游离着,显然在龙卷进来之前,爆破在想其他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回过劲儿来。   “说什么?”   龙卷问道。   “你怎么看他?”   爆破盯着自己的手,房间里只开了一盏灯,显得有些昏暗,当然,这种话不影响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只是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像是阴谋派之间的密谋。   龙卷还是能够看清楚爆破。   “废人一个。”   龙卷毫不留情的如此评判到。   “喔,真的是像是你的评价,龙卷,你为什么不在公正一点?”   龙卷摸着下巴,很明显没有反悔自己行为的意图,可最终还是改了口,也不能算是改口,只是加上了一小句。   “……可能有一点小实力。”   “我给你的衣服给他穿上了吗?”   爆破平静的问道。   “当然,之前他要穿的时候还问我可不可以不穿,不过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穿上了。”   “原来如此,他不知道那件衣服是干什么用的,也是,就连我第一次见都没有看出来。”   “又是从金属骑士是那里弄来的?”   龙卷看着爆破,揉了揉太阳穴,一边沉吟着回答她的问题。   “对,我叫她弄得,据说可以限制人的超能力,你看他穿上以后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吗?”   “丝毫没有。”   “原来如此也不是超能力吗?那股强大的力量的来源究竟是?”   “什么力量?我怎么看不出来?”   龙卷不屑的声音从嘴里发了出来,虽然她隐隐的能够感受到琦玉的强大的力量,她的眼睛也见识过那股不可思议的能力,可是在她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觉得这只是偶然而已。   联想起那个能够反射光的光头。   以及看起来就像个楞头青的面孔。   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强者联系起来。   爆破没有回答他,依然是独自靠在椅子背上,在想事情,龙卷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爆破即将下达的指示。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吗?”   沉默的时间有些过久了,最终龙卷忍不住的问。   “噢……,我想……我想让你陪她一起,这段时间最好都经常去找他聊会儿天什么的,让他了解你。”   “……为什么?”   龙卷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一定要自己去完成这样的任务,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学问还很可能不会得到答案。   “你的身体最近还好吧。”   爆破转移了话题,关切的问道   龙卷默默的低下了头。   “还好。”   总的来说,他并不是一个适合别人关心的人,当她感受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就会本能的很排斥。   “是吗?那就行,如果感觉到是一直不住的话就来找我,你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的,相信我,没问题,毕竟你可是我亲手铸造出来的。”   爆破颇含自信的看着龙卷跟她说。   龙卷听见了这话,没说什么。   这句话就像是医生对出院的病人说要好好保重身体,商店的老板对客人说要下次再来,明明是不熟悉的人,却要对自己说祝自己每一天都开心,丝毫带不起来一丝的感同身受的体悟。   不过这样也很好。   龙卷自己的情况,没办法和任何人说,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自己不应该成为别人的负担呢,自己应该成为别人依靠的最大的支柱。   龙卷突然想起了什么,瞪着自己的眼睛,抬头眉头带着一丝感悟的表情,看着爆破,那种眼神有点不对劲,爆破很明显感受到了。   看着龙卷的咄咄逼人,有些发愣。   “不会是美人计吧,你叫我去接近琦玉。”   这话从龙卷的嘴里说出来,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人有严肃的感觉,即便是爆破明白龙卷是认真的在和她说。   可是他很难用自己超乎常人的定力去忍住嘴角边的笑容,他忍不住想笑,只能用行动来抑制住   ,他从椅子上走下来,走到龙卷旁边,摸摸头。   倒是并没有抵触的反应。   “别高估自己。”   忍着笑的爆破,撇了撇嘴,还没等龙卷说话,他就先一步的走了出去,龙卷停顿良久,也没有再去质疑爆破的心思,跟着爆破走出去了。   那句话是不是真心问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今天的见面就告一段落了。   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能还会与那个家伙有更多的接触,那个光着个头的傻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主动光头,而是被动的头发长不出来,龙卷就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心烦,她最怕的事情就是和自己讨厌的人接触。   而琦玉,从龙卷见到琦玉的第一眼起,就被划分到那个行列里,龙卷想这辈子都没有移除的可能,龙卷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也同时的走了出去。   ——————————————————————————————————————————   黑暗中,金属球棒睁开了眼,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觉得自己被无边的黑暗吞噬,身上受到的伤还没有好,一阵一阵传来撕裂的疼痛,不过已经有人替他包扎好了,看起来伤口没有再出血的样子,他不知道在看向何处,在黑暗中,人的眼睛是很难有聚焦的。   芊子……呢?芊子。   他脑袋里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   不过在黑暗中并没有人能回答他,此刻也还没有起身行走的能力。   他趴着茫然的环顾四周,缓慢的爬行,不知道爬了多久,也没有爬出这黑暗的范围,这里到底是哪里?他不知道,他已经无数次的脾气暴躁的向周围求救过了,可是没有任何的回应的声音。   他甚至还满怀希翼的叫了她妹妹的名字。   他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在之前与甜心假面的战斗之中,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这里其实不是人间所属的范畴了,没准是冥界也说不定。   自己已经死了吗?   连尸体都没有剩下吗?   自己已经见不到自己的妹妹了吗?   还是说……不可能。   金属球棒在这黑暗中愤怒的嘶吼着,他想周围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很快来自于资源的紧张就控制了他的体力,他的嗓子沙哑了,干渴的难受,他想找点水喝,可身体的情况限制了他,他的肚子也很饿。   他几乎就要死了。   周围没有人回答他。   这究竟是哪里呢。   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丝小小的好处在,他起码到现在明白了,他还算活着。   只是还能活多久就不知道了。   他当然希望自己能活久一点,他要出去,他要找到他妹妹,他要去送芊子上学,去送芊子练钢琴,还要陪芊子去演唱会,他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可以是无法超过神为人类规定的体力的上限,他在濒死的边缘徘徊着,想要努力复苏着自己的身体却又晕倒,本来绑好的伤口撕裂,往外迸出鲜血。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黑暗之中无法计算时间。   他听到了传来的脚步声,很缓慢,却又透露着力量,一听就是个优雅而又有气度的人,这里……这里原来还有活人吗?   金属球棒用自己仅存的力量嘶吼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声带在出血,殷润了他的喉咙,让他感觉很湿润。   “这里……。”   他仅剩的力量在嘶声力竭的大喊着,不过那个脚步声没有任何的修改,依然是维持着原来的频率,原来的方向,他听到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朝着她的这个地方。   他心里开始明白过来,内心身为s级英雄的直觉苏醒了,这个人原本就是来找他的。   他的眼神瞬间都变得警觉起来,他没有忘记之前的战败,身为一个英雄,他早就做好了被人击败的准备,因此没有什么好说的,该赴死的时候就慷慨的赴死,这是每个英雄都必须起码要做到的事情。   对于s级英雄更是如此。   来者不善,粗脑筋的他在心里暗暗的提醒自己道。   终于,脚步声在他面前的不远处停下来,迫于视角的受限,他只能看见对方的鞋子,一只鞋子上面的裤腿,挽得整整齐齐的,在黑夜里也能感受到那种整齐,甚至金属球棒想,如果稍微有点阳光的照射,那个裤腿都会反射出光来。   此时金属球棒心里一开始的那种欣喜的感情已经褪去了,心中充满了警惕。   “你是谁?”   金属球棒不是喜欢废话的人,大脑简单的人都大抵如此,他声音低沉的问道。   前面的人没有立刻的回答他,而是掏出了一只打火机,在黑暗中点燃了,金属球棒原本以为他要掏出一支香烟抽,可是并没有,他仅仅是拿出打火机,在玩弄着打火机透露出来的火光。   同时也就有着那种火光,金属球棒勉强的看清楚了那个人的下巴,关于脸的部分还是一概的物质,光是看清楚一个人的下巴也无法做到什么。   那个火光一闪一灭的,不停的燃起而又灭掉,终于那个人好像是玩够了,手里的把戏停止了下来,不过火并没有灭,一直在亮着。   “你好啊,金属球棒。”   陌生的声音,金属球棒听不出来这是谁。   “……你到底是谁?”   金属球棒再一次咬着牙齿发问,虽然这几次提问并不足以消耗他多少的体力,可是他并没有那足够的耐心。   “芊子死了。”   平静的语气。   火焰突然就灭掉了,好像是被人掐灭,也好像是就是没缘由的就消失了   “……”   金属球棒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全身的血液都在颤抖,不论这个消息的真假,这个消息的内容就配得上这个反应。   “你说什么?!?!!!”   虽然声音不是非常大,但是足以让旁人听出那其中的颤抖与愤怒。   金属球棒拼命的用手捶着地板,地板不是很光滑,他把手都打出来血了,他拼命的打着,好事无休止,一般每一次都能让眼前的人感受到地上的震荡,这种行为让金属球棒感到心中的情绪能稍微的跑出一些。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停止了捶地。   用近乎乞求一般的口吻说,他从来没有用这种口吻说过话。   “真的?”   简单的要求,可原则是必须事实相符。   眼前的西装踏了踏鞋,似乎是刚才的震动往他身上溅了些什么东西,他把那些东西弄了下来,他看向金属球棒,事实上,金属球棒看不到,但他就是觉得自己在被人看着。   “真的,你的妹妹被人杀了,我很难过。”   语气冷淡,完全不像是难过的样子,可这种事情也无法迁怒于其他人。   沉默了好久,好长的时间都没有声音,西装甚至都认为眼前的人死掉了,可最终还是没有他能感觉到那个人的肢体的**,他把早先被人吩咐好的食物和水放了下来,就轻易的放在了地上,放到了金属球棒够得到的位置。   想必他还会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才会有心思开口吃饭吧。   西装没有再多想什么,他开始往外走,他本来就是完成那位大人交给他的任务,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可是没走几步,他被叫住了。   “喂”   语气虚弱却涵盖着不可置疑的肯定力,西装一下子就站住了。   他在等着金属球棒跟他说的话,这也是他的任务之一,将金属球棒的情绪准确的反馈。   而关于实际的问题,他无法解决任何一点。   这些事情总是那样,有人无能为力,而有人却翻云覆雨。   “是甜心假面吗?”   身后传来尖锐而又沙哑的声音。   “您说什么?”   西装的声音很恭敬,不管怎么说,在她眼前的这个人都是S级的英雄,从实力上讲,是她完全无法触及的存在,即便现在对方有伤在身,实力大幅度衰减,也不是他可以在态度上轻蔑的。   “杀了芊子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又显得有些虚弱,甚至让人有些可怜,西装没有回过头,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关于爆破现在说的这些一切,他都无知。   他给出了那个人让他给出的回答。   “会有人告诉你的。”   他说。   他也很想告诉金属球棒那个答案,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   时间又过去了一些,西装的脚步走远了,金属球棒也没有再继续挽留他,他依旧是趴在地上,嘴边沾着尘土,他每次呼吸的时候就会用嘴唇的湿润的部分碰到程度,甚至被他吸到嘴巴里面,他会很努力的把这些东西吐出来。   现在得更加努力   他要活下去,他必须要活下去,他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活到他能从这里出去的一天。   现在或许还没有死,不能轻易相信别人说的,在看到芊子的尸体之前,他都不会相信。   可是……万一,他想是万一。   如果芊子真的死了的话,如果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的话,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做些什么,无论是怎么样的颠覆性的行为,都不足以阐述他对于芊子的爱,那是她唯一的妹妹,是她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依靠,是她成为英雄以后最想保护的人。   如果芊子死了的话。   ……不当英雄也无所谓。   让这个世界燃烧……,也无所谓。   没有人可以从他的身旁夺走芊子,如果有的话,他就将整个世界都毁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突然的就涌现出的力量,足以支撑他干一些事情的力量,他把身体直了着,臀部与腰肢发力,慢慢的坐了起来,金属球棒的眼睛浑浊,却又透露着一丝清醒。   还没完呢。   自己还远远还没完呢。   那现在外面的人都会自己等好了。   他如果看得见的话,自己身体内的血液正在慢慢的凝结成为绿色,比之之前的红色更加具有生命力,在血管里汹涌的流淌着。   ————————————————————————————————————————— 第十四章 万事的起始(1)   琦玉再一次的醒来,感觉头昏脑胀的,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梦境,外面的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他讨厌在这种时候睡觉,因为在这种时候睡着了的话,他将彻夜难眠。   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必须要他做的事情,所以他没必要保存多余的精力,只是这样就好。   他呆呆的躺在床上,眼神透过墙壁上的小窗户能够看到外面,就视野限制的方面来讲这个房间和牢房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能透过那个小窗户能看到外面,也只能看到天空,别的地方都看不到。   “醒了吗?醒了的话就听我说。”   我7月听到了这样的尖锐而又娇小的声音,着实的把他吓了一跳,他被这个声音吓得直起了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到龙卷正呆在角落里,没有坐着,而是在蹲着,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如果不仔细的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他此刻坐在地上,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看到清醒了,慢慢的站了起来,重新的用身体靠着墙。   看来她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   “啊……不好意思。”   琦玉坐着,带着些歉意的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按照这个小萝莉以往的性格,让他等这么长时间无疑是会暴怒的吧。   既然没有走到自己的床前,把自己捶醒,不像她的性格呢。   “……你还真是放得下心,在陌生的地方能睡这么久?”   龙卷一如既往的嘲讽着他。   琦玉没有反驳,只要自己有困意,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睡着,算是自己的本领。   “和我打一架吧,来。”   “……等等,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琦玉显得有些慌张。   “因为可能有些人错误的估计了你的实力,所以我要向他们证明。”   龙卷不紧不慢的说。   她的脚步向着琦玉走了两步,靠近了琦玉,琦玉被她吓得赶紧滚下床,退后了两步,听到龙卷这么说,他有些汗毛发冷,这绝对是性命之争吧,单方面的性命之争。   龙卷的身上开始有若隐若现的光芒闪烁起来,超能力的绿光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恐怖,琦玉想找到房间的控制按钮,它想打开灯来驱散这种恐怖,不过好像失败了,这个房间你的灯好像不是由里面的人来掌控的。   “你干什么?”   龙卷疑惑的发问,他看到琦玉在房间内贴着墙在墙壁在摸索,很奇怪,却又不像是害怕了的行径。   “好,我想找一下灯在哪里,天有点黑了。”   龙卷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笨蛋吗你是。”   不知道为什么,龙卷之前蓬勃燃烧的战斗欲望消失了,就在刚刚,不是被睡觉的困意所击败的,而是被眼前的人,她总觉得自己和这种人打是不是有点儿……那什么对不对?   她身上的光芒暗了下去,眼睛不屑的闭上,嘴里吐了一口气,这对于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和笨蛋相处下去,即便他是个不容易被周围环境影响的人,但她也会变成笨蛋的。   她想走,可是内心还有几个问题没有问。   她漂浮在了空中,她觉得只要琦玉一个人站在地上就好了,自己应该高于他。   看着龙卷身上的光芒暗了下去,琦玉本来松了一口气,可是看她突然的又飘到了天上,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这是要干什么?   “我问你几个问题,琦玉,你必须好好回答。”   她的声音又恢复成了那种轻蔑的好像在和下等生物说话的语气。   “……噢,好。”   “答错的话就宰了你。”   龙卷吓唬他道。   “没问题。”   琦玉稍微的站直了下身子,他感觉场面好像很严肃的样子,不过身为犯人,他有接受严肃场面的觉悟,现在龙卷似乎扮演的是审问官一类的角色,总而言之,要顺着他的心意来,不能忤逆他就对了吧。   “你能够抵抗超能力?”   “啊。”   也不知道是表肯定还是表疑惑。   “我说你的身体能够抵御超能力吗?”   龙卷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她一向讨厌重复事情。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琦玉诚惶诚恐的讲,生怕这个回答会触怒龙卷,不过龙卷好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看起来……看起来你似乎不知道。”   “对,我不知道!”   琦玉立刻把握住这种能让自己置身事外的机会,肯定了,龙卷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她有些搞不懂了,如果说琦玉能够抵御龙卷的超能力,并不是由于特殊的体质的话,那么还有什么其他的因素足以让他做到这一点。   龙卷能够想到的只有,超乎常人想象的强大的实力,然而当龙卷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抬头看着那个冲他露出讨好的笑容的光头这种想法瞬间的消失了。   好的,暂时把它当成一个未解之谜吧。   “你在那里站好,别动。”   龙卷重新的用超能力是加大的,琦玉的身上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琦玉轻轻松松的就飘了起来,他的身上都闪烁着绿光,那是被龙卷的超能力覆盖的迹象。   龙卷带着些疑惑的看着琦玉,这一次成功了。   那么上一次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自己的超能力是加在他身上毫无作用什么的,是因为自己的操作失误吗?不可能,世界上没有比龙卷更加娴熟的超能力使用者了。   也不太对劲儿吧。   琦玉的身子被超能力包裹,漂浮在他身上,他本人对这一切都感到很惊奇,嘴里止不住的赞叹到。   “这是什么?好厉害。”   身子还在空中不停的扭动着,简直就像是个第一次坐过山车的人所感受到的那种新鲜感。   “嘭。”   琦玉狠狠的摔到了地上,龙卷未向他说明就突然之间取消了超能力,琦玉掉到地上也并没有什么事情,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他现在是想恭维龙卷两句,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的名字叫什么?”   “琦玉,话说你刚才不是刚刚叫过吗?”   “太麻烦了。”   龙卷使劲一挥手,不耐烦的表情洋溢于她的脸上,她看起来似乎真的对这种事情很不适应。   “就两个字,麻烦在哪里了?”   “以后就叫你秃头好了。”   “你就是单纯的想叫我秃头对吧。”   “要不然鹅蛋脸也可以,你选一个。”   “……。”   琦玉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说   “秃头万岁!”   龙卷用略带嫌弃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轻轻的从嘴唇里吐露出来。   “真恶心。”   “……小孩子真难对付。”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龙卷在空中,飘浮着移动到他的面前,弯下身去,他们脸对着脸,距离很近,琦玉能够透过他的眼睛看出如同针孔一般射出的强烈的绿光。   看起来有些吓人,不过琦玉倒不是被这种光芒吓到,他只是觉得跟小孩子较劲,没什么意思,更何况他确实有点怕,龙卷向后微微的弯起了身子靠,可龙卷不依不饶倚身上来,脸庞死死的贴着他,真的像是一个撒娇生气了的小女孩。   “我警告你,你别误会了,我的职责可不是保护你,我的职责是监督你的行为,可以随时的对你作出惩罚,给我注意一点你的言辞。”   “……你的头发。”   琦玉盯着龙卷,突然发现了某些异样的东西,在怒瞪着他的龙卷的头发,上面有几头露出了自己的身体的小蛇,在向他张着嘴,仿佛是在威慑他,那小蛇和龙卷的头发一样是绿色,只不过头部变成了蛇的形状。   琦玉有些惊奇于这种现象,给龙卷指了出来。   龙卷微微的侧过头看了一眼。   她立刻用手捂住了小蛇露出来的部分,同时琦玉在去看向她的时候,她已经有点生气了,微微的向外露出牙齿,好像随时上来就会咬琦玉一口。   琦玉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很冒犯的事情,   “……抱歉。”   总而言之,道歉总是没有错的事情,自己在这里的囚徒生涯应该谦虚而又卑微,被抓到把柄什么的重新论罪就不好了,自己现在没事,自己也很满足。   如果以前在外面遇到龙卷的话,琦玉相信自己一定会一拳打飞她,啰啰嗦嗦的烦死人了。   “闭嘴!”   龙卷一边捂着头发,一边生气地冲着他呵斥道,控制超能力离开了他,飞向离琦玉很远的房间的空中,看样子龙卷好像很怕被别人看见那样,她原先的愤怒渐渐的消退了,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琦玉,琦玉立马意识到了该怎么做。   “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举起双手,以示自己的清白,自然没有什么象征意义,龙卷的眼神依然在警惕的看着他。   “你要是往外说的话,我就杀了你。”   “当然,我嘴巴很严的。”   琦玉的额头滴下了一滴汗,他没有听错刚才这个女人说杀了吧,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女人,竟然把杀字挂在嘴边。   未免也太吓人了吧。   一直以来,琦玉都将眼前的小女孩的年龄与他的相貌相对等,现在看来,他或许可能猜错了一些事情,他突然意识到,有些英雄总是这样的,有着超乎于常人的特长以及外表,甚至是行为习惯。   龙卷有着一颗小女孩的相貌,不意味着她是十一二岁,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成为s级第2的英雄呢。   他把这个想法埋在心里,先应付眼前的情况。   “你的头发是……变异了?”   琦玉小心翼翼的说,不过龙卷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的意思,琦玉也就算了,眼前的人的性格真的是变幻莫测,无法预料。   龙卷继续在这个房间停留了一会儿,观察了一会儿,其余没有看出来什么所以然的,被其他人看着的琦玉也很难受,不过依然装成自然的样子,好像这附近没有人。   “你这家伙……还真是傻的可怜啊。”   “…………”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啊!   龙卷看了半天,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对于她来说,这真是她跟了爆破以来干的最无聊的工作了,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找些其他事情去干。   又这样过了一会儿,琦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或许是被控制的,那个门开着,不一会儿琦玉在抬起头来,龙卷已经在这个房间里消失了,琦玉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了。   不过现在在这个房间就剩他一个人了。   让他感觉到自在了许多。   琦玉带着些昏暗的,他放弃了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身体放松了下来,世界上总是有这么多事情,能够让人无法表示自己原来的想法。   监狱的第一天算是蹲过去了,他还会有第二天,第三天,在监狱里的日子是无穷无尽的,毕竟自己是杀人犯,想起自己黑暗而又缺乏光明的未来,琦玉就止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无论是谁,面对这种东西,都会感到有所伤心的吧。   况且还有那么一个随时可能转变为杀人犯性格的小女孩在监视着自己。   怎么想日子都不会好过。   “唉……。”   他在来到这里之前,就想过会经历这些事情。   世界这么大,总有一些人是要受苦的,而受苦的人往往是那些有罪的人,这无可厚非。   类似于监狱生活的第一天,琦玉现在摆平了心态。   ———————————————————————————————————————————   龙卷在自己的房间里,在这个地方,她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虽然琦玉没有看到,可是此刻龙卷头发上的小蛇没有减少,同时数量仍然在不断的增加着,看起来就很可怕,他的所有的头发都完全的竖起,向后张着,那些蛇都不受他的控制,张牙舞爪的对着前面的空气作喝。   “……嘶”   “……嘶。”   “……嘶。”   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声音,这种声音如果普通人听到的话,一定会感到心烦意乱,现在龙卷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她也不想听到这个声音,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有能力控制住这些小蛇,却没有能力抑制住他们。   她的眼睛紧闭着,可脑海里还是回想着那些东西的声容笑貌,那副狰狞可怕的怪物模样一样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去,在琦玉的房间里,她努力维持着平静,维持着人性的均衡。   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完全的平静下来,原本柔软的皮肤逐渐的硬化,上面还出现了鳞片一般的纹路,这搞得她的身体很痒,超能力无法缓解这种身体本身产生的感觉,她感觉浑身都很难受。   解除了那种抑制以后,身后的小蛇开始不受控制的嘶吼,原本的忍耐也到达了极限,兽性完全的爆发了出来,她在不用手堵住耳朵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精神会受到影响,偏向于无意识的状态,龙卷害怕这种状态,所以用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那种声音减轻了,她感觉稍微的好了一些。   可身体上的感觉并没有变好,这种状态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种状况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体上的呢?   龙卷有一时的是上次和那个忘了是叫恶念还是恶意的名字听起来很难听的怪人战斗以后,她就变成了这样,好像自己的超能力受到了污染。   她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而她身为英雄,也清楚这种情况该被称之为什么,这是有一个明确的名称的。   ——————怪人化。   龙卷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真是毁灭性的打击,为什么一场普通的战斗会演变出这样的结果呢?她承认那场战斗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她没想到恶念的真正的本领是反噬人的精神,最擅长应对这种精神力攻击。   在那之后的战斗,她都完全没有印象,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讲,她应该是被暗算了,被击败了,可是根据战斗后的情况来讲,英雄协会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尸体,起码告诉龙卷的状况是这样。   所以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吗?   开始了像这样的状态,其实龙卷有时候能够感受到,她只是用自己的能力却一直做着这种冲动而已,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今天在琦玉的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怪人化被牵动了。   她的眼睛微微的睁开,扫了眼自己的头发,那些时候还在那里张着嘴嘶吼着,而对于她的注视是看上去则是很亲密,很享受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   声音微微显得无助,听起来符合了她的年纪,也是第一次符合。   她伸出手去抓住头发上的那些蛇,她本来有些害怕用手触碰这些东西,可是现在她忍不住了,她伸出手来,一把抓住,狠狠的握,小蛇发出惨叫。   然而可怕的是,她自己也感受到疼痛,就像是被刀剑狠狠的扎在了身子上一样,穿胸而过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啊啊……!!”   没由来的疼痛使她止不住的尖叫出声。   她的身子趴下了,她没有任何办法去抑制那种疼痛,只能忍着,那些小蛇就像是她身体上的一部分,像她的手,像她的脚一样。 第十四章 万事的起始(2)   有很多事情都难以用语言明说,就像是此刻身上出传来的痛苦,如果龙卷不说出去的话,那么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只有自己品尝,只有自己品尝,这种痛苦未免令人感到太不甘。   过了一会儿,身上传来的痛苦逐渐消退,龙卷抱着身子,由于痛苦导致的身体的颤抖让她无法让自己的身子保持平静,他只能用自己的双手抱着,来让起伏的幅度小一些。   口水从她的嘴角边溢了出来,她的意识被疼痛折磨得有些恍惚,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她清醒了过来,此时身上的异变已经消失了,消失的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皮肤和头发又变成了和以前一样,绿色的头发,光滑柔软,如同小孩一般的肌肤。   她站了起来,打量着周围的场景,感到有些陌生,这里是……?   她一拍脑袋,想了起来,这里是她的房间,她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回来,她又坐下了,意识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干的事情,体内沸腾的好似不属于她的鲜血平缓了下来。   可就连她自己也知道,那只是暂时的,说不定没过多长时间,那些东西又会从她的身体里长出来,而下一次她不知道她还扛不扛得住。   没准会就那样,顺势变为怪人。   她感到有些许的烦躁,不过当她意识到了自己没有什么值得保护的东西以及牵挂的必须要确保安全的人以外,那些烦躁就转变为了平静。   虽然说觉得有些对不起爆破。   可是这种事实她无法更改,她也不想变成怪人,变成一个没有意识,只知道伤害其他人的异种。   同时龙卷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伤害其他人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必须不能做的事,没有什么底线存在,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的存在的价值被忽视了。   她起手掌,看着自己的手掌心。   那里中隐藏着一个沉睡的怪物,一个不知名为何物的凶残的野兽,他仿佛能看见一些,可最终还是只是她自己的幻觉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龙卷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一丝。   对于她来说,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情绪啊,她自己都感到惊叹。   ———————————————————————————————————————————   琦玉每天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呆在房间里就可以了,没错,今天只要待在自己的房间不出去,随便走走,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天工作的全部。   每天早晨晚上,让他感觉生活过的特别的,没有时间感,在他无聊的时候,他会觉得这也是一种残酷至极的惩罚,让一个人处于混乱的时间之中,处于恐慌的未知感之中。   可是很快的,他知道这不是一种惩罚,而是自己的单纯的感觉,龙卷每一天都会来这里,或许来的时间不长,但总会来看看他,顺便给他带来生活必要的补给品。   两个人有时候会聊上几句,有时候一句都不会聊,两个人就沉默,这样度过一段时间,当琦玉察觉过来的时候,龙卷常常都没了,琦玉总觉得龙卷和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不一样了,具体哪不一样,也说不上来。   可能正面情绪的出现时间不一样了?   不知道。   不过那也不关他的事,他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忏悔,好好的赎罪,好好的度过每一天,好吧,听起来不是那么令人愉快。   差不多一个星期以后,琦玉就受够了这种生活,不过受够和不这样去活,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距离。   他必须慢慢的变成这样,变成能适应这里生活的人,话说真的不用我帮忙干什么活吗?   “那个……真的不用我帮忙干些什么吗?”   有一天他向龙卷这么提问的,琦玉倒不是有多么强悍,他只是闲的太久了,想找些事情干,总觉得这样无所事事的呆着反而对他更不好。   “也没办法,不是吗?”   龙卷好像也在想事情,喃喃的对他说。   琦玉是很少听见龙卷,用这么温柔的口吻说话。   “……我倒是觉得找点事情来干会比较好,天天这个样子好无聊啊。”   琦玉顺势躺到了床上,他最近倒也不是那么顾忌了。   “啊,你说什么?”   龙卷一副刚刚从发呆中苏醒的语气,琦玉怀疑他连自己最初的问题都没听见,所谓的回答只不过是随口说出来的。   “最好能找点事情做。”   琦玉这么说完,他听见龙卷站了起来,他看见龙卷没说一句话就往外走,琦玉感觉到有些疑惑,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正好能够看到龙卷远去的背影,她的头发里一条小蛇正伸出来,朝着琦玉嘶吼着。   琦玉只觉得突然之间,一道绿光飞速的向他袭来,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接住,并且用手狠狠的捏着,一下子就把手里袭来的东西给捏爆了,当她松开手的时候,手里只剩下了一股绿水。   绿色的液体从他的手里流淌着,不一会儿就都躺到了地上,他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液体,转而头好像反应过来似的,又看向了龙卷。   此时的龙卷正突然的被巨大的痛苦侵袭,抱着头半蹲着在地上,嘴里发出沉闷的哀嚎声。   “……呜呜。”   好像是哭声也说不定。   琦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做的这些事情会和龙卷扯上关系,然后他突然的就注意到了,龙卷头发与他的手有一条连线,而那条连线的头部正在她的手上。   琦玉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立刻把手里的东西丢开,丢到了墙的旁边,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的重新的坐到了一旁。   过了一会儿,龙卷好像缓过疼痛似的站了起来,带着仇恨的望着他。   琦玉装作很关切的问道   “龙卷,你没事吧,我刚才看你头上突然冒出一个东西,撞到墙上撞烂了,一定很疼吧。”   龙卷倒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应该是自己的头发受到了伤害,下意识的就把这伤害的来源判定为了琦玉。   好像不是?   “不是你弄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琦玉的错觉,龙卷的声音里带着些哭腔,琦玉把手上没有流出去的绿色液体,赶紧的蹭到了衣服上,一边着急的应付着。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龙卷狐疑的望着他这番殷勤的态度,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话了,扎心的疼痛依然在她的体内回荡着,她也没太多精力去思考这些。   她慢慢的向外走着,感觉到了身体的疼痛,琦玉目视着她走了出去,他有些心虚,好像龙卷因此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不过这不是他承认的理由。   他把手伸了出来,看着上面仍未完全擦干净的液体,心底有了一丝考量,龙卷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话说好恶心,琦玉赶紧去洗了手。   今天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特殊的一天,监狱里的每一天都不是,所以说当成平常的一天就好了。   又隔了几天,琦玉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无聊的发疯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绝对不会是龙卷,因为如果是龙卷的话,她从来都没有敲过门,所以一定是别人。   是谁呢?在这个时候来找他?   而且就算是你很有礼貌的开门了,琦玉也不可能热情好客的去给你开门啊,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房间的钥匙,只能在里面听着。   他贴着门,听见外面传来这样的低声呢喃的声音。   “这样啊,姐姐不在吗?”   类似于这样的嘟囔的声音。   琦玉很疑惑的听着,随后锁眼儿处传来的声音,那是正确的钥匙**进去以后传出的声音。   门被打开了,外面站着一个女人   黑色的头发带着裙子,琦玉在想这个女人她之前见过。   “阿拉拉……,琦玉君,你为什么在这里?”   语气听起来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这个人琦玉之前真的见过,她甚至知道她的名字,叫……叫什么来着?   琦玉有些想不起来了,尴尬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称呼对方,只能保持沉默,在对话过程中忘记对方名字,这可是最失礼的事情。   吹雪走进门来看了一圈,在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地方,不过对于处于其中的琦玉,倒是感到漠不关心,这其中自然有一些理由。   “喂,不要在别人的房子里乱逛啊。”   琦玉一边看着,一边抱怨着,倒是没有起身阻止的意图。   “我姐姐呢?在哪里?”   突然之间吹下,停下身来,看着琦玉问道。   “你姐姐?”   琦玉对于吹雪的问讯感到一无所知。   他确实不知道。   “……就是龙卷……。”   “那是你姐姐?”   听到那个名字,琦玉一下子来了精神,从地上站了起来,絮絮叨叨的走到了吹雪的面前。   吹雪感觉到自己身上有被肮脏的眼神看着,就像是浸泡在了污水里,浑身上下哪里都,琦玉正用那种眼光一寸一寸的打量着她的身体。   琦玉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把崔雪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怎么也不敢想象这个人是龙卷的妹妹?从年龄上就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龙卷是你姐姐?”   “那是当然啦,我们长得不像吗?。”   “像倒是挺像,可是……。”   “姐姐就是长了一副小孩子的模样,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可是真的姐妹哦。”   琦玉摸着下巴,绕着吹雪转了几圈,一边看一边嘴里念叨着。   “原来是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吹雪感觉自己的头发受到了格外多的目光,眼前的人似乎在盯着她的头发使劲,他有不好的预感,可是没来得及防住,琦玉已经捧起她的一缕头发,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吹雪狠狠的把琦玉推开,他不管眼前的人的实力强不强,这种侮辱性的行为她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啊……,抱歉。”   琦玉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的失礼,率先表态了,吹雪呼了一口气,倒也没这么生气,只不过不想在和眼前的人多谈。   “我姐姐呢?”   吹雪再一次问。   “你姐姐她……现在不是在这里,或许会回来,或许一会也不会来,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琦玉感觉到自己受到了鄙夷的目光。   “……这样啊,那算了,那我抽时间再来吧。”   吹雪抱着双臂这么说,接着就打算离开。   “……你为什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我记得你上次来找我是……是为了干什么来着?”   听着琦玉的话,吹雪转过身子。   “没有,现在已经没有找你的必要了。”   吹雪看起来似乎蛮骄傲的。   “……这样吗?”   “我已经找寻到了真正的力量,我,地狱吹雪,即将变为世界上最顶尖的强者,再也不用任何人保护我,再也不用被任何人嘲笑。”   豪言壮语一般的说道,好似邪教头子的演讲,不过给人的感觉有些中二,琦玉带着尴尬看着吹雪,吹雪本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一些,低下了高昂着的头颅,略微迟缓的咳嗽了两声。   “总而言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那点实力根本不够看的,你保护好你自己就好了,……,对了,你是为了什么才会进到这个里面的?你不会也是为了变强才来这里的吧。”   吹雪问道。   虽然对于之前吹雪关于自己实力不行的言论感到不服,可琦玉没有表达出来,应该说她还来不及表达,就被下一个问题吸引住了。   “……我……我……没什么?话说你不知道吗?”   根据琦玉的记忆,现在日本国内应该早就流传着自己的画像,以及所属的罪行才对,眼前的人没有理由不知道。   “……知道什么?”   “啊……,其实也没什么。”   “噢,那样的话就算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帮忙,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   在这样的环境里,吹雪也无法更改自己性格豪爽的大姐头的形象。   “对啊,不如这样吧,你干脆就直接加入吹雪组就好了嘛。”   吹雪拍着手,好像找到了万全的方法。   “吹雪组?那是什么?”   “就是我家一个组织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不过进组之前要接受实力测定,我跟你说,我们组织现在实力可是突飞猛进,如果你的实力不够高的话,就算是我也不会答应让你加入的。”   吹雪颇为高傲的说。   回应她的是琦玉的死鱼眼,好像听到什么无聊的哈,事情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溢出了眼泪。   “不要。”   “啊……真的不考虑一下嘛,机会很难得哦。”   “不,我的话就算了。”   琦玉摆了摆手   “不要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啊,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吹雪似乎是为了鼓励他,朝她比了一个大拇指,大拇指尖,白皙的皮肤在发光。   “不,……,说真的,我不要。”   “…………………………欸?”   清脆的声音在琦玉的囚室回响着,于琦玉而言,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囚徒身份,也不想掺合进那些麻烦看起来就没有前途的事情里。   看着眼前一脸揶揄的吹雪,琦玉感觉自己的鼻孔有异样,他伸出一只手去抠,没有扣到,他把手往里伸了伸,碰得到了,很舒服,往外搓了一球儿,感觉在其他地方又有东西,于是又伸出手去抠。   吹雪看着眼前正在抠鼻屎的眼神飘忽的琦玉,眼皮止不住的跳了跳,为什么自己要费尽心机来拉拢这个人呢?自己好歹也是一组之主啊,这种事情没有必要。   吹雪的脸冷下来,她背着手,一言不发的朝着琦玉努了努嘴。   “像你这种没有志向的男人,我见得多了,你不信就算了,这可是你自己放弃了大好的机会。”   “噢,这样吗?”   从文字的表面听起来是很有忏悔力的话语,可是此时琦玉的语气平淡,眼睛盯着抠出来的鼻屎,手指在弹着。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走吧。”   甚至还下了逐客令。   吹雪的眼皮跳的更厉害了,可是却不愿意离开,现在走了,感觉自己颜面无存,必须要想办法讨回一点面子,她在房间里徘徊着,没有继续和琦玉说话,脑袋里思索着办法。   琦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人走来走去,心里很不爽,却无法说出来。   他此刻反而有点希望龙卷过来了,毕竟那个小女孩虽然脾气暴躁,可在大多数的时候都很安静。   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吹雪走来走去。   琦玉的眼睛跟着她,从左晃到右,又从右晃到左,最终就连琦玉自己都转晕了。   吹雪已经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此时只想从其身上找回一点面子来显示自己身为强者的尊严,可是当她终于快要马上想出好点子的时候,她听到了呼呼的声音。   抬起头,琦玉冒着鼻涕泡坐着睡着了。   脑袋一上一下的。   吹雪真想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在他的光头上,把他叫醒,不过鉴于好办法,还没有想出来的缘故,此时正是一个好台阶可以下。   “琦玉?琦玉?”   吹雪先是叫了两声,确保琦玉已经彻底的睡着了,对于她的呼唤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脚步轻轻的溜了出去,连开门都小心翼翼的,就当她离开了房间几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对于她来说是耻辱。   给我记住,琦玉!   她在心里暗暗想到,加快了步伐。 第十四章 万事的起始(3)   当琦玉再一次的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些尴尬,他不是故意睡着的,只是那个女人的走动幅度太符合一个摇动的钟摆,所以他才忍不住睡着,其实毋宁说是被催眠了。   他没有睡多长时间,以那个姿势也根本就睡不安稳,他只不过就是临时赶到的困意爆发了而已,现在十分的清醒,没有了那种感觉。   他抬了抬眼,观察周围的环境,他看到龙卷在那里作者好像是察觉到了他醒了,正以一脸极度不屑的眼光看着他,让他感觉到好像有刀在自己的皮肤身上割一样。   “为什么你这个人总是在睡觉啊?琦玉。”   “……啊哈哈哈啊哈哈……”   琦玉尴尬的笑着,在这笑声中,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对了,刚才有人……。”   “别打断话题!你这个死秃子,这么爱睡觉的话,干脆就一睡到死好了。”   龙卷颇为气愤的说,看起来她今天的心情也不是十分好。   “啊,不是……那个……。”   龙卷的眼神愤怒的从琦玉的脸庞上移开。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我每天都要来和你这样的傻瓜待在一起,万一将来我也秃头了怎么办?”   “……秃头不是会传染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万一将来我真的秃了怎么办?啊……,真是想起来就烦。”   龙卷用手拄着下巴,脚步在翘着,一摇一摆的,如果仅仅从外貌判断,这可能是为了一个零食的钱,而在发愁的可爱的小女孩,琦玉眼中呈现的巨大的反差感,给了她一种奇特的感觉。   披着人皮的魔鬼。   差不多类似这种。   “我说你啊……”   琦玉打算用稍微强硬一点的口吻和龙卷说话,这样能够凸显自己的威严,可是话还没说出口,龙卷那股死亡瞪视一般的目光就恐怖的平移到了他的脸上,让他吞着吐沫,把下一句话吞了回去。   “不会秃头的,放心,我打包票。”   琦玉稍微软弱的这样说道。   龙卷一副对琦玉失去了兴趣的样子,她把脸又转向别处,对于龙卷而言,每天最无聊的时光就是在这里呆着,可他确实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干,有时候会呆的时间久一些,有时候会呆的时间少一些。   当然,琦玉从来没提过她的头发上的蛇的事情,那不是找死吗?   话语混乱到这个程度,琦玉把自己刚才想说的话也忘掉了,他低着头,保持着两人之间平常维持着的不对等的沉默。   反正早晚都会见到的吧。   当琦玉抬起头来的时候,龙卷已经消失了,他听到关门的声音,可是他没有去管,龙卷似乎打定心思,要在琦玉身上发现自己无从发泄的怒火,所以每当琦玉向他搭话的时候,都换来的是一顿冷嘲热讽。   所以干脆琦玉也就保持沉默。   当龙卷离开了这个房间以后,他稍微的感觉到放松了一点,他把手枕在脑袋后面,想着总觉得今天有点奇怪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刻画着,可是他又说不出来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龙卷,那个叫不上名字的女人。   琦玉闭着眼,两张面孔在她的脑海里似乎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渐渐的重叠到了一起,意识到了这一点的琦玉睁开了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们两个长得好像有点像。   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不过这也与他没有什么关系,老实说他们两个之间好像有些联系,就算是这样,琦玉在这里想到,他也不会说出去了,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情。   看来那个女人说龙卷是她姐姐的事情是真的,她们两个的相貌足以说明这点。   那两个人不同性格的人竟然是两姐妹。   琦玉想了想龙卷又想了想今天下午来的那个女人,后者的脾气无疑要比前者好很多,琦玉感到有一些疑惑,不过这并不阻止他的生活,应该说对他的生活毫无影响。   一天过去,琦玉根据外面太阳的光照来判断时间的流逝,在差不多黑天的时候,琦玉躺到了自己的床上,闭目准备睡觉。   他没想到是这么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琦玉从床上爬起来,一大早的,他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他向下看看,自己明明离床还有一段的距离,自己现在飘浮在空中,就好像在空中睡觉一样。   琦玉感到有些奇怪,不过没有给他过多的用来奇怪的时间,他很快就感到猛烈的下坠,自己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自由落体。   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站起来,看到了房间里的龙卷,此时他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正揉着眼睛,嘴角打着哈欠,仿佛刚才的失误,只是因为自己的超能力懈怠了的原因,但是琦玉明白,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干什么?一大早的?”   琦玉带着点不满,他最讨厌睡觉时候被人吵醒了,不过龙卷在这方面的情绪很明显,更胜他一筹。   “你当我想来吗?我起的可是比你早哎,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吧,每天都让你在这里睡觉,你还不满足吗?”   “……”   琦玉沉默了。   “爆破大人要见你。”   龙卷这么说,一边往外走,好像再多说一句,她都感到烦一样。   琦玉在原地站着,清醒了一下,走到洗手台旁,洗了洗脸,突然感到有一个东西朝他飞过来他回头接住。   那是他的英雄服装,之前龙卷从他这里要走了,现在看起来是又还给了他,琦玉手里拿着那件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给你个建议哦,一直穿着那样的服装去当英雄,一辈子也不会有出头的时候的,哈,当然你现在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龙卷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说笑着走出去。   琦玉有些茫然,不过还是跟着她,他把衣服放好,放到了桌子旁边的抽屉里。   “快一点,在干什么?”   琦玉闻言,快步走了出去。   跟着龙卷往前走,周围依旧是复杂的,有着金属墙壁的道路,跟着前面的龙卷走着,琦玉真的很怀疑真的能从里面看到外面的太阳吗?照进自己房间的是真的阳光吗?这样迷幻的设计带给了琦玉如此的疑惑。   “……。”   复杂而冗长的道路,琦玉和龙卷走着,两人一言不发,琦玉想,就算自己真的逃出了自己的那间囚室,也一定会被这里乱七八糟的道路给搞晕了脑袋,如果真的想走的话,把自己囚室的墙壁打出一条路来就好了。   ……不,要一辈子呆在这里的。   莫名其妙的,龙卷回头看了一眼琦玉,琦玉的表情有些失落,原本直着的肩膀也有些微微的弯曲,看起来好像被一些事情困扰了,龙卷回过头去,假装没有看到的样子。   “或许有一天,琦玉你能从这里走出去吧。”   突然这样说。   琦玉听到了,不过他很怀疑这句话是不是出自于眼前的人的嘴巴里,他不太敢确信,不过大概是她吧,这里就龙卷一个人。   “你说我吗?”   “除了你还有谁?”   “我走不出去了,我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里,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赎罪。”   “……哈,赎罪,你的想法还真是天真啊。”   龙卷的口气里照例有着一丝讥讽的意味。   不过琦玉很不服气,这是他认为正确的事情,自己做了什么,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这种东西不是由自己决定的,而是由受害的一方,自己应该付出全部的能够给予的代价去弥补。   “……这里的每个人都要赎罪,但是当人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的时候,人就不会想着赎罪了。”   龙卷的语气淡淡的。   像是在自言自语。   “就是这样……,琦玉,人如果犯下过错的话,就要学会找借口,就要学会给自己树立一个更大的目标,然后告诉自己,自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而活着,从而逃避责任。”   龙卷的脚步慢了下来,琦玉本以为她是触景伤情,对自己说的话打动了,不过那些过于复杂的话,琦玉直直的脑回路无法理解。   “到了。”   龙卷的嘴唇中蹦出这几个字。   琦玉感觉她有所预感,可是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什么?她好像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一样,琦玉看着自己身旁的这个小不点儿,明明是个小个子,却能给自己高深莫测的感觉,起码现在是这样。   龙卷的脚步停了下来,琦玉也跟着止步。   琦玉本以为龙卷会自己去伸手推门,可是她一直留在原地,搞得琦玉站着有点傻傻的,于是那么站了一会儿,琦玉打算自己开门,可是还没当他的手触及到门的时候,门就从里面自己打开了。   里面有人推开了门,露出了一张面孔,那张面孔是琦玉熟悉的,想必龙卷也知道,琦玉脑袋里第一个反应出来的是这种想法。   “……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从里面出来的人这么说,笑得很开心,嘴角的弧度很大,琦玉看着她,这就是昨天下午来找龙卷的那个人。   不过琦玉感到有些奇怪,她的情感好像并不是失散已久,然后久别重逢,她的情感要远比那平淡许多,似乎是故意压抑下的,汹涌之下的平静,如果硬要形容的话,更像是两个死敌,见了以后,互相都有城府,互相依然微笑着聊天的那种感觉。   不是姐妹吗?   琦玉挠了挠脸,感到有些困惑,交互看着她们俩的面孔,从里面出来的那个人脸上充满了挑战的意味,而龙卷则是一脸冷漠抬着头看着她的妹妹。   如此的时间,过了良久,家在时间夹缝的人总会觉得这种时间很久,对于无故波及进这场灾难的人来说,简直是十足的不幸,还好最终龙卷开口了。   “好久不见,吹雪。”   是这样,她叫吹雪吗?好像有点印象。   琦玉摸着下巴,思索道。   没有任何的邀请,以及其他更加刺激的交锋,龙卷绕过吹雪,走了进去,走到了空旷的房间里面,这里的房间没有装饰奢华的,全部都是简单的金属构造,看起来表里如一。   吹雪看着龙卷走进去的背影嘴角再一次的攀上了笑容,她好像从最开始就没有发现琦玉,好像是看到了,根本就不重视。   不过最终还是看到了,吹雪的目光逐渐地从龙泉的背影上移开,移到了琦玉的脸上,琦玉仔细的打量着她的面孔,感觉就像是龙卷长大了的样子,这样的人……。   嗯,想不明白,她们之间的关系真是复杂,小的那个人是姐姐,大的那个人却是妹妹,而且好像她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一样,两个人都有怨气,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吹雪的脸上浮现了那种友善的笑容,他看着琦玉,笑得就像一个很好看的大姐姐。   “早上好啊,琦玉君。”   “啊……早上好。”   “劳烦你这么早起来,真是不好意思了,明明我跟爆破大人说不用你的。”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这样啊,那就好。”   琦玉察觉到眼前的人的面孔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她朝琦玉这里迈了一步,琦玉下意识的后退,不过吹雪不依不饶,靠近了琦玉。   “……我说你啊……。”   吹雪盯着他,眼光流转着,最终还是黯淡了下去,她后退几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算了,没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进去吧”   她的语气正常的说。   琦玉和她走了进去,爆破一早就在那做好了,此时龙卷正好像很生气的和他在说些什么,不过爆破的脸上仍然是令人看不透的微笑,他看见吹雪和琦玉走了进来,伸出手来,打了打招呼。   “抱歉,琦玉,这么大清早就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琦玉也挥了挥手,表示无所谓。   他感觉周围的氛围有点诡异,他不知道为什么爆破,要让自己来这里,感觉自己会惹上麻烦的样子,他有点小心翼翼的走到爆破旁边坐下了。   “站起来!”   龙卷朝这边扭了一下头,冲他吼着。   哇,看起来今天的怒气值是满的,千万不要招惹,琦玉很老实的站了起来,走到一边站好。   说实话,他不想招惹龙卷,这不是什么实力不实力的问题,而仅仅是因为……可能琦玉的性格被克制了,被这种小孩子般蛮不讲理的傲娇性格。   吹雪并没有对龙卷的怒吼有着什么反应,她在下面站着,半跪着,方向朝着爆破,安静的像一个听从命令的下属,原来现在正在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一旁爆破和龙卷正在交谈着。   “为什么吹雪会在这里?”   “她想来的”   “如果不是你的话,她怎么会知道这?”   “解释起来会比较复杂,但是你要明白这件事真的不怪我,龙卷,我没有向她透露过你的事”   爆破一脸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无奈的笑容。   嘴角咧着,看来就算是他也不愿意轻易的招惹龙卷。   “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我也没办法,你知道的,我总是没办法拒绝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龙卷沉默半响。   “她找你什么事?”   龙卷的眼神很锐利,爆破的眼睛和她对上了,看上去就像空气中两柄不见踪影的刀剑在交锋。   “她告诉我,她想要变强,所以我帮她了”   事情显得理所当然,可是龙卷听到了这句话,语气突然加重了,声音变粗,不断的喘息着。   “帮她……帮她什么?”   甚至说起话来有些小结巴。   爆破看着龙卷的神情,眼睛眯了眯。   “帮她变成我们。”   “然后呢?”   “然后她变成了我们。”   爆破的眼睛眯得更厉害了,好像是在从孔隙里偷窥别人一样,仅从睁开的眼睛缝里透露出来锋利的锋芒。   也就在与此同时,爆破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爆发出来了,强大的气势,强烈的飓风原本不可能在室内刮起,可就在此时,极度夸张都在室内席卷,几乎要形成风暴,所有在房间里存在的东西都被无形的力量推架在空中,有一些已经被消磨掉了形状,开始变成粉末。   可室内的三个人依然稳稳的在地上,琦玉用脚抓地,没有被吹起来,爆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依然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坐在椅子上,而吹雪则很明显的面露难色,身上的光芒闪烁着,在龙卷强大的超能力面前,显得很势微,面孔发白,勉强的站在地上,没有被风卷起来。   金属的房间的墙壁上出现了无数,如同被深刻刀剑划过的痕迹,密密麻麻的,房间甚至出现了快要倒塌的声音。   吹雪向前迈了一步,大喊道。   “姐姐!”   龙卷似乎被这种叫声平静了,她慢慢的落到地上来,周围的风逐渐的消失了。   好可怕!   果然惹怒这个女人的下场好可怕,站在一旁的琦玉在心里默默的说道,他低着头看着地,他决定玩一个游戏,自己是木头人,不会看不会说,保持这样的状态,到最后无论是什么,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姐姐,你感到不满吗?”   吹雪的语气似乎也很愤怒。   当然不满了,我看你姐姐的不满意已经足够写一本词典了,你看不出来吗?   琦玉立马以一种局外人会被牵扯进去的口吻在心里呵斥吹雪。   “你根本不明白……。”   龙卷喃喃的说,声音很小,双手握拳,握的很紧,头部低着,头发遮住的面孔,脸上全是阴影。   “我只是想要变强而已,姐姐不也是这么变强的吗?我做了姐姐做过的事情,姐姐因此而感到不满吗?”   吹雪把挡在脸前的手收了下来,露出了锐利的目光。   “还是因为我变强而感到不满了?”   “……你根本不明白。”   龙卷重复着同样的话。 第十五章 第一轮的龙卷酱(1)   好像执着于某一个词汇,龙卷重复的如此说,她的眼睛没有盯着任何人,在看着眼前的空气,这种氛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有些害怕,尤其是琦玉,他很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可说实话,他又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我确实什么都不明白,所以我想要明白姐姐,我想要变强,变得像你一样强。”   “对的,这种精神没错,我十分赞赏,人就是越不明白,越弱小,人要是想变得强大的话,就总要干出一些蠢事。”   爆破高声的附和着。   他甚至双手合在一起,鼓起了掌。   吹雪的手按在了胸前,声音急促的说。   “我想为姐姐分忧。”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你都不知道,你太莽撞了!”   龙卷一步一步的朝着吹雪走过去,无视着旁边的人,明明矮小的身子在此刻却爆发出极强的威慑力,仿佛她周围有一个无形的气场,把所有人都阻隔在外,这是房间里面能听得到的,就只有龙卷那儿童版的高跟鞋踩出的脚步声。   “我……”   吹雪很明显的被这种阵势吓到了,她向后退了一步,可不知哪来的勇气,那退后的胆怯的只有一瞬间,而后她便昂首挺胸的站在龙卷的面前。   看不出来是不是伪装的。   “我没有做错,姐姐,你没有立场指责我。”   吹雪说。   龙卷走到了她的面前,极大的身高差使得吹雪不得不俯视龙卷,这种奇特的景象很明显,加大了龙卷的怒火,琦玉明白,龙卷的怒火,一定有这种身高差的缘由在里面。   “是啊,可要变强大,不这么简单就行了,吹雪。”   龙卷的眼睛看着吹雪,吹雪也看着龙卷,她的眼神有点闪躲,而龙卷则是直视。   “我来帮你。”   没由来的,吹雪感觉到了身上强大的束缚力,莫名其妙的能力,把她身体困在原地动弹不得,吹雪使用自己的超能力反抗,却发现毫无用处,自己仍然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   “为……为什么?”   吹雪被桎梏住,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拼命地伸展着自己的身躯,妄图把这种桎梏打破,可很明显,这是无力的她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里的喘息加重,这个桎梏没有一点消除的迹象。   “……你知道当初为什么我要选择变得这么强大吗?离开你们,变成一个英雄,一个足以保护所有人的超能力者么?”   “……姐姐。”   吹雪的口气里带了几分求软的意味,不过这好像并没有博得龙卷的怜悯,桎梏再一次的加重了,这一次吹雪就连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其中容身都很难,嘴里发出了痛苦的**。   “我没有获得幸福的能力,吹雪,但是你有。”   “……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珍惜呢?”   “………姐姐。”   “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代价才做到这一点吗?你能理解? ”   “我……嗯,我……。”   吹雪的口吻断断续续的,好像有要昏迷的征兆。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龙卷的头发上几个绿色的小蛇随着她的这声爆喝飞旋而出,向前飞去,犹如发射的弓箭一般,没过一会儿就缠到了吹雪的脖子上,死死地缠住,绿色的小蛇露出狰狞的表情,嘴巴张得几乎张开要咬下。   而反观龙卷此时的眼神中一片混沌,好似一点人类的情感都没有一点,理智都被剥夺了,留下的只有兽性,由愤怒驱使的人类的本能就是伤害别人。   “……boom”   突如其来的,爆炸的声音响起了,盘旋在吹雪脖子上的绿色小蛇,莫名其妙的被炸成了一滩绿色的血水,同时,一声剧痛的呼声传来,贯穿了整个房间,那是龙卷在惨叫。   “……啊啊!”   迫于疼痛的原因,她微微的屈服了身子,后退了几步,跪倒在地上,理智也随之回归,恢复到了龙卷的身体内,她的眼神逐渐的清澈起来,抬起头,带着歉意,看着吹雪,那是真实的歉意,不过吹雪好像由于缺氧过久的原因,倒在地上晕倒了。   龙卷直起身来,抱着手臂,向前迈了几步,可最终她的脚步还是停下了,带着复杂的神情,望着倒在地上的龙卷,爆破此时从龙卷的旁边走过,面无表情,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吹雪,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去,吹雪揉了揉额,清醒了过来,本来就不是多么严重的伤势,没有理由昏迷过长时间。   “……姐姐。”   吹雪醒过来以后,第一句话就如此喃喃的说道,这很明显,更打动了龙卷,也更坚定了她的执著的信念,她的眼光凝了凝,她转过身去,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留下了一声尖锐的娇喝。   “如果只是这种无聊的事情的话,就不要找我。”   老实说,琦玉现在有点儿不敢跟出去,只好依旧待在原地,他虽然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目睹在眼睛里了,也大概知道龙卷头上的奇怪生物在此刻又是冒出来了。   琦玉不知道现在在呆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他明白,现在跟着龙卷出去,绝对是死路一条,这一点就连琦玉都有自知之明,他可是龙卷御用的撒气桶。   “……姐姐她怎么了?”   沉默良久,吹雪如此问道。   她不理解龙卷莫名其妙的怒火,在她的想象中,应该是她找到了这个地方,龙卷会与他冰释前嫌才对,她们两个会一起变得强大,成为无所不能的英雄,保护这个世界。   可事实与她想象的正好相反。   “姐姐她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   吹雪自顾自的道出了她以为的理由。   “不,我觉得龙卷她只是嫉妒你。”   刚才一直一言不发的爆破此时突然开口说道,口出惊人,吹雪回过头去看她。   “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你的姐姐可能只是单纯的在嫉妒你而已,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姐姐,她为什么要嫉妒我?”   “很简单啊。”   琦玉看龙卷走了,慢慢的抬起头来,他的恐惧感逐渐的消散,想必是龙卷在场带来的副作用,他抬起头,发现爆破正用眼睛看着他,嘴角挂着鬼魅的微笑,这让他感到有些疑惑。   “……龙卷她只是个失败品。”   在中间停顿了片刻之后,爆破接着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说完了,可感觉意犹未尽。   这很明显是要让吹雪继续追问下去的。   “失败品?”   “对,没错,失败品。”   爆破应和道,眼神从琦玉的脸上拿开,如果不想让自己来就早说啊,为什么现在要那种眼光看自己,琦玉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询问着吹雪。   “看见了……我不知道,当时我的意识就很模糊了,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看错了。”   “你没看错,所有人看到的都是那样对吧?琦玉。”   话题突然转移到了琦玉这里,琦玉赶忙的嗯了一声,方便他们能够把对话继续进行下去。   “我看到……”   吹雪回忆起刚才的场景,在校园之间,她好像看到有一条绿色的蛇在朝自己嘶吼,蛇的大小如同食指般粗细。   “……绿色的蛇。”   她摇摆不定的口吻带着不确定。   她似乎看错了,又或者她不愿意相信。   “你觉得那是什么呢?”   爆破接着问道。   “那是真的吗?”   “是啊,那就是现在的龙卷,以后可能会变得更严重。”   “到底是什么?”   “……是……。”   爆破的话语戛然而止。   “其实大家都明白的吧。”   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着,每一个人都能听到吹雪微微的低着头,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抱歉,我不明白。”   琦玉看着爆破说。   这倒不是挑衅什么的,他确实不明白,那种东西象征的意义是什么?琦玉其实算是有七分明白,不过奇怪的是,他总感觉到不同,和他熟悉了那些以往的纯粹的东西,感到不同。   那些邪恶丑陋肮脏的怪物不同。   龙卷的过程像是退化。   “哈哈,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其实我也只是猜的,毕竟和我以前对付过的那些东西太像了,我也不确定,这件事暂时不能往外说。”   爆破随意的敷衍应付着。   好像自己刚才说出来的话是无心之失。   “……我……我也会变成那样吗?”   台下传来不安的询问,吹雪的样子看起来很慌张,此时她的衣衫凌乱,脸庞潮红,看起来的样子很可爱,不过语气却正儿八经得十分严肃。   爆破朝她笑了,安慰的笑。   “不会啊,你会变得比她更强。”   “变的……变得比她更强?”   “……。”   “比我姐姐她还要强?”   “没错。”   吹雪沉默了,一言不发看不出来她此时的心绪到底是什么,只不过琦玉能够观察到她的身躯在微微的颤抖。   爆破的眼光在吹雪身上盯了一会儿,移向其他的地方,明明眼前就是结实的墙壁,爆破的眼光却好像望到了没有边界的远处。   “她毕竟只是个失败品。”   爆破喃喃着,不知道在与谁说。   在场的两人全部都听见了。   ——————————————————————————————————————————   琦玉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他走在路上就这么感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哪里来的,或许是从一开始他就这样感觉,或者是刚刚来的,席卷全身,让他走路都感觉到皮肤松麻,像是在被手摁着。   他被人领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其余一边走一边看,斜眼看着旁边的人,选择这么实力平庸的人跟着自己,真的不担心自己会越狱嘛,就这么瞧不起自己的恶意吗?   不祥的感觉依然在他的身上笼罩着,这搞的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不过也没关系,来到这里后心情不好是常态,在外人看来,他唉声叹气的,活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走到最后一个岔口的时候,他认出了自己的房间,那个人也就走到这里,目视着他,琦玉搞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   是想要自己走进去吗?   “那个,我没有钥匙,请帮我开一下门。”   琦玉对着跟着他的黑西装说道。   不过那个人站在那里,双手背在后面,没有要动的意思,他戴着墨镜,墨镜里的眼睛看着琦玉说。   “请您进去,琦玉先生,门是开着的。”   虽然对对方叫自己,虽然对对方称呼自己为先生感到心里一阵暗爽,不过琦玉还是狐疑的走向了自己的囚室,他看了一眼门果然是虚掩着的,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头发在空中飘扬的八爪怪在球室里等着他,眼睛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看起来很可怕,满屋子的遍地铺的都是绿色的头发,头发的顶部蔓延出来巨大狰狞的蛇头,看起来就十分的可怕。   “吧唧。”   琦玉打心里没有注意,一脚踩上了其中的一个,位于中间的被头发覆盖不清的怪物发出惨叫,同时目光看向琦玉,黄色的目光看的人浑身冒汗。   “抱歉,我走错了。”   琦玉如此冷静的说完,转身想打开门走出去。   可是他听到了外面传来机关扣合的声音,他的心里顿感不妙,走到门口,扭动门闩,果然,门打不开了,此时,怪物的目光依然凝聚在他的身上,年纪在她背部的一点,仿佛有穿透力的刀剑。   琦玉的嘴唇贴着门,小声的说道。   “拜托,快把门打开,这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是一般的怪人,琦玉不会害怕,可是屋里的这个很明显是龙卷变异后的怪物,天知道,如果现在收拾了她,变回去以后龙卷会怎么样对待自己。   门外没有丝毫的反应,联想起自己进门时西装的凝重的眼神,琦玉突然感觉到自己被算计了,混蛋,原来你们的目的是这个吗?   “快放我出去啊,你们这些混蛋!”   琦玉的声音开始不顾忌了,因为一些绿色的触手已经向他伸了过来,他剧烈地敲着门,光秃秃的脑袋上冒着青筋,大吼道   “……放我出去,我不要和这个章鱼怪呆在一个房间里,拜托!”   琦玉激烈的怒吼,显然有人听见,也显然不会给他回应,绿色的触手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身上,他突然感觉到屁股传来一阵巨疼,一头小蛇已经一口咬在了他的屁股上。   “啊”   处于痛感的回应,琦玉捂住屁股转过身,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指望外面那些人看来是没有什么用的,只能自己想办法,要应付眼前的这个怪物,……,怎么想自己能够妥善处理的几率都很微弱,要不然装死吧。   不行不行,万一被吃掉了怎么办?   没准后果会更严重的。   琦玉的额头流下了汗水,他看到无数条四通八达的小蛇朝他奔跑了过来,汇聚到了他的周围,似乎正在用眼睛看着他,凶恶的不说话,嘴巴都在张着,从里面吐出绿色的信子,以360度包裹了琦玉的视线,似乎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同时的咬到琦玉的脸上。   “那个……我们是……。”   琦玉的话犹犹豫豫的,还没说完,所有的蛇就像得到了命令一样,同时的朝着琦玉的脸庞扑了过来,狠狠的撕咬着,电光火石之间,琦玉看到了,伸出手去挡,所有的蛇的攻击被他的手臂打去了一部分,不过还是有一部分咬到了他的光头上,因为他的手臂护的是脸,并没有护到头部。   当然是毫发无伤,整洁的光头被蛇狠狠的咬下以后只有摩擦的痕迹,其余一点的伤痕都没有出现,越是光洁的地方,对于琦玉来说,坚硬度就越强,他的光头正是他全身上下最坚硬的地方。   不过被那么多东西咬在头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就像是有人再拿树枝敲自己的头一样。   琦玉两只手同时伸出,一只手捏住一把,向内卷起,裹住了腋下,他的手摁的地方很刁钻,正好是蛇张口咬人的地方,所以没有被别人咬到。   不过蛇的数量太多,同时,琦玉的这种数量似乎带给了龙卷不适感,龙卷怒吼一声,更多的蛇扑了上来,密密麻麻的再次占据了琦玉的光头,在外人看来就像是那个原本没有头发的光头,突然长出了绿色的头发一样。   “……我说你啊,我最恨别人碰我的头了,搞什么啊,捉弄我也该有限度吧。”   琦玉稍微不满的说。   他的手微微的用力,那些蛇的头部都被挤压出汁液,同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还有,不要让你的头发放到我的电视机上。”   其实那不是琦玉的电视机只是最开始这间房间里有的,琦玉一般靠那个东西来打磨时间,虽然他也对监狱里有电视机这种事情感到奇怪,不过有当然是好的。   “……吼。”   回应琦玉的只有不存人性的怒吼,琦玉看着眼前人的样子,内心呼出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他是不打算让龙卷在这里胡闹了,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退路。   没有退路,就是简单的指门被不知道哪个狗日的混蛋锁上了。   “对不起。”   再犯下受害者可能是自己的罪行,之前琦玉如此深沉的在内心道歉。   他双手发力,握紧了手中的东西。   这可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他在心里默默的说 第十五章 第一轮的龙卷酱(2)   龙卷感觉自己现在很舒服,就像是被浸泡在营养液里一样,被人供养着,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好好的自己去做,浑身都泛起了被滋养的感觉,这里是哪里呢?   周围一片黑暗,如果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就好了。   什么都不用做,我太累了。   我只想好好休息。   在她的回忆里,这是我的记忆吗?一栋房子由远及近的在靠近她,在贴近着她的身体,她的记忆有些模糊,可她还能记得这大概是她们家的房子,或许现在在用这个称呼,有些不对了,那个地方现在不能被称之为她们家了。   那该怎么说呢。   自己曾经的家,一步一步的,就像一个由远及近的投影在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眼前靠过来,慢慢的变大,慢慢的变大。   近到自己只能看到门,还在接近。   一步一步的,门在她的眼前穿过打开,她走进了门,家里面都是木制地板,踩上去冰凉凉的,夏天会很舒服,她走进家门,像往常一样脱下鞋,她好像知道应该干什么,她往客厅里面拐,走了进去。   打开门,有两个人正微笑着向他招手,一个男人,一个女人,长相都很慈和,大约是上了年纪却没怎么建功立业的人的长相,在开心的招呼他进来。   龙卷突然感觉到内心一股极度熟悉的情感在荡漾着,在充斥着她的胸怀,她的心像被蜜糖装满了,她跑了过去,扑到那两个人的怀里。   “爸爸,妈妈”   看着男的说,看着女的说。   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世间的父母都一样的爱子女,子女也一样的爱父母,她们之间是平等的互相关爱的关系,互相给予爱的关系。   她现在真的是龙卷,以前的那个半大不大的小个子是装的,现在才是真正的她,她笑着,在两个人的怀里扑腾着。   那两个人看起来也很开心,起码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脸上都挂着笑容,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用手抱着龙卷。   如果能一直沉浸在这样的氛围就好。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我喜欢爸爸,喜欢妈妈,还有我的妹妹,我喜欢家里的所有人,我要一直呆在家里,守卫着这个家,一直到我死。   对,没错,就应该是这样。   龙卷带着信念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嘴角的笑容仍未散去,她看着越发沉浸在这两个人的慈祥的面孔里,这真的是一张适合当爸爸妈妈的面孔。   她看到她的爸爸妈妈的嘴巴同时张开,在微笑着冲她说着什么,在说什么呢?只有图画没有声音,龙卷好像丧失了听力,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说什么呢?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要不要把吹雪也一起叫过来?   龙卷回过头,发现吹雪正站在那里,就站在她的身后,不过好像很不高兴,她的脑门上有一道明显的被刀切开的隔口,正在往下滴着血,顺着她的额头,她在大哭着,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溢了出来,混杂着血,吹雪不知道被谁给欺负了。   好过分。   龙卷想要跑过去,抱抱她,告诉她别伤心了。   可就在她离开这里的时候,想到应该先告诉爸爸妈妈,告诉他们,吹雪哭了,吹雪被人伤害了,要为吹雪报仇。   她扭过头看向爸爸妈妈,神色焦急。   而她的爸爸妈妈依然在微笑着,嘴唇蠕动着,这一次能听到声音了,龙卷清清楚楚的听到他们在说,在对着她说。   “怪物!”   “怪物!”   两声痛彻心扉的呼喊,同时参杂着吹雪的哭声显得异常的恐怖。   我是怪物吗?   爸爸妈妈是在说我吗?不会的吧,我一直都是好孩子,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我最听爸爸妈妈的话了,也有努力做一个好姐姐,我才不是怪物。   “……怪物!”   我不是!   龙卷的眼睛睁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头很痛,就好像大脑被劈成了两块一样,她扶着额头坐了起来,从走出门以后,她的意思就完全的消失了,直到现在才恢复。   她从床上坐起来,听到了电视机的声音,现在正在播报着新闻。   这里是哪里呢?   龙卷稍微的有一点儿印象,她大概是来到了琦玉的房间,在这里来度过她的混乱期,毕竟其余的房间是特制的,在这里发疯的话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她看到一个背影,琦玉正弓着腰,坐在那里看电视,似乎是觉得姿势有些不太舒服,她侧着躺了下来,用手支着脑袋,不知道为什么,龙卷看着琦玉光溜溜的脑袋,感到很不爽。   “……嘶。”   好像是牵动了什么伤口,大脑再一次的传来的剧痛,这一次龙卷没忍住,发出了声响,这惊动了琦玉,她的脑袋昏沉沉的,好像刚被一柄大锤击打过。   真的好痛。   她看到琦玉回过头,用颇为揶揄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又怕惹她生气的样子,她深知自己的脾气不好,可这样的性格对付上琦玉竟然意外的有效,好像对方没办法应付这种小孩子的性格。   “……我怎么了?”   龙卷率先开口问道。   “算了,你别告诉我了,我在这睡了多长时间?”   还没等琦玉回答,龙卷就打断了那个问题,她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她估计琦玉不知道,琦玉坐下身去,重新去背着她看电视   “……几个小时吧,我忘了。”   “头好痛……。”   龙卷喃喃的用小女孩受伤一样的娇气的口吻说,她好像还没有从梦中那种被呵护的角色中苏醒过来,莫名其妙的用这种语气说话,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她立马红着脸把嘴捂住。   同时眼光凶厉的看向琦玉,可是对方的反应好像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在龙卷看来,琦玉看起来有些心虚,好像是做了什么错事,额头上有汗滴冒着,手在不自然的挠着脑袋,腿在不停的抖着,不停的用手肘压着自己的枕头。   这种发现让龙卷的情绪反应停了下来,她反而对琦玉的这种现象感到好奇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看电视里两个人笑死我了。”   龙卷看了一眼电视。   “可你在看新闻啊。”   “……”   龙卷看到琦玉的脸有些微微黑了,一副强行解释的样子。   “对啊,就是那里面在乱讲些东西的人感觉好搞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让龙卷更加的狐疑了。   她摸着下巴,思索起来是什么,让琦玉这么不自然,可总也想不出来什么,这种感觉让她十分不爽,她的眼神变得凶厉了。   龙卷打算直白的指出来,她看着琦玉说。   “我说你啊,死光头,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琦玉回过头来,脸上的汗在往下滴。   “没有啊,怎么会呢。”   口气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过在往常龙卷叫琦玉是光头的时候,琦玉都会表现的很愤怒,起码在面部表情上会表现出不满,可这次没有。   “什么怎么会?”   “……就是龙家在这里睡觉,得到休息了,我很开心。”   完全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家伙在说些什么,感觉已经语无伦次了,龙卷看着他,脑袋又开始剧痛起来,脑仁一跳一跳的,从刚才开始就有被人用硬物击打到头部上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呢?刚才龙卷不知道,以为是自己变成那个状态后的副作用,可现在在痛苦与平静的转换之间,她突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你不会刚才把我打昏了吧。”   龙卷能够明显的看到琦玉的脸上,伴随着自己的这句话,汗珠在明显的增多,密密麻麻的往下滚,看来他真的很怕自己呢。   龙卷感到有些许的小自豪。   不过对于琦玉打晕她这件事其实他没有要怪罪琦玉的意思,还有没有多么在意,甚至说以一个英雄的角度,她十分赞成琦玉这样做,那个样子自己只会给别人带来痛苦,所以干脆被打昏了比较好。   不过脑袋确实很痛,这个家伙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啊,话说他有击败自己的实力吗?   那种剧痛感再次来袭,龙卷痛苦的扶住了脑袋,她不想追究这件事,所以假装没发现,他走到琦玉的旁边坐下,琦玉在她坐下,同时向左横着平移了一步,龙卷很好奇,他是怎么不依靠超能力,一坐着的姿态做到那一点的。   龙卷看着两个人之前保持的距离,突然感觉有一种陌生的幽默感。   她的嘴角抽了抽,没有笑出来。   可在琦玉看来,这是她要发怒的表现。   龙卷坐在那个地方,和琦玉一起看了一会儿新闻,感觉没有什么意思,可是又不想离开,她害怕现在这种状态会在自己无意识的时候爆发出来,到时候没办法控制。   既然琦玉能打晕他一次,那么一定能打晕她两次,她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提出来为好   “……琦玉。”   出乎意料的没有叫他自己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绰号,她的眼睛依然在看着电视,没有往琦玉的方向看。   “…………怎么了?”   琦玉的回答的口吻中仍然是浓重的心虚。   “我知道我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由来的这么一句话让琦玉不明白她的意思,语句中的含义琦玉明白,可是对他说的含义,琦玉却不懂。   “我可能有一天变成那个样子,就永远回不来了。”   语气中没有伤感,像是在陈述平淡的事实。   “我没有朋友。”   这一点还真是可悲。   龙卷的头微微低下,本来她的注意力就不在电视上,说着说着,目光自然随意的离开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能够从白皙的皮肤上看到隐隐绿光跳动,她最近感觉体内的超能力的总量已经汹涌的她无法控制了。   琦玉在想,如果龙卷此刻提出要和他交朋友的话,要怎么样委婉的拒绝才不会被发怒呢。   “……我想拜托你一些事情。”   好吧,看上去不是那样。   琦玉也松了一口气,他倒是很少见龙卷这个样子,他偏着脑袋,仔细的想了一下,好像帮她一次也没有什么,没准以后她畏惧于自己的威严,就不敢再对自己耍小孩子脾气了。   到那个时候,自己之前受过的气,就可以得到完美的复仇了。   自己可以管他叫小豆芽,发育不良的小豆芽,旅游菜,海带头之类的一系列稀奇古怪的绰号,飘过琦玉的大脑,这坚定了她要帮龙卷的决心没错,就这么干。   这是他与龙卷之间地位的逆转战。   “放心的交给我吧。”   像个英雄一般的,他豪言壮语的这么说。   龙卷瞥了一眼莫名热情起来的琦玉,总感觉她的这种热情并不是出于自己话语中表现出来的可怜,还是别的自己不知道的目的,不过总而言之,他愿意帮自己就好。   “我希望你,能够在我变成那个样子之后打晕我,如果我变不回来的话就杀掉我。”   龙卷如是说。   这倒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和琦玉想的完全不一样的,琦玉沉默了,说实话,关于这点其实也一直在困惑,他不是没有办法放过一个,从来不做恶的怪人,如果他判定一个怪人,以后不会再行凶作恶的话,他就会心慈手软的放过他的生命。   可是龙卷,感觉根据她说的,她早晚会变成一个没有理性,只知道杀戮的怪兽,那个时候如果是以前的琦玉,就必须要杀死她,可是她曾经是个人类。   不……不是那样,很多怪人曾经都是人类。   重要的是,她曾经是琦玉认识的人。   想到这一点,琦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坚定的要打败怪人的信念没有动摇,可他想要保护自己认识的人的信念也与那一样。   ……琦玉在思考着,关于这种事情,他一般要思考挺长时间,才能得出答案,他倒不是很着急,也不是很纠结,会为这种事情感到悲伤的人,只要想出答案,按照解决方案去解决就可以了。   总有东西是对的,总有英雄该坚持的正义去坚持,一切事情都有一个正义去衡量,低过这个标准的就该抹出,高于这个标准的,就可以平等的一起生活。   琦玉的英雄准则其实非常的简单。   “真的是那样的吗?”   琦玉决定再确定一遍状况。   他看到龙卷低着头,不知道刚才跟他说完话以后,思绪就转移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听到琦玉的反应,木然回过神来。   她的眼神看着琦玉,眼睛中异彩连连。   许多复杂的情感荟涌在了她的眼睛中,琦玉看着,感到不解,他不是一个会拥有复杂情感的人,他的情感充其量只能说是一个装满了,抽出去,再填进去另一个这种类似于**上膛的模式。   所以他不理解龙卷此刻的复杂,因为琦玉本质上来讲是个单纯的人。   他的灵魂是单纯的,只能为一种情绪,这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有些时候他搞不明白一些事情,就比如龙卷现在,他不明白龙卷现在心情是什么样的?   感到悲伤吗?因为自己即将无可挽回的变成怪人,即将永远的陷入混乱之中,永远也找不回真正的自我,变成一个嗜血杀伐的怪物。   或许后果不会那么严重的吧。   但如果真是那样呢。   真的是那样,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琦玉没有去思考龙卷,他只是在想自己,她在想自己到时候应该做些什么,龙卷刚才向他请求了,在她无可挽回的变成怪人后杀了她。   所以出于对龙卷的怜悯,自己就应该答应她的请求,然后毫不留情的去做吗?亦或者是为她所感动,保护着她完成自己的夙愿?   关于这一点,琦玉想不明白。   他去看龙卷的反应,龙卷没有说话,嘴唇嗫嚅着,她好像是被什么奇怪的情绪操控了,她说不出来话,她不会在这种时候感到开心的,可也绝对不能被旁人看出来失落,以龙卷的性格来讲,目前的情况大抵如此。   “不知道,别问我了。”   龙卷只能这么回答,对于那该恐惧的未来的一切,她确实不全都知道,可她的心里有预感,未来会是那样的,会是那样灰暗的,让人看不见一点希望,尤其是对于自己的生命来说,命运残酷的令人发指。   ……未来会是那样的。   不透一点光亮,笼罩着黑暗。   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未来会是那个样子的。   琦玉平淡的眼神从龙卷身上移开,继续去看电视机,电视里的新闻仍然在播报着,大抵是这个世界上无聊事情的汇杂,真正的重要的事情永远不会为人所知。   “这样啊。”   琦玉平淡的如此说。   “……有什么好笑的吗?”   因为琦玉的口吻过于平淡,所以反而让龙卷以为琦玉在嘲笑她,他侧过脸来,愤怒的说道,不过这种愤怒与平常那种居高临下的愤怒显得有些不同,是一种心心相惜,渴望别人理解的愤怒。   “我觉得当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控的时候,放弃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才没有放弃,我只是……只是……。”   龙卷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找不出来话可以说,她对自己的做法没有清晰的认知,因此突然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能坦率面对的事情一件都没有。   “你个死光头,臭鹅蛋……秃子脸。”   最后单纯的变成了对琦玉的辱骂 第十五章 第一轮的龙卷酱(3)   琦玉感觉到龙卷的话中透露出了浓重的情感,这是以往他在龙卷的话里未曾感受到的,以前的龙卷就像是一个娇弱的少女穿上了一层厚重的甲衣,其实在完全的了解龙卷之前,琦玉一度以为那副甲衣里面是一个拳脚粗壮的壮汉。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与正常的少女没有什么两样,或许情感比长相大一些吧。   龙卷的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骂琦玉的几个字都微弱而没有力量,变得绵软无力,真的成了小孩子的声音。   她的脸盯着电视下面的都不知道什么地方。   “我要努力么?”   龙卷喃喃的说道。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觉得我能改变什么。”   “对啊,有可能什么都改变不了。”   电视里的新闻仍然在播报着,坐在那前面呢两个人的心思都没有放在这上面,嘈杂的声音掺杂在两个人的对话之间,让这对话莫名奇妙的有了一种时间感。   “……那还有什么做的必要呢?”   “或许没必要吧,只是当我遇到了这种情况的时候,我会想那么做。”   “就这样?”   “就这样而已。”   “就算不被人理解也要去做吗?”   “要去做。”   “就算做出的事情毫无意义,也要去做吗?”   “……要。”   “如果会伤害到别人呢?”   “那只怪别人运气不好了。”   琦玉说完这句话,龙卷的问讯也就到此为止,两个人之间保持着沉默,一直到那个新闻节目播报完,琦玉目不斜视,一直在看着新闻里的人物,耳朵却没有听进去,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琦玉侧过头,看见龙卷的侧脸,她哭了,她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下,像一条很浅很淡的小河,她没有任何想要掩饰的意图,就任由两行眼泪流着,到下巴上汇集一处,留出的量过少,不足以凝成泪珠滴下。   琦玉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他虽然是个没有情商的笨蛋,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就算不为了龙卷,也要为了恢复好情绪以后的龙卷会怎样对待自己这件事进行打算。   龙卷的眼泪默默的流着,她不是很少哭的人,身为一个女孩子,这不是什么错误,纵然她是s级第二位的英雄,……现在不是了,可她几乎没有在别人面前哭过,有的话也只是停留在小时候的记忆,像现在这样在别人面前哭是很少有的事情。   “……我可能会死的,我肯定会死的。”   龙卷的语气中终于透露出来彻底的迷茫与脆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前景如何,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一切都体现在她的话中。   “我……我不想死。”   “我想……。”   琦玉在一旁听着,在新闻广播节目完了以后是广告,龙卷在拨家用手套等广告的时候说出了这句,我想……。   可琦玉就在一旁听着,一直到广告结束,下一个节目开始演了,演到一半,那个我想之后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龙卷只知道自己向往的人,却不知道自己向往的东西,只知道自己渴求的东西在谁身上,却不知道自己渴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种向往只能成为一种模糊的渴望,支撑着人生继续活下去。   把不确定的东西当成信仰,是人生中最可悲的事情。   那一天琦玉一直在看电视,他总觉得龙卷这个状态,他跑到一旁睡觉去的话好像不太好,他倒不是有多关心龙卷,也不怎么在乎龙卷的事情,龙卷的生命的话,其实也完全不关他事。   可龙卷说的一些话还是令他难以忘怀,归根结底,他不希望自己认识的人死掉,他希望龙卷能活着,哪怕每天都来这里烦自己也好,证明她存在也好。   可是这话没法和龙卷说。   那一天龙卷呆到很晚,所以琦玉就只好看了很久的电视,很久很久,一直播到晚上,播到老年太极拳,播到诠释过气明星的情感节目,当琦玉再次察觉的时候,龙卷已经从他身旁消失了。   说实话,虽然他不情愿看电视这么长时间,可是真的让他做,他还觉得蛮有意思的,沉浸于其中,龙卷走了。   他把电视一关,准备上床睡觉。   他躺在床上,不能说难以入眠,可脑袋里总是有些事情,睡得比往常慢。   他想起今天龙卷那张脆弱的面孔,那真的是龙卷么?老实说起,觉得更像是他平常英雄活动救下来的那些受了委屈的七八岁的小女孩。   琦玉最后还是睡着了,不得不承认他在睡觉这方面的功力还是很强大的,尤其是在没有闹钟限制他的囚室里,他的在这方面的才能,更是被无限的放大,经常睡过上午直接睡到下午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他起来,照例的洗好脸刷完牙,坐在电视机前面看早间新闻,早餐是没有的,只有中餐和晚餐,今天龙卷没有像往常一样来的那么早,事实上,根据他昨天的精神状态,琦玉很好奇她今天会到底会不会来?   想必来的可能性不大了。   琦玉记得龙卷,有很不屑的跟自己说过,他最近的工作就是看守琦玉,可是即便是有s级第二位的英雄看守自己,琦玉仍然感觉不到,包括在看守自己的这份工作上的卖力,经常会有很松懈的事情出现,如果自己真的打算越狱的话,自己早就做到了。   不过谁让自己是一个好人呢,真是便宜他们了。   他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报着新闻。   新鲜出炉的新闻,他一边忍受着激烈的不吃早餐的饥饿感,一边看着,他蛮喜欢看新闻的。   “最近几天,由英雄协会主办的英雄培育计划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初轮的选拔已经结束,我们可以看到,仅仅第一轮的选拔就将90%的人筛选了出去,据悉,接下来还会有为这些幸运儿准备第二轮选拔,而且难度不会比第一轮小。”   换台了。   琦玉对这件事情不是很感兴趣,什么英雄培育计划,搞的英雄就像是教学生一样。   琦玉皱着眉,大清早就在对电视节目报抱怨着,在他看来,不应该大清早就播报这么令人扫兴的新闻,为什么大家都会把当英雄看成令人向往的工作呢?明明当英雄又累,又没有钱赚。   最重要的是还不会被别人记住。   ……好像只有自己吧。   还没有成为知名的英雄,就因为杀了人进了监狱,这么想想,琦玉觉得自己好惨。   肚子饿了,以后还是稍微起晚一点吧。   果然正如他所料的,这一天龙卷没有过来,第二天也没有,这两天琦玉过得很舒服,不过说实话也有一点无聊,一个一直呆在自己身旁毒舌的人突然消失了的话,会让人感觉到很不适应,这不是矫情,真的是这样。   第三天,龙卷来了,准确的说,来的应该不能说是龙卷,因为先与龙卷进来的是她的头发,犹如青丝藤一样的在墙上蔓延,莫名其妙就打开了锁,所以知道那些具有攻击性的头发蔓延到琦玉的身后的时候,琦玉都没有意识到。   直到琦玉感觉头上有一种凉丝丝的被什么东西咬了的感觉,他伸手去拍,拍断了一条小蛇,同时身后传来了凄惨的叫声,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回头看了过去,已经被自己头发盖住的龙卷以及铺满她房间的头发还有那些在向琦玉抑或是他的光头嘶吼着的蛇。   如果不是琦玉经常应付这样的场景的话,他真应该管龙卷收精神损失费。   他略带惊慌,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出岔子,把龙卷拍晕,放到了一旁的地上,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应该做的,于是就又回到电视机旁看电视。   他刚才正看到精彩的镜头,被龙卷进来打断了,现在赶紧回去接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龙卷醒了,坐到了他的身旁,也在看着电视,当琦玉看她的时候,他稍微的有些红了脸,别过头去。   “谢谢啦,死秃头。”   对龙卷会道谢这种事情感到颇为吃惊,不过琦玉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道谢方式,以龙卷的性格来讲,也只会这么表达自己的谢意了。   琦玉像是自己是不是可以得寸进尺一点,接着自己帮助她的由头,一举把自己的称呼换掉,毕竟他真的很不喜欢别人说他是光头。   “能不能不要叫我死秃头,很不礼貌的。”   琦玉故作严肃的说。   “哈?”   女王的气息回归到了龙卷的身上。   “…………。”   琦玉看着眼前,似乎随时会展开对他喋喋不休的辱骂的龙卷,想了想,决定暂时屈服。   “叫我臭鹅蛋吧,我喜欢听那个称呼。”   表面上不动声色,琦玉却在内心呐喊着可恶,为什么自己曾经莫大的勇气会缩减到这种地步呢?自己击败了那么多的怪人,竟然会害怕一个小女孩的辱骂。   接下来的一天,龙卷给了琦玉惊喜,琦玉很庆幸走进自己房间的不是一个只会用头发爬行的怪人,不过当他抬眼望去的时候,他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必须合理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才能让自己不笑出来。   龙卷剃了个光头。   原本绿油油的头发都没有了,光洁的正如她嘲讽琦玉一样像个洗过的鹅蛋,不过是小型号的,龙卷漫不经心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走到琦玉旁边坐下。   琦玉把脸背了过去。   他露出了笑容,可是不能发出声音。   这样笑很憋屈的,会让当事人感到难受,可是琦玉其实很明白龙卷的意思,既然她打算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么自己也必须配合她,毕竟剃了光头以后羞辱人的战斗力不会下降,没准还会有所提升。   这样大概过了有十秒钟,龙卷也察觉出异样了,她冲着琦玉吼道。   “你把脸转过来。”   琦玉没有反应,于是龙卷就伸手去掰琦玉的肩膀,费了一股劲儿,最后某一瞬间,琦玉反抗的力道消失,龙卷很轻易的把琦玉的脸掰了过来。   没有笑,一脸平静,甚至还带着些疑惑。   “怎么了?”   琦玉疑惑道。   其实他零点五秒之前才把笑容收回去。   龙卷盯着琦玉的面孔看,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巴,琦玉想她整整盯了大概有一分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龙卷重新的坐了回去,神色凝重,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持家的中年人。   “你要是敢笑我的话,我就杀了你。”   其实琦玉刚才心里想的,龙卷会威胁她的话也是这句,一个字都不差。   琦玉脸色平静的看着电视,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听好了,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是敢对我的造型有什么意见的话,我立马就干掉你。”   龙卷朝着他怒吼道,似乎意识到琦玉并没有真正听进去自己的话,感觉到很生气。   琦玉把脸撞了过去,冲着龙卷点了点头。   龙卷抱着肩没有再说话,接下来的一整段时间里都保持着沉默,然而最后还是龙卷先忍不住了。   “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吧。”   “我知道,你也想拥有一个外号吧。”   琦玉朝着天空笑眯眯的竖起了食指。   琦玉旁边的椅子升到高空,狠狠的朝着琦玉砸了下来,琦玉伸手扶住,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可是为了嘲笑一句龙卷,付出这样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这是他早就想干的事情了,果然感觉不赖,爽透了。   “才不是,你当我和你一样?我只是害怕那些东西再长出来,不想每一次都被你打晕而已。”   “这样啊,我误解你了。”   琦玉说完,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没有深究的必要。   此刻他的浑身上下都沉浸在舒爽感里面,原来反攻战是这么快乐的事情吗?   似乎是因为对自己的形象感到尴尬的缘故,龙卷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不过第二天还是来了,这一次他又带给了琦玉惊喜,然而这一次没有什么好嘲笑的。   仅仅过了一晚上的时间,琦玉不见她仅仅24小时,龙卷的头发又长了出来,不过没有长到以前的长短,长到了耳朵处,按照这个速度,明天就可以长回到原来的地步。   龙卷的表情很复杂,不知道是头发重新长出来的不爽,还是脱离秃头的高兴。   总而言之,这一天的龙卷又是不好惹的。   “你的头发?”   琦玉伸手指了指龙卷。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一辈子都长不出头发来吗?别自作多情了,当你的死秃头去吧,臭鹅蛋,我啊,就是想变成秃头都没有办法呢……呵呵,看来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能一辈子秃头。”   换来的是一段流畅的不打结的嘲讽。   琦玉的脸上冒出了黑线,每一次面对这种喋喋不休的,好像骂街的大婶一样的话,他都有浓重的无力感,这也是他不愿意招惹龙卷的原因。   和别人吵架他也不是不会。   可是……。   好吧,他承认他在这方面的毅力比不过龙卷。   刚刚齐耳的短发,现在起码龙卷看上去很清爽,像个青春阳光的小姑娘,琦玉刚开始,本来还感觉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好像换了,直到她开口才发现根本就没有改变。   龙卷又这样喋喋不休的骂了一会儿,好像自己的气终于理顺了,停了下来。   琦玉看她在极端的愤怒后好像有点失落的样子,想必是因为没办法通过这个法子来阻止自己身体异变的发生而感到失落吧。   也不是不可以按照这个速度的话,龙卷可以每天理一次头嘛,看了一眼龙卷凝重的表情,琦玉还是决定不要把这句话说出来。   最近两天龙卷的那个状态都没有再出现,所以琦玉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已经准备好再一次的面对那种情况了,如果参杂点私仇在里面,他可以下手狠点,让龙卷晕的时间久一些。   或者干脆选择不帮她,用这一点来威胁她。   ……呃,还是算了。   周围的空气闷了一点,原本就没有什么,两个人之间以前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沉默中度过的,偶尔去也会因为事情的突发情况,向龙卷打两句话,可是换来的往往是辱骂和嘲笑。   可现在不同龙卷是那种只要与一个人的关系好了,就会很在意他的感受的人,应该说关系好都不是前提,只要有了关系,就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所以在琦玉没有搭话的前提下,她主动说话了。   “喂,秃头。”   开头就是恶意满满的想找架打的感觉。   “什么事啊?”   琦玉的语气中有着很明显的抱怨,不过他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   “你为什么要杀了king?和他有仇吗?”   “才没有咧。”   “……那为什么杀了他?”   龙卷原本只是随意提出的问题,可现在起了好奇心,她看着琦玉,等着琦玉的回答。   是好奇自己为什么成为阶下囚吗?……怎么说呢?这一点就连琦玉本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他觉得自己很冤,自己明明就一点恶意都没有,莫名其妙的就犯了杀人罪。   琦玉面孔凝重的思考着,最后缓缓的开口。   “可能是因为我太强了吧。”   看似儿戏,却是琦玉思考出来的最重要的答案。   “你说什么?”   龙卷的表情奇怪,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清   “我说,可能是因为我太强了吧。”   “噗,死秃头,吹牛不打草稿的吗?你知道king是谁吗?你能打过他,别开玩笑了,你不会是在做梦的时候有这种感觉的吧。”   龙卷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而且笑得极尽张扬,极尽明显,让琦玉感觉到不友好。 第十六章 红黑调的武士道(1)   琦玉倒不是很对别人质疑自己的实力这件事介怀,他只是看到那个身陷囹圄的小女孩儿的张扬的面孔,感到单纯的不爽而已。   “当然了,我跟你说,我可是一拳就把king给打死了。”   龙卷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我讨厌撒谎的人,吹牛也该有个限度吧,秃子。”   “才不是吹牛呢,是真的,我真的一拳就把他给打死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琦玉指了指这间房间,上下环绕着。   “难道不是因为你在king睡觉或者上厕所的时候偷袭暗算他,把他阴死了吗?”   “喂,我可是英雄啊!才不会偷袭。”   琦玉站了起来,有些气愤的说。   “是吗?你这样子算哪门子英雄?”   “英雄就是……总而言之,我给你看……。”   琦玉的脚步在房间里走着,他走到桌子旁的抽屉,拉开拿出那件自己一直放在那里的英雄服装,其实规定也没有说自己一定不能穿,可琦玉的确一直没有穿,一直到现在。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由于身份的差异,让他有些不适应那份服装了吧。   “你看,这可是当初我的英雄服装,我可是有好好的当过英雄的。”   琦玉把自己手中的衣服递了过去。   “这样啊?英雄啊?”   龙卷的语气中满是感慨与嘲讽,混杂在一起,听起来很复杂,琦玉的眉头跳了跳。   “为什么我好像没有在英雄手册里见过你?”   她的眉毛挑了挑,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琦玉则好像被人抓住了命门,慌张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那是……那是……。”   “是什么?”   “意外……。”   “意外,我看是你没有资格加入英雄协会吧,连成为最下等的c级英雄的资格都没有。”   龙卷摊开着他的衣服,一边看着一边用平淡的口吻说,和平常嘲讽般的口吻不同,此时龙卷的语气平静得就像在阐述事实。   看到琦玉默不作声,龙卷的嘴角再一次的勾起了一丝笑容,她的眼神朝着琦玉那边斜了斜。   “莫非让我说中了?”   她笑着一说,又转过头来去看琦玉的衣服,看着看着,眉头就止不住的皱了起来,嘴角嘟囔着。   “这衣服真丑,怪不得你没有名气,谁穿这身衣服去行善的话都会被当做怪人的。”   龙卷说。   “黄色就像一条恶心的蛤蟆一样,这个颜色让人看起来就会联想起那些,……啊,真恶心。”   龙卷一边用手摸着琦玉的英雄服装,一边恶心的说,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对这种东西嗤之以鼻。   “喂,这根本就是塑胶吧,就是家里用来洗碗的橡胶手套吧。”   龙卷拿起那个红色的手套对着琦玉说,一边用手揪着上面的表层,琦玉肉眼可见的自己的手套被她揪下来一块,这个家伙为什么要这么用力折磨自己的手套?   “……带着这个会有什么用嘛,感觉还不如什么都不带,看的顺眼一点。”   龙卷把那个东西手套在了自己的手上,很明显那个手套的大小要比龙卷的手大一些,她戴上去松松垮垮的,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发出来一句。   “好丑,真的好丑,现在我很严重质疑你的审美,喂,你根本就没有认真挑选自己的衣服吧。”   龙卷斜过眼来看着琦玉,轻蔑的笑了一声,又把眼睛移回去,不得不说刚才那个样子确实很讨人打。   琦玉觉得有必要把那个完全把自己的全部暴露在龙卷眼前的衣服收回来,趁龙卷盯着看的空档,他一把把那个东西抽了回来,可是没想到龙卷的反应极快,在衣服里守候的一瞬间就立马又抓了上去,两只手死死地,捏着衣服的边角。   一副具有侵略性的母狮的眼神看向琦玉。   “干什么啊,我只是看看而已。”   “还给我。”   “你这个死秃头,我愿意帮你看一下你的衣服,这就是莫大的幸运了,你还要感到有什么不满吗?”   龙卷的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琦玉也不知道他那双一看就弱不禁风的身板里,怎么能爆发出来这么强大的力量,竟然一直死死地拽着不撒开。   莫非是源自于性格的强势?   “放开手啊。”   不管如何,琦玉是无法接受的住这样的冷嘲热讽了,他绝对没有办法再接着让龙卷看他的衣服了,他要把衣服夺回来。   不过龙卷好像也没有轻易就此罢休的意思。   龙卷逐渐的感到了力气的不支,毕竟无论怎样,她与琦玉的力量差距还是过大了,她腾出一只手来,朝琦玉伸出五指,绿色的光芒在她的手上汇集,随即转移到了琦玉的身上,琦玉身体都覆盖着那种光芒。   “给我滚到一边去!”   琦玉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走!”   琦玉的身影依然是纹丝不动。   龙卷一副想起来的什么的样子,看着琦玉的眼睛更加凶狠了。   “你果然能够免疫我的超能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把衣服还给我。”   说实话,现在琦玉很困扰,龙卷的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自己的关系,亲密的朋友的孩子来自己家玩时表现出任性的行为,自己却没有办法出面训斥,甚至连阻止都难,只能看着她肆意妄为。   就是这种感觉。   衣服在两人的拉扯之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窄,那件衣服本来就是比一般的衣服就有更强的弹性的。   橡胶手套和雨靴都被撇到了地上,他们两个现在争执的只有这件衣服,不过衣服的长度逐渐的超过了它原本能够接受的正常的安全的范围。   “别再扯了,要破了,我的衣服要破了。”   琦玉很着急的说。   “胡说,这件衣服很有弹性的,怎么会破?”   “喂,我说你要稍微适可而止一点吧。”   “闭嘴,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这个人的品位能低劣到什么地步而已?”   琦玉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了衣服撕裂的声音,他把眼睛移了过去,衣服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如果两个人再这么争下去的话,他的衣服可能会被撕断,先于龙卷的,琦玉放开了手。   可就在琦玉松手的同时,龙卷也松手了,衣服在空中像是战败国一样的旗帜,缓缓的飘下。   我的……我的英雄套装。   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与自己的好朋友告别一样,琦玉的脑袋里面突然浮现了自己与这件衣服相伴的一点一滴,每天早上穿着这件衣服出去抓小偷与盗贼,时不时的还能和偶然出现的弟弟跟人打一架,中午找个地方随便吃一点,下午接着巡逻,一直到夕阳西下,天黑。   晚上回家把衣服洗洗,泡在水盆里,吃完饭以后用香皂细细的擦洗每一处,每一处脏脏的污迹都会勾起他这一天的记忆,擦洗自己的衣服,就像是在数自己肩膀上的功勋一样,令人感到愉快。   每一天与这件衣服度过的时光,都是自己身为英雄的成功的日子,没想到会在令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和他说再见。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很抱歉。   “啊,我的衣服,你这家伙!”   琦玉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声音终于无可抑制的愤怒了,而反观面前的龙卷,则显得有些心虚,绿色的瞳孔在闪躲着。   “不不关我的事啊,是它自己坏掉了。”   所有作恶者都会说出的惯用的辩解。   琦玉的脸黑了下来,那些回忆是真实的存在的,是陪伴自己的朝朝暮暮,是曾经孤独的自己的最好的印章。   他站起来,走到龙卷的身边。   “你……你想干什么?”   龙卷的语气中有一丝害怕的味道,虽然不那么容易听出来,可是话语明显没有往常的那么强硬,想要道歉却又无从开口,想必就是她此时的想法。   琦玉没有说话,伸出一只手来,埋藏在很愤怒的黑暗里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龙卷,他抓住龙家后面的一个时代,把龙卷整个人提了起来,像提超市的购物袋一样。   “喂喂,你干什么,把我放下来,我都说了那种事情和我没关系,再说了,那么丑的衣服就算坏了,有什么好伤心的?大不了……大不了我再赔你一套就是了,那种丑衣服要多少有多少。”   龙卷娇小的身躯离开了地面,四肢的方向向着地面在胡乱的抓着,她现在够不着,地面在她眼前,她却碰不到。   琦玉依旧是黑着脸,没有答话,他向外走着,离的这么一个不到一百斤的东西,对他走路来讲完全没有影响,他向着囚室外面走,手里提着的人在左摇右晃。   龙卷在不停的在施展着超能力,房子里的一切的东西都飘了起来,在胡乱的飞着,偶尔又飞到琦玉身上的,也被琦玉用力气撞开。   他走到囚室的门前,用**到了龙卷的钥匙,打开门。   “喂,那套衣服有那么珍贵吗?……我看成本价连一万元都不到吧,为了那种东西得罪我,你真的想好了吗?混蛋,死秃头。”   琦玉不动声色。   发觉到这一点以后,龙卷的蕴含着自己不爱理的劝说开始变成了胡言乱语。   “死秃头,生煎鸡蛋,……光秃秃的土豆,活该你一辈子秃头,你还要秃一辈子,这辈子拖一辈子,下辈子再秃一辈子,你的儿子也是秃头,所有人都是……混蛋,拔丝黄瓜。”   龙卷骂着,不过对于琦玉的行动毫无阻碍,他一只手提着龙卷,一只手推开了门,然后嘣的一声,龙卷被狠狠的丢到了外面的地上,随后,琦玉把钥匙也扔了出来,然后几乎不留,任何间隙都不给龙卷反映的时间,门就关上了。   琦玉当然想和龙卷好好的打一架,可是面对这个小女孩样貌的人,他实在是提不起来什么战斗欲望,所以就只好以这种方式来教训龙卷。   通道的地还是很干净的,没有什么明显的灰尘,龙卷被扔到了那上面,脸朝下,毕竟被鞋踩过,龙卷的内心升起了强烈的屈辱感。   不过这件事的确是她做错了。   龙卷不是不分是非的人,她只是口头不分是非,而不是内心不明白对错,其实她的内心的错误的判别,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明辨,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犯错。   她在地上看着门,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在看着,要是犹豫,终究还是爬了起来,没有拿钥匙走进去找琦玉算账,而是转身朝自己的房间的方向走了回去,这其中有着重要的因素,对她十分重要,是阻止她这么做的理由。   ——她好像打不过琦玉。   琦玉这个家伙不仅力气大,而且好像对她的超能力免疫,自己的超能力完全不起作用。   不可否认,此时龙卷的内心是气急败坏的。   可她终究没有办法。   而且她要快点回去洗澡,她忍受不了身上有一丝的肮脏。   ——————————————————————————————————————————   太平洋,某个目前被英雄协会征用下来的小岛上,这里是一片美丽的海洋周围簇拥着的大陆,陆地的面积并不大,可是也足以让无良开发商建一片居民区。   英雄协会把这一片全都给包了下来,作为英雄培育计划的基地,所有经历过第一轮选拔的人都会被送来这里参加第二轮的选拔。   参加过选拔的人都知道,选拔的内容十分的诡异,没有人知道选拔的依据是什么,总而言之,就这样的给出了第二轮的名单,很奇怪,就连小道消息都没有,好像就是凭空的抽签似得从庞大的人群中选出了10%的人。   之前已经介绍过,这一次的英雄选拔计划是分两个部分的,平民英雄与精英英雄,大致可以这样概括,拥有一些武力基础的人一般会去选抱第二个项目,而大多数梦想成为英雄却但自己却毫无实力的人会去第一个。   从结果来看,平民英雄选中的比例要低于10%,而精英英雄的选中比例则高于30%,从最开始,这个选拔在某些方面上就不平等。   不过没有人对这一点感到抱怨,能够有10的几率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谓的第二轮选拔还没有开始,那些获得了第一轮选拔资格的人就进入了这个岛屿,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小插曲,这其实也是公开的事情,英雄协会给每一个通过第一轮选拔的人都下发了一份文件,想要参加第二轮选拔的人,必须自愿承担生命危险,而且根据警告的力度,生命危险极其之大,很可能去了就没有命活着回来,更不要说成为英雄了。   在这份警告的力度下,通过选拔的人来到这里的更是十不存一,毕竟每个人都想当英雄,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了当英雄,付出自己生命作为代价   英雄真正吸引别人的是能够赢得别人的尊重感与随即带来的巨大的名声,以及在拥有一定实力的情况下坚定的战斗的爽快感,不是毫无意义的出生赴死,许多人都会被这些东西所遮蔽,他们以为自己的梦想是英雄。   其实如果怪人能够受到同等的人的尊重以及瞩目的话,他们的梦想就会变成怪人。   说到底,大部分想要成为英雄的人都只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目,真正的英雄中也不乏这样的人,甚至说英雄中的一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这不是判别一个英雄好坏的标准。   此时高空一个飞行器在盘旋着,是协会的高科技产品,在向有关部门申请了今天的航线之后,得到了批准,可以载行,飞行器的样子像是一个巨大的圆盘,这个圆盘有厚度,大部分人都被这个厚度承载在里面,飞行器盘旋着旋转着前进,而里面的人却不会有旋转的感觉,如果告知了外面的高速转动的话,这一定令人惊奇。   慢慢的,高空的雾影消散了,看见了目标的岛屿,飞行器慢慢的降落到了那个岛屿上,伴随着飞旋而下的机器的燥鸣声,应该说周围的空气过于安静才会使那种声音尤为的突出,以至于周围的人都能听得到。   飞行器慢慢的在规定的划好的区域降落,20多个警卫一班的人上前去在左右两边站好,门缓慢的打开,最先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个叼着牙签儿的吊儿郎当的武士,他的双手盘着,披着一件破旧的披风,抱着肩,半闭着眼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受到了阳光刺激微微的睁开,抬眼看着周围的一切,这里他来过,之前才不久,这是最后一波人,这帮人就是最后了,每一波他都要亲自看守,以免有什么意外。   他走出飞行器停靠的区域,随便找了一棵树,倚着坐了下来,嘴角上扬着,重新的从树上掰了一条叼在嘴里,他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就那么坐着。   眼神微眯,好像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到不在意。   居合庵一直跟在原子武士的后面,虽然她的实力远没有原子武士强大,可是保护自己老师是他不容推卸的责任,他的神情警惕的盯着周围,手放在刀鞘上。   “别那么紧张,居合。”   原子武士出声说道,语气十分的悠然。   居合庵把手从刀上拿下来给原子武士鞠了个躬,脸上一副认真的表情。   “好的,师傅。”   “没有人会来管这里发生的事情的。”   “……”   “居和,你在想什么?”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如此松懈。”   “理由呢?”   “难道怪人们不会对这次行动十分的觊觎吗?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目睹英雄协会继续冒出来强大的英雄吧。”   居合庵提出了自己的顾虑,可是从第一波到现在,他确实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英雄,谁知道这些人会变成什么?”   原子武士哼哼道,他的上下牙齿使劲的咬颌,把嘴里的草咬断了,居合庵的眉头皱了皱。   “师傅,居和不明白您的意思?”   “哈哈,居和,你不用明白,到时候听我的就好了。”   “可是……。”   “你觉得英雄协会把我调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在你看来是为了防范那些怪人的攻击吗?”   “……我确实这么以为”   “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   原子武士抽出了自己别在腰间的三把武士刀中的一把,向天上一抛,掉下来的时候,正好狠狠的插在地上,他把双手靠在那上面。   他的头抬起来看向天空,清澈的蔚蓝的天空,与别处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在武士的眼里,总是会有些异样的。   “危险就在此处。”   原子武士沉声说。   “” 第十六章 红黑调的武士道(2)   原子武士所坐的地方数目不是特别的密集,季节正值夏秋交季,天气忽冷忽热,今天偏向于热度,斑驳的阳光从树叶的碎影中洒下来,居合庵看着自己师傅的早有预感一般的沧桑的侧脸。   就在他左侧,是带着一脸憧憬与无畏感被英雄协会带向神秘未知的就连居合庵也毫无所知的神秘机构的一长串的人群,忖度起来,宛如一条涌动的长蛇。   虽然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可是听自己的师傅这么说,居合庵的背后突然就冒出了一丝寒意,身为武士的直觉是很准的,尤其是自己的师傅,自己曾经见识过那种恐怖的直觉。   既然师傅说这岛上存在着危险的话,那么就很可能会有,而且这个危险大概也就是英雄协会要让他们来解决的理由。   英雄协会又联想到,直到现在,英雄协会都没有给自己下达明确的任务指令,白以为护送这些舰队安全的到达岛屿就是自己的全部的任务,现在想来,接下来的日子才是关键。   居合庵的手止不住的用手握住自己的刀,只有在握着自己的刀的时候他才有安全感,他已经练就了左手挥刀的本领,原本他用的就是一把刀,所以用左手会比较别扭,可是原子武士不允许他用右手挥刀,所以他只能用左手拿刀进行攻击。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度过了最开始的那段灰暗的日子,他已经能比较熟练的用左手进行拔刀攻击,虽然实力大不如前,可是在不能动用自己的机械臂的情况下,这已经算是很好了。   希望自己的实力足够。   居合庵最不希望发生的一件事情,对于他这个人来说,就是因为实力的欠缺而被抛下,这是对于他来说最可怕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静心,居和。”   原子武士闭着眼沉思说,宛若神祗,大概是感受到了居合庵的负面能量,打断了居合庵继续想下去。   居合庵也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好,立马努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他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身上的银色铠甲在随之颤抖。   他的头上的汗滴滴落,暂时的平复了下来。   也就在此时,居合庵警觉的听到声响,他的背后传来了脚步声,而且是那种十分急剧且快速的移动的声音,一般来讲这是想要进攻的信号,由于刚才自己在胡思乱想的原因,当自己听到的时候,脚步声已经离自己非常近了。   反应过来的居合庵立马左手拔刀,抽刀迎击,也就在他回身的一瞬间,刚刚来得及,一把刀撞了上来,与他的刀碰在一起,迸发出了激烈的火花,居合庵左手用力,他意识到对方虽然速度极快,可力量不足,于是又在刀上用尽了力气把对方顶了回去。   来者后退了几步,也就在这个时间,居合庵看清了对方的脸,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自己认识,同是剑圣会的小辈,彼此之间相互切磋,就连自己的师傅好像与他也很熟。   “你想杀了我吗?疾,开玩笑的话也太过了吧。”   最后还严肃的教训道,因为救辈分来讲,自己可算是他的长辈,当然,这些话也只是随口说说,居合庵感叹疾实力长进的快速,他早就听了这个小家伙是剑圣会里的天才。   他暗自的在心里打量了一下,好像比上一次见他又强了不少,这样下去,没准自己会被超过的。   天才还真是令人嫉妒。   居合庵感到有些无奈,看着眼前这个把刀扛在自己身上倒着朝天正一脸傻笑的小个子,伸出来自己的金属右臂狠狠的揉揉他的头。   疾也并没有建议这种行为一边被揉着头,一边说道。   “我认为如果是居和师兄的话,一定可以挡得住的说。”   他这个人充满了自信,对于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也是如此。   “……不一定,要看情况的。”   居合庵把自己的手拿了下来,放回了原处,同时收刀入鞘。   “对了,居和师兄,我很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你开始使用左手挥刀了呢。”   居和庵看了一眼那边正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原子武士,他的师傅好像对这句话没有什么反应,居合庵把脸扭了回来,对着自己面前的小师弟勉强的笑了笑。   “一把刀而已,用哪只手都无所谓的。”   “才不是无所谓呢,有很大差别……。”   “疾,回到你的队伍里去!”   坐在树下的原子武士突然的发声,吓了正在交谈的两个年轻人一跳,居合庵看见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剑道行家冲着原子武士很尊敬的行了个礼。   “对不起,打扰到您了,我现在就回去。”   说完冲着居合庵笑了笑,转身往原来的方向走了回去,看来在剑圣会里,师傅的威慑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居合庵忍不住默默的在内心这样感慨道。   他转头去看那边正在行走的人群,虽然刚才说过人很多,可是没有多到那个地步,分成一行来走,大概也就一百来个人左右。   现在也差不多都走过去了,加上之前来的那几波,也就500来个人。   如果这些人真的都能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英雄的话,那么这次英雄培育计划也算是很成功了,不过说实话,居合庵却并不对这次培育计划报多大的信心,倒不是他觉得这次计划注定会失败,只是他不清楚英雄培育的所谓的方案是什么?所以没有信心的来源吧。   他是个从小践行努力必有收获,懒惰使人灭亡的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辛勤训练的武士,不相信会有什么可以使人快速变强的捷径。   好吧,可能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毕竟……,算了不去想这些。   原子武士眼睁睁的看着人群的尾巴在视野的尽头消失,他回头跟他师傅说道。   “师傅,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   “嗯。”   原子武士一边沉闷的应和着,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潇洒的往前走了过去。   虽然居合庵很想说些什么,不过他忍住了,他跟着原子武士一起往那个方向走,他打算到自己的师傅发现他走错方向以后再顺便打个哈哈,给自己师傅留着足够的颜面。   这才是一个好弟子应该做的。   居和不禁这么想。   所以耗费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他们才到了协会指定的地点,在那里,所有通过第一轮选拔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在那里等了很长时间,居合庵颇为不安的走了进去,因为很可能就是在等他们两个。   事实也的确如此,当原子武士和居合庵就位以后,人群中就有两个人站了出来,走到了门的两侧,并列站好,就像是守护神门的卫兵一样。   此时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如同金属堡垒一样的建筑,高度站在脚底下是观测不出来的,只觉得要比都市里的那些高楼还要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英雄协会在这个孤岛上建设了这样的建筑物,真是令人吃惊。   建筑物的表面非常的亮,不知道是由什么样奇特的金属构成的,想必在黑夜里会显得比较耀眼,不知道这样建设的目的是什么。   在这交错复杂的建筑物的表面,还有各种延伸着的相互交错的通道。   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匍匐在岛屿上的巨大的金属怪物一样,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有一种极端的渺小感。   居合庵和原子武士走到了建筑物的脚底,伸出手来,抚摸建筑物的表面,触目可及的冰凉。   “这应该是特殊材料吧。”   “没错。”   原子武士把手拿下来以后,看着自己的手心。   “据我所知,这种材料,协会里面应该只有金属骑士才有,原来只见过在他的装甲上也有类似的金属,没想到……量会这么大,从多久以前就开始准备了。”   “……。”   原子武士沉默不语,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这个项目有金属骑士的加入,可没想到他参与的部分这么大,原子武士抬起头来,拔地而起的建筑,他看不到头顶,想必和主谋之类的也差不多了。   原子武士还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其实就算明白了,也差距不大,武士需要明白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他只要明白自己到底需要做什么就好。   原子武士想了想,他一言不发的转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   他把嘴里的树枝吐了出来,吐到了地上。   那个机械制造的精密大门正在向刚来这里的年轻人,大部分是男人也有女人,施展着机械构造的奥秘,像他那神秘的魔力精巧的机械在聚合着,最终一层一层的向外拨开打开。   门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空荡荡的大的通道,把这些人全部塞进去,也只能填满1/5的入口,更深处,好像没有灯,是一片黑暗,这种黑暗具有的诱惑力,所有人都在向里面张望着,却没有人能看清。   之前几次押送的过程中,原子武士他们担任的都是押送者的角色,所以并不需要进到这里面,可在这之后,他们可能还会有其他的任务,这次要跟着一起进去。   这里没有正常意义上的看守的护卫,有的大多数是一些穿着相同服装,但是手里没有拿枪的高深莫测的人。   这是最后一波人,他们将和前几波人一样进入到这里面,去参加第二轮选拔。   “师傅,走,进去了。”   居合庵提醒道,这帮人是由原子武士领队的,他不先进的话,没人敢进去。   不过看自己师傅的样子,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非常欢迎大家能够来到这里,祝愿大家在这里一切愉快。”   突然想起了机械音,几乎下了所有人一跳,那并不是纯粹的机械音而是是与正常的机械音有些许区别的,蕴含着某种冷漠的情感。   原子武士觉得这一切不过是故弄玄虚,明明是把人家着急过来选拔英雄,却绝口不提英雄的事情,这种事情原子武士最讨厌了,他想他应该知道是谁干的,这种无聊的把戏,他不屑的扬了扬嘴角。   当最后人一个人走进去了以后,原子武士也没有再贸然前进,大门缓缓的关上,前面的灯亮了起来,有一个人守护着一个小台子,他说每个人去那里领一个牌子号。   原子武士站在一边,靠在墙上,居合庵则指挥者人流有序的去领取牌照。   按照刚才排的队,所有人都领到了一个号码,再往前走是一片房间,被走廊隔开,分成左右两个部分,房间上有对应的号码,所有人被要求到对应的房间先进行休息。   原子武士是一张房间里的,而居合庵则是另外的一个房间,他吃完了,供几顿晚餐准备回房间的时候,看见原子武士,他的师傅,靠在自己房间里,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原子武士就好像没看见他一样,抱着肩,叼着竹签,一副冷漠的样子。   “时间差不多了。”   他看着这座建筑物的黑暗的看不见光亮的屋顶,喃喃自语道,老实说,居合庵觉得原子武士说这话时的神情有点恐怖。   在大部分的时候,他的眼里的师傅的形象是虽然严肃,但是严肃中却透露着温柔的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形象。   可是刚才给他的感觉不同,那句话的语气是十分恐怖的。   时间差不多了,是指什么的时间?   可是居合庵多虑了,关于这一点,他确实想多了。   没过几天,他就明白了师傅说那句话的意义所在。   他想起师傅曾经跟她说的话。   武士的成败只在一念之间。   ——————————————————————————————————————————   “大姐头,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我已经想好了。”   “我们都十分的舍不得你,大姐头,留下来吧,吹雪组不能没有你。”   “没关系,我离开吹雪组以后,你来当吹雪组的老大,睫毛。”   吹雪口吻坚定的说。   这种坚定对于组内的其他成员的刺激十分的大,睫毛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可是……可是大姐头,我们的组织叫吹雪组啊!我怎么可能来当这个老大,老大,只有您来的,我愿意一直辅佐您。”   看睫毛的样子,好像伤心得都要哭出来了,不过这好像并没有对吹雪产生一丝一毫的打动,她现在要离开吹雪组,这一次的会议正是为此而召开的,没有意外的话,这一次会议以后,她就不再是吹雪组的老大。   至于以后吹雪组还能不能存在,那要看平时几个干部能不能好好发挥他们的作用。   吹雪抱着肩,并没有怎么听进去周围的人的乱七八糟的,大声的劝他留下的话,老实说她不是不可以接受,一直留在这里当个b级的头目,她本来就是那种宁当鸡头不当凤尾的人。   可是见识过真正的强大之后。   她的脑袋这几天一直回想着自己被自己的姐姐——战栗的龙卷用超能力狠狠的教训的画面,她想那是自己弱小的缘故,如果自己足够强大的话就姐姐就会听到自己说的话,姐姐就会认为自己说的是对的。   强大既道理   以前她对这句话没有这么清晰的认知。   她的手掌向前伸出,一拍桌子,响起了清脆的一声,以前在吹雪组积累下来的威压在此刻,展露出来,绝大部分听的人听到了这声响声,都安静了下来,还有小部分没有听到的仍然在窃窃私语。   山猿对着那些人暴喝道。   “都安静下来,大姐头有话要说。”   室内在极短的时间变得安静,变得落针可闻,当吹雪觉得室内的安静达到了她所能认可的限度之后,她开口了。   “……咳。”   手掌握拳,像个领导的一样,先放在前面咳嗽几声。   “是这样,本人地狱吹雪,因为个人原因,会辞去吹雪组组长的职务,并将这份职务转交于睫毛管事。”   此话一出,室内顿时又是一片哀嚎   “安静。”   吹雪平静的说,于是房间里面变得安静下来。   “有问题的话可以向我提问。”   吹雪并没有在这方面做过任何之前的演练,她只是觉得要跟自己这些有些傻,有些蠢,但是绝对忠心耿耿的部下说再见是需要一定的理由的,她决定逼迫自己说出那个理由。   首先向她提问的就是她的心腹干将猿山。   “为什么啊?大姐头难道我们有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才要离开吹雪组了吗?”   很难想象这个身高1米8站起来像坨山一样的男人说出来的话,竟然像委屈的小女孩撒娇。   不过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是这样的心思,正如吹雪说的,他们拥有一个良好的部下应有的忠诚心,却没有一个良好部下应有的实力。   “不,我没有,你们做的非常好。”   吹雪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您辛辛苦苦创建的吹雪组?不是说好要努力把吹雪组打造到成协会内最大的组织吗?”   “……原本是这样没错。”   吹雪带着些愧疚的闭上了眼,做这种事情她不可能没有愧疚,可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她必须承担下来。   “吹雪组一直是我这一辈子最引以为豪的组织,但是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情,……。”   吹雪的话语戛然而止,停下来端起了,桌子上的热茶喝了一口。   “我晋升了A级了。”   言语突然变得极有穿透力。 第十六章 红黑调的武士道(3)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时都吓了一跳,因为身为他们的精神以及肉体上的领袖,吹雪已经停留在b级第一位,这个地方不知道多久了,有可能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她明明有着晋升a级的实力,却从不向协会提出申请,协会也没有派人来找她主动晋升。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吹雪原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所有的b级里面的成员凝结成一股绳,依靠她这一个强大的战斗力,把b级的英雄团结起来,因为吹雪知道自己的实力,就算晋升到a级,也绝对占不了顶尖,所以她甘愿当一个b级的王者。   可现在,吹雪开始不满足于那种事情。   当她知道自己有了变得更强的方法,并且已经实现之后,她有了够强的实力,就绝不甘心仅仅在做个b级,她要去超越,当a级,甚至成为s级。   这个想法是她主动去找过爆破之后产生的。   是的,莫名其妙的或许是因为姐妹之间的心灵感应吧,也或许是因为那天和爆破的一番交流,她觉得包括一定要让她变强大的方法,经过一番情感上的纠结,找过琦玉不久她就去拜见了爆破。   果然,正如她猜到的那样,爆破有提升他们这类超能力者的方法,她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实力的晋升,同时也得到了自己姐姐的消息,姐姐竟然藏在爆破那里,也去和姐姐见了一面,确保姐姐平安无事之后,自己也放下心来。   所以现在不同于以前的地狱吹雪,现在的吹雪是真正的强者。   吹雪不是一个喜欢拉帮结派和一大堆人走在一起,享受着众人众星捧月的目光的女人,……好吧,关于这一点,她暂且持保留意见。   但过去那是实力受限的原因,如今的话,吹雪组已经对她的前进起不了任何的帮助,因为他已经打算向更高的方向去攀爬了。   她扫了一眼坐在她左边和右边的睫毛与山猿,冷静的开口说道。   “你们两个应该一会儿不久就会收到社会晋升的消息,以后睫毛你就是b级第一位,山猿你就是b级第二位,吹雪组以后将由你们两个人管理。”   “大姐……。”   在自己的周围,这两个人还没有发声的时候,吹雪就打断了他们,她当然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她还有话要说。   “我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苦衷,我不希望,因为这个组织阻挡了我前进的道路,让我陷身其中,固步自封,这对于你们来说也是吹雪组,并不是限制你的实力成长的枷锁,而在我看来,反而应该是促进你们努力提升自己实力的催化剂。”   众人没有什么反应。   如果是以前的吹雪的话,是绝对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的,以前的吹雪是绝对不允许她笼络的任何一个人晋升到a级里去的,就算他的实力达到了a级也一样,也要在吹雪组里好好呆着。   当然,此刻的形势不同,对外的说法就不一样。   吹雪叹了口气,伸出两只手拍在了桌子上,恶狠狠的说道,散发着她以往统治这里时的威信以及自信感,浓浓的笼罩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都听清楚了吗?”   “是!”   所有人都汇集一声,下意识的反应道,这是正常的反应,以往吹雪下达命令的时候,他们就会这样的答应,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这纯粹是出于本能,对于吹雪说的话,他们还是无法认同。   不过吹雪还是好像会议结束了一样的站了起来,带上了自己的手套,面色冷淡的对着面前的众人说道。   “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以后的一切事务都交由睫毛和猿山处理。”   她踏着自己的高跟鞋向外走,地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所有人都坐着,没有人抬起眼看她,就这样,她走到了房间的出口,可就在开门的那一刻,睫毛和猿山站了起来。   听到响声的吹雪,回头看,发现这两个人的眼角都有泪痣,好像被什么感动了一样,自己有说过那么感人的话吗?是不是搞错了?   “……大姐头,我们不会忘记你的教诲的!”   这两个人同步的如此心撕力竭的大吼着,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吹雪的离开,就意味着以后永远都见不到了,那么以他们的立场来讲,不管吹雪做的是对的也好,是错的也好,都不是他们应该去管的事情,他们也没有资格进行澎湃。   吹雪回头看着这两个冲着她认真说话的大个子,然后几乎同时的,房间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冲着吹雪鞠了一个躬,神态毕恭毕敬。   吹雪感到有些释然与怀念,无论如何吹雪组的记忆对于他来说,不是想丢掉就能丢掉的,那是自己曾经的理想的绝大部分,是自己有着家的感觉的温暖的组织,让自己明白领导者是一个怎样的感觉的地方。   可以说是自己曾经的课堂。   现在要离开了。   吹雪看着他们的举动,冲着他们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笑了笑,这应该算是大笑,把牙齿都露出来了,笑完以后,吹雪冲他们比了一个大拇指,持续了大概能有十秒钟,在这十秒钟吹雪再一次的认真的打量了这里所有人的面孔,然后手渐渐的落下,大拇指的姿势收了回来。   吹雪推开门,走了。   没过一会儿她就走了出去,走出了这栋建筑物,她没有回头望着,没有在三的过多的留恋与不舍,外面的风吹得她很舒服,他感觉自己与大自然的契合度更上了一层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超能力提升的原因,想必是的吧。   她一只手伸出,向外一展,被她的左手包裹的在大龙左边的一大片区域内,瞬间狂风有疾,飞沙走石,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混乱了起来,那里面的风锐利的如同刀割,她把左手的手心朝下按了一下,风立刻的平静了下来。   在吃下了那个东西以后,自己的实力在当时就有了大的提升,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实力没有任何的衰减,仍在持续上升着,真的是美好啊,这种拥有强大实力的感觉。   想必是不论是谁,都会沉醉于这种感觉之中。   吹雪双手张开,这一次她没有动用超能力,仅仅的是张开感受着这个世界。   好了,现在就剩自己一个人了。   让我来大干一场吧。   犹如复苏了少年时的斗志,吹雪慷慨激昂的如此在心里想到。   ——————————————————————————————————————————   这里是哪里?   我在干什么?   ……我是谁来着?   漆黑的世界仍然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就像黑匣子一样,不透一丝的光亮,金属球棒在这种黑暗中呆着感觉要迷失自我了,他本来是个精神坚定到无法动摇的人,可是他最难以忍受的事情就是孤独,他看起来很凶恶,却没法忍受自己独自一个人,所以才会对自己的妹妹那么好。   可现在他有些想不起来自己的妹妹的样子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记忆力衰减的这么快,或许是在这里时间呆的太久了吗?自己呆了有多久了,一年,十年,100年?他只觉得比这些时间还要长,还要悠久,他讨厌死这种无聊的时光了,也同样的恨这种无聊的时光,消磨掉了自己的记忆力。   他每一天都在努力的想起来自己的妹妹的样子,自己的妹妹的眼睛和自己一样凶狠,鼻子和嘴唇却是娇小可爱的,令人可怜,有着如此这般的想想,他依旧无法回忆起自己的妹妹的样子。   是自己忘了吗?不,不是。   他伸出手来,狠狠的捶打着墙壁,墙壁毫无反应,传来的只有共鸣一般的金属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特异的金属,借由着接触表面淡淡的微光,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那里的肌肉已经完全变成绿色的,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自己还记得那份仇恨,自己深深记得,当自己的妹妹芊子向自己求救的时候,她一定要向自己求救过吧,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它死了,他讨厌这种无能为力,他憎恨自己,他记得这份仇恨,一直都铭记于心。   他要杀掉……杀掉伤害自己的妹妹的所有人,为自己的妹妹报仇。   他还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正在上初中的时候就拿起棒球棒和别人打架,因为自己不喜欢拉帮结伙,往往都是独自作战,最后搞的遍体鳞伤,父母也对自己很不待见,甚至是有些怕自己。   只有自己的妹妹,每一次打完架都会问自己疼不疼,那时候的自己就很珍视自己的这个妹妹了,没有谁比自己的妹妹更重要。   不知道是哪一天,当自己的妹妹好像看完了一部以英雄为主题的动画片,又或者是看了有关于英雄的新闻,兴冲冲的跑来和自己说,小脸儿都是红扑扑的,金属球棒到现在还记得妹妹的那副可爱的样子。   “如果哥哥真的很能打的话,那么就帮英雄一起去打怪人吧!”   她举着小手建议道,还不停的在跳着。   金属球棒还记得这句话,应该说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忘掉,即便是当芊子长大以后,开始为她的哥哥从事这种危险的工作而感到不高兴,他也没有觉得芊子不希望他当英雄了,他一直都用自己的能力去击败这怪人,可能只是为了当初的这些句话。   这句话就是金属球棒成为英雄的理由。   可是现在这句话的理由消失掉了。   不是说芊子否认她当初说过这样的话,而是芊子死掉了。   她死掉了。   那个小时候温柔可爱,关心自己,长大以后,表面上面色冷漠,可是内心里还是狠心疼自己的自己的妹妹死掉了。   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到,连目睹她的死亡都没有。   她……她死了吗?   对啊,她死了。   想起这一点,金属球棒比刚才更加用力的捶墙,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他终于找到了这个区域的边界,不过四周都是金属构成的墙壁,而且不是普通的金属,是特别的金属,自己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一个真正能让自己出去的办法。   芊子正等着让自己给他报仇。   芊子在看着自己,在等着呢。   金属球棒双眼发红,爆发出来的力量比之前更强大了,他的双手再一次的狠狠的击打到了那上面,这一次共鸣的声音更加强大了,似乎有点超出界限的征兆,产生一点裂纹的声音。   金属球棒仿佛看到了希望,不过他现在很累,他并不是一直都充满能量的。   金属球棒很想哭,想流眼泪,想把自己的悲伤以眼泪的形式宣泄出来,可是他做不到,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哭过,在他有了自我的意识之后,无论受到什么样的伤害,无论被人怎样的殴打或者是受到了多大的冤枉,这些都不足以令他哭泣。   所以渐渐的就像是人类退化一般的,他好像失去了哭泣这项本领,他没有办法流畅的哭出来了,像一个孩子那样的哭出来了,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给自己送食物的人已经很久都没来过了,自从他发现自己的躯体有了貌似变异的征兆,以后很怕死的,就再也没来过了。   不过金属球棒也发现自己不再感觉到饥饿,也不会感觉到渴,可仿佛与正常人类已经有了差别,他不需要食物,也不需要水,仅仅就是那样,就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他更多的感受到的是充盈于胸腔的愤怒,把他的大脑都充满了,把其他的东西都排挤了出去,现在在她的大脑唯一能够思考明白的事情就是愤怒。   无可言喻的愤怒,充斥着垃圾感的愤怒。   而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右手就会跳动,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像是知道了他心里的感应一样,里面充斥的力量在不断的壮大,像是一个鼓满了的气球一样,如果说他原来的手臂就是鼓满的气球,那么现在就像是在网购买的气球里面打气,而奇怪的是,气球好像超越了正常的边界,这只胳膊有承载一切的力量。   他浑身上下发生变化的只有这一只胳膊,他的整个人还是正常的,只是右手无比的硕大,要比正常人大上许多,是他们的二三倍不止,看起来很恐怖。   由于要随时保持着身体平衡的缘故,他的身体微微的向右倾斜着,看上去就好像身子大半部分被一只右手寄生了一样。   如果有人看到他此刻的容貌,绝对不会联想到是什么曾经声名显赫的英雄,能够想到的只会是怪人这两个字。   他在黑夜中摸索着,他想找一个东西,他觉得那个东西应该在这里,就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很快的他找到了,他找到了他的球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手里的球棒好像也变得更加的硕大一些,本来他会以为那个原来的球棒会变得不和手的,现在看来没有这种烦恼了,他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和之前的手感没有什么区别。   果然这还是自己原来的球棒。   他走到刚才说到的位置,也就是他听到裂纹伤的地方,他的右手举起球棒,所有的肌肉都在暴走,这所有的情景都在展露着自己的力量,向后一挥,整个空间仿佛都宛如空间破碎一样的,竟然没有产生任何声音。   他狠狠的拿着球棒打在了那上面,他觉得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大,他觉得他能够打碎这个墙壁出去。   他早晚有一天可以做到。   到那个时候……。   芊子……,金属球棒的内心念叨着这个名字。   ——————————————————————————————————————————   龙卷与琦玉的关系并未因此决裂,没有因为一件衣服达到那个地步,虽然那件衣服是琦玉很珍视的,不过他珍视的只是那件衣服的象征意义,其实相同的衣服他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做出来好几百件,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地方,他也用不上那件服装。   还有一点,琦玉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己的优点吧,就算别人曾经对自己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也没有足够的情绪去分配给那个人,让自己记住这份仇恨,说的明白点,琦玉是个不记仇的人。   他不会因为别人做过什么而心生恨意,说到底,他的恨意存不存在,这个说法都值得商榷。   所以当门口再一次的响起开锁的声音,龙卷从那个地方走进来的时候,她只是很不情愿的回头冲她说了句。   “不是说过你不要再来了吗?”   除此之外也没有过多的阻止,他的态度不是十分的坚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因为这种中性的态度而得到缓和。   龙卷坐了下来,没有再提之前的事情,那件事情本来就是她不对,可是身为龙卷的身份,她是无论怎样都不会道歉的,所以只能假装没有发生过,她也暂时没有想到拿什么方式去补偿琦玉。   再做一套和那件衣服一样的英雄服装赔给他么?   龙卷的脑袋里闪过了那件英雄服装的样子,眉头皱了皱,……,还是算了。   虽然她承认自己在做法上的错误,可是她依然坚持那件衣服是一套很丑的服装的观点。   不过抛弃了那件是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倒也相安无事,龙卷由于心有愧疚的缘故,也不再那么经常的嘲讽琦玉,两个人有时候会聊会天,大多数的时候都在保持沉默。   “所以说,你的工作是来看守我?”   老实说在从龙卷嘴里说出来之前,琦玉一直以为这个小女孩是以嘲讽自己为乐,每天都故意来的。   “那当然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陪你这个死秃头?当然是上面的命令了,……超无聊,超级无敌无聊啊。”   龙卷一边说着,一边感慨着。   琦玉用脑袋思考了一会儿,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略带不安的说。   “喂,我不会逃狱啦,你们不用这么提防着我。”   龙卷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琦玉,在某些方面,琦玉的智商真的是低的可怜,脑回路也直得让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我想这件事谁都能看出来的,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那个。”   “那为啥?”   . “……不知道啊,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感到无聊,啊,我的人生中可从来没有这么无聊的时光。”   龙卷把双手枕在脑后躺了下来,琦玉带着嫌弃的眼神看着她,说实话,他挺不情愿让别人躺在他平时躺的地方的,不是床,是地上的用来休息的帆布席,不过他没有说什么。   说什么大概也阻止不了,只会换来辱骂和责问而已。 第十七章 不协调的旋律感(1)   沉默了一会儿,龙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的问道。   “秃头,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此时琦玉正在专心致志看电视上的娱乐节目,还蛮搞笑的,可是不是那种足以让人笑出来的成绩,他没听见龙卷在说什么,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抱歉,我没听清。”   他这么说着突然感觉耳朵有点痒,所以伸出手来去掏耳屎,果然掏到了很大的一块。   “我说啊,你觉得为什么会派我来看着你?”   琦玉的眼睛盯着自己掏出来的耳屎,在小拇指上,然后用手轻轻地弹开,而是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龙卷的身上,琦玉略带紧张的看了一眼,他不是故意的,不过龙卷好像没有发现的样子,于是他也假装没有做过。   “可能是觉得你说话的声音比较大吧。”   琦玉稍微的思考了一下,回复道,他倒没有在乎,他是经过认真思考的。   龙卷从躺着的状态又坐了起来,琦玉注意到那个耳屎并没有滚落,依然沾在她的衣服上。   他稍微的有些不放心。   “哈?那算是什么回答呀,因为我声音比较大就要来管你这个秃子么?你是想说声音大的人和秃子会比较合得来吗?才没有这种说法的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   随着龙卷说的话,她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不过这种抖动依然没有让那块耳屎有丝毫的动向,稳稳地在龙卷的衣服上发挥着炸眼的作用。   让琦玉感到些许的不安心,不过还是有放心的地方,因为只要龙卷走出去,琦玉就可以斩断他与这块耳屎之间的必然的归属关系,到那个时候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这块耳屎是他的。   “我是说……可能有其他特殊的用意吧。”   “这不是废话吗?”   龙卷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她似乎不再期望能从琦玉这里获得答案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中,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不过说实话,之前琦玉一直在盯着电视看的眼神显得有些飘忽不定,在此刻,甚至是透露着些许不安,由于没有闲心说话的功夫,龙卷也在拿眼角打量着琦玉,观测到了这种奇怪的眼神,不过她不知道原因。   很奇怪,这种眼神就像是做了某些不好的事情,感到心虚的那种目光。   琦玉似乎注意到了龙卷在看着自己,立马恢复了自己眼睛的平静,努力让自己的眼光看向前方,电视里的人在笑,于是他也跟着笑。   “哈哈哈哈……这个好好笑。”   他用手指了指电视机,同时拿眼睛小心的看着龙卷,此时龙卷的目光已经起了狐疑,她沿着刚才琦玉看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去。   可是马上的她感到来自于自己脖子的桎梏,琦玉把双手压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强迫自己看电视机,脖子突然受限,她感觉很不舒服。   “喂喂,龙卷看看这个真的很好笑的。”   视野立马的转移,变成了电视机里的两个人在屏幕里不知为何的穿着滑稽的衣服在大笑。   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很明显,骗不了龙卷。   她愤怒的把琦玉的手拍开,语气冷冷的说。   “放开我。”   “……”   琦玉一阵沉默,手依然卡着龙卷的脖子,脸色黑了下来,被阴影遮住。   “要不然龙卷你弄坏我衣服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过了半天闷闷的传来这么一句。   绝对发生了什么吧。   不过此刻面前琦玉的脸黑着,不动声色的保持着自己的姿势,宛如一座雕像,好像随意的移动,都可能引发灾难,尽管语气上还是弱势,但是龙卷感觉到他卡着自己脖子的那双手,手中的力量却是自己无法抵抗的。   “你干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琦玉犯了什么错,不过想来肯定是和自己有关的,龙卷的暴脾气当然无法忍受。   “没……没什么啊,就是觉得之前那么对待你是我的错,那件衣服弄坏了也没什么,本来就已经穿了很久了,那么对待你,真是对不起!”   琦玉一脸诚恳的说道。   “…………你绝对做了什么吧。”   龙卷沉吟半饷,看着琦玉恶狠狠的说道,她虽然长得小,可不代表她的智商和琦玉一样。   好的,接下来轮到了琦玉的回合,他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很久,大脑一直在转,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是称不上办法的办法却有几个,现如今也只能那么做了。   琦玉不拒绝奸诈,只要奸诈能使自己免于麻烦的话。   “……这样吧,龙卷,只要你走出这扇门,我就恢复你的自由怎么样?”   “什么?你在威胁我吗?”   龙卷愤怒的说,她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别人威胁他,她立刻开始用自己的手脚挣扎,甚至是动用了上了超能力,不过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的作用,琦玉的手稳稳的抓着她,她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可以反抗成功的迹象。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龙卷感到累了,她虽然超能力强大,可不代表体力也一样的健全,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   “那就这样,琦玉,我们走出这个门,你告诉我你干了什么?”   “没问题。”   琦玉爽快的答应道。   他们两个人同时从坐着的姿势站了起来,由于身高的巨大差距,琦玉需要半蹲着,才能接着卡着龙卷的脖子,让她没法扭转自己的视野。   他们两个人一起走到了门门口,龙卷用不知道哪里拿出来的钥匙打开了门。   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然后琦玉将龙卷使劲向外一推,松开了自己的手,好的,已经退出了危险区域,现在不再是琦玉的房间,龙卷身上的一切都跟琦玉没有关系了。   “说吧!”   龙卷一脸,随时会动手的样子。   “我什么都没干。”   琦玉一脸无辜的摊开双手。   现在龙卷的发现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没错,就是这样的,世间的一切都有规则,不在自己房间发现了就不能算是自己的。   就是这样,致胜的钥匙已经掌握在了琦玉的手里。   龙卷想起来刚才的事情,他往刚才看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小团回呼黄色的东西粘在自己的裙子上,因为自己的衣服平常都十分的干净,所以那团东西显得十分的显眼。   “这是什么?”   龙卷内心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她伸出手去抓,拿到手一捏,软软的,黏黏的,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人的鼻腔里的污垢,就是耳朵里的污垢。   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裙子上?   龙卷抬眼,看向琦玉,是这个家伙。   当把这一切都串联起来的时候,龙卷的内心瞬间升腾起了无法抑制的愤怒。   “等等!那虽然是一块耳屎没有错,可你没有办法证明那是我的,你要注意你在的位置已经出了我的房间了,所以有可能是从其他地方粘的也说不定。”   琦玉信誓旦旦的说出了自己的逻辑   不过在龙卷听来就像放屁一样,她的双眼喷出火来,身上被充盈的绿光覆盖住,几乎看不见她的身体。   头发迅速的变长变粗,几条狰狞的小蛇再一次的从她的头发上露了出来,身体上甚至有鳞片,开始不断的涌了出来。   样子稍微有点吓人。   琦玉没想到自己的这种行为直接引发了龙卷的异变,他吓得后退了一步,想要关上门来阻隔住龙卷,可是门刚关了一半,就被几条犹如触手一般的绿色头发缠住了,占据了门的边缘,直接把门吸开了。   “你这……!”   龙卷的声音与另一种不知道是什么,宛如怪兽一样的叫声混杂在了一起,听起来异常的恐怖,只说了两个字就再没了下文。   “……等等,如果你还能听懂我说话的话,我想我可以解释一下,你要知道你站的地方是我的房间外面……。”   没有在跟琦玉废话,几条绿色的头发,立刻的台上的琦玉,犹如蟒蛇一般,朝着琦玉吐出了自己绿色的信子,嘶吼着,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直接朝着琦玉的脸和光头咬下去了。   说实话,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琦玉被咬过很多次了,蛇捆在他身上,让他没办法移动,甚至说连说话都困难。   他的头感觉微微的疼,不是外部的疼痛,而是里面的疼痛,谁能想到一个小萝莉,一言不合就能变成另外的一副能够吓哭人的样子呢?   看来换来换去还是最简单的方法最能解决问题,琦玉一边叹着气,一边伸出手来,抓住身上的触手。   在打晕龙卷之前,要在内心跟龙卷说对不起。   ……。   一会儿后,龙卷躺在琦玉的床上安详的睡着,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琦玉则在她的前面,神色轻松愉快的看着电视。   看,不就很轻易的解决了吗?   虽然他也不知道龙卷醒过来后会发生什么。   ——————————————————————————————————————————   c市,城市的正中央的旁边的区域。   吹雪屹立于一片废墟之上,她在空中飘浮着,在往常,她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的,可是她现在变强了,所以能够做到像她姐姐那样,她现在甚至能够用超能力,不仅仅是卷起沙尘暴,甚至是能够用很大的石块组成流星攻击。   这可比她以前厉害太多了。   她看着身后畏畏缩缩的摄影人员,那个人似乎有些畏手畏脚的,在废墟的沙砾之上竖起了一台摄像机,在后面调试着,不过看他的样子就感觉到他很害怕。   吹雪回过头,看着那个人开口说道。   “好了没有?”   “就快了,吹雪大人。”   那个人慌慌张张的说,没有一个正常人可以在这个环境下保持冷静,而在这之前,他本来就是一个正常的摄影爱好者。   “麻烦请快一点。”   吹雪挥了挥手说,又转过头去。   “好的。”   那个人唯唯诺诺的应和着。   吹雪转过头来,打量着那个正在被自己超能力束缚着的怪人,刚才已经看过好多遍了,不过还是想看动物园里的狮子老虎之类的东西,感觉十分新奇。   这是真的。   那个怪人身上绿色的光芒闪烁着,嘴里不断发出着震动广野的咆哮声,不过这对于他脱离困境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他双手反向背着,浑身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曲着,想必十分的痛苦。   这个怪人浑身上下都长着浓密的毛发,盖住了原本的长相,十个手指的指甲尖锐而修长,长到比手指本身的长度都长,脚趾甲也是如此,指甲的尖端闪着寒芒,一看就十分的锋利,还有斑驳的血迹挥洒在上面,意识着曾经伤害过人类。   不过模样恐怖的怪人以这个方式出现在吹雪的眼前,显得有些滑稽。   “我是……我是由于人们忽略的城市卫生所缔造出来的垃圾人,我要把这个世界变得和我一样肮脏,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都臣服在我的脚下吧。”   语气十分的恐怖,不过这个形象说出来显得没有说服力。   “谁管你是什么?”   吹雪毫不在意的说道。   “……可恶的人类。”   “你……你说到底也是个人类吧。”。吹雪看了看她,皱着眉说道。   不过好像不是那个样子的,眼前的这个怪人只是在无谓的挣扎着,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怪叫,根本不顾科学在说什么,吹雪当然也无所谓,她的目的也不是去理解这个怪人,而是去杀掉它。   她抱着臂,高高的盘旋于天空之中,也不想再去打量那个怪人,任由他在那干嚎,看向了天空。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一声不大的叫喊。   “准……准备好了。”   吹雪听到了这个声音,也就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他解除了自己对于那个怪人的超能力的束缚,或许是因为被禁锢的时间太久了,怪人显得有些不适应,身体很明显的在微微的发抖。   刚刚从挣脱中挣扎出来的时候,身体一下子无力的跪倒在地上,仿佛刚刚从痛苦的海洋中脱身,趴在地上大喘气。   “愚蠢的人类,只会指责别人,承受痛苦吧。”   从虚弱状态中缓解过来的怪人恶狠狠的说,朝着吹雪威胁道,吹雪轻蔑的一笑,手掌伸出。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她记得以前她的姐姐说过这句话,当时他听着觉得这句话好酷,所以一直记下来,现在正好用上,听别人说的感觉终究还是没有自己说好,感觉爽爆了。   “去死吧。”   垃圾人身上的毛发迅速的身长同时挺起,宛如一只刺猬一样,浑身上下的毛发都变成了让人无法触碰的尖刺。   同时指甲迅速的长长,变成了原来的十倍左右,20根足足有一米长的尖锐的指甲在空中发亮,闪着寒光,想必硬度都会比真正的刀剑要高。   怪人朝天大吼着,尖利的牙齿露了出来,朝着吹雪处急速的奔跑,吹雪则是缓慢的从空中降落到了地上,她看着不远处的怪人,内心当中没有一丝的恐惧,她的手向前伸着,周围所有的碎石都跟着她手的移动而挥舞了起来,像是漫天的瀑布一般,朝着怪人的方向汹涌而去。   远远看去,就像是大自然的灾难一样,所有的石块上面都被附着着有绿色的魔力,像是被人指挥好了,朝着固定的一个方向,如同飞箭一般的穿梭过去。   由于速度过快的原因,怪人来不及反应   大部分的石块都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小部分尖锐的石子透体而过。   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怪人就被石块击穿了,浑身上下出来几个大小不规则的洞孔,从那个洞口里面流出了各种恶心的东西,鲜血,内脏,一半剩下的身子倒在了地上,血液流淌到了地上。   怪人的眼睛还张着,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发生了什么?   当战斗结束了以后,吹雪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敌方的实力比她想象的要弱的多,刚才对她来说其实只是试探性的一击,她还没有打算使出全力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倒下了,真是扫兴。   吹雪用手揉着额头,显得稍微失望的样子。   她回过头,看向在她身后的录制人员,开口询问道。   “弄好了吗?”   “嗯。”   “怎么样?”   吹雪朝她这里走过来。   “那个……时间有些短。”   “这样啊,果然这个怪人还是太弱了。”   吹雪若有所思的说。   “那这一次……。”   “这一次就先算了,等下一次再说吧。”   听到这句话,那个人立马如释重负的收拾好自己的摄影仪器准备离开,吹雪站在原地,长久的站着。   吹雪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增加自己的名望,之前身为b级英雄的她,并没有过多的在乎这些,那个时候更多在乎的是拉帮结党,让自己有更多的伙伴,可是成为了a级英雄以后,她开始需要考虑更多的东西。   对于a级英雄及a级以上来说,最重要的两点,排名以及人气,通过这两点就可以判别这个人英雄生涯的成功与否,像是自己的姐姐,就是排名又高,又有人气人气的典型象征。   只是觉得那个原因主要是因为日本萝莉控太多了。   想要获得名次的话,当然要录下自己杀怪人的精彩集锦,然后交给英雄协会去宣传,那方面不用担心,自己已经和爆破说好了,他会出手帮忙的,现在自己需要弄一些搞得出手的击杀怪人的素材。   想到这一点,吹雪有些犯愁,强大的怪人,正如强大的英雄一样,不是那么好找的。   “” 第十七章 不协调的旋律感(2)   她的这种思想可能有些病态,没有人希望自己碰上强大的怪人,可对于现在的吹雪来说事实就是如此,也不仅仅是她,任何一个实力有着飞速长进的英雄,都会渴望碰上旗鼓相当的对手,毕竟有很多事情都必须通过武力的比拼才能得到答案。   吹雪知道自己现在很强,可她终究还是想明白自己到底差到什么地步,她能找的对打的对象没有几个,要么太强,要么太弱,所以她在一边消灭怪人创功立业的同时找寻着和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   很可惜,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找到一个。   想要晋级的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快速击败怪人,而且击败的速度越快,打败的方式越轻松,越是能证明自己,实力的强大,就越是容易晋升到高的级别。   其实吹雪内心隐隐的有一个目标,因为她知道,自从龙卷离开了英雄协会,下落不明以后还是s级第二位这个位置就一直空着,没有人顶上去,按理来说应该是s级第三位的银色獠牙顺势补缺,然后其他s级英雄依次排名上升一位。   也不是英雄协会为了有什么其他的计划,而故意把这个名额空了出来,而是s级第三位的银色獠牙拒绝排名继续往前上升,关于这个拒绝的理由,只有银色獠牙自己知道了。   或许是因为怀念龙卷这个老同事?可是在英雄协会的时候,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是非常好,说是形同路人也不为过,那么拒绝这个排名的理由是什么呢?   银色獠牙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这个空出来的s级第二位的位置就是吹雪的目标,吹雪不觉得有什么,她不觉得自己的目标定的过高了,她一向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也有清晰的认知,她觉得自己能达到,所以就定下了这样的目标。   s级第二位,是个不错的位置呢。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没跟银色獠牙交过手,她只知道自己要比爆破要弱上许多,那么讨个第二的位置不过分吧。   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难,自己这几天一直在杀戮怪人,也一直没有遇到能够抵御自己太长时间的,不管是哪一个城市的,只要自己知道了那里有怪人的消息,就会前去,可以在空中飘浮,正好为自己提高了极高的机动性,想必姐姐当年登上s级第二位,也与她能够解决各个地方出现的各种麻烦这种便利性有关。   既然姐姐可以做到的话,那么自己也一定可以,自己只要有了与之对应的实力的话,自己没理由比姐姐弱。   吹雪此刻的内心充斥着自信,一直以来的胜利也向她说明着这点,她可以做到,同时也可以做得很好,甚至是和姐姐一样好。   她一直带着的耳机,此刻从里面传来的消息,那是英雄协会用来通知各位英雄的怪人出现信息的频率,吹雪依靠这个来捕猎怪人。   “……Q市出现怪人,疑似实力为龙级,Q市有灭亡的危险,请a级以上的英雄,有能力赶往的尽快赶往。”   