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这个实习医师太逆天了
作者: 天榜第三
简介:
军政大佬途径医院被巨幅玻璃墙幕击倒，颈部割裂，无数玻璃碎渣进入血肉，危在旦夕，争分夺秒！这时，实习医生林帆出手了。堪病视野！顶级缝合技术！顶级清创技术！医术实习空间！顶级外科医生甘拜下风。我也不想装逼，但是实力不允许啊~~

第1章 医师系统
　　第一章：医师系统
　　“病人心率65次分，血压10265mmHg，恭喜林医生又抢救回一个患者！林……”
　　“快准备急救车！快快快！林医生晕倒了！”
　　作为省医院的明星医生，在连续做了5场手术后，林帆晕倒在了手术台上。
　　“林医生心率34次分，血压5830mmHg，血压要掉没了！”
　　“注射210毫克多巴胺！快快快！”
　　滴滴滴~
　　弥留之际的林帆看到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身旁忙碌，各种机器的警报声响成一片，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自己死了！
　　……
　　“救护车还有5分钟到，病人是大面积贯穿伤！”
　　“快点叫醒林医生！”
　　一阵糟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天国也有病患抢救吗？
　　“林医生，林医生，你醒醒，有病人要来啦，你快来看看！”
　　林帆从浑噩的状态转醒，耳边传来了一阵急促清脆的女声。
　　头脑还有些昏沉，林帆还是勉力睁开了双眼。
　　就在这时，林帆的脑海中记忆翻滚，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林医生，你没事吧？”
　　那个身材丰腴的漂亮女护士神色有些紧张的看向林帆询问道。
　　而林帆在消化了一波脑海里的记忆之后，摇了摇头笑道：
　　“有……没事，睡迷糊了，脑子不太舒服。”
　　随即起身，眼神闪烁。
　　原来这不是做梦，而是他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个和前世似是而非，且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这个世界的林帆也是医学生，但因为家庭原因，没有选择考研，而是大学毕业就来到了医院实习。
　　而今天，就轮到林帆值夜班。
　　看了看镜子中秀气、稚嫩的脸庞，林帆有些恍惚，或许这一世可以为自己好好活一次！
　　随后林帆开口向前面给他带路的李秀雅开口问道：
　　“秀雅，病人什么情况？”
　　面对林帆对自己称呼的变化，这位丰腴的美女护士皱眉说道：
　　“在救护车里，还没过来，但是快了，之前柳主任打电话过来叫我们认真对待，他现在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张医生去接病人了，好像病人身份很特殊！”
　　林帆点了点头，原身毕竟只是一个住院医师，实习生，负责感冒发烧什么的，就算是入门的阑尾手术也不过跟着主治医生后面做了两台而已。
　　而张医生也是实习生，但是硕士毕业，也跟过几台大手术。
　　如果真是什么大问题，应该也轮不到自己。
　　很快，来到了医院门口，一辆救护车闪烁着红灯呼啸而至。
　　在救护车后面居然还跟了两辆警车。
　　林帆眉头微皱，这病人，好像来头真不小啊！
　　很快，救护车的车门被打开，张医生和护士已经推着病人过来了。
　　车子上是一个老人，脸色苍白，眉头紧皱，血迹在不断的从被单上渗透下来，出血量好像不少。
　　关键的是颈部被随行的张医生用毛巾给死死的按住，却仍旧有血液狂涌。
　　两辆警车上面迅速的跑下了几个警察：
　　“医生，救人！”
　　打头的是一个气势威严，满脸急促的中年男子，国字脸。
　　林帆有点发蒙，我就是个实习医生，咋救人啊。
　　【叮！最强医师系统已激活！
　　叮！触发任务：杨建军的请求：
　　成功治疗老人，保证完美康复！
　　任务奖励：RMB五万元，银色宝箱1！
　　叮！请宿主及时领取新人大礼包！】
　　林帆眼睛睁大。
　　我的金手指来了？
　　【叮！恭喜宿主，领取了新手大礼包！
　　恭喜宿主获得：堪病视野！顶级缝合技术！顶级清创技术！医术实习空间！】
　　紧接着各种有关缝合和清创的技术，以及相关的医学知识顿时翻涌在林帆的脑海中，如同林帆已经做了无数次的缝合手术。
　　而此时，再看向病人，林帆的视野里病人的右上角出现了几行字体。
　　“颈静脉割裂，建议立即正确止血，缝合动脉血管！
　　严重受损的肌腱群体，包括了翻腕肌腱，指浅曲肌腱……
　　由于长时间失血以及受创严重，建议立刻进行清创缝合处理！”
　　一长串猩红的字体表示了病人目前的身体状况极为不乐观，想来这就是礼包里的堪病视野。
　　而且，林帆很快发现这个病人头上的猩红字体越发猩红，明显表示症状越来越严重，明明有医生在止血了，这是为什么？
　　于是林帆仔细看了一眼张医生的止血手法，神色一变，欺身上前：
　　“快把手松开！你这个方法不对！”
　　林帆几步冲到老人面前，想立即帮他止血。
　　“你干什么？”
　　“我在给他止血！松开手病人会失血过多死亡的！”
　　“你一个本科实习生瞎指挥什么？你才有过几次急诊经历，上过几次手术台！赶紧滚一边去！”
　　正捂着老人颈部的张医生听到林帆竟然敢说他止血方法不对，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皱眉怒吼道。
　　而老人旁边的杨建军，听到张医生讲林帆只是一个没有多少经历的本科实习生，顿时脸色大变道：
　　“你给我滚开，别碰他，出了问题谁都担当不起！”
　　此时林帆却像未曾听到他们的话，眼睛死死盯着老人头上越来越猩红的字体，强行一把拉下了张医生的双手。
　　伴随着毛巾的拿开，一大股血液顿时喷涌而出。
　　张医生和那个中年男子全部神色一变，想要赶紧制止林帆。
　　而林帆却是在拿下毛巾之后迅速抽出另外一条毛巾，覆盖在张医生之前覆盖位置的下方。
　　双手用力，死死一捏，顿时血液瞬间止住，就连毛巾上也不像之前那般的鲜血淋漓。
　　而张医生此时也注意到本来一直眉头紧皱的老年人稍微舒展了眉头，口中轻轻呼气。
　　顿时张医生和那个中年男子齐齐愣住了，就听道林帆开口道：

第2章 神医妙手
　　第二章：神医妙手
　　“你刚刚虽然也在止血，但是患者是老年人，颈静脉相对成年人而言是偏在下方的。
　　按照你的手法，不仅血不能完全止住，病人的气管都被你捏住了！不及时处理的话都不一定能撑到手术室！”
　　张医生这才认识到自己刚刚犯了多大的错误，满是汗珠的脸上后怕与感激混杂：
　　“多谢！”
　　林帆摇了摇头：
　　“没事，我就保持这个姿势，先把病人送到抢救室，你给我说说病况！”
　　一边的中年人此时也凑了过来，满是感激的看向林帆道：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我叫杨建军，是病人家属。
　　病人是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恰逢有楼房装修，意外砸下了一块玻璃广告牌。
　　病人躲避不及，被玻璃割伤了，而且手腕也受伤了。”
　　林帆听到这话，也是明白了前因后果，随即开口道：
　　“行，病人现在的状况急需手术，你先在外面呆着，一会签个书。
　　秀雅，你赶紧去急救室准备手术用品，张医生你和我一起赶紧进行手术！”
　　脑海里已然做过了无数台手术的林帆此时一副大将之风，迅速吩咐清楚手术事宜。
　　一边的张医生现在还处于差点发生医疗事故的后怕心理中，浑浑噩噩的跟着林帆后面。
　　伴随着急救室的门关上，杨建军眉头紧皱的长出了一口气。
　　刚刚林帆镇定自若的反应也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随后拨开了电话：
　　“李院长，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啊！刚刚给我吓坏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道声音，正是这家市人民医院的院长李观才：
　　“你发的杨老照片我看了，血止住了吧？”
　　杨建军赶紧说道：
　　“止住了止住了，那个急救医生出了一点岔子，但是还好被在门口等着的医生给纠正过来了，那个血一下子就止住了。”
　　电话那边的李观才也随之长出了一口气：
　　“那就好，这个手术难就难在止血和缝合，不仅是血管缝合，我看见李老的手腕也被碎玻璃扎得很深，应该发生了肌腱断裂。
　　这要是处理不好，发生了肌腱粘黏，极有可能导致残疾。
　　但是柳主任是我们医院有名的外伤大拿，从医二十年，对于这一类肌腱缝合处理有着很多次的手术心得。
　　而且我刚刚从省人民医院回来，邀请了省人民医院外科大拿方贤重方主任一同参与这一次手术。
　　应该能比较成功的完成这一次的手术，争取不留下什么后遗症！”
　　杨建军有点发蒙。
　　从医二十年？
　　刚刚那个医生也就二十来岁，难不成出生就来做手术了？
　　就在这时候，医院外面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杨建军，一身军装倒是很好认。
　　随后走上前来说道：
　　“你是李院长说的杨建军先生是吧？我是负责处理这台手术的外科主任柳献，请问患者现在在哪？”
　　“现在需要立刻进行颈部伤口处理，进行血管缝合，肌腱缝合要等外院的方主任来一起商量。”
　　杨建军有些发木。
　　急救室中，林帆仔细观察了一番患者的全部伤口，眉头微皱。
　　不仅是颈部需要立即手术，患者的身上也有诸多玻璃碎渣。
　　而患者的右手手腕伤口尤为严重，一片血肉模糊，创口极深，还有碎裂的玻璃和铁砂粘连其上。
　　有点麻烦啊，这肌腱怕是都断裂了不止一两根。
　　一边的张医生此时也有些缓过劲来了，拉住林帆说道：
　　“你疯啦，自己就开始做手术？也不看看患者什么情况？
　　不只是血管，还有这个手腕肌腱断了多少？这台手术就算是省医院都拉不出来几个能做好的！”
　　“等等吧，柳主任应该快过来了，这不是我们能做的，你知道这个老人什么身份吗？”
　　林帆看着神色激动的张医生，轻笑了一声。
　　这个张医生名叫张硕，性格还可以，刚刚受了林帆恩惠，现在也是为了林帆着想。
　　但是林帆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行了，你看看病人的血色，不说手腕失血过多会严重加大手术难度，颈部的伤口血管缝合已经是火烧眉头了。”
　　张医生自然也能明白当前的情况，牙根紧咬，双胞胎助手都清楚的很：
　　“你这救了也是白忙活，这么难，你确定你能做好吗？”
　　林帆轻笑道：
　　“相信我，开始准备血管缝合吧，先打麻醉！准备血包！”
　　麻醉打好，林帆看了看神色凝重的张医生和双胞胎护士，拿起了冲洗管，进行冲洗。
　　而张医生也很自觉的充当起了助手的位置，根据林帆的指导压住了颈静脉。
　　两个护士也在旁边准备好了各种手术器材，协助打光。
　　“把灯光往这个方向打！”
　　针！
　　“用滑线，别用一号线！＂
　　林帆迅速的看清楚了出血血管位置，破损程度以及周边组织情况。
　　然后让张硕调大吸引器，自己则用左手食指进行压迫，保证术野清晰。
　　然后林帆就开始一串让张硕和双胞胎护士通通目瞪口呆的操作。
　　他仅有的右手迅速持针插入破口外侧三毫米的地方，随后右手翻飞，仿若蝴蝶。
　　速度极其恐怖，让硕士毕业的张硕直接看傻眼了。
　　毕竟是外科医生，也是硕士，跟过好几台大手术，眼力劲还是有的。
　　所以他才能看出林帆这种速度，特别是恐怖的精度把握有多夸张！
　　仅从这血管缝合的手术实力来看，林帆可能还在他的导师主任之上！
　　之前看林帆如同看虎逼，现在却像是看神明！
　　这让张硕心理也是暗松了一口气。
　　而双胞胎护士就更不用说了，两个人眼神都是清亮无比。
　　这种认真情况下的林帆，在灯光照射下，即使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仍旧让她们觉得魅力惊人。
　　一个细心贴心的为林帆仔细打好光源，一个则是一边端着医疗用品，一边为林帆擦着额头的汗水。
　　这看的张硕着实眼馋。
　　并不是每一个护士都像这双胞胎姐妹花这般细心殷勤，最主要也没这么好看。
　　而在医院大厅，一群身穿白大褂的气势惊人的老医师们都是有些忍不住的怒火上涌。
　　在杨建军的解释下，他们才知道那位杨老已经被推上了手术台。
　　而且主持手术的好像还是一个才本科毕业一个硕士毕业的住院医师！
　　这要是发生了什么问题，他们市人民医院都不一定担得住！
　　一群人簇拥着快步走向了手术室，气氛已然逐渐凝滞！”

第3章 医者仁心
　　第三章医者仁心
　　柳献、杨建军以及后面的赶来的李院长和方主任换好手术服一同进入手术室内。
　　四人心思复杂，却是一样的怒火中烧，两个住院医师私自给高级vip客户进行如此高难度的手术，不是如果出问题，是必然出问题！
　　这其中的连带责任想想都让人胆寒，只能期盼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林帆对于急匆匆闯入的四人并没有理会，依旧精准的提取老者体内的每一块微小的碎玻璃。
　　但是张硕和秀雅两姐妹可是没有他的这种心理素质，当看到主任和院长阴沉的面庞时，张硕手一抖，吸引器掉落在了地上。
　　刚想伸手去捡，被快步走过来的柳主任扯到一边，要不是病人就躺在手术床上，他都想破口大骂了。
　　“胡闹，滚出去！”柳主任低喝一声。
　　来到林帆身旁，柳献却是分毫不敢碰他，凑到老人的创口处一看，却是一脸震惊，后面走过来的李院长和方主任也是同样的表情。
　　“天呐！这肌腱缝合是你做的？”
　　柳主任指着创口处不可思议的问道。
　　正在清创的林帆却是没有理会，侧头说道：
　　“擦汗！”
　　他的额角此时已满是汗水，这种精细的操作属实浪费精气神。
　　秀雅姐妹在主任和院长进来后已经主动退到一边让出了位置，柳献非常有眼力的拿过纱布给林帆擦汗。
　　外科主任给住院医师擦汗打下手这种场景，
　　让一旁的秀雅两姐妹看的暗暗咂舌。
　　“好细致的手法！你这从哪捡到的宝？”方贤重看着老院长赞叹的说道。
　　“这……”李院长却是一时语塞，一个住院医师还是个实习生，他怎么会关注到他呢。
　　经历了初时的慌乱，他这才有时间打量了下林帆，年轻帅气的面庞，但是却没有年轻人的骄躁，反而是那种历经人世沧桑后的沉稳。
　　这岂是捡到宝了，这简直是捡到和氏璧了！
　　呼！
　　做完最后的清创手术，林帆长出了一口气放下手术刀，习惯性的对身旁的柳献吩咐道：
　　“缝合伤口吧！”
　　那自然的语气就像是他是外科主任，而柳献是实习的住院医师一般。
　　当着院长和同为外科主任方贤重的面，被一个实习住院医师如此随意的吩咐，柳献却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咳咳咳！
　　叶医师下去休息吧，接下来的工作交给我吧！”
　　正在摘防护用具的林帆一愣，也是注意到了自己话的不妥，但还是好心的提醒道：
　　“在缝合前，最好给他做一个超声心动图！”
　　他这话却是让一直有点憋屈的柳献心中一喜，讽刺道：
　　“林医生的确对微创颇有见解，但是到底还是一个本科毕业的实习医师，外部创伤竟然还要做超声心动图，这完全没有任何医学依据！”
　　林帆却是没有理会他的讽刺，而是急匆匆的走出了手术室，就在刚才他收到了5万元到账的提示，这对于目前一穷二白的林帆来说可谓是及时雨，要知道实习医师可是没有人权的，不给医院贡献钱就不错了。
　　他现在就是要确认下这5万能否支取，至于奖励中提及的银色宝箱为什么还没到账，可能是因为还没有给老者缝合的原因。
　　至于自己为什么没有继续下去，原因很简单，这手术是自己强行做的，他现在要等他们再次把自己请回去。
　　因为有堪病视野存在，即便不看心电图，在清创手术中林帆还是发现对方的心跳强度有所减弱，这是一个很微小的变化。
　　自己提示他们做超声心动图也是为了看对方的反应，柳献的反应也恰好说明了一切。
　　正当林帆想找一个没人的角落时，一个声音却喊住了他。
　　“林医生，请留步！”
　　林帆回头看去，是杨建军。
　　“杨先生有何指教？”林帆皱了皱眉头说道，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跟着出来。
　　“您救了我家老爷子，再次向您表示感谢！我这的确有点事，不知道叶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杨建军指了指旁边楼梯间说道。
　　搞什么幺蛾子？林帆一头雾水，自己刚救了他的家人想来也不是坏事，难道是送礼？
　　想到送礼，林帆又想到了自己的五万奖励，该如何支取呢？
　　一念及此，跟着杨建军走到楼梯间的林帆手中忽然一沉，5打厚厚的红鲤鱼出现在手中。
　　啊！这……出现的真是时候啊！林帆此时也是哭笑不得。
　　杨建军也是一脸问号的看着拿着一沓钱的林帆，疑惑的问道：
　　“您这是？”
　　“不好意思！今天刚取的工资，手术太急没来得及放下。”林帆脑筋一转赶紧打圆场说道，伸手把钱塞进了白大褂下的口袋里。
　　“不知道杨先生您找我何事？”
　　林帆岔开话题说道。
　　“那我开门见山直说，我想邀请叶先生您做我杨家的家庭医生，工资我按你们医院正式待遇的两倍支付，不知道叶先生有没有兴趣？”
　　杨建军自信的看着林帆说到，刚才的种种恰好让他确定了林帆对于钱财的看中，只要是与钱相关的事，那都不是事。
　　“我拒绝！”有最强医生系统在，他是不可能脱离医院的，所以林帆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三倍工资！”
　　……
　　“五倍工资！”
　　林帆不得不承认自己动摇了，上辈子累死在手术台上，也不过是为了碎银几两。
　　“我……”
　　“林医生！林医生在哪？请理解到手术室来！”
　　走廊里忽然响起秀雅急促的喊声，林帆立即拉开门跑了出去。
　　看到林帆，秀雅急促的说道：
　　“病人的心率忽然降低，但是柳主任他们找不出原因，院长让你进去看下！”
　　手术室内，林帆看着屏幕上的超声心动图影像，四人已经来回看了两遍并没有任何异常。
　　“院长，我就说没有必要相信一个本科毕业，连研究生都没考上的实习医生的话，这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
　　柳献冷哼道。
　　“在播放一遍！”林帆没有理会对方，对护士说道。

第4章 不愧是我
　　第四章不愧是我
　　柳献抱着双臂，满脸不以为然。
　　超声心电机前站着的这四位，哪一个不比林帆强百倍千倍？
　　他们都看不出病人的心脏有什么问题，难道林帆就能看出来？
　　一旁的李院长也这么认为。
　　不过，刚才林帆的血管缝合绝对是肉眼可见的出色。
　　而且，他刚才离开的时候就强调过要做一遍超声电图……
　　李院长示意助手，听从林帆的吩咐。
　　“再播放一遍！”
　　林帆根本没有将李院长和柳献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
　　面前的心电图超声影像旁，系统进度条在不断缓冲。
　　89%……95%……
　　“心脏血管内有随着血液进入的碎玻璃！”
　　刚到的系统金手指，再显神威。
　　林帆准确的说出了病人心脏血管中，碎玻璃的位置！
　　李院长将信将疑，柳献和方主任则一脸不可思议。
　　56秒后，一块肉眼几乎难以看到的透明玻璃渣从病人的心脏中取了出来！
　　杨建军看着不断平稳的心电图，大松一口气！
　　“林医生！神医啊！您真是神医啊！”
　　他紧握林帆双手手，激动的说。
　　杨建军才不管什么主任院长，谁能救老爷子，谁就是圣手神医！
　　“不必客气，职责所在。”
　　林帆气定神闲，俨然一位身经百战的名医。
　　一向自诩高人一等的张硕，脸上顿时有些下不来。
　　别看他比林帆学历高，资历老，但是还从来没有病人称呼他神医呢！
　　省院的方贤重主任由衷赞叹：“李院长，贵院真是人才济济啊！”
　　李院长被省院大拿这么一夸，面上风光无限。
　　他拍了拍林帆的肩膀：“小伙子前途无量啊！”
　　“多谢李院长鼓励！我只是个实习生，还需要多多锻炼，谢谢院长和主任们给我这次机会。”
　　嘶……
　　李院长咂摸咂摸嘴，心有所会。
　　众所周知，医院是个极其注重资历的地方。
　　像林帆这种只有本科学历的实习医生，别说上这样的手术台，就是简单的小手术，也得等熬够了资历再上。
　　为什么同样是实习生，张硕上手术台的机会就比林帆多呢？
　　再一个，就是得有大师带。
　　林帆他们所在的医院，大拿真不少，像左一白、刘庭等医生，那是在全国都能叫的上名号的。
　　要是有这些大拿当老师，那实习生上手术台见识的机会就更多了。
　　只不过，目前林帆这个实习生，一没有资历，二没有名师。
　　实在是完全没有锻炼机会啊！
　　果然，省院的方贤重也听出了林帆话外音。
　　“李院长，我有个不情之请……”
　　李院长单眉高挑：“你要干什么？”
　　这李院长和方贤重虽然差了十几岁，但都属于技术过硬的大拿。
　　两人亦师亦友，惺惺相惜，又都熟悉对方秉性。
　　“嘿嘿，不干什么，我家老师最近苦寻高徒不得，我看林帆这小伙子不错，想挖你的墙角喽！”
　　方贤重转向林帆问道：“怎么样林帆，汪年汪老爷子那边，要不要去？”
　　汪年？
　　林帆一阵狂喜。
　　汪年可不是省院的。
　　他是济和医院的大熊猫。
　　最近这几年退休，才被返聘到了省院。
　　据说方贤重也是拖了很多关系，而且技术实在过硬，汪年才答应收他为徒。
　　现在，方贤重早已是一方名士，汪年的衣钵要传承，这才放出话要收徒。
　　只不过，找了两三年，都没找到让汪年满意的医生。
　　要是能到汪年门下，再加上逆天系统扶持，别说称霸省院，估计傲视全国，都没问题！
　　到时候，岂不是名利双收？
　　林帆心中喜出望外，面上却不显露。
　　毕竟，李院长还在这儿。
　　当面跳槽，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做梦！”
　　不等林帆表态，李院长急匆匆护宝一样，拽起林帆的胳膊，迈开步子就往出走。
　　方贤重诶诶诶几声，紧随着林帆李院长二人也出去了。
　　剩下柳献和张硕，互相交换了个尴尬的眼神。
　　两人实在想不明白，昨天还是浑浑噩噩的实习生林帆，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李院长和方贤重争抢的香饽饽。
　　李院长办公室。
　　方贤重已经给汪年打完电话。
　　汪年听说了林帆的技术，已经同意收他为徒。
　　这会儿，方贤重正饶有兴味的看着李院长。
　　林帆则一再表示，自己现在是李院长的人，一切听从李院长的安排。
　　其实，他已经获得了顶级系统支持，即便没有汪年等名师加持，不出几年，也能出人头地。
　　现在犯不着因为方贤重，得罪李院长。
　　李院长略微有些紧张搓着手：“林帆，本来刚才在心电室，我是想让你拜到刘庭名下的……这样吧，我现在马上就去找左一白老先生，有我出面，左老师肯定会收你为徒，这样，你呆在我们医院也不会受委屈了。”
　　方贤重哇一声：“院长，你也是惜才爱才啊！为了留下林帆，连左一白老师都搬出来了？”
　　“不然呢？你们有汪年，我有左一白！不信争不过你！”
　　林帆这才接茬：“李院长，我资历尚浅，如果您安排我到左老师名下，大家会不会有意见？”
　　“谁敢有意见？有本事他们也给我看个心电超声图！”
　　李院长浓黑的眉毛一挑，眼神犀利而冷峻。
　　林帆由衷感谢：“谢谢李院长，我不会让您失望。”
　　继而，他转向方贤重，微微鞠躬：“方主任，也谢谢您的信任，当初我到医院实习，也是李院长给安排的，虽然我久仰汪老师大名，不过实在抱歉。”
　　方贤重倒是不以为意。
　　他眼神温润，点点头道：“林帆你不但医术超乎想象，为人也滴水不漏，实属难得啊！”
　　“过奖了，方主任。”
　　【叮！恭喜宿主，医术实习空间开启！】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
　　这就开启了？
　　这医术实习空间到底是个啥玩意？
　　刚开始，系统确实提示，有一个医术实习空间。
　　林帆本能的想到，既然是实习空间，那肯定得找老师或者锻炼机会啊。
　　所以，他才开口和李院长说，希望多给一些学习机会。
　　李院长本来就爱才，在方贤重的助攻下，许诺让林帆拜到左一白门下，而汪年那边，也同意了收他为徒。
　　难道，这个实习空间和这两个医界大熊猫有关？
　　林帆正愣神，李院长已经简单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去。
　　“林帆，发什么呆呢？我这就去找左一白老师，你可不能跟方贤重走啊！”
　　“谢谢李院长。”
　　林帆毕恭毕敬。
　　方贤重不紧不慢的跟在李院长身后，见对方出了门，自己却又折返到林帆一侧，小声说道：“小兄弟，汪年老师那边，你还可以考虑，李院长这里，交给我就行！”
　　“这……”

第5章 逆天实习空间
　　第五章逆天实习空间
　　林帆本能的想要拒绝。
　　不过，方贤重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急着表态。
　　“你先别回答，再想想……再想想啊……”
　　方贤重拍拍林帆的肩膀，朝门口看一眼，拔腿去追李院长了。
　　林帆不好在院长办公室呆，紧随其后，带上了办公室房门。
　　刚刚出去，迎面碰上了护士长慈姐。
　　慈姐五十多岁，小卷发，白脸蛋，眯眯眼。
　　她看林帆从李院长办公室出来，禁不住有些诧异。
　　毕竟，像林帆这样的实习生，是不太可能和李院长有什么接触的。
　　林帆知道她的心思，不过丝毫不以为意。
　　“慈姐，李院长刚出去。”
　　慈姐噢噢点点头：“那我明天再找他。”
　　林帆谦让的往后退了半步，准备让慈姐先走。
　　没想到，慈姐却并不急着离开，而是紧跟在林帆身侧，上下打量着他，最终忍不住八卦道：“林帆，我听秀雅和双胞胎说，你今天露了一手？”
　　“慈姐，大家开我玩笑，你们还当真啊？”
　　慈姐不相信的撇撇嘴：“大家都这么说，那张硕还说，万贤重准备把你介绍给汪年？”
　　林帆回头，看着一脸期待又有些质疑的慈姐。
　　林帆决定满足她。
　　“噢，汪年老师已经答应收我为徒了，不过慈姐您也知道，我对咱们医院有感情，还是想留在这里，所以李院长准备去找左一白老师，让我拜在他的门下。”
　　“左……左一白老师？”
　　慈姐仰头望着林帆，下意识的重复左一白三个字。
　　林帆淡然点点头，在慈姐张嘴结舌的注视中，躬躬腰，飘然而去。
　　路过卫生间时，林帆扭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还是那张稍显稚嫩的脸，只是看起来和以往有些不同。
　　林帆摸了摸口袋里沉甸甸的五万元，脚步越来越轻快。
　　他的办公室在住院部四楼。
　　一个有十几人的大办公桌，旁边一张临时拼凑的小桌子，就是他工作的地方。
　　这会儿，张硕正伏在大办公桌上，填写材料。
　　他斜对面，柳献正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喝茶。
　　另外还有两个手术外科大夫，正趴在电脑前工作。
　　柳献看林帆回来，呦了一声说道：“神医回来了？”
　　他这一声神医，周围三个医生，都吃吃的笑了起来。
　　尤其是张硕。
　　先前病人家属叫林帆神医的事情，本来就让他不爽。
　　这会儿好不容易逮着空子，当然要好好挖苦一番：“柳主任，人家林帆本来就是神医，您这语气，怎么听着不像啊！”
　　柳献似笑非笑：“我是不敢自称神医，林帆你呢？”
　　四人一起盯着林帆，等他回答。
　　“柳主任，那就是病人家属随口一说，是不是神医，还得靠技术。”
　　……张硕听言，扯了扯嘴角，低头不说话了。
　　事实胜于雄辩。
　　今天给病人做手术，张硕和柳献盯着心电超声影像半天，都没看出端倪。
　　最后还是林帆解决了问题。
　　医术孰高孰低，显然易见。
　　柳献也讨了个没趣，嗤笑一声，若无其事的继续喝茶。
　　林帆如入无人之境，自在走到小破桌前，整理今天的报告。
　　之后就是一些日常事务。
　　虽说今天林帆确实长了回脸，但他现在依然是一个实习医生。
　　得协助柳献等其他主任医师完成工作后，才能下班。
　　借着原主人的记忆，林帆找到了自己居住的出租屋。
　　前一世的林帆虽然刚刚毕业到社会上打拼，也没能买上房子。
　　但好歹，他以前的出租房是那种干净整洁的两室一厅。
　　可现主人林帆住的，竟然是八九十年代的老破小。
　　客厅暗无天日，唯一向阳的卧室，窗外还遮着一排大柳树。
　　在这春寒料峭的三月，刚进房间，一股冰凉潮湿的霉味便扑面而来。
　　林帆皱了皱眉头，打开灯，四下踅摸，看看有没有什么取暖的东西。
　　还没找到，门外便传来咚咚咚的擂门声。
　　“603！603！赶紧出来！回来了不知道说一声？”
　　房东大妈粗声大气，边锤门边质问。
　　林帆想起，一个礼拜前，就是交房租的日子。
　　可他手头拮据，硬生生的扛了一个礼拜。
　　估摸着，住在楼下的房东大妈听他回来，所以上门讨要房租。
　　林帆从口袋里摸出一千两百块钱，开了门。
　　房东大妈以为他又要当缩头乌龟，没想到林帆突然开了门。
　　她愣了愣，伸手说道：“房租呢？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
　　林帆不等她说完，将准备好的钱，递到她手上。
　　“不好意思陈阿姨，前两天工作忙，没来得及给你房租。”
　　房东大妈见粉红的百元大钞，齐刷刷摆在自己手上，自然哑口无言。
　　她将钞票曲在手里，呸口唾沫，准备清点。
　　林帆开口道：“陈阿姨，是一千二，剩下的两百就当滞纳金吧。”
　　“啊？”
　　房东大妈刷刷刷点完钱，脸上堆起了笑容。
　　她抽出两张，却没递上来：“大兄弟，滞纳金就不用了吧？”
　　林帆顿了顿：“拿着吧，我经常不在家，陈阿姨你就住在楼下，这边少不了还需要您多看着。”
　　“噢噢，那好那好……放心吧，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是保安，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哈！”
　　房东大妈喜眉笑眼将钱塞到口袋，连声说道。
　　林帆笑笑，关上了房门。
　　环顾四周，整个家里竟然连一件像样的家具或者电器都没有。
　　林帆嘘了口气，拿出手机在网上找了个房屋中介。
　　这里虽然离医院近，但是环境实在差强人意。
　　还是早点搬走为妙。
　　正收拾东西，脑海中忽然响起提示：
　　【叮！医术实习空间开启，请问宿主是进入学习时间？】
　　林帆选择了是。
　　他都困惑这玩意一天了，现在终于能见庐山真面了？
　　【请宿主选择学习对象：1：汪年，2：左一白，宿主可以自由进出对方过往手术空间，自主学习。】
　　自由进入空间？
　　林帆带着疑惑，选择了左一白执刀的一次开颅手术。
　　霎时间，林帆的意识如旋风一般，高速飞转。
　　下一秒，他的意识便进入了医院手术室。