听到了这样的信息,吹雪几乎顿时就拔地而起,身子漂浮到了天上,朝着Q市的方向飞去,高空的气息显得要比地面更加的清凉以及干净一些,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压住自己心中激动的心情。   她在高空中高速移动的同时,在心里想着。   龙级……龙级,……刚才自己绝对没听错。   如果是龙级怪人的话,大概能测量出她的上限水平了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击败她,如果自己成功了的话,没准一下子就可以晋升成s级了。   即便是努力压制着,春雪的心情还是很激动,导致她在空中飞行的都有些不稳,她的飞行速度很快,渐渐的半个小时以后,她在空中看到了q市的轮廓。   我来了。   吹雪俯身冲下。   ——————————————————————————————————————————   最近的这几天,琦玉一直都不敢招惹龙卷,一直都以尽量小心翼翼的态度去对待她,因为毕竟自从自己往龙卷的身上抛了耳屎以后,龙卷对自己的态度就异常的恶劣,尽管琦玉已经努力辩解,自己不是故意的了,可是两人的关系没有丝毫的改善,龙卷一直脸色放得很差,就好像那颗耳屎一直都在,只不过位置发生了变化而已。   琦玉想,如果龙卷在现实生活中,就是那种小肚鸡肠蛮横又不讲道理的女人吧。   琦玉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去对付这样的女人。   同时自从龙卷知道自己好像打不过琦玉以后,现在还没有一丝丝的放恭敬,反而是因为自己比琦玉弱的缘故,态度更加恶劣了,就好像琦玉比他强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琦玉在这段时间里收获了自己的一个新的外号,傻大个,这种小孩子水平得起外号的方式以及名称都让琦玉感到汗颜。   不过两个人之间还是会交流,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龙卷的口气十分的恶劣,喂,如果说你弄坏了我的衣服是一件事情的话,那么我把你身上抛了耳屎又是另外的一件事情,两者相抵的话应该正好两清啊。   琦玉的单向思维很明显,不足以解决这样的问题,所以琦玉只好把这理解为骄纵惯了的女儿在对她的爸爸像撒娇这种模式,如果这么想的话,心里就会好受许多。   “你的能力是什么?”   “啊?”   被问的琦玉有些不明白龙卷在说什么。   “我说你的能力是什么?就是打架时候用的能力?”   “……嗯……让我想想。”   琦玉真的在这个问题上思考了好久,最后表情认真的看着龙卷,沉稳而又简洁的说。   “可能是……力气比较大吧。”   这是最终的结论。   同时也是他傻大个的外号的由来,龙卷好像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就他的这句话嘲笑了他一下午,这种嘲笑是非常惹人生气的,从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引出来的纯粹的辱骂。   琦玉一下午都在黑着脸,双手按着自己的膝盖,忍住把龙卷从房子里扔出去的冲动。   他的脑袋里在想的是,他真的想找一个不怕龙卷这种性格的人来好好的管管她,不过条件所迫,他做不到。   所以只能在心里,像龙卷辱骂自己一样的辱骂他,龙卷骂一句,她在心里回一句,表面上不动声色,看着电视,完全不理龙卷的样子。   龙卷骂久了也觉得没意思,用手支着脖子看电视去了。   这算是一个暂时可行的处理办法吧。   两个人的相处在奇异的调和力的作用下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模式,不过也算蛮和谐的,没有人对这种相处模式有什么话说,两个人之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好好的说上话。   通俗一点的解释就是龙卷骂他,琦玉不反驳,反正反驳也没有什么用,在心里骂龙卷。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两个人互相看对方不爽,龙卷时不时的在嘲讽琦玉,似乎还很想让琦玉和他吵一架,不过最终目的落空了,其余一直都在悠闲的看电视,好像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的嘲讽。   日子一天天的这样过去,这样悠闲的时光是没有长度的,只有当你过到了某一天的时候,你知道那一天的日期,却不知道这中间的某些时候自己在哪,在做些什么。   有一天,琦玉照常的在吃午餐,一边吃午餐,一边看新闻,不管怎么样,他和龙卷也算是比较熟了,他本来就是性格很好的人,所以勉强能够和龙卷聊上几句,再聊多了,琦玉也烦。   “……,最近你妹妹好像人气很高啊。”   这个话题琦玉倒是很早就想和龙卷聊聊了,不过龙卷一直都是一副冷淡的生人勿近的表情,提起这个话题就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所以琦玉多次的作罢。   可是最近几天龙卷的心情似乎不错,大概是因为变成那个状态的样子比较少,所以导致了她心情比较好,其本质是一个很八卦的人,于是就想和龙卷聊聊这个事情。   “嗯?”   龙卷侧过脸来,看着琦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说这句话,琦玉最近也只是在新闻上看到的吹雪的排名上升的很快,算是沉寂了多年的英雄界的新星。   “我说,最近新闻里一直在说你妹妹,你一点都不关心吗?”   “关我什么事。”   提起这个话题,龙卷就一脸不爽的表情。   “……啊,你们不是姐妹吗?”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死秃子,是单纯的姐妹就好了。”   “其实我也一直觉得……,你们两个的关系弄颠倒了,吹雪是你的姐姐还差不多。”   “喂,你在说什么我可是比你还要大啊,给我放尊重一点。”   龙卷的语气更加不爽了,她最烦别人拿她长得小这件事情说。   “抱歉啊,我只是在想,你的反应有些奇怪,似乎……。”   “别乱猜了,你那个榆木脑袋也想不出来什么吧。”   龙卷一脸不屑的说。   “……”   琦玉沉默了,好像是在想事情,不过话说一半,这一点让龙卷感到很不爽,虽然一定程度上算是她亲自制止了琦玉接着往下说,可她还是感到不爽。   “喂,说说看,你觉得什么?”   龙卷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你和她关系不是很好。”   “在你的眼里什么样才叫关系好呢?非要凑在一起卿卿我我才叫关系好吗?”   “这样吗?……,其实你们关系还蛮好的。”   “不,一点都不好。”   “……。”   这不就和我说的一样了吗?   琦玉沉默了,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的打算,因为感觉下面会过于沉重,他又不想听,所以就算了,可是没过一会儿,龙卷又自顾自的自己说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给他听的。   啊,糟糕了,要为自己的八卦付出代价了。   “我其实只是很羡慕她。”   龙卷宛若喃喃自语一般的说。   “在你看来我们是姐妹没错吧,虽然你的大脑发育不好,可是如果就连你都能看出来,我们关系不好的话,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毕竟是很多年都没见过面了。”   “……”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研究机构弄到了研究所里,我的童年就是在那里度过的,然后研究所倒闭,身为研究对象的我被救了出来,靠着自己的超能力,成为了英雄。”   “……这样啊。”   感觉是过于沉重的童年呢,琦玉的头上微微的有些冒汗,说实话,他不想听到这些,总感觉听到这些,心里就会有负担会,到时候就要承担起不必要的责任。   不过看龙卷一副沉浸在回忆里的样子,好像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   “研究所里的日子很不好过的,那个研究所也不是多么发达的,只是一个小型的为富豪服务的私家研究所,因为资金不是很充足,所以有时候连一天三餐都得不到保障,住的地方也很简陋,不像你这个家伙一样,明明是个囚犯,却有电视看。”   龙卷伸出手来,指了指前面的开着的那个东西。   “……啊。”   琦玉有些尴尬,总感觉自己被嘲笑了,好像自己是娇生惯养的小孩子一样。   “我和吹雪小时候关系还是很好的,那时候我还没有超能力,还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子,那个时候我们感情最好了,小时候我们两个睡在一间屋子里,你知道吗?有时候晚上她会吵醒我,我都会用姐姐的训她,然后接着陪她一起玩,对我来说,感觉当姐姐最不错的时候,就是那个时候了。”   龙卷的语气越来越淡,可声音却逐渐的明晰了起来,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她只是个冷漠的旁观者。   “然后我走了,10年没有见到龙卷,从研究所出来的时候,一切都物是人非,她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女孩了,我也不是她当初认识的龙卷,所以感情不好是理所当然的,你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琦玉想让龙卷别说了,可是龙卷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琦玉真后悔自己那偶尔会被八卦控制住的嘴巴。   “后来我们都成了英雄,我不是天赋比吹雪好,只是因为爆破大人的帮助,我获得了优于常人的能力,原本我的超能力其实不是很强劲的,和吹雪是一个水平,毕竟我们是姐妹,可是吹雪一直觉得我的才能优于她,所以在当英雄的道路上也一直把我当成目标,我不想告诉她变强的方法,没想到她最后自己还是找到了。”   “这是一条注定不幸福的道路,你明白吗?琦玉,或许有人会因为变强大而开心,可那个人不会开心一辈子,这种变强大也不是毫无代价的,我现就付出代价了,不是吗?我这种人对于爆破大人来说是很好的实验品,因为我们在精神力方面的异常,足以让我们吃下爆破大人赐予我们的东西之后,依旧保持神智的清醒,也就是说,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我变得足够强大了,我有能力去保护吹雪,可是我不想吹雪变成和我一个样子,我不想她到最后没有退路可走,像我一样。”   龙卷这么说,可是她的语气里并没有一丝的伤感,龙卷除了愤怒以外,其他的情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激发出来的。   “……你刚才还说你羡慕她。”   “对,我羡慕她,羡慕她有一个幸福的不用再研究所里的对象实验室里关着的童年,不用每天对着灰白的墙壁发呆数数刻东西玩,不用每次实验前喝稀奇古怪的药水,搞得每天都拉肚子,不用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被各种长相可怕的仪器在身上动来动去,不用像一个笨蛋一样的被人指使来指使去,不用……什么都不用干,每天都可以幸福的活着,这难道不是值得羡慕的吗?”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我也值得你羡慕。”   琦玉伸出手来,恬不知耻的指了指自己,然后他的脸就被一个有超能力控制的板凳狠狠的咂上去了,砸进去一个弧度,琦玉把那个东西拿下来,他总有那么某些时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你也就只有这种乐观的心态,值得羡慕一下了,你还想让我羡慕你什么?年纪轻轻的就光头了吧。”   “……。”   琦玉沉默了,他并没有这方面对战的强大的功能性。   “吹雪的日子是我想要的,可能在吹雪的眼里,我的日子是她想要的,可我从来不觉得把我们两个的角色换过来,对于彼此来说会是什么好事,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无缺的,就这个样子也挺好,就这个样子一直到……一直到……,然后她再也不见我,我也再也看不见她,在这之前,我会竭尽全力保护她的,尽我当姐姐的责任。”   “……。”   琦玉沉默了,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在龙卷想要跟他说人生的大道理的时候,不要试图去把气氛变得轻松愉快。   “……原来如此啊。”   讲了一个如此漫长的故事,而且对象是琦玉,这对于龙卷来说可是天大的难得事,她觉得这样有些不好,于是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琦玉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稀里糊涂的把这一大长串她一直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些话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果然,琦玉就知道会有这种桥段,如果你最开始就打定要说这句话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说啊,琦玉的确是一个不是很能控制住自己嘴巴的人。   不过要说的话,一般来讲,他也就是家庭主妇一样的八卦,除此以外,没别的,他不想因为这种八卦引起的谈话而给自己带来麻烦,现在看来很明显自己又长了一个教训。   “当然,我不会说出去的。”   表面上,他还是要很肯定的附和着。 第十七章 不协调的旋律感(3)   他们两个人最近一直在一起看的节目就是新闻,两个人的共同爱好的交集,好像也就只有这些,琦玉喜欢看的是搞笑的节目,而龙卷却对那种低级的搞笑嗤之以鼻。   所以两个人都理所当然的知道,最近的吹雪正在处于不停的往上晋升的阶段,当一个英雄的实力获得极大幅度的提升时,就会处于这样的阶段,而这种爆发性的上升会在吹雪到大,她的实力所对应的英雄排名时停下来。   不过龙卷好像对这些都不关心的样子。   琦玉却是有着困惑。   他颇有些胆战心惊的向着龙卷问道。   “你妹妹也会变成和你一样吗?就是……绿色拖把八爪鱼。”   “那是什么形容词啊,喂?”   “抱歉,我只想知道你妹妹会不会被激发出和你一样的形态。”   “……不会。”   龙卷冷淡的说。   “那就好。”   琦玉长呼出了一口气。   龙卷拿锋利的眼神看他,这逼得琦玉有点心虚。   “你知道,一个人他会突然变成……突然变成奇怪的东西,是很吓人的。”   龙卷没有说什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淡淡的,没有接下来的声音了,她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琦玉既不打算帮她调节那糟糕的心情,也不大打算去招惹她。   ……怎么说?……这种人还是很可怕的,喜怒不定,性格糟糕,真是碰巧让琦玉碰上了这么一个人。   不过琦玉现在想的没有那么多,他接着看起来了电视,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就是这样,当没有话讲的时候,那么就索性不交流,让大家都有兴趣的时候,再开始聊天,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   ———————————————————————————————————————————   光,光芒。   我看到了,那是吗?来自于新世界的光芒,来自于外面的自然的光芒,来自于我的内心深处的光芒,能照亮一切,能照亮我。   那是光吗?   不,那不是,那只是欺骗人们的光,那是本质为邪恶的光,那是我要扼杀在手里的光,那是注定会破灭的光。   这个世界不需要光,只需要黑暗。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失去了芊子的世界没有存在的必要。   一片废墟之中,金属球棒静静地屹立着,他终于能够看清这世界了,终于能够从眼球接纳光来摸清楚世界的模样了,让他觉得这个世界的模样近在他眼前。   可是他觉得世界的模样很模糊,看不清楚,这一点让他很愤怒。   他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敲破了墙壁,随后就是空间的崩塌,他在空间的崩塌中努力向上窜,拨开泥土,挥着自己的球棒,击打着周围掉下来的一切,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是外面的世界。   这里是曾经的,属于英雄和怪人们表演的舞台,结束球棒举起自己泛着绿色的,充斥着巨大块儿肌肉的胳膊,使劲的挥舞了一下球棒,顿时,就算球棒根本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周遭的一切还是化为粉末,岩石树木,废墟上的瓦砾全部都化为粉末消失。   他的眼睛似乎不太好使了,是因为呆在黑暗中太久吗?他感觉看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用模糊的印象,他努力的睁大眼,没有任何的好转。   他在废墟中茫然站立着,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什么地方,他就那么站着,皮肤感觉不到任何的触感,因为那里已经变得足够的坚硬。   曾经这么站着的时候,他会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心脏里的热血在沸腾着,让他无法平静下来,可是现在他不会,他的心脏早就不跳了。   大概是的吧。   他听到哭声,哭声似远似近,是小孩子的,小孩子的哭声总是让人没有办法分辨清楚大小,废墟里的哭泣声,金属球棒对这种哭泣声感到好奇,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可是他看不清楚什么东西,就像是高度近视眼一样,他只能根据声音来判断自己离的那个小女孩的远近,看上去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   他走着,此时他的体形要比正常人大上许多,当他走到某一个特定的位置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伴随而来的是紧张的喘息声,以及不敢呼吸的屏息感。   大概是因为看到了他吧。   金属球棒在向四周打量着,果然在社区的瓦砾底下,发现了那个小女孩的轮廓,此时她正把娇小的身躯努力的往石头缝里藏,想要不被看见,可是金属球棒走过去一把就把小女孩提到了手里。   哭声,伴随而来的是大哭声。   小女孩被提到他手里的那一刻就开始哭,搞得金属球棒有些血气上涌,他把小女孩凑到了她的眼前,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脸,好吧,其实还是看不清。   不过他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女孩有点像芊子。   “芊子?”   他尝试性的开口问道。   “……呜呜呜。”   眼前的女孩只是一直在哭,两只手都放在眼睛旁边,在不停的揉着眼睛,她似乎太害怕看到金属球棒的样子。   不是芊子,我的芊子不会这么脆弱的,我的芊子是一个很坚强的,从来不会哭的女孩。   不是芊子啊。   金属球棒突然就感到厌烦,他一只手提起了那只自己一直带在身旁的球棒,就像狠狠的朝着小女孩的脑袋敲下去。   不过球棒抬起来,停在半空中,半天没有下手,芊子也是像这样,如果长的是不一样的话,那么起码体型是差不多的。   金属球棒想了想,把她放在了一处快要倒塌的平房的下面。   他在房子笼罩的阴影外面冲着小女孩说。   “记住我的名字,我是因为失去妹妹,而想要毁灭世界的怪人,恶魔球棒。”   他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哪来的,就像刚刚会称呼自己的名字一样,不知道自己名字的来源,总而言之,一股内心的冲动让他这么说,现在填满他脑子的只有杀伐的快感和大放厥词的冲动。   他的球棒朝着楼顶狠狠的一挥,产生的空气的波动直接让楼房倒塌,把小女孩埋在了下面,应该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吧,其实这也算是变相的杀了人,不过金属球棒的内心没有一丝的愧疚感有的只有成功杀戮的快感。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邪魅的微笑。   好像某种肮脏的欲望得到了满足一样。   他知道这么做是不正确的,可是他现在不介意不正确,应该说,他现在就是要做不正确的事情了,他是一个怪人,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曾经功勋显著的英雄了,他现在是一个实打实的怪人,不被道德约束,不受法律限制的,真正的自由的人。   他很痛快,真想仰天长笑几声,于是他就那样做了,发出来的却是怪物口中发出的怪叫声,听起来很刺耳,他有些不喜欢自己的这种叫声,不过也无伤大雅。   他接着在这一片废墟中走着,寻找着幸存的人类,他不是想杀人啊,他只是想……只是想找到芊子的下落而已。   对,顺道杀几个人也没什么,这都是为了找到芊子。   他的手中的球棒已经与原来的金属材质的球棒截然不同了,不知道还是不是原来的那根球棒,如果不是的话,也不知道金属球棒是从哪里弄出来,从一个勉强能够看出是木质的把手上延伸出了巨大的前端,前端被肉色的物质包裹着,厚度很大,宽度很框,像是一个圆筒形状的正方形的侧切。   而那肉色的物质就连恶魔球棒本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大概是……嗯,他想不出来。   总而言之硬度很高,而且接触的面积比以往要大得多,对于范围性攻击来说这件武器的顺手程度要比原来好,而且重量也要比原来大很多,以前的那件武器对于现在的金属球棒来说显得太轻了。   他在废墟里行走着,又遇到了几个人,毫不留情的通通杀掉,有的是用球棒,直接打碎了脑袋,有的是拿球棒捅穿了身体,有的直接一刀劈成两半,没过一会儿,他的球棒上就沾满了斑斑的血渍,而那肉色的物质突然的开始蠕动了起来,将附着于上面的人类的躯体的残渣全部吸收掉,肉色更加的深了一点。   金属球棒感觉这个东西是和自己相通的。   他继续在废墟里走着,每遇到一个人杀掉之前,都要宣扬一下自己怪人的名号。   恶魔球棒,他觉得这个名字要比以前的那个好听多了,超级有气势的对不对?   废墟里的人终究还是太少,不知道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样的灾难,导致人都跑光了,这让恶魔球棒感觉到很不爽,在杀了几个人之后,他的那种感觉就无法停止下来了,他想要杀得更多更快,她的内心的杀伐的欲望无可抑制的膨胀起来。   他想他要找一个人多的地方。   那里可能更容易获得芊子的线索,而且应该会有更多的人让他杀,他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他着眼望去,四处都是废墟,他朝着一个方向走,他想这样早晚都能走到城市里去的,终于,咋又杀了好多在废墟里隐藏的人之后,他在废墟的边缘,依稀的看见了远处城市的轮廓。   他的视力不好,所以他也不确定他有没有看准,应该是没有错,那里有高楼大厦,有密集的建筑群,还有……还有绝对会有好多好多人。   他提高了自己的速度,向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他在内心给自己下达了目标。   ——————————————————————————————————————————   当吹雪到达目的地的地点的时候,也就是q市的时候,时间距离发出英雄通告才刚刚十几分钟,她本来离着就使劲,再加上它一定非常快,她相信已经没有人能比她要更快了,在现场的英雄有哪些她不知道,可是她不认为有哪个厉害的英雄此时已经赶到了,消灭了怪人。   也就是说,她有和龙级怪人过过手的机会,虽然这是一场灾难,对于这个城市来讲,客观的说对吹雪来讲,是一个磨练她的好机会。   没错,龙级怪人应该由她,地狱的吹雪来消灭。   她到达了,就是朝着协会给的指定的地点飞了过去,令他惊讶的是,一路上并没有看见什么慌张逃跑的人群,也没有看见倒在地上的尸体,甚至连倒塌的房屋都没有,更没有尖叫声,哭泣声,这里安静的就像平常的每一个日子。   ……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吧。   街上的行人都如往常一样,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在街上,没有任何破坏过的迹象,这已经很接近龙级怪人出现的中心区域了,为什么会没有出现过的迹象呢?   好奇怪。   吹雪打量着周围的场景,加快了自己前往现场的步伐,令她吃惊的是,协会给定的地点处正有许多的人,这些人把一个东西围在了中间,人流太密集,吹雪什么都看不到,于是她只好飞起来盘旋到空中,观察着下面的场景。   她看到一只穿着狗狗服装的人正把一个紫色尸体的怪人踩在脚底下,此时正作出类似于小狗卖萌的姿势,在让众人拍照。   那是……警犬侠。   s级第12位的英雄,什么?他把龙级怪人独自解决掉了吗?不可能,就算是s级的英雄也没有这么快就能解决掉龙级英雄的实力,应该说大部分s级英雄都是打不过龙级怪人的。   为什么?   吹雪吃惊的看着下面,那个正在不断切换着姿势让别人拍照的狗,……不,是英雄。   耳机里传来了英雄协会的通告。   “q市的灾难已经解决,怪人的等级最终确定为鬼级,q市的灾难已经解决,怪人的等级最终确定为鬼级,请即将前往或已经前往的英雄返回。”   这样的消息传来,才稍微的缓解了吹雪的震惊,原来之前的龙级只是误判。   可是即便是鬼级的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击败的话,那可是鬼级啊,自己曾经都要仰望的阶级的存在,大部分时候都打不过。   仅仅十几分钟不到,就被打败了吗?   吹雪飘浮在空中,就在这时,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一道凛冽的目光正在看着她,她向下看去,正好对上警犬侠向上看的目光。   目光中充满了审视,不过只有一瞬间,在判定了他没有威胁之后,警犬侠就把目光移开了,继续摆着姿势,让路边的众人拍照。   吹雪在空中漂浮良久,终究还是落到了地上,白来了一趟,她现在不知道要去干些什么,索性在这个城市里闲逛一会儿吧。   其实比起击败怪人,现在的吹雪想的更多是找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去较量一下,她的想要衡量自己的器量的想法越来越激烈。   她一边在街道上走着,周围都是她不熟悉的人和街道,他一边走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想着,她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用于休息,处于上升期的英雄是最为劳累的,她必须要找到一个人,或者是怪人。   ……谁呢?   吹雪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这样的事情,她之前倒是没有明确的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一直想的都是找一个怪人,能够在消灭怪人的同时,顺便测试一下自己的实力,可是现在发现一个强大的和自己实力相匹配的怪人不是那么好找的,那样的话,他把目标瞄准了英雄协会。   按理来说,英雄协会应该是有很多强大的英雄的吧,那么找他们过过招应该是可以的,是她想了半天,自己在a级,还有s级,好像是没有什么熟人,找人家,人家未必愿意和她打。   她为这件事苦恼着,在q市的街道上徘徊。   她走到了一家理发店的门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地方停下了,总而言之,就是没有了继续向前走的意思,她看着理发店门口贴出的广告,一个有着妖艳长发的漂亮的女郎在冲着外面笑,不过这种广告大多依托的是女郎本身良好的五官,以及与之相衬的发型。   吹雪看着那张画,脑袋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她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又在喘息之间这种想法在她大脑的缝隙间溜走了。   ……嗯……。   对了,琦玉。   可以找琦玉打一架啊,她的实力按理来说应该还不错,那天自己被怪人击败的时候,就是他把自己救下来了,虽然她的实力可能赶不上现在的自己,不过估计应该也差的不会太多。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姐姐也在那里,好像是有什么工作,要一直待在琦玉身旁,自己也可以顺便套点话。   吹雪当然知道琦玉此时是阶下囚,是爆破指挥龙卷把她救了出来,然后自己关押了起来,吹雪不明白爆破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英雄协会也并没有把琦玉被劫走这一重要的新闻公布出来,应该是害怕被笑话吧。   不过她其实是相信爆破的,这个全人类的正义的代表,所有人都知道的无所不能的英雄,她不相信这种人会做什么邪恶的事情,如果说他本身就象征着邪恶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制裁邪恶的力量了。   所以关于这件事,吹雪不打算以英雄的身份出面掺和,而且知道姐姐活着,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已经很好了,即便是龙卷和她说过很多不好的话,她也一直都挂念着自己的姐姐。   这不是什么,毕竟从血缘关系上是姐妹的强制性的绑定关系,而是他确实喜欢自己的姐姐,也希望姐姐能够回到家人身边来,和她一起。   那个样子就最好了。   吹雪又在那个地方站了一会儿,主意打定,她准备去找爆破,不过在那之前,她对着橱窗看了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自己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打理过了,看起来很不精神。   她推开理发店的门口,她决定先去理个头发。 第十八章 非自然的汇集网(1)   在那个理发造型店重新的做好了自己的头发对着镜子确认过,自己展露无余,外表的青春,洋溢的美丽以后,吹雪满意的点了点头,付了钱,她倒不是多么喜欢追求那种东西,这是自己的英雄形象的原因,自己必须是一个美女。   毕竟这个时代……   美女英雄在哪都不会过时。   虽然算是自己优势的一点,可吹雪听着这话,总觉得心里闷闷的,对于她这种人来说,理所应当的,希望别人通过实力来应认可她,而不是通过自己的外表的长相。   这种事说起来有些难,这种认可的转变是要逐年累月的,在时间的推移中形成的,不管怎么样,要想获得人气,就要有一个能够迅速积累别人的关注的东西,对于现在的吹雪来说,虽然他很不情愿,但那个东西就是外貌。   帅气的外表,漂亮的五官。   这种东西……还是不要明说的好。   她倒没有刻意去变丑,她不满这点,还是如此的做了,保持着自己一贯美丽的形象。   没有人会拒绝变漂亮,吹雪身为女孩子的本性更不拒绝这点,她只是在重要的细节上感到不适,可她本身的底子就很好,稍微打扮起来更显得靓丽可人。   她走出理发店,朝着自己目标的地方走了过去,她要去英雄协会,在市中心人多的地方,他不太方便使用自己的超能力,于是她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腾空而起。   在有些人可能已经认出来的她的激动的目光的注视下,她朝着英雄协会的方向飞去了。   这事可能说出来,有些难以置信,爆破和龙卷的秘密基地在英雄协会,准确的说是英雄协会的地下,吹雪刚开始,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儿神奇,不过事后想想也就没什么,联想到英雄协会那无比复杂的构造,天知道那个庞然大物的建筑底下还会有人。   那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地下基地,有通向各个城市的地道,吹雪当然不知道爆破建造这个基地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没有人能够发现。   英雄协会自然也有通向那个秘密地点的入口,只不过寻常人难以察觉罢了,以至于存在了这么久,都没有不知道的人成功进去过,好吧,或许有,不过活着出来能把这件事泄露给英雄协会的勇士目前还没有出现。   吹雪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组织,如果算组织的话,自己可是其中的一员了。   她在空中飞着,其实脑海里的这些事倒是无关紧要,她在意的只有英雄的排名和自己的实力,除了这两点以外,只要不是邪恶的组织,自己加入能够对自己提升实力有帮助的,她都无所谓。   毕竟变强才是最重要的。   “……到了。”   在空中也不知道飞了多长时间,吹雪也没有计算,在一边,想着事情一边飞着的中途中就到了,英雄协会远处那个大大的闪耀着光芒的屋顶刺了一下吹雪的眼睛,据说经常有会飞翔的英雄,莫名其妙的找不到英雄协会在哪里,于是就把英雄协会的屋顶设计了成这样具有光污染的结构。   吹雪缓缓的落下,走进了英雄协会,服务人员一如既往的打着招呼,问她要去哪里,他摆了摆手,让那些人都走开,同时微笑着说。   “我自己来就好了。”   她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力,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片英雄协会基本上废弃了的区域,如果可以在中央控制室看的话,会发现这个地方是没有监控的,也就是说没有人会知道她来过这里,这里以前不知道是准备开发做成什么地方的,不过现在好像是废弃了的样子,没有什么人来,那里有一部电梯,吹雪走了进去。   按下负一层,事实上,如果单纯的只是到负一层的话,就会发现那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地下研究室,而且是已经荒废了的。   要进入那个地方的方法是在电梯下坠六秒后,掰开电梯门,这时候电梯会自动停止,走出去就会到达另外一个地方,当人走出去以后,电梯门会自己关死,然后上升,重新回到原来的层数。   一个冗长的,犹如排气孔一样的管道,不过大小确实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走,这里面又是一片复杂的迷宫,必须按照指定的路线走,到最后会碰到一扇金属门,走到他的面前,这扇金属门会自动进行视网膜扫描,确定来者的身份。   “欢迎你,吹雪小姐。”   听到这样的话,门顺势打开了,吹雪走了进去,里面的人不是非常的多,不过却像一个独立的自我封闭的生态系统一样,外面有人工的太阳,看起来是一道铺洒着整个地下系统的光芒,可是实际上是什么吹雪也不知道,不过如果不是刚刚来的时候的路径的话,吹雪不敢想象这个地方是埋在地下的。   ……一旁立刻有一个穿着特定服装的人跟了上来,吹雪一边走一边跟他说着。   “我想见琦玉。”   听完这句话,穿着特定服装的人就离开了,大概是去请示上级人的意思,吹雪在原地无聊的等着,她看着周围的陈设,不像是什么研究高新技术的研究所,也不是进行残忍实验的实验室,反而就像是普通的外面的世界一样。   狭小的通道引出的却是如此广阔的世界,这里不仅仅只有英雄协会那个电梯一个出口,还有很多个盘旋在这复杂的路口里,通向各个城市。   没有什么好说的,吹雪一边在这里等着,一边看着新世界,没过一会儿,她就等来了回复。   “请往这边走。”   指引着她的人说道,她跟着走了过去,出乎意料的,爆破花了那么大力气把琦玉救了下来,其实爆破对于琦玉来说算是救命之恩,天知道他落在英雄协会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即便爆破花了那么大的力气,现在想要见到琦玉也不是多么难的事情,好像爆破对这个也不是特别重视。   她们走进了一个很大的空间里,打开虚拟的,从里面没法看到外面的,里面是一个足球场一样大的空间,琦玉那个家伙正坐在地上,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干什么?   “琦玉先生就在那里。”   引他入来的人朝吹雪指了指,然后就走出去了,吹雪看着那个穿着奇怪囚服的背影,以及有着显而易见的光头的人,这种明显的区别方式一下子就让吹雪确定是琦玉本人。   她走了过去,在距离琦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微笑着打着招呼。   “嗨,琦玉,我们又见面了。”   坐在那里的人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来。   有那么一刹那,吹雪怀疑这个组织里的人办事不靠谱,给自己找来的错的人,可他定睛一看,发现那的确是琦玉,只不过与以往的有些不一样。   她看见转过来的人眼睛上带着浓密的黑眼圈,双眼耸拉着,毫无精神,眼袋厚厚的,圆鼓鼓的,如果说原来琦玉的样子还算勉强,能看的过去的话,现在就是一副熬夜打游戏了的宅男的样子。   吹雪又看了一眼琦玉,在确定了眼前的人的身份之后,她又重新的笑了出来,内心十分疑惑为什么这个人会搞成这个样子,不过表面上依旧不露声色,只不过眼前的场景变得十分尴尬。   “嗨,琦玉,很高兴又见到你。”   吹雪冷静的说,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啊?”   琦玉则是在一副心情不爽的样子,宛若站街的小混混,站在一旁,脸上就是谁来向我搭话,我就揍死谁的表情。   睡眠不足的时候,大多数都是这个样子,吹雪看了看她的眼睛,叹了口气,想必是为了什么事情熬夜了吧,不过吹雪总结的有点奇怪,好像琦玉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怨愤,这种怨恨不是对其他人的,就是对于她,吹雪感觉到有点奇怪。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啊,莫非是睡糊涂了。   “……我说你啊。”   琦玉顶着黑眼圈,对吹雪说。   “你是龙卷的妹妹没错吧,是这样的对吧。”   莫名其妙的重复,听起来有点儿惊悚。   “啊,怎么突然说这个?”   “龙卷的妹妹……,龙卷的妹妹。”   琦玉神神叨叨的念叨着,有些关心他的身体状态的,吹雪带着些关切的问道,其实就关系来讲,他们两个还算是不错的朋友,没有什么过深的交集,但起码能帮的忙,还是要帮一下。   “你怎么了?”   “我没啊。”   琦玉继续的用那种神神叨叨的口吻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被用这种口气对待吹雪,感觉到一丝丝的恐怖,就像是她以前看过的恐怖片里的那些,由于某种原因而精神失常的人变成了吓唬别人的角色的人一样。   “你是龙卷的妹妹……龙卷的妹妹。”   讲到这里吹雪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姐姐对琦玉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想一想姐姐的脾气,大致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这样。   她靠近琦玉,用手拍了拍琦玉的肩膀,做出安抚的表情,她的表情抱歉的说道。   “那个……如果我姐姐做了什么的话,我代她跟你说声对不起。”   “对啊,差不多也应该是这样啊,大半夜12点钟家里出现一只八爪鱼……然后还无情的夺走了我的床,这种事情只要说一句对不起就好了。”   琦玉一边在地上扒拉着什么,一边嘴里不住的碎碎念。   “……四五天了,这四五天以来一直如此,我……我可能要撑不住了。”   像个即将离世的老爷爷。   “虽然我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如果我能够帮上忙的话,我一定会帮的。”   吹雪十分尴尬且热心的说,毕竟是自己姐姐惹下来的麻烦,如果自己能帮上忙的话一定要帮。   琦玉很明显的听到了这句话,他转过头来,用盯着猎物看的眼神死死的看着吹雪,直愣愣的,吹雪甚至注意到他一直都没有眨眼,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眼睛瞪着大大的,这种眼神说实话,有一点恐怖。   吹雪感到有些不适应,她往周边看了看。   “你说的是真的吗?”   琦玉有些神经质的声音传了过来。   “真……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吹雪对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感到后悔了,不应该说自己要帮他的话的,她感觉眼前的人似乎有些奇怪,而具体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吹雪只感觉到一阵风,从自己的眼前吹过,琦玉已经跑到了自己的脚底下,身体微微的起伏着,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自己。   “拜托你,稍微去说一说你姐姐吧,我快要受不了了,真的,……,你应该明白的吧,身为那个女人的妹妹,……对,你懂的吧,狠狠的……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连语气也是可怜巴巴的,就好像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子。   “啊……这个……哈哈。”   吹雪尴尬的挠挠脸,眼神流向一处,说句实话,这种事情她也无能为力,关于她姐姐的一切事情他她都没有插手的余地,这不是推脱,这只是事实的一种,要是他有能力去让自己的姐姐干某些事情的话,事情也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姐姐她还好吧?”   “啊?你在说什么?不是要帮我吗?”   琦玉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临阵变节的叛徒,眼睛里面充斥着妇人般的碎碎念。   “你别看姐姐她那个样子,她的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身为妹妹的我,没有办法长时间的陪她,所以就拜托你了,琦玉,不,琦玉君,我代表我的爸爸妈妈都很感谢你。”   在说什么啊。   琦玉黑着脸,站了起来,老实说,他倒不是无法接受龙卷这个人,只是觉得被龙卷现如今的这种奇怪的现象,干扰的生活不能自理,本来是很清闲的生活,但是却如同接受了莫名的照顾八爪鱼一样的工作,这几天越来越频繁,几乎每一天都要在不定时的时候收到来自于八爪鱼的惊喜。   他想吹雪一定无法理解,在自己高兴的看电视或者酣然入睡的时候,突然察觉过来,有许多触手绑在自己身上的事实。   以及身旁一脸凶恶想要吃掉自己的已经不能被称为龙卷的东西。   这种事情应该换个人去解决吧。   琦玉黑着脸站了起来,果然长得漂亮的女人最不靠谱了,吹雪也是,龙卷也是一个个都在给自己添麻烦。   他站了起来,往场地外面走出去,既然无法解决到这个问题的话,还不如回去看电视呢,他觉得眼前的人也没有什么想跟他说的了,就算有,他也不打算听。   “琦玉……,那个,我还有事情找你,先不要走。”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我不过想了半天,吹雪坚持着自己来到这里的理由,还是出声制止琦玉道。   琦玉的脚步并未因此停止,甚至开始小跑了起来,跑得很快。   为什么要跑啊。   吹雪快走两步跟在他的身后,双手摊开,脸上露出笑容,虽然在这个局面下,笑容显得有些尴尬。   “琦玉……那个你听我说,……我最近有变强,所以想和你切磋一下,把你叫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你看,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们两个来过几招怎么样?”   吹雪温婉而不失诚恳的说道。   听到这话的琦玉脚步停了下来。   “我打赢了,有什么奖励吗?”   琦玉如此怀着些许小小期待的问道。   “……给你钱?”   吹雪带着些试探性的问道,她不知道琦玉到底想要什么。   “那种东西才不需要!”   琦玉很凶狠的说,语气也渐渐的变得严肃起来,这让吹雪感受到了战斗的氛围,他反而没有之前的那么紧张了,毕竟麻烦别人是不好的事情,而且自己的姐姐有错在先,不过双方都是战斗者的话,那种得失就无需计较。   “你应该很了解龙卷对吧。”   “啊,基本上还算是……。”   吹雪含混的模凌两可的说,这种事情不太好用言语去表达,说是了解,其实也谈不上,可毕竟是姐妹,知道一些事情还是正常的。   “如果我赢了的话,告诉我龙卷害怕什么,她有害怕的东西对不对?”   琦玉的目的很简单,他希望自己能像一个成年人一样管制住这个不懂规矩的小女孩,或许说她的年龄确实是比琦玉要大,可是表现出来的胡闹真的让琦玉有些吃不消。   现在琦玉害怕的就是龙卷从小胆大包天,什么都不怕。   “……”   吹雪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针对琦玉提出的这个问题,他其实觉得就算答应下来也没有什么,只是怕到时候不能给出琦玉满意的回答,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确定龙卷有没有害怕的东西。   吹雪想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   可以说是没有,但也可以说是有。   她的积极的眼光看向琦玉,她当然明白琦玉的那点儿小心思,不过以她与龙卷相处的经验来看,想要在性格上降服龙卷,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应该说自己姐姐的性格胡搅蛮缠的级别高的吓人,虽然那是自己的姐姐,吹雪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   “好吧,我答应你,姐姐她确实有害怕的东西,如果你赢了,那么我就告诉你那件事情。”   听到这句话,琦玉沉浸在心里已久的战斗欲望,突然的如同火焰一般的高涨,他原本以为那种东西已经随着自己的杀戮而消失了,没想到今天会死灰复燃,他想着这件事情,手里就止不住的轻轻的颤抖。   可能是因为在碰到龙卷以前,他对付的都是好对付的人吧,拥有着健全性格和三观的人,所以当他碰到龙卷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如此不适。   真是可悲啊。   没想到竟然会为了寻找打败一个人的方法,而去和别人交流,这简直就是像rpg游戏里的收集任务,打败boss一样。   不过……琦玉的脑海里划过了那条八爪鱼在自己的身上横行的面孔。   这件事一定要去做。   把龙卷收拾得服服帖帖以后他变成那个样子之后,就不会再敢来找自己了吧,或者说直接向她提出那样的要求也可以。   “开始吧。”   琦玉双拳碰在一起,发出大的响声,从吹雪第一次见到琦玉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身上爆发出过如此强烈的欲望,简直就像是在燃烧着的发出滚烫声响的火焰。 第十八章 非自然的汇集网(2)   眼前的人好像由于莫名的原因被激发起了战斗欲望,虽然内心有一点小小的不舒服,不过这也正好应了吹雪的心意,没有什么不好的。   吹雪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股战斗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她脸上的自信的微笑,那种微笑与以往的微笑不同,是对于自己的实力的绝对自信的外溢所形成的,在自己的实力得到足够的提升之后,吹雪的这种微笑显得更胜一筹。   周围的旷大的场地显然就是为了给他们战斗准备的,爆破好像一早就明白了吹雪的心思,特地为他们准备了广阔的打架的场所。   “先说好,琦玉,我可不觉得你有能赢我的可能性,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的实力,我现在的英雄等级已经上升到s级了。”   “……厉害。”   “呵呵,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毕竟我也是最近才得到了协会的通知,我现在是s级最后一位的成员,可能很快就要公布出去了,所以我想你还是有一点心理准备为好。”   吹雪的喋喋不休的说着,琦玉的眉毛渐渐的皱了起来,她越是这么说,琦玉的心思就越不在上面。   “我可能现在比姐姐还强哦,如果你能搞清楚的话,其实我只是想找你测试一下我的实力,当然,我并不清楚你是否具有这个资格,不过我觉得你有,琦玉,我对你的实力还是有一点自信的。”   “……那个,请问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琦玉犹豫了半天,说道。   “这么着急吗?琦玉,这可不好,强者之间的战斗,我们两个应该好好享受才对。”   吹雪露出的笑容更大了,在她看来,自乱阵脚是弱者才会做出的事情,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洋溢了。   “……。”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开始……。”   也就在吹雪说出了这两个字之后,脑袋里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战斗策略,因为就算是知道琦玉的实力很强,可她终究还是不知道琦玉的战斗方式是什么,于是她打算边打边计划。   可战斗来得太突然,而且比她想象中要结束得快,她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就感觉到了腹部传来了巨大的冲力,她仅仅来得及把小部分的超能力抵御在那个地方,就毫不留情面的后翻了,飞了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飞了多远,只觉自己穿透了好多面墙,在中途的过程中,她晕倒了。   随后则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她觉得这种黑暗应该就是临死之人看到的。   自己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深邃到极致的黑暗,被火辣辣的痛苦所呼唤喊而醒,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的眼睛睁开,肚子好像撕裂一般的疼,她几乎都喘不上气来。   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然后朦胧中看着眼前的人,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嘴里还嘟囔着,应该说是理性丧失的大喊着。   “喂,不要死啊,喂,千万别死了,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用那么大力气的,千万不要死啊,求你了,我不想再杀人了。”   一边说着,一边再扇自己的耳光。   这个人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打自己,好疼啊,她的眼睛从眯成一条缝的状态逐渐睁开来,琦玉看到了,在惊喜的同时,讪讪的把手收了回去,背在背后。   她从地上坐了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他转了转,周围有一个光头,还有宽大的场地,地上有深深的什么东西拖过留下的岩石碎裂的痕迹。   她意识逐渐的回归,记忆差一点就没拿回来,不过最后还是慢慢的与她的身体复位,她想起来了,他因为要测试自己的实力,所以来找琦玉切磋,然后……。   然后自己被打败了。   是这样没错吗?   她感觉脸上和腹部都火辣辣的痛,腹部的疼痛是由内及外,脸上的疼痛是由外及内。   她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用极富攻击性的眼神看向琦玉,琦玉被这种尖锐的目光盯着,脸上留下了可疑的汗水。   没有理由承认是自己的错,是她太弱了才对,自己才没有想着杀掉她,只是一不小心力气使太大了,之前她吹嘘了那么多,结果自己默认的就把她想成很厉害的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吹雪,你终于醒过来了,刚才看你昏倒了,我好担心啊。”   “……混蛋。”   吹雪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被打败的耻辱,她身为一个武者,有自己的自觉,被打败了,就应该有败者自知承受自己应该承受的,无论遭受到什么,也不应该抱怨,可是……吹雪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心中的仇恨上了一个阶级。   吹雪的声音很低,于是琦玉假装没听见。   他刚才消失掉了的那些小心思又死灰复燃了起来,既然吹雪没死的话,就刚才的胜负来讲,刚才的比试应该算是自己赢了吧。   吹雪刚才答应自己的事情……,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应有的奖品吧。   琦玉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眼光看向吹雪,只觉得那里传来了尖锐的刀子一般锋利的目光,他觉得自己胜利的报酬可能是要不到了。   被那么对待了的话,无论是谁都会赖账吧。   琦玉叹了一口气,本以为今天是转机,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他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走了。   至于吹雪,自己打她的那几下也只是怕她真的死了,不过就他个人的角度来讲,算是那场比试输掉的付出的代价吧。   “喂,等一等。”   吹雪也拍了拍裙子站了起来,很不情愿的叫住了琦玉。   琦玉当然站住了脚。   吹雪吐出了一口气,她是一个极富自制力与智慧的成年女性,她自然明白琦玉扇他耳光的用意是什么,大多是不懂得基本科普知识的人,想要对濒死的人进行救助所做出的愚蠢的行为。   呼。   她慢慢的吐出一口气,这是身为原本的领袖,调节情绪的本领,她感觉自己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心中翻滚的情绪没有那么强烈了,只是那种挫败感还是很明显,她眼光复杂地看向琦玉。   ……竟然这么强。   这种强大是吹雪以前未曾感受到过的。   所以挫败感也从来未曾如此强烈,她看向琦玉,这个人感觉十分的讨厌,眼中的对立的目光也变得更加的强烈了一些,总有一天她会找回场子来的,吹雪总是一个如此容易恢复其奋斗的激情的人,简单来说,这是一个无论放在哪儿都会不懈奋斗的人。   同时,她也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自己说出来的话从来不会违背,即便是不情愿,可毕竟还是要遵守自己的诺言,自己答应过他,如果输了就会告诉他龙卷害怕什么,那样的话就要做到。   “……我会告诉你,我答应你做的事情,可是琦玉,我不会就这么简单就认输的。”   她的声音变得稍微冷淡了一些,没有以前的亲和力,大概是从此把琦玉列为了她的对手之一的缘故吧,不过老实说,对于这种事,琦玉感觉到无所谓。   对于一辈子都毫无期望的无期徒刑的囚犯来说,有什么事情是更加令人沮丧的呢?   “喂,听到了没?”   “啊…………嗯。”   “我一定会击败你的。”   吹雪看着琦玉的眼光,严肃而坚定,好像在举办什么宣战仪式,琦玉盯着那种眼光,总觉得有点眼熟,在看这种眼光的时候,他不会觉得紧张,所以就那么直盯盯的看,他更加确信了,是有点眼熟,曾经的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会有这种目光.。   “我等着。”   琦玉想了想,这么说,这应该是最符合现在情况的回答了。   两个人之间又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在突然的某个时刻,吹雪的眼光变得柔软了下来,看来这种对峙的氛围结束了,接下来是回应报酬的环节。   关于这一点,吹雪显得有些揶揄。   琦玉的眼光凝聚着,专心致志的听着,这大概是他最希望得到的东西吧从这场战争中,声音从吹雪的口中传出来,到达了琦玉的耳朵。   “姐姐她其实最害怕的是……面对她的过去,姐姐的内心深处有一道不愿提起的疤痕,那是姐姐最最恐惧也最痛恨的事情。”   听到这样的回答,琦玉感觉的头大,这和他想听到的回答完全不一样,也和他预想中的吹雪会给她的回答差别很大,比如说虫子,蜘蛛,鬼故事,带血的毛巾之类的。   又或者是某种态度,某句可怕的话。   琦玉原本脸上写满期待,而专注的表情瞬间冷却下来,……,怎么说呢,他突然有点不想听了,感觉不仅不会帮她解决问题,还会把他牵扯进另外的一顿麻烦里面。   吹雪没有说完,她当然没有说完,琦玉也知道,他在等着,实际上他想立刻跳着脚离开这里,简直莫名其妙。   吹雪注意到了琦玉脸上的变化,她无奈的笑了笑,脸上带着一丝在某些奇怪的方面战胜了琦玉的优越感。   “这不是你想听到的话,对吧。”   琦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可我也只是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而已,我没有说谎。”   那种优越感只维持了片刻就消失了,吹雪把自己的眼光移开,她看着远处说。   “姐姐她小时候就非常厉害,她的超能力要觉醒的比我的早,因此,没有任何经验,爸爸妈妈忘记了去掩饰这种超能力,所以就引来了灾难。”   吹雪口吻淡淡的说,似乎每个人提起这种印象深刻的记忆的时候,都是这种语气。   “……。”   琦玉的脸逐渐的黑了下来,什么回忆啊,痛苦之类的他完全不明白,他现在唯一的预感就是自己又要牵扯进新的麻烦里面了。   他不是不能理解吹雪说这些话的用意,可这对于解决他的问题毫无帮助。   要不然就假装没听到吧,不,要用意识催眠自己,再不堵住自己耳朵的情况下,依然听不到那些话。   “当时我还很小,只是很奇怪,我的姐姐为什么突然就没有了?当时还跟爸爸妈妈闹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还是爸爸妈妈告诉我,有邪恶的组织看上了姐姐的超能力,把姐姐抓走了,而爸爸妈妈对于这件事情虽然尽力,可你知道的,没有任何能力的人最终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还是完整的滴字不漏的听下来了。   ……好沉重的过去。   感觉得有两百吨那么重吧。   琦玉越来越痛恨自己了,明明知道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可还是控制不住的那样说了,现在好了,又听到了这种事情,而且好像可以跟龙卷说的话一起连缀成一个完整的超能力少女的悲惨童年。   从故事性上说,还蛮不错的。   最重要的问题是琦玉无法把这当成一个故事去看。   …………。   琦玉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保持沉默,她突然理解了以前妈妈反复跟她说的男人沉默是金这句话,果然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很明显,无法体会到琦玉这种复杂的心境,吹雪自顾自的说。   “老实说,我觉得这并不是一种错误,因为一个人如果什么都做不到,并且他认识到了这一点的话,那么这个人本身就无罪,关于过去的事情,爸爸妈妈一直都感到很愧疚,也跟我说过很多次,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那个当事人,没有去评论的资格。”   吹雪把自己的双臂抱起来,不管这是不是必要的说明,每当说出来的时候她她都会感觉到内心的纷争。   “但是……我觉得我和我姐姐应该差不多,我是说本质上我们俩应该差不多,我觉得以我的立场,无能为力的人什么都没有做到,自己遭受了那种无能为力的结果,是可以原谅的,原谅那些没有帮助到自己的人,我是说我的爸爸妈妈,但姐姐不愿意原谅他们,我也很奇怪,姐姐一直在恨着爸爸妈妈。”   “她好像很不满,当年爸爸妈妈什么都没有做到,我后来得知,姐姐其实很早就从研究所里头被人解救出来了,救她的那个人你也认识的就是爆破,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回家,当了英雄也没有跟任何人说,就算和我重新建立了联系以后,也拒绝去见爸爸妈妈,……,很奇怪的事情,不是吗?我想不明白。”   吹雪的话语中泛着疑惑和伤感。   可能对于她来说,一个完整健全的没有矛盾的,充满爱的家庭,也是生活的必需品吧,现在那个必需品却是残缺的。   “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呢?为什么就不可以一家人重新团聚在一起呢?不是很好吗?爸爸妈妈努力过了啊,只是没有做到而已,当时刚刚成为英雄的我被这个问题搞的很迷惑,彻夜难眠,于是我鼓起勇气问了姐姐。”   吹雪的目光中有了一点点的凝聚。   她好似沉醉于过去的场景。   那时候她是那个像琦玉一样傻乎乎的发问的人,而龙卷则是像自己现在这样抱着臂冷冷的看着窗外。   “她告诉我说,我的姐姐直白的告诉我说,她说她害怕面对那段过去。”   说到这里,吹雪的语气停顿了一下,鼓了一口气才接着说。   “这也是唯一一次,我从她的嘴巴里听到了害怕这两个字。”   不过虽然吹雪说的这么郑重其事,琦玉也没有明白她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到底龙卷害怕什么,按照吹雪的话来讲,应该是一段记忆,可是记忆这种东西归根结底也太过抽象了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龙卷感到害怕到以至于不敢来招惹琦玉的地步呢?   ……看起来应该是没什么用处的,不过琦玉也不打算自己就算是白听了,总该是不能无故的惹上麻烦,总要去尝试一下。   “我明白了姐姐,所以就未曾再去强求她,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双方都不会受到伤害的事情。”   “……。”   虽然琦玉很想冲着吹雪大吼一声,说,跟我要的完全不同啊喂,你这个骗子,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原因其实很简单,刚刚才抽了人家那么多耳光,还差点把人家打死,怎么说也该有点赔偿。   “……如果琦玉你真的讨厌姐姐,不想和她待在一起的话,就跟她多聊聊这段往事吧,早晚有一天她会把你杀掉的。”   明明说的是很恐怖的话,可是琦玉看着眼前的人,吹雪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直到现在琦玉才相信姐妹之间打骨子里是相同的这件事是有根据的,起码基因有一部分重复了。   “就算你让我去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琦玉的意思是让吹雪叫他更具体的做法,可是吹雪明显现在的心情很糟,没有那个打算,他现在输了一场,急于的去找回一点自信心。   她急匆匆的想要跑到外面,再去打一架,找一个实力不是很强的怪人,以验证自己依旧是很强的这个观点,虽然逻辑有点问题,但是并不影响她恢复自己的自信心。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样的,那就不是我该管的,我要走了。”   吹雪说罢,扭头走出了场馆,只留下琦玉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场地里,他对于吹雪刚才说的话还有点儿印象,于是坐下来思考。   “下一次见面,我一定会击败你的,琦玉。”   传来了如此具有挑战性的话,琦玉象征性的敷衍了一句。   “好的好的。”   琦玉坐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一个所以然来,看来从心理层次上击败龙卷的方法不是那么好想的,他觉得自己已经获得了一些必要的信息,这一次来也不算亏,只觉得自己在这两个姐妹之间的漩涡泥潭中越陷越深。   他带着些悲哀的叹了口气,真的是流年不利,换做往常的话,他一定有能力摆脱这些麻烦的。   他没有什么想做的了,于是也在吹雪后面走了出去,跟着外面的警卫回了自己的房间。   吹雪在快速的走着,在外面,她想要忘记刚才的画面,可是无论如何也忘不掉,此时身上还在剧烈的痛着,应该是受了不小的伤,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忘怀之前看到的画面。   当她和闲聊完毕,站起身回过头看到的,——覆盖了整个场馆的横竖面积的巨大洞口,周围的石子儿的残渣还在不断的往下掉。   他俩就一直坐在那个前面说话。   “” 第十八章 非自然的汇集网(3)   ———————————————————————————————————————————   经过一段时间的跋涉,恶魔球棍眼中的欲望没有丝毫的消退,这一路上的行走基本上不会消耗到他怪人化之后的体力,他的体力一直是保持的很充盈的。   “……到了。”   他的声音宛如喉咙出血的人勉强的发出的嘶吼。   恶魔球棍看着眼前的城镇,干涩到发裂的嘴唇,瞬间的充盈了起来,感觉有饱满的水分通过这整个城市的人的体体内的每一滴血汇集到自己的身体内,很兴奋的舔了舔下嘴唇。   看起来真的有很多人的样子呢。   看起来可以供自己大杀四方的样子呢。   看起来一定会知道芊子的下落的样子呢。   芊子……,芊子。   有那么一瞬间,恶魔球棒感觉这个名字很陌生,好像在哪里听过?又好像已经忘掉了,直到他努力的想起,努力的复苏着自己的记忆,才在记忆深处寻觅到了这个名字,过往的一点点重新的翻涌了上来,划过他的脑海。   芊子的面孔也是。   恶魔球棒的脑海里划过的那张小巧可爱的面孔,却如同被某种机器控制着的,注定滑行着的法子他抓不住那种回忆,只能任由那种回忆在自己脑海里流逝一瞬间之后,他又陷入了茫然。   他知道他在寻找的那个人是谁,可是他好像不认识那个人了。   不是记忆上的消失,而是感觉到如果说自己与原来的那个人是一种紧紧拥抱着的关系的话,现在自己则是站在了很远的地方,在眺望着。   芊子。   “哥哥,不是说好带我去演唱会的吗?为什么只买一张票?”   “……咳,芊子,你是小孩子,不用买票的。”   “胡说,哥哥骗人。”   “……哥哥那个有工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芊子,下一次一定陪你……。”   “好……,说定了哦……,来拉……”   模糊的话语闪过了恶魔球棒在脑海里,他感觉陪芊子去一起去看演唱会的那个人已经走丢了,而芊子则从回忆世界里被独立的挖了出来,放在他的面前,他看着她样子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   朦胧之中,她听到芊子这样问。   他感觉到脑海中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好像脑海中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爆炸,爆炸完之后的物质还在不断的膨胀着,继续炸裂开,所有的点都是疼痛,密密麻麻的,宛如有无数根针在自己头皮上密密麻麻的扎着。   “啊!!!!!!”   他站在城市的边缘地带,痛苦的嘶嚎着,这里只有零星的建筑,是一个很少有人来的城市的边缘的街道。   他的球棒伴随着痛苦狠狠一挥,一下子就把旁边的灯柱击倒了,锻炼下来的灯柱,被那股爆发出来的冲劲儿横着飞出了好远,发出金属碰撞般的声音倒在地上。   刚开始没有人发现他,直到那声惨叫过后,以及灯柱落地的声音,周围的人才开始发觉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长相奇特的人,根据常识判断,一眼就是怪人。   周围的人四散开,开始逃命,在这个世界里,怪人爆发的总是如此的突然,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只要稍有差池,英雄来得不够及时,就会闹出来人命,而且往往不是一条两条。   当恶魔球棍从大脑的疼痛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跑光了,留下的还能看到几个人,一边在逃跑一边带往回张望的背影。   那张脸,那种脸,恶魔球棍曾经见过无数次,那是他曾在他妹妹面前,立誓要守护的面孔,现在看起来却如此的丑恶,像是一头生满烂疮,向外流油的母猪。   他突然无可抑制的愤怒起来,心中想要杀戮的欲望,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再一次的沸腾了,他抓起球棍,朝着那个目标跑了过去,几乎没用多少时间他就追上了。   那个人的背影近在咫尺,注意到那一点的人,由于恐惧的原因,彻底的转过身来,看着恶魔球棒,一边惊呼一边倒在地上倒退着。   恶魔球棒得以在近距离打量这个人类的面孔,果然和他想象的一般丑陋,不,近距离看来让他更恶心了,这就是自己曾经要守护的东西吗?这就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维持的正义吗?   他看到眼前的人,裤子湿了,从地上缓缓的往外冒出一滩液体,嘴里紧张的连饶命的话都说不出来。   结结巴巴的。   最后还是说出来了,不过和怎么球棒想的有些不一样,并不是求饶的话。   “你……你这个怪物,去死吧。”   说着拿着手里的公文包狠狠的丢向了恶魔球棒,其中的文件散落了一地,在空中飘散着,大概是觉得自己跑不了了吧,说出这样硬气的话来。   要死的人明明是你啊。   恶魔球棒直直的注视着自己的球棒从在空中扬起,到落到那个人脑袋的过程,就像是拿刀在劈西瓜一样不过这个刀的宽度可要比西瓜还要厚,当恶魔球棒把自己的球包拿开以后,只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肉泥。   他没有负罪感,反而觉得很爽快。   人类本来就弱小,又没有自知之明,还满身的毛病,喜欢挑同类的不足之处,来显现自己的优越感,却对自己那快要发烂的身躯,没有自知之明。   原本已经沉寂了许久颜色暗了许多的球棒,突然染上了新的鲜血,以及其他的器官的液体。   对,就是这样子。   就像是牛又看到了红色一样的刺激,恶魔球棒看到那种颜色以后,突然的兴奋起来,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在战栗,感觉这具身躯已经不属于他了,仿佛交给了另外的一个杀伐果断的。   杀了一个就会毫不留情的杀第二个,略微有犹豫的只是开端。   金属球棒看着前面仍在逃跑的人的背影,嘴里一声怪叫追了上去,跳跃着,奔跑着,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找到了好玩东西的孩童。   可他不像那种玩腻了就会把玩具丢掉等没有耐心的小孩子,他有着明确的目标。   他要杀光所有人,芊子。   芊子……。   他感到一丝迷茫,以至于摔的时候在地上滚了一圈,把道路碾碎了,不过很快的,他把这件事忘到脑后,欢快的追上了前面的人   球棒一挥,他并没有使多大的力气,只是简单的挥挥球棒,眼前的那个人的脑袋就如同某种软弱的小豆子一样碎开了,碎的得遍地都是,有一些残缺的液体,甚至还溅到了恶魔球棒的脸上。   他伸出舌头去舔,舌头从口腔中生出来,有一种异常的长度,他感觉他的舌头甚至能够舔到自己的肚脐眼,长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很奇怪,他把溅到自己身上的人类的肮脏的液体全部都一点不剩的舔干净。   他站在原地享受了一会儿,享受的那种有能量从四经八脉中传涌过来的舒服的感觉,享受着浑身上下都在颤栗着的无与伦比的快感。   然而那种快感,而对于他来说是暂时的,是不足的,他追求更多,他要索取更多,这对于他来说不是简单的一次,两次就可以终结的事情,而是需要很多次,需要这个过程的不断重复来让快感得到最大化。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他已经不再限制自己的欲望,杀人对他说也不再有什么道德负担,他只觉得自己杀的还不够多,不足以平息内心的愤怒。   他停顿了一小会儿,就又往前跳着,往前走,金属球棒在地上拖拽着,留下一条深深的道路碾压的痕迹,他的每一步都会给承受力不够强大的公路,留下最大的脚掌印,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损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浑身上下都在沸腾着,心情好着,来到了一个极端,他深沉而又嘶哑的声音,甚至开始哼一首歌曲,那或许是他喜欢的歌,又或许是他不知道的随便唱的歌,他是觉得天地万物都变得清晰了起来,包括自己的生存,自己存在的意义,这些东西都了然的摆在他的眼前。   只要足够的杀戮就好。   这些东西都了然的摆在他的面前。   他一边快乐地进行着杀伐,一边连滚带爬的朝着城市的中心密集地带跑了过去。   他倒是不是很着急,他要确定自己杀掉了每一个他见到的人。   也就在此刻,就在他准备挥棒杀下这个偶然看到的即将人头落地的倒霉鬼时,他被人制止了,一道微不足道的可以堪称为没有的微弱的力量让他停止了这个举动。   恶魔球棒向打断自己的那个东西看过去,看见了空中一只在飞舞回旋镖在空中游荡了一圈之后回到了,站在旁边的一个奇装异服的人的手里。   他穿着黄色的衣服,肩胛上是两个弯曲的木头棍子,头顶上也有佩戴一个相同的东西,身上的衣服像是木头,又像是钢铁,从视觉上无法判断出来。   恶魔球棒颇带趣味的转过头来,狞笑的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球棒高高的举了起来,被躲开了,那个人一翻过身子,躲开了他的球棒的挥击,不过溅起的石子的碎屑攻击依然打到了那个人的身上,搞得他有些狼狈,不过却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可恶的怪人,你的恶行就由我c级170位的英雄回旋镖骑士来终结。”   说是骑士,可是恶魔球棒并没有看见他的坐骑,眼前的人很眼熟,那些英雄协会里面弱小的后辈们总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过高的估计,希望来击败明显和自己实力不相符的强大的怪人来让自己得到晋升。   这种想法对于恶魔求抱来说真是天真的可怜,他一边想着要怎么击杀眼前这个可怜弱小的人类呢,一边又有些不忍心,毕竟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来讨伐他的英雄,没错,第一个总要有点纪念价值。   “c级170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你说什么?”   回旋镖骑士警惕的握着肩上的回旋镖,小心的看着恶魔球棒,随时打算应对他的反应,作出攻击。   “我说……等级啊。”   恶魔球棒伸出手来点了点,朝着那个人的头顶,立刻就有一根回旋镖从自己的指尖飞了过去,撞在自己的指头上,很痛,就像是一个正常人被玻璃珠砸到了身体一样,不过这种痛苦并不会造成明显的伤害。   这种痛苦只会产生愤怒,引发更可怕的东西,恶魔球棒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微微的张开,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在獠牙上,还在往下滴着稠浓的口水。   “英雄全都该死!”   他愤怒的大吼着。   “都是一群没有执念的废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回旋镖骑士看着恶魔球棒淡淡的说,不听进去怪人的话可是身为英雄基本的素质,他的嘴角露着淡淡的自信的微笑,在恶魔球棒对这种微笑产生疑问之前,他就感觉到后脖颈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一支回旋镖已经狠狠的插在了上面,插到了她的皮肉里面,原来刚才那只击打着他手指的回旋镖,飞出去之后并没有四散开,而是重新的回旋的插到了他的脖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真的被伤到了要害吧,恶魔球棒,感觉自己都头有点晕,意识有点模糊。   “哥哥,你怎么了?”   温柔酥软的声音回荡在他到耳边,让他感觉耳朵都在被一种温暖的气体所包围,轻轻的吐气让他觉得名为温柔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是实际上存在的。   “困了吗?累了吗?时间还早啊,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就起来吧。”   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俏皮。   “不,……芊子,我有些难受……,可能是发烧了吧。”   “芊子子去给你找药吃。”   她很认真,很着急的看着金属球棒说道。   金属球棒看着芊子转过身,在抽屉里翻找着同事还羞涩的发过头来,朝他一笑,好似是在安慰她一样。   笑容让金属球棒感觉自己的这种病痛其实是一种幸福。   “来,哥哥,张嘴。”   芊子很少这么平易近人的跟他说话,大多时候都因为他的危险工作而对她表示担心,语气中也是十足的担心的意味。   眼睛盯着芊子,金属球棒微微的抬起了身子,张开了嘴,他感觉芊子的身体在化作一道流光,所有身体的部分都有流光四散的微粒组成,看起来就如同被萤火虫包裹着一般。   一股热流从他的舌苔流到她的喉咙里,这是芊子给他吃的药,吃了这个药病就会好吧,他感觉到沉重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放轻松。   “……哥哥,要早一点好起来啊。”   芊子温柔的看着他,这一句话绝对不是假的,倩子的身体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完全的四散为光的尘粒,在空中飘散着,金属球棒感觉到内心一股浓重的失落感,可是却无能为力。   恶魔球棒重新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逐渐的有了色彩,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觉得沉浸在回忆里的感觉很美妙,纵然他不知道那种回忆象征着什么,总而言之,能想起来带有温度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就是杀人之外的享受。   他此刻正趴在地上,他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而是选择就那么趴着,眼神盯着回旋镖骑士的动向,那个人正啰嗦着在地上捡回他的回旋镖,一根一根的全部都拿在了手里。   “也不知道这个怪人是什么级别的这么弱,嗯,应该奖励也不会多吧。”   他一根一根的捡着自己的回旋镖。   “不,也说不定,如果只是偷袭得手的话,那么怪人的实力还未可知。”   他这么喃喃自语道,收拾好了,所有的回旋镖重新的站在那里。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晋升到b级。”   他站在那里木然的说。   恶魔球棒感觉自己趴腻了,身体的活力让他不想继续趴下去,他想跳起来,给眼前的这个自以为是的英雄一个惊喜,于是他就这样做了。   他直直的站了起来,和眼前的英雄对视。   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样,眼前的英雄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迅速的向后退了几步,回旋镖拿到了手上,警惕的看着他。   “竟然还没死透!”   他带着些懊恼的说,同时手里攥着回旋镖的力度更加的紧了。   恶魔球棒突然很讨厌眼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而言之,是说不上名字的讨厌,他很厌烦,想要一拳把眼前的人打飞,可是同时在他的脑海里也衍生出来了更暴力的想法,他想要那么做。   他把自己的球棒扛在肩上,毫不犹豫的朝着回旋镖骑士跑了过去,也就在此时,起到夺人目光的寒光飞到了他的脸上,几个回旋镖狠狠的朝他飞了过来,为了打断他的进攻,回旋镖骑士一下扔出了三只。   “这个样子你就没办法过来了吧。”   语气中甚是自信。   恶魔球棒咧开嘴来,丑恶的怪笑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人,手里迅速的动作,伸出球棒来,挡在自己的脸上,三个回旋镖要按照次序的全部被球棒挡了下来,发出火花四溅的声音。   “什么?!”   眼前的人露出震惊的表情。   可是恶魔球棒熟悉那种表情,这是英雄手册里有的,对抗怪人的知识,因为怪人的智力一般低下,所以要摆出弱势的样子来隐藏自己的杀招,而且最重要的自己已经中招过一次了,以为自己还会那么蠢吗?   恶魔球棒观察着飞散到一边的回旋镖的动向,果然,那些回旋镖并没有因为他的碰撞而停止继续飞行,而是纷纷的绕到了恶魔球棒的身后,再一次的朝着恶魔球棒袭来。   恶魔球棒的球棍朝后一挥,三个回旋镖立刻被打飞,这一次没有更多的飞行了,他们被击散了以后落到了地上,只要了解了眼前英雄的攻击方式,那么他就不算什么。   恶魔球棒慢慢的踱步到他的面前。 第十九章 悲哀下的往事囚(1)   说实话,他觉得眼前的人倒是还有一些当英雄的实力,应该说算是资本,毕竟身为英雄最重要的不是实力这一点就够了,而是在面对怪人时,冷静的处理手段,以及临场的发挥,这许多的要素构成了处理怪人时的英雄预案。   恶魔球棍低着头看着他,眼角中洋溢出来的光芒透露着凶狠的杀机,而且眼神好像根本没有正眼看他,这让回旋镖骑士止不住的浑身发抖,身体留下汗,额头上挂满了汗珠。   这很正常,一个人交代了自己所有的底牌之后,就会对未知的事物开始感到恐惧,而在这之前,他们不会有这种恐惧感,因为他们有可以依仗的东西,而当这种东西消失掉了之后,他们身为人类的本能才会提醒他们应该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做准备。   “……我……”   回旋镖骑士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恶魔球棒一把拎住了脖子抓了起来,抓到了与恶魔球棒的头部相齐的地方,恶魔球棒恐怖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他,看到那种眼神,他的喉咙里勉强的发出了一声咕噜的声响。   手紧紧的扒着那个正握住他脖子的大手,可是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从那个食指的包围中挣脱出来,只能被困在中间。   他的双腿在胡乱的蹬着,原本身为英雄的基础的冷静已经消耗殆尽,本来就仅仅是c级英雄,也没有太多对抗英雄的经验,所以也就这样默默球棒,有些失望的加紧了手中的力度。   回旋镖骑士,感觉自己的脖子就像被掐断了一样,上面和下面不相同,他的脸逐渐的发红,然后慢慢的变紫,氧气逐渐的供应不上了,他的挣脱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就是轻微的拍拍打打。   意外的回旋镖骑士觉得这种慢慢的杀死人的方法也很有意思,比之简单的杀伐来讲,具有另外的一种韵味,他舔了舔嘴角,看着他的右手,握着的人,此时的气息已经十分的微弱了,几乎听不见呼吸声。   在恶魔球棒确定手里的人已经完全的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之后,手脚已经软趴趴的垂了下来,他没有,就这么简单的放过曾经这个对他造成过伤害的人,而是手掌再一次的用力,整个把他的尸体在手中捏爆了,鲜血洒满了他的手掌。   好奇怪,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他盯着自己手中的鲜血看了好久,在他看来那不像是具有血腥味的人的身上的重要的液体,反而是高贵集会里的葡萄酒,傻的了她的手上就有着莫名的诱惑力他伸出脖子,探出头舔了舔手掌,把那些血液还有其他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舔到舌头里。   味道出乎意料的好,不应该说是意料之中的好,恶魔球棒的嘴咧开了,他喜欢喝这种带些刺激性质的饮料。   他又是一滴不落的把自己的手掌中的液体舔了个干净,喝饱了肚子。   为了发表自己品尝的感言,他伸出右手的球棒,狠狠的在地上扫荡周围原本已经倒塌的楼房以及那些破碎的石块儿,再一次的在地上被撵开,滚压着,翻滚着,变成了更小的碎屑扬起了尘埃。   他暂且栖息在这尘埃里,他没有打算休息,应该说这项工作不应该被归类为打累了就要休息的那一类,而是应该永无止境的做下去。   “真弱小,真可怜。”   他淡淡的这么说,手里的球棍狠狠的输在了地上,他站在这个区域,好像这个区域是他的领土一般——这个已经被他自己破坏殆尽的废墟。   他突然想起来,刚才的人好像是个英雄,对了,听说她的自我介绍应该是个c级英雄什么的,c级,c级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莫名的不顺耳,他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火大,而这种怒火不知来源于何处,他在一次的输起球棒,对着那个飘散到地上的那个人的衣服狠狠的砸了下去,一棒不解气就砸两棒,总之,砸到他满意为止。   直到他累得气喘吁吁,没有力气之前,他都在努力的砸着。   然后当他累了之后,他打算把这件事忘掉,继续向城市的中心地带进发,他走着,把自己刚才战斗的痕迹清理好,朝着城市的中心地带进发。   他好像没有什么目的,又好像有的,总而言之他记不得了,就这样就好,就这样一路打下去,一路把看见的人全部杀掉,这样的话,自己的目标就一定能完成吧。   自己就是为了这种事情来到这里的吧。   芊子……。   莫名其妙的词汇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他感到一阵的头痛,他讨厌思考过于复杂的事情,起码现在是这样,所以他干脆不去思考,他打算再找些人,让自己沉醉在杀戮之中,不被这些事情困扰。   可是他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一排大的路障,那个路障竖在了道路的中央,横着大概有半个楼房那么高,在那个路上的周围已经布满了警车和警察,他们大多靠在一旁,用警惕而勇敢的眼神看着他,手中的枪口死死地对准了他。   首当其冲的站在路障前方不远处的是几个奇装异服的人,应该……应该又是英雄吗?   那个一脸正气的站在最前面的家伙正伸出手来指着他,脸上充满着正义感。   “恶魔球棒,你的恶行就到此为止了。”   为什么这些英雄制止他的台词都差不多?   这是恶魔球棒第一件想到的事情。   是因为英雄本身就是相似的东西吗?   那还真是令人感到悲哀呢。   ——————————————————————————————————————————   琦玉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房间,总是感到周围没有光,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被那个卑鄙的女人弄坏掉了,他从来不对人饱含着恶意,或者说是敌视,仅仅只有这一点点的小心思,可是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讲实在是太难了。   他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想着龙卷那个家伙时不时的又要变成怪物过来骚扰自己,打扰着自己可能正在做的事情,睡觉,看新闻,然后自己会被吓到,不管怎么样都会被吓到的吧,那副尊容。   想一想就觉得恐怖,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勒,明明自己既友善又强大,应该有保障自己安全的能力才对,所以为什么会被这个女人欺负呢。   ……对了,说到底,她最后会变成怪人,对吧,根据龙卷最近的表现,琦玉觉得她最后就会变成那个八爪鱼的形态,永远都变不回来。   她最后会变成怪人……。   这对于琦玉来说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消息,虽然变成怪人是一件蛮痛苦的事情,可是琦玉绝不会认为这种痛苦比自己要深。   所以,只要到她变成怪人的那一天。   自己就解放了,对吧!   琦玉兴奋的从床上跳起来,然后浑身被绿色的触手覆盖,裹住了,仅仅只剩下脑袋还露在外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龙卷已经跑了进来,不过不是正常形态下的龙卷,而是另一种已经丧失了意志的怪物,不知道是不是完全的丧失,总而言之,起码从外表上看,能够把人内裤吓掉的地步。   琦玉脸上的汗逐渐的低落下来,他稍微的转头看了看,脸上的汗珠更浓了,他原本已经意识到了周遭的不对,视觉的确认告诉了他事实。   他颤颤巍巍的稍微的再一次偏转过去视线,看见了一个已经趴伏在他肩膀上的双眼露出黄色的夺人心魄的光的怪物,正在死死地,盯着他头发末端的带有鳞片的蛇,是的,蛇身上的鳞片正在闪闪的发光,都在死死地盯着他,准确的说是盯着他的光头在嘶吼着。   “嘶~~~。”   嘴里发出奇怪的异常的声音。   不过没关系,琦玉听这种声音,已经听到耳朵烂了,显得有些木然,不过每当他看到这幅尊容的时候,从会打内心里被吓到。   不知道是为什么?   有可能是联想到这幅怪物的本尊是龙卷的原因吧,呃……,或许是的吧。   早晚有一天会变成这样的,不,应该说每天都会,以后说不准还会更加频繁。   琦玉叹了一口气,抓住了蔓延在自己身上的绿色的如同藤蔓一般的长发,手掌用力,几根最粗的头发就在他的手中断掉了,化为了一滩绿色的血水,同时自己身旁的脸传来痛苦的呐喊,与此同时,几个蛇就已经印在了自己光头上。   虽然说不是特别痛,但感觉总是不好,就像是那种用胶粘的假发一样,狠狠地套在了自己的光头上,感受到严重的不适感,他左手右手都伸出来,抓住了她在自己头上的时候,把他们全都掐掉,蛇发出怒吼,龙卷则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疼痛,而直接晕了过去。   在龙卷的本体晕过去以后,她的头上的时候也渐渐的褪去,头发本身变细,蛇的轮廓消失,慢慢的蔓延到了身上,龙卷的身躯回归了原来娇小的模样,她的头发早就涨到了原来的长度,神奇的是也没有再变得更长。   她倒在地上,琦玉还必须要把她抱到床上去,明明已经到了晚上,自己还是只能苦鳖的看新闻,自己曾经尝试过,让龙卷在床上睡,自己睡在地上,可是在龙卷半夜醒来以后,就会莫名其妙的把他打醒,然后斥责他,骂他是个变态,是个半夜偷袭女性的萝莉控。   每当这个时候,琦玉就会感到格外的茫然,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遭受到这种事情?   所以琦玉宁愿等到龙卷醒,然后向她解释事情发生的经过,也不愿意被认为是犯罪分子。   琦玉无聊的打开了电视,坐在那里按着雪花屏的屏幕,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明明会有节目,却依然收不到信号,好奇怪,琦玉走到前面去拍了拍电视,不过这显然没有什么用,只能叹着气,拄着下巴,无聊的躺在地上。   他看着电视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晚上11点多了,往常的这个时候,自己早就已经酣畅的入睡了。   ……可恶的女人。   他一边憎心疾恶的增加着自己对龙卷的仇恨值,一边继续无聊着,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回头看的时候,龙卷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醒了也没有告诉他。   他只粗略的看了一眼,就打算把龙卷赶出去,自己回床上睡觉。   “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他走到龙卷的面前,慢慢的说。   他真的已经挺困的了。   “你……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里吗?你这个变态。”   看来从主观意识上,龙卷又把琦玉故意的认识为把自己拐到这里来的,关于这一点,琦玉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嘴角强撑出来,或者有时候没有那样的心情,用手撑出来的笑容来应付龙卷。   “啊?你知道我已经连续多长时间没有睡觉了么?”   琦玉黑着眼圈说,看起来很吓人,手掌向前伸出十个手指头在不住的颤栗着,好像握住了什么东西。   “我……我也是啊。”   “知道的话就给我回去睡觉。”   精神上的疲惫已经让琦玉没办法考虑这样对龙卷说话会让他接下来的日子更难过这种事情。   “哼!愚蠢。”   似乎是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他,龙卷高傲的抬起了自己的头,下巴朝着琦玉点了点,眼神里充满了不屑,把脑袋扭到一边去了。   她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裙子,琦玉敏锐的观察到她把什么东西塞到抽屉里了,虽然速度很快,但是抽屉开和关的声音他还是能够察觉到的。   那是什么?   根本不重要,琦玉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就算是暗示引爆的定时炸弹,或者是栽赃他**犯的少女的内裤,琦玉现在都不想多看一眼,他现在只想睡觉,人在缺乏足够的睡眠后,会丧失应有的理智。   龙卷带着冷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黑色的小高跟鞋坐在地上向外走去了,……,走路的背影看起来还有些犹豫,应该是被痛苦所困扰,没办法好好走路的原因吧。   ……琦玉有些木然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看着她打开囚室的房间,关上了房间的门。   “明天我还会来的!”   仿佛在宣告着领土的主权一般,她的犹如幼童般的尖锐而又稚嫩的声音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传来,不过这对于琦玉来说不是什么坏事,起码暂时他得到清闲了。   几乎在龙卷刚出门的瞬间,琦玉立刻地脱好了衣服,躺在了床上,在睁开眼或者闭死眼的时候,他没有功夫去想这些,就已经睡着了。   “……。”   在睡梦中,他的面孔终于露出了安详的笑容,那是快感得到满足时会发出的。   至于明天的事情,那就明天再想。   明天……。   他不是一个懒惰的人,可也总会用这种欺骗别人的方式来欺骗自己,这只是偶尔的,他允许自己这样做,没有什么问题。   这一晚上他睡得很好,睡眠质量非常的高,因为他已经太久没有睡过觉了,好几天晚上龙卷都是这样,他本来就能很轻易的入睡,再加上这种情况,睡得更很踏实。   所以第二天,直到他被从床上拖下去,一直拖到地上,在地上被拖了好久,衣服被撕开了好几个口子,屁股磕到凳子上,脑门儿磕上了墙壁,他都没有醒,依然在打着鼻涕泡睡觉。   直到最后,他感觉到光头上被人来了一记重击,狠狠的,劈的他有些感觉,也让他从无边无际的睡梦中醒了过来,虽然他睡得很香,可是梦却是噩梦,他的梦中有好多蛇都爬在她的身上,朝他吐着信子。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些梦的来源。   他晕晕乎乎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龙卷的面孔,龙卷的脸红彤彤的正一脸气愤的看着他,好像他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起床啦!!!”   龙卷把嘴巴靠在他的耳朵旁大声的喊,声音几乎贯穿了她的耳膜,琦玉定了定神看向她的面孔,发现那里正由于不知名的原因涨着贯穿脸颊的红色,从脸蛋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几乎刚意识到琦玉睁眼,龙卷就摆出了一副愤怒到极致的咬牙切齿的表情看着他,琦玉甚至能听到她的牙齿与牙齿之间传来的轻微的打磨的声音。   “……原来如此,你一直都在装睡是吗?”   琦玉散漫的坐起身来,揉着眼睛,他也不知道有这么大的火气,他也不尝试着去理解,在他知道试着理解龙卷的脾气是一件徒劳无功的事情之后,他就不再这样做了。   他一边揉着眼睛里的眼屎,一边回答道。   “为什么你会这样以为啊?”   很明显,被他这句话气到了,龙卷又是一记手刀狠狠的砍到了他的光头上,并不是很痛,琦玉也没有什么感觉,他被龙卷平常的刁蛮给搞惯了。   “我可是把你从床上拖到了地上,又拖到了门口,你都没有醒,这不是装睡是什么?”   听着她的话,琦玉脑海中的困意还没有完全的散去,他打了个哈欠,眼泪从嘴角溢了出来,手捂着,准备下地去洗脸刷牙。   可刚走一步,龙卷就拽着他衣服的后领把他提回来。   “干什么?”   琦玉转身问道。   “……。”   龙卷也并不回答她的,可同时也没有放手的意思,所以琦玉就只能拖着龙卷去洗漱,这样好像自己身后那个一直都在拽着自己的小女孩不存在,很明显,龙卷涨红了脸,想要阻止琦玉的移动,无奈自己的力气太小没办法做到那样。   “……啊,睡眠不足。”   琦玉用手扒着自己的眼眶,有很明显的黑眼圈在周围,看来是时候找个机会好好的补一觉了。   “你除了睡觉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好做了吗?”   龙卷的声音带着愤怒的问道,琦玉转过头去看她,她的手依然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不放开。   “……好像没有啊。”   琦玉挠了挠脑袋,仔细想想,如此回答道。 第十九章 悲哀下的往事囚(2)   “废人!”   龙卷从嘴里发出了不屑的这两个字,咬得恶狠狠的,仿佛要把这两个字从嘴巴出来之前就要断一样。   “……。”   琦玉带着些无奈的看着她,同时内心里还是有一点生气,无论是谁,被叫做废人的话都会生气的吧。   他现在已经努力在减少与龙卷之间的交流,了他发现交流的越多的话,他发现交流的越多的话,就只会让自己对于龙卷越没办法而已。   索性不搭理龙卷,对于她说的很多事情都假装没听见,不过这对于龙卷来讲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她不是那种能够容忍自己的话被忽视的人,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会对琦玉的这种态度生气。   就比如现在。   “喂,我在和你说话啊。”   “……。”   琦玉木然的看着他。   “你难道就没有想做的事情吗?能不能不要把那么多时间都花在睡觉上啊。”   口吻尖锐而锋利。   就好像忽略了其本身是个囚犯,这个问题一样,像是长辈在教训不成器的孩子。   琦玉也是这样告诫自己的,自己是一个长辈,要忍耐没有礼貌的小孩。   琦玉洗漱完毕,照常的回到房间里面看电视,打开遥控器,调到了特定的频道,这里有他爱看的节目,不过很快,遥控器在他的手里被抢夺了过去,跑到了龙卷的手上。   之前琦玉一直以为龙卷和自己的爱好一样,爱看严肃的电视节目或者热血动画,所以才不和他抢遥控器的,可知道这一进去才发现之前的龙卷,只不过是在伪装或者打心眼里感到和自己争抢遥控器是一件很有损身份的事情,所以才没有那样去做。   所以现在,当龙卷愿意那么去做的时候,琦玉就只能陪着她一起看真人电视剧,讲家庭的,父母之间兄妹的,陌生人之间的爱情的,总之莫名其妙的,很多很多社会上都有的东西,唯独没有的是正义与邪恶之间的较量。   每个人身上都有狰狞的一面,也有邪恶的一面,因此在这种争论电视剧中,不会有绝对正义的代表,也不会有绝对黑暗的象征,大家都是人,又不是坏人,不可能心狠手辣到那种地步。   所以琦玉讨厌看,经常看的昏昏入睡。   和龙卷抢遥控器的想法只在他的脑袋里划过那么一瞬间就消失了算了,他宁愿这么昏昏欲睡的坐着也比和这个蛮不讲理的家伙抢东西要强。   龙卷趴着看着节目,手里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枕头,琦玉只知道那不是自己得津津有味的在看着,嘴角还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说不定,如果真的有前世的话。   琦玉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我是她的爸爸来着。   这么想着去平衡了许多,继续一边坐着一边尝试着以坐着的姿势睡着,说实话,这很难,不过琦玉做到了好几次,当然都被龙卷给弄醒了。   这样反复几次之后,琦玉也就没有了睡意,盯着房间的其他角落在发呆,可是这也很无聊,琦玉的想象力也不是那么充沛,联想不出那么多的故事供他消遣,于是最后迫不得已的他也和龙卷一起看起了那些乏善可陈的电视剧。   就这样一直看到了黄昏。   ……因为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不管是他也好,还是龙卷也好,起码看起来是这个样子。   最终从那些罪恶的电视剧中脱身出来的区域,下了一个定论,这种东西只要下定决心去看,就会沉迷进去的,是和毒品一样的对人无益的东西。   琦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今天一天都看了什么,打算从根本的角度上反省一下这种电视剧的劣根相当龙卷,向他提问的时候,他也好有话反驳。   今天讲的似乎是……,看了一天。   琦玉尝试着用一句话概括。   爸爸妈妈同时给自己的一对姐妹介绍了一个男人,他们两个刚开始都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是后来同时的都喜欢上了,可是爸爸妈妈不喜欢自己的长女,因为有着某些封建迷信的说法,经常给家里带来灾难,所以爸爸妈妈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嫁给自己的妹妹,可是这个男人喜欢的是自己的姐姐,而姐姐疼爱自己的妹妹,也尊重自己的姐姐,两个人都互相谦让,也没有办法完全打定主意,最后姐姐当机立断,选择乘船出国留学,留下男人与妹妹长相厮守,可是船在海上发生了海难,姐姐死掉了,男人也并没有与妹妹结婚,而是又喜欢上了另外的一个女人,最后妹妹孤独终身。   ……大概是这样。   真是复杂又凄婉的爱情故事。   琦玉在脑袋里回想了一遍,不由的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光是这些关系就足以把他绕晕,姐姐妹妹他不理解这些,他是独生子女,喜欢的男人他也没有,因为他也是男人。   此时电视里上演的正是最终的一幕。   妹妹孤独的住在海边的一个小棚子里,搬着椅子坐到了岩石上,望着夕阳西下的海边,眼中是一片欲说还休的复杂神色,嘴角露出了笑容。   她看着海的尽头,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却激动得热泪盈眶,眼泪从眼角滑下,嘴角喃喃的念叨着什么,最后闭上了眼睛。   然后出现了剧终的字样。   说实话,关于这种桥段,琦玉一向看不懂,只能露出一副费解的表情,偷偷的打量着旁边龙卷的神色,发现她正认真的看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仿佛要把它看透一样,琦玉真害怕她的两只眼睛冒出来什么生化武器之类的激光,把自己的电视射穿。   一直到字幕播完,龙卷都没有把自己的眼神移开,眼睛专注的盯着,鼻子在止不住的翕动。   一张一吸的,小巧的鼻子上开个孔就像蜂窝上的风洞。   她的嘴角张开,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很快的又缩了回去,琦玉理解她的想法,面对着自己这样的人,无论想要说什么感慨的话都说不出口吧。   琦玉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在现在不说什么,以后龙卷对于他的怒火会更加的严重,自己现在一定要说些什么安慰她的情绪,甚至是把她激怒也好,总之保持这个状态,自己今后的下场只会更惨。   “……听吹雪说,你和你爸爸妈妈的关系也不好。”   犹豫良久,琦玉最终说出了这么一句略显脑残的话。   龙卷冰冷凝聚力极高的眼神立马随着这句话转了过来,看上了琦玉,琦玉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中了某种莫名的束缚技能。   “为什么轮到你来教训我!”   说着,龙卷把旁边的一个小板凳扔到了琦玉的头上,硬物撞击,板凳弹开,琦玉捂着脑袋说道。   “喂,搞什么,很危险啊。”   “……哼,这是对你的惩罚,你应该感到高兴。”   “这个家伙……在说什么?”   琦玉感觉龙卷把它当成了培养特殊兴趣爱好的那个训练对象,可事实上他不是那种人,所以很多时候他不理解龙卷的意思,这不应该怪他吧。   最后一句话琦玉只在心里说说,并没有化为语言表达出来。   在表面上,他只是冷淡地看了龙卷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去接着看电视,看到琦玉冷淡的反应,她也没有再深究,一只手指放到了嘴巴里咬着,两只腿在地上踢着,眼睛看向电视,可是却不安稳。   眼神在不断的震颤着,最后还是移向了琦玉这一边,他盯着琦玉的侧脸,打量了半天,琦玉没有任何的反应,其实琦玉感觉到的那种目光,不过他知道转过头去一定会有麻烦,所以他干脆假装没有感受到。   龙卷那么看了一会儿,把头低下了她吞吞吐吐的说,好像这话由她来主动说,显得极不情愿。   “吹雪她……还说了什么?”   龙卷努力维持自己的稳定,可是语言中的每一个字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还说了别的?”   “只有一些,估计没什么你感兴趣的。”   “一些?”   “真的只有一些,我没有骗你啊。”   感觉到了琦玉的语气都不对,琦玉立马诚惶诚恐的解释道,他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惹恼琦玉了。   “呵呵,说来听听。”   龙卷不紧不慢的这么说,这种语气说的话是最有威压的。   “……。”   琦玉沉默了,他不知道那些事情该不该说,应该说她天生就不具备判定一个事情该被划分为能够和别人说的和不能够和别人说的区别,他不具备这种判别的能力。   可龙卷很明显的,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怎么说呢?”   “果然有什么事情吗?我就知道那一天他们把你押出去就是去见了吹雪吧,吹雪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龙卷的口吻变得严肃了起来。   “……。”   “说!”   “……。”   “别让我等的时间太久了,秃子。”   琦玉的沉默很明显的已经到达了极限,他没有办法再继续保持下去了,终于迫于龙卷的威压,他还是打算如实交代了。   “他说你和你父母的关系不好。”   “还有呢?”   龙卷的语气回归了完全的平淡,听不出来一丝波澜,似乎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总是具有着这样波澜不惊的能力,也就越是这样,琦玉会对自己的一会儿遭到的待遇感到不安。   “……还有,让我想想……。”   “……。”   龙卷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他。   “她说,你的父母当初没有成功把你从研究所里救下来,他们很愧疚,他们很想让你知道他们的抱歉,他们想取得你的原谅,大概就是这样。”   “所以她拜托你来告诉我?”   龙卷的语气依旧平淡。   “……不,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问这些干嘛?”   好了,琦玉觉得到了决定生死的问题上了,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好的话,很可能会导致自己接下来受到的待遇的惨痛加倍。   总是有这样的一件事情中总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等着人们去解决,在这个环节之前或者之后都是无关紧要的,即便是在人的感觉上都是一样的,可是能够把这些环节区别出来的人,往往都有着特殊的才能。   琦玉现在感受到了那种才能的附体。   “……。”   琦玉看着龙卷,准备向她做出一个完美的温柔的解释,可是出他所料的,很明显的,龙卷压根没打算给他那个解释的机会,琦玉才意识到刚才的那个是质问句,质问他的行为的无礼,根本没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   龙卷气冲冲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琦玉,双手举起周围的一切都被覆上了绿色的光芒,在空气的震荡中,微微的颤抖着,好像物品的内部结构已经被粉碎时会化为粉末,飘散开来一样,看到这个架势,琦玉明白龙卷要干什么?他做出请求的表情。   “别……别这样,如果你不打算和我一起收拾的话,那就千万别。”   可是这种轻微的制止丝毫不起作用,在其说完这句话的零点几秒,那个房间的一切东西都飘散起来,在空中翻绞着,龙卷用那副,如果你只有这些话要说的话就乖乖去死的表情看着琦玉。   当下琦玉也没了别的想法,只想着龙卷胡弄完了以后自己又要花好长时间收拾。   “我不需要别人来管我!你也是,不要干涉我的事情。”   龙卷神色严肃,语气尖锐的冲着琦玉说。   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不过和龙卷相处了这么久的琦玉也明白,所谓的龙卷的生气全都是暂时的,一段时间内,比正常人需要的要短的一段时间内就会恢复平静。   用通俗的话来说,她是个更容易被激起愤怒的同时也更容易被平息愤怒的脆弱的人。   因此脾气也不好。   琦玉没有反驳,老实说,他打心里就没想过龙卷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想去管过别人的事情,不管是谁也好,也因此他的身边从来都没有同伴存在,在他看来,每个人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足够了,而当英雄,也仅仅只是他的梦想而已。   当英雄这件事并不代表她是个乐于帮助其他人的,无脑的温暖的烂好人。   相反,在很多事情上,他是很冷漠的。   不过正是由于这种冷漠,他在很多事情的容忍限度上都会很大,大到正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所以他在常人的眼中会显得很奇怪。   不过琦玉从来都不感觉到自己奇怪,他又没有这种自觉。   对于自己不想管的事情,他是绝对无论如何都不会管的,除非有要不得不出手的理由,不过那种理由是很少的。   对于完全的误解了他的意思的人,他也懒得去解释,索性就让他们误解去吧,对他本人也没有什么影响。   龙卷说的那些事她不是很明白,关于龙卷为什么极力维护自己的过去不让别人知道,或者有着极高的对于别人的警惕心理,拒绝别人的帮助,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   所以他不会去管,也不会去辩解。   琦玉站起身来,带着那种抱怨却不敢说出话来的眼神看着龙卷,静静的收拾着房间里被他弄乱的东西。   “搞什么啊,弄这么乱,很难收拾的。”   “哼……。”   龙卷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琦玉,看了那么一会儿,琦玉随时准备着,一堆蛇盘旋在自己脖子上,然后自己手脚麻利的把她打晕,扔到外面的准备。   这大概是琦玉唯一报复龙卷的机会了。   她就那么站了一会儿,看着琦玉,再没有多说话,转身走到房间外面,走开了,门一开一合,这对于琦玉来说,大概是最安心的声音了,他希望听到这样的声音,虽然有时候会勾起他想要越狱的欲望,可这意味着他的房间里少了一个时时刻刻会惹麻烦的女魔头。   不过看着眼前的一屋子的狼藉,他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看起来接下来要花好长的时间去收拾。   想一想就感到头疼。   当然这个地方还存在着更令琦玉头疼和费解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要接受另一个人的帮助,会有那么大的抵触心理呢。   这对于琦玉来讲是理所当然的,无法理解的事情。   这件事情发生过以后,神奇的事情是,龙卷打算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这对于琦玉来讲不是个好的消息,接下来的这几天,她都一如既往的过来,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   就好像那件事情真的没有发生过一样。   既然她这样做了,琦玉也只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两个人的日子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往前走着,那件事情发生了以后,龙卷倒也不是特别的欺压琦玉了,这让琦玉感到更高兴一些。 第十九章 悲哀下的往事囚(3)   可是这种高兴并不是一直持续的,对于琦玉来说,他只是不想去管那些麻烦事,不想其他的东西都处于破败的边缘,所以一切都会迎来,被释放的时候,就是在某个晚上。   当然没有除了那以外更多的不好的事情发生,没有庸俗人类会想象的违背了基本法的事情,其实对于琦玉来讲,那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晚上,或许因为外面实在是有些过于寂静,或许是因为室内的灯光显得尤其的亮,或许又是由于其他的什么原因,总而言之,在那个时候,琦玉和龙卷坐在房间里在看电视。   看的什么也不用说,晚上没有什么可播的时候放出来的无聊的情感节目,很无趣,琦玉看得昏昏入睡,却又被那些无聊不耐人寻味的剧情稍稍的吸引住了,强打起精神去看,其实如果龙卷不在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看这些东西的,现在他只是在熬过时间,等着龙卷走。   “……啊……结束了。”   经历了漫长的时间的等待,漫长的伦理剧终于落下了帷幕,在最终章的时候,龙卷看得格外的认真,她会被这些东西吸引注意力,以至于注意不到琦玉。   不过好像琦玉也不能趁着这种机会去揍她一顿,琦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屏幕,喃喃的说道。   “所以……到底讲了什么啊?”   听到这话,龙卷的眼神变得严峻了起来,她似乎很容易被这种东西打动,同时会对别人的污蔑与贬低感到不满,他眼睛盯着地面,并没有将这种不满表达出来。   可能她已经对自己表达出来的她认可的愚蠢感到适应了?   平时说这种话,她都会很生气,不也说不上来是生气,总之算是抓住时机吧,对自己的智商进行强压性的质疑。   “呼。”   她的嘴唇里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想要骂人的欲望全都变成气体扩散到周围,她双手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子显得很轻盈,可是眼神里充斥的情感琦玉却看不懂。   这个夜太过于安静了吧。   龙卷也觉得无事可坐,可又想做什么事情,她在那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出来,重新的坐了下来,这次没有在趴着,双膝盘起来,像个男子汉一样坐在地上。   眼睛盯着琦玉看,琦玉被这种目光注视的有些害怕,他一直害怕。   龙卷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琦玉,不过却不是从头到尾的审视的那么打量,而只是盯着单纯的一个点仔细的看着,仿佛她的眼睛具有穿透力,琦玉感觉自己的那个部位要着火了。   迫于无奈,琦玉转过头来和她对视。   龙卷看到他脸的瞬间,吐了一口吐沫到地上同时,嘴角还发出很明显的痰上涌的声音。   脸部抽搐着。   “喂,不要把东西吐到地板上啊!”   琦玉赶忙制止道,不过已经晚了,吐沫的轨迹正在空中滑行的,即将落到地面,而看起来龙卷似乎丝毫没有为她的行为有想要制止的想法。   琦玉一边快速说完这句话,一边身子朝那边倒,勉强用手够到了,那口吐沫最后落到了她的手里,他的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无论如何最后赶上了,没有让那肮脏的东西,落到地板上。   他慢慢的平衡过来,身子手里盯着嘴里的那个东西,用卫生纸慢慢的擦掉。   此时龙卷正用一脸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   “变态!”   事实上,她也如此的这么大声的说了。   “……啊嘞?”   琦玉挠着头,不明白龙卷为什么这么说。   “在骂别人的同时先检点一下自己的行径吧,为什么要往地板上吐痰?”   琦玉大声的问道。   他最讨厌别人破坏他家里的用具了。   和龙卷没有打算回答她的意思,一脸冷冽的目光抱着肩看着她,最后哼了一声,眼睛闭上了,转过头去。   空气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最后琦玉经过了漫长的思考,还是打算告诫他一句,毕竟清理这些东西还是很麻烦的。   “不要再弄乱我的房间了。”   琦玉看着他,努力保持着自己神智上的镇静说道,想要以一个长辈训斥小孩子的方式去训斥他。   龙卷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是表情也没有任何的想要道歉的意思,并没有愧疚,琦玉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她也没有反应,只是双眼凝视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琦玉大概知道自己的训斥是没有作用的了,所以也不再多说话,坐到地上去趴着头贴着地板,仔细的观察着刚才是否有漏网之鱼,就是漏过了他的检查,还在地上黏着的液体。   他仔细的看着,地板上许多细小的灰尘都能看清楚,不过他要看的不是这些,他来来回回的头顶着地板都看了一遍,没有再发现其他的东西,安下心来,舒了口气,重新坐回了坐垫。   同时在内心里抱怨着龙卷为什么还没有离开。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坐着,龙卷没有开朗的提出话题,琦玉也没有要和她搭话的意思,就这样过了好久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总而言之,他觉得和这个人相处的时间都是很漫长的,这不是快乐的漫长,而是痛苦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小气?”   突然的龙卷冒出来这样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些委屈,那种小女孩似的委屈,琦玉很少的龙卷的口中听到,不,应该说几乎没有过。   顿时琦玉有一种世界末日来到头顶上了的感觉,龙卷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这意味着……这意味着……。   灾难啊。绝对是足以抵得上所有不想所有难听的预兆的灾难。   “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   琦玉莫名其妙的出人意料的说了谎话,同时额头的一滴冷汗冒了出来。   “不,你一定这样觉得了,你现在在说谎。”   龙卷如此直白的说道,头抬了起来,直视着琦玉,琦玉被那股剑一般的目光看得有些发虚。   “怎……怎么会?”   “我其实……。”   看到琦玉露出的尴尬的表情,龙卷很明显想辩解什么,她把手按到了自己的娇小的胸膛上,四根手指以足以体现女性柔美的角度弯着。   不过她咬了咬下嘴唇,什么都没说出来,面色变得复杂,在企业看来,她好像觉得自己的这种解释很蠢,不仅是她,就连琦玉也是这样觉得的。   为什么做错了事情一定要向别人解释呢?为什么别人误解了就一定要让别人明白呢?关于这些事情琦玉都不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当龙卷这样做的时候,他会觉得很奇怪。   根据他的理解,龙卷在这些方面的特质是与他一样的。   “为什么一定要说?”   琦玉问龙卷。   “我希望你能知道我是……我原来不是这样的。”   说完这句话,龙卷的头又偏了过去。   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琦玉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可是即便知道了又怎么样呢,琦玉知道了,龙卷原来是一个善良的会对每个人微笑的女孩子,那又怎么样呢?是一个童真无邪的小孩子,现在她的生活就会变得更好吗?   “……。”   琦玉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只是在某些时候会感到痛苦,谁都不知道的痛苦,我不知道该和谁说,所以干脆不说。”   夜色黑暗的吓人,在外面的话一定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室内的机械光充满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能被明亮的看到。   所以即便是龙卷低下了头,连她的脸上的阴影的条纹琦玉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定象征着什么,象征着一些琦玉不知道的东西。   “只要坚持自己的路,维持下去,就会变成自己的道路的。”   关于这些事情琦玉不懂,所以只好把自己明白的道理告诉她。   “不,我没有找到切实可行的道路,我眼前的只有一条路,没有其他的选择,那就是变成像现在这样,变成一个威风八面,大杀四方的英雄,变成一个无所不能的保卫世界的英雄,可我其实不是。”   龙卷的声音中显得有些痛苦。   她说的话勾起了琦玉的一些回忆,他想起了自己以前,自己以前也是这样,明明有着努力想要做的事情,可是却不行,没有人帮自己,也没有人同意,只能自己坚持,在众人的冷眼之下行事。   当英雄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曾经无数次的冒出这样的想法,可是最终还是都被自己压了下去,因为自己曾经目睹着过,所以就没有办法再放弃,因为眼中看着那件事物散发出来的光芒,就无法轻易的把他放下。   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坚持,因为那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别人不一定认同,更不会帮你。   所以就一定会像这样,陷入不可预期的迷茫,琦玉感觉龙卷的状态和自己很像,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一样的,她尝试去理解龙卷,没想到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共同点,他曾经也是像这样。   “……你自己难道不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吗?”   所以就像那些人一样,像那些冷漠的人一样气,琦玉也不打算帮助龙卷,其他人的事情就是其他人的事情,在琦玉这里经纬分明。   “不知道,也从来没想过。”   “你不想成为英雄吗?”   “从来都没有想过。”   琦玉感到了一丝惊讶。   “不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制裁怪人?”   “一点都不想,那不是我该做的事情。”   “你该做什么?”   龙卷沉默良久,摊开了双手。   “我不知道。”   她直白的这么说,语气很平淡。   “我没有去搞明白那种东西的时间。”   “……你可以尝试原谅你的父母,和他们交流一下,没准儿你会有新的想法。”   “不会原谅!”   龙卷的语气突然的莫名的变得凶恶起来,这一点让去看到很困惑,他皱着眉头,看着龙卷说。   “为什么?”   不得不说,现如今,他也对龙卷这种固执到执拗的想法的起因产生了一点好奇。   “不,总之我不会去做的。”   “因为小时候的事情?”   “……你又知道些什么?”   “你小时候被送到了研究机构,而你的父母没有帮助到你,所以你就怀恨在心,不原谅他们,即便以我来看,龙卷,你的心胸也未免太过于狭隘了。”   “所以说你根本就不明白。”   龙卷的语气中带着深痛的憎恶。   “那你可以告诉我啊。”   不得已的,琦玉还是说出了那句自己最不想说的话,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让自己掺和进这一滩中考试,就目前的情况来讲,他似乎并无可避了,这反正早晚都会知道。   “我没有告诉过别人。”   “所以你应该选择一个人告诉,说不定会对你有帮助。”   “那个人不一定非要是你。”   龙卷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蕴含着复杂的情感,仿佛有水波在眼睛的深处流转,却未曾流出过,那是深藏已久的被冰封了,真挚的感情。   语气到了最后已经有些脆弱。   “……为什么?”   龙卷没有回话,反而是喃喃的自言自语的问了这样一句。   琦玉不知道她质问的东西是什么,也不明白那个目的,他只知道龙卷一定还有话要告诉他,这个话就是他想听的,不,应该是基于目前的情况,他不得不听的。   “你坐下来。”   龙卷低着他的头,走到了琦玉的面前,双手摁住琦玉的肩膀,第一次的琦玉感觉到那种摁压没有暴力与凶狠的情感,反而蕴含着一丝温和,这是琦玉和龙卷第一次有如此平和的肢体交流动作。   她的身子有些爱,即使双手伸开,也无法够到的琦玉肩膀,所以只能微微的踮起脚尖,即便是这样还是够不到,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弄了半天,其实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挨了一拳,龙卷的眼神又恢复成那样恶狠狠的。   “坐下来!”   这一次琦玉顺从了她的命令,坐下了。   龙卷终于能够和琦玉平起平坐了,龙卷的头顶甚至还稍微的高过了琦玉,她的手从琦玉的肩头拿开,继续往上伸着,最终放在了琦玉的光头上。   “喂,干什么?”   琦玉很讨厌别人碰她的光头,所以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龙卷很不耐烦的把她的手拍开。   “把手拿开,你不是自己要听吗?”   琦玉这才意识到龙卷的手上有微微的绿光亮起,那大概是她的超能力吧。   晶莹的小手透着绿光,看起来就像是一尊晶莹的玉翡翠,从手心的内部透露出来的光芒,闪耀着,原本不是很明显,但是越来越强烈。   两只手从他的肩头逐渐的摸到了他的脑袋上,他感觉头部两只手光溜溜的,这不仅仅是主观感受,还有他的心理暗示的原因。   “……。”   琦玉不自在的抖了抖身子。   龙卷手中的力度大了一些,把他的头摁好,眼睛里露出了严厉的妈妈责备孩子时会有的神情,琦玉立刻不敢动了。   “你怎么了?”   “没……没事。”   在这里想要博取龙卷的同情的话,才会真的出事。   绿光越来越强,一股浓郁的力量似乎要从龙卷的手中冲涌而出,溢到他的太阳穴里,在她的太阳穴的周围徘徊着,像是没有入口进入的蛇,龙卷的眼睛闭上,在努力的使劲。   嘴角也咧开,牙齿紧闭,可是即便是龙卷做出如此努力的表情,琦玉也没有感到什么异样,在之前的情绪波动之后,他的面孔已经完全的冷静下来,变得平静而没有表情。   龙卷最终放弃了,睁开眼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琦玉,琦玉被这种眼神看着感觉很可怕,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来迎合她的举动。   可是又不知道做什么,感觉很尴尬。   龙卷叹了口气,看着他说。   “你保持放松……,放松下来。”   “啊?”   放松是怎么个放松法?是要像睡觉的时候那么放松吗?   “放下你的精神的戒备,好让我的精神力入侵。”   “??”   琦玉用眼神表达了自己害怕龙卷会用超能力在她的脑海里做些什么坏事的担忧的心情,看起来真的很可怕,如果以龙卷的脾气,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脑袋搞坏掉了,相信她也不会承认的。   不行不行,太危险了。   琦玉用自己的表情表达出来抗拒。   “你刚才说的是入侵吧?”   “是进入啊,进入,笨蛋!”   “真的是吗?”   琦玉的表情感觉到担忧。   即便是她能从龙卷的表情上看出她好像确实没有作恶的意思,可是从龙卷以前的事件来讲,他着实安不下心来。   “好了,我不会害你的,快一点吧。”   琦玉最终选择了祈福,因为他觉得龙卷不是那种会在暗中暗算别人来达成报复快感的人,她如果有仇恨的话,那么应该都是正大光明的去复仇。   于是他的头皮发麻的脑袋放松了下来,意识逐渐的趋于模糊,说是放松,其实和睡觉也没有什么区别,关于这一点,琦玉一向有特别的天赋。 第二十章 生与死的转化率(1)   琦玉感觉到朦朦胧胧的,迷迷糊糊的,像是在一团含混不清的污水中穿梭,却又不感觉到呼吸障碍,好像自己就是一条鱼,慢慢的游过这条通道,到达了另一边。   很奇怪的感觉,琦玉感觉自己随时都能够用力,就从这虚幻的场景中挣脱,可是这其中带给自己的真实感却不曾泯灭,就好像周围的一切就是现实世界一般。   它落在地面上,前面是一栋大大的房屋,从外表看上去很豪华,这家人家的经济条件应该不错,起码和自己那种还住在租出租屋的人不能比。   龙卷希望自己来的应该就是这个地方吗。   她往前走着,在她走到了门口之前,门就已经打开了,里面是一条木质地板,以及换鞋用的前台,她在那上面换好了一些,听到一间房间里面传来了悉悉碎碎的讨论的声音。   他走到那个房间的门口,几乎没有任何的延迟,门就伴随着打开了,里面的人也好像并没有发现他一样,依旧在沿着他们的思路在讨论着,好像琦玉根本不存在似的,琦玉也意识到了,她们看不见他。   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中年妇女,长相就是普通知识分子的家庭,应该有的那种爸爸妈妈的长相,没有什么特别的,而坐在他们中间有一个黑色头发的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琦玉感觉这个小女孩很面熟。   因为知道了那几个人根本就看不见他,所以琦玉干脆凑近了去看,仔细的打量着小女孩的五官,他凑近了看着,突然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传递过来,因为小女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眼神直直的向前看着。   这个眼神他遇到过,所以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小时候的龙卷。   毫无疑问,不可能出错,那种眼神琦玉太眼熟了,他后退了几步站在一旁,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龙卷用超能力给他呈现的正是她小时候的回忆,原来回忆也可以精致到这个地步吗?   很逼真,和真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琦玉退后几步,也大概确定了坐在沙发上的其他的两个人的身份,应该是龙卷的父亲母亲没有错,看上去一副慈祥的样子。   如果仅仅从相貌上评判的话,琦玉会把他们归类为那种一看就很负责任的爸爸妈妈的类型。   甚至爸爸很温柔的伸出了手掌,在抚摸着龙卷的头顶,龙卷则是在低着头,很温顺的笑着,琦玉发誓,他从来没见过龙卷这么笑,像个天真的被人宠爱着的小公主。   “爸爸!”   似乎是头发被摸的有些痒和乱了,龙卷止不住的瞋笑起来,笑着扑进了中年男人的怀里,在那个男人的怀里作怪,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异常,完美无缺的幸福的一家人。   这样的时间持续了不久,琦玉找了个凳子坐着,他是个不干正事就会感到累的人,双手抱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下,他忘了这是回忆,在地上嫌自己有些蠢的揉了揉屁股。   他抬起头,因为她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立刻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两个门口两个戴墨镜的高大的中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黑色的眼镜里往外透露着渗人的光,隔着眼镜布,完全不知道他们的眼神在看向何处。   不过这高大威武的身躯以及粗壮的连西装都绷不住的衣服就足以让这一家人提起警惕,可是在当琦玉看,向那两个当家人的反应,,却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微笑着请那两个人进来坐。   两个人环视了一眼房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互相看着,点了点头,走进来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挺得笔直,看起来是自律的,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   中年女性先出去了没过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上也已经有了一个茶壶,她把茶壶里的偏红色的茶水倒到了两人的茶杯前,向前一推。   两个中年人则很有礼貌的道谢。   “谢谢。”   朝着中年女性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琦玉觉得场面有点怪,龙卷的父亲还在逗龙卷笑,好像没看见对面的两个人,不过其余发现,他的脸上的笑容好像是凝固的,一直维持着固定的表情,没有任何弧度的变化,就像是一张贴画一样。   两个人也就那样坐着,笔直的看着对面的打闹。   他们似乎不介意多浪费些时间。   终于,精疲力尽的龙卷从她的父亲的身上爬了下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脸上还带着洋溢着童真的笑容。   “……。”   突然打量到了眼前的陌生人,龙娟显得很拘谨,用手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头发与衣服,摆好以后,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坐好,低着头却不住的用眼角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您好。”   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对面的黑衣人朝着龙战的爸爸妈妈伸出了手,一人握一只,没有手给龙卷握,他们坐在一起,脸上露出了僵硬的如同机器一般的同频率同幅度的笑容。   冷冽而坚硬的肌肉划开弧度,看起来就像是用剪刀在机器人的身上划出了口子,露出了里面的电线一样。   “……。”   龙卷的父亲沉默了。   他握完手以后,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墨镜男显然对处理这种事情得心应手,他用手扶了扶墨镜,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打开局面,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那个小女孩,墨镜男朝着小女孩笑了一下,……,冰冷洁白的牙齿露出来,那个小女孩似乎有些怕他,立马把头缩了回去。   又过了一些时间,墨镜男用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他把茶杯不轻不重的放下,陶瓷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刺耳,就着这股刺耳,他开口说话了。   “既然没有什么想说的话,那我们就快一点吧。”   墨镜男的手伸出来指了指龙卷。   冲着那对中年夫妇说。   “有什么要嘱咐她的吗?现在不说的话就没机会了。”   “……没有。”   中年男犹豫半饷,我觉得如此说道,手握紧了,拳头攥的死死的。   中年妇女埋怨的看了中年男,双手把住了龙卷的肩膀,把龙卷转过来,轻轻的用手整理着他的衣服和头发,其实没有什么乱的龙卷,刚才已经自己整理好了,这种行为仅仅是象征着彼此之间亲密关系的维持。   “龙卷,这几个叔叔带你出去玩几天,你要听他们的话。”   中年妇女在龙卷的耳边轻轻地说,仅仅以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琦玉也是把身子凑到了他们两个人中间才听到的。   龙卷似乎很不乐意的样子   抬起眼睛,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那两个人,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人的目光也正看向她,目光对视,败退的是龙卷,她把目光收了回来,胆怯的对着她的母亲说。   “不要,那两个人的样子看上去好可怕。”   龙卷的语气脆生生的,带着几分胆怯,带着几分天真。   中年妇女听到这句话,轻轻地抱住了龙卷,拍着龙卷的背部安慰她,其实也是变相的在安慰自己,她的眉头有些发皱,可是却极力维持住开心的样子。   “没事,叔叔人很好的,听话,龙卷,他们会带你去好玩的地方,那里有很多新朋友认识。”   怀抱松开,中年妇女与龙卷的目光对视,天真无邪的目光与经历过世间沧桑的目光看在一起,女孩子对于自己的双亲的信任是自然的,她瞪着硕大的眼睛眨了眨腮帮子鼓起来一些,她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不过她感觉到她的母亲握着她的肩头的手有点紧,所以这件事情对于她的父母来说一定很重要,永远是个听话的孩子,从来都会听爸爸妈妈的话的,即便是自己不乐意,也要为了爸爸妈妈着想。   这么过了一会儿,龙卷笑着开口了。   那是复杂的笑容,可同时也很简单。   “好啊,我最喜欢交新朋友了。”   简单明快的话语。   中年妇女再一次的把龙卷揽入怀中。   不久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温存消失了,三个人回归了正常的坐姿,龙卷冲着对面的两个人开口问道。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啊?”   “游乐园。”   对面的男人在冲她笑着。   “那里会有很多小孩子吗?”   “当然。”   “好玩吗?我还从来没去过。”   “绝对出乎你意料的好玩。”   龙卷还有问题要问不过,墨镜男已经把脸转向了中年男子,那个男人从刚开始就一言不发,不过这对于墨镜男来说,也是正常的反应,他在心底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手在怀里掏了掏。   摸出来了一张银行卡。   伸出手来拍在桌子上,好像是特地为了让龙卷看见,还拿起来在龙卷眼前晃了晃。   龙卷被银行卡上那种闪光的颜色给吸引住了,她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   墨镜男重新的把银行卡拍在桌子上,慢慢的贴合着桌子,然后递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   “一个小小的证明而已。”   “证明?证明什么?”   小时候的龙卷一向对于问题的答案十分的执着,执着到一定要弄明白为什么,连刚才的害怕和恐惧都忘掉了。   墨镜男没有回答,可能这个问题需要思考,不过他的表情却又不像在思考,只是表情的冷冽的在坐着,现场的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直到另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开口。   “你的爸爸妈妈爱你的证明哦。”   他笑着冲着龙卷说,语气很温柔,像是对待小孩子的语气,手伸出来摸摸龙卷的头,龙卷感觉到有些抵触,不过还是忍受住了。   “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那么就到此为止吧,我想你们也不想和我们多相处对吧?”   另一个墨镜男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这一次不是琦玉,而是另外的一个小女孩,和龙卷几乎是相貌完全一样,让外人看来很容易把他们判别为双胞胎,她一脸茫然的走了进来,也不知道干些什么,走到饮水机旁想要接一杯水喝。   看她慌张的样子,应该是不小心进来的吧,这应该就是龙卷的妹妹吧,吹雪   两个墨镜男的眼光一直从吹雪进来开始就盯着她,直到吹雪走出这个房间,眼睛方才离开,中年夫妇的神色很不好,双手握着膝盖,姿势整齐的坐着。   “吹雪,出去!”   很严厉的是爸爸发出来的声音,吹雪很明显平时在家里比较害怕爸爸,听到声音立马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可是琦玉打开门一看她并没有离开,只是把门打开一个缝隙,在门口偷看。   墨镜男在吹雪走出去以后站起身来,挺拔的身躯原本坐着还显现不出来,在站着的状态下,视觉效果尤为突出,几乎能够压住全场的气势,他居高临下的伸出了手,再一次的露出了微笑,就好像是职业上为人解决问题的百事通一样。   不得不说,很有职业态度。   “密码写在卡上了。”   他先是这么说,在象征性的与对面的人又握了一次手之后,把龙卷从把他爸爸妈妈的手里拉了过来,把那只原本牵在爸爸妈妈那里手里的左右各一只的手牵在了自己的手中。   墨镜男的手很硬,握的龙卷有些疼。   墨镜男的笑容突然变得很诡异,接着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的嘴巴揶揄着,似乎想说什么,用他的和善礼貌的笑容给了他信心,把那句话说出口。   “如果还有像这样具有特异能力的研究对象的话,你可以再找我们,相信我们,价格方面不会让你们失望,根据研究对象的潜力会比这一次还要高。”   他的手按在茶几上,眼神朝门外瞟了瞟,和门外正在向里看的那个小女孩对视了,龙卷也顺着那个握着她手的墨镜男人的眼睛看向门外,也同样的看见了吹雪。   她的妹妹。   不知道为何,她就觉得这次拥有着狭窄的长度和宽度的空间的眼睛的对视具有某种象征意义,以至于她一直把这一幕记到了今天,当时她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可现在想起来,在她的回忆里,独独这一幕是特殊的。   就像是中间隔了一条楚河汉界。   隔了一条泾渭分明的泥潭。   区分了幸运与不幸的边界。   区分了龙卷与吹雪。   所以龙娟觉得这一定是有特殊意义的。   回忆到此为止,就像是坐电梯结束时身体会有的莫名其妙的诡异的感觉,琦玉的神识回到脑袋里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感觉到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的被他调节了过来。   刚才的回忆,他都印在脑子里了,他有必须要跟龙卷说的话,他必须要告诉龙卷这件事情,从他刚才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以后,他就一直想说。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龙卷。   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怎么样?没什么看头对吧。”   龙卷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龙卷,锐利的眼神盯着龙卷有些不自在。   不行,无论如何他都要告诉龙卷。   他大声的说,冲着龙卷。   “那张银行卡我也有,一模一样的!”   这简直太巧了,不是吗?   琦玉觉得这种事就像是两个人撞衫了一样,不可思议,那家银行,琦玉记得不久以前好像倒闭了,是一家私人银行,貌似本来也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银行,而是一直有幕后老板在给他钱,基本上算是赔钱的买卖。   因此能有两张相同的银行卡,简直就和两个人穿了两件超级臭而且超级稀有的衣服撞上了一样。   琦玉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来了一拳。   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丝毫没留情。   琦玉知道自己一定会挨揍,可他无论如何都要说,他早就做好觉悟了,这种巧合不说出来的话,放在心里会把人憋坏的。   “这就是你的感想吗?!”   龙卷的声音尖锐而刺耳,这让腹部微微不适的琦玉产生了巨大的落差感,她看着龙卷,为什么小时候那个温婉可人的小女孩长大了以后会变成这样子呢?   “……。”   琦玉木然的看着龙卷,似乎没有想要发表更多想法的意思,这让龙卷感到非常的生气,如果有怒气槽的话,那应该已经长满四五管了,琦玉真怕她的微微颤抖的脸上会滚出蒸汽来。   她娇喝一声,站起身来,背对着琦玉,脚步踏得很响。   “就知道你这个家伙根本什么都不懂。”   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事实上如果早就预料到了的话,那么也就没有必要生气了吧,慢慢的,龙卷的气消了,这根本也不是什么值得生气的事情,没有人非要认为别人的过去悲惨,没有人需要因为别人过去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为她感同身受,痛心捶足。   这简直就像是要求别人和自己一起平分苦难一样,是不正确的做法。   龙卷逐渐的平静下来,她的背影显得有些冷淡,不过她听到背后传来电视机的声音,琦玉又打开电视看了起来,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   电视里回荡着嘈杂的声音,让安静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吵闹且不利于思考。   “……。”   电视机在嘈杂的响着,龙卷的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出人意料的,她也没有去想要关掉电视机的打算。   她看着窗户,外面传来了冷淡的月光,那一天好像也是如此的晚上,可是令龙卷感到生气的是,这月光是假的,没有真实性,是人造出来的,是为了模仿别的东西,是可恶的人类的科技制造出来的貌似表面优越的垃圾。   不过这些在她的面孔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感到有些厌倦,或许是因为有些困吧,眼睛有些睁不开,她看着窗户外面。   她轻轻地说道,声音混杂在了嘈杂的电视机声音里,显得细小。   “他们真的先带我去了游乐场,真的。”   “” 第二十章 生与死的转化率(2)   就像是为了肯定某些东西一样,就像是因人而异的决策出现了差异一样,那一天龙卷并没有在琦玉到房间呆多久,心灵出现漏洞的人,可能往往要比正常的人表现出来的坚强,所以并没有呆多久,龙卷就离开了。   琦玉心里明白龙卷内心的苦难,琦玉的心里知道那些事情,他又不是听不懂人话的白痴,可是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琦玉无法为龙卷做些什么,即便是有那样的欲望,也什么都做不了。   毕竟相比于龙卷,琦玉也有自己的苦恼,自己的苦恼还未曾得到解决,哪有闲工夫再去帮助其他人呢?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和往常一样仍在,龙卷并未对自己告诉琦玉自己的过去这件以前她没有做过的事情要求特殊的回报,龙卷没有这样做,正因为是龙卷,琦玉猜她不会这样做。   这样的生活平和的向前前进着。   可是想必谁都知道,只要不是小孩子的话就会明白,不管是每一种生活都会有终点,那个终点对于人生的长度来讲,不会太远。   假装不去想就可以不知道的话就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   英雄协会,重要会议的商讨室,主要用来审核和考察英雄的晋升情况与对最近的功绩进行总结和表扬。   吹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门口并没有侍卫防护着,所以没有人能看着她的这副样子,她现在的心情很激动,和她冷淡的外表所表现出来的神情不一样,他现在真的很激动,以至于身体在微微的发抖,手要扶着墙才能稍微的控制住内心的平静。   今天的日子对于所有人来讲未必特殊,可对于吹雪来讲,这一定是个重要的日子。   英雄协会向她提出了考察,就在今天,在这个房间里如果通过了考察的话,自己就可以接替姐姐的位置,成为s级第二位。   这与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密切努力是分不开的,最近这几个月里吹雪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每天都奔波在几百块人和寻找官员的旅途上,自从被体育一拳击败了以后就更是这样,她可能隐隐的参悟了一个道理,自己的强大,在那些真正的强者面前,或许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可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放弃对英雄席位的追求,在经历了几个月辛苦的杀伐坏人,干掉了许多,干掉了许多虎级,鬼级高阶,甚至说是龙级低阶的怪人,龙级低阶的怪人,她干掉了一个,其实最开始她并没有那样的实力,在战斗的过程中基本上都是在压着打,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有可能是精疲力竭的战斗带给了她巨大的经验,她的超能力突然犹如涌泉一样的增长,这才成功收拾了那个龙级低阶的怪人。   这对于今天的吹雪来讲是它最大的竞争的资本,她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s级第二位的位置,总而言之,一定不会算少,在邦古拒绝顺位提升的前提下,一定有无数的强大的强者争先恐后的想要抢夺这个位置。   自己必须要抓住时机。   哪怕自己的实力可能还配不上,可只要想起来自己有一天的实力,能够和自己的曾经的姐姐平起平坐,吹雪就感觉到内心在止不住的震颤着,提示着她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   她扶着墙喘了几口气,微微地捋平了自己的气息,双眉一展,露出了英气逼人的面孔,以及无比自信的锐利的眼神,那并不是一种无知的自信,而是有价值的。   这种有价值的自信,在适合的人身上爆发出来,就会显现出强大的能力。   她走到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孔武又威严的声音。   “进来。”   里面的人说道。   吹雪顺势打开门,走了进去,她的眼睛打量着内部的环境,这和她上一次的英雄考核不是同一个场所,应该不是,她对环境的感知力这样告诉他,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这些地方都是大同小异的。   在她进门不远处有一个板凳,那应该是给他坐的位置,而在对面则是一个长形的类似于一条蛇状的木头桌子,许多人坐在那时候,前面放着一堆资料,各式各样的人,如果仅仅从视觉效果上用言语表述的话就是,精英的集合。   所有人都在用严肃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吹雪,吹雪已经适应了这种目光,她熟若无人的走到椅子前坐下,以一个标准的站姿坐在椅子前坐好。   气氛沉默着,空气中没有一个音符在跳动,这应该是属于英雄考核的一部分,承受来自于气氛的威压,或许也不是,吹雪总觉得这种感觉有些沉重。   过了一会儿,坐在最中间的戴着黑框眼镜的一脸赘肉的男人看着眼前的资料开口了。   “地狱的吹雪,提交s级第二位的英雄审核的人是你,没错吧?”   “是的。”   吹雪恭敬的回答道。   “近一个月来,击败虎级怪人37只,鬼级坏人20只,龙级怪人一只,协同击破虎级怪人15只,鬼级坏人两只,我没有说错吧。”   “没有,一切就如您说的那样,我希望你我的努力您可以看得到。”   “呵呵,这种数据层面上的资料不足以说明一切,想要当英雄靠的可不仅仅是努力就够了,要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是的,您说的没错,我认为我有。”   吹雪的话说得极为自信,把对面的男人震了一震。   极度自信。   这是好事,同时也是坏事,戴着黑色眼眶眼镜的中年男人扶着眼睛细细的打了,然后吹雪,在面前的会议记录上写下了这四个字。   然后把笔放下,带着友善的微笑,看向吹雪,笑了。   “其实你不必这么严肃,我们只是了解一下你的情况,如果您的情况符合我们对于英雄的预期要求的话,位子自然是你的。”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   “您真的是很自信,我相信这对于您的英雄工作也会有帮助的。”   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又拿起来报告看了一眼,脸上假装吃惊的说道。   “一个月里您加起来一共击败了58只怪人呢,一定累坏了吧。”   “没,没有,感觉很轻松,如果可以的话,我相信我能打败更多个。”   “原来如此,哦,我刚才还差点没有看到,您击败了一只龙级怪人?”   他看着吹雪说道。   “是的。”   “感觉如何?一定很强吧。”   吹雪的脑袋里划过了自己击败的那个坏人的面孔,那真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评价,可是现在来看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再一次进行自那场战斗的话,吹雪相信自己半个小时就能解决,因此她给出了答案。   “不过如此。”   吹雪口气平淡的如此说道,几乎在吹雪,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对方得到了这个反馈的答案,面色归于平静,收拾好自己手里的资料,沉默了。   接下来提问的是另一个人,坐在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的旁边,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容貌俊秀的职业女性,室内的灯光显得有些暗,吹雪看的不是特别的清楚,应该是这个房间就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   职业女性一向不苟言笑,她的面色冷酷的问着吹雪,几乎没给吹雪,任何从刚才的回答问题中反应的时间,就给出了自己的提问。   “请回答我的问题。”   一边说着,一边拿笔在纸上写着,他的脸没有看着龙卷,而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眼前的本子。   “请问。”   吹雪朝那边点了点头说道。   “根据之前会议内的记录,你应该是b级的第一位的英雄,对吧?”   “没错。”   “之前我们这里也有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相信你也知道是哪些,不过英雄协会的原则一向是不会相信片面的话,针对于那些流言蜚语,我们更相信能力拥有者本人的判断,那么现在请您告诉我,您是原本就拥有如此的实力,一直在隐藏着,还是说您的实力最近有大幅度的提高,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把选项放在后面的,他们相信的概率会大一些,这是说话的下意识的习惯。   关于这一点吹雪也没有打算说慌,她神色平静的直视着前方,没有因为这种问题的提出,而显得有一丝慌乱。   “最近,我有获得能力的提高,不过在之前我也有隐藏一部分的实力。”   女人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是吹雪的回答有些令她不太满意,不过她皱着的眉头很快的舒展开来,接着问道。   “您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实力呢?”   “因为之前我没有能力站在英雄协会的顶峰,所以干脆退而求其次,当个二线头目。”   关于这一点吹雪也没有任何的隐瞒着,这确实是原本她的真实的想法。   “还有一点……。”   女子手中的笔顿了顿。   “这个不是必须要回答的问题,您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来选择回不回答。”   “您的实力提升的方式。”   问题简单而又明了。   吹雪几乎想都没想的就大声说道。   “我拒绝回答。”   女子也没有任何的强求,继续在自己的本子上写着,过了一会儿,放下笔,脸色平静的看着吹雪,这是她第一次直视吹雪,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我的问题问完了。”   像是连轴启动的发条,坐在她不远处的一个一看就很精明干练的30岁左右的男人接上了她的话,她微笑着看着吹雪,笑得有些假。   “关于您在协会内部的资料,我们已经有所了解了,您刚才的回答非常棒,您真是一个自信又有实力的强大的英雄,不过……。”   除去那些烂俗的拍马屁的话,这句不过之后的话才是吹雪想要听的。   “您看,这里还有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您喜欢当英雄吗?”   丝毫不着边际的问题,来得有些突然问的吹雪有些发愣,自己喜欢当英雄吗?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没人会觉得保护世界的工作是不讨喜的。   虽然当时有些发愣,不过吹雪还是很快的作出了反应。   “当然喜欢。”   “……这样啊,我们英雄协会欢迎和接纳您这样有热情的人,尤其是您还是一个充满着朝气的新人,我们原本是很欢迎您这样的人的。”   “……。”   “可是某些东西可能会对您的梦想,您希望做的事情有影响,我希望您谨慎回答下面的问题。”   那个男人虽然在笑着,可语气中的威压不容忽视。   吹雪没有说话端正了坐姿,手微微的抓紧,看起来这应该是今天比较关键的审核内容了吧。   那个男人并没有着急提出问题,而是在微笑着打量着吹雪,给吹雪反应的时间,即便吹雪不知道那个问题是什么,可是还能稍微的调节一下自己的心理状态。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男人开口了。   “资料上说,您的姐姐……。”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男人的话到此顿了顿。   “我没有别的意思,资料上说您的姐姐是龙卷,曾经的s级第二位的英雄,没错吧?”   吹雪的身体振了振,这好像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正像她预料的一样。   “是这样没错。”   她尽力的维持着语言的平静,她不是没有想到过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可是她确实不知道问这样的问题该如何回答。   “您和您姐姐还现在还有联系吗?”   “什么意思?”   “请您不要质疑我的提问,回答我的问题。”   严肃的看着吹雪,大声的说。   虽然很不情愿,可是吹雪还是回答了。   “没有。”   吹雪的脑海里划过那之前前不久才见到的自己的姐姐的记忆,语气稍微的显得有些虚弱。   “请您不要说谎。”   吹雪稍微镇定了一些,她冷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当然不会说谎。”   她语气坚定的如此说道。   那个男人打量了吹雪几秒钟,终究还是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追究下去,而是问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您和您姐姐的关系怎么样?”   “我必须要回答吗?”   “是的,除非您打算要放弃这次审核。”   吹雪低下头,呼了一口气,冷淡的回答道   “一般般,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可以理解为你们之间有矛盾么?”   “……。”   吹雪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并不是打算默认,她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您家的父母都还健在对吧?”   “没错。”   “请问龙卷和他们的关系如何?如果可以的话,您的父母能向协会告知一下龙卷的下落吗?”   “我想他们不能,他们也不知道。”   “这样啊。”   男人的语气显得稍微的放松了下来,他的神色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步步紧逼了,这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吹雪提醒自己道。   “最后一个问题。”   他轻轻的淡淡的这么说,完全不像是最后一个问题,该有的那种感觉。   吹雪的背稍微的挺了挺。   “恕我直言,您和您姐姐都在一个短时间内有过爆发性的实力增长,我的问题是,这种实力增长的方式是正常的无副作用的吗?”   他的话传了过来。   看着吹雪,等待着吹雪的回答。   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很奇怪,声音不大,整个房间内却都能听得到,声音在空气里鼓噪着,等待着吹雪的回答。   吹雪有必要回答下这样的问题,她的眼光凝了凝,拳头攥紧了一些。   她的脑海里飘过一些东西。   ………………………………。   吹雪从那个房间里走出去,轻轻的带死了门,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隔着不远的空间,吹雪总觉得这外面的空气要比里面新鲜无数倍,感觉里面就像已经腐烂了一样。   感觉好恶心,吹雪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头晕,这是以前她曾经超能力使用过度的时候会有的感觉,现在又有那样的感觉。   她的头感到很痛,稍微的揉揉,舒服了一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总之可能是由于想的东西和平时不一样吧。   对于刚才的审核的结果,她自己心里大概有个自知之明,成为s级第二位英雄的这件事情,短时间内应该是没戏了,他现在只能期望着这个席位不会被其他人抢去。   一直留着,等自己下一次的冲击。   她不是一个失败了就会寻找原因的理智的人,可也绝对不是一个只会盲目努力的笨蛋,她知道自己差在哪里,就会在那个方面下更多的功夫。   应该就会是那样了差不多。   她失神感到头晕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她走出英雄协会,就好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当她走出应用协会的那一刻,头部的眩晕的感觉就忽然之间一下子消失了。   失败并不是懈怠的理由,而自己应该更加努力才对,在勤奋这方面吹雪一向自信自己不会输给任何人,毕竟她有一个可以说是天赋各方面都碾压她的姐姐,如果不在努力这方面更有造诣的话,自己早就被甩开十万八千里了吧。   她想了想,用超能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飞上了天空。   “给我看好了吧。” 第二十章 生与死的转化率(3)   ——————————————————————————————————————————   总是像这样的,没有节制的杀戮并不会令人产生厌倦,而是会使人沉迷在里面,恶魔球棒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个道理,鲜血,脑浆,人的残肢,当这些东西纷纷的在眼前出现的时候,脑海里有一根神秘的莫名的弦,就会被刺激到,然后跳动着,把这些东西都灌输到里面,杀戮的意味更加的浓重。   这是哪里?   恶魔球棒不知道,应该说像是沉溺于那些会让人着迷的东西的人一样,他沉醉在这其中,稍微的忘掉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杀人不是这世间上唯一的乐事,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讲,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他一点都不敢相信,前不久自己还是一个以正义著称的热血英雄,不过这种不敢相信中不包含着愧疚的成分,他只是觉得有一些好笑罢了。   毕竟这种巨大的落差感,总是会让人感觉到特异,不仅仅是邪恶与正义的对立,那其中还有更多的更加微妙的东西,想到这些不会被别人明白,恶魔球棒就感到有些高兴,不过说实话,对于现在的他,高兴和快感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用通俗的话说就跟又杀了一个人一样快乐,比那种快感还要更加的高尚一些。   他稍微的站住了脚步,他感觉到稍微有些累了,虽然变成怪人以后,他的体力获得了极大的提升,可是像这样无休止的劳作他已经进行了不知道多久,虽然快感刺激着他的身体,可他想他差不多也快要找个时间休息一会儿了。   他站住了脚,前面依然是繁华的市区,不过现在空无一人,城市里回荡的只有警报。   “怪人警报,怪人警报,请各位市民尽快前往其他城市避难,请各位市民尽快前往其他城市避难。”   说的应该是自己吧。   他回头看看,身后的废墟里,已经不知道倒下了多少个肢体残缺的人,以及战至力竭的英雄,他没有耐心去杀掉每一个人,只是竭尽全力的用着自己的力气去打而已。   身后的废墟里还有人在哀嚎,还有废墟的碎石在不断的落下,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国王一样,在扩张着自己的领土,在把这个世界变得变成自己的风格。   他走到一栋高楼前面,那栋高楼是用特殊的玻璃材质制作的,面对他的那一面,全部都是这种玻璃材质的镜片。   能够从那其中看到自己的样子就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一样。   那里面反射出来的印象是一个巨大而有庞大的丑陋身影,身上的人类的特征已经全部的消失,不仅是有所有的地方都已经被突起的犹如蠕动的蠕虫一般的绿色的青筋所覆盖着,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就像被绿色的绳索捆住了。   他们好像是活着的,只有用眼睛看到了,才能感觉到,什么情况感觉到那里面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外输送着力量,那是供给着自己活动的力量。   球棒的体积好像比自己刚开始拿到的那根更大了已经有半个楼房那么粗,好几层楼那么高,自己站着,刚好能够把球棒扛在肩上。   球棒上依然覆盖着可疑的肉色,即便是用这个球棒杀过那么多人,也没有见过上面粘过一次血,好像所有的血都被球棒本身给吸收了,以人的血肉滋养来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大。   身体的上面是一张丑陋的脸,有着很多无用的肉皮,堆叠的形成的褶皱,以及两个巨大的凸出来的眼球,里面是绿色的密集的瞳孔,颜色很疏散,可却在他的瞳孔中,疏散的颜色汇集了起来,这是一双令人看到了就会感觉到恐惧的眼睛,头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就已经掉光了。   自己的脑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肉瘤,像是一个寄生病毒的实验基地。   他冲着这楼房笑了笑,冲着这面镜子笑了笑,里面回倒映出来的是一个狰狞的怪人的笑容,没有任何迹象能够表明自己还是个人类,应该说从生物学的角度上讲,自己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芊子看到自己的这个样子,会吓一大跳吧。   芊子……,他还记得这个名字,记得有这个名字有关的所有记忆,可是却像是在看别人的事情,就好像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只是自己知道她的全部的记忆而已。   芊子……,似乎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吧。   以前或许是。   现在……,现在。   想起这个问题,恶魔球棒就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头痛,脑袋里好像有一个小人在跳,不管什么时候恶魔球棒,都感觉不到来自于肢体上的痛苦感,只有在这样想着的时候,他才会想起来。   那种痛苦在脑海里出现,然后迅速的蔓延开来,蔓延他的大脑的神经的每一个角落,让他感觉到了巨大的痛苦,是她变成怪人以后感受到的最强烈的,他低下身子,大地都感到震撼,在不停的颤抖着。   他使劲的朝地上跺了脚,整个他脚覆盖的地面以及周围的环境都出现了巨大的裂痕,向着四周蔓延开来,这没有缓解他的痛苦,反而让痛苦显得更加的具体了。   他的头部的疼痛在剧烈的膨胀,渐渐的扩大到了整个脑袋的范围。   整个环境的周围都在散发着声波,刺激着人的耳膜,让周围还在活着的人都感觉到耳膜在鼓着震动着。   剧烈的头痛持续了好长时间,一直让恶魔球棒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可是又没有,明明全都清清楚楚的记在脑袋里,现在却又全都消失了,远去了,经常性的会忘却。   到底怎么了呢?   他抬起眼看到一片黑暗,他以为是自己瞎了,剧烈的疼痛损坏了自己的视觉,可是不是她很快就能看清楚了,他看到一个小女孩在挽着他哥哥的手在走。   那条路看起来很不清楚,周围都被迷雾给遮着,只留下了能看清楚的部分就是两个人脚下的通路,两个人在并排着一起走着,妹妹挽着哥哥的手,娇小的身躯不住的发出欢笑,而那个身为兄长的人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眼熟,是谁呢?   恶魔球棒想不起来,只是觉得很眼熟,总感觉那段回忆就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着消散不去,而他却想不起来那到底是什么。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是自己么,自己曾经是那个样子的吗?   那么那个人,是芊子么?   是那个一直都会温柔的笑着的,存在于自己回忆中的小孩子吗?恶魔球棒想要走近些看看,可是他发现,他无论多么的努力与那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他们两个人也在走着,只不过是用与恶魔球棒不同的频率。   恶魔球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人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有很多事情都是像这样的吧。   他能够听到两个人在交流。   “哥哥。”   “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显得有些粗壮,而且很有青春活力,相比之下小女孩的声音显得过于稚嫩。   “你要带我去哪里?”   “啊……去……。”   “哥哥不要说谎。”   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骄横。   “喂喂喂,我还没说呢。”   那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显然他对自己的妹妹没有什么好办法。   “哥哥只要一说谎的时候,就会挠头,假装看别的地方,眼睛偷偷看芊子。”   小女孩很直白的指出了这一点。   “哈哈,……,是这样吗?”   被人道破了真相的金属球棒显得有些尴尬,他眼光往回看着,不过并没有看到站在黑暗处的恶魔球棒。   “哼,快说实话吧,现在说实话,芊子还会原谅你的。”   “去学校。”   犹犹豫豫的,金属球棒对芊子说,她知道自己的妹妹不喜欢上学,经常通过请病假的方式来逃学,金属球棒也只好假装带着她出来玩来送他去上学,学习还是很重要的,虽然他也不知道那个重要性体现在什么方面。   因为它就是很明显的反向代表。   “学校?”   “对啊,去那里有很多芊子不知道的东西的。”   “芊子不要去。”   “芊子,听话。”   “不,不要。”   小女孩撒娇的扑到了金属球棒在怀里,脑袋左右的摆着,嘴角不满的哼哼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去上学?”   简直把埋在金属球抱怀里的脑袋抬了起来,双眼楚楚可怜的看着金属球棒。   “芊子想要和哥哥待在一起。”   声音脆生生的,像刚拨开的洋芋。   “可是……。”   金属球棒一向对该如何哄自己的妹妹高兴这件事一无所知,应该说讨好别人就是他的短处,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为了讨好某一个人而做什么事情,即便是他愿意这样做,他也无能为力,用精准的语言概括的话,就是天赋上的失衡。   这是一个应该用甜言蜜语哄着自己妹妹的环节,可是金属球棒却把芊子从自己的怀里拉了出来,双手抱住她的肩膀,很严肃的看着她说。   “我没有办法永远都陪着你的。”   金属球棒慢慢的说。   听到这话,芊子的眼睛里很明显的戳起了晶莹的泪花,泪花在翻滚着慢慢的凝成水珠从她的脸庞滚下滴落,她似乎对这种事情感到不理解,为什么两个人没办法永远待在一起的?为什么从小时候开始就觉得人是需要陪伴的,这样的道理是错误的呢。   这种事情金属球棒也不知道。   意思就是长大了也不会明白。   他看见自己的妹妹哭了,知道自己又说错话,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只能用手去擦妹妹的泪水,擦了几下,被芊子挥手打开了。   “哥哥……欺……负人……呜呜呜呜呜呜。”   芊子哭的很伤心,嘴角抽噎着发出了这么几个字,随后用自己的小拳头狠狠的捣了金属球棒一下,转过身朝着远处跑过去了。   “……。”   好吧,关于怎么哄小孩子这一点金属球棒到现在还是一无所知,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恶魔球包也正在黑夜中凝视着他,在他和芊子的面前出现了一道极强的闪光,恶魔球棒看到那缕闪光就觉得刺眼,仿佛那是有着什么规律的特殊武器一样。   金属球棒冷冽的看着后方死死的盯着恶魔囚球棒,他好像终于看到他了,眼神冷冽,神色严重,站握着拳头那么站着,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芊子已经哭啼啼的跑到了前面的闪光里了,似乎是经历了一段时间以后,金属球棒意识到签字已经跑远了,他这才慌慌张张的转过头来寻找着芊子的踪迹,可能是在闪光的深处发现了芊子的踪影,他手一伸也朝着闪光跑了过去。   两个人最后一起消失在了闪光的深处。   全部都消失了,世界又重新的变得黑暗,不过这种黑暗是真实的恶魔球棒,能够确切的感受的到就在自己眼边,自己只要一睁开就能重新看到他眼前的世界,不过眼皮好重。   他的全是斑点的,已经开始腐烂的眼皮慢慢的睁开,外界的阳光并没有让她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只是刚开始还没有适应,渐渐的,他从昏迷的状态醒了过来。   眼前正有人拿武器警惕的对着他,手里的武器都指向着他,不过似乎好像没有在这之前杀他的打算,为什么不杀掉呢?把自己杀掉不就好了吗?   恶魔球棒感觉这些智力超群的人类,在伪善的方面显得尤为的愚蠢。   他们会把人类和坏人搞混,他们会对怪人保留有对于人类的善良。   好吧,看来自己离着死亡还有一段距离,死神没有那么轻易的就收留自己,他坐了起来,支撑着球棒,自己的球棒呢?   他发现自己的球棒已经被夺下了,放在了一旁,同时自己的身上捆有莫名的限制力极强的绳索,死死的把自己捆住,挣脱了几下都没有挣脱,开绳子好像不是普通的绳子,应该是英雄用的,自己的武器。   他感觉这种被压抑的状态很难受,不过现在看来没有什么好办法,周围的两个人正在他的身旁打量着她,看到他没有能力挣脱这种束缚的时候,很明显的放心的呼出了口气。   “愚蠢的怪人,就让a级37位的英雄弹簧手枪来终结你的恶行。”   所以说为什么一定要等自己醒来在说这句话呢?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直接把自己干掉不是会更好一些吗?   对于他说的这些话,金属球棒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恐惧,害怕,被死亡临近激起的愤怒以及求生欲,这些他都没有。   老实说,他不认为死亡是一件坏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虽然它有挣脱死亡远离死亡的本能,可当他直面那个东西的时候他也不会有什么,畏惧的情感。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除了杀戮以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他忘掉了那个存在的意义。   并非是自我救赎与自我挣扎,也并非要为自己曾经犯下的恶行有着什么忏悔,恶魔球棒不觉得是这样,他原本就是为了妹妹才去当英雄的,他讨厌周围的人,啰里八嗦的,他讨厌有很多事情都不按照他规划的来。   如果没有天赋的话,他很可能会适合在街边打架斗殴的小混混。   恶魔球棒从很早开始就知道了,自己没有成为英雄那种必须要具备的条件,就是所谓的正义感,从他还是一个英雄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事情是这样了。   不过无所谓,就他的所见所知来讲,没有几个英雄是真正纯粹的,是真正的为了正义感而去战斗的大多数人,都有着成为英雄的非正义感的理由。   恶魔球棒,现在想想英雄这个词真是可笑。   他看到面前的那个穿着黄色披风与黄色紧身衣的人,手里攥着一把精巧的枪,结构复杂,一看就不是给正常人用的,弹簧手枪的手碰到了枪上的某个开关,然后恶魔球棒感觉到束缚在自己身上的绳索变得更加的紧了,仿佛要陷到肉里一样。   所有圈套在自己身上的绳索,都在狠狠的向里缩着。   “啊啊……。”   恶魔球棒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大喊声,绳索陷入皮肉的感觉真的不好。   不过弹簧手枪很明显不喜欢听他的这种哀嚎,在一个大的扳机上狠狠一扣,又是一发绳索从枪里弹了出来,朝着金属球棒的嘴巴飞过来,几乎没有任何阻隔的,绳套上了恶魔球棒的嘴,把他的嘴箍得紧紧的,嘴角张开的弧度已经收不回去,绳子死死的时候说似乎要把他的嘴唇缩裂。   他感觉自己的口腔在冒血。   在向外充溢着血液。   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妙,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莫名其妙的,他的心里好像有一种感应,真的是莫名其妙的,她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个开关,只要按下这个开关就能打赢这场战斗。   他的直觉在这么告诉着他。   他的心与那种特殊的感觉相契合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他看到自己的球棒在从远处飞过来默默球棒,不知道弹簧手枪原来把自己的球棒扔到哪里去了,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飞过来的。   恶魔球棒没有伸手去接,他也腾不出来手,球棒在空中飞行的破空声很明显的引起了弹簧手枪的注意,他的脑袋向后一转,看到了正朝他飞过来的那根硕大的如同大叔一般的球棒。   当他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回避已经显得有些来不及了。   他狠狠的扣了手枪上面最后面的一个隐蔽的按钮,从手枪后面突然钻出来一个绳套,把弹簧手枪自己捆在里面,朝着远处荡去,速度极快,弹簧手枪几乎是瞬间就被拉过去了。   “可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早知道就应该把这个球棒毁掉。”   弹簧手枪在空中愤怒的说着。   “”   “” 第二十一章 凝黑色的交叠边(1)   他原本也不是没有直接把球棒毁掉的打算,可是她是一个使用武器限制住别人的英雄,没有太大的摧毁能力,所以即便是恶魔球棒由于自己的原因昏迷了,他也没能把他的武器毁掉,而只是用索套把它送到了很远的地方。   弹簧手枪被自己的手套狠狠的打击,拍到了墙上,身子骨几乎被撞散,这招虽然可以用来进行高速的移动,可是缺点就在于自己无法控制这种行动的目的地,自己的身体狠狠的撞上了一个石块,身子痛得几乎要断掉,他喘了喘气,可能有几根肋骨断掉了,他暂时的失去了战斗能力。   他真是痛恨自己的掉以轻心,以为自己用手枪把一个怪人束缚住就可以独占击败怪人的功劳,而没有呼叫英雄协会的救援,不过情况现在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那个怪人现在应该动不了才对,只要自己现在及时的呼救,那么还是没有问题。   他忍着痛,从口袋里拿出了英雄协会的传呼机,冲着传呼机喊道。   “这里是a级37位的英雄弹簧手枪,这里是a级37位的英雄弹簧手枪,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   由于岩石的遮蔽,弹簧手枪看不见恶魔球棒那边发生的事情,一块巨大的岩石挡在了他的背后,这虽然限制了他的视野,可也同时都保证了它的安全。   传呼器传来了呲啦呲啦的电流声,虽然这个传呼机是经优秀协会为每一位英雄使用特殊金属制造的,可是刚才那么剧烈的撞击依然是这个传呼机产生了一定的故障。   “收……到,这里……是英……雄协会。”   传呼机里断断续续的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这让弹簧手枪稍微的安心了一点,他把传呼机靠到嘴上,尽量用沙哑的语气说。   “请定位我的位置,在这里有怪人正在作恶,我已经用自己的能力把他禁锢起来了,现在我受伤很严重,请英雄协会调遣英雄前来支援。”   “收到,弹簧手枪,请评估怪人等级。”   弹簧手枪在脑海里想了想,嘴角咬了咬,不假思索的说道。   “鬼级。”   “收到,协会将马上赶往支援,请您坚持!”   听筒的对面传来了关切的声音,弹簧手枪的身上仍在泛起着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同时感觉到自己的口腔被大量的血沫所充满,他向地上吐了一口,果然全是血。   不过现在的状况还不算糟糕,起码只要等英雄协会赶来了之后,自己就能脱离危险了。   他暂时的挂掉了对讲机,听筒对面的微弱的电流声消失了,他放慢着自己的呼吸,警惕着被那个怪人,准确的说是那根球棒发现,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怪人貌似有着运用自己的意念就能操控武器的能力。   他在那里坐了一会儿,伤口一直在持续的痛着,突然,他的手中的枪发出了剧烈的颤抖,枪上的左边的红灯亮了起来,这是周围有危险的预兆,而且这般剧烈的抖动,是以前弹簧手枪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这是”   他的英雄的本能的直觉也告诉危险即将在下一刻来临,可是此刻他的身体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反驳的能力,他感觉到空中挥出了巨大的斩击,朝着自己的方向。   就像是石头砸向了凝固的橡皮泥一样,轰的一声,他背后的墙土崩瓦解,连带着他,也被那股气劲扫着飞出去十几米远。   他在昏迷之前,用自己的眼神看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怪人已经挣脱了绳索的束缚,球棒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正居高临下的用那双丑陋的脸看着自己,而自己套在怪人身上的绳索,则被吸纳到了球棒上,渐渐的陷入了球棒的内部,开始逐渐的消失。   怎么会这样?   那根球棒到底是……?   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这个问题,弹簧手枪就失去了对于自己身体的控制以及大脑里的意识。   他很想更改一下自己对于协会的汇报,不过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   “……唔。”   龙卷朦朦胧胧的从睡梦中醒来,这种苏醒是不正常的,原因来自于不正常的大白天的睡眠,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晚上在自己家躺下,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的却是琦玉的囚室的天花板。   她大概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大概知道自己没有意识的这段时间里,琦玉接受了怎样惨无人道的制裁,可事实上即便她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也没有打算那么做,对于这其中发生的事情,他顶多只能算是个旁观者,没有控制自己身体的权利。   而且这种事情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大多数都是她所不能控制的,总而言之,一旦自己进入了无意识的状态,就很容易的被自己大脑里深层次的邪恶的意识给控制住。   那些事情都没有办法。   龙卷即便减少睡眠的次数,可是进入那种状态的持续的时间会变长,而且越来越长,龙卷风发现自己变成那样后,只要进入琦玉的房间就会没有危害,大抵是因为琦玉每次都能把变成那样的自己给打昏过去。   能感觉到,随着这种事情次数的增多,琦玉对于自己的怨念在慢慢的加深,最近这几天一直在用一种老巫婆咒人时会发出的那种浑身散发着阴暗的脸色看着自己,嘴里还念念叨叨些闲言碎语,看起来十分的神经质。   不过这些,龙卷都打算装作没看见,毕竟事情的起因是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的话,也不会平白无故的给琦玉增添这么多麻烦。   