第6章 特殊体验
　　第六章特殊体验
　　林帆发觉自己似乎是进入了左一白的记忆中。
　　而且，竟然是上帝视角！
　　眼前正进行的，是一台开颅手术。
　　左一白和主治医生站在病人头部，其他七八个助手麻醉医生等围拢在他们两侧。
　　只见画面前方出现一行绿色文字提示：
　　【请问宿主是否开始学习左一白开颅手术？】
　　【是or否】
　　林帆的意识站在手术间，稍微犹豫后，选择了否。
　　我现在还是个实习医生。
　　就跟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一样，总不能立刻就去学开车吧。
　　还是先学学怎么走路跑步这些基础动作吧。
　　正欲退出，林帆看到画面上静止左一白几人。
　　奇怪的是，左一白头顶上还浮现着一个绿色姓名提示。
　　还是能点击的那种。
　　林帆上前，轻轻摁了下左一白绿色按钮。
　　【姓名：左一白】
　　【职业：医生】
　　【职业技能：
　　基础外科技能：大师级
　　手术技能：
　　一级手术：
　　甲乳，胃肠，胆胰，肝脾，血管基础外科手术：大师级
　　……
　　【独门秘籍：
　　胰十二指肠切除术：独创左一白刀法，外科吻合技术高峰。
　　坏死性筋膜炎脓腔扩大清创术：脓腔腐肉全切无感染病灶。
　　单侧肺加胸膜全切：术后手术侧完美填充。
　　……
　　一行行字浏览下来，林帆惊的半天才呼出一口气。
　　左一白是林帆所在天和医院的创始人。
　　据说，当年他在魔都第一医院做主任医师的时候，筹集建立。
　　其实在上京市这个地方，比天和医院年代久远的，数不胜数。
　　但天和就是凭着左一白这块活招牌，硬生生的成为整个上京市，甚至是北方病患外科手术首选。
　　尤其是左一白从魔都第一医院退休，回到上京市后。
　　各地病患慕名而来的更是乌泱泱永不停歇。
　　这一世的林帆，倒也见过左一白几次。
　　但如果不是看到今天的系统信息，林帆是真没意识到左一白竟然这么厉害！
　　他盯着单侧肺加胸膜全切这条手术，轻轻点开。
　　眼前的场景，立刻切换成江一白给病人做单侧肺加胸膜全切手术。
　　倒也不是林帆想学。
　　主要是单侧肺加胸膜全切手术，太罕见了。
　　林帆只在大学时的课本上看到过。
　　据课本介绍，全球范围内，能完美做成这种手术的医生，不到十位。
　　想不到，自己竟然能有实战观摩学习机会！
　　这单侧肺加胸膜全切是用来治疗胸膜恶性肿瘤的。
　　创面非常大。
　　直白点说，就是要把胸腔内的很多东西都一股脑儿的挖出去。
　　之后，还要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这其中，防止纵膈移位就有非常大的挑战性，更别说要保障各个脏器恢复良性运转了。
　　【请问宿主是否现在开始学习左一白单侧肺加胸膜全切手术？】
　　【是or否】
　　“是！”
　　画面播放启动。
　　林帆置身事外，如隐身人一般，全角度观看左一白操刀手术全程。
　　最逆天的是，他可以随意暂停和加速播放手术过程。
　　遇到精密处理，还可以无限扩大。
　　一遍看完。
　　林帆怕有什么地方没看懂，正欲重播。
　　细想却发现，刚才观看的手术过程，已经像记忆一般，深刻在了脑海。
　　仿佛，这台手术不是左一白做的。
　　而是由林帆握着手术刀一样。
　　嘶……
　　这就牛掰了！
　　林帆如获至宝，又戳戳点点看了看其他几个主任医师和实习医师的属性。
　　当然，他们的等级虽然都比林帆高。
　　但都无法和左一白相提并论。
　　来日方长，今天就先学这么多！
　　林帆抽回意识，这才惊觉：
　　刚才在实习空间内学了那么一台复杂的高难度手术。
　　现实世界，不过刚刚过去了三五分钟。
　　……
　　翌日。
　　林帆提溜了两个大肉包子，赶在七点半前，出现在了外科手术办公室内。
　　主任医师们的上班时间是八点。
　　林帆作为实习医生，要在七点半前，帮助主任医师柳献、高若云整理好门诊资料。
　　其实，一名实习医生一般只分配一名主任医师带。
　　林帆名义上是柳献和高若云共同的徒弟。
　　而实际情况是，这两人都不怎么想要他。
　　上一世的林帆非常介意这件事。
　　毕竟，只有踏踏实实跟着一个医师，才能学好技术。
　　东家一天，西家一天，指定学不好，也落不下个好。
　　所幸，这一世的林帆有系统傍身。
　　别说柳献和高若云。
　　左一白和汪年的橄榄枝，不都朝他抛来了吗？
　　林帆三口两口将包子吞进肚，换好衣服去了门诊。
　　走廊里，已经有十几个病人在等待了。
　　见林帆来，他们都抬起头，目送着他进了门诊办公室。
　　按照挂号顺序整理好病历本，收拾完柳献和高若云的办公室。
　　正挨个儿询问病人情况，张硕疾步匆匆的走了过来。
　　“都是什么情况？”
　　路过林帆时，张硕步子没停，严肃的问。
　　白大褂扬起的风，让他看起来俨然一名主任医师。
　　“这两个怀疑是阑尾炎，这个是创伤，另外这个是……”
　　林帆将挂号病人的情况，简单的讲述给张硕。
　　“好。”
　　张硕将林帆本来已经整理好的病历本，重新整理了一遍。
　　之后打开柳献的电脑，做预备工作。
　　八点左右，柳献到了。
　　两个办公室被患者围的水泄不通。
　　林帆夹在中间，左右传达，忙的团团转。
　　晕头转向之时，急诊科一个护士连喘带叫的跑了进来。
　　“柳主任！柳主任！快点快点，急诊那边有个危重病人……陈主任让您赶紧过去……”
　　护士说完，不等柳献反应，折返身跑走了。
　　林帆皱了皱眉头。
　　一般来说，急诊科就足够能应付危重病人了。
　　没必要将正在出门诊医师，也叫过去。
　　除非，有什么棘手的病症，需要会诊。
　　柳献也深知这一点。
　　他简单交待张硕几句，匆匆而去。
　　张硕还不能出门诊，只好将病人分流到高若云和其他主任医师那边。
　　病人们交头接耳：
　　“估摸着急诊那边出问题了吧。”
　　“柳主任医术好才被叫去的啊。”
　　新过来的几个病人插嘴道：“刚才急诊室拉进来一个孕妇好像是转院过来的……”
　　“听说在别家医院正做手术呢，昏迷了！”
　　“说是有心脏病，那边不敢给手术。”
　　林帆听着患者闲聊，不由得有些走神。
　　孕妇，又有心脏病。
　　需要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的手术，应该是肿瘤等恶性疾病。
　　否则，医生不可能让母亲和胎儿一起冒险。
　　“林帆！在那儿杵着做什么？”
　　“赶紧给我把病历本拿来！”
　　忙进忙出的张硕见林帆竟然有心思听患者聊天，大声喝道。

第7章 大肿瘤切除
　　第7章大肿瘤切除
　　林帆收回思绪，急忙继续手头的工作。
　　分坐在走廊两侧的患者，几乎都朝林帆望来。
　　那眼神似乎在说：
　　这小医生真不懂事。
　　不知道瞎操什么心。
　　这时，患者们还没吐槽完。
　　刚才跑来叫柳献的那个护士，又一次跑了过来。
　　“林帆？你是林帆？”
　　护士气喘吁吁，指着林帆问。
　　林帆点头。
　　“快来快来，李院长说急诊的病人得你去看一下！”
　　哈？
　　这句话，直接让捏着病历本叮嘱患者的张硕，呆立当场。
　　两旁的病患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刚才还以为这个叫林帆的小医生，充其量也就是柳献的实习医生。
　　想想，能随意被另外一名助手呵斥的，除了实习医生这种小人物，还有谁。
　　没想到，这小医生竟然被请去急诊室给人看病？
　　病患们齐刷刷看着林帆，被女护士拽着胳膊，连跑带拽一阵风的朝电梯间而去。
　　急诊室内。
　　柳献，急诊科医师，还有看起来刚刚赶到的李院长，刘庭主任医师，正面色凝重的围站在病床前。
　　病床上，躺着一名三十四五岁的孕妇。
　　她丈夫，半蹲半跪在床前，神色紧张。
　　为首的李院长朝林帆招了招手：“林帆，来这里。”
　　“病人从隔壁市转过来的，怀孕七个月，发现胸腔内有肿瘤。”
　　“肿瘤比较大，不切除的话，大人孩子都难保。”
　　“孕妇强烈要求切除，那边医院开腔，引发了心脏病。”
　　“现在暂时平稳，不过得马上想解决办法。”
　　李院长尽量简单的将情况，复述给林帆听。
　　林帆点点头，瞬间福至心灵。
　　病人的情况和自己刚才在门诊料想的不错。
　　果然是胸腔内有恶性肿瘤，才急于做手术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病人的情况和自己昨天晚上在实习空间内，看过的单侧肺加胸膜全切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确实困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林帆的声音，在沉重压抑的急诊室，听起来格外刺耳。
　　趴在病床前的丈夫，眼睛忽然放光，几乎是跪行到林帆面前。
　　“您说什么？能救我老婆？”
　　林帆还未答话，站在不远处的柳献早已忍不住了。
　　本来，一大早他被急诊室的叫过来，是准备大展拳脚的。
　　要知道，相比较门诊的平静无波。
　　急诊可谓风头无两。
　　要不，怎么电视剧电影里，光拍急诊科。
　　急诊大夫们的光环太耀眼了。
　　尤其是在病人家属的祈祷和注视下，从死神手里抢回一条人命。
　　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一般地方还真给不了。
　　正因此，柳献才预备着在急诊主任们面前，露一手。
　　可谁知道，遇到了心脏病孕妇还带着恶性大肿瘤！
　　开腔取肿瘤，要避开胸腔内所有脏器。
　　与此同时，还不能引发心率和血压波动。
　　否则，孕妇就会心脏病发。
　　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也正是出于这一点考虑，急诊科医师，甚至是和左一白几乎齐名的刘庭教授，都不敢轻易表态。
　　没想到，这个毛头小子林帆，却说有办法。
　　“林帆，这可不是你看看心电超声图那么简单！需要上手术台的！”
　　柳献语气严厉，不容置疑。
　　确实，医者仁心。
　　除了不满林帆“班门弄斧”，柳献还要为病人负责。
　　急诊科医师听言，也纷纷点头。
　　“什么办法？”
　　“能想的我们都想了！”
　　“腔内大面积创伤手术，复位就是个难题！”
　　“关键会引发心脏病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李院长阴着脸不开口。
　　刘庭教授则微微颔首，缓声说道：“开腔切除大肿瘤，估计咱们医院只有左一白了。”
　　众人听言，齐刷刷去看李院长。
　　整个医院，只有李院长知道左一白的行踪。
　　也只有他，能请的动左大熊猫。
　　“左老师昨天飞乌国了，后天晚上才能回来。”
　　李院长说完，下意识的给了林帆一个眼神。
　　林帆看懂了。
　　昨天李院长说要去拜访左一白，说林帆拜师的事。
　　结果如何还未可知。
　　不过，看李院长的神情。
　　左一白肯定是同意了。
　　这点，林帆倒是不太担心。
　　毕竟，实习空间内已经有左一白的所有手术记忆。
　　“李院长，孕妇的情况，怕是等不到后天晚上。”
　　林帆的这句话，现场倒是没有任何人反对。
　　尤其是孕妇丈夫。
　　听言后，焦急又绝望的望着李院长，林帆等人求助。
　　“林医生，你刚才不是说有办法吗？求你救救我老婆吧！前面的三个孩子都没保住……不能再出事了啊！”
　　丈夫眼睛通红，手足无措哀求林帆。
　　“先把心脏取出来，然后做肿瘤切除！”
　　？？
　　现场近十名主任医师听言，惊的同时张大了嘴巴。
　　李院长率先开口：“林帆，你对心脏构造的了解确实不一般，但是这和做手术是两码事。”
　　“李院长，理论上来说，取出心脏再做手术，是完全可以实现的，而且是上上策。”
　　林帆的声音，清晰而笃定。
　　只不过，他的说辞，太过石破天惊。
　　别说急诊科的医师们，就连刘庭和李院长，也只是在学习案例的时候，才听说过这种手法。
　　但要说到具体操作……
　　估计没人敢上手。
　　刘庭教授顿了顿：“取出心脏后，首先我们要保证心脏健康运转，之后要复原心脏，其实相当于一台移植手术……”
　　他沉思两秒接着说：“我院倒是有移植条件，如此一来，确实也能保证不激发心脏疾病，可是，大肿瘤切除呢？”
　　说完，刘庭看向林帆。
　　这是林帆第一次被刘庭正眼审视。
　　和李院长的果敢犀利不同。
　　刘庭是那种看起来非常温润沉着，但是自身却带着极大杀伤力的男人。
　　天和医院早有：“刘庭的眼，快过刀”的说法。
　　感受到对方眼内的刀锋，林帆下意识挺了挺脊背。
　　“这台手术，我可以做。”
　　最终，林帆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第8章 手术台不是比武场
　　第八章手术台不是比武场
　　林帆话说出口，众人皆是瞠目结舌。
　　而其中，反应最大的，莫过于柳献。
　　自从林帆到天和医院，柳献和另外一个主任医师高若云，就是他的领导。
　　刚才林帆当众卖弄，柳献已经心生不满。
　　如今，这个实习医生竟然敢越过主任医师，直接包揽这么大的手术？
　　别说柳献的面子不允许，就是医院规章制度，也不会让林帆这么做的啊！
　　柳献神情严肃，转向李院长：“院长，手术台不是比武场，即便林帆理论过人，也绝对没能力上手术台！病人情况危重，我们还是马上研究一下别的解决方法！”
　　说完，他扫视刘庭教授以及急诊科医生们。
　　刘庭没有表态。
　　急诊科医生们则纷纷赞成。
　　“对，实在不行，我们只能让病人转院。”
　　“又是孕妇，实在棘手啊！”
　　“要是左一白老师在就好了。”
　　为首的李院长将急诊科医生们的议论都听在耳里。
　　他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好了，老陈你安顿好这边，要确保病人各项体征正常。”
　　接着，李院长点点柳献和林帆：“你们两个，刘教授，我们马上商量一下！”
　　四人疾步往急诊室外走。
　　病人丈夫却不干了。
　　他上前一把拽住李院长的胳膊，声嘶力竭：“院长，求求你了，别让我们转院，我们转哪儿去啊！天和不是上京最好的医院吗？我们没钱了！转不起……转不起了……”
　　这种情况，急诊室里的这些医生，倒是习以为常。
　　李院长安抚的拍拍对方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说着，对早已走上来的医师们使个眼色。
　　病人丈夫被众人连安慰带解释，带到了旁边。
　　会议室。
　　李院长和刘庭，凑在孕妇病人的B超单以及一系列检查单前，皱眉凝神细看。
　　柳献站在两人旁边，也盯着桌子上的报告单。
　　李院长看完，仰身靠到椅背上，问刘庭：“老刘，依你看呢？”
　　刘庭应该是早有答案：“李院长，我还是刚才的意见，林帆的提议其实可以考虑，取出心脏，然后进行肿瘤切除。”
　　“关键是……谁来主刀。”李院长追问。
　　这下，刘庭也有些犯难。
　　刘庭和左一白齐名。
　　不过，他擅长的主要是神经外科，脑肿瘤以及一些其他的脑部疾病等。
　　胸腔内的，尤其是涉及到孕产和心血管，还得是左一白。
　　刘庭下意识敲敲桌子：“院长，要不这样，我们先给病人用特效药，让她能维持到左一白回来，到时候就用取心隔肿瘤的办法！”
　　李院长还没表态。
　　身后的柳献小声回：“院长，刘教授的方法比较稳妥，左老师后天晚上到，估计当夜就能开展手术。”
　　李院长微微点头：“也是个办法……”
　　他沉吟少时，转向柳献：“柳主任，你让急诊科老陈和患者聊，特效药呢，价格高，还不在医保，最主要的是，要明确的告诉他，对胎儿可能存在的影响！”
　　说完，李院长叹口气：“没办法啊！大人孩子，我们必须保一个！”
　　柳献匆忙应一声，大步出去了。
　　孕妇病人的事情，暂时有了解决办法。
　　李院长轻轻吐出一口气。
　　稍微闭眼沉吟几秒，他指了指林帆，对刘庭说道：“听说了吗，昨天就是林帆给杨老做的手术，心脏里的玻璃，也是他发现的。”
　　刘庭眼神如电，看向林帆。
　　“刚才在急诊科就猜到了。”
　　李院长嗯了声：“林帆，我昨天已经给左一白打了电话，他答应收你为徒，刚才太忙，没来得及说。”
　　“李院长，需不需要等左老师回来，见过面后再让他老人家做决定呢？”
　　李院长摆摆手：“单凭你对心脏的了解，还有昨天的手法，那，加上今天提出的手术方案，左一白就会收你。”
　　说完，他话锋一转：“不过林帆，柳主任有一点说的很对，你的理论好，不代表能做手术。”
　　“开胸做大肿瘤切除，加上心脏取出，这种级别的手术，你不可能做下来，更不能当着患者的面说！”
　　李院长言辞激烈，但语气却非常温和。
　　林帆知道，李院长能这样爱护他，无非也是出于爱才。
　　要是换了以前的林帆，或者是别人。
　　估计早被李院长的单挑眉和虎眼瞪给杀了。
　　“李院长，您的教诲我记下了……”
　　林帆从来都是个识好歹的人。
　　他微微躬身，诚恳回道。
　　不过，他顿了顿之后，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院长，我说自己能做这台手术，也不是空夸海口。”
　　“取放心脏这一点，不用担心，有心胸内科医师配合，您最担心的，无非就是大创面取肿瘤。”
　　“左一白老师的独创刀法，我保证能99％做到。”
　　“什么？”
　　“你能做到？”
　　李院长和刘庭同时扬眉毛，大声问道。
　　林帆点点头：“左一白老师的刀法，贵在精细稳定，其实就是对胸腔构造的极度了解，好似庖丁解牛，因为了解，所以能避开要害。”
　　“这谁不知道？”
　　李院长终于忍不住，瞪了林帆一眼，愠怒的转回头。
　　林帆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无论说的多么天花乱坠，李院长和刘庭他们都不会同意他上手术台的。
　　毕竟，所有医生的手术，都是从一台台基本小手术锻炼出来的。
　　谁要是听一个医生理论基础讲的好，就让他直接上手术台，那才真是彪。
　　其实，也不是林帆非要在这个节骨眼，显露自己。
　　最主要的，他担心孕妇病人安危。
　　刚才刘庭说要给病人用的特效药，他多少知道一些。
　　这种药确实能快速让病人身体体征恢复正常。
　　但这个过程中，会给病人的脑神经，肾脏等器官，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更不要说，对方还是一个怀有七个月身孕虚弱孕妇。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听从李院长和刘庭的安排。
　　思索之际，李院长开口了：“好啦林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病人考虑，你先回门诊吧。”
　　门诊科。
　　柳献还没有回来。
　　张硕正协助高若云主任接待门诊病人。
　　林帆按部就班，协助二人登记资料。
　　张硕逮了个空子，凑近林帆问：“叫你去干嘛？怎么柳主任没回来？”
　　“那个病人很棘手，柳主任估计得过会儿才回来。”
　　张硕挑挑眉：“我说么……”

第9章 还是你上吧
　　第九章还是你上吧
　　林帆没理会张硕有些阴阳怪气的语调。
　　专注的往电脑上誊资料。
　　少时，柳献拨开众病患，走了进来。
　　他神色焦灼，眉头紧皱看起来非常疲惫。
　　“张硕，把分流到高主任那边的病人接过来吧！”
　　张硕见状，不敢多言，利索的安排病人继续到柳献这边问诊。
　　趁着给一个不太严重的创伤病人检查，柳献才终于有时间喘口气，歇一歇。
　　张硕将刚刚晾好的茶水，递到柳献手上，问道：“主任，怎么了，看把你累的。”
　　柳献嗯了声，却没来由的瞥向林帆。
　　林帆动动嘴角，没说话。
　　病人出去后，柳献才开口：“林帆，我不管你将来是不是要跟着左一白，现在，你还是我们科室的！你说话做事一点都不负责任吗？”
　　林帆不太明白柳献的话。
　　“怎么了，柳主任？”
　　“怎么了？”
　　柳献冷哼一声：“你刚才不是说自己能做那台手术吗？现在好了，病人家属非要做手术，不吃特效药！你是不是真的能做啊？”
　　“……”
　　林帆想说能。
　　不过却知道，现在的确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我早就和你们说过，想上手术台，有的是机会！”
　　柳献见林帆不说话，可能气顺了点儿。
　　喝口水后，接着说：“你们看我现在还想上手术台吗？累都累死了！偏偏有人不听啊！大肿瘤！大创面！还要移植！我看啊，有的人真能上天！”
　　豁O－O！
　　张硕看怪物似的看了林帆一眼，补刀道：“全国也没几个医生能做吧？”
　　“可不是？”柳献将一本病历啪的扔到桌上：“但是林帆就敢不负责任夸海口！喏，现在病人家属非要做手术，还不上特效药，院长和急诊科的头都大了！”
　　张硕看热闹不怕事大，惊讶的特别夸张。
　　林帆无奈，只好抿抿嘴。
　　好在，下一个病人马上进来了。
　　柳献忙着问诊，也就闭了嘴。
　　没料，两分钟后，急诊科的护士冲开门，叉腰喘气指着林帆道：“还是你……林帆……跟我走……”
　　“诶诶诶？又怎么了？”柳献问。
　　“唉，刚才您不是劝了那家属半天吗？人家还是不答应上特效药……”
　　护士好不容易呼吸匀了：“李院长只好给左一白老师打电话，看他能不能马上回来！”
　　“结果！”护士歪头击掌：“乌国大暴雨，停航了！左一白老师估计得在那边呆一个礼拜。”
　　“然后呢？”
　　“然后……然后……”
　　护士看了看林帆：“刘庭教授说实在不行就让林帆试试做手术。”
　　“真让他上手术台？”
　　柳献指着林帆，大声问护士。
　　护士迟疑点头。
　　“不行，我得去看看！出了事谁负责？”
　　柳献说着，率先走到了林帆和护士前面。
　　急诊室。
　　还是原班人马。
　　众人越过领头的柳献，将目光齐刷刷停到林帆脸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林帆三人走到病床前。
　　孕妇已经清醒。
　　只不过，因为昨晚经历了开胸。
　　她面色青白，双眼无神，说话有气无力：“林帆医生，我要马上做手术……孩子必须保住……”
　　“这……”林帆欲言又止。
　　“林帆，我和大家商议了，病人的这次手术，就由你来操刀。”
　　李院长吩咐道。
　　柳献想阻止，不过被李院长伸手打断：“柳主任，你辅助林帆。”
　　柳献：“……”
　　柳献：“好……的。”
　　“除了柳献，刘庭教授，还有急诊科陈慕，心脏内科，胸腔，肿瘤科各派一个主刀。”
　　李院长指指护士：“你现在就去通知大家。”
　　护士旋风般跑了出去。
　　“柳献，林帆现在是你们科室的，不过这台手术他就以左一白弟子的名义做，任何责任和风险，我这边承担。”
　　柳献听言，干干的吞了口吐沫，再无话说。
　　李院长转向林帆：“左一白虽然回不来，不过他答应远程指导参与……”
　　他沉了沉：“林帆你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让全院保障你的这台手术！”
　　“李院长……”
　　一时之间，林帆喉头有些发紧。
　　刚才，不让林帆做手术的，是李院长。
　　现在，调动所有资源，协助林帆上手术台的，依然是李院长。
　　原因无他，唯救死扶伤，尊重患者意愿而已。
　　“李院长，放心吧，有这么多神刀在，我想失败都难！”
　　气氛太过沉重，林帆轻松说道。
　　刘庭教授意外的和林帆心意相通。
　　他嗯了声，附和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走吧！马上手术！”
　　30分钟后。
　　心脏内科手术室。
　　林帆，刘庭教授，柳献，急诊科陈慕主任医师，胸腔内科等多名医师，围站在手术台前，严阵以待。
　　墙上的视频电视画面里，左一白老先生却悠闲自得。
　　“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做什么？段子讲起来！”
　　左一白吐着烟圈，眯眼说道。
　　哈？
　　林帆下意识的看向大屏幕。
　　左一白见他抬头，竟扬扬下巴，打招呼道：“就是你啊林帆？不错，样子不错。”
　　哈？
　　林帆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说谢谢？
　　会不会有些轻浮。
　　回句什么话呢？
　　“左老师您好，我是林帆。”
　　“我知道，院长和我说了，你不用担心啊，有我在，大肿瘤切除就不是个事！来来来，那谁……你们先做心脏取出……”
　　左一白指指站在最右边的胸内科医师，说道。
　　开膛剖腹，医师们屏气凝神。
　　锋利的手术刀，薄如蝉翼。
　　穿过错综复杂的血管脏器，胸腔心室。
　　一颗猩红的心脏，被取了出来。
　　小心翼翼将心脏放入特殊保存液中后，几个医师大舒一口气。
　　一直守在屏目前的左一白拍了拍手掌：“徒儿，该我们上场了！”
　　胸腔内科的医生退后到一边，给林帆，刘庭和柳献，腾出位置。
　　病人的胸腔已经完全被打开。
　　林帆和刘庭按照之前看的B超显示，翻找病人肿瘤。
　　果然，在胰十二指肠上方找到那颗状如拳头大小的肿瘤。
　　“比预估的还要大啊！”
　　一向稳健的刘庭，嘶声说道。
　　身旁的柳献，则全神贯注盯着林帆。
　　林帆举起手术刀。
　　十二指肠是有名的山路十八弯。
　　上连接胃部，下通肠，胆管胰管肝管如门神一样，守在周围。
　　这些管道里输送的全是用来消化食物的武器。
　　稍有不慎，就会危及患者生命。

第10章 落袋为安
　　第十章落袋为安
　　【叮！勘病视野启动！顶级清创术启动！大师缝合术启动！】
　　【叮！十二指肠切除术左一白刀法启动！】
　　【叮！请宿主选择是否继续。】
　　立时，林帆面前开膛破肚的各个脏器血管上方，浮现出绿色的字体提示。
　　【胰十二指肠】
　　【肝管】
　　【胆囊】
　　顺着提示看下去，最显眼莫过于一排红字标识：
　　【胰十二指肠肿瘤！需要立即切除！】
　　【请问宿主是否接受任务？】
　　【任务完成，奖励现金五万元！大肿瘤切除术经验值＋10！实力值＋10！】
　　废话。
　　人都到手术台上了，我能选不吗？
　　林帆赶紧选择了是。
　　下一秒，他手中泛着寒光的手术刀如穿针引线一般，灵巧的越过千万条血管，准确探到肿瘤处。
　　紧紧盯着手术操作界面的左一白禁不住长长的嗯了声。
　　不过，林帆正高度紧张之际。
　　左一白没有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
　　三十分钟后，患者的肿瘤被成功切除。
　　最大的难题解决。
　　林帆直起身，将手术刀朝后递去。
　　接刀的，是柳献。
　　他不但乖乖的接过林帆的手术刀，而且竟然如助理对主刀大夫一般，帮林帆拭了拭汗水。
　　“切除的挺成功。”
　　在林帆的注视下，柳献开口说道。
　　“谢谢柳主任。”
　　林帆一边往旁退，给胸内科医师腾出地方，一边回。
　　刘庭接话：“刀法不一般啊！以前跟谁学的？”
　　“对啊对啊！你这刀法跟谁学的？”
　　视频连线另一头的左一白终于等到说话的机会，连声追问。
　　其实，左一白已经看出，林帆的刀法和自己别无二致。
　　可是，左一白确信，自己从未和林帆上过手术台。
　　更没有教过他什么手术刀法。
　　他实在想不通，林帆是通过什么办法，学会了他的独门秘籍！
　　林帆却不急着表态：“左老师，你猜一猜啊！”
　　“嘿！你小子让我猜？”
　　左一白抽空看一眼手术台操作界面，继而饶有兴味的伸出食指，点点林帆。
　　“对啊，在上京，还有谁的刀法能和您老人家相提并论呢？”
　　其实，林帆是拿不准。
　　他不知道，自己若是说，刀法是从左一白老师那里学的。
　　会不会有什么破绽。
　　毕竟，系统给的实习空间这玩意儿，不是正常人能懂的。
　　万一，左一白的刀法，从未有人学成呢？
　　所以，他才卖了个关子。
　　没想到，这却激起了左一白的兴趣。
　　一台手术下来，林帆也发现了。
　　左一白虽然蜚声全国，但性格就跟个老小孩差不多。
　　这种老人家，不和他玩着点儿，闹着点。
　　是没办法博得他的好感的。
　　“跟我相提并论？”左一白指着自己的鼻子。
　　“谁啊，汪年？汪年教你的？”
　　林帆摆摆手：“左老师，答案等您回来，我告诉你哈！”
　　“不行不行！”
　　左一白当时就忍不住了。
　　实在是因为大手术当前，他才没有继续。
　　三个小时后，孕妇被推出了手术室。
　　心率平稳，血压正常。
　　胎儿各项指征无异常。
　　手术非常成功！
　　到晚上下班的时候，几乎整个天和医院，都开始疯传：
　　实习生林帆，设计取出心脏切割大肿瘤手术方案，刀法比肩江一白！
　　甚至，有几个女实习生和护士，专门从住院部跑到林帆办公室，就为了认认他的样子。
　　林帆虽说也颇有成就感。
　　不过，最让他感到踏实的。
　　还是兜里的五万元现金。
　　这玩意，可比别的实在多了！
　　林帆摸着白大褂里面口袋里的钱，礼貌又不失低调的打发走护士。
　　忍不住寻思：“这要是每天都有五万元，那岂不是发财了？”
　　“还有，要不要换一件口袋比较结实的衣服？”
　　“五万元，太厚了！要是被别人以为自己收红包就不好了！”
　　正惆怅，护士长慈姐带着丰腴的李秀雅走了进来。
　　看到颠荡起伏的李秀雅，林帆下意识正襟危坐，将手从白大褂里掏了出来。
　　办公室就林帆一个人。
　　这两人难道也是来打听上午手术的？
　　“慈姐，找我有事？”
　　眯眯眼慈姐，笑起来时候，更是见牙不见眼。
　　“当然有事，林帆啊，我们听说你今天又做大手术了？”
　　林帆正欲谦虚，忽然看到慈姐身旁，眼睛亮晶晶的秀雅。
　　“就是急诊科那个孕妇，七个月了，还是胰十二指肠肿瘤！确实有难度……”
　　“哇！好厉害！”
　　李秀雅红嘟嘟的嘴巴一张一合。
　　林帆点点头，适可而止：“哪里……不过你们……”
　　他征询似的看向慈姐。
　　慈姐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哦哦，是这样，秀雅不是还兼做我们医院的新闻采集工作吗，她啊下午听说了你的事，就想给你做个采访，之后上到我们医院的媒体平台，是这样不秀雅？”
　　没来由的，秀雅有点害羞的点点头：“对……虽然我们医院杰出的大夫挺多，但是我认为也需要宣传年轻医生，这样大家才有奔头嘛！”
　　“秀雅你还会写文稿呢？”
　　林帆不怎么关心自己能不能上媒体平台。
　　秀雅涨红了脸，摆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就是配合宣传部门做一下采编，写文稿还得人家那边来！”
　　“那也很厉害了呀。”
　　林帆由衷赞叹。
　　“真的？”秀雅微微颔首，眼里扑闪着惊喜。
　　一旁的慈姐看看两人：“要不你两现在就开始采访？”
　　也行……“看秀雅的时间吧，我们不是有微信群组，你加一下我，随时约时间吧！”
　　林帆回道。
　　秀雅得令，当即掏出手机。
　　加了林帆好友后，心满意足的拉着慈姐出去了。
　　两人刚出门，就和张硕，柳献碰了个正着。
　　张硕目送着李秀雅离开后，才抱着一沓资料，坐到办公桌前。
　　他顿了顿，将手上一半的资料递给林帆：“林帆，这是今天下午我们科室的手术资料，你整理一下。”
　　林帆没说什么，接过资料。
　　这些工作，以前也都是林帆处理的。
　　只不过，今天下午，他一直和李院长观察孕妇病人的情况。
　　所以没有去张硕这边。
　　林帆正准备录入资料，柳献说话了：“张硕，这种工作，以后还是你来处理吧。”

第11章 纯属老天帮衬
　　第十一章纯属老天帮衬
　　“可是柳主任……这个工作量很大啊……”
　　张硕和柳献关系一直不错。
　　尤其是林帆做手术之前，柳献明显重视张硕超过林帆。
　　现在，柳献让张硕做原本属于林帆的工作。
　　张硕肯定不愿意。
　　“以前不也是林帆一个人做的吗？”柳献不紧不慢回。
　　张硕吞了口吐沫，扭头从林帆手里接回文件：“好的柳主任，我一定做好。”
　　柳献嗯了声：“很好……张硕啊，今后你也要像林帆一样，多在手术技能上下功夫，毕竟医生嘛，还是得靠手术刀说话。”
　　张硕抬起头，茫然的看了柳献一眼。
　　柳主任这是怎么了。
　　是，今天确实听说林帆做了一台手术。
　　但那又有什么稀奇呢？
　　谁还没上过个手术台？
　　“我知道了柳主任，我现在的阑尾切除手术，基本能达标了吧？”
　　柳献：“……”
　　柳献：“达标，达标……算了……以后慢慢和你说。”
　　阑尾？
　　人家林帆做的可是胰十二指肠！
　　阑尾只是个入门好吗！
　　柳献扯扯嘴角，索兴不说，低头忙活别的。
　　不过，因为他，林帆却正好乐得清闲。
　　【叮！胰十二指肠切除术经验值10到位！】
　　【大面积清创经验值10到位！】
　　【心脏移植术经验值10到位！】
　　紧接着，叮叮叮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
　　林帆这才发现，除了完成任务的奖励，他的心脏移植技术经验值也增加了十个点。
　　可是，这项技术，自己明明没有通过实习空间学习啊。
　　难道是……
　　只要自己看到了手术过程，实操经验值就能增加吗？
　　嘶……
　　这也太可了！
　　手术操作都可以过目不忘了！
　　林帆美滋滋的摸着兜里的五万元，意念则点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林帆】
　　【年龄：24岁】
　　【职业：医生】
　　【当前等级：实习医生／主任医师】
　　【实操技能：清创术，缝合术，胰十二指肠切除术，单侧肺加胸膜全切术，大肿瘤切除术……】
　　【专属宝箱：勘病视野，实习空间】
　　【系统等级：10／1000】
　　好吧……
　　林帆本来以为，自己学会了左一白的独门秘籍。
　　怎么着也能算个大师了。
　　没想到，等级也才是实习医生。
　　而且，所属的系统等级，才刚刚到10。
　　最高等级是1000？
　　天哪，自己已经这么牛逼了。
　　那系统等级到1000的人，能牛成什么样啊？
　　林帆琢磨着，脸上不由得带了点疑惑。
　　“怎么了神医？现在还有你老人家困惑的问题？”
　　坐在林帆右前方，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张硕，问道。
　　林帆回过神。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献已经离开办公室。
　　屋里只剩下张硕和林帆两人。
　　“有个问题实在想不通……”
　　林帆故作深沉，挠了挠脸颊。
　　张硕凑上脑袋，问：“啥问题？”
　　“嘶……你说，秀雅的微信名称为什么叫呢？”
　　你！
　　张硕瞪着林帆，动动嘴角，重新坐回到椅子前。
　　“我先下班了啊！”
　　林帆收拾好东西，三步并作两步溜出了办公室。
　　今天好不容易得闲，早点下班。
　　就这，也都八点多了！
　　昨天联系的房产中介，说有个房子很合适。
　　林帆想现在去看看。
　　9点多，中介带林帆到了天府小区。
　　“林先生，你也看到了，您以前住的房子跟天府，那简直是地下天上！根本没法比！”
　　中介叭叭介绍。
　　天府小区距离天和医院，步行不过十几分钟。
　　小区环境优美雅致。
　　房间样式格局时尚新颖。
　　“怎么样，都挺满意吧？采光好，拎包入住，楼下有保安，楼上有物业，哪儿哪儿都好！”
　　林帆看了一圈，也觉得挺不错。
　　“就是房租贵点儿！”
　　中介知道林帆原先住的小区。
　　那边的房租，一个月也就不到两千。
　　“林先生，虽然这里贵，但是贵有贵的道理……您要是觉得不合适呢，我给您再找！”
　　中介见林帆没表态，以为今天又是白忙活。
　　“不用，就这套吧！”
　　林帆最看重的采光和距离，这里都能满足。
　　“可是，这里要五千一个月啊！”
　　“五千就五千，你找时间给我合同。”
　　林帆干脆利索，吩咐道。
　　“……诶！好好好！我这就办！”
　　中介这个高兴。
　　就跟这一单白捡的一样。
　　他也确实没想到。
　　林帆这个看起来不过刚毕业的男孩，怎么就忽然有能力，从老破小搬进了天府。
　　敲定小区后，林帆给中介加了点钱，当晚就收拾东西，搬了进去。
　　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
　　这一世的林帆，几乎没什么值钱东西。
　　唯一值得珍藏的，就是一张全家福，还有一些同学和朋友的照片。
　　林帆将全家福放进相框，这才细细打量起来。
　　照片里，是一家五口。
　　应该是在林帆上大学时候照的。
　　父母是普通工薪阶层。
　　比林帆大一点的，是个姐姐。
　　还有一个男孩，看起来比林帆小三四岁。
　　“姐姐，弟弟？父母？”
　　林帆用食指摩挲着相框，出了神。
　　刚刚穿越到这边两天。
　　自己和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联系。
　　手机里，也没有他们的讯息。
　　难道，这一世的林帆和家人的关系很差？
　　林帆一时没有回忆起细节。
　　加上白天太过劳累。
　　没一会儿，便去会周公了！
　　翌日。
　　林帆起了个大早。
　　简单洗涮，换了件新衣服，精神抖擞出了房门。
　　他住17楼。
　　赶巧了，电梯正好从18楼下来。
　　叮……
　　电梯门打开。
　　李秀雅咬着一个肉包子，站在电梯里，惊讶的看着林帆。
　　一瞬间，林帆简直以为自己瞬移到了天和医院。
　　确认无误后，他才上了电梯。
　　李秀雅咕咚将包子吞进肚子，问：“林帆，你住这里？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昨天才搬过来。”
　　“我楼下？几零几？”
　　“1705。”
　　“1705？”
　　李秀雅表情羞涩的看了林帆一眼。
　　“你是不是知道我住1805，所以才搬过来的啊？”
　　哈？
　　我不知道你住天府。
　　更不知道你住1805！
　　纯属老天帮衬啊妹子！
　　“你猜？”
　　林帆眨眨眼。

第12章 真的错了
　　第十二章真的错了
　　李秀雅一副你怎么这么直接，害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的表情。
　　林帆见状，不好再逗她。
　　转移话题问道：“秀雅，那个采访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啊？”
　　“噢噢……”秀雅恢复到日常的模样，不过说到和林帆约定时间，她又有点羞涩了。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要不趁着这个礼拜五？我调休……”
　　秀雅说完，眼巴巴的等着林帆回答。
　　她这是准备进行个大采访？
　　林帆还想着，两人趁下班的时间，在家里碰一碰不就行了？
　　怎么着，还准备单独拎出来一天？
　　约会呢？
　　不过想想……也好。
　　林帆记得，周五那天自己正好也轮休。
　　不过前两天张硕和他调了班。
　　“周五我怕是要上班，一会儿到单位我问问柳主任，尽量调一下，省的你调。”
　　秀雅微微低头，抿着嘴笑了笑。
　　从天府小区到医院，十几分钟路程。
　　林帆了解到，秀雅一个人在1805住，房子是她父母给她买的。
　　她父母在隔壁省，基本一两个月来一次。
　　秀雅偶尔会叫单位的护士朋友过来留宿。
　　“以后，你要是下班太晚或者不想做饭，就到我那儿去吃，我手艺很好的。”
　　临到分别，秀雅似乎鼓足勇气，说出一番话。
　　“好啊，那我有口福了！”
　　这种邀请，怎么能拒绝呢？
　　林帆带着满脸笑意，走进办公室。
　　稀奇的是，今天张硕竟然来的比他还早。
　　“怎么来这么早？”
　　林帆看看已经换好白大褂的张硕，随口问道。
　　张硕整了整领子：“来的早不好吗，能多做点工作……让你这个主刀大夫轻松点！”
　　说完，张硕将一支中性笔插到口袋里，出了房间。
　　“……”
　　一大清早，跟吃了枪药一样。
　　林帆快速收拾东西，也赶到了门诊。
　　今天的人不是很多。
　　张硕已经在挨个儿询问病情了。
　　第一个预约挂号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留着娃娃头，大眼睛跟黑葡萄一样亮晶晶的，小下巴翘翘的，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父母一左一右陪着，正关心询问。
　　“妮妮，肚子还疼吗？”
　　小女孩点点头。
　　“哪里疼？”
　　小女孩指了指腹部右下方，稍一犹豫，却又将小指头移到了左下方。
　　父亲疑惑皱眉：“到底是哪里疼嘛？”
　　小女孩被问烦了，缩起眉头：“疼，就是疼……不能去上学……我要请假。”
　　父母无奈的对视一眼，转而求助似的看向张硕。
　　张硕对待病人的态度，倒是非常温和。
　　他蹲下身子，耐心说道：“这样吧，一会儿呢，我们让伯伯看一下，如果他说得请假，我们就请假，好不好？”
　　女孩听言，点了点头。
　　父母急忙向张硕道谢。
　　挨个儿统计完，准备好资料，柳献差不多也到了。
　　肚子疼的小女孩第一个被叫了进来。
　　不过，还是跟刚才一样。
　　小女孩脸色明明看着不太好，但就是说不清哪里疼。
　　父亲有点着急了：“妮妮，你可不能骗大夫啊！大夫长的透视眼，能看到你肚子里的东西，快说实话！”
　　小女孩扑闪扑闪眼睛，小嘴一撅：“我没有撒谎！就是肚子疼……我不想去上学……呜呜呜呜……”
　　柳献见状，用听诊器覆到小女孩肚子上，听了一会儿。
　　“初步听呢，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孩子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说肚子疼……这样吧，做个彩超，我看一下。”
　　父母应承，之后按照林帆指引，去了彩超室。
　　半个多小时后，一家三口回了柳献诊室。
　　柳献凝神看完彩超单，随手放到旁边，弯腰问小女孩：“我可是有透视眼的啊，怎么没发现你肚子里有奇怪的地方啊？”
　　小女孩估计对着白大褂们有些害怕。
　　她缩到爸爸身后：“我就是肚子疼嘛……你的透视眼坏掉了……”
　　“是吗？”
　　柳献哈哈一笑，拿过小女孩的病历本，开始写医嘱：“从彩超上看，孩子腹腔内是正常的，建议回去观察，有什么问题随诊吧！”
　　“诶诶诶！好嘞！”
　　父母听柳献说没事，心头大松，转而点着小女孩说：“妮妮！不许再骗我们了啊！大夫都说没事了，休息一下，下午赶紧去上学！”
　　小女孩被父亲拖着小胳膊，哦了声，倒腾着小腿儿出了诊室。
　　有这么个小插曲，诊室的氛围轻松了不少。
　　病患间也闲聊起来。
　　“现在小孩子压力大，偶尔装装肚子疼，不想上学，也很正常啊！”
　　“对啊，一天两天不上学，天也塌不下来！”
　　“看那小孩，一点也不像有病嘛。”
　　林帆耳听着病人议论，手指敲击键盘，往电脑里录入小女孩的问诊资料。
　　【叮！系统检测到，当前录入资料患者病情诊断有误，请问宿主，是否重新诊断？】
　　嗯？
　　诊断有误？
　　林帆翻了翻小女孩的资料。
　　资料内容不多，彩超报告也很正常，哪里有错误？
　　难道说，柳献判断错误？
　　【请宿主尽快选择！】
　　【任务完成奖励：肠道疾病诊断经验值＋10，系统等级＋1，现金奖励五万元！】
　　【是OR否】
　　是！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有错必改，管他是什么彩超单，还是柳献！
　　关键有五万元奖励啊！
　　诶？
　　不对……
　　如果说第一天，给杨老爷子做清创和缝合手术，奖励五万元，算是系统对林帆这个新人的惊喜奖励的话，勉强能说的过去。
　　可昨天林帆是做了大肿瘤清创，心脏移植手术，才奖励了五万元。
　　今天一个小小的肚子疼诊断，也要奖励五万元？
　　还是说，只要每天接受任务，不管任务大小，系统都会奖励五万元？
　　……不管了！接受再说！
　　【系统提示：诊断错误！请宿主进入实习空间学习！请问宿主，现在是否进入？】
　　现在？
　　林帆看了看旁边正在问诊的柳献，和一屋子的病患。
　　现在还是算了。
　　虽然意识进入实习空间后，现实世界只过去三五分钟，就可以学到复杂的手术技术。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帆不能冒险。
　　万一，被人发现林帆元神出窍，那岂不玩大发了？
　　稍后学习！
　　终于，一直等到柳献接待完上午所有门诊病人。
　　林帆才有时间，进入系统实习空间。
　　这一次，他选的是汪年早期的一台肠道手术。
　　空间内病患的症状和小女孩几乎一模一样。
　　“真的错了！”
　　林帆意识回归，对着正收拾东西的柳献和张硕，脱口而出。

第13章 救人一命
　　第十三章救人一命
　　柳献和张硕同时抬头，望向林帆。
　　张硕最近这两天已经对林帆的种种奇怪表现，见怪不怪。
　　他冷嗤一声，继续埋头整理东西。
　　柳献则不然。
　　要知道，昨天的孕妇病人，大肿瘤切除和心脏移植，是柳献和林帆一起上的手术台。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也只有柳献这种级别的医生，才能看出林帆刀法的娴熟和高超的医术。
　　而且，他们所在的天和医院创始人，医界大熊猫左一白，对林帆，那是肉眼可见的喜欢。
　　如果说是前天，柳献当真对林帆感到不满。
　　挑战权威，目无领导。
　　但是现在，柳献不得不心服口服说一句：林帆这小子，的确牛逼！
　　所以，他听到林帆说真的错了的时候，没有像张硕一样，置之不理。
　　而是皱了皱眉头，问道：“林帆，怎么了？”
　　“柳主任，我认为刚才那个小女孩的诊断……有错误！”
　　“啥？小女孩？”
　　“什么小女孩？”
　　柳献和张硕几乎异口同声。
　　也难怪。
　　林帆心里一直惦记着被诊断错误的女孩。
　　但是柳献和张硕，经过一上午走马灯的病人，早已将小女孩抛到了九霄云外。
　　“就是今天早上第一个来的，那个肚子疼不想上学的女孩，我认为我们的诊断有错误。”
　　柳献回忆两秒，问道：“哪里有错误？彩超和触摸问诊，都没有问题啊，如果我的经验不到，那彩超最起码是客观的。”
　　“不是……”
　　林帆话未说完，张硕坐不住了：“林帆，瞎说什么啊？柳主任看过多少病人？能看错吗？”
　　柳献看了张硕一眼，示意他噤声。
　　“林帆，你说吧，你觉得哪里有错？”
　　“我怀疑女孩患的是，肠旋转不良。”
　　＂嘶……肠旋转不良？”
　　可能是意识到林帆所说的，可能是事实。
　　柳献的面色有些不好，机械的重复着这五个字。
　　就连刚才一脸不屑的张硕，此时也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转而去查找肠旋转不良的资料。
　　和肠梗阻不同，肠旋转不良一般是先天造成的。
　　如果将人类的肠道看做一根错综复杂的管道。
　　那肠旋转不良就是管道建设有误。
　　而肠梗阻一般是正常的管道内，有了淤泥或者粘连或者是套叠等情况。
　　不过，这两个病症共同的特点就是：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可能危及生命。
　　“刚开始，我怀疑是肠梗阻，但是从彩超单来看，孩子的肠道并没有发现梗阻……所以我排除了肠梗阻，没想到，可能是肠旋转不良。”
　　柳献轻声说道。
　　林帆点头：“对，单从彩超单上，是看不到肠旋转不良的……这个女孩情况比较特殊，肠旋转不良一般都是先天的，按理说应该是婴儿时期就应该发现了，但是她那个时候症状比较轻微，随着年龄的增长，肠旋转不良症状加剧，这才引发腹痛！”
　　“是这样了……一定是这样……”
　　柳献看着林帆，第一次流露出了求助的眼神：“林帆，你现在联系女孩家属，让他们尽快过来！”
　　“好，我马上联系！”
　　林帆不敢怠慢。
　　就连张硕，也赶紧过来帮忙。
　　这不是闹着玩的！
　　如果女孩早上在柳献这里，得到没有病的答复。
　　回去之后去出现什么意外。
　　那很可能牵涉到诊断错误。
　　这是影响一个医生职业生涯的大事。
　　也正因为此，柳献刚刚才有些慌神。
　　好在，医院都会将门诊病人的资料录入电脑。
　　如果病患在资料上留下过地址或者电话，林帆他们就能很快联系到他们。
　　遗憾的是，女孩的父母刚才只留下了地址，却没有留电话。
　　“不行，耽误不得，我们还是去她家吧！”
　　事情是柳献引起的。
　　他最着急。
　　匆匆将白大褂挂到衣架上，就招呼林帆和张硕出门。
　　按照女孩父母留的地址，三人摁响了他家门铃。
　　过了大概两分钟左右，女孩的父亲睡眼惺忪的推开门。
　　总算没找错！
　　柳献松口气问：“您好，我们是天和医院的大夫，您女儿现在什么情况。”
　　大中午两点多种，女孩的父亲估计正在午睡。
　　忽然被人叫醒，还有些迷糊。
　　反应两秒后回道：“妮妮回来就没事了……这会儿正睡觉呢……”
　　说着，他转头问客厅的妻子：“妮妮没事吧，人家大夫过来问问。”
　　“没事……睡觉呢！”
　　年轻的母亲在里面回答。
　　“谢谢你们啊。”父亲准备送客，说道。
　　柳献一把掰住门：“你们还是让孩子出来一下，我看了才能放心。”
　　女孩父亲上下打量柳献以及林帆张硕一眼：“不是吧！上午说孩子没事的是你们，现在找上门的也是你们！孩子折腾一天了，好不容易睡个觉，再让她起来？”
　　柳献扯扯嘴角：“实在抱歉，但是我必须看到孩子，确认她没事才能走。”
　　“好好好！看看看！”
　　女孩父亲一把打开门，带着柳献三人往二楼孩子的卧室走。
　　这家人的经济条件不错，房间很大。
　　几人上楼梯，顺着走廊左拐，来到女孩房门前。
　　女孩母亲轻轻推开房门，探身往里看了看。
　　房间里遮着窗帘，比较昏暗。
　　透过门缝，众人看到女孩正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背对着房门睡觉。
　　女孩父母轻手轻脚走进去，柳献林帆等人也放轻了脚步。
　　“昨天晚上就没睡好……”女孩父亲解释。
　　几人走到女孩床前。
　　女孩母亲伏低身，温柔摸了摸孩子肩膀：“妮妮，该起床了，起来让……”
　　她一边低声呼唤，一边轻轻搂过女孩的肩膀。
　　“啊呀！”
　　“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父母大惊失色，失声叫道。
　　女孩神色萎靡，几近昏厥，口边呕吐物已经浸湿前胸。
　　柳献和林帆急抢上前，抱起女孩就往门外冲。
　　天和医院手术室。
　　女孩躺在手术台上。
　　手术室外，是林帆，柳献以及闻讯赶到李院长。
　　“怎么会出这种事？”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最近不够烦！”
　　李院长这暴脾气，直冲着柳献和林帆而来。
　　“李院长，这件事都是我的责任，和林帆没关系。”
　　柳献声音干涩，解释道。

第14章 采访
　　第14章采访
　　李院长没怎么惊讶。
　　压着性子听完柳献的解释后，才缓缓嗯了声。
　　“既然这样，那就准备手术吧！怎么样，你们两个谁上？”
　　他的目光在林帆和柳献脸上来回扫。
　　肠旋转不良手术，对于柳献来说，不算难。
　　这个时候，林帆也不太想出头。
　　毕竟，疏忽是柳献造成的。
　　还是应该由他自己去弥补。
　　只是这样一来，不知道系统会不会认定他完成了这次任务。
　　林帆阿弥陀佛正求神拜佛保佑系统顺利通过。
　　李院长发话了：“柳献，这样吧，你主刀，让林帆做副手……”
　　“以后遇到事情，多和林帆商量！”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叮嘱柳献。
　　柳献最近在林帆身上吃的亏太多。
　　这会儿已经是完全没脾气了。
　　“我知道了李院长，你放心，保证顺利完成。”
　　“行行行，赶紧进去吧！”
　　李院长冲着两人挥挥手。
　　肠旋转不良手术，算不得高难度。
　　加上女孩送医还算及时，症状较轻。
　　两个小时后，手术顺利完成。
　　没多一会儿，女孩便醒了。
　　检查完，又叮嘱了一遍女孩父母关于肠旋转不良术后禁忌，柳献和林帆这才有时间回办公室松口气。
　　林帆伏在桌子上整理资料的时候，柳献沉吟着走了上来。
　　柳献不到五十岁，身材中等，长相气质各方面都属上乘。
　　最关键的是，柳献医术水平稳定精湛，为人也精明。
　　所以，在外科诊室中，一直都比较受尊重。
　　尤其是上一世的林帆。
　　急于在柳献或者高若云面前表现。
　　所以，非常害怕柳献。
　　这，也导致柳献对着林帆的时候，有些颐指气使。
　　可现在，林帆从柳献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丝神气。
　　相反，他的脸上却带着些这个年纪没有的谦卑和……歉意。
　　“柳主任……怎么了？”
　　柳献清清嗓子：“噢，我是想……谢谢你。”
　　“谢我？”
　　柳献点点头：“今天要不是你，那个女孩或许就发生意外了，你救了一条人命，你也……帮了我。”
　　柳献分外诚恳，没有丝毫回避。
　　林帆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柳主任，我也就是无意发现，您不必放在心上。”
　　“……好……”
　　柳献顿了顿：“这样吧，刚才李院长不是也说了吗，以后让你也参与诊疗，我看从现在开始，助理的工作就让张硕来做，你呢就和我一起做门诊。”
　　“这……我能行吗？”
　　林帆虽然知道自己有勘病视野，也有系统提示。
　　不过照例还是要问一问的。
　　“能行，怎么就不行？”
　　柳献哦了声继续说道：“不过我估计你在我们科室呆的时间也不会长了，过两天左一白老先生回来，肯定抢你走！”
　　林帆嘿嘿两声：“到时候再说吧！”
　　柳献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回了自己座位。
　　快下班的时候，张硕一堆病历记录本，走了进来。
　　柳献一见他，就将刚才关于林帆的工作安排，说给张硕。
　　“林帆直接上门诊？”张硕不甘心。
　　“对，这几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林帆的手术技术在我之上，门诊这块儿也能拿下来……这也是院长的意思。”
　　张硕不自然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柳主任。”
　　之后，柳献交代几句，便下班了。
　　林帆也不客气。
　　将自己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手术资料，塞到了张硕怀里。
　　张硕不敢多言语，铺开资料，一点点往电脑上录。
　　快八点的时候，林帆准备收拾东西下班。
　　李秀雅忽然来了。
　　她探身进办公室，问林帆：“还不下班嘛？”
　　“这就好了，走吧。”
　　“好啊，我等你。”
　　李秀雅娇羞一笑，闪身到了墙后。
　　张硕看的莫名其妙。
　　他指着林帆，又指了指门外：“你们……”
　　“哦，她想约我做采访……”
　　张硕噢了声。
　　“对了，前两天你不是周五想和我换班？这周五我有事，你……”
　　说起采访的事，林帆想起早上答应李秀雅，腾出周五的时间。
　　只是不知道张硕能否同意。
　　没想，林帆还没有说完，张硕就回：“没事，你有事的话，就周五休吧，我的事改天再办。”
　　行啊，有点眼色……“那就不好意思了。”
　　在张硕非常复杂的眼神注视下，林帆背着包，出了办公室。
　　李秀雅低着头，单腿前伸，斜斜的靠在墙上。
　　从林帆这个角度看去，简直一副山水画一般。
　　还是相当饱满的那种。
　　“秀雅，走吧。”
　　李秀雅抬起头，听话的走在林帆身旁。
　　“今天累不累啊？”
　　想了半天，李秀雅才想到开场白。
　　“还好，碰了个肠旋转不良的小孩，不过顺利做完手术了。”
　　“又是你做的？”李秀雅扭过头，仰着嫩白的脸，看着林帆。
　　“柳主任主刀，我是副手。”
　　“你已经连续三天上手术台了，在我们医院的实习医生里，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林帆听着李秀雅一本正经的评论，笑问：“怎么，现在就开始采访了？”
　　李秀雅举起手，羞涩的碰了碰鼻子：“也不是不行啊，反正都是聊天。”
　　林帆决定逗一逗她：“那我要是特别配合你，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啊？”
　　“……O—O”
　　李秀雅睁起圆咕噜嘟的大眼睛，有些惊慌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林帆。
　　看起来，她似乎对这种异性之间的玩笑，完全没有应对能力。
　　“秀雅，你今年多大啊？”
　　“我？”
　　李秀雅挺挺上身：“二十二啊！”
　　“你从来没谈过恋爱？”
　　“才……才不是啊……我谈过的！”
　　“是吗，什么时候？”
　　“去年！”
　　“你去年刚来医院，和咱们医院的医生吗？谁啊，我认识？”
　　林帆凑近李秀雅的脸，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林帆温热的鼻息，带着一股入侵的味道，佛向李秀雅面颊。
　　她的脸，唰的红到耳根。
　　“不告诉你！”
　　李秀雅钻低身子，小跑几步，到了林帆前面。
　　林帆心如百爪挠，紧走两步追了上去。

第15章 是脑瘤啊
　　第十五章是脑瘤啊
　　回到天府小区。
　　李秀雅本来说要先回自己家，做点饭再拿下来和林帆一起吃。
　　林帆觉的太晚了，索性给两个人点了些外卖。
　　之后，李秀雅不敢久坐。
　　吃完饭便回家了。
　　林帆正好腾出时间将这三天的收入，整理一下。
　　刚才点外卖的时候，五万元现金奖励已经到账。
　　现在，林帆手上，有将近十五万元。
　　虽然还不够做什么。
　　不过维持目前的生活是不成问题了。
　　心中稍稍落定，手机却响起一条信息。
　　“帆，东东今天摔了一跤，估计是骨折了，明天准备去你们医院，你到火车站接我。”
　　发信息的，是林帆的姐姐，林览。
　　先前，关于家人的回忆，林帆只想起一部分。
　　现在，随着东东这个名字的闯入，林帆回忆起了关于姐姐的事情。
　　原主林帆家里姐弟三人，姐姐林览，比林帆大五岁。
　　弟弟林舟，在魔都上大学，比林帆小三岁。
　　林帆的姐姐林览本科毕业后，进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做文秘。
　　也不知道她当时怎么想的，给公司的一个高管当了情人。
　　后来生下儿子东东。
　　不过，那个高管后来却犯了事，别说管东东和林览，自身都难保。
　　这几年，林览一直和林帆的父母生活在隔壁黄景市。
　　父母帮助林览照顾东东，林览上班。
　　东东的身体倒是一直不错。
　　林帆有些想不通，姐姐林览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骨折，还要到上京市诊治。
　　不过，既是林览的要求，林帆也只能照办。
　　翌日。
　　林帆起了个大早。
　　到医院报道后，赶在姐姐林览到之前，打车去了火车站。
　　很快，姐姐林览推着右腿骨折的东东，出了站口。
　　林览不到三十岁。
　　虽然这两年被生活摧残的够呛，不过依然是个美人。
　　东东七八岁的样子，看起来要瘦弱一些，眼睛里带着小孩子少见的敏感。
　　林帆从林览手里接过轮椅扶手，问：“在那边医院看过了吗？我看已经经过处理了。”
　　林览叹口气：“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
　　林帆奇怪的看了林览一眼。
　　林览小心的看看轮椅上的东东，比划了个嘘的手势。
　　林帆只好转移话题，将自己刚才在路上买的一个钢铁侠模型，递给了东东。
　　这礼物可算送到了东东心坎上。
　　本来眼睛里泛着微微泪光，一直没有说话的东东，见了钢铁侠，惊呼一声：“哇！是钢铁侠！谢谢舅舅！”
　　林帆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不谢，乖乖的哈。”
　　林览深深的看了林帆一眼：“林帆，对不起，又麻烦你了……你生活也紧张，姐姐还跑过来。”
　　“姐……没关系的，我现在在医院挺好的。”
　　林帆说的是实情。
　　不过，林览却当他是报喜不报忧。
　　林帆也没多说。
　　出租车停到天府小区门口后，林帆让林览和东东等一下，自己先将他们的行李送上楼。
　　林览看了看身后气派高耸的大楼，问道：“我的行李送你同事家吗？是不是不太好？”
　　“我租的。”
　　“这里？”
　　林帆只解释医院给自己涨工资了，就没再多说。
　　之后，三人去了医院。
　　柳献挺够意思。
　　不但帮东东安排了病房，还叮嘱林帆，仔细给东东检查一下。
　　林帆也不放心别人。
　　决定亲自上阵。
　　【叮！勘病视野到位！请问宿主是否现在开始检查？】
　　是。
　　【心脏……正常！】
　　【肝脏……正常！】
　　……
　　【骨骼……正常！】
　　接连排查了好几项体征，都显示正常。
　　林帆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林览。
　　“姐姐，东东骨折的左腿已经接好了，现在是正常状态。”
　　林览没说话，点了点头。
　　林帆更加不解。
　　那林览把东东带到医院，是想做什么？
　　他想从林览那里直接得到答案。
　　但是，林览却似乎并不想说。
　　【勘病视野……检测到病人眼球有不规则颤动！异常！异常！】
　　？！
　　林帆盯着东东的眼球，认真查看。
　　确实，如果不仔细看，基本不会发现东东眼球的异常颤动。
　　可经过系统提示，林帆就能非常清晰的看出不对劲。
　　难道是脑部疾病？
　　【勘病视野……脑部检查……脑部肿瘤！异常！高危！请尽快处理！】
　　脑部肿瘤？
　　林帆不相信。
　　之后，又重新启用了一遍勘病视野。
　　【检测出病患有脑部肿瘤！危急！请尽快处理！】
　　林帆定了定心神，给东东找了个零食后，将姐姐林览拉到了检查室外。
　　“姐姐，到底怎么回事？你以前有没有给东东做过检查？”
　　林览也很紧张：“怎么了？难道是真的？你检查出是什么？”
　　“可能是脑瘤。”
　　林览一怔，周身的精气似乎一瞬间被抽了个精光。
　　好半天，在林帆的安抚下，林览才有力气说话。
　　“我已经在黄景市查了，那边的大夫说是脑瘤……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东东还这么小！为什么得脑瘤的不是我？为什么不报应到我身上？”
　　林览实在承受不住打击，抱着脑袋使劲捶打。
　　“姐，没事的，脑瘤可以医治，东东没事的。”
　　林览听言，停止了动作，不过依然没有抬头。
　　“我打听过了，脑瘤很难治……我想他们是诊断错误，所以跑到上京找你，没想到……还是一样的结果！”
　　林览捂着脸。
　　林帆将东东骨折以及刚才的检查结果，过了一遍。
　　应该能确诊脑瘤。东东是平地摔跤，导致的骨折。
　　一般来说，只有脑部病变，才会导致肢体不协调。
　　这也就解释，为什么平地会摔骨折。
　　其次，眼球的不规则震颤，也是脑瘤表现。
　　最关键的，东东脑瘤是系统勘病得出的结论，应该不会有问题。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如何做手术。
　　开颅手术在所有外科手术中，难度名列前茅。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脑部手术中任何一丝差错，都可能导致无法逆转的后果。
　　如何才能确保东东安然无恙呢？