龙卷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给别人添麻烦了,倒不是说他不好意思这样做,只是他觉得要等价交换的在某些方面报答对方,这一点让她感到很不爽,可事实是,关于这一点她也毫无办法。   世界上总有这么多的奇怪的事情。   龙卷倒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还算是比较明朗的了,虽然就结论上来讲,比较的令人绝望。   龙卷迟迟的躺在琦玉的床上,没有坐起来,她盯着天花板在发呆。   心脏中的那根弦在紧紧的绷着,好像随时都会被扯断掉,即便是想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无论如何脑袋都会去想。   自己正在逐渐的变成一个怪人。   变成一个无恶不作者,丧失理智者。   自己正在逐渐的敌视这个世界。   这就是结果。   难以令人想象吧,本来前不久自己还是个受人瞩目的,被大家关注着的,实力强劲的英雄,现在就变成了一个英雄协会不承认,而且逐渐变成自己曾经所痛恨的东西的,没有未来的人。   如果硬要从情绪上去判别,龙卷倒不是多么伤心,他经历过的伤心的事情可比这多多了,可没有未来存在,终究是一件令人挺不愉快的事情。   她在琦玉的床上转了一个身子,发出的声音不大,依然被琦玉听到了,好像他随时随地都在听着这边的声响。   意识到龙卷可能醒了,琦玉立刻用一种怨妇似得眼神跟随着龙卷的身子,死死地盯着龙卷,龙泉感觉那种小妇人似的眼神中所包含着的语言,快要凝现出来文字了。   (如果你醒了的话,就快从我的床上下来)   龙卷试着翻译了一下,转换成文字是这样。   不过现在她已经能很好的开始无视琦玉的想法了,所以干脆假装没有听到。   “……。”   琦玉用那个样子的眼神盯着那个地方看了半天,嘴巴几次张开又几次关上,他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闭上了嘴,他也不确定龙卷到底醒没醒,如果没醒的话,自己现在弄醒她,很难确保她会不会立刻变成张牙舞爪的八爪鱼。   龙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在床上占据着自己的一席之地,她始终缩卷着身子躺在上面没有下来,说得直白一点,她在装睡,一直到奇遇的目光离开了她的身上,她都没有再动弹。   她不是一个会对未来绝望的人,应该说她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去去思考未来发生的事情,她想的最多的东西是今天应该怎么过?或者昨天发生了什么?对于未来这个字眼,龙卷始终还有着抵触的心理。   而关于自己会变成怪人这件事情,龙卷也没有想太多,她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也知道事情的起因是什么,那好像是过去的事情了,趁着现在没有什么事干,她正好可以回想一下。   那大概是在研究所的日子,在研究所的日子的最末端,永远记得那些日子还是很安静祥和的,由于研究所确定了龙卷的超能力上限是有一个很有限的度量的,同时经过了多次的调查,没有办法搞清楚龙卷的超能力的来源到底是什么。   所以研究所大概放弃了龙卷这个研究对象,整天整天的把龙卷关在那个没有灯光的房间里,龙娟每天都呆在黑暗的环境里,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瞎掉了,唯一能见到光明的时刻,就是研究所内的人员来给自己送餐。   每天送餐的时候能何来给送餐的研究所人员聊上几句,即便是那些研究人员大多数都用看异类的眼光看着她,可她的外貌本终究还是一个小女孩,那些研究人员也终究还是普通的人类,大部分的时候对话还是能够正常的进行。   龙卷通过与研究人员聊天知道,自己之所以为什么被关在没有光的房间里,是因为研究所内的成员根据以往的实验记录总结出来的规律,超能力者在黑暗中会爆发出更强的潜力,研究所想要激发她的隐藏的潜力才这样做的。   纯属是胡扯蛋,听到由于这样的理由,自己必须每天被关到小黑屋里,龙卷差一点就扑上去,把自己房间的门咬坏了,这种时间过久了,人的行为总会有些怪异。   同时伴随着还有,漫长的时间感,以及不确定的模糊,她永远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哪一天,现在是几月几号,她偶尔会像研究人员所求这些信息,可是到后面她也懒得问了。   一直到最后的时间,研究所存在的最后的一段时间,其实在龙卷看来,也和平常的时间没有什么不一样,因为研究所并不是自己取的,而是被别人给捣毁的,在那最后的一段时间里,研究人员来得越来越少,她的意思是说,来送餐的次数越来越少。   不知道是因为研究所的经费不够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打算放弃掉龙卷这个研究对象。   总而言之,龙卷在黑暗中日复一日的度日,以为这样的日子没有终点,那是年轻的时候天真的想法,直到有一天黑暗在她的面前崩塌了,是彻彻底底的崩塌,就像是光明的大锤把黑暗的墙壁敲碎了一样,所有的研究所的石头都开始往下掉,她勉强的用超能力维持着,没有被石头砸到。   在光明的引领以及自己超能力的支持下,走到了地面上。   她走到地面上的时候,研究所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说实话,她一点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是地震或者战争,这种偶然的因素导致了研究所的破坏。   然后她听到了广播室里的喇叭在喊。   “你们好。”   刚开始的声音有些小,然后那个人在广播室里又调大了一些,这一次变得能听清楚了。   “你们好,各位被迫来到这里的人,研究所已经被我捣毁,我没有什么能安慰你们的话,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你们现在自由了,你们将没有必要再生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你们自由了,你们现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完全随你们的意,我很抱歉这么晚才来拯救你们,对不起!”   然后声音被掐断了。   龙卷,看到所有研究所的研究对象都在拼了命的向研究所外面跑,似乎怕会又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人再把他们抓回去一样,可是龙卷没有,他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太久的黑暗生活让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龙卷看着自己的面前,走过一个人影,他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个人影,和别的人的没有也不一样,有种别样的从容,不知道是超能力还是女孩子特有的,天生的直觉,龙卷感觉她就是刚才那个在广播里面说话的人。   龙卷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就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去,她大声的开口喊道。   “你是谁?”   由于太长时间没有这么大声说过话,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而不协调,听起来给人感觉怪怪的。   听到了后面的叫喊,那个人的脚步止住了,不过没有回头,龙卷能够看到那个人的背影,剃着个寸头,披着长长的披风,一直拖到了地上。   “我是来救你们的。”   “我是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英雄。”   当英雄这两个字被那个人说出口之后,龙卷在自己脑海里足足确认了能有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英雄是什么?”   龙卷好奇的问道,她是真的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感觉到好奇,感觉很神秘而且酷酷的。   那个人本来打算接着往前走,可是听到这话脚步停住了,转过头来看着龙卷,龙卷看清楚了他的面孔平淡无奇,没有什么值得赘述的。   他的面色冷静的看着龙卷,龙卷明白他的意思。   她再一次的问道。   “英雄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龙卷总感觉那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些特异的色彩,好像她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一样,龙娟觉得他平时绝对不是这样去看待一个普通人的。   自己身上有什么吗?是因为自己太脏了吗?   不过那种特异的目光很明显的被那个人收了回去,他用手摸着下巴,认真的思考着龙卷提出来的问题。   “英雄就是,……不仅仅能够保护人类,在更多的时候要敢于奉献自己,去拯救人类的那一小部分人。”   听起来就很厉害。   这是龙卷的第一想法,感觉就跟她小时候看过的那些动画片一样,就跟漫画里一定会站出来拯救命运悲惨的公主的王子一样。   还没等她来得及继续开口,那个人就向前踏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阳光的她对于现在的阳光来讲还有一些敏感,那个人的行走就好像是把阳光带到了他的眼前一样,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变成了像阳光一样耀眼的东西。   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在某一个瞬间,龙卷还以为自己快要瞎了。   他看到面前的那个人,朝着自己伸出了手,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抓住,不过既然是朝着自己伸出的,应该就是想要帮助自己吧,可是自己能够站起来啊。   龙卷从地上站了起来,示意自己不用他的帮助,那个人看着龙卷做出如此的举动,嘴角向上扬笑了笑。   “你想要成为英雄吗?”   他这么问道。   龙卷一想到世界上可能还有很多个研究所,还有很多个像自己一样的被关在黑屋子里的可怜的小孩,她脑袋一热的就回答道,这应该是龙卷这辈子做的最令她懊悔的回答。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回到过去,像个任性的小女孩那样出尔反尔。   以前的龙卷带着狂热的表情看着爆破。   龙卷说。   “我想。”   听到龙卷这样回答,那个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更加大,似乎他早就预料到了,回答会是这个样子的,他在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样东西。   龙卷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东西的样子,因为实在是印象深刻。   一团黑不垃圾的好像有生命力的煤球,上面还有很多黑而且短的触手在蠕动着。   看起来和正义的形象不搭边儿和龙卷以为的爆破要给她的东西完全不一样,爆破把那个东西塞到她的手上。   轻轻的对着龙卷说。   “现在的你还不够格,吃了它,你就有资格成为英雄了。” 第二十一章 凝黑色的交叠边(2)   有些事情总是像这样的,在不断的循环着,龙卷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可是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哦,他想起来了,可能也就是在最近,爆破赐予吹雪力量的时候,也就是像这样的吧。   在当时,龙卷看着那个丑陋的东西,感到了一些抵触,不过她联想起来了就像是人变强大之前,一定会经历磨难的那些奇怪的道理,她想了想,冷静了下来。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的手是太适应的伸出,触摸到了那个丑陋的东西。   “这是新人类细胞,吃了以后可以极大的激发你的超能力。”   爆破依然在笑着,嘴角的笑容涵盖着深意。   “不过……,可能会有一些副作用。”   他笑着这么解释的,龙卷总感觉他的笑容里好像在诉说着什么,有什么隐含着想要告诉龙卷的东西,最终还是被拦下了。   几乎在龙卷的手触碰到新人类细胞的那一刹那,就像是被激发了活性,新人类细胞从爆破的手上跳到了龙卷的手上,蔓延到了龙卷的手臂上。   下意识的龙卷感觉到很恶心,想要把他揪下来,出乎意料的轻松的就拿到手里了,龙卷打量着手里的那一团东西,带着些犹豫的看着爆破问道。   “就这么直接吃吗?”   “嗯,直接生吃的话能保持最好的效果。”   龙卷感觉有些恶心。   她也忘了她最后是怎么说服自己把那个东西吃下去了,是怀抱着怎样的信心把它吃下去的,总而言之,当那个东西进入到了龙卷的胃里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不同的地方。   身体就像着火了一样炙热,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浓郁的火焰,就好像一个要重新把五官和四肢都长出来的人在那些身体重要的节点上,会有的感觉。   自己的肌肤底下有什么东西在蔓延着,自己的血液在以比往常更快的速度流动着,疯狂的在血管里翻涌。   这种感觉倒不是完全的痛苦,这其中还有一种进化的快感包含在里面,同时无数掺杂着的负面情绪,朝着龙卷的脑海中,席卷而来。   恶念。   杀戮。   不真诚,胡言乱语。   邪恶。   就像是有人在她的耳朵旁边喃喃的念叨着这些词汇一样,就像是脑海里被种下了树的树根,狠狠的蔓延到了她的脑海的各个地方。   一个小女孩儿的头脑不足以承担这么多的,痛苦,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她就立刻的晕厥了过去,她感觉到一股绿色的光芒环绕在自己的灵魂周围,在勉强抵挡着那些负面情绪的入侵。   她想应该是研究会梦寐以求的她的身上的超能力,是她的超能力救了她。   她的超能力在她的精神旁边守护着,一次又一次的阻挡着那些恶念的进攻,到最后完全的巩固了她的意念,终于完全的稳定了下来。   龙卷睁开眼睛看到的依然是爆破那似笑非笑的面孔,在笑盈盈的看着她。   她此时正跌倒在地上,爆破朝着她伸出了手   这一次龙卷抓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好像她早就预料到中间会发生的这些过程一样,龙卷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之后不久,龙卷发现自己的头发变成了绿色的,他问爆破,爆破告诉她,是在她昏倒的时候,头发就变成了这样的颜色,龙卷也曾经染过黑发,不过只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头发又重新变回了绿色,所以她也就放弃了。   在后来的这些日子里,龙卷逐渐的感受到了那颗所谓的超能力细胞给自己带来的能力,不仅自己的超能力被大幅度的增强,同时身体的各个结构也变得与常人不同。   变得越来越强大,超乎于她想象的强大,也就在后来的这段日子里,龙卷搞明白了一些东西,可能自己是特殊的,那个新人类细胞,对于人类的要求就是要有极强的精神力,能够抵御住恶念的洗刷,从而获得强大的能力。   自己的超能力正好契合了这一点,所以才能成功的吧。   龙卷躺在琦玉的床上,回忆着这些过去的往事,现在看来,是那次与那个名叫恶念的怪人的战斗,打破了自己的超能力对于当初入侵自己脑袋的那些负面情绪的桎梏,以至于变成了今天的这幅模样。   有些东西一旦崩溃,就无法再挽回,龙卷也曾无数次的尝试有能力把那些东西从脑袋里去除出去,不过却徒劳无功,根本就在自己的身体里找不到那样的东西了。   当初得到的强大的力量,现在要付出代价了。   还好,还好是这样,力量不是白白得来的,自己也要为之付出代价,不然就太不公平了。   龙卷躺够了,从琦玉的床上坐了起来,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生了一个懒腰。   琦玉再一次的像怨妇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表达着自己对于龙卷这些天来的所作所为的不满,不过好像他眼前的电视节目更吸引他,在一边像龙卷投递着眼神的同时,还要一边分经理去看电视节目的进展。   真是辛苦他了。   和琦玉相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龙卷不得不说她完全搞不明白琦玉这个人,相信在琦玉看来自己也是一样。   不理解互相的生存方式,也就没办法达成真正的交流,这一点龙卷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   她伸了个懒腰,做到琦玉身旁去看电视。   这好像也是她的现在的正常生活的一部分,爆破已经很久没有找过她了,她怀疑自己又被放弃了,因为自己早晚会变成怪人的嘛,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放弃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没什么值得责怪的,龙卷在这方面也是一向理智到冷漠的人。   她在静静的等着自己完全的变成怪人的那一天,在她感觉到那一天来临之前,她会告诉琦玉要求她杀死自己。   如果真的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的话。   现在看来几乎是肯定的了   她的左手悄悄的伸出,此时琦玉正沉浸在电视节目的喜剧效果之中,放松了对于龙卷的警惕,她的手悄悄地伸到了琦玉的手上,以极快的速度把遥控器扔了出来。   在琦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台换掉了。   “看的什么破节目啊你?”   一边换还一边如此嘲讽道。   ——————————————————————————————————————————   吹雪想要见见龙卷,不知道为什么,在辛苦工作在消灭怪兽的道路上,吹雪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她觉得倒不是因为姐妹之间的思念什么的,而是觉得有好多事情,她是时候该和自己的姐姐好好的谈一谈了。   以前没有这样的机会,也没有平等对话的实力,现在的话,姐姐应该会选择和自己交谈吧。   自己的英雄的位置,暂时的卡在了s级最后一位,目前看来短时间内没有任何晋升的希望,不包含任何人的情感来讲,没有继续前进的原因,吹雪认为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姐姐在和英雄协会对着干。   现在几乎是被英雄协会就会放到了和怪人同一对战平台上的等级,而自己作为龙卷的妹妹,自然无法幸免,肯定要被波及其中。   当然吹雪没有怨恨自己姐姐的意思,她只是客观的陈述着这样的事实,起码他认为的自己的英雄位子停滞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好像还蛮惨的嘛,自己。   吹雪走在路上,叹了口气,用多了超能力以后,连用脚在地上走路都感觉很新鲜,就好像原本的超能力人类的双脚不是为了行走,而是为了保持人类的完整的躯体才出现的一样。   她前几天跟爆破说过这样的事情,而爆破的想法,她一直都很明白,吹雪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大部分时候都能够看透别人的想法,只不过只要那个想法不干涉到她的话,她就不会说出来。   她大概明白,爆破是打算让她顶替她姐姐的位置,虽然她不明白爆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可能她认为自己和姐姐是相似的,所以想要追求姐妹俩,产生相同的效果。   为了艺术感?   吹雪为自己冷淡的幽默感笑了笑。   爆破对于她提出的请求,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就那么淡淡的通过对话敷衍过去了,吹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她并不打算追究明白,这也是她在这里和爆破相处这么长时间得出的规律。   有些事情爆破想做,他自然就会去做,而与别人的劝阻无关,完全取决于他个人自己的想法。   “………。”   吹雪突然的感觉到有一些懒散,什么都不想做,他忘了上次感觉到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她已经勤奋很久了,快要忘记懒惰的感觉了。   所以突如其来的,被这种感觉所击中,她什么都不想干了,或许是因为目标的失败,让他感到突然的感觉全失吧,或许她只是单纯的想找自己的姐姐说会话。   这样简单的理由,对于吹雪来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本来也是对自己没有什么特殊要求的人,只是顺从了自己想做的。   她想和一些人聊聊天,交流一下自己想的,每当她感到迷茫与困惑的时候,她都会这样做,这样做对于她来说是一个不错的缓解方式。   因为一个人只要长时间的独自呆久了,就会对自己做的事情产生怀疑,就会不信任自己,以前吹雪呆在吹雪组的时候,她可以跟组内的成员沟通一下,缓解自己的想法,可现在不行,她好像没有什么人值得去诉说。   不过她也并没有完全的对自己现在的做法放弃,应该说,在这之前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对自己的做法充满信心,只不过是现在遇到了一个小瓶颈,所以她想要通过一些做法去突破。   她相信和她姐姐的交流一定能够帮她做到这点。   她现在要去那个龙卷藏身的地方,她现在就要去,她一向想做就做,没有谁能拦着他的。   她的超能力控制着她的身体,在空中高高的飞起,刚刚行走过没一会儿的身体,就感觉到了凡体上会有的疲惫,也就在这儿是普通的优越性荡然无存,她觉得还是用超能力更好一些。   半个小时以后,她来到了爆破所组建的地下基地,他没有特意去通知爆破她来了,因为她知道会有人把自己的到来跟爆破说。   她打算直接去找龙卷,如果爆破没有出手阻止的话,就相当于默认为他同意了,那么自己就更没有停止的理由。   她跟爆破打听过龙卷的房间,也记得他所在的位置,她不是个路痴相反她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凭借着自己对于那句话的深刻印象,她很快根据描述来到了龙卷的房间面前。   她伸出手来,扣了扣门,敲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走廊里寂静得只剩下了敲门的声音,吹雪敲了一会儿,门好像没有开,里面好像并没有人的样子,根据龙卷的性格,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房间里而装作不在的,所以她一定是还没有回来。   至于她去哪,吹雪也知道,寄到是被爆破吩咐去了去照看琦玉。   对了,关于琦玉,她还有话要说呢。   她感觉自己已经比之前的那些天强很多了,她想要再一次的去挑战琦玉,说干就干,不过走了两步,脑袋里回想起了那天在墙上看到的由拳头打出的巨大空洞,脚步停了下来。   应该自己还做不到吧。   那就再等等,过一段时间再去和他较量。   吹雪在门口等着,龙卷回来,她靠着墙,闭着眼这样能够让身体稍微的得到休息。   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长时间,根据吹雪对于时间的判断,大概在1到2个小时之间,不是很久,在吹雪的预料范围之内。   她听到了开锁的声音,睁开眼来,向下看去,身材娇小的龙卷正手中高举着,把钥匙**锁孔扭了一下,准备走进去,看起来是完全的无视掉了自己。   “姐姐……。”   吹雪赶忙出声说道。   “什么事?”   龙卷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一边开门往里走,一边冷淡的和龙卷说着话,看来今天姐姐的心情不是很好,不,她应该一直都是那样。   起码对自己是这样的。   “嗯……”   如果硬要用事情概括的话,其实也没什么。   就在吹雪犹豫着要不要考虑说个谎的间隙,龙卷尖锐的目光已经盯上了她,让她说出了实话   “就……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   “对,你看姐姐,我们也很久没有像姐妹那样正常的聊过天了,所以想和你聊聊。”   吹雪觉得顺着这个思路说下去不错,不过看到龙卷冷淡的神色,她还是有点发怵,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她骨子里天生就带着对于龙卷的恐惧,无论如何都会害怕龙卷。   哪怕现在实力变强了也一样。   龙卷的眼光打量了,吹雪一番,微微的向上转了转,表情冷淡的移开,她把门推开,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进来吧。”   头也没回的冷淡的对吹雪说。   吹雪跟着她的脚步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平淡无奇的房间,能够描述出来的特质就只有普通,吹雪砸了砸嘴,坐到床上。   龙卷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挂在衣架上,转身也做到了床上不过离着吹雪的位置有些远,脸也不是靠在一起的,而是呈120度角的分散。   “所以说,找我有什么事情?”   在一片沉默中,最终还是龙卷先开口了。   “不,其实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单纯的想要和姐姐聊聊。”   龙卷的面孔显得有些无奈,嘴角抽了抽,如果换做往常,对面是和她没有关系的人,她早就冷眼相待了。   “那……聊什么?”   吹雪的腿踢了踢,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这里就像是自己家的感觉,身体周围充满了放松的空气,就连面对着自己的姐姐也显得不那么紧张了,果然小小的空间也有改善人之间地位的决定性作用。   “姐姐今年多大了?”   “你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了,为什么我会知道啊?明明平时都没有怎么说过话。”   “……少问这些不重要的问题!”   龙卷很明显不想让她知道,嘴角抽了抽,严肃的说道。   “26还是27?对不对,大概就是这么大吧。”   “关你什么事,还有你知道的话就不要问啊。”   “看起来那么小……。”   话刚说出口,吹雪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把手堵在嘴巴上,可是声音已经漏出去了,吹雪能够明显的看到龙卷的小脸儿,在逐渐的涨红,终于怒火攀升到顶峰的龙卷朝着吹雪生气的喊道。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吗?出去!”   龙卷的手向外一指,室内的空气的流动迅速的加快了一倍,超能力在这种怒气的无意中的散露中也跟着散发出来。   “不不,其实我还有问题要请教姐姐。”   知道自己惹恼了龙卷,吹雪的态度立刻变得恭敬了起来,双手放在胸前摆着,为着自己刚才的冒失道歉。   龙卷沉默着没有说话,依然冷着一副脸,似乎刚才的火气没有消,但是也没有继续赶吹雪滚出去的迹象。 第二十一章 凝黑色的交叠边(3)   并不十分在意这些东西,可当这些东西到来的时候也会觉得生气,龙卷几乎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在意别人的嘲笑,可却也在某些时候格外的讨厌这些。   她抱着臂,气还没有消,鼻子里发出了浓重的鼻音,不过这种生气在吹雪看来,对于龙卷这个人的脾气来讲,是处于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出人意料的,并不是吹雪先开口,反而是嘟囔着嘴的龙卷先开口了,和他表面上的那种傲娇一般的生气的神色不同,说出口的话语是极其冷淡,听到让人感到心寒的。   “你没有办法从我这里取得任何帮助的,如果你有那样的打算,那么我告诉你失算了。”   龙卷慢慢的说,说着走到床边上坐下来,自顾自的整理着桌子上的东西。   “啊……不是。”   话说出口吹雪也感到有些奇怪,她想要辩解什么呢?辩解自己不是为了取得帮助才来找龙卷的吗?辩解自己其实有其他的东西想要对龙卷说吗?   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吹雪也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来,她原本的确有来找姐姐的计划,不过那是在她成为s级第二位的英雄之后的,所以现在两个人的会见显得没有意义。   的确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还是说因为抢我的位置失败了,就跑来哭哭啼啼的?”   龙卷的口气中充满了嘲讽,吹雪明白这种嘲讽中没有恶意,也只有在对象是龙卷的时候,这种嘲讽才能被认为是没有恶意的东西。   “……姐姐……。”   “所以说到底有什么事情吗?”   “姐姐也碰过那个东西吧。”   “嗯?”   “我是说姐姐也是凭借爆破给的那个东西才变得强大的吧。”   龙卷的眼睛看向了吹雪,她早就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住,正常人以自己的大脑运动的频率去想了一小时也能想明白。   “对啊。”   龙卷把眼光收了回来,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在吹雪以和他相同的方式变强了之后。   手中的动作停下了。   “那个东西……是有副作用的吧?”   龙卷原本圆滑的嘴角,逐渐的被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屡成了一条直线,在慢慢的麻木的变成平摊的一团。   “为什么会这么想?”   “那么姐姐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呢?在知道这件事情以后。”   “如果有呢?”   龙卷的语气变得平静而又具有威慑力。   “强大力量所必然要付出的代价,无可厚非。”   “这个代价很沉重的话又怎样?”   “有多沉重?”   “沉重到人背负不起。”   “…………。”   吹雪咬着嘴唇,沉默了,看到吹雪的这个样子,龙卷很明显也没有再问下去的意图,她重新的恢复了手上的动作,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按次序排好,站起来,走过来拍了拍吹雪的肩膀。   “放心吧,对于你来说,这个东西是无害的。”   不过吹雪也并没有针对龙卷的话有什么反应,依然是用手抓着衣摆,死死地抓住在床边坐着,逛了一会儿,嘴角蹦出这么几个字。   “那如果我足够强大了的话,可以由我来守护姐姐吗?”   吹雪抬起头,吹雪看着龙卷,龙卷看着吹雪,两个人相互之间对视着,两个原来在幼小阶段灵魂就无比接近的人,在疏远了以久之后,仿佛在此刻又产生了新的碰撞,,就像是两颗流星的交汇一样,在那一刻,肯定是有些隐秘的交流。   龙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没有跳起脚来大骂龙卷的自不量力。   “姐姐回到家里,和我们一起好吗?”   吹雪看着龙卷说。   “如果我真的有了那种能力了以后。”   “……。”   龙卷在某一刻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认识的不管不顾,要求别人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家里的公主。   有一种被人重视而且珍惜的感觉。   她的嘴角轻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她牵动了嘴角,轻轻的说道。   “好啊。”   龙卷说。   语气听起来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就像是真的,她在心底默许了那种拥有着美好未来的明天,拥有着一个和谐的相处景象的一切,她在不值得期待的情况下,做出了这种期盼。   当她冷静下来的时候,说出的话语已经无法收回。   她只能用略带深奥的瞳孔看着得到了许诺的吹雪,像个高兴的小孩子,她自己也是一样,龙卷不是一个不会被情绪感染的人,她更多的像是一个被时间遗弃了的,停滞在孩童阶段的人。   可这不代表很多事情她想不明白,起码她知道这个许诺毫无意义,没有任何实质的效力可讲。   只会让人产生无谓的开心。   就像是逗小孩子玩的玩具一样。   “约定好了哦。”   吹雪甚至有些兴奋的伸出手来,想要和龙卷拉钩,不过很明显的意识到,这种简陋的仪式只在孩童时代举行,又尴尬的把手收了回去。   倒不是龙卷不想与吹雪定下这样的对于双方来讲都好的约定,只是现在的事实不允许了。   龙卷勉强的笑了笑。   吹雪开始跟她大聊特聊小时候的事情,聊小时候家里发生过的一切,聊那些她们曾经遗忘的,现在又能一起想起来的,具有兴奋感的事情。   这些事情而言,对于她们来说都是平常不可以获得的珍贵的回忆。   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如果仅仅这样也就还好。   如果不被人期待的话,其实也就还好。   在龙卷看来,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被人期待,而自己却又无法回应那种期待,也就是所谓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看着身边的人,就像在看模糊的影像一般,就像电影里的画面,莫名其妙的龙卷伸出手来触碰,有实打实的手感。   可是龙卷还是会感到不安。   莫名其妙的觉得两个人之间隔着好长好长好长的距离,隔着好久好久好久的维度。   都像是这样近距离的交谈,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龙卷这样感觉到,她的感觉告诉她。   现在想想,小时候的事情真是有趣呢,有那么多五彩缤纷的回忆早就在龙卷的脑海里不知道被扔到哪一个角落里去了,直到被吹雪提及,龙卷才重新的想了起来,哦,原来是这样,原来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   像是一个目睹着别人过去的旁观者,龙卷对于自己过去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很奇怪,她以前还没有这种陌生感,无非是不喜欢回忆起来,现在却是完完全全的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的事情了。   感觉身体里的灵魂,已经逐渐的与以前的那个龙卷背道而驰,彼此的身体的感受都相差甚远。   龙卷听吹雪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却很少能插上话,如果换做喋喋不休的这个人是琦玉的话,龙卷肯定早就一板凳砸上他的脑门了,不过现在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少有的在她的生活状态里表现出了乖巧,这对于龙卷来说,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状态。   “姐姐,你还记得吗?”   “……啊,记得什么?”   说实话,龙卷听得稍微有点走神,没有注意到吹雪之前说了什么。   “就是小时候看过的那部动画片,叫热血超人的那部,看完了以后咱俩说过的话。”   “……。”   龙卷的脑海里只有模糊的印象,残缺不齐。   “那么久的事情谁记得啊?”   “我记得。”   吹雪颇为计较的说。   “我记得那部动画片,当时咱们每天都追着看,一直到播放完了那一天为止,还记得姐姐当时跟我说,想要像动画片里的超人一样帅气的干掉坏人。”   这不是做到了吗?   不过自己曾经有这么幼稚的梦想吗?   听起来感觉蛮可笑的。   “然后……然后我姐姐说不会丢下,会带着我一起去打坏人,把他们全都揍没。”   “……。”   龙卷稍微的眯了眯眼,她从鼻腔漏出的气中,慢慢的哼道。   “无聊。”   “没准儿呢?”   “不可能的。”   “没准哪一天我们真的会并肩作战也说不定。”   总觉得吹雪说话有一种莫名的仪式感,像是某个邪恶宗教派的头头,言语里充满了狂热的气息,为了让人信服,龙卷的这种感受更为的强烈了。   “并肩作战吗?”   这四个字,让龙卷想到了一些事情,她拄着床边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想的是好的事情还是坏的事情,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能说这其中蕴含着一种宿命的玩笑感,让她无法评价事件好坏,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   吹雪依然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像个七八十岁的话唠,太久没和姐姐说过话了,所以只要一把握到这样的机会,就一定要说个不停。   像个活泼任性的小孩子。   她们一起聊了多久,龙卷不知道,他觉得吹雪也应该不知道,只觉得她们把从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到成年之后,从头缕了一遍,把其中值得宣扬的事情挑出来,反复的品琢。   龙卷自己的感觉,就像是看了一个故事一样   感觉这次谈话是一个交接能量的仪式,当吹雪从她的房间走出去以后,浑身上下已经充满了那种只有充满干劲的人,才会有的生命的能量,甚至龙卷觉得她的眼睛里在熠熠生光,好像某种莫名的金属注入了进去。   “回见了,姐姐。”   “不要再来了,这是最后一次。”   龙卷颇为冷淡的警告道。   不过看起来经过那样轻松愉快的对话,这种程度的警告吹雪没有放在心上,她嬉笑了一下,回过身朝着走廊的尽头走了过去。   龙卷顺应着关上了门。   她其实是知道知道为什么来这里的,身为一个秘而不宣的秘密协会的高层人员,她每天的情报获取量要比表面上看上去多得多。   她知道吹雪晋级s级,第二位的考核失败了。   也知道那个失败的原因。   固然有自身实力不足的原因,可同时还有更重要的因素是她有一个行踪不明的,正在和协会对着干的实力强劲的姐姐。   英雄协会没有人情存在,大家看中的都是实力,因此没有人在乎你有一个邪恶的亲戚,大家在乎的是她的邪恶够不够强大。   这份强大成了吹雪前进的阻力,吹雪当然不会这么以为,也不会说出来,可是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谁都不介意,但谁都希望能改变这种现状。   莫名其妙的龙卷,就觉得很疲惫,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全都被抽走了一样,几乎是刚躺上床的一刻,她就睡着了,她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他的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精力,能够连着几天几夜不睡觉去完成协会交给的任务。   现在是怎么了呢?老了吗?   用这种词汇来形容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真的好吗?   可能自己只是单纯的累了吧。   自己失去了继续前行的目标,现在就只想把眼前的事情做好,而没有对未来有过任何的设想,这样的人活着就会显得平淡的异常。   会容易累。   可能这就是理由。   她感觉脑海中那股奇特的能量,愈加的无法控制了,原本的破旧的锁,被她冲碎了以后限制能力,在一步一步的减弱,有好几次,他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坠入了黑暗,底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只要再向后退一步,只要再坚持那么一点点,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就会永远的变成怪人。   这是很糟糕的事情。   可是自己现在这么坚持的理由,这么努力的不让自己堕落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为了重要的人吗?为了报恩吗?   应该说这些都不是。   龙卷没有什么特别的刚正不阿的价值观,他只是一直尊崇的习惯行事,而对于习惯的固拗,她也没有那么强烈。   这种反抗是象征性的,但是反抗的强烈又超出了象征,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再这么坚持下去还有意义吗?   龙卷的脑海中浮现了某个光头的声影,很奇怪的是,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那个人好像是唯一的,可以让自己放松一些的人了。   如果自己消失了的话,她会有感到悲伤吗?   龙卷曾经从那些烂俗的电视剧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她觉得这句话还是说的没有错误的。   “如果当一个人消失了之后,这个世界上会有任何一个人感到悲伤,那么这个人就还有存在的意义。”   龙卷并不渴求这种存在的意义,并不觉得存在的意义是必需品,她只是好奇,说白了,像是好奇着罐子里会有什么的小猫一样,她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那个东西对她的意义,这不一定有多么的无可取代。   说到底,龙卷到底渴求着什么呢?她有期待过什么吗?如果说有的话,那也只能加上一个过去式的标签,现在呢?   有想要的东西吗?   有值得为之战斗的东西么?   有必须要保护的人或者事物么?   龙卷的脑海里有几个名字,可是总觉得分量不够,好像没有达到那个程度。   所以也就算了,想这种糟心的问题,只会让烦恼越来越扩大而已。   她放弃了思考,逐渐的沉入了睡眠,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醒来是陌生的天花板的休息方式了,她知道自己会在琦玉的房间里醒过来,迎接着琦玉好似怨妇一般的目光。   ——————————————————————————————————————————   恶魔球棒站在了城市的地方,每个人都享受着高处的景色,包括怪人,他自己也不例外,他爬上了这座城市最高的一处建筑物,爬上去才发现他不是最高的,不过这个高度也足以俯瞰这座城市里的大多数东西了。   四处都在冒烟,他的耳朵里即便是高空,也能听见人们口中逃跑时散发出来的哀嚎。   还有球棒击打到人的身体内,深陷于人身体之中,发出的好像捏爆西红柿一般的脆弱感以及往外漏水的感觉。   这简直太棒了。   当恶魔球棒发现了自己能够用意念控制球棒进行大范围的移动的时候,他的杀戮的进展就快了很多,一个下午,整个城市已经到处冒着黑烟,交通路口全部堵塞,满满的全是想出城的人,他并没有阻止那些人,只是当球棒移动到那些地方的时候,会展开毫不留情的杀戮。   他觉得人们如果不想死的话,只要逃掉就好了,自己的杀戮仅仅是对于那些愿意被自己杀死的人,而这种愿意作为行动表示出来。   恶魔球棒认为。   就是现在,此时此刻还留在这座城内。   恶魔球棒真是羡慕自己能想出来这种污蔑正常人的点子,看来脑袋并没有随着自己变成怪人而退化嘛。   他的脑袋里能随时的反馈到球棒此刻的信息,因此他的意识就像是跟着球棒在走一样,仿佛在玩一场3d感观的游戏。   屏幕上溅满了鲜血,这让他感觉到兴奋,身体一阵一阵的**。。 ” 第二十二章 骷髅头的恋物癖(1)   就像是性**了的人一样,他此刻获得的快感要远远超过那个,比那种东西要强烈的许多,就好像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张着,向里吸附向外吐纳着新鲜的气息。   他差点手就没抓住高楼处的扶手而掉了下去。   整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回荡着英雄协会发出的紧急情报的声响,恶魔球棒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去阻止这种声响的发生,他觉得这种警告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赞美。   “请城市内的广大居民迅速撤离,怪人侵袭,怪人侵袭,请城市内的广大居民迅速撤离!”   回荡着这样的话。   恶魔球棒觉得这宛如自己的赞美诗一般。   在环视着城市内的景象,看腻了之后,觉得这种的破坏大体都一样,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了,恶魔球棒把自己的目光移向天空,即便是地面发生了如此多的惨剧,天空还是一般的湛蓝的透明,好像地上的悲惨与他无关一样。   真是弃卒保帅的法门。   恶魔球棒挑了一块石头,用手抓着狠狠的朝着天空上扔去,不过即便恶魔球棒的手臂的力气超乎常人,石子也终究是在进入天空的云层后不久落下,跑得很远。   英雄协会已经派了无数的英雄过来送死了,或许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有意识到这场灾难,也就是自己的级别,派了一些臭鱼烂虾过来,连给自己塞牙缝都做不到。   不过事实上,每个英雄都有自己的战斗方式,这一点与评级无关,总有跨越等级之外的战斗方式的克制,恶魔球棒也不是没有碰到这种,不过都被他优秀的能力给化解掉了。   现在躺在地上的不止有普通人,还有英雄的尸体,想必英雄协会接下来派出的英雄会更强劲吧,想起来,恶魔球棒觉得自己在变得越来越强,这不是一种模糊的感觉,而是确定的,他确定自己正在逐渐的变强,变得比自己刚刚从那个黑暗的世界破土而出的时候,要强得很多。   他对于战斗有一种特殊的理解,他有的时候会想要杀死所有的人,不管那个人有没有战斗能力,他都会下死手,而有的时候,他却根本不想战斗,只是把对方打得确定,消失了战斗能力以后他就会收手。   这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他特别渴望杀戮,可这种杀戮会在特定的时间产生分歧,也就是说他在某些时刻只渴望杀戮英雄,而对杀掉平凡人没有什么欲望。   准确的说是在那些时刻,他认为杀掉凡人的欲望不足以填满他,他需要更强烈更为凶猛的刺激。   因此对于英雄针对他早犯下的罪行前来对付他这件事情,他一点都不感觉到大事不好,或者说有什么不舒服的,他反而十分高兴,这能够给他带来更大的刺激。   同时,同时还有更深层次的理由。   他总觉得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忍受英雄这种东西的存在,英雄与他的世界观格格不入,更可能的是还有私人恩怨。   “哥哥,天是蓝的吗?”   他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他往旁边看去,旁边一栋比这里稍微矮的楼上站着一对兄妹,他最近经常看见这对兄妹,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住在了他的脑袋里,住在了他的视网膜里一样。   他看着他们谈笑风生,哥哥对妹妹说些不讨喜的笑话,可是妹妹会一直附和着哥哥,向我同事妹妹对与自己的哥哥也经常撒娇耍赖。   感觉是一对充满着爱的兄妹。   最近恶魔球棒经常看到,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芊子……。   然后这个词汇就会蹦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想到这个词,脑袋里就跟炸开了一样的疼,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袋里翻滚,把他的脑子放到油锅里煎炸,类似于这样的感觉,让他想要止不住的痛苦的呕吐。   “嗯,你不是正在看着吗?”   哥哥的手拄在公司的栅栏上,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说,显然对于应付妹妹这件事情,他有些不太乐意去做。   妹妹没有注意到哥哥的这种漫不经心销售,在空中挥舞着,带着天真烂漫具有想象力的声音说道。   “但是那不可能是被人涂上去的吗?天空原本是别的颜色,然后被人涂成了蓝色,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吗?就像是老师教我们画画一样,我们在白纸上作画,大家看到的是我们画出来的画,可是白纸原本只是白纸。”   “嗯……,或许是那样没错吧。”   甚至都没有仔细去听妹妹说的话,哥哥手里把玩着一条球棒,漫不经心的说。   “喂,哥哥,你有好好听芊子说话吗?”   “当然了。”   “那你说说芊子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芊子说的全部都是对的。”   虽然说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可是芊子的脸色很明显由于哥哥的敷衍而变得不好了。。嘴角微微的鼓了起来。   哥哥很明显就提前预料到了这一点,他从自己的身后摸了摸,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就抓出来了一只白色蝴蝶状的风筝,几乎在看到风筝的那一刻,妹妹脸色中的不高兴,瞬间的消失了,犹如小孩子一般的露出了微笑。   看来在哄小孩子这一方面,哥哥已经汲取到了足够的经验了,小孩子是会被美丽的事物迷惑的物种。   兄妹俩一起把风筝放上了天,在空中飘着,两个人的眼神都定定的盯着风筝,哥哥负责放,妹妹负责通过自己的指挥以及耍赖皮来努力让风筝从空中掉下来,不过她原本的目的当然不是那个。   这样闹了一会儿,两个人盯着在天空中漂浮着风筝安静了下来。   “我们为天空增添了颜色呢,哥哥。”   “啊……嗯。”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在说些什么的稍微年长的哥哥只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他对于这种与现实不相关的词汇一向是理解不能。   “没错。”   他们两个人的甜言蜜语再继续着。   真的是至亲的亲人。   “芊子喜欢这个颜色吗?”   “喜欢。”   “这是什么颜色?”   “白色。”   “芊子会一直喜欢白色吗?”   “嗯。”   少女富含希望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也喜欢白色,可千万不要再喜欢其他的颜色咯。”   恶魔球棒感到了有一丝奇怪,因为到了这句话的后半段,语气很明显的变得冷淡了下来,变得成绩,原本声音中富含的人情味全都没了。   兄妹俩的眼光同时都转了过来,注视着他,原本的人类的气息消失了,变成了犹如机器人一般机器制动的冰冷的目光,散发着寒气,明明没有什么进攻性,可却显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看吧,芊子,千万不要变成那个样子哦。”   他的哥哥冷淡的说。   恶魔球棒也再一次的看到了他的全貌,一个十足的不良高中生的长相,和之前看到的那几次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奇怪的事情是恶魔球棒却永远都记不住。   “嗯,好的,哥哥,芊子绝对不会变成那样的,哥哥也是。”   小女孩的长相正如每个可爱的小女生,这个年龄的长相一般,温柔而又讨人喜欢,虽然稍微有点死鱼眼,可是不影响大局。   两个人死死地盯着恶魔球棒,以至于有**打在自己的身上,他都没有感觉,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某种无形的东西给固定住了无法动弹,像是被人按到了地上一样,两个人的身影在那里,由清晰逐渐得变得模糊,然后慢慢的消失,融入了空气之中。   可是那种眼神还烙印在那片空气上,久久的时间内,恶魔球棒没有办法移动自己的身体,只能傻愣愣的抱着柱子,靠在大楼上,停在原地,她的眼角的余光扫视到远处,一架直升飞机朝他开了过来,不是普通的直升机型,外表涂着嬉皮士风格的喷漆,同时在翅膀上有多个用来发射机枪的弹孔。   就连窗顶的玻璃上,有也有一个直径巨大的,看起来是用来发射什么导弹的炮管。   慢慢的慢慢的,那种眼神留下的影响,终于在恶魔球棒的身体里消失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能够移动的,稍微的活动了一下手腕,他感觉身体一阵不稳,有可能是刚才的影响留下来的副作用,他一个滑落,从楼上跌了下去,掉到了大街上,整个身体深深的陷入了街道里。   岩石崩开,碎屑飞溅的满哪都是,周围的房屋由于地下的农农泥土的松垮,逐渐的向着四周倒塌,他现在的重量堪比一块1千吨的岩石。   而随着他的下滑,那个直升机也低空俯冲了下来,敏捷而迅速的开到了他身体的上方,沿着他的身体一条直道的在朝着他的身体开火,机密而又冲击力强的火蛇打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的皮肤感到了些许的不适。   他伸出手臂来挡手臂上的皮肤稍微的硬一些,他感觉到稍微舒服了。   不过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飞机上的人意识到这种做法好像对眼前的怪人没有什么作用,飞机的翅膀已换上了一副蓝色的羽翼,从雨衣的前方喷射出油,如实质一般的蓝色的激光,狠狠的倾泻到了恶魔球棒的身上。   这一次与刚才的感觉不同,没有巨大的冲击力,取而代之的是极为浓烈的高温,犹如岩浆一般的温度,让恶魔球棒的皮肤几乎化开,他感觉自己的手臂被烫开了一层皮,那种炎热正顺着它的脉络朝他的身体深处蔓延而去。   他止不住的哀嚎出声。   感觉皮肤都变成了红色,他的意念一凝,球棒立刻从极远的高空感受到了信号,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回来,与天上的直升飞机缠斗在了一起。   而在这种缠斗的同时,恶魔球把身上全部地方都被蓝色激光所命中浑身都烫开了皮,好像被烧伤了的病人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恶鬼。   按照他自己的抗性来讲,它确实没有什么耐高温的能力。   然后突然的直升机的记忆变成了紫色,一股紫色的小火球朝他的身上飞了过来,他感觉不妙,下意识的想要躲开身子,可是那个小火球好像是被设了什么跟踪装置一样,一直追着他不放,顿时他明白了,刚才的蓝色激光不仅仅是高温,同时还给她自己的身体下达了标记。   紫色的小火球到达了他的身上,几乎在一瞬之间,他的全身都燃起了熊熊的烈焰,他整个人被烈焰包裹在了里面,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个英雄的信息,他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a级第13位,嘻哈直升机。   是一位以火力输出极其凶猛同时很灵活而出名的英雄,不过看上去这个实力应该远不仅仅只有a13位才对,这个火力,这个家伙最近又更新装备了是吗?   看来自己成为他新装备的试验品了。   恶魔球棒只能任由那些火焰把他身上的皮肉烧得一点儿都不剩,他感觉到自己的面孔逐渐的融化肌肉,慢慢的消失,所有的一切都在与火焰的接触中被焚灭,没有什么能抗拒火焰,除非那火焰烧干净了一切。   在火焰中,恶魔球棒的惨叫声逐渐的消失了下来,他的身躯在火焰的烘烤下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逐渐的化为了焦黑的黑影,而通过他的意志力控制的球棒也好像是失去了某种引导一般跌跌撞撞的撞到了一旁的大楼上。   ,嘻哈直升机在空中伫立着,观察找那个身处于火焰之中的怪人,接下来的举动,根据协会给出的信息,怪人等级不明,起码鬼级以上,自己刚刚更新完装备,应该是有着s级的实力,他对于自己的现在的实力很有信心。   呼,这么看来的话,应该该是鬼级高阶的怪人吗?   怪人手册之前没有记载的,对付这类不知道具体信息的怪人,还真是麻烦,不过好在对方貌似也不了解自己,而且是属于那种比较笨重的怪人,正好被自己克制。   嘻哈直升机在确定了一圈后就准备呼叫英雄,总部派人员过来采集信息,可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他看到一旁陷入大楼的球棒,突然止不住的开始震颤,也就在同时他意识到什么眼神转向了刚才火焰燃烧的地方,火焰已经熄灭了,恶魔球棒的身体被燃烧殆尽,只剩下了一团灰烬在原地,可是一阵大风吹过,那团灰烬依然在原地,没有被吹动,嘻哈直升机感觉到了什么,凑近一点距离去看。   那团灰烬已经漂浮了起来,在空中犹如纱雾一般正在重新构造着肢体。   什么,还有这重生的能力吗?   此时恶魔球棒的意识,朦朦胧胧的,他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一般,他看到光辉闪耀之中,一只细小洁白的双手在朝自己伸着,自己伸出双手却怎么也触及不到,自己看不到那双手的主人,只觉得挡在他面前的光芒十分的耀眼。   “……啊。”   恶魔球棒想说些什么,最终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吼叫。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那双手的主人好像有些生气了,她把手收了回去,在空中发出了一声娇哼。   “哥哥不走吗?那芊子先走了。”   突然的,恶魔球棒有种失去了什么的感觉,有种想要拼命挽回的感觉,可是那种感觉沸腾在他的胸口处,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我……我也要走。   我……我不要待在这个地方。   芊子……。   我不想自己一个人。   嘻哈直升机逐渐的在空中停下了机身,他又一次展开了自己的蓝色激光,朝着灰烬风暴的中心狠狠的射了过去,可是莫名其妙的被某种坚硬的东西格挡在了外面,他的蓝色的激光只能射到一个地方,就无法再继续前进,他的视野被隔绝到了外面,看不见风暴的中心究竟发生了什么。   灰烬逐渐的凝结,逐渐的变小,凝结成了一块。   那个区域还在不断的收缩,慢慢的,慢慢的,风暴的汇集的速度正在慢慢的变小,嘻哈直升机也知道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可是无论如何不管他切换了多种形态的激光,就是没办法借由自己的威力打进去。   终于风暴消失了,那些在空中飘散的灰烬,完全的宁静的中心风暴消失的一刻,嘻哈直升机看到里面的面貌,他重新的构成了一副人的骨架,那些灰烬不知道是按照什么结构汇聚的,重新的在那个原本人形的怪物死去的地方构建出了一副骨架,人的骨架。   硕大无比,两个眼睛空洞洞的,当那幅骷髅头抬起头来,嘻哈计算机发现那两个眼洞之中散发着漆黑幽暗的光芒,同时还有一束蓝色的火在跳动。   这是什么情况?   临时的进化吗?   还是说是特殊的保命手段。   如果仅仅从外貌判断的话,嘻哈直升机也不知道到底是现在的这个比较强,还是之前的那个比较厉害。   不管怎样,先试探性的攻击一下。   嘻哈直升机再一次的发出了弹跳性的火舌,这是由密集的机关枪**构成的,钢铁的洪流,加大马力调到比之前更高的一个级别,全部都朝着那个新出现的骷髅汇涌而去。   “叮叮叮……。”   传出了这样犹如敲击风铃发出的清脆的声音,他的骨头就好像是水晶做的,**击打在了上面,竟然全部反弹回来,有些朝着其他方向,而大部分朝着嘻哈直升机的地方反射回来。   嘻哈直升机急忙开着飞机躲避开,离开了刚才的位置。   这样不行吗?   那就试试激光。   马力全开。   嘻哈直升机把全部的能量汇集到了激光生成器之中,一束粗戏堪比一栋楼的激光,从他玻璃上的炮口汹涌而出,朝着恶魔球棒的方向奔腾过去,几乎一瞬间激光就覆盖了恶魔球棒,把它埋在了里面。   这个样子总该受不住了吧。   嘻哈直升机,信心满满的想。   继续的倾下自己的激光,在蓝色的光辉闪耀着的同时,周围的地面也在被继续的破坏下陷,无数的房屋倒塌,碎石落满了整个地表。   不过对于现在的其他直升机来讲,它的目的就是消灭怪人,其他的都暂且管不上。 第二十二章 骷髅头的恋物癖(2)   房屋大量的崩塌,在声音的响动中逐渐的堕落,慢慢的消失,石块瓦解的声音在城市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整座城市都在被嘻哈直升机头顶的那束巨大的激光所包裹,被容纳到了那里头,发射出来的强力的蓝色射线将所到之处的地方全都摧毁。   恶魔球棒那变成骨架,比原来小了一圈的身体被蓝色激光包裹在了里边,不露出一丝外表,蓝色的激光完全的将他吞噬,可即便这样,嘻哈直升机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直输出着最大的火力,直到直升机的能量用干净了为止。   巨大炮台吐出的蓝色激光的光束正在逐渐的变小,由原来的粗如楼房到最后的细若游丝,并没有经历多少的时间,嘻哈直升机对此也无可奈何,能量是有限的输出,达到一定功率以后就无法坚持太久的时间。   蓝色激光激起了巨大的尘土,在尘土散去之后,嘻哈直升机惊讶的发现恶魔球棒毫发无伤的站在哪里,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表面依旧光滑的如同玻璃一般透露着诡异的颜色,看的身材娇小的嘻哈直升机一阵又一阵的不可思议,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激光失效了?   按理来说,即便是人体的骨骼,也无法承受那么剧烈的高温才对。   嘻哈直升机的面孔扭曲,他努力的按着直升机仓里的发射键,可是此刻他的弹药已经用完,能量也已经全部耗尽,仅剩下来的备用能源也仅仅只够用于飞机在天空中飞行的维持,根本没有多余的能量来进行攻击。   恶魔球棒仅剩下的一副骨架稍微的偏头看向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在头骨深处冒出的蓝色烈焰,让嘻哈直升机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像是通了电一样,那是来自于身体最深处的原始的恐惧。   嘻哈直升机看到那副骷髅头的嘴角,在诡异的闪烁着微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骷髅头还能露出微笑这种表情,可是在他看来就是在笑着,而且是在冲着他笑,笑得人汗毛林立。   “可恶,瞧不起我吗?”   他在直升机咬牙切齿的说道,摁下了一旁的红色按钮,这是他的秘密武器,——究极烈焰飞弹,这是一颗具有巨大破坏力的导弹,只要轰下,这座城市都难以幸免,所有位于这座城市中的人都会变成灰飞,就连他的飞机都会因为承受不住导弹巨大的反冲力而散架,而他只有一件逃脱装置来逃走。   这也是英雄协会记录在册的危险武器之一,每当他想要使用的时候,都要得到协会的批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嘻哈直升机看到从左侧传来的巨大的破空声,那根原本散架的球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表层的肉色褪掉了,换上了一副更加坚固的金属的颜色在外面,看上去之前截然不同,更加的具有破坏力,朝着他的方向飞来。   估计再有2到3秒就会狠狠的打在它的机身上,拆掉它的翅膀,那个时候自己必死无疑。   看起来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   根据协会之前的情报,由于加派了人手的缘故,现在城市内的人已经撤离的基本上都差不多了,留下的也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手段逃出城去的,几乎必死的人,所以应该没有问题。   嘻哈直升机的手在红色按钮上按下。   一股巨大的机器运转的声音在他的机舱内响起,同是一款红色皮肤的导弹,在机舱的后部被运上了玻璃舱前的巨大炮筒中,指向前方,随时准备发射。   “试试这个吧,混蛋。”   嘻哈直升机咒骂着,再次按下了红色按钮。   究极烈焰飞弹,几乎没有任何延时的,就蹦的一声从炮孔中飞了出去,朝着前方疾驰而去,几乎在他出场的一刹那,这周围的所有声音全都被吸收了,显得格外的寂静,只有导弹离口时摩擦出来的火花,以及瞬间引起的巨大爆炸。   掀起的气浪将正在朝着直升机飞过来的球棒,一下子卷得无影无踪。   而同时,在直升机内部即将散架的一刻,反向朝着天空中发起了降落伞,降落散仙世界,有着发射器的力量,升起来很高的高度,然后才在空中慢慢的展开嘻哈直升机坐在降落伞上,咬牙切齿的懊恼道。   “可恶,刚刚更新的装备,原来打算靠这套装备升到s级的……。”   他看着下面已经变成一团烈焰的城市,内心有懊恼,也有骄傲,他在心里暗自的想到,没想到这套新装备的威力这么大,升上a级只是侥幸,如果这套装备没有被毁掉的话,自己绝对稳稳的能够达到s级的地步。   可惜了。   他看着下面,心里默默的道,和我的装备一起陪葬吧,该死的怪人,你们一定会下地狱,和烈焰相伴,永远都享受着烈火灼身的痛苦。   火焰熊熊的燃烧了一段时间,直升机缓缓的飘下,她在这个时候已经呼叫了英雄协会的,就并不是为了帮助他继续击败怪人,而是为了帮他从这座已经变成火焰城的城市里逃脱。   他控制自己降落的方向,像这一块没有被火焰波及到的房屋的楼顶尽力的倾斜,只要能跑到那附近,自己应该就是安全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传出的异样的感觉笼罩在他的胸口,越是接近地面,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可能是因为接近高温产生的人类的本能吧,他这么安慰自己,但是就在他再一次的着眼于那块安全的地方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恶魔球棒那巨大的身躯,骷髅的骨架正双脚踏在屋顶上,眼神死死地盯着他,眼眶里的蓝色的火不停的在闪烁跳动着。   “吱吱。”   身体的骨架的各处发出着奇异的声音。   而球棒此刻就立在他的身旁。   向外透露着金属的外壳,覆盖在了表面上。   嘻哈直升机揉了揉眼睛,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急忙的偏转降落伞的方向,可是没有用,一块旋转飞舞着的球棒,已经朝着他的降落伞飞了过来,是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的降落伞,降落伞上原本坚固的绳子被球棒利落的斩断,它不仅有着钝器一般的威力,更有着刀一样的锋芒。   嘻哈直升机直挺挺的掉了下去,坠入了火焰之中,几乎在一瞬间之内,他的身上就长满了火,在火焰的空隙中,不,实际上也不存在那种空隙,在火焰稍微少的地方来回打滚,捂着脸惨叫着。   恶魔球棒冷冰冰的瞳孔盯着他,直到他的惨叫声逐渐的消失,化为了一声又一声的无力的喘息,最后归于寂静。   他看着满城的烈焰,就像是在田园上吹着风,观赏着开放的火莲花一样,这对于他来讲是至臻的美景。   他的犹如明镜一般的光洁的骨壳,反射着燃烧的火焰,就像他自己的身上也着了火一样,可是他一点都不感觉到热,他都会感觉到热的庸俗的躯体已经被激光净化掉了,现在剩下的他是绝对完美的躯体,是没有瑕疵的人类。   他看到面前的一座房屋,那对他熟识的兄妹正呆在里面,妹妹看起来好像很惊慌的样子,而哥哥则显得镇定许多,不过对着火这件事情好像也很害怕,害怕伤到自己的妹妹吧。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离奇,不过对于他来说要说会怎么样的话也不会怎么样,恶魔球棒现在可以说是完全的丧失了情感,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讲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人类看故事会笑,人类看故事会哭,人类会有很多很多的情绪,但是怪人不会,起码恶魔球棒不会,他对于现实发生的一切都已经不再感兴趣,像是习惯一样,它要把眼前发生的事物看完。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多久的寿命了,自己在这个世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这不是多么悲观的事情,可以不让他感到乐观,总之就像一场波澜壮阔的画卷中将要画上句点一样,自己的生命也和那一样。   这是世界的选择,是规则的选择,而他,真正令他感到悲哀的是,他连自己想要做什么都忘记了,他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忘记了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忘记了身为人类时的种种记忆。   忘记了自己真正珍惜的东西,真正值得自己保护的事情,没有一件记得的。   虽然很轻松,可一点都不让人感觉到舒服,就像是曾经自己心里包含的一切,被一个吸管抽走了,什么都不剩下的一样,只剩下了一个空壳。   人的躯体的空壳,被赋予了强大的力量,就是怪人。   只有真正的成为了怪人以后,恶魔球棒才能对怪人下一个更明确的定义,还真是可笑得令人感到讽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   小女孩看着他的哥哥哭泣道,拉着他哥哥的手,看着燃烧的房子,在不停的哭,眼泪大串大串的从脸上滚下来,流到下巴处汇集,滴落到地上。   而哥哥此时似乎也没有安慰妹妹的闲情,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房屋冒起的巨大的火焰以及浓浓的黑烟,在天空中翻滚,不断的滚上更高层的空气。   他咬着自己的嘴角,甚至将嘴角咬出了鲜血,他忍住,没有让自己的嘴唇发出一丝一毫的颤抖。   “这是烟花哦,芊子。”   可是语言的颤抖已经出卖了他,他没办法把这种毫无说服力的话当成真相告诉他的妹妹,因为从本质上来说,他就是个不善于撒谎的人。   “烟花……烟花?”   芊子的哭泣稍微的有些停顿了下来,带着眼泪的歪着头看向他的哥哥,语言里还透露着浓重的哭腔。   “真的吗?”   “……。”   他的哥哥黑着脸沉默了。   “哥哥骗人……。”   伴随着仰天的嚎啕大哭声,比之前更加想念,似乎都能掩盖住火焰燃烧的声音,明亮清脆的哭声穿透过火焰,恶魔球棒感到有些许的烦躁。   “别哭了!”   恶魔球棒很吃惊自己还能发出人类的声音,同时爆喝着把这股声音传递了过去。   令她吃惊的还有,在她的声音传递过去的那一刻,小女孩的哭声停止了下来,哥哥安慰她的举动也同时的停止,像是两个机器人一般,两个人再次用那种冷漠毫无感情的色彩注视着他。   这次的不是沉默。   两个人看着他异口同声的说。   “这都是你弄的哦。”   “这都是你弄的哦。”   这句话就像在恶魔球棒的脑海里埋下了炸弹一样,同时的爆开了,引爆了他的神经,他感到头部一阵剧烈的**,又是那种熟悉的痛觉,他蹲下身来,竭尽他的所能来缓解。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能迎接这种痛楚了,这是唯一一种能够触及他到他灵魂的痛苦,在某些时刻来讲,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种享受。   两个人的影像与声音逐渐的消失,变成了模糊的空气,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恶魔球棒的那种痛苦持续了一段时间,也逐渐的变得好了起来,他在房顶上站直了身子,继续的打量着这种景象,这座城市正在化为火焰燃烧,像是一张纸一样,慢慢的在空中飘散为灰烬,什么都不剩下。   如果说有剩下什么东西的话,那么就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人类的憎恨。   人类因为未知的灾难而感到的恐惧。   人类因为莫名其妙的选择而展现出来的自私。   他希望能够目睹到这些。   他相信早晚有一天,这个世界也注定会和这座城市一样,化为火焰燃烧,和这座城市一样,感受他曾经感受到的痛苦,和这座城市一样,迎接他的复仇。   没有人能够幸免。   就像当初没有人来帮助他一样。   他在火焰中伫立良久,突然的他察觉到了某些异样,他往左边一看,三架还悬着的直升机,正在他的后方斜上面的天空中,扇翼的机桨在空中搅动着,不断的发出着巨大的轰鸣声,直升机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一个人正站着,手里拿着对讲机,对着对讲机里说些什么。   在现在这个场景,让恶魔囚怕看到活着的人,无疑就像是让饿鬼看到食物一样,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他就控制着手里的球棒,朝着三架直升机飞扑过去,好像仅仅就是普通人,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没有任何的反抗,一架直升机在球棒的击打下迅速的坠毁了,掉到了下面的火焰里。   另外的两架直升机似乎察觉到了情况不妙,立刻掉头开始往城市外面跑,可是很明显,他在空中飞行的速度没有恶魔球棒操控球棒的速度快,很快的,他追上了稍微落后的那一架飞机。   就像是砍西瓜一样,他特地把球棒绕到了飞机的上空,狠狠的一刀劈下,斩断了直升机的机身,把里面的人砸的稀巴烂,变成一滩液体,直升机好不阻断的,就从空中落了下去。   他也没有任何的停止,继续往前走,球棒在追赶上最后一架直升飞机时,他看到直升飞机的你的人已经露出了绝望的表情,嘴里在无奈的呐喊着,不过好像没有什么作用。   像是棒球球员在守护着一个好球,向外打出一发本垒打时的姿势,恶魔筹办隔空狠狠的挥动了自己的武器,朝着直升机的尾部打了过去,一部巨大的冲力穿入了直升机内部,让他原本不能达到的速度向前飞去,同时也飞向更高的高空,在这种巨大速度的摩擦之下,机身本身都由于高速运动产生的火花,在运动中不断的褪去自己的外表,最后随着运动的逐渐进行而化为空中飞散的零件,人也掉进了燃烧着火焰的城市里。   说不定不会死呢?   恶魔球棒狞笑着,感叹着自己的仁慈。   这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吧,无论是对于别人来说,还是对于自己来讲。   杀人者会感到快乐,被杀者则会从生命中解脱出来,不是蛮有意思的嘛。   ———————————————————————————————————————————   吹雪最近又恢复到了积极的工作状态之中,自上次和姐姐的谈话之后,她感觉自己的状态缓解了很多,重新焕发了工作的热情,毕竟人总是会有那种时刻,大家都明白的,什么都不想做的时候,对于勤奋的人来说,那种时候就像是多出来的一天一样,很快就会过去,从此以后也不会再出现。   奋力的猎杀怪人可以说之前就是她生活的一部分,现在对于他来说也一样,只不过杀的要比以往更多,也更厉害一些,对于现在实力正处于增长期的他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猎杀怪人这项工作就应该有能力较高者承担更多,也就是所谓在其位,谋其政,这是自然而然的道理。   吹雪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不会多说,只要向英雄协会证明自己的实力,自己自然就会晋升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这是很阳光,很合理的公平竞争的理念。   不过很快的,她的这种理念被打破了,她找到了一条捷径,在她猎杀怪人的某一天,她被包括找了过去,本来她是很讨厌别人浪费她的时间的,可是如果那个对象是爆破的话自然另当别论,毕竟自己就是借由她的帮助才变强的。   没有不去的理由。   所以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飞行之后,吹雪如愿以偿的,在秘密基地里见到了爆破,普通的面孔让人看不透的笑容,这个人好像一辈子都是这样,从来都没有变过,平常也没有见过他做过什么事情,莫非只是呆在这个地方养老?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吹雪很看不起这种生活,并不是说生活本身有高低贵贱之分,而是个人的价值观不同,吹雪本身的价值观是,人的力量的存在就是为了督促人努力,否则人的这些生存的本能就显得毫无意义。   她先是屈膝半跪,微微的弯了弯自己的身躯,这是对于强者的尊重,几乎每一个见到爆破的英雄都要这样做。   她抬起头来,目光毫不畏惧,而且锐利的看着爆破。   “爆破大人,找我什么事呢?”   她的语气,冷清的开口。   “嗯,就是想看看你最近怎么样了,嗯,身体没有什么反常吧?”   看上去只是很普通的,对于他自己放出的力量的回馈性的检查。   吹雪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没有异常,不如说我感觉非常好。”   “哦,那就好,看来新人类细胞和你的身体没有排斥,果然你和你姐姐一样,都是新人类细胞的绝佳的容器。”   “容器?”   “……对不起,我的口误,是……主人。”   其实吹雪仅仅是对容器这个词的称呼,感觉到了兴趣而已,倒是没有收到侮辱的感觉,很明显爆破好像误会了。 第二十二章 骷髅头的恋物癖(3)   “如果出现副作用的话,会是什么呢?”   吹雪好奇的问道,之前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在他吃下新人类细胞之后,不过为了让自己不去太多想这方面的事情,他特地告诉了爆破不用告诉自己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关于这些,她还是完全的无知。   听到她问出这样的问题,爆破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她像是看着小孩子一样,嘴角裂开着微笑,肆意的脸看着像是长辈宠爱着晚辈。   “会死,甚至不仅仅是死那么简单。”   说出来的事情却令人感到恐怖。   “不仅仅是死那么简单,是什么意思?”   吹雪一向心直口快,对于这些她必须要弄明白的事情,她从来不知道限度在哪里,只是一味的追问。   “你会变成你曾经最讨厌,一直对抗着的东西。”   爆破的口吻淡淡的说,像是在说一件并不怎么了不起的事情。   吹雪的脑袋里划过了一道猜想。   “怪人?”   吹雪发问道,爆破听到了她的质问,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有否定他的答案。   “还好我和我姐姐都成功了。”   这不是在敷衍谁,这是发自肺腑的真心实意的话。   她看到爆破又笑了一下,这种笑容类似于嘲笑,她的记忆里突然划过某种恐怖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浅浅的痕迹的记忆,我在此刻突然从他的潜意识里涌上来,她记得爆破,曾经说过,对她说过。   “她只是个失败品。”   而那句话中的她指的正是龙卷。   想到这里吹雪的内心一下子慌了。   “姐姐她……。”   吹雪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身来,挺直了自己的摇摆眼神,注视着爆破,想要问个明白,可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呃?”   虽然爆破是在用疑惑的口吻在和她说话,可是看他的眼神,很明显他已经知道了吹雪想问的到底是什么。   现场保持着一阵沉默,爆破淡定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冲着吹雪笑了,不紧不慢的说。   “放心吧,你的姐姐没问题的,她不会有事情,我会保障她的安全,就算最后她会失去能力,我也能保证她的性命不会受到威胁。”   “……你的意思是……姐姐真的失败了?”   爆破的话无疑验证了吹雪的猜想,不过面对吹雪的这种颤抖的语气爆破没有一丝要让她安心的意思,他反复的左右的手指在椅子背上跳着。   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具有玩味的意思了。   “和你想的有些不同,吹雪,她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一个失败品,可是她经历的过程却不能称之为失败,她很好的伪装的成功,却被某些因素诱发了败因。”   “坚强的精神力是她暂时成功的理由,也是她最终会失败的原因,也许,对你来说也是一样。”   “……。”   吹雪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的自己的能量的施与者这种半威胁半安慰的话,是该表现的强势一点吗?还是说因为他对于自己的警告而小心一点。   他说的话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了,吹雪一时之间还没有办法完全的反应过来,他把爆破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   在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吹雪再一次的发声,说话间,神情已经恢复了冷静。   “所以,这就是你今天叫我来这里的理由吗?”   “是一部分,还有另一部分你想听的,吹雪,我可是很为你考虑的。”   “……。”   “你可是我很看重的……。”   爆破的手指在空中绕了绕,最终指向上方,上方是空洞灰暗,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无限延伸的巨大黑色立方体,或许那只是空气吧,也或许是钢筋混合的金属,被黑暗遮盖住,吹雪看不清楚。   “……继承者。”   “谁的?”   爆破笑了笑。   “我在你眼里是姐姐的继承者吗?”   “不,不是。”   “那是什么?”   “是一种类型的人的继承者,你们都有着相同的特质,能为这个世界做出很大的帮助,在未来,世界都不会忘记你们作出的贡献。”   爆破眯着眼睛说出了这样一段话,语气很难得的严肃了一回。   这些复杂的事情却想不明白,她原本就是一个一根筋的女人,太过复杂的事情,如果她不仔细去钻研的话,她一般都完完全全的感到无知,所幸对于爆破心中所想的那些宏图大略放到一边。   想一想就头晕。   “……还是说说你找我来的另一回事吧”   吹雪怕爆破一进入他自己的状态就停不下来了,赶紧打断他说道   “哦,也好,对你来说可是一件好事,吹雪。”   “您刚才已经说过一回了。”   “是吗?哈哈,我不记得了。”   “……。”   “我听协会内部的人说,你s级第二位的考核失败了。”。 “……是的,很抱歉,辜负了您的期望。”   “没,没有,这是你自己的努力,我可没对你抱有那样的期待。”   爆破急忙的为自己开脱道。   “……。”   “你现在对s级第二位那个位子还有兴趣吗?”   爆破问道。   “当然有。”   吹雪毫不犹豫的回答。   怎么可能没有,那是姐姐曾经坐过的位子,如果自己能够坐上去的话,不就证明自己已经和曾经的姐姐一样强了吗?那对于自己可是绝大的自信心的鼓励。   而且就算在爆破面前暴露出来这种欲望也没什么,人总要有一种欲望暴露在人前,这种凝聚着自己的意念的执着的欲望,在别人眼里就会成为这个人的象征,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吹雪丝毫不介意自己被人看出来这种欲望。   “我要说的就是这回事,现在有一个机会,能够让你得到这个位子,不过可能会很危险,你要去做吗?”   爆破问,不过看他的神色好像丝毫不担心吹雪会拒绝的样子,事实上吹雪自己也根本不打算在意爆破对于自己的控制,无论如何只要有这样的机会,她就一定要抓住,死死地抓住。   “您的意思是指……?”   吹雪的语气中开始蕴含了一丝激动,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按理来说爆破不会骗她,她也根本没有理由骗她,两个人现在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那么假设爆破说的是真的话,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自己就能得到s级第二位的位置。   不管怎么想,都是难得的划算的买卖。   “我的意思是说……我想你可能太紧张了,没有听明白,现在有一个任务,如果你接受了并且成功完成达到协会的标准,那么s级第二位的位子就是你的,可是如果你失败了,搞不好会死。”   吹雪花费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才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她尽量的说服自己不要冲动,这样冷静了一会儿,她朝着爆破弯下了腰,恭谨的问道。   “……您能告诉我这项内容的具体内容吗?”   “当然,这也是我的任务之一。”   爆破很轻松的,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是这样,最近在s市出现了一个怪人,目前派去制裁他的英雄以及协会内的人员,全部都失去了联络,现在协会也不敢贸然的往那边派人,而s级高层的几个英雄,目前都有任务在身,不能轻易的派过去,所以协会打算,暂时先派几个s级低级的英雄过去探探风,可是如果你能杀掉他的话,你能以一己之力解决掉这个危机的话,我有把握能让你升上s级第二位。”   爆破清清楚楚的说明了状况,把原因和状况都说明的很清楚,吹雪听明白了,协会打算派几个s级低级的英雄去探风,可是如果自己能够独立的解决这次威胁的话,身为爆破那派的人,爆破会用自己的手段把自己保上s级第二位。   “怪人的实力怎样?”   “这种事情告诉你了的话,可算是作弊哦。”   爆破无奈的叹开手,叹了口气。   “不过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   “……哦,那还是算了。”   爆破的话的意思是指怪人的实力他心里有数,可是这个消息在协会的内部还是一个未知的信息,所以不能透露给她。   既然想要当s第二位的英雄的话,那么任务的方面当然要自己全部处理好。   “能做到吗?”   吹雪想了一会儿,眼神抬了起来,重新的散发出了那份强大的冰冷与自信,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不能说我保证,我只认为我会竭尽我的全力。”   爆破听到了这句话很明显的放下了心,起码面部的表情,她是这样表示的,隔空拍了拍吹雪的肩膀。   “那就好,我最喜欢有干劲的人了。”   他这么说。   不过对于他来讲,其实任务的完成只是其次,这只是一种为了检验吹雪与新人类细胞契合度的手段,无论如何吹雪都会是成为融券代替品的,当然这个过程一定要有。   同时对于他来说,他也相信吹雪的实力,不与其这样说,其实他更相信的是新人类细胞在这种能够接受住磨练的人身上所展现出来的威力。   ……好吧,这些其实全是假的。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为什么要明天?”   “你们这种有干劲的人总是会这样问,因为行动不是今天。”   吹雪没有说什么,沉默的站在原地,双手放在裤子旁边放着。   “你是打算一个人前往呢?还是和其他几位s级英雄结伴,不过我要事先提醒你,我会通过我的手段知道你这次任务的完成度,并且依照我个人的判断来告诉你你这次任务是否成功,同时我会将我的意见反馈给协会,所以没有威胁性命的情况下,不要请求别人的帮助。”   “我会一个人去的。”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   “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吧。”   “没了。”   “那我就先走了。”   最后再深深的看了爆破一眼,吹雪麻利的转过身,高跟鞋在地上踏着,向着远处走过去,这个房间是很大的空旷地吹雪,最后埋进了房间的阴影里面,爆破能够听到的只有鞋子踏在地上的脚步声。   不知道为什么爆破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恍惚感,好像以前也是这样,他指的人当然是龙卷,龙卷以前也是这个样子的,高傲,倔强,对于自己极度的自信。   两个背影逐渐的重合。   听着那个脚步声消失在了远处,传来了门开合门关的声音爆破,突然就感觉到这整个事情都很好玩,他笑着嘴角发出声音。   “真的像是一个人呢。”   空旷的黑色的大殿里只剩下爆破一个人,他冷静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暂时没有起身,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那么冷清的坐着,他往往享受这种时刻的孤独,因为与别人在一起,他总是难以忍受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与庸俗,那是两种混为一谈的,在他眼里可以被称为垃圾的东西。   他更享受的往往是冷冰冰的空气。   以及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   可诚然,他是正义的一份子。   ———————————————————————————————————————————————————————————————   吹雪走出了大殿,像是富含着某种使命感的骑士一样,她感觉有某种重担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去做,而且必须完成,不允许失败一样。   她先是走到墙角,靠着墙壁感受了一会儿这个走廊的寒冷让自己稍微的冷静了下来,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持自己的状态,不能让自己有丝毫的懈怠。   不过关于包括今天说的话,他还有很多的疑点,这些都留给他之后慢慢去相,对于她现在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明天的任务,那是无论如何她都要达成的,可以说是她这么多年来的目标。   也只有这一点了,是她必须要做的。   在想清楚了这一点以后,她又继续的前进,按照特殊的通道,走到了s市附近的一个城市里随便找了一家宾馆休息,或许是由于周围城市灾难的波及,这家宾馆显得颇为冷清。   因为敌人的实力是未知的,所以先要制定好计划,先来一波小的试探,先试探清楚敌人的实力之后再退却,研究出来敌人的弱点,再给予机会,这些东西出现在脑海里想的都很清楚了,如果有机会给她这样做的话,那就太好了,希望不会超乎她的预期。   她一整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哪怕是到了深夜,哪怕是无聊到用眼睛翻来覆去的把手指数了个遍,她也依然没有什么睡意,是的没错,吹雪是那种人第二天如果有大事情发生,前天晚上就会激动的睡不着觉的那种人。   这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   因为即便是睡不着觉,也不影响第二天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可是这对于第二天即将要经历大的事情的人来讲,这一晚上往往是非常痛苦的体验,吹雪整夜整夜的睁着眼,她甚至连闭上眼去尝试睡觉的勇气都失去了,应该说丧失了那种行动的信心。   她大睁着自己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觉得与其继续像这样睡不着,倒不如出去看看,她披着自己的衣服,穿上了最基本的内衣,走到镜子旁照着,镜子里的女人依旧光彩夺目,散发着女性该有的魅力,丝毫没有因为失眠而让自己的这种魅力打折扣。   眼神锐利而有自信,皮肤略黑可却显得很健康,身体上下的每一个角落里都透露出来气势与性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吹雪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总感觉到有些不满,她也找不出来这种不满的来源是什么,总而言之,就是看着有些不顺眼。   她把手举起来,从自己的头发处滑下,滑到**,又继续往下滑,一寸一寸的打量着,没有发现什么碍眼的地方,她踏开脚步,推开阳台的门,走上了那个小的仅容一个人的阳台。   周围夜色扣合,安静的像是没有人存在一般。   这个城市里的人太少了。   因此比地上的繁华的灯火更加耀眼的是天上的星群,璀璨夺目,似乎失去了地下那些低等级光芒的遮盖天空显得更加的耀眼了一般。   外面的温度显得有些凉,吹雪抱住了自己的臂膀,在这些方面,他和正常人一样,会感觉到冷热,会因为身体不适而发烧感冒,不过后者相对于正常人来说还是少一些。   每当这种安静的夜色降临的时候,就会安抚着吹雪的情绪,把她自己本身也变得安静下来,她原本是一个不甘于安静的人,她原本是一个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的声音响彻四方的人。   可是每当这样宁静的月光笼罩在她身上,她的身上的人类的本性就会被消磨掉,她此时感觉到自己能够以更高的维度去思考事情,这对于大部分时间的她来说,是一种无上的享受。 第二十三章 风与骨的脱分娩(1)   她享受着夜晚的这份宁静,感觉自己紧张的情绪稍微的被放松了一点,就像是原本勒紧在自己身上的橡胶环被放宽松了一样,吹雪呼吸着周围的空气,感觉那种清凉的氛围,被自己的口腔吸纳进了体内,很不错的样子。   她偶尔也会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如果能一直这样,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去努力,只要能够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呆着就好,不过很快她就会对自己的这种想法产生愧疚心,她本质上是很渴望奋斗的人,如果不渴望奋斗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一整个晚上都呆在楼旁的阳台上,就那么站着仰望着星光闪烁的夜空,一直到星光隐去,什么都没剩下,黎明到来,周围的一切都在渐渐的隐退,光明重新的笼罩了这个世界,还不错的嘛。   吹雪觉得这个世界是很黑暗,很令人绝望的,可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对这个世界放弃信心以及自己的努力的理由,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有她的存在吧,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当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时候,她就不觉得这个世界是毫无希望无法被拯救的。   因为世界上还有像她这样的人存在,她不了解别人,只知道自己,如果世界上还有像自己这样的人存在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是还有意义的。   所以她相信善良正直执着与努力的这样的人,在世界上还是有存在的,那么即便是1%,这1%的存在,也足以让她善待这个世界。   “……好冷。”   吹雪语气冷淡的说,语气中倒是没有听出来她觉得这个环境的温度低。   可是她确实感觉到严寒极度的孩子,她经常在某些时候感到这种温度,她之前也说过了,她是个炎热的人,因此惧怕寒冷。   就这样,太阳渐渐的升起,即便是已经到了,早上,吹雪也没有离去,依旧是站在那里,迎接着太阳的光芒,早晨还是偏冷一些,她想感受到世界的温度,所以就一直站到了太阳高升,她的神情稍微的有些不好,可是现在却高度集中着。   她叹了口气,激动了僵持已久的身子,感到了微微的骨骼的松弛感,那是太久没有运动过身子的征兆,她的浑身上下都有微微的痛感,他其实还蛮享受这种感觉的。   她推开了阳台的门,走到了卧室里,看了一眼房间内的表,是早晨八点,时间刚刚好,现在就不是太冷,也不是太热,一晚上没睡,她也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疲惫,甚至感觉精神比之前好很多,感觉更像是做大事时该有的精神状态。   她走出房间冲着客服人员打了个招呼,交了钱,走出了旅馆。   “早上好”   “好。”   “祝您一天愉快。”   “谢谢。”   门口有人这样对他说,应该是旅店的服务人员,这么早起床上班可真是辛苦。   可是没准会是愉快的一天呢。   吹雪这么想。   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身上泛起了光芒,浑身上下都闪耀着他一跃而起,从地上飞到了天空中,在地上的人的惊异的眼光中在空中环视着,向着一开始她就确定好的方向飞了过去,事情是这样没错。   如果自己做不到的话,就不要去埋怨别人。   如果认为自己没有做到只是一时的失误,再给一次自己的机会是绝对可以的,同时埋怨别人不给这样的机会,有这样的想法是绝对不行的。   吹雪在不断的凝固着自己内心的自信,她想自己总要有这一天的,从很久以前自己就知道这点,如果想要变得和之前不一样的话,就要用自己的毅力去舍弃掉之前的自己,做不到这一点的话,就不要再去期望变强什么的了。   她的飞行速度很快,从远处看像是一道流光划过,天空一般流下了漂亮的弧线,所有人看这种东西都会有相同的观点,这是某种高科技的飞行仪器或是赶着去击败怪人的英雄。   她是后者。   时间并没有让他等,太久没过一会儿它就飞到了城市的边缘,看到了那个已经几乎被摧毁的城市的轮廓,——已经在坏人的破坏中化为焦炭的,s市,这座城市的全部的样子,现在展露在他的面前,已经被破坏得体无完肤,不像是人类居住过的地方。   所有的地方都被火焰所烘烤,生下来焦黑的楼房的曲壳或是人类被削成焦炭的躯体,可是根据英雄协会的情报,这并不是怪人造成的,而是英雄为了消灭怪人而使用的威力极大的武器造成的灾难。   关于这一点吹雪一直都很不理解,如果说英雄的职责是消灭灾难抵御怪人的话,如果说怪人的定义是会给别人带来灾难的话,为了消灭掉怪人儿,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别的灾难,那么英雄本身是不是就成为怪人了?   所以吹雪一向不认同这种两败俱伤的东西。   吹雪细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漂浮在城市的边缘,双手放在空中,纵然已经看过了这个世界所衍生的那么多的灾难,可是还是对这种灾难,对于这个原本美好漂亮的世界的破坏力感到惊叹。   吹雪的瞳孔止不住的收缩着,然而现在并不是有时间让她惊叹的时候,她必须要赶快找到那个怪人。   她微微的低着自己的身子,俯身冲进了城里,在那些已崩塌或是未崩塌的墙壁表面冒着黑炭房屋之间穿梭着,根据情报了解是一个体型巨大的怪人,因此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定位系统,只需要这样来回飞行,想必不要多长时间就可以看到。   “咳咳……。”   火势的巨大,有些稍微的超乎了吹雪的想象,这座城市内燃烧的火焰还未完全的停止,仍然在竭尽她的全力在燃烧着,不过可能火势没有之前那么大了,可是冒出来的浓烟依然让吹雪感到咳嗽,并且眼睛里有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她微微的升高了自己的高度,让那些浓烟接触不到自己。   她看到城市的一块中心地带,正在不断的往外冒出滚滚的黄色的烟雾,那和其他地方冒出的黑色的烟雾不同,那是泥土的颜色,是地表的尘土的飞扬造成的烟,和现在她周围的这些不一样。   吹雪的双手微微的紧闭,身躯放得纤细了一些,加快速度朝着那个方向飞了过去,她有预感那个地方的人就是她这次飞行的目标。   不管怎么样,她都绝对不会失手。   “加油!”   这声加油不是说给任何人的,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之一。   “加油啊,吹雪。”   她又在心里默默的和自己说了一遍,是的,没有任何理由她会失败的。   没过多长时间,吹雪就飞到了自己想要到的那个地方,她走到一座高的建筑旁边,闻到了极其浓郁的奇怪的味道,她转了转,绕到了建筑的旁边,她的眼睛睁大了,看到的景象映入了她的眼帘,,奇怪的东西,她一开始甚至都没有分辨出来,那到底是什么?   然后很快,她的人的意识就反应了过来,告诉了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从一个大堆里面伸出的人的手和脚,以及密密麻麻的堆叠的尸体,这是人的尸堆,所有人都位于其中,被很粗暴的交互的堆叠在一起,往外漏伸出的手和脚,死相恐怖,面色狰狞。   身体上密密麻麻的覆盖,有尸块腐烂时产生的液体,如今在太阳的暴晒之下已经变得干涸,还有一些尚未转完全的转化为固体,在液体固体之间流转徘徊不定的位居于尸体的上方。   在那个地方固定的散发着腐烂的臭味,黄绿色和花绿色是会让人看到就感觉到恶心的颜色,那个尸体堆叠的足足有一栋大楼那么高。   大部分的事情都开始往外冒着尸水,面色苍白身体僵硬,手和脚没有生命力的横七横八的横着,有许多被这种气味吸引来的飞虫绕在它的周围。   它应该被称之为什么呢?   尸体聚集形成的大楼。   刚开始,吹雪还以为那是垃圾堆,他现在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恶心。   看着眼前的景象,吹雪的胃部,一阵又一阵的**,她昨天都没有吃什么饭,以至于没有什么东西来供她呕吐,她虽然是个见过大场面的英雄,可是他面对的坏人大多数都不是会以杀人为乐的,他们大多数有着特殊的与常人不相符的目标。   因为人类不允许他们去实现他们的目的,所以他们才会伤人。   从来没有像这样横尸遍野,堆叠如山。   庞大的尸体在堆叠中不断的有一些渺小的人类的身躯,从那个累积成十字塔的顶端的尸体在大楼上滚落下来,滚落到了最低角,整个形状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而上面则是扁扁的一方。   一个怪人此时正拄着手里的巨大武器,坐在上面,好像是睡着了。   吹雪绝对不相信,这里原来就有这么多的人这绝对是怪人干的,把尸体聚集于一处,来满足自己的欲望,虽然吹雪从来没见过,可她大概能够想象得出来。   “怎么可能?”   吹雪长大着自己的嘴巴,目睹着眼前令人震惊的东西,她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抓住了她的身体,把它钉在这座建筑的半空中无法动弹,她只能呆呆的看着,这座耸立起来的由人构筑的建筑明明十分不稳定,却有着超乎常人的震撼力。   吹雪就那么看着,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   她的嘴巴比她的脑袋反应的要慢很多,直到很久以后她的嘴巴才慢吞吞地道出了真相,是的,这是由人构筑的楼群。   就像是岩石构造的房屋,木板构造的房屋,金属构造的高楼大厦,和那些东西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这个原材料是死人。   简单的犹如古埃及金字塔一般的外形。   “怎么会?”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脑袋里的情感反应过来,同时清醒了起来,这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这是罪恶的集合,是坏人犯下的恶行的合体,情感在她的脑袋里汇集,有愤怒有哀伤,可更多的是一种恐惧感。   吹雪自然是比较大胆的英雄,可是没有人能够在绝对的死亡面前保持冷静,没有人能够在残酷的死亡前依然事不关己,如果说有那样安慰自己的办法的话,那些都是假的。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本是她心里的疑惑,可是此时她说了出来,时间距离他刚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一会儿,在她无意义的镇静与恐惧中度过了,她的额角滴下了汗水,一直汇集到他的下巴流了下来,他的原本十分白皙的小脸,因为恐惧变得更加的白了。   而此时处于这个楼层顶端的那个人物,好像还在休息,吹雪把眼睛移了过去,那是由人的骨骼组成的巨大骨架,以及一支由莫名金属构成的球棒,被他拿在手里,骨架的眼睛中很空洞,什么都不蕴含,只有漆黑的一片。   有那么一瞬间吹雪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受难者,可是很快她反应过来,一个正常人是不会拥有这么巨大的骨骼的,而且就那根球棒来说,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用来打比赛的荣耀的象征。   她慢慢的移动了脚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原本昂扬的斗志有一些打消,她的脚步在空中后退了一下,仅仅只一步而已。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这让她感觉到十分的屈辱,自己的勇气,自己的意志,因为无意义的杀戮而现出了原形,破坏了自己的原本美好的表象。   她相信没有人面对这幅场景,会不感到恐惧,如果有的话,那种人也不应该称之为人类。   那么那些原本拥有的美好情感,正义,执着,想要拯救别人的努力,很可能都显得不值得一提,所谓正义就是这样软弱的容易被击溃的东西吗?   当她的理智重新的回来,控制了自己的身体以后,很快的抑制了逃跑的打算,不过,她也算是明白了,这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解决掉的对手。   很危险!   她在心里给自己下达了警告,一定要小心。   也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现在是个好机会,骷髅头没有丝毫的反应,看来和正常人一样是在休息,自己刚才的猜测应该没有错,应该还没有察觉到自己来到了这里,那么现在正是打败他的最好的时机,只要自己偷袭得手的话……。   不,不应该叫偷袭。   只要自己的进攻在这个时候奏效了的话,没准会对接下来的战斗起到很大的帮助。   先冷静,机会只有一次,先要观察到她的弱点,吹雪稍微的提升了一下自己的高度,一路上她都尽量避免用眼睛去看周围的那些层层的骸骨。   因为没看到那些东西刺她的心脏就会狠狠的收紧,让她没有办法再专注于眼前的事情,那些东西的视觉冲击力真的是巨大的。   她飞到了与骷髅头平行的高度,以稍微远都不会被察觉到的距离,打量着骷髅头的具体的身体构造,光滑而又整洁的骨骼像是一面整齐的镜子,能够反映出外面的状况,看上去脆弱,可是事实很可能是坚硬的令人发指。   很正常的人取得许可,只不过这副躯壳比人类大了无数倍,要怎么在一副骨架上找到弱点呢?在观察完了这副躯体确定了它只是一副较大的人体的骨骼之外,吹雪陷入了这样的思索。   如果说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的话,吹雪基本上确定了这样的构想,不过基本上以人的感受来讲,是没有那样的感受的,把人已打晕或者让他窒息为目标之类的目的都是不可行的,这幅大骨骼应该没有那样的感觉。   那么如果可以的话,攻击看上去比较松散的肋骨处,按理来说,肋骨应该是比较容易击碎的吧,如果能够打断她的肋骨的话,那么自己很可能在接下来的战斗里就占据了很大的优势。   也就是说,……,尽快吧,不要等他醒过来。   吹雪改变了自己的方向,飞到了那副骨架的正前方,这是一副正如一个沉思者一般陷入休息的,巨大骨架,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陷入了沉思的人一样,和那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稍微的有些奇怪,即便表面上看上去是一副骨架,总让人感觉到里面蕴含着巨大的生命力,好像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潜伏在里面一样,随时都会像定时炸弹那样不安分的炸开。   吹雪稍微的吹了口气,缓解自己的紧张,莫名其妙的,她的胸口闷的透不过气来,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堵在里面了,让她的心脏与她的大脑之间的联系在不断的减弱。   吹雪站在原地想了好久,没有想到什么其他的好方法,看上去好像也就只有这样可行,这是被情况限制住的,无可奈何的事情。   她把力量汇聚在了自己的胸口,四肢上下游走的超能力逐渐的全部调动起来,身上闪耀的光泽瞬间有一种照破这片被死亡笼罩住的区域的迹象,开始逐渐的变得耀眼。   伴随着超能力的运用,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自信了起来,和之前不同,之前被死亡压抑住的自身的气势在慢慢的恢复。   “来吧。”   她小声的说道,尽量的让眼前的怪物的清醒来的稍微晚一些,以为她争取更多的准备的时间。   她当然知道在这个地方引爆她的超能力会发生什么,她也做好了那样的准备,她一向环抱着的观点是人死了,这个人本身的存在就不再具有丝毫的意义,那么就没有什么值得尊重的了。   可是即便这样,她还是在心里默默的道了声对不起,感到些许愧疚的合了合眼睛。   这是不好的事情。   必须有人要去做。   超能力的光芒在她的身上越来越闪耀,不仅仅是在她的躯体之上,主要的聚集到了她的伸开的手臂,以及摊开的手掌心。   周围原本暗淡如死水一般的空气此刻完全的躁动了起来,你可以清晰的听到来源不知道是何处的呼呼的不冷静的风声在呼啸着。   就像是普通的街道上吹刮着的无休止的让人清醒的大风。   “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吹雪在心中默默许下了这样的承诺,事实上她本来就要这么做,这个承诺的作用只不过是让自己好受一点。 第二十三章 风与骨的脱分娩(2)   英雄的任务原本就是做到保护民众,避免坏人的灾害,而当怪人的灾害足够的严重以后英雄再出手将怪人消灭掉,只能说是英雄的失职。   这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   室内的风越来越大,逐渐的形成了无可抑制的风暴的狂潮,这是汇涌的力量的象征,所有的风暴都汇集到了一处,聚集到了吹雪的掌心,随时都准备好向外发散着,就像是吹雪的手里握了一枚气压弹一样,她的手掌的周围的空气都被高度的压缩,变成了惨淡的几乎是没有氧气存在的地方。   一道劲风在她的手中慢慢的升起,汇集着几乎能看出龙卷风外表的样子。   这个由人类尸体构成的尸堆的底部在逐渐的瓦解,所有人的腐烂的身体都从地上升起朝着空中飞过去,这当然只是暂时的,可是所有人,所有人的身体全部都是这样,就像是被太阳吸引过去的虫子,在执着的追逐着某种东西一般。   此刻原本的尸体构筑的大楼已经不存在了,所有构建成那种东西的原料都被吹开吹散,在空中飘散着像是蒲公英的羽毛,只有当自己的力量完全的发挥出来吹雪,才能感受到那股已被自己忽视的许久不经测量的力量,到底膨胀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那副骨架由于屁股底下的东西的消失,一下子向下跌了过去,和周围残存的尸体一起,不过并没有被风的力量抬起来,而是狠狠的朝着下方跌去。   也就在这个时刻吹雪,注意到骨架的眼窝深处,冒起两团蓝幽幽的蓝色火焰,这是他的意识回转的象征,他醒了,周围巨大的动静以及他的身体的位置的改变弄醒了他,几乎还没有从茫然的阶段反应过来,棒球就盘旋飞着飞入他的手掌骨里   一瞬间整个人的身体都爆发着强烈的侵入意识以及攻击性,她恶狠狠的面色,不善的打量着空中的来客。   不过看起来并没有扑过来的打算。   就是现在。   吹雪的神色一凝,手里汇集的风暴,狠狠的凝聚着,再一次的在威力上提升了一个档次,朝着恶魔球棒发射了过去。   “尝尝吧,这是你应得的。”   一边有着如此的动作,一边口气骄傲的说,很明显他不认为地狱球棒能够抵挡住这次攻击,地狱蓝高速的移动那是远比风暴移动更快的速度,几乎一眨眼之间就移动到了恶魔球棒的眼前。   在这一段的移动中,所有在空中阻挡在他面前的身体全部都绞杀殆尽,在空中只剩下了身体剿灭后留下的粉末,连骨骼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残留。   面对如此高速的攻击,刚刚清醒过来的地狱球包,很明显还没有完美的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如果是往常的话,他说不定能够躲开的,可是现在它只反应过来,把球棒横在自己的身前,减少一部分伤害。   “……这是什么?”   地狱岚的风暴接触到恶魔球棒的那一刻,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的,他的原本是坚硬的骨骼也如同碎石臭蛋,虽然没有一下子就被风暴磨成粉末,而且在空中与风暴发生了激烈的对撞。   甚至能够看到他的骨骼上激起的火花,不过这种攻击并不是一段性的,只要抵挡下来便相安无事,而是多次的连绵不绝的攻击。   身体的硬度绝对不足以抵挡这些攻击累加在一起造成的效果,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身体上传来的巨大的击退力,让他根本就无法自如的控制自己的身躯,只能随着风暴的去向一起向后退着。   他在空中一边倒退,一边用幽蓝的目光打量着这次攻击的发起者,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些眼熟,可是他想不起来是谁?   如果是协会的英雄的话,他想他一定能叫出名字,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看上去更像是个新人,而且是个女性。   这么耀眼娇嫩的外表,竟然能发出凶悍至极的攻击,真是令恶魔球棒感到不可思议。   恶魔球棒就这么逐渐的被击退着,坚硬的骨骼再也抵挡不住风暴的清洗,在一点一点的化为飞灰,同时恶魔球棒也能感觉到风暴的力度在逐渐的减小,慢慢的退化成一股平静的风。   可是这改变不了他的身体,正在慢慢的粉碎为骨灰的事实,现在要看的就是他的身体现完全的破碎还是这股风先退化完毕。   但是情况还远远没有到那个时候,当恶魔囚把你的下半身完全的破碎,整个身体就剩下头骨和腿骨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控制自我的认知,眼中蓝色的光芒消失了,剩下的部分由于失去了身体的活性一般,被风暴冲着冲上了墙角,钉铛的一声掉在地上。   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息。   这是吹雪尽全力的一击,此时她正捂着胸口,在高空站着喘着气,身体周围散发出来的光芒显得很微弱,很明显他没有多余的力量了,如果这一击没有成功,她就只能逃走败退,在寻找下一次机会,甚至很可能会死。   不过,她颇为满意的是这一击好像起到了不错的效果,眼前的怪人好像受到了重创。   好像直接就被自己干掉了,她呼出一口气,缓缓的落地,现在先没有时间去确定怪人的情况,她需要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周围传来了悉悉碎碎的脚步声,她想不明白这块除了那个怪人以外,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别的声音,那些刚才浮上高空又掉下来的尸体,竟然一个个都发出了痛呼。   不过大多数人都掉到了别人的软绵绵的身体上,好像没有什么事情。   那些尸体中竟然还有一部分是活的。   她看到那些人聚集了起来,在一起讨论着什么,眼睛都在看着她。   “请问你是英雄吗?”   一个人高声的问道。   “本来就是吧,你看她那个样子,如果没记错的话,是新晋的s级英雄。”   “多亏了英雄协会来救我们,不然的话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还能撑多久了。”   “是啊,面对这样的怪物就只有装死这种办法了。”   “话说回来,刚才还真是疼呢,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要不是我身下还有一些人,我就要被摔死了。”   “别抱怨了,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   “这我当然知道。”   吹雪把这些讨论声都听在耳朵里,她感到了一丝的欣慰,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活人,没想到自己的对于怪人的击败,还拯救了一些生命,这对于她来说是意外之喜。   而此时,恶魔球棒这边意识则是完全的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再一次的看到了,从那刺眼的光芒中伸出了一只手,伸出了一只洁白无嫩的小手,这一次她认出来了,那只手是他妹妹的手上有他小时候给妹妹买的玻璃做的手环。   芊子……。   他又想起了这个名字,他像个间歇性失忆的病人一样,有时候会想起,有时候会忘记,不过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芊子被人杀死了。   他回想起这个令人哀伤的无比沉重的事实,是的,此刻他看到的芊子只是幻影,真正的芊子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些全都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那副从光芒伸出来的手看不见全貌,恶魔球棒沿着她的手臂看上去,只能看到一团光辉的让自己的眼球痛的光芒,那真的是很做乱的光。   他想张开嘴,想说些什么。   可是嘴巴就好像被缝死了,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他只能凝视着这股场景,说不出来话,光芒的周围是一片黑暗,他此刻也正处于一片黑暗中,她想找面镜子照照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会和他脑海里会想出的自己的样子有一些不同,还是说截然的如同两个人一样的变化。   “哥哥,还不走吗?”   传来了那些让娇嫩欲滴同时显得有些急躁的声音,那个声音似乎显得很不耐烦。   也就在这时,恶魔球棒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   “芊子,你还好吗?”   “芊子很好,哥哥不来陪芊子吗?”   “我……”   如果现在和芊子走了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现实里的自己会死亡呢?是不是这种离开就意味着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去到另一个世界了吗?   恶魔球棒并不害怕死亡,他一向都很害怕,从小时候开始他就一次都没有畏惧过死亡,因为他已经无数次的直视过死亡了,他觉得单纯的死亡不能让他产生任何的恐惧。   可是现在他开始有些迷茫了。   如果说这一切是真的的话,他现在就会死的话,他还什么都没做到,他不想就这样白白的离开,所以他一定要……。   一定要做些什么呢,他根本不知道。   这才是最令恶魔球棒感到恐惧并且沮丧的事情,他甚至如果不是妹妹在眼前,他要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的嚎叫一番。   没有一点温情的一面。   让人感到绝对的无力。   是啊,自己要做什么才能为死去的芊子,献上自己最真挚的情感,就只是单纯的杀戮吗?芊子也不想看到自己那样,不是么?   “哥哥果然还是不想走吗?”   芊子一脸预料到了的样子说道,她好像早就猜到了她的哥哥会怎么想。   “哥哥留下来是为了芊子么?”   他看到那只原本摊开的小手,已经握起了拳,竖起了一根食指,指着恶魔球棒,这让恶魔球棒已经失去了握住那只手的机会,他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对啊,我的全部,我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的妹妹芊子。”   听到了这样的话,球棒沉默良久没有发生,过了一会儿才以一种冷淡不含情感的声音说道,恶魔球棒从来没有听过芊子用那种声音说话。   “哥哥是自私的。”   “……。”。恶魔球棒不知道是什么,让芊子产生了那样的感觉,反正他大概明白芊子的意思,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签字的要求是不好的事情。   “你为了芊子哭过吗?”   “哭过……。”   这是理所应当的,虽然就连恶魔球棒自己,也不记得自己到底那样做过没有。   “你还会接着保护芊子么?”   “竭尽所能,我一定会保护好芊子的。”   “……这样啊。”   芊子的声音以一种颇为感慨的语气说。   “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那么约定好了,下次再见到我的时候,就要跟芊子一起走哦。”   “……好。”   不知道为什么恶魔球棒就这样模糊的答应了那个声音的请求,事实上他也没有绝对的依据证明那个声音就是芊子本人,只是依稀的那样觉得,应该就是芊子吧,绝对是芊子,没错吧?   有时候这样想会让他觉得好受一些。   当那句赞同的声音说出口之后,周围的空间再一次的变得模糊,那只手与手上的光芒在慢慢的变得模糊,并且越来越远,恶魔球棒再一次的一个人被抛身到了黑暗里,这原本不是什么让人觉得恐惧的事情,毕竟大多数人虽然会害怕黑暗,可是会有内心的光明保护自己。   恶魔球棒感觉不到那种光明,所以每当独自栖息于黑暗之中的时候,他都会觉得恐惧,他不觉得自己象征着黑暗,他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其余的地方他都与正常人一样,他也害怕黑暗,一在黑暗中,他就感觉到浑身发冷。   慢慢的那种黑暗中的自己也消失了,这种黑暗逐渐的化为眼睛,还没有睁开时的视网膜的世界上的黑暗,这种黑暗都通常很好解决,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就好了。   吹雪还在一旁努力的恢复着自己的力气,她竭尽全力的凝聚着超能量,突然她感觉一笔无比庞大的气势在周围出现了,比之前的那个骷髅头睡着的气势还要令人恐惧,仿佛君临天下的帝王一般,一下子把吹雪再凝聚的超能力给打散了。   她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向了一旁的股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副骨架的残缺的部分,竟然从其他地方慢慢的飞了回来,那些原本已经化为粉末的身体部件,慢慢的融合,重新的构成了一副新的骨架,就像是见证了人的身体的构成过程一般,新的骨架已经生成好了。   与之前的身体不同的是,新的骨架显得更加的饱满,更加的具有耀眼的色彩。   而原本骷髅头中两点蓝色的火焰此刻也变成了红色的那种红色,并没有任何的诡异,就是普通的火焰的红色,与火焰没有任何的区别,骷髅头的眼睛里在燃烧着两团火。   而变化最大的应该是他的球棒,此时球棒的周围,不知道是由于什么东西的燃烧,在球棒的身体上产生了熊熊的烈火,整个球棒都被火给覆盖,而且不知道球棒上有什么特殊的燃料,火就那样在球棒上附着着,久久不肯熄灭。   看上去就像是拿着一根燃烧的烧火棍一样。   吹雪反映过来,回过身,朝着那些还没有意识到状况不妙的人群大喊道。   “赶紧散开!!!”   声音很大,那些人一下子就听到了。   所有的目光都移向了这个正在慢慢站起的巨大的骷髅的怪人,原本他们自己也用眼睛目睹了刚才这个怪人是如何变成粉末的,可是现在又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怪人站了起来,似乎变得好像还比之前更强。   无比充盈的恐惧,占据了每个人的内心。   大家都害怕,没有情感的东西。   “救命!”   “快跑啊。”   “不要慌,那里有英雄,我们不一定需要逃跑的。”   人们由于恐惧支配的哀嚎的惨叫,基本上分为三个流派,大多数人出于自身的恐惧,根本顾不上他人,只顾自己无意义的喊叫,而第二类人则无法看着其他人不知道恐惧来源的样子,必须要把其他人和自己一样带到恐惧的情感之中,第三类人往往会提出比较理性的做法,而这种做法的本质其实往往就是依赖更强大的友善的人。   那些声音传入了吹雪和恶魔球棒的耳朵里,吹雪能够明显的看到恶魔球棒的头偏了偏,面无表情的看向了那旁正在尖叫的人群。   在吹雪看来他在笑,可是骷髅头上没有一丝表情,所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快跑!”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吹雪挤身向前,站到了恶魔球棒的对面,不断的拉近着自己与恶魔囚犯的距离,只为让那些普通民众有更好的逃跑路线以及更多的逃跑时间。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拦下眼前的人,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争取足够的时间给那些人逃跑,所以她说的话就是最好的忠告,行动一定要快,不然被杀掉了,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当然身为英雄的职业来讲,想要杀掉普通民众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杀掉英雄,只有踏着英雄的尸体才有可能去做其他的。   恶魔球棒似乎也清楚的明白这点,他把贪婪的眼光从那些人的身上收了回来,颇带着些玩味气息的,看着眼前的不怕死的英雄。   他把球棒扛在了肩上,那些火焰似乎对他的骷髅的身体本身不会造成任何的危害,而只会对敌对方面产生作用,火焰压在了身上,他的脸上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痛苦。   “这是……最后一次了。”   恶魔球棒声音沙哑的说,他现在的意识很模糊,每当他进入战斗状态或者即将转入战斗状态,杀性大发的时候,他的身为人的意志以及思考能力就会失去,这其中也包括他的语言能力。   吹雪没有管恶魔球棒在说些什么,不管怎么样,在战斗中永远是先下手为强,一顿飓风在她的手中汇集,她虽然把超能力已经用在了刚才的战斗之中,可是不得不说,自从吃下新人类细胞以后,她的超能力恢复的速度快得令人发指,此刻时间又有五六成的超能力已经在他的身体里汇集了。   通常超负荷使用超能力会对人的身体造成无可挽回的损伤,很明显现在她不需要担心那个问题。 第二十三章 风与骨的脱分娩(3)   不过她不确定自己现在的攻击,能不能击破眼前怪人的防御,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当然眼前没有退路,只有战斗这一种方法,如果没有那些无辜的民众的话,此刻她的选择说不定会是利用自己的速度逃走,可是现在,在那些无辜的人逃离到安全距离之前,她是绝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移动的。   这是身为英雄的使命。   这是英雄的职责,英雄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此。   当然她自己内心也明白,要想等那些移动速度正常,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的人跑到安全距离也就是所谓的能够逃脱眼前的怪人的追捕的距离,基本上这种说法就相当于自己要和眼前的人死战不休,直到分出胜负为止,直到有一方彻底的死去为止。   当然,这种觉悟在吹雪想明白自这码事情以前就已经做好了,几乎是下意识,属于本能。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路,也不知道你原来到底是不是人类,我现在只想告诉你的是,当你伤害了第一个无辜的人,开始你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觉悟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不认为你是合格的怪人。”   吹雪尽可能多说一点话,争取拖延一些时间,这不仅有利于自己体内超能力的恢复,更有助于帮助那些人逃跑,虽然逃脱这个怪人的捕猎距离,基本上是妄想,可是如果分散逃跑的话,怎么样都会让死的人少一些吧。   恶魔球棒的手在肩膀上放着,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的打量着吹雪,他好像听不明白吹雪说的话,因此没有起任何的反应,面色冷峻,这也让人不明白他的真实想法。   吹雪时刻都在警惕,她的手中两道飓风朝着恶魔球棒的地方吹了过去,几乎没有任何阻隔的,飓风穿过了恶魔球棒的身体,并且把他穿过的部分化成了灰,不过就像是自然系的一切东西一样,在飓风穿过去以后,恶魔球棒如同骨架一般的身体那块被破坏的地方重新的凝聚为骨架。   就连被破坏的地方的粉尘都没有下落,而是凝聚在空中,随时等着重新凝结。   而且吹雪的精神力也感受到了自己的飓风要粉碎对面的身体,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必须要蕴含着极高的能量在里面,才可以做到。   没有任何征兆的,恶魔球棒狠狠的扔出了自己放在肩头上的球棒,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变过,现在他突然把放在肩头的球棒狠狠的扔了出去,朝着吹雪的方向。   冒着火的球棒在空中旋转着,就像一个魔法师吟唱出来的大火球一样,以极高的速度和力量狠狠的朝着吹雪的地方飞了过去。   说实话,这一次的袭击有些出乎吹雪的意料,她本以为恶魔球棒的攻击方式会是把球棒握在手里通过近战狠狠的攻击,用压倒性的力量摧毁别人,这也是吹雪最不害怕的攻击方式,以她的身体的灵活,完全可以全部避开像这样的笨重的攻击。   可是好像不是那个样子的。   吹雪的眼神看向了恶魔球棒,手中快速的向外推出力量,急速的凝结,形成了一片无形的屏障,挡在了吹雪的面前,球棒狠狠的打在了那股屏障上,熊熊的火焰好像不止能够燃烧实质的东西,就连无形的屏障也能燃烧。   发出滋滋滋一般的烤肉一样的声响。   吹雪感觉自己输送进屏障内的能量在急速的减小,仿佛被某种东西吞噬了一般,那种减少的速度远远的超过了平常应该具有的速度。   她的脚步向左边一踏,很明显她不打算像这样硬刚了论能量的密度和质量,自己似乎都比不上对面向自己打来的这次攻击。   她把屏障留在原地,身体向着左侧滚去,几乎就是她撤离力量的同一时刻,屏障就无可避免的崩坏了,可这也为她争取了一小段的时间,让她脱离了球棒的空中范围,滚到了一边的地上。   她的精神没有丝毫的松懈,此刻她知道自己的威胁不是远处的那个正在冷眼看待这发生的一切的巨大骷髅,而是面前的燃烧着火焰的球棒,她的眼神观察着球棒。   球棒在把屏障击碎了以后,仍然向前方运动了一段距离,然后如同一道诡秘的弧线一般拐了一个弯,好像被人控制着一般,朝着吹雪的方向,再一次的打了过来。   吹雪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着没有任何动作的巨大骨架,此时他双眼的两团红色的火正在跳着,和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   吹雪大概是他在用自己的意识控制着这根球棒,他和球棒之间是有着某种联系的。   “这种攻击的话,你选错了对象。”   吹雪说完了这句话,运用着超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飘到了空中,她不认为自己的灵活性会比一支由笨重的大块头的意念操控的球棒差。   球棒见状,也很快的追了上去,在空中,吹雪不断的灵活的调整着自己的位置,每当球棒要追上他的时候,他就会利用人体精密的急速的拐弯来躲避掉球棒的攻击,或者发出几道飓风击打球棒来让球方改变自己的攻击方向。   在这种灵活宽广的空中的地形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吹雪是绝对不会被那根球棒攻击到的,她带着自信的笑容,在空中俯视着地上的骷髅,如果攻击方式就只有这些的话,那么眼前的怪人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威胁。   “我说了这种攻击对我来说是没用的,拿出来点别的本领吧。”   只不过是自己一开始大意了罢了。   恶魔球棒在地上用冷冷的眼神盯着吹雪,他似乎也意识到这种攻击对于吹雪的无效性,他用意念停止了球棒的继续进攻,把球棒收了回来,漂浮于一个自己能够摸到的地方。   像是一个武士,拿起了自己的刀,恶魔囚般的左手缓缓的伸出,握住了球棒,当他接触到了球棒本体的时候,就像是两股原本属于一个地方的灵魂对接了一样,恶魔球棒感觉到了一股热情,在他的内心肆意蔓延着。   像是迎接一个老朋友。   熊熊的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的力量充斥了恶魔球棒的身体,他的双脚一踏狠狠的从地上跃起,飞向高空之中。   速度出乎意料的快,比球棒单独运动的时候的速度要快上很多,吹雪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进攻,几乎是在恶魔球棒跳起的同时,就朝着一侧闪避过去。   不过那个球棒能够攻击到的范围,很明显的超乎了她的预料,巨大的圆形弧线在攻击范围之中接触到了吹雪的身体吹,却感到一股庞大的力量,从球棒的坚硬的触感上传导到了她的身上。   吹雪被狠狠的一棍子打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被击打的部分的身上还着着火,把肚子那部分的衣服直接烧掉了,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吹雪急忙的把超能力覆盖过去,把火势阻止掉了。   她的身体被击打到了石壁上,掀起了巨大的灰尘,所有的尘土都蔓延开来,暂时的遮住了周围的景象,吹雪此刻的样子稍微的显得有些狼狈,面色上全是灰尘,头发也被泥土覆盖住,嘴角微微的向外咳出了血。   可她自己明白,这种伤势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属于完全的,可有可无的,可以被忽略的伤势。   很快的,她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圆形的金属,那是一根原本笔直的球棒,朝她笔直的飞过来,她的视野受限看到的圆形,狠狠的朝着他现在的位置,准确无误的击打过来。   高度凝集着注意力的吹雪,瞬间的明白了自己已经没有闪躲的机会,双手伸到胸前撑起了超能力构筑的防护罩,可是这一下的冲击很明显是对手用极大的力气抛出自己的武器,所达到的想要一击毙命的攻击。   恶魔球棒最原始的意思是想要把吹雪的身体和石壁一块透过球棒连成一串。   所以这一次屏障的抵抗显得很勉强,即便是吹雪,已经把自己身上高浓度的超能力汇集了过去,可是依然显得没有什么用,硬度要比钢铁还要高上好几倍的无形的屏障在球棒的穿透力下,就好像一层纸一般,慢慢的的就穿了过去,击打到龙卷的身体上。   不过屏障做到的用处是,它很明显的减慢了球棒运动产生的作用力,当它击打到吹雪的身上的时候,已经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人狠狠挥球棒时产生的力气。   吹雪把自己体内的超能力汇集到自己的皮肤的表面上,虽然这不能使皮肤的硬度增大,可是会使皮肤的缓解能力大大的提升,也就是所谓的会让痛觉降低,以免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吹雪的嘴里狠狠的喷出了一口血,正常人的肚子上给上这么一下,估计命都没了,还好吹雪,虽然自身是超能力体质,不过平常也没有放弃锻炼身体的缘故,她的身体的柔韧性以及坚毅程度要远比一般人好得多。   她感觉到身体里有些重要的器官受到了损伤,同时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当然这些身体上的伤痕并不影响她使用超能力,原地再一次的传来了石崩,她陷入石头的力度更加的大了一些,周围的石头都被她的冲击力弹开,她狠狠的陷入了这种崩坏之中。   周围大块大块的石头从岩壁上剥落而下,吹雪用超能力控制住了这些向下坠着的石头就会省掉他用超能力分解岩壁的力量,他控制着这些石头,朝着恶魔球棒的方向飞过去。   同时产生了巨大的风,把原本模糊了战场视野的烟雾全都吹干净了,果然烟雾散去,恶魔球棒就在原地站着,手里做出这一个投掷球棒的动作,那些石块击打到他的身上没有对他产生一次的伤害,他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根本就没有耗费力气去闪躲。   只是把他的身子微微地砸地斜了斜。   “可恶……。”   吹雪的嘴角发出了这样的不甘的呐喊,很明显眼前怪人的身体的硬度超乎了她的预料,比她预期的要高上很多。   她用超能力慢慢的控制自己的身体,把自己从岩石的包围中拔了出来,缓慢的落到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几乎在到达地上的一刻,她就感觉到四肢好像松散了一样,就像是身体里原本控制着四肢灵活协调的开关被打坏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使用超能力。   唯一的缺陷就是在被那样的攻击攻击到的话,她很可能会死,同时大脑的意识的逐渐模糊,也让她担心自己能不能发挥出以往的战斗状态。   恶魔球棒依旧站在原地,他伸出手来勾了勾,原本陷入石头里的球棒,立刻的从石头里抽了出来,上面燃烧的熊熊烈焰还没有褪去,回到了恶魔球棒的手上。   此时吹雪反应过来,她看向自己的腹部,果然自己腹部的肌肤已经被烧了个稀烂,原本光洁的表皮,已经由于火焰的原因全部都被烧掉了,皮肤都被烧烂了,发出一阵焦味。   恶魔球棒呆在原地,没有下一波的攻击的举动,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吹雪,在她庞大的体型下面吹雪显得很无力,似乎此刻已经没有了什么很好的攻击手段,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恶魔球棒朝她走过来。   恶魔球棒似乎对眼前的敌人显得有些不屑,并没有使用很快的奔走,而是如同闲庭散步一般的在慢慢的走,同时态度显得很随意,球棒在他的手里,一直拖在地上,发出咣咣的声响,不过散发出来的火焰,依然让人无法忽视那根球棒的存在。   他慢慢的靠近着吹雪,走到吹雪的面前,球棒扬起,吹雪看着他眼里燃烧着的两团火焰,感到了莫名的恐惧,她运用着自己的超能力包裹着身体,向着一侧迅速的避开。   球棒打了个空,把地表直接打裂,地上蔓延出了一条如同地震产生的巨大的裂痕。   恶魔球棒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次自己的攻击不会产生成效,他气定神闲的把球棒抬了起来,继续朝着吹雪移动后的方向走了过去,他似乎已经看出了吹雪无法承受身体上的抄伤痛,超能力的运转,已经有了很大的迟疑。   他几乎已经处在了必胜的局面,接下来就是要看吹雪的超能力什么时候耗尽了。   恶魔球棒有那个耐心打得她超能力耗尽,尤其是她的对象是一个英雄的话,她的这种耐心会更加的充沛。   不知道是由于他是个怪人的本质的原因,还是说他自己个人经历的原因,她很讨厌英雄,在她能分辨出来眼前的人是英雄之后,他就会产生浓浓的仇恨。   “弱小。”   恶魔球棒一边在地上走着,一边看着远处捂着自己伤口,在不断喘着气的龙卷说道,语气就像是协会里那些对人的实力进行评判的冰冷的人。   吹雪没有去反驳,她也没有力量去反驳,此时她的神经已经被痛苦麻痹,没有办法再去想其他的事情,眼前的景象显得越来越模糊,神经开始变得不清晰。   我能够活下去吗?   她的内心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确实是事实的事情,是他的能力已经今非昔比,比以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可是在这样残酷的对决中她真的能活下来吗?   对手的实力和她之前遭遇过的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实力强大,移动速度快,身体能够承受,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情感,不会因为自己的情感而导致战斗中的失误,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伤口在不断的往外呲着血。   疼痛感不断的袭来,刚开始还没有感觉到现在才发现那个伤是不是硬撑着就可以忽视掉的伤,而是如果放任不管,可能会威胁到生命的致命的伤口。   疼痛已经严重的影响了战斗中的严谨性。   我会死在这里吗?   大概会的吧。   吹雪的意识逐渐的变得模糊,眼前的东西开始有了花影,他看到恶魔球棒在朝她走过来,走到了她身边的时候,他再一次的咬着牙,用超能力在空中翻转着,移动到了一个稍微远一些的位置。   那个位置恶魔球棒想走过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可是就连吹雪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清醒的撑到那个时候,自己的意志真的还撑得住吗?   吹雪不禁联想到这次失败了以后之后的后果,如果这次失败了的话,想必爆破对自己一定很失望,把自己明明之前夸下了那么大的海口。   现在想起自己之前的自信,吹雪有一点羞愧,她没有想到面临的怪人的实力会这么强大,应该说没想到二者之间的实力差距会有这么大的体现,自己没有办法伤害他,对面儿的一击自己都接受不了,而且速度方面也没有绝对的优势,这就是实力差距的巨大体现。   吹雪感觉到双眼开始止不住的想要闭上,好像有一只手在带着她的眼皮子往里靠一样,她的两个眼睛被巨大的缝合力开始合成了一条缝,鲜血在她的身体上用手捂不住了,汇成了一条细细的河流,从肚脐上往下流着。   本来她可以用超能力治疗自己,可是现在她没有那个时间那样做,至于伤口,包括止血,都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在做这个时间之内,她就很可能被恶魔球棒给干掉。   鲜血渐渐的流在了地上,汇成了一小摊,还在不断的扩大。   肚子上已经没有一块肉是好的了。   情况从目前来讲是绝境,没有人能够来帮助她,她也没有任何办法逃脱,她觉得爆破应该是在观察着此处的情形的,可是她不认为爆破仁慈到会来帮她,在她眼里,爆破是个以成败论英雄的人,如果自己没做到的话,很可能就会被抛弃。   可是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   就连心情也慢慢的跌入了一片黑暗,大脑想不清楚事情,眼前那个移动的巨大黑影变得越来越闪烁的时候,她听到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   之前的不久,爆破的秘密基地里,一个有着巨大显示屏的房间,爆破坐在椅子上看着显示屏,显示屏里显示的正是此时吹雪身处的地方,而且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他好像对现在情况不是特别的吃惊,一副他早就预料到了的样子。   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一脸深邃的看着显示屏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是的,没错,是这样没错。   果然金属球棒变成怪人后的实力要比正常的怪人强的多,英雄原本就拥有着与怪人相比肩的身体素质,这样的人变成怪人,无疑会比一般的怪人更加恐怖。   即便是吹雪已经吃下了新人类细胞,实力飞涨一大部分,可是还是没有办法打过他,这一切都在爆破的预料之中,当初他把还在昏迷的金属球棒弄了出来。 第二十四章 绿头发与黑头发(1)   本来按照他最初的计划,他是打算直接干掉金属球棒的,可是在目睹了琦玉观察到这件事情表情给他的反馈之后,他的脑袋里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个其他的想法,其实在那之前,他就知道龙卷作为一个他的利用品,已经价值不大了。   他当然不会那么说,每一个人在他的组织里都是值得信任的伙伴,他只是在内心里隐隐的这么感觉着,好像并没有什么意思。   他的脑海里在经过了几天的思考以后,逐渐的有了一个朦胧的计划,他将金属球棒放入了一个有刺激肌肉细胞生长以及人类进化速度的金属骑士给他的气态的强化药剂充满着的房间里。   然后在房间里展开了对金属骑士的改造,他每天给接受骑士的手里都参杂了一定浓度的新人类细胞,那些细碎的人类细胞被切得很碎,放在食物里,金属球棒绝对没有察觉到,当时他也没有那个注意力去察觉,这是隐约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黑暗中,一天一地一天的变得奇怪,变得不像人了。   再放在黑暗空间里的拟态摄像机察觉到金属球棒的身体已经被改造为了一个足够的程度之后,爆破就再也没有向里面输送过食物,不过一直有密切关注着金属球棒身体的变化。   正常情况下,没有成为新人类天赋的人,吃下新人类细胞会死掉,可是有着某种执念的人吃下它,则会舍弃掉原本人类的意志,获得强大的力量,通俗的来讲,也就是变成怪人。   这种欲望涵盖的内容有很多,绝大部分是变强的欲望,可是有着想要努力改变什么的欲望也可以,这些欲望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实力得到提升。   而这个时候往往会付出一些代价,这个代价就是身为人类的清晰认知,同时脑袋里会被注入大量的负面情感,会变得开始喜欢杀戮。   金属球棒说白了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想要保护妹妹的欲望让他不甘于就这么平庸的死去,身体内原本的超于常人的优越的身体素质也帮助了他,让他避免了死亡的厄运,不过在获得超乎之前的强大的力量的同时,他也变成了一个,忘记了自己为何如此的怪人。   这并不是最悲哀的事情,最悲哀的事情往往是指,在爆破看来,是无能为力。   他在金属球棒的身体进化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打开了地下黑暗世界的束缚,将其外层的原本是密制的金属换成了普通的钢铁,纵容金属球棒的逃脱。   金属球棒越愤怒越会变强的身体特质让爆破在他身上看到了在怪人这条路上的无穷的潜力,爆破断定,只要给金属球棒一定的成长时间,他将来的力量将会是惊人的。   果不其然,爆破依仗着自己在英雄协会的势力,每一次都严格参考着金属球棒自身的实力标准派去比那个实力高上一些的英雄来对金属球棒进行磨练……,哦,不对,抱歉,口误了,是恶魔球棒。   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不是吗?   谁知道恶魔球棒的越来越强大,爆破对于自己的计划也越来越满意,也恰好吹雪在这个时候找上来,给了他足够的契机,给了他足够的机会,让他来做这些事   而他的目的说到底也很简单。   他的身子长久的坐在椅子上,感觉有些累了他站起身来,摊开双臂,舒展了一下骨头,骨骼发出清脆的啪啪的声音,就好像某些纠缠着的关节被打开了一样,他感觉到很舒服,他之前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从来没感觉这么舒服。   他要……。   给琦玉看一出好戏。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爆破依然在看着显示屏,他知道是谁来,他的心里有数,所以他没有丝毫的吃惊,只是双手背在身后,淡淡的说了声进来。   声音很小,可是门外的人能听得清。   这是上位者与下位者之间交流的原理。   门打开了,一脸冷漠的身材娇小的龙卷,带着呆头呆脑的茫然无措的琦玉走了进来,琦玉似乎最近的作息时间有些颠倒,导致他好像有些没有调整过来状态依然是处于模模糊糊的神智之中,想不明白事情。   他不知道此刻对于外面的时间来讲正是人们工作的白天,现在正是最好的人的工作的时间段,他的精神很明显的有些不太好,而这种不太好的原因,则是因为身旁这个身材娇小的萝莉。   龙卷很很不符合常理的没有用超能力飘浮在空中,而是小脚步在地上,一沓一沓的,像是两个大人在带着一个孩子,场面显得有些滑稽。   “……爆破大人。”   龙卷微微屈膝,同时回过头来,也是以其这样做,可是琦玉很明显的不想,一脸不情愿的表情,手依然在揉着眼,好像无论如何也睡不醒一样。   爆破也没有坚持这一点,微微的偏过了头,看向了他们两个人,然后又把头转了回去,声音冷淡的说。   “你们两个来了……。”   “是的。”   “最近你们相处的怎么样?”   “……啊?”   龙卷为爆破问的这个问题感到不解,不过在听明白了以后,还是如实的回答。   “最近没有吵架吧。”   “没,没有。”   因为吵架,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只是单方面的辱骂而已,在吵架这方面两个人的实力全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所以当琦玉自己懂得退让的时候,龙卷也不屑于和他去计较那些有的没的,龙卷平常的喜好就是没有一个人和他斗嘴,她会感觉很不舒服,会主动的去找事,可是面对退缩着的琦玉,她经常都会上,是多余的想法,那个莫名其妙的秃头,有时候就会这个样子,让人不想与她交往。   这大概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不过对于这两个人的交往来说,着实是一件好事,两个人的话说多了以后,关系是不会一直保持良好的,所以现在对他们两个来说应该是最佳状态。   “哈哈,那就好,说实话我一直担心你会没有办法和别人好好相处的。”   爆破故作亲昵的摸了摸龙卷的头,龙卷也没有特别反感,爆破是少数的在龙卷心目中可以有资格做这类举动的人。   琦玉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爆破,似乎是爆破做了什么令他很惊讶的事情。   只要他对目前的现实产生了怀疑。   眼前的真的是现实吗?真的是现实对吧,如果不是的话,应该不会发生这么令人惊恐的事情,竟然有人能如同父亲般的慈爱的驱魔,那个外表是萝莉的女孩的头发。   说实话,琦玉和龙卷已经不是相处了一天两天了,琦玉可能很了解龙卷,龙卷可能不那么了解琦玉,在琦玉眼里,龙卷是一个绝对不会让别人肆意的去关心她的一个外表冰冷的骗子。   可能确实是某些人眼中的外冷内热的类型,不过外面的那层坚冰可是万年寒冰的级别,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人打破的。   这是梦吧。   所以琦玉也很朦朦胧胧的伸出手来摸了摸,那个爆破的手刚拿下去的龙卷的头,摸了摸,很真实的触感,如同丝质的毛毯一样,十分的柔顺,和琦玉最开始的预料差不多,他早就觉得这个绿色有海藻一般的头发会摸起来很舒服。   可是很快的,他收到了来自于龙卷的好像发射炮弹时响起的那种攻击性侵略的眼神,同时摸到龙卷头上的手被拔了下来,传来了巨大的痛苦的力量,龙卷用手狠狠的白的琦玉的大拇指把琦玉的手掰了下来。   琦玉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本来就是无意识的作出了这样的举动,手里本来就没有灌输什么力气。   “你干什么?”   龙卷口气冷淡的问道。   语气冰冷得像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呃……。”   琦玉语塞了。   这样的明显的差别待遇,让他感到心里一阵的不爽,不管是谁被这样对待的话都会感到不爽的,可是琦玉最终还是冷静下来了自己的情绪决定不和这个小屁孩计较,呼出了一口气,又回归了之前的那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   “……没什么。”   “没什么就不要随便碰我啊,变态。”   龙卷的口气由冰冷转化为极大的愤怒和鄙视,一把甩开了琦玉的手,冷淡的说。   每当这个时候,琦玉的脑袋里就会忍不住的想,他的脑袋里就会表露出这样的想法,真的会有人喜欢傲娇的萝莉吗?会有人喜欢像这样不把自己当人看待的不可理喻的生物吗?   ……琦玉把目光移到了爆破的脸上,这是他最近学习的方法,能够很好的缓解自己的愤怒,很奇怪对吧,明明琦玉自己帮了龙卷那么多,可是还是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找我们来什么事呢?”   看到琦玉没有继续反驳的样子,龙卷似乎感到很知足,那种情感就类似于自己**好了的小动物,按照自己的指令去行动了一样,她也回头看向爆破,开口问道。   “……哦,对了,光顾着跟你们说话了,找你们来,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的,刻不容缓,跟我来。”   爆破一挥手,龙卷和琦玉跟着他的步伐在走,他们三个人走到了之前,包括在看的那个巨大的显示屏面前,显示屏上泛着淡淡的蓝色荧光,看上去有着高科技凝结出来的时代感。   爆破站着,双手放到桌子上,撑住自己的上半身,他的表情由刚才的缓和,逐渐的变得凝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在皱眉头。   而同样的画面也出现在了龙卷和琦玉的眼睛里,画面上显示的内容是,吹雪此刻正靠在一座高大建筑的底部,周围是蔓延着的,不知道延长到哪里的墙壁,吹雪很明显受伤了,在捂着腹部艰难的喘着气。   而远处有一个投射的巨大的黑影投射到了吹雪的所在的墙壁上,光影显示出来的反差,让画面看上去很恐怖,吹雪的意思很明显有些模糊,连睁开眼都明显有些困难,吹雪的手在地上不断的摸索着,她的身体似乎有些扒下了,她用手摸索着墙角,让自己的身体立起来。   可是随便谁都能看出来,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很可能接下来就会死。   “这是……。”   龙卷用不可置信的语气看着爆破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斥着大大的哀伤和恐惧,以及急切的不安感。   “没错,正如你想的那样,这是实时投影。”   爆破看着龙卷,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   “……这么说吹雪她现在……。”   “她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   爆破看着屏幕,他的眼睛里的深处,反射着屏幕反射出来的蓝光,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很镇静的样子。   “她在哪?”   龙卷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用坚决的口吻向爆破问道。   “……时间有些紧,不过也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吹,现在超能力还够她撑一段时间的,我长话短说,吹水正在进行一次试炼,而这次试炼的起因是因为他想爬到更高的位置,因此我跟他提议说,独自去解决这次的事件,结果对方怪人的实力过高,超过了我的预期,所以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爆破朝着龙卷弯下了腰。   “对不起,我有一定的责任。”   “我已经派英雄协会的s级英雄过去救援了,不过你知道最近协会空闲的人手实在是不多了,有功夫都没有几个人,我不确定是否能够百分百的救下她。”   即便是语句透露着愧疚,爆破依然在用极其冷静的口吻叙说着这一切。   “我也要去!”   吹雪向前踏一步了,冲着爆破狠狠的喊道,声音大的在这个空旷的地方都产生了回响。   对于她的妹妹的安全,一向比什么都重要。   爆破依然维持着鞠躬的姿势,没有直起身来,他好像一副很愧疚的样子,保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尊大雕像,琦玉莫名的感觉到了那个人的身上传来了很强的气势。   “我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不然我也一定会亲自去的,不过龙卷你要明白,我能够感受到每个人身上的气息。”   “……。”   听到爆破说的话,龙卷沉默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妨碍住了,被人说到了把柄。   “……你已经丧失了超能力了,对吧。”   爆破平平淡淡的说道,直起了身子,看向比他矮半个身子的龙卷,龙卷的眼神里有一些不甘,不过好像是被他说中了的样子,紧紧的握紧了拳。   龙卷从很久以前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这作为她最重要的命脉,一直被她埋藏在心里,没有跟任何人说,身为一个靠着自己超能力来,惩恶扬善的英雄,如果被人知道的超能力已经失去的话,会被人怎么看待呢。   不拿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自己会认为自己还有继续呆在这个地方的资格吗?   自己还有拿得出手的力量吗?   在第一次的龙卷变成了那种形态的怪人之后,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龙卷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超能力正在逐渐的消失这个事实,不过她没有和任何人说,同时在外在的表现上,她更加频繁地使用超能力,让别人不至于去怀疑她的超能力消失了,同时更为重要的是,龙卷并不觉得离开了超能力,自己就没办法生活。   虽然一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是依赖自己的超能力成为英雄的,可是她也不是没有幻想过,如果最开始自己的生活,就不存在超能力的话,自己最开始就什么都做不到的话,自己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自己会变成受父母宠爱的小公主吗?   自己会有其他力量来改变这发生的一切,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自己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每天平平淡淡的上学谈恋爱,然后找个人嫁了,生孩子,过完幸福美满的一生。   那样的生活听起来好像很遥远很美好。   总觉不讨厌庸俗,她不认为庸俗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在大多时刻她都渴望着庸俗,可是自己身上的能力让她和周围的一切东西显得格格不入,自己身上的能力将它与正常划分开了一个区域,而这种区域是无法跨越的。   所以当龙卷自己发生了这件事情,发现了自己的超能力在逐渐消失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涌入的第一个情绪是像是卸下了某种沉重的负担,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几遍,他之后还是隐藏了自己的这个事实,可是内心深处,她一直有一种旅行者回到家,把行李放下,躺在床上的那种放松感。   那就在来这里的前不久,应该是前几个星期吧,随着又一次的从怪人的状态解脱出来,她发现现在的自己已经无法使用任何的超能力了,自己完完全全的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变成了一个没有能力的普通的女孩。   那些空气中自己原本熟悉的元素以及诡秘的力量,自己再也无法通过自己的力量得到沟通。   看上去好像很糟糕的样子。   不过这也让龙卷少了许多烦恼。   而此刻就目前的现状来讲,龙卷的超能力的消失,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很明显,不是一个好消息。   她咬紧了嘴唇,稍微对眼前的情形感到无奈,如果想要拯救自己的妹妹的话,就必须要和以前一样,无所不及的超能力,而现在的情况是她没办法得到那种力量。   那该怎么办呢?   龙卷不是傻子,她的脑海里有办法。   即便是那个办法,显得很不合时宜。   “你不用管我,你只要告诉我,吹雪现在就在哪里就好了。”   龙卷沉声说,即便面对的是爆破,她的语气中也没有什么可供反驳的意味。   爆破抬起了头,冷冽的目光对视着龙卷,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之中对视了,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的碰撞爆发了强烈的理念的争执,爆破似乎很不解的看着龙卷。   “我告诉你,是因为我想尽到自己的义务,龙卷,我不想看着你去送死。”   爆破不紧不慢的说道。 第二十四章 绿头发与黑头发(2)   听起来是很冷漠的语气,可是那种语气中却包裹着无法质疑的事实,诚然他说的是对的,只不过是话语难听了一些,龙卷没有办法拯救任何人的,她现在这个样子连她自己都保护不了。   保护自己都成了奢望,龙卷或许还沉浸于过去,自己强大所带来的实力的沉浸感之中,无法存档,总感觉中剥离,所以一直坚守着这份强大,可是那现在那份强大已经不复存在了,不适应没关系,总不至于去白白送死。   可是爆破知道龙卷一定会去的,不管自己怎么说,所以他宁愿多说两句,让龙卷记得自己的人情,是的,龙卷是那种不会在意其他人看法的人,只要她坚持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别人的劝阻对于她来说都是无效的。   龙卷一定会那样做,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阻止他,这也是爆破一早就预料到的。   “可是我要去……。”   果不其然,刚开始龙卷在听到爆破的那句话,把头低了下去,像是在沉思着什么,然后没过一会儿,她就又把头昂了起来,带着坚定的眼神看着爆破,语气决然的说。   爆破盯着龙卷,看了一会儿,装作无可奈何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   “既然知道了的话,就不要阻止我。”   “也是呢,你总是这样的人,龙卷,让我感到不理解。”   “……。”   “你是世界需要的人,可是也是我不理解的人,这听上去有些矛盾。”   “我需要地点!”   龙卷的沉重的声音打断了爆破的自言自语,他抬起头来,带着微笑的看着龙卷,已经没有了阻止的打算,做到这样就差不多够了。   “我会告诉你,可我有一个要求。”   “要求?”   龙卷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疑惑,按道理这些话不应该是爆破跟她讲的,可是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语气平常地回答道。   “你说吧。”   “让这个家伙……。”   爆破慢慢的走着,像是平常在庭院里散步一般走到了琦玉的身旁,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看着一脸茫然,正打着哈气的困倦十足的琦玉,很明显,他没有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大清楚现在的状况。   “早上好啊,琦玉。”   “啊……早上好。”   传来的是很茫然无措的口吻,好像刚刚从睡梦中被人惊醒一样,脑袋里还不十分清楚,不知道该做什么,一脸无辜的样子。   爆破转过头来看着他,看了两眼,冲他笑了一下,又转过头看着龙卷。   “让琦玉君陪你一起去吧,我相信他会保护你的。”   “啊?”   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的琦玉表示有些摸不着头脑,发出了很疑惑的声音,事实上,刚才她都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差一点就站着睡着了,所以一直都很疲惫也没有听清楚他们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现在看来,似乎又要给自己招惹上麻烦了。   琦玉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大早就会迎来这种灾难,看起来又是令人不爽的一天。   看着龙卷冷若冰霜的小脸,以及冷冷的传过来到打量着琦玉的目光,琦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嘴巴被人堵住了。   “那个……是需要我做什么事情吗?”   琦玉很谨慎的问道。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应该是这样没错,应该是,又要有他去做的事情了。   龙卷发出了一声,很不屑的哼声从嘴角溢了出来,她看一下爆破,似乎对他的这个决策很不理解,可是爆破嘴角的笑容,他又看不懂,这种行为是有目的的他却不知道爆破的这种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带这个呆瓜过去?过去送死么?”   “喂,说话客气一点,我也是很强的。”   琦玉立马为自己的实力被受到了歧视而感到愤慨,他很愤怒的举起双臂,叫嚷道。   不过龙卷无视了她的这种呐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爆破,爆破也盯着她,嘴里满是令人放心的微笑。   “他会保护好你的。”   爆破再一次的指了指琦玉。   龙卷也再一次的看了琦玉一眼。   然后一字一顿的说,像是得出某种重要的结论。   “他谁都保护不了。”   “他的实力很强。”   爆破看向吹雪,陈述着这种事实,不过好像有些稍微认同龙卷的话,语气稍微的软弱了一些,仍然继续的在说着。   “那没有用,你也知道的。”   龙卷淡淡的看着爆破,虽然身上的超能力已经失去,可是那种经年累月培养下来的身为强者的气势却依然留在身上,让她和在爆破的对峙中,不落一丝下风。   “……总之我的要求就是你要带着他一起去,如果不行的话我就不会告诉你吹雪的地点。”   发现似乎从道理上没发反驳龙卷,爆破干脆变得有些蛮横起来。   龙卷依然在看着爆破,没有说话,这种沉默中往往最具有气势,琦玉的困意也被这种沉默打断了,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而且这个事件的内容大概是关于他的,他确实很冤,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如果那是你的要求的话,我可以接受,不过他的行为应该完全由我来掌控。”   龙卷想了一会儿,这么说道。   “那当然没问题,把他叫过去本来就是为了保护你的,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问题,龙卷。”   “……。”   现场弥漫着一种沉默。   过了一会儿,龙卷抬起头来看着爆破,语气凝重的说道。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   “算了,那也不关我事。”   还没等爆破,自己做出某种意义高深的回答,龙卷就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甩开了这个话题,她确实不想知道这个话题的答案,虽然她是个内心冷酷的人,可是她往往讨厌直面黑暗。   她不是一个能将正义贯彻到底的人。   “祝你们成功。”   爆破不知道从哪儿弄过来一个显示屏,直接就递给龙卷,上面有很清晰的红点标志,红点的标志应该就是吹雪现在的位置。   s市,隔着吹雪的身子,琦玉看到了那个红点的位置,离这里好像很远,真的要去吗?   懒散的囚室生活似乎将琦玉改造成了一个宅男,他现在不太愿意出门,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这个基地里,最初的赎罪的念头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即便他没有做出什么类似于这样的行为,可是他把自己现在的行为默认为那些。   太懒惰了,琦玉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待在囚室里一个人静静的生活,能够另外的容忍一个龙卷,就是他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了,他觉得自己正在慢慢的变得孤僻。   这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之前他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就很孤僻了,讨厌和别人交流,所以现在对于自己来说,不爱和别人说话,讨厌参与到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之中应该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孤僻本来就是很令人苦恼的。   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甚至连他们在做什么都不关心,只是想着不要把自己牵扯进去就够了。   然而现在来讲好像不可能。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被人限制,被人要求,所以就必须要做他们需要我做的事情,想一想还是蛮可悲的。   看着龙卷冷漠的表情,爆破很明显有些不舒服,他拍了拍龙卷的肩膀,笑着说道。   “别那么伤心嘛,我是说真的,我祝你们成功,你的妹妹一定可以活下来的。”   “……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隔了一会儿龙卷谢谢了他的关心,很真诚的谢谢,让人从里面听不出一丝虚假爆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意思,他很奇怪的皱了皱眉头,带着困惑的看向眼前的龙卷。   “各种意义上的,谢谢你了。”   然后龙卷转过头,拉着琦玉的衣服,就把琦玉拉了出去,本来她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拉得动琦玉的,可是琦玉本来也没打算反抗,这种事情他已经习惯了,就任由着龙卷把她给拖了过去,反正一会龙卷应该会向自己说明情况的吧。   爆破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两个人走了出去,他不知道龙卷最后是什么意思,因此这一点让他感到不爽,不过这种不爽感就持续了一会儿,他是一个很懂得维护自己情绪的人,他嘴巴笑了出来,露出了笑容。   反正已经结束了吧。   从她最后一眼看到龙卷的样子开始,应该就没有然后了,应该再也看不到龙卷了吧。   这是最后一次。   他走到了座椅旁边,坐了下来,看着大荧幕上显示的场景,吹雪依然在苦苦挣扎着,利用自己的超能力辗转腾挪,不过看她的样子貌似十分的痛苦,伤口已经很严重了,勉强的用超能力止住了血,不过好像没有愈合。   此时爆破的注意力却没有完全的放在屏幕上,他坐着,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他不是一个很注重情感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讲,他很冷血,可是他还是会忍不住的因为某些事情勾起他的回忆。   他记起了那个过去小小的,刚被他救出来的龙卷,样子很可爱,可爱的像她未出世的女儿,是的,他没有一个那样的人,没有那样一个能够让他把爱和关心都倾注进去的人,那种人在他的印象里不存在,或许曾经有过,但是现在没有。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把龙卷都当成了那样的人,他是真的有过那样的想法,他觉得龙卷很可爱,很值得人去爱,不过与这种信仰的情感相比,退得更快的是他自己,很快的他就明白,他就只是把龙卷当作一件物品而已。   他现在的脑海里回响的是龙卷刚出现在她面前的样子,一副脏兮兮的面孔,可爱的犹如邻家女孩一般的面庞,可惜在他看到她之前,龙卷就已经不会笑了。   爆破有这样一个习惯的,她认识的一个人,死去以后他会补在脑海里,静静地回忆关于这一个人发生过的事情,准确的说是和她有关的事情。   她记得龙卷刚刚吃下了超人类细胞之后,只是没有立刻进入英雄协会的,而是跟着他历练了一段时间,其实也不能算是历练,因为完全就是龙卷在旁边看着爆破如何虐杀怪人而已。   包括突然想起来,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龙卷就有了独特的生死观,她对于生死的感悟甚似乎和别人不同,他不介意去杀死什么东西,无论那种东西是正义还是邪恶的,这也是爆破尤为看重龙卷的一点。   爆破还记得他和龙卷的一段对话。   那是又一次的爆破在轻松的杀掉了怪人以后,龙卷看着地上怪人的尸体,面无表情的说。   “为什么它会死掉呢?”   像是对死这个概念没有认知一般。   “因为世界需要他们死掉,因为如果它不死掉的话,就会有另外一群人死了。”   “可是多数人的死亡,一定比这一个人的死亡要重要吗?”   爆破被龙卷的话问得愣一愣,然后很快就笑了出来,他有时候真的会被别人无聊,产生的莫名的想法给逗笑。   “这不是由数量决定的,龙卷,你想得太天真了,不过也不能说是你的错。”   “那为什么死的必须是他们呢?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龙卷看着爆破,坚持不懈的问道。   爆破半蹲下身子,一个较近的距离看着龙卷,那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和龙卷的身高差距就没有变过,他没有再变矮,龙卷没有再长高。   “打个比方吧,龙卷,有这么两个人,一个是你亲近的要好的朋友,而另一个则是和你无关的陌生人,这两个人必须要有一个人死,这个生死的决定权在你手里,那么你会选择谁呢。”   “……。”   龙卷没有出声,小小的脸上眉头紧锁,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不过还是在为其中的某些问题感到困惑。   爆破站着身子,用冷漠无情的眼光打量着身旁刚刚倒下还在流着滚烫的其他的血液的怪人的尸体,双手**了披风里,风有点儿大,把他的披风鼓了起来,快离开这里吧,生活不是这么轻松的。   他望着远方,地平线在缓慢的落下,沉重的日头已经受不了,压力慢慢的从天边退去。   “我刚才说的龙卷,他们是没有朋友的一类生物,不管是什么东西也好,人们通常这么统一的称呼他们,怪人,不管差的有多么大也还,只要符合一定的标准,就会被归到这个种类里面,这是种类与种类之间的差异。”   爆破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关于这个问题有着自己的特殊的看法,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他一直都觉得是这样。   关于丑恶的那一面又能怎么样呢?身为这份巨大的丑恶的组成范围之一的人格。   “可是……人们不会想到的是。”   爆破的语气渐渐的轻松了下来,这段话是和龙卷说的,也是和他自己说的。   他一直都在努力的说服自己。   “怪人与怪人之间并不是联通的,每个人都只是孤独的个体,怪人是在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种群,他们缺乏爱与被爱的观念,缺乏种族感。”   爆破的眼睛又移到了怪人的尸体上面,鲜血显得有些干涸了。   那些不属于人的液体在地上静静蔓延着,像是凝固的湖泊,他孤独的倒在了那里,每当这个时候,爆破就会格外的从怪人身上汲取到孤独感,那种孤独就像是抽丝结茧的气体从怪人身上剥离,萦绕到了他的身上。   于是他也会感受到孤独。   这种事他不会和任何人说,只能把这些都憋在心里,他其实算是和怪人一起的,准确的形容,他和怪人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他更强大。   他的话不知道算是说完,还是没有说完,总而言之就是卡在了那里,再没有多说一句话,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蔓延在了空气之中,他好像已经忘记了龙卷一般,注视着怪人的尸体在发着呆。   “你怎么了?”   过了一会,龙卷问状态奇怪的爆破。   “没什么?”   爆破甩了甩脑袋,从那种状态中恢复过来,其实不用龙卷说,爆破自己也会变好的,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知道自己的目标,所以没有不明白的事情,只是偶尔的疑惑不影响他。   “我们接着走吧。”   爆破和龙卷说,龙卷答应了一声,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怪人的尸体还摆在那里,没有和他们一起,他已经死了。   死人总是最惨的。   直到现在,爆破回想起这些东西,还会发自内心的微笑,他知道他的记忆是永远都不会褪色的,那些鲜活的记忆让他感受到了美好,他想完了,这些有限的美好,让他感觉自己做的事情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如果说真的是那样的话,也总有一个答案能通向他走到正确的道路上。   那样的话就可以。   他坐在沙发上,又那么坐了一会儿,保持着同样的坐姿,有时候他会觉得那么坐着是人间最高尚的享受,没有什么比那更令人高兴的了。   可是坐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有事情要做,于是站了起来,拿出了一个遥控器一样的东西,关死了那个巨大的显示屏,室内瞬间的陷入了黑暗,在这房间里没有多余的灯光。   与之前繁华的景象差异很大。   显示器上最后的一幕画面是,吹雪依旧捂着自己的伤口,抿着嘴唇,脸上一副坚强的不肯放弃的样子,似乎所有爆破认识的有意思的人都是这样顽强的,不肯放弃,执着于自己想做的事情。   “哈哈哈。”   他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有些高兴,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这种情感,总之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面部的表情,抽搐的笑了几下,他立刻把那种笑着收了回来,即便是没有人看见,他也觉得这种笑容是不好的。   他的笑容止住了,依旧是在黑暗的房间里,呆呆的立了几秒,眼睛茫然的盯着面前的空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对着空气伸出了手,像是一次漫长的整理好的礼仪。   “再见了,龙卷。”   爆破如是说道。 第二十四章 绿头发与黑头发(3)   ———————————————————————————————————————————   而在另一边,龙卷与琦玉刚刚踏上爆破给她们准备的奇怪的拥有着高度移动速度的飞行工具,应该说脚还没有落在上面,其实只是算是勉强踏了进去,老实说,金属制的外壳让琦玉感到有些害怕,他还没怎么坐过飞机呢,平时都是靠着自己但两条腿在地上跑的。   啊,这个东西也应该不能算是飞机,应该是其他类型的交通工具。   ……,不会有危险吗?   应该不会的吧。   怎么说也不会让他在空中遇难。   面对着自己不熟悉的东西,琦玉的第一反应往往是不适应,他更喜欢的,往往是自己熟悉的,令自己会有这个东西我见过的这种感觉的事物。   不过龙卷是见过的,或者说她没有和其一样的感官,他很自觉的走到了飞行器的里面,坐到了后面的位置上。   “喂,等等我啊。”   琦玉表现的就像个被扔到了陌生机场的小姑娘,急忙跟着龙卷的步伐走了上来。   “……。”   龙卷没有出声,带着冷漠的眼神看着琦玉,比之前还要更加浓重的冷漠。   眼睛里像是蕴含着冰霜一样,深深的把龙卷整个人都冻住了,这样琦玉感觉到有些冷,是真的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因为人的冷漠,而变得有些发凉。   “……你怎么了?”   出于对于自己安全性的考虑,以及10%的对于龙卷的关心,琦玉最终还是出声问道。   “我没什么。”   龙卷如此简单明了的回答。   “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哗众取宠,刚才琦玉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什么都没有听到,龙卷似乎也察觉到了琦玉的这个理由,并没有质疑他说的话。   “没什么,小事情而已,我们现在正要去解决。”   “哦,……,原来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即便是这么说,琦玉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龙卷的脸色,那张面若冰霜的脸并没有,由于她们之间对话有着丝毫的缓和,依然是紧绷绷的,像是一个被人抽掉了控制系统的小女孩的木偶。   不过琦玉也不敢问太多。   整个飞行器就像无人操控一样,起码琦玉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在这个飞行器的任何地方出现过,只是分享其在有节律的在空中高速的前进,话说回来,琦玉突然想起来,这种东西就像竹蜻蜓一样呢。   诶,为什么会联想起了竹蜻蜓呢。   明明那么久都没有看过那部漫画了。   现在还有吗?还在更新吗?说实话那不是琦玉喜欢的类型,不过因为那是所有人都不会讨厌的东西,所以有段时间有在看。   “……琦玉。”   龙卷少见的叫了他的名字,这让他从沉思中苏醒了过来,就像是上课发呆,被老师叫回来的学生一样,他现在生怕自己一个搞不好,把龙卷的心情弄糟糕,然后变成八爪蛇,把这个正在空中飞行的飞行器弄沉了,两个人从空中掉下去,灰头土脸的掉到地上。   啊,不敢想象,那是多么糟糕的事情。   不过龙卷没有接着说,琦玉也就没有回答他,他转头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外面的景色,熟悉而又陌生的词汇。   直到飞行了好一会儿,琦玉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很久她都没有来过,像这样的外面了,有很久,他都处于一个封闭的环境里没有与外界沟通了,这应该算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   他凑到窗子旁边去看,蓝色的,蓝色的天空,像个好奇的小男孩,嘴角止不住的在笑,毕竟真的有很久没有见过真实的天空了。   脑海里还记着样子,不过和自己亲眼用眼睛看到还是有差距,还有白色的云朵,地上的城市,一会儿下去以后一定要贴进去,好好看一看。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跟过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琦玉,我要你听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龙卷的语气显得很虚弱,好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勉强的在用气息维持着那样子,这么说话的龙卷丢失了平常的气势,再加上琦玉此刻正处在重新接触外面世界的新鲜感之中,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好啊,你说吧。”   眼睛接着盯着外面,龙卷说的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一会儿到地方以后,你从下车的地方一直往右走,在往前拐,会看到一家拉面店,那的拉面很好吃,我一直想告诉你。”   琦玉感觉龙卷,说话像是快要断气的老太太一般,他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龙卷,意识到了这一点,龙卷此时闭上了眼睛,额头上有汗珠落下,牙在咬着嘴唇,看上去很不舒服。   “你不舒服吗?”   “一会儿你去吃拉面吧,办完事情我会叫你的,我们再一起回来。”   龙卷没有关琦玉的询问,说道。   “你不去吗?”   “我去的话你来消灭怪人吗?”   琦玉感到有些怪异,用手挠了挠头。   “呃……,好吧。”   “你要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去吃拉面吗?”   “嗯……。”   “我已经答应过你了啊。”   “那件也是,还有一件事……。”   “……。”   “你一定不要出手好吗?不管看到了什么都不要用你的实力来帮助我,千万不要,答应我。”   最后几个字龙卷很明显的用嘴巴用了力听起来和之前的几个字,有着明显的声调上的差距。   她的面色更加的苍白了。   琦玉沉默着,没有说话,那种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浓重,他好像意识到事情有什么不对了。   “为什么?”   他问道。   龙卷看着他,沉默了两秒,眼神的光彩与平常的不同,最后开口说道。   “你应该是大家值得期待的英雄,而不是为了自己的情感献身的英雄。”   龙卷磕磕绊绊的说完了这句话,不过在琦玉看来,这和没有回答他也没什么两样,他完全听不懂这句话中蕴含的意思,能不能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复杂呢?能不能说的简单一点,让拥有正常智商的人能听懂就好。   “……。”   琦玉没有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口。   因为他看到龙卷的双眼睁开了,在很用力的看着她那个用力并不是严厉的用力,而是请求的用力,她的眼中带着执拗的恳求。   这意味着某种隐含的意思上讲,龙卷在求他。   琦玉从来没有见过龙卷的这个样子,所以稍微的有些被吓到了,琦玉也不是见到什么都不会害怕的那种没有恐惧的人,可是此刻在他的心里蔓延的不是恐惧,而是另外的一种情感。   对的,很别扭的两种,同样是正确的事情,相互碰撞,究竟哪一方的胜利能够宣告着真正的正义的执行呢?   应该说把哪一项作为评判正义的标准呢?比较这两件事情的正义程度谁更高一点吗?通过比较这种事情,就能把一件原本是正确的事情判定为错误吗?   眼下的情况容不得琦玉思考,他必须尽快的作出回答,他也不知道那种复杂的思考的情形到底是有哪儿来的,或许是直觉吧。   “…我答应你。…”   “说好了,绝对不要骗我。”   “嗯。”   圆形的飞行器在空中盘旋了一段时间之后,发出了巨大的嗡嗡的轰鸣,然后飞行器顶端的一个红色的灯开始闪烁,慢慢的,飞行器的高度在缓缓的垂直的下降,这种下降的速度,比之之前在空中飞行的速度要显得慢了很多,应该是更容易让人操控。   琦玉产生了一种坐电梯的时候才会产生的一种恶心的呕吐感,不过在坐电梯的时候,那种感觉只是暂时的,而现在是长长久久的感觉一直蔓延在他身上。   与此同时,看起来龙卷的情况比他更遭,她抓着脑袋在不断的摇晃着,嘴里终究是克制不住那种痛苦开始无意义的嘶吼,声音十分的凄惨,就像是被人拿刀捅了一样,就像是被人用奇特的手段把灵魂拽到了体外一样。   那或许真的是痛彻心扉的痛苦,琦玉无法感受得到,只是不明白这种痛苦的来源。   “喂!”   不知道为什么,琦玉有些不放心,龙卷他冲着龙卷大吼到,希望龙卷能够清醒一些,向他说明情况。   伴随着这声大吼,龙卷的目光也移向了他,用眼神看在看着她那副眼睛里是绝对的无助与懦弱,是绝对不会在龙卷身上出现的东西,此刻却出现了,她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好像对于一切都手足无措,就像个初谙世事的小女孩。   琦玉甚至看到了她眼角里在翻滚着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始终没有达到一个溢满的可以流到脸上的程度,琦玉莫名其妙的瞬间的产生了这样的一个感觉,眼前的人或许不是龙卷,而是另一个人。   那种痛苦还在继续着,龙卷的哀号,没有一丝一毫的停下,同时伴随着她的哀嚎,她的身体的外貌也在逐渐的改变着,首先是她的头发,无数条绿色的舌头开始从她头发的末端渐渐的延伸出来,变成凶狠的蛇头状,吐出绿色的信子。   室内无风,可是那些蛇头却如同有着自己的生命一样,在伴随着龙卷身躯的胡乱的挣扎而在空中转动着,那表情看起来像在笑,虽然是蛇头,可是看起来真的是人类诡计得逞时奸诈的笑容。   琦玉脚踏一步,往前走,他想帮助龙卷,可是却被龙卷伸出手来制止了,他确定直到现在为止都还是龙卷的声音。   “不要帮我,你答应过我的。”   声音颤抖,好像随时都会被黑暗的东西拖拽到身体里面去一样。   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如果有原因的话,最开始跟我说不就好了吗?   琦玉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龙卷在不断的凄厉的吼叫着,他不知道龙卷为什么不用自己出手,明明自己已经帮助过他那么多一次了,再多帮一次,自己也不介意,她肯定也是不介意自己会介意的。   琦玉不是一个会被感性控制的人,他知道龙卷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如果自己现在出手的话,没准会坏了她的事情,可是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的痛苦,还是自己一个人认识的人,琦玉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这些事情当做没发生过。   他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想要努力的把这当成一个通往成功的捷径的好办法。   而龙卷的身体正在逐渐的冒出鳞片,甚至那些鳞片都覆盖在了她的脸上,呈涡旋转向他脸的中心部分盘旋着覆盖。   头发像是从她的脑袋里抽了出来一样,在以一个令人咋舌的速度在快速的变长,覆盖住了她的整个身体,只留下她的脸还露在外面,她的脸上的鳞片在一片一片的覆盖,慢慢的覆盖到了眼睛,眼睛的颜色逐渐的有黑色,转化为黄色。   是某种可怕的生物的瞳孔。   眼中的黑色正在逐渐的由黄色取代。   琦玉感觉龙卷抓住了自己的手,死死地抓住了,纵然那只手已经变成了被鳞片覆盖的怪爪,可是看起来龙卷现在还能控制自己。   他看到龙卷的目光,又一次的看清了自己,这一次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痛苦,看来痛苦已经完结了呢,差不多要去当一个好英雄了吧,要去用这副身躯去消灭怪人了吧。   没关系,我知道的,龙卷。   你不用在意的。   协会里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英雄,你这样的真的不算什么,好吧,其实我也没见过几个,不过只要做正确的事情,心中怀抱着正义的话,那么就是英雄。   只要能够用自己的双手去惩治罪恶的话,就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辩驳的英雄。   所以就用你的这个样子去把他们打得稀巴烂,就用你的这个样子去做英雄该做的事情。   是这样的没错,对吧。   什么不好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对吧。   龙卷的眼睛再一次的看向了琦玉,琦玉也看着她,那副瞳孔中的原本的黑色,正在逐渐的被黄色取代,现在已经掉了3/4了,只剩下1/4的部分还是黑色,人的身上的兽性展露无遗,所有头发上的舌头都开始朝着琦玉靠拢。   龙卷还在吗?   飞行器逐渐的落下,一根头发上的触手快速的伸出来,转过来之前一直放在座位上的显示器,现在显示的地方与上面标记的红点正好重合,再放大些看,是在前面的一段不远的距离处。   那最后的1/4的光芒。   黑色的眼睛是属于龙卷的吧。   琦玉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一种莫名的别离感,他不讨厌和别人分开,因为他大多数时候喜欢一个人呆着,可是他讨厌的事情是自己原本熟悉的人,变成另外的一个自己不知道的人,就像她讨厌自己的努力完全白费一样,这两种讨厌,从本质上来讲是一样的。   被头发包裹的怪物,靠着头发的中间部分在地上的蠕动,向着舱外缓慢的爬行。   她的动作实际上只是看上去很慢,可实际上没过一会儿,她就迅速的爬到了飞行器的外面,他回过头,看着还呆在飞行器里站直直的站着的琦玉,头发尖用力,显示屏被捏的粉碎。   琦玉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看着自己。   他站在飞行器里向外看,看着那个怪物,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这不是恐惧,他告诉过自己了,可是他也无法把这判断为任何其他的情感。   其实琦玉见过远比这恐怖十倍的怪物,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不应该恐惧。   她依然站在那里,被头发包裹着的身子,不断的蠕动,看起来十分的恶心,不过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如果……,如果把它当做一个怪人来看待的话。   可在那双眼睛里还存在着1/4,不,或许已经不到了,仅仅剩下来的黑色的部分。   还残留着,琦玉相信那是现在龙卷还存在着的证明。   “……。”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不知道是不是眼前的人发出的?琦玉听到了声音,那绝对是人类发出来的别的生物不可能发出那样的,能够用于人类之间语言交通的声波。   琦玉这一次没有走神,应该说在一段时间内,她的神经都保持着高度的集中,以确定自己没有遗漏掉什么话。   所以他很清楚的听到了,不过声音很快的就飘散在了风里,声音是暂时的,在人的世界里无法久留,在说完的那一刻就会消失掉,如果说有以什么方式存在的话,那么只能到人的记忆中去寻找。   眼前的东西转过身,朝着显示器标的红点的地方走去了,……,头发在地上挪动着,流露出奇怪的液体,像是某类爬虫行走过留下的痕迹。   也正好得从里面逃窜出了别的人类,看到了眼前的这个正向里爬行的怪物,立马吓得啊的一声大叫,趴倒在地上,用手抱住头颅,什么都不敢看。   这是人的正常的反应,如果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话。   琦玉没有动她的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的已经消失的声音,此刻她在记忆里翻着,把它拿出来,又反复的回味。   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   每个人每天说不定都会说上好几遍,只不过是称呼有所变化罢了,可是在琦玉听来这句话中,总是隐含着某层暧昧的意思。   琦玉又想起刚才的龙卷的样子,眼中的任黑色的部分在渐渐的消失,仅仅只剩下眼角边上的一个小点,说实话,就连琦玉不确定到底有没有剩下,总而言之就是那样的。   从那腔生物里面逐渐的发出了一个声音。   琦玉相信那绝对是龙卷说的。   不过却又不像是龙卷说的。   “再见了,琦玉。”   琦玉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东西,远处的背影,总觉得有点浑身发麻。   他是很想轻松的回一句再见了,龙卷。   毕竟这在很多时候是会被人当作把柄的礼貌性的问题,可他说不出来。   因为他总感觉他可能见不到龙卷了。 第二十五章 怪物们的毁灭性(1)   说白了,这只是一种直觉,他也不知道这种直觉的来源是什么地方,总之他觉得是那个样子的,如果硬要说的话,应该算是身为英雄的直觉吧。   在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每个人都有大跌的预期,这种预期或许准确或许有失误,可对于每一个人来说,这种失误的期许被允许在生活的范围之内,也是人们赖以生存的工具。   琦玉站在那个路口,呆呆的看着,已经变成了八爪鱼的龙卷,走近了那个黑不隆冬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地方一点光都没有,好像是被吸纳了一般,按照常理来讲,那应该是个阳光洒满角落的地方。   可是此刻却被黑暗吞噬,黑暗总是能如此不常规的扭曲着常识。   他仍然站在飞行器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打算听龙卷的话,先去吃一碗拉面,毕竟这是他答应她的事情,可是说实话,琦玉对龙卷的那个状态下的自控能力表示怀疑。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龙卷应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这么多大风大浪,她都一个人经历过来了,没有理由在这种小事上翻船,没错,是自己想多了,琦玉走出了飞行器,身后的大家伙在嗡嗡巨响中关闭了他的机器的门,琦玉抚摸着那个机器门,好奇的研究着,怎么打开,不过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这种研究是无效的之后,就失去了那种兴趣。   琦玉按照龙卷给自己的指示在大马路上向右走着,他的眼光所及之地全部都是一片废墟,目前来讲,他还没有发现一个完整的建筑,还真是被怪人摧毁严重的城市。   这样的城市里真的还有拉面店吗?   保留着这样的疑问,琦玉继续往前走。   拉面店什么的,说到底不是很奇怪的东西吗?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关节上去吃拉面?   琦玉突然感觉自己的行为很奇怪,不过他只是在原地顿了一下,并没有终止自己的这种行为。   “……希望会好吃吧。”   现在的琦玉也只能如此希望着。   ——————————————————————————————————————————   “20分钟。”   吹雪脸上的汗已经如同瀑布一般的在她的脸庞上蔓延,有些甚至已经凝聚到她的下巴上,形成一股小小的水柱,在身体受到伤害的情况下,依然如此大幅度的使用超能力,对身体的负荷是很大的,尤其是她的那幅未经锻炼的身体。   她感觉骨骼在逐渐的松散,大脑里仿佛有一只伸进去的手在把他的脑浆逐渐的打散,变成奇怪的东西,意识就好像不是自己的指示,维持着求生的本能的人类的反射。   还能够坚持20分钟,20分钟内,仍然等不到救援的话,自己就完蛋了。   自己会死在这里。   死在这里也蛮不错的。   才不会有这种对自己的弱小感到释然的想法。   而另一边,恶魔球棒对这种事情似乎感到蛮有趣的,就像是小时候在街机厅打地鼠一样,有种用锤头逐渐的把那些弱小的东西全都打消失的快感,像是玩游戏一样,是强大的对于弱小的无情的欺凌,这对于强大的一方无疑是一种享受。   不过恶魔球棒也没有点破这一点,他其实老早就可以把这个人杀掉了,现在还是伪装成笨拙的样子在跟着不断变换着位置的吹雪的屁股跑,可是她的玩乐的心理不是一直都有的,很快他就觉得厌烦了,随着挥下球棒的节奏越来越快,跟进的节奏越来越快。   一股快感与烦躁感在同时的刺激他,周围的一切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   而吹雪的精神似乎也无法在支持他进行如此高速度的频率的移动,虽然理论上超能力还有剩余,可是在一次球棒挥舞的时候,她的行动有了相当大的缓顿,如果就这么直直的砸下的话,出去很可能会死掉。   可是恶魔球棒不打算停止,不打算因为自己想继续玩这场游戏,就放过她一命,在游戏里也是,弱者就要死亡,这没什么道理可讲。   “不好……。”   吹雪的嘴角低声呢喃着,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移动得过于缓慢,也导致了思考的缓慢性,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球棒落下。   如果顺利的话,下一秒他应该是脑浆飞溅,头骨破裂,变得像地上那些残缺不全的人的尸体一样不堪入目。   可是没有,金属球棒挥下的武器被一根绿色的犹如头发状一样的藤蔓给缠住了,被那种东西所包裹住,原本力量极大的球棒,竟然无法挣脱,慢慢的收回了向前冲撞的力量,安静的被束缚在了藤蔓里。   吹雪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她激烈的集中精神,看清楚眼前的东西,那不是藤蔓,好像是人的头发,这当然不是从那些头发的外表上判断的,而是顺着那些头发延伸过去的是一个人类的头顶。   不,应该叫怪人比较合适?   这个样子怎么说都是怪人吧。   吹雪的模糊的眼睛只能看到她的大概长相,起码给吹雪的印象是一个有着奇怪外貌的被绿色头发包裹着的人行怪人,在原地移动着,逐渐地向着她的这个方向靠拢过来。   如果根据英雄的直觉来判断的话眼前的怪人应该是一个实力不强的,由于吃海藻吃多了而变异的怪人,不过现在看来表现出的实力却好像不是那样。   既然能够用自己的头发的力量阻挡住球棒的落下,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只要绑住就可以了。   “……这是什么东西?”   吹雪声音不整的发问道。   不过现场好像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所以只能算是自言自语。   恶魔球棒意识到了自己麾下的攻击被打断了,回头看向打断他攻击的地方,看到了另外的一个怪人,打断他攻击的是他。   正如爆破之前所说过的。   怪人的同类不是怪人。   每一个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是独立存在的个体,没办法依靠任何人,也没办法相信任何人,如果说硬要有一个同类的话,那么那个同类就是自己。   只有自己是可以相信的。   怪人与怪人之间并没有所谓的惺惺相惜,这看起来很恐怖,可是同时这种孤独的生存方式也决定了怪人在力量方面的无可匹敌的强大。   原本处于他球棒上的只是一根触手,恶魔球棒能够清晰的看到那根触手的末端,衍化出一个蛇头,顺着他的球棒蔓延而上了,一直到了他的骨质手腕的地方。   在朝着他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几乎在同一时间内,恶魔球棒就下意识的闪避开了,可是攻击好似是追踪的一般的,那头蛇依然狠狠的用脑袋撞在了他的骨质手腕上。   本来只是渺小的撞击,却产生了巨大的噪音。   这声音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在原地发出着巨大的响声,绝对不是二者碰撞而产生的,而是这个设在与其他东西进行肢体上的接触的时候,会自然的发出的一种内部的轰鸣声,这种轰鸣声似乎很容易的破坏对方的听力系统。   不过这个前提是,如果对方的听力系统是正常的话,已经只剩一副骨架的恶魔球棒,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听力是从何而来的。   出人意料的,在小蛇与恶魔球棒碰撞完之后,原本坚硬的骨架却如同蛋糕一样酥软了,在校车棚后的地方产生了酥麻的很紧,然后那块骨骼很快的裂开,连同着他的整个手都一起掉下。   ……不可能。   恶魔球棒脑海里第一反现出的是这样的想法,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因为之前太多太多的情形,告诉自己自己的这副骨骼几乎是坚不可摧的,硬度极高,免疫火焰,各种冷兵器,甚至超能力,都对自己的骨骼不起作用,竟然被这样一条诡异的小蛇给撞破了。   不过很快的,那些再生的骨折的粉末在空中飘散着,重新的凝聚成了她的手臂,这次的回复速度比之之前和吹雪战斗的时候还要快很多。   “为什么会这样呢。”   吹雪在一旁静默的观察着他们的战斗,他心中的震惊一点都不比恶魔球棒要少,那个坚硬的犹如钢铁,不,甚至比钢铁还要坚硬的外骨骼竟然随随便便的就被打碎了。   真是不可思议。   看来对方的实力应该是和现在的恶魔球棒是处于一个级别的,甚至还要比现在的恶魔球棒要强,毕竟现在只展露出她对恶魔球棒的压制,而恶魔球棒还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的危险。   吹雪松了一口气,现在恶魔球棒似乎没有功夫来管他了,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两个怪人之间内讧了吗?   因为互相看不惯,彼此就大打出手,这在人类之间也是常有的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的吧,不管怎么样,总之,现在这情形对于吹雪来讲是极其的有利,一下子就把之前全部的不好的要素调整了过来。   现在她有两个选择。   一是不顾一切的从这里逃走,不管这两个怪人,不过这个念头几乎刚出现,就被吹雪给打消了,这么懦弱的做法不是她的风格。   二就是继续留在这个地方,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如果这两个怪人两败俱伤的话,那么自己就可以把他们两个全都收拾掉,这也算是凭借着一己之力消灭掉怪人,完成任务了。   可是如果一个杀掉,另外一个以后还保留着实力,那么吹雪就危险了,因为无论是这两个怪人中的哪一个,都不是她单独可以对付的。   不过吹雪还是选择继续留在这里。   之前意识模糊的时候,她没有意识到现在停止运转超能力,她的神智稍微的恢复了一些,他发现此处还有没有逃走的普通人,似乎是信赖,有英雄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这一信条,一直处在角落里,观察着他们的战斗。   也有可能是觉得无论如何是无法逃掉的,大不了继续混迹死人堆里装死人,怀抱着这样的想法也说不定。   恶魔球棒在身体被击穿的那一刻,看见了奇怪的东西,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就是刚刚手臂被那个来历不知道怪人有头发一下子击碎了以后,他看到亲自坐在他本已经应该断掉的手臂上,笑着看着远处,伸出手来指着,指着远处的那个浑身蔓延着绿色头发的怪人,回头问他。   “哥哥,那是什么呢?”   问完,就从她的手臂上消失掉了,慢慢的消失,像是用橡皮擦擦去铅笔写下的东西一样,恶魔球棒也很想回答他,不过他不知道怎么说,他现在已经完全的丧失了作为人类的发出声音的能力。   这原本应该是人类最基本的功能,可是他现在却完全做不到。   他感觉到痛苦,更不是因为手臂被打断了2而是另外的一种痛苦,每当芊子出现的时候,就会牵起他灵魂深处最无法释怀的痛苦,那是他无论如何都记着的,没有办法忘却的苦恼,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件幸事。   痛苦会麻痹他战斗的理智,让他变得疯狂,在她的手刚好的那一刹那,就受着不受限的疯狂的支配,朝着那个绿头发怪人的方向凶狠的冲了过去整个大地都在震颤着,随着他的足迹的每一次踏下,土粒从地表跃起,还有不断战斗着的死人的尸体,以及身上的手和脚   就好像大人喝醉酒之后把酒桌掀翻了一样,此刻脚下所踩的土地就是那个酒桌。   “吼~。”   很默契的两边同时发出巨大的暴喝,对于恶魔球棒而言,他的这种暴喝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哀伤,声音极大响彻天地,而另一个绿头发的怪人的嘶吼都显得比较奇特,明明声音没有显得那么鲜明,可是在对比中却突出的尤为强烈。   而反应最强烈的就是他们这些人类,莫名其妙的感觉,脑海里混进了奇怪的杂音啊,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就感受到莫名的不可控的昏厥感,然后除了吹雪以外的现场的所有的普通人全都晕倒了过去。   “怎么回事?是精神攻击吗?”   吹雪也感到了一种不可抵抗的眩晕感,不过他的精神力很快的保护着她,让她免于受那种东西的侵犯,不过还是感觉四肢深深的无力,仿佛这种声音抽干了身体里的每一滴力量一样。   恶魔球棒朝着绿头发怪人快速的移动着,谷歌在空中移动时发出的关节碰撞的响声,显得尤为的怪异,尤其是配上恶魔球棒那硕大无比的骷髅头,更显得十分奇怪,那个骷髅头的双眼窝中还冒着红色的火焰,此刻跳动得比之前更加剧烈了。   似乎是被什么事情给刺激到了。   而绿头发怪人很明显是有着较远作战距离,几乎是察觉到恶魔球棒朝他这个方向开始运动的那一刻,无数铺天盖地的绿色的头发就朝着恶魔球棒席卷而来,像是用绿色毛线编织的巨网一样,朝着恶魔球棒扫了过来。   每一根都有着破坏它躯体的能力。   绘成了网状,恶魔球棒避无可避,只能选择硬闯,用身体击溃前面的那几个人冲过去,只要能够碰到那个绿头发怪人,恶魔球棒,相信自己在近战上一定占有优势。   “deng e”   骨骼破碎的声音发出了,几乎是毫无悬念的,几根绿色的头发穿过了他胸前的骨骼,直接被击穿了他的肋骨,穿到了他的背后。   也就在这个时候,恶魔球棒再一次的看到了芊子,芊子做在她被击碎的肋骨上,身子显得有些别扭,神情好像有些不开心,好像生气了一样。   “哥哥还没有准备好吗?”   语气就像是平常的撒娇。   准备好什么?   还没来得及等恶魔球棒想清楚这个问题,芊子就再一次的消失了,消失在了她的视野,能看见的地方,让他不禁的再一次的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是幻觉的猜想加重了。   芊子……。   只有当他亲眼看到芊子的样貌的时候,他才能回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否则在其他的时候,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团被纠缠在一起的磁带一样,她说拥有的只是一团混乱的记忆。   是的,他丧失了人类作为记忆的功能。   人类保有重要事物的功能,人类对某种东西的保护欲,与人类内心的道德底线,这些他都失去了。   他从不为此感到伤心,因为就连伤心这种情感,也被从他的身上剥离了,就像是某些人最期待的事情那样,他与世界的联系被斩断了。   在几个瞬间之后,他就反应了过来,此刻自己还身处于战斗之中,他的身体由于惯性依然在向前跑着,不过因为刚才的凝滞已经稍微的有些减慢了速度,给了绿头发怪人移动的机会,他的球棒扑了个空,原本绿色的头发也都收了,回去包裹着那个绿头发,怪人抓住了远处的金属管道。   触手突然巨大的用力,然后绿头发怪人就瞬间的移动到了管道所处的地方。   球棒重重地打在地上,把水泥做的地面打出来了一个沉重的裂痕,裂痕蔓延着,最终整个路面都裂开了,形成一条犹如天沟一般的大缝。   恶魔球棒没有丝毫的留手,这一击就是实打实的百分百击倒,不过很可惜,由于他自己的失误,打工了,他把球棒从地面抽了出来,重新的扛到了肩上。   眼中的火焰变得更大团了一些,他甚至感觉自己浑身原本已经归于冰冷的体温又上升了,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在涌动着,老实说,有什么东西充斥着自己的内心的感觉还不错。   不过恶魔球棒很熟悉,那是杀戮的欲望。   肋骨与胸腔处被打断的骨头的骨质粉末,再一次的从他从恶魔球棒身上剥离的地方出现,消散成一条雨雾,最后凝滞,重新凝聚成为骨头,附到了恶魔球棒的身上。   这副骨架拥有极强的再生能力。   如果不是瞬间的强力的对整个身躯的摧毁的话,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将恶魔球棒击败的,顶多会花费他一些时间修补身体而已。   恶魔球棒几乎是在抽出球棒的瞬间就再一次的朝着绿头发怪人的落点移动着,他不觉得这种做法有什么错误,他讨厌战争,被无意义的废话所充斥,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就讨厌。   而正如刚才那样的,铺天盖地的绿色的触手,再一次朝她洗脚了过来,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正二次的出手,大多都汇集在她的前方,形成了一个墙壁一样的存在,如果他要硬闯的话,他身体很可能会被扎成马蜂窝。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球棒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运用自己的恢复能力,将身体再造。   有可能就那样死掉了。   我们球棒急忙转换自己的力量,在空中凝聚着骨骼,嘎吱作响,这幅奇异的骨骼也给了她各种在战斗中改变走向的奇特的战斗方式,这对他来说也是有利的一点。   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是,因为她在墙壁面前停下来,纵身一跃,跳到了墙壁上面,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根绿色的头发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从墙壁后面凸了出来,朝着他的眼窝直直的打来。   几乎不可能有任何反应的空间,刚刚做完紧急变化的恶魔球棒,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眼窝被触手穿过,连同后面的脑壳一起,那只眼睛里的火瞬间的被熄灭了。   “” 第二十五章 怪物们的毁灭性(2)   和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样,绿色的犹如藤蔓一般的头发仿佛穿透力极强的针孔一样,没有费什么功夫就穿透了他的脑壳,几块晶莹的骨头从它的脑袋上被剥落了下来,落到了地上,发出了犹如金属被折断时的清脆的声响。   也就在自己的左眼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恶魔球棒看见了妹妹坐在自己的眼睛前面,就在自己的眼睛前面,对着自己的眼睛,在看着自己那笑容是自己永远都无法遗忘的,真挚的可爱的孩子般的笑容。   “哥哥还没有决定好吗?”   轻轻的宛如耳语一般的声音,就像是风的呢喃一般在她耳边飘了过去,每一次他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心情都会好很多,就像是喝了某种好喝的饮料,尽了自己某一方面的爱好。   他听到这个声音,又会想起自己的妹妹,那是多么美丽,多么纯粹的一个女孩子啊,从头到脚,白得令人耀眼,闪耀的夺目,可惜无论如何都再也见不到了。   如往常一般的说完这句话,芊子的身影就消失了,恶魔球棒的意识也再一次的陷入了杀伐无顿的状态。   他把手伸了出来,抓住了还处于自己眼窝中的头发,似乎是觉得自己已经死了,那个头发没有伸出来,而是在挑着他的身体在空中观察着,然后自己突然的举动,把这个头发的反射显示的淋漓尽致。   绿色的头发长长的猛的回缩,变成叠起的一团,不过很快的被恶魔球棒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掌使劲的用力,绿色的小蛇在嘶吼中被他拧成了绿水,化为了一滩液体。   而远处的那个绿头发怪人则好像受到了什么重大的伤害一样,突然的就凄厉的惨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脚步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看来头发不仅仅是她的武器,同样也是她的重要的感受疼痛的器官呢,而且看上去那种疼痛似乎很严重,这种情报在战场上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恶魔球棒虽然已经丧失了神智,不过分析信息处理战斗的基本能力还是具有的。   受到疼痛后的触手变得滑溜溜的,一下子从恶魔球棒紧闭的手掌里收了回来,犹如弹性绳一般的回到了龙卷的头发上,把龙卷的整个身子都震得向后退了一小步。   “……啊。”   吼叫声停止了绿头发怪人的痛苦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他看着恶魔球棒露出了仇恨的眼神,如果刚开始只是因为怪人之间互相比拼实力而出手的话,现在他们之间则有了切实的仇恨。   恶魔球棒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把手里的球棒向着左边,完全不是龙卷所处的地方,而是另外一个被绿色的网覆盖的龙卷的头发,蔓延出的地方,正汇聚出一张网,用来支撑她在空中盘旋。   龙卷此刻正处于空中,靠着张开的网来,让自己保持平衡,恶魔球棒的球棒狠狠的朝着那个方向扔过去,几乎笔直的曲线逐渐的逼近了那些柔顺蔓延着的如同蛇一样的头发。   恶魔球棒似乎发现了,攻击那些东西要比攻击本人要奏效的多了,球棒在空中飞舞着,很快的以一个很大的切面积击打在了出现在空中的绿色的头发上,绿色的头发被一个超过柔韧度的力压着弯着,很快的,超过了原本他能承受的限度。   无疑那股力量是巨大的,即便是绿色的小蛇,在某些穿透力上要远比这股力量大的多,可是在大面积的打击上,这种力量就是最为奏效的。   “peng peng peng”   随着几声沉重的声响,听起来颇有让强迫症患者赏心悦目的效果,那一部分张开着的,在空中盘旋着的绿色的头发,由于支撑不住那股压力而被打断了,绿色的小蛇离开了自己的本体,立马萎缩成为一个小球滚落到了地上。   而被打断的地方则露出了绿色的液体,那些头发的残肢翻滚着,在地上逐渐的化为绿水。   “啊啊啊啊~~~~。”   巨大的痛苦传来,绿头发怪人抱着自己的头发,凄厉的哀嚎着,这比之前还要更加疼痛,这些诡异的头发是她独特的攻击手段的同时,也算是她致命的弱点。   而这股疼痛也导致绿色头发的怪人的行动稍有迟钝,短暂的时间内,站在原地,仅仅在惨叫,没有了多余的反应,趁他病,要他命,所有精于战斗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随着自己的意念的流转,那根盘旋着飞舞着的巨大球棒回到了恶魔球棒的手上,然后她的脚拔地而起,两团眼睛中的火焰已经失去了一团,就让它只有一边眼睛能看见东西,不过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它不具备人类肢体协调,会因为一边视力的缺失而产生失误的问题。   他拖着球棒在地上飞速的疾驰着,跳起来打在了绿头发怪人的脑袋上,而这一次绿头发怪人没有借住自己的头发进行高速移动,因为他还处于痛苦之中,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球棒切实的打在上面了。   然而在球棒击打在她上面的时候,已经有无数绿色的头发,犹如前仆后继的死士一般汹涌着涌上来,缠住了那个即将击打到头部的球棒,就像是蠕动着的食人花一样,把球棒完全的吞没在了头发里面。   而恶魔球棒身上带着的冲击力却没有被完全的化解,球棒在里面横冲直撞,打断了不知多少根头发,这让原本处于痛苦之中的绿头发怪人的凄厉的惨叫,更加的大声了。   吹雪拼命的堵住自己的耳朵,让自己听不见,那种声音可是没有用,他感觉自己的超能力好像是被某种东西给激活了,在自己的体内乱窜,开始伤及自己的身体内部,没有任何预兆的,她一口热血喷了出来,吐在了地上。   这股声音对于人类来说确实不好接受。   应该算是毁灭性的灾难。   在之前的时间内,吹雪已经用足够的空暇的时间确定过了,她没有见过这样的怪人,没有见过这样的,可以把声音转化为灾难的怪人,而同时他也很确定,这是英雄小不曾记录在册的怪人,因为所有记录在册的她都全部知道。   又是等级不明,弱点不明的怪人。   这对于英雄来说要处理的话,很棘手。   “……可恶。”   吹雪默默的骂了一声,这种声音不会为她引来任何的仇敌,因为两人打得过于激烈,没有功夫去管别的东西,现在在他们两个之间分出以生死作为判断标准的胜负之前,吹雪都是安全的。   而另一边的战斗之中,原本是恶魔球棒发现了绿头发怪人的弱点之后处于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也发生了一点变化。   胜利似乎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   即便是撕扯碎的头发再多,那个绿头发都成怪人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自己也始终没有办法攻击到她,像是被无数个毛球裹着一样,没有任何攻击到她的手段。   自己好像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大她的痛苦。   而他撕裂头发的速度很明显,比头发缠绕上来的速度要慢得很多,很快他的球棒的顶部就被头发缠绕住了,包裹着,逐渐的将球棒向里面拖拽,同时自己施加在球棒上的那股力也显得有些微弱,开始逐渐造不成破坏。   头发在蔓延过了球棒的顶端后,又开始继续向上朝着他的骨质的手臂急速的袭来,无数条头发顶部的小蛇都在嘶吼着,在叫着,似乎是在叫嚣着它们的威力,速度极快,如果不及时放手的话,可能下一个瞬间,那些绿色的头发就会缠绕住他的手臂。   恶魔球棒当然不知道被这些头发缠住会发生什么,可无论如何,那都不是他想要的,在战斗之中,如果被敌人的目的达到了的话,那么不管实力强弱,自己这方就已经落了下风。   他果断的放手,球棒被迅速的席卷进了里面,朝着与它背离的方向,飞进了那个由头发编织的绿色的海洋里面远远的看去,就像一条鱼揉入了海藻之中。   可是很快的,恶魔球棒自己又告诉自己,不能那么做。   她的眼睛告诉她,那不是一根球棒,也不是一条鱼,他的闪着红光的眼睛在剧烈的闪烁着。   他看到芊子身处于头发的中间,在不断的被那些头发包裹着往里卷,不过芊子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害怕的表情,可那也说不上是高兴,如果要形容的话就是淡淡的哀伤。   她在看着恶魔球棒,看着她的哥哥,似乎看到了哥哥,勉强打起精神,冲着恶魔球棒笑了笑。   “哥哥,不用管芊子哦。”   如此这般的轻言细语的说,语气里没有自暴自弃的意味,只是单纯的在陈述着一个现实,是的,不要任凭自己去做某些事情哦。   那样的结果可能会很严重。   那样的结果可能会导致严重到无法颠覆的可怕的局面。   所以千万千万不要任性哦。   恶魔球棒有些呆滞,然后很快的意识到了那是什么,芊子,他的芊子要离开他了,他绝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可能已经发生过了,可他不能容忍再发生第二次。   芊子是她的全部,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意义。   丢失了芊子的人生,对他来讲,就不能算是活着。   他再一次的不顾一切的伸出手,朝着那正被头发包裹着的芊子伸出手去,即便是距离相隔遥远,和她庞大的身躯以及超长的手臂,依然允许他能够够得到他的芊子。   不过人即然得到幸福的话,那么就必须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而这对于当事人而言,面对正沉浸于其中的幸福,这些代价都是微不足道的。   他的手重新的握住了那跟球棒,可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他的手立刻被绿色的头发所吞噬包裹,覆盖在了那一片绿油油的无尽的头发的海洋里面,那些头发的长度还在生长,恶魔球棒能够清楚的看到头发还在绿头发怪人的头上源源不断的伸长着,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一般。   而自己伸进去的手,好似受到了老鼠的啃啮,里面发出嘎吱嘎吱的骨骼断裂的声音,几乎没用多长时间,他的坚硬的手臂就化为了废弃的没用的残肢。   可是没有很快的融化为粉末,毕竟骨骼的硬度还是在那里的,然而,恶魔球棒觉得那个时间已经不会太远了,绿色的藤蔓顺着他的手臂向上延伸,开始逐渐的包裹了他的整个身体,而最先进去的手臂,由于被捆绑的原因,已经没有了任何动弹的力气。   能够做到的就是死死的抓住芊子的手。   恶魔球棒还依然能够看到芊子,用自己的眼睛,他看着芊子,觉着芊子在笑,这次的笑容大概是真心的了,恶魔球棒觉得芊子笑的很好看,比之前他看见过的任何的微笑的面孔都好看,都要完美无数倍。   那是真正的属于女孩子的笑容。   似乎芊子觉得哥哥来救她而感到感动了吗?   恶魔球棒看着芊子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受伤了的蝴蝶,轻微的拍动自己的翅膀那样具有动人心魄的美感。   “芊子喜欢哥哥陪。”   轻轻地这么说。   “要一直陪着芊子哦。”   逐渐的,恶魔球棒的身体被绿色的犹如藤蔓一般的头发,完全的覆盖了包裹形成的一具像是爬满了植物的棺材,形成了那样的奇怪的形状。   恶魔球棒感觉自己的浑身上下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咬自己一样,按照常理来讲的话,自己应该很痛,可是恶魔球棒一点都不觉得痛,因为他还在握着芊子的手,芊子散发出来的光芒,把那些痛都赶走了。   让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只能看到芊子的笑容。   浑身上下正在犹如一块烈日下的雪糕一样逐渐的融化,全身的骨骼正在慢慢的化为残渣,变成头发的养料,滋养着变成更强的东西。   每一根头发都不是彼此团结的,他们互相争抢着恶魔球棒的身体吃,每吃下一块骨骼,他们就会变得更加的油亮,头发也会变得更加的结实。   吹雪就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事情的发生,没有任何想要上去阻止的意思,因为她现在还没有想出好的办法来对付那些烦人的头发,似乎只有把她们彻底的切断,她们才会消停下来。   可是自己现在的超能力,似乎不足以支撑着自己做到那一点。   吹雪在犹豫着的时候丧失了上前的机会。   当那些头发全部褪去的时候,原地什么都没有剩下,只剩下了几缕在空中淡淡的飘着的灰,什么都没有残留。   恶魔球棒死了。   吹雪这样判断道,而就在此时,好巧不巧的,在场还有很多存活的人来靠绿头发,怪人偏偏把眼神转向了她,其实也不能说是眼神,因为之前绿头发怪人的身体的全部都被头发所包裹着完全看不见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吹雪能够意识到她发现自己的依据,仅仅就是她把身子转向这边而已。   还有就是身为英雄对于危险的察觉。   自己被盯上了。   瞬间,吹雪感觉到自己被一种巨大的凝聚力定在了原地,完全的动弹不得,这不是某种意义上的气势的压倒,而是实打实的莫名的力量,他们莫名的力量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也就在那一瞬间吹雪感觉到了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好像以前也有过的……。   那个浑身被绿头发包裹的怪人正在朝着她的方向慢慢的蠕动着。   不知道为什么,吹雪没有任何想要闪避的打算。   她能感受到那具被头发覆盖了她的脸庞上的眼睛一定在死死地盯着自己,而那句眼睛里所具有的情感自己不得而知。   是想要杀掉自己吗?自己身上一定有什么特异的吸引她的东西吧。   可是绿头发怪人还是失败了,她只走出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因为她意识到,好像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脚步顿住了,看向了刚才恶魔球棒消失的地方。   如果没有任何问题的话,那你现在应该只有清风拂过来扫走她的骨灰而已,可是很明显不是那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升起了残碎的骨片在慢慢的朝着一个中心聚合着。   那似乎不是简单的1+1等于2的效应,随着骨片的聚合,逐渐的有了胸腔的轮廓,似乎是要完全的将恶魔球棒的躯体重新塑造,类似于再生一样的效能。   可任何有智力的敌人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情在自己的面前发生,一定会去出手阻止。   绿头发朝着那团正在不断激起的骨片伸出了自己的触手,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在她的触手碰到补票的那一刹那,骨片的周围突然升起了一团莫名的红色的火焰。   那种红不是普通的红色,而是如同鲜血一般的暗红色,就好像是在燃烧的血液一般,几乎是在触碰到那种火焰的一刹那,那根头发就如同被沾染上了如同诈骗犯一样的传染病,火焰沿着她的头发一直烧到了它的尾部。   绿头发怪人当机立断的切断了那根头发,丝毫没有刃受疼痛的打算,尖叫着将自己的痛楚表达了出来。   “啊啊—!!!!"   而绿头发官员似乎也不敢再伸出自己的触手进去触碰那团会着火的骨片,只能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是很怕火的,对于火焰无能为力,而随着身体的聚合,吹雪慢慢的发现了,这一次的聚合,并不像上一次的那么完美无缺。   之前她也有用自己的绝技将恶魔球棒打成粉末,可上一次的聚合和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上第一次的骨骼的拼接,就好像是一个精密的设计师,在完美的设计着操控的步骤一样,完美无缺的将恶魔球棒的身体重新的拼接好。   而这一次则像是小孩子信手的涂鸦,完全不符合的哭片,任性的卡在了一起,露出了巨大的缝隙,已经慢慢形成的躯体的轮廓上透露出或大或小的孔洞,以及布满全身的裂痕,而那些裂痕并不全由黑暗占领。   在胸腔的深处,不知道有什么物质引燃了,从里面就传出来一条火,贯穿着骨骼,所有裂隙以及孔洞中都向外漏出的火光以及火焰,看上去像一具燃烧着的骷髅。   那种火焰的颜色很诡异。   形象的比喻就像是骷髅身上流出的血液被火焰灼烤了。   身体的外形已经重塑好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体型要小了许多,变成了人类的大小。   不过气势上也更加像怪人了。   “……那是什么?”   一个怪人怎么能像杀不死的僵尸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复活,而每一次的复活,产生的威压都比上一次更加的强大,这真的是怪人,而不是学习的天才吗?   绿头发怪人没有回答龙卷喃喃的质问,说老实话,她很害怕那些火焰,虽然她的绿色的头发有抵制一般火焰的能力,可她绝对不相信那种血色的火焰和普通的火焰一样。   出于动物的本能,她想避开,想逃走。   吹雪在她的身后,看着面前正在逐渐升起的骷髅头,眼神里充满了诧异。   绿头发怪人向前踏了一步,迎着复活的恶魔球棒发出了一声怒吼。   那是如同一万个泼妇一起发出的闹街的尖叫,能把人的脑袋给摧毁掉。   吹雪差一点就晕过去了。 第二十五章 怪物们的毁灭性(3)   不过好在那个人是在她的面前,背对着她的地方嚎叫,声音的大部分都没有传达到她的耳朵里,而是向着周围扩散开。   而骷髅头的重组很明显而也已经到达了尾声,身体的构造已经完全完成,此刻在众人眼前呈现的是一个浑身充满着风趣与孔洞,向外喷出着火焰的骨架,不过还欠缺着头部。   那副身体逐渐的站了起来,有了动作,然后很快的天空之中,一个莫名的地方就掉下来了他的头部,正正好好的掉在了那副身体的上方,在这个方面是精密测量过的。   而那个骷髅头也与之前巨大的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宛如恐怖博物馆里的展品的骷髅头大相径庭,这是一个浑身都燃着火焰的骷髅头,被鲜红色的火焰包裹着,熊熊燃烧着,绽放它的威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烧了起来。   即便吹雪离着那副骨架有着一定距离,依然感觉浑身都开始变得滚烫,周围的空气似乎被莫名的加热过,变得具有了一定的灼烧感。   而至于它的里面到底是不是骨头,谁也不知道,能够看到的就是一系的在火焰燃起下面内部骷髅头的模糊的轮廓,更让人灼眼的还是那穿天而起的火焰,看起来就像节日里为人们特制的烟火一般颜色显得有些异样。   眼睛没有聚焦。   直到这具身体的构造完全的完成,恶魔球棒的神智才恢复了过来,他意识到了自己在哪儿,也意识到了刚才的事情,他看到芊子站在自己前面的旁边,细小洁白的身躯,穿着一件碎花的连衣裙,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漠的指着远处的绿头发怪人。   “看看那里。”   小小的手指的末端指着的也是那个方向。   恶魔球棒的顺着芊子的手的方向指着看过去,是正冲着自己张牙舞爪的绿头发的怪人,他身上的所有的长着小蛇的绿色头发都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可是碍于自己身上的温度,在自己的周围盘旋嘶吼着。   张牙舞爪的用尽肢体动作,表达着自己的凶狠,可是这股恐吓很明显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恶魔球棒丝毫没有被吓倒。   当他把眼神移回去了的时候,芊子已经再一次的消失了。   就像每一次离奇的消失一样。   每一次恶魔球棒都会感到怅然若失,然后就丢失掉芊子是谁,这个关键性问题的全部记忆。   芊子才是赋予它人性的唯一的东西。   ……,他的浑身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烧,可他并不感觉到热,他的肢体中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可以讲了,他看着绿头发的怪人,莫名其妙的一股憎恨就涌上了他的脑袋,或许以前他也是凭借这种感情去杀人了,不过在那之前应该有比这浓厚许多的快感。   现在恶魔球棒只有把他杀掉的欲望,他也不知道这种欲望最终会不会感受到快感,不过他相信在那感受到的那种快感之前,他一定要目睹着绿头发怪人倒下的身体。   恶魔球棒向前走了一步,周围的所有的绿色的头发都因为惧怕它周围的温度,给他往前走一步,腾出新的空间,而接着往前走也是这样,没有任何头发敢上来挑衅他,只能在旁边故作凶狠的样子,实际上没有什么用处。   恶魔球棒感觉自己的胸腔里有什么异样,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多余了一样,他把手伸进自己的胸膛,狠狠的拉扯着,最终在经过一阵火花的撕裂,以及骨骼与金属的断裂声中,他把自己的球棒扯了出来,带着浓厚鲜血,如同一条蛇形火焰的球棒,重新的竖在了空中。   被恶魔球棒拿在了手里,他拿着球棒看着,就像看着自己的爱人一样。   他曾经无比迷恋用球棒挥击的感觉也无无数次想象,球棒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武器,因为在用橙光攻击的时候,能听见风的声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能看到对方惊慌失措的表情。   能够感受的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不停的上下串动的活力。   就像是这样。   恶魔球棒感觉自己的火焰传导了一部分到球棒上,然后他狠狠的向左挥击球棒,左边的头发闪躲不及,一把片立马被那种火焰包裹进去,燃烧着向后蔓延着,烧毁了一大片的头发,恶魔球棒也没有追击,就在原地静静的呆着看戏。   突然的,巨大的痛苦的袭来,让绿头发的怪人的身躯再一次的瘫倒在了地上,这是很强大的痛苦,把杀死一个人再痛苦作为比较的话,这相当于把重复的杀死一个人的痛苦叠加到了一次上。   痛的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有人会羡慕手足多,那样可能会干活的时候方便一些,可是当这些东西被斩断的时候,所要承受的痛苦也是翻倍的。   恶魔球棒在远处用深藏在火焰深处的眸子观察的绿头发的怪人,她的身体匍匐在地上,在不停的止不住的抽搐,可是那种阶段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没过一会儿她又勉强的靠着,不知道哪部分的躯体微微弱弱的站了起来,看来自己想的没错,疼痛并不能把一个人杀死,只能让人变得痛苦。   疼痛的意义就是痛苦本身。   而死亡对于每个人来讲,则意义不同。   恶魔球棒要保证绿头发怪人承受最多的痛苦,却又不想他这么轻松的迎接死亡,所以他打算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冒出来,打断他好事还把他杀掉的怪人的头发全部烧干净,想必那对于她来说一定会是一件好事。   久违的换个发型不是吗?   至于之后会不会死,那些东西其实可以看情况决定,恶魔球棒觉得无所谓。   他看到似乎绿头发怪人承受的痛苦停止,立马用挥击球棒朝着后方的头发打了过去,所有一切的痛苦又重新那种涌现到了她的身上。   很痛啊。   真的很痛啊。   意识虽然是不是龙卷的,可是龙卷却蜷缩在自己意识的角落里,能够深沉的感受到那份痛苦,像是小时候看到的窗外都没有叶子的恐怖的树的影子一样,在她的周围摇曳着,蔓延到她的身上,让他深切的体会到那种痛苦。   痛苦失去以后,又会传来新的痛苦,肢体上的疼痛永远是最现实的痛苦,就像是久经病魔的摧残会摧毁一个人的精神一样,暂时的痛苦只要超过了一个界限,也会如此。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呢?”   龙卷在一室的角落里,抱住了自己,仅存的身体,发出这样的提问,她一向很讨厌这样的提问,讨厌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句话,因为这句话往往象征着自己,对于情况都不了解,对于一切事情的碍手碍脚。   可是那种痛苦持续的蔓延着,没有谁能够阻挡住,痛苦就像是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脖子,让他品尝着死亡的恐惧,以肢体上的刺激,却一直维持在这个姿势,不肯收手,也不杀死他。   “不要了!”   “已经足够了!”   “到这里就可以了。”   “喂,已经够了啊!”   她如此深切的说,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得到,像是身陷巨浪却仍然向周围求救的孤舟小阀,显得如此的无力。   眼前的景象似乎在吹雪眼中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像是一个怪人,对于另一个怪人的虐待一样,单纯的没有杀戮目的的,就像是精神方面上出了问题的人,对于另一个人施加痛苦的残害。   整个空间里响彻着绿头发怪人发出惨叫的声音,以及丝织物品烧焦了的奇怪的味道,满鼻子都是那种味道,而同时的像是很有目的,烧焦别人的头发,恶魔球棒都是每次只烧掉一块部分,而不会全部都烧掉,为了让痛苦得以延续。   ……很奇怪。   在吹雪见过的人里面还没有有这欲望的怪人,她没有想要去阻止恶魔球棒的丝毫的打算,两个怪人的争斗正是她乐于见到的,不过现在的事态也很明显的在朝她不乐于见到的方向发展,也就是所谓的怪物的一方出现了压倒性的优势,这会让原本公平的较量显得不公平。   更重要的是,吹雪应该好好想想,再一个怪人被消灭了以后,他应该怎么办?就刚才的情况来看,就算是付出的相片,一个怪人的努力,而丝毫的实力的剩下来的怪人,好像也不是她能够击败的,这就类比强大的人即便消减了一部分的强大,依然是别的人无法企及的存在一个道理。   那么现在要逃跑吗?   吹雪并不打算这么做,而即便理性告诉最好如此。   因为如果那么做的话,这两个怪人就不会全部死在这里,而终究会有一个想要逃脱这两个怪人的实力,最低估计也是鬼级,甚至是龙级,无论逃脱哪一个,对于英雄协会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失败。   呼叫增援吧。   看起来这个任务应该算是失败了。   呼。   吹雪平静地呼出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绿头发怪人身陷痛苦的惨状,她真的很为这种痛苦感到同情,不过他没有出手帮忙的打算,应该说那种打算从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就应该消失,英雄帮助怪人,开什么玩笑?   同时内心里的某一处吹雪,也希望他们两个能打的久一点,吹雪拿出了音响协会的呼叫器,摁响了上面的按钮,这个呼叫器只要适宜被爱上,就会有英雄过来增援,迫于眼前的情况,她直接的把呼叫器扔掉了,避免那里面传来别的声音。   这个呼叫器其实也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定位,在紧急情况下,英雄协会可以通过呼叫器来确定英雄的位置。   “……”   被扔到远处坚硬石块儿上,被吹雪的超能力强无声息摧毁的定位器发出了呲溜呲溜的电流声。   吹雪重新看起了现在的场景,她现在只希望这个绿头发怪人能够撑的时间久一些,撑到英雄协会的人赶来的话,这两个人就一个都跑不掉了。   绿头发怪人依然在不断的发出嚎叫,她的散发出去的头发已经全部都收了回来,躲在了自己的身体的后面,可是仍然阻拦不住火焰的燃烧,大部分的头发已经被烧焦了,连带着烧在了她的脑袋上,导致她的头皮的大部分都被烧成了黑乎乎的一团,所有的绿色的小蛇都畏惧的躲在了她的身体的后面。   她怕火,这是毫无疑问应该承认的弱点了。   恶魔球棒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当它发现周围没有可以烧的当初犹如小草一般遍布这款场所的绿头发,怪人的头发之后,他朝着绿头发怪人本尊走了过来。   脚步很慢,迈步很稳,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事实上,骷髅头也做不出来什么具有效用的表情。   他迈着步,这一次大地上的石块没有任何的异样,可能是因为这一次的身体和正常人的大小没有任何的区别,与这种因素有关。   他思考着,朝着绿头发怪人所处的位置迈步而去,而绿头发怪人的身后正是吹雪,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恶魔球棒朝着自己迈开的步伐,总感觉有些恐怖,身体止不住的向后缩了,以说她这样的行为,就好像在希望着眼前的绿头发的怪人能够保护她一样。   绿头发的怪人很明显,也很害怕,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不过她一步都没有退,似乎打算跟恶魔球棒硬碰硬的战斗到底。   这段路程不算长,也不算远,可其中的恐惧足够令人品位的了,起码在场的两个人都品味得到,那种如同在死亡的悬崖边上徘徊的感觉。   终于,恶魔球棒走到了绿头发的怪人的面前,在恶魔球棒正常人的身高的面前,绿头发怪人娇小的身躯依然显得很渺小,高度差可以类比成年人与孩童,恶魔球棒用那双深藏在火焰深处的双眼注视着绿头发怪人。   可是绿头发怪人的脸庞被从上面垂下来的头发全部都包住了,看不到她的脸庞,这种不是直接的对视,让恶魔球棒感到了不爽,他手中的球棒高高的扬起冲着绿头发怪人的脑袋打了上去。   力度是空前绝后的,却在绿头发怪人的头部的大约十厘米的地方,突然的停了下来,因为距离还算蛮近的,推出能够清晰的看到那跟咱妈回来的球棒,并没有触及到你头发怪人的头顶,可是上面的火焰却如同蔓延的疾病一般,烧到了仅剩不多的绿头发怪人的头上。   随着头发在面部的慢慢的燃尽,绿头发怪人的面孔中终于完全的露了出来。   恶魔球棒他看到了。   终于第一次都看到了,像以前看到的那些一样,像以前曾经看到过的一样。   如果眼泪和火焰相互碰触的话,肯定会是眼泪先蒸发吧。   ———————————————————————————————————————————————————————————————   寻找是一件令人感到痛苦的事情,而这种痛苦往往是蔓延的过程中,就像是把人生中的快乐与痛苦不寻常的分配,把痛苦平均的分配到过程,而快乐完全的集中到结果上。   而如果当快得到的快乐与付出的动物完全不得到正比的时候,人们就会做得到自己做的这件事情不值得,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时时刻刻把这种不值得平衡过来的心态。   所以就会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琦玉现在就是如此。   他发誓自己没有走错,完全是按着龙卷给自己的指示在走,可是找到的地方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不应该是热气腾腾的,有很多顾客来往的拉面馆吗?即便是这里是怪人饲料的区域,也一定是这样的吧,像是漫画里的一样的情节。   有着一位实力冠绝这座城市的能力强大的老板,保护着这座人类禁区的美食的拉面馆,每天免费为客人提供美味的拉面,而实力的强大是他保证拉面馆不会受到破坏的重要条件。   按理来说,剧情不应该是这样没错吗?   可是琦玉站在废墟面前,无论如何也不敢讲这一块的岩石碎块与一家给人带来饱腹感的拉面馆产生任何的联想。   琦玉在那块岩石的碎之前站立了好久,在纠结着自己的选择。   选择一。   现在立刻飞奔着回去,到龙卷现在所处的地方,以是把龙卷头上所有的头发全都扯下来,然后狠狠的扇她两个耳光,把她的屁股翘起来,把手伸到上面,狠狠的揍她一顿。   好吧,这不应该称之为选择,而是更倾向于幻想的那边了,如果把这种故事写成小说的话,也一定是神秘玄幻的归类。   ……。   只是想想而已,琦玉可不像别人对自己有什么奇怪的误解。   选择二。   现在飞奔回去,去找到那个已经变成怪人的龙卷,然后把它重新打回龙卷,狠狠的和龙卷吵一架,责问她为什么欺骗自己?   拉面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啊。   从一开始就是骗自己的吧。   没有任何理由啊,明明自己这么信任他。   不过这个选择也在完全都想好了该怎么实施以后被琦玉给否决了,因为他回想起了龙卷在吵架方面的天赋,自己现在这个级别去和她较量,还是有些太自不量力了。   最近应该找一些更符合自己级别的对手。   嗯,挑战龙卷什么的还是先算了吧。   选择三。   在这个地方先待一会再回去,然后回去问问尔雅的河,或许已经变回来的龙卷,笑着说,自己已经吃过那家拉面馆的拉面了,真的很好吃,他没有骗自己,下次自己还要去吃。   同时赞扬龙卷的品位。   把她好好的夸一顿,这样没准心情好的她会在下次和自己拌嘴的时候稍微留一点情面,或许不会,不过起码要比和她直面的打架要好的多。   琦玉在那个地方站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选择了第三种方案,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讲,这种方案的结果都是极佳的,同时最重要的是,她不断的对自己说,做人嘛,退一步海阔天空。   没必要和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对不对?   虽然他也明白了龙卷的年龄比她还要大,这个事实可在他心里,龙卷一直是个任性的长不大的小孩子,这不是什么温柔的,想要宠爱着他的褒义词。   而仅仅是感到没有办法去应对罢了。   小孩子大概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心中没有规则可言,想起龙卷的那个样子,琦玉就止不住的叹气,自己到底是有了什么样的境遇才会和这个小家伙分到一起呢?   应该是很沉重的罪孽吧   琦玉想起来了,是杀人罪。   ……杀人。   那种感觉其实已经蛮陌生的了。   因为毕竟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第二十六章 绿怪物与黑头发(1)   怎么了呢。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其实感觉这段住在监狱里的日子,让他忘掉了最初自己杀人之后的那段经历,他感觉没有什么事情做,找到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坐在上面缓解走路过来的疲劳,其实也没有那种疲劳,只是精神上产生的倦伐。   他原本以为杀人的这件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他会永远记得受害者痛苦死去的表情,他会永远记着他们死去的尸体以及喷涌出来的鲜血,那些东西他原本以为他会一直记住的,可是现在他都忘记了。   他差一点忘记了,自己是个杀人犯,趁着跟着别人出来混的时候,才能见到外面的世界,差一点以为自己只是个在路上闲逛着,准备去超市买菜的普通人。   琦玉一点也不开心,比之来到这里在飞行器上重见世界的高兴,他现在更多的是显得沮丧。   是的,他像是被某种预言说中了一样,又陷入了自己编织的牢笼的禁锢之中,没有什么好开心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早已注定好的。   自己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了吧,以后没准儿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以后没准儿就不会有自由了,可是其实关于自由,琦玉没有多么清楚的概念,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拥有什么,自己获取自由的时候感到多么快乐,失去自由的时候又是多么的无力,精神上的束缚,这些都没有。   琦玉不是一个会被现有的形式束缚的人,他总能在有限的东西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也是自由的一种表现形式。   他现在思考的是更多的关于杀人的事情。   自己当初杀掉的人。   现在自己已经几乎想不起他的样子了,自己现在最困惑的事情其实就是自己并没有如当初自己想象的一样,深陷于杀人之中,无法自拔,一辈子都沉浸于愧疚与懊恼之中,他接受了杀人应该得到的惩罚,可是那种情感却没有伴随着惩罚在哪里,而一起到来降临到他的身上。   他不相信每一个人杀人都毫无感觉。   可他除了害怕被拘捕的惊恐以外,他对于杀人这件事情本身的确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想。   所以这一定是他的问题。   是琦玉这个人的问题。   自己适合杀人吗?自己的天赋被赋予了这项特殊的能力吗?除了做英雄以外?关于那点天赋,现在都没得到确定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真的是那样的吗?   为什么会忘了呢?   明明那个人那么凄惨的死在自己面前了,他自己怎么会忘掉?   琦玉自己是个不会被任何过去所束缚的人,可他从来也不以为这种过去中包含着杀人,杀人是绝对不行的,杀人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因为你想啊,如果不是英雄的工作的话,那么不就和普通的犯罪没有什么区别了吗?   那么不也就变成英雄的敌人了吗?   他感觉到头顶的阳光在直射着,即便是已经到了秋天,这个城市到了中午的时候还是这么炎热,热的琦玉的额头上开始微微的出现了汗,他倒是没有找一个凉快的地方去休息一会儿的打算,是的,他没有那样的打算。   琦玉静静地观察着自己的影子,他发现自己的影子在逐渐的在地上蔓延着,向前伸张着,变成长长的一块,凸出了奇特的造型,那大概是由于自己的光头的原因吧,不过和自己以前的影子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琦玉仔细的打量一下,顿时脑袋中的窍门被打开了,他哑然失笑,自己的衣服已经不是原来那套有着大披风的英雄服装了。   是给犯人穿的囚服,因为周围没有人的缘故,也就是说没有人提醒的话,自己还忘了自己一直穿着的衣服,就是提醒自己的罪恶的根源。   “还真是奇怪呢,这种事情。”   琦玉自言自语的说。   他大概已经歇够了,本来也就没有多么累,作为吃一碗拉面的时间,现在应该差不多了,现在回去的话,龙卷应该把一切事情都已经搞定了吧,所以现在回去吗?   现在回去,回到那个笼牢里面,接着和以前一样的日复一日的无聊的人生,还要继续面对着龙卷惨无人道的欺辱,或许最近龙卷对于琦玉的态度稍微有些改变,但是琦玉仍然不认为他与龙卷之间的地位能够称得上是平等。   从根源上就完全不一样。   琦玉突然意识到一点,自己好像现在就这么逃跑了,也没有人管自己,自己现在如果大摇大摆的逃掉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那边好像也没有对应的措施。   就这么逃掉,然后一直东躲西藏,凭借自己的能力藏匿自己的话,应该一辈子都不会被抓到。   琦玉的脸埋藏在阳光的背面,那里是光普及不到的地方,琦玉一直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可是他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做正义的事情总是很难做,邪恶的事情总是很简单,真的是这样的吗?   可琦玉认为,做正义的事情和做邪恶的事情都一样简单,如果人本身没有一个条框去约束的话,那么这两者在对于这个人的意义上就是平等的。   所以说自己可以逃走吗?   自己当初的念头也是像这样,不过当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供自己思考,所以当这种想法出现的时候,机会就已经差不多完全溜走了。   现在可不同于那种时候。   逃走。   这个词在琦玉脑袋里徘徊着。   可是逃走了以后又能干什么呢?什么都干不了对吧,再也没有办法像一个英雄那样去伸张正义了,再也没有办法,自以为是的凭借自己强大的实力去击败一个怪人了,也没有办法厚着脸皮和一群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去抢超市的特价菜了。   不是说本身没有这个做这种行为的能力,而是说自己已经认为自己丧失了做那些事情的资格。   那样的话,逃跑就显得毫无意义。   是假的逃跑。   是虚伪的。   琦玉感觉自己坐够了,没准儿现在龙卷已经在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在等着他了,等他过去就会给他一顿臭骂,自己却还在这里想毫不相干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上面的一切,琦玉也都只是随便想想。   直到目前为止,他都可以自豪的说,除了那一次以外以外,他的原则还未被打破。   自己已经得到足够的休息了,刚才走路过来的疲劳得到缓解,事实上也没有那种疲劳,就是想在这里坐一会儿,消磨时间,应付龙卷吧。   琦玉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外面的世界,想事情,果然能让他和在监狱里面的思维有着一些的不同,不过琦玉还是琦玉,即便是给了他新的思路,他只能得到固定的答案。   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去救赎的话,就依照规则来办。   这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   规则在强迫人的行为上,有时候具有难以明说的,仿佛神力一般的正确性。   琦玉站在原地想了想,脚步开始动了,沿着原路返回,他现在格外珍惜在外面的时光,所以没走几步都会停顿一下,像是个得了癌症晚期一样珍惜世界的患者,从某种程度上讲,他现在和那种人是一样的。   他就这么慢悠悠的走着,原本这段路不是很长,而且又是他,如果快速行进的话,两三分钟就可以到,可是这个时间的行间,被慢悠悠的脚程足足拖延到了20分钟。   可即便这样,当琦玉又回到了原点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那里等着他,空廖的只有风,还有杵在一旁的宛如飞碟一般的巨大金属飞行器,有些时候情绪真的会突发想象力,以为这个飞碟是他们抢外星人的飞行工具,然后改装过来的。   他看着前方的龙卷走过了漫长的黑漆漆的垄道,然后他走向了完全与那不同的方向,现在龙卷还没有回来,看着那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琦玉觉得有一点不安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胸腔里跳动一样。   自己是在担心龙卷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如果她回不来的话,自己可就没办法回去了。   要在这里呆着,等着她回来吗?   那就在这里等着吧。   琦玉在那里站了一会儿,那里是背阳的一面,刚才还觉得有些热的他现在反而觉得有点冷了,真是奇怪的温度体现,他在这里站了一会儿,感觉身体冻得有些哆嗦。   他想他要想个办法来让自己变得暖和一些,可是最后也没有想出来。   他注视着那个前头是黑漆漆的道路,想了想,也朝那个道路上迈了过去,似乎只有自己亲手去找他才是最好的做法了呢。   其他的看上去都会浪费很多的时间。   琦玉不想浪费时间,晚上的新闻要开始了,那是他一定要看的。   “去看看吧。”   琦玉自言自语的说。   ———————————————————————————————————————————————————————————————   随着恶魔球棒的脸庞越来越近,绿头发怪人,现在也没剩下几根头发了,此时恶魔球棒正注视着他,可是在他眼里的却是完全的另外的一个人,和龙卷不一样的,另外的一个人。   在笑着,手腕和脚都很白,系着玻璃做的吊坠手链,笑容是那么令他熟悉,呼唤起了他脑袋里沉睡着的记忆,这真的是属于她的最重要的记忆的一部分。   这是他最爱的芊子啊。   正在她眼前笑着看着他。   没错,她的,是她的芊子。   他没有绝对没有看错,他也不可能看错,从脸到嘴到鼻子到眼睛到眉毛,每一寸每一分她的脸上的具有的人类的特征都是芊子。   “芊子……。”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说出话来了。   嘴唇在不断的挪动着,终于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轻轻的呼喊着他的妹妹的名字。   那是他最熟悉的两个字,是他无数次的呼喊过的。   芊子在他的面前冲着他笑着,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由她的嘴角一处一处的向外咧开,犹如神迹降临的荷花,那种粉色与白色交汇着容纳着的欲语还休的美。   这一次的周围没有黑暗。   所有的黑暗都被打碎了。   周围全部都是光,是星星点点的犹如天上的苍穹的附属物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照亮了周围黑暗的空间,让恶魔球棒能看清楚这个他身处的空间的每一个细节,他伸出了手,自己的手已经不再是一副空荡荡的骨架,已经拥有了血肉。   变成了和以前一样的样子。   自己好像又重新的变回了人类。   不是一个只会杀戮的怪物了。   自己的手重新的变回了人类的手掌,他打量着浑身上下的所有的地方,都变回了人类的样子,他激动的上前抱住了芊子,嘴里浓重的哭腔逐渐的弥散开来,他不是个容易哭的人,可是他是个在哭的时候会情绪很激动的人。   他抱着她的妹妹,那个比他小六七岁的孩子嚎啕大哭着,此刻她的妹妹才是扮演着安慰她的角色,光滑的小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伴随着那种抚摩,恶魔球棒之前的悲伤都被抹平了。   他离开了妹妹的拥抱,本来是她抱住妹妹的,但是那就是妹妹的拥抱。   芊子重新的拯救了她。   芊子依旧是在笑着,不过因为哥哥的伤心,似乎那种高兴有了轻微的减弱,但是仍然是嘴角上扬,显得还是蛮开心的样子。   金属球棒看着自己的妹妹,他看到妹妹的手,慢慢的举了起来,朝她伸了过来。   手在空中的移动的每一个瞬间他都记录在心里。   在这样黑暗而又美丽的世界,有时候就会有像这样的东西存在着,似乎是上帝,对于人们的调控,总是要让人类对这个悲惨的一点都不美好的世界还抱有希望。   而这种希望就在于,对于陷入黑暗中的人出现的奇迹一般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芊子,我……我做了很糟糕的事情。”   金属球棒哭着眼泪从她的眼眶滑下不争气的涌了出来,他是那种只要哭过脸上就会有很明显的红色的痕迹的人,他的脸上胀红着,眼泪鼻涕一块儿流下来,像是交错着的网状的液体。   他想要握住芊子伸过来的手,可是却又不敢,没有勇气去触摸那只接纳到他的亲人的手。   他以前无数次的触摸过,现在他丧失了那种勇气。   芊子在看着自己的哥哥,眼睛里洋溢着天真的色彩,这是这个年龄段具备的融化一切的可爱,他看着她的哥哥,露出了自己的牙齿,洁白的牙齿是从小就培养的,她笑着对哥哥说。   可能打心里,她似乎理解金属球棒的苦衷吧。   “哥哥,我们走吧。”   和以前一样。   出去玩,去哪里都好。   游乐场,海上乐园,博物馆,甚至是家门口的健身器材。   不管去哪里都好。   只要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好。   只要两个人待在一起的话,就没有不能战胜的东西,就没有没办法渡过的困难。   这并不是无与伦比的,只是两个人互相的一厢情愿,可是人往往会因为这种一厢情愿而爆发出奇迹   这句话就像个金属球棒注入了足够他做任何事情的努力,他哭着点了头,嘶哑的喉咙里发出了声音。   “我们走吧,芊子。”   “该离开了。”   “对啊,该离开这里了。”   “牵着芊子的手。”   “抓着我的手,芊子,不要走丢了。”   终于该结束了。   一切都要结束了,这种无意义的人生,这种根本不能称之为活着的状态,终于全部都要结束了。   其实早该结束了。   自己早就应该想明白,无意义的仇恨什么都做不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仇恨就是汇聚成世界阴暗面的巨大动力,而自己就算是为了芊子,也不应该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自己早就该走了才对。   芊子责没有不存在的世界没有意义,自己一直都是在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两个人牵起了手。   像是孤独,终日无法相聚的在天空中滑动的彗星,在某一日终于彼此划过曾经拥有的痕迹时,所播打出来的震撼感。   跨越了漫长的时间,带着空间,甚至是相隔世界。   金属球棒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了,不好的事情就应该忘记都忘记。   他们两个的身影在天空中交汇。   “你会原谅我吗?”   金属球棒问芊子。   “哥哥做了什么?”   芊子反过头来,一脸天真的问他,那种天真让金属球棒不禁得对自己的问题的效用产生了怀疑,要得到答案,如果得到那个答案的话,也并不见得就是好的。   自己做了什么?   金属球棒的脑袋里想着除了杀人还是杀人,杀了好多好多的人,那些人可能都和芊子和金属球网没关系,自己这是肆意的在剥夺其他人的生命。   可是这对于他和芊子来说,对于这两个人此刻的将要去的地方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   金属球棒明白自己好像又问了一句废话。   他装作笨拙的想了下,回答了芊子刚才的问题   “不,其实没什么。”   两个人的身影交汇着,消失在了黑暗空洞在他们的幻觉里,却又被光明包围的空顶之上,身影逐渐的消散。   看来有时候眼泪的温度能够击败火焰呢。   ——————————————————————————————————————————————————————————————— 第二十六章 绿怪物与黑头发(2)   吹雪有些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她揉揉眼睛,以确定自己的视力系统没有出任何的问题,看上去确实是那样的,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感觉好奇怪,因为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在她的面前发生了。   原本是恶魔球棒把手伸向龙卷的面部,想要用手拧下来她的脑袋,可是如那种预料一般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恶魔球棒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   然后不久,仅仅以吹雪的角度在看的话,恶魔球棒的手开始变成粉末,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总而言之,手从手指的指尖开始逐渐的变成了粉末,就像是人逐渐的化为了骨灰一样,虽然之前也有这样的事情,可是吹雪总觉得现在发生的和以前不一样,似乎那种碎片更具有沧桑感,有历史的气息。   从指尖开始逐渐的剥落,而身上冒着的火焰,则像是遇到水一样,随便就被浇灭,冒出了火被灭了的时候发出的烟雾。   身上的火焰都在跟遇到了克制他的液体一样发出奇妙的化学反应逐渐的消散了。   整个身形慢慢的完全的溃散,身上在不断的爆出烟雾,所有的骨片都在化为飞灰,那个隐藏在火焰里的骷髅,终于完全的显示出了他的外貌,只是一个正常无比的人的骨骼头骨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   明明上一秒还是完全压倒性的局势,现在却又变成了这样,真是完全猜不透呢。   果然怪人之间的战斗和人类之间战斗完全不一样,应该说战斗的本质是一样的,在瞬息之间就会发生了雷霆万钧的变化,可是在人类中,那种变化通常很少发生。   怪人之间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显然最大。   吹雪的身体没有动,对于高速变化的战场的反应,显然还没有完全的适应,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了,让他原本有这打算,也都全部被打消,因为预期的结果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所以呢?现在该怎么办?   吹雪观察着绿头发怪人的背影,似乎是还没有继续进行攻击的打算,应该是经历了刚才的战斗,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吧,可是无论如何吹雪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在最后时刻扭转乾坤击败恶魔球棒呢?   如果她想不明白的话,也就是说明眼前的人还有隐藏的杀招。   吹雪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在缕头发,怪人的正面有微微的金光闪烁,金光扩散的范围,仅仅是在她的面前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观察得到。   那是什么?   应该是击败恶魔球棒的手段吧,可是吹雪不明白那种东西是什么?   看上去她现在似乎是不能移动,处于很虚弱的状态,如果说自己现在上前攻击的话,有没有把握呢?   吹雪坐在原地,藏在身体后面的匕首已经被她拿了出来,放在手上,用自己的坐姿掩盖住,不会被那么明显的发现。   可以吗?   不可以吗?   现在果然还是应该逃走吗?   一滴汗水从吹雪的额头上凝结而出,由于脑袋稍微低垂的,没有经过任何的地方,就直接滴到她的膝盖上,这让他稍微的有些清醒,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再这样犹豫下去,时机就会完全的丧失了。   她向前猛的踏了一步,朝着怪人所在的方向,不过怪人好像没有丝毫的反应,吹雪加快自己的速度,她快速地疾驰到了怪人的身后。   刀子高高的扬起。   对的,偷袭是不好的行为,这在战斗中足以被称得上是卑鄙,可是很可笑,同时也很现实的事,当对象是这些怪人的时候,英雄通常不建议用卑鄙的手段去击败他们。   因为卑鄙的正义也是正义。   这句话并不是玩笑。   手起刀落,眼前的怪人还明显处于刚才战斗的余波中,来不及反应,刀子狠狠的**了她的头皮里,受到了坚硬物质的阻挡,而卡在了脑子上,被骨头卡住了,从刀口处向外流着鲜血。   对于正常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一击。   可是对于生命力顽强的怪人来讲,自己的这一刀显得有些弱了。   “啊~~~!!”   绿头发怪人凄厉的嚎叫了起来,伴随着龙卷的那一击,立刻有很多绿色的触手朝着吹雪甩了过来,狠狠的把她甩到了一旁的墙壁上,很明显,这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伴随着的行为却并非是下意识的。   而是完全的陷入癫狂,所有的绿色的头发全都如受到了撞击的蛇一般高高的扬了起来,在天空中摇摇摆摆的晃着,而没有攻击的目标。   吹雪在被撞到墙上以后,一口鲜血再次从她的污脏六腑中喷吐了出来,这意味着她接下来很可能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了,身体的创伤往往象征着超能力的限制,她现在的战斗能力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她的嘴角流着鲜血,之前被恶魔球棒造成的伤口在此刻又崩开了,鲜血向外溢出着,她用手死死地捂住腹部,可是还是有足够多的鲜血从她的手缝处留了下来,流到地上。   到极限了。   吹雪冷静的对自己的情况进行了判定。   自己还是太弱了呢。   ……。   对不起,姐姐,没办法继承你的位置了。   关于这件事情,吹雪都没有说谎,她有着坚定的无论用什么东西都无法摧毁的目标,可是那个目标往往不是他自己的意念凝结而成,而是通过别人的心愿,她甘愿为别人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却缺乏发挥出成效的能力。   吹雪的脑袋里又回想起了小时候的那天晚上她的意思,此刻由于失血过多,显得已经有些模糊了,周遭的一切都变换成了虚空的,像是近视眼人看见的东西一样。   模模糊糊的。   就像是那天晚上天空中的星星。   自己回了房间以后,等了好久,好久好久,真的很久久到,自己都怀疑天是不是快亮了,偷偷的下去看了一下钟表,可是姐姐一直都没有上来。   姐姐去哪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真的想知道,如果能够得知道那个真相的话,她宁愿付出自己的一切,可是过去的事情的真相永远是模糊的,自己没有看到的话就永远不会知道清楚的事实到底是什么。   ……她听到了老年人用呼吸机呼吸时的激烈的宛如惨叫一般的抽吸的声音。   啊……。   那是自己发出来的。   她听到仿佛有发动机喷气的声音,她原本以为这是将死之人的幻听,可是好像不是那个样子的,她扶着墙坐了坐,确定了那是事实的声音,而不是自己的臆想。   声音。   她的脑海里想着,突然明白这种声音蕴含的意思。   应该是英雄协会的救援来了吧。   吹雪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被其他不相干的英雄看见自己的失败,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的,证明自己的能力不足,需要别人的帮助?   那未免显得太欠缺诚意了吧。   对于双方来讲都不尽兴。   可是如果是中规中距的诚恳的请求的话,被拯救了就要半跪下来感谢别人的帮助到这种事情的话,那不应该是普通民众的事情吗?   所以吹雪觉得英雄之间相互帮助,这件事根本一点都不美好,这就跟同学之间一起比拼成绩一样,总有一种要分出来个高低贵贱的等级的趋势。   模糊之中,吹雪听到那种轰鸣的声音越来越大,想着可能会来的英雄,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接近于模糊,随时都可能昏倒过去。   原本捂住伤口的手,也因为救援的来袭开始,止不住地放松的松开血液,大片大片的从那个地方流淌了下来留在地上,鲜红的少女的血液占据了地面的一部分,显得这个场景有些恐怖。   杰诺斯和驱动骑士是第一批赶到这里的英雄,当他们受到英雄协会的派遣来到这里的时候,目睹了眼前发生的悲剧的惨状,也立刻的明白了事故的严重性。   不过由于两个人都是没有情感的机器人的缘故,所以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波动,只是在天空中回旋着,观察着地面上的事情的进展。   直到杰诺斯用热力系统扫描到了吹雪的存在,他才动用了发射器从空中高的高度垂直的降落下来,落在地上,走到了吹雪的位置,扶着吹雪的肩膀,对着吹雪说。   “喂,你还好吧。”   冰冷的没有了人情味儿的机器人的口味很明显,没法引起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吹雪的任何反应。   “……昏掉了吗?”   杰诺斯站直了身子,看着眼前到受伤的女人脑袋里的资料系统告诉他,这是s级新晋上位的英雄,看来是被卷入到这场灾难里了。   看上去好像活不了多久了的样子。   不过很遗憾自己是一个没有任何医疗能力的战斗型机器人,所以没有办法帮助到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协会的救援人员过来。   那些人通常都是和英雄一起从英雄协会出发了,不过由于英雄的移动速度相对较快,所以通常都会比英雄慢到一些时候。   杰诺斯大量的吹雪的身体,估算着出血的频率以及死亡的时间,他的数据分析告诉她,吹雪应该不会死,所以他放心的观察起了周围的情况。   好吧,其实不用怎么观察,情况显得一目了然,周遭只有一个正在站着的娇小的身躯,而在她娇小的身躯上面,是无数蔓延盘横着的绿色的头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绿头发怪人的头发又重新的长了出来,不过数量很明显没有之前多了。   这应该就是敌人吧。   杰诺斯打量着这次行动的目的,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有能力击到s级英雄的怪人啊,不过杰诺斯自己也明白,怪人大多数都不是不能与貌取人的,这一点和人很相似,自己经常在这方面出岔子,所以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而另一旁驱动骑士是降落在处于高大的尸堆之中的幸存的人类,那些人类见到有新的英雄来了,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机动骑士朝着那个方向降落,背后自动的展开了一个巨大的可供人站立的背板,然后所有人都站了上去,驱动汽车把人全都拖了出去。   “有新英雄来了。”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多亏了之前的那个英雄,帮我们拖时间。”   “是啊,真是太谢谢她了,英雄大人,你可一定要救救她啊。”   驱动骑士的红色眼白黑色眼珠的眸子里透露出冷漠的生菜,他完全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只希望他们能说明一些有用的信息,以便于自己接下来工作的进行。   “所以,敌人是……。”   “有两个,有两个,不过之前好像那两个怪人发生分歧,死掉了一个,现在剩下的那个就是下面那个……。”   普通的民众很明显的陷入了对于怪人结构复杂奇特的具体的形容的匮乏之中,他没有办法很好的用语言表述出来,不过系统其实也大概明白了他的目的,其实那种东西用眼睛也能看得出来,他只不过是再确认一遍。   听着这帮普通民众的描述,看来在自己自己来之前,还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呢。   无所谓了,只要能够解决掉问题的起源就好。   驱动骑士展开自己的飞行器,噗的一下,向下飞行了过去,几乎是瞬间,他就消失在了幸存者的视野之中,冲到了绿头发怪人的面前,几乎没有什么阻碍了,他的手掌化刀,狠狠的劈在了绿头发怪人的脑壳上面。   也就是在如此近距离的广场之上,她看见右手发怪人的头皮之上还插着一把刀,那把刀正在缓慢的自己向外挪动着,而随着她的不断挪动,从绿头发怪人的脑袋里向外冒出着不只是鲜血,还有奇怪黄色绿色之类的脑组织。   金属骑士的行动并没有收,这种视觉冲击的影响,反而是立刻改变了想法,手掌狠狠的转变了方向,朝着那把刀的方向去,直接想要把这把刀再重新弄进去。   不过他的这种想法失败了,绿头发怪人这一次的反应很快,许多绿色的头发迅速的缠绕住了金属骑士的手臂,让他没有办法再向前移动片刻,而且很快,他意识到,如果再不及时的把自己手臂抽出来的话,可能就要舍弃掉了。   他的驱动系统快速的打开,身形急速的后撤。   不过显然他的速度还敢不上,脱离危险的速度,手臂的前半段被生拉硬拽的进入了头发的包裹之中,消失掉了,而他的手臂则冒出了许多电线与管道,还在嗤啦,嗤啦的冒着电火花。   “小心,驱动骑士。”   杰诺斯在一旁高声的提醒道。   这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能够一击必杀的对手。   驱动骑士一击未得手,快速的离开了那些头发包裹的范围,它的行进的速度基本上与头发前来追击,他的速度是保持一致的,因此很快的她飞到了杰诺斯的旁边,跑到了杰诺斯的后面,对着杰诺斯说。   “用一下你的能力,我想这些东西可能害怕火焰。”   杰诺斯很明显的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在驱动即是还没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左手已经红名般的展开了,手掌里的中心,露出了一个圆形的孔洞,向外溢出着即将喷涌而出的火光,他们两个的周围都被红色的犹如岩浆爆发时所流露出来的凶狠的颜色所包裹着。   “离我远一点,驱动骑士!”   驱动骑士立马飞向了远处。   那些绿色的触手如缠人的寄生虫一样尾随着驱动骑士而来,不过看到了那冒出的火光的同时,很明显意识到了危险的来源,纷纷调转自己的方向了杰诺斯,头发的头部冒出的小蛇在不停的嘶吼着。   想要在杰诺斯发出那门炮射之前打断他。   不过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应该说发现的太晚。   杰诺斯的右手无情的举起,高声的喊道。   “焚烧!”   顿时所有手臂中的火焰都化作空中汹涌的火流朝着绿色的头发袭击而去,而所有绿色的小蛇,几乎在火焰出来的那一刻都沿着相反的方向逃跑,可是没有用,火焰清晰的速度很明显要比他们逃跑的速度要快上许多。   火焰轻而易举的就将几乎全部的小蛇包裹着,将所有的绿色的头发全部都包裹在了一起,爆破的范围极大,几乎包含了整个区域,把所有的东西都全部的炸开。   “……”   杰诺斯右手反射出来的巨大的反冲力,向后退了一段距离,不过这种反成立对她的身体来说,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损伤,而退后一段距离观察着自己营造出来的静默的泯灭。   没有什么自豪感,只是单纯的想要看到敌人被消灭的结果而已。   机器人就是这样,为什么情感这在很多时候是坏事也是好事。   浓重烟郁的火焰在终点到达了尽头,过了一会儿,只剩下沉重的烟雾,以及原地烧焦了的土地,大片扬起来的沙尘。   在沙尘退后,杰诺斯看到了一团黑影在沙尘中朝着自己清晰过来,一团黑影在沙尘中的形成的椭圆的形状越来越大,变成了漆黑的一团,猛的朝着杰洛斯扑了过来,杰诺斯伸出手来抓住,是一条绿色的蛇。   在他的手里不断的蹦哒着。   扭曲着,想要伸出头来咬他,不过死死的被杰诺斯在手里,并没有达成他的目的。   然后很快在那种巨大的压力之下,小蛇就变成了绿水在杰诺斯的手里死掉了,杰诺斯观察着手里的小蛇的躯体,只是表面有淡淡的被烧黑了的痕迹,但是躯体却没有完全的焚灭,怎么可能,那可是高达好几千摄氏度的高温啊。   杰诺斯的眉头皱了皱,驱动骑士再一次的感到了她的身旁,对着她的手里的蛇的尸体打量了一下,冲着杰诺斯说道。   “看来好像并不怎么惧怕火焰的样子,咱们俩的猜想是错误的。”   “是啊。”   “小心吧,尽量的躲开这些头发的攻击,直接攻击本体,如果是真的战斗的话,我可没有心思去照顾你,杰诺斯,你要自己保护自己。”   杰诺斯看了驱动骑士一眼,眼神之中透露着怪异。   “同样都是机器人,这是对你的忠告。”   “那真是谢谢你了。”   杰诺斯很有礼貌的道谢,然后没有丝毫停顿的驱动骑士,就犹如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之中的瞬间的冲入了烟雾里,那些烟雾还没有散去,杰诺斯的视力系统并没有驱散烟雾的功效,所以没办法在烟雾里看到敌人,不过驱动骑士好像不是那样的,他似乎随时随地都能捕捉到敌人。   杰诺斯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冲动,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打开又再一次的打开了一个孔洞,这一次里面没有大量的火焰,而是巨大的风,庞大的风,从他手臂中的孔洞吹出来,吹上了战场,吹开了整个战场的烟雾。   里面的场景瞬间都变得可以看见了。   驱动骑士已经长驱直入的躲过这出手的攻击,以一个突进的姿态跑到了怪人的前面。   , 第二十六章 绿怪物与黑头发(3)   在铺天盖地的触手之中,辗转腾挪着,不断的通过极高的速度进行移动来让触手攻击不到自己,一般来说,这种高强度的持续性的闪避,对于机器人来讲会更为有利,因为人类一般不会拥有那么集中,而且持久的注意力。   即便前进的距离是缓慢的,可驱动骑士依然的缓慢的挪动到了龙卷的面前,此时的绿头发怪人已经转过身来,和他们面对面,好吧,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哪一面是真正的正面,只是这一面的头发是正向的,所以觉得这是正面而已,绿头发怪人的面部被头发包裹着,看不清楚样子。   驱动骑士移动到了绿头发怪人的面前,一直在肩上扛着的黑色的箱子被他放在了地上,他的左手向右一挥,仍然是冷酷的面不改色的表情,他慢慢的说道。   “速度这么慢的话,也称不上是一流的怪人呢,如果你能听懂我说的话的话,我希望你现在放弃无谓的抵抗,交代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我会酌情减轻你的痛苦。”   不过这句话绿头发怪人显然听不懂,仍然在无意义的嘶吼着天空中漫舞的小蛇,全都朝着驱动骑士飞舞过来,蔓延到了驱动骑士的身上,最先触及的是他脚旁黑色的盒子。   “看来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了。”   驱动骑士喃喃道。   “变形:金。”   随后是爆发出来很有威慑力的声音,朝着六寸发怪人大声的喝道,而她脚旁的盒子也随着这一声暴喝,快速地重解变形,进行了独特的构造,瞬息之间就变成了一把金光闪闪的金色的利斧。   前段是白亮的颜色,在这通体黑暗的空间里散发着光芒,驱动骑士拿着它轻巧的身躯,狠狠的挥动起了大斧,朝着绿头发怪人的方向斩劈而下。   而与此同时,绿头发怪人的眼里爆发出了璀璨的金色的光芒,这种光芒来自于绿头发怪人的眼睛的部位,穿透了遮盖着的绿色的头发,吹开了额前的一切的遮挡物,一下子是照耀在了驱动骑士的身上。   可是那种光仅仅让驱动骑士的眼前暂时失明了一下,然后又很快的回归正常。   ……。   毫无意义的攻击,手中的巨斧已经顺着惯性狠狠的朝着龙卷的方向劈了下去,巨大的重量在空中发出了破鸣的声音,仿佛空气都被切开了一样,从异次元的空间里散发出力量。   而意识到自己的攻击,对于眼前人的人无用,绿头发怪人靠着墙的触手,迅速的吸附住墙,然后绿头发怪人的身体迅速的朝着墙移动。   超高速的移动在瞬间躲开了笨重的大斧挥下的斩击,驱动骑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之前他忽视了这个怪人的机动性,手中的大斧由于惯性而落下,这可能会给对方攻击自己的机会。   自己的背后现在是可趁之机。   驱动骑士的双脚立刻化为马蹄,经过快速的重组变形以后,高高一跃,朝着高处露出的岩石处跳过了过去,跳在了突出的岩石上。   可是很奇怪的自己挥出的答复,却好像是斩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发出了金属碰撞般的轰鸣的声音,驱动骑士甚至看到自己的斧间散发着夺人心目的光芒,那是武器被开发出极致的威力时才会散发出来的。   驱动骑士和杰诺斯同时的把目光移过去,看到了,在斧头底下的传着囚犯衣服状的光头,伸出一只手来,阻止了巨斧的向后斩击。   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手中的巨斧与那个人的手掌发出了激烈的碰撞,不过看上去自己的巨斧已经竭尽了全力,而那个人却好像丝毫没有用力,轻描淡写的就阻止了一样。   甚至同时还一边抠着鼻屎一边回过了头,对着自己身后的空气说。   “幸亏我来得及时……诶,人呢?”   抓了抓光头表示疑惑。   手中的巨斧仍然在朝她的手掌不断的发起攻击,他回过头,可能意识到手中的巨斧的攻击,更加猛烈的手掌轻挥,另一只手握住了斧头的柄把,双手向内一伸,一个犹如挤压海绵一样的姿势,把宽广的斧刃对折了。   是的,像是热血漫画里突然插入了搞笑的情节一样,他把坚固的可变金属对折了。   顿时之间,驱动骑士产生了一种不现实感。   对于现实的不信任。   他站在石头的凸起处,对着下面的人类展开了数据分析,得到的却全是????的结果,他冲着下面大声的问道,机械声回荡在整个空间里。   “你是谁?”   不过那个人却好像没有听见她的问话一般在直勾勾的打量着龙卷,打量着在此刻正用头发的吸力靠在墙上的龙卷。   “喂,你还好吗?”   琦玉看着龙卷说,她的全身全都被头发盖住了,完全看不见龙卷此刻的样子,不过应该是还不错吧,因为琦玉注意到那些生命力鲜活的触手在逐渐的向着琦玉靠拢,慢慢的想要包裹住琦玉。   “……。”   没有得到回答,琦玉也没有想过要得到回答,他只是问着玩玩。   而此刻,杰诺斯则是飞到了驱动骑士的身旁,冲着驱动骑士说,眼神却在打量着下面的琦玉。   “那是……。”   “……我的数据处理可能出现故障了,能告诉我他的数据吗?”   驱动骑士询问杰诺斯道。   “不是系统的原因,我的系统也采集不到任何的故障,可能是这个人身上有种莫名的能力,能够屏蔽掉系统。”   “……这个家伙。”   驱动骑士看着下面说道。   而杰诺斯则是露出了颇为复杂的表情。   “嘿,驱动骑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知道这个怪人。”   “怪人?”   驱动骑士很明显对从杰诺斯那里得到的结论感到困惑,无论从外表还是这种形态,这都是个实打实的人类,现在世界上已经进化到有那种和人类的外表完全一模一样的怪人了吗?那对于英雄的前景来说,还真是不利。   “对,你不知道吗?就是杀害king的凶手,前一段时间协会也发布过相关的通缉令,你不记得了吗?”   驱动骑士在脑海里翻找出了相关的数据,嫌疑人的图像与琦玉是百分百的吻合,可是这里面却还存在着疑惑。   “我这里的数据告诉我,他已经被协会抓起来,秘密关押在某一个地方了。”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现在在这里看见他了,我们需要思考的是,我们应该怎么做?”   驱动骑士沉默了,确实,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讲,那个琦玉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或许不是关键,而真正关键的事情是他们的行动,他不是一个会伸出一只手来大喝道,当然是战斗了,做出这种毫无意义赴死选择的英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机器人都是无比理智的英雄。   “……,战斗或者逃跑。”   驱动骑士喃喃的说。   “我不认为我有能力击败他,不过我想和他比试一下,这或许能让我变得更加强大。”   “你的试炼不应该在这种地方。”   驱动骑士打洋了杰诺斯一眼,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个机器人和他的思维方式不一样,眼前的机器人的思考,似乎不完全是按照理性来判断的,有时候会被他的仿佛人类一般的情感所干扰。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杰诺斯飞离开了那个地方,落到了最底下,尸体蔓延着的尸堆的地面上,站在那上面,与琦玉面对面直视着琦玉。   此时琦玉很明显的处于一种环境的不适应状态之中,他对于自己脚下踩着的那么一堆尸体,感到极其的不自然,他现在正踩在尸体上,之前他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脚下是数不尽的人类的尸体。   “这是什么?好恶心……,怪不得你不肯带我来龙卷,真是太谢谢你了。”   琦玉一边强忍着不去看那些东西,一边冲着一旁的绿头发怪人说。   而此刻绿头发怪人正用自己的触手吸附着墙壁,静静的观察着场中的情况,似乎战斗被从她的身上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所以她好像也就没有了出手的打算,在怪人的战斗里也有着静观其变这样的选项。   “我讨厌腐烂的东西。”   琦玉自言自语的小声说,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张卫生纸,擦了擦嘴边溢出的口水。   而此时杰诺斯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琦玉的身材在他高大的机器的躯体面前,显得有些矮小,他看着琦玉如此滑稽的举动,试探性的狠狠的朝着琦玉的左脸来了一拳。   被挡下了,被随随便便的手掌给挡住了,杰诺斯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那只手掌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干什么?”   很平常的,就像被人拍了拍肩膀一样,琦玉平静的抬起头来,看向杰诺斯问道。   而就在这一刻,杰诺斯全身都感觉到了无比巨大的危机感,虽然他只是一个机器人,没有人所谓的第六感,可是身上各处躁动着的机器部件,仍然告诉着他这一点。   他的身体迅速的暴退从两条腿的膝盖部分爆发出向后推进的推进器的火焰,足足的向后退出了30多米。   好危险!   退后到地上的杰诺斯半跪在地上,在心里默默的想到,他的机器手扶了起来,把膝盖上的开关关掉,如果刚才自己撤退的不及时的话,很可能面临着的结果就是死,连修理的机会都没有。   明明看上去平淡无奇,却在不经意间拥有着这么强大的气势。   琦玉莫名其妙的看着暴退了许多步的杰诺斯半跪在地上,内心觉得很离奇。   是那么重要的需要跪在地上和自己说的事情吗?如果真的是的话,自己还真是要好好听听。   他很不好意思的用手挠了挠头说道。   “如……如果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我的话就说吧,能……能帮得上你的,我一定会帮。”   杰诺斯平复了一下身体里的系统,站了起来。   “强大的对手。”   杰诺斯如此说道,机械的声音里散发了冰冷的声音,他的意志没有因为之前的死亡的危险,而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变强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如果怕死的话,那就不要变强就好了。   杰诺斯在一次的朝着琦玉极速的奔跑,跑到的区域的面前,而就在快要接触到岐岐的时候,他突然高高的跃起,跳到了琦玉的上面,一个不可能的角度从上方攻击着琦玉。   利用人类不可能,而只有机器人才能达到的身体的姿势来发起攻击,通常是杰诺斯最喜欢的攻击方式之一。   可是那从上方的袭来的拳头也被一只平平无实的手掌给挡住了,不管结果是多么的用力,自己的机械全都没有办法再次的向下施压。   不过他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身体一转,你用一个转身,拉开了身位,身体拉直,从后面攻击着琦玉,速度极快,可是还没有到达,就被一只从后肩处伸出来的手背给挡住了。   打在上面就跟打在了那种软硬度适中的弹力球上一样,没有丝毫的触感与摧毁感不能确定对方的摧毁的情况。   “我说你啊,有什么事就直白的说好不好,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从前面传来了琦玉的稍微有些生气了的声音,不过这种声音其实也没什么用处,因为从刚才一开始,这两个人的对话就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没有接触的可能。   “……机关枪扫射拳。”   敌人背对着自己,一只手已经用来了刚才的防御,这对于杰诺斯来讲,现在没有比现在更好的进行连环强打的机会了,没有任何犹豫的她的双手就如同弹簧一般的高高的弹起丛中爆发出了猛烈的电流声,从表面上能看出那些流窜出来的电流在为他的手臂提供着能量。   一拳。   ……,没有伸出手来阻挡,看来那个人已经防御乏力了。   两拳。   ……,   三拳。   ……,拳拳到肉的感觉,让杰诺斯产生了胜利的希望。   四拳。   ……,没错就是这样继续。   杰诺斯为自己的双手通上电流,让他继续保持着高效能的连环打击,这种攻击往往是无比强大的,并不是在于其每一次的攻击的效能有多么的明显,而是这种攻击的连环的叠加,会让原本能够承受住这种攻击的身体的部位,在一次次的冲撞后土崩瓦解。   五拳六拳七拳八拳九拳十拳十一拳十二拳………………。   ………………   ………105拳……………   ……672拳………   杰诺斯的双手停下了,由于过长时间的打击,让他的手臂的钢铁显得有些废旧,而面前的人的肌肤仍然毫发无损,真的是让人敬佩的防御力呢,杰诺斯这么想到,迅速的向后退开了一大段距离,虽然看似挥出了很多钱,但是杰诺斯挥拳的速度是几块的,因此打了600多拳,也只用了几秒钟而已。   杰诺斯向后退去,而此时,恰好琦玉也转过身来,不知道为什么,杰诺斯看着琦玉的脸上的表情,总感觉有点奇怪。   琦玉看着他开口了。   “虽然刚才后背上确实有有手够不到的在痒的地方,不过你不要以为你帮我挠了,我就会帮你,这种交换方式是不行的。”   琦玉一本正经的说。   不过刚才确实还挺舒服的。   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杰诺斯的心里冒出了这样的疑问。   不过经过刚才的战斗,杰诺斯自己也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实力与眼前的人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如果继续战斗下去的话,只会让自己白白的陷入危险而已,如果想要历练的话,应该找一个弱一点的对象。   可杰诺斯也不是很担心,眼前的怪兽和机动性并不是很强,现在自己如果逃走的话,应该可以轻松做到。   不愧是能够击败king的人,实力果然非同凡响,自己还是太弱了。   杰诺斯的内心里实打实的产生了这样的感想,不过碍于眼前的人是怪人的身份,他没有办法将这种感想转化为敬佩。   是的,结论是从来不嫉妒他人的能力,而会把实力作为这个人品德的一部分,像美好的人的特征一样去敬佩。   “……。”   “……。”   两个人之间保持着异样的沉默,谁都没有把这种沉默打破琦玉带着面露难色的表情看了杰诺斯一会儿后,开口了。   “如果没有事情要说的话我就走了。”   这是要离开的信号吗?   应该放他离开吗?以自己和驱动骑士的实力,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他击败的。   他看向驱动骑士。   驱动骑士刚才一直在观察着他们之间的战斗,随时准备下去帮助杰诺斯,不过在意识到了他与琦玉的巨大的实力差距之后也放弃了援助的念头,那种的不叫援助只是去白白的送死而已。   驱动骑士朝着杰诺斯点了点头。   杰诺斯看向琦玉收起了战斗的姿势。   “很幸运,你身上的罪恶还将苟延残喘下去,这全靠的是你的实力,庆幸自己有这样的实力吧,光头怪人。”   杰诺斯看着琦玉,目光冷冽的说道。   不过说实话,琦玉听不懂他说的话,他一向对对于这种只在字典或者小说里出现的词汇,有些不感冒,似乎这不像是日本这个国度使用的词汇一样,他不明白。   好像是放自己一马的意思吗?   所以说刚才是在和自己战斗吗?   直到现在,琦玉才完全的反应过来,早知道刚才是互相交手的战斗的话,琦玉绝对不会只让对方打自己的,他其实挺后悔没有把这个看上去就很帅的令人不爽的人摁在地上揍一顿。   可恶啊!   他在心里暗暗的感慨道。   琦玉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面色变动的幅度有点大,在懊悔自己错过了刚才的打架。   “不对,杰诺斯,他很有可能是来帮住她的。”   驱动骑士指了一下还趴在墙上的绿头发怪人。   这句话被琦玉敏锐的捕捉到了。   “对啊,能让我带走她吗?”   他冲着驱动骑士说。   问题一下子变得显得有些严峻。 第二十七章 萌与铁的恶之花(1)   可是在琦玉眼中,这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在他看来,这两个人与龙卷没有切实的仇恨,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杀掉她。   可能是他忘了,也可能是他忽略了这一点,太久没当英雄令他产生了这种错觉,没有必要一定要消灭怪人的,只要没有切实的仇恨的话,英雄和官员之间是可以和睦相处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产生了这样完全没有理由的幻觉。   也就是在几秒之后,它反应了过来,他不是什么没有智商的傻瓜,这种谎话一看就能看破。   龙卷是怪人,而他们是英雄。   怪人和英雄之间没有任何和平的可能性吧。   不过说到底,龙卷是怪人,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怪异,琦玉暂时还没办法接受她的这个身份。   “不,不行,你可以走,她不能走。”   “喂,商量商量嘛,不要这么绝情。”   琦玉尽量用一种很温和的以他在很多杂食店学来的讨价还价的技巧说到,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用。   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如果不涉及到对于英雄本身来说特别重要的东西的话,没有任何否定的可能。   “……可是你们也杀不掉她啊。”   琦玉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管实际情况是如何,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龙卷去死,不管立场是怎么样的。   驱动骑士手里的黑色盒子,默默的变成一把银色的长剑,他拿到手里向前踏了一步,从高高的岩壁下跳跃,直直的落在地面上,没有扬起一点的烟尘,他的红色波澜的眸子看起来此刻有些吓人,不过中间的黑色的部分还是依旧的波澜无惊。   “意思是你要救她吗?”   琦玉看着跳到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似乎有点眼熟,以前自己也在英雄手册上见过他。   记得也是非常厉害的英雄。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琦玉想要解释一下,所以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了暴露龙卷身份的想法,可是很快他也想起来,龙卷好像不是英雄协会的英雄了。   现在目前好像也在被英雄协会追查着。   不过相比于被杀掉的话,琦玉想她自己还是希望能够先调查一番,再做决定,没错,琦玉为自己能够明白的思考清楚这其中的利害而感到高兴。   “那么我可以换一个说法,你要让我们死么?”   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意思啊!   所以说当英雄当久了,脑袋就会充斥打打杀杀的念头,没办法改变是么。   “其实她是……。”   琦玉的手指指向了那个趴在墙壁上的其他怪物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面总有些违和感,让她说出的语气有稍微的停顿在这句话的中间的部分。   那就试着稍微的停顿,让绿头发怪人的动作显得尤其的突兀,所有原本静静的爬在墙壁上的绿色的,犹如藤蔓一般的头发,突然的都活跃了起来,全部朝着驱动骑士所在的方向侵袭,速度十分的快,不过在高手的眼中,这其实算不了什么。   “偷袭吗?真是愚蠢”   机器化的声音从她的嘴巴里传了出来,在偷袭者听来显得格外的嘲讽,所有的小舌头好像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头部狰狞的扩大在不断的旋转着朝着驱动骑士的方向冲了过去。   银色刀光在空中一展,所有偷袭而来的头发全部都受到了那种刀光的攻击,不过令驱动骑士吃惊的是头发竟然并没有长着哪个小蛇的腹部都好像受到了沉重的一击,显得萎靡了许多,不过头发并没有断掉。   驱动骑士吃惊于绿头发怪人的头发的硬度,竟然连自己的异样金属都斩不断,不过不管怎么样,蛇受到了攻击,速度显得迟缓了一些,这给了驱动骑士离开原地的时机。   当所有的事儿都赶到驱动骑士的位置的时候,驱动骑士已经下身变成马,跑到了另一个方向了,在那个地方扬起前蹄,像一匹嘶吼着的的野马,身后的两个孔洞不断的向外喷气。   白色的犹如蒸汽机运动运动产生的散发体内热量为目的的烟雾。   “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的硬度。”   驱动骑士发出了如同动物一般嚎叫的声音,冲着前面前的绿头发怪人说道,不过绿头发怪人明显听不懂她说的话,铺天盖地的触手继续犹如一只粘人的章鱼一般缠上了驱动骑士。   这一次是驱动骑士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快速的舞动着自己的马蹄朝着触手与自己形成90度角的方向跑了过去,原本只是正常的在地面上行走,瞬间的变成了在墙壁上爬行那些马蹄,不知道有怎样强的抓地的能力,能够支持驱动骑士在与地面呈90度角的,没有任何突出的岩石上以一个极高的速度奔跑着。   快速的在墙壁上移动着,奔跑的速度几乎与头发蔓延的速度相持,所以两个人在墙壁上绕了一圈又一圈,龙卷的头发也没有抓住驱动骑士。   “……你们不知道,她是……。”   琦玉急切的想解释些什么,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在他看来,正义与邪恶之间的较量已经结束的,留下的就只有误会。   杰诺斯和驱动骑士的眼睛看向他,机器的眼睛在不停的转动着,转动的幅度远超人类移动视线时能达到的最大角度。   “她是龙卷……。”   伴随着琦玉的话语落下,外面传来了飞行机器轰鸣的巨大的降落声,看来协会的另一批救援已经到了,速度相比上一批慢了十分钟左右。   琦玉的声音被混杂在了巨大的机器轰鸣里,不过两个机器人的出色的听力捕捉系统还是听见了琦玉说的话。   “荒谬!”   驱动骑士站立在原地,不停的用手中锋利的银色的长刀击退着那些想要攻击她的触手,两只眼睛死死的冷淡的盯着琦玉,机器的运转声中不含一丝情感。   杰诺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变动,他们没有理由相信一个怪人说的话。   “真的,你们认不出来吗?”   琦玉朝着龙卷的方向走了过去,披荆斩棘的砍掉他身旁在不断向他攻击着的触手,走到了龙卷的身体面前,在龙卷想要利用头发为一的时候,抓住了她的身体,嗯在原地让他动弹不得手指攀上了她的肩膀,然后捏住了她的脑袋,把脑袋扭过来,对着金属骑士,还有杰诺斯说道,手指着龙卷那被头发覆盖了的脸庞。   “这不是和原来的样子差不多嘛,你们看不出来吗?”   琦玉说着又打量了龙卷一眼。   只看见了一团被绿色触手覆盖住的毛球。   根本就是面目全非嘛,鬼才能认得出来啊,这是……。   飞行舱上面又陆续的走下来几个人,琦玉虽然没有看到他们的样子,可是依稀的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   现在应该怎么说?   别看她样子很凶恶,其实她从来不轻易伤害别人的,然后温顺的摸摸她的头。   这样?   先不说成功与否的可能性,自己如果真的敢那样做的话,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说。   琦玉愁眉苦脸的样子正好被正缓慢步入这块阳光普照不到的黑暗区域的爆破所目睹,他看见爆破从门口走了进来,也就在同一瞬间的,爆破看见了他。   谈不上多么令人惊喜的相逢,可琦玉还是会感觉到有些高兴的,因为在这里又多了一个知道事实的可以与他站到同一战线上的人。   而且以爆破的地位跟他们说的话,就算他们不相信,起码不会那么快就动手吧,琦玉实在是很讨厌暴力,尤其是无意义的暴力,经常会觉得这种行为就跟浪费粮食差不多。   “”   因此也与琦玉平常遇到熟人的反应不同,这一次他朝着爆破笑着,挥了挥手。   像是遇到了老熟人一样。   可是爆破只是目光冷淡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两个人这样的场景禁不住的让琦玉想起了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所谓的阴谋论的大boss,与电视剧里的男主角相遇时的场景,此刻爆破正一脸如此的样子。   琦玉甚至隐约的看见爆破的嘴角向上扬了扬,然后那种上扬很快的消失,他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毕竟在牢房里呆久了,什么都有可能看到。   爆破的身旁跟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孩子,他看到龙卷的笑容很明显,感到很疑惑,把嘴里的棒棒糖拿了下来,看着爆破问道。   由于身高的差距,对于那个小孩子来说,这种视角是仰视。   “他好像认识你。”   童帝疑惑的朝着爆破问道。   爆破则对这种来自于天才少年儿童的质询不置可否,嘴角的笑容消失了,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随便的应付道。   “谁知道呢,可能我长得比较像他以前认识的人吧。”   童帝的目光盯着爆破看了一会儿,又移开了。   爆破的笑容依然凝聚在脸上,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不过也意识到童帝没有接自己的话茬之后,他就把笑容收回去了,嘴角紧绷,目光冷峻的看着琦玉。   “喂,爆破,快跟他们解释一下,我说不清楚了,你知道的,这个人她是……。”   琦玉扯着嗓子对着爆破喊道。   众人走到了离战场不远的陆地上面,站好,闪光flash挑起了长剑,冲着琦玉,眉毛一挑,他似乎很讨厌话多的人,尤其是啰里啰嗦的怪人。   手中的长剑在空气中散发出一点寒芒。   “受死吧,怪人。”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剑气已经呼啸而去,在她的身子有动作之前,一股快速的剑气已经斩到了琦玉的身边,琦玉感觉到了那股剑气的威胁,侧着身子躲开了。   然后随之而来的是实打实的在胸口处的出剑的光,犹如一道闪电一般的向他的胸口袭来,快速的穿过了他的胸口,不过这种程度的挥剑还远远处于琦玉的反应范围之内,他眉毛一挑,挡下了这次攻击,用手握住细剑的前半部分令人感到纠结的是,纵使细剑的前半部分是多么的锋利,他也没有伤及到琦玉的分毫。   闪光flash想要抽出剑,却发现琦玉已经死死的握住了剑鞘,她的剑反而被琦玉抽过去了,琦玉拿起了那把剑扔到了地上,剑的前半部分,由于琦玉的握力过大的原因,已经变成了两块碎片。   琦玉从地上捡起前半部分比较小的剑的碎片,用抱歉的目光看了看,又看向闪光flash。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能当做理由吗?   或许某些时候的确可以,不过面对像闪光flash是这种性格的人,很明显是说不通,闪光flash的眉头紧皱着,双眼在不断的跳动。   左拳握紧,朝着琦玉挥来,毫无疑问的被琦玉轻松的挡下了。   脸上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即便是涵盖着道歉的表情,也丝毫感觉不出那种抱歉的诚意的样子,这毫无疑问的,让与他对峙的英雄感受到了一种侮辱。   “算了,他交给我来对付。”   在一旁观看的爆破突然说道。   闪光flash收起了拳头,带着疑惑的看着爆破,不过还是向后退了几个身形。   爆破手一挥,指着琦玉说道   “我和他还算有点渊源,就把他交给我来对付吧。”   “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他吗?”   童帝在一旁问道。   爆破回过头,看着童帝,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可是又很不争气的笑了,嘴角露出了几分笑意   “小孩子乖乖吃糖比较好吧,管这么多干什么?”   纵身一跃,爆破跳到了琦玉的面前。   闪光flash的嘴角切了一声,似乎对这种对策很不满,不过她好像不认为琦玉能够打过爆破,所以身形一退到后面去了,爆破跳到了区域的面前,回过头对着众人说道。   “你们就把那个家伙干掉吧。”   手指着头发的凸起,在慢慢的攀着岩壁的龙卷,在慢慢的向上移动,此时并没有贸然的移动,而是在观察着场内的反应。   “喂…… ,等等,爆破,你应该知道的吧,那个人是……。”   还没等琦玉说完,爆破就打断了他的话,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看着琦玉说道,心安理得的就像是那些无缘无故的得到了没有付出代价的东西,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的人。   这种感觉让琦玉很别扭,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又是熟悉的笑容。   琦玉经常在爆破脸上看到这种笑。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答案,这一切都是有合理解释的,琦玉。”   爆破小声的说,大概这种声音也就只有他们两个能够听懂。   而另一边,驱动骑士再一次的朝着龙卷冲锋了过去,这一次,他的周围有其他英雄的掩护,绿色的触手铺天盖地的朝着驱动骑士蔓延过来,童帝身后的小小书包里,立刻伸出了许多机器手沿着与触手相反的方向,许多触手与机器手纠缠在了一起,在力量的较量上,很明显是触手更胜一筹,不过机器手大大的减慢了,出时候对于驱动骑士的抓捕。   驱动骑士再一次的跑到龙卷的面前,对着龙卷展出银色的刀光,同样的故伎重施,龙卷借助移动堪堪的躲过了。   琦玉正想要过去,把那个看起来像小时候玩的木马的放大版的机器人的身体踩到石头里,以此来阻止他们之间的斗争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脚下一股巨大的冲力。   琦玉被这股巨大的冲力冲到了天空之中,上涨的速度绝对不慢,琦玉看到脚下的事物在慢慢的减小,而爆破正在离它不远的地方,和他一起以一种奇怪的莫名的力量上升。   琦玉感觉到疑惑,却没有阻止。   爆破有话要跟她说,先听完那些话,可是龙卷……。   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救龙卷吗?   无论如何都要救她?   那个唠唠叨叨的,从本质上讲已经非人类的小怪婆。   按理来说,没有理由救她,消灭她才是正道,可是琦玉却明白,自己不得不救她。   这种道理是无法用言语说出来的,是一种很混淆的东西。   所以救她是一件必须要做的,无论舍弃什么都要继续下去的事情吗?   其余呆滞的没有阻止这股上升,最终他们到达了目的地,是高空的云层,它和爆破以一种诡异的力量停在了某个高度,这个高度不怕任何人的监察。   爆破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冲着他笑。   “放心,龙卷不会那么容易就完蛋的,如果你听完了我说的话,还打算去救她,那么你也绝对来得及”   琦玉在天空中踏了几步,不知道是凭借着什么,就像在地面上走路一样,没有丝毫的诡异和不流畅感。   爆破也是,笑着朝他走了几步。   “你怎么了?琦玉,担心她吗?”   “这是当然的啦,她会死啊。”   “怪人去死这种事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爆破看着他说道,与其带着一份再正常不过的意味,就好像他们在讨论的只是明天的天气,或者昨天的晚餐之类的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难道不是英雄的工作吗?”   “她是龙卷,她不是怪人,她只是有时候会变成那样。”   琦玉说出他所知道的事实。   “是啊,不过有一个更准确的说法,琦玉,她现在是一个怪人,只是偶尔会有人类的清醒。”   “……。”   “而那种清醒,已经消失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琦玉的心头浮现了出来。   “再见了,琦玉。”   莫名其妙的,爆破的声音与龙卷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重合了,两种声音交汇在了一起,就像是敲打出了某种不怀好意的预测的序章。   “你的意思是……?”   “这是她身为人类的终结,身为怪人的开始。”   “怪人……。”   “这很令人悲伤,不是吗?我也很伤心,不过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付出了强大的代价之后,就一定要有着与之对应的可能存在的副作用。”   “她曾经是个英雄,她曾经用她的力量保护了很多人。”   “所以你打算放过她,让她离开这里,用她的力量去杀掉她保护过的人?”   “我只是觉得她不应该死。”   “别那么急着给出答案,我说了我会告诉你很多事情,你可以选择听完之后再下结论。”   爆破的笑容显得有些神秘,不过在琦玉看来,那种笑容很无耻,像个没有感情的铁血的机械巨兽。   “在你眼里,龙卷是个很好的英雄吗?”   “是的。”。琦玉想了想,如此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如果要我说的话,就是你的这个想法,让你产生了想挽救她生命的念头,对吗?”   “” 第二十七章 萌与铁的恶之花(2)   “……。”   琦玉沉默了,没有回答爆破说的话。   他在某些方面承认爆破是对的,可某些方面他又绝对的拥有着自己的观点,对于这种,他也不知道原因为何自己也给不出来,答案的问题,他往往会选择沉默。   “她真的是个很可怜的孩子呢,这一点我也知道,我一直都这么觉得,她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命运,可以称得上是悲惨的人。”   爆破又向前走了两步,距离琦玉的距离更近了,其余有些不适应这份物理意义上的亲密,向后退了。   爆破笑了笑,没有在意。   “你觉得人应该用微笑回用悲惨的命运,勇敢去战胜一切的不幸,把正义作为自己人生的信条,因为自己曾经遭受过罪恶,就再也不让别人见识到肮脏丑陋的东西,对吗?”   “……。”   琦玉依然没有回答。   反而是爆破替他回答了。   “哈哈哈,那是骗人的。”   仿佛是遇到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爆破放声大笑道。   “从小就看这种英雄故事长大的人也不会有那种身临其境的同情感,人在封闭环境下都是很……很与众不同的。”   爆破在中间的词汇的形容上停顿了一段时间,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去描述这种具体的感觉,最后用了一个很奇怪的词语。   琦玉觉得他不想说的很明白,他只是不想把自私这两个词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而已。   “龙卷被她的父母卖掉了,你觉得她会怎么回报这样的她的父母?”   “……。”   爆破的话到此戛然而止,他的笑声也如同抽风机,突然关掉开关,使发出的声音一样,就像把某种东西瞬间抽掉了的钝涩的声音,让空气中充满了古怪的氛围,好像刚才的笑声不是他发出的一样。   空气中瞬间只剩下了安静,留下了耳边呼呼的风声,琦玉看着爆破,爆破看着琦玉,这一刻,他们两个彼此互相看待的眼神相同。   这一刻,爆破也感觉到琦玉在某种程度上是和自己相同的。   “她把他们都杀掉了。”   琦玉安静的听着爆破说的话。   爆破说的很小声,像是两个人悄悄的密语,事实上在这个高度也不可能有人听到他们说的话,可爆破就是把这段话说的像是同桌两个人传的纸条那样隐秘。   “我当时就在龙卷的旁边,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她把她的父母用超能力轰杀的连身体的渣渣都没有剩下,全都杀掉了哦,没有给一点点解释的机会,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对于人来说,这是最残酷的死法了吧。”   “很奇怪对不对,看不出来她是这样一个人对吧。”   随后声音逐渐的放大,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你觉得这样的人算是一个英雄吗?”   琦玉不知道。   说实在话,他不知道,他并没有什么,立刻对龙卷产生仇恨或者厌烦的情绪,只是像在看待一件正常的事情的发生,为这个人具体的形象又刻画上了几笔而已。   对啊,如果说因为一个人做了正义的事情,就把他称之为英雄的话,那么某一天,他又做了邪恶的事情,他还是一个英雄吗?   简而言之,意思就是胸中没有贯彻正义的思想,没有嫉恶如仇的理念,只是依照职业的判断去做这件事情,而做出了很多功效的人是大家口中所谓的英雄吗?   “……这对于她来说只能算是复仇吧。”   “对啊,是复仇没错。”   “我没有办法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对你说假话,琦玉。”   爆破无奈的摊开了手,冲着琦玉说道。   “不过现在龙卷的父母确实还以某种形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了,不过那种存在形式与他们本人没有任何的关联,在龙卷杀掉了她的父母之后,委托我为她制造两个与他父母容貌相同的人造人,为了不让她的妹妹察觉到异样,她对她的父母充满了仇恨,可是对于妹妹,却没有一星半点的。”   “……。”   “说是为了呵护自己的妹妹成长,不让自己的妹妹像自己一样,心灵受到损伤呢?还是说是为了不让妹妹发现自己的丑恶而仇恨自己呢?这我也不知道。”   “喂,差不多可以了吧,我不想再听了。”   琦玉语气冷淡的说。   “这样的人,这样的曾经的英雄,现在变成了怪人,你认为她有价值却被人拯救,她从最开始她胸中的信念就配不上英雄这两个字,她只是碰巧做了许多英雄应该做的事情,……,她在某种程度上和怪人是一样……。”   爆破语速极快的说,不过琦玉很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说话。   “喂,你好啰嗦啊。”   爆破被打断也没有任何生气的表现,反而是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看着琦玉,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一副早就预料到了的样子。   “你还是会去救她的,对吗?”   嘴角轻启,吐出这么几个字。   琦玉看着周围,无声的点了点头,眼睛神色严峻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似乎想从周围的环境中发现些什么,然而这只是冷峻的高空而已,并没有隐藏任何可以提供有价值的线索的信息,所以琦玉转了一圈头,索然无味。   只能感受到高空的严寒在不断的朝着他逼近,囚服的单薄制止不住这种寒冷的入侵,那种寒冷逐渐的弥散在她的周围,侵入到她的毛孔之中,那或许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寒冷,而是另一种层面上讲的来自心里的严寒。   快要到冬天了吗?   周围的气氛陷入了一片沉默,爆破抿着的嘴角也渐渐的消瘦了下去,那种弯曲的幅度象征着人的欢愉的感情的角度也逐渐的被抹除掉。   然后突然的,爆破开口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把她救下以后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那关我什么事?”   “所以你的任务就是今天把人救下来,保住他们的生命之后都不管了?”   琦玉想了想,点了点头。   “或许是那样没错。”   “龙卷她已经没办法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生活下去了,如果你把她救下来的话,就这样救下来,告诉所有人她曾经的身份的话,她也没有任何理由,然后继续在这个世界上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   “或许这些对她来说不重要,可是吹雪怎么想呢?这对于吹雪来说是可以接受的事情吗?……你难道……。”   爆破像个几十岁的中年妇女的唠叨程度很明显的超过了琦玉的耐心,他本来就是那种不是特别擅长和别人交流的人,尤其是对方还是喋喋不休的那种类型,更是让他几乎没有办法。   ‌ “喂,我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   ‌琦玉直视着爆破,看着他,原本懒散的眼神已经爆发出了无可匹敌的凝聚力,就像是一头刚刚睡醒的狮子一样,圆圆的眼睛显示出了丰富的轮廓,爆破看着那双眼睛,莫名其妙的感觉心胸中有一股属于人类本能的自我防卫的机制被激活了。   ‌ “可是……。”   ‌琦玉的拳头握紧了。   ‌ “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一声清脆的粉碎的声音,犹如那些精致的玻璃的破碎,很快的在他们的脚底下的面板上产生了裂痕,原本拖着它们,让它们在空气中悬浮的东西全部都碎裂开来,没有任何破绽的空气在空中破碎。   ‌就像是玻璃那样呈现出了裂痕,琦玉从那股裂痕的产生的地方纵身一跃,从那个夹缝之中跳了下去,想要跳到地上。   ‌这里距离地面的高度是十分高的,因此从那个缝隙跳下去的第一时间并不足以让琦玉接触到地面,他在空中极速的坠落着,冷冽的空气滑出的犹如刀割一般的痕迹在他的面孔下留下了清晰的印记,就像是真的有人拿着刀贴近他的脸颊一样。   ‌琦玉只是保持着直直下落的姿势,没有丝毫不妥的地方,就那么想被人裹在了石膏模型里了一样直挺挺的下降着。   ‌琦玉很快的接触到了地面,强大的冲击力从她的腿部蔓延开来,让他的腿直直的接触到了地面,就这么直挺挺的把地表踹了下去,他的身体陷入了地面之中,被岩石所包裹,只留着头部在外面。   ‌同时,这种极其强壮的落地让灰尘扬了起来,弥散在了琦玉的周围,他落地点与战斗的位置不远,所以原本陷入苦战的英雄们一下子就看到了这团显眼的地表激起的尘土。   ‌原本与绿头发,怪人之间的战斗也在此刻停滞了下来,为说她怪人利用头发位移到一个角落休养的她身上的触手大多处于被砍断的往外流着液体的状态,只有少部分触手还活跃在空中,正是刚才的苦战的结果。   ‌虽然说绿色的头发可以再生,可那毕竟需要时间,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恢复如初的。   ‌ “……那是什么?”   ‌驱动骑士的马蹄子在地上指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摇着手里的银色长刀,望着眼前的烟雾。   ‌杰诺斯伸出了自己的左臂,左臂上面的排气孔打开,杰诺斯把手举起来,对着烟雾扬起的地方,烟雾口瞬间的冒出了巨量的庞大的风,把在那上面飘扬的所有的烟雾都给吹散了,露出了那块地表原本的样貌,以及嵌在地里的正在努力爬出来的琦玉。   ‌ “是他!”   ‌童帝有些惊奇的惊呼道,似乎是为琦玉还能活下来这点事实感到有些许的好奇。   ‌ “怎么可能,爆破……他被击败了么?”   ‌闪光flash抚摸着他手中的长剑,缓慢的说道,一副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去挑战琦玉的样子,不过终归好像还是有点忌惮的样子,站在原地没有动,手握着剑鞘,眼睛里充满了战斗的欲望,刀把上反射着光芒。   ‌ “就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这样。”   ‌闪光flash喃喃的说道,不像是在和其他人说,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慢慢的说,手里的剑莫名其妙的在不停的抖动,他的手也跟着一起在抖,像是渴望挑战强者的,遇到了自己所期望的人的时候,所发出的那种震颤感。   ‌ “没想到……。”   ‌闪光flash的手跳着,嘴角止不住的发出这样的感叹,他对于强者的渴望算是与生而来具备的一种品质。   ‌不断击败强者,变成更强的人。   ‌大部分拥有实力的人都会有这样急切的攀登到顶端的念头,还没有这种执念的人,无非是当时的那种理念,或者已经具备了足够强大的实力。   ‌琦玉握着拳头,浑身的土块从他的身体的周围剥离,慢慢的从他的身上滚落了下来,覆盖在了周围的土地上,他拍了拍衣服上溅到的灰,以及那些留在衣服褶皱中的土尘。   ‌他费尽心力的做着这些,让脑子里不再回想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让脑袋里尽量处于唯一执念的状态,这样有利于他更有效率的劝说自己做接下来的事。   ‌这也是大部分的时间里,他是个单纯的人的原因。   ‌闪光flash看着他在做的事情,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先于大脑思考的对于对方的对策,他的手里的剑已经抑制不住了那股兴奋劲,拼命的朝着对方的身体涌了过去。   ‌有很多时候,强者的意志都是由自己手中的武器支配的。   ‌就像是拍打泥土那样随意,琦玉也随意接下了朝自己的胸口刺来的长剑,把那个长剑拍到了一边,轻轻的用手继续扫着身上的灰尘。   ‌ “请先稍等一下。”   ‌嘴里带着抱怨的这么说。   ‌琦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体旁边,终于在她的视力所及的地方,没有泥土的时候,他抬起了头平静地注视着周围,把目光都集在她身上的英雄以及怪人,就像是平时在超市里买东西时,注视着的那些不同种类的蔬菜一样。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情感的话,琦玉只能依照自己平稳的心跳判断自己极为平静。   ‌他呼出一口气,稳定的迈着步子,朝着战场走了过去,就像平常在漫无人接的被怪人破坏了在战场上走路一样,他看着那些踩在脚下的碎石瓦砾,以及死在怪人手下的,不知道为何只剩下残值的碎体的尸体,他的心里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触,只是在想这些东西原本会是什么模样,如果怪人不破坏他们的话,原本这些东西会是平和美好的吗?   ‌还是说那之下也隐藏着无数汹涌的坏处。   ‌这些东西其实都很难判断,这其中蕴含着无数细小的,蕴含着偶然性的规则,只要其中的一点的理解出现了差错,结果就会天翻地覆,对于善恶的判别也截然不同。   ‌所以所谓的善,所谓的恶。   ‌在每个人眼中都是不一样的。   ‌在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呈现出不同的姿态。   ‌琦玉的脚踏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没有一个人在对他贸然出手,它体现的绝对的强大的实力,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英雄都感到忌惮,所以他走的一路上,都没有人阻止他,直到他慢慢的接近了绿头发怪人的身边的时候,那个背着书包的和现场的画风很明显不相符的很帅气的小男孩说话了。   ‌ “你最好不要碰它!”   ‌语气听起来带着强烈的威胁的意味。   ‌琦玉转过头看着他,感到了些许疑惑,这里为什么有一个小孩子?   ‌ ……哦。   ‌他的脑海里有灵光浮现。   ‌好像也是英雄来着。   ‌自己差一点都忘记了,毕竟好久都没有关心英雄协会的事情。   ‌琦玉想明白了这点,可也不打算去顺从着童帝说的话去做,何必顺从呢?谁都没有必要一定要听谁的。   他回过头继续朝着龙卷的方向走了过去,已经走进了龙卷的警惕的区域,绿色的触手朝他蔓延过来,把他包裹在了里面像是一团毛球一样死死的把他箍住了,琦玉一下子感觉到周边的环境都变得黑暗,黑暗而不透光亮。   就像是突然被人裹进了黑暗的盒子里,琦玉大概明白自己被扔到了什么东西里面,他打断其中的一条从外面透进来,光照亮了里面的环境,果然是绿色的密密麻麻的触手,还有许多盘旋着的小蛇在自己身上围攻着。   当然琦玉感受不到那种围攻带来的效果就是了,不过不管怎么说,琦玉还是不能被困在这里面,他知道破坏这些东西会给龙卷带去极大的痛苦,不过他不在意这些   他向左前方挥出了一拳,拳头在触手上全部瞬间的爆开,周围的光芒一下子变得闪耀了起来,琦玉稍微有些不适应用手遮住了,很快的,他就看到更多的长条粗壮的触手在朝着自己袭来。   他低下头向前快速的突进着,几乎一瞬间没有给龙卷任何的反应时间,琦玉就来到了她的面前,他用手打晕了龙卷。   龙卷几乎没有时间有任何的反应,就被那一拳给打到,晕了过去。   他昏迷着,所有的触手立刻犹如丧失了主心骨一般,向着中间收缩圆的高猛威仪的姿态,也当然无存全部的软弱疲软的趴伏在了龙卷周围的地上,看上去像是一朵绿色的巨大的向日葵。   琦玉特意的控制了自己的力量,让她不会因为这一拳而被直接打爆,说实话,为了这件事情,琦玉下了不少功夫,现在也算是有经验了。   琦玉站在龙卷的面前,看着倒下的龙卷,果然这个样子的龙卷是最让他没有压力的。   “……弄到哪里好呢?”   琦玉摸着下巴,思索着。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把银色的长刀直直的朝他抛了过来,在空中急速的变形,变成了一把古铜色的长矛,狠狠的朝着琦玉的方向飞了过来,琦玉赶紧反映,右手向后一伸,左手仍然放在下巴上,抓住了那只长矛。   对了,这座城市都是废墟,到哪里都没有问题吧。   想明白了这一点,琦玉把龙卷背在了背上,开始朝着远处跑了过去。   把长矛随手一扔,插到了隔壁的岩石上,狠狠的陷入了石壁,现到了石壁里面,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深处。   驱动骑士张开自己的双手,朝着琦玉把长矛丢进去的洞穴,双手一握成人类不可能的角度扭转着,长毛就像是回归主人的猫咪一样,从洞穴里一下子的飞了出来,回到了驱动骑士的手上。   长矛在空中急速的变型,原本古铜色的光芒迅速的收敛变化着,原本的古铜色的光芒逐渐的退化为银光,重新的化成了银色的长剑,回到了驱动骑士的手上。   所有人都以高速移动着到了琦玉的面前,形成了一众英雄的墙壁。   ‌   ‌   ‌   ‌   ‌   ‌   ‌   ‌ “”   ‌   ‌   ‌   ‌   “” 第二十七章 萌与铁的恶之花(3)   每个人来到这里都有着相同的目的,协会发出了英雄召集,来剿灭这座城市产生的新的怪人,因此在英雄聚集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会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凝聚力产生,而这股凝聚力让他们不会放跑任何一个怪人。   每一个怪人都是他们的目标,除了某些不可抗力的理由,剩下的这些都不是他们可以放弃的。   杰诺斯操控着自己的机械引擎,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跑到了琦玉的面前,他的蕴含的能量的机械手掌对准琦玉,从那种机枪管的深处喷发出来,警示性的红光。   周围的人目睹了那种红光,都距离杰诺斯的距离稍微的远了一些。   而琦玉则是迎着那种红光,在朝杰诺斯走着,眼睛里很平静,好像不知道接下来会迎接自己的是一管猩红的,蕴含着丰富能量的炮击。   琦玉很真诚的朝着杰诺斯走了过去,就像平时一样,杰诺斯的脸上很快的相应的呈现出了那种被人蔑视的愤怒,他虽然只是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可是这种情况还是会判断的,很明显,他被人小看了。   “焚烧。”   ,杰诺斯冰冷且不忿的从嘴角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伴随而来的是从手掌中心的枪管喷射而出的巨大火炮,一下子就冲着琦玉席卷而去。   琦玉数着那种炮击传来的时间,很普通的右手握紧,朝向前挥了一拳。   巨大的炮击泯灭无声,甚至那种反冲力反冲到了杰诺斯的手上,让他的手部微微的震颤,仿佛受到了巨大的破坏一样,他迅速的退开躲避了那种力道对他的继续的侵蚀。   琦玉冷着脸,没有说话,继续左手环抱着龙卷的娇小的身躯一边向前行走着,杰诺斯向后退了数步,这让原本处于他身后的闪光flash露了出来。   杰诺斯很明显没有接着出手的打算了,起码短时间内没有,闪光的flash用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琦玉的身体各处,那里正传来粗糙的质地感,运用战斗艺术的话来讲,这个人浑身都充满了破绽,可闪光flash感觉每一个破绽中间都蕴含着一份致自己于死地的危险。   莫名其妙的给他了一种进攻,永远都不会成功这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只有很久之前体会到过,那是远在自己还没有变得像这样强大的时候,面对44期的残酷训练时所体会到的。   没有办法击败的对手,永无止境增长的力量以及伴随着而来的,充斥着胸腔的愉快的心情,当自己变得强大,当自己有资格去挑战更强大的人,就会很高兴。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闪光flash的嘴角微抿,他的手中的剑此刻也平静下来,在战斗中他有着无与伦比的,谁也没有办法比肩的天赋,他的剑此刻就和他合为一体,静静的站在原地。   如果进攻没有办法的话,那就防守吧。   可一脸冷淡的样子的琦玉走到了他的面前,用稍微困扰的眼神看着他,眼神里冲出了那种微妙的明明,对自己造成了麻烦却不好意思开口的那种表情,就像邻居家每天早晨七点钟都会准时出现在那里扫地的大妈一样。   就和那种东西一样。   那类人也经常露出这样的表情。   “麻烦稍微让一下好吗?”   琦玉很苦恼,这帮人把这里堵得结结实实的自己都根本走不出去,可是他们不出手的话,自己就不好酣畅淋漓的把他们全都打飞,毕竟也要顾及到他们的身份。   “怪人,我承认你很强大,不过你太过于狂妄了,尤其是在我面前,这份狂妄,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啊?”   琦玉的态度理所应当的被定位成了狂妄,这一点让齐玉也感到很不解,不过他也没有去辩解的意思,本来现在自己在做的就是不对的事情,他只想快点做完,然后……回去接着当囚犯。   “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吧,曾经死在我手下的比我强大的人有多少?既然死在了我的手下,他们或许就根本不能称之为强大,你知道吗?不管多么强大的人在战斗之中,如果没办法发挥出来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眼前的人默默叨叨的说着这些,完全不着边际的话,琦玉只能默默的听着,希望他能早点把路让开。   “而这种方法就是极速。”   琦玉瞬间感觉到眼睛前面好像飞来了一只苍蝇,他用手抓住,眼睛看到,不是一只苍蝇,而是一柄即将刺到自己眼球的剑,锋利的反射着寒芒。   很滑的琦玉一时没留意没有抓住,被从他的手心抽离了,然后琦玉就从自己的身后感觉到了危机感。   琦玉顿时有一种很烦的感觉,回过头一把拍飞的朝自己飞过来的那把剑,闪光的flash没有预料到七能够防备他,这手被巨大的冲击力狠狠的拍到了左边的石壁上,狠狠的陷入了进去。   不过很快的,他就以极快的速度从石壁中抽离,再一次的朝着琦玉席卷而来。   “果然琦玉,你和我想的一样,足够强大了。”   闪光flash丝毫不在意自己嘴角溢出来的血迹,依然在凶狠的笑着,嘴角的笑容就好像是极具侵略性的狼。   “所以击败你的时候,才会获得更多的快感。”   闪光flash站了起来,看着琦玉,淡淡的说道,手里的剑再次的挥舞了起来。   琦玉看着战意昂扬的闪光flash,眼睛里的目光闪动着,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一脸顿悟式的样子,看着闪光flash。   “原来……。”   说的这两个字又像是突然不好意思了一样,闭上了嘴巴带着一脸歉意的笑容,看着闪光flash,但是极其温暖的笑普通人的笑意,象征着友善,这让闪光flash下意识的放松了警惕。   然后琦玉用极快的速度跑到了他的面前,一拳把他打晕了。   狠狠的,虽然没有把身子打飞出多远,可是那股力道已经足以让人眩晕了,琦玉收起自己的拳头,默默的支起身来,他刚才真正明白的事情是指原来眼前的这个人是只要不倒下,就不会放弃对他的追击的那种人。   那么答案就很简单了,把他打倒就好了。   琦玉其实蛮喜欢这种纯粹的人的。   极快的速度令周围英雄没有来得及反应,然后下一秒就有无数的机械手臂朝着体育抓过来,继续向后一跳,躲过了那种机械勾手的追击。   一股巨大的火箭弹的冲力从身后传来,其余向着右边使劲一跃,跃到了一处不高的楼房的上面,躲过了那处火箭的炮击。   “怎么会这么快?”   童帝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那种反应的意见,这不是人类所拥有的,就在这一刻童帝再一次清晰的认清了眼前怪人的真正的力量,他是一个精于计算分析的英雄,对于之间彼此的力量的差距,是拿每一场战斗之前都要做的必要的数据分析。   而眼前的人很明显过分的强大。   这份强大不应该是一个怪人所具备的。   强大过头了。   速度,力量,反应能力,每一个方面都堪称完美。   什么时候这个世上拥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   琦玉站在楼上,看着自己刚才脚下那片被轰成焦土的土地,有些汗颜的摇了摇脑袋,没有必要吧,为什么一定要出动这种看起来像是国家级别战争之类的武器。   琦玉的脸微微的向左侧开,一个铜色的长标立马从他的脸旁边擦了过去,微微的蹭到了他的皮肤,有一种被带着刚毛的搓澡巾蹭到了的感觉,他蛮好心的抓住了那杆铜色的长标,朝着来的方向扔了回去,只不过是力气有点大。   驱动骑士没有接住,狠狠的**了他一旁的墙壁里去,可能会被认为是挑衅的行为。   “喂,怎么说都稍微有点过分了吧。”   琦玉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他与周围的英雄已经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他们之间保持的距离,已经足以提供让琦玉自己逃走了,即便是拉上龙卷这个累赘,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不过琦玉自己的缺点就是不会飞行,他不确定自己的在地面上奔跑的速度,能不能能躲避开他们,不过眼前的确是个好机会。   琦玉快速的朝着远处奔跑,然后很快的,他听见了机器人身上的传来的引擎轰鸣的声音,那是很大的噪声在她的身后响起,他回过头,果然已经有两个人追了上来。   杰诺斯和驱动骑士。   这两个人为干扰的,人类制作出来的机器人英雄在长距离移动上很明显具有着先天独到的得天独厚的优势。   一束**从杰诺斯的金属手臂射了出来,就是普通的金属**而已,射在琦玉身上不痛不痒,只是冒出了几点金属的荧光,被反射开了而已。   杰诺斯加快了速度,飞到了琦玉的面前,以一个回旋的姿态挡住了琦玉前行的继续的道路,手臂伸出,盖在了琦玉的光头上。   手臂中红光喷涌,似乎有某种极其强大的液体即将从那个缺口中射出来。   “到此为止了,琦玉,我不会让再让你前行一步。”   杰诺斯口气冷淡的说道。   “喂,不要碰那里啊。”   琦玉下意识的厌恶着触摸自己光头的机械手臂,手不受控制的就狠狠的朝着手臂打了过去,把那只手杨开,可是那只手并没有连接在杰诺斯的身上,而是飞舞到了空中轻轻地手臂的一挥,就把杰诺斯的手臂从他的机械肢体上撕扯下来。   前段是吃惊的看着自己在空中飞舞的手臂,充满警惕性的迅速的向后退了一大段距离,眼睛里充满着进攻的欲望的看着琦玉。   琦玉看着那只落在地上的手臂,感觉很不好意思,他饱含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那个,这个东西是可以重新安上的吧,对不对?”   “机关枪强打。”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高速的移动,以及犹如章鱼的触角一般**频率的快速的攻击,打在了琦玉的身上,不过那种打击感并没有对琦玉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反而是那种高频率的机械的晃动,看的琦玉有一点恶心。   知道那阵强大的连续攻击性持续完毕之后,琦玉从莫名的状态中缓解了过来,不知道会不会变成这样,琦玉感觉到了些许的困惑。   不过他也基本上明白,机器人反正就是和这种东西差不多吧。   “喂,差不多可以了吧。”   琦玉看着前面气喘吁吁的杰诺斯说道,他很震惊于杰诺斯竟然有气喘吁吁这个动作。   琦玉很困扰的伸出食指来挠挠头,嘴角发出很困扰的声音,因为就算是不那样的话,他也不是一个喜欢与别人争斗的人。   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琦玉在头顶上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琦玉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东西踏在了自己的头顶,占据了自己的大脑的半球,类似于金属摩擦的声音,在自己脑袋的顶部响起了,也是这种声音打断了琦玉,想要接下来说出去的话。   同时瞬间的他感觉杰诺斯好像突然长高了一个身体一样,突然变得比自己高了好多好多,就像是大人与小孩之间的差距一样。   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头顶发生的事情。   一只巨大的黑色的马蹄,已经高高的踏在了自己的头颅之上,深深的把自己的身体踏在了土地之中,自己的身体陷身于土地的粉尘里,慢慢的瘫软,就像是被温暖的液体包裹了一样。   琦玉抬起头来,那只巨大的黑色金属制作的马蹄还在想把自己往里面踩,不过琦玉稍微用了点力,顶住了马蹄下踩的力度就没有事情发生。   喂,剧本不应该是这样才对吧?   把别人的脑袋随随便便的就踩在土地里,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起源于依靠自己强大的力量,掰开了马蹄从地里爬了出来,这一次他的脸上带着些许愤怒的表情。   不过那种愤怒充其量也只是普通人的午餐被别人吃掉了,而会发出的那种生气的表情。   既然是s级的英雄的话,没有理由会那么弱的吧,琦玉头上的青筋暴出了一颗,默默的在心里腹黑的想着。   驱动骑士带着惊讶,看着从地里爬出来的琦玉,他的马蹄上的力量,他是自己清楚的,那几乎是他身上最拥有力量的器官了,没有理由会变成那样的,虽然早就知道眼前的人的实力的强大,不过自己最自信的东西被别人破解的时候,却还是一脸的不甘。   就连大部分是机器的他的这个人也是一样。   琦玉狠狠的朝地上打出以前巨大的拳头的力道,把地面打出了一个巨大的坑,那个坑比一个普通人躺下所占据的地方要大得多。   他朝着驱动骑士走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脸上露出了和善的表情,驱动骑士隐隐的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他是机器,不应该用预感这个词来形容,可是在那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   莫名其妙的会感觉到害怕。   琦玉走到了他的面前,原本身高并不是很高的他努力的伸出手来勾到了驱动骑士马背上高高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到了驱动骑士的身体底下。   双手交错原本站稳稳地站立于地上的驱动器,是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腾空力,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琦玉背了起来,扛在肩上。   什么时候?……。   这种想法在驱动骑士的心里,还没有完全散开的时候,他的机器制成的身体就有驱动马达供给他巨大的能量,让他来挣脱这个人铁钳一般的手掌。   不过完全是徒劳,就像是婴儿在巨人的手掌上挣扎翻滚一样,看上去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逃脱。   “这个样子还可以吗?”   琦玉带着一丝嘲讽的问道。   “吼~”   驱动骑士的嘴里爆发出来,只有战争进行到白热化才会爆发出来的愤怒的叫吼声,人类的思维模式对于身处于在完全战斗状态下的他来说已经化为了一片混沌,现在脑子里充斥着的只有一片昂扬的战意。   人类说的话在他的脑海里逐渐的化为解散,为一篇篇不完全的话,没有办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巨大的坑在琦玉的身旁,琦玉走到了自己打出的空洞的面前,手掌轻轻的举着,把驱动骑士扔了进去,巨大的机器身体几乎在离开琦玉手掌的那一刻,就发生了不安的躁动,在剧烈的反应着,一下子就想要迈着蹄子离开这个坑洞。   不过最终没有成功。   几乎在琦玉刚刚把它扔到这里面的时候,就把一块巨大的石头砸了下来,狠狠的砸在了驱动骑士的身上,把驱动骑士压住,动弹不得。   本来以他自身的力量,想要从这个石头的压迫下挣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好像没有那么简单,驱动骑士感觉到石头被某种东西压住了,浑身的力量都使不出来,只能呆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琦玉在上面以一脸扭曲的人性的笑看着自己。   然后视野陷入黑暗,驱动骑士被彻底的埋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被隐藏了。   他看不清楚周围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最开始他不明白世界上那些复杂的东西那样。   琦玉感受到了些许报复的快感,他转过头,杰诺斯一直在旁边观察着他的举动,并没有出手阻止,看来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完全明白,他们两个之间存在着绝对的实力的差距了。   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通过技巧来弥补的,杰诺斯微微的握紧了自己的双拳,看着琦玉从自己眼前走过,他不可能因为一时的热血就献上自己的生命,现在看来这场战斗已经完全没有胜算了。   他走了过去。   琦玉很明显有点在意他走得有点慢,就在他即将要走过杰诺斯的时候,他回过头看着杰诺斯说。   “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杰诺斯沉默的握紧了拳,没有回答。   这在琦玉的意思里面应该确定为一种沉默的肯定论,是的,没错,他说的是真的,他打算放自己走了,琦玉有些放心的呼出了一口气,说实话,这些英雄的死搅蛮缠还真是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真的还蛮奇怪的。   琦玉走了过去,杰诺斯只能握紧拳头在一边干看着,每当这个时候,人类就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身为渺小的个体,实力是多么的重要。   不得不说,杰诺斯有着很多不甘,可是那种不甘没有什么实际的效用。   有些时候,跨越正邪的界限,是必须要向强大的势力屈服的。 第二十八章 慢动作与星星海(1)   说句实话,琦玉的头上是微微冒着细汗的,他能感受到杰诺斯的情绪,能感受到他的此刻内心中蕴含的一些东西,那很明显不是很隐秘的,在脸上就能看出来的涌动的情绪。   那种东西真的有必要吗?   就是对于自己的弱小,感到介怀这样子。   真的有必要怀抱有那样的情感吗?   琦玉或许以前理解,可现在他不理解这些东西了,他感觉自己肩上的龙卷有了一丝丝的在她怀里的轻微的颤动,似乎是要醒了,似乎快要醒了。   这么想来,她晕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吗?   喂,说实话,在这个地方醒来好像有些不太妙,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他回过头故作镇定,做出一副高手的样子对着杰诺斯说。   “接下来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很冷静的样子,连琦玉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份冷静,有些时候人的伪装真的是被逼出来的。   “……。”   杰诺斯没有说话。   琦玉迈着不快的步伐从他的身边走开了,其他的英雄此刻也姗姗来迟般的赶来,毕竟他们没有机器人那样高速移动的手段在这种长距离拉锯战的时候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怪人呢?”   第一个赶来的地上正冒出八只犹如蜘蛛触角一般的东西的童帝着急的说道。   “走了。”   “在哪里?”   杰诺斯的手指着前面。   说着朝着相反的地方走了过去。   刚走没两步,手上被搭上了一只手。   “喂,你要去干什么?不继续追击吗?”   杰诺斯目光冷冽的转过了头,看向带着些疑惑的童帝。   “对不起,我的实力有限,就算真的追上了,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选择放弃。”   杰诺斯不紧不慢的说。   “……。”   童帝对于他说的话也并没有反驳,反而是在思考之后陷入了沉默,对啊,他虽然是在某些时候会有孩童的惯性思考,可是他的智商终究要比同龄人高出许多,此刻他也发现情况的不对之处,这个怪人好像不是他们能够处理得了的。   “就这样放弃吗?”   “实力不够就放弃的选择,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杰诺斯回头一脸正经的说道,他从本质上来讲是个不会说谎的人。   童帝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从书包里伸出来的八只可怕的机器触手也缩了回去,原本机器机器助手的张力而显得高大的身躯此刻也矮了下来。   童帝背着书包带着向大人讨教一般的眼神,看着杰诺斯同时浓重的思考的光辉是杰诺斯无法理解的,他们俩就在那站着,谁都没有再继续追击。   “……可能我的理解有错误吧。”   良久,童帝说了这么一句。   天已经快黑了。   ——————————————————————————————————————————————————————————————   “喂,说实话,为什么这个家伙看起来一副萝莉的样子,可实际体重这么重啊。”   没有人测量过吗?还是说仅仅是我的错觉,是这样没错的吧,我没有感受错吧,这个家伙就是很重吧,喂,明明从外表上讲,完全就是一个小女孩子说,竟然有这样的体重。   没有人疑惑过这个问题吗?   为什么一个外表是小女孩的小萝莉的体重竟然会让琦玉这种人感觉到疲惫,他的肌肉强度可是经过自己测试的,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会有会让他感到疲惫的重物了。   如果说肌肉密度和心灵上的哀伤也算得上的话,那么龙卷可是实打实的巨无霸级别的东西了。   可是说实话,琦玉的眼光里没有那种东西的存在,他不在乎那些东西。   他扛着一个小萝莉,在城市的废墟里用着常人看不见的,仅仅能留下身体后面的尾气的速度在急速的奔跑着,周围的光亮在逐渐的消失,黑暗包裹着这座城市,配合上它已经被摧毁的残垣断壁,让人莫名其妙的会有一种阴森感。   当然琦玉这种大神经是意识不到这种感觉的,他只会觉得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黑,他看不清楚路了,这也算是一种比较让人奇怪的感觉。   从刚才他逃脱英雄的追捕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从周围的光照的变化可以判断这一点,琦玉心里想着,差不多可以停下来了吧,他打量着周围,寻找着适合藏身的地点。   可是很快她就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很蠢,英雄大多数都是根据气息来追踪别人的,所以不管藏在哪里,都会被找到的,现在能希望的就是自己已经跑得足够远了,他们追不上自己。   琦玉静默的回头看着。   周围的环境在慢慢的变化,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莫名其妙的和自己杀了人逃窜的那个下午充好了起来,两种光晕柔和成了一种周围的背景色明明截然不同,现在却在慢慢的化为同一。   回过头就能看见那天的自己。   这说明这段时光过得也太没有质感了吧。   这种东西还真是不容易分辨清楚。   琦玉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周围飞扬的沙尘慢慢的从空中飞溅着,然后安静的落在了地上,跟随在他脚跟后面扬起的烟尘也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脚后面的建筑在真实的世界中的轮廓,逐渐的变得清楚,又在黑暗中隐去。   周围的空气很冰冷,就连呼吸进去都会感到呼吸道被冻住了的那种冷。   琦玉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想法,如果自己是一个诗人的话,一定会被激起诗意,在这片诺大的大自然中感受到真正的自己吧。   他有些茫然,把龙卷放到了一个相对于平整的地面上,地面上比较干净,从颜色和形状上判断,从前应该是柏油马路之类的。   琦玉就坐在她的身旁,黑暗慢慢的笼罩了,周围完全的变成黑色了,就像普通的时候琦玉会在这种黑暗的包裹中回到家一样,是的就是那种黑暗,现在琦玉却无家可归。   “这以后该怎么办才好啊?”   琦玉稍微有些苦恼的对着空气抱怨道。   他倒从来都不害怕死亡,他只是觉得不符合她的生活标准的生活,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   意识到没有人和自己一唱一和之后,琦玉闭上了嘴,她不是一个会一直和空气说话下去,甚至会激发自己情绪的神经病。   这种时候他一般会放弃思考,单纯的把自己当做周围的风景,就像是一棵树或者一栋房子之类的,或者是其他可移动的东西,往往都是不带脑子的。   “哎。”   类似于人类的来自于人格深处的格式化的悲哀,琦玉如此叹气。   周围的风静静地吹,似乎这股风带来了生命的气息,敏感的琦玉察觉到了一旁的龙卷的眼睛微微的动了一下,是很小的,很敏感的触动,可是还是被琦玉给察觉到了。   他的眼睛睁开了比平常更大的一个弧度,向着醒来的龙卷看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龙卷的身体的更大的躁动,头发上的触手并没有消退,而是一直都留在头上,依然在张牙舞爪的蔓延着。   不过随着刚才的睡眠,那些触手的活动不似以往了,此刻也静静地贴伏于地上,没有什么动静,然而随着龙卷的苏醒,那些触手也逐渐的好像某些性能被激起了一般,开始逐渐的**着。   “你醒了么?”   琦玉带着些疑惑的问道。   回答他的并不是龙卷的声音,而是一条来自于龙卷的触手,狠狠的抽打在了她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明白这种攻击对自己没有什么损害了,琦玉没有去防守,而是任由她出手,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虽然是没有什么伤害,但是还是有轻微的疼痛,这种轻微的疼痛让琦玉清醒了一些。   “呼。”   琦玉吐出了一口气,用手捂着被打的部分,随手一拳又把龙卷打晕了。   其实被打的部分没有什么事,琦玉只是用手呵护着这块激起了他感觉的地方,风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夜晚格外的肆虐,风力越来越大,渐渐的把周围的东西都吹的有声了。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去,琦玉把微低的头抬了起来,看向这一片沉入废墟之中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没有。   这种事情或许是真的吧。   经常在生活中发生,以为自身有了什么感觉,但是周围的环境却没有给予相应的改变,因此就会感到失望,琦玉有过这种想法,但是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其实他的想法十分的简单。   如果醒来的不是龙卷的话就打晕掉就好了,等到醒来的那个人变成龙卷了,就和她一起回去,就这样就可以。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琦玉的心里有一些不安,这种不安让他感觉到很懊恼,他微微的偏过了头,看着躺在一边的龙卷,没有什么问题吧。   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就好。   不,理应变得更好的,所有人都不会有事情,所有人去认识的每一个人都会好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了自己坚信的信念,在努力的做着某种事情。   如果不只是这样的话。   关于那种情况,琦玉没办法想象。   龙卷好像又醒过来了,在琦玉的注视之下,不过当琦玉看到睁开的那泛着黄光的微微发亮的瞳孔之后,就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打晕了龙卷。   喂,就到此为止就可以了吧。   就算是像我这样主持正义的,心中充满正义感的人,也会感到麻烦的,没准就把你丢在这里了。   这样想着,琦玉莫名其妙的被那种风吹的有股困意,原本在书上读过的,风是万物之源,风是生命的启示,是一切终将安息于其中的怀抱。   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困吗?   琦玉维持着一个简单的念头,毋宁说那是怨念,不愿意睡着,静静地保持着沉思者的姿势。   而后不久,琦玉猛然的从混沌的神识中惊醒了,周围的风越刮越烈,每当到了晚上,这片废墟就会有巨大的风吹过,似乎是为了庆祝这座城市的毁灭,抑或是哀悼。   总之这种风的强度会在午夜时来到一个顶点,那种强度足以让所有无家可归者立下一定要好好工作,买个房子的豪言壮志。   不过琦玉并不是因为那种原因经营性的,而是有很多触手蔓延他的身上,把他包裹起来让他的周围陷入了黑暗他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用手没费什么力气的争破了那个穹庐,看着那个怪物正在直盯盯的凶狠的看着他,嘴里发出莫名的吼叫声。   他低头盯着那张熟悉的面孔,那是陪伴他度过无数日日夜夜的一张,他痛恨却又无比熟悉的一张脸,琦玉不是那种因为孤独的时候被人陪伴久了就会产生依赖感觉的人。   在很多时候他都习惯这种孤独的感觉,不需要别人的陪伴,尤其是受到那样恶意的对待。   可是这种事情并不都是绝对的。   无论如何,琦玉终究希望那个一直吵闹着的不讲道理的小女孩能够活着回来。   琦玉伸出手来熟悉的绿道,熟悉的角度,再一次的把眼前的怪物打晕了,他注意到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怪物的头发都有一部分在晕倒的时候逐渐的僵硬化成了青色的石块,托在了她的头上。   看上去像是极其不协调的真人与雕塑的对比,有着那种奇怪的艺术感。   琦玉不知道那种东西的来源,只觉得那种东西待在龙卷的脑袋上显得格外的碍眼,像是普通人头上凸起的恶魔触角或者是老年人屁股上长出的尾巴一样奇怪而令人恶心。   琦玉也不好奇,他像是赌气了的小孩子一样,再一次的走到了晕倒的龙卷的旁边坐了下来,这一次他有着坚定的信念,困意也伴随在她这种坚定的意志而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再感到困了,他要一直待在龙卷的身旁,守着他,直到她变回那个正常的龙卷。   这一次的苏醒要比前两次都快了许多,或许是连续的击打让龙卷的身体已经适应了昏倒这个流程吧,她再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了。   琦玉也只是很简单的达到了这个重新苏醒过来的怪物,静静地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寂静的长夜,以及逐渐的出现了繁星的天空。   星星和倾向于昏黄的月亮,算是这寂静夜晚的唯一的光亮,能够吸引人助人的目光,琦玉也不例外,他盯着星星想起自己的小时候,那些拿着天文望远镜观察星星的日子,在现在看来真的像是一个成功英雄的美好的童年。   为什么有着那样家庭环境优良的来自于家庭爱充足的童年,自己却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英雄呢?琦玉自己也不知道。   命运。   琦玉讨厌这样的词汇,他喜欢偶然的东西,就像他偶尔会去那种彩票站买个彩票玩玩一样,他喜欢那种偶尔能给他的生活带来一点快乐的偶然性的赌博,可是他讨厌因为某种偶然性而操控了他的生活,让他的生活习惯发生了改变的一切。   琦玉瞥了一眼龙卷,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他,揉了揉眼睛他确实没有看错,龙卷的头部石化的部分又大了一点,他用手轻轻地触碰那些石化的部分,就像是已经从内部松散了的十块的组织一样,琦玉的手一碰就脆的一下子全都变为飞灰,在大风的吹刮下卷走了。   龙卷的头发一下子就少了一块,看上去十分的怪异。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琦玉突然就有了疑惑。   是因为曾经犯下了罪过吗?   琦玉的脑袋里还记着刚才爆破说过的话,那些他理解却不痛恨的人的行径,可以认定为邪恶,是琦玉对抗的目标,琦玉却从不痛恨那些。   是的,琦玉不痛恨。   因为当初的背叛而杀掉自己的父母这种事情大概是很正常的吧,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爱与恨的情绪,认为如果一直爱着自己的人,突然因为某种东西而出卖自己,自己就必须要复仇。   因为曾经的爱,自己记得,所以就要让这恨意转变为更加剧烈的十倍甚至20倍的恨意交还回去。   这其实没什么,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可是琦玉却认为他必须承担这样做的后果,就像是现在这样,如果导致龙卷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不是因为当初发生过的事情的话,那么也应该算是罪有应得。   ……。   说到底自己没有权利去指责别人吧,自己也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失误而杀掉了人不是吗?没准下一个变成这样的人就是自己也说不定。   对啊,现在应该多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一下。   可是就像是小时候弄丢了自己玩具的小孩子,那是曾经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吧。   像是青春期的时候,因为看了一首诗而久久不能释怀,理解不了生命的意义的懵懂的青年。   像是现在陷身于正义与邪恶之间的囫囵,缺乏判断能力的,未来一片模糊的自己。   琦玉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他现在只能依靠着自己最开始定下的目标去行动,叫醒龙卷,知道回归那个他认识的龙卷为止。   可是龙卷一直都没有醒。   在那之后已经好几次了。   不管是在琦玉察觉到之前,或是在满地的触手都包裹着琦玉之后,出现的那个人都不是其余希望的,而是另外一个没有自我控制能力与思考的怪物,那与龙卷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人。   又是好几次。   龙卷的头部的一大部分已经变成石块化作灰飞,在空中静静的飘走了,慢慢的像是某种在空中飞行的虫子一样,可是狂风吹刮着他们的翅膀,让他们的速度没办法减慢下来,甚至琦玉想要注视着他们也做不到,一转眼就吹到无影无踪了,或许飞上天变成星星。   哈,不可能的吧。   琦玉只是感觉到莫名的奇怪的感觉。   他继续注视着满天的星星,他你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晚上独自呆在野外,一个人仰着头看着寂寥浩瀚的星空了。   尤其是在这么冷的自己,应该早就穿上睡衣钻进温暖的被窝里睡觉的夜晚。   真是不幸啊。   琦玉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这样可能会稍微暖和一些,可是实际上自己做了也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暖和,顶多是有身体的一部分变得暖和了而已,而寒冷则被传递给另一部分,让那一部分变得更冷。   龙卷再一次的醒来。   再一次的以一个怪物的身份。   琦玉也再一次没有犹豫,打昏了她。   事情似乎就这么理所应当的在慢慢进展着,可是琦玉看不到结尾。   琦玉又很需要看到这个结尾。   只能坐在这夜晚中,慢慢的等待着。 第二十八章 慢动作与星星海(2)   莫名其妙的,琦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是龙卷又醒了几次,在那之后突然的在周围寂寥无声的环境里,他突然笑出声来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只是脑袋里有回忆闪过,而被那个回忆引发的他笑了笑。   从各种意义上说,都是很干的笑容。   没有一点养分可言。   他想起那个奇形怪状的飞行器,自己当时还惊异于飞行器的外表,摸东摸西的看了好久,而从那个时候开始龙卷就已经表现出不对劲了,而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跟自己说了好多平常都不会说的话。   琦玉想起来了。   她跟自己说再见,龙卷从前可从来都不会跟自己说再见的,大概是因为明白心里虽然厌恶自己可是每隔一段时间还是总要来看看自己的情况吧,基于这样的原因龙卷从来不跟她说在这,不过或许是琦玉猜错了。   以龙卷的性格而言,她可能就是个从来都不说再见的人吧。   因为这句话其实是虚伪而无用的。   如果是今后能够相见还好,那么还有机会接着再说一遍这句话,然后再说一遍再说一遍,直到说完最后一遍再见之后,永远都不会再次遇到彼此。   人生之中的再见,终究是有一个终点的。   那个终点不管在哪里,也终究是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了重复的话,而最后的一句就绝对会变成谎言,人生之中最虚伪的谎言。   琦玉其实想不到这么复杂的事情,他只是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两种情形之间的迎合感,从而让他发笑而已。   不过老实说现在这种情形没有什么好笑的。   现在琦玉可以骄傲的回答自己,曾经质问过自己的那个问题了,就是以前自己那么问过的。   自己真的了解龙卷吗?   是的,自己很了解了,已经足够了解了。   了解她的全部过去,现在,以及那种让人又恨又爱的性格,自己已经全部知道了,没有什么地方是自己不知道的,越是接近越是了解,也就是这种接近与了解,造就了现在的这种情形。   甚至于对于其自己的想法来说,这种了解有些过分了,人与人之间了解不应该如此之深的,只是现象级的情景造就出来的,两个人之间的了解,就像是两个原本永远都不会产生交集的人,被狠狠的捆绑到了一起一样。   说到底,两个人之间的性格不合。   这不是区别与否的关系,而是从根本上,一个光头的男人和一个外表未满18岁的小女孩,就不应该有任何合得来的地方。   想到这里,琦玉又是露出了苦笑。   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办法的吧?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原本的浅黑色的黑夜已经在这种流逝中逐渐的转为深黑,这意味着时间已经到了深夜,琦玉也没感觉,时间有过得多么快。   就像是那些平常窝在囚室里看肥皂剧的时光,嗖的一下就过去了,快的像是一根搭在弓上的箭,一下子就过去了,琦玉觉得很奇怪,有时候时间就是这个样子,明明自己没有做什么做的事情和某些事情在根本上一样,度过的时间的差距却完全的不同。   “喂,龙卷,我讨厌看肥皂剧。”   他突然的朝着龙卷说,当然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的声响告诉他龙卷听到了,不过也正是这样,琦玉才敢说出这句话。   他最讨厌看肥皂剧了。   却现在也看过了不少了。   “这下你听清楚了吧。”   预料之中的没有回答,琦玉把头转了过去,重新看向了茫茫的天空,昏迷的人不会回答,昏迷的人或许会听见,琦玉希望就像是催眠的人跟睡着的人说话一样,那些话会转变为根深蒂固的念头进入她的脑海里。   希望在她醒来以后,那些都变成不争的她认可的事情。   不过那都是未来的事情了。   无聊的时光总是不知不觉的,又过去的很快,琦玉不知道怎么的,就好像又经历过了好几个龙卷醒来龙卷昏倒的流程了,这就像是一个制作工艺品的制作流程,琦玉又把这个过程重复了好几遍。   现在的呆滞就像是工厂里面制作工人在制作产品流程之间不知道干什么的那种呆滞。   …………。   琦玉打量着龙卷,她的头发已经完全的变成了石块,在琦玉的触碰下随风飘走了,现在的龙卷变成了一个赤裸裸的光头,想必在她醒来之后会非常生气的吧,不,说不定会非常高兴的也不一定。   琦玉不是个笨蛋,他曾经从龙卷隐隐约约的话语中察觉出来,龙卷并不想要这一头在外人看起来很美丽的绿色的长发,她似乎很苦恼头发的增长速度,她曾经应该是这样的没错。   所以应该会感到高兴的,对吧?   琦玉现在自己也不确定了。   星星在天空中似乎越来越大,就像他们在逐渐接近地面一样,那些闪耀的光芒把整个天空都连成了一片像是有着美丽孔洞的丝绸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还有别的事情的话,其实真想找个柔软的草丛放松下来,好好的躺在草地上,看着这美丽的星空。   可是现在有事情。   而且这件事情的发展趋向似乎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正在变得越来越糟。   龙卷真的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现在琦玉自己也不得不对这件事的真实性产生怀疑了。   不过他依然在劝说着自己努力相信着,他之前脑海里想的那些杂七杂八的都是为了劝说自己保持着这样的念头,毕竟如果自己失去了那样的念头的话,说不定就会把这具怪人的尸体抛在这里不管的。   对不起,刚才脑海浮过了尸体两个字,其实琦玉没有那么想。   龙卷的头部的上半部分开始逐渐的石化,变成一座有着缝隙的雕像,龙卷正在慢慢的变成一个石头人,那个大概是过多的使用触手的副作用吧,琦玉这样猜想。   过度的使用自己的力量就会带来惩罚,而浑身上下变成石头就是那种惩罚。   这如果是这种疾病的话,可以被治好吗?   应该不会,世界上还没有治疗石化的仪器或者医院,如果想要求救的话,其余或许会帮龙卷把身上的石头打碎,看看能不能露出原本的肌肤。   龙卷又醒了。   无数次的希望在琦玉再一次的看到龙卷的瞳孔之后消失了,就像是一个被暴雨击倒在地上,在不断反复波动的在地上爬着的人一样。   琦玉再一次的很普通的打晕了她。   不过或许大概就是那个样子的。   龙卷这个家伙不肯乖乖的醒来,总要给自己一点挫折,让自己觉得她不会醒来的时候在一本正经的从地上爬起来等着嘲笑自己的愚蠢。   琦玉觉得这符合龙卷的性格。   夜更深了。   黑的看不见周围的东西,这让琦玉对夜晚有了一种新的认识,他以前总以为夜晚就是黑暗,而这种黑暗在各个时间段都不会有鲜明的对比,现在看来不是那样,时间是越晚,这个世界是越黑的。   慢慢的越变越黑。   这种还会有一个极限吗?到最后整个世界都被染成黑色的,原本存在于其中的东西都不复存在,就像是某种意义上的大规模的杀伤武器,所有被涂成黑色的东西全部要消失掉到白天什么都不剩下。   琦玉真佩服到了自己这个年纪还有这么强大的想象力,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想着去当个小说家或者作曲家呢?   或许生活就不会是这个样子,或许到那个时候自己能挣很多钱,而且生活也要比现在这样东奔西跑要轻松的许多。   不过没有什么事情会是一帆风顺的,琦玉也明白这个道理,自己如果要成为拥有那种成功后安逸的生活的人的话,是不是要经历很多现在自己没有经历过的磨难吧,也未必就会比现在过得轻松一些,而相比那些自己果然还是更喜欢英雄这个职业呢。   ……那么未来呢?   如果没有那些事情,没有那么多偶然或者巧合造成的自己不得不改变职业的事情,自己还是会选择成为一个英雄的吧,没有办法,毕竟性格如此呢,或者称之为爱好吗?怎么样都好吧。   自己还是会当一个英雄。   如果自己离开了这里以后,琦玉记着爆破说的,哪一天自己否认了自己的英雄身份之后,自己就可以离开这里,这可和琦玉一直想的不一样。   自己怎么可以不是英雄呢?   所以她宁愿一直都呆在这里,保持着英雄的身份,即便琦玉明白,这只是幼稚无聊的小孩子脾气的行为,琦玉还是愿意坚持去那样做。   ……啊,不对。   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先把龙卷救活,再畅想未来吧。   夜晚太漫长了,导致有一段时间里琦玉的思绪一直发散在其他的事情身上,由于龙卷到苏醒之间的时间不固定,琦玉也不确定龙卷到底什么时候会想,所以他经常在这段时间里干些其他的事情,经常的就会联想到与现在的情况无关的事情。   现在琦玉意识到这种行为的错误性了。   那些事情怎么也不该现在想吧。   琦玉拍了拍自己的光头,然后龙卷醒了,原本遮住她面孔的头发现在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她被淡黄色的光辉覆盖着的眼睛和原本可爱的外表,而眼睛中的那种淡黄色意味着她还是一个只会伤害别人的怪物。   事实也正向琦玉预料的那样,不过现在龙卷没有头发可以驱使了,只能狠狠的扑到琦玉的身上,拳打脚踢,她也意识到她的眼睛原本具备的独特的精神攻击的效果,好像对琦玉没有用,只能采取这种最原始的方式。   “……啊。”   琦玉原本以为这个状态下的龙卷的攻击性会弱一点,所以打算把它留着,不答应她,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这样做,没准这个办法可以唤醒龙卷,可是他很明显低估了任由另外一个人在自己身上释放自己的恶意,这件事情给当事人本身带来的厌烦程度。   很快的,龙卷就在琦玉的失手中,再一次的陷入昏迷。   头上的类似于石头的部分,再一次的扩大,由于扩大的程度比较剧烈,这一次龙卷的半个头部都变成了石块,这种实话不是龙卷的头发化成的石粉,而是实打实的石头,硬度和普通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由于不太稳固的原因,能琦玉明显的听到石头的内部传来的响动声,然后他就看见龙卷的头部上表面迸出了一道缝隙,只是石头上的缝隙而已,并没有断掉。   