第16章 等你下班
　　第十六章等你下班
　　林帆拿了张纸巾，递到林览手上。
　　“姐姐，脑瘤手术确实不好做，不过我们医院医生的技术……”
　　林帆话未说完，便看到林览脸色大变。
　　转身才发现，原本呆在病房吃零食的东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走廊里。
　　林帆刚才的话，东东肯定听了个清清楚楚。
　　林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掩饰的笑了笑，起身跑到东东身边，蹲了下去。
　　“妈妈，什么是脑瘤？”
　　林览愣住了，少时才抚着东东的脊背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东东黑亮亮的眼睛看着林览：“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这个字，猝不及防的从东东嘴里说了出来。
　　不过显然，孩子并不理解死的含义。
　　他的神情带着些迷茫和好奇。
　　林览捏着东东的小手，来回摩挲。
　　“你不会死的，妈妈是专门来保护你的，还有舅舅，舅舅是钢铁战士，也是保护你的。”
　　东东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林帆：“你不是钢铁战士。”
　　林帆调皮一笑：“我是，我现在就可以证明。”
　　“怎么证明？”
　　林帆将东东的小手拉到自己手里：“走，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威力！”
　　医院天台。
　　春天的阳光，带着些许绿色的味道，洒在地面上，亮的晃眼。
　　偌大的天台，只有半人高的围墙下，堆着一些杂物。
　　其余地方，一览无遗。
　　小家伙环顾四周，抬头问林帆：“什么都没有，你骗人！”
　　“我没骗你，你闭上眼睛。”
　　林帆握着东东的手，集中意识。
　　他准备带东东进实习空间看看。
　　按照林帆的推测。
　　如果自己在进入实习空间之前，拉着别人一起。
　　那对方的意识也应该能进入空间。
　　他想试试。
　　虽然自己的身份是个秘密。
　　不过东东是小孩，即便之后说什么，估计大家也不会相信。
　　意识穿梭，时空变换。
　　林帆瞬间到达实习空间。
　　几秒钟后，东东的意识竟然也到了。
　　不过，他们不能用语言交流。
　　林帆拉着东东，穿梭在实习空间内。
　　实习空间看起来类似一个模拟图书馆。
　　一排排绿色的字体，可供点击选择。
　　林帆当然不能选血淋淋的手术空间。
　　他选了一个系统勘病模拟。
　　在勘病系统下，镜头如扫描仪一般，扫过模拟人体。
　　【头部神经正常……】
　　【五官听力呼吸吞咽正常……】
　　【支气管发现异常……有炎症……是否现在医治？】
　　【正在修复……正在修复……】
　　【支气管正常……】
　　最后，模拟人体健康状况100％达标。
　　林帆适时的收回意识。
　　低头看旁边的东东，发现这孩子紧紧闭着眼睛，红嫩嫩的嘴巴长的老大：“舅舅！没画面了！没画面了！”
　　“对啊，我们已经从梦想世界中回来了，快睁开眼睛吧。”
　　东东睁开眼，兴奋的看着林帆：“你真的是钢铁战士？”
　　“当然了，你刚才也看到了，我能轻轻松松自在各个世界穿梭！”
　　“你能治好脑瘤？”
　　林帆郑重的点点头。
　　东东信了，神色大松，挣开林帆的手，跑到围墙跟下捡石子玩。
　　林帆点了支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远处的东东，蹲在地上，身子小小的，跟只小猫小狗样。
　　“林帆？”
　　身后传来林览的声音。
　　正专心玩石子的东东，听到妈妈的声音，转回头开心的说道：“妈妈，这里有宝贝！你看！”
　　林览应道：“乖乖玩。”
　　“谢谢你林帆。”
　　林览站在林帆身边，低着头轻声说道。
　　“一家人，谢什么。”
　　“你还挺有办法的。”
　　林览有些疑惑的笑笑：“我记得你以前一点都不会哄东东啊，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们还因为看电视打架了呢。”
　　“……我以前那么调皮吗？”林帆笑问。
　　林览看着林帆，似乎有些恍惚：“你真的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
　　“人总是要成长嘛……”
　　林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姐姐，东东的脑瘤肯定是确诊了，你看什么时候尽快手术吧！”
　　“……”林览脸色难看：“可是，我听别人说，做了脑瘤手术，也就一两年的存活。”
　　林帆正欲解释，不过想了想，却改变了主意。
　　在林览心里，林帆还是那个只在医院做基础工作的实习生。
　　他说的话，没有权威性。
　　尤其在这里苦口婆心，还不如直接找个权威过来。
　　一来，给林览吃个定心丸。
　　二来，林帆可以参与到脑瘤手术中，学习手术。
　　现在，林帆的实习空间内，只有左一白和汪年两个参考对象。
　　左一白胜在刀法和心胸内科。
　　汪年主要是神经内科。
　　而脑科大拿，非刘庭教授莫属。
　　不过，想到刘庭。
　　他那对锐利如刀锋眼睛，就斜插进了林帆的心脏。
　　还别说，他还真有点怵刘庭。
　　“姐姐，这样吧，你知道我们医院的刘庭教授吗？”
　　林览连连点头：“知道啊，我这次来，就是想让刘庭给东东看病。”
　　“嗯，那就好，之后我们带东东去找刘庭……”
　　林帆顿了顿：“要是刘庭教授说得做手术，你就没话说了吧！”
　　嗯。
　　林览嗯了声。
　　回到病房后，林帆安顿好两人，自己则到脑科，去找刘庭。
　　刘庭很少坐诊。
　　一般是有些疑难杂症，或者需要会诊。
　　刘庭才会在会议室出现。
　　大部分时候，他要么在做手术，要么就呆在办公室研究病历。
　　林帆找到他时，刘庭正戴着眼镜看资料。
　　林帆将来意，简单的说了一遍。
　　本来以为刘庭会推辞。
　　没想到，刘庭很爽快的答应了。
　　他放下资料，当即就要跟着林帆去见东东。
　　“刘教授，会不会太麻烦你……毕竟，我姐的孩子还算不得疑难病症。”
　　刘庭的眼刀飞来，不过转瞬却化为和煦：“你小子！赶紧走吧！”
　　诶诶诶。
　　林帆亦步亦趋，跟在了刘庭身后。
　　从刘庭办公室到东东的病房。
　　会路过护士台。
　　今天早上林帆一直忙忙碌碌，神色凝重。
　　所以两次和李秀雅慈姐等人碰面，他都只是略微点点头，没多说一句。
　　这次，刘庭带着林帆又一次路过护士台。
　　林帆还想不作声，李秀雅却沉不住气了。
　　她端着医药盘，快步跟到林帆身侧，小声问：“林帆，出什么事了？”
　　林帆步履未停，又不想影响前面的刘庭，匆匆回：“没事，忙你的。”
　　李秀雅委屈的顿住脚步：“那晚上我等你下班？”
　　“不用了，这两天有事！”
　　林帆没看李秀雅的反应，快步追上刘庭。

第17章 D裸眼扫描仪
　　第十七章3D裸眼扫描仪
　　刘庭行如疾风。
　　一路上小护士和医生们都驻足侧目，向刘庭问好打招呼。
　　“刘教授不是不出诊吗？”
　　“这是去哪儿？”
　　“估计又是大手术吧！后面那不是林帆吗？”
　　“那个实习医生？”
　　“什么实习医生，人家现在已经出门诊了，这两天跟着柳献主任，等左一白大佬回来，估计就去左老师那边了！”
　　“啧啧啧……惹不起……惹不起……”
　　这些议论，林帆最近听了不少。
　　如今，已能泰然处之。
　　到病房后，林览正督促病床上的东东喝水。
　　见刘庭来，林览甚至有些紧张。
　　缓了十几秒，才把话给说利索了。
　　“这个手术，我们听刘教授的，您说能做，我就做！”
　　林览表态。
　　刘庭笑呵呵点头：“那就好，林帆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我看明天或者后天，就直接安排做手术！”
　　“直接做？”
　　林览顿了顿：“您不需要再检查一下了？”
　　刘庭一愣，转而笑道：“怎么，你连自己的弟弟都不相信？”
　　毕竟是亲姐弟，林览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
　　“刘教授，林帆现在还是个实习生……”
　　刘庭诶一声，摆摆手：“非也非也，林帆这个实习生，已经完全在我之上了。”
　　嗯？
　　林览难以置信的看了林帆一眼：“……真的？”
　　“对啊，难道你不知道，最近我们医院的三台大手术，都是林帆做的。”
　　“真的林帆？”林览转头问林帆。
　　林帆岂能在刘庭面前夸口，连忙说道：“刘教授，您过奖了，我也就是运气好……”
　　“不管怎么样。”刘庭说道：“如果还想检查，可以再做一次精确检查，不过手术一定得做，不然会影响孩子脑部发育和运动机能。”
　　林览忙不迭的应了。
　　之后，刘庭给东东安排了CT和磁共振成像检查。
　　检查结果和刚才林帆所说的，丝毫不差。
　　脑瘤其实也分良性和恶性。
　　良性的肿瘤包括脑膜瘤，神经鞘瘤以及垂体瘤。
　　恶性肿瘤主要包括胶质瘤，生殖细胞瘤和转移瘤。
　　一般良性肿瘤生长缓慢，大多能根治。
　　恶性肿瘤则相反，生长非常迅速，难以根治。
　　而由于脑内对于人体活动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以，恶性肿瘤危害极大，术后不良。
　　不过，所谓良性恶性也不绝对。
　　有的良性肿瘤由于长的位置深，发现的时候已经很大，所以即便是手术，也无法切除。
　　而有的恶性肿瘤因为长在不重要的组织和部位，手术几乎你呢个将其全部切除，甚至治愈。
　　也正因为此，及早做手术，才至关重要。
　　林帆利用系统的勘病视野，发现东东脑中的，属于脑膜瘤。
　　所以，才那么坚定的说能治好。
　　如今，刘庭和林帆的意见一致。
　　“脑膜瘤的话，应该做完手术就没什么问题了，从CT影像中看大小尚可……马上安排手术吧！”
　　刘庭交代。
　　“您亲自上吗？”林帆问。
　　“当然啊，要不然我来这里只给孩子检查吗？”
　　刘庭说完，嘶了声，看向林帆。
　　“想上手术台吗？”
　　“我？”
　　林帆指着自己问。
　　“对啊，你那天不是给孕妇做胸腔内大肿瘤切除吗？刀法很好，做脑肿瘤应该也没问题吧！”
　　这……
　　林帆巴不得能有向刘庭学习脑部肿瘤切除手术的机会。
　　只是，自己还没有在实习空间预习啊！
　　“教授，胸腔内的环境和脑部还是有很大不同……”
　　林帆顿顿，挠了挠后脑勺：“不过教授，我确实想跟着您上手术台。”
　　刘庭伸出食指点点林帆：“这才像句实话……你那天用的刀法，肯定不止学了十遍八遍吧，你这么好学的人，我不相信你不想上手术台。”
　　十遍八遍？没有，我只看了三五分钟，还是系统帮我学的。
　　“要是十几遍就能学会，我就是天才了……我把您和左一白老师，汪年老师所有的手术记录，教学视频，都翻烂了。”
　　“噢？”
　　刘庭眼刀袭来。
　　不过这次，他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欣赏和……受用。
　　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稳如刘庭，也想有人能将他奉为神明啊！
　　“小伙子有前途啊！那你辛苦一趟，通知脑科，让下午安排我的手术，你做副手，哦，叫上周主任，他技术也不错！”
　　好嘞！
　　林帆应一声，急忙往脑科跑。
　　路过李秀雅所在的护士台。
　　林帆本来想解释两句。
　　不过发现李秀雅并不在。
　　也就罢了。
　　到脑科后，林帆转达了刘庭的意思。
　　周主任摩拳擦掌：“正说这两天没手术呢，这就来了，什么？你外甥？放心吧！”
　　林帆的一颗心，终于落停。
　　之后，交代完林览手术前的准备后，林帆又马不停蹄的跑到了外科门诊。
　　柳献和张硕正忙的不可开交。
　　林帆一上手，到下午快做手术的时候才腾出手来。
　　所幸，现在林帆算是柳献的副手。
　　除了门诊，其他的具体工作都有由张硕来完成。
　　不然，林帆也绝对抽不出身来。
　　柳献循例问几句。
　　知道东东是脑膜瘤后，也就放了心。
　　“脑膜瘤术后还是很良好的，而且刘教授答应给做手术，也是孩子的造化。”
　　一旁的高若云也附和：“对啊，刘教授很少亲自操刀，都是周主任做，林帆你现在的面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张硕酸溜溜来一句：“林帆现在是左一白老师的高徒，别人能不给面子吗？”
　　林帆倒是会拍马屁：“刘教授也是医者仁心，看见我外甥可怜。”
　　张硕：“……”
　　【叮！脑部肿瘤切除术，请问宿主是否接受任务？】
　　【任务奖励：现金五万元！】
　　【任务奖励：实习空间刘庭资料库填充。】
　　【任务奖励：3D裸眼器官疾病扫描！】
　　接受接受。
　　不说这五万元现金。
　　光看3D裸眼器官疾病扫描，就相当可！
　　按照字面意思，是不是今后开始，林帆的眼睛就好像CT机，彩超机或者X光？
　　林帆默默接受任务，和柳献请假后，去了脑科手术室那边。

第18章 你是我老师
　　第十八章你是我老师
　　林帆走后，外科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好半天后，高若云才问了句：“怎么，下午做脑肿瘤手术，林帆也进去？”
　　张硕嗯哼一声：“对啊，您没看嘛，刚才林帆那目中无人的样子！”
　　柳献在旁边整理资料没有说话。
　　高若云看了他一眼：“老柳，林帆这孩子，我可真没看出来啊，前两天杨老，还有那个取心脏割肿瘤的手术，真的是他做的？”
　　“那还有假？”
　　高若云抱着保温杯，若有所思：“不对啊，我记得他刚来的时候，有一次我问他阑尾切除的东西，他都答不好呢！”
　　张硕可算找到知音：“谁知道呢，估计是被附体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柳献，听张硕三番五次出言不逊，终于恼了：“张硕，你是研究生，我一直也看好你，是，确实刚开始的时候林帆各方面的资质都比不上你，但是人家肯进步，谦虚！你呢？”
　　张硕忽然被点，也自知最近妒性太高，慌忙闭上嘴巴，做老实恭敬状。
　　柳献见状，声音缓和了不少：“我没有说你不努力的意思，你的工作大家都看在眼里……”
　　柳献看向窗外：“别说医生这一行，各行各业都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你想有点儿成就，就得容人。”
　　“我知道了柳主任。”
　　在脑科忙活前期准备的林帆，没来由的耳朵发红。
　　他嘀咕一声：“谁在背后说我？”
　　旁边冲手的周主任接话：“谁？现在整个医院都在说你！你是天和的大红人啊！”
　　周主任矮矮胖胖，两只小眼睛滴溜溜的，精明又活泛。
　　林帆自嘲笑道：“周主任别开我玩笑了，这两天唾沫星子都淹死我了！”
　　“切！唾沫星子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洗个澡！我还巴不得成红人呢，没你那技术啊！”
　　……
　　二十分钟后，小小的东东被推进了手术室。
　　刘庭气定神闲，甚至做手术的空挡，还有时间和周主任，林帆等人开玩笑。
　　“好长时间没开颅了，最近好不容易能吃脑花。”
　　“教授，脑花虽好，小心血脂啊！”
　　“得了，你还不是照样吃？来来来……老周，最后一块瘤，赶紧拿走……”
　　说话间，刘庭屏气凝神，尖细的手术刀划过颅内皮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肿瘤，顺势而落。
　　刘庭和周主任急忙凑上前，认真观察。
　　“大小和报告单里一样，跟我们的推测也没有出入……可以了！”
　　一旁的助手给刘庭拭了拭汗。
　　刘庭平举双手，稍稍退到旁边喘了口气。
　　【叮！请问宿主是否启动勘病视野？】
　　林帆站在刘庭有后侧，冷不丁的，收到了系统提示。
　　怎么回事？
　　怎么这个时候让启动勘病视野？
　　勘病不都是在检查疾病的时候用吗？
　　东东的手术已经做完。
　　系统这是要给谁勘病？
　　林帆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手术室内的同仁。
　　滋……
　　滋……
　　【勘病系统启动！现在开始检测颅脑！】
　　【系统正在检测……请稍等！】
　　【检测到病体颅脑内，有尚未切切除的肿瘤！】
　　【病体颅脑内，有尚未切除的肿瘤！请宿主选择是否切除？】
　　是！
　　林帆眼睁睁的看着系统勘病视野，像一个红色的扫描仪一样，在东东敞开的颅脑上，来回扫视。
　　一排加重的红色字体，醒目的在东东颅脑旁边闪现。
　　“刘教授！”
　　因为紧张，林帆的声音有些撕裂。
　　刘庭和周主任，正准备给东东缝合。
　　听林帆一声叫，众人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一致惊讶的扭回头看着他。
　　“刘教授，我请求对病人进行二次颅内检查！”
　　旁边的麻醉师看不下去：“检查什么，刘教授不是说了吗，已经清楚完毕！”
　　周主任也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检查呢？”
　　只有刘庭，异常镇定。
　　“没关系……林帆，你说。”
　　林帆也是急中生智，将自己刚才从勘病系统中看到的文字提示，说了出来。
　　“脑膜瘤常常和胶质瘤伴生，而且，早起脑膜瘤长速很快，尤其病人是孩子的时候，经常会出现脑膜瘤遮挡住胶质瘤的情况！”
　　嘶……
　　刘庭目光如电：“不错！可是我们刚才已经将胶质瘤所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检查了！”
　　“不，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检查。”
　　“哪里？”手术室内十几个医生助手，同时看向林帆。
　　尤其是刘庭。
　　眼如刀的刘庭教授，在自己极端精通的领域，忽然发现盲点。
　　眼内的刀锋，可想而知。
　　“下丘脑。”
　　林帆话音刚落，刘庭和周主任脸色一变，唰的拖过旁边的检查仪器，对准东东脑部，仔细辨别排查。
　　“往下，再往下……”
　　顺着林帆的指引，机器探到东东脑下。
　　“往里，大概2．5cm处，肿瘤应该是0．3cm，新生肿瘤。”
　　机器停到林帆所说的地方。
　　刘庭和周主任盯着屏幕，倒吸一口冷气。
　　在下丘脑下方，往内2．5cm的地方，确实长着一块0．3cm大小的不规则肿瘤。
　　方位，大小，和林帆所说的，分毫不差。
　　“马上进行切除！”
　　肿瘤的切除，倒不是难题。
　　令人后怕的是，这块肿瘤正是林帆所说的，胶质瘤。
　　只不过，这块胶质瘤生成的时间比脑膜瘤要晚，也要小很多。
　　不管是CT检查，还是刚才刘庭和周主任目测。
　　都只看到了脑膜瘤，却遗漏了最为凶险的胶质瘤。
　　要知道，胶质瘤是恶性肿瘤。
　　生长速度快，易繁殖。
　　如果现在不切除，后果很难想象。
　　而同时，正是林帆的这一发现，挽救了东东的性命。
　　因为，即便是恶性肿瘤，只要发现及时，切除干净，术后也是非常良好的。
　　从手术室出来，冲完手后，林帆发现早已出来的刘庭，正在门口等他。
　　刘庭显得非常慎重。
　　他右手前伸，做出握手姿势：“谢谢你林帆老师。”
　　！！
　　“刘教授，你这么说我真的承受不起。”

第19章 心口不一
　　第十九章心口不一
　　“我是实事求是，林帆你不要太谦虚。”
　　林帆赶紧回握上去。
　　看得出，这次刘庭对林帆是真的佩服。
　　人就是这样。
　　前两天刘庭虽然也亲眼见到了林帆的手术技术。
　　但因为胸内科不是刘庭的专业。
　　所以，刘庭虽然认可林帆。
　　但从心底，还是认为自己比林帆高一筹的。
　　今天，刘庭眼睁睁的在自己擅长脑科领域，栽了跟头。
　　除了佩服，别无二话。
　　出得手术室，林览忧心忡忡跑上前，打问手术结果。
　　“刘教授，手术怎么样？”
　　刘庭安抚林览：“手术非常成功！你有一个好弟弟啊！孩子这次全靠林帆！”
　　“真的林帆？是不是真的？东东没事了？”
　　林览摇摇晃晃，亏的有林帆的搀扶，才能站稳。
　　刘庭见状，交代林帆几句，便离开了。
　　之后，东东被推出了手术室。
　　林帆跟在后头，跑上跑下。
　　晚上九点多，东东终于醒了，各项身体指标也逐渐恢复正常。
　　忙活一天，林览这个时候才想起饿。
　　没想到，刚要出去，李秀雅却提着两个餐包走了进来。
　　林帆这才想起。
　　上午拒绝了李秀雅一起下班，却没给人家姑娘一个理由。
　　林帆有些不好意思。
　　“秀雅，你怎么跑来了？”
　　李秀雅乖乖站在病房门口，左右手交叠在腹前，两个快餐包挤在一处：“我刚刚知道孩子做了手术……我给你们做了点吃的，还热乎的呢。”
　　说着，李秀雅提起快餐包，晃了晃。
　　林帆还没说话。
　　林览喜笑颜开的看了他一眼，又开心的打量打量李秀雅，快步上前，一手接过快餐包，一手拉着李秀雅：“快进来，快进来……麻烦你了……”
　　“林帆！还不赶紧起来？给人家姑娘削个苹果。”林览命令。
　　……姐，我还是不是东东的救命恩人？
　　刚才你对我说话，可不是这种语气！
　　“好嘞，我把苹果洗一洗！”林帆如是说。
　　洗苹果的间隙，林帆听林览和李秀雅聊天。
　　“姑娘你是林帆的朋友？噢，同事？真好！啊呀！这些菜都是你做的？真是个好姑娘啊！林帆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拜托姐姐！
　　我现在号称天和神刀手好吗？
　　李秀雅虽说可口……噢，不……可人。
　　但弟弟我实在也不差啊！
　　林帆洗好苹果，细细的削皮，切块，插牙签。
　　然后也学着李秀雅乖乖的样子，将苹果递给了她。
　　李秀雅自己不吃。
　　却用开水烫了下，小块小块的喂给东东。
　　“林帆，那天你不是说喜欢鱼香肉丝？喏，我今天炒了，快吃吧！”
　　李秀雅一边喂东东苹果，一边扭头吩咐林帆。
　　旁边的林览趁着李秀雅不注意，对林帆竖了个大拇指。
　　躺在床上的东东看在眼里，轻轻问：“妈妈，你为什么竖大拇指？”
　　“我啊？因为秀雅阿姨的饭好吃，还因为东东今天的手术成功了！哦，还有……你舅舅也特别棒！”
　　东东扬扬圆圆的小下巴：“那当然！我舅舅是钢铁战士！谁都没有我舅舅厉害！”
　　李秀雅噗嗤一乐：“是啊是啊，你舅舅最厉害了。”
　　林帆本来只想附和的笑笑。
　　不过鱼香肉丝的肉丝实在太过嫩滑。
　　汤汁又太过鲜美。
　　他忍不住就着馒头，一口就吞了下去！
　　咕咚咕咚！
　　附和的笑，竟然变成了呛咳。
　　空空空！空空空！
　　林览放下筷子，嗔怪道：“敲把你急得，怎么秀雅的饭太好了？记得下次请人家吃饭啊！”
　　一边埋怨，一边轻轻拍打林帆脊背。
　　病床前的李秀雅，悄悄扭回头，抿着嘴吃吃笑了起来。
　　“请，一定请！”
　　林帆哪里敢说个不字？
　　【叮！现金五万元奖励到位！】
　　【实习空间，刘庭资料库建立！】
　　【脑部肿瘤切除术经验＋5！医生等级系统＋1】
　　【3D裸眼器官疾病能力到位！】
　　林帆几乎能听到金属钱币叮铃铃一阵作响。
　　口袋里忽然沉一下。
　　五万元到账了。
　　幸好，为了接受奖励，林帆换了一件口袋特别大，特别结实的外套。
　　吃完饭，已经是十点多了。
　　林览说自己在病房守着，让林帆和李秀雅回小区。
　　林帆知道林览放不下东东。
　　索性不争执，和李秀雅一起出了病房。
　　三月的上京，天还非常冷。
　　林帆穿着去年冬天买的羽绒服。
　　单身男人，羽绒服穿了一个冬天，竟然也没洗过一次。
　　李秀雅则不同。
　　她什么时候都是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
　　夜风拂过她的长发，林帆总能闻到一股类似婴儿或者是热牛奶的香气。
　　“你好香啊……”
　　林帆忍不住说道。
　　路灯下，李秀雅驻足，微微仰头。
　　她的鼻头被冻成了粉红色，随着呼吸，嘴边的白雾浓了又淡。
　　她亮晶晶的眼睛里，好像微微泛着泪光。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林帆。
　　直到林帆伸手将她脸上的一缕长发拂下。
　　李秀雅垂下头，囔囔道：“好冷啊……”
　　林帆上前一步，伸出手，想将她揽到自己怀里。
　　没想，李秀雅肩膀一矮，却从林帆围拢的胳膊下逃走了。
　　“快点回家吧！好冷啊！好冷啊！”
　　李秀雅跺跺脚，小碎步超前跑去。
　　你倒是让我抱你啊！
　　不是冷吗？
　　有没有医学常识？
　　两个人的体温，什么时候能同时升高？
　　不就是拥抱？
　　亏你李秀雅还是护士呢！
　　“给你我的外套！”
　　心口不一的林帆脱下羽绒服，披到了李秀雅身上。
　　李秀雅：“……”
　　李秀雅：“你刚搬家，是不是还没买洗衣机？”
　　“你怎么知道？”
　　“明天我给你洗衣服，你记得换下来。”李秀雅如是说。
　　回到家后，林帆将五万元和先前的十几万放到一起。
　　想着明天一道存进银行。
　　翌日。
　　一大早，林帆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林帆，我们找不到你姐姐！你赶紧过来吧！”
　　什么？
　　林帆来不及细问，一边往医院跑，一边给林览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第20章 人间炼狱
　　第二十章人间炼狱
　　一路上，林帆跑的飞快。
　　脑子更是转的飞快。
　　林岚做事情怎么这么没交待？
　　其实，即便是原主林帆，对自己姐姐林岚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上学的时候。
　　自从姐弟两人分别到不同的省市上大学，其实日常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
　　再之后，就听说林岚给她公司的高管当了小三。
　　然后，林岚带着刚出生的东东，黯然回到黄景市。
　　有了东东后，林帆倒是经常回去。
　　那也是他和林岚在各自成人后，有过的短暂交往。
　　……
　　到医院后，林帆直接去了病房。
　　东东那里倒是没什么动静。
　　还在睡觉。
　　值班的护士告诉林帆。
　　早上查房，本来要告诉林岚今天得先去交一下住院和手术押金。
　　但却一直找不到林岚。
　　押金都已经花光了。
　　护士只好给林帆打电话。
　　……难道……林岚没钱了？
　　要不，就是出去筹钱想办法了？
　　林帆也来不及细想，问护士押金数额后，给林岚垫付了三万元，又交了一万的押金。
　　也得亏现在手里有点钱。
　　要不然，别人肯定以为姐姐想赖账！
　　时间还早，林帆到食堂买了点早饭，顺便买了几个大肉包。
　　东东醒了，正靠在枕头上盯着病房门口发呆。
　　见林帆进来，东东神色一暗，将头扭到旁边。
　　“东东，舅舅给你买了鸡蛋羹，QQ弹弹的！”
　　东东低着头没动换，也不吱声。
　　林帆估计这小子肯定是知道点儿什么，安慰道：“怎么板着脸？你不是最爱吃鸡蛋羹吗？”
　　好一会儿，东东才不情愿的转过身，接过鸡蛋羹，乖乖的吃了起来。
　　林帆正啃肉包。
　　专心吃饭的东东忽然问：“舅舅，我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林帆咕咚将包子吞下：“瞎说什么，你妈妈有事，今天舅舅照顾你。”
　　“你骗人。”
　　东东没抬头，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他的小脸蛋流到了脖子里。
　　林帆扯扯嘴角，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只好撒谎骗他：“我没骗你，你妈妈昨天给我打电话，她得去工作赚钱啊，要不然怎么给你买玩具？”
　　东东吸吸鼻子，转头看向林帆：“真的吗？那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
　　“……快了，等你病好了，妈妈就会来接你了。”
　　……
　　林岚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林帆又试着给父母打。
　　他没有说东东做手术的事情。
　　自从林岚带着东东到上京做手术。
　　林帆父母和弟弟林舟，别说探望，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印象中，他们不是这种丝毫不念亲情的人。
　　林帆推测，东东患病的事情，林岚并没有告诉家里人。
　　事情和他料想的一样。
　　父母只说林岚交待要带着东东出去旅游。
　　而且，这两天，林岚也没有和他们联系。
　　至于林岚平时联系的，也无非就是几个同事。
　　林帆又打到林岚的单位。
　　对方说她请了长假，也没有消息。
　　一圈下来，毫无收获。
　　林帆也只好作罢。
　　举着电话正发呆，走廊那头，李秀雅迎面走了过来。
　　“怎么了，愁眉不展的？”李秀雅问。
　　“没什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李秀雅小心的看着他的表情，低声问：“我听护士说……林岚不见了？”
　　她发话，林帆就不打算瞒着了。
　　“不告而别，家里人还不知道东东手术的事情，我也找不到她。”
　　李秀雅没多说什么，只是问，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等东东病好了再说。”
　　正聊着，外科诊室的护士跑了过来：“林医生，可找到你了！柳主任喊你过去呢！”
　　外科急诊室。
　　一个昏迷的中年男人躺在病床上，柳献，急诊科主任陈慕，正给他做急救。
　　心率32次／分！20次／分！
　　还在不断下降！
　　血压65……32……
　　“快快快！”
　　“起搏器！”
　　砰砰砰！
　　在除颤仪激烈冲撞下，中年男人结实的身躯好似鲤鱼打挺般，不断拱起。
　　砰！
　　砰！
　　滴……滴滴！
　　“心率在上升！”
　　“好了好了，得救了！终于得救了！”
　　身边护士擦擦汗水，如释重负叫道。
　　跟着中年男人一起来的女人，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之后，她被柳献，陈慕等人叫到旁边的诊室。
　　柳献看了看女人提供的病例，说道：“按照你的描述和过往病例，你丈夫应该是因为长期高血压，引发的心脏血栓，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心梗。”
　　“你刚才也看到了，幸亏送医及时，他才能抢回一条命。”
　　“心梗的黄金抢救时间是两小时，我建议呢，现在马上做手术。”
　　“你的意思呢？”
　　柳献说完，问女人。
　　像中年男人这种心梗的病例，近些年非常普遍。
　　不管是病症还是抢救，基本都没什么特殊。
　　而且，一般的病人家属，不想错过最佳手术期。
　　也都会同意马上手术。
　　柳献等人也是循例咨询。
　　但是没想到，女人犹豫半天却说：“大夫，我们能不能过段时间再做手术？”
　　“过段时间？”柳献问。
　　女人点点头，少时又支吾说道：“我们经济条件不好，家里就他一个人赚钱，我想等过段时间他们没什么活儿，再过来做手术。”
　　在场的，除了她，其他三个都是男人。
　　柳献和陈慕，还都是已婚男人。
　　他们很下意识的将女人对待丈夫的态度，迁移到了自己身上。
　　尤其是陈慕，一向快人快语。
　　“你老公都心梗了，你还想着让他给你赚钱啊？再不做手术，命都没了，还赚什么钱？”
　　女人被陈慕这么一说，索性闷头不语。
　　只是少时才又说：“反正，我现在不想给他做手术，我们没钱！”
　　“没钱？”
　　陈慕将目光落到女人手腕上的大金镯子上。
　　女人缩了缩胳膊，却没有说话。
　　柳献吁口气：“没钱的话，我先和医院说一下，先让你丈夫做手术，做完你再把费用补上，不过一定得补啊！”
　　女人显然没想到柳献会这么说。
　　她微微一愣，最后还是瘪瘪嘴：“那我考虑考虑吧！”
　　女人出去后，陈慕将手上的中性笔啪的扔到桌子上：“你们说说，都是什么人啊？我看那金镯子也不止两三万吧，她老公都快死了，竟然不给做手术？”
　　柳献年纪大一些。
　　而且，医院是人间炼狱。
　　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第21章 裸眼扫描仪上线
　　第二十一章裸眼扫描仪上线
　　“也许，她有什么苦衷吧。”柳献回。
　　“能有什么苦衷？任何事情在生命面前，都不值一提！”陈慕还是有些想不通。
　　柳献沉吟少时，目光转到林帆身上时，说：“林帆，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去门诊那边吧，刚才叫你过来是想抢救的。”
　　林帆应了声，走出诊室。
　　可能是早上跑的急，之后又吃了肉包子。
　　这会儿林帆只觉得腹痛难忍。
　　到卫生间呆了三五分钟，又跑到露台抽了支烟，这才好了许多。
　　医院的露台比较隐蔽。
　　除非是医院的医生护士。
　　否则很难发现。
　　也正因此，静悄悄抽烟的林帆听到了拐角处一对母子谈话。
　　“妈妈，我们为什么还不回家？”
　　一个中年女声回：“你爸爸还躺在手术台上，我们不能回。”
　　“他要做手术？让他死了算了！”
　　！？？
　　听到此，林帆忍不住探头朝拐角处的母子望去。
　　竟然是刚才那个拒绝给丈夫做手术的中年女人。
　　和她说话的，是个十几岁的小男孩。
　　这家人怎么回事。
　　妻子不同意丈夫手术。
　　就连小孩，也不想救自己的爸爸。
　　林帆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缩回身子，继续听他们说话。
　　“他毕竟是你爸爸！”
　　“我才没有他那样的爸爸！”
　　紧接着，两人的脚步声响起，并逐渐走远。
　　看着两人的背影，林帆摇摇头。
　　本想按照柳献的吩咐，先到门诊接待病人。
　　不过想到那个躺在病床上，等待签字做手术的中年男人。
　　林帆有些坐不住。
　　心梗脑梗这类的疾病，非常凶险。
　　干预越早，预后效果越是良好。
　　看似做手术时间前后错差不大，但其实术后的身体体征却千差万别。
　　甚至，有的人术后跟健康人无异。
　　有的人却偏瘫，半瘫，连话都说不利索。
　　林帆折返回急诊室。
　　恰好，柳献和陈慕还在。
　　林帆将自己刚才在洗手间听到，告诉了两人。
　　“柳主任，我们还是找那个家属再谈谈，光是让她决定，谁知道她拖到什么时候？先不说情况紧急，这种事情导致的扯皮也不少啊！”
　　柳献和陈慕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陈主任，你去吧，叫那个女人进来。”
　　陈慕巴不得一声，赶紧起身去了。
　　少时，中年女人带着男孩走了进来。
　　两人看林帆等人的眼神，都有些警惕，甚至是抵触。
　　尤其是男孩，虽然躲在女人身后，但却浑身长刺一般，充满敌意。
　　柳献将他们的意思又重新说了一遍，最后问女人考虑的怎么样了。
　　女人没说话，男孩抢声说道：“你们不用救他！”
　　“为什么呢？救死护伤是我们的天职，而且你爸爸现在突发心梗，血栓就堵在血管里面，随时有生命危险！”
　　“让他死！我们才不管他！”
　　不知道是不是对父亲的怨念太大。
　　男孩亲耳听医生说父亲有生命危险后，竟然如针扎般，大叫起来。
　　中年女人急忙搂住他的肩膀，小心安抚。
　　两人都平静下来后，中年女人开口了：“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但是你们不是我，我受的苦，你们根本看不到！”
　　“你受苦也不……”
　　陈慕拍桌而起，不过被柳献伸手阻拦。
　　“你说吧，我们听着，如果确实有合理的理由……我们只能接受。”柳献耸耸肩。
　　“他是个畜牲，打完我就打儿子！这种男人救他有什么用？让他起来再打我吗？”
　　女人虽说措辞强硬，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小。
　　估计，心里也正犹豫呢。
　　柳献顿了顿：“那既然你不想给他做手术，现在就拉他回去吧……”
　　他对着林帆和陈慕举起男人的病例，晃了晃：“我估计啊，拉回去也是个瘫痪！血管里堵着血栓，换谁也撑不住啊！”
　　“去吧，拉走吧！”
　　柳献满不在乎的对女人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柳献这么一说，女人反而拿不定主意了。
　　虽然她儿子想拽着她离开。
　　不过，女人最终没有挪步。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嘴上叫的很凶，其实也就是心绪难平。
　　真要让她狠下心，置男人不理。
　　估计她也很难做到。
　　“算了算了！就当我欠他的！做吧做吧！”
　　女人气恼的说。
　　柳献赶紧抓住机会：“诶！这就对了！他打你，你找警察啊，但是人命关天，人还是得救。”
　　女人没吭气，点了点头。
　　少时问：“那你刚才说的，让他先做手术，我再给钱，还算不算数？”
　　“算数，算数！不过做完手术你可得把钱补上，要不你就坑我了！”
　　女人听言，这才撇嘴点了点头。
　　手术准备已经差不多了。
　　就等女人点头。
　　她这边一应承，心梗的男人随即被推进了手术室。
　　这类手术没什么难度。
　　无非就是搭几个支架的问题。
　　柳献和陈慕一边做手术，一边吐槽。
　　“这要不是你苦口婆心，他老婆还不同意手术呢！半条命就交待了！”
　　柳献全神贯注的将患者心脏血管内，堵着的血栓溶开，这才直起腰说道：“想想我们的工作也是挺复杂，尤其是对于这种危重病人，既要保证病人，还得做家属疏通！”
　　林帆站在柳献旁边，适时的递手术刀什么的。
　　【3D裸眼疾病扫描系统上线！请问宿主是否现在使用？】
　　？？
　　这玩意怎么现在上线？
　　3D裸眼疾病扫描系统，是做为昨天的手术奖励，发放的。
　　昨天晚上系统提示，已经到位。
　　但是，昨天晚上林帆回家太晚，也太累。
　　就没顾上研究这玩意。
　　不过……系统在手术过程中，忽然上线，也不是第一次了。
　　一般来说，系统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是，现在启用。
　　这功能到位后，林帆还没用过。
　　正好趁现在用一下。
　　滋……滋……
　　【3D裸眼疾病扫描仪启动】
　　【请选择扫描对象】
　　林帆眼前，在场的柳献，陈慕以及其他的麻醉师，助理，包括手术台上的病人周围，瞬时出现了一个绿色光线方框。
　　方框内，一条绿线，按照人体的方向，上下来回扫动。
　　扫描病人！
　　还是先看看病人。
　　柳献陈慕，等有机会再看。
　　【开始扫描】
　　【头部神经……正常】
　　【五官呼吸道正常】
　　【内分泌……检测到血压异常！】
　　【对象血压异常，请立刻处理！】
　　血压？
　　林帆看向旁边的监测仪。

第22章 管不了那么多
　　第二十二章管不了那么多
　　血压110。
　　还算平稳啊。
　　林帆怀疑，是不是第一次使用3D裸眼扫描，有什么差错。
　　否则，为什么病人血压正常，却提示血压异常呢？
　　而且，像患者这种情况。
　　大部分是因为三高引起的。
　　做手术之前，医生会先处理他们的血压或者血糖问题。
　　数值稳定，才会做手术。
　　应该是不存在血压异常的情况啊。
　　林帆愣神之际，系统又一次提示：【对象血压异常，请尽快处理！】
　　林帆看了看正在做手术的柳献，和喋喋不休说话的陈慕，问道：“柳主任，陈主任，病人的血压正常吗？”
　　柳献没吱声，仍在专注的做手术。
　　陈慕微微侧身，扫了眼监测仪：“正常啊！术前都吃降压药的。”
　　林帆皱了皱眉头：“还是给用一些稳压药吧，我怕他一会儿血压不稳。”
　　陈慕听言，又回头看了看监测仪：“没必要吧，手术马上就要结束了，病人血压稳定。”
　　正忙着支架的柳献听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怎么了，林帆，有什么不对？”
　　林帆现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毕竟，监测仪的数值显示，还是很正常。
　　他耸了耸肩：“没有，可能是我多心了。”
　　柳献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陈慕吐槽：“大兄弟，这是你多心的时候吗，正支架呢！”
　　他话音未落，监测仪发出了滴滴滴报警。
　　血压上升！
　　血压上升！
　　110……150……180……
　　200！！
　　滴滴滴！
　　心率上升！
　　“艹！快快快！上药！”
　　陈慕身后护士一阵忙碌。
　　药物，针剂，一股脑儿全上！
　　柳献冲锋陷阵。
　　三分钟后……
　　滴……
　　血压平稳下降。
　　心率也逐渐恢复正常。
　　陈慕脸都白了，心有余悸的看了林帆一眼：“艹，吓死老子了！”
　　柳献做完最后一个支架，这才直起腰，轻轻松了口气：“还好，有惊无险！”
　　助手和护士在身后清点器械，缝合。
　　柳献和陈慕则一左一右夹着林帆。
　　“林帆，快说，你刚才是怎么知道他血压不对的？”陈慕逼问。
　　林帆开始扯谎：“其实就是下意识，你有没有脑中灵光乍现的时候？就好像头顶忽然来一道光……”
　　陈慕愣了愣：“滚！”
　　“不过你小子确实可以啊！两次给我们做提前预警了！”
　　“嘿嘿，我都跟你说了，我有神明指点。”
　　陈慕切了声：“什么神明，我怎么没有？”
　　说话间，三人已经冲完手，出了手术室。
　　女人和男孩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神色麻木。
　　见三人出来，女人霍然起身，迎了上来。
　　“大夫，他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做了两个支架，给你用的国产，价格合适，效果也不错。”
　　女人诶诶点头。
　　林帆随着柳献和陈慕，往手术室外走。
　　那个十几岁的男孩，依然木木的坐在椅子上。
　　男人清醒后，柳献林帆，照例去巡房。
　　同病房一样出手术室不久的病人床前，老婆孩子关怀备至。
　　又是喂饭，又是擦手擦脚的。
　　男人床前，女人却冷着脸，坐在一边。
　　男孩更甚，远远的坐在窗台上发呆，看都不看父亲一眼。
　　柳献询问完，又叮嘱女人，给男人吃一点清淡好消化的食物。
　　想起刚才手术室男人血压忽然升高，柳献问他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降压药。
　　男人表示，降压药每天吃。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吃了药还是觉得头晕，身体也不舒服。
　　“药不对症吗？你吃的什么？”
　　男人艰难转身，要从抽屉里拿出降压药给柳献看。
　　一旁的女人见他实在够不着，这才抬起屁股，打开抽屉拿出降压药瓶子，递给柳献。
　　依那普利。
　　没什么不良反应。
　　可用于心力衰竭和高血压治疗。
　　“挺对症的啊……血压升那么高，不应该啊。”
　　柳献将药瓶转交给林帆，便低头查看男人胳膊上的刀口。
　　林帆接过药盒，下意识的拧开瓶盖，将里面的药晃了晃。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林帆发现窗台上的男孩，神情有些不自然……看起来非常紧张。
　　药不对？
　　林帆将药片倒到掌心，对着阳光仔细查看。
　　白色的药片上，有薄薄一层……
　　糖霜？
　　林帆将药片放到舌尖上，舔了舔。
　　是糖豆！
　　高血压导致心梗的患者，竟然吃的是糖豆。
　　“怎么了？大夫，有什么不对吗？”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见林帆神色不对，问道。
　　柳献也一脸震惊。
　　你林帆医术再高超，也不能当着患者的面，舔人家的药啊！
　　“你确定这是依那普利？”
　　林帆从药瓶里又倒了一粒药，递给柳献。
　　柳献看了看，就确定药片不是依那普利。
　　“是糖豆。”林帆解释。
　　“糖豆？不可能啊，药都是我在大药房买的，不会有假啊！”男人疑惑不解。
　　说话间，坐在窗台男孩，悄无声息的跳下地，悄悄溜到林帆身后，想出病房。
　　“你先别走。”林帆拽住了他。
　　男孩毕竟是个孩子。
　　忽然被林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拽住，肯定有些害怕。
　　他有些惊恐的盯着男人，一边挣扎着，要扯开林帆的束缚。
　　男人起初不解，不过瞬时便反应过来。
　　“小王八蛋！是不是你给老子换了药？”
　　男人说着，就要抄床头柜的水壶。
　　柳献大喝一声：“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男人被柳献这么一吆喝，悻悻的收回手：“怪不得我天天头晕，原来是这小子搞的鬼！你他妈想让我死啊！”
　　男孩被女人护在怀里。
　　加上跟前有医生在，索性伸出头叫嚣：“谁让你天天打我妈！毒死你！”
　　“曹尼玛！你个小畜牲！”
　　男人作势还要扔东西，却被赶上来的同病房家属，以及护士按住了。
　　知道了来龙去脉，柳献给男人开了点药，让护士立刻安排吃上。
　　男孩和女人这边，他们却不好再多说什么。
　　出的病房，柳献好似在自我安慰，也像在说服林帆。
　　“我知道你看不惯这种事情，不过医院病人太多，想管也管不过来……”
　　“我们啊，能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第23章 十年瘫痪康复了
　　第二十三章十年瘫痪康复了
　　林帆也没多说什么。
　　有时候，尤其是在职场。
　　盲目逞强，并没有好结果。
　　柳献见林帆若有所思，安慰道：“你也别太上心了……对了，你外甥恢复的怎么样？”
　　“恢复的挺好，就是年纪小，我担心脑瘤复发。”
　　柳献沉了沉：“有时候，很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的，不过你外甥那天的手术，应该是很成功的，之后怎样，只能看他的造化了，你不用太执着。”
　　“我知道了，谢谢你柳主任。”
　　柳献嗤笑一声：“要说谢谢可就没完了啊，我还欠你不少呢！”
　　“没事，给我吃几个狮子头好了。”
　　柳献哈哈大笑：“好小子，我就知道你看上我的狮子头了，好，明天我让你嫂子多做点！”
　　“真的？我能分到两个不？”
　　“四个！让你吃个够！”
　　“那可就辛苦师母了！”
　　“还别说，她好长时间没做了，我也正想念这一口呢。”
　　两人边说边聊。
　　之后到外科诊室那边一看，恰好没什么人。
　　柳献就放林帆走了。
　　让他去照顾小外甥去。
　　一天都没见东东，虽然知道护士们会照顾他。
　　不过林帆还是有点不放心。
　　到病房后才发现，李秀雅正陪着东东看动画片呢。
　　“你不用上班啊，跑这里陪他看动画片？”
　　李秀雅神秘笑笑：“我今天和别人调休了……东东刚做完手术，得有人陪着。”
　　“……谢谢你了秀雅。”
　　李秀雅听言，抿嘴笑笑：“客气什么。”
　　东东有动画片看，倒是没提妈妈。
　　天黑后，李秀雅离开去食堂打饭。
　　东东便不开心了。
　　“你不是说妈妈工作完就会来吗？”
　　“……她给我打电话了，又有工作要做，现在暂时来不了。”林帆只好又扯谎。
　　好在，东东没再多问什么。
　　不过之后，他的话却很少。
　　甚至李秀雅逗他，都没什么反应。
　　晚上，林帆让李秀雅回家。
　　自己就留在医院，守着东东。
　　大概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林帆的手机响了。
　　是个外地的固定电话。
　　接起来才知道，是林岚。
　　林帆自是不满和质问。
　　林岚也不反驳，只是问东东怎么样。
　　“东东没事，就是老问你，你到底去哪儿了？”
　　“……林帆，我对不起你……我没钱了，照顾东东实在太累了……你帮我照顾他……不要告诉爸爸妈妈……”
　　“诶诶诶！你……”
　　嘟嘟嘟……
　　不等林帆说完，听筒里传来盲音。
　　看来林岚是打定主意，不管东东了！
　　林帆整理不出头绪，点了支烟，站到窗口吹风。
　　他每天要上班。
　　将东东留在身边，是肯定不行的。
　　要不，送到黄景市，父母那边？
　　反正东东一直都是由父母照顾。
　　上学也是在黄景。
　　就这么着！
　　打定主意后，林帆将今天的系统收获清点了一下。
　　今天没有发布任务。
　　所以没有系统奖励。
　　除了增加的系统经验，以及实习空间资料扩充。
　　哦，还有个3D裸眼疾病扫描系统上线。
　　其他的，没什么改变。
　　还是趁着现在，到实习空间充充电。
　　要不然，系统一直不发布任务。
　　自己岂不是要断粮？
　　林帆集中注意力，进入实习空间，点开左一白的手术案例，看了起来。
　　翌日。
　　林帆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
　　睁开一看，竟是林舟打来的。
　　电话里，林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他说，父母自从林帆打电话询问林岚的事情后，一直尝试联系林岚。
　　但是，都没联系上。
　　“哥，姐姐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我打电话问他们单位了，他们说她请了长假。”
　　“……”
　　林帆有些拿不定主意。
　　想了想，决定说一半，瞒一半。
　　“林岚昨天给我打电话了，她去外地旅游了。”
　　“什么？旅游？姐姐搞什么啊？旅游不说一声？爸爸中风，她又不是不知道！”
　　“爸爸中风了？什么时候？”
　　林舟叹口气：“我也是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的，爸爸前段时间中风，害怕我们担心，就没给我们打电话！现在，妈妈既要照顾爸爸，还得操心姐姐！姐姐也真是，东东不得上学吗？怎么出去旅游了！”
　　“东东在我这里。”
　　“什么？”林舟大叫一声：“意思姐姐先去找的你？”
　　林帆将林岚找自己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不过，他隐去了东东脑瘤的事情。
　　只说是个小毛病，现在已经好了。
　　知道来龙去脉后，林舟好半天没有说话。
　　“可能姐姐也是压力太大了，前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回去，家里都是姐姐一个人在照顾。”
　　林帆没说什么。
　　只是想到，如果父亲中风，那东东还是不是要送回去。
　　“那你准备怎么办啊？要不把东东送回去，我们出钱给找个保姆？”林舟提出了解决办法。
　　林帆没有马上表态。
　　“现在东东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等他完全康复了……也许姐姐旅游回来，就没事了。”
　　林舟听言，也只能先如此。
　　白天倒是没什么事。
　　林帆和李秀雅没事就到东东病房看看。
　　护士们也照顾。
　　一天忙忙碌碌也就过去了。
　　晚上，林帆申请了值班。
　　反正也睡不着，又得守着东东。
　　索性值班，还能做点事。
　　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一个坐轮椅的男人被他妻子推着，来了急诊室。
　　男人显得非常兴奋。
　　“大夫，大夫！我的腿有反应了！你们赶紧给我看看，看看。”
　　男人三十多岁，长相非常英俊。
　　如果不是坐在轮椅上，当明星都足够了。
　　相比较起来，女人就非常普通。
　　个子不高，身材一般，关键长相也不怎么样。
　　不过，对于这种看起来不相配的夫妻，医生们也见识过不少。
　　所以也就当个热闹看看。
　　没多加评论。
　　女人对男人倒是格外关心：“我老公在十年前坐过山车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导致半身瘫痪……双腿一直没反应。”
　　“不过，昨天我不小心按压到他的脊椎，忽然就有了痛感。”
　　丈夫激动的补充：“我是不是要康复了？我是不是能站起来了？”

第24章 肉包子
　　第二十四章肉包子
　　十年以前坐过山车瘫痪，忽然康复？
　　这听起来怎么都不像真的。
　　急诊科和林帆都很谨慎。
　　“我们先做个检查，光凭腿部的反射疼痛，也不能说明什么。”
　　听医生这么说，男子黯然点点头。
　　林帆给他安排了腿部神经反应检查。
　　说来也奇怪。
　　下半生瘫痪的话，是不太可能有痛感或者膝盖反射的。
　　不过，男人却有这些反应。
　　虽然比较微弱。
　　但绝对不是下半身瘫痪应该有的反应和症状。
　　见林帆也有些疑惑，一直眼巴巴看着他的男患者，紧张的问：“大夫，怎么样，我的腿是不是真的有知觉？”
　　看得出，男患者和他的妻子，对他的病情都非常关注。
　　也难怪。
　　男人外形条件突出，从衣着打扮来看，经济条件也还不错。
　　如果双腿能像正常人一样，估计他们做梦都会笑醒吧。
　　思及此，林帆谨慎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从理论上来说，完全瘫痪的话，是不应该有这种神经反应……不过像你这种情况，我们也不能直接断定为康复，也可能是出现一些其他的病变，或者你的痛感和反射，只是肌肉的一些条件反射。”
　　男人听言，愣了愣。
　　女人却点点头：“大夫您的意思，这很可能是瘫痪过程中出现的正常现象？”
　　林帆思索两秒：“可以这么说。”
　　“大夫……你刚才不说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吗，如果出现了病变，那可能是哪里有问题？”
　　林帆翻看了一下他的疾病症状描述，说道：“很可能是脊椎周围病变，脊椎周围会影响双腿神经，从目前来看，你的症状比较符合。”
　　男人有些沮丧，不过还是强打精神回道：“那就请尽快给我安排检查吧！如果真的是出现了病变……我也好死心！”
　　旁边的女人见他这么说，慌忙心疼的握住他的手，温柔的攥在自己掌心。
　　之后，林帆给男人安排了脊椎检查。
　　看着女人用瘦弱的身子，推轮椅上的男人进了CT室。
　　陈慕感叹：“你说，这夫妻感情真是捉摸不透，上一对那个女人死活不同意救，这一对你看，感情多好？”
　　“夫妻中间的东西，外人很难看懂的。”
　　陈慕歪头吊着眼：“你个单身狗，懂什么夫妻感情？”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陈慕切一声笑笑，忽然问道：“依你看，这男人的瘫痪是不是真的要好了？”
　　“没有CT检查，不好说……”
　　陈慕正要瞪眼，林帆接着往下说：“不过我怀疑他脊椎周围有病变。”
　　陈慕听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和我想的不错，最起码不管是不是病变，瘫痪是可以排除了，如果非说是条件反射，这反射也太大发了！”
　　“谁说不是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顺便等瘫痪男人的检查结果。
　　虽然是深夜。
　　不过因为女人给男人挂了加急急诊。
　　而且，检查结果很多都是自助的。
　　所以，一个小时后，男人拿着CT片子，匆匆忙忙又找到林帆和陈慕。
　　和刚才他们料想的不错。
　　男人的脊椎确实发生了病变。
　　而且，从CT上看，病变部位几乎占据了脊椎的二分之一。
　　整个半段脊椎骨，被拳头大小的肿瘤，团团围住。
　　肉眼看来，肿瘤中间竟然没有丝毫空隙。
　　林帆将男人的病情解释给两人听时，他们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肿瘤？您的意思，我不但没有康复，反而还患上了肿瘤？可是……我一直没感觉啊！”
　　女人也非常着急：“我老公只是没有行动能力啊！怎么会有肿瘤呢？”
　　他们的反应，林帆倒是不意外。
　　等到两人情绪逐渐稳定，林帆才解释：“你的身体情况比较特殊，本来下半身是没有知觉的，所以即便是肿瘤，也没能发现，况且，有很多肿瘤，前期是没有痛感的。”
　　男人很沮丧：“那我是不是要做手术？”
　　林帆点点头：“那是当然，我们切除肿瘤，需要做活体检验，如果是良性的，基本上不影响后续的生活……”
　　听到林帆这么说，男人的脸色稍稍放松。
　　女人听言，捏了捏男人的手。
　　“而且……”林发顿了顿，不过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具体手术的利弊，我需要清楚明白的告诉你们——按照你现在的神经和触感反应，我们推测，你的双腿应该是有知觉的，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行动能力，可能是因为肿瘤的压迫。”
　　“真的？”男人眼中异彩连连：“您的意思，只要切除肿瘤，我就有可能站起来？”
　　林发谨慎的点点头，随即补充：“理论上推测是这样的，具体还得看手术实施情况，因为你的肿瘤面积太大，而起完全包裹脊椎，做手术是非常困难的。”
　　“做，我肯定要做！即便失败，也比永远坐在轮椅上强！”男人说的虽然轻松，话题却意外沉重。
　　林帆点点头：“也就是说，如果失败了呢，你就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了。”
　　男人听言，一阵沉默。
　　女人则没有表态。
　　“好在，你的情况不算很紧急，留给你们考虑的时间很长……等你们商量好结果，再来医院不迟。”
　　说清要害利弊，林帆将两人交给护士。
　　如果他们商量决定做手术，那从现在开始就要住院，做手术准备。
　　如果商量不定，就先回家。
　　之后，林帆又接待了几个急诊。
　　到后半夜四点多快五点的时候，急诊处的人才逐渐少了。
　　快天亮，林帆才抽出时间去守着东东。
　　早上，李秀雅提溜着饭盒，早早到了医院。
　　见林帆满脸疲惫，李秀雅忍不住嗔怪：“陪东东就好了，怎么还去主动值班啊？”
　　林帆没多说什么。
　　肉包子的香味，直冲鼻孔，勾的肚里的馋虫都跑出来了。
　　“值班才有福气吃你的肉包子嘛！”
　　林帆嬉笑着去拿饭盒。
　　李秀雅身子一扭，躲开林帆的手：“快洗手去……”
　　白白胖胖的肉包子，还冒着热气。
　　咬一口下去，白面粮食的香软，混合着肥而不腻的肉沫，齿颊挤出的油，都带着鲜香。
　　这包子，比买的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你什么时候蒸的包子？”两个包子下肚，林帆又提溜了个包子，塞在嘴里问道。

第25章 这人傻吗
　　第二十五章这人傻吗
　　李秀雅盯着林帆油汪汪的嘴角，心满意足的回道：“我啊，早上五点就起床蒸了，其实也不复杂，昨天晚上发好的面。”
　　“发面？”
　　林帆是个糙老爷们。
　　别说蒸包子，就连面条饼子，他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李秀雅看他一脸茫然，索兴摆摆手：“说了你也不懂……你喜欢的话，我天天给你蒸就好了。”
　　咕咚！
　　半个包子被林帆吞进了肚子。
　　李秀雅吃笑两声，转身扭头帮东东掖被子掩饰自己。
　　“秀雅，谢谢你。”林帆认真的说道。
　　李秀雅背对着他。
　　听言，身子不由的僵了下，低声回：“没关系，我愿意的。”
　　林帆心头一热，起身到李秀雅身边。
　　正要抓住她的小手，床上的东东忽然睁开了眼睛。
　　估计这小家伙是睡糊涂了。
　　他迷迷糊糊的看了李秀雅一眼，忽然将圆滚滚的脑袋钻了过来，嘴里还嘟囔：“妈妈抱抱。”
　　李秀雅也不躲，伸手将东东揽在怀里，温柔的摩挲着他的脑袋：“乖乖睡觉觉哦……”
　　林帆收回自己准备作案的手，不自然摸了摸鼻子：“东东把你当他妈妈了。”
　　李秀雅嗯了声没接话，手上的动作却更温柔了。
　　……
　　上午还是老样子。
　　林帆一面忙活外科门诊那边，抽空看一下东东。
　　时间倒也过的飞快。
　　下午，昨天半夜挂急诊的瘫痪男人，和他妻子，又一次找到了林帆。
　　不过，和昨天的兴奋期待和义无反顾不同。
　　今天的男人看起来非常颓废。
　　女儿则板着脸，面色坚决。
　　“怎么了，你们商量好结果了吗？”林帆问。
　　男人没说话。
　　不过女人一开口，林帆就知道，他们应该是不太想做手术了。
　　“大夫，切除肿瘤你们有多大把握？切除肿瘤后，我老公一定能康复？能重新走路？”
　　这……
　　其实，任何有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
　　即便是小小的感冒，医生也不可能百分百保证治愈。
　　更别说，像男人这种比较罕见的包围性肿瘤。
　　抛开肿瘤的量恶性不说。
　　光是切除肿瘤风险，就不止10％—20％。
　　“女士，别说是我，就是再高明的医生，也不可能保证手术百分之百成功，更何况……”
　　“不能百分之百成功？那你为什么要给他希望？”
　　女人意外的提高了嗓门，说到最后，还伸手指着林帆。
　　林帆完全没料想到她这样。
　　刚才他们说要找林帆商量。
　　林帆以为，无非就是做或者不做。
　　所以，很大意的将商量的地点，选在了人来人往的急诊办公室。
　　随着女人的高声喊叫，路过的病人家属和护士们都朝这边探头探脑。
　　有几个闲着的，索性站到门口看热闹。
　　“女士，我只是按照你丈夫的临床表现，描述客观情况，具体做不做手术，还是由你们来决定。”
　　“决定什么？你要是不说我老公的腿能康复，我们用得着做决定吗？”
　　女人一手推着轮椅，一手指着林帆，高声大气，显得非常气急焦虑。
　　林帆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女人纠缠。
　　而且很明显，虽然女人叫嚣的厉害。
　　但实际上，她的潜台词是，不同意男人做手术。
　　说明，男人是同意做的。
　　只不过，可能两人一时达不成共识。
　　女人才借着骂林帆，说点不敢对男人说的心里话，或者发泄发泄情绪。
　　林帆整了整白大褂，冷着脸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做手术能切除肿瘤，病人可能恢复健康，不做手术，病人维持现状也可能肿瘤引发其他疾病，就这两种情况！医生不是神仙，也不是机器人，没办法百分之百承诺结果，做不做，你们自己考虑！”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不过字字掷地有声。
　　女人还想冲上来说什么，却被轮椅上的男人一把拉住：“你别说了！”
　　男人的话，好似摁下了女人的哑巴开关。
　　女人忽然闭嘴，不再发一言。
　　甚至连表情都萎了下来。
　　林帆看看手表：“我还是给你们时间商量，商量有结果，再通知护士，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
　　交待完，林帆分开办公室门前看热闹的病患，走了出去。
　　挤在外面想进来的急诊室护士和陈慕，见林帆安然出来，赶紧上前拽着他，往隔壁办公室走。
　　办公室内，几个急诊大夫也在。
　　“那女人没怎么你吧？”陈慕拽着林帆，前前后后打量一番。
　　“没事，难不成能吃了我？”
　　林帆找了张椅子坐。
　　护士说道：“真没看出那女人！昨天还文文静静的，今天怎么疯子一样？”
　　另一个护士回：“昨天他们就没商量好，林大夫不是说要做手术的话，就让他们住院吗？昨天晚上那个男人非让我办住院，我还以为他们商量好了！”
　　“就是，早知道他们没说好，就不叫林大夫来了。”
　　这个男人，毕竟是急诊室接待的病患。
　　按理来说，应该全权交给急诊科处理才对。
　　也因为此，护士才对林帆的尴尬遭遇，表示抱歉。
　　林帆开玩笑：“没事，挨点儿骂不是咱的家常便饭吗？”
　　陈慕接茬：“对头，可别小看医生，十八般武艺样样得精通！就说我们小林大夫，上天入地，啥不会？”
　　“别别别，以后跟中年妇女理论的活儿，还是交给别人吧！”
　　林帆连连摆手。
　　“哈哈哈！还说你不怕呢！”
　　“开玩笑，谁不怕？”
　　【叮！请问宿主是否接受脊椎周大肿瘤切除任务？】
　　林帆刚从办公室出来，便收到系统提示。
　　？？
　　好家伙，系统终于又发布任务了！
　　林帆都断粮好几天了。
　　不过……看手术内容……应该是那个瘫痪男人的肿瘤切除啊。
　　那对夫妻不是还没商量好吗？
　　【任务完成奖励：现金奖励5万元！肿瘤切除经验值＋5，系统技能＋1！】
　　【请问宿主，是否接受任务？】
　　接受接受。
　　虽然没什么技能奖励。
　　不过冲着五万现金，这任务也得接啊！
　　接受任务后，林帆先到东东病房安顿好。
　　然后又跑到急诊室办公室，专门等那对夫妻。
　　陈慕还挺纳闷：“林帆，你不在外科那边呆着，跑这里做什么？”
　　“做手术啊！”
　　“做啥手术？下午我们没安排手术。”
　　“一会儿就有了。”
　　？？
　　陈慕看傻子一样，盯着林帆的脑袋看了半天。
　　“陈主任，他们申请下午做手术！”
　　陈慕的目光还未收回，护士推门走进来说道。