琦玉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感觉,他停下自己的动作,看着倒在地上的龙卷,他无可奈何地产生了一种陌生感,这个人好像不是他认识的龙卷了。   不过琦玉注意到了那种变化,似乎自己每一次打昏龙卷,都会导致龙卷的身体的石化的加速,琦玉不确定龙卷全身都变成石头以后还有没有办法再变回来。   所以他打算下一次龙卷醒后不管龙卷做什么,自己都不会再打昏她。   不过这一次琦玉等了好久,龙卷都没有再醒过来,好像自己上一次对于龙卷的打击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龙卷之前的身为怪人的活性的躁动消失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像是一具尸体。   同时身上的石化还在继续的进行着,脸部的上半部分逐渐的转化为石块,眼睛慢慢的消失在了石头的弥散之中,变成了一幅栩栩如生的人脸的壁画。   那双眼睛绝对是任何壁画都描述不出来的人体的精髓。   漠然而又带着一丝失望。   琦玉能从那双眼睛中解读出这样的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做到这点的。   或许就像前面说到的那样,他有艺术天分。   “喂,你没事吧?”   就像是龙卷还醒了一样,琦玉关心的问,很快的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这种行为的傻气程度。   石化还在继续,从她的眼睛逐渐向下,琦玉眼睁睁的看着龙卷的鼻子嘴巴慢慢的都在变成石块,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办,一种很久没有产生的无力感,从琦玉的内心当中升腾了出来。   而已经变成石头的部分,正在逐渐的蹦出裂缝,慢慢的变出有皱纹的石皮,变得逐渐得残破不堪。   夜晚很深了,琦玉看的不是很清楚,他只能把手放在龙卷的脸上,用自己手掌的感受来逐渐的知道龙卷的石化到了何等地步。   他的手上的触感是一种柔软的东西,在他的手掌的表面摩挲着,然后逐渐的从上端转化为坚硬,这种过程是缓慢的,同时也是在持续进行着的,让人感觉到没办法阻止。   是一种完全的不可逆的行为。   琦玉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则存在,起码呈现在他眼前的状态就是如此。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有些东西是人力没办法改变的,有些东西是强大没办法弥补的。   这种东西统称为。   之前琦玉提到过的那狗屁词汇。   琦玉觉得渐渐的周围的东西在变得清晰迈过了最黑暗的时段之后,这个地方就会伴随着白天的来临,而逐渐的让阳光一点一点的宣泄进这个角落。   这片城市,这个世界。   之后又是一个与平常没有任何区别的美丽的白天,每个人继续过着与平常日子相同或者有些不同的持续性的日常生活里。   不过这座城市里的人除外。   这座城市里的人大部分都到另一个地方去了,另外的一个人的身体丧失了生命机能以后会呆在的地方。   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永远的都不会以曾经存在于世上的那个身份再回来了。   现在龙卷应该也快要过去了。   琦玉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他没有办法没有能力做出任何的改变,让龙卷能够在这个地方多呆一会儿,甚至连拖延都做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必须否定的一点是,她从来没有觉得他必须要把中间留在这个世界上,他也从来没有觉得如果龙卷死了的话,他会非常的伤心,甚至也会想着跟着去死。   他可能没想过这些事情。   他只是觉得龙卷应该活着吧,因为自己有着这么强大的实力,可是强大的实力没有办法解决这种问题,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理所应当的觉着龙卷应该活着。   所以就没有什么办法来面对龙卷即将死去的这件事情,如果可以伪装的话,如果可以掩饰自己的情感的话,琦玉一定会去那样做,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就像是经历了一件平常的小事,就像在街边邂逅了某一个人,就像是买了一个自己从前不会买的东西和那些东西表达出来的情感的大小都一样。   天在逐渐的变得明亮。   最黑暗的时间段已经过去了。   原本琦玉以为那会是凌晨,会是分割前一天与后一天的12点钟,不过不是的,一天最黑的时候,恰恰是天快要亮的时候。   而天亮的速度似乎要比天黑的速度快的多了。   琦玉逐渐的明白了,这点光照了过来,他看见了龙卷的现在的样子,之前的光其实也足以让他勉强的看见,可是他一直没有仔细去看他,不想去看,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了,他去看了。   龙卷的上半身已经完全的变成了石块,甚至向下蔓延到小腿弯的地步,现在她的整个身体只有小腿处还裸露着肉色的皮肤,是因为穿着衣服的原因,其实具体也不明白那种石化到底到了哪里。   而越是越早石化的部分越是裸露着许多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石皮与裂痕,像是被日光暴晒了好几天的泥像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化作石土崩塌。   而龙卷的样子就刻在上面。   还是刚才的表情。   是的,石化的人的表情是不会变的。 第二十八章 慢动作与星星海(3)   琦玉没有过这样的希望,希望时间走慢点或者走快点,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他对于时间的概念一直都很模糊,无所谓快慢,他对于时间的快慢的感受,就像是一个幼稚的小孩子,从未改变过。   而此刻他希望时间走得慢一点,这个世界变得明亮的速度,超乎了他的想象,以前宝石的做事规律从来没有凝视过黑夜,如何慢慢变成白天的,她此刻对于时间的流逝感到了惊奇与害怕。   只是单纯的不希望白天到来的欲望。   如果将白天与黑夜对比的话,那么白天要显得现实得多了,黑夜之中现实的因素会被大部分的刨除。   琦玉能够看到微微的光亮从他也不知道到哪个方向升了起来,那是披荆斩棘划破黑暗的勇士,人们常常这样想。   可是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喜欢黑暗的吧。   对于喜欢黑暗的人来说,这难道是一件好事情吗?   黑暗本身又有什么罪过吗?   黑暗与光明本来就是两种颜色而已,是人们赋予了它邪恶与正义的区分,这种区分显得没有必要,就像是两种喜好一样。   ……是这样吗?   琦玉记得自己之前可不是这么认为的。   他感觉到光头上冰凉凉的,是的,在这一晚上,这个没有头发的头顶都暴露在冷风的吹袭之下,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挡,现在已经冰冷一片了。   他下意识的把手伸到了上面,用手覆盖着自己的头顶,手部残存的温暖流动到了头部,让他稍微的舒服了一点。   他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好,他看着龙卷的脚腕,那里逐渐的正在被石化覆盖着,现在已经蔓延到了这里,好像只有脚还剩下人类的躯体。   他走到了龙卷的前面,俯下身子,脱下了龙卷的鞋,露出了里面小孩子的白皙的脚,石化现在正慢慢的朝着那个部位蔓延着。   龙卷自上次醒来过后就再没有苏醒了。   这还算是个蛮悲伤的消息吧。   琦玉的脸微微的有些凝重,现在世界的颜色就像是绘图板上的黑与白混合的一样,他能从空气中看到黑,同时也能从空气中感受到明亮,同时他有深切感受的是变得更冷了,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浓重的白色的烟雾。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早起的清洁路面的工人,在努力做着根本没有用的事情。   琦玉想了想,自己原本就不知道怎么做,所以干脆放弃了努力一屁股坐到旁边,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一直的行为都是像这样的,没有什么意义,也阻止不了龙卷的死亡。   琦玉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全部的想法其实只是不想龙卷死去而已,而那个目的现在看来已经无法实现了,现在应该把那个目标更改为,希望龙卷最后能清醒一会儿,能够跟她道个别吧。   琦玉的眼睛茫然而没有聚焦。   说实话,这是第一次他认识的人死去,他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会是怎么样的,大概是由于以前他的交际圈过小了吧,认识的人没有几个,所以都没有死去,他有尽量的保持和普通人之间的距离。   嗯,其实更多的原因是不想交房租,因而居住在无人区。   这种事情应该怎么面对呢?   他沉默着,被这种事情困扰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周围也没有可以让他说话的人。   时间依然在无情的一点一点的流逝着,那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折磨,因为那两种思想的争端在他的脑海里就像是一场战争在持续着,这种痛苦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演愈烈,让他意识到与之前的自己的不同,现在产生了天差地别。   而周围的空气中的颜色之中,明亮的成分在逐渐的变多,这样其实意识到他在这熬过了整整一个夜晚,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熬夜吧,说句实在话,他一直都是一个作息极其规律的人,任何打破它做新的事情都会承受着他永无止境的抱怨。   琦玉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想像一个正常的熬夜的上班族一样,给自己的腰和脖子放松一下,不过她好像没有从电视机里学过那样做的方法,只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在周围走来走去的。   同时心里极为的不安的瞥了一眼龙卷,那个人似乎没有一点身体即将转好的迹象,脚底的石化仍在蔓延,已经蔓延到脚的一半了。   琦玉闭上眼,不再去看。   那对于他来说不算是痛苦,却是不愿意经历的过程。   琦玉在脑袋里回想一下他对于龙卷这个人的认知,从她第一次见到龙卷开始就已经有了,龙卷的个性是十分的鲜明的,让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能清楚的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一点就连琦玉也不例外,可是认识了以后呢,龙卷的真实的自我却与她表现出来的人格有着不大不小的差异。   这算是什么呢?   秘密。   琦玉可不希望龙卷这样认为。   他回想起龙卷的长相,龙卷出现过的每一个表情,以及龙卷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很多东西都已经模糊了,但是龙卷的整个人却已经印在了他的记忆里。   不要就这么死了吧。   一定不要,拜托。   虽然一定这个词琦玉不喜欢,可是代表着个人的喜好的时候,这个词往往十分好用。   琦玉从小到大从未乞求过什么,他想得到的东西,他都得到了,即使没有得到,也一定是以某种理由说服了她,让他心甘情愿的不再追求,可现在这种情形不同。   琦玉的脑海里冒出了奇怪的想法,现在这种场面像是什么呢,如果她是说,如果自己在外人眼中看上去还是个有着一些威慑力的英雄,那么现在这幅场面算是什么呢?一个英雄一脸落寞的躺在怪人的身边,希望怪人不要死去吗?这未免也太柔弱了一些吧。   不管这其中有着怎样奇怪瑰丽的故事,这也说不过去吧。   又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英雄与怪人。   琦玉已经很小心的让自己的思想避开这两个词了,可是最终还是会想起来,因为他的心头存在着一个目前他知道的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办法解决的疑惑,可能是他知道的东西太少了,也可能是他所知道的一切不足以弥补问题的缺失。   又或者这个问题从未被人解决过。   自己之前的看法是对的吗?   怪人是必须消灭的吗?   英雄与怪人必须势不两立吗?   按照他原来的看法,英雄与怪人之间的联系就是这么一回事,没有什么过多的道理可讲,就像是互相为食的天敌一样,一方代表正义,一方代表了邪恶,两者之中只有一个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就像是天地之间固定的道理一样,两者之间本来就只有一个人能够生存,两者之间本来就是水火不容。   现在却不一样。   那种事情真的是正确的吗?   没有其他说法吗?   就是固定的互相伤害的语调吗?   琦玉现在觉得那个问题应该有其他答案的,就像是很多,你看这个世界上不是有很多拥有无数答案的问题吗?这个问题也应该有。   可是他不知道,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不知道。   琦玉看见了红润的太阳从地表缓慢的升起,那是日出的景象,周围逐渐的被光所普及,硕大的太阳从地平线缓慢的犹如国旗一般的被拔起,那颜色接近鲜血,却又像把鲜血放在水里温养,远远的观望。   时间到了。   莫名其妙的琦玉,有了这样的想法。   他原本站直的身子没有重新坐下,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在逐渐的转化为白天的景象,这是昨天晚上他来到这里时候的景象,没有丝毫的改变,而此时此刻他看着龙卷,已经完全的变成了一个石化人,没有一丝一毫身为人的地方。   他盯着龙卷的身体,那原本应该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孩的身体,现在却尽数的转化为了石头。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副景象的话,一定会以为这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石像,一个用雕塑手段做出来的石头人。   可是琦玉知道,他亲眼看着眼前这个人变成现在这样的,他知道以前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而在龙卷身上,这种变化还没有停止,琦玉听到了那句石头的雕像上传来了裂缝蹦开的声音,原本平整光滑的石头表面出现了很多或大或小的裂痕,同时这种裂痕出现的速度在逐渐的加剧,原本能够看清楚的人的表情,在裂痕中逐渐的消失了。   太阳逐步的高升,大小在琦玉的眼中在逐渐的变小,而周围也越来越显得明亮,温度逐渐的回暖,原本黑暗的一切此刻都笼罩于光明之下,这一切变化都是那么快,让琦玉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就已经一片大亮了。   “……。”   琦玉沉默着走到了龙卷的身旁,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很不出乎意料的抹下来,一层十分恋家,却顿时缺失了一块,一块石子掉了下来。   真的是最糟糕的一种结果呢,不会比这更糟糕了吧。   琦玉想着,默默的直起了身子。   一种难言的感觉从他的内心浮现,而且一直涌现到他的脸庞,他的眼睛,他的鼻子被一种莫大的酸楚所包裹着,他的牙根在微微的打颤。   强大可以解决很多东西,但是强大与坚强是毫无关系的两个词。   “如果……。”   琦玉听到了这两个字,他什么都没有说,他的心脏的跳动骤然的加快了,他仔细的听着,他确定这不是他自己说出来的,也绝对不会是他的幻听,他猛然的回过头,看着已经变成石像的龙卷。   果然在那里,已经变成石板上的浮化的,龙卷的眼睛勉强的转了过来,干涩的变成了石头,并且上面充满着裂隙的嘴巴在微微的颤抖着。   声音很小,很幸运的被琦玉捕捉到了。   琦玉跪了下来,对着龙卷爬到了她的身子旁边。   他微微的听低下了头,听着龙卷说的话。   他想起以前的那些时光,以前的在囚室里,被龙卷欺负的那些日子里,其实那都没有什么,其实他都可以忍受的,其实他不是一个万恶不赦的,像他自己说的没有情感的冷漠的人。   他在乎的只是陪伴他的生命与正义。   但是并不代表琦玉不会接纳别的东西。   那份酸楚在他的眼眶里滞留了好久,终究还是停止了转化为眼眶的疲劳消失在了面部的扩散之中。   “……如果……。”   龙卷的眼睛盯着琦玉,眼眶里流转的神情和平常没有什么差距,无非就是少了几次蔑视的神情,多了几分平常看待普通人的眼光。   琦玉听到了,那是龙卷的声音。   “如果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呢。”   声音卡死,像被人粗暴的抽掉了输出端的录音带,再无一丝一毫的声响发出奇异的眼光,看向龙卷的面部,那里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色彩,原本艰难转动过来的眼神也停止在哪里,再无一丝活动的迹象。   琦玉轻轻地把手压了下去,可是即便是这种情形,也让原本已经腐败破裂的石头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噗的一声,龙卷的身体化为了一摊沙尘,消失在了空气的流动之中。   原本的龙卷的样子。   留下的只有现在琦玉手底下的一滩沙土。   “混蛋!!可恶……。”   琦玉像是在某种重要的战争中输了一样,他很气愤的举起自己的拳头,朝着地上狠狠的挥拳,他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感觉,也无法继续承受这种感觉只能转化为暴力的形式,希望自己快速的从那种状态中脱身出来。   可是他也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龙卷消失了,说白了就是死了。   和这世界上每一个人终将迎来的死亡不一样,她是另类的奇特的死亡。   是琦玉不理解的死亡。   还有琦玉自己,琦玉不理解自己了。   如果自己有着强大到足以保护所有人的力量,如果自己有着足以掌控所有形式的手段,如果自己有着超脱常人的伟大的智力,那么这一切都可以得到解决,所有人都不会死,可是琦玉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一任何一个人能做到那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琦玉明白这里还有另外的一个解决方法。   如果当初没有遇到龙卷就好了,这之后的一切也就都不会发生,他应该还在监狱里当着自己快乐的囚犯,过着有一天是一天的无聊的日子。   所有事情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即便这是懦夫的想法,现在琦玉也希望事情变成像自己想象的那样。   他身后传来了传送门的流动的声音,嗯,其实其实听不懂那样的声音,他只是回过头看见了这样的景象,一道带着火花这大门在她的背后被打开,爆破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用他的眼睛打量了一圈,好像明白了什么,没有看到龙卷的身影,以一副遗憾的表情说道。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   “龙卷她死了。”   爆破听到了,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可能只是脸上肌肉稍微的抽搐了一下,琦玉没有发现。   “对啊,你以为我指的是什么?”   “你有办法救活她吗?”   “当然没有,她是激发自己的全部的潜力而死的,这是相当于生命枯竭的一种过程,是不可逆的。”   “……。”   爆破双臂抱胸,带着打量的目光看着琦玉。   “这么说你还是没有改变你之前的想法咯。”   “之前的想法……?你在说什么啊。”   “别装糊涂了,你想救她,不管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会想救她,对吧?”   “……是又怎么样?”   像个犯错误了的小孩子一样,琦玉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你可是个英雄,你现在的那套衣服还是你自己保留着,你的那份自尊心,现在可还每一句每一句都出现在你的话语中,洋溢着每一句话都会被你打断,用你的盲目的正义感告诉我该怎么做,所以你会打算去救一个怪人?”   “我没有说过,我只是做我想做的而已。”   “那就去做啊,用你的力量去救活她呀。”   爆破伸出手来,指着地上的那一滩尘土说道。   “……喂,你这个家伙想干一架是不是?”   “不,没有,我没有想和你打架,琦玉,我只是在想,你应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英雄变成怪人,不是没有先例的,就像之前的那个,……,我还没跟你说对吧?”   “什么?”   琦玉被爆破的话说的,激起了他的兴趣。   “我们这次之所以派龙卷过来,就是为了对付一个之前是英雄的怪人。”   “是谁啊?”   “你刚才走的太急了,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情,就是之前你见过的那个……金属球棒,他因为某种未知原因,变成了怪人,而且因为他之前实力就很厉害,所以变成了怪人的实力也是尤为的强大。”   “所以你们就派龙卷来对付他?”   “是的。”   “……英雄变成怪人……。”   琦玉喃喃自语的说道,爆破大度的揽了揽他的肩膀。   “这种事情很常见到的,琦玉。”   琦玉的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些残缺的记忆的碎片划了过来,让他突然想起了刚才爆破口中说出的那个名字,金属球棒。   他绝对是知道这个名字的。   他记得自己知道,刚才只是暂时忘掉了。   他一挥手拍开了爆破的手,语气冷淡的质问道。   “喂,他变成怪人的理由就是因为你吧,你逼甜心假面把她妹妹杀了。”   爆破一时语塞,向后退了几步,解释道。   “……,那是迫不得已。”   “什么迫不得已?”   “喂,琦玉,你知道你现在的立场吗?”   爆破颇具威严的说出了这句话,打断了琦玉的追问。   “清醒清醒吧,这些事情和你没关系。” 第二十九章 神秘论的表里人(1)   爆破的话提醒了琦玉,对的,他现在是个杀人人的人,是个没有人身自由的杀人犯,他没有权利去参与这些。不过这一次琦玉的内心里产生了更多的奇特的感觉。  “你真的是个英雄吗?”琦玉看着爆破疑惑的问道,他没有在搞笑,他是实打实的严肃的询问。  “你说谁呀?我吗?”  “你是……英雄?”  “这说不好,还是那句话,琦玉,没有人是纯粹的英雄,或许那个人是你,不过我想你未来也不会再继续保持这个样子,你会发生改变的。”爆破双手托起肩膀,自顾自的说道。  “跟我回去吧,我要带你去一个新的地方。”沉默了一会儿,爆破如此对着琦玉说。琦玉也并没有反驳,低着头仔细琢磨着刚才爆破跟他的说的话,也就顺道跟着爆破一起走了。没有人是纯粹的英雄。英雄这个词本身不就涵盖了那个纯粹的含义吗?难道不是吗?所谓的英雄每个人都打心里想要和邪恶对抗,而这种信念超乎于一切个人的情感凌驾于那之上,不管是怎么样的磨难,都不会动摇这种信念会一直保留下去,这就是被称之为英雄的含义。还是说琦玉的理解有误吗?天完全的亮了,琦玉沉浸在一种悲伤而又迷茫的情怀之中无法自拔,他微微的佝偻着自己的身躯,跟在爆破身后,爆破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盯着那摊尘土,看了一下就走开了。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好像是这件事和他无关一般,就好像是她是从这个事件中超脱出来的一位超然的存在一样,事情发生到什么结果,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情绪的波动。  “再见。”爆破小声的说,迎着刚升起没有多久的,像是个婴儿般的孩子的太阳,带着琦玉走开了,而那一滩尘土留在原地,没过一会儿就被风吹散,化为了这座成为废墟的城市的一片带着灰尘的风。  ————————————————————————————————————————————————————————————————几天前,陌生的街道上。爆破其实平常很少出来,因为自己的知名度的原因,走在大街上经常就会被人认出来,然后签名合照才只是个开始,因为人会吸引来人,到时候就会有一大群人围着自己,完全没办法办自己想办的事情,因此爆破,一直对街道这种东西很抗拒。他讨厌自己在做的事情被打断,碍于身份却又不好跟那些带着崇拜眼光都没有智慧的人民发火。后来他就学到了整个英雄协会里面对出名成名英雄的一种保护的很简单的措施,就是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的,让别人认不出来。这种简单的招数还真的蛮好使的。爆破悠闲的走在街道上,虽然是夏天,可是临近秋天,下午也变得冷了起来。这种寒冷非但没有让爆破感到不适,反而提醒了他此刻与他平常所处的环境不同,他享受这种新鲜感,与平常不同,在这种时候,他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做的话,他会非常高兴的。然而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工作日,他有很多很多要忙的事情,好吧,说是多其实也不多,只不过是比较麻烦事,爆破不擅长做的事情,又找不到信任的人去帮他做。那一项他不擅长的任务是指……。他的目光斜了斜,看向了一旁自己拉着的小女孩,懵懂的青春的年纪本来应该是很漂亮的,可是现在却哭丧着脸。一脸担忧却又害怕自己的样子,明明想问什么却不敢问,爆破也很渴望能够让自己的威严吓不到别人的方法,可是好现在好像自己扮演的就是坏人的角色。  “……。”这种情况的话爆破以前也经历过,不过他是被人领着的那一位,这种时候还是少说点话吧,说什么话都会担负上责任的,爆破可不想担负那种责任。  “……到了。”爆破站住了脚,眼前是1栋硕大的标性的建筑,看起来是崭新的楼房与美丽的各种措施。由于早就联系好了的原因,现在门口就站着一脸笑容的慈祥的老奶奶和中年阿姨,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们,没错,像这种地方就是需要有这种有亲和力的女性。爆破不屑的瞥了一眼,事实上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不同,他讨厌因为外表的差异而去判断某一个人。人都一样。她的手里的那个小女孩突然的挣脱了她的掌控,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没跑两步回过头警惕的看着爆破,爆破当然察觉到了,他是故意的。  “哥哥呢?哥哥去哪里了?”终于问出了心中的问题,真是好样的,这就是成为一个合格的生物的第一步啊,爆破忍不住在内心称赞道,不过说实话,这个问题他不可能去回答,只能用凶狠的眼神看着那个名叫芊子的小女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如果说什么安慰的话的话,那么他宁愿从一开始就选择不杀掉金属球棒。  “他死了。”不过爆破还是很轻微的撒了一个谎,如果被这个小女孩知道了她的哥哥变成了一个怪物的话,估计会很伤心的吧。其实也没事的,马上就会结束了。他看到女孩的脸上流出了两行清泪,却没有如小孩子一般的嚎啕大哭,而是像大人一样静静地流泪,瞪大眼睛看着他,像是在质问着什么。说实话,爆破觉得最难办的就是这种。  “……你……你骗人。”芊子声音哽咽的说。  “……。”确实是骗人的,不过相比那个真实的结果,他更希望芊子知道的是这种,这不是所谓良心发现的善意的谎言,它只是下意识的不愿意给这个小女孩的未来的道路造成阻碍而已。他没有想对自己的恶行赎罪的想法,犯下了怎样的罪就是怎样的罪,事后挽回的行为是行不通的。  “老老实实的给我进去,不要给我添麻烦,既然你这么成熟的话,你应该知道的,你没有反驳的权利。”夸她成熟的话,她会不会高兴一点?爆破在心里这么想。不过这种大背景下的小事件,好像并没有怎么调动起芊子的积极的情绪,她仍然气节的在流泪,带着仇恨的眼光看着爆破。爆破不介意她的这种仇恨,仇恨又不都是坏的事情,甚至很多时候能够作为人生存下去的动力,爆破只是单纯的在介意自己的时间在无意义的对话中白白的流失而已,那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哥哥他……真的死了?”时隔良久,芊子不可置信的这么问道。虽然是为了践行自己的人生准则和道德标准,但是爆破现在是由衷的怀疑自己当初把身受重伤的芊子救下来的行为是否是正确的?看吧看吧,又来了。对应该知道的东西,不理解的人就是会像这样柔弱而没有坚定的信念。爆破讨厌这样的人。看来还得用老一招了。他的原本紧绷的神色在口罩和墨镜的遮盖下变得松弛了下来,脸色也温暖了许多,虽然她的面孔是被遮盖住的,可是仍然能从外在的变化意识到这一点,爆破温柔的朝着芊子招了招手,示意芊子过来。芊子没有走动,依然在原地警惕的看着他。他走了过去,芊子立马抬起腿来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招式看上去有模有样的,应该是以前练过,不过这一脚踢在爆破身上,不痛不痒,他等芊子把他的脚放下去,一把抱住了芊子。像是温柔的父亲在抱着自己的女儿,那个怀抱很温暖。芊子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小孩子总是这么容易屈服的。  “你哥哥让我跟你说……。”爆破用特殊的技巧把声带压得很低,听起来像个沙哑的中年男人,其实他原本的声音很阳光的,简直就像十七八九岁的青少年一般。  “他爱你,他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事实上金属球棒并没有跟爆破说过类似的话,可是那不重要,包括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也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能让芊子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这其实没有什么诀窍,因为大部分人都是一样的,愿意被谎言欺骗,也愿意去相信。这不算是邪恶。这顶多算是绕弯的正义。爆破感觉来自于自己怀抱中的抵抗消失了,他变得温顺了起来,爆破松开了自己的怀抱,把他放在地上,看着她,芊子低着头沉默不语,眼泪从她的脸颊滑下,鼻涕流的满哪都是,小孩子都是像这样哭的,她终于哭的像个小孩子了。在门口等的工作人员似乎等不及了,那看起来很慈祥的中年妇女看来也没有足够的耐心,他走上前带着温柔的口气问道爆破。  “先生……。”爆破伸出一只手来打断了她,示意她不要说话,他看着芊子,现在的这种注视是出于私心了,她的工作日程里,原来没有现在的这个环节的,他看着眼前哭泣的小女孩,他的内心泛起了一丝情感,不过爆破最不擅长的事情就是辨析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到底是什么。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很怀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一个合格的人。那是同情吗?爆破问自己。不是。同时也很肯定的回答自己。是厌恶吗?也不是。爆破想,其实他之前就这么想过,所以现在冒出了同样的想法时候,内心会有一种熟悉感,人的情感并不是单纯的,而是很多种很多种,像是五颜六色的气泡混杂在一起的东西。就像是调色一样,把很多种颜色混合在一起得出的颜色,这种东西没有人能明确的说出来吧。爆破半蹲着身子用手拄着自己的膝盖,看了那么一会儿,眼神冷漠的又站了起来,他想足够了,他做的这些已经足够了。他必须再强调一遍,他做的这些并不是为了祈求回报什么的,也不指望小女孩能够稍微的减轻一下,发现真相后对于自己的仇恨,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像是小孩子按照课程表上课一样,现在把这个小女孩送到这家专门抚养失去了亲人的院校的地方就是课程表上的工作。爆破或许可以选择把小女孩送回给她的爸爸妈妈,不过他们好像在之前浩劫的载波中死掉了,人的命运到的不幸到达了一定程度之后,就是如此令人可悲的。他站了起来,风变小了一些,午后的阳光开始逐渐的发挥他的威力,照在每个人的身上,让每个人的身子都感觉到暖和一些,这或许是世界偶尔表露出来的表面的伪善,爆破从来都不享受这些,他裹紧了衣服,像是赌气一样。爆破回过身子,对着以那个姿势在那站了好久的中年阿姨说道。他指了指芊子,用一种很严肃的没有感情的口吻说道。  “她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好的,我们一定……。”爆破转过了,身子朝着马路的一边走去,他不想浪费时间去听,那是什么许诺的屁话,人的承诺都是骗人的。人不可能把一个承诺的实现的概率变成百分之百,这些承诺总会因为某些原因而丧失掉,这些原因或许是因为人本身的弱小,又或许是因为环境的不可抗力。总之,人的承诺都是骗人的。爆破知道这一点。他插着衣服上的口袋,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芊子沿着刚才走过来的街道往回走了过去,慢慢的她走远了,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都没有回头。他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就像我刚才说的,他就这样走远了。留下了在他身后的人们。  ———————————————————————————————————————————————————————————————一个星期以后,又是爆破日历上划好的日子,这一天他也有事情要做,而且是外出公干,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当一个动画里演的那种,一年都呆在自己黑漆漆的实验室或者指挥室里,就能对外界的产生的一切造成巨大影响的黑幕。不知道是由于材料的限制,还是由于其他的关系,他做不到这一点,很多事情都要他亲力亲为,嗯,一定是没有能够用的来的手下,爆破经常这样想。毕竟这个世界上想要找一个和他理念一样的人太难了,不是吗?所有人……,好吧,这太绝对了,大多数人和他想的都不一样,大多数人想的都是只是遵循着指令而遵循,并不知道为什么。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过程,而并非最终目的。爆破有时候真的为自己手底下有这些不通情理的蠢蛋而感到懊恼。他叹了一口气,从巴士车上走了下来,他本来可以选择更快捷的方法,比如说飞行器或者直接开传送门之类的,不过他经常把这种没有什么压力的外出办公,当做自己的节假日来度过。所以常常会把这种时间拖得很长很长。他之前说过,他宁愿呆在家里也不愿意外出办公对吧?这怎么说好呢,真的很矛盾。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他取出一张纸条,按照纸条上的地址走到了一间房子面前,这是一件很普通的,看起来就像是勤奋工作的,而且工薪都不错的一家人共同构建起来的不大不小的家庭住宅。同时,他来到这里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那个,而是他知道,吹雪住在这里。像是那种实力强劲却不彰显于外表,更不在乎钱财的超自然英雄会住的地方呢。那种人心里大概想的都是怎么取得更高的英雄排位,而不是怎么给自己弄一个更好的住处,这种想法其实也挺蠢的,爆破在心里感觉到不屑。他走到门口,那里有一段巨大的铁质的防护栏,他按了按门铃,过了一会儿,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来给她开门,那个样子他几乎忘掉了,现在看见才重新想了起来。这是他早就调查好的一周之中吹雪带在她爸妈家的日子,正是这一天。隔着铁栅栏,吹雪的妈妈看着爆破。突然身体犹如一个机器人,一般的僵住了。身体卡的一般立正,像是训练良久的士兵一样,狠狠的在原地站住了脚,眼睛向上翻,黑色的眼球超出了她所能达到的另外的一个部分,而被扇翻上来的地方却是蓝色的机械化的瞳孔。从瞳孔中扫射出来,一道蓝色的光在爆破身上划着,然后没过一会儿,蓝色的光在爆破的眉心处锁定了。  “欢迎您,爆破大人。”传来了固定的机器音。这种好像是认证程序一样的诡异的流程搞得爆破浑身不舒服,他挥了挥手,那个机器人就立马身体旋转翻滚,变成了一个和正常人无异的慈眉善目的中年人。爆破从来都不觉得科技是无用的,可是他从来不觉得科技的力量强大到能够主导一切事情,他只不过是在这些对于蒙蔽人的爱和感官的事情上有着奇效罢了。这两位就是当初龙卷拜托他定制的机器人,又是他亲自拜托金属骑士为他制造的,说实话没花多少口舌,毕竟金属骑士本来就是他的人,可是说实话他从内心里非常讨厌这个人,所以能少说话就少说话。他在机器人的引领之下走进了他们的家,换上了鞋子,从里面传来了清脆悦耳的熟悉的女声。  “妈妈,是谁来了?”爆破和她穿过了走廊来到了餐厅,看到龙卷的机器人爸爸和吹雪在一起吃早餐。爆破微微的从脸上冒下来黑线。要和机器人说话表达的和常人一样,说实话还挺麻烦的。 第二十九章 神秘论的表里人(2)   不过今天他必须要这么去做,这也是他来到这里的重要目的之一,如果不是为了这一点,谁会来这个鬼地方,啊,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太礼貌了,只在心里想想就可以了。   仅仅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想,爆破觉得这个地方真的是可怕的。   如果是只有一个人的话还好说,毕竟孤独症的事情就算你没办法忍受现实如此,如果是一个人自以为的不孤独,自以为的家庭温暖的话,就让知道真相的人感觉到格外的毛骨悚然了。   “……。”   她们一起穿过了回廊,此时吹雪正以一种不符合她形象的方式在大吃特吃着,进食着桌子上的餐品,而她的父亲那个机器人坐在一旁,一脸慈祥的看着她。   爆破把之前脑袋里的奇怪的想法全都甩了出去,呼出一口气走到了龙卷的对面的座位,把椅子拿出来,坐下。   “小吹雪,这个人说是找你的。”   她的妈妈在一旁说道。   呀呀呀呀,还真是有人情味的机器人呢。   爆破不屑的啧了啧舌或许是从和她之间发出的不好的声音,让吹雪感觉到了什么,她抬起头来看着爆破。   也就在这个时候,吹雪同处在这个场景,开始第一眼就看见了爆破她的眼神,把信息返馈入大脑,立马产生了惊奇的反应,她想要站起来,嘴里却被装满的食物充斥着,那些食物并没有按照正常的途径通过她的食道下夜,而是慢慢的卡住了她的气管,这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捶胸顿足在原地折腾了好一会儿才重新传上起来了,她的“爸爸妈妈”走到了她的身边,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手指放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让她能够把这股气顺下去。   爆破看着这个场景,莫名其妙的觉着有股很奇特的讽刺感,就像是电影里那些充满了黑暗幽默的桥段一样,爆破觉得眼前的情景简直和那种东西一模一样,可是爆破并不想成为这种桥段中的一员。   他看着吹雪把东西成功的咽了下去,在父母的目光中拍把双手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爆破甚至都能猜到她前两句话会问什么。   这不是什么特殊能力,相信经过爆破这几天经历的人都可以做到。   第一句是。   “你怎么来了?”   吹雪带着惊奇的眼神问着。   “你怎么来了?”   第二句是。   爆破拄着下巴淡淡的,用看破一切的眼神看着吹雪。   “我姐姐呢?”   接着吹雪似乎遗忘了刚才的那个问题,很着急的再次问着爆破,甚至恨不得过来揪住他的衣领。   “龙卷呢?”   啊,预言失败。   爆破叹了一口气,看来吹雪不是那种会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和龙卷实际还是蛮亲密的私底下关系的人,不过大概意思差不多,都是为了追究他那个已经去向不明的姐姐的下落。   “嗯,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情的。”   爆破看着吹雪说道,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语气一定很有领导的气势,就是那种重担面前面不改色声不喘的那种人的威仪。   不过很可怜的一点就是会感觉很无聊。   “那你知道的,我已经去找过你好几次了。”   “嗯,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弥补你之前那么多次来找我,我却没有反馈你的失礼。”   爆破说。   “我不需要你到我家来找我来弥补这种东西,我需要知道我姐姐的下落。”   吹雪的脸上再无一丝平常休息日的放松,而是充满了警惕与集中会神,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集中认真的人总是有特殊的魅力,可是爆破从来都没感觉到有过那种魅力,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你姐姐她暂时离开了。”   爆破看着吹雪,面无表情的撒着谎。   撒谎不是什么坏事情,如果有利于他对于事件的掌控的话,尤其是那些被拆穿的概率约等于0的谎言,爆破喜欢这样的谎话比喜欢那些虚伪的人喜欢的多,这些谎话永远都只是被动的出问题,而不是主观意志上的思想产生偏差。   “去哪?”   “……啊,不知道。”   这句倒没有说谎……,他确实不知道,毕竟他没有死过,不知道死后的人会去到哪里。   如果真的有天堂的话,龙卷能够升上天堂吗?这句话爆破十分的怀疑,他不觉得龙卷是个实打实的好人,也不认为龙卷是像他外表那样表露出来的傲娇的小萝莉,即便英雄每个人都表露出来简单而又单纯的样子,但是那表里却要比正常的一般人要复杂许多,这大概就是互补的原理。   所以,希望她能上天堂吗?   对,希望她能长出翅膀,当个天使。   爆破微微的有些出神,而吹雪也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也暂时有些回不过弯来,她眼睛含着失落的感觉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双眼无神地盯着桌面,原本那种聚精会神的眼光溃散了。   不过那种没有未来的东西,包括从来都不怀疑有期许,如果失去了自己一生中必要的必须拥有的时间的话,这样的一生还有什么意义呢?或者就不配被称为人的一生了。   可以起个另外的美好的标题。   “她跟我说,她需要时间去考虑一下。”   许久的沉默。   爆破理解这种沉默的来源,所以他没有打破,只是静静的等着沉默的结束,他重新的抬起眼睛看着吹雪,吹雪正以一种柔弱无比的女人的目光看着她,这种目光提醒着爆破,无论如何,她的外表都只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子而已,正经历了这个年纪她不该经历的事情。   希望她不要和她姐姐一样吧,起码最后结局不要一样。   “考虑什么?”   爆破摊开双手,装作一副很尴尬很无奈的语气说道,装作一副深深的为龙卷考虑的长辈的样子,他伪装这种角色简直得心应手,可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大部分时间他是个只会为自己和整个人类集体考虑的角色。   “咳,她说,……,她说要考虑和你们之间的关系之类的,她说她需要好好想想,总而言之,短时间内她不会再出现了。”   “这个傻孩子。”   人性化的母系机器立马在这个时候以人类的口吻插上一句,真是完美无缺的见缝插针。   “傻孩子,对啊,她确实是个傻孩子,不过,有时候那种事情不是不好的。”   爆破斟酌良久,如此说道。   而吹雪则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盯着桌面,双手绞着,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她有她值得人尊敬的地方。”   爆破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这点是错的,她的身上的那种盲目的直觉,一直让爆破觉得超能力赋予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是这样吗?”   吹雪喃喃的说道。   她盯着桌子的下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只是单纯的询问让爆破觉得很可怕,他不自然的把头偏开,随便的嗯了一声。   ………………………………………………………………。   总之爆破最后的感觉是吹雪真的是对于千里迢迢来到自己家的像这样重量级别的嘉宾,没有任何的经验,就连走的时候也未曾露面,虽然爆破知道吹雪现在由于龙卷的离开而心情低落,但是她又不知道龙卷已经死了。   这种伤心是人的直白而无用的情绪。   因为两个人的分开而伤心。   可实际上只有这两个人见不到了而已,就这点不好,除此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令人沮丧的地方,如果彼此双方都觉得能够每天看看对方是一种幸福的话,那么他们为此离开而割舍的理由一定是更为重大的吧。   所以这种沮丧就会令人感觉恶心。   最后来送爆破的人只有两个,吹雪的机器人爸爸和吹雪的机器人妈妈,从某一点上来讲这是非常方便的,方便了爆破的行动。   不用再来一趟,真是完美。   爆破在原地看着这间房子,确认确确实实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脸朝下躺在床上抱着枕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他放心的看着眼前的两个机器人。   “命令!”   爆破不紧不慢的,很沉着的说,眼前的机器人伴随着他的话语的说出,瞳孔向上翻露出了原本的蓝色的闪光的眼睛。   原本的犹如人类一般灵活的肢体,也逐渐的变得僵硬,慢慢的变得硬邦邦的,好像是突然得了僵直症一样,身体硬直的站着。   “呼。”   爆破吐出了一口气,很无奈的。   他讨厌和没有生命的人说话,他觉得生命才是赋予一切智慧生物以等级阶层的基本标准,有生命的东西是都平等的,可没有生命的却全是垃圾。   “嗯,你们最近找个借口出去旅游也好什么的离开出去一段时间去找爆破,我需要他给你们改写新的程序。”   蓝色的仿佛荧光一样的眼睛,一道数据流经过表明已经写入了他的命令。   爆破站在原地打了个响指,两个人又变回了原之前的样子,带着送普通的客人的表情看着他,不过没有多余的话说出来,爆破在想这是不是也是程序指定的,这种东西让他感到厌烦。   爆破不知道是不是该和这两个机器人说再见,他总觉得不说的话不符合基本的礼仪,可说实话,爆破的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如果和机器人说再见的话,所以最终还是没有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可能心情有些压抑吧,在走出那扇铁制的大门之前,他都没有回头,我抚摸着那个门框,他想了想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机器人正带着和善的微笑看着他,眼神仿佛在说下次可以接着来这个地方玩,像是热情好客的主人。   爆破木然,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微而不可闻,大概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吧。   “你们就呆在这里,永远陪她吧。”   他回过头走向了自己,今天来时的路,一天的办公结束了,他喜欢这样的时光,这样的走向终结的时光,虽然只是短暂的。   至于这里的事情会变演变成什么,结果再也不干她的事了,或许吹雪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的父母其实是机器人,或许也会开始恼羞成怒的寻找龙卷的下落,可是对于爆破来讲,他在这两件事情中都是完全的无关的,他不是她父母机器的制造人,也不知道龙卷的具体的下落,起码爆破伪装成这样,没有人能够发觉。   这样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一个原本对于这件事情有所了解的知情者,放弃了自己的知情权而已。   爆破在走出这间房子之后,最后的在街道的拐角,回头看了一眼,对于家庭的概念他其实不是很清楚,爸爸妈妈之类的东西他都不喜欢,他也未曾拥有过,所以他不清楚家庭的构造,也不清楚那些关于爱之类的东西的具体含义。   他从小缺乏,因此无知。   不过家庭这种东西的束缚力还真是强大呢,能够让人心甘情愿的屈从,而不去尊重明显的实力差距。   最重要的一点是让人始终盲目的相信并且努力的维持。   真是不幸啊。   ———————————————————————————————————————————————————————————————   好的没错,又是可怜的爆破的可怜的办公人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为一个养尊处优的人生阶级高的人,平时的生活会是这么的烦吗?按理来说阶级越高的人不是应该享受越大的快乐吗?可爆破从来没从这种积压如山的工作之中,体会到一丝闲着的快感。   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许自己更适合当个宅在家里打游戏的社会的垃圾吧。   不过今天没有什么特殊的工作去找特定的人,只是默默的呆在办公室里,看着各种计划的进度,听着自己手底下人的汇报,这种工作往往就是最省力气的,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混过一天。   听着是个很颓废的人,爆破可是一直都在坚持自己心中的梦想的,可是说实话,相比那种飘渺没有时间的距离很远的梦想爆破实在是提不起来想干的热情,他只能努力的把自己的行为保持着,它本来就不是什么坚持类的选手。   所以只能把很多东西都推给别人来做。   不过真正的关键的决定性的时候,他还是会自己亲自接手的。   毕竟说实话,梦想从最初开始会逐渐的向工作转化,而到了一个阶段之后,这种工作又会转化为最初的梦想,所以最难熬的就是中间的过程。   他正听着工作报告,昏昏欲睡的时候,从外面传来了一个人的敲门声,开门进来也是她熟悉面孔的自己的手下,正一脸拘谨的看着他,弯着腰用恭谨的声音说道。   “爆破大人,有人想要见你。”   “……啊?”   想要见我的人已经达到了那种只要随随便便的表露出来自己的欲望,就能见到这个全地球最强的男人的地步了吗?已经变得这么轻易了吗?   喂,稍微收敛一下。   似乎从爆破的声音里听出了不满的意思,那个人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恭谨了,微微趴伏着身子说道。   “他找到了我们的基地。”   “哦?他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等我们发觉的时候他已经在基地里面了。”   爆破微微的提起了一点兴趣,他把自己的身体从座位上微微的向上伸直,稍微的提起了一点,以至于自己不用在椅子上跌落下去。   “是个怎样的人?”   爆破问道。   他到属下回给了他一个十分犀利的眼神。   “是个很强的人,爆破大人。”   十分坚决的回答,好像那份强大在能够在外表就能表现出来,让人看到一样。   爆破可是头一次从自己的手下嘴里听见有这样的事情,有人闯进了自己的基地,还是个神秘的强者,竟然想见自己。   真是个奇妙的事情。   爆破一点也不沮丧,一点也不奋斗,他反而觉得十分的有趣,比起那些无聊的像是上班族一样的日常生活,这种神秘的事情才更像是英雄的日常嘛,爆破伸着懒腰,站起身来。   看着窗户外面的世界。   双手背在身后,微微的呼吸从窗子缝里面穿进来的新鲜的空气,虽然也不是十分的新鲜,只是人工合成的气体而已。   “把他带过来吧。”   爆破沉着的这样说。   其实他更想做的事情是自己去找那个人,不管其他的人,好好的了解一下,他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   “是的。”   他的手下这么应和了一声,退了出去。   此时爆破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工作上了,她让那个正在宣读着无聊资料的人走了出去,自己在办公室里翘着手指等着。   没过一会,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爆破声音洪亮的说。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留着金色头发,脸上有疤痕的看起来就很厉害的人,强大的气场让空气都感觉到了,微微的震动,好吧,爆破仔细的听,那是一种声音,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这是什么,一种特殊的攻击方式吗?   爆破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的攻击方式,或者是一种宣扬自己实力的方法,总而言之,爆破也从眼前的这个人身上体会到了之前自己的手下告诉自己的那种所谓气场上的强大。   爆破坐到椅子上,双手交叉的放在自己的眼睛面前,用自己的眼睛聚精会神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从头到脚,没错,他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所有的强者的特征,自信,孤傲以及一种人不相信任何人的冷血。   这种人如果是正义的话,那么当然是英雄的一大喜事,可如果更倾向于怪人那边,那么势必会造成灾难,这种灾难会爆发出来强大的气场,会有毁灭世界的气势的。   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这样的人吗?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发现呢。   爆破的脑袋里有着一丝丝的懊恼,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住了,他把手移了下来,开口问道。   “你是……?”   周围的那种好似引擎启动一样的声音变得更大了,也变得晃动得更加的频繁,甚至让爆破产生了一种疑惑,是不是自己言语中表达出来的不好的意味激怒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自己应该把态度放得更谦和一点。   “我……我是king先生介绍过来的。”   眼前的人如是说道。 第二十九章 神秘论的表里人(3)   当king的名字从眼前的人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连爆破也无法保持住之前稳定自如的面孔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king?”   爆破的嘴里发出了疑惑的问讯。   他看到眼前的人,很明显的不自然的退后了一步,不过爆破没有多想什么,他把这理解为强者之间的相互排斥的反应式的强者,总有那样的自尊,不愿意和别的强者待在一起的,必须和别的强大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相处就会感到不舒服,爆破也有过相同的想法。   “……是……是的。”   爆破沉吟了良久,他没有办法确定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份的真实性,可从他能够防范任何警备的机构走进基地来讲,就绝非等闲之辈。   他摸着下巴在原地走了两圈,随后审视的目光重新的看向了king。   他看到king的头上流下了一滴汗水,看来这个人对温度适宜的地方感到不适应,想必都在寒冷的地方苦修吧。   即便是已经向爆破表明了自己的来意,眼前的这个人的面部的表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这样爆破忍不住的感叹,真是个沉得住气的能成大是的家伙。   就这样,沉默的时间又过了一会儿。   “你怎么了?”   爆破看到他着头上的汗水越流越多,他意识到或许这个环境对他已经适应了冰冷的身体有着极大的损害也说不定。   “我……我……我是,之前跟着……跟着king大人打工的人,那个……那……,就是……就是,king大人有一封信……要……要交给你。”   伴随着这句话说完,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封信件,爆破半信半疑的接过信件,心里想到,原来king的手下还有这么强的人么?之前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爆破拿过来信件上面贴着一片半圆形的金属标记,那是只有king才拥有的金属,可以通过这种金属标记来确认信件主人的身份。   爆破检查了一下,确实是king的金属没有错,他拆开信件,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条,爆破看向纸条,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正看着他想要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可是面瘫的脸上却很难做到那样的表情,他最终还是放弃了笑容,面无表情的说道。   “king大人说你会给我一份工作。”   似乎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缓冲,它终于缓解了自己的说话结巴的症状。   爆破盯着它看,看了好久。   眼前的人的头上又在往下滴汗。   最后爆破笑了,很温和的笑容。   “你放心吧,会给你找一份好工作的。”   爆破从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是那种很闲而且工资很高的岗位,怎么样?你愿不愿意?”   爆破很明显的看到眼前的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意味着一口象征着欲望的液体从他的喉头滑下。   “好……好的。”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眼前的人就答应了这一点,而且好像也没有任何想要询问工资多少,工作地点在哪里的打算,脸上仍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欲望,就好像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什么样的选择都可以的感觉。   不过好像也仅仅是表情如此。   爆破把信封里的纸条取出来放在一边,用一只手抓着,拍在了桌子上,他好像突然对眼前的事情失去了兴趣,挥了挥手,然后他的下属就很自觉的把那个人领出去了,那个人也没有任何想要继续待在这里的意思,跟着他的属下走了。   好吧,本来以为是十分重要的需要紧急处理的情况,现在看起来却不是这样的,爆破不得不为自己的这种失算感到失望,即便是老谋深算的智将角色,也会希望有突发情况发生啊。   “………喂……。”   爆破把椅子一转,暂时他也不想要工作。   “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一点为好吧。”   他又重新的把桌子上的纸条抓起来,抓在手里摊开一字一字的看着上面的笔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眼熟的感觉。   上面用一种看起来很舒服的字体写着。   “这是个废物,请随便给他安排一份工作。”   直白而又刺耳的会让人感到伤心的话,这句话是一根矛,刺穿了爆破对于这个人很强大的错误的认知,甚至于对自己的判断能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认为这个人很厉害啊?   身体的力量一点都没有,即便是有那么魁梧的身材,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移动的速度,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垃圾嘛。   啊,好奇怪。   爆破晃了几下身子,决定不再思考这个问题,思考某些时刻自己的类似于傻瓜的错误思维是毫无结果的过程,只会浪费时间而已。   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吧。   爆破把这一切都归结于自己计划给自己带来的巨大的执行压力上。   今天就休息吧。   顺便想想……,对,没错,动用自己富裕的脑筋,顺便想想怎么样才能给那个傻瓜安排一份轻松而又赚钱,却又不容易轻易被别人发现自己在可怜他的工作呢。   这好像也是一个蛮艰难的课题。   ———————————————————————————————————————————————————————————————   光线暗淡的囚室里,琦玉关了几个灯,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总之关上几个灯会让他安心一点,同时也会节省这个地球上的资源,好吧,第二个理由完全是扯淡。   他好像比之前更喜欢待在黑暗里了,是因为呆在房间里太久的缘故了吗?   他呆呆的坐着,也没有开电视,像个丧失了自我意识的傻瓜一样,只是淡淡的坐在那里,有一个小窗户可以透露出外面越来越暗淡的日光,正在逐渐的转变为黄色。   他的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空空如也的在那里坐着。   琦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以往他对于自己的状态的调控都是很清楚的,可是现在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坏掉了的机器一样,完全不受作息规律,他不承认这是因为龙卷的死,事实上也的确并非如此,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某些理念被破坏了而已。   或者也可能是因为一些更简单的原因。   他的某些作息习惯被破坏了,需要一些时间来慢慢回复。   而现在还没有过去那个复苏的时间。   琦玉坐在板凳上,双手垂着眼神,眼睛睁着,往常以这个姿势他不一会儿就会感到困的,现在他却一点都不困。   到底为什么呢?   为什么?   琦玉的脑海里好像录像带一样,再次回放龙卷的身体,慢慢的变成石像的桥段,平常连个人名都记不住的琦玉,对于那段影像的记忆却是极为深刻的。   “如果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呢。”   脑子里重新的想起了这句话。   糟糕了。   琦玉用两只手抓住脑子使劲的摇晃,想把这句话从脑海里清除出去,每当这句话自己想起来的时候,就会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在自己的心里蔓延,而自我认知到那种情感对自己是不利的。   所以他不想让自己想起这句话。   她在自己面前死了,自己没有办法拯救她。   没有办法保护自己认识的人。   没有办法去守护。   这种的即便不是英雄,也应该可以做到吧。   可是自己却做不到。   自己不是很强吗?不是足够强吗?   是因为还不够强吗?   还是因为……某种执念?   是因为那种关系吗?   琦玉的脑袋里,在想着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已经出现了奇怪的东西,不过他还是听到了声音,在不久之后。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像是小孩在新年里放的那种看起来很漂亮的滴花一样,就像是把那种声音放大一些。   琦玉不止一次听到这种声音了,就让他分散了注意力,暂时忘掉了那句话对自己的影响。   他向后看,爆破就像个从马桶盖子里面钻出来的怪物一样,从那个颇为狭小的洞里钻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总而言之,那种事情看起来蠢透了。   爆破很费劲的爬了出来,爬到了琦玉的地板上,他边抱怨着边站了起来。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你永远比你想象的要胖那么一点。”   琦玉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的发出了应和的声音,又把头回了过去,重新盯着自己眼前的空气,他的双手无力的在地板上垂着。   “喂,你在发呆吗?”   爆破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来,像是个注视着小孩的人一样盯着他看。   “……。”   琦玉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依然蹲着,精神不振的看着下方。   爆破的手抚上了琦玉的肩膀,轻轻的拍了几下说道。   “你看上去就像吸了**一样。”   “啊,怎么会,我只是……在思考。”   “哦,那我说错了,像是……嗯,陷入回忆的老年人。”   “话说你的闲功夫还真是多啊,能到这里来开我的玩笑。”   琦玉终于把自己的眼光移到了爆破身上,不过与爆破的内心的想法不同的是那不是崇拜的,像是看到老友的目光,而是一种很嫌弃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写在他的眼睛上。   不过没关系,爆破看过太多这种眼神了。   “喂,千万别这么说,隔墙有耳,人言可畏,我可不想被别人听到些有的没的。”   爆破一副被人捏住把柄的无奈的样子,绕着琦玉走了两圈,其实听到他这句话要把眼神收了回来,重新看在原来刚才的地方。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爆破本来想等着琦玉主动问他,不过这种沉默让他一会儿都等不了,她把她的头微微的低下,冲着琦玉的耳朵说。   “喂,在这里很无聊对吧?”   琦玉把手抬了抬,眼神往下移了移。   “不会啊。”   他抓起来一个不是很高的椅子放在了自己的对面,爆破顺势就坐在那上面,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   不过本来就是拿出来给他坐的,琦玉也没有太在意。   “不要骗人了吧,呆在这个地方有什么意思?”   “就跟一个人呆着没什么区别。”   爆破盯着琦玉看了一会儿。   “我知道,哦,我大概明白了,而且我没有想要打扰你的意思。”   他好像突然的就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绕着去转了两圈,琦玉感觉这个人就像是幼儿园里还没有好好控制自己情绪的小孩一样,会被自己言语里的情绪所控制。   “我只是……。”   他的手在空中挥舞着,像个富含激情的演说家。   “你想不想去更有意思的地方?”   “不想。”   “我是说真的。”   “……。”   琦玉沉默了,依然在低着头。   感觉像是有一点点松动的意图,起码在爆破看来是这样的,所以这值得他更加卖力的游说,在追求有趣这方面,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大的区别的,不可能有人承受得住一直无聊。   “那会是非常富有激情的,绝对很符合你胃口的绝赞的场所。”   琦玉抬起头来,淡淡的用平静的眼光看着他。   “为什么是我?”   琦玉不是傻瓜,爆破也明白这点。   虽然看上去他几乎就有了那种不具智商的人类的所有特征。   “……你是在问我理由吗?”   琦玉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不太好说,我怕你听不明白。”   琦玉又一次沉默了,朝着爆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过了一会儿,自己思考无果后询问道。   “那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牵扯到很多事情的很复杂的原因。”   “也就是说你有个计划了。”   “……哈哈,……哈哈哈啊,大概有,不过我这个人从来不做的计划,从来都是见机行事。”   “我在你的计划里会变成什么样?”   “我都说了,我只是见机行事。”   “……。”   “……。”   两个人对视着,琦玉依然维持着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而爆破的脸色在由夸张的喜悦逐渐的转化为平静,最后两个没有表情的人,相互对视着。   “告诉我吧。”   “……我不知道。”   爆破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下,如此说道,他伸出手来,点在琦玉的胸口,没有任何打算进攻的意图,他只是单纯的做了一下这样的手势。   “……。”   “如果说我知道的话,我应该早就告诉过你了。”   爆破重新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又重新的戴上了那种好像面具一样的慵懒的笑意。   “不聊那些了,我主要就是来问问你的意见,你愿不愿意去过更有意思的地方?来取代你这个囚室,我可是很人性化的,我看你待在这个地方太无聊了,才会征求你的意见的。”   “……啊,我想想。”   “那你最好快点想。”   “反正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话,你也会有其他的方式间接的达到你的目的的,对吗?”   “我可没那么说过。”   “好吧,你准备好了以后来接我吧。”   琦玉最后满沮丧的沉闷得如此说道。   爆破则是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样子,迈开脚步,走进了刚开始的那个狭隘的门,他必须趴下身子才能走进去,可在趴下的前一刻,他转过头微微,的把脸偏开,偏到琦玉的左边。   “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当初应该被判死刑的。”   琦玉几乎毫不犹豫的就回答道。   爆破把脸收了回去,像是刚开始来的方式一样,又钻了回去,在他的前半个身体已经进入了那个有着金黄色宛如烟花一样的漂亮的边角的动力的时候,琦玉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伸出脚狠狠的把剩下的爆破的半个身躯踹了进去,就像小时候在体育课踢皮球一样,如果不是洞的大小的限制,琦玉想爆破一定会在空中飞起来,像他以前踢出过的那些漂亮的足球的弧线一样。   差不多应离这个地方远一点吧。   越远越好。   这种事情说白了就像是战胜方来战败者这里单纯的单方面的宣告胜利而已吧,简直就像是侮辱一样,琦玉不是个道德完善的圣人,自然是内心憋了一股子气。   所以他通过狠狠的踢了爆破的屁股一脚来宣泄了这股充斥了他的胸怀的感情。   不过这种气氛还没有达到想要杀人的地步,应该还没有那么夸张。   琦玉喘了口气,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那个刚才爆破坐过的椅子还放在那里,琦玉盯着那个椅子看,果然没一会儿,那个椅子上方出现了一个和之前琦玉后面出现的那个洞穴一样的洞口。   慢慢的扩大,几盘摞在一起的光碟掉了下来,然后洞口缩小,逐渐消失。   琦玉先是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才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捡起光碟,确认那是什么。   上面画了一个绿色和黄色头发间杂着的穿着奇怪衣服的好像也是英雄题材之类的主人公的角色,在狠狠的往外挥着拳。   不过画风不是琦玉喜欢的类型。   琦玉闭着眼,叹了一口气。   他讨厌高中生主角,搞得世界必须要有高中生来拯救一下,现在的小孩子都有这样扭曲的价值观了。   “”   “” 第三十章 旧开始与新结束(1)   不过琦玉不得不说的是,这对于现在闲极无聊的他来说,是一种不错的消遣,看看爆破给她的光碟什么的,总比电视上那些反复重播的无脑的热血漫画要强多了。   当然现在琦玉没有去看那种东西的心情。   他把光碟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起,摆在了桌子上,保持着那种站着的姿势,持续了好久,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就像是失去了亲人的孤寡老人一样。   有着和那种角色一样的沉痛感和哀伤的情绪,他的手慢慢的在光碟上面摸索着,塑料质感的外壳从他的手上划过,他感受到那种感觉,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的手从光碟上滑下,滑到下面的抽屉,打开里面是一套摆放整齐的英雄的服装。   琦玉把那套英雄服装拿了出来,放在手里,摊开,整整齐齐的抖了抖,之前被龙卷撕坏的那一块已经被贴上了补丁,话说为什么这种衣服要贴补丁,明明贴上去不比不贴还要难看好不好。   琦玉盯着那块补丁,双手捏着衣服的左右的两个角,没有什么好说的,这就是那件一直陪伴着自己战斗了许久的英雄服装,是自己征战多年的正义的伙伴,可不知道为什么,琦玉感觉到很陌生。   就好像是一个人跑开了一段距离一样,在你没有办法移动的前提下,如果他不靠近你,你们俩就只能隔着一段距离彼此相望,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这种感觉糟透了。   喂,喂……。   根本没有引起内心的共鸣,琦玉根本一点也感觉不到。   他看着那套服装,是原本一个服装店老板给自己设计的,一套很普通的衣服,……,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那么普通,起码看上去是很傻的,完全不像个英雄该有的样子。   黄色的服装,红色的手套以及靴子。   像个精神病在清理马桶时穿着的样子。   琦玉的嘴角牵了牵,露出了苦涩的笑容,那种笑容真的十分的苦涩,比看到不好笑的笑话却还要勉强再要笑的那种笑容看起来还要更加的令人感到别扭。   他没有保持那种笑容多长时间,就把笑容收了回去,他把衣服重新放回了抽屉里面,在外面套了一层塑料薄膜,防止沾染上灰尘。   他现在突然又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房间里不开灯显得十分的昏暗,但是琦玉确实没有开灯的打算,之前说过了,他更适应黑暗一些了,这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琦玉在那里呆呆的坐着。   在想事情。   其实也没想什么。   ———————————————————————————————————————————————————————————————   人类全都是在意外表的生物,人们希望自己的外貌变得好看,人们希望自己的外形得到他人的认可,人们希望这种先天而来的好处能够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别人无法企及的好的先天优势,……,对于这个社会来说,一副英俊正直的外貌是必不可少的。   在上台之前,甜心假面吐了一口气,慢慢的这么想到,他没有很奇怪的想法,只不过他想的都是真的,他是真的努力在劝说自己,因为接下来就是他的表演时间了。   这是属于他个人的音乐会。   说是偶像会,颜值会也都可以,他觉得没有什么区别,总而言之,就是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的一个舞台,……啊,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想想自己以前多么喜欢。   结束了身为英雄的活动之后,甜心假面一如既往的回归了偶像的职业生涯,这次的任务比较漫长,大概耗费了他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吧,不过其实这对于喜欢他的粉丝来说也是见怪不怪,毕竟他们知道自己所崇拜的偶像是一个怎样的人。   是一个长得又帅又心系世界的大英雄。   和其他的明星不一样。   简单来说就是如此的理念,不过说起来也不是多么复杂的事,人们总是喜欢这些完美无缺,各方面都行的完善的人格。   向往并且崇拜,尤其是异性。   所以有些时候英雄行动并不会耽搁他的人气,反而是一种增长,这种事很平常的,用另外的一种话去描述……,算是人设,如果甜心假面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的话,那就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偏偏在这个真实性上,很抱歉的,甜心假面并不这么以为自己,自己并不是一个足以被他人期待的,或者说是和其他心怀正义的英雄不同的带有感**彩的人,他常常觉得自己是个弱者,也常常觉得自己受到这样的优待是一种错误的现象,某一天它就会从这个梦境中清醒过来。   可他未把容貌的因素考虑上去。   所以他现在变得理所应当了。   是的,当他自己身为一个人,第一次意识到容貌对于一个环境的巨大的支配力的时候,尤其是自己的英俊的容颜,可以让别人忽视掉全部的缺点,仅仅沉醉于那一点去考虑的话,那么对于甜心假面这个人来说,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他从黑暗的地方走到了光明的地方,这仅仅是距离的跨越,不是多么遥远的距离,他走上了舞台,身后跟着他的人在黑幕截止的地方通通的退去。   耀眼的,远比太阳要耀眼十多倍的剧烈的阳光在他的身上缓慢的发酵,沉淀,像是某种残酷的责罚一般,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甜心假面也早已适应了这种惩罚,并觉得那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他走上台,一把揽过放在正中间的话筒,朝着下面的群众,把自己冰冷的表情转化为一副阳光灿烂的微笑。   “大家好!再次见到你们真是高兴。”   事实上,他连一个他印象中的熟面孔都没有看见,望着台下有些发愣,不过在台上的时间是争分夺秒的,不会给他这样的功夫,所以他很快的反应过来。   他要先做一个解释。   “关于之前我退出各种表演……。”   激情的音乐,炫动的舞蹈,人们迷醉的眼光,以及各种各样的象征着人类的欲望中沉沦的那一部分,无穷无尽的朝着甜心假面的身上汇集,灯光打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他只能看见台下人们挥动着的星星棒或者带着文字的荧光屏。   那种标杆是他接受欲望的指明灯,他觉得欲望这种东西真的和现实中那些虚无缥缈的液态的能量一样,甜心假面能清楚的看见他们,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金黄色的雾,像是飘撒着的金粉,又好像是女神身边的金色的围纱,看起来漂亮极了。   而此刻这个偌大的会场遍布着那种金黄色的飘洒着的欲望,像是冗长的救命的稻草。   甜心假面现在觉得自己只有吸取着那种味道才能活下去,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生活下去,自己必不可少的那种味道。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象征着人类盛大聚会的音乐会在嘈杂的烦闹的经历之中落下了帷幕。   一般这种时候甜心假面都会选择熬夜,因为往常她都会睡不着,可是今晚他显得非常的困,他几乎一回到酒店就躺在床上睡下了,而没有选择去勾搭几个面容姣好的女性来和他共度良宵。   时间来到了夜晚。   甜心假面害怕睡觉。   最近他的梦总是很怪异。   他老是梦到……梦到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小女孩,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身上全部的生机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的流失,那绝对不是什么一种好的概念,他杀过无数的怪人,也见识过无数那样的场景,当同样的场景在人类的身上发生的时候,他却无法接受,尤其是,那个人是被自己毫无道理的杀害的。   他又梦到了。   身上带着巨大刀痕的小女孩一脸绝望的看着他,失去了色彩的眼睛的生机在一点一点的流逝逐渐的转化为灰暗与绝望,最终一动不动,像极了一个逼真制造的玩偶,忽略了身上的伤痕之后。   你怎么了?   甜心假面想要出声询问却又无法做到,他内心里明白这样的后果是自己造成的吗?他内心明白这样的行为配不上一个英雄的名号吗?   他都明白啊。   所以他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只能任由这令人绝望的梦魇一圈一圈得在他的梦境的上空无限的盘桓着,用冰冷绝望的眼光摧残着他的精神。   甜心假面带着汗,从梦中惊醒了,他觉得他没睡多久,他抬起左手看了看表,他确实没睡多久,三个小时,这对于新人类来说已经足够消除他们的疲倦了。   他在地下基地被那个光头精壮的名叫琦玉的男人击败之后,昏厥在了那里,醒来之后已被送回了地上,并且收到了通知,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如果暂时没有任务交给他的话,他可以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他之前困惑的一个问题是,为什么自己身为英雄的工作不是去铲除坏人,而是去向一个英雄和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弱小的小女孩开刀。   可之后再想想他明白了,说到底自己的一切都是爆破给予的,也就是说自己所谓的英雄的头衔也只是爆破赠予他的,他实际上并没有作为英雄的资格,而他的这份英雄所带给他的所作所为,就应该是他服从于爆破给他下达的一切命令,这就是接受力量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屈从于那些不是特别光彩的事情。   不得不说,甜心假面真是羡慕那些继承了来自于强者的伟大力量,却依然可以贯彻自己的意志,做自己爱做的事情的人。   那种,才是名之为传承的最高境界吧。   自己顶多算跑跑腿打打杂的。   可是如果能过上自己以前羡慕并且想要的生活的话,就以这种身份生活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甜心假面,有过英雄的梦想吗?   肯定有过的,他小时候被人欺凌的时候,有过无数个,有过无数个,将来一定要怎样怎样,如果自己用了强大的力量,以后一定把那些欺负人的家伙全部都干掉。   可是现在他明白了,那种事情并不能被称为正义的一种,只是单纯的泄愤罢了,所以甜心假面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一个对于正义的正确理解,这也注定了他从很多方面并没有成为英雄的资格。   是的,他没有。   他不想接着睡了,想这些事情让他睡不着,让他变得精神抖擞,他站起来,走到了酒店铺设的软木板上的地板,包裹着他的脚,他走向接近外面的一部分,在靠近外面的裸露外面,全部景色的窗子里,看见了这个逐渐明亮的世界,天已经快亮了,这说明他昨天晚上睡得非常晚。   明天还是继续作为明星生活吧。   可是他明白,在那个明亮的世界上方,始终有一个幽魂在盘旋着。   对于他自己而言的幽魂。   ———————————————————————————————————————————————————————————————   不得不说,我是一个不幸运的人。   ,你们想想,在这个世界上幸运的人有很多吧,相比于那些幸运的人,我显得十分的不幸,在这个世界上通俗的幸运代表着什么呢?   其实很简单,一些与生俱来的天赋以及优势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顶点的巨大的幸运了。   而我的不幸是指我不具备这些天赋。   我不具备姣好的面容,身为一个男性,我的长相足以让任何一个见过我的物种,都勾不起他对我的一丝想法,甚至会怀疑我作为人类的真实性,已经无数次的被人当成怪人看待过了。   我不具备先天性的财富的优势,这一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没有一个有钱的爸爸或者妈妈,我甚至连贫穷的爸爸或者妈妈都没有,我是被从孤儿院推举出来上的中学,主要原因是我的年龄太大了,那里每个月付给我一部分的生活费用,其实少的可怜,剩下的都需要我自己去挣。   我的周围不具备一个良好的环境,我虽然没有接受过很好的教育,可我知道一个合格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我的周围很明显,全部的人都不及格,他们会拿我的容貌取笑我,他们会因为我与她们容貌的差距欺负我,甚至抢夺我的东西。   那种没有任何掠夺含义的抢夺,只是为了单纯的好玩,我一边感叹着他们为人的不及格,一边还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去和他们做周旋。   这些事情都让我感到很烦恼,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感到人类的情感不可信,人类拥有的一切的大脑的感知,开心愤怒,其他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是有东西去调节的,根据周围受到的环境的不同的刺激而产生相应的变化。   从这一点上来讲,看到周围有低劣的东西就会感到恶心,好像没有什么错误。   不过毕业之后踏上社会,这种周围人的歧视相对就弱了一点,因为这个时期的人们大多都为自己的生存在努力的做奋斗,更容易能够包容和体谅别人。   不过相对的,我没有踏上社会,我的过去的经历,让我迷上了科学,相对于人类的情感的不可信,科学显得精密许多,他刨除了人类的情感的部分,让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条条有序,也就是所谓的有理可循。   如果有足够的理论和原理作为支撑的话,世界的演变也是能够推算出来的。   相比于热爱这个世界并且努力的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我无比强烈的爱上了科学,那种强烈比正常人的强者要强上许多,我觉得科学就是我的全部,科学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科学能够改变很多东西,科学是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的。   这个世界上拥有无数伟大的结晶,人类的创造的痕迹,全部都是科学带来的,科学改变了这个世界,科学拥有过无数的奇迹和辉煌,科学改造了人类的意识,改造了万物的观念,改造了世界的面貌诸如此类。   我学习科学,就像我小时候学习算术那样,我不在乎我的生活是怎么样,我只在乎我的生活,必须被科学所充满,被学习所充满,我汲取我能够得到的所有的科学的知识。   然后我发现我在这方面或许还蛮有天赋的,我能够快速的消化和理解,我看那个常识以及公式,并且过目不忘,这在学生时代的时候可完全没有展现出来,那个时候我的成绩一般是班里垫底的,这从侧面说明了社会上教育的无能。   不过现在应该放过那些废物。   我很快能够利用科学着手制造一些东西,一些能够对我的生活起到帮助的东西,我自己自取不用金币,从垃圾场捡一些垃圾,就能做出满足我生活所需要的一切的家庭用品。   乃至食物,我都可以合成。   不过很快我就体会到了身为我这个人的最大的不幸。   我身处的时代的科学是有顶点的,科学史就是人类的一部进化史,科学的发展速度是越来越快的,而我正处在一个档口上,如果幸运的话,在用完我的寿命之前,我能看到科学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度,可那绝对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科学的终点。   真是不幸啊。   我希望看到的一切事物在这个世界上都无法看到,而我虽然在科学方面略有天赋,可这种天赋也是有顶点的,我没有办法很大的加速科学的进展,甚至是稍微推动也做不到。   明白了这一点的,我就失去了继续探索的欲望。   相比于探索所有顶点的,并且我很快能在近期达到的科学,我宁愿把精力集中在其他事情上,一件更有意义的事情。   这可能会耗费我很长的时间,但我相信我会做到的,我始终觉得一件事情就是人的时间是毫无意义的,如果能够拿来做某件事情的话,那些时间才被赋予了价值。   十年20年三十年,我也不知道我究竟用了多长时间,我只知道我从一个青年人变成了一个中年人,我做这件事情的基础是我没有任何的人帮助我,完全在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做事,所以我的进程无比的缓慢。   不过相比于让那些蠢货帮我,我还是更宁愿自己一个人做。   我最终研发出来了一种机器。   我相信他一定能达到我的愿望,他一定能帮助到我,他总会帮助到我的。   在这蔓延无际的人生的旅途中,抓住存在的希望,拼尽全力,只为让自己的眼球得到滋润,这大概也是人类本性的最丑恶的欲望之一吧。   “”   , 第三十章 旧开始与新结束(2)   我相信自己现在正在无限的接近这种欲望,无限的与我期望的速度去靠近,我一点也不懊恼自己,把自己大半辈子的时光都花在这上面,如果能够得到回报的话,那么自然是很棒的事情,可即便如果我得不到,也没有什么值得懊恼的,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时间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概念,没有被任何有意义的行为充满的时间是无用的,舍弃了也无妨。   我不确定我这么多年的努力是否有意义,但我希望它变得有意义,起码我希望自己能够做一个赋予自己的时间以价值的人。   时间到了,我也差不多做完了。   我在简陋的房间里使用着我顺手的科学仪器,完成了我能做到的一切,做到了之前我一直作为目标的东西。   这个过程其实并不算很困难吧,不知道为什么日复一日的坚持某件事,坚持几十年,对普通人来讲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情,大概是因为我对于这件事情的执念比他们都深,所以不觉得这个过程是艰难的,那我还真是拥有着常人难以嫉妒的天赋呢。   我看着眼前的蛋状仪器,用手微微抚摸着它的金属的外壳,这些外壳不是非常的贵重,因为仅仅是用来做保护作用的,需要做考虑的就只有硬度方面。   在这方面有很多很适合的廉价的金属,不过光那些还不够,需要掺杂着一些其他的金属,以提高硬度,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   总而言之,最终我达到了我的目的。   眼前的蛋状仪器是我这几十年来的努力的结晶,不过可能并不像你期待的那样,拥有着什么及其伟大的能够改变世界的威能,我不知道我以那种事情作为目的的话会做出什么,我只知道这个机器不是用来干那种事情的。   他只是用来满足我自己的欲望的机器。   说的简单一点,一个人如果住进了这个机器的话,在外部舱内倒入我所研制的可以极大程度的压抑人对营养需求的精致浓缩液的话,仅仅以沉睡的状态来讲,勉勉强强可以达到永生的地步。   当然这个永生十分的狭隘,在时间的无穷性面前,这个词显得相当的匮乏,有可能有着什么奇怪的毁灭世界的灾难,或者是我的机器的内部的协调自己出了问题,导致没有办法达到,总之无尽的时间里有无尽的可能性,没有谁能够确保什么都不发生。   可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说的简单一点,是一个只能向未来迈进的时间机器,通过将自身的沉睡的时间无限的延长,来向未来迈进,这从某种意义上算是时间机器的一种,可说实话,到了未来就没有办法再回来了。   我研究这种机器的目的也很明显,我之前也告诉你们了,我要到未来去看一看,我要知道那里有什么,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人类的科技所能到达的鼎盛究竟是哪里,我想要知道那个顶点去探索,去看看站在那个顶点上,能看到怎样的景色。   站在我的简陋的房间里,说实话,仪器也很不显眼,这正好和这个简陋的房间相配,当有人进入仪器之后,仪器会自动与周围的空气相匹配,进行战略性的隐形,而为了确保我在沉睡的过程中不被人发现,我打算将仪器运到海里,我的一切长眠将在深海里进行。   我已经在我的房间里装好了弹射装置,那个弹射装置将在我进入睡眠后启动,目标是太平洋的深海海域,进入海域之后,我会开启自动隐形与周围的海水的颜色相匹配,同时热量也会同步,相信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够发现我。   ……。   我抬头看了一眼左手的手表,中午12点,往常是我规定的吃午饭的时间,虽然我对于时间的宽度丝毫都不在意,可我对于时间的准度要求的却极为精准,这促使我能够有效率的做某些事情。   今天的吃饭时间取消了。   以后都取消了。   相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用再吃饭了,这真的蛮好的,因为我经常的不会从饮食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中获得存在感,如果说能够找到的话,能够像寻常人那样寻找得到,那一定是极为低廉的,基于人类欲望之上的储存点。   从今以后我将不依赖那种低劣的人类的行为来取得自己的成就感,我将在浩瀚无尽的时空中尽情的穿梭,直到我找到自己所拥有的人类的科学,直到我拥有我能拥有的一切。   直到我见识到了顶点为止。   这样的人生真是美妙。   经过指纹以及视网膜的验证,机舱缓缓的打开,我慢慢的躺了进去,我参考过很多科学,这是极有利于人体的舒适感的躺姿的设计,会让人感觉很舒服。   “会不会是这样的?”   我自言自语的说,不用去理解,我经常会自言自语说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话,总而言之,躺了上去,看着机舱慢慢的关闭,我说出了这样一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的身体将会在一段时间后陷入沉睡,与那相比更值钱的是视野变得黑暗,就像被包裹在黑暗的房子里,剩下的事情就只有睡觉,和那种时候的心情是差不多的。   可我的心里却无比的明朗,比我之前的人生中的任何一个时刻都明朗了,许多以前从未在脑海里出现过的奇思妙想,此刻在我的脑子里充盈,我想如果给我留下一些时间去钻研的话,我一定能获得很多以前我想要得到的研究成果。   可现在见证时间的穿梭的这件事情,超过了其他的所有的欲望,我没有动弹。   双手很平和的放在了胸前,就像死人一样。   我真的是希望我死之前都能像今天这么祥和,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会死的话。   我想大约50年之后,我会重新醒过来,那时候需要重新的惯输一次营养液,我相信那时候的科技会更加发达,我醒来以后能够收集到好的能源会更多,先去见识见识那时候的科技吧。   我感觉到嘴巴里有一股恶臭,这很正常,我一个人独居,所以不怎么需要注意个人的卫生,我很少洗脸,刷牙,洗发,剃胡子,洗澡,有口臭也很正常。   嘴唇有点微微的被什么东西顶起来的感觉,这是属于个人身体上的缺陷,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没有什么良好的相貌正在嘴巴上也得以体现,牙齿微微的向外出气,说简单点,我有两个很大的龅牙。   ———————————————————————————————————————————————————————————————   时光缓慢的流着。   可对于世界上的很多人来说,时光的流速是不尽然相同的,对于那些期盼的时间快点过去的人,时光往往会残酷的慢慢的剥削着他们的神经,而对于那些希望时间慢一点流淌的,能够好好的享受此刻的身体或者精神上的愉悦的人们来说,拥有这种快感的时间往往就是眨眼之间的功夫而已。   时间总是这样残忍无情的,如果它是一个人的话,如果他有明确的性格,那么绝对会被归到冷酷无情的强硬派里面,那种东西难以用话语说明。   世间变幻,沧海桑田。   有时候漫长的时间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当你处在那个时间,你就能看到过去的很多事的发生到现在为止都结束了,不管是她造成的影响也好,还是别人对她产生的记忆也好,如果此刻仅有你一个人记得,那么你是个幸运者了。   你是时间威力遗留下来的遗孤。   我从漫长岁月的长眠里逐渐的苏醒,周围是陌生的完全不认识的景象,可我确定,在我沉睡之前,我有意识的听到周围的轰鸣以及机体进海的声音,可现在我却不是在海里醒来的。   我在充满着数字以及一切的现代实验室里醒了过来,第一眼充斥在我的眼窝里的是陷入着周围环境的深深的黑暗,那种黑暗充斥在我的周围,然后逐渐到我的事业的一半在慢慢的转白,我意识到那是我的设定好的机器在逐渐的打开,复古机械的声音在我的周围响起,随后整个实验室的面貌才呈现在我的眼前。   这是一个旷大的无人的工作实验室,这其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存在,只有附在墙上的冰冷的电线,以及在不停的闪烁着的红绿交错的数据的电灯,看上去很高级的样子。   周围的实验室的墙壁全都是由一种银色偏蓝一点的,看起来很具科技感的金属构成的,其中什么也没有,周围都是延伸着的地板,我身处于那其上,被一个有那种金属做的金属底座拱了起来,在那上面,我观察到周围的地上有大大小小的密集的凹槽,在我苏醒过来之后,有蓝色的液体注入了凹槽,在一起以极快的速度向外流动着,我经过观察分析得出,那大概是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果然没一会儿,那个外表的机器大门缓慢的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仅仅从人类的审美价值去判断,我可以很清楚的给出答案,人类男性,年龄应该不超过30岁,面容是极其完善的。   准确的说是,与我的丑陋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拥有这种外表的人在我们那个时代通常会成为明星的,起码也不会过得太糟糕。   我从舱体内缓慢的爬起,太久没有运用过自己的身体,导致身体的各个部分有些僵硬,活动得不是很灵巧,感觉手脚都不像是自己的,好像是别人的一样,不过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在重新的掌控了自己的身体以后,我觉得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缓慢的向外迈出了新世界的第一脚,从这个基本的印象上来说,看上去还不赖,起码不是他在一些文学小说上看到的什么世界毁灭之类的废土的风格,看上去应该还蛮正常的。   他挣扎着身子从里面站了起来,与那些相比,他现在脑子里的疑惑是他在深海里的隐匿是被发现了吗?为什么自己现在在这里?   他慢慢的没有说话,而从大门进来的那个人也一直都没有动弹,站在大门那里微笑着等着他,他行动僵硬的走了过去,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他也面容扭曲的笑了笑,配合上他很多很多年没有洗过的脸和头发,他想那个笑容一定丑陋无比,会让人心生反感。   “……。”   “……。”   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仅仅是目光上的,我从她的脸和眼睛上什么都看不到,看上去像是机器人,如果不是问出这样的问题属于境界的话,他真的想用手去摸摸他的脑袋或者头发后面有什么没有什么机器构造的开关,打开就能看到这个人机器构造的脑壳。   不过那种行为想想还是算了。   “请跟我往这边来。”   男人微微的俯下了身子,朝一个方向做了请的姿势,我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转过身子,我跟着他在他的身子后面跟着走着。   外面一样是同样的蓝色金属制成的金属回廊,我跟着他走,走廊里莫名其妙的有股令人感到很舒服的风,就是那种平常走在街上不大不小的,刚好能让人的心情产生少许的愉悦的风,我不知道这是特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吹得我很舒服。   复杂的结构,在跟着眼前的人走了一段时间后,得出这样的结论,就连是我也记不得刚刚走出来时所经过的全部的路线了,这个整个基地一定有个庞大复杂的只有少数人知晓全部的伟大的结构。   跟着走了一会儿,见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房间,如果不是眼前的人阻止的话,她真的想每一次都停下来,把那个房间研究彻底了以后,再往下走。   至于之前在他脑海里盘桓的疑惑,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这个问题,他也尝试过问过眼前的人,可是眼前的人只是朝自己轻轻的一笑,笑的像是一个能在电视剧活过三四十集的男2号,所以我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应该是被下了命令,不允许告诉我。   终于我们走到了一个和其他的房间明显不同的,有着一个硕大无比的门的房间面前,我和她在一起,站在门口,他的身体微微的往前弯了弯,敲了一下门,真是不敢相信,已经过了50年,人类还有这么古老的要求从一个门里进入的方式吗?   这是我来到这里第一次,对有些事情感到了看不惯,不过我只是在我丑陋的脸上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有说。   “……进来吧。”   这个进来的词汇仿佛是化作某种信号被门吸收了一样,在这句话之后逐渐的缓慢的打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个人能够通过的宽度,那个人没有打算进去的意思,转过身来面朝着我脸上依然是那副微笑,手掌向里伸了伸,作出了一副请的姿势,这是要让我进去的意思吗?   我装作很淡定的样子,毕竟身为一个50年前的人类来到未来,我可不会把这种事情想的那么简单,我都是把某些事情尽量往复杂去考虑的,这就像是国与国之间的外交一样,而我就是外交大使,我不能让50年前的人类失了面子。   如果他知道我是从50年前来的话。   不过我想他大概不知道,这种东西是很难去探测时间的,我相信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那么做,这种无聊的没有意义的事情,在我看来没有把我这个形状可疑的不明仪器送去粉碎厂或者被用什么大型机器搅碎,就已经算是他们的仁慈了。   我走了进去,出乎意料的里面是一个很复古的办公室,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熟悉,如果不对他进行任何的解释的话,这看起来真像是一个几十年前还在办公的人的古典的办公室。   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样子,我的意思是说和是50年前的那些人相比较来没有什么不同。   “……。”   坐在眼前的房间的椅子上的是一位老人,看上去岁数还没有到自然寿终的地步,可岁数可能也很大了,这个人是谁呢?   是这个基地的主人么?   眼前的人却并没有看自己,而是把目光移到了一旁的时钟上面,那个时钟在滴滴嗒嗒的不停的转着,是一个复古的,在50年前都很少见的比那更加古旧的木质钟表,我甚至都怀疑,那需不需要定时给它上发条。   一个木制钟表可以用这么长时间吗?   他在盯着它,手里握着一根权杖。   很快的,他开口说话了,莫名其妙的随着她的眼光,我也看上墙上的钟表,现在是正午时分,啊,不,因为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的缘故,现在是午夜也说不定。   “12:14分,你永远是这么准时。”   老迈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那种声音其实很常见,是一种上了年纪以后,有了岁月沉淀感,经历的事情多了以后的人的声音。   不过我却感到一丝疑惑,他是在和我说话吗,应该是的吧。   我认识他吗?   还是说,他认识我。   这两句话的意思从本质上讲应该是一样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总是莫名其妙的脑袋感觉乱乱的。   “我可能又失败了。”   他语气轻松而又莫名其妙的说。   他的目光看着我,我像是被自己的父亲盯着一样,浑身动弹不得,虽然我没有父亲,不过我想所谓的严厉得让人无法动弹的眼光,大概就像这样吧。   “” 第三十章 旧开始与新结束(3)   诚然,伴随着那种语气中所蔓延出来的感觉,我更加的觉得眼前的人是个精神病或者在某方面掌握特殊知识的长者,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此刻什么都不说,静静的等着她的解释才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我就打算这么做了。   我用我的茫然的眼睛告诉他,我对这些事情的全部的无知,不管是他说的话也好,还是他从话语中表达出来的意思也好,我一概都不知道。   他似乎明白这点,他的张开的眼睛微微的闭上了,嘴角露出了笑容。   他的声音沉吟而有力,像是某种蕴含着味道天边划过的闪耀的光芒。   “……我一直都在努力,不停的重复的在努力,我不知道这种努力是否正确……。”   他好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说的话微微顿了顿,不过并没有停顿太长时间,他把两只手从桌子上放了起来,身子前倾,眼光盯着我看到。   “我常常在想我的努力对于这个世界来讲是不是多余的呢?如果我消失掉的话,如果我所做的一切事情对世界都没有影响的话,那么世界是不是就可以好好的运行下去了呢?”   “……啊。”   我依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呐,你说对不对啊?”   “……我想知道这里是哪里?”   我提出了我的疑问。   “真的没有办法解决吗?真的永远都要像这样子,陷入迷茫与困惑之中,没有办法得到答案吗?……我有一段时间,其实真的很迷茫,不过现在我想我离那个答案逐渐的接近了。”   他看着我笑着。   似乎知道并且并不在意,我问了她什么问题,也不打算回答。   “不过说实话,明白那种事情带给我的是一种极大的沮丧,很深刻,很深刻的,你应该明白的吧,就像是知道了这种事情并不是除了自己以外谁都不行,并不是非自己不可才能办到,恰恰是自己阻碍了事情的进展。”   我朝他鞠了一躬,恭恭敬敬的开口道。   “先生,我相信那种感觉我也有体会到,不过我想现在不是讨论那些东西的时候,你应该先解决一下我的基本困惑。”   “……。”   他的眼睛又重新闭上了。   我看不到他说话时嘴唇发出的颤抖,这个人就像是在用腹语说话一样,声音也古怪得如同那般。   “嗯,对,你说的对。”   “我可以向您提问吗?”   他点了点头。   “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似乎显得漫不经心的,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背朝着我眼睛朝着窗外,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外面是灰突突的一片,有着各种徘徊起来的复杂的机械回路以及电路曲线,什么漂亮的景色也没有。   他的语气轻快。   “你不是知道吗?这里是50年后的地球哦,你当初使用你的发明的时候,不是有设定好时间吗?”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这不重要,相信我,……嗯,这不重要。”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手在摸着下巴,一副在思索什么的样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   “供人类生存的地下基地,用来对抗未来不久可能会发生的巨大浩劫。”   “浩劫?”   毫无疑问的,我被浩劫这个词拦截住了我的思路,所有的兴趣全部都被吸引过去了。   “什么样的浩劫?会导致人类毁灭吗?”   “不,不会。”   他拿起来一支笔,在桌子上的一张纸上划拉着什么,就那么站着写东西,显得他的胳膊很长,不过还是微微的弯曲了身体。   “会导致宇宙毁灭。”   他语气随意的这么说道,似乎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说的是一个多么残酷冷峻的事实,这个世界上曾经有过无数的灾难,可是这个宇宙应然经历过这么多灾难,而在这个世界上盘旋着,是什么样庞大的灾难会导致宇宙毁灭呢。   “开玩笑的,别在意。”   他抬起头来冲我笑了笑,这有些把我惹火了,说实话,我讨厌别人开这种与现实明显不相符的,毫无意义的,容易产生误解,甚至对人的精神造成严重扭曲的玩笑。   我差一点就认为我的时间旅行计划就要到此终止了。   “不过人类确实会灭亡。”。   他看着我,补充上了这一点   这让我原本已经放下了心,又一次紧张了起来,毕竟这也是未来,我对于这里也是完全的无知,一个人的话语就能够完全的主导我的主观思维,他说什么对于我来说什么就是事实,我也没有办法判断他说的是不是假话。   这种感觉很令人感到不爽,尤其是我这种崇尚于吸收多方面经验来转化为我自己的观念的人来说。   我决定暂时先不相信他说的话,而继续提出我的问题,对世界有个大致的了解。   “这里是哪里?”   “日本。”   “这我当然知道,我是问具体的地点。”   “就是日本啊,如果你想知道这是哪里,我当然会告诉你,不过这对于你来说真的是有用的事情吗?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有用的事情吧,省得浪费我们两个人的时间。”   他的语速变得稍微的快了一点,眼睛朝我这看了看。   “……。”   我犹豫,我在决断。   最终我点了一下头,很不甘心的。   “对于你来说呢,你想要知道现如今的科技以及获取能够供给你继续向未来旅行的足够的能源,还有就是你希望探测到未来的哪些时刻会发生重大的变动,会产生人类灭亡乃至世界毁灭之类的浩劫,来到达你旅行的终点。”   他的语气在这里断了一下。   “我说的没错吧?”   “是的,是这样没错。”   “好吧,那就让我说明这一切的情况吧,身为一个未来的世界的和善的主人,我很高兴并且很乐意向你提供这一切,不过你也必须付出相应的报酬,这种报酬对于你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不过我要先告诉你一句,你要随时做好时间,旅行在此终止的准备。”   他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看着窗户外面,那或许是一个电梯间的机器的构造,又或许是某种庞然大物的一小部分,总而言之那看起来很可怕。   “你要知道,现在的这个世界,……不太好。”   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的悲凉与刚才那种自信的掌权者的姿势完全不同,看起来就像一个在黄昏里坐着摇椅,无力的望着外面世界的风延残烛的老人。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可能在那个密闭的仪器得过了50多年,导致我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以及情绪的变化变得极为敏感了吧,或许我以前也是这样的人,记不太清楚了。   总之我是从过去来的。   我要迈向未来,无限地迈向未来。   直到此刻,莫名其妙的好像周围起了雾一般,可我身处于一个房间之中,周围不可能有任何的引起人感官反应的天气变化,可能只仅仅只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自己被浓重的烟雾包裹着,周围的东西全都看不清楚,能看清楚的只有眼前的桌子和人。   是的,直到此刻我才感觉到我与这个时代的巨大阻隔,让我尝试去调动之前的回忆,才发现我已经把我自己本人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一干二净了,我能记得的就只有我是50年前的人来,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能源,而关于一些细节,我的人生的一些细节,我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我相信这种旅行会伴随着时间的进行,而让我对我自己的认识更加的模糊,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一种极有可能发生的现状的预料,可能继续旅行下去,我会连我自己都忘记,我的机器存在着极为严重的问题。   这算是一个问题吗?   我的内心又在矛盾着,如果说把科学作为我旅行的唯一要义的话,那么忘记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是……,那个样子的话,见证存在的话,还真的有什么意义吗?   经过了50年这城市我有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问题,在之前我可不会有类似于这样的想法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时间在我身上发挥的最大的效力了吧,如果说时间能够改变一些东西的话,这大概就是发挥在我身上的最大效力。   能够改变坚定不移的我的意志,这是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脑袋里也不会想到的事情。   现在想想,这个问题或许要比眼前的我要面临的一切都要严峻得多,有可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那么简单的正反面。   只要我去想,就能够做到,因为那是我渴望做到的事情。   怎么想都有些不太对吧。   我此刻心里被巨大的疑惑徘徊着,暂时的忘记了眼前的人,刚才和我说的话,如果说那是对人的脑海冲击力极强的话,但此刻我正被我的身体所支配着,身处于另一种极其严重的威慑之中。   看起来很像是被这句话吓到了,对吧?   眼前的人看着我的样子也是默不作声的没有说话,他站起身来,走到了我这边,拿起了刚才用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的那张纸,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似乎是要出去的样子。   “想跟着的话就跟过来吧。”   他声音不大的补充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样的神奇的力量给支配了,我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一路上都浑浑噩噩的,那股从使用我的仪器后的副作用在此刻,在我的身上完全的体现了,所有的负面的感觉,都涌上了我的身体,与时代的隔绝感,就好像是小时候吃了变质的食品而产生的呕吐的感觉一样。   想吐,明明肚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却还想有一种想要干呕的感觉。   我跟着他逐渐的往上走,在一个冗长曲折得像是巨大的毛毛虫的空腔球体,肠道里两个金属球体飞到了我们的面前,其中一个在我的面前停下了身子,缓缓的打开了他的舱体,露出了一个刚好可以被正常人所容纳的一个半圆形的空间。   我走了进去,站在球体的地板上。   脚底下的触觉似乎不是那么坚固,可总给人一种莫名的踏实感,随着舱体的门逐渐的官司,我看着之前领着我的那个人的脸庞,在舱体的消失中而逐渐的消失,他一直在微笑的看着我,似乎是在为我缓解什么事情带来的压力。   他的笑容表露出来那个意思。   强大的冲击力带来了极为不适的感觉,不过那种感觉在两秒之后很快的固定盘旋下降,最终舱体的门打开了,我们走到了外面的世界。   没错,这里确实是我所认识的外面的世界了。   大地,天空,这都是那个时代我所熟知的这个世界拥有的一切,甚至有些幸运的我来的时候似乎正处雨季,外面正下着一点让人感到不大不小,有些温柔的雨。   可是……对的,这里有一个可是。   大地和天空不是我那时候能够理解的正常的概念,我看着蔓延到远处深远而不见尽头的陆地,以及与那相对应的恢弘的天空,我想这不是个别现象,我可能确实,……,这五十年来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大地是干裂着的,带有一种枯黄的屎的颜色,天空这是蔓延无裂的好像被劈开一样,中间有一条深深的紫色的裂痕,旁边都被类似于蜈蚣的足的奇妙的颜色所蔓延着,显得很恶心。   就连雨都是黑色的。   大地,天空,雨水,这在原本的我的世界,无比正常的东西,似乎在这个世界并不通用,它们看起来糟透了。   “……这是…?”   我懵懵懂懂的带着那种呕吐感询问出口,眼神不自觉的盯着一旁正严峻的神情,背着手拄着拐杖,看着眼前的世界的老人。   那是一种严苛的目光,就像是长辈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后辈一样,在竭尽所能的从世界上挑出他的缺点,而很明显缺点显而易见。   “这是50年后的世界,是你希望看到的世界,伙计,如果你是那种人,我是说假设你是那种人的话,你现在应该跪下来亲吻这片土地。”   他盯着天空,慢慢的说道。   “这不是我认识的地方。”   他把头转过来盯着我。   “时间没准改变了你的认知。”   我为那种呕吐感强烈的影响,没有心情去回他的话,只是淡淡的扶住了记得胸口那种呕吐感,就像瘟疫一样,在自己的胸口始终扩散,逐渐的侵略了更多的地方,我想是被周围的环境影响的,那种呕吐感更加的剧烈了。   “……呕呕呕呕。”   我像是第一次乘车时被自己的前庭和半规管过于敏感所困扰着的坏了晕车症的儿童,终于止不住在终点站开始大肆的呕吐一样,之前都是靠营养液注射生活,我吐出了一些好像尿液一样的液体,散发着腥臭的气味儿,覆盖在了这一片和他十分契合的土地上,没过一会我看到我的呕吐物顺着大地的裂缝向下蔓延,深入进去了地下。   我意识到,我之前所在的地方是地下。   可我未曾意识到,应该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象过,我所期待着的渴望,来到的未来会是这么一番模样,在经历了将近50年的时间的变迁之后,这不仅出乎了我的预料,还严重影响了我的判断。   一只手抚摸在了我的背上,不,我很快意识到那不是一只手,一支权杖的底部点在了我的背上,那似乎是一个很沉重的权杖,我感觉背部像是被钢铁击打了一番,同时托着某种极其猛烈的重物。   我微微的侧过了头,那种呕吐之后才有的余波依然在我的脑海里扩散着,脑袋十分的不清醒,可我看到眼前的人还在朝我笑,他有那种很关怀的语气看着我,好像背上的重物不是他放上去的,他说。   “你没事吧?”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伸出衣服擦干净了嘴角,把呕吐的残余物,剩下到了我那老旧的衣服身上。   “没事,其实还好了。 ”   “你每次都要吐一次,我一直都没问你。”   “……啊?”   “没什么。”   我狐疑的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衣服虽然显得老旧,可起码不能失掉仪表。   我问他。   “请问我们要去哪里啊?”   他伸出一只手把拐杖拄在手上,从我的背上拿下来,然后重新的背在了身子骨的后面,没说什么,一款造型奇异的,一看就是用来进行陆地位移的机械已经停到了我们的面前。   门打开,他走到了前面,我坐在后面。   我不知道这款机器叫什么名字,就暂且叫它陆地行走器吧,这是我随便编的名字,我一向在这个方面格外的有天赋,我们做着这款机器,在广大的毫无人烟的大地上驰骋着,在这一路上我一个人都没有看见,这让我不禁怀疑未来的真实性。   果然如我的常识告诉我的,那种雨果然是具有腐蚀性的,我看到落在地上的会冒出一丝丝细微的,不易被人察觉的烟。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能看到听到我的这句话,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是那种很不自然的抖动,很明显的能够看出是被我的话所触动了。   “发生了……发生了很多,可对于我们来说,什么都没发生,我们没有找到事情发生的起因。”   他如此简扼明要的说到。   我的目光稍微的聚了聚,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地球的环境如此的恶化,我想原因应该显而易见吧,如果想调查,绝对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到底是因为?”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也无数次的调查过,可是很遗憾,我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世界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沧桑,那是一种只有历经了无数次的失败才会磨练出来的声音,我想我不应该怀疑他,在这方面他没有理由骗我吧?   车继续开着。   感觉越往外开,世界就越萧索。 第三十一章 死生轮回的救世密码(1)   昏黄的落日远处逐渐的落下,我感受到了奇怪的感觉,感觉这辆奇特的交通工具像是开往灭绝一般。   “最终还是废土么?”   我喃喃的如此说道。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不知道陆地行走器到底开了多长时间,可以我的直觉来判断这个东西的行驶速度是非常快的,而时间一定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所以我们一定离我们出发的地方去了很远。   的确如此。   我们走下了车,眼前的是一个硕大的花园,说是花园其实可能也不是,毕竟我的审美眼光有问题,这里的话好像并不是普通人意义上的那些好看美丽的花,供人欣赏的花,似乎带着点特殊的含义。   他带着我从门的那边走了进去,我很震惊这么个破地方竟然还有门,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不过好像事实的确如此,有着一个装修很精美的门,以及石壁的外部构造,那些花看上去是最近才摆上去的,应该并不仅仅是为了好看吧,还有其他意思。   我们走了进去,也直到我的脚踏入了这个较为封闭的空间之后,我意识到这是一个墓室,一个供奉着人的灵位的地方,或许是因为穿越时间的思维,让我在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以许是我的潜意识里认为,在已经足够遥远的未来,没有这么老旧的埋藏方式。   可事实的确如此,和我进来的第一感觉一模一样,我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看到了那个摆在台子上供奉的灵位。   是眼前的这个人的家人亲属或者亲密的曾经爱过的人吗?因为世界的变化而死掉了吗?   我的脑子里产生了这样的联想。   不过我没有问出来,他也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跟我们一样的保持着,安静走进了这里的墓园,这里毕竟是死人的鬼魂安息的领土,应该保持一定程度的安静。   按理来说,相信科学的人,不应该相信这些,可我却着实相信,因为我一直都不认为鬼魂是可怕的东西,如果剔除掉那种可怕来讲,人类由历史开始流传下来的这么多的故事足以证明它的存在,只是找不到科学的相对依据罢了。   我旁边的老人神色肃穆的走到了灵位的面前,他的这一套流程看起来很熟练,拿起了放在一旁柜子上的香,点上了一跟细的,插在了遗像的前面,这个动作沉默宁静而又充满神秘感。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默默的站在他身后,刚才盘恒在我身体的呕吐感已经逐渐的消退了,变得好了许多,那种来源于心中的不适感,也微微的有所缓解,变得好了许多。   我默默的打量着灵位的主人的照片,那被放在灵位的后面,稍微靠里一点的位置,我微微的偏过了头,看到了那张黑白的照片,似乎不太清楚,我又微微的把头向前探着,凑近了一点看。   看到了照片的全貌。   很奇怪的人。   我第一眼的印象如此。   一个秃头的,看起来很傻的家伙。   确实很傻。   我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巩固了一下我自己的想法,相信把这张照片给任何一个和我有过相同人生阅历以及一定社会经验的人去看,都会得出相同的结论,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呆呆的。   能勉强看到脖子那里的地方,看上去像是……,从脖子上那里的服饰看上去像是……。   我的脑海里回想起了50年前人类的社会,就是我们那时候的一种从漫画或者是小说里面延伸出来的职业,说实话,我对这种职业完全不感冒,不过在当时这种职业确实在社会上普遍的存在着,许多在先天身体构造与常人不同的家伙,或者是在健身房练多了肌肉的健美教练都干过这个行当。   ——英雄。   我的脑海里浮想起了这个词汇。   这让我对过往的社会产生了一丝丝的熟悉感,无论如何我好歹想起了一些东西了,纵然这些东西是我以前都不太了解的。   说到英雄的话,就不得不提起,当年的英雄协会了。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那是世界范围内所有的英雄的聚集地而已,有英雄协会向英雄指派任务并且发放工资。   在我看来,那个时代的英雄并不真如漫画里面描写的那样,每一个都是为了自己的梦想的实现而在努力的奋斗,为了世界的和平而孜孜不倦的与坏人抗争,他们更像是为了拿固定的薪水,而在做这个固定的工作。   为了提高知名度,打败怪人。   为了增强自己的业绩,要尽可能多的寻找事件。   说得通俗一点,我虽然不排除有那种真正的是为了与怪人战斗,保卫世界和平而成为英雄的家伙的存在,可我想大部分人成为英雄的理由都不是因为那个。   在我看来,以一个科学工作者的眼光去判断,大部分人都只是英雄中的“上班族”,仅此而已罢了,更多的也不需要什么。   我的脑海里回想起了我关于英雄的消极联想让我对眼前的这个人失去了兴趣,不过我还是坚持把我的探索进行到底,又用自己的眼睛扫了一眼灵位,上面规规矩矩的写着名字。   我也看到那个名字是我能够看明白的日本字,虽然我对文字现在整体有些生疏,不过从小到大锻炼而成的,意识的反应,还是让我瞬间在脑海里读懂了。   琦玉。   这个人应该是叫琦玉没错。   我想我对于文字的判断,不会出什么离奇的偏差,我没有想错这个人的名字,可是我脑海里就关于这个人一点记忆都没有,虽然说我对英雄的事情知之甚少,可是说实话在当时那些赫赫有名的英雄几乎都是家喻户晓,我也还是能叫上几个的。   可关于眼前这个,我完全都没有印象。   好吧,我仔细的在我的脑海里想了想,似乎我关于所有的英雄的印象也就刚才那些了,要我叫上某一个英雄的名字显得不现实。   ……或许当时就是个不知名的英雄,也或许过了50年我忘了,总之关于英雄的事情怎么样都好,我不在意。   我实在是受不了墓室内的沉闷压抑的氛围,我走了出去,我好失望掉了,外面的恶劣的环境一般,直到我走了出去我才开始懊悔,外面的环境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实际,没有新鲜的空气,没有风,有的只有微微打在身上都会泛起疼痛感的雨滴。   我的心中再一次被那种迷茫感充盈了。   这就是未来吗?   我一直追寻着的,应该是所有美好科技汇总的未来吗?   人类生活的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科技足够的发达,我能见证到那巧夺天工的科技就可以了,我原本是这么想的。   我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原地呆呆的站着,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拍我的肩膀,我才意识到我在原地站了好久。   那个人就是刚才走进去的那个人。   刚才在祭拜墓室的那个人。   一直跟我说话,把我带到这里来的那个人。   他脸上的肃穆仿佛一扫而空,就像是从来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一样,那种表情消失掉了,我看着他,内心有种异样的情感在涌动,我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他则保持着和蔼得如同老绅士一样的微笑。   “还没介绍过呢,我叫爆破。”   他笑着说。   这个时候应该相互介绍吧,既然他告诉了我他的名字,我也应该告诉他我的。   “我叫……。”   大脑里一种记忆的衰弱感再一次袭击了我,他让我把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我的名字又给说了,回去藏到了我的大脑的深处的不知名的地方,而我现在没有能力调动那方面的记忆,我张着嘴半天说不出来话。   我是谁?   看起来结果很明显。   我把我自己是谁都给忘掉了。   或许之前,在我还处于50年前那个社会到时候我对自己的名字就不是太在意,平常也没有人叫,导致我的印象比较淡薄,才会在50年后干净的遗忘掉。   然后呢,卡住沉默不说吗?   这好像也不太好。   我只好即兴瞎编一个名字,我之前说过了,这是我的强项,我从小就具有这种我也不认识的东西,强行的安上一个我给他认定的名字的才能。   后来想想,这似乎并不是成为科学家的才能,而是别的,只可惜当时我没有发现。   我的脑袋里无数的词汇闪过。   最后很简单的停留在了四个字上,我认为是蛮不错的,在这种紧急情况下能够编出来的挺好的名字。   “我叫金属骑士。”   虽然听着这个名字,有种莫名的奇怪的感觉,可是逐字逐字的去分析的话,这个名字真的还不错,我准备把这个名字记下来,如果之后还能继续进行时光旅行的话,我要把它记住,当做我行为的代号。   “那是绰号吧。”   他想了想,如此说道。   “爆破也是绰号。”   我说。   爆破,爆破,这两个词从我的嘴边滑出来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一样,我应该记得的,这个名字我是知道的,嗯……。   大脑里不断泛起类似于这样的感觉。   这让我对这个名字是否真的是一个过去很有名的,经常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当中的名字,产生了怀疑。   我用手摸着脑袋,仔细的抠着我的头发,这不是什么清理卫生,或者感觉头皮发痒了,我只是在很认真很认真的思考,不过这种思考对于记忆对于时间的抗衡显得太弱小了。   我最终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能求助于他人。   “你是不是……是不是……。”   我不知道怎么能够清楚的把我想问她的问题描述出来,50年前我就有这个毛病,50年后还有,这大概是所谓人际交流上的障碍。   “听我的名字很耳熟?”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中了我心中的想法。   “然后你不知道我是谁?”   他的声音依然显得庄严而沉重。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又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那种不易被发现的伤感,,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别人重语气表达的情感如此敏感,又或者说是他表达的太明显了,我轻易的就捕捉到了,我想她在为什么事情而苦恼着。   为这个世界吗?   为这个在他口中将要灭绝的世界而感到无力,是这类似于这种事情吗?   还是说在为想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而沉沉的思索。   “……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喃喃地如此说道,这句话似乎不是和我说的,似乎仅仅是在自言自语而已,只不过被我刚好听到了。   他转过身,把眼神从远处的景色中收了回来看着我,那种哀伤的表情,更加充溢的让我捕捉到了。   他的嘴角缓慢的开启,像一盒已经尘封了已久的藏宝图,流露出来古朴的气息。   “我是英雄,可是却是不被世界需要的英雄。”   他轻轻地这么说。   伴随着他的这句话,我看到之前那个被我称之为陆地行走器的东西的背后有一个包正在逐渐的隆起,那似乎是某种储物措施,事实也验证了我的猜想,没过一会儿,那个包被顶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被从后面伸出来的机械手抓着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我的眼睛放在上面,我看到了,那是什么东西,所以我感到尤其的震惊。   我走进那个近五十年来,我都呆在里面的仪器,我之所以震惊,不是因为看到它,而是因为这好像是新的一台,和我的那一台不同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50年后的未来,已经掌握了类似于这样让人体沉睡的技术吗?   又或者是我的研究成果被泄露出去了,不可能的,我的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在我进入沉睡以后,做成芯片保留在我这里了,没有以任何纸质或者文献的形式记录下来。   我走过去,仔细的打量,的确和我的那不是一台的机器,不过效能却是相同的,设计方式也一样,和我的那台唯一的区别就是显得新旧就有些不同。   “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仔细的检查着仪器上的每一个细节越发的感觉到熟悉,因为这好像就像是我亲手做的一样,每一个细节都和我处理的一模一样。   我一边检查着,一边向后面的人询问道。   我看不到他,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从你那里。”   他说。   我的大脑里再一次的涌现出了一种情感,那是被人戏耍了之后会产生的恼羞成怒的剧烈的情感。   “你不要再耍我了!”   我站直了身子,愤怒的跟他说,我是一个严谨的科学工作者,可这不代表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这往往代表的意思是我拥有比常人更加低的愤怒触碰点以及情感崩溃,我比常人更加易怒,因为一些事情的不合理而感到不满。   “我没有耍你,这确实是你提供给我们的。”   他的眼神显得无辜,同时还透露出一种为我的不理解而感到无奈的眼光   他伸出手来,指了指一旁在地上躺着的仪器,对我说。   “需要你的人体信息来解锁,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带着愤怒看着他,我想我的丑陋的面孔,微微的扭曲的样子,一定又下贱又吓人,不过这很明显的没有从我想到的两个方面吓到他,她的身体对此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保持着这样的面部表情,持续了一会确定这样的恐吓动作对他毫无作用之后,我就放弃了,做没有必要的事情,还是算了。   如果愤怒是有用的话,我当然会保持愤怒。   当意识到这种行为的无用性,我也会很快的停止,这一点也不有趣,没有什么比生气更累的事情了。   我看着他,平静的盯着看了那么一会儿,这一次没有质询的意思,只是想从头到脚的把这个人看清楚,不过我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完不成那么具有难度的事情了。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转身朝着那个摆在地上的机器走了过去,上面有一个按钮,我的上面也有一个,我用我的小指头钻了进去,轻轻的用手触碰那个按钮,从小孔内迸发出来,向外钻了一个针眼。   从针眼里流淌出来了大量的蓝光在我的身上,面部,眼睛,耳朵,手掌,这都是要确认的东西,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那种扫描大概持续了半分钟左右,随后针眼锁了回去,仪器的舱壁慢慢的打开,我看着里面的构造,再一次确定了,这款仪器和我那款不是同一时间制造的,而且有很多我都搞不懂的地方。   很明显是加以改良过的。   这个人能从哪弄来了这样的东西呢?   他刚才说是我给他的,我给他的,我猜我忽略了重要的一点,这个东西可能的确是我设计的,我是说眼前的这一台,如果不是的话,没有人会把开仓标准设置为我的人体构造。   这一定是我造的。   可我不得不说,我的记忆里没有像这样的记忆,没有为眼前的人服务过的痕迹。   我转过身来看着他。   “我的记忆被清除过了吗?”   他的嘴角在抖,不停的在抖,似乎是我的话说对了一些事情,然后我意识到我错了,并不是因为我的话说对了,而只是因为他被我的话逗笑了。   “哈哈哈……。”   老年人的笑显得老迈而不好听。   我想如果稍微有点肌肉的人听到了这叫声,都会用自己的手捏住眼前这个老头的嘴巴,让他不要发出这种声音。   “对不起,这个笑话还真是好笑,我已经笑过这么多遍了,还是忍不住……。”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这一次很严肃的向他表达了,我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意思,我早就该表达清楚这样的意思了,或许那样我会能早一点能明白真相。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他又顿了顿,用手摸着下巴。   “先让我干一件事情,然后我在告诉你答案好不好?”   他这么说着,朝着天空打了个响指。   是那种很响很响的普通的没有天赋的人,一辈子都打不出来的响指。 第三十一章 死生轮回的救世密码(2)   然后,伴随着在半空中响起的响指的声音,我想那个响指并不是普通的响指,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响指的中间混杂了一种爆鸣的声音,好像是某种东西被点燃了一样,是很奇怪的声音。   我听着那种声音在半空中响起,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的视野范围之内,一个人走了出来。   我的眼睛移了过去,根据我的眼神没有差错的判断,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成年男性,我以前从未见过的,这其实是一句废话,我在这个时代见过的人还只有两个50年前我见过的人,现在都不一定还活着了。   毕竟50年能够改变的事情,相当于五个十年,而关于十年你们可以去人类的伟大娱乐中去寻找他的影响力。   眼前的人依然是拥有着姣好的,不逊色于任何明星的面容,是个男人。   不过与那些普通的人不同,我从眼前的人的眼睛中看不到任何的情感,使得身为人类的情感在他们的眼中一点都没有存在的痕迹,有可能是他故意摆出这个眼神的,可我不知道这样的眼神有什么现实的意义。   总之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人类,更像是一个机器人。   “……。”   我看到之前我认识的那个男人朝他点了点头,我看到他冲着我认识的那个男人,现在应该叫他爆破了点了点头。   两个人似乎在无言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流。   男人似乎想要有什么举动,可是我在她的面前他又不好达成那种举动,露出为难的脸色看着我,来爆破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揽过我的肩膀,好像是我的熟悉的兄弟一样,他的自然身高要比我高上许多,所以做这种举动对于他来说显得很轻松。   他想要把我的脸别向一边,不过我的脸固执的转着,朝着最开始的方向,看着那台摆在地上的仪器。   他最终也放弃了这一点,笑着朝我说。   “有没有想过做些其他的?”   我看了他一眼。   “你是指什么?”   “你的职业,有没有想过研究什么别的东西?”   “在我开始干这个以前想过。”   “这么说,你热爱你现在干的事情咯。”   “嗯,对,我很热爱。”   “你热爱什么?”   “这不好说,用文字描述不出来。”   “有没有想过去研究宇宙之类的?”   “宇宙?”   “对,就是我们头顶上的这些东西。”   他手指着天,看起来还蛮热衷于和我的对话的,不过我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聊着。   这句话还是引起了我的些许的兴趣,我抬头望了望天,没准他指的就是这个,我想了想,那种想法在我大脑里过滤了一遍。   “没准呢。”   他则是一副早已预料到的很兴奋的模样。   “对吧,你会感兴趣的对吧?”   “如果将来没事情可做了。”   我看着那个人,那个人正在逐渐的接近那台仪器,慢慢的向里面走,我有一种他要进入仪器的感觉,不过他的动作显得很慢,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那样。   爆破再一次抱住了我的肩膀,小声的跟我说,这一次的声音真的比上一次要小的很多,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大概。   “我一直怀疑地球环境的变化是由于来自于宇宙的未知影响,可是我们没有像你这么好的科学家来证实我的猜想。”   “……啊,这样啊。”   我从来不曾自大过,在我看来人类的所有情绪都是低调渺小的,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也确实对我的科学水平很自信,这并不意味着我认为我自己是世界上对于科学最了解的人,这种事情是不能随便胡说的。   可能我在某一段时间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现在绝对没有。   “我也未必可以。”   我尽量的回过头去看那个男人,他已经距离我研究出来的仪器很近的距离了。   他绝对是要进去了,我想我明白了他的想法。   “我知道,我只是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希望你帮忙研究一下,这是我个人拜托你的事情,你帮不帮忙都无所谓。”   现在不是讨论那种事情的时候。   我极力的从眼前这个人的怀抱里挣脱,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强大,并不只是指肉体力量上能够禁锢我的强大,而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   “你怎么啦?”   他问我。   “我想我想那个人是要进仪器里面去,没错吧?”   我手指着那个人,冲着他说。   “对,你想的没错。”   他毫不在意的这么说道。   “他要去什么时候?”   “未来。”   “我知道,我是说未来的哪里呢?”   “100天后。”   “去那里干嘛?”   相比之前的那个话题,很明显这个话题我更感兴趣一些,毕竟这算是我的主修,那是半个职业。   “去看看,我们有没有毁灭。”   “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的,我的心脏有种被抓紧了的感觉,我联想起之前他跟我说的那些不太好听的话,那些像是人类灭亡的玩笑之类的话,在此刻得到了预演,在我的心里,他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不由得如此想到。   “如果按照正常的进展的话,我是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的话,我不知道能不能行,总之如果失败了的话,人类会在100天之后灭亡。”   “……是开玩笑的吧……。”   我喃喃的说,对上他的严肃的表情,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面孔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扭曲的地方,可就让人感觉到十分的严肃。   “……没有。”   这一句话也显得格外的清楚,我听得到,所以也确信他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他是欺骗我的话,一定有什么为了他利益的理由,绝不可能毫无理由的这样欺骗我。   他走了过去,抚摸着放在地上的改良过的,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完全构造的仪器。   那个人已经完全的躺在了里面,爆破把手放在上面,感受着上面的金属的纹路,总有一种将军在抚摸宝刀时的心有灵犀的快感。   “这是经你手改良的东西,……,和你的那台不一样,这一台更厉害一点,不过很可惜的是你没有把制造这种仪器的方法告诉我,所以必须等下一个你来到的时候才能开始。”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怀念。   “你说我?”   我的手带着些疑惑的指了指自己。   我来过这里?   “对啊,这款加强版的仪器可以使时间断层,让身处于这款仪器之中的人的时间和我们断开,变成两个平行的,却又同时存在于一条时间线上的两个点。”   他似乎摸够了仪器的表面,又过来拍我的肩膀。   “你应该为自己自豪,真的。”   我们就静静的伫立在夕阳之下,即便是这样的,世界里依然有黑天与白天的区别,现在正处于黑天与白天的交界点,也是一天中一切最模糊的时间,我一直都这样以为。   空气逐渐的变冷,莫名其妙的,我感觉到喉咙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就像是我之前吃进了一条蛇一样,莫名其妙的感觉很吓人。   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的蔓延在了空气里。   我想问他些什么,说实话,我想问的东西很多,此刻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说的直白一点吗?还是说直接很坦荡的愤怒的问他。   我突然又想起来,我对于这个世界还是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具体状态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样的我或许没资格评价世界毁灭与否,说实话我从开始想的也无非就是我的在世界中的旅行能否好好的进行下去而已。   可现实总是这么不尽如人意。   即便我与其他人有着这么多的不同点,却依然没有办法改变很多事情。   我说的很简单,我对于这里的现实是无力的。   该怎么做?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去组织毁灭,我全都不知道,我只是以我的个人利益去思考,希望单纯的让世界毁灭的危机就此停止而已,而事实上那种蕴含着丰富的复杂的原因的危机,绝不会因为我的一个人的想法而得到改变。   那么我会失败吗?   我的旅行会到此终结。   明明对于我来说才刚刚开始。   好不甘心,我像是小时候,看着动画片还没有看到结尾的那种不甘,我想要知道结局却不甘心让他仅此而已,希望他能够更多一些。   我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爆破,她的眼神苍茫而又浑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背着手看着天空,天空逐渐的转入灰暗,周围的风疯狂的吹刮了起来,感觉比50年前的风要大的许多,可能是因为地形平坦的原因吧。   我的衣服被微微吹起,我才意识到我穿的有些少,感觉有些冷,不过现在不是抱怨这些的时候,我双手抱住自己的臂膀,微微的搓了搓。   我等待着天空中星星的出现在向我说明夜晚的到来,可是直到夜幕完全的降临,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暗,我也没有看到,天空中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周遭的一切在没有光亮的来临之前,完全是黑暗的,所有给予光芒的自然的物质都被剥夺了,我的视觉在此刻完完全全的陷入无知。   “喂,我们还呆在这里吗?”   我冲着我身旁的人喊道,他似乎对于黑暗的家里无动与中,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不过在黑暗中,我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嗯。”   他的嗓子里发出了沉闷的回声。   “我想我们还是要再等一会儿。”   “为什么没有星星和月亮?”   我顺势向他提出了之前我所困惑的问题。   他没有回答,起码没有立刻回答,我感觉他或许是在想该怎么解释,应该差不多吧。   最终他的沉闷的声音响起了,针对我刚才的问题。   “因为毁灭。”   “啊?”   “所有的一切都被毁掉了。”   “你在开玩笑吗?我是说月亮和星星,你不会告诉我宇宙里所有的星体都消失了吧?”   他没有说话,没有再接着接我的话茬,可是我对这个问题的兴趣又上升了一点,我希望他能够回答我。   但是他没有回答,这一次我等了好久都没有任何来自于他的声音,我想他可能是不想在讨论和这有关的问题。   我看到他那儿涌起了一股跳动的火苗,在黑暗中显得尤其的显眼,这大概就是我的眼睛能够看到的所有的光亮了,我想我可能患有夜盲之前一直都没有发现。   那股火苗在空气中极其的不稳定,被风吹刮的左右摇摆却始终都没有消失掉,依然固定的维持着原来的大小,只是摇晃得越来越厉害。   那或许是打火机又或许是一根火柴,不过我想这两种仪器可能维持不了在大风中的这么稳定的火焰,我想可能是未来某种我不知道都用来提供火焰的日用品。   突然的火焰灭了。   周围又陷入了黑暗。   可没过一会儿,火焰又再次亮起。   他似乎像是一个对玩具起了玩心的富含童趣的人。   火焰明明灭灭的,这样持续了一会儿钟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再也没有看到。   “他死了。”   “……谁?”   “…… ”   “是刚才的那个人吗?”   我记得刚才有个人和我们一起说话来着,然后进入了仪器,现在他说的只有,可能是那个人,可是他现在不是安安稳稳的在仪器里躺着吗?   “……。”   他没有回应我说的一切话,这让我感觉到有些恐惧,我甚至怀疑我的周围是不是没有人了,我伸出手来碰到他才确定我的周围依旧有人,可是他不说话,一句话都不说。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传来极其剧烈的喘息声,那是人的喘气声,我清晰的辨别了出来,就是我身边的人,她在拼命的呼吸着周围空气里的气息,像是一个缺氧的人一样。   嘴里疯狂的向外喷吐的气息,然后再呼出,不是简单的深呼吸,比那个频率要剧烈许多。   “你怎么了?你在干什么?”   我的声音显得稍微的有些慌张,在我不知道我旁边的人在干什么的时候。   我在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大概是在这种声音持续了十分钟左右的时候消失了,伴随着的是一个长达两分钟的长的吐息。   我旁边的老人稍微的冷静了一些。   “你想知道事情发生的一切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   他的声音浑浊而又迷乱,比着刚才显得苍老了许多,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可我又确定是他。   “……告诉我。”   “我是在你那个时代生活过的人,我曾经是个无比伟大的英雄,我想你或许听过我的名字,只不过你现在不记得了,我曾经无数次的从邪恶的手中拯救下的世界,就像一个英雄该做的那样,这种事情我做过无数次了。”   他的声音缓慢而又坚定,不过依然显得苍老。   “爆破……,爆破……。”   我的嘴巴又开始念叨着这个名字,果然不管怎样这个名字都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暂且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   “世界曾经很美好,在你存在过的世界里我也存在过,我见证了人类文明的繁盛,我是在那其中的坚定的捍卫者,我曾经治好我所捍卫的一切,我现在也很自豪,那种自豪从未改变过,这也是我奋战至今的理由。”   他的话是一段一段的,在一段之后会有一些停顿。   “……。”   我没有对他说的话做出任何的评价。   “但是世界是会改变的,世界不是一直都保持着不变的样子,世界一直以来被不同的人支配着,人类只是其中的一员,到达了这个物种支配的顶点以后,便会开始衰败,这是固然的规律,而这个规律我也是用了很长的时间才体会到的。”   周围的黑暗影响着我,我感到了一丝丝的不适应感,我想这并不是对于黑暗的,而是对于黑暗里的其他东西,这不是错觉,我又感觉到了那种有东西藏在我的身体里的奇怪的痛楚。   “而在这种变化发生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当变化产生的时候,所有人都因此而感到惶恐,没有人能够逃得掉,那个时候我还是个为自己无力而自豪的强大的英雄,以为经过自己的努力可以把这一切都化解掉,事实证明这是错误的,我的努力失败了。”   “没有人能够逃过灾难,就像是没有人能够逃过既定的宿命一般。”   “在50年后,生存下来的人类屈指可数,全球加起来也不过几百人,随时面临着灭绝的风险,那个时候我还活着,我在思考,如何能够拯救别人呢?如何能够把已经失落的人类的文明从新挽回呢?”   “你想想吧,有什么办法?”   “……时空旅行。”   我的嘴巴嗫嚅着说出了这个名词,说出了这个从古至今都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的事。   “对,没错,就是时空旅行,通过改变过去发生的一切,来面对这个充满危机的未来。”   “我身为英雄的能力是爆炸,我能够引起任何我视线范围内的东西的破碎,这种能力便随着我的年龄的提升而逐渐的得到增长,在那个50年里,我甚至能够粉碎现实,通过视力的接触,将现实爆破,不过那种事情一般被我用来作为空间旅行的手段。”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可以用这种方式进行时间旅行。”   “而并不像空间旅行这么简单,时间旅行要做的准备要远远比空间旅行多得上许多。”   黑暗变得更加的浓郁了,我感觉一个恶魔栖息在我的身体之内。   “那需要粉碎掉所有的现实。” 第三十一章 死生轮回的救世密码(3)   粉碎现实,我听到他说的话,这对于我来说这是一种蛮新鲜的说法,我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粉碎怎样的现实?   听起来有一种解放的快感。   “所以你就那样做了?”   我小心谨慎的问道。   “嗯。”   他应和着,好像是点了点头。   总之我看不见,我只能看见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之中轻轻的晃动,大概是他的脑袋吗?   “每一次最大程度推动我的能力之后,我就能够将大约日本岛的范围内的空间全部的粉碎,而如果想要将地球的时间回溯的话,就必须要无数次的摧动我的超能力,在那之前,我是地球上仅存人类的眼中的恶魔。”   听着他说的,即便没有经历过这些,我也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点惨了。   这或许在那个年代叫英雄主义,但在我眼里,这就是仅仅的悲惨的经历而已,因为某些迫不得已的个人的观点,而导致自己必须要做一些事情,这不是很惨的么?   我一向认为如此。   “我粉碎了地球,由于现实被粉碎了的原因,时间必须向前倒转,地球会回归原来的样子,这种方法进行的时间跨度往往是不准确的,而我所需要的时间在一个大概的时间范围内,因此我只能不停的粉碎世界,一次又一次的,一次又一次,不停的这样做”   “那是很煎熬的过程吗?”   即便是这样,我也想问一下他那时候的感觉,那种感觉会很好吗?会是什么样子的,我大概明白了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次次的毁灭世界,仅仅是为了希望这份以人类为主导的世界永存,……。   “以人类的身份来说,那是最难以忍受的。”   他的语气很轻。   可是感觉他的唇齿之间有着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在拼命的用他的牙龈的底部咀嚼着。   周围的黑暗继续笼罩,此刻我已经不觉得那是普通的黑暗,而是某种更加具有象征意义的可怕的黑夜,在这片黑夜中,人们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看不见,无法确定自己触摸到的东西是什么,也没有办法去相信别人。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现在我确实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足以抵御寒冷了,而且是感觉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里的那种极度的严寒。   我的牙齿开始止不住的打颤。   这么沉默了一会儿,意识到我没有接着问的问题问他了。   他接着说。   “你说的是对的。”   他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接着陈述刚才他说的话。   “最后我做到了,我回到了过去,或许时间并没有逆转,只是在地球上创造了一个新的人类的国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当我用我的力量实现了这一点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兴奋,甚至感觉自己是神,那个时候我甚至以为解决接下来的问题都是小事情了。”   他的话开始逐渐的变的快,而且混乱,让人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像是精神病的呓语,没有什么事情是必须的,我只能听清楚其中的片段。   “但是我没想到困难正是由此开始的,世界并不那么容易让我想着去拯救,或许我可以去想想,但是我要做的话远比那要困难许多。”   “我杀人,我杀了很多很多,我以英雄的名号去杀人,以怪人的名号去杀人,以各种方式想要找到解决未来世界末日的办法,第一点,先要查找地球气候异变的原因,在你那个时代的人,那个人接了20年的继续发展之后,地球的气候突变,大部分人都因为不适合气候的原因死掉了。”   “留下来的只有少部分人类和怪人,怪人对于环境的适应力要远远超于一般人类,而剩下的人类很明显不足以抵御怪人的侵袭,导致大部分人都在很短的时间内死亡,最终留在世界上的只有那些实力又强又能适应环境的人。”   “我首先要改变的就是这种情况,因此知道原因是必要的。”   “……那么最后找到原因了吗?”   “只知道是一种外星来的射线,而关于如何解决,完全没有办法,我寻访了地球上全部的科学家,拜托他们解决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做到。”   “我可不记得我被拜托过。”   好歹我也是个把自己称之为科学工作者的人,不被邀请的话,当然会感到生气。   “因为我了解你,兄弟,你是最没有办法的那个人,你在这方面毫无办法。”   他的最后两句话重复了,这让我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意思,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把心思沉溺于和他的对话之中,我的内心逐渐涌现出一种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是所谓的由于环境的差异而产生了物是人非的沧桑感。   而就是不好的感觉。   我想要和他说,可他陈述的话打断了我。   “我没有一次就成功,当我意识到我回到了过去的世界,可经过我的努力,这个世界依然无药可救以后,我就打算毁了它,重新来过。”   听起来像是在做作业,或者是什么其他微不足道的事情,可他毁了一个世界,我总觉得她说的话越来越玄幻,可我却不能说出他的话哪说错了,哪有不合逻辑的地方。   “是的,重新来过,然而在重新来过的过程之中,我遇到了一定的阻力,不,应该说是无法克服的阻力,在我想要利用我的力量粉碎地球的空间,让时间重新重置的时候,一个人阻止了我。”   他的声音又顿了一下。   他在和我说话的同时,自己的回忆也在被不断的勾起来,他可能会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想起过去经历过的人或事物。   “那是我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强大的人类,无法想象的强大,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为了保护世界而战,他觉得我是摧毁世界的恶魔,所以要击败我。”   “但是我没有做错啊,我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诶,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妄图以他的武力去守护这个世界,可是他不知道他做不到,他不知道再过几十年什么都不会剩下,地球会化作一片荒芜,他就仅仅为了他那可笑的正义击败了我。”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稍微的显得有些激动,好像被勾起了压抑多年的愤怒的心情。   “不过我侥幸从他手底下逃过一命,他似乎从战斗最开始也没有杀死我的打算,他只是在沉浸于击败我的快感之中,我有时有想过,如果我拥有和他一般强大力量的话,那么我能不能从这种未知的危机中守护下全人类呢,我不知道。”   “……。”   我感觉那种不适感越来越浓重,我好像是生病了,我蹲下身子,用双臂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我好像不舒服。”   “……嗯。”   他答应了一声。   “我们能不能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   我向他询问道。   “你马上就会变好的,这很正常。”   他的话语十分温柔,却带着不可质疑的决断力,这让我以为他说的是一个这个世界生存的常理,而非是他的个人意愿导向的目的,也绝对不会是一个谎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认为她是这样温柔善良的一个人,有可能是受到环境对我的误导吧,让我的思维产生了些许的误判,总之没过一会儿我就对我的判断后悔了。   现在还没到那时候,他接着说。   我强忍着心中的那股不适感听他说,他的嘴里蹦出的每一句的语言都在我这里变得慢慢的模糊,这是幻觉的作用吗?还是说我得了什么其他的病,我感觉到身体不舒服,真的。   “我虽然没有从正面击败他的方法,可我知道怎么绕过他,就是等他的生命耗尽,我因为进入了时间旅行,成为了一名时间旅行者的缘故,我的生命的长度被拉入了其他的演算,这种演算所得到的结果,要远比正常人要长的许多,我拥有超乎常人的宿命,所以我可以等他自然老死的那一天,再实施我的计划。”   怎么样都好,快点结束吧。   这段冗长的对话,我想我不是那么轻易就能适应环境的人,我身体内的不适感越来越严重了,严重到我感觉我的脑神经随时都会断开一根,让我陷入晕厥,不过神经倒是一直在坚挺着。   “事实上我也的确这样做了,我重新的毁灭了现有的世界,将时间倒置为过去,在过去的世界里,存在的东西很少,可能正是我们所需要的,所以我再一次的回到过去寻找方法。”   “怎么样?”   我的声音中透露着浓厚的虚弱,我想稍微有注意我说话的人都能够听出来,虚弱感由内向外的逐渐的扩散,蔓延在了周围的整个环境之中,我想那不仅仅是我的身体散发出来的,一定还有周围环境的其他因素。   “依然还是失败了,虽然我通过方法阻止了那位强大的人变成英雄的可能,也阻止了他防备我接着重制世界的可能,可这仅仅是不打出game over的选项,我依然不知道怎么取得胜利。”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吧,我之前跟你说过……,很奇怪,我没有办法去感知那些看得到的,看不到的东西,我常常都会想,如果这个人不是我的话,说不定就能成功了。”   他没有给我任何插话的机会,喘了口气并接着说下去,我此刻几乎也没有什么说话的力气了,我感觉到全身上下都没有力气,我甚至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   “对,如果不是我的话。”   “如果不是我的话……。”   “如果不是我的话。”   这句话他重复了好几遍,他可能是在酝酿接下来的措辞,也可能是因为这句话联想到了什么,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总之她在这句话上停顿了好久,我也终于有时间再一次的发表我的身体不适的观点。   “我想,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要死了。”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在这黑暗中是怎么看到的,我刚才明明什么也看不到的,可此刻我就是看到他的头转过来看着我,眼睛里喷发出了漆黑浓烈的火焰,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一样,很快那缕火焰从他的眼睛中飞出来,飞到半空之中,爆裂开来,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我第一次的在黑夜中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人总会死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   我听出了他的话语之中流露出来的恐怖的含义,可是我不知道这种恶意的来源,我一直都被骗了吗?刚才他跟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还是说出于他刚才说的话,他有某种不得不必要的理由来把我弄死。   我感到他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现在仅仅只能维持着站立的姿势,我发现我开始对我的身体的各部分失去了调动的能力,像个瘫痪的人一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样继续站着的。   “相信我,如果咱俩能换换的话,我更希望替你死,死亡真的是一件蛮仁慈的事情,死了以后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死了以后就可以把信念都抛弃了,有什么都不用坚持,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他抱怨着,语气里带着委屈的含义。   听起来就好像真的是死亡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而是很简单的,就像是书上说的那样,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那些悍不畏死的勇士。   说起来,他似乎比那些人的境界还高一些吧。   可是我不是,我不能把死亡当成一件很简单的无所谓的事情,因为我的人生中有必要的目标还没有实现,在那个目标实现之前,我不能轻易的死去,死亡对于我来说意味着生命的终结,意味着我的失败,我不允许自己随随便便就这样死掉。   “我要离开这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把心里想的事情化作语言说了出来,可我一定是控制不了我的身体,应该说那种行为的调度极为的艰难。   走啊,离开啊,不管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要再在这里呆着了,我的脑海里出现出了这样的想法,这种想法的诞生可能让我恢复了一些力气,我把这股力气注入了我的双腿,拼了命的挥动,我是真的想离开这里,可是好像并不怎么可能的样子。   他看起来丝毫不在意我有想离开了企图,原本成熟庄重的老年人面孔,在这种暗淡的黑色的光芒之下,显得有些阴森而又恐怖。   “你知道这是我第几次?”   “第几次干什么?”   “重新开始这个世界。”   “……。”   “是的,重新开始,那台仪器的连接的成员和这个时间点是错开的,却身处同一条时间线,他传输到未来立即就死了也就意味着100天后,地球会破灭。”   “我之前跟你说过吧,对,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又失败了,看起来我对于自己的努力的猜测还是非常准确的,哈哈哈……。”   他笑的很平常,不像是自暴自弃的笑容。   “所以你要……?”   “将世界重启。”   “那是先要将世界毁灭的意思吗?”   我听过他刚才的发言,也对她口中的词汇稍微的有了些许的了解,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重启世界的前提是要用她的能力将现有的世界粉碎,那样的话时空会倒转。   “说错了,那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他伸出食指朝我摇了摇,好像很不屑我说的话。   “还有更夸张的,这一次和以往不同。”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可能已经渐渐的恢复了对自己双腿的掌控,双腿在朝外迈着,轻轻的与周围的地面接触,迈出了理所应当的第一步,踏下去,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觉得轻的不像是在地球上运动。   “这里……。”   我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谢谢你,金属骑士,你帮我做了很多。”   “我什么都没帮你做过。”   我否认了这些,可其实结合刚才他说的时间回溯的联想,我的脑海里大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可能我之前确实与这个人与眼前的这个时间旅行者有过交集,在别的时间线上的我。   我不否认时间线的存在,我承认这个世界上可能会有很多很多的平行世界,然而对于那些东西我没有研究过,我没有办法做出它是否正确或者规律性的有科学依据的判断。   “你每一次都会在这个时间点到来,我每一次都会和你说我的故事,而你,在过去的每个时空里,为了接着你的向前的时间旅行,都会选择回到过去和我一起拯救世界。”   他的声音微微的大了一些,在接下来的这句话里。   “金属骑士,你真的不记得这个名字了。”   我不想管他现在在说什么,总之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感掐住了我的心脏,扼住了我的咽喉,把我的浑身上下都揉在了一起,这种感觉要远比周遭的环境带给我的不适应感太多了。   “唉。”   我感觉那不像是一个人在唉声叹气,而有另外的一种奇怪的感觉,周围的所有空气,所有的带着气息的东西都化为了那声叹气声,在我的周围盘旋着,绕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的脚步不受控制的向外走着,不过由于身体脱力的原因,那种行动的速度不是很快,我想找个建筑躲藏一下,脑袋里瞬间就想到了之前那个英雄的墓园,我想跑到里面躲藏一下。   我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喂,我没跟你说过对吧?世界的环境的变化,导致人类不再适宜在地球上生存,早在十年以前身体里没有抗体的人就没有办法在地球表面正常的出现了,像你这样暴露在环境之中,没过多久你就会死的。”   残酷的现实导致我身体不适的原因从她的嘴巴里传了出来,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听到了在心中暗自懊悔自己疏忽大意的同时也更加的加快自己的步伐。   我不会怨恨任何人。   这是我的特点,我不会觉得爆破一开始没有告诉我是他的错,我只会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脚步变得轻快了许多,我想应该能足够撑着我走进墓室里面吧。   “没关系的,我会救你的。”   他说。   我的脚步莫名其妙的戛然而止,我想起来之前他说的话。   在我死掉之前,他好像要毁灭世界来着。   我好像说了一个狭隘的说法。 第三十二章 绝地沙粒与一击原子(1)   这种时刻往往十分的诡异而寂静,身处于这种时间之中的人都会产生较大的身体上的抗议及不适感,当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时候,所有人都渴望通过某些第三下四的手段来维系自己的生命。   我没有回头,背对着他。   “为什么不尝试着去面对呢?”   我问他。   他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我所指的是什么,没有想明白问我。   “你说,面对什么?”   “未来。”   “……呵。”   那是很清晰的,能够勾起人的不良情绪反应的不屑的笑声。   “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   “我知道,因为你没见识过,所以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原谅你,但是不要再说了。”   “你不是英雄吗?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吗?”   “你懂什么?”   “我觉得英雄不应该害怕,这和我知道的英雄的含义不一样。”   “我死了,这个世界就真的完了。”   “那就完了吧,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个世界的结局是注定的,不管你怎么努力,不管你用是什么样的办法,世界没准最终都会灭亡,听我说,你需要的仅仅只是努力而已,而不一定非要……非要做那件概率很小的事情。”   我尽量的把我的意思表达的清楚,这让他稍许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再一次的开口了。   “那你呢?”   “我?”   我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你怎么办?”   “我…………。”   “你甘心你的旅途到此完结吗?你甘心你几十年前的努力只能化为一滩烂水,什么都没有得到吗?这种事情你也心甘情愿吗?”   他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我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时间,这么多事情的人的情绪还会有如此的波动,或许时间太久了,没有使人学会冷静,反而让人变得狂躁。   “如果那是注定的事情,我不会觉得有什么的,我……就像你说的,我心甘情愿。”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听到从他的嗓门之中暴露出来了一只钟,比之前大了许多巨大的笑声,这种笑声极具穿透力,而且极为洪亮,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老年人能够发出的,可是的确是他在笑,不是别的什么人,他笑得很奇怪,他笑的让我有些心虚。   “说到底你不相信我,我觉得世界会在100天后毁灭,对吗?你想去亲眼去看看,对吧?你一直都有这个老毛病,这一点和我一样。”   他说着。   也说中了我的心思,是的,让我相信不确定的,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是极为困难的,因此令我这个冥顽不灵的科学家却相信一件事情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在我的眼前发生。   我想在世界毁灭这种事情上,大部分人的思想也和我一样,没有看到的话,就绝对不会相信。   “既然你知道我是这样想的,你就应该考虑一下我的想法。”   我回过头,直视着他,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死,我不想死得毫无理由。   就像我讨厌的之前的,因为别的不是我本人的影响而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这简直是最令人难过的事情了。   我看到他正用一种极为悲悯的目光看着我,可我觉得那种目光很卑鄙,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嫉妒,当知道别人知道的事情比自己多的时候,就会产生这种人类都有的嫉妒感。   身体上的不适,让我手脚发冷,我开始意识到这一点,我感觉不到我的身上有任何温度的残留,所有热量都好像精灵一样从我身上散发走了。   他不说话,只是用那种令人厌恶的眼光看着我,身为一个平等主义者,我受不了这种眼光。   “……我有一个建议,我们可以等到100天以后,如果在我的观察之下,世界真的以某种趋向在毁灭的话,我会允许你用你的方式去做事情,甚至我会回到过去帮助你,我相信我具有那个作用。”   他依然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好像我什么都没说。   我摊开双手,此刻我忍不了了。   “喂,正常点吧,这个世界好好的,为什么平白无故就会被毁灭,这不是漫画,也不是你脑子里臆想着充当正义使者的故事,我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倒希望那只是一个精神病人的臆想。”   我把手指指向自己的胸膛。   “如果你想让我相信的话……,那就让我看到。”   他的眼光没有变化。   这让我内心的焦急感越来越强烈,我感觉我要换什么东西错过了,就跟早上起晚了,要眼睁睁看着学校的巴车走远了一样。   我不说话,以同样平静的目光看着她,我要说的话已经都说完了,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果要说的话,我更希望是一些武力以及肢体上的冲突,那样的话,或许解决的速度能够更快些,我能更快的知道结果。   对于渴望知道结果的我来说,过程是没有用的。   “你能听到我说的吗?”   “……没用的。”   他轻轻地这么说,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他很快的回应道,手掌在天空中挥了挥,一股巨大的力量充斥在了周围的空间里。   “……。”   他想说什么,却又欲言而止,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面,他看了我两眼,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我猜他想说的是什么,继续规劝我的话,让我能够问好的迎接死亡,让我能够心甘情愿。   不过他可能对此有了自知之明,他应该已经知道了,是不可能做到那一点的。   所以他应该是打算放弃了。   应该是属于一种强迫手段的放弃,基于周遭的环境,我很快的很清醒的给出了判断。   “没用的……。”   过了一会儿,他把这句话又说了一遍,我看到了周围的环境出现了裂痕,那种裂痕就像是小时候在电视机上看到的荧幕破碎的形象,世界本来就是一个电视机,现在电视机碎了。   那种裂痕蔓延到了周遭的各处,就连我的身上都有,我的手臂,我的身体充满了巨大的裂痕,裂痕的缝隙之间透露着黑暗,那股黑暗浓重的彻底,在那里面什么都看不见,比之周围的黑暗,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感觉身体上的不适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想要把什么东西吸引进去的奇怪的感觉,我的浑身上下都好像变成了一块巨大的钢铁,在被旁边的磁力吸引而去。   我想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我要说的东西都已经说完了。   周围的裂痕越来越多,终于裂痕的一块完全都变成碎片崩塌了下来,陷入了那下面的黑暗,那种黑暗什么都不剩下。   爆破好像从位面中剥离了一样,身体上一点事情都没有,周围的环境中,只有他的身上没有裂痕,他站在空中,冷冷的看着我。   原本老迈的眼神已经消失了,让我觉得那是个年轻人才具有的凌厉的目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给我这种感觉,我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我感觉我的思维被某种东西禁锢住了。   原本科学家的灵活的思维,此时僵硬,这就是空间粉碎的特征吗?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像给大脑注射进了讲话,就好像原本具有灵性的人类的物体,此刻也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和周围的东西没有差异的环境的一部分。   而爆破的眼睛依旧富含着人类拥有的各种情感,我看到他的眼睛中富含着残忍,冰冷,以及一些不忍心,想必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吧,看着自己要拯救的东西在自己眼前毁灭,而那对于自己来说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因为这也是拯救过程的一部分。   “ ……。”   我的嘴巴被黏住了,发不出来声音,周遭的一切也像是被造物主把音量调到最低一样,我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像是老鼠,在用他的两个的门牙猎食着某种坚硬的壳发出的声音。   我知道那是空间破裂的声音。   “……。”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眼神注视着他,我知道怎样的眼神都阻止不了他的这种行为,我突然明白了他所担忧着的一切,他无法拯救过的他所热爱的这个世界,可总有一天世界会面临这样的危机,重新肩负着毁灭的灾难。   英雄就是要担负起来面对这种灾难的人。   他是被扣上的这种头衔。   还是心甘情愿的担负呢,我也不知道。   周围的破裂越来越快,大片大片的空间全部变成碎片剥离了下来,周遭的一切都慢慢的陷入真正的黑暗,我才意识到比之现在刚才的黑暗根本算不得什么,那充其量算是没有光明的地方。   没有光明填充的地方不一定黑是黑暗,它只是没有东西填充而已,那只是空虚。   而我感觉到这个地方被黑暗填满了。   人们说越是到死亡的时候,人类的思维就越是清楚,我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我能想通很多事情,不过这种情况应该被称之为死亡吧,我是在你一个正常的方式在逐渐的死去吗?这真的是死吗?   我不确定。   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移动我的身体。   周边的环境在逐渐的崩塌,他依然盯着我看,好像在他眼里,我是这无边的周围的环境中唯一有价值的东西。   我看到他的老迈的皮肤在逐渐的卷了起来,那些老迈的皱纹被它吸回来连理,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之前的看给我看的那副面孔,不过是他特意营造出来的伪造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块地方我所身处的环境的崩裂要比周遭都慢的多,我能看到周围的环境已经完全变成碎片,向着无止境的黑暗坠落下去了,而只有我这片还残留着,不远处的真正的黑暗之中,爆破在空中伫立着。   他的目光很呆滞,只是单单的盯着我,那种空间破碎的声音停止了,周遭再没有一点声响。   我看着她一行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涌了出来,划过了他的肌肤,到了他的下巴上,落到了无边的黑暗里。   我想我没有看错,他,流下了一滴眼泪,那是作为人类生存过的痕迹,他也会感到悲伤么,如果是的话,那是以怎样的身份呢,英雄吗?还是说一个普通人,他会为这种事情感到伤心吗?   无数次做这样的事情,每次都会哭吗?   他只流了一滴,像是地球上很珍贵的稀缺的液体,从她的脸庞的侧边滑下了,我很庆幸我自己看到了能让我的心里稍微感到被毁灭的心安理得一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接受了自己会被毁灭的现状了。   这大概也是一种畸形的心理吧。   会被原谅。   会被宽恕。   即便是最终什么都做不到,也依然是万人赞扬,也依然不会有人质疑他的勇气,质疑他的所作所为,我个人当然认为这样做是错误的,但合乎情理。   “抱歉。”   他轻轻地说。   “我想我要放弃了。”   说话的语气像个少年,像个为了某种事情而在自己的世界里挣扎而又迷惘着,却不能发诉说的忧郁的少年。   像个有着美好锁骨的年轻的人。   像他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中含有的同样的意思,他早就和我说过。   ——这一次是不同的计划。   世界慢慢的崩塌,那种声音重新的想起我周围的环境的碎片开始逐渐的向你蔓延,向着我的身体,我的心脏,我就像是一个在无边地狱的上空飘浮着的拼图,现在要被撕扯下去了。   我想开口和他说再见,我没有任何怨恨的情绪,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是会对一个杀死我的凶手而倍感怨恚,甚至下决心要复仇的人,我只会质疑他这样做的合理性,如果他坚持做这种错误的行为,我也毫无办法。   仅仅对于我来说,杀死我是合法的。   这只是世界上发生的错误的事情的一种,世界上已经有着足够多的错误的事情了,而做下那些事情的人却没有每一个都得到惩罚,因此多这一件又怎么样呢?我常常会这样想。   如果一定要呲牙必报,那是否是一种自私的表现?   所以你刚才没有听错,我想和她张口说再见,我想告别,可是身为一个人类,我已经退化了说话的本能,不知道怎么的,我被周围的环境同化了,像是一幅巨大壁画上的一部分,像是一件艺术品。   终于我的身体破碎成了两半,我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可是我的意识在渐渐的远去。   