第26章 买肉可还行
　　第二十六章买肉可还行
　　“什么？还真有手术？”
　　陈慕接过护士手里申请表，点点林帆道：“你小子怎么什么都能蒙对？”
　　“我会法术。”
　　因为瘫痪男人的肿瘤，分布面积比较大，涉及到多个脏器。
　　所以参加手术的，除了林帆，陈慕，还有柳献以及骨科的主任医师。
　　林帆暗暗窃喜。
　　有骨科主任医师操刀。
　　自己的实习空间系统资料库，又能填充了。
　　现在，除了左一白，还有擅长脑科的刘庭，擅长胸内科的柳献，急诊全科的陈慕，骨外科主任医生。
　　哦，还有隔壁省院方贤重老师，汪年。
　　细数下来，自己几乎要将天和和省院大拿们的看家本领，都收入囊中了！
　　林帆一边启动实习医生系统，连线现场医生资料。
　　一边抽空观察顾客主任手术方式。
　　因为患者长期瘫痪，下身无痛感，导致其脊椎周围被肿瘤包围，都没能发现。
　　肿瘤如流动的皮肉一样，紧紧包裹着脊椎骨。
　　想要切除肿瘤，就好像要从连肉带骨的骨架上，将肉全部剔除干净一样。
　　说实话，没点儿真功夫，还真做不到。
　　骨科主任脑门的汗水，越冒越多。
　　他旁边的助手，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一眼：“李主任，要不要休息一下？”
　　骨科李主任嗯了声，稳稳抽回双手，闭目仰头，争分夺秒调整心态。
　　手术台上岂能有休息的时间？
　　病患麻醉有时间限制，开胸开腹更有时间限制。
　　而且，病患长期没有行动能力。
　　本身心脏等脏器功能就比较弱。
　　助手之所以提出让李主任休息。
　　是因为她发现李主任不但汗越出越多，而且还有轻微手抖现象。
　　当然，眼光如电的柳献和陈慕，也发现了这一点。
　　“李主任，你怎么样？”
　　柳献看了看李主任苍白的脸，问道。
　　“没事。”李主任睁开眼，低着头盯着自己的双手。
　　他的手，肉眼可见的越抖越快。
　　柳献当机立断：“李主任，接下里我来，林帆你做副手！”
　　李主任没推辞，点点头退到一边。
　　林帆迅速上前，将手术刀递给柳献。
　　柳献手稳，在天和医院是出了名的。
　　他接手后，肿瘤切除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二十多分钟后，最上面一节脊椎周围的肿瘤，被成功切除。
　　柳献和李主任同时松口气。
　　之后，清点器械，缝合收针。
　　林帆，柳献几人，相继出了手术室。
　　患者妻子，上午刚刚和林帆吵过架的女人，心急如焚的等在外面。
　　见医生们出来，她拽住为首的柳献，疾声问：“大夫，怎么样？”
　　“恭喜你，手术非常成功！”
　　“成功了？成功了？这么说他能走了？”
　　女人脸上，神情复杂。
　　似乎，惊喜之余更多的是……焦虑和担忧。
　　林帆心里一咯噔。
　　这个女人一直反对丈夫做手术。
　　如果说，做手术之前，是因为担心手术效果，选择了保守治疗。
　　手术成功之后，实在不应该出现这种表情啊。
　　难道，女人其实不是怕手术不成功。
　　而是压根就不想让丈夫手术。
　　她根本就是怕丈夫变成一个正常人。
　　思及此，林帆认真的看了女人一眼。
　　有人说，面对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
　　眼前的女人就是这个样子。
　　无论是皮肤，还是五官，或者身材，甚至连头发丝儿，都挑不出一点好看的地方。
　　造物主也真是不公平。
　　美人就让她皮相骨相无一不美。
　　丑人却难沾美字分毫！
　　林帆心里翻着个儿。
　　柳献却完全没将女人的反应看在眼里。
　　他解释说道：“你丈夫还没醒来，是否能站立，走动，还需要后续观察……不过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做完肿瘤切除的时候，给他的腿部做过神经反射测试，是完全正常的！所以我们对你丈夫能重新走路这一点，非常乐观。”
　　女人听完，满脸空白。
　　发现林帆柳献等人疑惑的眼神后，她才勉强笑了笑：“谢谢医生。”
　　柳献套了个没趣。
　　不过也没放心上。
　　只是等女人走后吐槽道：“这么奇怪，将近十年瘫痪，好不容易能走路了，这妻子怎么一点儿笑脸都没有？”
　　陈慕摊手：“估计啊，又是一个不想给丈夫出钱治病的主儿！”
　　柳献也想到先前那个被丈夫家暴女人。
　　“唉！一样米养百样人！真想不通！”
　　林帆听着两人对话，没有插嘴。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他几乎没怎么合眼。
　　而且，中间还连跟着两台大手术。
　　刚才在手术台上倒是不觉得。
　　现在神经一放松，直感觉倦意如潮水般袭击脑海和四肢。
　　就连思维，都变慢了。
　　林帆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陈慕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回家吧，连轴转两天，铁人都吃不消啊！”
　　柳献这才想起，昨天晚上是林帆值的夜班。
　　“他哪有时间休息，那边还有个外甥刚下手术台呢！”
　　柳献顿了顿：“这样吧，我晚上给你抽掉两个护士，看着孩子，你呢就赶紧回去补觉。”
　　林帆觉的过意不去。
　　毕竟东东是自己的私事。
　　而且医生大夫通宵手术是常有的事。
　　实在不应该拖累其他护士。
　　没等他开口，柳献摆摆手：“按我说的，不过之后你最好给孩子找个护工，不能连轴转！”
　　林帆只好应承。
　　他也着实累了。
　　到东东病房看了看，交待好护士。
　　就和李秀雅一起，离开了医院。
　　天和医院旧址是在上京市中心。
　　后来因为扩建，医院将新址移到了上京市西部。
　　林帆他们所在的，就是新址。
　　上京西部开发时间不长。
　　虽然周围大都是政府机构，高档社区。
　　但是相比较市中心的繁华。
　　这里还是稍显冷清。
　　尤其是夜深人静时。
　　林帆加快脚步，想快点回去睡觉。
　　不过李秀雅忽然想起明天的肉馅不够，非要去市场买点猪肉。
　　拗不过她，两人左拐，朝菜市场走去。

第27章 你耍赖
　　第二十七章你耍赖
　　为了快，林帆决定带李秀雅抄近路。
　　菜市场在医院正后方。
　　如果正常走的话，需要绕过旁边的建筑，再往后走。
　　抄近路的话，就直接从医院和隔壁建筑中间小巷穿过。
　　小巷没有路灯，加上旁边的建筑正在施工，所以这一段路更显偏僻。
　　李秀雅有点害怕。
　　不过，既是自己提出买肉馅。
　　跪着也得走完啊！
　　她缩头缩脑的拽住林帆的衣角，四下看看：“要不，我们还是走大路吧。”
　　林帆看了看前方不远处。
　　索性一百来米的距离。
　　况且左边就是医院侧门。
　　虽然没人进出，不过好歹有点灯光。
　　还是快去快回！
　　林帆牵起李秀雅的手，快步往前。
　　就在两人路过医院侧门，继续朝前跑的时候，右边墙脚一个人形轮廓的黑影，慌慌张张的忽然从地上站起身。
　　他背对着林帆二人，头发如杂草乱糟糟，衣服邋遢的甚至看不清形状。
　　李秀雅被惊，嗷一嗓子，直叫的林帆灵魂出窍。
　　流浪汉受了惊吓，搂着怀里不知道什么东西，踉跄踉跄一边回头看，一边往前跑。
　　跑太快，流浪汉怀里的东西，掉了几盒下来。
　　他顾不上捡东西，继续蹒跚往前，躲闪林帆二人。
　　不过，许是身体太过虚弱。
　　他跑了没几步，便一头栽在地上，双手双脚不受控制的来回颤动。
　　糟了！
　　患病了。
　　林帆和李秀雅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护士。
　　见此情景，下意识的上去救人。
　　应该是癫痫。
　　林帆经过初步判断，确认了原因。
　　随即解衣服，侧头部，找东西让他含在嘴里，防止咬伤舌头等一系列操作，如行云流水。
　　“秀雅，赶紧去医院拿几只安定！”
　　这会儿，李秀雅也不害怕了。
　　嗯了声，便扭身跑进了医院侧门。
　　流浪汉意识不清，一直不停颤抖。
　　到后来，竟眼发直，口吐白沫。
　　好在，李秀雅很快拿了安定过来。
　　林帆随即给流浪汉静脉注射。
　　打完针，林帆二人才松了口气。
　　同时，也才顾上看流浪汉怀里抱着的东西。
　　原来，他怀里抱着的，竟是还未开封的克拉霉素。
　　克拉霉素是大环内酯类药物，一般用于治疗支原体感染。
　　支原体感染症状比较多，肺炎，呼吸道感染，脑炎等。
　　都可以使用克拉霉素治疗。
　　“除了癫痫，估计还有别的病。”林帆翻了翻药盒，说道。
　　李秀雅一边观察流浪汉的注射反应，一边说道：“我刚才进去拿安定的时候，护士说医院的药被人偷了……说是个流浪汉。”
　　“偷的？”林帆重复。
　　“对啊，看他的样子能买起这么多药吗？”
　　林帆没吱声，不过却转身捡起刚才掉的药，扔回到流浪汉身前。
　　少时，流浪汉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见他没什么大碍。
　　林帆李秀雅打算离开。
　　没料，流浪汉却伏身在他们脚下，呜呜呜哭诉：“救救我吧！救救我！我快死了！”
　　“你就是癫痫，不会死的。”
　　林帆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刚才危急情况，下手救人是天性使然。
　　可这会儿，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还有脑炎！再不治我就要死了！”
　　流浪汉倒不像个没轻没重的。
　　他虽然匍匐在林帆脚下，但却没上手扯拽林帆的衣裤。
　　只不过，黑暗中他的乞求和哭诉听起来太过渗人。
　　林帆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流浪汉见状，直起身，两只黑爪子撩开自己的嘴唇。
　　模糊的光线下，林帆看到他牙龈处，长者两颗拇指大小的透明水泡。
　　是脑膜炎的症状。
　　流浪汉放下手，说道：“你们救救我吧，你们治好了我的癫痫，肯定有办法治好脑炎！”
　　这……
　　林帆和李秀雅交换了个眼神。
　　有时候，救死扶伤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即便林帆不考虑流浪汉治疗费用的问题，还得考虑后续影响。
　　流浪汉是否有其他疾病？
　　他的亲属呢？
　　如果林帆贸然帮助他治疗，之后他的亲属冒出来追责怎么办？
　　即便这些都没有发生。
　　那医院无偿治疗流浪汉，是否意味着医院以后要接受类似他这种无力支付医药费的患者？
　　一旦开头，之后的拒绝就很难站住脚。
　　“对不起，我们确实没办法帮你，如果你想治疗的话，还是到医院走正规途径吧。”
　　说完，林帆拉起李秀雅，快步往巷子外走。
　　流浪汉伏在地上，跪行跟在身后。
　　不过，毕竟速度慢。
　　很快便被林帆二人甩在身后。
　　直到看到街边的门店，李秀雅才拍了拍胸脯：“总算出来了！吓死我了！”
　　“以后算是不敢抄近路了！”
　　买完猪肉，折返的时候，路过巷子口，李秀雅远远的朝里看了一眼，少时惆怅道：“你说，同样是生活在这块天地和空气下，有的人就锦衣玉食，可有的人连病都看不起。”
　　“……谁说不是呢！”
　　“我发现……你还挺有爱心的。”李秀雅的星星眼，重新上线。
　　“有爱心又怎么样，还是救不了他啊！”
　　李秀雅嗯了声：“要不，我买点脑炎的药，给他送去……说不定能治好呢。”
　　林帆遥遥头：“不见得，他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了，牙龈上的水泡，还有你发现没有，他的方位感特别差，接东西，递东西的时候，常偏离目标。”
　　李秀雅歪着头，听的很认真。
　　“这也是严重脑炎的症状，他的病必须做手术……”
　　“唉，那他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林帆拍了拍李秀雅的手背，示意安抚。
　　刚才李秀雅太紧张。
　　以至于被林帆攥着手，都没怎么反应。
　　这会儿灯前月下，林帆身上又有救人英雄的光圈。
　　李秀雅的羞劲儿，一股脑儿的都冒出来了。
　　她挣扎着想抽回手。
　　却被林帆反过来更大力的握住。
　　“你想干嘛？”林帆笑问。
　　“谁让你牵我手的？”
　　“是你自己把手放我手里的啊！”林帆无辜大叫。
　　“你你你！耍赖”李秀雅俏脸通红，含羞低头。

第28章 带我去干嘛
　　第二十八章带我去干嘛
　　【叮！五万元现金到位！医师经验＋1！实习空间资料模板扩充成功！】
　　刚刚告别李秀雅。
　　手上的余温还没有消散，忽然就觉得一沉。
　　五沓崭新人民币，赫然出现在手里。
　　我的乖乖！
　　系统老人家你是知道我现在一个人？
　　这要是和别人在一起，还不把人吓坏了？
　　林帆惊呼一声，心内默默吐槽。
　　不过嘴上却谢天谢地：“谢谢系统爸爸！你就是我亲爸爸！”
　　【请问是否现在进入系统空间？】
　　进入。
　　林帆本来想着先泡个澡，躺到床上再学习。
　　不过吃人最短。
　　刚收了系统爸爸五万块，怎么着也得表现好点。
　　林帆一面任由自己的意识在实习空间自由穿梭，一面到洗手间放水，准备泡澡。
　　嘿嘿，这次试试自己在真实世界泡澡或者睡觉。
　　看意识能否还在实习空间充电。
　　真要能两全其美。
　　以后岂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到实习空间偷师？
　　林帆泡好洗澡水，躺了进去。
　　意识则开始学习刘庭教授的脑部肿瘤切除手术刀法。
　　主要今天巷子里那个流浪汉给林帆的冲击太大。
　　他脑海里一直在预想给流浪汉动手术的情景。
　　实习空间内，刘庭正在给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做脑瘤切除。
　　从肿瘤的形态看，很可能是恶性。
　　不过，刘庭手法娴熟，手术刀在他手上，轻松的跟筷子一样，基本指哪儿切哪儿。
　　手术接近尾声，林帆忽然觉的口鼻中涌起一股水流。
　　紧接着，一口水灌进肚子。
　　林帆猛烈的咳嗽起来。
　　空空空！
　　呼！
　　林帆抹了把脸上的水，手撑着浴缸从水里钻了出来。
　　看来，一心还是不能二用。
　　三五分钟的功夫，真实世界里的自己竟然失去知觉，滑到了浴缸里。
　　好在，刘庭手术刀法是学到手了！
　　也不算一无所获。
　　林帆给东东的值班护士打了个电话，得知东东睡的很好后，才放心睡去。
　　翌日。
　　林帆和李秀雅一道，走路去了医院。
　　路过医院侧面的小巷时，两人还特意往里走了几步，想看看昨天晚上那个流浪汉还在不在。
　　意外的是，窄窄的小巷中，除了几个随风飘荡的塑料袋，再无其他。
　　“估计走了。”李秀雅不知道是可怜他，还是怎么的，显得有点惆怅。
　　“算了，别想那么多，你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
　　李秀雅无奈点点头。
　　之后，两人也就没再将这件事放到心上。
　　林帆要忙着照顾东东。
　　上次林舟打电话后，家里人就没有再联系林帆。
　　本来这两天东东情况已经稳定，是时候出院了。
　　但是林帆拿不定主意，是将东东送回老家，让父母带。
　　还是让东东留在这里，自己雇个阿姨照顾他。
　　本来，把东东送回去是最合适的。
　　只不过，现在父亲中风，母亲还得照顾。
　　如果再加上东东。
　　真怕母亲吃不消。
　　所幸，东东后天才出院。
　　“到时候再决定吧！”林帆只能把事情往后推。
　　李秀雅不太赞成把东东送回去。
　　“你父母年纪大了，老人没中风还好，现在又中了风……以前你姐姐照顾东东，东东也算开心……你现在再让他回去，不就是留守儿童吗？况且东东又有这个病，我觉得呆在上京好一点……而且，我觉得你姐姐也不是能狠心抛弃儿子的人，也许她散散心，自己就回来了。”
　　……还别说，李秀雅的话也挺有道理。
　　“那就听你的吧，等东东出了院，我找个阿姨带他。”
　　李秀雅听言，这才开心了：“你放心吧，我也会帮忙的。”
　　林帆不好在东东这边长呆。
　　给东东安排完早点，便急忙去了外科诊室。
　　柳献的外科门诊，在天和医院都能排的上号。
　　除了周日，这里基本上每天人满为患。
　　几人一忙就是半上午。
　　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林帆便接到了李院长的电话。
　　“林帆，现在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好的李院长，我马上到。”
　　林帆起身要和柳献请假，后者早已挥手说道：“行了，赶紧去！”
　　去的路上，林帆还琢磨。
　　自从上次一起和李院长商量完那个孕妇病人的手术方案。
　　林帆便没再医院见过李院长。
　　这次，不知道李院长找他有什么事。
　　应该不是工作上的。
　　林帆的上级是柳献。
　　有什么应该先通知柳献才对。
　　私事的话，他和李院长没什么交情。
　　除了左一白……
　　难道是左一白那里有什么变动？
　　果然，到李院长办公室后，对方开门见山说道：“林帆，左一白明天就要从乌国回来了，回来之前啊，你这敬爱的老师，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啊！”
　　“什么任务？”
　　李院长为难的看了林帆一眼，最终还是说道：“你还记得原先，万贤重不是说要把介绍给汪年吗？”
　　万贤重是隔壁省院的主任医师。
　　汪年是他的老师。
　　至于汪年，也和左一白一样，是吃国务院津贴的人。
　　名声和手术刀法，和左一白不相上下。
　　长久以来，汪年和左一白，既势同水火，明争暗斗，又惺惺相惜，有过不少会诊联手的时候。
　　李院长忽然提起汪年。
　　难道这两绝顶高手有什么最新动向？
　　“我记得这回事，汪老爷子怎么了？”林帆问。
　　李院长搓搓手，站起身说道：“汪年当时在电话里，就有意思收你为徒，后来我不是找了左一白？左一白同意后，我以为就没汪年什么事了，没想到……汪年那边听说最近咱们医院的这几个重大手术，都是你操刀的，非让万贤重再找你，想让你去拜师汪年。”
　　李院长指了指手机：“万贤重给我打了不下五个电话，他是在外地，要不然早上咱们医院抢你了！”
　　嘿嘿……我这么抢手啊！
　　拜不拜师的，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反正，他们的刀法我都是要学会的。
　　“李院长，我的态度您也知道，别说我是咱们医院的人，即便不是，我已经答应了左老师，断不可能再去拜汪年为师啊！”
　　李院长听言，大受感动。
　　他上前拍了拍林帆的肩膀：“好好好！我李长生没看错人！”
　　“既然这样，那我就有底了，明天左一白回来，你就去接机，他要带你去见汪年。”
　　哈？
　　去见汪年做什么？
　　李院长见林帆不解，哈哈一笑道：“没事没事，只要你答应留在天和，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左一白老师的秉性你还不了解……以后就知道了……“

第29章 搞定护士长
　　第二十九章搞定护士长
　　李院长看起来很开心。
　　一副以后有的玩的表情。
　　……
　　晚上临下班，柳献原说继续找护士，照顾东东。
　　不过被林帆拒绝了。
　　他已经将东东要输的液体，都尽量调整到白天。
　　这样，东东晚上不用挂水。
　　就可以和林帆一起回家。
　　东东能睡好。
　　林帆和李秀雅也省的在医院守着。
　　东东一听能回家，小手小脚都闲不住了。
　　他将林帆买给他的奥特曼和蜘蛛侠，都收到袋子里。
　　像个小尾巴一样，一刻不停的跟在林帆身后。
　　路过的护士和医生都认识他了，打趣道：“啊呀东东，你是舅舅的肉尾巴啊？”
　　“我要跟舅舅回家啦！舅舅家可以看动画片！我舅舅是钢铁侠！”
　　东东见人就宣布。
　　林帆牵着东东，到护士站等李秀雅下班。
　　好事的慈姐和两个护士，立刻围拢了上来。
　　她们逗弄逗弄东东，继而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林帆身上。
　　“林帆，你这名草有主也太快了，简直不给我们机会嘛……”
　　一个年轻护士连吐槽带开玩笑的说。
　　另一个也不是吃素的：“小曼，你这是趁着李秀雅不在，撬人家墙角啊？林帆是人见人爱，可我们不能破坏别人感情啊！”
　　“谁说我破坏感情了？就你话多！”
　　两护士一言我一语，眼看真要争起来。
　　慈姐在中间活稀泥：“早劝你们赶紧找对象，不听啊！现在着急了？”
　　两护士异口同声：“早以前我们也不认识林帆啊！”
　　“都怪李秀雅那小妮子下手太快！”
　　慈姐笑着轰人：“去去去，赶紧上班去！15床的血糖量了吗的？22床排气了吗？什么都不知道，小嘴可劲儿在这里叭叭！”
　　“哦……我们现在就去。”
　　两护士走开，慈姐才八卦的凑上来：“林帆，真有你的啊，今天又去院长办公室了？”
　　林帆一本正经，看了看慈姐的眯眯眼，又扒拉开她的短卷发看看耳朵。
　　慈姐莫名其妙：“干嘛？我问你话呢！”
　　“我寻思，你是千里眼啊，还是顺风耳，也不像啊！”
　　慈姐恍然大悟，嗤笑的嗔怪一声：“去去去！跟你说正经的呢！”
　　林帆点点头：“李院长说左一白老师明天回来，让我去接机。”
　　“真的啊！”慈姐没想到林帆这么坦白。
　　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得到八卦后的兴奋。
　　“对啊，要不然人家院长那么忙，叫我去做什么！”
　　“也是……诶，不对，你现在可不就是医院的大红人吗！”慈姐想了想，兀自点头道：“别说，李秀雅那妮子就是下手快！”
　　林帆报紧双胸：“慈姐不是吧，你也想泡我？虽说我喜欢小姐姐，但我们……”
　　实在不合适五个字还没出口。
　　林帆就被慈姐心花怒放的笑声打断：“滚滚滚！谁想泡你！哈哈哈哈！”
　　两人正聊着热火朝天，李秀雅提着包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慈姐招呼道：“行啦行啦，小女友儿出来了，赶紧回家吧！”
　　李秀雅对着慈姐挥挥手，跟在林帆身侧，进了电梯。
　　“你刚才跟慈姐说什么了，看把她高兴的。”刚进电梯，李秀雅就问。
　　“逗逗她。”
　　李秀雅星星眼盯着林帆：“也就你能把她逗的这么开心了！你知道吗，慈姐每天可凶了，尤其是我刚到医院的时候，特别害怕她。”
　　林帆腾出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放心吧，以后她绝对不敢为难你。”
　　“为啥，因为有你？”
　　“差不多吧。”
　　“到底啥意思嘛？”
　　林帆看东东正专注的玩奥特曼，这才说道：“医院重视等级，这你也知道，慈姐每次见我，都对我去李院长办公室这件事特别关注，我越是受到重视，她就越不敢为难你……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其实即便对上级，适时的开开玩笑，也是有用的。”
　　李秀雅认真的听完，上身不由自主朝林帆靠了靠：“好吧，看来平时我太严肃了。”
　　林凡不置可否。
　　其实，他并不在意李秀雅是否会改变。
　　某种意义上来说，李秀雅之所以惹人爱，正是因为她的严肃。
　　三人出了电梯，径直往天府小区方向走。
　　路过医院侧面巷子时，李秀雅和林帆又下意识的朝里面看去。
　　隐约的灯光下，靠近巷口的位置，那个流浪汉正一动不动的靠在墙角。
　　李秀雅身子僵住，想快步穿过，可又忍不住望向流浪汉。
　　“林帆，他不会死了吧！”
　　东东也看到了，扯了扯林帆的手，小声说：“舅舅，那里有个人。”
　　林帆盯着流浪汉，直到确认他的手在动，才拉着东东和李秀雅快走了几步。
　　“手指还在动呢，没死。”
　　“舅舅，他是谁？”东东小小的身体被林帆拽着，一边回头看，一边问。
　　“舅舅也不认识，是个流浪汉。”
　　“哦。”
　　一路上，李秀雅都没怎么说话。
　　唯一的一句，便问脑瘤手术得多少钱。
　　林帆知道她的心思。
　　要是换了以前，林帆可能也会动恻隐之心。
　　可现在，林帆两世为人。
　　这种圣母般的悲天悯人，早已如同梦想一般，不切实际。
　　“秀雅，要不明天我从医院买点儿药给流浪汉……这样你也不至于太挂心了。”
　　为了让秀雅安心，同时也为在她心中留下伟岸，善良的印象，林帆试探着问。
　　“可是，你不是说，药物解决不了他的问题吗？”
　　对啊，是解决不了。
　　但我也不想看你闷闷不乐啊。
　　“缓解是能做到的……诶对了，天和不是有一些援助和见面政策吗，我们明天问问办公室，或许可以给流浪汉申请到手术呢。”
　　“啊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我天天去宣传部，他们就负责这块儿！”
　　说到此，李秀雅的神情，才真正轻松下来。
　　回到家后，林帆忙着给东东准备房间，被褥和洗涮用品。
　　本来忙忙叨叨，也没注意东东。
　　谁知道临睡觉，东东才问：“舅舅，那个流浪汉和我是一样的病吗？”
　　林帆心里一咯噔，寻思他和李秀雅也没提脑瘤这两个字啊。
　　不对……李秀雅在路上问过林帆，脑瘤手术要多少钱。
　　没想到，东东这孩子放心上了。

第30章 约架
　　第三十章约架
　　林帆决定实话实说：“对，那个流浪汉患的也是脑瘤。”
　　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那他会死吗？”
　　林帆想了想：“如果不做手术就会死。”
　　“做完手术，他就会能和我一样，出院回家？”
　　东东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林帆。
　　林帆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如果他有钱，就可以做手术，然后……他也可以回家。”
　　“他没钱，也没家。”
　　是的。
　　他没钱，也没家。
　　顿了顿，东东才搂住林帆的脖子，说道：“舅舅，谢谢你。”
　　林帆捏了捏他肉果冻一般的胳膊：“小家伙！下次别和我抢遥控就行！”
　　“不行！”
　　“那你拿什么谢我啊？”
　　“就谢谢你呗！”
　　林帆刮了下他小鼻头：“鸡贼！”
　　翌日。
　　林帆没找好保姆，只好将东东带在身边。
　　早上照例出门诊。
　　下午两点之前，他得赶到机场，接左一白。
　　快到机场时，林帆想起上次和左一白视频连线做手术，对方曾经提起，在乌国最想念的，就是上京的豆汁儿和油条。
　　索性，调转车头，找了一家老字号，打包了热乎乎的豆汁儿，两根油条。
　　刚刚等到出口处，下机的人流便陆续出来了。
　　林帆踮起脚，四下寻找老头模样的人。
　　找了一圈，却毫无所获。
　　“喂！林帆！这里！”盯着远处的林帆，忽然被眼前一个身穿花夹克牛仔裤，棒球帽的男人吸引。
　　定睛一看，眼前的男人竟是左一白。
　　左一白怎么着也七十多岁了。
　　可他这一身打扮和微微显出肱二头肌的身材，看着就跟四五十一样。
　　尤其棒球帽把白头发一遮，说他四十五也有人信。
　　“我去！左老师，你去乌国吃唐僧肉了？”林帆是真的好奇。
　　最关键的，自从上次和左一白连线。
　　林帆就觉得，眼前这个声名赫赫的医界大熊猫，其实非常幽默，爱玩。
　　他这种性格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木木讷讷，一本正经。
　　随便开开玩笑，再加上勤学好练，刀法高超，才是征服这只大熊猫的法门。
　　果然，左一白眼中光芒闪动：“羡慕吧！飞机上好几个姑娘要我微信！特别烦人！哈哈哈！”
　　豁！
　　果然百无禁忌。
　　林帆接过左一白的行李，护在他右前方，就要往出走。
　　“手上是什么？李记的豆汁儿？”
　　左一白笑成男人花儿，弯腰捧起豆汁儿，就是一阵吸溜。
　　从李记到机场，豆汁儿温度刚刚好。
　　左一白一口气喝到见了底，才美美的咂咂嘴：“林帆，你知道我在乌国，想这口到什么程度吗？”
　　“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比这还夸张！我喝着咖啡，脑子里就想着豆汁儿的味道，到后来我喝咖啡都不对劲儿了，你想想，苦咖啡配着酸豆汁儿！那是什么味？”
　　“这下解馋了吧？还有油条呢。”
　　上了车，林帆将油条纸盒，递给左一白。
　　左一白接过，犹豫半晌，下手掰了半根，细嚼慢咽吃下：“今天破戒，就吃半根！要不啊，这个月的铁又白撸了。”
　　“看出来了，肱二头肌不简单。”
　　“嘿嘿！明显吧！你小子也得练啊！”左一白捏捏林帆的肩膀头子，说道。
　　“练练练，跟着您练。”
　　左一白心满意足的靠在副驾驶座上，认真的看了林帆一眼：“行！李长生眼光不错，哎呀，刚开始他们说你那么厉害，我还以为你是个书呆子呢！可把我愁坏了！嘿！还好不是！不错不错！”
　　左一白声音浑厚，不吝赞美之词。
　　“您是我的偶像啊！我不赶紧着表现，您不要我了怎么办？”
　　“嘿嘿，不至于，不至于！你别听别人瞎说！”
　　“……”
　　“我也就撵过两个学生！”
　　“真的啊？”
　　“放心吧，我不会撵你走……我巴不得你拜我为师呢！汪年这两天正和我叫板，想挖你过去！怎么可能？你跟我去会会他！”
　　“去打架啊？”林帆问。
　　“对，你有双节棍？”
　　左一白斜了林帆一眼：“高手对决，能用打架吗？是切磋刀法！到我们这个身份呢，就是比试徒弟！喂！我想拉你去和万贤重比，你不会怕了吧？”
　　怕？
　　我有系统我怕什么？
　　“我林帆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两个字！”
　　恍惚间，林帆回到了初中和别人约架的日子。
　　愣神之际，左一白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要说这经常举铁的人，手劲儿就是不一般。
　　林帆也算青壮少年。
　　被七十多岁的左一白一拍。
　　右后侧肩膀竟然发疼！
　　好家伙！
　　看来不跟着左一白撸铁是不行了！
　　不然一起出去，别人还以为林帆是老师呢！
　　“右拐！去省院！”
　　左一白指着右前方，命令道。
　　医院给配的奥迪，虽然不张扬，但是性能挺好。
　　一个急转弯后，车子朝上京市省院驶去。
　　估摸着，左一白一早就和汪年约好了。
　　左一白林帆二人刚刚到省院办公区，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就恭恭敬敬跑了上来。
　　“白老好，您二位请跟我来。”
　　“汪年整的还挺隆重。”左一白兴致勃勃，朝林帆使个眼色，便率先向前。
　　汪年的办公室，紧挨着院长办公室。
　　助理敲敲门，无声的推开房门，引左一白和林帆进去后，又无声的退了出去。
　　办公室内，靠窗的是办公桌，靠门这边是沙发茶几。
　　汪年，万贤重两人，看样子正在喝茶。
　　见左一白和林帆进来，这两人同时起身问候。
　　“左老，我可算把您盼回来了！啊呀，这就是传说中的林帆医生？快请坐，请坐！”
　　汪年非常热情。
　　左一白也不客气。
　　落定后，左一白和汪年简单寒暄两句，便切入正题。
　　“汪大哥，咱们这比试，到底怎么弄？”

第31章 我们研究
　　第三十一章我们研究
　　汪年哈哈一笑：“你想怎么比试？”
　　左一白眉毛拧到一处：“是你想和我抢徒弟嘛！当然是你提方案！”
　　“好好好，我提方案。”
　　汪年对方贤重使个眼色。
　　方贤重侧身从后面的书柜上那下一本病例裹着CT片，厚厚的检查单，一并递给了左一白。
　　“啥玩意儿？”左一白下意识结过，问道。
　　汪年恢复凝重的神色：“这是我们医院前两天接到一个病例，病人是上京大学，大四的学生，来我们医院四天，身体状态……非常差，我们初步怀疑是脑脊髓神经炎，但是治疗几天下来，反应并不明显。”
　　嘶……
　　左一白看了汪年一眼。
　　显然，来之前，汪年并没有对左一白说实情。
　　左一白和林帆都以为，对方是宣战，没想到却是求助。
　　汪年摊摊手：“对不起左老，因为这个病人家庭情况特殊，所以不希望惊动更多人，这件事……我连李长生都没告诉。”
　　左一白嗯了声，便没再多说什么，而是专心的研究病历。
　　在医院，医生不但对生老病死看的很平淡。
　　对某些身份特殊或者经历复杂的病人，也见怪不怪。
　　这个人还是青春正茂，前途无量的上京大学学生？
　　左一白看完，问道：“你的意思，病人不是脑脊髓神经炎症？”
　　“我认为不是，如果是的话，连续三天的治疗，不应该只有这么点儿反应。”
　　左一白皱了皱眉头：“走吧，去看看病人。”
　　汪年求之不得。
　　方贤重迅速反应，带三人往病房走。
　　女孩住在特护病房，环境清幽，护士们轻手轻脚在病房和药房间忙碌。
　　到病房门口后，方贤重先进去，估计是打招呼。
　　少时，一个雍容富贵的中年女人，忧心忡忡的走了出来。
　　她仪态万方，轻声细语：“汪老，方主任，谢谢你们，快请左老进来……这位医生也请。”四人鱼贯而入。
　　病床上，一个白皙的长发女孩，躺在床上。
　　如果不是神情呆滞，露出被子的肢体有些僵硬的话，女孩无疑是个美人。
　　可能也正因为此，女孩的状态看起来残忍又触目惊心。
　　病床旁边，一个同样年轻的女孩，勉强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中年女人介绍道：“这是我女儿的同学，过来看望……”
　　说着，女人忍不住拭了拭眼角，哽咽说道：“孩子的病因一直没有找到……我真是没有办法了……”
　　方贤重应该是女孩的主治医生，看起来和中年女人比较熟稔。
　　“左老师是天和名医，在脑部疾病方面很有研究，您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
　　“谢谢，谢谢你们……”
　　中年女人求助的看向左一白：“孩子是在4月30号的时候，发现异常……那个时候她在学校，因为五一要放假，30号的时候，她就出现了膝盖疼，肠胃不舒服，拉肚子的情况……五一当天，孩子从学校回家……”
　　女人说着，有些哽咽。
　　她强压哭腔，说道：“回家就开始掉头发，中午睡觉起来，枕头上，被子上都是头发。”
　　女人说着，将手机里的图片打开，播放给左一白看。
　　汪年在旁边补充：“不是正常脱发，毛囊处都是萎缩的，有点类似中毒症状！”
　　女人点点头：“对，其实之前去的医院也这么说过，但是查不出毒源……”
　　汪年接着说“我们按照脑脊髓神经根炎症治疗，刚来的时候，病人没有自主意识，四肢也没有反应……现在偶尔能做简单交流。”
　　左一白听言，上前查看。
　　女孩是睁着眼睛的。
　　只不过，眼部和嘴角的肌肉看起来非常僵硬。
　　这导致她在眨眼的时候，显得有些吃顿。
　　而且，正常人都是用鼻呼吸。
　　女孩却怪异的张着嘴巴，下巴处还有些歪斜。
　　左一白伸出手指，放到女孩面前，左右移动。
　　几乎没什么反应。
　　女孩只是在左一白放下手后，艰难的眨了眨眼睛。
　　中年女人见状，伏到女孩床前，轻声细语：“楠楠，左教授来看你了……乖……”
　　说着，她又压抑不住，开始抹眼泪。
　　病床边的女孩，去洗手间拿了条毛巾给她。
　　左一白沉吟少时，说道：“其实这边用脑脊髓神经根炎治疗是比较对症的，唯一有怀疑的，是孩子的脱发问题，脑脊髓神经根炎在临床上，脱发的病例很少，几乎在0．1％左右，孩子是大面积脱发……所以我的观点也是先保持目前的治疗手段。”
　　女人听言，神情明显暗淡。
　　“谢谢左教授……”
　　左一白看似无意多做停留。
　　汪年和方贤重，只好表示要离去。
　　四人走到门口，中年女人抽搐半晌，终于说道：“左教授，您觉得我有必要往中毒方面考虑吗？”
　　“有必要。”
　　左一白斩钉截铁。
　　女人显然没料到左一白会如此回答。
　　不过瞬时，女人点了点头。
　　出的病房，左一白神情严肃，问汪年：“老汪，其实脑脊髓神经根炎基本能排除。”
　　汪年对左一白的话，并不惊讶。
　　显然，他也这么认为。
　　“那是什么病呢？”
　　“应该就是中毒。”左一白顿了顿，转头对林帆说：“林帆，你查一下，应该是六十年代，发生在金川省，具体哪个地方我忘了，你搜一下一家三口被投毒身亡的报道。”
　　林帆应一声，立刻打开了手机。
　　左一白继续说：“我特别关注那个报道，这一家三口的症状和刚才那个女孩的，几乎一模一样，但是金川那个时候也没有查出中毒原因，只知道他们附近有一家科研机构，其中就有一些有害的化学物质。”
　　按照左一白所说，林帆找到了当年的报道。
　　“症状几乎一样，三天之内头发掉光，面部神经麻痹，四肢僵硬，神志意识丧失。”
　　与此同时，汪年和方贤重，也在手机上查找资料。
　　“后来这件事没有人关注吗？”
　　“那家科研究机构还在吗？”
　　林帆摇头：“后续因为查不出毒源，就没有继续跟踪，科研机构……还在！”
　　“在就好！我们研究！”左一白跨着大步，率先而去。

第32章 二倍奖励
　　第三十二章二倍奖励
　　几乎与此同时，林帆收到了系统提示。
　　【系统任务：1查清病人毒源。】
　　【2．尽早手术医治。】
　　【任务奖励：1系统等级值＋5，2．医生名气值启动3．现金奖励10万元！】
　　豁！
　　十万元！
　　看来这次的任务真比平时艰巨一些啊。
　　奖金竟然是以前一台手术的两倍。
　　不过……
　　这毒源怎么查？
　　按理说，林帆这种穿越人，标配系统金手指，应该是无所不能才对。
　　但偏偏他的系统，只能让宿主达到过目不忘，利用意识学习手术等功能。
　　像这种在全世界范围内没有先例的毒源诊断，系统内部都没有可参考资料啊！
　　也是无从下手。
　　光靠林帆自己，能查找到毒源？
　　接受。
　　管他能不能完成。
　　先接受再说。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接受任务后，林帆紧走两步，跟在左一白身侧：“老师，我们能不能在网络上求助？毒源毒理这种事，其实就是经验，万一能碰到见过的人呢？”
　　左一白略微沉吟两秒，点点汪年问：“老汪，能公开吗？”
　　汪年嘶了声：“网上求助这个办法倒是挺靠谱……不过我得先问一下家属，他们家情况特殊。”
　　左一白表示理解，点点头便挥手道：“老汪，你赶紧和家属确认，我先回天和。”
　　“你不说和我们一起研究？”汪年问。
　　“我回天和研究啊！你这里有我办公室吗？”
　　“行吧，那让小方和你一起去？”
　　左一白跨上车，眼睛一瞪：“怎么着，还请个人看着我啊？得得得，赶紧回去找家属！我马上要答案。”
　　汪年无奈笑笑：“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我们这就去，有事打电话啊。”
　　“行啦！罗嗦！”
　　关上车门，左一白呼口气靠到了椅子上。
　　他盯着窗外，神色凝重：“这要真是投毒，事情就严重了啊！”
　　“怎么讲？”
　　“你想想，是上京大学临近毕业的大学生，父母身居高位……万一有闪失……”
　　左一白也没说透，不过从他少有的严肃来看，事情应该不小。
　　两人回到天和，左一白拉着林帆直接找到李院长。
　　并将汪年找他们，诊断女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李院长。
　　“真是谢汝贞的女儿？”听完，李院长只问了一句。
　　等到肯定后，李院长阴着脸半天才吩咐道：“左老，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今天你已经露面了，以后这件事就辛苦左老你跟进吧！”
　　左一白同意。
　　李院长转向林帆，叮嘱：“林帆，病人身份非常敏感，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所有我们的诊断，包括省院那边的，你都要留存视频，纸质资料证据，谨言慎行！”
　　林帆如芒在背，挺了挺脊梁，点头。
　　“好啦，林帆你也忙一天了，先出去吧，我和左老再聊会儿。”
　　林帆知道这两老人肯定有事情要商量，自己不方便在场。
　　道了个别，就要出去。
　　左一白背对着他挥挥手：“我一会儿去找你！”
　　林帆去病房看了看东东，又急忙跑到外科门诊，帮助柳献应付病人。
　　一直忙活到晚上快八点，左一白出现在外科办公室门口。
　　柳献，张硕，高若云等人，见神龙不见首尾的左一白，就这么出现在面前。
　　急忙都站起来打招呼：“左老师好！”
　　“左老师下午回来的？”
　　“终于又见到偶像了！”
　　左一白早就习惯了众人的恭维，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我找林帆。”
　　众人齐刷刷看向林帆，眼神里无不艳羡。
　　柳献反应更快：“林医生，别忙这边的事了，以后你就是左老师的高徒，都听左老师的招呼就行。”
　　林帆确有些不知所措。
　　这两天虽然见了李院长。
　　但是他并没有提调科室的事。
　　严格来说，自己现在还是外科办公室的人。
　　只不过，名义上已经是左一白的徒弟。
　　左一白瞟了林帆一眼，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就听柳主任的吧！我明天和李院长说一声，以后你就去我办公室。”
　　“诶，好的左老师。”
　　林帆应了声，简单收拾好东西，跟在左一白身后，出了办公室。
　　其实林帆办公桌上，基本没什么私人用品。
　　除了一个非常普通水杯。
　　几乎没其他东西。
　　似乎，他早已料到，自己在这里呆不长一样。
　　高若云和助手，见左一白和林帆出了门，蹑手蹑脚的追了上去。
　　两人探头探脑，一边好奇的盯着林帆二人背影，一边说：“咱们的小林医生，就这么升迁了？”
　　张硕将手上厚厚的资料在办公桌上跺了跺：“不止升迁，几乎是一飞冲天啊！”
　　高若云助手故意酸张硕：“啊呀，刚开始我们都是看好你的啊！谁知道……”
　　高若元斜了她一眼：“小丫头你别拱火啊！像林帆这样的人有几个？左老师创立天和少说也二十年了吧，收过几个徒弟？”
　　“两个？三个？”助手比划道。
　　张硕冷声嗤笑：“加上林帆，收过四个，不过前面三个都被左老逐出师门了！”
　　助手瞪大眼睛：“哈？为什么？他们背叛了师门？”
　　“去去去！什么背叛师门？你以为拍武侠片呢？”张硕白了助手一眼。
　　柳献接话：“左一白老师这个人，我认为是那种典型的大师性格，要说和谁像……我觉得他是洪七公和黄药师的结合体，功夫顶级，外表不拘小格，内里其实刚正如铁！”
　　助理似懂非懂，哦点头。
　　……
　　“林帆，刚才汪年那边回复了，家属不同意大范围网上征求意见，不过他们同意我们小范围求助。”
　　“小范围？”
　　“对，包括六十年代参与金川省那次调查的医生，学者，还有上京大学，清哈大学的教授……还有魔都几个学校的……先在这些人里征询意见吧！”
　　“还有……”左一白继续说道：“你现在就给这些人发邮件，邮箱地址……我现在给学校打电话索要，你先编辑。”
　　林帆应下，随着左一白去办公室，赶紧打开电脑编辑信件。
　　左一白则挨个儿给学校，医院以及当年调查金川案的警员们打电话。
　　信件发出，两人不约而同的伸个懒腰。
　　“天哪，快十一点了！”左一白打了个哈欠。
　　“左老师，我先送你回去吧，舟车劳顿又忙到现在……”
　　左一白食指点点林帆：“别小看我的身体啊！走！请你吃宵夜！”

第33章 有结果
　　第三十三章有结果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别人请吃饭不积极，思想有大问题！
　　本着这个原则，林帆开心的答应了。
　　两人出了医院，左一白带着林帆七拐八绕，穿过高楼小巷，到了一所平房前。
　　平房内透出暖黄色的灯光，里面人影晃动。
　　左一白喜出望外：“嘿！太好了！还没关门！”
　　推门而入，五十多岁的老板娘笑脸相迎：“啊呀，左教授，好长时间没见您了！”
　　“嗨呀，出差出差，我还是老三样，给这小兄弟也来一份。”
　　没过几分钟，老板娘端个托盘，上面整整齐齐码着两碗红面擦尖儿，两碟脆生生的白色泡菜，四颗拳头大的狮子头，旁边小碟子里还有绿油油的腊八蒜和冒着油光清炒辣椒。
　　豁！
　　没想到这地方竟然有晋西那边才有的特色家常饭。
　　左一白手一挥：“林帆，快吃！保准你喜欢！”
　　林帆是黄景市人，距离晋西省虽然挺远，不过因为钟爱面食，倒也吃过不少那边的面。
　　红面擦尖儿是用高粱面混合白面，然后用一种叫擦子的工具，制作而成。
　　晋西那边的面，浇头一般是西红柿或者肉酱。
　　红面擦尖儿一片基本上只有两三厘米长，浇头很容易入味，送一口到嘴里，口感敦厚顺滑。
　　配上泡菜，爽脆酸咸。
　　好辣椒的，再舀一勺子清炒辣椒。
　　那香味儿和满足感，别提了！
　　林帆也不顾什么形象，端起碗呼噜噜，直吃的鼻尖冒汗。
　　吃了一大碗，不满意，就着狮子头，又吃了点儿泡菜，这才停了筷子。
　　别看左一白七十多岁的年纪，饭量却一点儿也不含糊。
　　满满一大碗，也吃了个七七八八。
　　吃完，他抹抹嘴，又打包了两个狮子头，说拿回去当明天的早餐。
　　“左老师，我还以为您的口味偏魔都那边的甜口呢，没想到您喜欢西北的面食。”
　　左一白感叹：“我到魔都的时候已经四十多了，年轻那会儿，我是在晋西省呆着的！”
　　“是吗？可您不是上京人吗？”
　　左一白笑笑：“那个时候的志向是行医济世，专门挑偏远的地方！那时候条件不好啊，天天吃红面擦尖儿，还不给配白面！吃的我嗓子疼！”
　　“你说现在条件好了，却老是想着以前的吃食！”
　　“那您也得悠着点儿，高碳水加脂肪，不简单啊！”
　　左一白挥挥手：“知道知道，没见我中午只吃了半根油条？这家红面擦尖儿我也不怎么去，偶尔一顿！不碍事！”
　　……
　　送左一白回了家，林帆到家已经十二点多。
　　刚用钥匙打开门，客厅沙发旁的灯就亮了起来。
　　李秀雅盖着毛毯，和衣躺在沙发上。
　　她迷迷糊糊问一句你回来了，便坐起身揉着眼睛要离开。
　　“你别走了，都这么晚了，就在这里睡吧！”林帆上前，将她脚边的拖鞋，放到远处。
　　他倒真没别的意思，确实不想让李秀雅再跑来跑去。
　　没成想，李秀雅摇摇头：“不行，家里还有衣服没洗呢！”
　　“大半夜洗什么衣服？”林帆拦腰一个公主抱，在李秀雅的惊呼声中，将她抱到了大卧室。
　　“你干嘛？我……我要回家……”李秀雅完全清醒，捂着脸通红的脸蛋。
　　“不干嘛，放心吧。”林帆将她轻轻放到床上，直起身。
　　李秀雅抿着嘴，亮晶晶的眼睛被两坨绯红衬的如艳丽的湖水一般。
　　“赶紧休息吧。”林帆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离开。
　　关门的时候发现，李秀雅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林帆。
　　“乖啦，赶紧睡觉。”
　　林帆给她关好门，又到隔壁卧室看了看东东。
　　小家伙睡的呼呲呼呲。
　　……
　　翌日。
　　林帆赶了个大早，去到左一白办公室。
　　没想到，左一白比他去的还早。
　　昨天发出的邮件，已经有五个人回复了。
　　其中，三个是清哈大学的化学教授，两个是金川省当年负责案子的医生。
　　这五个人，四个都表示，病人的这种反应，和钚中毒的反应非常像。
　　当年参与金川省案子的医生更是表示，他一直就怀疑中毒死亡的一家三口是被钚毒杀。
　　但是，因为当年的检测条件，所以没有得到确定。
　　读完信，左一白眉头紧皱：“是钚？如果真的是钚，倒也有解决办法。”
　　“只是……”
　　“什么，左老师？”
　　“现在回复的人只有五个，但是病人那边等不得啊！”
　　“要不……我们先将结果告诉汪年和家属，治疗钚中毒和现在的用药不冲突。”
　　左一白点点头：“行，我们现在马上去省院，对了你将这些东西记录在案，汇报给李院长。”
　　林帆一一应承，手忙脚乱的在左一白出发前一刻搞定。
　　然后，二人驱车到达省院。
　　这次，陪同中毒女孩一起的，还有一个浑身官气，不怒而威的中年男人。
　　应该就是女孩的父亲，谢汝贞。
　　几人一一问候后，左一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建议加入钚中毒治疗，这和现在的脑脊髓神经根炎的治疗不冲突。”
　　当着谢汝贞一家人的面，左一白还不好说，脑脊髓神经根炎的诊断是错误的。
　　毕竟，在了解到毒源之前，省院汪年和方贤重的方案，已经是最优解了。
　　谢汝贞倒是没什么意见。
　　不过她的妻子有些顾虑。
　　“钚？是一种放射性物质吗？楠楠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呢！”
　　谢汝贞给了女人个眼色：“孩子没接触，不代表她没有接触到的可能……我看还是挺左老的意见，开始治疗吧！”
　　汪年赶紧安排：“既然二位同意，那我们先给孩子做个血液检测，然后用药。”
　　谢汝贞夫妻二人点头同意。
　　很快，检测出了结果。
　　女孩血液内，确实含有残留的钚元素！
　　左一白，汪年四人，心头的大石块，终于被卸下。
　　“天哪，确定毒源就放心了！赶紧用药吧！”汪年吩咐下去。
　　事情落停，林帆拉着左一白，回到了天和。

第34章 我要回农村
　　第三十四章我要回农村
　　之后，从方贤重那里了解到，谢汝贞的女儿按照钚中毒治疗后，迅速起效。
　　不过，因为她大脑神经损伤太长时间，创伤不可逆转。
　　所以，女孩的症状虽然不再加重，面部瘫痪也好转许多。
　　但是神志却还没有清醒。
　　现在的她，智商基本上停留在三四岁的样子。
　　左一白挺遗憾：“我活这么大年纪，经手的病人从来没有这么差的愈后。”
　　“本身钚中毒就很少见，主要是脑部损伤，不可逆转，这点没有办法，老师您是知道的。”
　　左一白点点头，稍瞬就恢复了往常嘻嘻哈哈的模样。
　　“出去这么长时间，还有点手痒，最近没手术吗？”
　　诶诶诶！
　　林帆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左一白话已出口，也自知不好。
　　医生们有个默契：不能随便说今天好太平啊！怎么一个病人都没有，或者一台手术都没有。
　　说来也挺邪门。
　　只要有个人这么说，那之后肯定有大手术。
　　其实，科学点来说的话，医院的接诊量是固定的。
　　连续几天没有大手术，可不就该来了吗。
　　左一白伸出手，在自己嘴巴前扇了扇：“没事没事，百无禁忌哈！”
　　林帆看他认真的样子，有些好笑：“您也信这一套啊？”
　　“我信不信无所谓，有人信，我就得说啊！”
　　左一白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
　　“不会这么巧吧！”
　　门口的左一白嘀咕一声，打开门。
　　是左一白办公室秘书，李欢。
　　“左老师，林医生，急诊那边说有个病人，点名要见左老师……”
　　李欢观察着左一白的脸色，试探说道：“您要是不出诊的话，我就去回了她。”
　　左一白挥挥手：“不用！刀不用会生锈的！今天正好闲的慌！”
　　李欢应了声，前面带路。
　　左一白和林帆一左一右，风风火火去了急诊室。
　　还没进门，就听的里面哄吵一片。
　　“我们想让左一白教授看病！为什么你们医院不设左一白的号？我老婆有什么闪失，你们谁能负责？”
　　急诊室主任，陈慕的声音传来：“左教授现在不坐诊！不坐诊！人家退休了！怎么给你们看病啊！”
　　“就是，真不讲理！我们都想让左教授看病！有那命吗？”
　　听懂大概，林帆和秘书李欢，偷眼去看左一白的反应。
　　左一白扬扬下巴：“看我干啥？你老师多牛逼，总算知道了吧！进去看看！”
　　林帆李欢对视一眼，尽量让自己不笑出声。
　　急诊室内，病床前围了一大圈医生护士。
　　一个面色正常，甚至有些轻松的年轻女人，躺在床上。
　　旁边的男人，应该是她丈夫。
　　陈慕和几个医生护士正背对着房门，给两夫妻做工作。
　　“我就是左一白，你为什么非找我看病？说说吧！”
　　左一白声音浑厚，加上他身材高挑，又常年撸铁，身材比例极好。
　　别人的白大褂，夸张点儿的，能到小腿肚。
　　左一白的，却刚刚到膝盖。
　　加上他旁边，还有个林帆。
　　两人简直是老少帅哥二人组。
　　急诊室七八个医生，包括那对看病的夫妻，齐刷刷的看向左一白林帆二人。
　　陈慕分开众人，挤到左一白身前：“左教授，不好意思，让李欢把您给请来了。”
　　左一白挥挥手，示意无所谓。
　　转而问病人家属：“天和的任何一位大夫，技术都是值得信赖的！我没退休的时候，也可以给病人看病……现在确实无能为力。”
　　嗯？
　　林帆不动声色的看了左一白一眼，心说：老大，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旁的陈慕听言，似得到了正主的肯定：“你们看！刚才跟你们说了，左一白教授现在不问诊。”
　　病人家属，那个年轻的男人，口气软了下来：“左教授，陈主任，我也是着急……我老婆都三四年没怀上孩子了！眼看别人三年抱两，我着急啊！”
　　原来如此啊！
　　左一白：“不孕不育的话，你应该去生殖科啊！”
　　男人一根筋：“您是全科，是名医，我们就找您！”
　　“这……”
　　男人见状，冲上前就要给左一白下跪。
　　林凡眼疾手快，一把将男人扶住。
　　陈慕适时劝说：“左教授，要不就破个例，给他们看看！你你你，有话说话，动不动下跪，干啥呢？”
　　男人被林帆撑着，自然跪不下去，只是不断恳求左一白。
　　“行，那我就魄破例一次！”
　　左一白开口。
　　两夫妻喜出望外。
　　男人好像看到金疙瘩一样，举着手对左一白连连作揖。
　　很快，急诊室给女人安排了检查。
　　女人自述，结婚三四年没有怀孕。
　　丈夫做过检查，没有问题。
　　问题都是出在女人身上。
　　在其他医院也检查过，大夫都说是输卵管堵塞。
　　输卵管堵塞？
　　林帆内心不禁翻了个白眼。
　　输卵管堵塞真不是什么大毛病。
　　看具体原因不同，对症治疗就行。
　　不过，左一白检查的倒是挺认真。
　　“内窥镜看，输卵管有结块炎症，不算大病，如果想快，可以做手术切除，如果想保守治疗，我建议用药。”
　　女人不太懂：“那做手术和吃药有什么不同后果？”
　　“区别基本不大，不过要是吃药没有将结块消除，后续可能还会做手术切除……”
　　左一白看女人犹豫拿不定主意，就让她和丈夫商量了再做决定。
　　出了检查室，左一白连连摇头：“现在的人啊，也不知道每天吃啥喝啥，以前我们那个年代，不孕不育这种疾病很少的。”
　　“科学是双刃剑啊！有时候想想，还不如回农村种地。”
　　左一白诶一声：“你还别说，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我儿子一家都在米国，老伴又死的早！没人陪我回农村啊！不然我早回去了。”
　　“是天和医院需要您，没看刚才那对夫妻吗，非得您亲诊。”
　　左一白显得很不当回事：“病人的吹捧，听听就算了，没有我，天和医院就不转了？不是还有你小林医生嘛？”
　　林帆吓得连连摆手：“左老师，我在你面前就是个虾兵蟹将，什么时候您回农村，记得带上我啊！”
　　“嘿！你个臭小子！”

第35章 涮羊肉搞定
　　第三十五章涮羊肉搞定
　　少时，女病人和家属商量出结果。
　　她准备做手术。
　　疏通输卵管，说起来也是一个很小的手术。
　　不过，左一白没推辞，拉着林帆，一起上了手术台。
　　这是林帆第一次，在现实手术台上，观看左一白做手术。
　　他的刀法果然名不虚传。
　　七十多岁的人，手握手术刀，竟然没一丝颤动的痕迹。
　　不单如此。
　　林帆一直以为，左一白擅长胸腔内大肿瘤切除。
　　没想到，他在妇科输卵管宫颈等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
　　不到两分钟，女人左右两侧输卵管内的结块，就被清除。
　　“内窥镜往里……刚才探照的时候，我看到宫颈口好像也有异物。”
　　左一白吩咐林帆。
　　林帆将内窥镜往里探去。
　　大屏幕上，女人的宫颈口有两个非常明显的指甲盖大小的肉块。
　　“是芽状肿瘤……一般是良性。”左一白一面说，一面示意林帆继续往里探。
　　“芽状肿瘤虽然是良性，但是一旦生长，数量就会比较多。”
　　随着内窥镜的探照，女人宫颈内景象，显露在林帆面前。
　　确实如左一白所说，女人宫腔内，有不下七八个芽状肿瘤。
　　“通知她的丈夫，现在我们要将疏通输卵管手术，升级到宫颈肿瘤切除，他们想要孩子，但是这个手术有风险。”左一白吩咐护士。
　　像这种手术过程中，出现意外，需要及时联系家属的。
　　为了保证手术室无菌状态，一般都是靠电话联系。
　　护士对外面的医生说明情况后，女人的丈夫接起了电话。
　　“请尽快决定，如果做芽状肿瘤切除的话，有可能影响到子宫功能，降低怀孕几率，但是不做切除，几乎不太可能怀孕。”护士将情况告诉女人丈夫。
　　那端沉默了两三秒，表示同意做手术。
　　左一白一面切除肿瘤，一面说：“他肯定愿意让女人做手术，想要孩子啊！”
　　“都是啥玩意儿，没有了想要，有了吧不一定就珍惜。”林帆盯着屏幕操作。
　　左一白操作好，才抬头看了林帆一眼：“你这家伙，听你这口气，跟生过孩子一样！你还没对象吧！”
　　林帆还没开口。
　　旁边的护士插嘴：“左教授，林帆有女朋友，还是咱们医院的。”
　　“是吗？哪个小姑娘被她骗了？”
　　林帆眨眨眼：“你猜？”
　　“诶，你一说这，我想起来了，上次我在乌国，你在手术室给别人做手术，你用的是我的刀法，你跟谁学的，还没告诉我呢！”
　　得！
　　刚才真不应该让他猜。
　　竟被他想起做手术那一茬儿。
　　林帆嘿嘿一笑：“其实是我看您的手术视频学的。”
　　“看视频？”
　　左一白低头切了一颗肿瘤：“你当是做菜呢？看视频能学会炒菜，还能学会做手术？我不信。”
　　“真的啊！您想想，这世界上，还有谁会您的刀法？我就是想找别人学，他们也不会啊！”
　　左一白听言，斜了林帆一眼，作罢。
　　啊呀！不好！
　　几人正聊天，旁边的监测仪忽然发出滴滴滴的叫声。
　　女人的心率和血压迅速下降。
　　与此同时，女人宫腔甚至连带腹腔，都被血水充斥。
　　“糟了！大出血！”
　　“快点！止血钳！”
　　“洗必泰！”
　　林帆和助手齐上阵，大量的洗必泰被倾倒到女人身体上。
　　左一白拿着止血钳，将出血点钳住。
　　“不行！除了芽状肿瘤，宫腔内还有易出血肿瘤！马上通知家属，需要摘取子宫！否则性命难保！”
　　护士也急得满头大汗，又一次拨打了电话。
　　她将情况说给女人丈夫后，没想到对方很长时间都没有回答。
　　护士急得骂人：“请您快点做决定！一分一秒都关系病人生命！”
　　“什么？您怎么能这么说话？您是病人的丈夫啊！必须得由您做决定！”
　　护士跺脚高喊。
　　林帆和左一白同时问：“怎么了，他什么意思？”
　　护士带着哭腔：“他说他不决定！让我们去找病人父母！”
　　这！
　　林帆跑上前，接过了电话。
　　重复问题后，女人丈夫依然说：“切除子宫她就永远不能生孩子了！那我们活的还有什么意思？”
　　“不切她会死的！”林帆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
　　“我不管！我决定不了！你们找她父母吧！”
　　“这么急，怎么找她父母？”
　　嘟嘟嘟……
　　对面竟然传来盲音。
　　“左老师，对方拒绝表态。”
　　左一白咬咬牙：“有明文规定，家属不表态，优先选择保守治疗！”
　　“切除子宫！”
　　左一白一声令下，几人上手。
　　女人的子宫被成功切除。
　　女人被护士推出了手术室。
　　林帆左一白冲完手，即刻赶到了女人病房。
　　她的丈夫得知女人子宫被切除后，已经离开了医院。
　　这会儿，女人正躺在病床上，以泪洗面。
　　“真没想到会这样！左教授，你不是说只是疏通输卵管吗？为什么变成切子宫？”
　　林帆将刚才手术室发生的，告诉女人。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小腹经常疼……可是我以前检查的时候，医生都没有告诉我啊！”
　　“这种芽状肿瘤成长周期很快……半年不体检，就可能中招！”
　　之后，女人没再开口说过话。
　　回到办公室，左一白仰头靠在了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真是邪门了，怎么这两天遇到的病人，愈后都不好啊！”
　　“我不觉得啊！这已经是最佳处理手段了。”
　　左一白啧一声：“我知道，不过就是心里不爽！”
　　“不爽？那我请你吃红面擦尖儿吧！”
　　平常听到美食就两眼放光的左一白，竟然没什么反应。
　　“那……吃涮羊肉？”
　　“涮羊肉？”左一白坐直身子，眨了眨眼睛：“去哪儿吃？”
　　林帆禁不住笑了：“你说呢？”
　　左一白站起身，到衣架前拿外套：“去米面巷那家，铜火锅涮羊肉，开二十多年了！”
　　嘿嘿！
　　这老头真好哄！
　　一顿涮羊肉就多云转晴了。
　　“你女朋友到底是谁啊？”路上，左一白忽然问。