我想起了最初我研究仪器的时候的那些艰苦的岁月,我一向是个看重结果而忽视过程的人,而最终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我记住的却只有过程,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和我期望的东西大相径庭。   那些过往的东西在我的脑海里逐渐的远去,就像我曾经逐渐远去的亲人一样,我想说的是,我根本一点也不在乎,我没有看到我失败了,这就足够了,不需要更多的东西去回忆了。   我曾经无数次的渴望崇高的科技能够改变人类的生活,能够改变周遭的我认识的不合理的一切,能够拯救人类,能够拯救万事万物。   这可能是我的初衷。   但当我意识到在现有的世界不可能实现,同时以自己的力量也无法做到那样的时候,我就打算逃避了,我想逃到那样美好的世界里,我想一切东西都合情合理,不要出现我不理解的事情。   说得胆小一点,我害怕不合情理的事情。   在生命的最后,我意识到了我的弱点。   这是我以前不曾想过的事情,我以为那都是世界的缺点,想到最后却可能是我的缺点,也说不定我没有适应社会,我是个不适应世界的人,我想继续逃到了未来的世界也不会好到哪去,或者这只是自失败了人的自怨自艾。   当然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这是死之前的无聊的回想。   不过这真是一种蛮不错的体验啊,看着自己的身体在空中碎成两半,却没有任何的痛苦,在我想过那些事情以后,我的身体已经有两瓣变成了四瓣,并且逐渐的变得越来越多。   我想起了一个印象。   像在夏天盛开的美丽而又繁盛的花朵,像是冬天晚上在高空中独自绚烂的盛开的烟花。   这应该是一副蛮漂亮的景象。   虽然我这一生都跟漂亮挨不上边儿。   ……意识……。   我的身体越碎越多,逐渐的变成碎片,清晰的意识全部都消失了,掉到了黑暗之中。   我的脑海里回想着最后的一幅画面就是爆破流下了那滴眼泪,我知道,现在都不明白那滴眼泪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蕴含着怎样的情感呢?   那只是一滴眼泪而已啊。   我却无论如何都搞不明白。   爆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曾经的好友,在无数的时空中陪伴着自己的那个丑陋矮小的科学家变成了空间的碎片,坠入了时间的长河之中。   这其实并不能称之为是一种死亡,只是暂时的消失而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在越坠越远,爆破的心里无可避免的浮现出了一种伤感。   他的拳头微微的攥紧了,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这里的空间就像是一条隧道中破掉了一个口子一样,他就在这口子上站着,他拥有着在这其中行走的力量。   他莫名其妙的朝着四周的看着,他明明知道在这黑暗中什么都没有,可是她的内心中突然冒出来一种希望,希望这黑暗中能够冒出来什么东西陪她,他在其中感觉太孤独了。   可是这也仅仅只是无端的期望,没有由头的也不会得到时间,他自己也明白这只是幻想。   周遭的黑暗在慢慢的看着他,他站在其中,像是无垠土地上伫立的一根长矛。   黑暗中什么也没有。   看了一圈,再次确定了这个事实。   黑暗中只有他一个人。   他默默的在黑暗中站着。   “” 第三十二章 绝地沙粒与一击原子(2)   ———————————————————————————————————————————————————————————————   原子武士感觉有些头疼,最近他经常这样感觉,原本他大惊小怪的以为这是自己修炼剑道修炼多了导致走火入魔了的缘故,后来自己笑着把这个无聊的缘由给否定掉了,依旧每天练习剑道。   练习是度过漫长煎熬时光的好的办法,当人觉得做某件事情是错误的时候,出于某些迫不得已的理由而必须去做的时候,训练自己就是最好的从那之中解脱的办法。   原子武士挥动着手中的刀,他并没有拔下刀鞘,而是连着刀把一起紧紧的握着,用手死死的禁锢在一起,由上而下狠狠的劈着。   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但是每一击都贯彻了原子武士的左右手臂里所蕴含的肌肉的力量,每一个细胞的力量都发挥到极致,这就是练习的方式。   而这种训练是十分消耗精力的,虽然从外表上来看只是单纯的把刀挥动这样简单的事情,可是即便强大如原子武士,也无法全神贯注的挥动自己的刀鞘,很长时间。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空气,空气中沸腾着,翻滚着他的刀所划下的切割出来的空气,感觉像是热疼疼的,被煮熟的食物所散发出来的热气。   原子武士深吸了一口气,把刀别回了腰间。   浑身的肌肉都好像焊死了,钢铁一般向上翻涌着热气,手臂的颜色也转变为了透明的,犹如熟透的萝卜一般的红色。   原子武士喘了一口气,把披散着的头发梳好,别回脑后。   现在的时间正处于清晨,大多数候选者还有他的徒弟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整个黑暗空旷的大厅,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对于自己的徒弟没有早起修炼感到不满,不过修炼这种事情终究是个人的事情,他的徒弟不愿意付出努力,他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只能旁敲侧击的敲打一下,不过就他自己来看,徒弟们都是很勤快的人。   可能是对新环境感到不适应吧。   他知道修炼完成之后,才有闲工夫去打量周围的环境,在这之前他都没有仔细的观察过,周围的环境是空旷的,富有金属质感的大厅,周遭的金属都用黑色外表反射着奇异光芒的金属构成的墙壁,金属骑士仅仅用自己的直觉就能感觉到这股金属的硬度绝非一般的金属可以比拟。   甚至有某种更加奇怪的感觉,金属骑士觉得周遭的金属好像具有生命一般,在不停的蠕动变化,这可是金属骑士的视力无法观测到他的变化,以他身为剑客那样精准的眼神都无法观测到的变化,只能判断为从物理意义上不存在吧。   金属骑士动了动自己的身子,从不知道哪里摸出来一根直挺挺的狗尾巴草,他熟练地把前端去掉,把后端咬在了自己的嘴巴里,这是他思考事情时候的习惯。   “师傅,早上好。”   居合庵缓缓的走到了原子武士的面前,低下身子行了一个礼,略带恭敬的看着他的师傅。   原子武士很粗暴的挥了一下手,停止了居合庵接下来打算说的话,居合庵很谨慎的退到了一旁,似乎是发现了他的师傅的神色有些不对,站在原子武士的身旁,开始用很谨慎的眼光观察着周围。   “……。”   原子武士抬头,上方是一片没有旷野的黑暗,不知道尽头在哪里,尽头究竟在哪里呢?原子武士穷尽自己的目力也无法观测到,他跨过纵深的相互连接区域之间的横版,走到了旷大区域的边缘,用手触摸着冰冷的金属。   他拔出自己的剑,轻轻的慢慢的**了金属之中,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坚硬,反而像是他平时用剑斩入那些脆弱的人体时的感觉,原子武士几乎不用什么力量的,就把他的剑插入了深处。   狠狠的向下滑动,没有滑动多久,借着这股向上的反冲力原子武士一跃而起,沿着墙壁向上攀爬,居合庵只能依稀的看到空中偶尔泛起的白光,以及攒动着的速度极快的人影。   没过多久他看到原子武士跳回了原处,没有发出多大的响声,他看着原子武士,他的师傅的脸上,此刻正流露出一股不同于往常的自信的凝重的表情。   双眼睁着,看着上方。   似乎那黑暗中有着某种择人而食的猛兽一般。   “师傅,怎么了?”   原子武士抹了抹由头上冒下的因为高度集中而冒出的汗珠。   “不,没什么。”   原子武士语气平静的说。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接着闭上眼睛,身体靠着近处的隔板,又开始一言不发,背靠着那里站立着,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的末端在一上一下的摇晃。   居合庵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打扰师傅,可是因为他是跟着师傅过来执行护卫任务的,现在原子武士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跟他说,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看见师傅的嘴里的狗尾巴草静止了,而他师傅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闭着眼睛靠在墙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居合庵的脑子里冒出了这样很不敬畏的想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居和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他不说话师傅也不说话的相处模式,静静的等待着接下来事情的发生,大厅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变得越来越多,那些昨天晚上到来这里的心中含有着梦想,抑或说是想讨个职业弄份薪水的人,大部分都是像这样,想必昨天晚上一定没有怎么睡好吧?   来到了陌生的环境,而感到惴惴不安。   就连居和自己也是如此。   这和他的师傅所说的,武士追求的静心的境界还差得远。   昨天给所有人都编排了一个号码,看来应该是别有用心的,而这种用心的意思的揣摩,想必每个人都在心里思考着。   “你怎么了?”   原子武士突然斜着眼发问道。   “不,师傅,我只是在想,这件事情感觉有些不对劲。”   “别这样想,顺其自然,居和,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原子武士出声提醒道。   “你说的对,师傅。”   居和朝着原子武士点点头,稍微弯了一下腰。   “嗯。”   原子武士应了一声。   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逐渐变得嘈杂了起来,大家似乎没有那种在特定的集体环境中保持沉默的良好习惯,杂七杂八的混杂在一起讨论着,本来这个计划就属于整个计划的下等部分,所以这里的人的素质也是参差不一的。   大厅里变得逐渐的吵闹了起来。   只要原子武士的眉头轻微的皱了皱,虽然他的职责仅仅是守护计划的顺利进行,防止有意外的干扰,可是出现这种情况,他也有必要插手,真是一群会肆意妄为的给别人添麻烦的混蛋。   原子武士走到了铁栅栏的旁边。   把握着的刀倒过来,把竖立着的有刀鞘的那一部分对准下面,运用自己控制力度的技巧,狠狠的朝着下面打了过去,空气中瞬间发出巨大的爆鸣声,整个空气都好像震颤了一下,气流瞬间发生了变化。   极其可怕的声音。   就连居和都忍不住伸出手来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在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甚至有的人都被这种声音震慑到,身子跪伏了下去,趴在地上嚎叫着,耳朵流出鲜血。   “安静!”   声音不大,却足以贯穿整个房间。   这些人是从庞大人流参加了这项英雄计划,报名的人中选用特殊的手法选用出来的有资质的人,这种特殊的手法是什么?原子武士不知道,想必也不会是多么高明的手段,他看不出这些人里面有什么特殊的,可英雄协会说他们是有潜质的,他们就是有潜质的。   原子武士也不想管这些。   他说完他刚才说的那两个字,就又走回刚才的位置,保持着刚才站立的姿势那么站着,可是此时的站姿对于周围的人来说已经不是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人的姿势,更像是威慑全场的无声的力量。   有人认出了他。   却不敢说话,连细碎的对话都不敢。   可其实原子武士的要求没有那么严格,他只是想要这个房间里不是那么太吵而已。   时间慢慢的过去,也不知道这件黑色结构里面居住的执行这个计划的人是以什么算作工作标准?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的反应的变化。   突然的,毫无征兆的房间内传出了声音。   这个容纳了大概有一二百人的装置机构突然的无征兆发出来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可是没有人看到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就好像是从四面八方逐渐向中心扩散,汇聚到周围一个点上在爆开所产生的普遍的声音。   “欢迎各位!能够有幸迈入英雄的大门,相信作为英雄这个前提也非常高兴能够迎来鲜活的血液,但是在此之前,相信各位都有所预期,成为英雄是要经历磨练的,而这种磨练并不是想成为清洁工或者银行职员一般,工作性质上的磨练。”   非常清丽的女声,在这里顿了一下。   “而是更加残酷的,甚至要经历生死的历练,各位准备好了吗?”   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   那个之前出现的女人的声音也没有再继续讲话,原子武士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往外走了走,离开了刚才的位置,周围的人立马自觉的给他让出了一条通路,这就是实力强大的好处,能够在任何环境下轻易获得别人的认可。   不过原子武士走了两步就停止,更像是一个人群之外的观望者,处在不密不疏的人群之中,观察着里面会发生什么。   在黑色大厅的中央,原本的三个处于地上的暗,黑色的浅形的圆圈缓慢的升起,这也是原子武士之前注意到却又不明白其用途的东西,他也不好随便乱碰。   此时那三个装置缓慢的弹起,向外拉伸出三个长筒形的圆柱形,很高很高的,中间由玻璃罩裹着,里面藏着一些透明的,能够鲜明的从外面看到的黑色球体一样的东西。   原子武士及其富有洞察力的目光看见了那其中向上浮动着,正在随处乱撞的触手,很明显的察觉到了,那是具有生命的东西,而且看样子不像是善类。   这是什么?   不只是原子武士,在场的所有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了这个问题。   三个圆柱形储存仪器的外表完**露在了众人的外面,那些蠕动着的圆形球体,开始肆意的在墙壁内爬行着,许多许多聚集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的恶心。   原子武士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吃惊的表情,只是拿自己的眼神冷淡的观察着。   “各位准备好了吗?”   气氛显得无比诡异,冷淡而清丽的电子女声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成为英雄的第一步。”   并不像是正常的,一个正直的协会,吸纳新成员时所有的反应,那种反应是以一种变相的热血激励新成员所相信的世界的全部,并把它扩大,变成更多的东西,可以称之为信仰的东西,培育英雄在原子武士看来也就是一种培育信仰的过程,不过当个人的实力的超脱到一定境地的时候就可以逃脱这种组织式的培养。   “在座的各位,想必没有多少人能撑得过去吧?”   清丽的女声嘲讽道。   这真的是在培养英雄吗?   原子武士忍不住在内心质疑。   玻璃的仓门慢慢的打开,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原本活跃的黑色细胞在接触了空气一段时间之后,又突然的静止了下来,软趴趴的聚集到了一起,一副萎靡的样子。   “这是能够提升那里面个人实力的人体组织细胞,吃下去以后能大幅度提高人体的各方面的反应,增强你们的实力,也就是通俗的说,能够令你们各位变强。”   “……”   人群中很明显的发生了一阵躁动,人类对于强大的渴望,就像是对于权力以及美色的渴望一般剧烈,当这种东西像是社会施舍一样,分给在这里的所有的众人的时候,人们并不是会因为强大的普遍而感到无趣,而是因为自己变强大了感到欣喜,这是人类的通俗的反应。   人群中爆发着讨论的声音,在原子武士周围稍显安静,他周围的人都用一种略显畏惧的眼光看着他,而原子武士此时的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那些聚在一团的黑色的在那女人口中是能令人变强的奇特细胞的身上,面色严肃沉重,脸上的肌肉都显了出来,看起来很可怕。   “你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当你们迈入了这个实验室开始,这里的一切就是与外围封闭的,能够活着出去的,只有通过试炼的强者,不过想必这点你们应该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接下来请你们按照昨天发的序号领取你们每个人的强化物。”   人群被几个横着分布的黄色栅栏的凸起给隔了开来,接着清丽的女声开始宣布领取的规则,那些东西都显得无趣,而在这些规则宣布完全了之后,便开始领取。   显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或者更多占据面颊的兴奋的神色,比起那遥不可及的生命危险,出手可及的强大是最令他们感到高兴的。   即使那有危险。   可是大部分人想的是这是英雄协会主办的项目,就算真的有生命危险,想必也不会像是流言中那么危言耸听的高死亡率。   “等一下。”   一个严肃的深沉的中年声音打断了这一切,第一个打算上前去领取细胞的人的步伐停了下来,回头看了过去。   说话的人是原子武士。   他走到储存那些物质的玻璃柜子前面,用自己的独特的带有震撼力的眼光盯着里面的东西,眼睛散发出特有的光芒,他的手缓缓的伸出,朝着那些东西伸出手去,玻璃柜上一个红色的灯突然闪烁了起来,柜门急速的关闭。   以一个超级快的速度,而此时原子武士的手已经伸到里面,这样做的后果意味着原子武士的手很可能被玻璃门夹断。   然后很快的,伴随着迅速的泛在空中的只能看见白色光芒的斩击,玻璃门的碎片出现在了地上,那种斩击的威力吓到处在队列最前面的人,猛然的往后退。   玻璃飞溅,溅到了周围。   原子武士从里面用手指捏出了其中的一个黑色团团的细胞,放在手心里,用眼睛观察着,上面伸出的黑色的细小的触角。   以及另外的更多的从外表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武士道中所谓的气,原子武士能够感受到从自己手中的这个小小的东西中散发出来的无比的庞大的气,这不是一般英雄都能感知到的。   他想了想。   甚至把细胞凑到鼻子旁边闻了闻。   眉头皱了一下。   随后是很长时间的沉寂。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梳成一缕的头发向后翘着,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周围的人无形中都被他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震慑到了,那是无意识中的流露。   强大到想让人跪下。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他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手从捏着的下巴中放了下来,收到了自己的披风里面,眼神又变得随意而又懒散。   “无趣。”   他把手里的东西扔回玻璃柜里。   大踏步的踏着自己的木屐,朝着人群外面走了出去,响亮的声音贯彻在周围的环境里。   手收在了自己的衣服里面,什么都没有再多说,不过表露出来的意思已经足够了,他看不上这样低级的东西。   “……。”   不过他的这种看法,丝毫没有影响到周围人表露出来的热情,在他离开了那里之后,周围的人立马又一蜂拥都涌了上去,把玻璃柜围了个水泄不通,原子武士把自己的刀一扔,狠狠的插在周边的金属上,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那种轰鸣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排队!没有听到吗?混蛋们。”   混乱的人群在不久之后就有了他的秩序。   “” 第三十二章 绝地沙粒与一击原子(3)   ——————————————————————————————————————————————————————————————   居和庵走到了协会特地为老师准备的房间里,他也不知道这么晚了老师叫他来有什么意义,难道是什么秘密传授或者说是深夜的修行之类的,老实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居和还是蛮期待的。   在夜晚走过黑暗的房间还是个蛮可怕的事情,不过这对于伟大的武士来说并不算什么,居合庵慢慢的走过了黑暗的地方,不过其实并不算多么黑,这些黑色的金属虽然看上去木有不透风的,但是在完全没有光照的条件下,它自身却能向外反射一种奇特的光芒,把整个大厅的事物照清楚。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居合庵比较害怕这些玄乎的东西。   身为武士,他必须承认自己的缺点。   他走到原子武士的房间,房间门是虚掩着的,但是他依然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声闷哼,这意味着师傅在示意他走进去。   他推开门,原子武士正坐在床上打坐,眼睛睁着,看着他,双手放在膝上,目光显得很严肃,这让聚合意识到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正经事他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小跑到了原子武士的面前,恭敬的看着他。   似乎这种东西和原本的构造看上去有些差异,居和又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眼,果然又是那种极为严肃的感觉。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第六感,在他的师傅还没有说明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居和就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是与之前的那些在密闭空间里发生的事情有关。   他有这样的预感。   原子武士盯着居和看了好久,更多的是盯着居和他的机械手臂,那是上次在外星人来临的过程中,居和在与外星人的战斗过程中所损失的一条手臂,后来委托人给他打造了这样一条适用于战斗的机械手臂。   原子武士一直看这条机器手臂不顺眼,这种感觉持续了好久了,他宁愿他的徒弟是一个只有一只手的残疾人,也不希望他是一个有着古代的武术和现代的科技结合的不伦不类的武士。   原子武士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不过这些话也一直都涵盖在他的行为当中,相信居和自己也能感受得到。   可是,这件事情逐渐的成为了原子武士的一块心魔,所谓心魔是武士前进道路上的最大的阻碍,寂寞可能是一件事情,也可能是一个东西,甚至是自己本身,有了心魔,武士的境界的修行,就会变得无比的缓慢。   原子武士曾经把这种心魔的诞生归结于居和的实力弱小,可是随着自己的修炼以及与自己徒弟的朝夕相处,他意识到那或许是一种愧疚,对于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徒弟,没有尽到当师傅应尽的义务的愧疚。   这种愧疚是蔓延的,让原子武士的手臂像水一样软,再也挥不动他的剑。   对于原子武士来说,他其实并不在乎正义与否,世界和平对他来说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世界是一个祥和的大环境,或者是一个充满了怪物的荒芜草原,对他来讲也都没查,武士最看重的是是否践行了自己的武士道。   而这种武士道就是武士要求自己本身的精神内容,对于原子武士来说就是。   言出必行,有所捍卫。   原子武士盯着居合庵,想了这么多,居合庵也畏惧的看着他的师傅,原子武士了解他的每一个弟子,他知道谁是最有才能的一位,谁是最具备实力的一位,也知道谁是最努力的一个。   而现在他要做的是一个角逐。   到时候了。   前代的衰落必然让后代盛起。   “居和,你呆在这里的理由已经消失了,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我有其他的事情要交给你做。”   原子武士握住了腰间的武士刀,把它抽了出来,他一共有三把,抽出来到身上系着红色绸带的那一把,用手握着竖立在床上,头部微微的向下垂。   “我要见两个人。”   “谁?”   “人妖镰鼬和武士道钻头,你把他们俩找到,这把刀你拿着,到时候我会去找你。”   原子武士把自己的刀扔了出去,居合庵用手接了过来,她似乎有些不安,带着担忧的看向他的师傅问道。   “师傅?发生……。”   “不要问,居和,照我说的去做。”   原子武士冷静的回答道。   “是。”   居和看上去心怀不甘的回应道。   似乎依然是很不放心原子武士。   不过碍于师徒身份,不好再多说什么。   原子武士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看着居合庵。   “身为师傅,我先让步一步,居和,以后你可以用右手持刀了,不过我不想看到那样之后的你,仍然像现在这样实力不济。”   原子武士声音严肃的说。   就像是一颗炸弹突然炸进了居合庵的耳朵,翻开的那种严肃的声音仿佛都转化为了甜蜜的糖果,这对于居合庵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他从小就练习右手持刀,自从手臂断了,师傅不让他用机械手臂练刀之后,他的右手刀已经荒废了好久了,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本质上适应的还是右手拿刀的战斗方式。   “谢谢师傅。”   “不用谢我,反而我应该在这个事件上为你道歉,或许我太过固执了,耽搁了你的前途,对不起,居和。”   原子武士微微的朝他低了低头。   他一向有什么说什么,觉得自己不对就会认错,关于这一点,他没有什么架子可以讲。   “……。”   居合庵反而不知道怎么反应好了,他只能更加的低着自己的身子,用来表示他并没有怪罪自己师傅的意思。   同样原子武士不开口,他也不敢再继续接口说话。   沉默就这样持续了好久。   直到原子武士的头抬了起来,他挥了挥手,冲着居和,眼神变得祥和了点,像个中年人,应该有的眼神了。   居合庵从那个眼神里看到了,……,爱?他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   他从来没在原子武士的眼神里看到过这样的,原子武士的手朝着他挥了挥。   “走吧。”   简短的两个字。   不过作为武士之间的交流,也已经足够了,居合庵也没有再多说别的废话,站直自己的身子向外走去,握着自己师傅给他的刀。   他要去找自己的师弟。   在出去之前他回了一下头,师傅依然向他进来的时候那样坐在床边上打坐,是否在追求心境的境界。   或许达到了像师傅那样的实力的话,在心灵上面的境界的追求,才是更为可贵的吧,居合庵这样想着走出了门,恭敬的帮着师傅关上。   原子武士听到了关门声,他的身子站了起来,脸色也由刚才的面无表情转化为了一副阴沉的黑暗的样子。   事情不太妙,虽然他早就预料到会这样。   就在今天白天,他所判断的时间的白天,他找遍了这栋建筑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钟,而以他的身手进行攀爬这座建筑的上面的部分却依然找不到终点在哪里。   这些在之前都给他带来了不好的预感,他就在今天白天,他看见了这项所谓英雄计划代理执行的发放的物品的时候,这种不好的预感达到了极点。   他认识那个东西,他其实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走过去看只不过是为了确定自己有没有看走眼,那种气息太熟悉,他之前遇到过,散发着浓厚的黑暗的邪恶的气息。   他永远也忘不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法完全的抵御那种东西的邪恶的诱惑力。   是的,诱惑。   像是某种心理暗示一样,附着在那个细胞的表面,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吞掉他。   准确的讲那是一种实力气息的外溢,让人感受到细胞内部涵盖着强大的实力,所以会想要用嘴巴去吞食。   那种东西曾经引发过可怕的灾难,却很少有人见过它的真正面目,应该说见过它的人都没有办法抵挡住它的诱惑,或被威逼,或是自愿的吃下了它。   然后变成怪人。   那种东西叫怪人细胞。   原子武士绝对没有记错,在几年前发生的怪人协会的事件之中,曾经登场过的能够让人变成怪人的可怕的东西,原子武士也绝对不会认错,那就是那种东西。   处于极小的微乎其微的可能,原子武士向金属骑士确认过了,在金属骑士的解释里说,那种细胞是经过他们改良的,对人体有益无害的只增强人体实力的细胞,是根据多年之前缴获的怪人协会的样本改善而成。   在原子武士听来,这话跟放屁没有什么区别,就算骗白痴,也应该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原子武士不是白痴,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种东西的邪恶气息仍然还在,甚至更加剧烈了。   不过他没有与金属骑士争辩。   作为武士的第一要义就是沉默寡言。   不是,是践行自己的武士道。   他欠过金属骑士一个恩情,所以必须报答,报答的方式就是帮他一个忙,自己既然已经答应过了,就要履行到底,违背诺言不是武士应该有的行径。   即使他明白这是邪恶的。   是的,即使他明白这是邪恶的。   他也没有选择。   同时,他的内心的担忧也越来越大,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项计划是由英雄协会排名第一的英雄爆破直接负责的,所有的计划内容也都是他提出的,所以这个计划的核心物品也应该是爆破提供的,起码是经过爆破检验过的东西。   也就是说,爆破拿出这样的东西,到底是想干什么?   自己的职责还没有尽完。   可是不好的预感已经膨胀到了极点,原子武士感觉到了这座建筑所充斥的危险的气息在逐渐的扩散着,昨天发完了细胞之后,每个人连带着细胞以及自己的牌码都被交了上去,然后活生生的细胞被以餐饮的方式混合进了每个人每天所吃的饭里,这种变化是逐渐的。   怪人化的惨状。   接下来应该一定会发生的吧。   即便真的像金属骑士说的那样是改良过的,原子武士也不觉得是多么优异的改良,况且那话也没准,压根就是在骗自己的。   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面对这样的事情自己很无力。   不过自己有的是,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腰部的刀柄,自己有自己的武士刀,他相信自己的武士刀足以捍卫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把武士刀来之不易。   自己的这一身功夫也来之不易。   英雄的头衔,反而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但是,自己要明白的是,如果自己做了邪恶的事情,违背了英雄这个头衔的事情,自己就不配再被称之为一个英雄了,这一点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是时候开始了吧?   原子武士走到了桌子的旁边,那里有已经摊开的纸和研好的笔墨,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应该遵循他们这一流派的传统,把自己的一生记录下来。   他有这个自信,自己有实力捍卫这里发生的一切或者即将发生的一切,可是凡事总是有万一的,而且这种自信只不过是为了加大自己的实力的保证,并不是真正绝对的。   他叹了一口气。   武士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很无奈的,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   他把自己剩下的两把刀抽了出来,整齐的放在了自己休息的床铺上,抽出藏在里面的武士刀,盯着刀的光芒,静静的看着。   他还没有准备好动笔,可这样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准备好了。   他走到桌子旁边坐下。   拿起笔。   他在用现代笔和毛笔之间犹豫了良久,他记得他的老师是用毛笔写的,所以她最终也选择了用了毛笔,纵然他的毛笔字写得很丑。   “据本流派——神我无心流的规矩,现神我无心流继承者神风自叙。   神风幼时启誓,宣扬本流之武术,闻名于世界,全世界皆闻本流派武士道,然神风力有尽,未尝尝诺,自恨不已,终是顺应时流,碌碌而稍有所为,不足挂齿。   神风年岁有中,恐近日或有危机,特书此,以备后患。   流派尚未绝后,神风亦有弟子,可承流派,尽未尽之事,神风力尽矣。   如神风身死,乃神风无德,非流派之祸也。”   (以下自动转化为通俗易懂的文字。)   “我从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送去修行武士道与剑道了,到今天为止,已经足足有30余年了,小的时候不懂事,经常会做出错误的行为,有着错误的想法,甚至连持剑本身这件事都加以否定,这是我的不对的想法。   那个时候师傅经常告诉我说,师傅一直承认我在修炼剑道方面的天赋,关于这一点他一直都没有否认,我也一直很感谢师傅这一点。   他经常告诉我说‘所谓武士,最应该具备的就是耐心’,他没有向我解释多余的什么,我也没有多问,所谓的耐心啊,是要靠自己慢慢领悟到这一点,我在今后的修行中也感受到了。   我年幼时的修行,大概都是在道场中进行的,我的记忆关于这一点,记得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幼年时的修行,或许我已经记不清楚他的具体的内容,不过我能够成长为今天的这个样子,侥幸的成为流派的继承人,我想和年幼时的继承是分不开关系的。   我热爱我的流派,如果我不热爱的话,我从最开始就不会去继承,我的师傅,我们都恭敬的叫他师傅,而他在外界的名号则是沙粒武士,我们都见识过师傅的绝技,它能够把人的手中丢除了在空中快速飞舞的沙子,用他的剑法给斩成粉末,这对于当时还处于年幼的我们来说,简直是神迹,在年幼的时候,我们甚至觉得他比神还要厉害。”   原子武士注意着时间,他察觉到天已经快要亮了。   原子武士放下手中的笔,活动活动身子,尽管一晚上没睡,他的作为武士的身躯里仍然弥漫着汹涌的活力,这种活力自下而上的贯穿,即使他很长时间都不休息,也依然能够保持良好的状态,这是作为武士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   原子武士掰了掰手腕,骨头之间发出明亮的摩擦的声音,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把推开椅子,他其实早就接到上级需要他继续执行的任务了,也就是所谓的她一开始接到的命令的具体化。   原子武士打量着自己的房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每个人都是如此,最开始他就感觉到这个房间有一丝的怪异之处,这不像是人居住的房间,没有窗户周围都是硬硬的金属,房间内也只有最基本的生活措施,地板是肮脏的水泥地。   厚厚的钢铁材质的门。   简直就像是为了防止别人逃跑一样。   原子武士这才醒悟过来,直到他接到命令的那一刻,结合之前的所有发生的事实,他明白了,这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牢笼,把所有异变了的或者没有异变的人都困在里面。   这种事情以前也经常有,原子武士是指他以前制裁邪恶的时候,经常在邪恶的科学工作室里见过这样的场景,通过给人喝下用途不明的药剂,然后观察人们的反应来获取实验数据之类的。   ……。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英雄协会到底在想什么?   不,应该说爆破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计划是由他知道的,他不知道计划的内容如果暴露出去,会对英雄行为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吗?   原子武士觉得,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他叹了一口气,拿起自己的佩剑,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黑漆漆的大厅里面,开始了,从一天早晨清晨开始的训练。   这种训练早已融于他的骨髓,成为了他的习惯,应该说算是比习惯还要更加高级的东西,他没有办法不这样做。   汗水流从他的身上流了下来,依然只是简单的劈砍,他没有说话,他感觉今天的训练明显要比以前的带给她的训练的劳累度更大,他浑身都流出了汗。   也可能是因为这个房间密不透风的原因。   会变好吧。   他挥着剑这样想。   突然的,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东西好像略了过去,不过周围并没有什么发生,那应该是存在于他脑海之中的幻想。   一台鲜血从他的剑上流了下来,还有挂在他的剑上的熟悉的衣服。   一切都不会变好的。 第三十三章 辗转缠绵的基因俳句(1)   ———————————————————————————————————————————————————————————————   琦玉感觉有些昏头昏脑的,失去了时间节奏的生活真是可怕,对于他来说,虽然未必是不可忍受的,可是真的是很令人昏头胀脑的,原本龙卷每天都过来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种感觉。   现在才知道,原来一个孤独男人的独居生活真的是可怕的,原来日本社会所统计的是蟹居族的可怕下场,不是在骗人啊。   琦玉一想到自己几年以后,蓬头垢面,牙齿也不会刷,浑身上下都是泥垢,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眼睛浑浊无力的样子,就感到害怕。   那个样子可不太妙吧喂。   等等,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头发会长出来了?   ……好像和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   在没有事情的时间里,唯一能够拯救他的无聊时光的就是那几张光碟,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拯救,如果真的要关于拯救这么高尚的词的话,她的存在也是对这几张无聊到没有人观看的光碟的救赎。   琦玉懒散的打开电视机,把光碟插了进去,顿时房间被一种萦绕着的巨大声响给包围了,自己之前没有调过声音吗?真是该死,他赶紧爬起来四处翻找遥控器,那种巨大的声音快把他的耳膜给震碎了。   他找到了,把声音调小了很多。   他像个神经脆弱的患者,现在受不了过于庞大的声音。   屏幕上浮现出来几个红色的大字,无聊的画面在无聊的人面前上映了,果然和琦玉想象的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很普通的无聊的英雄电影而已,大概就是因为爆破知道这张光碟很无聊才会给他的吧。   想起那张永远笑着的高深莫测的脸,琦玉就感觉很火大,他一直对这种装模作样的人有一种无法忍受的耐心。   就是很想把他按到墙上揍一顿的那种感觉。   不过说实话,琦玉是一个成年人了,他大部分情况下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可是……在自己已经极端容忍他的前提下,他又给了自己这样无聊的光碟。   无聊的累积,可是会让人自杀的啊。   为什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万一………琦玉想的是万一,万一他真的死了,对于爆破来讲是一件好事情吗?这难道不是损人不利己的吗?   或许是天大的喜事也说不定。   琦玉隐约有了这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更不爽了。   他在神志模糊的看完那张光碟之后,躺在自己的床上流着哈喇子睡着了。   当他在醒来的时候,爆破已经站在了他的房间里,坐在凳子上,看他刚才看过的光碟。   琦玉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   他其实还打算继续睡,他还没有睡饱呢   他打算无视眼前的人,可是就在他上完厕所,重新在自己的床上躺好之后,那个人走到了她的床前,高大的身躯俯视着他,阴影罩在了他的床上。   “走吧。”   意义不明的话。   加上琦玉最近由于过于密闭的环境,导致心情有些不好的缘故,以及更多的是在睡觉的时候,脑袋浑浑噩噩的不受自己理性支配的缘故。   琦玉不成熟了。   琦玉做了自己下意识想要做的事情。   他伸出拳头狠狠的打在了爆破的脸上,一种非常奇怪的柔软而又坚硬的质感出现在他的拳头上面,他的拳头挥动,依旧是没有受到什么大的阻碍,爆破被狠狠的打到了墙边儿上,连带着墙体都破碎,爆破被打出了墙外。   透过了好几堵墙,爆破的身体滚了出去。   当琦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有些懊恼的起身,坐到了床上,好奇怪,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并没有什么后悔或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的情感,反而是觉得很爽,很过瘾,想再来一拳。   琦玉握着自己的拳头。   是因为手感的原因吗?   过了一会儿,爆破捂着自己的脸走了进来,一边走还在一边不住的嚎叫着,那种嚎叫的声音与正常人无异,甚至比正常人还要凄惨一些,像是个发生了惨剧的乞丐。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嘴里不断的碎碎念的念叨着。   “没有那么痛吧?”   看他一脸好像受到什么严重伤害的样子,琦玉就不爽,走到他面前皱着眉头说。   “很痛哎,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吗?”   “……别胡说了,那只是随手一拳。”   “就是因为是随手一拳,所以力道才格外的大吗?”   爆破喃喃的说道。   “喂,哪有那样的道理。”   爆破微微的直起了腰,然后手从脸上拿了下来,琦玉的目光打量了上去,脸部的皮肤和刚才没有任何的区别,完好如初。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根本就是装的。   现在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吗?   不过琦玉也懒得拆穿他,懒散的向外走了走。   “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怕你呆在这里太无聊了,所以来带你去新的地方,你不记得了?之前跟你说过的。”   “可我不记得,我点头同意了啊。”   “对,确实是这样没错。”   爆破的脸上又泛起那种让人恶心的伪君子的微笑。   “可征求你的同意,并不是必须要执行的一步。”   搞得琦玉好像是没人权的奴隶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或许确实如此没错。   琦玉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想说的话又收了回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最近她的性格变化有些大,以前他可是那种大部分情况都会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的人。   现在却无论如何也不行了。   失去了率真的性格。   这算是某种意义上成熟的表现吧。   爆破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轻声的问道。   “你没忘了我最初说的吧。”   “啊?”   “你果然忘了。”   “你在说什么?”   “哎,那可是最最重要的事情了,你怎么能忘记呢?绝对不能忘记的呀,忘记了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爆破看上去有些急躁,在房间里逛来逛去的,这搞的琦玉也有些心烦,他不耐烦的说道。   “那你再告诉我一遍不就好了吗?”   “对,好,我再告诉你一遍。”   爆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了。   “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从这里离开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你可以离开这里,你可以去过你想要的生活,随心所欲的做一个你想做的人。”   爆破大声的说。   这唤醒了我的大脑皮层的某一部分的记忆,好像确实是这样没有错,他好像确实这样说过,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把这件事情给忘掉了。   为什么会忘掉呢?   琦玉一点也不想当一个囚犯,一点都不想被人限制自由,每天只有电视机可以看,在房间里无聊的掰手指,摸自己的衣服,回想自己曾经有过的击败怪人的光辉的岁月与记忆。   那根本一点也不像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对于琦玉来讲,他自己也明白,这就是很困难的,甚至于他一辈子都有可能无法做到的事情,他没有办法说出来,那些或许在常人看来,简单的字或话。   他完全可以跟爆破说。   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英雄了,我要从这里离开。   这种事情就代表着,他从这里离开以后,每天只能平凡的买菜,做饭吃饭睡觉,醒过来,然后重复这些所做的一切,在也不能在大街上看到那些呼叫的人兴奋的跑过去,再也不能在街上捉到那些奇怪打扮的人,观察他们是不是怪人。   必须把自己的力量隐藏起来。   这其实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不是吗?   如果说自己只是为了得到别人的掌声,得到别人的鲜花,得到众人的赞赏来打败怪人的话,那么抛弃这些本来自己就没有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琦玉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的。   所以他没有办法把那些简单的就能说出来的话向爆破表明。   他有着更复杂的连爆破也不理解的成为英雄的理由。   “我知道,我记得。”   琦玉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默,他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喉咙里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他没有办法,也没有立场去谴责别人,他一直都是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去谴责别人的那一方,他更希望当的是解决问题的那个人,而现在他同样没有办法成为那样的人。   “你还记得就行,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爆破的语气恢复了平静。   “你能告诉我吗?”   琦玉专注的盯着爆破问道,这一次她是真的想得到答案。   “告诉你什么能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和你说了。”   “不,有我该知道,而你却没告诉我的东西。”   “那是指……?”   “英雄协会里面现在有多少人?”   “啊?”   爆破的眼神显得有些疑惑。   “告诉我。”   “你问我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总部里大概一万人左右吧。”   “其他地方还有吗?”   “当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英雄协会的分布遍布日本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世界上有没被你们招募的英雄吗?”   “……净是些奇怪的问题,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先回答我。”   “肯定有,这个世界上肯定存在那种傻蛋,认为正义是孤高的,想要依靠一个人去匡扶正义的人,有很多的,大多是没有实力的垃圾和软蛋,不过也有那么一两个我能看得上眼的人。”   “对啊。”   “对,总的来说就是如此。”   “那么为什么只有我?”   “……。”   爆破大概猜到琦玉要问什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定定地看着他。   “……什么只有你?”   他还在装糊涂。   好像这回事儿根本没发生似的。   “……为什么只有我不能当英雄了,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那么多协会里面的英雄或是自诩为英雄的人,为什么只有我配不上这个头衔呢?”   琦玉很平静的问道。   这种平静往往象征着另一种程度上的愤怒。   “哦,你是说这个呀,时代总是要需要某些人作出牺牲的,他们或许有能力,但是不被时代需要,他们就是不需要的人。”   他说完这话以后顿了一顿,摸了摸鼻子。   “这话我以前好像说过吧。”   琦玉想不起来他说过,他只是觉得听到过类似的话,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说的。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琦玉低下了头。   “我不会跟你走的。”   琦玉慢慢的说。   是的,就算琦玉想伪装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动物,就算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情感的人,就算他觉得自己对于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很冷漠了,可是有些记忆还是存在在他的脑海里,他无法忘怀。   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并不是像理所当然那样,想忘记就能忘记。   他记得那一双黄色瞳孔的眼睛。   他记得那一句遍布了石头裂缝的雕像。   他记得那些犹如海藻犹如小蛇一样的头发。   记得龙卷。   他没有办法忘记。   即使他否认自己,否认自己做过的一切,否认自己的身份,一直按照自己的原则行事,可即便是这样,所经历过的经历以及得到的结果,也并不是他都能够承认和接受的。   这就是名为现实的怪物。   “我不会跟你走的。”   琦玉又重复了一遍。   眼前的人的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了一条缝隙,他打量着这个状态的琦玉,嘴角扬了扬。   “你真的想要知道?”   “……。”   琦玉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   “算是条件”   “什么意思?”   爆破抱起了自己的双肩。   “我可以随便跟你去什么地方,随便去,那都无所谓,你要告诉我,告诉我那个理由。”   他听到琦玉的拳头,捏紧了的声响,那是指尖的骨头摩擦在一起发出的声音,人的骨骼极度的扭曲的时候,会发出的声音。   爆破眯着眼睛盯着他。   “也好,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要求,除了跟我走以外,你还要满足我另外一个小要求。”   “好的。”   琦玉几乎没有犹豫,就如此说道。   “你说的对,有些事情瞒着你也不没有意思,我一直都不是这样的人,其实从最开始,关于对你这方面的事情,我还是不在意的,是你自己让我发现了你的重要性。”   爆破说了这段模糊两可的话。   话也就到此为止,他没有再多说什么,都往背后伸去,摸出来一个黑色的小球,朝着琦玉伸了过来。   其实看着他的手心,一个黑色球体状的东西,正在他的手心里蠕动着,慢慢的伸出球体表面的触手,这勾起了琦玉不好的回忆,他想起了之前龙卷头发上的那些东西,只不过此刻颜色不同,那些东西是绿色的,而现在的是黑色的。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不重要,你应该清楚的是他的用途。”   “是干什么的吗?”   “让人变强。”   爆破回答的简单利落。   “哦。”   这回答和没回答一样。   没有任何区别。   这个世界上能让人变强的东西太多了,变强的程度视之不一的话,每一样东西都可以让人变强,这种衡量的尺度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   尤其是跟琦玉说这种话。   琦玉倒更希望他拿出来的是一坨难吃的东西,或者说是什么又来侮辱他的奇特的事物,如果是那个样子的话,他都可能会心安理得的接受。   “你要我吃的就是这个东西吗?”   琦玉问道。   爆破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点了点头。   脸上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我会死吗?”   琦玉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带着些担忧的问道。   “不一定,我觉得你不会。”   爆破说的也很直白,并没有完全否认掉死亡的可能性。   “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就连琦玉自己也不明白,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不是装的,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这样的微笑了,他忘了自己上一次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当然被搞笑节目逗笑的不算。   “哈哈哈哈哈……。”   琦玉的眼角笑出了眼泪,他伸出手指着爆破,好像在看傻瓜一样的说道。   “你可真的是个笨蛋啊。”   爆破被嘲笑的有些莫名,所以他用手指指了自己,很困惑的说道。   “我是笨蛋,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我。”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啊?”   还没有等爆破,想明白琦玉这话什么意思,其实就从他手里一把把那个黑色的东西抢了过去,看都没看就直接扔到嘴巴里面,喉结一滚就下了肚。   爆破来不及阻止,他根本就没打算阻止,他要做的是观察其吃下那个东西以后会发生的变化,那可是正常人求之不得的至宝,反正爆破是这么认为的。   他稍微有些紧张的看着琦玉,琦玉不知道此刻是怎么了,正微低着头用双手卡着脖子,不住的咳嗽着。   咳嗽声越来越大,连带着唾沫星子都喷溅了出来,喷溅到了爆破的身上。   怎么了?   这是超人类细胞与强大的英雄所结合的结果吗,爆破的瞳孔忍不住的放大,他带着兴奋看着琦玉。   然后很快的那种声音停止了,琦玉摸了**部,咳嗽声停止了,琦玉慢慢的抬起了头。   他露出稍微抱歉的笑容。   “对不起,刚才卡住了。” 第三十三章 辗转缠绵的基因俳句(2)   爆破脸上兴奋的表情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像是很久都没有经历过事件的与世隔绝的冷淡,看着琦玉,嘴角忍不住的**了几下。   “我还以为你属于那种没有幽默感的人呢。”   爆破一字一顿的说。   语速听起来很缓慢。   “是真的卡住了,真的。”   琦玉的目光显得很无辜,他没有为了幽默这样做,也没有考虑到现场的气氛,他只是单纯的急切了一点,就像小时候看到爱吃的那些东西一样,用手抓住了那个东西,把它送进了自己的气管里。   所以才会咳嗽。   “那简直是太麻烦了,对吧?”   “啊,你在说什么啊?”   爆破没有解释刚才的那一句话目光向上的扬了扬,看向了房间的角落,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你觉得如何?”   “味道……没吃出来,不好意思,吃得太快了。”   , “我不是说那个,感觉身体上有什么变化吗?”   “呃……,感觉……感觉四肢热热的,身体轻飘飘的,精神好了很多。”   爆破漠然,琦玉说的,他所拥有的那些状态和吃了自己给他的东西,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哪个实验对象的反应会是这样的。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   琦玉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脑袋,轻轻的挠了几下,爆破注意到他的光滑的脑袋上反射出来的光芒,禁不住的感叹,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光滑如镜面一般的脑袋啊。   “……我先不告诉你。”   琦玉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啊?”   “你刚才答应我的,要告诉我‘理由’,交易是双方都要遵守的吧,我已经告诉你我的感受的一部分,也要有足够的情报进行交换,这样交易才能进行下去,我说的对吧?”   琦玉说。   爆破盯着琦玉看了两眼,叹了口气。   “你说的对,这也是我践行的原则,有所付出才有所回报,流通是双向的。”   琦玉盯着爆破的眼神,稍微的凝聚了一点,可是爆破却迈着脚步走开了,走到了离着琦玉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眼睛依然在看着琦玉。   “你知道我是怎样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吗?”   “什么?”   琦玉没有听清楚爆破的疑问,抑或是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爆破一脚踢开自己脚下的凳子,用力把他踹到了墙上,从刚才去打开了墙上的破洞里飞出去,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我是一步一步的秉承着正义的理念,把自己前头的障碍全都除掉,沾染了无数的鲜血,经历过了无数的怪人与战斗,才走到这一步的。”   “我的成功没有一丝的侥幸,是血和骨头作为底座的王座。”   说着完全摸不着头脑,又很耍帅的话,琦玉抠了抠鼻孔。   爆破随便的把一个东西抓到手里,用自己硕大的手掌捏着,那本来是一个木头制品,却在他的手里迸出火花来,向外喷发着电流,好像一团内部含有炸药的危险物质。   “你怎么了?”   爆破没有大力琦玉自顾自的说着,那种姿态仿佛在表明,这不是你想要知道的吗?   “我的原则是……为了必须要的正义,这世界上必须要有人牺牲,而这些人就是英雄吧。”   “我很早就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这个世界上的英雄的价值观似乎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在我看来,只要自己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只要自己的牺牲为人类做出了贡献,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那么就没有问题,对吧?”   “……。”   “可是我真正看到的是,英雄们并不希望自己的名誉受损,他们宁愿看着丑恶在世界泛滥,宁愿看着这世界上的人们遭受苦难,也不愿意牺牲掉正义的名号,作为一个邪恶的人去死,哪怕如果这样子的话,世界会得到拯救,他们也不愿意。”   “不管怎么样,他们仅仅需要的是表面上的正义,自己的行为有错误,也不去反省,只要在大家眼中看来,这个人是正义的守护着我们的英雄,这就足够了,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   爆破的手里的东西已经化为了一团焦炭。   “这个样子的人配称为英雄吗?   他们真的是英雄吗?   而不是那些为了荣誉名义而战的一点英雄情怀都没有的庸俗的人吗?”   爆破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琦玉也并没有什么话想说,过了一会爆破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   “所以如果我没有办法打破大家对于英雄的概念,那我就成为另外一种英雄好了,我心目中的英雄,你明白吗?”   “这些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琦玉问道。   “你先别着急,慢慢听我说,接下来才是重点,我有渠道获知了一条消息,未来的世界将会发生巨大的灾难。”   “灾难?海啸火山喷发,那种东西不是世界上每天都会发生吗?还是说和怪人有关?”   “……就是很简单的,毁灭世界的灾难。”   “……那和我也无关吧。”   琦玉沉默了一会儿说。   “不,据我所知,未来的世界并不是无药可救的,并不是一定会被这种灾难所毁灭的,而我们能否躲过这场灾难的关键就在于你,琦玉。”   “……我?”   琦玉的手指了指自己,疑惑的问道。   “是的,就在于你。”   “我还是不明白。”   爆破犹豫了一会儿,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   “……你相信时间穿梭吗?”   “什么?”   “那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过,我想你也不会明白的,我也懒得跟你解释,我直接告诉你结论吧。”   爆破一副嫌麻烦的样子,忽略了自己刚才的问话,其实琦玉对于时间旅行这个方面的话题还是比较有兴趣的,虽然他很有可能听不懂。   “那么我要告诉你的结论是,如果你,琦玉,放弃以一个英雄的身份,继续按照英雄的方法办事的话,未来的世界就会得到拯救,而如果,琦玉,你仍然坚持自己的所谓的年少时的梦想,坚定的要成为英雄的话,那么人类的未来就会被毁灭。”   “……啊?”   爆破说的话中涵盖的信息量太大了,琦玉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言语中的意思并不是无法理解的,琦玉很快的明白过来爆破话中的意思,是名副其实的,未来将会由自己决定的,具体化的现实。   如果自己继续当英雄的话,世界就会被毁灭,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世界本身是邪恶的,害怕自己的消灭吗?   还是说……。   自己会碍手碍脚。   琦玉不相信第二点。   他对于自己的自信一向是深不见底,而且外人一般看不出来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想到最后琦玉只能用这句话来回答他。   爆破似乎并不在意琦玉这样的态度,抖了抖手腕,摊开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   “我不在乎你相不相信,我早就清楚这点了,你相不相信对于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反正你会亲眼看到的。”   爆破小声的补了一句,不过琦玉并没有听到。   也可能是听到了,没有追问。   “你是在骗我对吧?”   “我没有,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你告诉我的也是真的?”   “对啊,相不相信完全在你,我只是在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而已,我答应过你,得要把真相告诉你,所以我就说了,就这么简单。”   爆破说着和刚才意义相同的话。   “你不怕我不相信吗?”   “喂,你好啰嗦啊,明明是你想要得到真相的,我也告诉你了,而且我也说了,相不相信对于我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都不会影响我接下来的行动。”   爆破似乎稍微有些被琦玉的婆婆妈妈给惹火了。   “为什么是我?”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可是……为什么我是注定成为英雄以后会毁灭世界的那个人,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别人呢?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没有成为英雄的权利呢?”   听着琦玉的话,爆破的怒意转化为了笑容。   “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信念如此坚定的想成为一个英雄。”   “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   “算了算了,我果然还是不想听。”   “喂!让我说完吧。”   爆破的双手突然揽住了琦玉的肩膀,他笑眯眯的看着琦玉,眼睛都眯了起来。   “所谓的英雄啊,只要认为自己在做的事情是对的就可以了,如果用要实现别人眼中的正义的话,英雄也不过就是顺应着大家的想法做事的傀儡罢了,那还叫什么英雄呢?”   他帮琦玉把衣服的褶皱处抚平。   “我不在乎,我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子的?就算是邪恶的也好,不被认可也好,甚至遗臭万年,这些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因为我这个世界得到了拯救。”   “因为我这个世界得以完好无缺的存在。”   “这才是英雄该做的,我说的对吧,琦玉。”   “而你不一定想成为这样的人,……,我觉得你不会想成为这样的人的。”   爆破像一位温柔的妻子一样,为琦玉打理好了衣服,琦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梳了起来。   而爆破的手此时也离开了琦玉,背到了身后。   “仔细考虑一下这回事吧,比别人多想一点,琦玉,放弃做英雄,没准才是你成为英雄的道路,我明天来接你。”   空气中的烟火通道慢慢的展开了,扩大,爆破的脚踏进了里面。   可是嘴巴里还在说着话。   去发现爆破和她在别人面前展示出来的形象不同,他其实是一个非常话唠的人。   “在你的角度上来看问题,琦玉我承认我说的有可能是假的,不过如果你比别人多想一点的话,你就会想到,如果我说的是真的的话,后果会是多么严重,而你竭尽全力的向一个方向奔跑,却发现最终跑到了相反的地方,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更重要的是,你也得不到你努力下去的意义。”   爆破的身子在房间里消失了,只有声音还在房间里回响,这个场景看起来很诡异。   桌子上的碟片跳了几下又落下,发出了塑料盒子掉在桌子上特有的难听的声音。   “不错的碟片,我小时候的最爱,推荐给你,琦玉。”   爆破从房间里消失了,这次是完整的消失,声音也没有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琦玉一个人,现在他有充足的时间来思考那些事情了,那些刚才爆破和她说的事情,先不考虑真假行,如果是真的像爆破所说的那样的话,爆破的意思是指。   如果琦玉执意要成为英雄的话,世界就会被毁灭,而只有琦玉放弃成为英雄,世界才有一线生机。   这句话是正确的吗?   等等等等,那些都先不想先假设,这句话是正确的,琦玉愿意为了这句话,或者说愿意为了这个世界而放弃自己成为英雄的机会吗?   琦玉不会痛快的承认自己愿意,他不愿意。   说到底他成为英雄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酣畅淋漓的和怪人打斗,享受那种战斗时的刺激感。   他对于这种正义这种东西的要求,其实是很缺乏的。   那么,自己就可以正视这个世界因自己而毁灭吗,自己就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种事情发生吗?   这真是一个矛盾的,纠结的无解的问题,琦玉以前也遇到过很多的这样的问题的,不过那都是在所谓的理性的辩论上,也就是他学不明白的数学或者其他自然科学里面。   没想到人家甚至是她喜欢的职业里面,也有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啊。   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那种英雄……。   琦玉想起了爆破说的话,他觉得爆破说的是错的,一直以来,在他看来,人们眼中的英雄才是英雄吧,如果英雄没有任何知名度,只被自己一个人所知道的话,那还算什么英雄呢?   完全从根本上就不符合英雄的定义了。   ……。   琦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又发现了自己衣服的那块补丁,他瞬间又想起了龙卷,她是……,琦玉有了好奇的心理,他突然开始好奇了,龙卷是为了什么才成为英雄的呢?如果按照爆破所说的,不依赖别人的看法,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龙卷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所以最后才倔强的拒绝自己的帮助,一个人孤独赴死。   “……。”   琦玉发现自己最近对于很多事情都哑口无言,这些事情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虽然自己的实力在与日俱进,但是见闻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增长,遇到很多事情都不应该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己的正义太过稚嫩了。   像是幼苗一样,说不定已经枯死了。   琦玉呼出了一口气。   他困了,他突然不想想这些了,他突然什么都不想想了,他把双手埋在了后脑勺下,脑袋枕在上面睡觉,他突然想念超市购物,想念自己的枕头和浴缸,想念用了1/3,还没用完的洗衣液,现在那里没人住的话,一定很荒芜吧。   自己的邻居也一定会困扰自己跑哪去了。   不过想必自己终究不会打扰到别人的生活,一个行踪诡异的光头,住在别人的对面,给别人当邻居,终归是令人困扰的话。   话说回来,那个老太太真是热心呢,让琦玉想起了自己奶奶的感觉,自己奶奶都死了多久了?   好久好久了。   世界上很少有这么热心的人了。   还有还有啊,琦玉一直很想把陪伴自己洗澡时光的那只黄色鸭子玩具拿过来,感觉洗澡的时候没有陪伴自己的伙伴的话,一点快乐都没有了   ,就只是单纯的清理自身污渍的机械化流程。   琦玉想着这些不相干的事情,本来该他想的那些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再考虑了,是啊,关他什么事呢?他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世界上想当英雄的人那么多,没准他不当英雄了,以后还会有其他人去当,世界上是有茫茫多的人想当英雄的,他们只是缺乏能力而已。   这不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   不是吗?   不是吗?   琦玉想着这些睡着了,他睡了一个好觉,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深了,感觉精神都飘到了另一个世界,深沉而无梦的睡眠,是最能让人恢复精力的,他感觉他的精力要穿透他的脑子,膨胀到外面去了。   所以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感到头痛,不是特别剧烈,但是这种头痛伴随着眩晕,让他很不舒服。   他甩了甩脑袋,确定自己不是睡着的时候自己撞到桌子引发的,而是来自于脑子内部的问题   他以前从来不犯这样的毛病的,应该说,在他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过,是的,他是个脑袋相对健康的人,好像是因为他不想太多事情的缘故,所以他的简单的大脑在经过过量的思考后会感到疲倦。   这应该是天赋上的缺陷。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爆破已经呆在他的房间了,依然和昨天一样,在电视机前用遥控器看着那几张无聊的光碟,琦玉怀疑那张光碟从一开始就不是送给自己的,而是为他准备的。   这简直也太过分了吧。   把自己原先看的顺序都给打乱了。   琦玉站了起来,无视爆破,走到厕所刷牙洗脸。   他已经想好了,就在刷牙洗脸的功夫,他就把昨天的问题想明白了,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是的,不是。   确实他没办法确认,爆破说的话的真假,他有可能说的是真的,有可能是在骗自己,但是这不是琦玉为什么留下来的理由。   有更多的事情。   更复杂的理由。   琦玉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的正义是苍白无力的。   他在等着更多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如果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到的话,那么就什么都不去做好了,等那一切发生在自己的眼前来告诉自己,自己想当英雄的这个想法是对的还是错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无为派的。   自己无法确定真假,就交给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去判断。   反正早晚是要迈过这一步的。 第三十三章 辗转缠绵的基因俳句(3)   “你准备好了?”   爆破对着从厕所出来的琦玉说道。   “嗯。”   琦玉看着他,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他的想法,同时无视着爆破的目光走到电视机旁,一把把电视机关掉了,他讨厌自己,一大清早起来就被那些日本文字的怒吼所包围着。   好像自己睡了一觉,换了个地方一样。   他看着爆破,很恼火的从爆破的脸上发现了莫名其妙的喜气洋洋的感觉,爆破在为什么事情高兴着,这对于琦玉来讲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讨厌看到别人的那个样子,起码在现在这种时候。   爆破从他的位子站了起来,带着绅士风度的朝着琦玉鞠了一躬,在琦玉看来,这样的景色,此刻的情形,爆破的举动就像是神经病一样。   “为了确保我的误解,我想要先知道,你所谓的准备好了是指准备好和我一起去别的地方,还是准备好离开这里,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前面。”   “看来你还是没有想明白,琦玉,你脑子未免太笨了吧。”   “……哈?”   本来就很不爽的琦玉走到了爆破的面前,微微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爆破,爆破还之以礼貌性的微笑。   “还犯不着让你这种家伙对我说教。”   琦玉恶狠狠的说。   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琦玉又恢复到了往常讨厌被人打扰而又小肚鸡肠的状态。   “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现在对你说的话都是应该遵守的,唉,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复杂呢?”   爆破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装作唉声叹气的样子,可嘴巴里还在笑,琦玉有点稍微被这种诡异的笑容吓到了,他指着爆破的嘴巴问。   “……那你还在笑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   爆破的眼睛里充满了倾诉的欲望,琦玉熟悉这种欲望,小时候自己朋友很少,没人说话的时候遇见一个能和自己说话的人,自己都会有这种欲望。   “仅仅以我个人的角度来讲,这可不算一件坏事。”   爆破慢慢的说。   “欣赏我的所做的一切,从你那掺杂进来的情感,能更加丰富我的作品。”   “作品?”   听起来像是变态杀人魔一样。   琦玉在心里这样想。   “别总是问东问西的,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现在走吗?你准备好了吗?”   “啊……差不多吧。”   琦玉想了想,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自己需要带走的东西,自己虽然已经在这居住了很长时间,大概有几个月了吧,却切实的感觉到一种着自己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像是旅行在外的游子,比那还要强烈,自己是不属于这里的人,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一直都有一种这样的强烈的预感。   所以没有什么好收拾的,琦玉看了一圈又看到自己身上,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穿上自己作为英雄时的那套英雄服装,看了看,觉得实在不符合……呃……不符合很多东西吧。   于是转过头对着爆破说。   “你等一下,我把衣服换了。”   他把身上的英雄服装脱了下来,找到柜子里的那一套囚服,重新换成灰色格子的服装,穿到身上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似乎是这种布料比自己作为英雄服装时的那种粗糙物料要更好一些。   “英雄的时代结束了。”   琦玉听到了,转头看着爆破。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说。”   爆破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一圈,一道边缘是烟花形状的孔洞伴随着他手指的滑动在空中凭空的出现,还在向外喷射着暗金色的光芒。   爆破向前伸了一下手势,示意琦玉走在自己前面,琦玉动了两步走到那个孔洞面前,看着孔洞深处的黑暗,那种黑暗似乎比平常的黑暗要更加深邃一点,像是自己小时候因为恐惧心理而充斥着道边的隐藏着怪物的漆黑的颜色。   迈出一步却又没迈下去,回过头看着爆破。   琦玉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哽在自己的喉头没有说出来,他盯着爆破终于问出了一句话,可他总感觉这句话不他最开始想问的,他把最开始要问的那句话给忘掉了。   “我还会回到这里吗?”   琦玉最终问。   “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不会了。”   琦玉踏入了黑洞之中,一股奇异的力量覆盖在了他的身体的表面,就像用铁板给他的身体通了轻微的电流,他感觉到浑身上下每一个肉块都在轻轻的颤抖,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过认知的力量。   当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了。   而爆破也已经在她的后面站好了,准备带他去某个地方,就在要带他走之前,爆破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回过头问他。   “对了,直到今天为止,你有什么不适的反应吗?我是说吃下昨天我给你的那个东西后。”   “头有点痛。”   琦玉指了指自己的脑壳。   “哦……,这样吗?”   爆破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周围是一道黑色的巨大建筑,那些可怕的黑色金属都向外反射的光芒,琦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种金属,可他想不起来了,封闭的日子让她的记忆力都有些变差了。   “……这里是……。”   “我的画室。”   爆破看着眼前的空气慢慢的说。   颇具艺术感。   琦玉不明白这种艺术的美感,他从小就不明白,所以才会被人冠以呆头呆脑的名号。   “可是这里没有画啊?”   琦玉说。   ——————————————————————————————————————————————————————————————   今天的实验室里很寂静,原子武士已经呆了许久了,仍然没有任何人出来,久到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训练,在原地又休息了一会儿。   他的耳朵聆听着周围这不合常理的寂静,不过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上面早就告诉他了,现在会有的情况,甚至还给他分配了相应的命令,她在这呆着,等着时间的开始。   开始他的工作。   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做,可是他明白这个道理,人有时候就是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的,这是人的最基本的定律之一。   为了别的东西。   那种东西甚至不需要是人,他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刀,握的自己的手都微微的在原地的空气中震颤,那种力量大到武士刀的刀鞘,都与他的手臂产生了共鸣。   他想了一想,又松开了自己的力量,黑色大厅的平台上的另外一个平台亮起,上面是一大串的钥匙串,如果不知道的话,原子武士一定以为自己原来的工作是给这帮将来要成为英雄的人当舍管,建立一个老前辈的形象以博取未来在协会工作时的方便。   原子武士倒希望自己的工作是那样的。   而不是去给他们收尸。   甚至是杀死——“他们。”   “啊,从头干起吧。”   原子武士梳了梳自己的头发,确保自己的衣衫的整洁,拿起钥匙打开了第一个门,这些门扇一个圆形的形状排布的,而且根据门的密度以及各个房间之间的隔音度,基本上就是属于那种不打开门,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的状态。   现在科技金属真是好啊,以前就做不到这样的效果。   原子武士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第一个门的弧度打开了,虽然是有些不屑,但是战斗的本能依然让他的手指微微的握紧了刀鞘,随时准备出刀。   他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房间内的危险,这种莫名其妙在战斗中被称为一个强者的直觉。   不过很明显,他的直觉应该算是失算了。   他走进房间里,这里应该算是一个房间,因为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火焰燃烧留下的残渣,所有的一切都被烧干净了,只有作为金属的墙壁还完好无缺。   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原子武士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用嗅觉闻着周围的空气,空气中明显有一种烧焦的气味。   不过这其实用眼睛也看得出来。   可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人跑哪里去了呢?难不成这里还存在着那种没有人居住的房间吗?不不可能每个钥匙上都有对应的编号和姓名的。   很快的,原子武士就明白了。   这种事情其实很简单,就能想明白。   火能烧尽一切,也能烧尽产生它原因的本身,全都烧掉了吧。   原子武士止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嘴巴里嘟囔着。   “……可恶。”   自己无力阻止。   是因为自己来的太晚了吗?   究竟是什么威力的火焰,能够把一个人的身体烧得一丝残渣都不会剩下,空气里只有漂浮着的灰烬,人的骨头会被烧成这个样子吗?   “看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原子武士自言自语的说。   他走出房间,关上了门,在象征着一号的钥匙上打了个叉。   然后走回原来放钥匙的地方,把一号的钥匙放在上面,一声剧烈的光束的响声,要是消失不见。   有谁会记得呢?   记得这里消失着的一条人命,人们最后只会知道了的是那些经历磨难脱颖而出的即将成为英雄的成功者,谁会记得这样消失的人命呢?   就连原子武士自己也不会记得,就他的性格来讲,虽然他同情弱者,但要他记住弱者的名字是很难的,他更像是个悲天悯人的上帝,记不住他的子民的姓名,却把他子民的性命当做他的武士刀来捍卫。   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这是世界上切实发生的。   原子武士明知道自己晚去的话可能还会死人,可是他得到的任务命令是杀死那些已经发生了异变不受控制的人,所以此刻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站在那里站了一会,想了想还是拿起2号钥匙,走向了2号的房间。   开门。   门内是一个胸腔长着八颗牙的怪物,眼球被一条长长的细线连着,耷拉在房间内的各处,这原先是一个人类,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原子武士叹了一口气,他只在门口看了一眼,就知道眼前的人无可救药了。   刀光一闪,屋内的怪物化成了血沫的碎片,他没有从这个怪物身上上感觉到很强的气息,甚至还没有昨天的那些人强,所以他很怀疑这项实验的必要性。   他按照钥匙的牌号开门,大部分的人还是安然无恙的呆在房间里,只是很疑惑自己为什么被囚禁在这样的一个房间里,没法出去活动,原子武士也不能透露理由给他们,不过他的出现就像是一阵强心剂一般,所有的人看到他都安心了。   这对于原子武士自身来讲更像是一种挖苦,谁让自己是s级第四位的英雄呢?   谁让自己拥有强大的实力以及广为流传的美好的信誉呢,所以大家就认为自己的性命是无忧的。   原子武士想到这,叹了一口气。   言出必行。   言出必行啊,我的武士道。   原子武士又握紧了自己的刀鞘。   他总是在想,自己想的是不是太多了。   身为一个武士,他一直在追求心境的境界,这种境界往往意味着他要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无动于衷,很明显他离那种境界差的还远,在别人眼中他早已达到的至高无上的境界,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只不过窥得门径而已。   他只是比别人要好一点点。   他想了想,给自己原本的职责上加了一句话,他对每一个人说一句加油,他不知道这句加油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可是他想这样做,所以他就这样做了。   希望能对他们有帮助吧。   原子武士,就这样开始了他一天漫长的巡查,这要花费他一天的时光,这也是他一天之中唯一的工作,他其实对于这件工作本身没有什么怨言。   他需要解决在实验过程中出现的失败者以及意外情况。   所以他就很不理解英雄协会的那些人的脑袋构成,他们为什么把培育英雄这样一个原子武士认为很伟大的过程称之为一个计划呢?   听起来太过于冷血无情了。   5号。……13号。……24号。……67号。……100号。……132号。   接下来是……133号。   他看着这副牌子,看着上面的名字,露出了稍微有些担心的笑容。   上面的名字写的是——疾。   是他的熟人,剑圣协会里面很有希望的后辈,原子武士对这个人很熟悉,所以对他的潜力也很清楚,他觉得这是个未来成就,不下于自己的小家伙,他差的只有时间而已。   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原子武士莫名其妙的有了这样的担忧。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着,其实只要**去,根本就不用转动门,就会自己打开,可是原子武士也还是很担心,这也就导致了他开门的时间大大的延长。   他害怕自己开门看见的是一具燃烧着的尸体,他想起了一号。   “那个小子,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他打开门。   果然在他意料之内的,疾坐在床上,正在静静的打坐,双腿盘在一起,一股武士之气要护卫在他的身体的周围,从精神上来看,没有什么意义啊。   疾意识到了有人的到来,他睁开双眼看见了门口的人,露出了一丝惊喜。   “神风大人,您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看看你小子还活着没?”   原子武士的嘴角牵了牵,很勉强的露出了一份挑衅的微笑,不过在外人看来,与正常的他并没有什么两样。   “我可是活的好好的,因为我很强哦。”   年轻的前辈很骄傲的把武士刀拿出来,横在自己的前面,用手抓着。   “你确定?”   原子武士的眉毛挑了挑。   他走到了疾的面前用手把他的刀剑拨开,年轻的后辈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反抗,只是笑嘻嘻的任由原子武士这样做。   原子武士伸出一只拇指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拇指在她的额头处点了点,皱了皱眉头。   “多睡点儿觉,你的精神看上去   可不太好,是不是又熬夜修行了,我告诉你,你师傅不在这里,我可要代替他,指教你的修行,并不是时间长就好了,你小子懂得什么叫武士嘛,武士啊。”   原子武士敲了敲他的脑壳。   “确实脑袋有些痛呢,看来昨天晚上没有怎么睡好。”   疾吐了吐舌头。   “哦?”   原子武士的眉头皱了皱,他感觉到事情有一点不太对劲,他深深的看了他的后辈一眼,深邃的眼光从他的身上滑过,不过除了看出眼前的人很疲劳以外,没有看出什么特殊的异样。   “我警告你,这项计划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一帆风顺的,你小子如果熬不出的话,就要趁早给我滚回你师傅那里去,到时候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好向你师傅交代。”   疾看上去并没有把原子武士的话当作一回事,依然是笑嘻嘻的。   “到时候我师傅他要罚你喝酒喽。”   “……。”   原子武士看着他眼神很严肃,伸出手来狠狠的砍在了他的脑袋上。   “好痛。”   疾痛呼出声。   “你小子……呵呵你小子,以后还不得翻了天。”   原子武士这样说着,把两只手放在衣袖里面,鞠着手走出了房间。   他感受到了疾的目视,脚步不停的走出房间,关上门,他的眼神在走出门的那一刻瞬间变得犀利了起来,两个眼神的光聚在一起,凝聚的看着大厅深处的黑暗的地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子武士喃喃的说。 第三十四章 失声尖笑的自我忘失(1)   他的手指还存在着余温,那种温度是刚才他触摸他的后辈的额头留下来的人类的温度,他能够记得他的手指触上疾的额头上,他的手指反馈给她的信息。   感觉和正常人都不太一样,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有不一样,原子武士只是一个精于武道的人,他没有诊断人体质特征的精密的医疗术。   如果现在邦古那个老家伙在这里就好了。   他应该能看出疾的身上出了什么毛病。   “希望是我看错了吧。”   原子武士叹口气,闭上了眼。   走向了远处的黑暗,这里没有灯光,所有的光都是靠金属墙壁的特制材料反射出来的,原子武士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了一片阴影之中。   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呢。   原子武士不是一个懒惰的人,这么说或许有点侮辱他,他非常勤快,他一定会把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干完的。   只是他的内心里有一点点担忧。   不是为了在这里的所有人,对于这种担忧她之前已经有了,而且在内心深处不断的扩大,现在这种担忧是针对于他的熟悉的人的。   疾。   他应该会没事的吧。   武士的内心不应该心存侥幸,可是原子武士总不能把普通人类和武士相提并论,在他心里,武士是原本比一般人要更加强大的心智更加超然的坚定的存在。   所以自己不用担心。   把这当成是一场历练吧。   原子武士这样想的,打开了下一道门。   ——————————————————————————————————————————————————————————————   “画室并不需要有画的。”   这句话在琦玉听来就像餐厅里不需要有供人温饱的一顿餐饭一样令人费解,如果画室里面没有画作供人欣赏的话,那么画室本身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唔……嗯。”   虽然听不明白爆破的意思,不过琦玉支支吾吾的点了点头,就算那么蒙混了过去。   “这里需要存在的是……艺术感。”   爆破闭上了眼,抽了**鼻子,他在嗅空气中的味道。   “你闻到空气中的味道了吗?”   听到他这么说,琦玉也动用着自己的鼻腔,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那种味道很熟悉,确实和别的地方的空气的味道不一样,这让琦玉有了联想。   在那些昼夜温差极大的一天中,夏天中午的炎热与早晨的清凉形成鲜明的对比,而这就像是夏天早晨的那种犹如薄荷糖一样的,会把鼻腔吸破的清凉气息。   “……。”   不过琦玉从这种味道中感觉不到所谓的艺术感就是了,可能他从小就是个没有艺术细胞的笨蛋,当然关于这一点,他有自知之明。   不知道是由于光线的缘故,还是自己与自己的视线差所带来的错觉,琦玉总觉得眼前的空间有些逼仄。   他向前踏了两步,这种感觉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庞大的广阔的空间。   感觉消失在周围的不只是自己的单纯狭隘的直觉,更多的是被空间所束缚住的冷漠无情的思想,琦玉定定的盯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琦玉向后退了一步,退到爆破的身后。   爆破看着他笑了。   “这里就是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呆的地方了。”   琦玉不止一次的说过了,他讨厌爆破的那种笑容,就像小孩子天性的,会讨厌给自己带来不好的事物的东西一样。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没说什么。   就像他昨天晚上在脑海里已经下定好了的决心那样,有些事情注定会发生的吧,再怎么阻止也没有,既然是那样的话,那么就不必用自己的力量去延迟他的发生的时间。   自己要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   琦玉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有对这个地方有着什么赞赏的表情,也没有持否定的态度,他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准备好了迎接自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的生活。   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嘛。   ……英雄啊。   什么时候会和别的东西挂上钩呢?   ———————————————————————————————————————————————————————————————   原子武士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他看了看自己最初拿的那些钥匙串,已经比自己早晨拿到的数量要少了很多,这意味着有很多人已经死了。   不过原子武士能够感觉到他杀死的怪物的实力其实都不是很强,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原本的人类的实力也就一般。   优胜劣汰啊。   看来是不管多么高明的变强技巧,都会存在着注定的这一个环节。   那些死掉了的人的钥匙都被原子武士一个一个的放在了它们应该放在的台子上面,她倒是没有很伤心,毕竟他根本不认识这些钥匙的主人,只是觉得因为这么一个邪恶的计划死了这么多心怀正义的人,对自己感到不满而已。   这一切的结果。   都是因为自己吧。   如果自己从前没有欠下这么大的恩情的话,自己完全有理由拒绝这次的任务,甚至是有可能一个反对的姿态来反对这次计划的执行,现在看来他更愿意站在那一边。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一直信奉的一个道理。   人只要有一颗坚强的心脏,就永远都不会被击败。   自己能一定能够找到自己解决的办法。   在傍晚的时候,他还有一次关于武士道的训练,不过这次训练并不是挥剑而是打坐,对于武士道的修炼,内修和外修一样重要。   甚至在有些时候,内修对于境界的突破更有帮助。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在大厅里找到一个寂静的角落里坐下,他静静的坐着,室内的光线没有任何的变化,在这所光线本身不是很充足的房间里,房间的亮度在一天之内是稳定在一个数值的。   静心。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静下心来。   原子武士的双手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轻轻的摩擦着自己的膝盖的内部,按揉那里的学位证,能让自己更好的进入忘我的状态,不过他的打坐静修被打断了。   他之前放着坏损的钥匙,在那个台子上突然闪起了蓝色的光,一道蓝色的数据流从台子的上面向外喷涌着,很快的淹没了原子武士放在上面的钥匙,对等那种蓝光消失之后,原本放在上面的钥匙全部消失不见了。   这应该是总部的人接受信息的方式吧。   原子武士的进修只是被打断了一小会儿,过了一会儿他又重新的进入了无我的状态,不要小看武士的凝聚力。   所谓的静修并不是指脑海里没有任何的东西,而是指浮现一幅固定的场景或者画面,让人的精神进入那其中去修行。   原子武士的静修画面往往非常固定,茫茫的宽广无垠的沙漠。   有着很多细碎的被风扬起的细沙,周围的空气干燥而且猛烈,层层滚滚的细沙底下,不知道埋藏着怎样的危险。   原子武士一直以来就在这样的心灵世界里进行着修行,今天也是一如既往。   没有什么与其它的什么时候不同的地方,他把自己的手轻轻的展开,完全的沉入到精神世界的修行里去,汗水从他的头上一滴一滴的冒下来。   高手的修行其实十分的艰苦,并不是像常人所想象的那样,只要达到高手的境界,就可以悠悠自在的享受高手该有的生活,而不在刻苦的修行,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高手的修行较普通人来讲,一般都更为刻苦。   一小时后原子武士的修行完毕,慢悠悠的站起来,此时她的头上已是淋漓的大汗,回到房间洗好了澡,他提起笔重新的坐在了座位面前。   他要接着写自己的“遗书。”   不知道为什么,当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时候,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强者与死亡吗?   真的是很深刻的话题呢。   他提起笔来,毛笔的前端始终无法落到纸上,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之前他的师傅跟他说过的话。   一个武士能够斩断的东西的微小的程度,决定了他成为武士的上限。   这其实也是原子武士的英雄的名字的由来。   他叹了口气,又接着写。   写这种东西好像并没有他想的来得那么轻松呢,啊……接着昨天的写。   “不过很快的,在除了师傅很厉害的欲望之外,我,又或者说是和我同期的每一位师傅的弟子都滋生了另外的一种欲望,那正是师傅希望我们有的所谓的年少人的争胜欲,我们希望变得和师傅一样强,能够有资格继承师傅的流派。   同样也是根据流派的规距,不管同期的弟子有多少,继承流派的只能有一个人,剩下的那些就是失败者,而和我同一期的每个人都很优秀,大家彼此之间的交集十分的少,我想这是因为大家的关系是竞争的缘故吧。   对于我来说,我要做的事情是击败所有和我同期的弟子,这对于年幼时的我来说是极为困难的,因为在那个时候,虽然师傅认为我有天赋,可我在剑道上的修行却明显落后于其他人,或许是因为那个时候我的我心浮气躁,训练操之过急,才导致起的反作用,那段时间我一直非常的苦恼,可是到厂里又没有可以倾诉的人,有时的我心性顽皮猥琐,所以会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去,去找和我同龄的人玩。   在肆意的玩耍中,我经常忘记了修行,这就更导致了我的修行的进度照比其他人落后,我能感觉到师傅在为我着急,我一直觉得师傅在意这一期弟子中最看好的就是我了,可我感到对这种期待的压力很大,我没有办法去回应师傅的期待,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可以依靠什么。   师傅告诉我,要进行心境的修行,不能只臣服于剑道的表面,于是我到荒无人烟的竹林里去,坐在竹子中间,一天一夜都不动,周围能够听到渔船的经过的声音,竹叶掉下的声音,动物爬行的声音,以及自己肚子饿时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叫声。   这段时间的修行是非常痛苦的。   可是既然我已经明白了心境的修行是必须的,那么我就要继续下去来磨炼我的剑道,我不想辜负师傅的期望,然而我的孩童的习性仍然未从我的身上完全的消去,我的精神每一天都在与我的幼稚进行着残酷的斗争。   心境的修行,一天一天的继续下去。   我听不到渔船的行进的声音了,我也听不到竹叶的掉落的声音了,周围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剩下我了,我的肚子也不再感觉到饥饿了,到最后我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某种东西在跳动,我觉得我的修行已经暂时足够了。   出去以后才知道,已经过了好几个月,我去问师傅那种跳动的声音是什么?师傅夸奖我,用竹剑敲一敲我的肩膀,师傅说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了。   年幼的我尚且不理解。   我自己的声音是指什么呢?是指我挖鼻孔的声音吗?是指我挥剑时候的声音吗?是指我洗刷的时候发出的哈哈的笑声吗?是指我的脚踩在沙地上发出的摩挲的声音吗?   我有着这样的困惑,却不敢再询问师傅,怕得到粗鄙愚笨的外号。   那就是我年幼时候的修行啊,现在想起来我虽然已经修行武士道30几年,可对于我帮助最大的就是刚开始的那一次的心镜的修行了,他让我明白了什么是自己,什么是一个武士应该追求的。   我的武士道是从竹林里面开始的。”   原子武士写到这里停下了笔,夜已经很深了,他没有写下去的打算,他已经没两天没有睡觉了,虽然修行到一定境界的人所需要的休息很少,可也不意味着他可以完全不睡觉。   如果身体的疲惫一直累到最后的话,那些积累的疲惫也会转化为很恐怖的力量,反噬自己的身体的。   原子武士放下来比活动了一下身体,走到了简陋的床上去,那是一张没有任何修饰的普通的床原子武士坐在上面靠着墙,这个样子他就能睡着,而且有任何危险的话,他都能尽快的反应。   所谓的睡眠只是让自己意识进行一段时间的休息,在这段时间内原子武士都可以保持着对于周围的感知,不过他没办法判断时间的长短,也就是说即便他已经睡了三个小时,对于她的意识来说也有可能只过了三分钟。   很快的,他被他的直觉察觉到的声音惊醒了起来,根据他自己的身体的时间的计算,现在应该还没有天亮,大概是三四点钟的时间,墙上的时钟也表明了这一点。   这个房间原本是没有时钟的,是原子武士反映了这个问题之后,他在回到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没有判断时间的明确的方法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的事情,确认了时间以后,他匆忙的站起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偌大的空间之内,所有的房门都是紧闭的,可是原子武士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一切不是幻听,眼睛的视觉告诉他,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在这里一切都是空荡荡的。   他仔细的盯着周围的一切。   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把一把刀从自己的腰间解下,拔出了剑鞘,寒亮的刀光在黑漆漆的周围,显得有些瘆人,他把刀一挥,在空中甩了一个漂亮的刀花,花变成守备持刀,刀贴在自己的身后。   同时他把眼睛慢慢的闭上,不再用眼睛去观察的周围的一切而是气,对于武士来说,世间万物都是由气构成的,只要有生命的存在就会有气,尤其是人的气息是绝对都无法掩盖的。   在上面!   他的手迅速的反应,把刀甩向自己,看到那个方向倒一下子得犹如一颗闪着流光的**一样,朝着那个方向快速的飞了过去。   他打了个空。   他感觉到气息又换了一个方位。   “出来!”   原子武士暴喝着,他讨厌这样躲躲藏藏的打法。   不过对于更多人的想法来说,如果正面的较量无法取得胜利的话,那么就好其他的方法来取得胜利,这也是所谓的一般的战斗的思路。   原子武士发现自己的激战的行为毫无效果,他的脚步向右一踏,极快的速度在风中产生了残影,他踏上了左边的墙壁,左脚一蹬,腿部爆发的巨大的力量把他送到了这部建筑的毫无上限的顶面。   刀光在空中挥舞着,向着之前他感知到的下一次的气息的出现的范围挥了过去。   “可恶!”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感觉到自己的剑意,又再一次的落了个空。   怎么可能?   自己的剑的速度他自己是了解的,如果英雄的实力在s级以下,是很难接住自己这一击的,除非……,不可能,只在速度上专精的人也不是没有见到过,不过那毕竟还是少数。   很快的。   打破了原子武士的猜想的对方也向自己发来了同等公司的攻击,感觉着对方发来的攻击的速度,原子武士这才意识到敌方的来头绝非小可。   他几乎本能般的抽出了自己别在腰间的剑,狠狠的挡住了来自于未知事物的攻击,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中回响着,那种声音超乎了一般的鸣响的声音,会让人的耳朵都受到伤害。   他站定,眼前的黑影慢慢的把刀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与他的刀对峙着,刀上的力量在相互的较量,这其实是纯粹的人体的力量上的比拼,没有所谓的剑术的较量。   “呵……啊。”   原子武士暴喝出声,浑身的力量都灌注在了自己的武士刀上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自己的力量如何加大,都没办法压到对面那边去。   是对面的力量过于强大,还是因为自己刚刚睡醒的缘故。   对面的身影只是一团黑影,在光下的轮廓还没有浮现出来,不过他看清楚了对面的武器也是一把武士刀,刀的款式甚至还有点眼熟,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您就这么点本事吗?真让人失望啊。”   他听到了清冷的少年的音响。   本事……?   本事可绝不就这一点而已啊。   “” 第三十四章 失声尖笑的自我忘失(2)   原子武士的嘴角扬了扬。   “该死,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胆小鬼,我可不想被这样的人说啊。”   武士刀在空中翻转,对手的武士刀被原子武士突然的角度的转换给错开,原子武士趁这个时间拔出了自己的第二把刀,双手持着两把刀,快速的在空中切割着,朝着对方刺了过去。   几缕白色的残影在空中显现,伴随而来的,原子武士听见了血肉背部割破的声音,以及他的敏锐的眼神,捕捉到了衣服的碎片的滑落。   空气中激荡的火花以及不断闪烁着的金属交鸣的声音,像是在黑暗夜空中的星点,不断的闪着光,这意味着他躲下了大部分的攻击,只有极小一部分的攻击命中了他的身体,不过那些攻击依旧给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原子武士的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大了。   “看来只是个嘴上中用的家伙,来,向我展示你的剑术啊,看看有没有我徒弟一半厉害。”   “呵呵……。”   空气里传来了晦涩沙哑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原子武士突然的有些慌乱,这种声音叫的他的精神好像被投入了一颗糖果一样,被融醉了。   发生了什么吗?   原子武士的内心,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在左边,他的内心的战斗的直觉突然告诉他说,绝对不会有错,下一次攻击是来自于左边的,凶猛的攻击。   原子武士两把剑伸到左边去挡,巨大的冲击来临的前一刻,原子武士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准备,甚至想趁着对方攻击的间隙,向他刚才已经受伤的身体发出偷袭。   不过这次攻击出乎他的意料,不是指攻击的形式,而是攻击他的物体,他的眼睛明确的看到一个黑漆漆的上面披着黑亮壳甲的巨大的尾巴朝着他甩过来。   那像是某种远古动物所具有的尾巴。   脆弱的刀剑的本体很明显在这种大范围的烧鸡面前显得脆弱无力,原子武士一把被击飞了出去,他用轻盈的身影在空中急速的移动,化解那种**给他带来的力道,他的身影勉强的在半空中止住了,胸中气血翻涌。   不过还不至于到会受伤的地步。   “是吗?”   原子武士不怒反笑,握紧了自己的手中的武士刀。   “你就是靠这种蛮横的没有规律的力量从你的房间里逃脱的吗?还真是个愚蠢的原始动物。”   原子武士依然没有觉得眼前的人是他的敌人,用高高在上的口吻在和他说话。   “……。”   房间的光好像逐渐的明亮起来,这让原子武士有一些奇怪,他已经住在这里有个三两天了,从来没有见到过房间的亮度有过变化。   之前的没有办法看到的阴影,现在在光照的照射下逐渐的明亮了起来,那些身影的恐怖的外形逐渐的在光照下裸露。   果然像原子武士预料的那样。   浑身上下覆盖着鳞片的古动物的身体,原子武士怀疑那是恐龙或是大型蜥蜴,鳞片的颜色和岩石相差无几,却又带着一股浓浓的棕色密密麻麻的鳞片聚集在一起让人恶心,原子武士止不住的又皱了皱眉,光照仍然在持续的普及,那个怪物的身影慢慢的在光下完美的披露出来。   “前辈!”   神风听见了来自于另一个方向的稚嫩的少年他转过头去什么都没有看到,再转回来,向右微微偏一偏,他看见了疾正站在半空之中,朝着他挥手。   “危险臭小子,快从那里走开。”   “前辈你……就这样而已嘛。”   奇怪的声音光罩覆盖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完整的外形在阳光下显现。   疾的身体只剩下了右边的半个,左边的肢体则被庞大的不知所以的突出的褐色古生物的肢体所代替,向外膨胀的肌肉,细小的人类的身体,以庞大的野兽的身体组合在一起,显得那么的不可思议,那么的碍眼。   “疾,你…………。”   原子武士想说什么,却又把话收了回去。   因为下一次攻击已经来临了,巨大的尾巴从他的上方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仿佛要毁灭一切的气势,包裹着这条尾巴朝着原子武士以没有人能够反应过来得极快的速度猛烈的撞击,原子武士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被那条尾巴压在了身子底下。   黑暗覆盖住了他。   “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前辈。”   黑暗的话语沁进了原子武士的心境之中,把他的心灵包裹住,黑色的气息萦绕着。   原子武士从睡梦中惊醒,他意识到刚才的只是一场梦境,奇怪的梦境,可不仅仅是那么简单,她在梦境中看到了自己的年轻的后辈露出的惨象,不仅仅是未来对于自己的暗示,而更多的是修行道路上的阻碍。   自己内心的新的的魔障。   原子武士抹掉了头上流出的汗水,告诉自己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幻觉,不是真实的事情。   他从床上坐起来,刚才的休息并没有让她的精神得到多大的修养,那根本算不上是休息,更多的更是一种折磨,武士所做下的行为都是一种业,每一种业所产生的因缘都会对自己的修行产生影响。   原子武士从很早就明白这点于是她现在也更加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的行为给自己即将带来的有或没有的形象,其实那些不是重要的,他更在乎的是。   疾真的会变成那样吗?   真的会变成自己在梦中看到的那样么?   原子武士又回想起来,自己在梦中看到了硕大的巨龙的尾巴以及那种已经漫无人性的迷茫的脸庞。   绝对不要变成那个样子,原子武士握紧了拳。   他去厕所洗了把脸,再一次的穿上自己的道服,向着房间外面走了出去,她在一次的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检查每个房间的人的生存状况。   这真的不是一份理想的工作,原子武士慢慢的走到了其他的地方,开始了一天早上的训练,挥剑挥剑。   在挥剑的时候,要把自己的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剑上,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其他的分散的地方,所谓的武士刀上所蕴含的气就是这样一天一天的主人与自己的武器进行意识之间的交流所形成的。   可以说在这个时候,原子武士不希望被任何人所打扰,他把刀平放双手合十,先是双腿跪下在地上拜了一下。   这个举动有特殊的意义,这象征着武士希望自己的武器为自己带来近期的幸运的平安,同时这往往是事业不顺或者最近的运气不好的人会做出的举动。   这不是迷信,武士刀的气有时候会庇护持有刀的人的本身的。   原子武士慢慢的站了起来,开始了今天的修行。   刀往往象征着武士本身的力量,通过观察一个武士的刀,可以看出这个武士的实力,一个强大武士的刀剑看起来绝对是无坚不摧的,反映着闪亮亮的光芒,而那些没有意志力的人的刀剑,这一定是软绵绵的,苍白无力的。   原子武士日复一日的磨砺自己的武士刀,以求自己能够在武道上取得更高的境界,这是每一个在武学道路上奔跑的人都希望的自己能够得到更大的实力。   原子武士认为就算是在英雄协会里那些强大的英雄也一定和自己一样,为了强大的实力,一定会全力追寻的,说到底,英雄只不过是一种职业而已,就像原子武士最开始参加英雄协会,也只是为了弘扬自己道场的名声,给自己招来更多的弟子罢了,同时还有另外的一个目的,当然不是伸张正义,是为了证明自己在世界上到底能够排到怎样的位置,自己是不是世界上最强的人。   也借由此,自己明白了,世界上是有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存在的。   英雄啊。   说白了,原子武士不是很明白这种职业存在的意义,仅仅是以毫无代价的帮助别人,作为英雄这个职业的定义的话,那么就是单纯的好人罢了。   换言之就是有能力能够帮助别人,并且毫无代价。   也就是有能力的好人。   可是有能力的人,尤其是那些强大的强者,有哪有哪些没有经过心灵的拷问,有哪些没有自己的力量做过错误的事吗?这些人真的能够称之为好人吗?内心的黑暗不会被再次唤起吗?   就像原子武士自己。   有很多事情就连原子武士自己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总之按照文字上的意思他需要去打败怪人,怪人是他的敌人,现在树立这个观点,没有任何的错误。   一小时后,他结束了今天的早上的挥剑的修行,其实他在每天里还有更多的修行的内容的,只不过是这几天要参加英雄协会的工作才制定了简单一点的修行内容。   接下来要进行的是一天之内的巡视。   他走到那个平台上,每天早上钥匙都会放在那里,准备好给他,他走了过去,下意识的想要从一号房间开始巡查,他拿着钥匙,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以后他突然想起来一号已经没有人了,一号昨天死掉了。   被火烧的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剩下。   哦,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他忘了。   他的内心萌动过一种异样的情绪,然后他迅速的把那种情绪隐藏起来,开始了接下来的检查。   从3号接着开始检查,打开门,里面是一个男人坐在那里摸着自己的脑袋,这个人昨天原子武士见过印象还是蛮深刻的,因为一号2号的人都死掉了,所以这算是昨天原子武士见到的第一个活着的人类,他看着坐在房间里的男人,还算是蛮放心的叹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自己会把他当作已经死掉的人了呢,其实原子武士也很害怕自己打开门时看到的,会不会是一具已经烂干的尸体,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个样子。   那个男人摸着自己的脑袋,呆呆的望着床上的一处,原子武士大致的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打算走出去。   可突然他又想着什么,他走到男人的身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说了一声。   “加油,要成为比谁都强大的英雄啊。”   那个男人听到了他的声音,回过了头,看着他,眼神之中一脸茫然的景色,眼睛之中充斥着的原本是黑色的眼球,而此时却是两团漆黑的混沌原子,原子武士没有办法从他的两片混乱中找到名为人的意识的存在。   “……你怎么了?”   原子武士皱着眉头问道。   可是眼前的人却好像反应迟钝一样,迟迟的没有回答原子武士的问题,只是呆呆的看着原子武士的眼睛。   “你是谁?”   原子武士定定地看着他。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在半晌的话昨天刚刚见过的人不会今天就忘了吧,而且原子武士相信眼前的人也一定知道自己的名号,能来这里参加报名的人都是对英雄事业极度的热爱,以及对英雄排名了如指掌的人。   “……你是谁?”   原子武士没有说话,他的脑袋里还没有转过弯来,没有思考明白这一切的清楚的原因。   “你不记得我了?”   原子武士的手指向了自己,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听着原子五是的话,或许是被她的声音激发了,脑海中深藏的某一处的记忆的他,恍然大悟的指着原子武士说,好像自己的记忆复苏了一样。   “你……你是……。”   可这段话没有后续,好像刺激到了大脑中某个重要的器官一样,眼前的人突然用双手抱住脑袋,狠狠的倒在了地上。   没有昏厥,两只手狠狠的陷入了头皮之中,深深的抓在了头发里,发出的痛苦,不像是人类一般的吼叫。   “啊啊……啊啊。”   这种凄惨异常的凄惨,而且悠长的痛苦蔓延在他的嗓音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子武士微微蹲下身子到他的身旁,他注视着眼前哀嚎的人的脸色,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的茫然,取而代之的是极其的扭曲的样子,眼睛微微的睁开,可是眼睛里的眼球已经完全的消失不见,变成了一片茫茫的眼白。   两只手从头上拿了下来,放到了脸上,原子武士把他的身体推平脸朝上。   “喂。”   原子武士敏锐的观察到这个人的皮肤下面,绿色的血脉在他的皮肤下面涌动着,好像是某种在她的血脉里涌动着的绿色的水草一样。   奇怪的东西。   原子武士拿出自己的刀,轻轻地在他的手掌上一划,一道细小的伤口出来,血流了出来,可是并不是绿色的,仍然是鲜艳的红色。   看上去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原子武士把刀收了回去,而此时眼前的人的哀嚎戛然而止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那种惨叫声在空气中掐掉,就像收音机突然按下暂停键。   原子武士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身体状态,好像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而已,其他的地方都与正常人的身体状况没有区别,没有想到其它的良好的办法,原子武士把他的身体抱起来放到了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   原子武士看着床上的人。   “对不起啊。”   莫名其妙的原子武士,声音很轻柔的跟眼前的人到了个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句话,只是觉得自己应该道歉,所以就这么说了。   还是那个问题。   自己没有办法解决。   如果是英雄的工作和自己的武士道的坚守的抉择上,自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毕竟那是自己几十年来一直相信的东西。   可能在正常人的眼中,这两者的抉择是一致的,可是只有原子武士自己明白,这两者的抉择在很多时候都完全不同。   也就是普遍意义上的保住前者,就没有办法去成全后者的悖论的相互关系。   这样说是对的。   原子武士走了出去关上了门,这里有太多太多自己未知的东西,而关于自己未知的东西,如果学习不到那种东西的真相是什么的话,自己就永远都没有能力去改变,而这又是自己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他想明白了这些,又开启了下一道门。   他在脑袋里记下了刚才那个人的症状,在观察每一道人的死活之间,观察着有没有和那种反应相同的人,应该是没有吧。   他一个一个的排查过去。   又一次到了他的年轻的后辈的房间,在他用钥匙触及门口的时候,他又想起了昨晚的梦,那个可怕的古怪兽。   那个有着可怕尾巴以及巨大身体的怪物。   不知道为什么,他握着钥匙的手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这可不是简单的一般性的现象,对于一个武士来说,他的手如果在战斗中颤抖的话,那可是致命的。   这从一个侧面也说明自己的魔障越来越深,越来越重了。   从自己答应接受这件事开始,就种在自己内心的魔鬼,现在已经逐渐的扩大化了,开始影响自己,反噬自己。   那是所谓英雄的正义与古武士的执着的碰撞。   原子武士感觉着自己的内心,现在正在发生着一场战争。   门的开启并没有伴随着他的手的颤抖而又1分1秒的停止,他反而觉得在他的视线所及,这门开得有些太快了。   他开了门,里面有一个人影。 第三十四章 失声尖笑的自我忘失(3)   和昨天看到的没有任何的差异,原子武士没有走进去,而是选择站在门口观望了一下,他的手放在武士服的两端,手紧紧的贴着裤缝,他把手拿了起来,背在身后。   房间里的人似乎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还好和自己梦境中想到的那个场景不一样,原子武士闭上眼,叹了口气,转过来的脸庞普通而幼稚,一如自己之前看到的脸庞一样,原子武士算是放心的受到了安慰,看来现实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糟糕。   他慢慢的朝着房间里走了过去。   房间里的少年露出了有些平淡而又阳光的笑容,正常生活的每一个岁月里遇到了稍微符合自己价值观的事情都会有这种笑容,这是性格温和的人的特征。   “在干什么,臭小子?”   “……在冥想啊。”   “我看你小子可没想什么好东西吧。”   “呀,其实就是想想别的东西,心情就会变好一点。”   “不是为了修行吗?混蛋。”   原子武士伸出手来,捶了捶他的肩。   算是不大不小的前辈,对于自己的后辈的教训,应该这种程度的,称之为玩笑也不过分。   “前辈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修行么?”   “当然是了,在无尽的道路上不断攀爬着,追寻的巅峰,应该是你我必须引以为己命的责任。”   “啊,听起来好复杂。”   “所以说你小子还年轻,还需要更多的历练,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呢。”   “您能给我讲讲吗?”   听着疾的口气不像是开玩笑,正好原子武士也有这份心思,他就地坐下来,坐在地上的蒲团之上,两个人隔着桌子端正的坐着。   “武士道……,贵乎就在一个自我,而这所谓的自我的包含也并不简单,自我,包含着良知,包含着善恶,包含着自我认识,把这些东西都归究到一个静的程度上,就是武士道的最高境界。”   “那不是没有良知,不分善恶,稀里糊涂了吗?”   原子武士的眼睁着犀利的看着他,嘴巴里面否定着。   “不,不是这个样子的,静的概念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对一切有着清晰的认知,却只存在自我,自我是从世界里被剥离出来的,我与世界,对于正常人来说,正常人生活在世界里面,与世界之中的各个物体的联系都密不可分,而在武士道中我们渴望达到的境界是,将我与世界清晰的割裂开来。”   原子武士伸出手指沾上水,在桌子上划了一道痕。   “那就是什么都不做了咯?”   “不,不是,既然这个世界中只存在着自我,就只做与自我有关的事情,不受别人的束缚,不受事情的困扰,在天地之中,贵乎的独立存在,”   原子武士把蘸水的手指在之前的那道水还是上划了一下,划成一个圈包裹住了一个清清的水点,他用食指在中间按下那个水点。   “听起来一定极难达到吧。”   “那是理想化的境界,根本不可能有人达到,也是我们所有武士心境上的追求,越是接近那种境界,武士的武士刀所能发挥出来的斩击,就越能斩断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而这份心境带给我们的强大并不是目标,也就是说强大并不是作为武士的目的,只是一种附属物,那些以自己的实力自豪,并且以唯一依仗而不兼顾自己武士道的人,都不配称之为真正的武士,武士必须达到内外兼修的境地。”   “……内外兼修,是指要求自己的心境平和吗?”   “差不多,总之要想切断与天地之间的联系的话,就越是要顺应自己的武士道,一个人只有真正的顺应自己的武士道才有可能在这片天地下达成自我的存在。”   原子武士说的嘴巴有些干了,不过由于这是在教导他人,他乐意这样做,他喜欢跟那些不熟悉不知道的人说自己对于武士道的理解给他听,这其实也是他的师傅告诉他的。   只不过这些话的真正的精髓之处是不能通过言语表述的,需要自己经历磨难去体会,自己告诉她的目的,只是让他有一个大概的认知而已。   “那如果……。”   疾的声音顿了顿。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法解释的疑惑。   那种疑惑感蔓延在他的身体里,让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听起来很不舒服的感觉。   “自己的武士道与世间的正义发生违背该怎么办?继续坚持武士道的话不是会变成邪恶的人吗?”   “武士就是武士,不分善恶与对错。”   原子武士几乎不假思索的如此说道。   “这句话是错误的。”   年轻的后辈也语速极快的如此说。   “我不会要求你去相信我的话,武士道的一切都要自己去体会,当你明白了的那天就好了,即便那个时候你的观点还是与我不一样,都是应该的。”   原子武士讨厌进行这些没有意义的观念上的政治,从他个人来讲,他更希望坚守着自己的那一套,过完自己的一生,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不打算改变,他是个很传统的人。   言出必行啊。   “前辈已经说完了吗?”   疾说。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   “那我现在是在践行前辈您的武士道么?”   “什么?”   “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了。”   疾说了这样一句话,这让原子武士感觉到很不被尊敬,虽然他不是那种特别重视尊卑的人,可是他一向认为一定还是要有基本的礼数,不然有些东西就无法维持。   “到此为止吧,疾,希望你能找到你自己的武士道。”   原子武士从自己的席位上站了起来。   向着门口走了出去。   他打开门,用重重的钥匙把那扇象征着坚固的大门锁死,类似于金属上的纹路的锁合,有那与那不同的,具有着现代科技的信息感的声音响起,房子内部与房子外部的联系,被切断了。   看来那个家伙的样子还是生龙活虎的嘛,原子武士这样安慰自己,心里有不舒服的地方,他也只好忽略。   如果能够一直像是这样,只是淡淡的不适感留在心中,到最后都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剧情就好了。   原子武士又开始了接下来的巡查,和之前一样的一个门庭,一个门庭的观察人的反应。   ……这样进行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来她忘掉了自己今天的决心,他打算让疾离开这个地方的他已经没办法再继续下去,这样结果不明的东西来伤害自己认识的后辈了。   是的,原子武士承认一切从协会那边流通过来的理论,或许吃下那个可疑的黑色物质并不会变成怪人什么的,只是帮助他们提升实力的工具,可是原子武士也不否认一定有会把一切变糟糕的可能性,因为他已经亲眼看到了。   事情是很有可能变糟糕的,他扫了一眼自己手上拿着的钥匙,大概已经少了有1/3左右吧,这已经意味着,只有1/3的人已经死去了。   死得不明不白得悄无声息   变成了相貌恐怖的和怪人无疑的东西,好吧,那就是怪人,原子武士不得不承认。   起码现在原子武士还没有看到任何成功的,这已经是象征着不好的结果了。   他不想最终看到那样的结果会发生,可是身为一个真正的武士来说,心慈手软是绝对不行的,这种心慈手软并不单单指这对于邪恶的无限放纵,更是对于自己善良同类的不进行磨难的娇惯的生活的任由。   他想知道疾的想法。   他应该是自己自愿打算来参加这个项目的,所以他一定把这个项目是为自己变强的契机,可是自己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项目中存在着不为人知的隐患,和当初学会描述的美好的前景并不相同,所以自己就要告诉疾让他退出这次活动吗?   放弃这次历练的机会。   果然不行。   明天再去问问疾的想法吧。   原子武士接着刚才的房间号开始挨个的排查,到了201号。   他打开门,里面是一个人。   躺在床上悄无声息的,原子武士原本以为他在睡觉,打算静悄悄的退出去,结果眼睛一扫,发现了他的皮肤下面涌动着的暗绿色的血液,赶紧跑到他的床边,半蹲下来盯着他的皮肤看。   和这一天之前的见到的一个人所产生的症状一模一样。   很可怕的一件事是,这种症状间普遍出现,这说明吃下那个奇怪的东西之后的反应是一个流程式的阶段,有着固定的变化。   原子武士的心里有了推测。   他翻开那个人的眼睛看看,那个人也没有想,即使被这样触碰也没有醒,里面是一片混沌的眼黑,所有的眼白都好像被吸走了,眼睛被呈云雾状的黑色包裹着。   那好像已经不是人的眼珠儿,是小孩子经常玩的那种晶莹透明的,可以用来当做小孩之间通行的货币的玻璃球。   原子武士伸出手来轻轻的触碰他的眼球,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眼睛里立马有一股血雾出现,遮住了原本的红黑色,整个眼睛变成了黑红混合的一种诡异的状态。   而原本皮肤下的绿色脉络突然的暴起,像是人身上生长的青筋一样,在皮肤各处都暴露出来,不是正常的规律性生长的人的经脉,而是错综复杂的宛如人的身上盖上了一个被精心制好的密密麻麻的渔网。   “发生了什么吗?”   不过那种绿色的经脉只是暂时性的出现在原子武士观察了一会儿中,又很快的隐藏了下去,隐藏在了血肉的流动之中,原本的扭曲狰狞的面孔也变了回来。   原子武士重新翻开他的眼珠仍然是黑红混合的诡异的颜色。   “……。”   他在旁边观察了一段时间,再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他也不好再干耗下去,这接下来还有一大把的房间要等待着他去检查,他抬起脚最后的再深深的望了这个人一眼,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原子武士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走出房间后不久,床上的人突然的坐了起来,眼睛并没有睁开,可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突然间眼睛瞬间的睁开,红黑色的吓人的眼瞳,在阳光下显得耀眼,同时四肢急剧的扭转,连同身体以及博敬每一道由骨头以及血肉构成的人的群体,都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着,让人很难想象人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像是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今天遇到的全部的人中让原子武士感到对他们目前的状态,不可思议的就只有这两个人,其他的人在原子武士的认知中,应该都是处于两个极端。   要么好好的活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要么已经死去或者化为了没有任何理性的盲目的怪人,被自己斩杀掉了。   自己的武士刀上又沾染了不少的鲜血,原子武士并不在意这一点,这是身为自己的刀剑,经常要经历的事情。   他把刀收回了自己的刀鞘。   上面染着的鲜血已经好好的用鲜血清理掉了,并且用手绢擦拭干净,他不希望自己的武士刀成为一把嗜血的恶刀。   所谓的刀的灵魂是绝对存在的,这不仅与主人的品性有关,还与平时武士刀接触的东西是相关的,这方面的事情原子武士虽然不是很清楚,可是绝对知道让自己的刀沾染鲜血过多是不好的事情。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了冥想,武士的生活看上去就是那么无聊,艰苦的修炼,没有任何的娱乐方式,还要执行世俗的人委托给自己的任务,简直比苦行僧还要难过。   不,或许达不到那个程度。   ……静心,静心。   武士神。   诸天万界。   离迷境中。   原子武士的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一幅飞沙走石的场面,周围的一切的一切好像沙漠,自己平时所经历的一天的生活只是在这之外的虚幻的时光,只有在这其中生存才是真实的一寸,一寸的沙漠,一点一点的沙子覆盖住自己的身体。   自己口干舌燥无处倾诉。   忍受孤独,忍受饥恶。   一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过,可是原子武士在那其中感受到的时光的比例却是不一样的,在现实生活中或许只是一个小时,而对于原子武士的精神世界的苦修来讲,那种时间被无限的延长,延长到自己甚至觉得比自己白天所经历的时间还要长。   还要继续下去。   这种时间的巨大的反差是脱离现实世界,寻找到自我的最好途径。   又过了很长时间,原子武士从一天的训练中苏醒,这种训练没有固定的时间限制,一般都是原子武士认为点到即可,那么就终止。   “呼。”   他的嘴巴里传出了一口气,拿出手绢擦掉了头上的汗,今天在精神世界中的修行比昨天还要监控,这说明心魔已日益严重。   自己所坚守的捍卫的武士道已经妨碍到了自己的修行,可是如果不坚持这种无耻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再修行下去,这种选择的差异性已经不言而喻,自己只有承担这份苦楚,坚持到找到方法的那一天。   他又重新的坐到桌子上。   接着昨天的开始写。   他决定今天晚上写快一点,多写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紧迫了,绝对不像他最初想的那样。   这件事情最终很有可能会无可挽回地结局,身为英雄的直接这样告诉他。   “我的武士道仅仅只是走了一个开端而已,就已经如此艰难了,再往下继续走下去,天知道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那个时候我产生了退却的心理,想要离开道场,离开武士道,我怀抱着这样的想法。   身为武士的一生是无比艰苦的,这种艰苦的人生在这世界上应该有人去过,可那个人没有必要非得是我,我在小的时候更加向往的是一种自由的能够增加自己见识的有趣的人生,那种人生在道场中是无法寻觅得到的。   所以我在经历过了竹林修炼之后,下定决心打算离开道场,去过正常人的生活,那个时候我已经年满了16岁,有抚养自己的能力了,就算是父母不同意,我也有办法自己独立生活,因此我有了自己的决心,这种决心是我自己从前未曾有过的,我坚定着,向师傅提出了我自己对于我的人生的看法。”   “那是一次在道场之外的实战修行中。   我先是和师兄持竹剑对练,由于最近颇有心得的感悟的原因,我靠着个人的侥幸的想法战胜了我的师兄,也因此不可抑制的露出了一些盲目自大的表情。   接下来和我战斗的是我的师傅,我自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击败我的师傅,所以脑袋里想的只是如何防守,在他的手底下多过几招。   我在和我的师傅的战斗之中,提出了我之前的对于我的人生的规划,我详细的向师傅解释了,为什么我不愿意再从事武士行业的理由,并且请求师傅让我从道场离开,而我今后也绝不在你师傅的徒弟的名号向外宣称以赚取不正当的利益,可是师傅好像没有听见我说的话,我觉得师傅是听见了,他装作听不见我说的话,手里的木刀在向我不断的发出凌厉的进攻。   这当然不是师傅的全部的水准,可是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我很快的被击倒在地上,手里的木刀也掉落到了一旁,师傅仍然没有停止她的进攻,竹刀抽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肩上,我的牙齿我的头部,我的手指被打的扭曲弯折,我的骨头产生了微微的裂缝,我呼吸困难,出气大于进气,嘴里鼻子里都洋溢着鲜血。   直到其他我的同门的师兄师弟们发现这里的情况不对,才敢过来阻止了师傅,师傅没有说话,只是把竹刀立在我的两条腿之间。   他用正直的眼神看着我,这种眼神让我感觉到恐慌,即使当时我的神智已经不清了,我依然能够记得那种眼神。   从那天开始,我再也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想要离开道场的想法。” 第三十五章 匪夷连理的交汇印记(1)   “现在想来那种想法大抵是师傅用她的**的手段为我建立的,可这种想法直到今天一直深深的伫立在我的脑海里,未曾动摇过,想必后来我经历了的一些事情也加固了这种想法吧。   现在这种想法就像我的脑海里的通天石碑一样,无论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止,变成了我的生命中的最重要的事情,我有时候会想我的心思不纯净的时候可能会想到,如果最开始我没有去道场,会发生什么呢?我的这一生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就是普通人经常想的,我也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在人生中的任何一个选择中发生了差错,自己的人生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对吧?   我还是无法忘记,即自己最初向往的生活。   即便武士道已经成为了我一生追求的目标,我的象征。   这些话都是没有必要说的,只不过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有所感悟才在此记述下来,后人千万不要模仿,应该以更高尚更神圣的姿态去接近武士道,否则就只能像我一样,这辈子都处于一个半吊子的上不来下不去的水平。   接下来继续阐述关于我的事情。   在我已比以往更加的坚硬的心态树立了以后要成为武士的梦想之后,我的人生的旅途就显得很明显了,许多我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也明白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事情而活着,相比于没有目标的生存着,真是一种轻松的生存方式呢,只不过比一般人来讲得更为辛苦罢了。   可是又有哪一种人生是不辛苦的,那只不过是辛苦的程度不同,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在武士的修行上就更加下足了功夫,可能像师傅说的那样,我是一个有天赋的人,我以前并不这样觉得,可是当我发现我用相同的时间训练自己的武士道,却能收获别人两倍的效果之后,我就意识到了我是一个有才能的人。   我是幸运的。   不知道是谁赐予了我这种幸运,我打算好好珍惜我的这种天赋,而且自从我树立了武士的梦想之后,我切实的感觉到了这种天赋给我带来的好处,如果针对于自己的梦想,自己是没有天赋的傻瓜,那一定是很令人悲伤的事情吧。   我开始加倍的进行自己的剑道修炼。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办法拥有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武士刀,而那也是我梦寐以求的,我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刀,这对于一个武士来讲应该是正常的愿望吧,可是据我观察,在我们道场每个人都没有武士刀,只是在拿着竹刀训练,这让我不禁产生了疑惑,拿着竹刀训练的人最终能和成为一名合格的武士吗?   我向师傅提出了这样的疑惑。   师傅耐心的解答了我。   师傅说,关于武士刀的事情,在短时间内不要再想了,道场里没有配备的武士刀,这是因为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士刀,而这把武士刀只能根据自己的因缘去遇见,不能根据其他的,到厂里配备的刀是没有灵魂的,不是自己喜欢的,所以大家都只是拿竹刀来训练。   如果竹刀的训练得心应手的话,那将来自己自然会将自己的武士刀用出灵魂的。   同时还有另外的一个重要的因素,师傅也告诉了我,虽然我们现在修行的都是一刀流系,每个人只用一把刀去战斗,但是在未来不知道每个人会选择怎样的流派,所以目前没有配发武士刀。   那也是我第一次听见所谓的二刀流与三刀流的名词,那种东西在我耳中无疑是极为新鲜的,我开始对同时用两把甚至三把刀战都产生了好奇感,可能我确实是在这方面有着特殊的天赋,没过几天我就能用两把刀,同时进行不同的战斗了。   这在我们道场是史无前例的事情,当时我们的师傅还没有开始教我们学习二刀流的用法,所以到厂里只有我一个人用两把刀,我用两把刀战胜了所有其他用一把刀的人,包括比我年纪大的长辈。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得谨慎为人,虽然经过了一次心性的训练,内心的狂野并没有完全的收敛,在懵懂的状态下伤害了不少人,现在想来真是无比的愧疚与悔恨。   师傅似乎发现了我这种不好的倾向,他用竹刀鞭打我,呵斥我的狂傲,我也认识到了我自己的错误,于是我下令责罚自己,去荒无人迹的深山,进行三年的野外修行。   师傅赞同了我的想法。   我开始第一次离开道场,一个人进行修行,那对我真的算是一次完全的信心的体验,可能当时我也存在着想要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这样少年般的私心,我想师傅也看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有任何的阻止,这大概也就是他说的下山修炼的重要内容吧。   后来我听说,师傅的一直秉承的观念是先与外面的世界达成一致,然后再逐渐的摒弃掉自己在外面世界所获得的认知,已达到人我的完美的境地。   这想必也是他当时帮我下山修炼的理由。   我没有在荒无人烟的人世间经历多长时间,因为我的修行是要在没有人烟的荒山里进行的,我要体会到生存的痛苦以及艰辛,以此来勉励我自己。   因此我在世间游荡,寻找着存在猛兽以及各种生存困难的危险的山林。   找到了以后,我在那里住下了,身边还陪伴着从道场里带来的竹刀,我实在不忍心丢掉,同时也是因为我身上携带的金钱不多,没有办法买新的刀。   我在那里用茅草建造房子,因为没有经验的缘故,失败了好几次,最后建造了一个我认为自己可行的简易的居住区。   我去的时候正值炎热的夏季,蚊虫的叮咬让我燥热难耐,我没有什么好的措施来防备这些,只能默默忍受着,心里默念着师傅传授给我的静心口诀。   那真的是一段非常难过的时间啊。   我忍受着夏天的蚊虫的叮咬,以及炎热的让人窒息的天气,更多的是来自自己心境上的困扰,我开始逐渐的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以及当初的想法,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荒山修行的呢?   是为了自己的武士道的修行吗?还是仅仅是为了好玩吗?还是说自己觉得道场太沉闷了,想出来透口气。   当时无数多的慌乱的想法,在自己的脑海中迸发了出来,自己开始逐渐的丧失了理智,丧失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初心,开始放弃了修行,每天在山林间穿行,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随后是我人生之中的重大的转机。   现在想想,那真是一座非常美丽的荒山啊,与我的人生而言也是,那是我人生道路上前进的一个丰碑。   当时我已经放弃了自己的修行,每一天都在游山玩水找寻山林里好玩的地方,甚至不惜残害生灵,伤害对我没有威胁的野兽,获取他们的肉食,来供自己的欢愉。   我与雄鹿搏斗,与野熊较劲。   我的木刀在一次一次的战斗中逐渐的变得愚钝,变得不可使用,这种木刀的损坏性是不可逆的,而所谓的木刀啊,就是经历了几次战斗后就无法再使用的东西。   我开始寻找新的刀剑,我下山到镇里的刀剑店里,可是那里并没有我想要的合适的武器,我问老板说还有一些更坚硬的铁吗?才发现自己已经身无分文,衣衫褴褛,被人当做叫花子打发了出去。   没有了新的刀剑之后,我只能徒手和野兽搏斗,这让我的战斗力大大下降,虽然我的体格比一般的同龄人强健,可是长久不衰的战斗,我的身上还是出现了很多的伤痕,有一块疤,直到今天还陪伴着我,在左腿上。   那是与一头我叫不上来名字的异兽,战斗时留下的痕迹,当时的我没有刀剑,只能徒手与它搏斗,那场战斗十分的艰苦,天上的乌云都变了颜色,中间甚至还下起雨来。   最终搏斗以我的胜利而告终,不过那种野兽十分奇怪,我没有敢拿他的肉吃,长久的荒山生活已经把我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后来我根据地上的踪迹以及毛发找到了怪物的洞穴。   在洞穴里,我发现了一把有着绿色螺旋花样刀划的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它的那一眼,我就产生了这样的一种感觉,这把刀是属于我的,放在这里就是给我准备的。   我拿起那把刀,心意以及毛发都一样的相通,我的身上的血液都沸腾着,情不自禁的我在怪物的洞穴中开始训练起了我的刀法,我发现比起使用竹刀的时候,我现在的刀法具备了更强的威力,这种威力的感觉让我沉醉于了使用真的刀剑,现在想来,当时我的刀法或许没有多大的进展,只是坚硬的金属所造成的特定的打击感而已。   我的刀法在长久使用手的战斗中早就已经荒疏了,从那以后我抛弃了我的茅草屋,转而使用怪物的洞穴作为我的本局。   在拥有了一把自己的刀剑之后,我的生活变得有规律了起来,又开始了正常的休息以及作息,我庆幸自己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我的刀剑,这让我那段时间的心情都感觉到无比的愉快。   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那把刀的来历,或许真的是上天在我危难的时候赐予我的吧,正如我前面所说的,我是一个无比幸运的人。   上天勉力于我的幸运,因此赐予了我这把刀,我忠诚的感谢我的这种幸运。   我在荒山之中足足的生活了三年,连小镇都不曾去过,日常的生活用品都是自己准备的,生活得像一个原始人,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可是平日里的修行让我静下心来,我开始渐渐明白师傅最开始说的话。   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士呢?应该坚守着什么去生存呢?我开始思索着这样的问题。   很奇怪的是,当我开始思索这样的问题的时候,原本艰难困苦的生活就一点都不觉得了。   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其实是很可怕的,当我结束了三年的修行,重新回到了乡下的小镇,我与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的陌生了,当时的我长长的头发一直盘到腰间,留了许久未曾剃的胡子,也到了我的**的上面。   我的身上都充满了污垢,我把这两年打猎积累下来的野兽的毛皮全都换成了钱,把我的身体进行了一次完整的清洁,剃掉了胡子,头发倒是没有剃太多,只是提到了一小部分,把剩下的像朝天辫那样扎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留这样一个发型,直到现在我都流着这样的一个发型。   给人一种非常精明干练的感觉。   在刚下山的那段时间里,我甚至在想要不要从此就离开道场再也不回去了,开始一个人的孤独的武士的生涯,可是我的这种念头很快的打消了,我想到了师傅的那张充满皱纹的苍老的面孔已经很久未曾见到过了。   我想念师傅那双充满老茧,却又富含着力量与智慧的手。   真的是非常强大的武士啊,直到下山以后,我才有了这样的感觉,也就是说我这三年的修行让我学会了一样本领,就是判断一个人是否为真正的强大,我的三年前的记忆告诉我,我的师傅就是一个无比强大的武士,从他的身上的气息能够很明显的判断出来。   此外还有更多的其他的收获。   过于缀余了,在此就不一一详述了。   于是,出于这样的念头,我打算返回到道场。”   今天沉醉于写作的时间过长,当原子武士抬起头来看像墙上的钟表,不知不觉已经凌晨六点钟了,他不是一个写字特别快的人,所以耗费了如此之多的时间。   而在这之间,他是完全的把自己的精神投入其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完全没有感受到外界的时间的流逝。   他感觉到骨头之间的疏松,这对常年处于战斗生活的人来中,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他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很快,那种舒松的感觉消失了,莫非长久时间的写作,会让自己的体质变差,像是讲了一个笑话,原子武士自己的嘴角咧了咧。   他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可是往往对于自己的幽默感有着独特的放宽,用某种话来说,就是只觉得自己说话是搞笑的人。   这种方面是不好的。   他提着自己的剑走了出去,黑色的大厅一如既往的无光,他突然很想知道外面的天气是什么样的,因为在里面没有任何向外观看的途径,他甚至不知道外界的环境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同时他也很好奇,这个建筑最初开始建造的时候,目的到底是什么?当全人类的诺亚方舟吗?   还是一如既往的挥剑训练,与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可能是因为刚刚回忆了在自己身上曾经发生的事情吧,原子武士觉得今天的会见的力度都比平常大了许多,频率也快了许多,而且一点都不觉得累,是自己变得年轻了吗?还是说回忆的魔力导致如此呢?   原子武士看见了自己手臂上的肌肉,那大大的肌肉块并没有随着自己年龄的上涨而有丝毫的下垂,或者是松弛的迹象,反而显得比年轻人的要结实许多。   他闭上眼睛,喘息了一口,昨天晚上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年少时的画面。   大雨,野熊,荒林。   全部都消失了,瞬间的他的心安静了下来,感觉自己的心态平和了许多。   比起昨天来,心态的调节能力也好了不少,原子武士想,这应该都是回忆过去所给自己带来的功效。   他以前都没有意识到过,因为他是个只相信现在的人,从不回首过往与展望未来。   那是丝毫都没有意义的事情。   只不过最近由于特定的理由才干了这样的蠢事,没想到对于自己的修行竟然有额外的帮助,这算是一个意外之喜吧。   结束了早上的修行,原子武士意外的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饿了,以往他都会在更晚一点的时间吃早饭,可是今天他打算破例。   没有达到不可忍受的饥饿的地步,只是突然很有进食的欲望而已,在这些房间里有一个专门存放食物的房间,那是专门给原子武士准备的,他们似乎很清楚原子武士的进食时间,每一天一到了那个时候,房间里就会有鲜美的饭菜。   今天早一点去,不知道还会不会有。   答案是有的。   精美的饭菜依然放成在那里,看上去就十分的让人具有进食的欲望,这样一个原子武士止不住的怀疑这些真的是真的食物嘛,不是合成出来的东西吗?不喝着和他进食的欲望无关,他也吃得很香。   吃完了饭,照例该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他又挨个开始看每个房间里的人的情况经过了前两天的铺垫,今天的工作显得轻车熟路,没有那么复杂了。   他今天比较关心的是昨天的出现了异常状况的那两个人。   他已经记下了他们的号码。   3号和201号已经深深的印刻在脑子里了。   第一个就是3号,他有点紧张。   打开了门。   他的眼睛捕捉着,手也放到了腰间,随时准备拔刀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房间里的人在那里坐着。   一动不动,似乎看上去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不过大概是听到了开门的声响,把身子微微的转了转看向这边,看样子情况已经和昨天不同了。   原子武士看下他手里的刀放了下来,那个人的脸庞还是人类的相貌,而眼睛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迷灼。   “你还好吗?”   原子武士问道。   “……”   不过他迟迟没有回应。   情况好像又有些奇怪。   原子武士自己也说不上来。” 第三十五章 匪夷连理的交汇印记(2)   总感觉眼前的人发生了某种奇怪的变化。   然而他转过来的脸庞中依然是一副人类的面孔,原子武士盯着那张面孔看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只不过原子武士大概明白自己觉得奇怪的点,在哪里,那双眼睛中没有任何的生气或者人类应该具有的神情姿态。   这大概是因为这个人的天性比较冷漠吧,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原子武士自顾自的这样解释道,向里走了一步,他并没有打算像往常那样招呼一声立即离开,他打算跟这个人讨论一下昨天在他身上发生的状况。   他自己会对这种状况有所记忆吗?还是说也是完全不记得昨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原子武士打算就这种情况问一下他。   可是他还没有接近眼前的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好,他相信眼前的人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到来。   他并不知道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的名字,所以交流起来可能会有点困难,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情。   “你好,相信你认识我,我昨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关于那件情况我想有了解。”   没有任何的回应。   原子武士确定这不是语言之间的停顿,也不是所谓的人的交流习惯,而就是很简单的眼前人没有给出他应该给出的回答。   再配合上他脸上的一副没有人类姿态的表情,莫名其妙的原则不是油然而生的,产生了一种恐怖的感觉。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意识到情况可能有些不对劲,原子武士的手微微向后摸索,放在了腰部。   “……。”   原子武士微微地眯了眯自己的眼睛,静静地盯着眼前的人的脸部,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人的脸很不对劲,不像是正常人的那样拥有着丰满血肉的人类的脸,反而像是一张图上的画料的白纸,没有任何的厚度和质感可言。   “噗”   突如其来的声音传过来。   在那副脸上瞬间的破了一个空洞,一条红色的舌头从里面伸了出来,上面还附带着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倒钩覆盖在舌头的各个处,就像一个钢铁战轮一样,朝着原子武士的上半身打了过来。   好在原子武士早就有所防备,在她发现事情情况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随时都出手了,因此那次攻击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他轻轻的抬手,武士刀出鞘,红色的舌头在空中被利落的展开,断掉的舌头飞到一边去拍在墙上留下鲜红的鲜血。   液体喷洒了一地,这条舌头破损所迸发出来的液体好像格外的多,连原子武士身上都沾到了一些,他是个有洁癖的人,所以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果然……。”   他这么说着,身体正大光明的向后缩了缩,他不知道眼前的已经化为怪人的东西,还会有什么其他的攻击手段。   眼前人类身上的肌肤再一次的破开,这一次从里面冒出来的并不是如刚才一样的红色的舌头,而是黑色的高高的尖刺,犹如海胆身上的部分一样,锋利而又坚硬,上面闪烁着幽黑的,类似于金属的光芒。   人体的身体逐渐被那种破洞所占领,大大小小的充满了孔洞,人的身体只剩一副皮囊,藏在他身体内的可怕的东西正在不断的向外翻涌着,鲜血,内脏,大肠,小肠,脑髓,都在不断的向外翻涌着,撒在了地上。   而从人类的尸体上诞生的卓越的怪物,看上去没有多么令人惊叹的形体。   原子武士带着厌恶,看着眼前的这个怪物,这是剥夺其他人的生命产生的,或许这个世界上大部分都是由正常人的神智转化而成的怪人,可眼前的明显不是这种情况,而是吸收掉了人类的生命而产生的,是绝对的邪恶的生命体。   黑色的尖刺所形成的锐利的球体,庞大的球体本身占据了房间的大半部分,突起的尖刺让原子武士感觉到这个房间难以承纳自己,而在那庞大球体得尖刺隐藏有两条黑色的混沌的眼睛,就像昨天原子武士在这个人的眼中观察到的那种。   而这条鲜红的舌头则是正中间的一个孔器中伸出的,犹如这个怪物的口舌一般的存在。   舌头的一半仍然在墙上急速的翻滚着,好像仍然没有失掉生命力,在往本体处缓慢的爬动。   “嗡……。”   庞大的球体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那在原子武士听来更像是之前割掉他舌头发出所发出的痛呼,这让他的战意愈加的强烈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而在她的脚步还没有落下,黑色的尖刺,突然从那个庞大的球体上弹起,露出了产生的黑色的空洞,而尖刺本身朝着原子武士飞了过来,一下子有十几个。   原子武士快速的挥舞着自己的武士刀,把这些尖刺都斩断在了飞向自己的路途当中,很快的,地上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所有的尖刺都掉在了地上。   原子武士向前踏了一步,之前没有踏下的步伐,此次坚定的落下,他指着眼前的怪物,与眼前的怪物距离如此之近,他才感受到对方的弱小,弱小到不值一提,弱小到只剩下恐怖丑陋的外表,能够欺骗与伤害别人。   这种东西相比于人类的优越性到底在哪里呢?原子武士想不明白?   “去死吧。”   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然而语气中却带着浓厚的憎恶。   他把刀把往天上一扔。   手里的刀朝着孔洞刺了进去,里面不知道有怎样恶心的复杂的结构,总之原子武士刺了进去,感觉自己的刀碰到了柔软和坚硬的东西,什么东西都有。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罪恶的构成。   为什么要凭借其他人的力量变强大呢?为什么要凭借外物变强大了?只依靠自己就不行吗?只要自己强大不就足够了吗?   原子武士吐掉嘴里含着的草。   眼前的怪物又发出巨大的轰鸣的嗡嗡的声音,仿佛是便于人刺入身体的惨叫,原子武士想他想表达的意思,一定是这个。   “快从我的身体里滚开啊。”   占据了这样丑陋的身体,真是不好意思了呢,可是我的刀还不答应啊。   周围开始弥漫着强大的剑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被吹动了起来,原子武士的衣衫鼓动,发出猎猎作响的声音,盖过了怪物的轰鸣声。   他的右手持着刀,仍保持着插入怪物身体的状态,刀背以那些坚硬又或者柔软的东西卡在怪物的身体里面,没有办法拔出来。   原子武士的右手微微的用力,曾经自己涵盖过的所有的武士道通通都灌输在里面,看一看吧,这就是我的力量啊。   一拧。   武士刀瞬间像打破了什么巨大的障碍一样,刀瞬间的横了过来,怪物的身体内像是炸弹爆炸一样发出了噗噗的闷响声,很快坚硬的球体的表面也出现了裂纹。   那些如同庄稼一般装在怪物身上的壳夹炸裂开来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构成的血肉也蹦飞着,散乱的如同被风鼓动的花朵。   原子武士把刀拔了出来。   天空中飞行的刀鞘,此时正好下降到接纳那刀的地步。   一分不差的重新把刀吸纳进了刀鞘里。   原子武士收回了自己的刀,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他不想看见的事情还是再一次的在他眼前发生了,他却没有办法阻止,他知道世界上是有很多这样的事情,可他身为英雄,总要阻止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这些天这些事情一直一直的循环的发生,已经严重的刺激了他身为英雄的底线。   他一直是为了遵守承诺。   他这样劝说自己。   身为英雄不是必要的事情。   自己在追逐的事情是自己所信念的武士道。   如果答应别人的事情没有做到的话,要么就不配称为一是一个良好的武士了,这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骄傲,绝对不允许被任何人打破。   武士的信条。   是绝对的。   他的嘴巴里吐出一口气,心中的情绪也伴随着刚才剑意的晃动,重新的平静了下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的心态一如既往的平和。   骗人的。   他此时背对着门,可他知道,就在以他为中心的45度角的门后,正有着无数的鲜血,有脑髓,有人体的器官的残肢,有怪物的甲壳。   有着世间的地狱。   有人丧命在那里了。   那门就像是分隔正常的世界与地狱的“地狱之门”,是谁在守护着那道门呢?一定是站在门前面的人,那不就是自己吗?   地狱之门啊。   原子武士完全的转过身来,盯着构成门的黑色的金属,从自己的身体的左侧抽出刀来,狠狠的劈在了黑色的金属上,刀陷入了黑色金属几分,却没有完全的把门打破。   原子武士收回了自己的刀,把3号钥匙放在了大厅中心的,象征着已死亡的人的台子上。   已经四天了。   没有人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无数人向自己询问究竟被关在这个房间里在干什么,可是自己没有办法回答他们,他们之中一定有很多人还在做着,明天一觉醒来就会发现浑身充满了力量,身体被改造成了有超能力的特异人士的这样的美梦吧。   却不知道自己隔壁的房间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   原子武士行走的身影在黑暗的房间里,他那坚硬的身体轮廓显现的一清二楚,可是他的原本严肃的面孔却变得模糊了。   4号。   5号,6号,7号,8号,9号,10号,11号,12号,13号,14号。   15号。   这其中有人死了有人还活着,大部分活着的人都和正常人的表现没有什么区别,而死了的人的死法却各有不同。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拯救他们同时拯救自己呢,这种办法是不存在的,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要违背一个人的道义的话去拯救这件事情,对这个人来说就是不公平的。   可如果不去拯救。   …………。   133号。   疾的房间。   原子武士站在门口打算用钥匙开门,之前的一切混乱的想法都被他抛在了脑袋后面,武士的头脑是很简单的,不需要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因此如果想不明白的话就不去想就好了。   这并不是什么打算逃避的想法,而只是单纯的事实如此,没有任何优秀的解决办法的话,就什么都不做就好了。   切断自己与世界的联系。   往往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   现在之所以会有这些困扰着自己的念头,只不过是自己把别人的姓名当成了我的一部分,而这是不应该发生的。   原子武士现在才发现,原本为了挑战世界上的强者而确定下的英雄的头衔,不知道何时已经成为了自己禁锢自己继续修行的枷锁。   所谓的英雄就是要把所有的世界上普普通通平凡无奇的人都吸纳成为我。   保持利害一致。   这与武士的价值观是相反的。   他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疾的声音。   “前辈,我今天没事啦。”   嘹亮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大碍,这让原子武士也打消了进去的打算,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想的,总而言之他觉得自己今天的工作干劲儿并不是很高涨。   那就明天再来吧。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便发出了那么大力的大声的声音,也只能让原子武士这样听力属于怪物级别的人勉强听到。   “你这小子,不要随随便便给我惹麻烦。”   原子武士低声的这样念叨了一句,就开始检查接下来的人,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   201号。   他记得昨天和3号一起记下来的号码,这对于自己来说应该是一个好的念头。   起码自己还有想确定的东西,他加快了接下来检查的速度,很快的,就到了201号的检查。   因为一直都在期待着的缘故,导致原子武士的身体有些感到寒冷,在这之前,她的身体一直都被炽热的来自于身体内部,燃烧的热情所包裹着。   他也不知道这种寒冷从何而来。   只觉得自己的内心的火小了一些。   门打开。   里面的情况很安静。   原子武士站在门口,向里扫了一眼,那个人还在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其他的变化,他走近一点看,就像之前的3号一样,乍一看上去没有变化,其实身体的内部,已经被怪人占领了。   那个人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体没有任何的变化,一些的能够看见在他的四肢的表象,暗涌的绿色的液体,这和之前没有任何的异样。   原子武士这一次不敢再对这个人的身体做任何的动作了,他自己也不明白这回事,也不知道该如何检查,要是因为他的一不小心的举动,把一个原本没有问题的人变成怪物,那就是极大的罪过了。   原子武士轻轻的把自己庞大的手掌覆盖在了那个人相比之下显得有些瘦小的手上,眼睛真挚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吧。”   原子武士走出房间关上门,接下来的检查显得平淡无奇,要么有些人已经完全的变成了怪人,要么有些人什么事情都没有,悠哉悠哉的在房间里训练。   原子武士记得这次培训计划是分为两部分的,也就是说没有丝毫基础的人与有着一定实力打底的人的培训是分开的。   平民英雄和精英英雄的区别。   自己负责的是精英英雄的那一部分。   可说实话,这帮人丝毫没有体现出精英的意思,反而处处都透露着弱小,如果说硬要说有精英的一点的话,那么就是他们的身体比一般人都要好上一些。   这和精英完全搭不上边儿吧。   原子武士把今天死掉的人的钥匙放在了那个台子上,到了固定的时间会被全部收走。   他迈着自己的脚步,走到了另外一个长着红色按钮的被两道墙专门隔起来的较为狭小的空间里。   他按下了那个红色按钮。   他记得这是金属骑士告诉他的,和金属骑士沟通的唯一的手段,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立刻向他报告。   红色的光芒按下像是引发出了什么剧烈的数据流一样,一个蓝色的闪着荧光的画面在较为靠上中凭空出现,屏幕不是很大,大概是原子武士的身体的两倍。   上面印着金属骑士的头像,却没有出现面部的细节,那个头像也只是平时在日常工作时所用的机器人的敷衍的头像,不过声音大概是真的。   “你这个混账,到底想干什么?”   开口第一句原子武士就忍不住的咒骂了起来。   “……很抱歉,现在在忙一些事情。”   电话那边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很敷衍的口吻,同时还有很大的电流声。   “请稍微等一下。”   虽然原子武士很不希望浪费自己的时间,他可是打算利用这难能的通讯时间,好好的臭骂对方一顿的,可似乎如果对方在工作的话,自己说的话也说不到他耳朵里去,于是原子武士双手抱肩靠在墙上,闭着眼睛等了起来。   过了大概有一个小时。   “……好了。”   原子武士的眼睛随之睁开。   “啊,真是杰作。”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   听起来似乎很沉醉于自己这一小时工作的成果一样。   “你确定你现在能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当然能,你有什么要汇报给我的吗?原子武士。”   金属骑士的声音恢复了严肃淡淡的说。   “我要向协会揭发你。”   “等这次的工作完了,随便你怎么揭发,那都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闯下这一摊烂事,然后就跑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原子武士。”   金属骑士的声音再一次的传了过来。   他好像是在喝点什么东西,屏幕的对面传来了啜饮的声音。 第三十五章 匪夷连理的交汇印记(3)   液体进入喉咙的声音完毕,金属骑士接着他刚才的话说。   “我希望你自己能够认识到,你的话中起码存在着点错误,你自己能够意识到吗?”   “我不知道我有哪里错了。”   “那就由我给你指出来,这没有什么麻烦的,原子武士。”   “首先,我从来没有向你表述过,我有干完这件事情就逃跑的打算,我会一直正大光明的留在这里,但事实是就算我正大光明的留在我现在所在的地方,你们也永远找不到我。”   “……你说……什么?”   原子武士显然有些被金属骑士,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给激怒了。   没有理会原子武士的这种愤怒,金属骑士接着说。   “第二点,我没有任何理由接受,我现在在做的这件事情,是你话语中的烂摊子,这是杰作,是人类的艺术,是将来的所有人类都要感激的事情,是能拯救世界的东西,如果你不理解的话,还请少评价一点好吗?”   如果现在在原子武士面前说这话的是金属骑士的话,想必他的脑袋早就已经被原子武士手里的刀削掉了。   原子武士第一次那么想砍下来一个人的脑袋,这比英雄击败怪人大喊的那种即正义必胜的口号,要来的热血的欲望大得多了。   “第三点,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了吧,如果关于这一点有清晰的认知,就不要再问我其余的事情了,你也没有权利那样询问,你只是在帮我而已,认清楚自己的职责。”   原子武士的热血一下子被浇灭了似的,从头到尾他都承担的是一个帮手的角色。   自己为了偿还昔日欠下的人情,必须要帮助他完成这种罪恶的事情,这是诺言,无从更改,自己没有反抗的权利,如果反抗了的话,那其实就是在反抗自己本身。   “我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吗?如果听明白了的话,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跟我说吗?”   原子武士沉默良久,他一开始确实有很多要说的,但是经历这么一番谈话下来,他想说话的欲望也已经消失了。   “我不管之后你是不是要向协会揭发我的所作所为,我现在关心的是你有没有尽自己的职责,好好的工作,你应该知道我她的每一步都是谨慎周密的,你的行为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我希望你不要被自己的情感所蒙蔽,做出不正确的事情。”   金属骑士啰里八嗦了一大堆,其实就是在想让这次我是听她的命令,老老实实的干完这一遭,从此两人互不相欠,各走各的路。   就算要揭发那也无所谓,那之后的事情又有谁说得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已经有很多人死掉了。”   原子武士低沉的声音说。   “这是很自然的现象,和我预料的一样,我也切实的看到了,看到的东西比你还要多呢,这种情况无需向我报告。”   “你不打算有所作为吗?”   “我都说了,这在之前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你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多人会死,对吗?”   “是的,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又提出不必要的问题了。”   “我们是英雄,不是吗?”   原子武士的声音很大声。   “……无聊,你的坚持很无聊。”   回应他的是金属骑士的冰冷冷的犹如金属一般的冷漠的声音。   原子武士想再和眼前的人说更多的事情也没有意义,两个人的观念不同,注定不会想到一起去,无论再说什么都只是没有意义的争吵而已,他是个不拒绝争吵的人,可是如果没有意义的话,那还是免了吧。   原子武士低下头,叹了口气。   他想找个什么东西叼在嘴里,却又找不到。   这让他感觉很难受,它突然又想起来另一件事情,抬起头对着蓝色屏幕说,在这之前他本来打算今天的谈话就此结束的。   可是那一件也算是重要的事情。   “201号的房间的人出现了不同寻常的反应,现在处于昏迷状态,我认为他需要补给营养,可是他没有及时手段,我希望你为他准备注射营养液。”   “没有必要。”   传来的仍然是冷冰冰的回答。   “为什么?”   “201号实验体现在处于一种自我能量调和的状态,为他输送任何外界的能量,都可能导致它自身内部的能量紊乱,导致死亡,所以你也不要随便去碰它。”   “好吧。”   他抱着肩,对这种事情他不懂,所以金属骑士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就好了,否则仅凭自己的意志的话,一定会遇上麻烦的。   “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吧。”   “没,没了。”   “那好,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以后还有什么情况的话记得汇报给我,可你要明白,在房间内的一切我都是能观察得到的,虽说我在某些方面的经验的确不如你,不过没有必要的情报还是少一些吧。”   “嗯哼。”   原子武士不经意的应了一声。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啊,金属骑士。”   原子武士突然的称呼了他的本名。   “……真是麻烦的人。”   屏幕的对面传来了抱怨,原子武士几乎毫不犹豫的把刀竖在手前敲到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不要让我看见你的真人啊,千万不要,不然我怕我的刀会斩到你的脑袋上去的。”   原子武士冷酷的说。   “我提醒过你了……。”   还没等金属骑士的长篇大论开始,原子武士就再一次的按下了红色的按钮,蓝色的屏幕瞬间的消失,金属骑士的声音以及图像也在一瞬之间切断了。   寂静的反射是黑色金属光芒的大厅,重新归于寂静,原子武士刀仍然在立在地上。   自己的强大或者并不是常人意义上理解的强大,自己的强大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除了保护好自己。   可是其实保护好自己,本就是自己最开始的修行,追求强大的目标。   这难道有什么错误吗?或者说这其中存在着什么误解吗?原子武士不明白。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呆了好长时间,他的敏锐的听觉能够听到周围房间里散发出来的微小的声音,不过只是一点点在网上他都会选择性的忽略这些声音,可是现在他能够听到,很多。   钥匙在插入一遍后,在一天之中就会失去效力,没办法再打开那道门,原子武士也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他现在想要再闯入别人的房间的话就只能靠自己的刀来斩破那道门。   “地狱之门。”   他能够听到人的痛苦的嚎叫声,那大概不会是什么好的兆头。   人的打呼噜时所响起的鼾声,人的细细的自言自语的声音,以及人发狂焦躁的在身子上抓挠的声音。   这些声音全部都传入了原子武士的耳朵里面,而他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感受着这一切的声音。   他在那里站着站了好久,放弃了晚上的训练,直到指针指向11点,他才像被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离开了原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果然是想不明白某种事情的,是因为自己的脑袋太笨了吧。   所谓的硬汉就是指不具有强大的脑力去精明的分析事物的利弊的人。   ……。   他仍然没有把刀收回去,时时刻刻用手提着刀敲击着地面。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幅画面,黄沙漫天,自己在其中不知所措,茫然的失去了方向。   印在黄沙上的鲜血。   这只是在一瞬之间发生的事情。   原子武士很快的清醒了过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茂密的胡须让他意识到自己有好久没有刮过胡子了,他从厕所里找到了刮胡子的刀子,在有胡子的地方涂上了泡沫,轻轻的刮了起来。   这些举动并没有耗费他多久的时间。   很快他的下巴变得很干净,仅仅只剩下那些胡子隐藏在肌肤表面下的黑黑的根部。   原子武士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显得非常的满意,他刮胡子的技术可是有一手的,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妻子的缘故,胡子都是自己刮的。   男人嘛,要女人干什么?   原子武士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无论如何,在接下来的时光里,他必须把那些事情忘掉了,接下来是他写他关于自己的遗书的时候,他原本以为这是一个极为艰苦的工作,对于自己这个几乎没有提笔写过任何东西的人来说。   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还蛮享受这种过程的,数学属于自己的故事,这种东西远比文字上看的要令人更加享受到许多,他能够通过这些东西触及到自己脑海深处的缘故的回忆,那些淋漓的鲜血,酣畅的战斗,以及熟悉的人。   发生的事情场景自己都能一一回忆起来,这或许证明了自己有一个好的记忆力。   同时他自己也感觉到,那种回忆是极为珍贵的,再一次的回想起来,自己都感觉到幸运与一种满足感。   他磨好了墨,毛笔蘸上墨水在纸上落下,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写,而是把自己之前那些天写的那几张纸上的东西拿出来看了一遍。   果然就像是一个没写过东西的人写的。   仅仅写这点东西,就花了自己好几个晚上。   他提起毛笔开始了今天的记述。   “在荒山经历了三年的磨练之后,我的使用刀剑的技艺已经逐渐的变得成熟了起来,窃以为这是我自初识剑道以来进步最快的一次,我为自己的这种进步感到欣喜,因此也更加的迸发出来了想要回到道场找昔日的师兄师弟切磋磨练的想法。   可是我遇到了下山以后的第一个难题,我忘记了道场的具体位置,在荒山的生存的时间过久了,我对于外界的环境已经完全的陌生,我甚至分不清楚东南西北,除了小镇的位置以外,其他的任何的地方我都不知道,所以想要找到昔日的道场是极为困难的   不会我与昔日的道场,就从此诀别了吧,我莫名其妙的有着这样焦虑的想法,身上与心里也更快更急切的开始寻找道场。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们道场的名字,师傅在道场内从来不提起这件事情,我也只是偶尔的一两次,听外人提起过我们道场的名号,可是已经过了三年之久了,道场的名字我已经忘记了,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师傅的名字和长相,以及我昔日的那些师兄弟们。   大概是一个很厉害的道场吧,现在的我才朦胧的意识到自己曾经生活在一个多么伟大的场馆里面,我为了寻找自己的道场,而在俗世间肆意的奔走。   我并没有像荒山上那样继续规范着我的生活习惯,而是开始沾染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恶习,甚至于有些恶习,我到现在还保留着,抽烟喝酒赌博,这真的是不好的习惯啊,在维持了这样一段颓废的时光以后,我意识到这样的时间可能会消磨我的意志,打了我的武道精神,于是我戒掉了烟,从此也不在去赌馆,唯有喝酒的习惯,直到现在还保留着,这是我认为喝酒对于自己的危害不算特别大的缘故。   戒掉了这些恶习以后,我开始四处挑战我所遇到的道场的主人,就像一个经常在京都附近游荡的浪人一样,我向我所遇到的各个道馆的主人都发起了挑战,如果主人不愿意挑战我的话,我就先从弟子开始,与他们切磋技艺,向他们展示我纯熟的武士刀的使用方法,之后在一旁观察的主人就会亲自下到比赛场地来与我进行比试。   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在荒山中的修行,使我的使用剑的技术得到了极大的精进,可是这并不能确保我在每场战斗中都获得绝对的胜利,战斗是一场错综复杂的策略的谜题,这其中包含的因素太复杂了,几天几夜也说不完,那个时候我对于战斗的理解还不太深刻,因此虽然经常我的技术高于对面,但在很多时候我就会败下阵来。   就像上面所说的,我的战斗并不是百战百胜的,甚至是有很多很多的失败,失败的次数多于了成功的次数,这样我有时候会质疑自己的实力,因此更加卖力的去挑战其他人,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次精进的过程啊,在与其他人的战斗之中,我体会到了战斗的技巧,以及战斗中武士的豪情的重要性。   如果我没有重视对手的话,我就没有办法取得胜利。   如果我没有对我的对手感到愤怒的话,我就有很大的可能会遭受失败。   如果我看不起我的对手的话,甚至用鼻孔对着他,很大可能我就会死掉。   我学到了这些弥足珍贵的东西,并把它运用到了我之后的战斗中,因此直到今天我的战斗都是很少失败的,这都是来源于那个时候的经验,不过这对于武士道的修行来说并没有什么帮助,而在这段时间不断的挑战道场的过程中,我的名号也逐渐的扩散了出去,算是在武士道的修行中有了一席之地。   别人都知道我喜好挑战道场,却在挑战成功时不伤害主人的威仪,失败了以后也能虚心的向主人请教,因此很多道场都是欢迎我去的。   可是没过多久,这附近的道场就被我挑战完了,没有哪一天的道场的主人是我未曾战胜过的,我感觉到厌倦,于是前往更大的地方去进行了新的旅行,我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原来的道场,这只不过是在寻找原来到场上所兼顾的武士道的修行。   毕竟这种修行一旦停下,便很难再衔接起来了。   周围的最大的道场震慑于我的名号,打算请我去做道场的主人,而道场的主人因为最近去世了,所以那个职位现在处于空缺状态,那个职位有优厚的报酬,有广大的房子,有娇嫩的美女,还有酒喝,对于我来说是十分理想的,可是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我始终没有放忘记我下山以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就是找回我原来的道场,去见见我曾经的师傅。   我放弃了优厚的报酬,广大的房子,还有娇嫩的美女,可我的身上还有酒喝,就一点都不感觉到难过,现在想来我养成的不重视金钱与名利的性格,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建立起来了吧。   我继续着我的游历,挑战着我所经历过的地方的道馆,在这之中有强有弱,我就不一一赘述了,我也在这之中尝到了很多的失败,因此我的战斗技巧更进一步的提升了,但是实力却始终没有更大的突破。   同时我也我并没有找到我曾经修行过的道馆,这让我感到十分的沮丧。   师傅的面容渐渐的在我的脑海中模糊了,难道这只是我二十年来所做的一场梦吗?   想到这里在深夜,我时常会一边喝着酒一边掩面哭泣。” 第三十六章 悲鸣哀婉的死亡之歌(1)   “我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找不到回家的途径,因此我的心在现实中也显得格外的忧伤,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能够回到家的消息逐渐的变得渺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道场当成了自己原始的家庭,每天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找到道场。   我的脾气一天一天的变得暴虐了起来,在这之前和现在的脾气大有不同,我是个温文尔雅讲礼貌的人,而在那之后,我的脾气一步一步的变得暴虐,在与人战斗中下手也变得越来越狠。   我所理解到的战斗的意义,开始逐渐的变化,那时候的我认为,所谓的战斗就是要分出来强弱,有强者就有弱者,战斗的目的就是将这二者区分开,而我不想变成后面那种人,所以我努力的变强大。   我的盛名开始逐渐的肆虐,不只是在最开始的那个狭隘的小镇,还有更多地方许多的大城市都听闻了我的名号,见识到了我精湛的剑术,我为这一点感到高兴,手里的剑也更加的坚硬了起来,我始终没有抛弃从荒山带出来的那把剑。   如果我见到更好的一把,我想我是会放弃的,可是我没有见到我,直到今天为止,我所见到过的最好的剑就是我现在佩戴的这一把了。   我曾经找过铸剑师傅,询问他到来历,然而不管在见面之前吹嘘的铸剑师傅有多么厉害,当我问起这个问题时他们都是一概的不知。   心中的烦恼与忧愁日益的加重,也就在这时,这段时间内,从荒山上打猎得到的皮毛所换的钱用光了,我必须寻找新的经济来源,可我又不愿意安分的在某一个道场就直播的一份清闲的职务,我的心仍然向往着未知的地方,我仍然在寻找我的道场。   因此我选择参加了剑道大赛。   这是我早就有耳闻的各个地区的最好的剑士,比试剑道的地方,我早就有兴趣到上面去一展身手了,可是之前一直被其他事情所困扰,现在又正逢赶上财政危机,听说获得冠军的奖励可是十分的高昂,因为是由热爱剑道的富豪集资举办的。   正巧四年一度的大赛,最近将要展开,于是我便动身前往。   我原本以为以我的实力就算在如此盛大的舞台上,也一定是属于顶尖层次的,当仁不让的了,可是我很快的意识到了我的见识的浅薄,我下山来已经有半年有余,我所见过的人或事物远远少于一个正常武士在此时应该具有的见闻,因此我在粗鄙的世界中认为自己是最强大的,直到我见识到了更多。   剑道大会。   那真是剑的盛会,武士们聚集的游乐园,武士们的朝圣之地。   那么热闹的场景,即便是以我今天的年岁看来仍然是难得一见的画面,虽然我只参加过一次剑道大会,可我却并未留下遗憾,我已经发挥了我的全部实力,即使没有得到冠军,我也感到心甘情愿,我是一个承认实力的人,因此败给一个实力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我不觉得有什么丢人。   是的,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我并没有夺得那次见到大会的冠军,我的实力距离冠军的层次还差得远呢。   但是那次剑道大会的修行,我把它看作是一种修行,对于我的心境上的帮助无疑是无比巨大的,我收起了自己的狂傲的心理,开始平等的心态正视每一个和自己见过的人,我开始认识武士,其实和其他的人在人生道路的选择没有什么不同。   就像是有些人选择了厨师,他便会一辈子的精通于饭菜,研究饭菜怎么做的更加好吃,这和武士在刀剑上的修行是一致的。   而在那之前我一直认为武士是崇高无上的,只有少数人才有资格从事的职业。   可是想到这里,我又感到困惑了。   师傅曾经和我说过。   “武士并不是一种职业。”   我想以我师傅的威喝的名号,应该不至于和我这种宵小之辈撒谎,所以他说的话一定是对的,是自己所得到的心得体悟,那么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呢?武士究竟和其他的东西有什么不同吗?   虽然剑道大会抚平了我的心境,让我原本暴虐的心态得到了一丝的安稳,可是我依然在困惑与迷茫,伴随着这种困惑与迷茫,我的想找到道场的心里更加的坚定了。   那种欲望也变得更加的鲜明。   最开始我想找到道场,只不过是因为我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想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有归属感的地方,可是现在那种目的正在逐渐的发生改变,我发现自己开始有了更坚定的目,不要去找道场,那就是为了解决自己存在于心中的疑惑,为了向师傅请教,在武道修行上面的问题。   我开始接着寻找。   幸运的是,我在剑道大会上得到了与其相关的线索。   我果然是一个幸运的人。”   原子武士写到这里,停下了笔,不是他不想接着往下写,而是时间已经到了,他必须要补充一定数量的睡眠,如果睡眠的量不充足的话,想必自己一定会在某些方面的反应力大大下降的。   那对于武士来说可是致命的。   原子武士把今天写好的东西放在床边上,盯着上面的墨迹一点一点的变干,当他已经完全的不会再在纸上自如的改变形态的时候,原子把纸收了起来,放回一个秘密的抽屉里。   他靠着墙,静卧着,慢慢睡着了。   背部贴着墙壁,脑袋向着墙的方向。   今天写了剑道大会呢,说到剑道大会,他不得不回想起一个人,那是他在剑道大会上遇见的和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   他闭着眼睛,脑袋里回想着当时战斗的一招一式,虽然他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可关于战斗的回忆尤其的清晰,到现在为止,每一个细节都能清楚的记起来。   那真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呢。   不过自己……因为自己。   犯下了重大的过失。   当时的自己因为一直在寻找道场的过程中无所获,并且在武士道的疑惑越来越大,所以在战斗中十分的残暴,对待敌人毫不留情,经常导致对手死亡甚至残疾。   自己在那个时候绝对称不上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而是一个残暴无耻却拥有着强大实力的混蛋。   原子武士想到这里,突然有些睡不着了。   他能够清晰的回想起当时的画面。   …………………………。   下面有请的是,来自于京都地区的超新星神风先生。   现场的人群发出疏疏落落的掌声,在那个时代见到还是不为人理解的少部分人的艺术,所以普通民众不可能欣赏出来仅仅结束在一秒两秒钟之内的战斗的美丽。   是的,武士与武士之间的战斗是极其迅速的。   以及………………来自于…………………。   关于他的介绍,原子武士记不清楚了。   在他的记忆里走上前台来和他比试刀剑的,也是一个面孔模糊的人,不过他有一个很特别的特点原子武士,一直记得那个人是双刀流,左右各一把刀。   扎着长长的犹如辫子一般的头发。   那根辫子在战斗的时候也可以用来当做刀剑攻击。   裁判的手在高高的竞技场中的中间划开,象征着比赛的开始,那个武士的左脚往前踏了一步,激起了地上的灰尘,神风观察着他的步伐,嘴角露出了轻蔑的上扬。   这只不过是没有实力的菜鸟而已。   神风当时在自己心里这样评价着。   同时,神风的眼睛往舞台下瞟,在嘈杂的人群中他突然间看到一个人,那是之前他一直在找寻的人,他已经找了如此之久,以至于找到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他自己的内心的情绪,他的心中的汹涌的激情又加了一份,他的眼睛转过去盯着那个人看,   他的心中的汹涌的怒意又加重了一分,他狠狠的握紧了自己的刀把,脚步向前踏了一步,而他踏的这一步,瞬间连比试台都承受不住这一踏的威力,他的脚下的坚硬的岩石变得粉碎,石块在空中分崩离析。   围绕着他的身体周围缓慢的下降,把整个比试场都变得烟雾滚滚。   而处在他对面的那个武士看到这个场景,很明显身体吓得抖了一下,神风的眼光,注意到他手中的刀剑,都忍不住的晃动,差一点就没有在这晃动的大地上站稳。   就像精美的苛责某些方面的完美的工匠看到了不成器的作品一样,神风心中隐藏的某种情感,义无反顾的在此地,犹如火山一样的喷发了。   “废物。”   神风毫不掩饰自己的这种情感,嘴里大叫着出声,似乎是被自己这种大声的训斥中的威力所吓到,旁边那个人的身体都在止不住的发抖,额头上冒下汗水。   “你这种废物为什么要站在这个舞台上?”   “我……。”   站在他对面的人很明显想说点什么,可是被无形的空气中的威压给震慑的,说不出来话,只说出一个字,就把剩下的话吞咽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你有注定的理由吗?你知道,你的存在会让这个舞台蒙羞吗?你是武士吗?”   神风一步一步的接近他,少了武士在接近前的,一步一步的相互的试探,而是牛眼怒张,双臂下垂,重重的踏步。   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等到神风以这样的姿势走到了那位武士的面前,那位武士已经犹如丧失了斗志的青蛙一样吓到跌倒在地上,手里的刀剑也丢了。   牙尖在不断的打颤,额头上冒下密密麻麻的豆大的汗珠,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所浸透,眼神中无可抑制的往外泛出苍白的色彩。   “对不起,我错了,我这就滚下去,我……不会再上来了,我再也不会上来了,我不会想要成为武士的,我这就回家,我回我的家乡,我娶个老婆,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这里了,对不起,我错了,请让我下去……。”   嘴巴语无伦次的在念叨着,原子武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凌冽的眼光里带着不屑以及某种与他毫不相关的情感,此时这个可怜虫还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别人发泄情感的祭奠。   “你可以下去,但是你侮辱了武士的威名,你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不,不要……。”   “我不要……,救救我。”   这位人士向着场边的裁判伸出了援手,而裁判似乎也有些看不惯神风的行径,此时整个竞技场都被飞沙所包裹着,能看到发生在里面的事情的只有神风,他的对手,以及同为武士的裁判。   身为裁判不能向场中的人提供任何实质上的帮助,所以她只能用严肃的声音对着跌倒在地上的武士说。   “手举白色物质挥动或用手掌接连敲击地面三下或刀剑受到损毁视为无条件投降。”   裁判的声音提醒了跌倒在地上的武士,他立刻举起右手向着地板拍去。   可是手还没有落到地板上,手的肢体就与他的身体分离了,她的眼睛睁大着,惊恐的看到她的右手落在地上,而不是他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他的断臂处喷涌出大量的鲜血,受伤的武士用左手捂着伤口,嘴巴里发出精彩的嚎叫,几近昏倒。   “……,比赛结束,神风胜。”   裁判的手在中间疯狂的挥动,同时发出严肃的终止比赛的声音,不过也就在这时,他观察着神风的脸色,身为多年裁判的经验,告诉他,事情好像有些不妙。   神风的脸上依然浮动着那种奇异的色彩,并且带着那种奇特的色彩,看着眼前跌倒在地上的,由于失血过多即将晕倒的废物。   他的心中的情感更加猛烈了。   “你想要投降是吗?我来帮你。”   “未曾战斗就想投降,真是武士的耻辱。”   神风微微的偏过头,看见身处一旁的裁判,已经由于场内事情的发生的不可控,朝着这边跑了过来,极速的移动,神风能够通过细节观察到,就算是这里面的裁判,也绝非等闲之辈。   他的刀出鞘了。   他以极快的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斩断了眼前武士的双刀辫子,以及刚才还残留在身上的左手。   他要彻底剥夺眼前的人的做武士的权利。   当左手离开眼前武士的身体的那一刹那,鲜血再一次的喷涌而出,眼前的人也止不住失血过多而昏倒,现在想来能不能保住性命也都不好说,可是上台之前是签过生死状的,所以神风不需要为这次比试发生的任何结果负责。   周围席卷着沙尘的风暴慢慢的停下,周围的一切的事物在神风的眼睛中都变得清晰,她的神态恢复了平常的神色,他看着地上的刀剑的碎片,以及跌落在一旁的人的双手,眼中中露出了一丝不舍的神色,可是他没有停留,他的脚步没有停止,他收剑,回过头离开了竞技场。   裁判跑上前,确定那个武士的情况,同时担架迅速的抬上来,武士被抬到担架上拿去抢救了。   由于刚才的掀起的沙尘的缘故,竞技场里的人并没有看到场内的决斗的分晓,因此裁判再一次的话动自己的手臂,在场中心挥了一下,大声的宣告着。   “比赛结束,神风胜。”   稀疏的人群中响起了疏疏落落的掌声。   神风回过头走下台,走到了人们看不见的地方。   他当时的想法是,所谓的强大就是可以让武士为所欲为的。   而失去了双臂刀剑被斩断的那个人的下场会怎么样?神风当时并没有多想。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原子武士清醒了过来,这是他年少时候犯下的错,是完全的剥夺了另外一个人在武士道路上的追求,虽然那个人可能没有天赋,实力也远远不济,可是这终究不是自己有权利去做的。   在原子武士成名以后,他又重新的去回头找过当年剑道大会的那个人的最终行踪,可是并没有找到。   原子武士感到很愧疚,这是自己年少时犯下的错事,今天书写自己的回忆录的时候,又一次的提到了这件事情,原子武士也不得不把这件事情重新回想起来,现在想来,那真是自己犯下的严重的错误。   甚至是不可饶恕的。   原子武士后来也自嘲的问过自己,自己的这种事后的追寻其实是毫无意义的,试问一个失去了双臂,并且自己倾尽全力修行的道路,被别人踩在地上,狠狠的侮辱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呢?   应该是已经在死去了吧。   每一次想到这一点,原子武士就感觉自己刀鞘中的刀剑在哭泣,为自己曾经犯下如此罪恶的事情而感到忏悔。   呼。   原子武士起身,他不打算睡觉了,他要彻夜的进行修炼,每当他思考到自己过去的行为,并且反思出自己在过去做的哪一点有些不太好,甚至是犯下过错了的时候,他就会放弃睡觉起来彻夜的修炼来责罚自己的肉身。   他走到大厅里,脱下自己的衣服,裸露着浑身上下的筋肉,只剩下遮住**的白布,夜晚的空气十分的寒冷,即便是他是修行强大的原子武士,也没办法在这种空气当中长久的站立,他也会感到寒冷,感觉到寒冷,从肌肉的每一个毛孔清晰进他的身体。   然而挥剑会给他的身体带来温暖。   他拔出自己刀鞘中的武士刀,用力的从上到下的摆动,这种摆动,它已经进行了无数多次,而这种摆动的要求就是倾尽全力是武士,最基本的也是最深奥的修行。   一次两次三次。   ……。   时间慢慢的流逝,原子武士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的冷热,在冷热交替的身体的变化中,他的对于身体的把握已经早就失灵了。   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眼前的这把刀。   刀是杀人的利器。   为人所用,却可以产生善良的特征。   武士就是指驾驭刀的职业。   可又没那么简单,武士的灵魂是与刀连在一起的,武士的思想会受到刀的把控,并不只是到完全由武士支配。   刀与武士的的关系是相互影响,相互操控。   原子武士自认自己没有能力,称得上是能够完全驾驭自己的武士刀,证据是他经常在生活中做出不为自己所控的事情,这是他的缺憾,也是自己的武士道的缺憾。   所以就要去劈开,就要去斩断。   就要日复一日,穷尽自己的一生,一直这样的劈砍下去,早晚有一天,自己能够知道武士挥动自己的刀剑,究竟有什么意义?   那是自己能够乞求得到的东西吗?   是的,终将会是。   原子武士就这样一直挥到了天亮,一刻都没有休息。” 第三十六章 悲鸣哀婉的死亡之歌(2)   训练完毕的他全身都流着汗水,他以前的训练从来没有如此大量到,让他的身心如此疲惫,可能是由于房间过于寒冷的缘故吧。   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许多,许多自己不明白的事情,而每当自己意识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必须要用严苛的训练来打磨自身,有长时间的高强度的修行能让自己了解。   原子武士照例是回房间洗了一个澡,他算好时间,正好是要出去工作的时候,于是也不算多么担负功夫。   他走出门,照例是开始巡视,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竟然从一号房间开始了,直到他发现在钥匙串上找不到匹配的钥匙时,他才意识到这一点,一号房间的人已经永远的死去了,再也不会活过来了,所以,自己再也不用检查这里了。   一号2号3号。   4号,应该从4号开始。   原子武士照例开始了一天的巡查,他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工作,在经过了几天的预热之后,她想她可以说是完全的适应了,纵然他依旧无法直视那些房间里面即将发生的惨淡以及死亡,可是他学会了用平和的心态去对待这一切。   不是每一种发生的事情都会有好的结果。   所以纵然发生了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原子武士要做的也仅仅是看到他们然后处理掉。   他这样和自己说着,脑袋里想着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无论如何他要劝疾离开这个地方,起码要离开这里,他想明白了,不管你把这当做什么,一个磨练自己的场所也好,还是加强自己武士道精神的一次历练,这都不是应该有这种精神的时候。   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   如果是其他的时候,随便他怎么说,原子武士都无所谓了,现在他对自己不自信,不确定能否从那种位置的力量中保下疾的生命,所以他能做到的就仅仅是让疾离开这里。   “……。”   诚然这种做法对于他来讲不太公平,可是也只有这样,原子武士才能确保他是绝对安全的。   绝对安全。   这个词汇听起来很讽刺呢。   就像是一群鸡里面混进了一个异类一样,原子武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么另类的比喻。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不坚定的心思走到了疾的房间的门口,在他不说话仅仅感受着周围空气里的气息的时候,他又听到了从房间里传来的细腻都不可闻的声音,那不是正常人的自言自语,而是在唱歌,有人在唱一首歌。   在房间里那个人毫无疑问是疾。   一定是他没错吧。   原子武士细细的听着从房间里传来的歌谣的声音。   “被死亡笼罩的少年少女啊。   一定是十分恐惧的吧。   光芒照在身上。   被包裹在嘴巴里。   死亡啊死亡。   包裹在了嘴巴里。   每一天都能看到。   每一天。   楼的屋顶与厨室的刀。   死亡啊死亡。   请赐予我吧。   你那永恒的魅力与宁静。   在反转下的激情。   人们的无知将你蒙蔽,   而你一直都在。   死亡啊死亡。   从远处的山峦能够看到你的光芒。   从水的密集里看见你的倒影。   天空中映出你的样子。   画笔画出你的五颜六色。   你一直都在。   死亡啊死亡。   孩童与你为伴。   他们长大以后却忘记了你的模样。   你一直都陪伴在他身旁。   以浓厚的激情以及永恒的存在。   你终将为他们带来。   你本身。   所富含的永恒的孤独。   死亡啊死亡。   死亡的人才不会下地狱。   也不是升上天堂。   而是永久的永久的与你为伴。   长久的品位你,了解你,然后他们知道。   死亡啊死亡。   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事物。   我深刻的了解。   从我的一双眼睛看到了世界上的任何的,任何的事物起始。   我就深刻的了解你,啊,我的美丽的死亡。   我在此陈上歌咏。”   这是原子武士听到的,房间里徘徊着这古怪的声音与旋律,但是声音的本身的来源确实是疾没有错,原子武士认得那种声音,可是声音却好痒是被某种莫名的力量给扭曲掉了。   原子武士只觉得那种声音听起来无比的怪异,怪异之中包含了一种浓厚的邪恶的气息。   疾不会出事了吧?   原子武士之前深陷在那种歌声的旋律,始终迟迟的没有反应,现在想来那种声音好像有股弹性的魔力一般让人的神智陷入其中,原子武士没有准备的也中招了。   反应过来的原子武士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里面的人。   “疾!”   原子武士大声的说,同时手里的钥匙快速的翻动了起来,找到了133号,插入了钥匙的锁,孔门打开,原子武士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里面的人是站着的,背对着原子武士,在看着墙,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听到开门的声音以及与那同时传来的原子武士的呐喊声,背对着墙的人回过头,原子武士暂时的松了口气,因为转过来的人的人脸还是如一如既往的他所记得的模样,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模样。   只不过让原子武士稍微的感觉到怪异的,对,又是这个词汇,眼前的人在笑着,那种笑容其实和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那种笑容是不间断的,一直都挂在脸上的,这让原子武士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疾。”   原子武士问道,这本来不是他应该问的话。   “我没事啊,我很好。”   “你在干什么?”   原子武士警惕的严肃的问。   “我在……。”   疾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短暂的迷茫在他的脸上稍纵即逝,随后又变得一如既往的随和而又阳光,嘴角的微笑还在挂着,他笑着朝着原子武士说。   “我想起了妈妈小时候教给我唱的歌,我现在正在唱呢。”   听到这句话,原子武士算是暂时的放松了,对于疾的怀疑,他伸手拍了拍疾的肩头,随口说道。   “令母的口味还真是独特。”   原子武士当然不相信这是她妈妈教给她的,哪个妈妈会教给自己的孩子这么不着调的恶心的歌曲,原子武士只当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其他的什么理由,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疾,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原子武士问道。   这是刚才过了一会儿,疾的嘴巴里又开始哼起了刚才哼的那首曲子,这让原子武士听起来感觉很不舒服,他就皱了皱眉头。   拿起摆放在桌子上的新鲜的苹果,咬在了嘴巴里。   听到了原子武士的问讯,疾打断了自己的歌唱。   他的眼睛看向了原子武士,原子武士总觉得他的眼睛里包含了一些他之前所不具有的东西,所以现在的那种感觉看上去很奇怪。   “还好啊,还好,我还好,前辈怎么了?”   “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等时间结束了以后,我自然就会离开了?”   他的说话的语调非常怪,这样原子武士听起来很不舒服。   “你难道不好奇协会把你们放在这边,是让你们干什么吗?”   “谁知道呢,总之不会是害我们吧。”   “这谁都不知道的。”   原子武士不打算说出真相,他吃完了那个苹果,把剩下的苹果的残骸扔到了垃圾桶里,疾像被那种东西吸引了一样,眼睛盯着苹果的残骸,一动不动,原子武士只好拿起手来在他的面前挥了挥。   “喂,你在听我说话么,给我专心一点啊。”   “……啊,抱歉。”   疾低下头很羞愧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我听到协会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这次活动的危险性十分的高,所以你还是快点给我滚回你师傅那边去吧。”   原子武士十分严肃的说道。   可这并没有引起疾的任何的恐慌。   他的清秀的手指伸出来,轻轻的点到了自己的下巴上,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危险?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的呢,这个地方的生活还是挺自在的呢。”   疾这样说。   “只是你小子感觉不到罢了,你每天都呆在房间里,当然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是最近一直都在这附近徘徊的,在我看来这附近危机重重。”   “比如说……。”   “比如说,有很多房间的人都死掉了,你小子知道吗?”   “知道啊。”   “你知道?”   原子武士的眼睛眯了眯,事情的发展再一次的出乎了他的预料。   “我当然知道,我的耳朵能听到嘛,那些人的惨叫声,我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呢,说不定比前辈您听的还要多。”   “你难道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吗?”   “人的死亡简直是再平淡无奇的事情了,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以前也是这样想的?”   “对啊,我一直都是这样,您不知道吗?”   “……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如果我有事情瞒着您的话,那么是绝对不会告诉您的事情,前辈。”   原子武士感觉他在前辈这两个字上加重了音量,可是由于他说话的声音本身十分的轻,也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原子武士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看不透眼前的人了,那原本是十分清楚的人的图像,现在却变得模糊了起来。   知道为什么,他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想法有些动摇了,他站起身把刀别在自己的身上。   “总之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为好,我会负责把你送回你师傅那里去。”   原子武士最后都说出了这样一点忠告,站起身来,他没有什么理由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他感觉自己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该说的他已经都说了,最后还是得靠疾自己做打算,其实最开始他是打算无论疾同意不同意都强行的把他送走的,可是现在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感觉自己为他做的决定实在是太多了,自己本来就不是她的师傅,为什么要这样的为他担心呢?仅仅因为他是从未见社会的后辈么?是的,事情是这样没错,前辈为后辈担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听到疾说话,他把脑袋转过去,疾正低着脑袋,看不见他的眼神。   他的声音传入了原子武士的耳朵里。   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在原子武士的心里蔓延开来,他从踏入他的这个房间开始,已经好几次的感受到了那股怪异了。   这个怪异就像气味一样,让他难以呼吸。   “如果前辈您最开始就就感受到危险了的话,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这里呢?”   这话就显得太过于无礼了。   原子武士回过头,眼睛生气地盯着他。   “胡说什么?难道不是你小子自己要来这里的吗?说话给我注意点分寸。”   “是前辈您带我过来的。”   “你……你到底怎么了。”   原子武士真的感觉到非常怪,可是他又说不出这种怪异之处在哪,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和平时完全的都不一样。   “我在想啊,如果前辈您真的意识不到自己哪里做错了的话,我可以为你指出来,毕竟前辈也是有糊涂的时候,这个时候就到我们后辈作为的时候了。”   “……你……算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原子武士宁愿当他是被什么东西蒙昏了头脑才导致今天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有可能是喝多了酒,不过原子武士在房间里并没有闻到一丝一毫的酒味,说到底那些都只是猜测,更多的猜测是指向一项不好的预感,那就是之前他一直担心的和现在正在进行的实验有关,和曾经吃下去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有关。   他还没走几步,又听见后面传来了唱歌的声音,唱的还是刚才的那首歌。   诡异的音乐和旋律,弄得原子武士心神不宁。   “死亡啊死亡。   从远处的山峦能够看到你的光芒。   从水的密集里看见你的倒影。   天空中映出你的样子。   画笔画出你的五颜六色。   你一直都在。   死亡啊死亡。   孩童与你为伴。……”   就像虫子一样密密麻麻地钻进了原子武士浑身的毛孔里面,感到一种烦躁感油然而生。   “不要再唱了。”   原子武士大声的怒吼着。   然后他听到了一阵很随和的笑声,那是来自于他背后的疾的微笑,那种微笑声过于随和了,让原子武士想到……,想到女人的笑声。   “这不是前辈您最喜欢的歌吗?为什么不爱听了。”   “你小子到底在说什么?”   原子武士睁大着眼看着他。   可是浑身上下没由来的一种恐惧朝他侵袭过来,让他的身体做不出进一步的愤怒的举动,她的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然后这种类似于恐惧的行为就瞬间的蔓延到了他的身体,他极快速的退出了房间,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关上了门。   他靠着房间的门大口大口的喘气,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恐惧,让他的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身体流着汗,就像经历了那些很久很久很艰苦的修行一样。   他的手握着刀把,这是只有在他感受到危险时才会有的举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只感觉自己被很恐怖很恐怖的事情侵袭了他的身体,靠着门,能够透着门听到里面的声音,身后的房间里又传来了那种如同上钟一样的唱歌的声音。   如果说要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就是疾的身上被某种东西占据了,可是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竟然能够恐吓到他s级的英雄。   他立刻的离开了门,他讨厌听到那首歌的一个字或者一句话,听到了就感觉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他向着别的地方走,他甚至忘了接下来的工作,只想尽快的远离那个房间。   突然。   他镇定了下来,浑身上下都变得平静,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就陷入了一种恐慌的状态,这可不是他应该有的,武士最应该具有的一种品质就是勇气。   他责怪着自己刚才的失态,朝着疾的房间走了过去,那种恐惧感已经在他的身上消失得没有踪影了,他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   突然想起来,今天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打开这扇门了。   他在门口叫着疾的名字,可是并没有人出来回答他,依旧能够听到那首歌的声音,门里面的人依旧在孜孜不倦的唱着那首歌,这种感觉有些恐怖。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现在的这种恐怖感和刚才的恐慌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原子武士想刚才自己一定中了某种奇怪的精神力量,才会让自己出现那样的失态的表现。   他在门口呼了口气,拍打着门叫着。   “疾,疾。”   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应答的声音。   刚才已经说过了,只有那种歌唱声在回响着。   原子武士眉头紧锁的盯着门口,手里的刀鞘被手紧握着,而那双手正有力的把剑挥出来。   原子武士抬起自己的剑,想要狠狠的劈在门上,却在落刀的一瞬间犹豫了,这种犹豫就意味着无论如何接下来他都没有办法再把刀劈在这里了,最终他把刀收了回去,叹了口气,接着检查接下来的人。   剩下的检查大家都显得有些敷衍,只有一个人他还在意着,那就是之前已经说过的201号,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一种模板的重复,这三个号码仿佛被捆绑在了一起,他熟悉的感觉到他们的身体正在经历一种相同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应该是金属骑士他们希望看到的。   同时和怪人还是有着很多区别,也就是说这是区别于怪人化的过程。   他们到底会变成什么?   原子武士觉得这是个无比可怕的问题。 第三十六章 悲鸣哀婉的死亡之歌(3)   如果说他们计划的最终目标不是向着怪人,她是另外的一种全新的,还会存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的生物,那么自己有什么办法辨别那个生物对于人类是好还是坏呢?   如果说他们这个行动真的是正义的话,他们真的为这个世界培养出了一批能够对抗怪人的全新的人类的物种的话,自己真的应该阻止他们吗?   不不不,已经伤害了这么多人命,这个行动的成功率也未免太低了,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也不会是社会希望看到的,如果真的要损害这么多的人命的话,不管是对人类都有益的行动都应该被叫停了吧。   人的性命,才是这个社会上最宝贵的,无论任何时候,都应该摆在第一位的东西。   201号。   原子武士走到了。   在打开门之前,他希望这房间内有着某种新鲜的他之前未曾看到的变化,他已经意识到,原子武士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完整的流程,所以他要把这种流程的顺序记录下来,201号很明显就处于这个流程的某一阶段。   原子武士打开门。   看着门里面,他的寻找是希望的眼睛在一瞬之间变得暗淡,那个人依然躺在床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看来仍然还处于昏迷之中。   他走到那个人的床边,看着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那个人的肌肤,这是出于下意识的举动,可是让他真正抚摸到那个人的骨架上的皮肤的时候,一股奇特的感觉传入了他的手里。   冰冷的不像是人的肌肤,仿佛是冰块一样,就连触摸上去的感觉,都不像是人类的肌肤的纹理,而是硬邦邦的金属。   原子武士的食指向下按了按,果然有着同样的感觉,那是确定的,并不复杂的触感。   这好像已经不是人类的皮肤了,原子武士的经验判断道。   也就在这时,原子武士从他的身体上发现了之前没有发现的诡异的点,他的眼睛灵敏的捕捉到了,显然这个人的身体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所以自己之前才没有观察到。   他的手掌诡异的向内翻折着。   如果一个正常人的手维持这样的姿势,不过多长时间,他就会感到疼痛难耐,如果长时间维持着的话,手腕的骨头一定会断掉的。   就算是昏迷,人的无意识的状态也不会维持着这样的举动,这一定是那种奇特的变化给人的身体带来的副作用,除了这一点原子,不是还注意到这个人身体下涌动的绿色的暗流的颜色,变得更加的深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任何的变化。   “喂,醒一醒,醒一醒。”   像这样推他的身子,想要把他推醒,原子武士已经进行过好多次了,可惜没有成功的时候,眼前的人就好像死掉了一样,除了身体的某些气息还具有活人的规律,其他的都和死人无异。   这大概就是死掉的人的同样的身体特征。   从他的身上再看不出来什么其他的东西,原子武士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朝着房子外面走出去,事实证明是没有办法唤醒一个人的,如果这个人发自内心的不想醒过来的话。   那么就没有任何办法去唤醒他。   原子武士显得有一点沮丧,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她在接下来的检查中又杀掉了好几个人,那些已经是完全怪人化的,原子武士仔细的观察,并不像是什么新的生物所具有的特征,而就是普通的怪人毫无疑问。   原子武士已经对付过太多了,因此他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那些在空中旋转着的眼睛里充满着罪恶与憎恨的脑袋以及不断在地上扭曲着的指甲缝里,充满着污泥的手。   这一切的一切都绝对是怪人的特征。   原子武士的手里握着刀,他感觉对抗怪人的时间过得特别的快,快到相比于之前的那些缓慢的时光,简直是在飞,当他再次意识到的时候,手里的刀沾满了鲜血,他走过漆黑的道路,刀上的血在逐渐的往下滴,滴了一路,他回头鲜血就像一条细密的诡异箭头一样指到了他的脚下。   他忘了擦刀,刀上的鲜血还在流着,刀上的鲜血在不断的往下滴,发出了自来水管没有关严的滴答滴答的声音,那些鲜血并不是全都是红色的怪人的血液的种类,有很多绿色的,蓝色的,紫色的,原子武士什么样的都见识过。   可是说实话,他忘了擦刀,这可是重大的失误,他讨厌他的刀上粘着不纯净的东西,这会让她的刀沾上罪恶的气息,他抬起刀放到鼻子旁边嗅了嗅,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那股血腥的气味弥散在空气中,引进了他的鼻腔里。   他用纯净的水沾湿了擦刀用的手帕,从下而上的慢慢的把鲜血擦干净,血液的流动在逐渐的变得缓慢,关于地上的鲜血他不想再管了,明天一大早应该会有人把那清理干净的吧。   他拖着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脑海里纷飞着的技艺,完全有怪人的狰狞的头颅所占据,还有那首诡异的歌谣,不停的在他的脑海的上空飞旋着。   沙漠,黄沙,铺天盖地的流转的沙子,慢慢的,铺天盖地的,黄色的细沙打在了原子武士的脸上,鲜血,浓稠的鲜血,原子武士发现自己所站的脚底下正有一大摊的鲜血,而且正在逐渐的扩散,他赶忙把脚步迈开,周围的黄沙再一次的向他袭来,将他包裹。   他拼命的挣扎,用刀斩,用剑把那些东西劈开,可是流散的黄沙就像丝滑的布匹一样,每当他劈开一段,勉强的显露出来外面的场景,那些流沙就又会像密集的虫群一样重新的包裹上来,把他原来劈开的那一部分重新的包裹上面,对柔软的东西,其实刀剑是最无力的。   刀剑能够斩断坚硬的东西,却对柔软的东西感到无力。   原子武士只能无奈的被包裹在了黄沙之中,静静的观察着周围的流动的黄沙,即便在这种危险的场景之下,他也要做到静心凝神,可是他渐渐的看见了一个黑影,一个黑影就在他的面前,原子武士看不清楚黑影的长相,只能看到黑影的手臂,微微的前伸,指向他的腰间。   他在用手指着自己的刀,他是谁?   原子武士的意识,慕然间苏醒了。   额头流下的汗水,象征了他刚才的训练所留下来的痕迹,他发现自己最近的心境的修炼几乎毫无进展,每一次的每一次都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所困扰,带入到了心境的场景里面。   让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正常的修炼。   最近还是放弃心境的修炼吧,等这段事情过去以后,再重新开始。   原子武士打算开始写自己的遗书,他坐到如果面前突然觉得这一切有点可笑,自己竟然打算结束了这一切,再重新开始新进的练习,为什么在此之前就已经报好了必死的觉悟,开始总结自己一生的事迹了呢?这难道不是可笑的事情吗?   说到底原子武士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到底会不会死,只是身为武士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的危险性很高。   而且时间快到了,是时候把流派传承下去了。   自己没办法一直当师傅。   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一直到师傅,正所谓拳怕少壮,这个道理用到刀剑上也是一样,年轻力状的人永远比老年人具有更多的其他方面都不容忽视的优势。   原子武士想着这件事情,心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自信,自信,如果自己拥有足够的自信的话,就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了吧。   看来自己还是对于某些东西执着的相信呢,相信那些东西甚至超越了自己的刀剑,这也是自己之所以攀登不上更高的境界的重要的原因吧。   原子武士摊开纸笔,开始静静的磨墨,他没有用现成的墨汁,而是选择自己用手磨,他没有什么理念在里面,他只是单纯的找个方式让自己消磨时间罢了。   他听着墨条在砚台上磨动的声音,这种声音并没有让他的内心感觉到平静,相反他又想起了鲜血划在他的刀刃上,从刀的顶端的尖处往下掉落,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这两种声音在某种方面有着很相像的地方。   原子武士这么认为。   他停止了磨墨的行为,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了一瓶墨汁,她不想再听见和那种声音有着任何关联的其他的动静了。   他大踏步的迈到了桌子面前,取出椅子坐下,用毛笔蘸了墨,开始了今天的记述。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过程了,可能是因为在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做,而最近的修行也不尽如人意的关系吧。   他开始喜欢回忆过去。   以前他并没有这个习惯的。   “我提到的之前我遇到了找到道场的有关的线索是因为我在道场比试的时候,遇见了熟悉的人,那是我曾经道馆的师兄,我之前一直都很尊敬他,这一次再见到大会遇见他,我感到无比的欣喜,因为这象征着我很快就能回到道馆了。   这样的情况也同样的发生在了我的师兄的身上,他见到我情绪激动的面色惶恐,有很多话想跟我说,感动的甚至流下眼泪来,我不知道说什么去安慰他,只好和他一起喝着酒,抱着他的身体埋头痛哭。   我跟他说,我想要回到道场,他告诉我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注定发生的,他已经离开道场好久了,也不记得道场的具体的模样了,他没有成功传承师傅的衣钵,现在只好在外面依靠着自己的剑术来养家糊口,不过所幸的是他还记得道场的位置,他把位置告诉我,我和他继续喝酒,心里充满着欣喜的情绪,我们两个人在月下对影相互抒发着自己对于人生的看法,这大概是我人生中喝的最痛快的一次酒吧,以前的酒只是慰藉我心灵的毒药,让我上瘾,并且毒害我的心灵,可从那天开始我才发现酒是神圣的液体,帮助人们的交流,让人们达到更高的境界。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他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就道别了,我告诉他我要回到道场,重新的去跟着师傅修行,他还微笑着赞许了我的剑意,他告诉我说他打算找个道场当个传授剑术的师傅,我也以同样的赞许赞许了他的这种平静的对于未来的期望。   我们两个分道扬镳,想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见面了吧,事实也的确如此,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再见过他一面。   这真的是很令人悲伤的事情啊,人与人之间的聚散就像天上的明月一样,阴晴圆缺,都不是能由自己决定的。   我怀着这样快乐与悲伤混杂的心情,朝着师兄指给我的地方进发,一路上都怀着汹涌的复杂的感情,路途十分的遥远,我准备了充足的口粮,以及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刀剑,拿着从荒山捡到的那把刀,我走上了回家的旅途。   家。   在我的印象里,道场给我的就是那样的形象的代名词,我的脑海里回忆着记忆中已经逐渐的变得不清晰的场馆的形象,身底下的步伐变得更轻快了。   再遥远的旅程也止不住我的脚步的跨越,没过多长时间我就来到了小时候修行过的道场的山的下面,我成功的找到了小时候修行的道场,望着周围熟悉的景象,我的心里油然而生激动的心情,那真的是很令人感动的一种心情啊。   经历了整整四年之久,我终于重新的回到了存在于我记忆中的地方,或许四年并不是很久的一段时间,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它已经无限的长了,长到足以把现在的我与过去的自我分隔开来。   在跨上道场的阶梯以前,我的心脏止不住的剧烈的跳动,我的心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飘飘荡荡,我的心中存在着无数多的疑惑,还未得请教别人解答,自己就先乱了阵脚。   师傅看到现在的我会感到满意吗?   我达到了今天的成就,能符合他的目标吗?心中忍不住的在像这样质问自己,自己心里不清楚答案,因此会感到慌乱。   我向上走着,一步一个阶梯,现在感受到一种从内心里面传来的祥和与宁静,脚步越是沉重的踏下去,我的心就越是感到安详与宁静。   我走到了道馆的前面,看到一个背影,伫立在道馆的门口,我听见声音。   是师傅的声音。   多么熟悉的声音啊,已经有好久未曾听到过了。   ‘神风,你回来了吗?’   我看到他的嗓音清脆,神色和姿态都不减当年,语气中富含的那种极其自信的意味,甚至比当年来得还要强烈,我想师傅在我不在的这几年见到一定有了更深的精进了吧,想必我的进步对于他来讲就是微不足道的。   ‘是的,师傅。’   我朝他拱手   我就这样的重新回到了道场,回到从前居住的地方,心里不免有了很多的感慨,感慨周围的人或事物的变化,注意到了之前不曾注意到的很多的细节,有很多我的师兄师弟都已经下山外出修行了,道场里也来了许多我不认识的新的面孔,那大概是师傅新收的徒弟吧。   因为刚刚回来的缘故,我并不用跟随师傅的弟子一同进行修行,我整天在道场里转来转去的,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修行算是暂时的荒废了,师傅似乎也并不着急于和我谈话,可是我却有些忍不住了。   我在师傅闲暇的时候找到了师傅。   师傅正在道场里泡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见到我也没有露出严肃的表情,而是微笑着招呼我到他身旁坐下,我正襟危坐,脸上摆着表情很严峻,我想向师傅请教这三年以来我修行所遇到的问题。   ‘师傅,我在修行中杀死了很多对我有威胁的野兽,这是对的行径还是错误的呢’   ‘是对的,除掉对于自己有威胁的东西是人类的本性,这样做并没有违反武士的规矩。’   ‘我捡到了前人遗留在山洞里的武士刀,却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这样的行径是对的还是错误的呢?’   ‘你得到这把刀的认可了吗?’   我不理解师傅说的话的意思,脸上露出询问的神色,师傅淡淡的饮了一口茶,看着我平淡的开口说。   ‘武士想要得到某种东西,并不是向持有这种东西的主人发出请求,而是直接向着你想得到的东西提出请求,只要得到了你想得到的东西的认可,那么你就有资格获取在这世界上但你想获得的一切。’   ‘这种认可该如何判别呢。’   我跪附着身子,朝着师傅请教。   ‘这就要问你自己的内心啊,武士的一切行动都遵循着自己的内心,你的内心一定能听到这把刀给你的回应,是答应跟着你,还是愿意继续留在山洞,你自己知道那个答案啊,为什么要反过来去询问我呢。’   听到师傅给我的答案,我感觉到若有所思,我的手抚上心脏,那里正以不同于平常的砰砰的速度快速的跳动着,是啊,我已经获得了自己的答案,为什么还要求助于别人呢?   我把刀带出来,这不已经象征着结果了吗?求助别人,是没有用的行为吧。   ‘我杀了人,这是对的还是不对的行为呢?’   ‘人与野兽无异,只要是对自己的性命有所损害或者妨碍到自己前行的道路的事情,武士都应该果决的用自己手中的刀剑将它斩断,你做的事情没有错,神风,你只是在搞不明白一些东西罢了。’   ‘师傅,请传授给我你的武士道’   比之前更低的身子跪伏在地板上,身体几乎都要与地板齐平,师傅带着冷淡的眼光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提出了一个多么无礼的要求。   自己一直在师傅身上索取着,这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吧。” 第三十七章 合理呓语的沙暴往事(1)   脑袋里想到这样的一个想法,身体变得更加的诚惶诚恐起来,汗水贴着自己的额头往下落,甚至比平日里修行流下的汗水还要更多,我听到外面传来了风的声音,吹到了庭院里,吹得我的整个身体都感觉到寒冷,可是额头上的汗水还没有褪去,仍然紧紧的吸附在自己的脑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缠绕着一样。   当时正处于樱花盛开的季节,师傅的庭院里栽种了樱花,那些樱花散落的花瓣洒满了庭院,我现在没有事情的时间,也帮着师傅打理樱花,同时欣赏那种美景,那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年难得一见的美丽的景象,我也很欣赏那种景色。   樱花飘落在庭院里,师傅从来不让我们打扫,我们也乐于见到樱花的花瓣,把庭院点缀成美丽的粉红色。   那是我进行武士道修行的第12个年头,正正好好一个轮回的结束。   我想起了我年幼的时候,第一次见师傅的时候,也是这么诚惶诚恐的向他叩头,现在过去12年,我的身份好像没有一点变化,这让我的心情产生一点点的异样,我微微的抬起头来看他,他也正低下头来看我们的目光交汇的时刻,我感觉到一种之前完全不同的与所谓的师傅与徒弟之间的情分有区别的事情,在我们之间产生了。”   原子武士放下手头的笔,今天的回忆里面有很多对话,可是关于那些对话他并不能想的完全的一丝不差,只是粗略的把意思概括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记得到底准不准确,只能知道大概是这样,不会出大的差错。   他从嘴巴里吐出一口浑浊的气体,这是这一晚上他憋在腹腔之内的愤郁之气,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知道了,是的,关于很多事情他都是无能为力的,不管自己去做也好还是不去做也好,都无法改变事情的结果,而这种结果的循环又必将让自己产生混乱,阻止自己的修行。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果说真的有办法去阻止的话,那么也想必得等到自己修行到了更高的境界以后再说。   记忆中存在的樱花的碎片在脑海中逐渐的飘散,原子武士又回想起了那时候的庭院的美景,已经有很久很多年没有见过如此美景,自己不敢把自己的道场怎样布置,都达不到师傅那样的效果,这或许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吧。   樱花。   原子武士回想着美丽的飘散着的樱花的碎片,心里不自觉的产生了想从这里离开的心情。   还要多久?   还要多久才能从这里走出去,去外面的世界了?   只在这里呆了几天,原子武士觉得好像过了一年一样。   又是漫无目的的,重复的无聊的一天。   原子武士感觉到了无聊,这种无聊是他的心境经常反馈给他的,他的自身的感受,身为武士的任务就是运用自己对于道的理解来缓解这种情绪。   今天的巡视照例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在走到疾的房间的门口时候,依然从门口传来那种令人感觉到奇怪的歌唱声,原子武士似乎已经对那首歌里面蕴含的精神力量免疫了,再一次听到时只觉得奇怪与诡异,而没有了害怕的情绪。   可是即便是这样,原子武士也依然不太想踏入那个房间的门,原子武士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房间里有一种莫名幽暗的力量在禁锢着自己。   这不是一种模糊的感觉,而是确定了能从原子武士的精神上发现的事实。   原子武士想了想,脚步在门口停下了,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走进去,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从门口走了过去,他想了想,自己现在还是不宜和疾见面。   疾的精神,目前看来很不稳定,自己还是等他冷静下来再说吧,希望他这几天能够好好的调节一下自己,……,希望只是他个人自身的问题,而不是其他的药物给他带来的副作用。   原子武士自己也明白这种希望的结局的可能性是很渺茫的。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走进去,可以说是没有勇气吧,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更多的可能性是因为他害怕见到那张诡异的微笑着的脸庞。   仅仅是因为害怕那个微笑,所以就不敢走进去。   真的是因为这个吗?   原子武士自己去想这个理由都感觉到可笑,他用勇气勉励自己,却发现毫无用处,最后只好从门口走开了,房间依然在传出的昨天唱的歌谣,原子武士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201号房间的人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依然处在昏迷的状态,身体的各部分仍然诡异的弯折着,如果说非要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弯折的部分加多了。   整个人的骨关节看起来越来越诡异。   就像原子武士之前进行过的那种比喻,像是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越来越像了。   越来越多的人变成了怪人,原子武士遇到了更多,似乎越往后进行变成怪人的人就越是多已经死了快一半了。   原子武士走进一个房间,看见整个房间的墙壁都被一种浓厚的液体包裹着,那种液体像是泥土掺杂进水形成的颜色,又具有一种其他液体所不具有的柔软感,是介于这两者之间的奇怪的存在,原子似的刀砍在上面,陷了进去。   液体怪物吗?   这算是原子武士最不擅长对付的类型,可这之间难免会有实力的差距,指的是原子武士和一般人的差距。   眼前的人虽然算稍微有点实力,可是还远远达不到能够威胁到原子武士的地步。   他手里的剑握着。   看来不是能简单解决的敌人,那每当面对这种敌人,原子武士就会产生格外的烦躁感。   就会有一种极其的想要,速战速决的心思。   他的手里的剑,握着一种属性又陌生的感觉从他的内心升腾上来,是的,他要快点解决这次战斗了。   “原子斩。”   就算是液体,也并非绝对斩不断,液体之间的确有相互粘合的属性,这是十分克制能够发出斩击的刀与剑的,从根本的属性来讲是具有这种关系,不过在具有这种关系的同时,也要去考虑使用刀剑的人。   有时候克制的关系在实力差距过大的时候,同样不适用,原子武士举起自己手中的刀,在空中密密麻麻的切割,除了肉眼无法分辨出来的刀剑的战绩,活动,在液体上刀剑的锋利一下子陷入了液体的深度,原本稠密复杂的液体在瞬间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好像小时候用塑料刀剑去切果冻一样,那些粘稠的液体瞬间变成了稀散的小块儿散落到了地上,每一块都具有着液体的粘稠的特征,散落在地上,想要向一起相互靠拢。   不过最终失败了。   原子武士站在房间里,使出了绝技的刀剑已经回归了他的刀鞘,同时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也没有了再次出鞘的必要,他冷眼的看着自己脚底下的变化,对于这种东西感到由衷的厌恶。   相互靠拢的液体最终凝聚在了一起,慢慢的并没有如最开始一样会成褐色的液体浮在房顶,而是逐渐的从里面凝固出来一个人形。   在那些褐色的液体之下,似乎还藏着一个人类,不过只是伸出了一只手的形状,原子武士伸出了自己的手,抓住了从里面伸出的那只人类的已经遍布伤痕的,看起来饱受折磨的手。   用力,什么都没有拽出来,手完整的掉了下来,原子武士,抓着那只手看着那摊液体静静的把剩下的残渣全部吸引完毕。   原本在液体表面浮现的人形,又重新的模糊了下去。   “我……我是谁?”   声嘶力竭的声音模糊的呐喊声。   原子武士听见了这种模凌两可的呼喊声,他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幻听,总之声音稍纵即逝,当他再一次把注意力转向那上面的时候,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不应该不是自己的幻听的,绝对是真实的声音,可是……可是。   原子武士突然对自己的听力的判别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他感觉一阵又一阵的头痛在他的脑壳里反复的产生,那种疼痛的效率极其的巨大,以至于他不自觉的单膝跪到了地上,手扶着自己的脑袋。   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他的脑壳上不断的爬动,像是脑髓被人用吸管在慢慢的吸食,原子武士感觉到自己快要疼得眩晕了。   他看到了眼前的虚幻的人影,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幻觉。   熟悉而又慈祥的老人的形象。   “神风,你已经贯彻好你的武士道了么?”   他看到在空中飞扬着的刀剑。   “你已经比我强了吗?”   看到娇艳的红唇。   “你已经把我忘掉了吗?”   看到从熊熊烈焰中站起来的人类的躯壳。   “你去死吧!!”   看到在浓重的黄沙中奔跑着的人影,看到细沙在阳光下流闪着的光辉,看到女人头发上美丽的绸带在夕阳中飘舞。   看到散落一地的樱花。   看到在泥泞中飞奔着的马车,看到幽深沼泽里隐藏着的房子,看到典雅的赤裸着的闪烁着圣光的人体雕像。   看到一切,眼睛却在逐渐的闭上。   他所看到的这一切。   在这个世界上具有,闭上了眼睛也依然能够看到。   他的意识渐渐的模糊,重新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房间的,只是依稀的记着被人体的下意识的本能拖动着的步伐,以及脑壳里好像被人拖入地狱的疼痛。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身体上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创伤,意味着自己晕倒的这一段时间内并没有人向自己发起攻击,自己到底为什么会产生没由来的疼痛,以及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原子武士暂时没有一个合格的定论。   只能把这归咎于心魔所扰。   他的浑身都泛着酸麻的感觉,微微的抬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原本以为如此简单的扫尾的任务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感觉到了有一丝自责,习惯性的握向着自己的腰部,可是却并没有握到自己的刀。   他立马警觉的从床上翻滚去了,仔细的打量了一圈之后,这确实是自己的房间,同时自己的眼光也观察到桌子上,正放着自己的刀剑。   他叹了一口气,想必是自己太多心了。   他活动着自己的手臂,走出了房间。   最先确定的一件事情自然是自己在昏迷之前离开的那个房间,他迈着脚步走了过去,房间的门敞开着,它没有用钥匙关死,不过里面没有任何活着的物体,只有散落一地的液体的碎片,以及那只断手。   原子武士看到那只断手联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因此他尽量的勉强自己不去看。   他的头偏着,用手捏着鼻子,房间里泛着一股恶臭的气味,不会向外界挥发,就像是房间本身所具有的特征一样,他默默的走出了房间,用钥匙关死了房间的门。   接着他走到了用于通讯的房间。   呼叫了金属骑士。   这一次的呼叫十分的干脆流畅,金属骑士的脸的画面几乎没有任何延迟的出现在蓝色屏幕的对面,当然只是一个虚假的头像,不过这意味着金属骑士今天似乎并没有什么他执着的科学实验要干,因此有功夫来听原子武士说话。   当然原子武士要发表的也并不是什么长篇大论,很简短的几句,他也不想和屏幕对面的这个人有着过多的交流,他只想说清楚自己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我想休息几天。”   “几天?”   对面传来了很明显经过伪造的不稳定的每分每秒音色都在变化的奇特的声音。   “两天或者三天。”   “好的,不过时间到了以后,你要负责把这两三天产生的祸害全都清理干净。”   “祸害?”   “就是实验里产生的垃圾,那些失败了的试验品们,话说我这么称呼他们你是不是会生气啊。”   屏幕的对面传过来不是嘲讽却让人感觉更加愤怒的奇特的声音。   “我只想得到我的假期。”   “随你便,我说,原子武士随你便,只要别出什么大乱子就好,到时候如果到了没法收拾的境地,你可要负全部责任。”   “嗯。”   原子武士低下了头,应和了一下。   “还有什么其他事情要向我汇报的吗?”   “我想知道最后能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   屏幕的对面传来一阵沉默的声音。   同时伴随有不断响起的电流的声响。   “这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事情吗?”   “……,原子武士,让我来告诉你一个道理吧,在我生活过的地方,我生活过的时间里,人们总是会把一些东西拿出来单独放置,区别于其他东西的,单独的放在一堆儿,而人们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人们欠缺什么,或者感到这些东西有独特的用处。”   “而是更多的理由是因为……。”   声音的音调急剧的变化,变成了一个年老人的声音,声带之间在沙哑的摩挲着,发出了滚轮滚在沙子上的难听的声音。   “人们一时兴起或是不愿意看着那种东西悄无声息的流逝。”   “……。”   原子武士沉默了,他完全听得懂金属骑士在这段话里的暗语,他一声不响的摁下了按钮,蓝色的屏幕消失掉了。   周围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了那种黑漆漆的墙壁上的金属反射出来的光,照在原子武士身上,原子武士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刀。   那种疼痛感还在他的脑袋上蔓延着。   甚至在逐渐的变得更加剧烈。   他的头又开始疼痛了。   这一次的疼区别于前一次,仅仅只是脑壳的外表的痛。   不管怎么样,这次对话他还是收获了自己的最开始的目的,他得到了自己应该具有的假期,这就是自己的最简单的目标了,只要实现了这一点,这一次谈话就没有价值的,而对于金属骑士所表露出来的言语中的其他的意思,他都可以当做没听见。   当做没听见吗?   当自己对某些事情产生疑惑的时候,原子武士最好的解决疑惑的办法就是修行,在修行之中,一切都会呈现出它本来的答案,这种答案是必然具有的,就像是世间存在的上帝安置的某种固定的道理,当你按下某个机关,他就会自己蹦出来。   原子武士原本深信这个道理。   但是现在看来,上帝是玩色子的高手。   一切的事情都不是那么理所应当的。   原子武士在黑漆漆的大厅站了一会儿,他走到自己的门口,回望着这个孤寂的没有人烟的大厅,虽然这里生活着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在这里生活着,可是原子武士这几天生活下来的感觉却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好像一个人孤寂的在这里守了很久一样。   武士从来不会感觉到孤单。   只是不愿意看见不好的事情在自己眼前无能为力的发生。   或许休假是个错误的决定吧。   或许本来有这几天的时间,自己能够改变什么。   自己能多救一两条人命,能够把疾的态度给修正过来,还能够跟荧幕对面的那个人谈条件把他带出去。   能够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这都说不定。   可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休息的这一个选项。   原子武士打开了门,他透过门已经看到了房间里面摆好了的椅子,桌子,以及放在那上面的砚台和毛笔。   他的目光凌厉而又涣散。   ……死亡啊死亡。   原子武士叹息着走进屋子,关上了门。 第三十七章 合理呓语的沙暴往事(2)   原子武士这两天都在潜心的书写自己的遗书,“遗书”,被他称作遗书的东西,其实在别人眼里看来或许并非如此,原子武士只是觉得差不多快要到时候了,所以才书写下了如此的文字。   离开这个世界。   他还没有做好这个打算。   也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准备,他做好的打算仅仅是将自己手中师傅传授给自己的剑道继续传授下去,自己的性命可以在任何时候毫无征兆的丢掉,原子武士并不在意这点,可必须要维持的事情,是自己的剑道的传承。   这两天他一直都在写,写的东西很多,好几页纸都填不下,内容如下。   “我为自己产生了这种异样的情感而感到愧疚,很明显就连我自己也明白,那种情感并不是活泼的,友善的,充满感激与敬意的一种人的情感,而是敌对的仇视的,视之为敌的别的东西。   师傅对于我的功劳就好像是我的再造父母一样,我没有任何理由把这些糟糕的事情灌输到师傅的身上,可是我的内心的这种情绪止不住的奔涌着,连带着我跪附在地上的膝盖都感到颤抖,我的肢体里面所蕴含的情感不允许我跪下,他想要让我站起来。   我在师傅面前站了起来,眼睛里含着愧疚的情绪。   师傅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的情绪的变化,也似乎对我这种微弱的敌意感到视而不见,他伸出手来捏了一片空中飘下的樱花,放到眼前,静静地观察着,室内没有声音的回荡,因此变得很安静,落针可闻,我把耳朵竖起来,仔细的听着周围的一丝一毫的声响。   ‘神风你想得到我的武士道吗?’   师傅说。   不知道被什么样的从地狱里来到住到我心间的魔鬼给占据了神智,我竟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看着师傅严肃的说。   那真是人最自私,最值得被刀割的一种欲念。   ‘把您的武士道给我吧。’   我说出了这样自私的话。   师傅却没有感到生气,依照我对他的脾气的了解,他肯定会从房间里都不知道哪一个角落找出来竹藤条叫我跪下,狠狠的鞭笞我的背部才对,可是师傅的平静让我感到些许的不安。   师傅的反应莫名其妙的让我的心一阵一阵的难受,好像是被人抛弃了的小孩子一样。   我的双腿战战克克的打着抖。   ‘那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得到一个别的武士的武士道吗?’   ‘我不知道,师傅。’   ‘再说一遍!’   师傅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了起来,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我不知道是什么,激起了师傅教训我的心思,总之我还是听话的站直了自己的身体,手背在身后,我的心是多么的尊敬我的师傅啊,以至于惹到他生气,我感到惶恐,可是我的内心里住着一个恶魔,这个恶魔时时刻刻的挑战着我的尊敬,这个恶魔把我遇到的每一个人的强弱,都明显的区分开来。   真是一个可怕的魔鬼。   如果遇到强的人,他便飞到我的左耳旁告诉我跪着向他请教,不惜一切代价夺取他的实力。   如果遇到弱的人,他便飞到我的右耳旁,轻轻的用他的可怕的声音告诉我,击败他,让他永远没有变强超过你的机会   我被这样的恶魔控制着,我现在彻彻底底的在师傅清澈的眼神中认识到了我的所谓所谓的不足之处。   我的两只眼睛被我自身软弱的泪水所填满,充斥着我的眼眶,我低下头任由泪水从我的脸上滑落,我这才意识到我所进行的修行是多么的卑微,多么的不值一提。   悔恨充斥着我的内心,我甚至有了一种想要自裁的冲动,这种冲动在我的心里不断的扩散,很快的控制了我的大脑,我的大脑指挥着我的手,拔出了那把从荒山里捡到的武士刀,我看到那把刀也在轻轻的颤抖着,似乎是为我的觉醒而感到高兴而哭泣。   以死谢罪,维此而已。   ‘住手,神风’   师傅的严厉的话语,阻止了我接下来一步的行动,我的刀出鞘了一半,闪亮的刀光裸露在了空气之下,我的杀意义如同断闸的江水,只要离开就没办法收拾,可是师傅握住我的刀柄,以我无法忤逆的强大的力量把我的刀重新的退回了我的刀鞘   ‘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师傅的左手伸了出来,邀请我在坐席上坐下,我有些木然,不过反应过来之后很快的在坐席上坐好,他坐到了我的对面神色严肃的看着我,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诚惶诚恐的接过了滚烫的茶水。   “想要获得别人的武士道,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行为,你在离开道场的这几年的修行简直就是一团乱麻,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在这儿平复你的心绪,收敛你的狂躁的本性,好好的体会宁静吧。”   师傅这么说着,抿了一口他面前的茶水,不再说话。   我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本性与离开道场时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而感到羞愧以及感慨,静坐着,双手聚于膝盖上面。   我突然的看到了一个女孩子。   我的眼光不自觉的扫荡的看到了。   在我师傅的后面的屏风的后面,露出一张脸,正好奇的看着我们,青春洋溢的面孔,犹如桃花一样的眼睛,鲜红的嘴唇,翘婷婷的小巧玲珑的鼻子,像花一样盛开的少女。   年纪一定不会太大吧。   我这样想着,眼睛也止不住偷偷的瞄她,刚刚恢复的心态又变得激荡动乱起来,我们两个人的眼神触碰在一起,却又都害羞的躲开,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是有默契的,从我第一次见她起我就这么觉得,后来才认识到这只不过是单相思的想法。   “驹子。”   原来她的名字叫驹子。   我的心里爆发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样的,师傅严肃而又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少女的轻快的跳到了师傅的背后,轻盈的步伐我第一眼就能看出来,少女也一定经过武道的修行。   “父亲,先生。”   驹子朝着她的父亲和我都行了个礼。   “你最近好好陪陪他。”   她的父亲的手点了点我,也就是我的师傅,那时我的心是怎样的一种欣喜啊,能够受到如此美丽的女孩子的陪伴,我一下子感觉之前自己脑海里存在的所有的疑惑全都烟消云散了,驹子笑盈盈的看着我,我看不出来她对我的态度。   “好的,父亲。”   那种笑容美丽得就像樱花一样,直到现在我也认为美丽的女孩子和樱花是最配的,在那个樱花盛开的季节,我遇到了这样的女孩子,这大概也是佐证我是人生中幸运的人的确凿的证据吧。   现在想来,有很多事情在当初发生的时候,我都不理解其背后的含义,可现在重新书写我的回忆录的时候,却能想得很通透,想必真的是年岁不同见识不同的缘故吧。   师傅一定是希望我们两个能够结为夫妻的,所以才会将驹子介绍给我,很遗憾的是我辜负了师傅的期望,我到现在已经有好多好多年没有见过驹子了,这样想来之前在我生命中存在过的我曾经熟识的人,现在全都消失不见了,我还真的是个没办法好好把握自己人生的混蛋呢。   直到现在回想曲驹子美丽的面容,我仍然会有点累,这是我唯一一个爱上的女孩子,也是这辈子唯一一个,在那之后我这一生再没有爆发出像那段时间一样波澜壮阔的爱意,想必都是在那个时间宣泄完了吧。   驹子。   即便是我对人的相貌的记忆不大清楚,可我却深刻的记着她的美丽的面容,微微向外翘起的洁白的牙齿,桃花样的眼睛,向外突出的鼻子。   我闭上眼,就好像她的照片放在我的面前一样。   对不起陷入无聊的回忆了,请允许我去掉这些无聊的回忆,继续讲述我的故事。   我和师傅在那天的谈话就到那为止了,再没有继续的更加深入的交谈,而取而代之的是我再很少见到师傅,而是和驹子一起。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的体会到女性的甜蜜,从前,我对于男性与女性的认知不过是有一定差别的尔尔之分,而从那段时间开始,我才有了关于男性与女性的截然不同的认知。   这些我都是在驹子身上学到的。   驹子会调皮的从路边摘上一朵花戴到自己的头上,轻轻地点着我的鼻子或者抓住我的衣角问我她漂不漂亮。   也会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都为了提醒一个从身旁跑过的小孩子跑慢一点儿,而转过头追着小孩子跑了很久。   又有不区别的态度对待任何人,对于每一个人都是那副温婉可爱的模样,笑盈盈的,无论对于什么事情都不生气,这一点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驹子听从她的父亲的命令,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她的不停的从嘴巴里传出来的欢快而又高兴的声音,让我感觉到心旷神怡,时时刻刻都好像身处于花园之中,而她就是在花园里盛开的花朵。   我从她的身上学到了善良温婉平等的态度,恭敬从容博大的胸怀,乐观正直尊重的思想,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受益良多,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可以算是我那段时间的称职的教师了。   我喜欢她的身上的气味。   喜欢她的抹着脂粉的发着微香的身体。   喜欢她的穿着木屐的小脚。   喜欢她那会在风中散乱朵成一朵雏菊的发丝。   喜欢她溢满鲜红图案的美丽的和服。   喜欢她身上的一切。   而这种喜欢并没有成为我修行武士道的阻碍,反而我意识到每当我修行的时候,想起驹子这个人以及他身上的种种品质的时候,我的修行甚至会事半功倍,我的原本暴虐的情绪,在无数次的压抑之后,都会像是水缸中的水一样,无论多少次的压抑都会在某一次经济中反弹而起掀起更高的高度。   这种压抑是没有效果的。   可是自从我与驹子待在一起以后,我感觉到我的内心中的水缸逐渐的变得宽广了起来,能够接纳更多的储存于其中的液体,这就是所谓心境上的进步,我不相信什么努力都没有付出的我能获得这么大的进步,但是事实明确的摆在那里,我的剑道的修行极快的提高,伴随而来的是我的日益平稳的心境。   这次并没有扰乱我的修行,这让我一开始的担忧全部都消散了,是的,修行一途贵乎人,无论是多么嘈杂的环境,无论是多么恶劣的条件,只要有一颗宁静的心在,就可以安静的修行。   驹子帮助我找到了这颗属于我的安静的心。   我的心虽然在修行之中保持得十分的安静,可是我的对于她的汹涌的爱意却无论如何也按耐不住了,在一个有着月亮的漂亮的夜晚,我向她倾吐了我的爱意,甜蜜的话语就像便宜的污浊的水一样,从我的嘴巴中混乱的吐出,我原本是个言辞清楚简练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具体的话语的内容我已经记得不清了似的,谁能记得当初年少无知时随便说出的混乱的蕴含着感情的话呢。   我记得我当时的心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我这一辈子从未有过这么紧张的时候,那是远远在程度上超乎了其他的心情一个重要的时刻,我紧盯着驹子,等待着她给我的回答。   我记得那天月亮高悬着,简直可以当灯泡用,所有的一切都被笼罩在高光下,我什么都能看得清楚,驹子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我都印在脑子里,我想我就是那天晚上把她的美丽的脸庞彻底的投入了我的记忆深处里的。   我记得句子也并没有用言语回报我,而是轻轻地用她的白嫩的双手抱住了我的身体,我这辈子第一次被女孩子抱,这并不是指我这辈子是第一次和女孩子接触,我以前在外面闯荡时也接触过一些酒馆里的放荡不羁的妓女以及举止猥琐的艺伎。   被驹子抱着的感觉和那些感觉完全不同,可以很明显的区分开来,我真想一辈子都躺在驹子的怀抱里啊,纵然我是个坚硬似铁的男人,也忍不住融化在了这种怀抱的甜蜜之中。   橘子的脸慢慢的朝我靠拢,我能够更清晰的看清楚她的五官,她的嘴角上扬的发出莫名其妙的微笑,我到今天都不理解那种微笑的含义,想必是少女在快乐之时无心发出的,所以我才那么样的被那种笑容所迷惑了。   在我的脸上留下了她的唇印,少女的嘴唇,两瓣的轻柔的触感,在我的脸的左半边留下属于她的独特的形状。   月光笼罩着我们。   她的吻让我明白了她的心思。   所以我更加坚定的向她倾诉着我的热情,这一次我的口齿清楚多了,能把用言语表达清楚的意思,清晰的用话告诉她。   我们在明月之下互倾衷肠,月光照耀着我们,似乎在祝福我们的爱情一般。   那真是人生中最配得上用幸福两个字来形容的一段时间啊。   已经多长时间了,我还久久的沉醉在那明月之中,无法忘怀,那个有风的夜晚,那个照耀在空中的明月。   这些一切的一切,我都无法忘记。   树林里的少年少女,是我永久不能泯灭的记忆的突起。   自从我和驹子确定了恋人的关系之后,我的修行的进展更加的神速了,这大概就是爱情带来的神秘的魔力吧,像这种无聊乃至无趣的话,我从前是从来不会说的,但是当人真正的体会到了这种感情的魔力,这种话就发自肺腑的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了。   我爱驹子驹子爱我,这不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吗?师傅似乎也对我们两个的恋情有所了解,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希望如此吧。   这样快乐而甜蜜的时光总是过得很短暂的,没多久我在剑道上的修行就又一次的遇到了桎梏,而这种桎梏是无论怎么样平和的心态都无法突破的,我的剑道再一次的止步不前。   可我失去了所谓的上进心。   我虽然变得平和而又温柔,我却疏于训练,每天都沉醉在与驹子在一起的时光,驹子也为这件事情劝过我,但是因为当时我的剑道的修行甚至进步得比以往还快,句子也只是偶尔说说,并不太在意,我并没有听进去她的劝诫,直到我遇到了剑道的瓶颈之后,我的修行才算是彻底的荒废了。   我的剑道止步不前,师傅也很快的意识到了这一点,那已经是又一个冬天的来临了。   我认识驹子的一年半。   这么多的时光过去了,我恍然若隔世,并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一味的沉浸在幸福里面,现在想来我犯了人最容易也最不该犯的错误之一,身为武士的坚定的心性,被女人的温柔所泯灭了。   身体的棱角被磨平,虽然暴虐得到些许的缓解,可是我的人的个性也丧失了。   那真是很让人可惜的事情啊。   在那个冬天里,师傅严峻的意识到了,我的剑道已经犹如幼儿般可笑的一点的问题,他把我重新调到了她的房间和我进行了又一次的谈话。   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我极少见过师傅的脸,每一天都与驹子待在一起,因此再一次见到师傅的面庞,使我不由得有些陌生,那种从来都很秉持的尊敬感也放松了,变得肆意了起来。   这种肆意是极为错误的选择。   我看到师傅的脸庞由僵硬逐渐的变得严肃,最后甚至变得恼火,我开始请求师傅将驹子嫁给自己,师傅却始终一言不发,静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很快把一壶茶都喝完了。   我不厌其烦的请求,师傅的脸庞变得越来越恼火,突然他打翻了茶杯,抽出他身后的剑,狠狠的朝我的脑袋上劈来,我并没有防身的手段,手下意识的去挡,而第一反应不是去拔腰间的刀。   这一定更加的惹怒了师傅吧。   刀在我的胳膊处留下伤痕,深深的陷入了我的肌肤里,我的手臂流出了大量的鲜血,我感觉到一丝坚硬又回归到了我的身体,我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第三十七章 合理呓语的沙暴往事(3)   师傅拿着刀从我的流着血的伤口里抽了出来,表情依旧没有丝毫的放松,严肃的盯着我,我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师傅的刀是蕴含着极其浓重的剑意的,那些剑意在我的伤口内翻滚汹涌,让我感觉到了极其强烈的痛苦。   我的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受到伤害的手臂,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口腔上下的牙齿紧要着,牙床磨合在一起,不停的颤抖,我的身体的抖动暴露了我的肢体上的感受。   我最终终于是忍受不了那种疼痛倒在了一旁,鲜血还在不断的从我的胳膊里流下来,流到了身底下的榻榻米上,浸红了榻榻米的很大的一部分,我不确定师傅接下来还会不会攻击我,我用手在地上向后滑动,使我的身子能够慢慢的向后挪动,同时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真是软弱啊,神风。’   师傅抽出他的手帕,轻轻地擦着刀上的鲜血,脸上的愤怒的表情仿佛都随着这一剑刺入我的身体而消失不见了,他好像得到了发泄似的,又变得超然脱俗。   ‘你的武士道就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了吗?’   说话的时候眼睛还在盯着我看,那寒冷的冰凉凉的目光比它刺入我身体内的刀剑还要显得更加的令人胆寒,我感觉到原本因为恐惧而退却着的四肢,一下子不能行动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的身体一下子僵在了原地,一动都不能动弹,就连鲜血的停止也好像被桎梏了一样。   ‘我有很大的进步!’   我想要以此来进行诡辩,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这种诡辩是毫无用处的,这种诡辩并不能把我的最近的剑术毫无进展的事实给反驳掉。   ‘神风,不要再说这些软弱无力的话了。’   我的师傅拿着手里的刀剑在道场里来回的走动,那一天的他似乎显得尤其的不安,我能看到她的裸露在榻米上的脚上暴起的青筋,手里的武士刀的不安分的晃动,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在催逼着他。   ‘我已经把驹子关起来了,如果你想要再次见到她的话,就得到我手里这把刀。’   ‘不,你不能!’   我不敢想象没有了驹子我该如何继续生活下去,那是年轻时正陷入热恋的我的幼稚的想法,事实证明这么多年没有驹子,我都生活的好好的,没有谁离开谁是生活不下去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种明显是谎言的话语,更加激起了我的师傅的怒气,他走过来侧身接近我的身子,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面,靠在我的后面。   ‘这不是一个武士应该说的话,神风,你要说的是,快把他放了,糟老头子,不然我就拿你的血祭刀。’   师傅的话听起来绝对不像是调侃那个年纪的,他也没有闲心情去这么调侃他自己,他的手里的刀还在夹着寒冷的锋芒,接近着我的鼻子,我能看到我的寒毛被斩断往下飘落的场景,我感到了一股打自心里的害怕,我得从年幼时期开始与师傅的接近并不能够抵消掉这种害怕,我的师傅可能真的会杀掉我。   那个时候,我开始有了这样的念头,我原本以为人的生命中总是会有那么几个人得知道自己一直去尊敬与敬佩,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下对于这个人的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   可是那个时候,师傅的行径告诉我,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没有绝对值得相信的人,然后我才明白这样的道理。   我朦胧中脑海里闪过一道电流,那大概是幸运之神眷顾了我的大脑,我一下子理解了师傅的意思,聚集于天地之中的勇气,又重新的回到了我的身上,我用手慢慢的推开了师傅的刀,师傅略带惊讶的看着我。   正襟危坐。   所谓的50的觉醒也大概就是像我这个样子了吧,从前我是一个不相信奇迹的人,而那天以后我不得不感慨奇迹偶尔的发生,我真的是一个被幸运眷顾的人,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握着师傅的刀收回了他的刀鞘,这是不久前他刚刚对我做过的动作。   我朝他跪附,这一次,没有了丝毫的恐慌与害怕。   ‘请传给我您的道场,嫁给我您的女儿。’   我跪附,朝着他的脚趾说。   那是武士之间最卑微的请求的礼仪,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低三下四,甚至觉得如果这种第三个下次能够再卑劣,我一定能够靠这种卑劣的行为,并不确认的获得自己想要的。   师傅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愤怒,而这种愤怒和之前不同,我的眼睛已经能够看穿了,这是一种满溢的愤怒,他正希望我这样做,他的眼神褪去了最开始对于我的失望,怜悯,开始逐渐的变成了其他的敌视的目光。   那是相互战斗的武士,彼此对视的目光,我再熟悉不过了,我从跪附的间隙抬起头看到了他的目光。   这一次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再掩饰一股浓浓的战斗的一位从我们两个人之间爆发了出来。   我的师傅的嘴巴里突然爆发出来一股莫名的笑声,我从来没有听过我的师傅这么放肆的笑过,以至于我怀疑这声音是不是从我的师傅的嘴巴里传出来的,我又确认了一遍,是的,我的师傅在笑。   ‘你这不是摆明了要掠夺我吗?神风。’   ‘这只是简单的传承,师傅,您不应该接受吗?如果我像您年纪这么大了的话,就会用主带系上自己的武士道,从此再也不使用那种锋利的会伤害到别人的刀具,拿着自己的扇子与酒葫芦隐居到竹林里去,每天喝喝酒,坐在椅子上摇摇蒲扇,给自己带来清凉,也不失为是另一种有境界的生活啊。’   我的师傅的笑容越发的张扬起来,此刻我感觉不到他是一个年龄远大于我的长者,而觉得是一个平辈人。   我这辈子只有一次从我的神父身上体会到了这种感觉,我想一定是我刺激到了我的师傅,在某方面的生命力,才会让他出现这种气质逆生长的现象。   ‘而我想做的是什么,你知道的,神风,我想做的是用刀砍进骨骼,斩断人体的经脉,把人的眼珠挖出来,把鼻子割下来,把头发全都斩断在空中,像小时候玩的跳绳一样,看着人的动脉喷涌而出的鲜血来洗我的有些钝旧的刀剑,我的刀永远不会落幕,这才是你该知道的。’   我抬起脑袋朝他磕了一个头,磕得很响。   ‘所以我们注定要有一场决斗了,师傅。’   我的脑袋再次的抬起,再一次的刻下了一个响头,师傅的脚抬起来,踏在了我压在地板上的脑袋上,我丝毫不建议师傅这样做,他现在越是以这种简单的形式补偿还我对他曾经的恩情,我在将来不久的战斗之中,就越是能够磨快我自己的刀剑。   ‘决斗……哼哼,你小子有这个资格吗?不要笑死人了。’   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我,我的没有来源的信心导致了我的冒进,我的师傅可是曾经在世间名扬天下的沙粒武士,虽然他已经早早的退隐了,引去了他的刀剑的威力,可是那个刀剑有可能一点都没有发顿,甚至还变得更强。   我真的能够击败师傅吗?   长久以来的长少尊卑的阴影在我的心里深深的划下了,我没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击败师傅。   而我的这种慌乱的神态很明显的被我的师傅捕捉到了,他现在是我的对手,因此会毫不留情的投向我所暴露给她的每一个弱点。   ‘怎么啦?神风看到我的流着鲜血的刀尖感到害怕了吗?你果然就这点本事啊,真是可惜,我小时候还以为你是一个有勇气的孩子呢,看来你的勇气也只不过就像刚出生的青虫那样大小罢了。’   师傅转过头把我拽进了另一间屋子,那是供奉着我们流派流传下来的列祖列宗的牌位的房间,师傅在里头上了两柱香。   神色严峻的对着牌位说,直到她说出来话的内容,我才意识到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   ‘神我无心流的传承,是十分严苛的,神风,你准备好了吗?’   ‘我不知道,师傅,我想我可能没有办法击败你,您果然还是不可战胜的。’   出于被刚才内心所产生的恐惧的支配,我的嘴巴里不自觉的说出了这种带着恐怖的话语,啊,不知不觉中我变成了自己曾经最鄙视的没有勇气的人,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我明白了过来原来人都是一样的,在不同的经营下会有不同的心情,实力不济的人,对于实力高强的人自然会感到害怕这事一种很自然的过程,人类无法弥补,而勇气的作用,并不是用来应付这种场景的。   这或许是一个很通用的道理,而我直到今天才明白过来。   以前的我是多么愚钝啊。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彻底的醒悟,我原来只是一个适应场景的人,在什么样的场景之下,我就会明白什么样的道理,这其实并不是一种人类所谓的智商上面的优胜,而是另一种,在我眼里,直到今天,我仍然认为这是一种命中注定的幸运。   ‘把你的话给我想好了,再说一遍!’   师傅没有去管我的怯懦,而是很庄重的对着我们的列祖列宗行了一个礼,他似乎理解我注定会明白的也理解我下一句话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一个姿态,再以同样的口吻说出来。   是的,我明白了过来。   在我真正了解我之前,师傅才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人,而我之前一直对于这个事实有所忽略,所以才会每一步的每一步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过从现在开始,我要真正的凭借我的意志去做一些事情了,我要带给驹子幸福,我要继承流派的道馆,一个武士的武士道的真谛,绝对摆脱不了这些庸俗的东西,追求武士道的过程,并不是只要超凡脱俗的放弃世俗给你带来的一切,而是要用真正的超脱的力量去捍卫。   这是武士道的含义。   我再一次的站了起来,这一次我再也没有跪下的意思了,我与我的师傅是平等的,是我们流派的竞争者,我一定会击败师傅成功的继承流派。   我的意志无比的坚定,眉头皱起,是啊,就外表看来我的肌肉是那么得雄健而具有魄力,而师傅的苍老的身体都是那么的瘦弱,连手中的刀都拿不稳,这样的人该怎么战胜我呢?   ‘师傅,我决心以您给我带来的勇气以及魄力,冒昧的向您发出挑战,我已经决意要击败你了,不管如何,请您把驹子还给我,在和您决斗之前,我还希望见他最后一面。’   ‘那件事情是不行的,你只有击败了我,才能见到他,而神风,我要给你的忠告是你只有一次机会,不要把这次决斗当作是一次师徒之间的较量,那样你会死得很快的,这是一次生死之争,如果说我们能有一个人活下来的话,那那个人就是道场的主人。’   ‘我不想伤害您的性命,师傅。’   我说的话是真的,虽然我与师傅之间的恩怨是起伏的,可是我一直尊敬并且爱我的师傅,如果是仅仅要通过一次较量来分出我们俩的生死的话,那么我反而希望死的人是我,活着的是他。   我知道,现在才知道我们流派传承的规则原来是这样的,我不明白这种残酷简陋的远古人的习俗的传承究竟有什么好处?我不想伤害,我的师傅的分毫,我反而想到的是违背这种传承的规则,再另立一套规矩。   我的师傅站了起来,再次的走到了另外的一间房子里,我跟着他走了进去,是比原来的那个房子大的多的另外的一间房子里面摆满了牌位,密密麻麻的,我开始不知道这些牌位是用来供奉什么人的,知道我认出了其中某一个人的名字,我才渐渐的明白。   真相让我脊背发冷。   那些供奉着灵位的牌子上写的都是我曾经的师兄师弟的名字,我从回来以后就没有见到过它们,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突然想起来给我指出了这里的地点的那个我的曾经的师兄,他为什么会离开山上的,那是不是因为知道了这种残酷的传承的方式,才执意的选择要离开山上,回到人世间独自闯荡了。   ‘他们也不想死,也不想自己死,也不想我死,他们秉承着这样的信念和我战斗,所以他们全都死掉了,神风,我不希望你步他们的后尘,你是我的徒弟中最有天赋的一个,虽然这句话我可能和每一个徒弟都说过,但是我跟你说的是真的。’   ‘…………。’   我的嘴唇嗫嚅着,发不出来声音,这是怎样的一种残酷的传承啊,把我的师兄师弟们全都坑害在里面,我不希望看到他们死亡的惨状,此刻却在我的眼睛前面一一呈现了,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他们在道场里死掉的时候的场景。   他们死在了教授他们剑术的人的手上,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把他们的眼睛一定大睁着,手掌无力的张开,而且扭曲。   不明白自己一生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我这才明白师傅招收贫困子弟来学剑的原因是什么,仅仅只是为了逃脱死人做给他的道场产生的麻烦而已。   ‘神风,道场不得不传承下去,这是必须要有的选择,如果你还算是个武士的话,就不要再婆婆妈妈的快点做出你的决定,让我看看你的勇气与能力,不是仅仅在战斗中胜利了,就有资格继承这个道场的,你要拥有自己的态度。’   ‘可是……。’   我的话语到了嘴边,再一次的变得犹豫了起来,我已经告诉过自己无数遍,我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软弱的人类了,我有能力去保护,有资格去捍卫自己拥有的一切,这就是我所贯彻的武士道,我要在这条武士道的道路上走到终点,我相信我也一定能够走到伴随着别人对于我的爱。   现在就是贯彻武士道的时候了,我不相信,我的武士道里蕴含的意念会比我的师傅差上多少。   ‘我同意与您决斗,师傅,我一定会击败你的,我会从你的手中把驹子救出来,驹子会永远的和我在一起,我会用我的刀剑正正大大的几百年,从正面不使用下流手段的打败您这位曾经教给我剑术的人,我现在还把您放在我的心中放在品德高尚的位置上,所以我会留你一条性命,请您务必要珍重。’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决斗的真谛呢,无妨,到了决斗那天你会明白的。’   师傅颇为神秘的这样说,我和师傅的决斗定在七天以后,我并不清楚师傅的真正实力,所以请求师傅先跟我交手一次,在不伤及对方性命的情况下进行较量,以试探敌方的实力的深浅。   然后我的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仅仅几招之后我就败下阵来,如果不是师傅留守,我相信自己的头已经不安在脖子上了,曾经赫赫有名的沙粒武士的威名果然不是虚传,我想我心中滴咕了师傅的实力,而直到此刻我才感到懊悔,我意识到如果七天之后的那场决斗输掉了的话,是会丢掉性命的。   我没有丢掉性命的觉悟。   我是一定要赢的啊,驹子还等着我去救拯救。   师傅告诉我,七天之后的决斗已经无法取消,如果我现在单方面的取消决斗的请求的话,就会受到他的追杀,而在这方面师傅显然想多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取消决斗的,我无论去哪里都要跟驹子待在一起。   庭院的樱花依旧在飘洒着。   那是个充满阳光的下午。   我与我的师傅定下了决斗的赌约。   ‘’ 第三十八章 极小之物的斩断理论(1)   虽然听起来是这么高尚的,武士之间的决斗,可是对于身处其中的当事人之一的我来讲,却并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怀,我只是想救出驹子,我做这一切的目的都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要说其他的事情我并没有任何认可的。   传承流派这种事情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现在想想当时的我虽然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武士,可是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掌门人还绝对不够格,我自己的身体太脆弱,精神也不稳定,没有办法担当起掌门的重任。   最重要的,我认为自己身为掌门所欠缺的品格是、或许让我永远都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团队里的领导人的条件是我讨厌和其他人相处,我没有一个和其他人相处的合理的方式,这些事情并不是通过后天的学习可以促成的,或许与其他人交流时,但是我的这种缺乏交流的孤独式的方式并不是我的一种性格,而是我的天性。   我更像是一条在树林里形单影只的狼或者是拿着铲子,晚上偷偷的跑到别的人的坟墓里偷东西的盗墓贼,这些东西是永远都是人越少越好。   我自己当然也不例外。   直到今天我都没有改变过我的这个想法,我是不适合与任何人相处的,另类的存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人,我没有办法通过实力以外的途径去认识一个人,我想世界上有很多类似像我这样的人,那没有办法看清楚别人的真面目。   自己也同样的没有办法被别人所看清。   我尊重实力强的人,讨厌实力弱的人,这便是我结识他人的唯一的准则,而这种准则很明显是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中,并不全是通用的吧。   我想了很多,并不全是这种东西,我的意思是在这个世界上。   即便我最终没有办法传承师傅的流派,即便我最终没有办法取到驹子,这些事情其实都会在岁月的流逝中慢慢的磨擦掉,而我会记得的这场决斗的唯一的刻在我印象里的东西就是我输了或者是我赢了。   而我希望那个记忆是赢。   我必须要打赢我的师傅。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那个理由现在也不重要了,我从来都没有想清楚过我要打败我师傅的理由,正如在今后的战斗中我往往不思索理由,只为取得胜利一样,有时候单纯的胜利是不需要任何外来的借口来辅佐的。   当时的我还没有想明白这一切,只是拖着昏沉沉的没有精神的身子离开了师傅的房间,与其说是恭敬的离开,倒不如说是脚步慌乱的逃跑,仿佛在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我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样子,真是好笑得令人发指,简直是一个要让人笑破肚皮的武士。   我虽然在各方面的品德都很完善,可是我从小到大从未磨练过我的勇气,我的坚定,我的果断,我的杀伐,我的善良,可是我从未磨练过我的勇气,我只配应付那些实力比我弱小的人,却从未温度自若的迎击实力比我强大的时候,我在实力强大的人的面前的态度就像卑微的奴仆一般。   这是我的身上距离武士之间仅剩下的一个弱点,我的师傅的口中的唯一的破绽。   那几天,离开了驹子的我,显得格外的失落,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就是因为被俗世的人口中所称道的爱情的魔力吧,我不怎么想着去练剑,反而更多的时间是在想运用什么出奇的手段把驹子从师傅的手里救出来,然后我们两个从这里逃跑,从此浪迹天涯不再回来。   这是不现实的方法与途径。   思考过几天的,我这样明白了,我没有任何办法把驹子从这里救出去的,就算救出来驹子也不一定肯跟我走,那可是她的陪伴了十几年的父亲,而我只不过是一个结交了几个月的情夫,在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选择显而易见,驹子是个很理性的女性,我不相信他会为了我们俩的短暂的关系而改变他对父亲的忠诚。   驹子啊,驹子。   那正是我喜欢你的那一点啊。   樱花盛开的季节到来了,所有的曾经种下的樱树的种子,全都结出了美丽的樱树的桃花,我们的山里樱花树本来就很多,所以那一段时间里到处都飘散着樱花的花瓣,似乎为了映衬我的心境一般,我感受到花瓣和我的心情一样在空中旋转飘荡,不知落往何处。   我喝烧酒,一边喝一边稀里糊涂的舞剑,而这段时间师傅对我的管教简直放松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他不再找我,不再询问我的修行的进度,甚至我都没有见过她的面,也因此万能,尤其像这样的放松自己。   我的眼泪常常在喝烧酒的时候顺着烧酒留下来一起混合的喝到嘴里,那种味道真是一种独特的享受,既难喝又让人的脑袋发昏。   我该怎么办呢?我对自己的前路感到迷茫,对未来感到绝望,这一次我的朋友,我的身上所具有的品质都帮不了我了,我唯一需要的就是那个我从来没有接纳到我身上的人的优点。   我需要大把大把的勇气啊。   可是这种勇气该去哪里寻找呢?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哪一个角落都找不到这种东西的话,自己的结局是一定注定要失败了,自己一定将要迎来失败了,黄昏逐渐的落下,太阳的圆圈在昔日的完整的天空中消减了他的轮廓,又是一天的结束,距离决斗只剩下四天了。   我没有办法忍受这样无边无际的恐惧,我无论从哪里都找不到我应该具备的勇气,我没有勇气迎接这一次挑战,我是个单纯的简单的懦夫,这么想自己的心里轻快多了,我的脚步也像被风附着了一样,我不顾一切的逃出了山里,逃出了那个我曾经在其中修炼的一座我辛苦找寻回来的我小时候生活的道场,现在我要亲自迈动自己的步伐,逃出去了。   这是一出多么讽刺的戏剧啊。   我踏过树枝横行的树林,踩着那些泛着湿润气息的枝干,偶尔会发出响声让我察觉到周围的异样,可是我依然丝毫不改变自己的决心,我大喘着气,在夜晚逃出了荒山,令人惊奇的是好像没有被发现一样,我没有察觉到任何自己被跟踪的踪迹。   我就这样成功的逃走了吗?我忍不住这样自己自己同时这种记忆中还包含了惊喜的情绪,我就这样逃走了呀,我离开了那里我再也不用回去了,我可以自由自在的在世界里生活,像我曾经遇见的那个我的师兄一样,我再也不用在意什么狗屁的剑道的传承了。   我想当时的我在一种极端的心态的压力下面丧失了理智,而这种极端的压力消减以后,我的开心很快就烟消云散了,甚至说无论如何我也再也开心不起来,我打小就是一个武士,这辈子除了贱没有接触过其他的东西,因此我只要一天不摸剑就感到浑身难受。   可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因为我的不自觉的想要逃避,我没有把自己的武士刀从荒山里带出来,而是赤手空拳像个流浪汉一样的从荒山里跑出来,我没有谋生的途径,只好睡在路边。   令我感到吃惊的一件事情是,我不再那么撕心裂肺的想念着驹子,虽然我的内心中对她仍然存有怀念,可是这种怀念的热情正在逐渐的消减,我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冷血的人吗?我是一个会对女人三心二意的花心浪子吗?我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这些特征,可现在想来我或许就是那样的人吧,所以我才能很快的忘掉驹子,不过直到今天我没有再拥有过其他的女性,我也没再爱上过,这或许又推翻了我之前的想法。   总之不管怎样在当时驹子已经被安全的被我抛在脑后去了,我不再去想驹子的事情,而转过身来审查我的一生,因为实在没有什么事情给我做,能够做的就是在每天都在逃离,离山上的距离越远越好。   我努力的逼迫自己忘掉决斗的事情,可那很明显是极为困难的决斗的梦魇,一日又一日都困在了我的脑子之中,我就像是一个被困在了牢笼里没法动弹的动物,从逃下山的那一刻,我就再没有合过眼,因为我闭上眼全是师傅严厉的面孔,以及驹子身上穿着的那件美丽的和服。   决斗。   我睡不着觉。   只好日复一日地在街道里溜达,如果遇到偶尔出现的手电的探照或者是夜晚警察的巡查,我就必须极快的运动我的步伐销声匿迹,以免被看见抓到警察局里做盘问。   多么凄惨,曾经追求着完美与高尚的我竟然沦落到了今天的这副境地,我不想去埋怨谁,这一切或许都是我自己自找的,可是我总觉得自己的这种自找不快,有些不应该。   我有的时候甚至会突然的爆发出一阵子的勇气,想要不管不顾的走到荒山上,哪怕自己知道自己的结局一定输,也一定要走到师傅的面前,敞开胸怀,让他看一看自己的勇气与魄力,这显然是极为愚蠢的事情吧,想明白了这一点,心中的勇气快速的退却了,是啊,无论如何,自己都没有办法打败师傅的自己身上,原来所认为的实力的落差,现在看来在自己和师傅身上是以相反的形式存在的。   在很久之前已经介绍过了,师傅的快刀在年轻的时候,足以斩断别人手中掷出的一把流沙,那是年轻的时候了,而相比于年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现在师傅到底是变强了还是变弱了,总之那种境界是暂时我永远也无法达到的就对了。   沙粒武士。   我在昏黄的路灯下想起师傅年轻时的外号,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这个外号和我之前脑海里存在着当师傅的长者形象联系起来,那与我想象到的完全不符。   然后很快的我遇到了同伴,当时我没有意识到像我这样的人找到同伴是多么珍贵的一件事情,不过很快我就会意识到了,他帮我克服了这一次我成为武士的最后的困难,我应该感谢他,我现在正在感谢他,我为了感谢他写了这封‘遗书’,大家要知道我已经报答过他的恩情了,我在这里向大家证明,所以我从这里出去,即刻当我的脚步从这里迈出去,重新见到明媚的太阳,他就会变成我的敌人。   我们相识的过程说起来实在有些窘迫,让我想起来不仅有些想要发笑,可是有些艰难的困难的克服的起始总是极为简陋的,那么我们这样的相遇也说得过去,在寒冷的公园的冬夜,我想要快速的睡着,因此抢了身处于同一个公园的流浪汉的报纸。   在那种天气温度下,春天的晚上的寒风是让人无法入睡的,公园里的流浪汉都碍于我的强大的实力而从公园离开了,只有一个流浪汉没有,此时距离决斗还剩下两天,我觉得希望已经完全破灭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些什么,而对于身处于同一个公园的流浪汉,我则是完全的瞧不起,从未把他们当过同伴,是啊,我这样高贵的强大的武士,怎么可能把意识沦落的身处于同一境地的下等者当作同伴呢?   可那一个夜晚实在太冷了,冷到不盖点什么东西,仅凭身上裸露的衣服,实在很难在这个环境下生存下去,于是同公园的流浪汉来找我索要报纸,我当时正在翻着身子睡觉,想也没想会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来找我这个在他们眼里的活阎罗所要东西,但是我从来不是一个特别强硬的人。   当时因为我的困意太重了,没有经过过多的思考,便从身上撕下来几张报纸顺手递给他,如果是往常,我一定会拒绝的,可是像这样的与往常不同的善良的行为,让他误解了我,一定是这样,让他误解了我,让他觉得我是一个可以结交的对象,于是大亨恬不知耻的在我的身旁的火堆坐下了,当我醒来时意识到火堆旁边有这样一个人,我皱了皱眉头,很不耐烦的想把他赶走。   ‘你有烦心事才会躲到这里吧,我看你的气质才不像是一个流浪汉,你一定是某个大家族的公子哥,对不对,会躲到这里,是因为一些烦心的事情,你的身上的气质已经把你出卖了,所有公园里的人都知道你不是一个流浪汉。’   许久没有听到别人说话的,我听到有声音从我的耳朵旁边传过来,感到了一阵欣喜,这是没由来的令人感到疑惑的情绪,可是出乎意料的,我不想打断身旁的这个人说话,这大概是我临死之前能够听到的最后一段话吧,我不会主动与他人交流的,我也从心里深刻的明白,师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的。   只要许下了诺言,武士就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去实现,哪怕会耗费自己一生的时间也在所不辞。   我睡眼惺忪的看着他,我的脑子其实还不大清醒,我的嘴里发出了轻蔑的嗤笑,是的,我愿意和别人交流,可是和这样的没有思想的不通情理的粗鄙的人交流,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呢?我想着这一点,嘴里发出了轻轻的应和的笑声。   ‘你看我说的没错了吧,可是你要相信我,不论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人总是需要朋友的,没有朋友的人就像树上的形单影只的孤鸟一样,那是绝无仅有的孤单的生活,你一定不会喜欢那样子吧,如果你看把你手里的酒壶给我喝一口,我就承认你是我的朋友,怎么样?不错的,划算的买卖吧。’   他的嘴角露出了我不太看好的微笑,两颗暴牙从他的嘴唇下面突出来,我这才意识到坐在我身边的是个身材矮小面相丑陋的可怜的家伙,这样的家伙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绝对不行,我用手把着酒壶冷冷的没有说话,但是相信在他眼中,我已经给出了我应该具有的回答。   然而让我吃惊的事情是,他并没有因为我的举动有着任何害怕或者退缩的表现,而是一反常态的走上前来,拦住了我的肩膀,用手拽着我的抓着酒壶的手,神色严肃的说道。   ‘我不是贪图你的酒啊,请你相信我,我在这里并不缺酒喝,流浪汉最不缺的东西就是酒了,我相信你与这里的其他人都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别,而我也愿意为你展示我特殊的才能来换取我可能得到的报酬,请相信我,我没有任何的异样的心思,我仅仅只是想喝一口你手中的尚有温度的酒,然后听听你说关于自己的烦恼,并且告诉你,我有办法解决你的烦恼,就这样而已。’   他的话中充满了莫名其妙的说服力在我的大脑里,潜存的神智恢复过来以前,我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取下了酒壶上的瓶盖,把酒壶递了过去,那个人丝毫不客气的接过了酒壶,狠狠的喝了一口,我看到那些上好的酒液顺着他的大板牙槽中间的缝隙流淌进他的喉咙里,我这才意识到我可能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情。   他痛快的喝完,伸出手来抹了抹嘴,我有点稍微不理解他的这样的行为,可是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思的,他冲我笑着,凸起的牙床更加的外显。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不过不是真名,你明白的吧,像我们这样的人的交谈不可能用真名示人的,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代号,你以后可以用这个代号称呼我,今后世界都会用这个代号来称呼我,我叫金属骑士。’   说完这话他毫不犹豫的又拿起我的酒壶喝了一口,我突然有点不想要那个酒壶,心里杀了打算就把酒壶给他吧,而他的疯言乱语,我也不打算再听,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火堆去其他的地方。   他似乎并不打算阻止我这么做。   不过在我走了几步之后,他在我身后喊道。   ‘不是没有办法了吗?那么尝试一下未知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第三十八章 极小之物的斩断理论(2)   我听到他的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矮小丑陋的身影走到了我的背后,我不屑于回头回应他说的话,可是他接着说下去了,我的耳朵里像是充斥了魔法一样的,充斥了他的的声音。   ‘你知道当一个人陷入完全失败的境地,需要什么来改变他这种境地吗?就是需要一些他眼中看不起的尝试,这种尝试很有可能帮助到他,而他自己之所以看不起这种尝试,这完全是因为一些没有道理的理由。’   我回过头看着他,他无奈的朝着我摆摆手,好像自己刚才说的都是对的话,我看着他丑恶的面孔,竟然再也生不出来讨厌的心思,反而是觉得他的面孔长得很讨喜,我的身体靠近了他一点,我们两个重新在炉火旁边坐下了,开始了熟悉的交谈,我询问他是什么人,他这样回答我。   ‘我是被这个时代所遗弃的伟大科学家,这个时代没有认可我所拥有的知识以及技术,庸俗的认为我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我的胡言乱语,所以我打算通过一定的手段来改变这个世界而我需要一个契机,你就是我的那个契机。’   ‘我要怎么样才能相信你的话呢?说实话我们不过第一次相见,我没有任何理由去相信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确实如你所说,我现在身处于我的人生之中,最大的一次危机之中,我自己已经确信我没有任何的希望来度过这次危机了,你这个人能带给我什么帮助呢?我们不过是初识的人,你就能解决掉我一直都解决不掉的烦恼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现在就是要把你做成不可思议的事情啊,相信我,经历过我的帮助,你一定能明白很多东西的,你现在缺乏的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契机,你的身上有一飞冲天的能力,我的眼睛告诉我,我的眼睛有辨别出这种人的资质。’   他的板牙朝外撅着,老实说,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如此丑陋的人,可能是因为我见的人得过少的缘故吧,同时我对丑陋也不像其他人抱有那么巨大的恶意,我觉得人的相貌的好坏根本就是完全无关紧要的问题,就算相貌好也不见得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优势。   所以以貌取人这种事在我身上是完全不存在的。   既然他的话语如此的肯定,那么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他的如此坚定的态度让我不敢相信,这竟然只是一个在公园里呆着的流浪汉,我甚至彻底的消除了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是某位拥有着大智慧的贤者或者未来的我的老师。   我恭敬的朝她说,不过没有行什么多余的礼节,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他的话的真假,没法真诚的表现出我的敬意。   ‘我请求向您求教。’   不过我的态度逐渐的收敛了信念的样子,变得严肃而认真,不管怎么样,当听说有机会解决掉我的身上发生的危机的时候,如果有这样的机会的话,我还是想由衷的去尝试一下的,不想无缘无故的放弃。   毕竟这始终是我的人生,我的前半部分人生所经历的一切要在这里画上一个休止符,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把这件事情容忍进我的内心。   ‘一个弱小的人,该如何击破一个强大的人呢,如果在短时间内寻不到任何变强大的方法的话,却想在决斗中击败对方,像这样的情形应该怎么办呢?’   ‘借助从外界来的优势或者发现对方的弱点。’   ‘如何发现对方的弱点呢,在我看来我的敌人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存在,我已经跟随了他如此之就,从来没有从他的武士道上发现弱点。’   ‘一个人的优点往往就是一个人的弱点,你告诉我他最擅长什么?那么他在某些方面肯定就疏于防备。’   我听到金属骑士说的这些话,内心里感觉到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的话的确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不过在现在这么极短的时间内,我没有办法把我想到的事情概括成话语,完整的说出来,我只能听从他的安排,回答他说的话。   他的话没准正确,没准错误,这些在现在都不重要了,我像是怀着某种纯粹念头的教徒紧攥着手里剩下的最后一缕看上去不是那么靠谱的希望之火,害怕别人把他吹灭,我认真的回答着金属骑士给我提出的问题。   师傅最擅长什么?我的脑海里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答案是毫无疑问的,第一瞬间反射到了我的脑海里,我的师傅的外号是沙粒武士,那么他所擅长的东西就是斩断极小之物。   切断小的东西,把它无限的扩大。   通过追求刀所能斩断的极限的小来追求自己,武士道的无限化的大,这是一种截然相反的旅途,却达到了意象之外的相契合的效果,师傅能够修炼到今天的境地,也一定和他武士刀所斩断的小密不可分。   我的心里这样思考着,回答了金属骑士。   ‘我的师傅是附近出了名的刀客,他说最擅长的就是用他手里的武士刀切断世间极小的微粒,根据他年轻时的传说,他可以用他的手中挥出的快刀击断别人手中扔出的沙粒。’   ‘那么击败他的做法就显而易见了,真是为你感到高兴啊,来让我们喝一口酒,你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了,先庆祝一下吧。’   金属骑士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听起来就像疯子一样,我不知道他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听他的说法应该是有了对应的想法的样子,我不敢忤逆他,拿起酒瓶喝了一口。   可是他的这种不着调的行为让我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怀疑,真的有这样简单的方法能够轻松击败我的师傅吗?如果有的话不是否定了我这么多年来辛苦的修行了吗?   我把这些疑惑都埋在心里,沉闷着不发声磨墨的喝酒,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可是并没有解答这种疑惑的心思,而是开心的在我的耳朵旁边唱起了歌,我不好把这些事情都说得太过着急,可是时间已经变得越来越近,我又不想把这种紧迫的时间透露给原子武士,应该说我不想把时间透露给任何一个人,只好按耐下自己的性子陪着他一起唱。   唱的应该是他们家乡的歌吧,词语十分古怪。   他一直太阳下山唱到了凌晨,由于周遭没有人的缘故,倒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只是她的欢快的歌声与我的凄惨的心境形成了对比,让我的心中止不住的增添了哀愁,而他似乎丝毫感受不到这种哀愁的样子,眼睛里面洋溢着欢快。   无论如何我也欢快不起来,到歌曲的最后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又拿过我的酒壶,大大的喝了一口,我开始怀疑他只是一个骗子,其实只是为了骗我的酒喝,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定用自己的手把它撕成两半,不过接下来他说的话,却又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的脸上收起了欢快的表情,变成了一副严肃的想要讨论事情的样子。   ‘你只要斩断比他更小的东西,你就能够击败他了,要击败一个能斩断沙粒的人,你就要成为一个能斩断比沙粒更小的东西的人,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只要你达成了这种斩断,你的实力自然就会超过他了,这像是一种法则,你明白吗?’   金属骑士说的话,让我有了一次新的期待,可是他说的话也引起了我的严重的疑惑,是什么东西能比沙粒还要小呢?空气中的微尘吗?可是那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又该如何斩断呢?   ‘你所指的比沙粒还小的东西是,如果真的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那种东西的话,那么我又该如何斩断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士,没有我师傅那样的坚定的意志,没有他那么漫长的修炼的岁月,我可能做不到像你说的那样简单的掌握一门纯熟的技艺。’   他丝毫不在乎我说的担忧的话,举起酒瓶又向嘴巴里灌了一口,我真担心他会因为喝醉了而说不出话来打扰我们之间的对话,可是并没有他的酒量显然很好,是啊,我为什么会在担心一个流浪汉的酒量呢?   这才是绝对不需要担心的事情吧。   ‘你知道原子吗?’   他的嘴巴里冒出了一个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名词,这大概是一种新奇的用来形容极其细小的东西的名词吧,可是我不知道这种细小究竟到什么程度,这种要求并不是吹毛求疵,而是我现在必须的,于是我再一次的炙热的望着他询问,嘴巴里学着他的新名词。   “原子有多小呢。”   “你不需要知道他有多小,他的小是足以能够帮助你的,你知道这点就足够了,如果我向你阐述更多的话的话,你一定会头脑感到眩晕,口舌感到干燥,没有办法说出更多的事情,而直到好几天后,你的神志都不会得到清醒,依然含糊的处在这种认识的怪圈之中,所以我打算暂时保留你对于原子的认识。”   ‘如果我不知道原子是什么样子的,那我该如何斩断他呢,这难道不是天方夜谭一般的滑稽的事情吗?’   我如此紧张的逼人的提问,依然没引起他的丝毫的恐慌,他看上去仍然从然不迫,他回答道。   ‘这就牵扯到我之前告诉你的那个答案的第一个选项了。’   我的脑海里回想着他之前跟我说的东西是什么,可是我的脑海里还没有回想出那个答案,他的言语就告诉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伏在了我的耳边,轻轻的对着我的耳朵喘气,虽然我对这种行为感到有些恶心,不过现在是在请教他人,我坚定的忍受下来了,他的身上传来难闻的气味,想必有很多天都没有洗澡了吧,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也是。   ‘借助外界来的优势,这是我刚才说的,我再跟你说一遍,当你没有办法通过自身的能力击败你眼前的敌人的时候,借助外界来的优势就成为你必须要做的选择了,你必须依仗一些你从来没见过的新鲜的事物来增强你的能力,提升你的技艺,从而完成之前无法完成的目标。’   我明白了他说话的意思,嘴巴里再一次的忍不住的露出了苦笑,之前存在于心中并且越来越扩大的希望之火在此坚定的受到了动摇,那种希望的苗头急剧的减少我现在所能受到的帮助,几乎没有有谁肯帮助一个落魄至此的武士呢,我想到了驹子,可她现在也不会站出来,用她的美丽的手轻抚我的额头,安慰我的情绪,哪怕片刻。   ‘是谁能够具有那么大的仁慈,帮助到我们是眼前的这个丑陋猥琐的小个子吗?’   我的希望严重的减弱掉了,所以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现在,我的朋友,你就该庆幸遇到身处于这个时代最具有创造力之一的人了,我能给予你的帮助,是你远远想不到的,超出你的臆想,你或许可能会怀疑为何我拥有如此巨大的创造力,而仍然在这里成为了一位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儿,我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只会给予你所要的帮助,而你将欠下我的人情,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这位先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不过我马上就会知道,我现在要问的问题是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吗?’   他的眼睛转向我,盯着我,我和他对视着,他的狭隘瘦小的眼睛里爆发出来无比强烈的炙热的光芒,我从来没在一个身材矮小面相猥琐的人的眼睛里见到这种光,大概是因为我很少见过这种人的缘故吧,我不相信矮小的身躯能够暴露出巨大的光芒,而这种光芒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并且压倒我,让我不得不去相信他。   可我真的应该相信他吗?   相信他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在我的内心偏向于相信的那一段的时候,我的从小修行的武士道也时时刻刻的严酷的拷问着我的真正的内心,我的主要关心的点在于我是否应该通过外界的帮助来战胜我的师傅,而不是通过自己的实力呢?   可是此刻,如果我不通过外界的帮助,我就必将依靠自己细微的实力来到师傅的面前,然后卑微的死去,这绝对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关于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   而金属骑士也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坐在一旁安静的考着火,时不时的朝那堆快要熄灭的燃料里面加点柴火,他一直保持着安静,这让我对他的相信力更加的巨大了。   他说的没准是对的吧,没准依靠他的力量,我就可以很简单的打败师傅了对吧?   这种想法不断的在我的脑海里徘徊着,形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循环,我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种循环,我只想找到一个终点的出口,我要从这里走出去,我要从这桎梏了我20余年的武士道的信条里面走出去,现在正是有着那么一缕光一把力量,能够把我从这里拯救出去,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虽然在我的想法的流逝里,只是短暂的思想流转的过程,可是在现实的时间里已经过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当我真正想明白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的时候,天色已经由夜晚转变为白天,我意识到我真的没有几天了。   我必须再次作出选择,而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矮小猥琐的人,她像是有所预感的也在盯着我,我露出了我的牙齿朝他伸出了手。   这是我的第一次的就自我介绍,对于他来说也会是最后一次。   ‘我叫神风。’   ‘出于你对我的恭敬的自我介绍,所以我将给予你,我对你的帮助了,神风。’   他说这话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流浪汉,我记住了这一点。 第三十八章 极小之物的斩断理论(3)   我看着他,既然我选择了相信他,那么这种相信就是要维持到底的,半途而废可不是武士的作风,我相信他能给予我的最大的帮助,我不得不选择相信这种帮助的力量,他慢慢的伸出手来,他的手在明亮的光照下显得很脏,可是我却并不在意这一点,我们两个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这象征着一种合作关系的确定。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友谊,因为我从小到大从未拥有过友谊,有的只是师徒之间的师徒情谊吧,或者是身处同一个门派,所有的归属感,这种特殊的情感我以前从未经历过,所以在我的心里蔓延出一种奇特的感觉,我觉得我理所应当的确信眼前的人能够给我我所需要的帮助。   ‘中午的时候再在这里集合吧,到那个时候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他这么说道。   我简单的顺从了他的说法,直到此刻我才恍然若失的察觉到自己身上弥漫着难以忍受的臭味,而在这之前我的精神都被另一种极为可怕的恶魔困扰着,完全没有在意到自己的身上的问题,现在此刻我打算去洗一个澡。   太阳高高悬在天上,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不过想必去洗一个澡的话,时间应该正好。   我不费多大劲的就找到了一个澡堂,摸索着身上剩下的钱才正好可以够洗一个澡,在雾气的蒸笼里,我静静地泡在热水中,灼热的气温让我的脑袋逐渐的冷静了下来,我开始怀疑之前的一切是否都是真实的,是不是因为我的无能为力而产生出来的幻想。   我的脑海里回想出那个人的形象,龅牙,相貌丑陋,个子矮小,如果是妄想的话,不应该有那个人如此清晰的完整的图像存在在我的记忆里,是的,我要获得别人的帮助了。   想到这一点我的心情显得很激动,洗澡花费了我很长时间,我的身上有大量的污渍,这浪费了我不少时间,不过也算还好,我在日头升到天空的最中间的手指,走出了澡堂,看了一下澡堂的钟表,正好是中午的时间。   我又走回那个一开始他叫我离开的澡堂,而他已经在那里站着了,身子依靠着一把刀,那把刀简直比他的整个人的身躯还要巨大,他的身子靠在那把刀上更加的显现出来他的身子的矮小,不过这其实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我现在注意完全被他所倚靠的那把刀所吸引,那把刀似乎有一种神秘的魔力,一般吸引着我的步伐走向他。   他靠着那把刀,那把刀直挺挺的插在地上,他闭着眼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直到我走到了他的身前,我的身体的阴影覆盖到了他的身上,他才意识到,睁开眼看着我。   他的嘴角露出了谦和的讨好一般的微笑,这种微笑我在很多人身上都见到过,最多的是武器店里那些对自己打造的武器,积极的想要用一个好的价格出售的心切的老板。   那接下来应该打算向我介绍他的杰作了,我的心里有了这样的预感,果然,他的手抚摸着刀把,艰难的抽出了那把刀,我的眉头微微的一动,虽然说刀的重量并不能决定到的全部,可是就连眼前一个身子骨如此瘦小的人都能拔得出来的刀一定是十分轻的,而在对决之中,轻刀本来就不占有力量上的优势。   抽出了刀,强烈的反射着太阳发出来的光芒,让我没办法仔细观察清楚刀的厚度,我凑近一点距离去看,用手掩着眼睛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块亮闪闪的刀片,我基本上观察不到刀的厚度在里面。   ‘这就是我要给你的帮助了。’   ‘你要给我一把刀?’   ‘是的,这把刀可以引领你走向胜利,这是一把能够斩断原子的刀。’   金属骑士带着自豪的盯着他的刀看,像是看着待出嫁的自己的女儿一样,我明白这种心理,所有做刀的人在看着自己刀的时候都会用这种近乎于变态的眼神,我见得太多了。   看着别人手里的刀,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的了解这把刀,只有把刀完全的握在手里才能真正的掌控,因此我朝着金属武士鞠了一躬,向他伸出手来请求道。   ‘刀在你的手里,我无法观察他的材质,我没有办法和这把刀产生联系,所以我请求将刀握在我手里,我仔细体会一下。’   金属骑士把刀递给了我,并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也没有从他的眼睛里观测出来什么不舍的情绪,这让我更加的放心了,看来他是真心的想要帮助我,而没有存留别的什么心思。   我把刀握在手里,那是我第一次接触这把刀,这把刀和从前我见过的古旧的武士刀不同,请允许我把我以前见过的武士刀称为是古旧的,这把刀真的给我的感觉和我以前见过的武士刀完全不一样,包括我身上的这一把,我直到手里拿到了这把武士刀,才有机会近距离的观察他的全貌,我把眼睛贴在刀刃上。   我的身为武士的敏锐的视力却依然观测不到这把刀的厚度,那似乎只是一条线一条没有厚度的线,刀口闪着蓝油油的亮晶晶的光芒。   刀身是具有厚度的,和正常的武士刀基本相同,可是刀刃正如我之前说的,我观测不到他的厚度。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我没有办法以我过去的经验确认,这把刀在我的经验的归属里是属于较强的刀还是较弱的刀,我只能确定的一件事情是,这把刀一定是与众不同的。   ‘请告诉我这把刀的奥秘之处。’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神风,这把刀能够斩断原子,而原子是比沙粒要小的许多的物质,所以如果你能斩断原子的话,那么你一定可以击败你的师傅,这就是我能给你的帮助。’   ‘我难道不需要这把刀的配合,不需要得到这把刀的认可,就能肆意的用它去斩断你口中所说的极其微小的物质了吗?’   ‘是这样没错。’   ‘这不符合武士的观念。’   ‘可这是科技产品。’   ‘科技产品就可以肆意的打破武士的观念,随心所欲的做自己认为可以的事情吗?’   ‘你这个样子会让我很困扰的,不如你先试试这把刀的威力在和我说话怎么样?神风,如果你不知道这把刀的威力,你就不会明白我是怎样的帮助了你一个巨大的人情,反而你会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提出你对我的不满。’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双手握住刀柄,朝着远处的公园里用来锻炼的横杆走了过去,横竿的材质也是铁,用有灵魂的铁来击打无灵魂的铁,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我想这个结果应该能反映出来,金属骑士给我这把刀的强度。   我的刀顺着横杆劈下去,第一次用这把刀是一种极为奇特的感觉,我仿佛是在空气里进行顺劈一样,根本没有接触物体的触感,就这样轻松的砍过了横竿,我观察着横杆没有任何肉眼可以观察到的变化,我的修炼了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刚才我的刀绝对是砍到了横杆的,为什么现在却连一丝一毫的损伤都没有出现呢?   我用手轻轻触碰着横杆,我惊奇的发现横杆好像变成了可以移动的,我轻轻的一推横竿就顺着中间偏下的一个口子向下滑倒,金属的仪器掉在了底下的沙地上,慢慢的沉入沙子里。   我蹲下身子,观察着我用我手中这把刀斩出来的横竿的伤口,那是一个极其光滑完美的平面,我用手抚摸着切口,感觉不到任何的粗糙,有的只是一览无际的平滑,这大概就是这把刀的神奇的威力,把像之前推销给我的那个小矮个子说的一样。   我回过头,用惊奇的眼神望着他,他的嘴角带着微笑走过来,也抚摸着那个光滑的切开的口子,带着得意的跟我说道。   ‘怎么样?这简直是艺术品。’   ‘这真的太无法用语言描述了,金属骑士,这是多么具有魄力的刀剑,以至于能够斩出这么平滑的切口,而我却感觉像什么东西都没有斩到一样,请允许我向你询问这种斩击的原理。’   ‘我有心想向你解释这把刀的原理,我甚至很想坐下来和你交谈,完完整整的向你展示我这个天才般的构思,这把刀的诞生无异于是一个终结武士时代的杰作品的诞生,不过请允许我无法把这些事情和你说干净,现在时间紧迫,神风,纵然这把刀不需要得到你的承认,可你起码要使得顺手才行,你必须摒弃掉以前使用那把刀的质感以及速度,重新的驾驭这把刀。’   ‘我意识到了你说的问题所在,你说的是对的金属骑士,我必须要磨练我的技艺,让我足以驾驭这把刀才行,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明天就要上山去和我的师傅决一死战,到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活下来,如果我能够活下来的话,那么我真的欠了你一个很大的人情,我说如果我死了,我也依旧相信,下辈子我会有机会偿还你给我的这份馈赠。’   ‘你有着如此强大的刀剑,你不会死掉的,神风,你一定有机会报答我的恩情,这是我对你的期望,也是我评价一个人的标准,你一定能够活下来的,一定。’   他的这种好像鼓励一样的话,让我的心里重新燃起了之前的那份我不熟悉的在我心里默默产生的感情,这是一种名为友情的力量吧,想必在对方眼里也一定这么觉得,友谊的力量是多么伟大,多么具有相互帮助的鼓舞力,以至于他能够在没有得到任何预先支付的报酬的情况下,帮助这样一个落寞的武士。   我的剩余下来的一天,就这样在紧张的训练中度过了,这把刀的操控的难度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的巨大,或许是因为这把刀的本身过于强大的原因吧,不需要别人有多么精妙的操控技巧,就能够轻松的驾驭,要改变的只有操作的手感与其余的重量的计算,我想就算是之前没有修炼过刀剑的人,拿着这把刀也有机会击败修行已久的武士。   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总之我的意识完全的沉浸在与这把刀的磨合之中,我的进展十分的快,我相信现在的自己已经能够自如的驾驭这把刀了,而当我再一次的恢复了清醒的认知,金属骑士的身影已经从我的身边消失不见了,我花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找他,因为我剩下的时间也实在是不多了,不过我却并没有找到他的身影或是他留下来的只言片语。   他就这样的消失了,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予了我帮助,然后不声不响的消失掉,那个时候我就明白将来有一天我是一定要偿还他的恩情的,因为这是上天对我的幸运的另外的一种表达,我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了我是一个幸运的人,这一点无可抗争的仿佛定语式的命题。   我一定是幸运的,而凭借着这种幸运,我和师傅的对局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我一定会赢。   不过现在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在这里妄想我的胜利,而是赶紧回去山上和师傅进行决斗,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超过这一天,我也不知道那本那场原本约好了决斗会变成什么样子,因此我加快我的脚程,朝着我逃出的方向,以相同的速度赶回去。   仿佛是上天注定好了的,一般时间不偏不移的,刚刚好,当夕阳走到了太阳的那一头,临近下午的时候我来到了道场所在的山里,我看着山里往上的台阶,时间无疑是足够了,所以我放慢了自己的步伐,慢吞吞的走上去。   我看着周围散落的樱花,樱花的盛开是极短的,可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樱花盛开的时间还没有过去,这附近曾经承载着我许久的记忆,我把这当成了我唯一具有归属感的家的地方,如果我能影响我的师傅这个道场,从今以后就属于我了,那他就会变成我的真正的家,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竟然会有一丝兴奋。   我走到道场的庭院之中,慢慢的,即便是我已经刻意的放慢了我的速度,可是我还是按照规定的来到了这个地方,太阳慢慢的走向了它的终点,它要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了,而我就在这个黑夜将至,白天的昼消失的时候来到了我这个曾经逃离的地方。   遍地的散落的樱花。   我的师傅手里拿着刀背着身子默默的静坐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而当我踏入庭院的那一刻,他站起身来并没有抬洗眼睛,他朝我说道,仿佛宿命一般的话语,他好像是不管中间发生什么,只知道我会来到这里的一个结果。   ‘你一定会来这里的。’   我想我在多年之后才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在当时,在我看来,师傅只不过是在卖弄他的浅薄的学识,我在心里被庞大的莽撞所覆盖着,充斥着新力量的身体涣散出来的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自信的东西在我的身上充溢。   我拿着新得到的剑,朝着师傅行了一个礼。   ’   原子武士并没有停下他的遗书的书写,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沉浸在这种写作中两天两夜了,而他丝毫不感觉到疲倦,越是到故事的后半部分,他的回忆就越是清晰,曾经永远的消失在了脑袋里的对话的只言片语,现在都能清晰的回忆出来,以差不多的意思论述出来,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啊,他想一定有某种奇怪的魔力控制了他的大脑,他才能回忆出来的东西,这么多,这么的清晰。   他本来就为写完这篇自己的回忆录,而朝金属骑士请了几天的假期,他本来一直都不想停下的,可是他被某种奇怪的声音给打断了,即便是关在自己的房间里边,即便是一门心思的都扑在了面前的这几张薄薄的纸上,原子武士的耳朵仍然是捕捉到了那种声音。   那是一个身为武士的本能,这种本能是无可违抗的。   他听到声音传了过来,他的耳朵里传达到这种声音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他放下手中的笔,跑出闭塞的门去,他的刀并没有离开他的身体,这几天他不眠不休的在写东西,可是刀依然在他的身上,因此他极快的就出现了黑色的大厅中。   然而大厅之中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出现,他看着黑漆漆的大厅里那种声音在持续的蔓延的,他想那绝对不是他的幻觉,而是在某个房间产生了的切实的声音。   如此巨大的轰鸣的声音在房间里扩散的,让原子武士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静静地聆听着这种声音,然后根据声音的产生的影响判断出是由什么产生的,可是那种声音的巨大充斥了他的耳朵,让他分辨不出来细节。   就是很普通的,巨大的撞击的声音。   …………。   他的手里握着武士刀,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才下心来书写的遗书,让他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多,简直像是重返少年一样,他觉得自己握着武士刀的手都变得更加的具有力量了,这一定是某种心理效应,他自己心里也这样的明白着。   可是武士正是追求心的存在啊。   ‘’‘’‘’ 第三十九章 古老武道的终结篇章(1)   原子武士跟随着声音,那种声音虽然极其巨大,但是来源却十分的容易判断,没过多久,原子武士就找到了声音来源的地方。   133号房间,他眉头紧锁的盯着房间的门口,是的,这是疾的房间,这两天他都没有过来看,因为沉浸在其他事情里的缘故,现在听到里面传出来这样的声音,原子武士觉得里面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就像之前想的那样,过了两天原子武士原本以为自己的心情已经完全的放平了,可是还是像现在这样,原子武士脑袋里回想起了之前在房间里游荡着的那首歌,死亡之歌,他对那个名字印象犹新。   驳杂的旋律,搅动着人心弦的歌词,种种种种的东西,原子武士都记在自己的脑海里,原子武士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那首歌的感觉,就像有翩跹的拿着镰刀的少女从自己眼前飘过一样,自己的脑袋里被无形的惊恐掠过了,而那种惊恐的记忆现在还存在于自己的脑袋当中。   房间里传出了巨大的声响,因此原子武士不确定是否疾还在唱的那样的歌谣,不过同时原子武士也对发出那种巨大声响的物体感到好奇,要知道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他们临死前的惊恐的尖叫以及许多许多的巨大的声音都没有透过房间传出来过,这些房间的隔音效果是经过良好的鉴定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也就是说这个声音巨大到原子武士隔隔着这么多隔音性堪称是密封的墙,却依然能够听到。   原子武士发现自己并没有带钥匙,于是重新的回到了大厅里去,拿起了这个房间的钥匙,走到疾的房间的门口,把手里的钥匙捅了进去,门顺势的被打开了。   原子武士的眼睛怎么打开以后就一直冲着那种间隙里面向里看,他看到了一幅怎样奇特的场景,他立马冲进去。   房间里的氛围与房间外的截然不同,他的脚步第一次的踏入这个房间时候,就感觉到了这个房间还是如之前一样的,透露着浓浓的其他的气息,那种氛围的扩散的影响极其的严重。   几乎一踏入这个房间,心神就会受到阻碍,原子武士想那也是之前自己会产生严重恐慌的重要原因之一。   ‘疾!’   原子武士大声的呼喊着。   向着里面冲了过去,而此刻背负着原子武士所呼唤的名字的少年,正在房间内做着诡异的不可理解的行为,他把脑袋朝向坚硬的墙壁,用自己的额头拼命的往墙上撞,那种金属的硬度,原子武士之前已经测试过,是极其强壮的基本上不可以通过物理因素打破的奇妙的金属,应该是金属骑士最近研发的成果。   同时也基本不会向外透出声音,可是眼前的诡异的场景发生了,疾拼命的把自己的脑袋朝着那上面撞着,原子武士能看到疾的头上正在不断的往外流着鲜血,而他的脑袋最靠近墙的那一块已经变得头破血流,血肉磨糊,看不清楚本来的样子。   就是通过这个强度的撞击,才发出了如此巨大的声音,可是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发出声音的,原子武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声音如此的巨大,以至于他坐在房间里写东西都能够听到,他走到记得前面用手把疾从那个地方拉了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注意到疾的指甲长长的,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剪了的样子,原子武士把它从墙上抱下来的时候,划过原子武士的身体,在上面留下了几道白痕。   看上去真的奇怪透了。   被从那个位置移开的原子武士的后辈依然不安分,身体在原子武士的怀里拼命的**着,双臂不断的抽打着原子武士的身体,仿佛丧失理智的病人一般,嘴里发出尖锐而又狂野的,仿佛野兽一般的嚎叫。   他的尖锐的嚎叫扩散过了一段时间,发现这种尖锐的嚎叫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疾把自己的嘴张开同时原本眯着的眼睛也在此刻凶残的扩大,眼睛里已经丧失了人性的光辉,被一团黑色的混沌给充斥着,见不到眼睛白色的地方。   他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了原子武士的左臂,牙齿深深的陷入了原子武士的肌肉,原子武士没有想到会受到这样的攻击,因此没有任何防备,同时双手抓着疾的身体,也根本没有机会去抽出刀来防备这样的攻击。   牙齿深深的陷入了原子武士的肌肉,然后又拔出来,似乎不是那种贪恋人类血肉的怪物,疾的眼神中充满了黑暗的混沌,看向原子武士,那是怎样的一团黑色的眼球啊,原子武士被吓了一跳。   两颗眼睛里面都充满了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气体,原子武士记得这样的东西他在哪里看见过,对,就是在那两个他特别留心的号码的房间里也见过这样的眼睛,不过已经有几天没有看见了,就是这样,黑色的好像是充斥着某种黑暗魔法的水晶球,而唯独不像人的眼睛。   “疾,你清醒一点。”   原子武士没有时间去处理,此刻仍在流着血的伤口,只能任由它流着双手把疾从自己的怀里扯出来,放到自己的眼前,两只手抓住她的肩膀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脑袋,仍然是一片的混沌,眼球里充满了不可明知的危险的黑暗。   “你不认得我了吗?”   原子武士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内心在微微颤抖,是他自己,是他,他的脑海里有了这样的想法,是他自己这个所谓的剑道的虚伪的英豪,把他认识的后辈给害成这样子的。   如果自己早一点来的话,如果自己没有那么特别重视其他的东西的话,自己本来有机会把他救下来的,不,现在也还有现在还有机会,他一定还没有完全的怪人化才对,判断的依据是他的外形,完全怪人化的话,就算保留了人类的外形,在各个方面也会发生极大的变化,而眼前的人只有眼球发生了不可言喻的改变,其他部分也只适合长时间没有进行打理的人的身体一模一样。   似乎是听懂了原子武士说出来的话,眼前的人的身体一软,突然像失去了中央控制的机器一样软瘫瘫的倒在了地上,原子武士抱住即将瘫倒在地上的身体,把他轻轻的放到了床上,疾陷入了昏迷,这让原子武士的脑海里闪现出了不详的图案。   他记得在二零一号房间也有一个这样的人,那个人好像自从陷入昏迷了以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原子武士甚至觉得他可能患了某种特殊的疾病,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现在看来疾的状况与那个人相同,也是陷入了同样的昏迷之中。   原子武士半蹲在疾的床前伏着身子,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不知道做些什么能够缓解及此刻疾的痛苦,他能想到疾一定是在朦胧的意识中感觉到了痛苦的,看到疾的脸上不断泛起的狰狞就能确定这点。   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   原子武士在那里坐了好久,脑袋里一直在思索着办法,可能他确实不是这方面的人才,那个办法一直没有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只能呆傻傻的坐在疾的旁边,看着疾时而狰狞时而缓和的脸色,如果是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被这梦游一般的症状可像给吓到,但是原子武士知道疾现在正在经历着极其痛苦的过程。   “疾,你可能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同时也是我的错误,这次活动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协会那方面一定会给予解释的,在这之后,所以你一定要挺过去,你个臭小子还年轻呢,可不能在这个地方倒下。”   原子武士自言自语的声音细小的在疾的耳朵边上说着这些,如果疾还清醒着,一定不相信那个一向以严肃面孔著称的原子武士能说出这样近人情的话,原子武士也是在对方昏迷的状态下才能说出这些安慰人的话语。   但是事实上还是毫无作用。   原子武士焦急的在房间里踱步,突然的他的敏锐的眼睛观察到了躺在床上的人的手动了一下,他相信绝对不是他的错觉,他急忙的凑到床前,果然手在轻微的活动着,很快这种人体的运动扩散到了整个手掌,疾的手掌动了起来。   这种快速的活动并不是一般人从昏迷中苏醒时有的手掌的运动,而是更加特殊快速的,好像为这种动作修炼了很长时间的奇特的反应,原子武士看到疾的手掌迅速的向内翻折翻,折到了180度的地方,人的骨骼正常来讲是没有办法达到那里的,如果说有专门修炼过那个地方的骨头,或许可以,可是他明白,武士是不会去修炼这种东西的。   这也是那个男人身上具有的熟悉的特征,手掌包括全身都开始诡异的翻折,这让原子武士的心里,对于疾和那个男人的相似感更加的严重了,原子武士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他感到一种浓厚的悲哀油然而生,不过很快,他所看见的床上的人的手掌的翻着就消失掉了,手掌平滑的滑到了开始的位置,好像刚才的诡异的翻转是不存在的一样,同时不仅是手掌,整个身体都开始轻轻的颤动,原子武士明白眼前的人要醒了,这让他的心里有了一丝的欣喜。   眼睛睁开的动作,在眼皮轻轻的颤抖了好久之后,原子武士重新的看见了眼前的人的眼睛,那是熟悉的人的眼睛,轻快而又阳光的眼神,证明着眼前还是那个人,眼睛里的所有的黑色全部褪去了,眼前的人看着原子武士的眼睛里带着疑惑。   他默默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捂着脑袋,好像脑袋痛的样子,头部缓缓的低下,躲到了自己两条腿之间,把脑袋沉在那里面。   “疾……。”   原子武士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就是这首熟悉的呼喊声把眼前的人的脑袋里,从那两腿之间的深渊之中唤起了,眼前的人的脑袋,抬了起来,向左转看向原子武士。   这种目光很熟悉,在以前,原子武士在剑圣会练剑的时候,周围就会有很多偷窥视的目光,想要学到一招半式,却又因为年龄的原因感到害羞,不敢堂堂正正的走出来请教。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眼神的。   可是原子武士所看到的眼前的人的眼神里,只剩下了疑惑浓浓的疑惑,他的眼球几乎要被问号填满了,似乎对于世上的什么都不理解,轻轻地皱起的眉头中包含了无尽的问题。   原子武士的内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想起了之前3号房间的人,那么熟悉的剧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展开,如果称之为烂俗的话,那也不为过,不过这是一套固定的生产的流程。   他们口中的成功品。   应该感到庆幸吗?应该为这种事情的成功拍手叫好吗?是啊,自己本来就是这里的守卫自己看过的东西获得了成功,无论如何都该高兴的吧,起码心里不应该有忤逆的心思。   原子武士的内心里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那些人成功了,那些人得到他们想要的得到了所谓的新的品种的人类,即便现在仍然在制作的过程中,可是他们总会得到了这么多人,总会有人符合他们的标准,成为脱颖而出的。   所以剩下的那些人就活该,作为陪葬品,活该成为死掉的孤魂野鬼,不配有生存的权利,在这个世界上呼吸都是错误的,信了邪,想要变强大而参加这次活动就是最大的错误。   原子武士握紧手中的刀,狠狠的挥出原本桌子的一角,被他轻松的劈断,提出的木头在空中急速的飞着,不知道是由于偶然的原因,还是由于力度控制的技巧的把握,飞出的木头撞到了刚才疾的头撞过的那块墙壁,原子武士的眼睛扫过去,这才看到原本平整的没有任何缝隙的诡异的,黑色的金属此刻已经被撞掉了大部分,在地上分布着,蠕动着好像想要爬到一起一样。   原子武士原本以为这是从某种东西上掉下来的奇怪的液体,现在看来这正是构成墙壁的神秘的金属的本质。   他轻轻的年纪一块放在手中静静地观察着,可没过多久,那块在他手中的蠕动着的液体就分散为了微粒,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有趣的把戏,啊?”   原子武士咬牙切齿的说道。   似乎床上的人看着原子武士突然暴乱的行际感到了不安,从某种意义上讲还是拥有着正常人的性格,害怕着正常人所害怕的一切。   原子武士转过头看着他,脸上凶怒的充满着怒火的表情,还未完全的消退,而床上的人很明显被这种表现吓了一跳,身子止不住的往后缩,浑身发抖,双手抱住膝盖。   完全是很诡异的反应,这种诡异的反应让原子武士意识到他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疾。”   他又再次的以严肃的教师的身份说出了眼前的人的名称,不过这一次再没有像之前那么妥帖的回应。   眼前的人似乎被他的声音吓到了,很慌乱的用手抓住头发,眼神里充满着惊恐,一边嘴巴里叫着一边身体往后缩,靠着墙壁,看来刚才真的被原子武士吓到了,可是按理来说他是不会被原子武士吓到的,他是这好多房间中唯一不会被原子武士吓到的存在之一啊。   “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里?”   “你是谁?”   疾发出了这样尖利而又高昂的质问。   似乎是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原子武士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的目光变得平淡而具有嘲讽性,他的嘴角里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叼上了他那根标志性的东西,长长的就像他的剑一样,充满着锋利的光芒。   “你是活该啊,疾,在协会里我就说过,你的活泼的秉性将会给你带来灾难,可是你一直都不相信我说的你就维持着你那套,所以你才会变成今天的这个下场,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自生自灭吧,身为你的前辈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指点给你的了,你现在那把脆弱的剑还能斩断什么东西呢?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吧,真是可悲啊。”   “你的武士道的前途已经黯然无光,你的刀已经生锈,你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这样的你还有什么生存于这个世界上的价值呢?疾,你早晚会死在这里的,不过对于你来说,死在这里应该是最好的归宿。”   眼前的人好像听不明白原子武士在说什么只是惊恐的抱着头,害怕受到伤害,原子武士带着蔑视的眼光,从上而下的看着他。   他仔仔细细的从身体构造上审视着他的这个年轻的后辈,曾经富有肌**的身躯变得瘦弱不堪,原本幽深而饱满的眼睛,现在变得萎靡。   “我走了,希望下一次看到你时你已经脱离了这个世间的苦海。”   原子武士把脑袋靠向躺在床上的那个小子,他的脑袋靠得越近,那个人的身体就发抖的,越是厉害,好像是被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接近了一样,原子武士那充满菱角的脸逐渐的贴在了疾的耳朵上。   “我会救你出去的,疾,相信我。”   原子武士轻声而又坚定的说道。 第三十九章 古老武道的终结篇章(2)   原子武士自知自己说这句话,可能没有什么用处,疾也很可能听不懂自己的这句话,可这句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为了坚持自己动摇不定的决心,必须这么说,如果不这么说的话,自己就会被某些固执的东西缠死,永远都无法挣脱出身来,那种行为才是真正可怕的。   原子武士拿着自己的刀走出了房间,他的脚步走得很平稳,木屐踏在地上的声音显得平静而又稳健,他并不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也不是没有什么要去做的事情,而是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目的,所以感到内心的平和。   他最后的看了一眼疾的极其平静的面孔,在他眼睛注视的某个瞬间,疾的面孔瞬间的转化为了扭曲的犹如恶鬼的神情,带着仇恨与恶毒死死的看着他,原子武士理解这种表情,他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关上门走出去了。   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等着我啊。   他走到201号房间的前面,打开门,里面的人已经清醒过来了,他总觉得这种黑色铁门的打开的行动就像是在翻那些习惯在街边给别人算命的人翻的上面画满了奇怪图案的牌子一样,在打开门之后,才能看到那种牌子的全貌。   是的,原子武士看到里面的人已经清醒过来了,双手放在裤脚线旁,对着墙壁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有什么情况吗?还是说是已经变成怪人,为了放松自己的警惕打算用自己,这两种情况对于自己来说都不是特别好呢。   “喂,转过身来。”   原子武士警惕的对着眼前的人说,不过眼前的人没有丝毫的反应,原子武士从刀鞘里抽出了刀,对着他,摆好了随时要进攻的姿势,朝着他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了过去,就在即将要接近,原子武士确认自己的武士刀能够随时的斩在对方的身上的时候,他回过头。   原子武士看到了眼前的人的全貌。   他叹了口气,收回了自己的刀,眼前的人的相貌与之前保持一致,没有任何的变化,看来已经是从昏迷中恢复了,这无疑是一件好事情,是这么多天来原子武士唯一看到的好消息了。   “既然还活着,就说句话。”   原子武士记得眼前的人的相貌是那种很普通的,说起话来的谈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可以称道的就是有一定的实力,不过那种微薄的实力,在原子武士面前看来也可以,近乎等于没有,不需要进行特地的防备。   “不好意思,刚才没有注意到您进来。”   声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如果不是那种伪装力极强的怪人的话,应该是本人无误了,原子武士算是基本放下自己的戒心。   “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原子武士向他询问道,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微笑,这种微笑看上去很令人讨厌,原子武士觉得这种微笑还不如像自己这样冷冷的冷着脸子呢,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很奇怪。   “……嗯,大概就是这几天吧,想不太清楚了。”   “身体上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啊,出奇的好。”   “……是吗?这样啊。”   原子武士说。   原子武士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目光犀利而具有洞察性。   “你知道自己之前昏迷的原因吗?以及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昏迷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吃了那个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昏迷中的记忆有吗?”   “……呀,比较模糊啊,还有我的名字叫截柱。”   截柱,原子武士在自己的内心里刻下了这个名字。   “截柱,好,截柱,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你们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我要说的已经全都告诉那位大人了。”   “那位大人?”   原子武士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你说的是谁?”   “金属骑士大人啊,原子武士先生,您不是为他工作的吗?我已经把我的情况都向他汇报过了,所以没有再向您汇报的必要了吧。”   虽然言语中没有任何轻佻的鄙视的意思,但是原子武士却感到一阵一阵的不爽,这种不爽蔓延到了他的手掌上,他止不住的想要把刀拔出来,可是很幸运的是他忍住了这种冲动。   “……我身为这个项目的安全的负责人,我也有权利知道一些情况。”   “可是我的情况与安全无关,我已经不会在给您带来任何的麻烦了。”   “告诉我。”   “请允许我拒绝您的请求,原子武士先生。”   “你有必须的理由要这么做。”   “您不是一个懂礼貌的人是吗?”   “我懂,但是我通常认为把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逼他告诉自己一些事情才是我这种人的礼貌。”   像是拨动了某种异常的开关,眼前的人面对原子武士的态度正在犹如积累起来的石子一样,慢慢的变得高傲,那是一个渐变的过程,现在很明显的,已经达到了它所能达到的顶点。   原子武士的嘴巴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威胁说道,可是眼前的人好像并没有受到这种威胁的胁迫,而露出害怕的表情,相反他露出的是另外的一种神情,原子武士从那种眼神中看到了蔑视。   “你不会是想死吧?”   这种蔑视让原子武士有些稍微控制不住自己,他的话语中的威胁的意味加重了,便成了更加急切的人的心思,这种对位的落差很可能会导致失败。   “如果您能让我体会到那种过程的话,我可是非常乐意的,只是害怕您自身实力不够,到最后反倒变成了您自己的笑话。”   眼前的人轻蔑的说道,话语中的轻蔑的意思更加的浓重了,这一次就连原子武士都能听出来,自己被狠狠的看轻了。   像这样的被自己的对手看轻,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可是那还是在原子武士还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原子武士有着对这个世界的敬畏,以及更多的对比自己强的人,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事实的肯定。   但是这种感觉从很久以前就没有了,原子武士从很久以前就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了,虽然在世界上它不能被称之为最强的一个人,可是说到武士,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头名吧,这一点绝对毫无疑问。   “狂妄的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原子武士也并不会怎么动怒,只是很严肃的看着眼前的人说。   “闭嘴!”   传来了清脆的呐喊,出乎了原子武士的预料的,眼前的人的脸上带着恼羞成怒的看着原子武士呐喊到,那种声音尖细如女子,听起来很奇怪。   “你说什么?”   原子武士的手放到了刀鞘上,他一眼都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并不全都来自于眼前的人对他的不敬,他并不是被情绪操控的没有办法的恼怒,而是他从这种不敬中感到了一次意外的味道,按理来说,这些来到这里想要成为英雄的人,对于之前已经是s级英雄的行业顶端的存在,无疑都会有一些起码的尊重才对。   眼前的人没有,准确的说是现在没有那种尊重的天赋,不知道为什么消泯了,变成了看不见的东西,转而改变的,现在在他脸上流露出来的是一览无遗的放纵与轻狂。   他似乎不再在意这件事情了,原子武士在心里默默揣度着,这种人的性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的理由,一般只有两个实力的飞速提升以及药物作用,现在看来是两者结合导致的功效。   “闭嘴,你这个愚蠢的、、无知的、、弱小的、、人类。”   继续的维持着那种尖锐的叫喊声,   原子武士的内心平静了下来,当他知道了对方的这种不尊敬的意思并不是来源于这个人格的本性,而是经历了某种特殊的变化才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的,他的内心一下子有了一种一往无前的安静,不过这也不象征着他不会管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他是一定会管的。   他的刀已经准备好斩断眼前的人吧,已经锁定了,剑意的追踪要远比那些简陋的追踪仪器要有效的多。   “你这家伙真的该好好教训一下了呢。”   原子武士语气平淡的说道,就好像是在教训一个自己里的道场的修行者,用自己纯熟的技艺的碾压来彰显自己态度的从容,这种方法或许是显得不太光明正大的,可是配合眼前的情景却又百分百适用。   这种矛盾的态度在原子武士看来是十分和谐的,具有一种畸形的美感,他的心中的战斗的意图也被眼前的人的言语中的不屑给完全的激发了出来,纵然这种不屑是出于某种理由的,并非完全意义上的主观意识的蔑视,可是原子武士的战意被毫无保留的激发,这大概也是属于武士的本能吧。   “你既缺乏力量,又缺少对于自己的自知之明,你真以为你那双弱小的手能从别人手里拯救下来什么吗?你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弱小的无耻的悲哀的人类啊,你真的知道自己有多么的需要被毁灭吗?”   多说无益,原子武士的刀已经出鞘,朝着眼前的人狠狠的劈了过去,这是一个极其快速的过程,正常来讲,就算是修行有成果的人,也只能看到一道闪烁着的银光而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原子武士的已经出鞘的刀却感觉到了极大的阻碍,仿佛陷入某种东西之后寸步难行。   是人的身体。   原子武士看见了自己的刀切在眼前的人的身上,如同以前自己所自信的自己拥有的剑技不管是多么坚硬的东西,都会拜倒在自己的刀剑之下,哪怕是无比庞大的坚硬的岩石。   可是自己的刀切在眼前的人的身上的时候,却有一种狠狠的打在了钢铁上的感觉。   比钢铁还要坚硬,明明看上去那么柔软,自己的刀刃却无法再深入分毫,纵然自己那引人自豪的速度仍然没有被发觉,可是自己的刀剑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前进了。   眼前的人从容的把原子武士的刀从自己的肌肤上拿了下来,那种从容仿佛像是讥讽,对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的证明,这一切的一切对于原子武士的自信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的眼神依然带着那种含有极其庞大的对于无知的愤怒感所包含出来的蔑视。   他看着原子武士。   “我早就说过了,人类如果没有办法意识到自己的弱小的话,那么他就永远也没有办法拯救自己。”   说这话的同时,眼睛里迸发出来摄人心魄的光芒,那种眼光绝对不像是人类拥有的,而更像是机器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具备着高端智能,而拔出了人类的爱等关键字眼的智能系统。   原子武士意识到,眼前的人经历的并不仅仅是思想上的,灵魂上的洗礼,发生的改变并不仅仅是内在的,自己早就该想到了,金属骑士想要的绝对不仅仅只是信徒,而是战士。   眼前的人的实力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这种变化已经不能说是翻天覆地了吧,一个之前没有任何实力的弱小的人类,竟然能在吃下那个东西之间获得这么强大的力量,对于人体的改变简直是不可估量的。   简直就是bug级别的。   不过即便是这样,原子武士依然是收回了自己的,竟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看着眼前的人,确实实力上的急剧的改变,能够让人产生蔑视同类的心理,不过,原子武士认为这种蔑视应该是更加本质上的奇怪东西的机理作用,也就是所谓本质如此。   可是即便这样距离强者还有一个阶梯。   那便是实战经验的不同。   所谓的实力也是要经过多种的划分的。   “我是超人类——201号,原子武士,现在正式成为你的上级,我有权利支持你的举动,你必须听我的,这样我们才能把计划进行下去。”   “超人类?”   原子武士听到了新鲜的概念。   “是的,我们是超人类。”   “这个词是你们自己发明出来的?你们自己以为自己凌驾于普通人,自己觉得自己超脱了人类的物种,所以给自己起了这么样一个名字,有点幼稚呢,这种行为。”   “我再说一遍,我是超人类——201号,你现在必须听我的命令,原子武士。”   “超人类命令人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是吗?”   “当然了,人类是低微的,下贱的,没有自知之明的种族,在成为超人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感到自己曾经身为人类的耻辱。”   “你说要我听你的命令,那好歹也要把你们的计划讲给我听吧。”   “当然,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金属骑士托我传递给你的话,我现在就打算原原本本的说给你听,你在这次计划中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原子武士。”   “地位,还真是劳烦你们那位大人费心了,好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么他为什么不自己和我说呢?”   “我不知道。”   原子武士暂时的把手里的剑收了起来。   他之前就隐隐的有这样的一种感觉,眼前的人与那些丧失理智只会攻击他人的狂野的官人不同是另外的一种具有智能的生物,现在他把自己称之为超人类,那么就算他说的是对的,自己姑且先听听他说的话。   还有之前自己的疑惑,也应该可以得到解答了。   “等一下,在你向我陈述你们那所谓的计划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原子武士发问道。   “可以。”   “你就是你们那个所谓的计划的成功品吧。”   “是的。”   “而你们这些实验品身上出现的种种的变化都是因为当初进来这里第一天给你们吃的那个黑色的小球对吧?”   “没错。”   “那个东西叫什么?”   “超人类细胞,……也就是你眼中的怪人细胞。”   “这反而让我不明白的东西更多了,真是有趣的概念,超人类细胞和怪人细胞竟然是同一种东西吗?那么吃下这种东西会产生两种不同的分歧的路线,是说你们即有可能变成怪人,也有可能变成超人类了吗?”   “你的理解没有问题,原子武士。”   “那么这种可能性的判断该如何计算呢?在什么情况下会变成像你这样的超人类?什么情况下会变成怪人呢?”   “只要吃下超人类细胞,就会变成超人类。”   “什么意思?”   “成为超人类是100%的,只不过超人类是一种类似于打破人体极限的状态,所以你能维持多长时间,完全依靠你自己。”   原子武士眉头一皱,关于这些理论性的东西一向最让人头大,他希望听到的是那种能够直白的通过语言表达出来的,就连他这种理论白痴都能听得懂的话。   “能告诉我它的运作规律吗?”   “没办法再告诉你更多的东西了,原子武士,其实关于这些相关方面的知识都是技术其实告诉我的,我现在不确定我有没有权限向你透露这些,所以如果你真的有疑问的话,你可以去请教金属骑士。”   “好吧好吧,看来你只是个打杂的,我真是问错人了。”   眼前的人不说话,只是继续的用那种冷傲而又蔑视的眼神看着原子武士,那种眼神从原子武士进来之后就没有改变过,不管是它表面包含着怎样的客气的意味,原子武士都能从他的眼睛深处看到这些东西。   “感觉你这种……东西很可怕呢。”   原子武士目光凝聚的看着他说。   眼前自称为新人类201号的人静默着没有说话,眼神里爆发着不知道什么样的意味。 第三十九章 古老武道的终结篇章(3)   渐渐的那种行为的意义逐渐的鲜明了起来,原子武士从眼前的人的眼睛里发现了极强的攻击的意味,原子武士还以为自己刚才那对于他来说不痛不痒的攻击,并不会引发眼前的人都怒气的,现在看来是自己想错了,眼前的人属于那种有力量就必定睚眦必报的类型。   原子武士都不打算劝说他放弃这种攻击的行为,相反的,他很有兴趣经过外界的力量的改造,人类究竟能强到什么地步,哪怕眼前的人不是极限,也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原子武士能从自己刚才所展露的攻击的成效中看出来。   “眼神不错嘛,小子,发出你的攻击给我看看,让我看看你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值得让我一提吧。”   原子武士冷淡的说,可是实际上他的内心已经被燃起了熊熊的战斗的欲望,这种欲望是无法通过语言所隔膜的,所以他的言语向外透露着炽热的含义。   “那你就准备好了。”   原子武士看着他的手,那里面没有任何的武器,所以是打算徒手向自己发起攻击吗?真是勇气可嘉,不管怎么说,以徒手的较量来对付有兵器的人总归是在比试上占到一些劣势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原子武士突然能看到他的手里泛起了金属的光泽,那种金属的光泽照耀在了原子武士在脸上,银光一闪,原子武士暂时失去了眼前的视野,不过他能通过声音来辨别,有股闪亮的银色的刀光,朝着他的右边攻击过来,原子武士岁数的反应直到刚才他的手里还是没有任何的武器的,因此能够做出攻击的只有他的手臂。   竟然已经进化到能够媲美金属的地步了,这不知道从各个层面上讲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变化,原始武士自古知道人的肌肉有看美钢铁的能力,同时也有钢铁与金属达不到的地方,那便是良好的控制,如果是机器制成的身体,纵然有了无可比对于的强度以及硬度的话,那又该用什么方式去控制呢。   原子武士横出自己的刀剑,挡下了来自右边的攻击,那种攻击极其的残忍,原子武士的眼睛在失去了片刻的看着前方的视力之后,很快的又恢复了自己,能够看着眼前东西的能力,他看到一把刀,不,实际上不是的,而是另外一种胜似于刀剑的斩击的人的手臂。   201号狠狠的斩在了他的身体的右侧,用自己的硬化的手臂,原子武士用自己的手掌挡下了,可是却没有完全阻挡住那种伤害,可能是刚才视力受到影响的缘故吧,才让他疏忽了。   总之从他的身体的右侧传来的巨大力量狠狠的推动着他的身子向着左边靠拢,他伸出左手把在另一把刀狠狠的插在地上,以阻止那种滑动的进行。   终于在某个不长的距离下他停下来了。   真是丢人啊,他发自内心这样感慨道,被用邪魔歪道的实力提升上来的小伙子给教训了,这不仅仅是教训,而可以称得上是击败了吧,通俗来讲,原子武士发自内心的感觉到耻辱,这种耻辱感让他迟迟不愿意抬起头来,可他最终还是抬起头来,带着愤怒的眼光看着201号。   “有点本事嘛,小子。”   “我都说了,普通人类的盲目自大只会导致他们的灭亡。”   “接着来……。”   原子武士从地上站了起来,两把刀全都拔出了剑鞘,左右手分开拿着,他的脸上不可抑制的出现了战斗的豪情,他已经好久没有酣畅淋漓的战斗过了,这对于依赖战斗修行的武士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他需要一场能够竭尽自己所能的战斗,通过那样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打破自己现在所遇到的桎梏,眼下正是一个良好的机会。   “我也很想和你较量一下,原子武士,刚才只是为了还你的,所以没有使出多少实力,我只是为了把你之前给我的那些弱小的战绩如数奉还,才名副其实的展现出了何为弱小,你肯定也会希望和我继续战斗的吧……。”   201号的眼里爆出精光,藐视的光芒穿透着原子武士,让原子武士不敢有肆意妄为的举动,这是一种否定的眼光。   否定到甚至有些冷静的,极端的目光。   “接下来要向你阐述的是你口中的我们的所谓的计划。”   听起来就像是在讥讽一样,不过这种讥讽的对象反了过来,现在原子武士变成了被讥讽的对象。   “……。”   原子武士犹豫良久,她的眼中的战斗的热忱还没有褪去,他依然在渴望着一场战斗,可是那种热忱很明显的,很快的被更多的理智所控制,他明白现在不是战斗的时机,他的无端而又多余的精力不应该浪费在这里,还有其他的地方要用到那些。   他把刀收了回去,原本旺盛的战斗的欲望也在逐渐的消退,空气中紧张的氛围慢慢的消失了,原子武士竭尽全力的去压抑自己心中的那种极其渴望着战斗的欲望。   他现在必须有所克制。   “我会听你的解释,201号,但我觉得,你相信武士的直觉吗?你以前可能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吧。”   “是的,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那种可笑的人类的神经反射所带来的错觉。”   201号冷淡的回答。   “那你应该听听201号,我想以你的呆若木鸡的大脑是得不到这样的直觉的,我和你之间终究会有一场战斗的,而且那场战斗就会在不远的前方,你会明白武士刀是怎样的存在,他不是机器能够媲美的。”   “如果你的愚蠢的直觉是正确的话,那么原子武士我期待着这场决斗,期待着,我亲自用我的手把你的剑折断,让你认识自己的愚蠢,无知以及弱小,啊,这会是一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好吧,你现在可以说你想说的了。”   “这不是我想说的,这是金属骑士想要告诉你的。”   “随你便,总之你可以把那些东西说出来了。”   空气中沉默了一段时间,大概是201号想要把现在的这段对话以之前的那段对话隔开,以表示自己绝对没有任何的,任何的同类的混淆,这两段对话是完全不同的。   “未来的人类将面临着一场巨大的灾难,这大概会是在50年后左右发生,而针对50年后的灾难,人类没有任何的预防,所以注定会被毁灭,但是这个星球不能重新的归于荒芜,不能没有商量的统治,所以有些人被选择出来,用来统治50年后的灾难发生后的世界,这种人类我们称其为超人类,就是像我一样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你们还能预测未来呢?既然知道50年后发生的事情,那么为什么不多想想50年后你还会不会活着这件事?你可以看一眼,没准你那个时候已经死了,你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我不想和你浪费无用的口舌,原子武士,我要说的话,你接下来全部都挺好,这些被选拔出来的新人类全部都是通过人类经过精密的筛选筛选出来的,至于所谓筛选的标准,就像是你刚才问的话,我不知道,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你。”   201号在这里顿了一下。   “回到我们刚才说的话,未来将会发生极其可怕的人类无法避免的灾难,所有的普通的人类势必在那场灾难中荡然无存,一个都不会剩下,经过灾难挑选的,能够活下来的我们便是超人类,而在50年前的人似乎不理解我们的这种错误的决定,大部分的人都会认为我们是精神错乱的怪人或者是其他的,但是只有我们自己有深刻的认知,我们和普通人还有怪人都不同,我们兼具这两者的优点,以及摒除了它们的缺点,我们尽善尽美,却被他人认为是异类。”   “不是大部分人,是除了你这帮怪物之外的所有人。”   原子武士目光盯着前方的空气,嘴巴里不住的嘲讽道,这种嘲讽并没有为原子武士带来多大的成就感,他听到了很多他之前没有听到的消息,这种世界的灭亡论自然让他嗤之以鼻,可是现在新人类的诞生又在某种层次上向他说明了这一点,201号眼神深刻的看了一眼他。   “是的,关于这一点你说的没错,愚蠢的人类不可能拥有超人类的智慧,所以他们会拒绝变成超人类,因为人类变成超人类的可能筛选性极低,你也看到了,这是第一次的筛选计划,通过全球挑选出来,符合基本条件的样品进行筛选,而成功的,在这几百个人之中只有我一个人。”   “我记得你们当时是不是还弄了一个所谓的平民英雄与精英英雄的区别?”   “是的,精英英雄是为了追求超人类的质量所提出的,而你负责的这些人正是精英英雄计划所筛选出来的超人类的代表,就是我,除了我以外,还有任何生存的标本吗?”   “……还有一个,不,也说不准。”   原子武士想了想说道,其他房间的人他没有去决定,待会他打算去确定一下   201号的嘴巴里透露出来了令人恐惧的消息,原子武士止不住的眯了眯眼,嘴巴里的稻草动了动。   “那平民计划岂不是会死更多的人。”   “但是同样也有可能会有更多的超人类诞生,那是一种极低概率的抽取,死掉的人无可奈何,人类注定要迎来死亡的命运,早一点或晚一点结束他们悲哀而丑陋的性命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们为了你们所谓的教义,为了所谓的未来的世界的毁灭,就从现在的时间里任肆意的杀害无知的人类,为了创造什么超人类?别笑死人了,谁能知道未来的事情你们就像是邪教一样,你们这样的说法能令人信服吗?”   原子武士讨厌宿命论的悲哀的说法,因此他注定不可能相信201号所说的,即便他的心中隐隐的发现了201号所说的与事实有着几分的契合,可他始终不认为未来的事情是可以被预测的。   英雄协会那边怎么会相信所谓超人类的胡扯?提出这样一个欺骗了大众的提案呢。   原子武士的内心充溢着愤怒,这大概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平息,可201号很明显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他去准备,安静的迎接着他的洗脑言论,而是毫无表情的无视着原子武士的反应继续说下去。   “真相迟早会被揭晓,到时候你就会发现我们是对的,你们是错的,就这么简单,而身为超人类,我们行动的理由已经向你说明过了,我们必须要作为大灾难毁灭过后的地球的主人继续在这个地上生存着,而为了未来的目标,我们现在必须从现有的人类中筛选出能够符合我们的标准,良好的继承超人类的血脉的人。”   “这就提到了之前的那个矛盾,人类是不愿意变成超人类的,如果告诉他们真相的话,基本上变成超人类的可能性就是在茫茫人海中画上无数个0,然后在无数0的末尾上圈上一个1,人类全都自私而又弱小,不愿意迎接未来新世界的诞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世界,注定会毁灭的这样的悲观的现实,就算知道这一切的发生,他们也不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去增长未来的世界存活的可能性。”   201号的口气冷淡,声音以与之前丝毫没有变化的语调在持续进行着,似乎并不在意原子武士能不能听懂,也并没有询问原子武士是否需要再说一遍,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他只是单纯的在阐述着金属骑士想要转达给原子武士的事实。   “等一下,算了,我不打断你,你继续说。”   原子武士的内心有一种集聚的情感想要表达,他的胸腔猛烈的跳动着,有很多话想从那里面蹦出来,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开口了之后,又再一次的收了回去。   201号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原子武士的如此失态的反应,他的脸转向原则武士很僵硬的笑了一下,在原子武士看来那是绝对的嘲讽的笑容,原子武士不爽的冷哼一声。   “针对于人类的不自觉性,我们必须采取一系列的相关措施并除掉这种障碍,筛选出我们的同类,为新世界的到来做好铺垫,我说到这里你都明白吗?”   “明白!”   原子武士闷声回答道。   “那么你也应该明白了这个计划的意义所在吧,这就是为了筛选出超人类而做出的一轮挑选,只要超人类的数量到达了一定的技术,我们就有资格站出来反对人类的文明,说的直白一点,这就是一个大型的斗兽场,身强力壮的富有潜力的人,能够变成超人类,成为我们的同类生活下去,不过基于人类的自身的无可置疑的弱小,看来这种几率非常的低。”   “因此第1轮我们借助着英雄协会的内部力量打出了英雄培育计划的口号,可这实际上只是一轮筛选,而在这之后筛选是不会停止的,我们会从残存的人类中继续进行第2轮第3轮的筛选,直到把所有的人类都筛选干净为止。”   “你们要毁灭掉人类?”   “人类不久之后就会毁灭,所以我们要做的只不过是把那个毁灭的期限向前延长一点,为我们做出更大更广的铺垫罢了。”   “你刚才说英雄协会的内部的力量,英雄协会里面有你们的人?”   原子武士说的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刚才的这句话是多么的愚蠢,是啊,英雄培育计划正是协会单方面的向社会放出的一项待遇优良的活动,之前并没有这样的活动,而现在事实已经告诉了原子武士,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英雄协会的单方面的阴谋,英雄协会里面怎么可能不具备,还有着这样恐怖思想的人呢?   “我想你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了,原子武士,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英雄协会里面不仅有我们的力量,而且那种力量的渗透程度要远,比你想象的要深远的多,只是你身为一个傻瓜,没有意识到罢了。”   “s级英雄里面也有你们的力量?”   原子武士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的,被201号用很轻快的语气回答了,他的目光冷淡而又无情,嘴里快速的说着。   “不,s级里没有,S级里都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念成为英雄的正义的人,哦,之前有一个,不过她已经被踢出协会了,现在生死未卜。”   “s级,看来你们的力量还没有庞大到那种程度,能够干预到s级的决断。”   201号的眼睛盯着原子武士的脸盯了好久,那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是冷漠而又无情原子武士真的发现自己开始意识到眼前的人的可怕之处他没法从眼前的人的身上找到一丝人类存在的影子,好像一切的一切都被所谓的改造从人类身上抹除了。   这种恐怖的凝视过后,他把眼睛移到了别处,眼神又恢复了平常的神态,他接着用那种冷淡的口吻说。   “我们不会对s级下手。”   “为什么?”   原子武士觉得他说的话不太对劲,于是不放心的这么追问上一句。   “因为s级都是种子。”   出人意料的,201号在谈论那个他口中的种子的时候,眼睛里消失了鄙视的意思。 第四十章 鲜红桃子与古老木鱼(1)   201号的令人恐惧的话在空间里回荡着,原子武士反复的品味着他的话的语句中所蕴含的含义,得到的都是一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意义,原子武士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可是201号跟他说的话,还是让他不如自主的想到这些。   “种子,我们会开花吗?”   原子武士尽量用开玩笑的口吻来表示,他想要伪装成并没有多么重视201号所说的那句话,并以此为基础探求更多的有关他最开始说的这句话的更多的信息,不过其实这样是没有意义的举动,如果201号想告诉原子武士的话,他就会说的更多,如果不想的话,那么他刚才所说的就是全部了。   而在原子武士看来,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应该是后者,他只口不言,拿着眼神盯着原子武士。   “本来告诉你也无所谓,可是我们两个现在是敌对关系,我没有任何义务告诉你这些我知道的事情,我现在要给你转述的是,金属骑士想要告诉你的话的第2部分,你听好了。”   说完几乎没有给原子武士任何的时间去反应,又开始以冷漠单调的声音重复着后续的话,原子武士没有说太多,他知道即使自己说的再多,也没有办法改变金属骑士的意图,更没办法比逼201号说自己不想说的。   他只好收起了那副开玩笑的口吻,眼神与目光重新的变得严肃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人,不得不说,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什么东西都没有办法掌握在手里的这种感觉,他更喜欢的事情是一切的东西都尽在掌握,没有后续的烦恼要去考虑,很简单的就能做到所有事情。   或许是身居高位的时间过久了,让他产生了这样不好的依赖性,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种产生的严重的危害对他的行动力有着大幅度的下降,可是当人身处在那样的位置上面的时候,有很多事情都不是由自己决定的。   “在漫长的历史的岁月中,人类曾经犯下了许多错误,这些错误导致了未来的人类的必将迎来的毁灭,这种毁灭的结果是确定性的,而不存在什么隐藏的,仍有可能实现的救世理论,人类的灭亡是注定的,无可更改的。”   金属骑士仿佛笃定了某种信念的教条一样的说法,他的那副完全拜服的嘴脸,让原子武士感觉到很不适应,拥有着强大实力的人去相信一个在别人眼中看来荒谬的事情,这个场景看起来就是这么怪异。   “这些话你之前不是都说过了吗?怎么了?没有别的东西想告诉我了,所以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么,那你还是不要重复了,听到你的声音会让我觉得奇怪,让我想起……”   原子武士搜索着脑海里的比喻,很快的就找到了匹配的答案,他的见识丰富的游程为他提供了很好的素材。   “……自动售货机。”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201号但想要接着往下说话的语气顿了顿,他被这种极为奇怪,而且可耻的比喻给镇住了,他停下了想要说话的意思,原子武士明显的感觉到了这种停顿。   “我接下来就会说我之前没有说过的内容,但是我希望你在我说的过程中不要再插嘴了,你真的明白什么吗?我说的这些你都理解吗?纵然金属骑士大人让我向你转述这些,可是你这个人根本什么都理解不了吧。”   “你弱小,软弱而又无知。”   他今天重复好几次这种话了。   “我知道你听到我接下来说的这番话一定会产生一样的想法,可我劝你最好打住那种心思,因为我不确保你在我的眼皮底下活动是绝对安全的,我之前也说过了我和你之间并不是什么友善的关系,我们的重塑世界的旅行并非是一帆风顺的,纵然人类如此弱小,可是在这弱小的人类中却依然存在着异类,而这种存在技术基数低的异类成了我们重塑世界的阻碍,我们要重塑世界的话,就必须清除这些阻碍的力量,把世界完全变成超人类的世界,有超人类组织的世界的建造,才能确保在灾变过后,我们有能力,有秩序迅速的稳定下来,创造新的家园。”   “别误会,我所说的异类不包括你,准确的说,在这个星球上存在的异类生命体只有一个,可这硕果仅存的异类生命体,却成为了我们统治世界的最大的阻碍,他的计划的变数太大,似乎这个星球针对我们计划的所有的敌意,都集中在了他一个人身上,是的,他是一个人类,可是却拥有着超乎人类本身的强大,这个人类是我们必须要解决掉的隐患,因此,这个唯一的异类变成了我们超人类所有集中的目标。”   “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吗?”   原子武士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过201号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打断而感到不爽,而是继续的用他的冷漠的声音往下说。   “他的名字叫琦玉,我想你应该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号,他从来未在怪人以外的人的眼中展露出他的强大,这并不是因为他是一个谦逊的,没有追名逐利的心思的强者,而仅仅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笨蛋,命运给了他强壮的力量,却剥夺了他思考一些东西的能力,而那个力量是无论任何人都无法违背的,这个星球上的任何人,不,甚至包括这个宇宙。”   201号信誓旦旦的说着这些话,原子武士的带着狐疑的眼光看着他,因为他说话的神情就好像他发自内心的确信这些话的真实性一样,可是这些话在原子武士听来却如同天方夜谭,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世界上有过一个如此强大的人,强大到还没有见过他的面,就被告知这个宇宙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击败他。   这种话在原子武士的耳朵里就像是假的,即便它是真的原子武士也要用自己手里的刀去亲眼验证一番,看看那个人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强大到不可击败,起码原子武士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存在。   “……这个强大到不可逾越的障碍就是我们现在要推倒的东西,之前已经说过了,他虽然力量强大,但是头脑的回路却异常的简单,说的直白一点,他虽然具有无可匹敌的力量,却只是背负着自身的正义感,被那种正义感所驱使的白痴,对,就和你现在身上所背负的那些在我看来你并不喜欢的东西一样,所谓的英雄的名号。”   “我们需要做的是打破这种正义感,通过对他的本人的误导,来让他对于自己的正义感的判断感到混淆,自愿放弃英雄所应该承担的权利与任务,把世界拱手相让于我们。”   “那不可能!”   原子武士抱着肩,闷声而又响亮的说道。   “任何一个英雄,只要是他是像你说的那样被正义感所驱使的话,都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世界在你们手上毁掉,我想如果他明白作为英雄的道理与责任的话,他一定会站出来打败你们,即使现在我还不认可他有那个能力,可是身为英雄的一分子,你没有权利侮辱这个职业!”   “……,事实是,这个计划已经完成了第一部分,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初步的困惑,但是这种困惑并不能完全转化为他放弃职业英雄的生涯的动力,我们需要更多的行为来让他放弃这种冲动,转而变成平和的接受世界即将毁灭而自己无需作为的心理状态,这一点是我们接下来的首要的计划。”   “而那个计划的核心,就是你,原子武士,你应该庆幸有幸参与到这么一个能够拯救你热爱的星球的计划当中来,你将是能够拯救这个计划的最重要的一部分,这也是金属骑士托我向你转达的,而在我本人看来,你在这个计划中的分量或许占不了你想象的那样,我这样说只是为了避免你产生别的心思。”   “等等!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们需要让我帮助你们,对吧?”   “是的,正如我上文提到的,你应该感到庆幸自己能够拯救这颗星球免于没有人迹的荒凉,而有新的文明在上面诞生,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而你有幸见证并且参与其中,这对于你本身或是你所传承的流派来讲都是一种极大的光荣。”   “我拒绝。”   原子武士果断干脆的这么说。   “我没有任何理由要帮助你们,我也并不想那样做,相反如果我已经尽完我的职责,我在这里做的事情已经足够偿还我的恩情的话,我就要从这里离开,并且把这一切的事情公诸于世界,我要与你们作对,我不会让你们的计划就这样顺利的达成的,抛弃掉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我就是现在摆在你们眼前的最坚实的阻碍。”   “你说的话都是能够预料到的,原子武士,你说的这些话谁都能预料到,可是你是否会坚守下去,可不好说,原子武士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我现在郑重的称呼你的名位,对你没有任何一丝的不尊敬的意思,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思考再回答我的问题,在你的心里你是优先是一个武士呢,还是英雄呢?”   原子武士听他口中冒出的问题就感到棘手,这是他最讨厌,也最唯恐避之不及的话题,他本没有必要回答这样的话的,他确实没有必要他想了,想就如此坚定的答复了201号。   “我没有义务去回答你给我提出的问题。”   “是的,但是我认为你的内心里应该有一个私自的考量,而那份考量就是你值得参考的材料到底在你心里你认为自己优先是一个武士呢?还是一个英雄呢?这将是决定你日后道路的关键,而原子武士,我希望你知道的一点是,你应该有一定的自知之明,这份任务不止你一个人可以完成。”   “…………。”   原子武士沉默了,他隐隐的感觉到了201号话中的威胁的意味,似乎他不答应这份工作,就将对他一无是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意义给出某种威胁,这种预感愈加的明显,他能从201号眼中以及嘴巴里看到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不用201号说他都已经猜到了。   “这里是个不错的监狱吧。”   原子武士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是的,如你所见,建造这所实验机构的墙壁的材料十分特殊,我想纵然是如你这般强大的剑士,也没办法通过自己的刀剑逃出去,虽然我不屑于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威胁你,不过我还想提醒你一句,你的那个小甜心……对不起,口误,你的那个小学生同学……对不起,你们是怎么称呼他来着,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疾,他怎么了?”   “他和我一样,他最终可能会变成我这样,变成像我一样的人,也有可能会最终受不了怪人细胞给它带来的危害而死掉,当然在我看来它最大的可能性是因为控制不了心中的欲念而变成怪人,我想无论这三个结果中的哪一个都不是你能承受的吧。”   “混蛋!!你们自诩为超人类,却用这些连人类都不愿意用的下流伎俩吗?”   “别这么说,我们可是为了你考虑啊,而且据我所知,人类不但喜欢用这种你口中的下流的伎俩,在用的频率上面,我们也是远远不如,你的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是没有道理的,不止我们在使用,所有的人类为了自己的便利,都会使用这样的手段,这没有什么可耻的,一个人为了自己觉得更重要的东西而放弃了一样重要的东西,这两者相比较只是取舍的问题,没有什么过错吧。”   201号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话,原子武士意外的觉得他有些聒噪,他不想让他再把情况说清楚给他听了,越是说的的清楚,原子武士越是明白自己身陷于怎样的囹圄之中,以及怎样无法逃避他们给自己安上的所谓的使命。   这一切似乎都有一个固定的指向。   而201号的说明似乎还没有完全的进行完成,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即便原子武士觉得他聒噪,他也要把所具备的充分的条件全部清楚的说明白。   这可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条件,不仅是为了超人类,也为了他自己能够认同自己。   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意义也是很重要的。   “其实除了你的年轻的后辈之外,你还有另外的一件事情要考虑,这一件事情也会成为理由之一,即便你不想听,现在我也要告诉你,你的剑道的传承还没有完成,而身为一个武士,不完成自己见到的传承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吧,自己的流派荒废于自己这一代,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吧,你甘心这样吗?原子武士。”   “你的师傅,把流派交到了你的手上,你本有机会可以让他继续苟延残喘个30 40年,你本有机会寄希望于你埋藏下的希望的苦种能够继续在这个世界生根发芽,你本来希望做到的事情你现在一件也做不到,你现在拥有什么呢?三个弟子还没决定好谁当掌门吧,我们可以帮你决定,把他们三个全都杀掉就好了,不如我们做另外一个有趣的游戏,你猜猜他们现在是不是在哪里被人绑着,没办法说出话来,用来作为逼迫你交易的筹码呢?原子武士,我想我的话说到这里,你应该已经完全的明白了,你几乎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如果你心中仍然保持着正义的那一套,那么你可以维持你自己的正义,我们也会找其他的人去做这件事情。”   201号说到这里停下了,他的脸急速的逼近原则武士,他的脸凑到了原子武士跟前的时候,原子武士才发现它那出乎意料的硕大的眼睛在常人看来是不合逻辑的,那是一双极其大的眼睛,可是那其中透露出空洞与冷漠,没有人情的意味。   那双眼睛审视着原子武士,原本不具有的那双眼睛上传来的压力,现在原子武士感觉到了,他的额头上冒下了冷汗,是的,压力是确确实实的存在着的,只是原子武士一直没有在意到。   这事是一场单方面的宣判而已。   201号的眼睛依旧空灵而冷漠,声音也似乎如同他的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含义一般。   “所以你听到了这些,我会向你再次陈述一遍我最开始问你的那个问题,在你心里,你觉得你优先是一个英雄呢?还是一个武士呢?”   他又把脸缩了回去。   “你心里不是有了个答案吗?” 第四十章 鲜红桃子与古老木鱼(2)   原子武士的浑身感觉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住了,他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那种无形的枷锁的桎梏是极为痛苦的,他脸上抹上了汗水,这并不是慌张或是紧张的汗水,而是知道了自己的宿命,以后感到无奈甚至是可耻的痕迹。   他开始以某种形式意识到自己其实很无力,自己如果现在拔出刀来和201号狠狠的打一架,即使自己能够打败他,又能说明什么呢?自己能够改变这一切的事实吗?自己拥有着决断着一切的力量吗?很明显自己不具备那种能力,还被人抓住了把柄,被人戳到了痛处,身为武士阶段的精英,却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因为既定的现实已经摆在了自己的眼前,如果按照过往的事情去改变的话,应该拔出自己的刀去和眼前的人去战斗,但是那种东西什么都改变不了的话,这种战斗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是过往的自己一定会忽视这种意义的存在,坚持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师傅。   自从师傅离开了自己以后,自己有了疑问已经没有相办法向任何人询问了,自己身为阶级的最上层是所有的事物都要由自己一个人承担,没办法向其他人询问,可是原子武士现在多么希望有那么一个人高瞻远瞩的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他的手握得紧紧的,嘴巴也没办法说出话来。   妥协吗?   妥协是武士的字典里的绝对的带着屈辱性的词汇,历史上的每一个妥协的武士都会被人视作是不正派的,但是历史上总有像自己这样的武士,有着难以言明的苦衷,必须把自己的苦衷化作前进的动力,不断的向前攀爬着,这样劝说自己的话会有成效一些吗?   原子武士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过去他受到磨难的时候,都是像这样自己咬着自己的牙齿挺过来的。   “如果我妥协了,我说……。”   原子武士真希望自己还能是以前那个不管不顾的人,不自己一生都有所顾忌,只不过是在不同的年龄段估计的东西不同,自己希望自己像以前那样固执的东西,只是自己的修行以及拥有一个所谓的家,而不是如此复杂的,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自己需要牵挂的东西了,原子武士意识到这一点,不仅仅是这一次,以后也可能是一样的。   师傅曾经跟自己阐述的东西,看来自己在这些年的修行中并没有好好执行呢,切断与世界的联系,原子武士又想到了这句话,这其实不是师傅跟他说的,而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自己的武士道,可是眼前的情形,世界就像一团蛛网一样包裹着他,他无法挣脱其中的束缚,纵然他自己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办法摆脱其他东西对他的困扰。   继续在这样的世界中生存吗?   那么就需要一定情形下的不拔出刀剑,而是伸出手的露出虚假的笑脸的迎合与妥协,或者随意的挥舞着自己的刀剑,在刀口舔血不顾其他人的不管不顾的疯子,这两种情况都不是原子武士想要的,都是没有选择而被迫做出来的极端的人。   “如果我答应了你的请求,你是不是就会放过疾,是不是就会允许我让我的流派传承下去?继续在这个世上生存。”   “以你的微薄的理解的话,算是很正确的解释的含义了。”   201号背过了身子,听着原子武士的话,冷漠的回答道,之前的蔑视的语气已经消失不见,现在他的样子像是对着一条可怜虫,不屑于去正面看原子武士的面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任何人身处高位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对于在和自己对等的位置处于劣势中的人,他们是超人类,却拥有着很多与人类相似的地方。   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原子武士似乎忘掉了自己刚才说的话,长久的沉默在自己的思想的愧疚之中,很多很多的时候都是像这样子,自己如果什么都办不到的话,就没有办法,就没有权利去改变任何事情。   原子武士的脑袋里是一片混沌,直到201号的话,重新的把他从那片混沌中拯救出来,那无疑是原子武士,从来到这里就开始积累在自己心里的心魔,现在越变越大越变越大,已经成了充斥他内心的黑洞,原子武士被这种黑洞所困扰的,没法做出符合自己习性的举动。   “你想好了吗?原子武士”   201号在房间里踱步,来回的走来走去,可是那种声音并没有被原子武士听到耳朵里,他的脑海里现在充斥着的只有201号刚才说的话,变成了他的新的执着的点,201号看见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很明显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不耐烦的表情,他用手抓起原子武士头发,把他的脸抬起来看着自己。   即便这是很过分的具有充分的侮辱性的行为,原子武士此刻也感觉不到。   “你怎么了?你的所谓的武士的平和的心情,被我刚才的这句话就吓倒了吗?小猫咪,你得面对挫折的决心呢,你的武士刀呢?你的斩断一切的原子斩,你所在我面前吹嘘的一切,我的耳朵都有好好的承纳着你的吹牛呢,那为什么不使出来这一切,然后发现无能为力再灰心丧气呢。”   他这段话似乎是为了自己而说的,他不想击败一个没有斗志的人,也不想击败一个有着强大的实力,却无心和他战斗的可以称之为废品的存在。   201号松开了抓着原子武士头发的手,用右手擦了擦,好像那只曾经触碰了他头发的手上沾上了什么污点,原子武士被狠狠的甩到了墙上,身后的金属动了动,又重新的归于平静,那是一种有生命力的金属,原子武士之前已经确定过了。   原子武士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肌肉的颤抖在一瞬间过于平静,可是身体受到的冲击是实打实的,他靠在墙上却并不是因为是人体的冲击而站在那里,而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他的身体沿着墙壁一点一点的滑下,他逐渐的蹲到了地上,另一只膝盖曲起自己看着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绑着他的竖起的头发的头绳断掉了,原本在头上的高高梳起的头发软软的掉了下来,披散在了她的身上,如果是一个陌生的人的话,一定会和英雄名册上的那个人产生区别眼前的这个人。   “思考一下吧,原子武士,然后做出你的选择,我的时间很宝贵,你的时间同样也是,我再说一遍,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拯救未来世界的宝贵的时间,都是建立未来世界的坚实的基石,如果你现在无法告诉我那个答案的话,那么你可以明天或者后天,但是没办法再被拖延一分一秒了,你必须在明天或者后天告诉我你的结果。”   “……人类早晚会被毁灭的。”   原子武士低着头,喃喃的说   “是的,我很高兴你终于能理解这一点,不用再浪费我的唇舌去跟你解释,人类是早晚会被毁灭的,你们早晚会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不见,那么为什么不为未来统治这个星球的新物种奉献你们的力量,你们也是这个地球上曾经的居民不是吗?”   “所以我决定……。”   原子武士从地上站了起来,201号的眼神不自主的看着他,预备着他做出什么,可能会危害自己的举动,可是他没有,他只是镇定的站了起来,他身上可能沾到有可能没有沾到的尘土,转过了身,他的身躯的背后什么都没有,所以显得黑暗的一场,好像他站在没有布景的舞台上面一样,他的脸被黑色的阴影打到,201号只能看到他露出来的一双眼睛。   “你要现在给我一个答案吗?那也太好了,节省了我很多时间,看来你真是个明白人的原则,我是不管你是接受还是拒绝,对于我来说都没有影响,我想让你做的只是快一点给我这个答案而已。”   可是眼前传来了快速地刀的飞动的声音,201号还来不及反应,一把刀连带着疾风一般的速度,就飞速的从他的耳朵旁边穿行了过去,他能感到那种速度在他耳朵上的毛孔上留下来的掠夺的气息,那是十分真切的东西。   原子武士转过身走出了门,带上门,他只说了一句,却没有说出来那句话应该有的下半句,201号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眼前的铁门关上了,可是现在这个地方对于201号来说已经不是阻碍了,他走到了墙边看着那把插入了金属里的刀,似乎这种古老的金属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一般,那种高科技所构成的特异的金属在它面前都显得溃散了。   201号伸出手伸进墙里,他的手就这么诡异的与特异的金属融合了,他想要把那把插入墙里的刀拔出来,可是不管他的手多么的用力的把刀都吓死死的现代金属里一样,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他只好把手伸进去,对于正常人有着近乎无法突破的束缚能力的墙壁对于他来说却形同虚设,反而像是他的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他的手掌慢慢的扩大,从内部接触的刀剑,总算把那把刀拔了出来,他的眼睛盯着他用手拔出来的这把刀,没有任何的特殊的地方,如果说有的话,今天只是因为这把刀并没有出鞘,连着刀鞘一起的打入了厂里,所以刚才的打入墙内的深度以及坚硬度,并不是由于刀剑的锋利,而是出于把这个东西挥出来的人的力量的巨大。   他看着这把刀,201号见过很多刀,莫名其妙的觉得这把与其他的不一样,他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刀柄,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把这把刀拔了出来,他观察着这把刀的形状,刀刃极其的细薄,几乎看不见任何的厚度,在幽黑的空间里,反射着淡淡的绿光。   “锋利的刀呢。”   201号把刀拿在手里,自顾自的这么说道,自己的手刚才因为轻轻的抚摸了刀锋的原因,现在已经被看不见的细线给斩断了,它几乎看不见那伤口,却又不断的有血从里面流出来,不过伤口在慢慢的愈合。   漆黑的仅有金属反射的光照亮这个房间,房间里有刀的绿光在幽幽的亮着。   这种绿光来源于何处呢?   武士的信念吗?   科技的意义吗?   不要笑死人了,明明就是把普通的刀吗?201号随意的把道放在了房间的某处,又开始面对着墙,开始了无意义的长时间的冥想。   ———————————————————————————————————————————————————————————————   原子武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这走的一路上他都脑袋空空,他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之前自己写下的文字还没有写完呢,他一定要把那种东西写完再说,什么武士的信念,什么自己应该做的事,不管是什么,无论是什么都一定可以从那里面获得答案,这是一种盲目的信仰,可是有时候盲目的信仰会指向正确的答案,原子武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一般情况下来讲他是个幸运的人,可是目前的情况看来,他的幸运又好像并不足够,不足以支撑他度过目前的难关,所以他的脑海里什么样的思想都不剩下了,只想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他的脚步快且稳,其他的房间他都没有去看,按照201号说的,应该也没剩下几个人还活着呢,活着的话也是一些实力低劣品质可怜的怪人。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的人一样,他好像又突然的忘掉了自己把自己之前写的那些东西放在哪里了,于是他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床上桌子上满脑都是她找过留下的杂乱的痕迹,最终他找到了那一沓纸,他花了几天的经历写出来的。   他又从头到脚的读了一遍,把自己那几天写完的文字,从头到脚的读了一遍,中间没有任何的不流畅的停顿感,从自己写的字第1个字开始,从自己第1次接触武士道,开始把这些年来的经历又细细的在心里转过一遍,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并没有给他特殊的灵感。   原子武士握着那些纸,手里死死攥着,甚至把那些纸张的表面都握皱了,他自己想的这些事情,在脑海里呈现出画面感,一遍一遍的在他的脑海里像是播放着的影片一样。   那些都是假的吗?都只是虚幻的色彩所构成的画面而已嘛,不,不应该仅仅是那样才对,自己都切切实实的经历过了,那些事情自己一步一步的迈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自己极少依靠其他人,自己从不在结果上软弱,那么,为什么会有今天这样两难的选择呢。   这也是武士道的磨练吗?我的武士道还没有真正完美是吗?   那么就在这里面寻找启示吧。   那么一定能跨过眼前的这道阻碍,原子武士默默的拿出了墨汁,用毛笔沾上了墨汁,开始了重新的书写,他的眼睛里好像被某种奇怪的迷雾给遮住了,总觉得眼前的字有点看不清楚,于是他以更近的距离去书写。   写下的字很丑,比之前更丑了,像是诅咒一般的文字。   写完就好,写完就一定能得到答案了吧。   原子武士这样想着。   开始了这样的书写,这种书写的目的无论是正确还是错误,都必定是最终的结束的结局了。   “我拿着新得到的剑来到了师傅的道场,我的心里充斥着溢满胸怀的自信与死里逃生的畅快感,谁能想到世事竟是如此的难料,几天前我还像一个丧家犬一样的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这里,现在回来的时候我的实力已经变成了之前的好几倍,已经有勇气去面临即将到来的挑战了,我的心里这样想着,看着师傅沉着的背着手站在原地。   那真是一幅极其美丽的景色,就像书里描述的高手的对决,一般樱花满地,武士之间的对决就在一瞬之间。   我在那个时候认识到了身为一个实力强劲的人,我需要拥有的一点平静是冷静,这也是我相比于师傅欠缺的,我缺乏那种遇到大事情之前能够稳定住自己情绪的能力,这大概也是一种很重要的能力吧。   在我印象里的我的厉害的师傅,从来没有在遇到危险的事情之前,会露出任何的软弱的表情,这种表情从来都没有在他脸上看见过,我若有所思的想到这一点,迎着夕阳照在我身上的光走了进去,快要到晚上了。   我看着师傅的严肃的面孔,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到来,可我和他的心里都明白这场决斗已经开始了,我极力的克制住了之前所洋溢在脸上的任何的正面的情绪,在决斗的时候,不能给对手提供一丝一毫的信息。   我变得平静了下来,十几年的修炼让我的内心在此刻感觉到了柔和无比,像是棉花一样柔软,我即便在修炼之中都很少能够体会到这种心态,想必是即将到来的战斗,让我有了这种感觉吧,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我睁开眼,眼睛前面的一切又重新的纳入了我的视野之中,可是在我看来已经变得和之前的我的眼中的所示之物完全不同。   师傅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却能够从他的身上看到一种心满意足的敌意,一尊神像从他的身后逐渐的立了起来。” 第四十章 鲜红桃子与古老木鱼(3)   “那是出现在我梦境里的我叫不出名字的神像,是小时候我经常去庙里祭祀着的无名却又威严的神像,就类似那种东西,一个黄色的虚影逐渐的在我师傅的背后张开,我能够看到那片黄色的形容所散出的气势,这大概就是武士所说气场的因素,我的师傅向我展示了他的气息,这是事先的一种实力的演示。   没有意外的话,我也应该展示出我自己的气场,形成一种气势上的对撞,虽然这种碰撞是虚无缥缈的,但是在武士间的对决,这种气势的胜利有时候就相当于胜利的一半,如果在气势中完全压倒了对方,那么战斗也就没有必要进行了。   我极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走进了庭院里面,我的木屐溅起了轻轻的尘土,我的眼睛中那些尘土溅起的微粒都一清二楚,像是土黄色的土块儿,被刀极其精密的分成的细小的微粒在空中飘荡着,我向前走去,站到了师傅的对面。   我和师傅保持这样的站姿,只不过他闭着眼,而我则瞪着我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他,想从他的身体的迹象看出点什么,不过这其实是没有意义的举动,师傅的举止古朴得犹如万年不动的坚毅的山石,没有办法从中间看出来什么。   我的战意以及强烈的战斗的欲望,如同从枪管里喷射出来的火焰,我想师傅一定感觉到了这种火焰的强烈的密度,已经无法再让他坦然的忽视,于是在某一个时刻,他睁开眼睛看着我,我和师傅再一次对视了,从小到大我和师傅有过很多次的对视,这些对视大多是不平等的,带着怜悯教会,等其他意味的对视,可是这一次,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不同。   那不是小时候我向师傅请教,武士到时候怜悯的眼神了,师傅不是慈爱的想要教给我什么东西的时候的满足的眼神了,这两者都不是,现在我们之间的眼神的意味的交流变得简单了许多,便只剩下两个字战斗。   ‘我回来了,师傅。’   即便是在战斗之前,我也依然保留着我对于他的称谓,这种尊重并不是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约定俗成在我心中的印象,而是我发自内心的这样觉得,我应该对他保有一定程度的尊重,这是千载难逢的,我的内心的礼节的迸发。   我看到师傅点了点头,他正拿他的眼光打量着我,我一向对于这种来自长辈的打量般的目光感到很敬畏,可是由于此刻我的心里充满着莫名情绪的原因,我就有勇气用自己的身体去对抗的那种直视,我挺直了我的脊椎,站直了我的身子,任由师傅的打量。   师傅的眼睛似乎在我的身上找寻到了一些他之前没有找寻到的东西,我明显的看到了他的眼睛里有一丝惊奇的意味,看吧,这就是历练得到成果以及欣喜,能让自己在不经意中发现别人对于自己的惊奇的目光。   ‘看来你已经找到你需要的东西了。’   师傅的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转头去,看那即将落下去的太阳,而在我看来,那种虽然不至于刺眼,但有大片铺陈开的橙色的光芒,对老人家的眼睛是极其刺眼的,我能看到师傅的眼睛里都在大片大片的向外反射出那种光芒,他的眼神中仿佛都喷薄着金色。   我不清楚师傅说的话到底是指什么意思?什么是我需要找到的东西呢?你没有师傅还没有从我的身上发现任何一丝一毫的改变,他就敢如此武断的下此论断,他真的知道我得到了什么吗?   把这个问题的目标转移回我自己,我自己知道我得到了什么吗?仅仅是一把锋利的刀吗?那就是我需要的东西吗?那我为什么之前没有去寻找?而是像一条丧家犬一样的在外面不知所措的逃窜呢,如果我需要的仅仅只是那种东西,最开始下定决心去找不就好了吗?   师傅的话让我若有所思。   在他看来,我需要的或许不是一把刀,而只是一念之间,的那一念的正确的反转。   ‘我认为我找寻到那种东西了,师傅,可以开始我们之间的对决了,您之前所告诉我的传承流派的决斗,我认为决斗可以从此时此刻开始了。’   反转?那就转过来看看吧。   我突然意识到了流派传承的规则的合理性,这个世界上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掌握住一些东西,即使变强大什么都保护不了,可是有强大的力量作为本身与依托的基础,做什么事情也会事半功倍。   强大就是在武士世界立足的前提。   自然需要必要的考核。   师傅的白色的胡须随着风飘了起来,我以前还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以前我可能不会拿那种比较奇怪的想法去看待师傅,师傅的胡子飘起来的样子让我有些止不住的想笑,可是现在是严肃的决斗的场合。   ‘神风,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外号吧?那虽然是我年轻时候的虚名,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忘记那点,所以请大声的告诉我那个名字是什么。’   ‘沙粒武士。’   如他所愿,我告诉了他这个答案,只不过声音上的要求可能略微的小了一点。   ‘是的,神风,如果你能够修炼到能够斩断沙粒的地步,你就会发现世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弱小,当你能够追求极致之小的时候,你的武士道极致的扩大了,武士就是这样矛盾的存在,我们追求着小的过程,也在追求着不断的大,这两者之间的平衡在你以后的道路上,你要慢慢的去学会把握。’   师傅的嘴巴里说着这话不声不响的慢慢的从怀里抽出刀剑来,他的剑并没有像寻常武士那样绑在身上,而是放在怀里,我认得那把刀剑,长度比一般的武士刀要短上不少,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正的样子。   而这一刻我见识到了。   雪白的寒光出鞘,仿佛在冰窖里游封了千年之久,那把刀出鞘时的含义就连我这里都已经感觉到了,那种冰冷意味着绝对的锋利,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啊,我这样告诉自己,心里已经把警惕程度放到了最高。   正像上文所说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把刀子出手,所以我也不太清楚攻击方式,师傅在道场里用的一般都是木刀,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用真刀的样子,很可能一个不留神,我的脑袋就已经在地上打滚了,之前师傅也说过,这是一场真真切切的决斗,不让我把它当作玩笑,想必他说的话是真的,我的脑袋是真的会从我的脖子上掉下来的。   师傅的武士刀上泛着冰冷的寒意,一种意念的侵蚀让我的额头止不住的冒出汗水,我的右手也握住了我的自己的武士刀,并不是我最开始得到的那把,而是金属骑士提供给我的我的全新的武器,也是我自信的来源。   我的手握着那把刀,压力立刻减缓了不少,我也慢慢的把我的刀从保护着它的刀鞘里抽了出来,我注意到我的师傅的眼神跟着我的道路的抽搐,而在移动着,它也在观察着我的刀,他也在好奇着我会有什么样的武器去和他对抗。   我希望他能够大吃一惊,不过从他的眼神上看,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是否感受到了那种巨大的压迫力,总之从他的面部表情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我的刀是强大的吗?   我从那面部毫无波澜的表情中什么也推测不出来,只能依靠着自己的内心推断一样,刀的尖端发出了绿色的光芒,这是和我第一次见到这把刀的时候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刚开始也没有相同的感觉,这是经过一天之后所达到的我所能达到的更高的境界,我惊奇的发现,当我和这把刀的心意相合,我运用它的熟练度得到了一定的提高后,这把刀的颜色就自己发生了改变。   我没有时间思考,这到底是科技,还是由于我的诚意的缘故导致的变化,事后想来,这一定是金属骑士那个混蛋给编写的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系统吧,总之我的刀发出极其优雅帅气,却不让人感到害怕的绿色的光芒。   “神风,我说的话你都全部记住了吗?”   老师的严厉的话语再一次从我耳朵旁边传了过来吃,此刻我的一心只在于战斗上,应对这些东西,让我显得有些吃力,我或许应该听他的,我已经确切明白了师傅的意思了,现在就让我取得胜利吧。   “还未曾全部了解,等待日后再向您慢慢讨教。”   “那真是你的遗憾了,神风,你以后没有机会再向我讨教了。”   师傅说这话的语气极让人讨厌,即便他有着强大的实力以及近乎于无法斩断的坚韧的武士道,可是这种自信到狂妄的话,总是会让人感到心里不舒服,我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我突然又想起来了,师傅跟我说的,这是一场决斗,决斗的定义就是站在这里的双方,必须不择手段的去打倒对方,而我和师傅的胜负应该更早在我们的刀剑出手之前就揭开帷幕,起码要有一个强弱的判断,现在这样均势的场景让我搞不清楚,究竟是师傅还没有出手,还是在故意的让服我。   我的胸怀中涌动着一股冲动,如果是平常,我会运用自己的信念,努力的压制住这种冲动的诞生,把它转化为别的什么东西,可是今天是觉得的日子,我觉得正是让这种欲望出来改变我的行为的大好的时机,是的,我想如果什么都按照师傅去做的话,那么修行几十年也可能只是师傅现在的功力的水平,没有可能去超越师傅的。   而决斗的胜利,往往就象征着双方实力的不均等吧,只有实力强的那一方才会有办法从这样的决斗中取得胜利,我觉得是这样没错。   因此我把我困在心里的洪水猛兽放了出来,让他尽情的在这场战斗中肆虐着发挥着它的威力,我想他一定能给我起到帮助的,不仅仅是刀剑间的碰撞这么简单,武士出刀前最重要的一个就是信念,如果信念被击溃了的话,那么不管多快的刀,多么好的技艺都没有用了。   ‘师傅,说到底你也不过如此吧。’   这是我以前从来不敢想象的,充满了冒犯的词汇,可是现在这种侮辱性的词汇,从我的嘴巴里说出来,却让我的浑身充满了想要打破我和师傅从小的时候到现在的固定的僵硬的格局。   现在正是打破的时机,师傅也告诉过我,这是我自己需要把握住的机会,没有任何理由把这种机会白白的放走,抓住机会正是武士最本质的特征,也是人能够变强大的重要的理由。   我的挑衅的话提起了师傅的兴趣,他的眼睛微微的向下看着我,那副打量我的神情又是我以前未曾知道的了,看来我对于师傅的了解真的是太少了,我以前很多不知道的师傅的样子,都在这次的决斗中向我彻底的展示出来了。   “你也稍微的像个武士了,我讨厌你之前的那副恭敬谦卑的样子,好像你一直在做什么不对的事情一样,现在这个样子还不错,说吧,告诉我你要贬低我的话,让我找寻一下你的漏洞。”   他的语气舒心而又平和,丝毫不像是被侮辱的人说出来的,可是那种严重的威仪,依然向我展示着他是我的绝对的老师,我无法在言辞上反抗他的这件事情,这是一个陷阱,我提醒自己道,无论如何要把这种身份的桎梏给摆脱开。   这是一场决斗。   关乎生死的决斗,我绝对不能……奇怪……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竟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为何而战了,为了驹子吗?为了那个漂亮可爱的女人吗?我的脑海里浮现了她的画面,她的音容笑貌出现在我的脑袋里,从前无论多么迷人的举动以及声音,此刻在我的脑海里也只当化成了一种画面,奇怪的事情是当它变成一种画面之后,它对于我的诱惑力就大大的下降了。   我开始不觉得那种东西是迷人的,起码对于我来说,吸引力的层数降低了好几个级别。   也就是说驹子并不是我战斗的理由,这场战斗我并不是为了驹子而来的,我没有必要为了那个女人而站在那里,那么我是为了什么理由来到这里的呢?   是仅仅因为自己想向师傅证明自己的强大吗?这样一般的孩子气的理由吗?不,自己绝对没有在师傅眼前卖弄的意思,也绝对不会以拥有击败师傅的实力而自豪那种东西,说到底是不道德的。   自己战斗的理由……。   现在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思考不出来。   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的结论,原子武士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寻找到自己来到这里和师傅战斗的理由,他对于流派并没有那么巨大的热爱,热爱到让他足以有放弃生命的危险,也要去传承的地步,他所热爱的就只有自己的武士道。   不如把这种疑问转化为绝妙的反讽,原数奉还还给对方吧。   ‘师傅,在我看来你是如此的可悲,你传承一生的流派到最后却自己连意义都找寻不到,这不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吗?你能从这传承下来的流派中得到什么呢?什么都得不到的吧?那么这一生的意义在哪里呢?你所坚持的武士道会在你死后灰飞烟灭,什么都不会剩下,也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收益,你坚守着这一武道的传承究竟对有什么作用呢?’   我发自内心的把我的所有的问题都一股脑的大喊出来,或许是因为之前想的时间太久了的缘故吧,纵然我觉得我说但可能很大声,可实际的音效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巨大,周围的景致没有因为这份噪音有着一丝一豪的改变。   ‘嗯,很有道理呢。’   师傅竟然像听进去我的话一样,止不住的微微地点头,我的话语所说的含义其实都是我想要问师傅的问题,我期待着他能给我解答,没想到他反而被我的说法给说服了,让我原本心中异样的已经喷洒出来的情绪更加的浓厚。   ‘神风,这个意义的问题就交给……,如果你能打败我继承流派的话,那么就交给之后的你了,这可是个蛮棘手的问题,到时候可一定要想明白哦,如果想不明白的话,这辈子可能就糊里糊涂的过去了。’   所以这种事情没关系吗?不知道自己一生坚守的东西的意义何在这种事情是无所谓的吗?我不太明白师傅所说的话里的含义,但我总觉得他的话里有着别样的玄机,以我的愚钝参悟不透,一定是那样的话,师傅总是能在很多事情上多想我一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够被称之为师傅吧。   我想我那个时候的心情一定集聚的复杂,我那个时候存在的问题不多,可是却是致命的,足以威胁到我的武士道生涯的生死攸关的问题。   ‘神风,你的武士刀呢?’   ‘在我的手里啊。’   我拿着那把刀朝着师傅挥砍了一下,恶狠狠的示意着。   ‘我是说之前的那一把。’   那一把……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我的第一把拥有绿色刀柄旋转花纹的武士刀,是啊,那把刀到哪里去了?只记得当初逃出来的时候忘了带出来,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搁在哪里,还有办法能够找到吗?   那一把刀到哪去了?” 第四十一章 陈旧沙粒的浓稠眼泪(1)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和我师傅同样的疑惑,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我几乎快要把他忘掉了,一直沉醉于获得新武器的快乐之中,这种情形就好比男子结识了新欢,便会在短暂时间内忘掉自己的结发妻子,想必是理由相同的吧。   可是我有更加的坚不可摧的无法反驳的理由,我现在使用的这把刀的锋利度是远远能够超过上一把的,我只有依靠着现在手里的这把刀,才有可能去获取胜利,追求强大的东西,这种道理本身并没有什么错误吧。   ‘连自己的刀都守护不了吗?真是个糊涂的家伙啊,就凭你这样的意志,还妄想着能够击败我吗?’   我听了师傅说的话,他的言语中想要找到我心灵破绽的意味越来越明显,这证明了他在某方面承认了我与他的平等的对抗性,所以他才会想到在其他方面找到优势,恍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当然不会继续上他的当,我把手中的刀对准了他,我们两个经历了漫长的对峙以后,终于回到了武士对决的一般的流程,我们两个人各自双手握着刀相望着。   ‘守护不了自己的刀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守护好任何东西吧。’   我听到师傅的斥责的声音再一次的传来,可是我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一次的接受这种斥责,说到底这次的斥责和之前的那些通过责罚的手段来鼓励我上进的斥责截然不同,而是想要通过卑鄙的手段来获得胜利,想到这一点,我的原本对于师傅的愧疚的心理就快速的消失了。   ‘如果说非要守护好自己的东西的话,那不是会放弃更多吗?笨蛋师傅。’   ‘武士就应该有所放弃,什么都不放弃的人才是真正愚蠢的,神风,你根本就不懂得何为放弃,你只会牢牢的抓住自己所有的一切东西,然后看着他们一样一样的失去。’   我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师傅他嘴皮子是这么的厉害,以前他在我心中的形象都是少言寡语的老人,没想到到了战斗中,为了打击对手,他会这样的大放厥词,很明显我在这方面的经验要比我老辣的师傅少的多了,我必须放弃这方面的战斗,转而转向另一边。   我的脚步开始慢慢的挪动着,观察着师傅身体上各处的破绽,随时准备发以奇袭,决斗已经开始了,所以这并不算是偷袭哦,从我踏入庭院的那一刻开始,无论从任何时间任何角度对我的师傅的发起的攻击,都应该算是正当的行为了。   我既然在信心的对决方面上比不过我的师傅的话,那么就应该通过纯粹的武力来令他信服了,说实话,在这方面我也很缺乏信心,毕竟我变强的时间太短,同时没有明确的数字与得知自己的力量究竟强大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层次,所以现在没有明确的估计,免不了心里发怵。   但是武士道的作用就是克制掉这种惊悚感让自己的行为不至于出现破绽。   我的师傅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已经类似于做出战斗预警的危险的动作,依然在那里,手里拿着刀看着我,嘴角发表着他滔滔不绝的言论。   他似乎并不担心我偷袭他,也就是说他自己能够有自信接下来自于我的偷袭。   我对于他的攻击必须要找到死角,只有找到他没有办法防守的角落,然后一击制胜,才有可能赢得这场决斗的胜利。   ‘神风,快一点攻过来吧,难道你忍心让体弱多病的老人家先手吗?’   我的师傅这么说着,似乎是在诱导着我先朝他攻击,可是我明白,如果先进行攻击的话,就会失去了反击的机会,如果自己最开始的攻击被挡下那就会陷入极其危险的被动的境地。   我的师傅希望的情形一定是这样轻松的挡下我的攻击,然后一刀直到我的脖胫,宣告决斗的结束。   他会杀了我么,他会杀了我的对吧?   想到这里我就更加的严肃认真起来,我观察着师傅的每一个细微的举动,期待着在他分神的时候进行攻击,可是在他说话的每一个瞬间,眼睛都死死地盯住,简直是犹如鹰的目力所及一般,我为那种目的所忌惮,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举妄动,只是在原地踌躇着,变换着姿势。   ‘你的武士道让人感到无趣呢,还不准备出手吗?’   我的师傅的激将的言语仍然传递到我的耳朵里,这让我更加确信了刚才的想法,他是在逼迫着我出手,不管怎样,我知道我们俩之间的对决的胜负只会在一瞬之间,一瞬之间就是生死的较量,这不是柔软的东西的对决,而是锋利得足以取人性命的武士刀的较量。   所以谨慎为好。   我盯着他,莫名其妙的眼前就浮现了小时候的景象,拿着竹刀这么用力的挥动主导进行练习,那是我最初刚刚进入这家道场里就会进行的修炼,那时候不明白这种修炼的意义,一直觉得痛苦难耐,对于天性顽皮的孩子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那疲惫累倒的孩子中选拔出来的,可能就是因为我的幸运吧。   我是一个幸运的人。   我这么勉励着自己,身上的小时候的印记好像在慢慢的归属回我的本体,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恢复了小时候的那种韧劲。   师傅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关于气上的变化,我的师傅一向是最敏感的,他收起了狂妄的激将的言语,同样的谨慎的拿起了刀剑紧盯着我。   我们俩开始相互的寻找着对方的破绽,不断的抓住着对方放松警惕的时机想要上前攻击,可是这看起来似乎对于我是不利的局面。   鹰与兔子,兔子与猎人。   无论如何,兔子永远都是被捕食掉的那一个,我不想成为这其中的弱者,可是我的经验很明显不足以支撑我和我的师傅平等的完成这场战斗,纵然我已经经历过很多很多场平等的对决了,相比于我的经验老辣的师傅,我的愚笨就逐渐的显现了出来。   他的步伐在我看来就像影子一般飘逸,出现了我无法确定的残影,而我的步伐的缓慢而又沉重,谨慎的不让他找到破绽,这是一种很保守的做法,而这样保守的做法的代价往往是会让对手占得先机,如果不想那么做的话,就要稍微的激进一些,可是在眼前的这副局面中,我的师傅始终得牢牢的占据了主动。   我就像是被人掐了绳套的鸭子,一步一步领进师傅已经做好的圈套里面,我只能疲于奔命的防守,终于,再一次步伐的挪动中,我露出了比较明显的破绽,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相信我的师傅已经比我更早的意识到了。   我感觉一道流光从我的左侧划过,我下意识的微微的向左躲了一下,一缕头发被从我的头上斩了下来,偏差了一点,如果不是偏差了一点的话,我想那一件一定狠狠的砸在我的脑袋上,把我的脑袋从中间劈成两半,然后里面所有的东西流出来,流到地上,我就有了和之前的我的师兄师弟一样的下场,变成了那个隐秘的房间里的一块灵位。   是因为死亡的前一刻大脑的转动格外的灵活吗?在死亡的前一刻我的脑海里浮现了这些,可能是真的,因为我这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吧,我不想这么快就死去,我的露出的破绽并没有被师傅完美的抓住,那一剑挥空了。   我急速的朝后退去拉开与师傅之间的距离,同时身体半,蹲在地上不住的喘气,额头上汗如雨下之前的死亡笼罩的阴影,还在我的身上,一时之间,我变得气势全无。   师傅依然双手持着刀,我知道此刻仍没有意识到师傅之前的失误是低劣的,他本来可以就那么一件就取走我的性命,可是他没有那么做,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当时我的大脑什么都没有在想,只是沉浸在恐惧之中,随后我被师傅的仿佛平日里的责骂喝醒。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我听到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传达到我的耳朵里,我从失神的状态回转过来,重新的盯着我的师傅,是的,刚才我的师傅是放了我一条生路,这大概是对于他来讲极大的让步,我能想象的到。   他可能觉得我没有发挥出我完全的实力,让我就这样白白的死去,没有办法测试出我的修炼的全部,所以才破例了一次,我在想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想到爱之类的,那算是我的疏忽吗?我直到我今天也想不明白。   师傅的语气和平常训斥我的口吻不同,那种语气中少了愤怒的成分,而是完全的严肃的声告,下一次他就会取走我的性命。   我盯着手里仍然在闪烁着绿光的刀,极力的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慢慢的朝着师傅挪步过去,师傅也慢慢的朝着我这里走过来,武士的快与慢是相对的都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一阵风吹过。   瞬间的吹动了无数处于地上的樱花的碎片,那些樱花的碎片被风席卷了起来,包裹着像是一道漂亮的流畅的绸带一样在空中缓慢的飞舞着,一时之间视线都被这种樱花的碎片的残缺给蒙蔽了。   好机会。   我的心里这样想可是很快的,我就意识到对于实力很明显更强的师傅来说,可能又会发动对于我的优先的攻击,而在此时刻先确定对方的位置,就显得尤为的重要,我听到了对面传来的脚步声,那是极快的我刚才听到过的熟悉的师傅的步伐。   我能够根据声音判断出他的位置,这是我在荒山修行中得到下来的经验,根据脚步声判断动物的行动什么的,可是在山里生存的基本功。   左边!   我朝着左边跑了两步,然后刀狠狠的劈了下去,师傅的身影瞬间的出现在了我的刀落下的地方,他也伸出刀来,两把刀对撞在了一起,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先手的原因,还是因为我的年轻力壮,力气比我师傅大一些,我的刀完全的压制了我师傅的刀,我的师傅的身体变成了一个蜷缩的姿态被我死死的压在接近于跪伏于地上的一个角度。   周围的樱花落下了,那真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对战局的逆转,起到了天翻地覆的作用,我看着此刻正处于劣势的师傅双臂不断涌现出新的青春的力量,我想就这样一直把优势扩大,直到把师傅的刀逼掉为止,而把刀逼掉以后,就可以确定是我的胜利了吧。   我的心里无可避免的出现了这样的心思,我意识到这样的心思是一种空隙,所以我很快的安静下了我的心灵,让我的脑海里什么都不想,只要什么都不想的话,就不会在历史上出现破绽。   我和师傅的脸庞贴着很近,两个人之间眼睛当中的相互战斗的目光显得尤为的明显,是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呢?我和师傅从小就一直保持着友好的师徒关系,直到今天,即便他责骂我,体罚我,甚至有时候提出一些苛刻的,没有理由的要求,我也依旧认为他是我的良师。   为什么师傅与徒弟之间要刀剑相向呢?   静心,我微微的闭了一下眼睛,确保自己心里的杂念全部排除,完全的投入到这场战斗中。   我能感觉到,师傅的力量越来越微弱,与我年轻力壮的巨大的力量相比,它的力量显得孱弱的不值得一提了,果然就如同我之前所想的那样,我的力量在这场战斗中能够占到绝对的优势,而师傅的优势则是在剑术与经验这方面的。   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在师傅的剑即将从他的手里滑落的那一刹那,我有了一点点的疏忽,导致他从我手中跑掉了他的一个在地上的丑陋的打滚,就以那么粗俗的姿态躲开了我的剑的向着土地的横砍。   刀剑狠狠地陷入土地,暂时没有办法拔出来,师傅也就趁着这个时机大吼一声朝我跑了过来,我因为手中没有刀剑,没有办法应付师傅的攻击,所以身形向后退去,用手拿起周围的东西,朝着师傅丢了过去,那些都是承载着我以前的记忆的东西,每一样东西我都认识。   现在一一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被师傅斩成了碎片。   我依然没有时间拔出我的刀,我找到了周围的最大的那张桌子,朝着师傅以我的年轻的孔武有力的身躯狠狠的扔了过去。   我想我这么多年的历练的效果,不仅仅是在刀尖上的精进,更重要的优势是我获得了一身庞大的力量,这种庞大的力量是经过长年累月锻炼而来的,而衰老的老人自然不具备。   看着飞过来的雕花桌椅,那是由很坚硬的榉木制造的,我想师傅应该没有办法那么快就他砍断吧,而以那个大小的话他想闪躲,也必须要浪费很多的时间。   ‘沙粒斩。’   我听到了严肃的快速的呐喊声,就像是某种约定成俗的烂俗的规定一样,我的师傅在使用他从未使用过的招式之前,还是喊出了他的名字,并让我知道了他,我以前从来没有从我的师傅的口中听到过这个词汇。   但是我很快的,有幸的见识到了它的威力,我的扔过去的桌椅在空中被迅速的切成了细细小小的微粒,我有资格判断起码那个桌子在瞬间被分成了十好几块,真是令人惊叹的速度啊。   在还没有想好自己怎么应对这个战机给自己带来的危险之前,我的内心已经充满了对他的夸赞,这次如果是以前我还和师傅还保持良好的师生关系的时候,我一定会不吝惜的赞美,他所展示出来的精湛的剑艺的。   师傅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朝我所在的方位移动过来,而我仍然在把地下的刀剑抽出来,我意识到师傅的移动的速度相比于刚开始战斗的时候已经逐渐的变慢,这大概也是老年人的弱点之一,耐力方面比不上年轻人。   因为师傅的这种的速度的变慢,我来得及把我的刀从地上抽出来,狠狠的挡在了师傅堪堪到我眼睛前的斩击上面,两把刀再一次的碰撞,这一次是我的刀身和他的刀刃。   两种金属在一次都爆发出了那种碰撞在一起的脆响声,这种脆响声,在懂得享受的人的耳朵里听起来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因为要决定出来一位强者了。   我和师傅在长久的对抗之中相互,在这一次对抗中,我们谁也没有战胜谁,力量以及速度出于某种原因而导致的均衡,让我们再僵持一段时间后相互退开。   我笑了笑。   而我的师傅在大口大口的喘气。   不过有趣的事情是,他也在笑,那种笑容显得极为的勉强,想要达成对等的关系还差了一些,起码在视觉效果上明显是我占优势。   我没有继续发动凌厉的进攻,事实上那是更好的选择,因为相比一个耐力较差的人来讲,他是没有办法迎接长时间的林业的进攻的,而有了休息的机会,则结果一切都不好说。   可是武士道有时候不遵循绝对的因果。   我仰起了眉头,象师傅小时候教训我一样的教训师傅。   ‘师傅,你知道世界上有什么比沙粒还小的东西吗?’   我轻轻的冷淡的问道。 第四十一章 陈旧沙粒的稠黏眼泪(2)   我的话语中第一次充满了真正的优越感,当我凭借着我的自己的力量对抗对手时产生优势,这种优越感变成了我本身的权利,是啊,时光不停的流逝,我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只能跟在师傅后面打打杂的小屁孩儿了,这种权利的本身取决于我自己,只要我拥有了那样的实力,我就能够做到我能做到的事情,能说出我想说的话,这种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我不是第一天拥有力量,可是在未曾击败我的心中的最强的人之前,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这种力量带给我的优越感,永远只是这种力量反馈给我的反面作用,暴虐、软弱、不肩负责任感,种种种种。   而此刻我就像打破了隔膜,心中焕发出新的力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里被打通了,这样我感觉意气风发,我开始认知到我跑上山来的决定是没有错误的,我总有一天早晚要做出这样的决断,否则我就永远没办法凭借着自己的向上攀登,只能一直停留在原地踌躇,没办法达到更高的境界,击败师傅是我成长为强者的必经之路。   这真是残酷的成长呢。   我的心里隐隐的有了这样的怜悯之心,不过很快的我就凭借着自己的心情把那种怜悯从我的心中驱逐掉了,我带着坚定的眼光看着师傅,不带一丝同情,我想这也正是他希望从我眼中看到的他,以我对师傅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是一个希望自己的弟子是在大难临头还会同情别人的,没有任何作用的温柔的软蛋。   我的刀刃向外翻滚着,在空中转了一个漂亮的刀花,这没有任何的攻击的意味,仅仅是在炫技而已。   师傅似乎也并没有对这种情况感到不满,我反而从他的脸上体会到了一种经久不衰的失望的满足感,对,失望的满足感,这或许是很矛盾的形容词,可我总觉得这是对的,师傅已经不想再担当师傅了吧?我从他的眼里读到这些,说不定连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于他来说都会是一件为难的事情,无理的去勉强其他人来继承他的位置,也是因为这点吧。   长久的寂寞的生活,在寂静的山岭里没法去俗世里大展身手,虽然想在别人面前冒昧的展示自己的实力是一件庸俗的事情,但是师傅绝对不像这样埋藏在山里默默无闻而没人知道吧,我当时是这样想的,后来我觉得我误会了师傅的意思。   我早就想到过了那个位置就是一个地狱,把所有人都捆绑在了上面,以强者的无用的诱惑吸引了别人,让别人上当,一辈子困于囹圄。   可我还是要爬到那个位子上去,不管怎样,理由……,理由啊。   我还是不明白理由,只是知道自己的目的。   不过知道目的就已经足够了。   师傅听到我的话愣了几秒之后,很明显他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他的眼里,我的简单的神经可能会说出来,更加直白的呆板的话,这超出了他的预期,不过只秒之后他的嘴角就勾起笑容,这回是我熟悉的慈祥的笑了,是一个师傅对于他的弟子的正常的笑,没错,我发自内心的对那种笑容感到熟悉。   那是多么熟悉的存在于我小时候记忆里的温和的笑容啊,我想再贴近一点看轻那个笑容的弧度,体会到我小时候的心情,不过现在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再一次的心怀悲切的想到,我和师傅已经变成了敌人,即便经过这次决斗之后,我们两个人都还活着,那么又有何颜面再去面对昔日的关系呢?   我知道这种问题应该等这场战斗结束以后去想,可是想到最后一定是注定的悲哀的结局,我的内心就忍不住的一阵一阵的发抖,那是来自我的内心的极寒,在那之后我消磨掉了好久的时间才克服掉。   在我师傅露出笑容不久,他用小时候跟我说话的口气回答我刚才的话。   “比沙粒还小的东西吗?在这个世界上多了去了,不要以为你的师傅是一个没有见识的笨蛋啊,你的师傅可比你活的长久呢,见过的东西许多你连知道都未必知道。”   师傅仍然在剧烈的喘息着,我大发慈悲的给了他这种喘息的时间,我的心里是不忍心击败师傅的,可我的骄傲的信心却始终在告诉我现在就回去自己的刀剑冲上去,把那个人从中间开始一分为二,那么所有人都会成为你是强者,你就是这个道场的主人了。   这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本来嘛,决斗,就是要分出一个输赢的,如果他输的话就应该承担输掉了的后果,死亡或者身负重伤从此归隐,都是没有办法的,所以就不含带一丝情感在里面,只是冷酷的决斗这样的做法真的好吗?   我压制掉心里的这些,没有任何用处的情绪,依旧伪装出凌冽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师傅,他的容貌在我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岁月并没有在这个老人的脸上划下任何的痕迹。   我勉强着自己进行了对话。   那是师傅小时候跟我说的,我突然想起来,他说武士要心怀善良,可是这种善良究竟是指什么呢?究竟什么时候武士应该在面对对手的时候怀有仁慈之心呢?面对充满杀气的对手,怀有仁慈之心又该怎么活下来呢?如果这种善良仅仅是针对于普通人的良善,那么就没有必要紧紧的把这种善良归咎于武士的行列里,所有人都值得拥有这种善良。   武士的善良究竟是指什么呢?   我伸出舌头抿了抿嘴,那里似乎显得有些干裂了,我只得滋润了一下,让它能够继续,似乎有什么尘土被吹到了我的脸上,让我的皮肤感觉异常的粗糙,不过我没有精力去理会那些,我看着师傅接着说道。   ‘但是师傅您是一个只能斩断沙粒的弱小的武士,你从前以斩断沙粒,作为您年轻时的荣耀的标记,可是您的一生也止步如此,没有任何的进步,或许在普通人眼里,沙粒是很小的东西吧,可是没有进步这件事情对于武士来讲不就是弱小的代表吗?’   师傅的身体似乎就连维持着拿刀战斗的姿势都觉得很累,我甚至怀疑如此疲软的身体以及不足以维持着战斗的经历,是如何击败我之前的那些个师兄的,难不成每个人都对师傅放水了吗?我实在不觉得我之前的表现算是出类拔萃的,可是我依然把我的师傅逼到了劣势的境地。   我的师傅似乎丝毫不担心我的偷袭,他就那样把刀放下了,安静的插在了地上,这应该是一种品质上的放心,可是在对决中是错误的,我忍不住的这样想。   他的眼睛微微的闭起,周围没有风,他的眼睛闭上了,胡须直挺挺的落下,我这才意识到师傅的胡须是很长的,师傅之前的胡须有这么长吗?我也记不得了,说到底我对师傅的印象只是模糊的轮廓,只有看到师傅的那一刻,我才能真正的确定他的样子。   我是多么想念师傅啊,我现在甚至为愿意在见师傅一面而不惜付出自己的一切代价,可是死者不能复生,这样俗世的道理我也是明白的,但我既然知道这种悲哀,心里却还有不切实际的妄求,这就是武士常说的心魔,师傅的死在我的心里存下了孽种,我一直怀着那种复杂的涵盖着悲痛感的情感生活到了今天。   ‘咳……。’   我的师傅微微的咳嗽了起来,这甚至让我很担心他的身体,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我的师傅,我没有办法把心里对他的那份情感完全的割舍,即便这是在决斗之中。   ‘弱小如此,确实,神风,你对我的认知和我对自己的评价完全的相同,我现在是如何的弱小,我年轻的时候就是如何的强大,我现在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力量之,仅仅只流下了年轻时候的身法与速度,我的刀软弱无力,甚至都不能劈开钢铁,现在的你一定在疑惑,这样的我是如何迎接下那么多之前你的师兄师弟的挑战,并把他们都送进墓地的吧。’   他一口气又说了这么多话,好像身体完全没有问题的样子,这让我的心里更加的疑惑了,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样评价他,师傅究竟是怎么了呢?   他似乎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可是又没有办法通过直白的言语进行简单的诉说,所以只能模糊的隐藏在他那唠唠叨叨的话中,他的决斗中的唠叨的话,一定是想告诉我什么,需要我从中参悟。   可是我想不明白,我一向是个只有幸运,脑子却像白痴一样的人,这一点直到现在我都是这样认为自己的,我在智力思考上没有任何的特长,甚至是称得上笨拙这让我经常做出在别人眼中显得很愚笨的事情,可是现在没有人提醒我了,所以我常常会犯下一些错误。   ‘师傅您的速度依然举世无双,是我见过的速度最快的武士,凭借着这一点我就没有任何对于您击败那些人的疑惑了。’   ‘可是远远还不足够,’   师傅喘了口气接着说道,他的语速似乎格外的慢,我不确定这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是他的什么别有用心的决定,总之在我看来,我眼中的现在的这个师傅显得有些过于孱弱了。   ‘你以为和你一起修行的人,都是没有实力的软蛋吗?可却不全是这样,虽然我说你是最有天赋的,可是在他们其中的几个也都十分的让我感觉到棘手,甚至还把我对付到十分危险的境地。’   师傅说出来了,这话看上去不像是作假,因为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面修行的缘故,所以我不是很清楚我的师兄师弟的实力,纵然这样,我在心里想象的,他们的实力也和师傅告诉我的不太相符。   关于我的师兄师弟们,在我还弱小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办法从他们手中讨得便宜,而在我强大之后,他们就已经全都消失了,我只见过在山下的一个师兄,是他只给了我回家的道路,我并没有和他交过手,所以不是很清楚他的实力。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有很多人都从和师傅对决的手上讨得了优势,我的心里稍微的变得谨慎了一些。   ‘就像现在这样?’   我试探性的问道,师傅的眼光在此刻望着我,那时仍然没有退出战役的眼光,那种目光的寒意中充斥了战斗的怒火,师傅仍然没有失去他的斗志,他不觉得眼前的情况再继续下去他是必败的,我想他的手里一定有着什么仅剩的底牌,而这种致胜的底牌是我之前所不知道的。   就像他和以前的我的师兄弟决斗时候,再陷入劣势能够翻牌的底牌一样。   ‘就像现在这样。’   我的师傅说话说完,我的脑海里闪过一道光,我真是太过于笨了,我还在寻找师傅的翻盘的手段,却忘了之前师傅已经向我展现的他的赖以成名的绝学,那不就是师傅的所向披靡的剑技的完美的展示吗?   沙粒斩。   传闻中能够切断来自于别人的手里的流沙的快速的斩击,许多曾经知名的剑客都倒在师傅的这招手下,我曾经听过那个传闻,一直没有人向我证实过,师傅也未曾说过这件事情,直到现在,那个传闻得到证实。。   ‘人总要有擅长的东西的,我已经把我的绝学暴露给你看了,神风,再给你个优惠吧,我已经没有其他的可以展示给你看的东西了,那就是我最后的压箱底的招式,如果你能够破解这招的话,你就能完全的击败我,掌握现在的胜局,怎么样?很充分的信息对不对?’   我对师傅说的话充满了质疑,这算是教导吗?在生死的决斗中教导弟子该如何击败对手,这不像是一个热衷于死斗的师傅会说的话,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稍微的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带着那种我无法看透的笑意。   ‘而作为交换,让我的身体得到了稍稍的休息,你不会说我卑鄙吧,神风,虽然这是未经过你的同意的交易,不过我认为我所告诉你的信息的价值,应该不比我这边低多少,当然你怎么认为我都无关紧要,因为交易已经完成无法更改了。’   师傅的身躯之前一直是微微低伏的,我想他是他为了恢复体力的原因,而此刻他的身体重新的直了起来,我无法从那具身体里看见年轻的活力,看见肌肉,看见热情的风采,我能发现的事情是,能告诉我的事实是,那具身体现在又恢复了一定的力量。   这对于我来说是很棘手的事情。   我从未觉得师傅的身体的身体高大过,在我的眼里他一直都是一个身形有些微微佝偻的瘦小的老头,即便他在我的心里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可是我从来没有对他的体型有着过分的夸赞,他所拥有的这份身体,是无法直接从身体层次上给人以压力的,而现在恢复的过程切实的给了我压力。   ‘真是狡猾呢。’   我只能勉强的回应师傅这么说,果然和我担心的一样,师傅是在拖延时间来恢复体力而已,不过身为武士的道德,或者是师傅的仁慈,他透露给我了一定相关的信息,我不知道那种信息是否是有用的,总而言之在他眼里是等价,那就算作等价吧,我把这当做是我对于师傅的让步。   ‘现在我没有多余的体力了,我们来正面的决斗,一击决胜负,正面相交没有防守,在我们的位置交换过后,仍然站在地上的就是胜者,当然神风,你也可以拒绝我的提议,继续的利用我的年迈的身体把我活活拖死,那是你的自由,但是你要给我一个答案,你要在这两者之间选择哪一个呢?’   毫无疑问是前者。   ‘当然是前者,来吧,师傅,让我们进行最后的决斗吧。’   我的大脑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就做出了这样的回答,然后我又从师傅的眼睛里看到了那样的,那样的失望的满足感,大概他其实想让我成为的是一种能够不惧怕任何的威势、关系,仅仅追求战斗的胜利的人,可是我对于他的敬意,对于他的想法的尊重的选择却又让他感到满足,这真是令人矛盾的内心的抉择,到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事情是如此矛盾的,身为一个旁观者,我对师傅的心情洞若观火,从我看到那种眼神开始。   那么我对于自己的这种决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呢?我的内心产生这样的疑惑,我怎么看待我自己的这种抉择的选择,让出自己一定能够制胜的方法,而选择另一条看上去很可能会失败的道路。   我无法用这就是武士吧,这样洒脱的言论来说服自己,这在战斗中无疑是一种错误的愚蠢的选择,可是我从小受到的任何的指导经历的任何的战斗都在向我指出的这条正确的道路。   难道在战斗中占据着自己的优势并且进行扩大是不对的事情吗?我有这样的疑惑,可是现在却没有办法找任何人解答,对的,从这场决斗开始之前,我就没有办法再找人解决任何武道上的疑惑了,眼前的师傅不行,世间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   总之我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就一定要去遵循,这是我对于自己的要求。   所以来吧,最后的决战吧。   我坚挺着我的手臂,让刚才稍微的有些松懈的手臂的姿势重新的变得标准了起来,以庄严的态度面对着眼前的师傅。 第四十一章 陈旧沙粒的稠黏眼泪(3)   风再一次的刮了起来,我感觉到这股风的吹刮是有契机的,每当我总是在这场战斗中遗忘了风的时候,忽视了那种东西的存在,它就会从角落里跳出来提醒我,提醒着我,他这个处于实力影响范围之外的事物。   这其实是很不符合逻辑的,我讨厌不符合逻辑的事物,就像我讨厌这身处于堪称于战场的地段上的吹刮的风一样,我的头发是高高竖起的,所以不会被风吹动,而师傅的长长的胡须则被风吹了起来,让它具有了一丝仙风道骨的感觉。   现在的场面显得十分的尴尬,我和师傅都拿着刀,互相以战斗的眼神相互凝望着,在庄严的对视,我绝不敢说我们任何一个人的眼里有松懈的含义,有拿这件事情开玩笑的意味,没有,我们两个人每个人都很认真,我们都是在认真的追寻着这场决斗的胜负。   现在没有出手的时机,我不知道那个时机在哪里,我忘着师傅,就像他刚才跟我说的那样,他的手里还握着仅剩的一张致胜的底牌,那张底牌的存在,就解释了为什么经历了那么多场决斗,师傅永远是活下来的那一个人。   沙粒斩。   我的心中再一次的回想起我的师傅的绝招的名称,我已经见过一次这个招式了,脑袋里不自觉的努力想要回想起那分绝招出现在我眼前时候的惊艳,师傅说的是没错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正确无误的情报。   只要化解了他这一招,他就没有什么能再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我深刻的明白这一点,心里却没有任何一丝的慌张的波澜,沙粒斩,能够斩断沙粒的战机,听起来是那么的棘手。   是啊,多么强大的具有威慑力的优势,只要破除不了这招,我的下场就会和我之前的那些师兄弟一样,即便之前占尽优势,也会在这一招的对比中陷入绝对失败的境地,这是毫无疑问的,或许以我对于师傅的认知,他更希望我能够用自己的方式去破解这招。   我的师傅或许可能以他的方式在努力的追寻着这场战斗的胜利,可这往往并不代表着他真的想要取得战斗的胜利,他只是想要以某种方式去捍卫一些东西罢了,那些东西就是武士存在的精魄,是武士必不可少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只有那些东西在我看来是绝对无法打破的,在我的心里也是一样,这是所有武士的共同点,和拥有着绝对物理性质的媚俗的现实不同,武士的心中是有着一些绝对没有办法被打破的东西的。   只要还有这种东西存在武士,这个职业就永远都不会消亡。   我的心里已丝毫不感觉到慌乱,之前已经说过了,是的,我就是觉得自己拥有了能够破解师傅这招的威力,才上山来和师傅比试的,我的手里的刀可不仅仅是普通的从刀剑店里买到的随意的刀剑,而是能够斩断原子的利器啊。   这就是我能够丝毫不感到慌乱的根本,也是我自信的原因,幸运之神在经过他的漫长的抉择中那边,终于还是选择了我,就像我之前一直说过的,在这里甚至是以后,我都要继续大言不惭的说,我是一个幸运的人,这种幸运蔓延着,足以残留到今天的境地。   我的手里的刀剑依旧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我想师傅不理解这股绿色的含义,他也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完全的超乎他的认知的事情,在遇到金属骑士之前,我也是不相信这些事情的,可是这把刀剑的锋利度超出了我的认知,而在此之前,在现在以前,我想师傅还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过的。   纵然他知道我的手里的刀不是一把简单的刀,可他绝对不会想到我的手里的刀有着如此巨大的威力,这股威力最大到足以破解他毕生的绝学,打破它从以前开始所熔铸下的认知。   把我们俩之间的对决看成是一场演出的话,这绝对是在最后的极具戏剧性的反转,我虽然不确定我手中的刀剑拥有击败他的力量,可是那份赋予我的信息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帮助了我许多,让我不再惧怕未知的东西,转而有勇气去面对他。   我都没有流露出太多惶恐的表情,让我的师傅感到疑惑,他仔细的看着我的眼睛,我想他没有从我的眼睛中读出他希望读出来的,于是他很疑惑的问我,身处对决的生死关头,这种没必要的学问我当然可以选择不回答,可我还是回答了他。   ‘神风,你已经想好破解我招式的方法了吗?’   ‘……试试看吧。’   我给出了这样的模棱两可的答案,把这理解为什么都好,我不确定自己能否破解师傅的招式,可我起码有一条路能走,我不能说这是绝对的,纵然我的心里有着那样的趋向,可是在对决当中必要的谦卑还是必不可少的。   风一直在吹动,我似乎终于从着风的流动中感觉到了什么风停止的时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杀伐起始的开端。   他似乎也不在乎我的话语中的含义了,他也已经没有心思去琢磨,在这生死关头即将到来的重要的时刻,他竟然又突然的丢下手中的刀,让刀变成垂向下头的姿态,在战斗中露出这样的姿势,我随时都有把握能够一击必杀。   他用手抚摸着空气,就好像他能触摸到空气中存在着的纹理一样,我不相信那种东西是能够为人所触摸到的,所以我很疑惑他的这样的行径,他自顾自的享受与自己的行为之中微微的闭上了眼,风吹动了他的胡须,给他带来了一丝仙风道骨的意味。   ‘风的流动啊,就像时间。’   嘴巴里说的我不明白的话的意思。   ‘我的心已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了,因此一年也好,十年也好,对于我来说都一样,可是我仍然能感觉到空气中吹刮着的风,不断的一次一次的从我脸上吹拂过去,这是我的心不静的证明,我仍然没有达到理想的境地,所以我会止步于此,神风……。’   “如果没有办法作出选择的话,有些时候放弃选择其实是最好的。”   师傅的嘴巴里说出了这样,在我听来很不坚定的话,师傅的嘴里流露出来了软弱的含义,在当时我以为人上了年纪以后都会像这样害怕某些东西的,我不以为意,直到日后才明白师傅的话语中的深意,如果没有办法作出选择的话,其实放弃选择是最好的,现在此时此刻,我的处境正迎合了师傅当初的话。   师傅是否有着某种未卜先知的能力才提前把这话说给我听,为了解决我现在的困境呢?现在……,打败师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像师傅所说的,我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时间的流逝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了,我丝毫感觉不到他对于我的影响。   可是风……这里四周都是墙壁没有风。   风的气流在逐渐的变弱,这并不是一道会流动在空气里时间很长的风,可是对于我来说,它存在的时间已经足够的久了,久倒让我感到不耐烦,我的内心的自信的心绪,让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迎接来自于师傅的攻击。   内心里有些东西在不断的涌动着,就快要出来了,就快要变成的切实都存在于现实中的东西了,马上就会显示,就像生命的形成一样,有虚无缥缈的灵魂变成肉体,不是很奇妙的东西吗?   可是不遇到契机的话,那种东西便永远都无法转变。   风在逐渐的平息,我看到师傅拿起了他的刀剑,重新的摆好了战斗的姿势,这个姿势他已经摆过无数遍了,在他的我想是相当漫长的一生当中,我也是,每一个武士都是如此,每一次摆起战斗的姿势就意味着要向对方发出攻击,而对于武士来讲这种攻击除了训练性质以外都是以性命作为赌注的豪赌。   刀代表着攻击别人,而武士本身则用自己的能力驾驭着刀,在两者之间求得一个平衡,便是武士所能达到的极高的境界。   风又变小了,我能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在逐渐的变得安静,安静小声一点,这里正在发生着一场震绝人寰的美妙的决斗。   我想我这辈子也只有一次了,如果还有另一次的话,那就是我的生命的结束的时候。   能再一次的见到这种美丽的战斗吗?   周围的樱花飘飘散散的落下,在风停止之后,再没有那样如同雨水一样的花雨从树上落下的,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几颗在逐渐的落地,稀疏度在慢慢的减少,就在我所能意识到的最后的一片花瓣落地的时刻,我们两个人的身体同时,朝着前方疾驰而去,朝着对方。   ‘神风.’   ‘师傅!’   我们两个人的嘴巴里都无可抑制的爆发出武士对决时候的呐喊的声音,在那种呐喊的声音还没有完全的消失在周围的空气里,我们已经相互都跑到了对方的位置,决斗结束了。   那一刹那的美丽不同于世界,任何其他的事物是存在于片刻之中的人的眼睛所无法捕捉到的花的盛开,只存在那么一刹那的话,不论怎么追寻都无法追寻的到吧。   周围的一切都彻彻底底的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声音都被刀剑斩断了,在这周围没有一丝一缕的尚存的气息,残活着,只剩下逐渐慢慢的变得昏暗的庭院,夕阳快要落下去了。   以及站立着的两个人的背对的身影,一个显得年轻而有一个人显得老迈,这并不象征着决斗的最后的结果,只是一个复杂的剪影,从直白的天空的角度上来看,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平面。   而身处于这平面之中的两个人有人被切开了,有人没有,有人活下去了,有人没有,有人贯彻了自己的信念,有人没有,有人赢得了这场决斗的胜负,有人也没有。   有的永远只是一个人,没有的也是一个人,两者的孤单落寞的身影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混合。   我感觉不到身上有任何的伤口的存在,不过我的眼睛能够细微的捕捉到差别,我的衣服的右边的袖口被彻底的斩坏了,从上到下被完整的撕开,露出了里面的肌肤。   我慢慢的收回了他的刀剑,把刀收回在了刀鞘里面,我已经顺应了师傅的意思,把原本应该猥琐无赖一般打的漫长持久的延长战变成了一场爽利的决斗,而对于这场决斗的结果,我也没有了任何的其他的情绪,针对于这一次决斗在决斗之前的那一刻的那一丝明悟才是我最渴求的。   ‘原子斩.’   我的嘴巴里轻轻的呢喃着,我刚刚使出来的招式,用来化解自己的师傅的招式,是的,我做到了,我成功的击败了一直以来我所敬仰的师傅,用着自己的实力,另外,这把刀真的很锋利呢。   伴随着他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犹如诡异的咒语一般从我的口腔里冒出来,我的站在一旁的位置与他对立的师傅的身体则软弱无力的跌倒了下去。   那句沙粒斩没有喊出口,原子,终究还是战胜沙粒,在大小程度的量级上。   原子斩也战胜了沙粒斩。   我跑了过去,扶起师傅的身躯,师傅的身上大大小小的横列,着数十道令人触目惊心的深深的伤口,那些伤口都在不断的向外淌着血,让人难以想象师傅这脆弱的身躯是怎么承受的,住这么多刀伤的。   我把师傅的身体抱在了怀里,我是第一次使用出这个招式,所以并不清楚它会有生么样的威力,现在看来这个威力远远超乎了我要达到的效果,我只是要把师傅击倒就可以了没有要在师傅身上留下什么明显的伤口,现在这么做已经超出了我的期望。   不过伤口应该不至于会死,这一点对我来说算是喜讯。   可师傅很快的拿起了在一旁的他的跌落到身边的短剑,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肚子捅上了一刀,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正如我所说的,我再也没见到速度如此之快的武士了,在我反应过来,这是他以前他的肚子上已经留下了,足以让他的生命离开这个世界的伤口。   他的手死死地攥着插入腹中的刀,鲜血从他的手指缝以及刀的伤口不断的向外朋友,我用手捂住那个伤口,可是鲜血不断的涌出,粘上了我的衣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一个武士,没有任何医疗别人的本领。   ‘不用再为我费心了,神风,你赢了这一切都已经是你的…………你应该享受胜利获得的荣耀……,而我则要正大光明的死亡……。’   不过他的口中还有残存的气息向外喷涌着,我不想让他死去,但我尊重他的决定,既然我的师傅已经执意的要走上这条路,我也没有任何阻拦他的必要,对于一个武士来说,如果没有办法迎接失败的结局的话,那么就去死好了,这是很正常的选择。   无论如何,什么时候,从始至终他都是我的师傅。   他的眼睛盯着天空,喃喃的念叨着嘴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原本严肃而具有唯一的声调,变成了临死老人在弥留之际的喃喃细语。   ‘我也有过和你一样的时刻……,我自豪的击败了我的师傅,从他的手里获得了流派的传承……,关于流派……神风你要记住,神我无心流……,是一个以超越人体极限,去追寻武士道……的流派,因此每一代的传承的规则都是要找出比老师更强的人……,一直到最后,达到最强……,我的年龄虽然大了,但是我的绝学还留在我的身上……,所以能够破解那招的人,便是我的传人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神风,你真的是个有天赋的小子……。’   那不叫天赋,那只是幸运而已。   ‘……插在我身上的这把刀,在我死后给你。’   我的眼眶很自然的从我的眼睛中流了下来,汇聚到了一起,两行眼泪分别刮到了两只眼睛上面,可是我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涌动着的悲伤,只有看惯了美丽长久般的淡然的安静。   如果真的把我称之为武士的话,那么这一次也算是修行吧。   ‘……把我放下来……。’   我的师傅轻轻地说道,我遵循着他的意愿把他平着放在了土地上面,他的眼睛盯着天空,眼睛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平静,而是充斥着一种其他的意味,它的气息已经变得微弱无比,只进不出,我想他已经触摸到了死亡的边缘。   能别死吗?能留下来陪我吗?我还是需要您的指导呢,这样软弱的话我不会说出口,我只是静静的凝望着他。   他的紧紧的握着刀的手的力量在慢慢的减弱,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刀一横,让刀在自己的身体里尽情的肆虐,畅饮着自己主人的鲜血。   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的眼睛中冥顽不化的疑惑的含义,他的最后的虚弱游丝的声音传了出来,被我的耳朵捕捉到了。   ‘人如果不断变强的话……,真的能达到最强的境界吗?’   语气里还充斥着些别的,可是太过微弱,我听不出来。   随后气息便永久的断绝。   我的师傅就这样的永远的从世界上离开了,从今天开始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能让我称之为师傅的人类,我感觉到一种由衷的孤独,这种孤独似乎也象征着一种其他的意味。   从今天起,我就变成了道场的主人。   我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剑目光凝聚。   我是……原子武士。 第四十二章 气息摒绝的冰冷相衬(1)   我是原子武士。   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莫名的词汇,而在我的脑海里冒出这个词汇之前,我甚至没有对这4个字有着基础的认识,像是突然组合起来的,在我的脑海里拼凑而成的残缺的信息的字符,没有任何依据可言。   原子。   因为我能斩断原子,就会被叫做原子武士吗?道理就等同于我的师傅能够斩断沙粒就会被人叫做沙粒武士一样,说到底我们两个之间的差异,不过是强弱的差异,我看了倒在地上的师傅的尸体,他的身体下面的鲜血还在不断殷殷的流着,慢慢的引导出来一条红色的河流。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看着这幅场景,却没有任何同情的心思生出来,说到底,同情与否的存在没有那么重要吧,如果我的内心真的滋生出来那种强者真对于弱者的同情才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吧。   我的师傅在我的面前死去了,我的心里仅仅只有浓厚的悲伤,这种悲伤是极其廉价的,在任何地方都能见到的庸俗的悲伤,也就是所谓的,家里和自己有关系的人死掉之后,就会从心里翻出一种难受的感觉,是人之常情。   但是令我疑惑的是,正如我所说的,我直到现在为止没有产生任何的同情的心思,说得通俗一点,我并不觉得事情不应该发展成这样,我觉得事情发展成这样才是合理的,是顺应规律的。   我甚至在想,如果刚才师傅不果决一点自我了断的话,我真的会大发善心去找一个医生给他治疗身上的伤吗?我不会冷眼旁观的看着他身上的血流干,慢慢的自己痛苦的死掉吗?   想必他也是明白了这个问题才选择自裁的吧。   永远只能有一个强者,在一个地方,如果数量大于这个数值,就必须要通过别的方法来决斗,产生最后的结果,师傅明白这个道理吗?他一定是明白的,才会那么自觉的进行了自我的了断。   我啊,从小就一直追逐着强大,现在那份强大终于的来到了我的手心里,成为了我的所有物,那不是某种东西的具象的象征,而是真正的我的身体里澎湃着的某种偶然的力量所带给我的形容的词汇。   我把师傅的尸体扔在了地上,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手上沾满了师傅鲜血的手掌,我的宽厚巨大的手掌,上面粘稠的血液在滴着漫盖着我的掌心,我用满执着的鲜血的手掌拿起了我丢在地上的刀剑。   我想一定有一份信念灌输在里面,不管是我的锋利的刀剑还是说我的手掌,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在里面,这种东西或许是长年累月的修炼所积累下来的,也或许是通过生死之战磨砺出来的,总而言之,这种东西使我与其他普通人拥有了不一样的常态,我把剑插回去收好,重新的把剑鞘别在身上。   师傅的尸体在地上摆着,我觉得这种摆放的方式有些不太好,我看着他的眼睛还睁着,他在死前并没有如同正常人一样能够控制自己身体的时候,选择闭上自己的眼睛,而是倔强的睁开着,我看到他的眼睛依然透露着迷惘。   老实说,就和我见到的十七八岁的青年里眼睛里透露的迷惘一模一样,只不过他为这种迷茫付出了更多的时间,一辈子的光阴都搭在里面,在这种循环的无答案的迷惘里,时间在慢慢的荒废,可是这种迷惘是不可跨越的,所有武士最终就要面临这种问题,我总有一天也要面临的吧。   不,或许说我现在就已经开始面临了。   不知道为什么,师傅死了以后,我好像突然都拥有了自己思考的颈椎骨,一切事情都能冷静的思考明白了,而在那之前我是一个稍微遇到一点自己无法掌控的情况就会慌手乱脚的笨蛋。   我想起了师傅死之前说的话,那句话还印在我的脑海里,他说他身上的这把刀是我的了,我不对过去的被击败的武士的刀剑有什么兴趣?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么我就很勉强的把刀剑从他的身上拔了出来。   我的手握上插入他身体里的刀剑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女孩从弯折的屏风后面露出了她畏畏缩缩的脑袋,我想这并不是害羞的含义而是害怕,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没有任何女子力的体现,它惧怕着外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她的没由来的勇气,还是允许支持着她向外看一眼。   我看到那个面容的第一眼,身体有了微微的呆滞,我认识那个面容的主人,不如说,我和她非常熟悉,我下意识的想从嘴巴里爆发出类似于‘驹子’之类的甜蜜的呼喊,不过在那种嗓音遇到我的嘴巴里,我的理智就克制的把那种呼喊给咽下去了。   我之前为爱情所沉迷那种东西,虽然在某些方面给予了我无穷的帮助,但是直到现在我才认识到那种东西的本质是软弱的,依靠他人的帮助,依靠他人的关心与爱来达成某种目标,根本就不是自立自强的武士应该做的事情。   我有更重要的目标啊。   如果说爱会使人变得软弱的话,那就摒弃掉好了,即便那是自己心爱的人也没关系,只要知道了自己一生为之追求奋斗的目标的话,那么其他的东西就都不需要了。   我的眼神由最开始的炙热变得逐渐的平淡下来,甚至是可以称得上冷淡冷漠的眼光,不过驹子并没有为这种事情而感到伤心,他甚至没有看我的脸庞,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倒在我手下的师傅,而我的手此时正握着插入师傅身体的刀剑。   我突然意识到眼前的情形看起来就像是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师傅一样,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讲这么说是没错的,可是这其中还有复杂的原因,不是这么容易就解释明白的,所以眼睛看到的东西会被迷惑驹子一定会误解,这种场景给他的大脑带来的寒意,他一定会把他的大脑里的含义当成是真的。   我张开嘴想要解释,手也从插在师傅肚子里的银色短刀的刀柄上拿了下来,我看着她想要解释,可是突然又想到,现在的我和之前的我真是有很多矛盾啊,解释不解释什么的其实也就无关紧要了吧,没有必要为那种东西浪费时间,我谨记着师傅死之前说出的话语,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是继承这柄短刀,同时继承这个道场。   没有功夫去跟驹子解释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在当时我会爆发出这么怪异的想法,总之当时我的脑海里被一种怪异的思维控制着,于是我就照着我脑海里的想法去做了,我又把手重新的放回那柄银色的短刀,上手握着刀把注视着师傅的身体。   以及那些由于刀剑所伤的翻涌出来的,露出来的人的血肉的表皮,果然人切开就是一团肉,和其它东西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如果抛弃掉伦理的观念,甚至是可以吃的吧。   我把银色的刀剑从师傅的身体里拔出来,师傅已经死透了,所以没有任何的反应,鲜血从伤口里很快的向外喷,那种蔓延的速度,让我想起了家里小的盛不下多少水,经常会漫出来的水池。   我把银色的短剑拿到了手里,即便他已经插入人的身体,我注意到那些血液在银色短刀的表面停滞一会儿,就会不自主的向外滑落,正常来讲,是有一些液体会在刀的表面进行凝结的,如果不用东西擦拭的话便会在上面凝结成血痂,可是这把刀没有,上面好像不被任何液体所担负着,所有液体都会从上面滑落下来,当我从师傅的体内把这把刀抽出来的时候没过一会儿,他又变成了那把能散发出银色光芒的锋利的刀子。   我当时的所作所为一定可怕极了,所以驹子捂着嘴巴不肯出声,她以为我没有看见他,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不过当她的目光移向我的时候,我的目光已经从她的脸庞上移开了,自顾自的进行着庭院里的打扫,我把师傅的身体背了起来,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师傅的身体应该是火化的吧。   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驹子的样子,她用手捂着嘴巴,极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从她的眼睛里蔓延出来,一点一点的汇聚成行,从两个眼睛分开的落下来,凝聚在下巴上,如果我不早点走的话,那下巴上落下了的泪滴,一定会落到榻榻米上发出声音了。   我很遗憾也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为了我流的眼泪,如果说是为了我的话,也是可以被称之为憎恨的泪水,我不知道这股憎恨会不会生根发芽,总之我当做完全没看这件驹子的样子,背着师傅的尸体从庭院里走开了。   和我那些被他击败的师兄师弟的尸体一样,不过我想这么大的山总应该有一块地方能够承载我的师傅的遗体,让他不至于承担尸体没有地方放置的悲惨的下场。   于是我在山上找了一块十分平坦的地方,挖了一个坑把我的师傅埋在里面,同时下山去为我的师傅打造了一块灵位放在了曾经的我看到的和那些师兄师弟的灵位放在一块。   本来是应该单独放着的,不过嫌麻烦就这样吧。   那把银色的短刀就这样变成了我的第3把刀,很遗憾的是我也不知道这把刀的名字,所以我是一个对自己的刀的了解甚少的热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我无法做到和那些人一样,把刀当作自己的亲密的,甚至是灵魂一体的热诚的伙伴,不过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俗世中不是有那样的说法吗?了解过深就会相互伤害,我和刀只是合作的关系,了解那么深也没有任何用处的吧。   我就这样继续的生活在了道场里,值得一提的一件事是当我重新的回到了庭院里,不管经历怎么样的寻找,都没有办法再找到驹子的身影,想必一定是我为师傅准备后事的这段时间里偷偷的逃出了道场,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逃走,我不会对她做任何的事情的,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也没有什么好挽回的,因为是不重要的事情。   我不对驹子的未来抱有任何的黑暗的想象。   她那么漂亮的并且精于经营爱情的女人,到哪里都会有一份幸福的生活,我衷心的祝愿她能够和这里的一切都不再产生任何的联系,这是一件好事,不过我没有这样的好运气,我还需要在这个道场上继续生活下去,背负着我的师傅生活过的痕迹,背负着我的师傅生活过的希望,同时也背负着我的自己的信念在这里继续的生活。   我和师傅一样开始开班招收弟子,由于我的精湛的武艺,这里一下子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成熟的弟子,就像我之前脑海里联想的一样,只要实力足够强大的话,他们才不会管你究竟有没有名气呢。   说到底名气只不过是实力强大产生的附属物而已,而很快我就拥有了那股名气,大家都知道这里原来存在过一个旧的道场,却不知道我就是那个旧的道场的新主人,以为我是另外的开办了一家道场。   这还真是遗憾呢,虽然我经常的想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我是师傅的弟子这个身份,不过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也就这样算了,我的徒弟越来越多,必之师傅当年的规模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的道场的名号在俗世中的名声也比师傅要响亮得多。   我此时却果然如我之前所预料的陷入了和师傅一样的,纠缠着的没有循环的答案的问题里面,我没有办法把这种问题的谜面向你描述出来,总之那是一支徘徊在我心里的可怕的问题,蚕食着我的精神,成为了我的最大的心魔。   我知道解决这种问题能够帮助我的武士道攀升至更高的境界,可是我宁愿希望这个问题消失,我的心里能够不背负自己师傅死前的疑惑活下去。   总之从一个角度去看,我老是想起师傅死前说的那句话。   ‘人如果不断变强的话……,真的能成为最强的存在吗?’   这不是这个问题的语言性概述,只是这个问题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一种表现形式,我的长久的居住在山林里的生活都在参悟这个问题的过程中进行,我的剑道也和之前一样,又一次的卡在了瓶颈里停滞不前。   我为这种问题所困扰之前的埋藏在我心里的各个性格上的问题,都因为长期的问题得不到解决而被重新的激发起来,我变得暴躁而又易怒,不轻易相信别人,孤傲而又死死的肯定实力。   在道场里继续生活下去,我早晚会变成和师傅那样,没有任何答案孤单的死去的存在吧,因此当有山外的我的好朋友来到山上说,要给我提供另一份工作的时候,我听完了工作的内容,就打算欣然的答应了。   那份工作的名字……,是我之前一直没有听到过的全新的词汇,或许是我的思想太过于古旧,我不会使用网络之类的,看的书籍也都大多是古代的那些晦涩难懂的理论书,所以我之前绝对没有在我的脑海里见到过这个词汇,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才会感觉这么的陌生。   英雄。   我理解这个词,却不理解他作为一个职业的含义。   英雄的工作是做什么呢?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世间已经有了怪人的存在,那种体力强悍性格却不像人类的奇怪的生物,会毫无犹豫的去杀害人类,而英雄的工作就是消灭它们。   这让我有了新的工作,之前的疑惑也削减掉了许多,不过我又产生了新的疑惑,没办法,我就是一个爱追寻问题,并在追寻问题的过程中获得自己成长的这么一个人类,这应该算是我的特质。   而我身为英雄的问题,就是怪人究竟是如何出现的?在我还年幼的时候,那是一个没有怪人的时代,怪人就好像是上帝凭空造出的物种一样,突然的就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了极大的危害了世界的和平,这也让像我一样的拥有着强大的武力的各类人士有了用武之地,他们大部分都拥有了一个副职业,消灭怪人的英雄。   怪人究竟是如何出现呢?我想不只我一个人有这样的疑惑,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做的,而身为s级英雄的,我一直在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而直到今天,我或许有了一些眉目,我知道怪人的产生的具体的理由了,由于内容太过于隐秘,同时也是与武士道无关的消息,我不会在这里书写,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不,那或许是概率很小的事情,总之如果经历这件事情之后,我还能保持清醒的神智,对周围的一切有着较为清晰的认知的话,我就会选择把怪人爆发的理由公诸于世界,而如果我死了,就让它变成一个永恒的秘密,交给时间去决断吧。   按照他们的说法,现在的这个安稳的世界是不会存在太久的。   我的关于武士的生涯已经全部说完了,我还有一个终极的疑惑,就是在我上面所说的,我身为武士的时候,所体会到的不可明说的谜题,这种谜题我在身为英雄的时候,也同样的体会到了。   不可用语言表述的,会在各个方面都显露出它的存在形式的谜题,现在我就要用生命去破解这个谜题了,我想我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如果成功的话,最好的结果也是以我的死亡换来成功。   我不愿意再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我在进行心境的修行的时候经常做噩梦,梦见自己在漫天的流沙中迷路了,周围都是狂暴的,具有攻击能力的沙子我被沙子包裹着,纵然我的剑多么的快,把那些沙子都斩断,他们还是会像一群蝗虫一样从新的回到我的身上。   我也经常想起师傅死时的惨状。   我决定摒弃掉这种生活,纵然付出我的全部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武士道啊,我这一生都虔诚地遵循着您的指示,一生都在探求这其中的奥秘,可是我的一生都没有得到答案,难道我的努力只是徒劳无功的个人的迷惘吗?我不希望这样,所以这一次请赐予我破解谜题的力量吧。   ——原子武士绝笔。 第四十二章 气息摒绝的冰冷相衬(2)   ———————————————————————————————————————————————————————————————   在世界里的某些的内部,是没有时间存在的对吗?如果说时间的概念只存在于正常工作生活的人们的口中,被用作是一种计量单位的话,比如说,做一件事情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这个时间并不是被确定的,可是总是被规范的一种用作度量的量。   那么,在某些地方是没有时间存在的,对吧?   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就比如说,被灰暗的金属禁锢得不见天日的某处,在这里并不存在着所谓的时间的概念,也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如果有的话,一定是与外面截然相反的一种极长的不合理的度量单位。   度日如年抑或白驹过隙在这里都是有切实可能性发生的地方,那么这个地点的存在与其他的地方有着什么截然不同的区别吗?并没有,都是地球上存在的场所,也没有什么截然不同的力量的干扰。   也就是说,差别只在光。   有某些时候能够被光普及到的地方,时间便会正常的流逝,而永远为黑暗笼罩的地方,时间就不愿意光临,从这种角度来看,时间真是拥有他的独特的选择角度,即便是在很多角度上时间是普惠所有人的,却在某些地方仍然持有着自己的自私。   在没有光的地方,就像是时间完全不存在一样一样,人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时间也缺少对这个地方的管制,只能默默的容忍着没有的时间调度的混乱的规章。   原子武士昨天晚上并没有休息,而是写完东西倒头就睡,令他惊奇的是他昨晚并没有做一个多么恐怖的梦,而导致他的睡眠的质量的不佳,他   原以为会那样的,结果却是一夜无梦,并且当他醒来的时候,看着表,已经天亮了。   墙上的那个表是调度时间的唯一的工具,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之中,原子武士只能通过它来判别时间,现在就连武士自己体内的,对于时间的敏锐的判断都消失了。   他睁开眼睛,良好的睡眠却并没有让他的精神有多么显著的提升,他感觉到一阵显著的头痛侵蚀着他的大脑,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头脑,那种痛苦却并没有减缓。   他跑到厕所里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眼睛里全都是血丝,完全不像一个经历过良好的休息的人的样子,不过时间已经到了,他也已经明白,没有任何时间再去调整了,不仅是出于201号对他的要求,同时他也对于自己的要求也要生效。   他在卫生间之中打理好自己,做出和平常毫无二致的打扮,眼里的血丝也随着光线的到来慢慢的隐退了,他不知道那种血丝是怎么来的,大概是思想的沉闷让身体出现了不好的反应。   原子武士走出了房间,现在他只有一把刀了,他把那把刀别在了腰间,原本他是有三把刀的,大师师傅给他的银色的短刀,还有金属骑士提供给他的绿色的刀,以及他在荒山在洞穴里捡到的武士刀。   而现在陪伴在他身边的只剩下最后一把了,原本的三把刀只剩下了一把,对于武士来说这是无比巨大的战损,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把刀也并不会多么影响原子武士的战斗力,原子武士这样对自己说,即便是用一把刀他也能使出那璀璨夺目的原子斩。   武士的强大并不会被刀的数量所束缚,相反武士的强大会在绝境中越发的凸显,这种强大才是真正的本身的强大。   自己现在要做什么呢?   自己真的知道吗?原子武士在房间里木然的站着,他的高大的身躯直挺挺的僵硬的在房间里站着,他没有什么在做的事情,只是在房间里站着,一边站着,脑袋里在思考着一些事情。   自己大概明白了吧,他的眼睛扫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微微的凸起,自己写好的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放在里面了,如果自己的传承能够得到成功的话,他大概会给下一个得到传承的人,作为他的一生的总结,可如果失败了的话,那份他费劲心力书写的东西大概也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泯在这个世界上了。   原子武士的心在剧烈的颤抖着,他的强烈的直觉在告诉着他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在等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然后出去迎接自己的宿命,与其说是迎接,不如说是检测自己的实力。   是的,对自己的实力进行检测。   算是一种定期检测吧。   原子武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外面的空间与平常别无二致,依然是平静的昏黑的金属,在黑暗里会反射出来一种奇特的光,这种光并不是特别的明亮,也不是黑暗的让人看不清楚,总之介于两者之间,昏暗的可怕。   原子武士看着金属柜台上依然摆放着那一圈钥匙,和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从那走过去拿起放在上面的钥匙,如同往常的工作一样开启了门,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按照钥匙的顺序,从前面开始依次开启了门。   或许是今天并不是什么幸运的日子,他的第1个开启的门就看到里面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浑身漆黑的,有着长长的手指的,看上去就很凶狠的怪人,正在房间里打磨着自己的关节,而听到开门的声音,那个怪人回过头来眼睛与弥漫着的是原子武士,很熟悉的对鲜血以及杀戮的渴望,那种欲望简直要长出来了。   原子武士莫名其妙的有一种熟悉而且怀念的感觉,对呀,这才是他的工作所应该面临的对象,而不是那种会威胁别人的和人类一样阴险狡诈的类似于201号的超人类,原子武士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特别的想法,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能把罪恶鲜明简白的提供给其他人的话,也算是一种善良吧。   那种直白的善良或许是罪恶的直接的体现,可是对于原子武士来说,他的身上的罪恶是容易得到净化的,可是那种直接简单的诉求却是原子武士在其他人的身上难以发现的。   原子武士往前走了两步,伴随着他的步伐,他的手握上了自己的刀,把武士刀从里面抽了出来,上面昏暗无光,这把武士刀是原子武士最初在荒山捡到的,虽然相比于普通的武士刀来讲要更加的锋利轻快,可是当原子武士到了更好的刀之后,这把刀就被原子武士不用了,现在再用起来手的感觉有点陌生。   不过原子武士的手腕翻转,他是用刀的行家,很快就熟悉了这种陌生的感觉,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随着时间的消逝,他也在逐渐的加深与这把刀的沟通,人与刀的沟通终归是靠什么呢?原子武士也说不清楚这种理论,不过相对于他来说更多的是凭借感觉。   不是什么化为脑海的人和刀的抽象化的语言,而只是单纯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和这把刀足够熟悉了,他使用的这把刀就会变得顺手,而如果他感觉自己和这把刀始终建立不起联系的话,他的实力也会大幅度的被消减。   这样重复的过程是很简单的,伴随着眼前怪人的跃击,眼前的怪人狠狠的跳到了原子武士的面前,那双锋利的长长的手几乎要滑到原子武士的面部了,不过原子武士没有丝毫的放松警惕,他的刀在空中快速的划出了几个弧度,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响,正如他所料的怪人的皮肤拥有堪比金属的硬度。   可是金属的硬度的东西,不足以抵挡住原子武士的斩击,那种斩击狠狠地落在了怪人的身上,把怪人的身体砍出了几个深深的刀痕,和怪人的皮肤颜色一样的紫色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怪人大叫了几声,停止了之前的攻击,手指捂向自己的伤口,哇哇怪叫的向后退。   原子武士看到他的眼里的憎恨又浓郁了几分,确实怪人对于人类的憎恨永远是毫无道理的,,来自于直接伤害的仇恨感,自己对他的伤害越多,他对于自己的攻击欲望也就越强,这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坚强吧。   “来吧,击败我吧。”   原子武士把自己的武士刀向前一指,眼前的怪人再一次的朝着他跑了过来,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单纯的直白的袭击,而是快速地绕着房间的四壁快速的爬动,通过极快的速度来让身体产生猜疑,以至于让人看不清楚那种移动的轨迹。   原子武士盯着他的身形的移动,这种小把戏对于他来说近乎于没有,他很清晰的捕捉到了怪人的在房间里的移动手里的到轻松的刺出,就像锁定了怪人的身体,刀狠狠的扎在了怪人的身上,把怪人钉在了墙壁之上。   他赤手空拳的走到怪人的面前,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朝着怪人的面部狠狠的来了一拳,那一拳的力度倒不大,只是包含着愤怒的一拳,就像是父亲对着自己不争气的孩子一样,原子武士的脑海里充满了怒火。   他把插在怪人身上的刀拔了出来,失去了那种固定的作用,怪人立刻的想要隐遁自己的身形,把自己的身体的移动隐藏在这间房间里,可是原子武士并没有给他那个机会,手中的刀看似不快却极其精准的划下,怪人的头颅落地。   在空中飞扬着掉到了地上,脖颈里喷洒出了大量的紫色的鲜血,沾到了原子武士的衣服上,有一些可更多的还是沾到了他的刀上,原子武士并没有时间去清理自己的刀剑,只是目光冷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怪人的尸体。   原子武士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间的门,开始了下一个房间的巡查,今天是杀戮的一天,今天是饱含着怒火的一天,而这些怒火的对象绝不仅仅是原子武士眼前的这些弱小的怪人,可是他们也是必须要清除掉的,因为是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自己必须要履行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离开这里。   原子武士逐一房间清除着,他的刀尖快速的飞舞着,像是一朵盛开的花的花瓣一样繁盛,每次他都从中体会不到艺术的感觉,可是总有人跟他说这些说他的刀就像艺术一般,他也就默许了,现在他隐隐的体会到那种感觉了。   因此他的杀戮也更加鲜艳,更加频繁了,鲜血染在了他的刀上,把它都染成了亮丽的颜色,他的武士道中关于克制的部分被完全的解放了,此刻他任性的进行着自己想要的杀戮,一个接一个的,果然就如同201号所说的,超人类的产生极其困难,原子武士的杀戮已经进行了许多,却依然没有见到像201号那样变成了超人类实力直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的个体。   原子武士没打开一扇门就能看到出于相同的原因而变成不同的怪人的丑陋的身体,有些甚至是尸体,原子武士不再多说什么,眼神中的目光也更加坚定,他坚定的杀戮着,他坚信着自己的杀戮是有意义的,可是他没有办法把那个意义赋予给自己的刀剑,他只是坚信着某样东西在做,却寻找不到自己坚信的理由,因此他的手会轻微的颤抖,为自己杀戮的过程感到迷惘。   这种杀戮持续了一整天,当原子武士从最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上以及刀上完全辨别不出来人类的颜色,浑身上下都是鲜血,覆盖着,覆盖他在他身上的鲜血,并不是普通的红色而是杂七杂八的什么颜色都有的怪人的血液。   清除完成了呢。   他走了,出来扛着自己的刀剑,就跟以前他在俗世里修行,完之后会去隔壁的小酒馆喝上一壶,精神变得愉快一样,现在他的精神状态处于同样的亢奋。   没错,完成了呢。   自己的许诺已经完成,从现在开始,自己没有必要再对金属骑士曾经的恩惠感到一丝一毫的过意不去,从现在开始两个人就是注定的敌人,原子武士也必将把自己这些日子遭受的苦难,成百上千倍的事还给对方。   有仇不报非君子。   原子武士是信仰这种观念的人。   在这场杀戮的大洗礼的过程中,他略过了两个房间,一个是自己的徒弟及居住的133号,一个是居住者超人类的201号。   这两个房间是自己要最后解决的,比较棘手的存在,他扛着刀走到了201号房间的门口,他没有打算去清洗自己的身体,他又没有时间去那样做,总之他扛着自己的刀剑,以他平时的大大咧咧的快哉的感觉走到了房间的门口。   房间的门口什么都没有,原子武士却感觉到有风吹过,就是平常的自己感知到的吹拂着自己的面孔,让自己的修行变得有一丝愉快的凉爽的风。   原子武士在房间里站着,没有走进去,他发现自己的钥匙串之中丢失了201号房间的钥匙,他的嘴角笑了笑,把那一大堆钥匙向后一丢,那串钥匙就准确的丢到了金属台子上面,随着一阵蓝光的闪烁,大串大串的钥匙伴着蓝光而消失在了上面。   谁都没有剩下了。   全部都死掉了,这是令人满意的实验结果吧。   原子武士再一次的挥起了自己的手里的刀,那把刀被各种各样的鲜血覆盖着,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样子,原子武士甚至微微的觉得自己的手里的刀都有一些变顿了,他的武士的直觉告诉自己如果再继续这样维持下去,会对刀的本身的品质有巨大的损害,不过即便是他这样的精神,也阻止不了他的杀戮的欲望在高涨着。   他的嘴角的笑容在继续的持续着变成了张扬的夸张的微笑,那种微笑比喝醉了酒的豪爽的男人的脸开嘴的大笑还要更深一步,带着点儿精神异常的味道。   他的刀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聚集到了足够的力量,他手中的刀狠狠的挥下,斩在了门上,没事的,一部分瞬间被切开,那种液体的坚硬也阻挡不了如此巨大的力量在一瞬之间分崩离析,不过很快的那种金属具有的自我修补的功能便被激活了,所有的金属都犹如有回母体的蠕虫一般纷纷的聚集在了一起。   凝固到了原子武士的刀上,原子武士的刀瞬间的卡在了里面,原子武士的目光一句露出了严肃的意味,他狠狠的回手把他抽了出来,他的刀留在墙上的缝隙,瞬间都被那种蠕虫所填满,变回了原本的光滑的样子,一道光芒闪过,似乎在嘲讽着原子武士的攻击,软弱无力一样。   原子武士的两只手同时的放在了刀把上,他再一次的把刀举起刀在空中高高的扬着蓄积的力量,令空气都感觉到了颤抖会发出热量,原子武士的眼睛里闪着光芒,他要狠狠的把刀劈上去,劈开这扇门,只要劈开这扇门一切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自己的犯下的一切罪过也一定会被救赎。   可是自己的劈砍被喊停了。   “住手。”   原子武士听到了这样的喊声,他回过头看着背后201号正在那个底下的金属厅台上,双手抱着肩,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看着他。   成为了超人类以后,他就拥有了在这种金属里移动的能力了。   “”   “” 第四十二章 气息摒绝的冰冷相衬(3)   对于正常人来说,那种金属是极其坚硬而又不可破坏的,拥有着极其巩固的外壳以及超乎人想象的修复能力,这意味着即便你用尽全力去摧毁了这道墙,可你一旦在某些时间不加剧伤口或是没有一击即溃墙的所有的部分,不能够做到直接打通的话,在几秒之后,你的努力就会化为乌有。   而对于超人类来说,这种液体对于他们来说是极其熟悉的,就如同水之于人类一样,这种液体对于他们来说是可以随意透过的物质不需要任何的条件,因此自从201号成为了超人类以后,那种液体对于他来说就不是一种束缚作用,而是象征着随意通行的权限。   201号站在原子武士的背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身上,披满了各种怪物的鲜血,犹如在搞行为艺术的人类,他的嘴角露出的不动声色的笑容,其实是对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欣赏,他欣赏这种不顾一切坚定信念的杀戮,他自己也想这样做,可是现在碍于某种任务的原因,他无法按照自己思想里的行为跑到人群之中去大杀特杀。   杀戮是有意义的。   很多人觉得杀戮毫无意义,只会伤及人类,201号觉得脑袋里还有着那种想法的人都是蠢货,如果杀戮真的毫无意义的话,那么人的生命程序里为何要设定死亡这个词呢?201号相信死亡带给这个世界的意义一定大于这个人类的生存,加上其他的它的身上的本身的性质。   原子武士转过头,201号能够观察到原子武士,看着自己的凌冽的目光,那是涵盖有极其浓郁的杀气的目光,201号并不对这种目光感到害怕,他甚至有些兴奋,他有点想不顾一切的和原子武士打一架,可是不行,对于他来说任务是最优先级的,什么都不能打破它的任务,即便是他的重生后的本性。   “你想好了?”   201号问道。   原子武士仍然眼神凶恶的在盯着他看,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201号为原子武士的状态感到苦恼,他清了清嗓子,眼神以同样的凶恶回应着原子武士。   “你有做出你的抉择吗?原子武士。”   201号表情严肃的说道。   而原子武士依旧以那种眼光盯着他,好像201号的话对于原子武士来讲是无关紧要的无影响因素,201号觉得有些奇怪,而此时原子武士拿起了他的刀剑,对准201号从下而上慢慢的举起来,原子武士用手拿着刀指着201号,那个刀剑的长度并不足以弥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是201号感觉到了彼此之间距离所产生的杀意。   浓浓的战斗的欲望在空气中蔓延起来。   201号狠狠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他强迫自己发出声音,他怕自己不发出声音的话,下一秒钟就会扑倒原子武士的身上和它战斗起来,他用自己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切,慢慢的克制的说。   “告诉我答案,原子武士。”   声音显得沙哑而晦涩,他特意的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欲望,原子武士身上的鲜血就像吸引着他的某种致命的毒药一样,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嘴角自己的舌头能够触及到的地方,也有着那样的鲜血在蔓延啊,那样自己就可以好好的尝一尝鲜血的味道了。   鲜血……。   杀戮的最大宝库。   “我有我自己的答案,201号,想了很久,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个答案。”   原子武士的声音如同201号一样晦涩,他的脑袋里之前被杀戮的欲望所充满了,此刻见到201号他的头脑才稍微的有些清醒,想起了自己最开始想说的话,他微笑着。   嘴角露出了狞笑,在战斗的方面从容是绝对不可能输给别人的,如果你的从容输给了你的对手,那么你在实力上就要大打折扣了。   “告诉我,你是想要当一个不怕死的呆货或者识相的懦夫,来,原子武士,告诉我你选择了哪一个?”   语气里带着毫无疑问的嘲讽原子武士,也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这一点,确实在他的眼中自己无疑是弱小的任人宰割的一方,即便自己拥有的力量,可是种种条件只顾着自己,让自己的力量无法得到发挥。   如果说自己现在有什么摆得上台面的东西的话,也就只有自己手中所捍卫的这份力量,以及自己的锋利的刀剑了吧。   力量并不是万能的、无解的东西,却着实是人类的本钱。   从这一点上来看,201号是完全的忠实于规则的生物,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说不定在某种方面上,关于实力的认知,原子武士和201号是完全相同的。   “我想让你知道的并不是这些,201号,你应该知道另外的一些其他的东西,用你的改造过的脑壳想一想,我应该告诉你的东西是什么。”   原子武士的刀尖转了转刀上,反射着寒光那种寒光刺入到了201号的眼睛里,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忌惮,同时伴随着这丝忌惮的到来,还有着大半的充斥于脑海的愤怒,他是高等物种,他受不了低等物种人类的挑衅。   这是尊严上的原则上的触犯,他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容忍一支老鼠在自己的面前指手画脚,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容忍。   不过他并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自己的愤怒,原因当然是因为他们的计划还需要这么一个人,而这个人并不是谁都能担当了,起码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足以支撑这些东西,所以现在眼前的人是必须的。   他的恼怒没办法体现出来,让他感觉到更加的别扭,他强硬的让自己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做出了客气的样子,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知道原子武士想要战斗的意思,但是那种战斗的意义在哪里,他却不得而知。   “你不说的话,谁会知道呢?总而言之,我是不会去臆测低等武士的幻想的,我劝你不要有其他的心思,乖乖的臣服于我们,那样你和你的流派也会少受一点苦,你知道你的弟子们现在在哪里吗?你知道他们在承受着怎样的苦痛吗?如果对于这些事情你有一些在乎的话,那么就闭上你的嘴,乖乖的答应我们的条件。 ”   201号向前走了,一步迎着那刀剑走着,他不想表现出任何惧怕的意思,他的脚步坚定慢慢的踏在了地上,突然他的脚慢慢开始向下沉,就像人逐渐的陷入流沙一样,201号也逐渐的沉入到了脚底下的金属,原子武士似乎预料到了这种变化,把刀剑放了下来,不过依然在手里拿着,那份寒光在黑暗的房间里不断的闪烁。   201号在地底下巡游,这种液体就像是他的身体的一部分一样,他可以自由的在里面游动他找到原子武士脚底下的位置,从它的旁边钻了出来,一下子就到了原子武士的身旁,原子武士很快的意识到了,他转过头来看着201号。   这下距离拉近了,相比于刀剑的攻击,距离拉近以后很明显,对于201号来说显得更占优势,不过他并没有从原子武士的眼睛里看出来要攻击的意思,手里的刀剑也依旧垂着没有摆出战斗姿势。   201号的猜测是错误的,很快他就意识到,一种无声的气势从原子武士的周围爆发出来,那并不是虚无缥缈的,仅能给人以精神上的压迫的气息,而是真实存在的,会让人感觉到物理冲撞的气流,那种气流席卷着201号,把它包裹着冲向了远方,201号不断的后退着。   他的脚步死死地,抓住底下的金属那了,金属的特性又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优势,他退后了几步停了下来,可是这最后的几步已经让距离拉开的比刚才还要大了,原子武士转过身子对着她退开的方向,刀剑再一次的举了起来,对着201号。   原子武士的嘴角露出了微笑,那是自信的笑容。   201号此时感受到的忌惮要比刚才大上许多,这是切实存在着不容忽视的实力,即便对方在他的眼里是低等物种,可是这些动物中的特殊的人群会拥有与他们匹敌甚至超过他们的力量,不过这是极少数。   201号感觉到一种不合理,而就在此时他的脑海里为那种想法所纠结的时候,他听到了原子武士传出的话。   “如果你们想要从我这儿获得什么的话,那就先击败我吧,连击败我这种事都做不到的话,你们还妄求在我这儿得到什么呢?”   原子武士慢慢的说着话,手里的战斗的姿势也摆得更加的端正了,201号死死的皱着眉头,眼睛观察着原子武士的一举一动,是的,原子武士是对的,只有实力强大的一方才能对实力弱小的一方提出请求,所有悲剧的根源都是因为自己实力不足产生的。   如果弱小的话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果弱小的话就乖乖顺从别人就好了,什么都不要说,只有弱小而且又爱聒噪的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物种。   201号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他的修长的舌头在嘴唇上划过一遍,留下些许口水,他看来这并不是奇怪的举动,反而是十分正常的被激发了兴趣的行为,他的眼睛在原子武士的身上扫了一遍,和刚才那种普通的扫视不同,这次是认真的读取数据的扫视,各方面的信息都涌入了他的大脑。   基于自己的清晰的认知,201号也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每个人对于自己擅长的部分都是有着些许自信的,认为自己擅长的部分可以完全的击垮对手。   “你说的对,原子武士是让你见识一下人类与超人类的无可跨越的鸿沟了,准备好迎接我的颤栗的恐惧吧。”   201号的轻蔑的口吻在空气中响了起来   201号之前的伪善的面孔被完全的撕掉了,他的嘴角大张着,原本嘴巴里的普通的牙齿全都变成尖锐的武器长了出来,他的指甲急速的变长,长长的刀剑从他的手里破开了人类的表皮,急速的生长了出来,他的原本柔软的皮肤都变成了具有反射性光泽的坚硬的金属,他的眼睛急速的缩小,变成了两粒小豆豆,这是极端的生长的例子。   原子武士张开自己的手掌,再一次的把刀剑放在了自己的手里,这一次是两只手一起谨慎的握着自己的刀剑,空气里弥漫着战斗的火药味。   “希望你们不会是在吹牛吧。”   原子武士这么说着,向前踏了一步,他的谨慎的步伐在201号的眼里没有任何的破绽,可是201号却有兴趣先测试一下对方的实力,如果实际上存在着过大的差距的话,就算是行为举止没有破绽,也可以从正面击破,201号的身形突然的消失出现了在了原子武士的左侧,这不是瞬移,这只是一般理论上讲的速度极快的产生的视觉的差异而已。   原子武士似乎对于这种把戏早就心有成竹,当201号消失在原地的那一刻,他的眼睛急速的运动着捕捉到了201号的运动的轨迹,他手里的刀剑狠狠的扬起,朝着左边竖了起来,而很快的从左边就出现了201号的身影,他对着原子武士竖起了刀剑,狠狠的挥动自己的爪子,三道金属的爪影留在了空气当中,原子武士是被那股力量震得向后退去了好几步。   不得不说真的是很傲然的力量,不过就这种力量的程度来说,想要击败原子武士还远远不够,原子武士向前踏了一步,以刀化刺,朝着201号所处的位置冲撞了过去,他的刀横在他的胸口,这确保了它的攻击的时候,不会受到任何意义上的反击。   对于这种攻击,201号只有躲避的方式,可是刀剑前行的速度极快,201号没有向左右闪躲的机会,他只能控制自己的身形,不断的向后移,而原子武士也同时拿着自己的刀努力的往前走,身为武士,速度不可能输给任何其他的职业,虽然武士的本职工作是控制刀剑,可是在驾驭自己的步伐的领域也是颇有造诣的。   原子武士在手里拿着刀剑不断前进的过程中,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的身体,确保着他的身体不会产生出什么新的花样,不过很快原子武士就发现是会的。   超人类的身体与人类的身体的基本构造不同,这种原子武士之前的猜测在战斗中化成了实际的情况,原子武士的本来的前进的速度是要快于201号的,201号的身体在朝他的刀剑的刀口逐渐的逼近。   可是原子武士观察到在自己的刀剑的刀口所朝着的201号的身体的部分,突然的画出了一个大洞,那些身体的部分好像突然消失到了周围一样,那里突然出现了莫名其妙的空洞,如果原子武士的刀剑再向前的话,他的刀就会穿过那个空洞,而不会伤害到201号。   而他自己原子武士的身体将会和201号无限度的接近,那对原子武士来说是不好的情况,他只好停下了自己的进攻,在原地停止住了步伐,脚底下的金属发出了声响,原子武士止住了自己的脚步,他在原地握着刀,冷冷的看着201号。   “怪物!”   原子武士恶狠狠的这么说,不过这个称谓似乎没有对201号产生任何的伤害,他的嘴角甚至还露出了讥讽的笑意,他似乎蛮不在乎这种称呼,他朝着原子武士说。   “那是低等物种对于强大之物的误解。”   “……看来有必要好好理解一下了,你的身体。”   “拜你所赐,我也对你那堆破铜烂铁产生一点点的兴趣了,感到庆幸吧,原子武士。”   原子武士向前踏了几步,向着高空高高的跃起,既然眼前的人的身体能够以各种方式躲避掉他的刀剑的斩击的话,那么就选择一个避无可避的方式,原子武士高高的跃起,从上往下进攻的话,看起来没有任何能够供201号躲避的地方。   除非他的速度能够快到击溃原子武士的进攻,否则他就要从正面接下原子武士的攻击,原子武士对于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他认为201号不可能躲开这次进攻,事实也的确是这样,201号在原地没有逃避,就那么直挺挺的,任由原子武士的刀剑朝的自己劈过来。   原子武士在空中慢慢的接近201号的身体,只要在其他人眼中是极其迅速的一眨眼的过程,可是在原子武士的感觉之中却是漫长的,他的心里隐隐的有一种危险的预感,这是武士的本身的直觉,因此原子武士小心翼翼的观察着201号的身体的情况,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体有着各种危险的因素之后,注意那种身体的变化,就是当前战斗中首先应该做到的。   果然在原子武士的身体接近了201号以后,201号的金属的身体,原本应该是原子武士从他的头颅中间斩下去的地方,却突然长出了一根又一根的黑色的尖刺,那种尖刺又细又长,原子武士被那种尖刺所阻挡着,自己的刀剑没有办法再向下继续推进,只好终止了自己的进攻,再一次的跳回原处。   他不敢从正面去切断那种尖刺,他害怕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原子武士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自己之前在这里处理过的一个怪人,也是巨大的黑色的铁球,上面充满了黑色的尖刺。   那是失败品吗?   看起来真的是啊。   怪物!   原子武士在心中加深了这样的概念。 第四十三章 楼阁之外的广袤世界(1)   自己曾经在房间里遇到了一样的怪人,想来就是没有在这方面进化完全或者在这方面进化的超乎了超人类限度本身的人的怪物吧,构成那样的躯体,原子武士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那样的体魄中蕴含着什么人类所能看到的美感,就是一堆丑陋的肉块而已。   原子武士用刀顶着自己的下颚,他注视着眼前的人,那是一张人性全失的和怪物无疑的脸,上面有着尖尖的暴露着的牙齿以及细小的让人难以戳到的,用来观察事物的眼睛,周围的皮肤都是那种能够与金属的硬度媲美的硬化肌肤。   他们把这种称为超人类,应该说他们自己也觉得自己是超越人类等级的物种的一员,可是在原子武士看来,这与单纯的怪物没有什么区别。   就是和往常一样的自己用自己手中的刀剑所惩罚的那些怪人的样貌,除了更丑,原子武士想象不到和他们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原子武士握着手里的刀。   他的目光没有从眼前移开过一丝一毫,战斗时必须全神贯注,不管是和多么弱小的人的战斗,细小的疏忽也可能导致自己丧命,武士就是这样游走于刀尖上的职业,武士本身的身体的脆弱,容不得他们在其他方面有任何疏忽。   现在应该好好想想,应对眼前的怪人的攻击策略了吧,超人类的身体每一寸都被坚硬的金属所覆盖的,如果不打破那种金属的话,就没有办法伤害到超人类本身,可适用于武士的最常见的刺击,向下劈砍的动作都已经被证明了是无效的,会借由他的身体的结构的奇妙所避开。   所以必须要尝试一下其它的方法,这一点原子武士其实并不担心,论技艺的多种多样,武士这个行业一定是第一的,他们的手里的刀是千变万化的,就像在舞台上千变万化的演员一样。   没有最好的语言,只有最适合的元素,原子武士也认同这样的观点,他的手里的刀在发出微微的震颤,这一次不是由于未知和恐惧而导致的,而是由于兴奋他的刀已经吸引了如此之多的鲜血,这一点会让他的刀的本身的性质发生巨大的差异。   本来他的刀是一把保护正义的没有品尝过鲜血的刀,现在却变了成了一把憎恨邪恶的渴望,杀戮的刀剑。。这两者听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对于原子武士来讲这种差别已经足够大了,他的手里的刀剑不再是他之前熟识的正义的伙伴,而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恶魔,这当然不是原子武士希望看到的,但是当正义逐渐的偏向于邪恶,也会有另一方面的变化,那就是会变得逐渐的强大。   原子武士特意的没有把刀上的怪人的鲜血擦掉,就是为了孕养这把刀上的气势,这把刀上之前的气势太少了,自己也太久不用了,已经近乎于没有,如果不快一点的培养出来的话,自己在对决中很可能处于劣势。   鲜血杀戮的气息从自己的武士刀上蔓延出来,虽然还显得稚嫩,但是在这场对决中却是不可忽视的,至关重要的因素。   如果有人忽视了这种因素的话,那么也会变成这件上面的爱好者的恶鬼,永远的在这件上面的惆怅的徘徊。   201号注意到了这种气息,他的已经变得憎恨的脸色变得更加的丑陋了一些,身子微微的低伏,似乎是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的尖锐的指甲所化成的手掌挡在了自己的胸前,随时预备好组织各个方面的进攻。   果然就如他所料的,他虽然在身体的硬度以及进攻的强度方面大于原子武士,可是在速度方面却比不上,在战斗中没有速度的人就只能被动挨打,永远没有办法发起主动的进攻,这其实是一个很寻常的道理,201号也必须要想办法找到能够伤害到原子武士的机会,人类的身体在他的眼里是极为脆弱的,虽然有那些经过锻炼出来的肌肉的保护壳,在201号看来就连那些肌肉本身都是脆弱不堪的,可以轻易撕裂的。   没有什么能够强大过超人类的身体,只要自己找到机会就能一击必杀,原子武士对于自己的攻击只不过是在挠痒痒罢了。   即便是他此刻身上泛起的杀意,以及他的刀上那股让自己感到不舒服,但是很熟悉的气息都没有办法对自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吧。   这是201号出于自己的眼睛的观测所推断出来的判断。   “你说的大概是真的,原子武士。”   201号的声音变得更加的灰色沙哑,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后,他的声音几乎失去了人类的语调,完完全全的变成了怪物的嗓音在喉咙里撕膜发出的恐怖的叫喊。   “你有着令自己傲然的资本,也有着让我高看一等的实力,这是我们的计划选择你的原因之一,不过,你也是时候该正视差距了,你的攻击没有办法对我造成伤害,而你的耐力在不断的减少,这样下去总有总会在某一个时刻你会倒下的吧,说实话我还蛮佩服你的,能用人类的娇小的身体修炼到这般境地。”   “……废话!多说无益。”   原子武士不愿意和眼前的人进行过多的交流,在他看来眼前的生物没有任何人类应该具有的思维能力以及判断的方法,他们使用的是全新的,与人类截然不同的让原子武士感觉到恶心的价值观的审定。   这也是原子武士没有办法理解他们的重要原因之一,原子武士横过来自己的刀剑,踏着自己的木屐,脚步快速的挪动,身形微微的俯下朝着201号的左侧跑了过去,他并不是直白的能被人看见的,显浅的快速的跑动,而是绕着墙壁的隐蔽着自己身形的快速的移动。   201号事先虽然能够捕捉到它的踪迹,但是却没有办法确定他在什么时候会发起冲击,不过201号并没有被这一点难倒,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一个对策。   他的脚掌用力,身形从地上跃起,跃到了这所建筑的看不见的高空之中,那里被金属的覆盖所充斥着的光芒掩盖成一片黑夜,原子武士每次抬起头仰望那里的时候都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漆黑的金属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看来他似乎把战场移到那里了。   原子武士没有办法,201号想要去哪里战斗的话,他只能去那里战斗,出于现在他的攻击没法对201号造成实质性伤害的考虑,他必须跟着201号进行不断的骚扰,他的脚步在墙壁上用力,身形微微的向上挑,他虽然没有在空中飞行的能力,但是这可以巧妙的通过脚掌的用力来到达更高的地方。   他的身形在空中急速的掠动着,从这个墙壁跳到那个墙壁,在这种垂直上升的距离中,他的速度显然是没有201号来的快的。   当他在周围感知到201号的气息的时候,他的视觉已经完全被眼前的黑暗所屏蔽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上层的金属没有互相的反射光泽,反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这和原子武士平常的认知不同,不过视力其实对于武士的实力的影响并不占主要的成分,武士通过五感的某一种都可以判断敌人的位置。   他的耳朵在听着。   周围的事物发出的声音都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就像他小时候他的师傅要求他进行的练习一样,他能够清晰的感知到隐藏在周围的黑暗中的事物,那并不是带着一丝猜测的预感,而是实实在在的监听他的耳朵,就像他的眼睛一样敏锐,能够在耳朵里反映出来他所听到的图形,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情,而是每个武士的基本功,起码对于他来说是这样。   他的身形没有办法在空中停滞,所以用自己的脚掌不断的在周围跳跃着,以维持着如此的高度,在这样的高空中,他的耐力更是在急剧的减少,他感觉到自己渐渐的开始有些喘息了,那是身体里的力量开始不足,支撑它的运动的预兆。   可是眼前更为严峻的形势,使他没有办法从周围的空气里找到201号的存在,在他的耳朵的听觉里,周围的空气中并不存在任何一个生命体,而是空荡荡的,连风都没有,绝对的寂静的空间,如果有人存在的话,就算是那个人不进行任何的移动,原子武士也能通过听觉来判断出来他的位置。   这种原理解释起来太过于复杂,不过现在确实的情况是原子却原子武士确实没有从周围听到一丝一毫的声响,大概是原子武士判断错了?可是原子武士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201号,他清楚的看见201号确实是朝这个方向来的,而且这上面只有这一条通向顶端的通路,所以应该绝对没有错才对。   那么跑哪里去了呢?   原子武士的体力在不断消耗着,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把听觉扩大到更广更深的范围之内,包括墙壁里面的东西,他的物体贴着墙壁的时候,他用耳朵仔细的去听墙壁里面的动静,果然这一次他听到了在墙壁里面游动着的物体的声音。   201号融入了墙壁。   这算是狡猾的战术,把通过消耗自己的体力来达成胜利,简直是卑鄙,幸好被自己发现了,原子武士确定了201号所处的围着,他跳了过去狠狠的把刀插入了墙壁,嘴里大喊着。   “给我滚出来啊,胆小鬼,不是说要和我正面对决,冒出来啊,不要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的待在里面。”   原子武士的刀剑刺入了周围的墙壁里,可是却并没有找到201号的身体,看来自己的刀剑还是过短了,没有办法触及到201号的身体,他躲藏在墙壁里面的更深处,而这种深度是自己的刀剑的长度,没有办法触及到的原子武士感觉到了深深的恼火,可是没有办法,如果对方真的一直这样躲藏在墙壁里的话,那么自己也只好从这黑暗的顶端下去这场两个人之间的决斗也就告终了,这简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无效的决斗。   “给我出来!!”   原子武士大喊着,似乎是被他的吼声所激怒了,原子武士突然感觉到了墙壁里面的快速的游动朝着他的这个方向,就像从地表破底而出的钻头一样,狠狠的朝着他的这个方向出来,原子武士急忙的退避,像这种类型的攻击,如果正面拿刀剑去挡的话,吃亏的一定会是自己,他躲到了一旁201号就像是一个钻头一样,从地表钻了出来,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急速快速地轨距,原子武士毫不怀疑,如果被那种东西去碰到的话,自己就会立刻粉身碎骨。   “怎么就这样就承受不住了吗?果然是弱小的人类呢?只会用自己的嘴巴去叫嚣,却不会用脑袋去思考问题,如果我有必胜的方法的话,为什么还要和你正面相搏呢?真的是幼稚的愚蠢的人类的思想。”   201号立在空中,似乎他有着在空中悬浮的能力,听到这话,原子武士的怒气更是被无限度的激起,他握起刀剑朝着201号跑了过去,在空中急速的移动,他的刀剑即将触及到201号的身体,可是201号的嘴角一地身形向侧移动,立刻又闪躲进了墙壁里,犹如一条鱼游入了水中,原子武士立刻的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真的是卑鄙的作战方式,原子武士拿着自己的刀剑站在原地,不知道此刻自己该做些什么,按照现在的情况,自己只能被动的等着201号的进攻,在那个进攻的间隙对201号发起进攻,极其困难的事情,不过也并不是没有机会。   然而真正棘手的事情是周围的金属没有办法给原子武士提供任何的光,他只能靠听力来判断201号的位置,这对于原子武士的影响原本是不大的,可是在如此紧张的战局之中,一旦听力出错,原子武士没有任何补救的机会,就会接受自己的落败。   原子武士没有办法把这称之为无用的胜利,胜利是没有任何条件的,正如他刚才听201号所说的,这只是一种战斗的策略而已,对于身处于战斗之中的人来说,不采用胜率较高的策略才是错误的选择,在两者的选择之间,就连原子武士也会去选择胜率较高的战斗办法,即便这会让自己的对手感到不公平,可实际上这完全的实现了战场的公平,所谓的战场就是像这个样子的。   原子武士站在黑夜里警惕的提防着周围的攻击,周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这种寂静在原子武士看来是二零一号即将要攻击他的前兆,他只能凝聚着自己的听力,刀剑放在自己的前胸上。   左边!   原子武士把自己的刀剑立刻向左移动,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移动自己的身躯了,这一次的攻击似乎比上一次的攻击还要猛烈,原子武士被那种冲击狠狠的给撞到了,撞到了一边的墙壁上,他的身体像破败的稻草一样被人丢到了墙壁之上,他的肺部急剧的抖动,嘴里面磕出来鲜血,他的眼睛勉强的模糊的睁开,什么都看不到,此刻201号正站在空中嘴里带着讥讽的笑容看着他,是的,他的那副嘴脸象征着他正为自己的这种胜率极高的办法而感到洋洋得意。   而事实是,如果战斗的场景不在这,周围周围没有这种奇怪的金属包裹着的话,原子武士敢肯定自己的胜率绝对会再上去好几成。   不过即便是这样,自己也已经找到破绽了。   没有什么是毫无破绽的,就连这样的攻击方式也是,在201号攻击原子武士的同事,原子武士也同样的可以去攻击201号,不过这样的差距会导致原子武士在防守上稍逊一筹,他自信自己刚才的战绩,一定看到了201号的身上,相信在那种情况下201号也没有时间去防备吧。   201号的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原子武士的脸上则露出了微笑,纵然他的肺部在剧烈的咳嗽,眼睛也很勉强的才能睁开,可是他知道,他的耳朵听到了伤口蹦开的声音,那意味着它的攻击奏效了。   201号意识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在自己身体上留下的威力,那种锋利的威力直到现在自己才察觉到自己的左臂,就这样突兀的与自己的自身分离,径直的掉到了下面去,那大概就是来自于眼前武士的所谓的攻击吧。   201号用手捂着自己的左臂,不断有新的物质从左臂上蔓延出来,这并不是无条件的复生,而是要付出极大的能量的,尤其是像再生肢体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仅仅的运用自己的能量让伤口不再流血,而没有足够的能量去修复手臂。   他的眼睛盯着原子武士眼前的这个孱弱的人的身体,竟然能爆发出来这样强大的攻击,这是他之前虽然想过去,不肯相信的一个观点。   “有意思,真有趣,和你这种人战斗太有趣了,原子武士,你总能出乎人的意料。”   201号说着身体急剧的向后移动,很快就再一次的消失在了墙壁的阴影之中,与墙壁融为一体,他觉得自己的这种攻击方式依然奏效,可是原子武士脸上的笑容,并不仅仅意味着他为自己刚才的攻击,成功的逗笑而在高校。   武士不可能露出那样的随意的笑容,他的脸上的笑容意味着,这场战斗的胜利他已经锁定了。 第四十三章 楼阁之外的广袤世界(2)   在战斗中露出笑容,不仅是十分过分的,同时还是十分危险的行为,因为你不知道你的这种笑容会引发什么事情,有可能会导致对方对手的觉醒,也有可能会导致被发现破绽,总之笑容在战斗中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是原子武士露出了他的笑容,那是独属于他的自信的微笑。   没有办法保持自信的话,那还谈什么战斗呢?原子武士被死死打在墙上,那股极强的打击力也让他在暂时停滞在空中不用掉下去了,他省出了力量不用去控制自己的身体。   那股打击的力道在慢慢的被他的身体给消化掉,他的身体开始逐渐的沿着墙壁慢慢的下滑,他反手插刀,把刀插入了他身后的金属之中,固定住了自己的身形,而此时,201号已经重新的进入了金属之中,就像是一个在暗影中穿行的刺客一样,他在随时寻找机会,准备进行自己的下一次攻击。   下一次攻击必将是致命的,直接结束战斗的突袭,他在心里这样想着,说实话呆在这种液体里比呆在空气里还要舒服。   原子武士依然紧紧的吸附在墙上,没有动,等他能够重新的支配力量游走于自己的四肢,他的刀狠狠的向外一拔,脚步在墙上一踏,他的身体飞了起来,向黑暗金属不存在的空中跳去。   跳向了黑暗金属的正中心,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原子武士的身体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因此这种移动的过程显得极为缓慢,突然的,原子武士感觉到肺部一阵胸有一口刚才没有咳上来的鲜血,顺着他的嗓子流了出来,流在了他的嘴角上。   他拿着自己的刀,手里没有多余的举动。   而此时对于201号来说正是进攻的大好机会,看起来原子武士受的伤比他还要严重的多,他只不过是损失了一点能量,而原子武士消耗的则是他的身体机能,即便是他的能量没有了,他也可以依靠着身体属性进行作战,而原子武士的身体彻底损坏了,那大概就是常人所讲的灰飞烟灭吧。   当然就现在的情况来讲,201号不会允许原子武士就这样随随意意的去死,他只是要击败原子武士,就像原子武士刚才说的那样。   如果击败了他,那么他自然就会听从自己的命令。   好机会。   原子武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移动当中,他的精力已经不允许他分散,而此时201号开始向墙壁外面冲刺,这次的冲刺显得极为的迅速,他就像一个在自己打下的洞中穿梭的鼹鼠一样,这一次就是必杀的一击了,他的嘴角,在墙壁内展露出笑容。   还要给眼前的人留下性命的,好麻烦。   他的身体离开了墙壁,带着极其强大的冲刺力,像是一把锋利的到离开了他的剑鞘,朝着他的敌人攻击过去,马上这把刀就要斩到他的头上了。   在空中突袭的201号突然感觉空气急剧的扭动,他的眼睛中所捕捉到的原子武士那缓慢移动的身形瞬间的在他的眼睛里消失了,而此时他的身体刚刚离开液体一半,上半身露在外面。   还有一半的身体处于液体之中,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他扭过自己的头像上看去,原子武士正犹如一道流星一样的,从上而下朝着他的脑子打过来。   好快的速度。   201号惊奇到原来刚才的病殃殃的移动只是伪装吗?是为了让自己疏忽大意,从而更有力地发动奇袭,可是这种攻击对于201号来说是无效的,刚才已经尝试过了吧,真是天真呢。   即便是在这样的极端的速度与时间的火并之下,201号依然能够从容的调动自己的身体,毕竟这是他自己的身体,纵然是经过改造过后的,他调动自己的身体的本能的反应,依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给我滚开吧!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种攻击的结果的话,那么攻击还有什么必要呢?   201号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内心的强大的自信心蒙蔽了他的这种自我的直觉,他没有选择闪躲,或者重新的浸入到液体之中,事实上做那种举动更加危险,不一定来得及,说不定会被原子武士抓到尾巴,那样自己的头颅就会被摘下来了。   与其这样的话,不如让对方退却。   原子武士的刀再从上方急速的落下,像是宣判死刑的虎头铡一样,即便是不接触那柄刀剑,201号也能感觉到从那之中喷薄而出的力量,自己刚才的左手臂就是这样断掉的,他依然无法忘记那种刀剑带来的锋利感的残留。   不过攻击头部的话就是你的错误了。   201号的头皮的内部好像有一些小虫在蠕动着,似此刻那种蠕动更加明显,一些,黑色的建筑在迅速的朝外拔起的瞬间,201号的脑袋变成了一个由坚硬的黑色的尖刺包裹着的金属体,如果原子武士的刀砍下去的话,那么势必他自己本身也会被扎成刺猬,就算它能穿透201号的头颅,201号也绝不至于死亡,可是原子武士就不好说了。   来吧,选择吧,让我看一看。   201号带着戏虐的眼光看着朝他头上砍来的原子武士那双古井无波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才是被戏耍的那一方,在这样极端的黑暗中,只有201号是能看用眼睛看见别的东西的话,而对于原子武士来说,这周围则是绝对的黑暗。   201号看到原子武士没有停止攻击的意图,他逐渐的开始变得有些惊慌,那些心里的自信也不由自主的随着境况的变化而迅速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可避免的慌张,这种慌张的情绪在超人类的身体内是很少出现的,更多是来自于自己本身的直觉,当察觉到极大的危险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的本能反应。   此刻201号才开始想要逃避,但是已经晚了,如果现在再退却自己的身体的话,是绝对来不及的,说不定还会露出破绽,那样自己就真的是失败了。   既然自己能够挡下那种攻击第1次的话,那么就一定能挡下第2次,201号在心里如此坚定着,他也再也没有任何后退的打算,决心用自己的脑袋去硬碰那种进攻。   而刀剑在落到他的脑袋上面之前,却发生了急剧的诡异的变化,那种刀剑的力量好像被另一种东西包裹起来,本来是拥有着极快趋势的下落,却逐渐的变得柔和了起来。   速度变慢了,攻击方式也变得更加的诡异,那种不安以及慌张的情绪在201号的心中发酵,他的脑袋里像是有某种电流通过了,他突然想起了原子武士的称谓,在那之前他都把这种东西当做小孩子起的称呼对方的外号。   是叫原子武士来着?   而他闻名于世的绝技,自己似乎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呢?说实话,201号一直很怀疑那种号称能够斩断原子的奇怪的估计是否真的具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说不定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但是在现在的情形之下,201号没有办法去想那么多他的脑海里被那种巨大的恐慌填充着,能够斩断原子的攻击。   他的脑海里回想着关于那种招式的描述。   不会吧??   如同流星一般的刀剑的攻击终于到达他的头部了,他也听到了原子武士那圆润的嗓子所喊出来的字正腔圆的名称。   “……原子斩。”   数百道犹如流星一样的刀迅速的在201号的身上滑过,那种斩击的威力,极其的恐怖,201号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一样,在被人拿刀打磨着,而真正可怕的事情是自己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还击,那种极其强大的速度,让自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任由他攻击着自己。   身体在以难以描述的速度逐渐的变成肉块,   他的上半身已经被完全的切碎,不过这并不足以使201号的生命消失,他的下半身所隐藏的墙壁也被完全的展示了,他的下半身掉落了出来,如果全身都被剁碎的话,他就没有机会再重生了。   不,不可能。   可是其名为“原子斩”的攻击依旧没有结束,明明只是应该在一瞬之间发生的事,可是在被斩击的201号的眼里,这种行为却变得极其的漫长,是的,任由自己的身体被切割,自己却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形式上的阻拦,只能忍受着那种感觉,这种时间无疑是漫长的吧。   原本阻挡着刀剑切割自己身体的自己周围的金属也迅速的被切割为极其细小的微粒,变成粉尘在空中分散开了,剩下的裸露在原子武士面前的就是自己的下半身。   结束了?   好像是自己输了。   可恶!!!   太过于小瞧人类了!!!   但是突然的事情又再次发生了转机,201号虽然上半身已经完全的变成了肉块,可是只要他的身体还存在着一部分,他就能够听到来自于自己身体之外发出的声音,他清楚的听到了金属崩碎的声音,那和肉块被切开,覆盖着自己的金属碎掉的声音完全不同,那是武士的刀剑碎掉的声音。   自己在空中浮荡着的,还没有来得及掉下去的眼珠子,捕捉到了这一幅场景,原子武士的手里的亮闪闪的刀剑,似乎承受不住原子武士所发出的极快的攻击,刀从中间彻底的断掉了,而断掉的那半身,似乎是因为承受什么巨大的压力,很快的在空中化为了金属的碎片消失不见。   原子武士的刀,因为承受不住原子斩的强大攻击力而碎掉了。   201号不禁想到之前原子武士丢到自己面前的那一把闪烁着绿光的刀,似乎那一把刀才是他一直用的刀吧,如果是用那一把刀的话,结果会是怎么样的呢?   201号不敢想象,因为他不允许卑微的人类超越他所具备的超人类的尊严,不允许自己去想象那种结果,他绝不允许,现在正是反攻的良机,虽然他只剩下下半身可以控制,可是原子武士的手中只剩下一把断刀,没有其他的用来攻击的武器了。   201号的下半身迅速的变出了一把尖刺,身体的变化正是201号所擅长的,尖刺快速的朝着原子武士的胸口飞去,原子武士好像也并没有闪躲的意图,任由那把尖刺穿透了自己的身体,他被狠狠的钉在了墙上,嘴里咳出了鲜血。   201号的身体的肉块完全的向下散去,他变成了一个只剩下下半身的东西,不过只要身体没有被完全切碎的话,那么就还好,他的下半身与上半身连接的地方急速的蠕动的很快,一个完整的上半身又出新的出现在了他的身体上,他大口的喘着气,即便是对于超人类来说,这种重生也是需要耗费自己几乎全部的能量的。   他看着远处被自己的腿上的尖刺钉到了墙上的原子武士,那个人正依靠在墙上,201号的眼睛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嘴角泛起的笑容,那是一种自信加嘲讽和笑容,自己之前嘴巴里经常流露出来的,对于原子武士的嘲笑,现在被毫不留情的一丝不动的奉还了。   可恶!   可恶!!!!!!   恐怕现在心里两个人在想的都是原子武士,如果拥有一把足以匹配他实力的刀剑的话,这场战斗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可是战斗就是战斗,谁赢谁输都是已经摆在纸面上的,结果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   原子武士输了,201号却感觉到无比的屈辱,就算是艰难的赢了一个人类,也会让他感觉到屈辱,更何况是这样的胜之不武的胜利,他在空中大口的喘着气,从身体给他带来的疲惫仍然没有完全的缓解,他的身体的能量损耗过于巨大,它需要长时间的休息来补充那种能量。   他的身体慢慢的挪动到原子武士的身旁,他要先治疗原子武士的伤,因为出于计划,原子武士是必须要活着的,这对于他来说也是必须要完成的一件事情,他的身形靠近原子武士,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忌惮,即便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丧失了战斗的能力,可是靠近它的时候仍然会产生危险,这是惧怕吗?   201号忍不住的这样质问自己。   他最终还是靠近了原子武士,他的手放到了原子武士的鼻子下面的下面上有气息在流动着,这说明着原子武士的生命尚且存在,看来他的强健的肌肉赋予了它的生命一些超乎普通人的能力,这样的伤势并不会让他死掉了。   不过如果不经历治疗的话,想必过一会儿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现在要对原子武士进行治疗,201号衷心的不愿意做这件事情,可是他是这次实验中苏醒的唯一实验体,除了他也没有人去做这件事情了。   他把原子武士的身体背了下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对原子武士进行了必要的止血的包扎,同时把自己身上的能量传输给原子武士一些,这确保了原子武士在一会儿的时间内就能苏醒过来。   201号走出房间,在这个黑色的大厅的特定的就连原子武士都不知道的地方,他站住脚,静静的等待着,突然空中出现了一块蓝色的屏幕上面浮现的是金属骑士的头像。   “201号,计划进行的怎么样?”   伴随而来的就是强烈的上级对于下级的质问,201号对于这种职位并没有感到不满,反而是很恭敬的回答道。   “一切顺利,原子武士已经答应接受我们的条件了。”   “那就好,不管是什么方式,这次我会记下你的功劳的。”   “谢谢您,金属骑士大人。”   “我配不上你的谢谢,我也只是一个在你眼里的卑微的弱小的人类,我只是想为即将到来的末世做一些事情。”   “您说的对,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就糟糕了呢,地球上就没有生存的物种了。”   “……嗯,注意,目标对象琦玉已经接近怪人化,现在要做的是用原子武士把他引到英雄协会,原子武士的时间不多了,就在这几个周让他把他的心愿完成以后,就赶紧执行我们的任务。”   “是的。”   “那位大人会保佑你们的。”   201号单膝下跪,用自己的尊敬的姿势表达着景仰。   是的,是会的。   计划一定会顺利的完成。   世界一定不会就像这样随随便便的毁灭的。   伴随着金属骑士的最后的话语说完,蓝色的屏幕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201号的恭敬的姿势就那么保持了一会儿,然后从新的站了起来,他的目眼中的目光冷漠地闪烁着,说到底他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而不惜一切的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可是棋盘这么大,谁又确保自己能真正的掌控一切了,所以做一颗棋子也蛮好的,201号这样觉得。   而自己是尊贵的,超然的超人类,必将成为未来世界的新居民之一,而在那之前要先体现出自己的价值,等自己的同类一旦变得多了起来,自己的价值或许就不那么明显了,这种事情要在之前做好。   二零一号走回来自己刚才放置原子武士的房间,原子武士的气息平缓看起来很快就能醒了,这个家伙,201号用眼睛打量着他,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将迎接什么样的可怕的任务吧。   ……。   伴随着201号这样的想法,原子武士的眼睛睁开了。 第四十三章 楼阁之外的广袤世界(3)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像是这样在漫画和小说里发生的情节,原子武士都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这种很久应该说自从他的实力变得强大过后,他就没有过在战斗中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的事情了。   原子武士的眼睛看着上面,目光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凝聚着,突然一口气从他的嘴巴里喷吐出来,慢慢的就像是被人戳开了一个小洞的气球,一股绵长的慢悠悠的气息,从他的嘴巴里一点一点的向外吐。   这口气息亘久而又绵长,蕴含了极其浓厚的生命的气息,201号在旁边漠然的看着,正如他所料的原子武士没有生命的危险,而且一会就会醒过来,可明显原子武士的恢复能力还是比他预想的要快一些,原子武士已经清醒了,或许是因为自己给他灌输了一定量的自己的能量的缘故,可不知道他是否还具有行动的能力。   原子武士从床上坐了起来。   行动的能力是具备的。   他坐起来的那一刻,手就下意识的向腰间寻找着自己的刀剑,不过并没有摸到,原子武士的刀剑,已经破损掉了,而剩下的两把一把交给了居合庵,另一把则是在201号手里,在201号手里的那一把是当初金属骑士给自己让自己对付自己师傅的神兵利器,那一把刀也是原子武士最常用的。   201号发现了原子武士的意图,他把早就准备好的刀剑扔在了原子武士的床上,原子武士用眼冷漠的看了那把刀一眼,任由它落在201号的床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没有用手去接,也没有用手去把它拿出来。   原子武士默不作声的盯在201号,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个人用这种目光盯着201号就感觉到一点不自在,这都不自在是之前没有过的,大概是因为自己以某种方式败给了原子五首才会有这种感觉了吧。   原子武士的胡须动了动,201号原本以为他是要向自己发起攻击,所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可是事实明显的不是那样,原子武士只是想说话。   原子武士说。   “你也就不过如此么。”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用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原本的在他身上稍显凌乱的衣服,变得整洁严肃起来,他抖了抖衣服,站起了身子,朝着201号走过来。   201号本能的后退却被自己的勇气遏制住,站在原地和原子武士对视着,原子武士走到了离201号一个很近的距离,近到201号就算不用伸手,也能碰到原子武士的距离。   原子武士盯着201号。   他把右手抬了起来,拍了拍201号的胸口,像是开玩笑的,笑着说。   “本来是应该你这里被刺穿的。”   201号讨厌这种话,想必原子武士一定不讨厌,二零一号讨厌失败者却一定要拿一个如果作为比喻,就算是失败者的实力是较为强大的,就算是失败者是有可能甚至是绝对把甚至把握在手里的,可是如果这场战斗的结果是失败,还要为这种失败去找理由的话,那么下次胜利的机会就会更渺茫。   这是很切实际的道理吧,原子武士,不,人类这种卑微渺小的生物,一定不明白这种道理。   201号平复着自己几乎要溢出胸腔的愤怒,他带着平静的眼神看着原子武士,他的这种平静是早有预谋的,带有组织性的。   “你的气量就只有这样吗?”   “你说什么?”   这句话引起了原子武士的怒气,他的武士的骄傲允许他以某种劣势输给201号,但是这种骄傲绝对不允许他还接受着201号的讥讽。   即便是这种输掉的事实是确实存在的,可是在原子武士眼里,输掉的事实也不足以成为他屈服于201号的理由,变成一个卑微的奴隶的理由   “你忘了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话吗?我还没有忘记呢,原子武士,你答应过我的,如果你在战斗中输给我了的话,你就要听从我的命令,协同我们完成我们的计划。”   原子武士沉默了。   遵守诺言也是武士道的一部分,自己之前一直在两难的境地中徘徊,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方,可是既然已经给出了明确的选择,既然前路已经为自己指明了,自己就有必要他到那条路上去,不管那条路是对是错,仅仅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是没有办法判断出一条路的前路的。   或许对于自己的英雄的身份来讲是毫无疑问的错误,可是自己在成为一个英雄之前是一个武士,自己先要考虑的是身为武士的应该做的事情。   是的,没错,自己先是一个武士。   原子武士想起了之前201号问自己的那个问题,看来决斗的结果帮他给出了这个答案,他没有必要再感到疑惑或者其他的令人感觉到不满的情绪了。   “你说的对,201号,既然我输掉了这场决斗,那么我就会遵循我们的规则,不过你也要记得这是一场交易,不是我的单方面的为你们的付出。”   “那是当然的,交易的内容我们绝对不会忘,就如同你所说的,这是一场公平的令双方都满意的交易,不过仅仅是这样的话,我们也不并不会找到你,你在这次计划中拥有的特殊的能力,为了这种能力,你必须要进行应有的付出。”   “那是什么?之前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不用担心,是向好的一方面发展的,事情总会向好的方向发展的对不对?我们已经经历了那么多那么糟糕的事情,所以从现在开始,原子武士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会是好的,而怎么去面对他们,都只是你自己的思考而已。”   “你是什么意思?”   原子武士原本已经有些放松的面孔又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突然发现,或许之前201号要求他做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并不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帮他们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完了。   “身为种子的一员,你的身体里隐藏着成为超人类的潜质。”   种子,原子武士的脑海里回荡着这个词汇,他之前就听到过,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时候,201号曾经跟他说过这样模棱两可的话,现在事情都已经是注定要发生了,他决定把这一概念问明白。   他把目光看向了原子武士,201号的嘴角中正浮现出那种他熟悉的讨厌的笑容,一旦201号露出这种笑容,原子武士就知道自己一定又是落入什么圈套里了,可是身为圈套中的猎物,没有人会把自己究竟在什么方面中了什么陷阱告诉他,但是他必须知道,他不可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你必须要告诉我一些事情,201号就算我们的交易是已经注定的,可是如果有些事情你没有跟我说明白,没有得到我的认同,就擅自去做的话,我也是绝对不会认可的,所谓的交易的进行就应该是双方都付出等量的信息进行交换,像这种的才是交易,不是吗?”   201号的眼光毫不躲避,正面的看着原子武士温驯的眼神,他的嘴角像是不满意什么的,瞥了瞥似乎对原子武士这种要追根结底的个性感到十分的不满意,他还是没有表达出来不满意的语气,他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好奇的家伙,不过我不确保你知道了我说过的这些,以后还会有精力去承担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201号走到了床边上,坐到床上,在原子武士朝他问话原子武士的脑海里,此刻疑问混杂着他,觉得201号说的话很有考究的样子,就像之前的他所见过的那种极富语言艺术的人会把自己想说的话的信息都隐藏在极短的文字里,让别人搞不清楚自己真实的目的,现在看来201号也是具有那样能力的人啊。   “我想要知道,你们需要我干的事情究竟是指什么?”   “之前已经跟你介绍过名为琦玉的人类的最强者了,对吧?我想以你的思维方式来想,你还是很难想象出它的强大,不过在此我先给你下个定义,方便你对接下来的一切进行了解,琦玉的强大是不可以通过任何的物理形式进行击败的,即便是你拥有最强大最强大的力量,也顶多与他持平而已。”   原子武士的眉头皱了皱琦玉,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的内心的感觉就像是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无名小卒给砍了一刀一样,如果世界上在之前的历史中真的存在这么强大的人,那世间的所谓强者,就像跳梁小丑一样,包括自己也是,这种人的存在真让人感到不爽,明明有强大的实力,却不为人所知,搞的其他的强者都是故意的用自己的实力来换取名誉。   “我明白了,继续向我说明。”   他抱着肩,承认了这一点,毕竟现在并不是纠结于谁更强大的时候,如果201号说琦玉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的话,那么就认可这一点他,现在要清楚的,只不过是计划的脉络而已。   “而针对于这位强大到没办法以任何物理形式消灭的人类的存在,已经严重阻碍到了超人类的未来,所以我们的超人类在某种意义上的领袖制定了要将其欲毁灭掉的计划,可是之前已经说过,他是没有办法通过任何方式消灭的,那么就只好消灭它的成为英雄的精神,简单来说就是要求他放弃成为一名英雄,这样的话,我们的计划就不会与他的意志产生任何的违背,消灭他的肉体也就变成可有可无的选项了。”   原子武士皱着眉头听的,听得好像很懵懂,201号以后注意了他的这种表情,抬起头来朝他,露出了笑容。   “听起来很奇怪是吧,竟然要通过这样的方法才能够阻止一个人来毁灭我们。”   201号的情绪似乎被激起了,其他的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目光冷漠地凝聚着,不知道是有意识的还是是无意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原子武士说的。   “其实不管是人类也好还是超人类也好,都是很弱小的,只不过是我们超人类现在恰好有契机成为拯救世界的保证,地球生命继续繁衍下去的那个物种,所以地位才在你们之上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你还是没告诉我需要我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别心急,……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从精神上去击败一个强大的人。”   原子武士大致的概括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的意思,201号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那就是摧毁那个人的信仰,让其与放弃有成为英雄的念头,就不会与我们的计划产生冲突,可是这位名为琦玉的人类是个一根筋的笨蛋,他只要认定了什么事情,就会一往无前的没头脑的网前冲,如他认可了自己想要成为英雄的职业,所以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他都会坚持下去这种意志是很难摧毁的,如果是你,原子武士,你会选择一个怎样的方式来摧毁这种人的成为英雄的意志呢?”   201号说完这话,眼睛冷冰冰的看向原子武士,原子武士的脑袋里清楚的思考了一下201号刚才跟他说的话,他的脑筋简单的转了转就卡死在了某一个地方,他的脑袋空空,他是个笨蛋,所以他很快就放弃了思考,他抱着肩沉声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想出来的办法是……。”   关于计策方面的事情,原子武士一直都不擅长,何况这本来就不是和他相干的事情,他也没有必要费尽心力的思考,那样只会更加的凸显自己是一个笨蛋的事实。   “把琦玉变成一个怪人,让他摧毁英雄协会。”   201号冰冷的说。   每一个字都很简短,却切实地构成了一个计划,这种计划的本身的内容无疑是骇人听闻的,但是加上刚才的201号所说的那些附加条件,就会觉得这也是无奈之下做出的办法。   “……那你们的人类选拔怎么办?”   “你不懂,琦玉并不会完全的摧毁英雄协会,从某种方面上讲,他是帮助英雄协会重生的武器,英雄协会会在他的手里得到进化,变成超人类协会,而他也会背负着这种愧疚过完自己的一生。”   “那是什么意思?”   “这就涉及到了接下来我要给你解释的概念,也是你询问我的,种子。”   201号的嘴里蹦出了那个原子武士,迄今为止最关心的一个词汇,因为那是和他们的切身利益相关的东西。   “英雄协会里都是正直的英雄,大家都是通过自己的能力攀爬上了协会的s级的宝座,可是你不觉得所谓的s级的英雄的晋升,都是由协会单方面给出的评定,从来没有人说过s级比a级强对吗?你不觉得s级中有很多奇怪而却客观存在着的事实吗?”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也就是说,单纯的在我看来s级更像是为了某种仪式而准备的纪念品,就像是古代会从很多人中选出十名少女祭天之类的仪式差不多,而这10名少女就和我的口中的种子的含义差不多,所谓的s级,都是被选好了的超人类。”   之前的原子武士的存于内心的疑惑以及一点点的猜测,在此刻被完全的证实了话,从201号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原子武士竟觉得有些不忍,他一直都是一个拿着刀剑的武士,可是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棋盘上的一粒棋子,这种身份的巨大落差让他感觉到不适。   他不想也不愿意当一个棋子。   “很残酷对吗?原本高高在上的英雄,只是被选号成为预备超人类的一个又一个的种子。”   “我也是?”   原子武士的手指指了指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201号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可是答案都不言而喻的隐藏在那种笑容之中的这种,原本不应该存在于原子武士身上的侥幸此刻愚蠢的显露出来,原子武士觉得自己丢了面子,但是面子问题现在反而是其次了。   原子武士眉头紧皱着,从201号把他们的庞大计划的冰山一角说给201号听的时候,原子武士的眉头就一直在皱着。   “新的人类选拔会由升华过的英雄协会进行,那时候就真的是s级掌握整个英雄协会的局面了,不过,除了超人类以外的人,不会有任何人发觉,大家还是会和往常一样,认为那是由正义的英雄所控制的协会,可实际上,那将会变成超人类的大本营。”   “……你们……为什么?”   原子武士有什么话想说,可是他也表达不出来自己此刻想表达的真实的语句是什么。   “我们把琦玉安置在离我们的基地不远的地方,以便于他随时能够袭击到英雄协会,它的强大的压倒性的能力,将帮助种子完成进化成为超人类,而现在我们的问题就只剩下两个了。”   201号的手指竖了起来,原子武士不知道他所说的问题是什么,只能静静的等着201号讲给他听,此刻他已经明白了这么多,他才知道自己已经置身其中无可避免了,自己必将要成为这其中的一员了。   自己一直信奉的条例是错误的吗?   自己的刀剑是软弱的吗?仅仅凭借着天赋被选为s级,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吗?   “” 本书由【菠萝包刺猬猫飞卢小说群】整理,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文本仅供试读! -【更多小说就在】菠萝包刺猬猫飞卢小说群: 点击链接加入群聊【菠萝包刺猬猫飞卢小说】:https://jq.qq.com/?_wv=1027&k=5ItKXxS 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 『夢』 夢 小说聊天群欢迎你的加入 综漫聊天群:1049452235 次元聊天群 : 694268562 多次元升华群: 810454678 多次元聊天群 : 812179921 每天每个群30-50本 每个群内容不重复 从此不书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