第36章 你又知道
　　第三十六章你又知道
　　林帆来了兴致：“老师，您想想，护士站最漂亮的女孩是谁？”
　　左一白不相信：“你小子的女朋友是最漂亮的那个？我不信。”
　　嗟！林帆继续引导：“您想想，谁最漂亮？”
　　左一白眨眨眼：“叫啥名字我不知道，反正个儿挺高，身材也顺溜，皮肤好，眼睛水汪汪的倒是有一个。”
　　“嘿嘿，就是我女朋友，李秀雅。”
　　“哦，对，是听别人叫她什么雅……真的是你女朋友？”
　　那可不咋地！
　　“还是李秀雅追的我呢！”
　　左一白全神贯注的盯着面前的铜火锅：“你就吹牛吧！”
　　“我吹牛做什么，老师你知道吗，我在拜您为师之前，医院所有的同事和护士，就非常看好我了！现在，我又是您的徒弟……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廊坊！”
　　噗哈哈哈！
　　“你给爷爷滚蛋！”左一白夹了一大块羊肉，将其压在滚烫发白的浓汤下。
　　粉白的羊肉，颜色逐渐变深，缩成了一团。
　　夹着羊肉，蘸到料碟里。
　　左一白口味偏重。
　　本来料碟里只有现磨的芝麻酱，他又放了老陈醋，还有红亮亮的油辣子。
　　一筷子鲜嫩的羊肉，蘸满蘸料，统统塞到嘴里。
　　鲜香嫩弹的羊肉，配合酸辣适中的料汁，瞬间在口腔内融为一体。
　　细细的咀嚼数口，再咕咚一声吞进胃。
　　林帆见他吃的起劲，自己也没功夫吹牛。
　　三下五除二，夹了满满一小碗羊肉，风卷残云瞬时就下了一大半。
　　“嘿！你小子吃的够快啊！”
　　在吃这件事情上，左一白向来不服老，不认输，当仁不让！
　　两人酒足饭饱，林帆照旧将左一白送回家。
　　自己再开车回去。
　　自从那天接左一白回医院后，这辆汽车就成了林帆接送左一白的专用车。
　　李院长不敢让左一白受累，下了通知，以后这车就归林帆接送左一白使用。
　　正好，林帆还没有计划买车。
　　有了医院的专车代步，去什么地方，倒是比以前方便了许多。
　　回到家，本以为李秀雅带着东东在家。
　　没想到这小妮子学聪明了。
　　她将东东带回了自己家。
　　林帆又累又乏，也就没管了。
　　明天一定得记得给东东找个保姆……
　　希望明天有日入五万元的任务！
　　哦……对了……上次帮助谢汝贞的女人找出毒源，好像系统一直没有奖励啊！
　　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还是先到实习空间学点儿东西……
　　躺在床上，各种事情好似走马灯一样，在林帆脑海不断闪现。
　　最终他的意识进入实习空间后，胡思乱想才告一段落。
　　翌日。
　　一大早，李秀雅就带着东东下来敲门。
　　林帆顶着鸡窝头：“为什么这么早？”
　　李秀雅将一碟包子和一碟小菜，塞到林帆手里：“你忘了？今天东东出院，我们得早点去医院办理出院手续……饭菜我已经做好了，你去洗把脸……我们先吃饭。”
　　……好吧。
　　一切都被李秀雅安排的妥妥帖帖，林帆只能说好。
　　吃包子的空当，东东问林帆：“我出院了是不是就能找姥姥姥爷去了？我要秀雅姐姐陪我一起。”
　　哈？
　　林帆愣了愣，不知如何回答。
　　李秀雅掰了一半包子，递到东东手上：“东东，姐姐不是和你说好了吗，最近你妈妈工作忙，你呢，就呆在舅舅家，这样我就可以和你玩了啊。”
　　看来，东东念叨这些不是一次两次了。
　　林帆有些愧疚。
　　自从左一白回来后，林帆基本上没什么时间陪东东和李秀雅。
　　林帆附和：“对啊，你先在这里陪舅舅和秀雅姐姐，等你妈妈工作不忙了……就接你回家。”
　　东东不太开心，将包子放回碟子，委屈的说道：“我想妈妈了……为什么妈妈不给我打电话？”
　　这……
　　林帆下意识看看李秀雅。
　　李秀雅挺有办法：“姐姐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妈妈做的工作是非常神秘的，不能和你随便通电话，那样会暴露她的位置！”
　　东东半信半疑，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李秀雅的脸：“真的？那妈妈为什么没和我说过？”
　　“妈妈要保护你啊！”
　　李秀雅转了转眼珠：“对了东东，昨天医院阿姨不是给了你一个玩具吗，你放到哪里了？”
　　东东想了想：“啊呀，我给忘到病房了！不知道有没有被别的小朋友拿走？”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分散。
　　果然，之后的早餐，东东吃的很快，说要马上去医院找玩具。
　　林帆暗暗松了口气。
　　李秀雅趁着东东不注意，叮嘱林帆，尽快找保姆。
　　三人吃完早点，溜溜达达往医院走。
　　快到医院，路过侧面的那条小巷时，三人发现巷口围着一群人。
　　他们正对着地面上的什么东西指指点点。
　　林帆本不像凑热闹。
　　可路过人群时，无意间从缝隙中看到，大家指点的正是前两天他在巷子里遇到的那个流浪汉。
　　林帆和李秀雅交换了个眼神。
　　二人几乎不约而同，分拨人群，挤了进去。
　　流浪汉斜靠在墙根底，双眼紧闭，嘴巴微微张开。
　　嘴角和胡茬上还挂着呕吐物。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却不敢上前。
　　林帆扒开他的眼皮，用手机说电筒照了照。
　　瞳孔有反应，但是很慢。
　　中度昏迷！
　　一般脑损伤会出现类似的反应！
　　救命要紧！
　　林帆和李秀雅顾不得流浪汉身上发出的阵阵恶臭，一人抬肩膀，另一人抬脚。
　　他们二人上手，周围的人才敢动作。
　　大家七手八脚的将流浪汉抬到了急诊室。
　　众人陆续散去，急诊室陈慕和其他医生，对流浪汉进行急救。
　　【叮！请问宿主，是否接受脑部手术任务？】
　　【任务奖励：1现金五万元2系统医生等会＋1，3脑部手术经验＋1】
　　接受。
　　一个手术就能额外获得五万元的奖励。
　　傻子才不会接呢！
　　林帆怀疑，系统对这个世界的金钱是不是没有概念。
　　“以后，不管是什么手术任务，我都会接！系统你只管发布！”
　　林帆默默的说了句。
　　不过，系统没有回应。
　　少时，急诊室的陈慕跑了出来，二话不说，拖着林帆就往里面走。
　　“陈主任，光天化日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是不是不太好！”
　　“滚滚滚！”陈慕嘴里让林帆滚，手上的劲儿去更大了。
　　“这个流浪汉情况很不好，我们初步检查应该是脑部疾病！”
　　“对，可能是脑膜炎或者脑瘤。”
　　“你又知道？”

第37章 他在南海
　　第三十七章他在南海
　　林帆稍一犹豫，隐去了自己和李秀雅那天在巷子里抢救流浪汉的事情。
　　只是说：“你没发现吗，他牙龈上有很大的水泡，而且手脚会不由自主的抽搐，我刚才就怀疑是脑瘤，应该是癫痫。”
　　陈慕点点头：“是的，脑电图显示有不正常放电。”
　　林帆摸了摸鼻子：“那怎么办？给他做手术吗？”
　　这话问倒陈慕了：“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么，按理说医院救死扶伤是天职，但是……”
　　之后，陈慕给林帆讲了十年前的一件事。
　　那个时候，不管是医院还是医生，秉持的信念都很纯洁。
　　某一天，一个四十多岁的奄奄一息的男人，被扔到了医院门口。
　　医生们给他做了检查。
　　是白血病，等着救命。
　　但是，在是否要救治男人的问题上，医生们有了不同意见。
　　当时的院长也是李长生，陈慕还只是实习医师。
　　李院长极力要求救治男人。
　　“那个时候，李院长说了一句话：如果病人到了天和门口，却没得到救治，那就是天和的耻辱！”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慕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后来呢？”
　　“那个男人很幸运，医院甚至找了和他匹配的骨髓，李院长出了大部分钱，其他的就是医生和护士们自愿捐款……”
　　陈慕深深的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男人病愈后，竟然偷偷的离开了医院，甚至没有对我们说了一声谢谢。”
　　林帆喉头发哽，接不上话。
　　“更绝的是，大概两年多以后，男人的妻子和两个孩子，把天和告上了法院！”
　　“啊，为什么？你们救了他啊！”
　　陈慕冷笑一声：“对啊，我们是救了他，不过后来他死了，那女人找不到要钱的地方，就把主意打到了天和身上！”
　　林帆后槽牙紧咬：“真是恩将仇报！后来官司打的怎么样？”
　　“我们输了。”
　　“输了？”
　　陈慕点点头，继而挥挥手：“算了，不说了，还是想想这个流浪汉该怎么办吧？”
　　“你的想法呢？”
　　既然，十年以前的事情，陈慕是亲历者，那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这个时候，林帆的意见，一点都不重要。
　　陈慕切了声：“我能有什么想法，还是得李院长做决定啊！”
　　他继续：“我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找李院长。”
　　“那走吧！”
　　李院长正和行政部的几个领导商量事情。
　　见陈慕林帆进来，问：“什么事？”
　　陈慕将流浪汉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李院长听完，扭头吩咐那几个领导：“刚才商量的事情，大家分头去落实吧！老张你留下。”
　　老张是财务部领导。
　　其他人出去，李院长才开口：“陈慕，老张，十年前的事情你们都没忘，怎么样？表个态吧！”
　　老张没开口。
　　陈慕想了想：“我的想法……还是救……”
　　哦？李院长单眉高挑，问道。
　　林帆也觉得挺诧异。
　　刚才听陈慕说的，林帆还以为他不想救人。
　　陈慕补充：“但是基于上次的事情，我觉得应该现在就在社会上公布我们救人的事情……然后在相关部门备案，这样之后再有人找麻烦，我们也有媒体支持。”
　　李院长嗯了声，转向老张：“老张，你觉得呢？”
　　老张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李院，我们刚刚讨论的，是开源节流，尽量控制开支，如果从我的工作职责考虑，我绝对不反对救人！”
　　李院长同样嗯了声。
　　老张继续：“同时，作为医院的一位老人，我也不赞成救人，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我们要做慈善，有比这更有效率，回报率更大的方式！流浪汉是脑瘤，手术费床位费医药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不赞成救他。”
　　李院长听完，将目光转向林帆：“林帆，你认为呢？”
　　“我？”
　　“对啊，就是你，既然来了，不妨说说你的想法。”
　　看着李院长稍显严厉的脸，林帆一时拿不准。
　　倒不是他见风使舵。
　　也绝非想在李院长面前，博个好印象。
　　实在是救人这种事，见仁见智。
　　陈慕说的没错，老张说的好像也对。
　　可是，事情总得有个解决办法。
　　总不能抓阄吧！
　　“院长，我觉得陈主任和张主任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我还是倾向于救人。”
　　“怎么说？”
　　“如果我们是企业，那就完全可以从盈利的角度考虑，可我们是医院，流浪汉也是一条生命，做医生的，如果将其他事情放到生命之上，我只能觉得遗憾，同样我们之所以不想救，也无非出于成本或者怕他将来找麻烦，陈主任的办法可以组大程度避免，而且我认为如果媒体能参与进来，说不定可以成为我们宣传医院的途径。”
　　李院长点点头：“接着说。”
　　“天和医院在老百姓心中的口碑一直挺好，不过我们天和的院训是什么，我们秉持着什么样的文化，等等这些，大家并不知道……所以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宣传。”
　　李院长沉声说：“说的不错，老张你觉得呢？”
　　老张还是没什么表情：“如果能通过这件事，将我们医院宣传出去，那当然是好事。”
　　林帆接话：“而且是本小利大的事情，治疗脑瘤的费用虽然高，但是相比较宣传费用，还是很低的。”
　　李院长拍了拍桌子：“好，就按照林帆刚才说的办，小马，打电话让宣传部主任过来！”
　　宣传部主任来了以后，几人迅速商量好对策。
　　原本，天和医院和媒体的关系就不错。
　　现在，他们主动提供救助流浪汉的素材。
　　媒体很乐意播报这种正能量的新闻。
　　而且，上京电视台和新媒体部门同时策划了一个帮助流浪汉回家的主题。
　　这样，人气和关注度就有了。
　　搞定媒体，李院长又联系了民政部门和救助站，还在医院所在的派出所备了案。
　　一切准备就绪，媒体的摄像机和记者，以及民政部门的人也赶到了。
　　恰好，流浪汉那边也做完了手术前期的准备。
　　“可以开始手术了！”
　　“谁做啊？”
　　“刘庭啊！他是脑瘤专家！”
　　“刘教授在南海啊！”

第38章 是你救了我
　　第三十八章是你救了我
　　“什么？刘庭在南海？”李院长叉着腰，高声疾呼！
　　脑科主任小心点点头：“对啊李院长，昨天下午做的报备。”
　　李院长拍了拍脑门：“对对对，你昨天确实和我说过，一忙活给忘记了！那……”
　　李院长巡视四周。
　　站在他旁边的左一白伸出手指，弯曲成钩，将李院长的目光拽到自己脸上。
　　“院长，我还在呢！”
　　“哦哦哦，还有你，还有你……”
　　很少见李院长这样忙忙乱乱的。
　　左一白指指李院长的助理小马，质问：“小马，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带院长蹦迪去了？”
　　小马嘿嘿一笑：“是是是，晚上咱们不是还碰面了吗？”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左一白挥挥手：“赶紧带李院长休息一下！别让记者和别人看到啊！”
　　小马应了一声，赶紧引着李院长去休息了。
　　李院长无奈笑笑：“这两天事情太多！事情太多了啊！”
　　李院长离开后，左一白不容置疑的拽着林帆往手术室走。
　　“走，你和我一起手术去！”
　　“老师，脑部我太会啊！”
　　“我也不太会！没事，打开颅骨就会了！”
　　“哈？”
　　左一白哈哈大笑：“逗你玩啦！上次你不是看过刘庭给你外甥还是侄子做手术吗？依你的才智，应该能学会啊！”
　　林帆还想谦虚：“我又不是天才。”
　　“得得得！别呆了便宜还卖乖啊！别人想做我助手，我还不让呢！你就进去陪我解解闷！”
　　左一白话音刚落，两人便拐到了手术室门前通道。
　　通道尽头，四五个记者，带着摄像大哥，长枪短炮，严阵以待。
　　见左一白和林帆以及其他手术医生到来，记者们蜂拥而上。
　　左一白以病人需要尽快做手术，等手术结束后再采访为由，拒绝了采访。
　　进手术室，左一白恢复了先前的轻松模样。
　　“我和你说啊林帆，其实我刚才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这脑部手术，真的是开颅你就会做了！谁还没有个第一次？”
　　林帆嘴上哦哦哦，心里美滋滋。
　　左一白简直就是自己的系统外挂啊！
　　啥也不用争取，左一白直接让他上手术室！
　　五万元和系统经验值轻轻松松到手。
　　哦，还有左一白的脑瘤手术刀法。
　　以前，给东东做手术的时候，林帆学习了刘庭的手法。
　　正好看看两个大师，在切除脑部肿瘤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左一白轻车熟路，麻醉师下了麻醉药，颅顶切开后，左一白哼着小曲，手握手术刀上了阵。
　　他一边动作，一边给林帆讲解。
　　“看到没，这是正常的地方，颜色鲜亮白嫩……这边，看这边，这里就是不正常了！”
　　“手起刀落！”左一白手腕翻飞，刀前那块指甲盖大小的肿块，应声而落。
　　“就是这么轻松！”林帆将盘子递上去，肿块被左一白夹着放了上去。
　　左一白直起身子，对着流浪汉脑壳，左右端详。
　　“怎么样，没瘤子了吧！”
　　林帆凑上去问：“割掉几块了？”
　　“那不你盘子里的吗，三块！”
　　林帆盯着脑壳，随即启动了3D裸眼扫描。
　　【正在扫描……】
　　【正在扫描……】
　　【未发现异常！被扫描对象健康！】
　　“没了，我肯定，一块肿瘤也没了！”
　　左一白：“是吗？我也这么觉得！缝合！”
　　脑科的一个助理医生凑上来问道：“刚才检查的不是四块吗？”
　　“是四块，不过你看这两块是连在一起的。”
　　助理医生赶紧哦了声，不敢再吭声。
　　手术很顺利。
　　左一白和林帆等人表现的也非常轻松。
　　出了手术室，没想到那一帮记者们，还等着呢！
　　左一白开玩笑道：“你们都采访我们做什么？救助流浪汉是李院长的决定，我们就是做点儿自己的分内事！”
　　记者们来了兴趣：“那请问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据说你们医院十年前曾经被病人家属起诉过，为什么现在还要无偿做手术呢？”
　　左一白才不想多说：“至于手术呢，非常成功，其他事情，还是问院长吧！我们都是医生，又不是宣传员！”
　　虽说如此，记者们也不愿意放过左一白这个医界大熊猫。
　　追问了几个问题，直到左一白进了电梯，他们才罢休。
　　回了办公室，左一白晃晃胳膊：“请媒体这点子是你想出来的？”
　　“是陈慕主任。”
　　左一白嗤笑一声：“行啊，学精了。”
　　少时他点点头：“唉！不过我们也是被折腾怕了！医生不能专心治病救人，却被逼着想这些招数，你说说……”
　　“老大，请媒体是陈慕主任的主意，宣传是我的主意。”
　　左一白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那心思比什么都多！”
　　林帆赶紧举手表白：“老大，我想的多，但我绝对衷心。”
　　左一白抬腿照着林帆的屁股，就是一脚：“滚！用得着你表衷心？”
　　“走走走！看看那流浪汉去！”
　　两人到病房时，记者们还围着李院长和两个院领导采访呢。
　　左一白用遮挡帘遮住自己的脸，悄悄站在病人们身后。
　　林帆学着他的样子，也缩到了角落里。
　　李院长的理论水平就是高，几句话说的现场记者和病人掌声雷动。
　　记者们又问了一些关于流浪汉身世的问题，最后才满意离去。
　　病房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们陆续离去。
　　李院长这才看到躲在帘子后的左一白和林帆。
　　“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做什么？左老师……刚才采访怎么不出来？”李院长笑问。
　　“这种场合还是你来吧！”左一白一边往流浪汉床前走，一边说道。
　　李院长吐槽林帆：“你呀，跟着左老师才三天，就和他一模一样了！”
　　左一白：“那当然，要不怎么叫徒弟呢？”
　　“行行行！那你们跟一下后续，我先回办公室了。”
　　李院长离开后，流浪汉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了。
　　大概十几分钟后，已经完全恢复清醒。
　　不过，他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还很茫然。
　　“是你救了我？”流浪汉看着林帆，问道。

第39章 记忆橡皮擦
　　第三十九章记忆橡皮擦
　　林帆不敢居功。
　　介绍道：“是我的老师，左一白教授给你做的手术，这次是天和医院免费给你医治的。”
　　流浪汉大受触动，想坐起身给左一白鞠躬。
　　不过被左一白制止了。
　　“另外……”林帆顿了顿：“我们这次对你救治，请了媒体，媒体那边策划的主题是帮助你找亲人，不知道你的意思？”
　　流浪汉没什么大的反应：“宣传就宣传，刚才我也听到了！只不过神志有些模糊而已。”
　　林帆发现，做完手术后，流浪汉的语言表达能力比上次好了很多。
　　而且，中间护士给他递药，测血压的时候，他的方位感和面部反应也灵活很多。
　　可能，前期的脑瘤不止影响了他的方位感和脑部神经，甚至还危及了他的语言系统。
　　“家人……”
　　流浪汉似乎想到了什么，嘴里忽然囔囔的说出两个字。
　　“你想起什么吗？”
　　流浪汉努力的回忆着，不过少时便拧紧眉头，抓住头发说道：“我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
　　“别着急，别着急……不碍事的。”林帆劝阻。
　　……
　　东东病房。
　　左一白看着坐在东东病床前的李秀雅，转头冲着林帆努努嘴：“真是你女朋友？”
　　“那当然！”一瞬间，林帆有了自己才是老师的自豪感和牛逼感。
　　李秀雅当然认识左一白。
　　只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左一白竟然能到东东病房。
　　她急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的打招呼：“左教授您好……”
　　左一白晃晃手：“别这么客气，林帆是我徒弟，你跟着叫我老师就行。”
　　林帆补充：“或者叫老大也行。。”
　　李秀雅嗔怪：“左教授是咱们医院的名人，我不能没规矩。”
　　左一白无所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不存在哈！我来就是看看东东。”
　　东东正坐在床上玩积木呢，见林帆对着自己使眼色，连忙也冲左一白打招呼：“爷爷好！”
　　“好好好！小子挺机灵啊！跟林帆一样！”
　　左一白掏掏兜，啊呀说道：“来的急，也没给东东买礼物……哦对了！”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钢笔，递给东东：“这是爷爷用了很多年的钢笔，送给你把！”
　　东东特别喜欢，两颗小虎牙都笑的露出来了：“谢谢爷爷！”
　　林帆和李秀雅几乎异口同声：“老大，他受不起您这么贵重的礼物！”
　　“钢笔是您随身物品，不能给他！”
　　左一白挥手：“诶！这种钢笔我有好几只，这支就送东东！”
　　林帆知道他的脾气。
　　虽然表面上看嘻嘻哈哈没什么原则，但其实吐个吐沫是个钉，说一不二。
　　索性，也就不再推辞。
　　送走左一白，林帆马上给东东办了出院。
　　原本计划早上办理，这一拖，就到了现在。
　　先前林帆垫付在医院的一万元钱，也都花完了。
　　林帆又补了七八千。
　　之后才拿着一堆单子，回到了病房。
　　李秀雅已经收拾完东西，正牵着东东，准备送他回家。
　　“家里没人啊，你还得上班，东东一个人能行吗？”林帆说道。
　　李秀雅嗔怪道：“等你啊，黄花菜都凉了！我姑妈家里以前用过一个阿姨，人挺好的，我把她叫来了，一会就到天府。”
　　“真的？！”林凡喜出望外。
　　找保姆一直是他的心头大事。
　　可一到医院，身子就不是自己的。
　　眼看东东没人照顾，林帆正愁的发慌。
　　没想到，李秀雅竟然帮忙找好了！
　　林帆能不开心吗？
　　他圈起胳膊，一把将李秀雅箍在怀里，抱起老高：“谢谢你秀雅！”
　　李秀雅又羞又急，慌里慌张看向门外，又低头看着林帆，挣扎道：“快放我下来！被人看到了！”
　　“怕什么！反正你迟早是我的人！”
　　李秀雅粉拳袭来：“想的美！”
　　东东站在一旁，仰着脸看着他们，脸上荡着笑容。
　　李秀雅请了半个小时假，将东东送回天府。
　　刚好，那个姓王的阿姨，也到家门口了。
　　流浪汉病房内。
　　林帆，左一白和李院长围在流浪汉床前，锁着眉头。
　　“你的意思？你是从外省流浪过来的？”李院长问。
　　流浪汉点点头：“对，我能想起最近的记忆，我在高速公路上开车，之后在服务区发病，之后的事情，就没什么印象了，但是我记得我是从广深来的。”
　　“广深？那里距离上京市一千多公里呢！”
　　流浪汉有些困惑：“确实是这样……但是我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所以想问问你们，这到底是我的幻想，还是真实存在的事情，人如果得了脑瘤，会忘掉从前的事情嘛？”
　　左一白和李院长在，林帆不敢随便发表意见。
　　果然，左一白有自己的看法：“通常来说，脑瘤并不影响记忆……不过也仅仅是在脑瘤生长的地方不是在记忆区域……不过我们给你做手术的时候，你脑内的肿瘤，确实有一块是位于记忆区域的。”
　　流浪汉有些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确实可能是丧失记忆？”
　　左一白点点头：“完全有可能。”
　　流浪汉松了口气：“我也这么认为，因为记忆太真实了。”
　　李院长表示，光靠这些，无法判断流浪汉的身份。
　　“记忆的恢复过程，可能比较漫长……这件事急不得，你可以借助一些广深市的东西，刺激记忆。”左一白说道。
　　“广深的东西？”流浪汉问。
　　“对，广深的省会是东广，那边的电子厂，地标建筑什么的，或者是音乐，都可以帮助你回忆。”
　　流浪汉显得很兴奋：“谢谢你左教授，那我试试！”
　　……
　　天府小区，林帆房间。
　　保姆王阿姨正在给东东洗衣服，李秀雅则在厨房忙碌。
　　林帆尝试联系林岚。
　　东东好了，准备呆在上京，
　　这些事情，应该让林岚知道。
　　还有就是，林帆潜意识里认为，林岚一定不会置东东不管。
　　可能，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不过事与愿违，林帆接连拨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提示无法接通。
　　正郁郁不乐，林帆的手机响了。
　　竟是母亲。

第40章 是个垃圾人
　　第四十章是个垃圾人
　　林帆有些惧怕和母亲联系。
　　因为穿越者的身份。
　　想想，即便他完全是附身在原主林帆身上，但是做为母亲，真的会毫无察觉吗？
　　不过理智上，林帆知道，他的秘密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因为，世界上绝对没有两个长相身材完全一模一样的人。
　　林帆呼了口气，接通电话。
　　母亲的声音听起来苍老而疲惫，她问林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看看。
　　“你姐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你父亲最近身体不好，你们有时间回来看看我们老两口。”
　　最后，母亲这样说。
　　她完全没有听出林帆的异常，只是在絮絮叨叨想让孩子们回去。
　　林帆举着电话，好半天财发现李秀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
　　这会儿，李秀雅正盯着他，表情有些疑惑。
　　“怎么了？”林帆有些心虚。
　　“没怎么啊！我要问你你怎么了，刚才叫你半天都不吱声。”
　　“噢噢，接了个电话。”
　　李秀雅在围裙上擦擦手，放到林帆头上拭了拭：
　　“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两天累了？没有啊，温度正好。”
　　林帆看李秀雅担心的样子，笑了笑将她的手抓在手里。
　　“我没事，我妈打电话想让我回家……我有点想他们了。”
　　“那你就回去看看。”
　　李秀雅话音刚落，趴在地上玩乐高的东东插话道：“我也要回去！我要回姥姥家！”
　　“行吧，趁个礼拜天，舅舅带你回去。”
　　做了回老家的决定后，林帆如释重负。
　　【叮咚！五万元现金奖励到位！医生系统技能经验值＋1！】
　　林帆刚躺到床上，系统奖励就到了。
　　床头柜上，五沓万元现金，安安静静的散发着金钱的香味。
　　系统你真棒啊！
　　发钱的时机总是这么合适。
　　这么人性化！
　　林帆将自己近期获得的现金，做了个统计。
　　基本上每天都有五万元收入，刨除房租日常开支，还有给东东付的医药费。
　　现在自己少说还剩二十五万。
　　等攒够五百万，就去全款买套房！
　　嗯，再买辆好车。
　　诶？
　　系统爸爸，上次谢汝贞女儿中毒的手术，不是说给十万元吗？
　　怎么一直没有兑现啊！
　　许久过后，系统没有任何回音。
　　好吧，只能你随时随地找我，我就找不到你。
　　意识刚刚想到这里，只听系统提示道：
　　【任务全部完成，奖励才到位……宿主你还没给病人做手术呢！】
　　哈？
　　系统能对话了？
　　没给做手术？
　　哦，对。
　　当初系统发布的任务是找出毒源，然后做手术。
　　可之后，林帆和左一白仅仅是找出毒源，就没再管了。
　　也不知道那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林帆一边想着，意识却已经进入了系统实习空间。
　　最近汪年和刘庭两人的手术空间资料室填充了不少资料。
　　林帆还没来得及学习呢！
　　翌日。
　　林帆刚到左一白办公室报道。
　　左一白的助理，李欢就通知他，脑科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林帆一来就让他赶紧过去。
　　“咋了？”
　　“不知道，脑科的人也没说，好像是那个流浪汉的事情吧！”
　　林帆念叨：‘刘庭教授不是回来了吗？还让我过去干啥？’
　　李欢摇头：“诶呀……你现在是医院的大红人，哪里都需要你，赶紧去吧！”
　　说着，林帆被李欢推出了门。
　　脑科刘庭办公室。
　　刘庭和陈慕正商量着什么。
　　见林帆进来，陈慕有些严肃的对他招招手：“快来！”
　　“病人想起了他发病以前的经历……”
　　“是吗？”林帆挺兴奋。
　　脑瘤病人患病后，记忆出现模糊混淆。
　　接受手术后，记忆恢复正常。
　　这案例典型又传奇，几乎能拿来当科学研究了！
　　不过，看刘庭和陈慕表情，却并不兴奋。
　　“怎么了？想起发病以前的事情不是挺好的吗？”林帆疑惑。
　　刘庭和陈慕一时没有接话。
　　林帆看着他们：？？
　　少时，陈慕开口：“那个流浪汉病发前是在躲避警方追捕。”
　　“什么？”林帆的声音很大。
　　陈慕诶诶诶两声，用手示意林帆小声点。
　　随即，陈慕跑到门前，将门反锁了。
　　“干嘛？”林帆问。
　　陈慕欲言又止。
　　刘庭眼刀乱飞：“给这个流浪汉治病，是你们俩出的主意，还叫来媒体宣传，现在好了，他是个通缉犯！”
　　这……
　　我们当初救人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通缉犯啊！
　　况且，他病发少说也几个月了，这么长时间不见有人抓他。
　　现在我们免费把他治好了，他才说自己是通缉犯！
　　这能怪我们吗？
　　林帆心里吐槽，嘴上却问道：
　　“他犯了什么罪？身份信息调查出来了吗？还是尽快汇报给李院长吧！”
　　刘庭嗯了声：“还用你说？我已经给李院长打电话了，他老人家早上有事，估计十点多才到。”
　　噢。是这样。
　　林帆舒了口气。
　　“他的身份呢？”
　　陈慕打开手机，将警方发布的一则通缉新闻，指给林帆。
　　“是个人贩子，多次从警方手里逃脱，最近的一次，就是在广深省。”
　　嘶……
　　林帆倒吸一口冷气。
　　没想到那家伙是个人贩子！
　　说实话，他要是个小偷或者别的罪名。
　　林帆心里还好受些。
　　可偏偏，他是人见人恨的人贩子！
　　救这样的人，还在媒体上大肆宣传！岂不是激发民怒？
　　刘庭叹口气：
　　“其实我也知道，这件事和你俩没关系，当初你们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事已至此，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我们最好在李院长回来之前，商量出个解决办法来。”
　　林帆和陈慕同时点头。
　　陈慕重申自己的观点：“我们不能将错就错，当初我们救治他，并不知道他的身份，退一万步将，即便我们知道他的身份，我们也有责任救人！”
　　刘庭皱眉点点头。
　　陈慕继续说道：
　　“我们错在联系媒体，进行了宣传……现在看来，媒体上我们只能淡化处理。”
　　林帆点头，带着一丝郑重的神色道：
　　“我的意思也差不多，而且我建议现在马上联系警方，一码归一码，他已经进入康复期，得接受法律制裁了！”
　　随即，陈慕抓住刘庭的双手，神情带着焦急之色，附和道：
　　“刘教授，就这么办吧！事情在脑科发生，主意是我两出的……”
　　刘庭扯扯嘴角，叹了一口气：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走吧！一起去找李院长。”

第41章 千年难得一遇
　　第四十一章千年难得一遇
　　李院长比预计的时间来的早了半个多小时。
　　刘庭林帆他们刚到，李院长就在助理的陪同下，急匆匆的赶到了。
　　“刘庭，怎么回事？”李院长接过陈慕递上来的手机，一边看那条通缉信息，一边问。
　　刘庭尽量简单的说了一遍：
　　“那个流浪汉做完手术后的，记忆逐步恢复……刚开始他只说是从广深来的，昨天晚上，他对护士说，自己其实是一一名通缉犯，犯病之前正在逃跑。”
　　李院长眉头紧锁：“是个人贩子？”
　　陈慕和林帆点点头。
　　李院长看起来倒是没有刘庭他们那么紧张，他将手机扔回给陈慕：“咱们医院是怎么回事？就不能做点儿好事？”
　　林帆三人见李院长神情轻松，不由得心头也放松不少。
　　陈慕带头，和林帆一起表态：“当时我们确实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想着借这件事扩大一下影响，没想到弄成这样。”
　　李院长浓眉高挑：“不关你们的事！谁又不长后眼，能知道他是人贩子？你们做的很对，只不过我们医院运气不好罢了！”
　　李院长的话，给林帆三人吃了个定心丸。
　　尤其是林帆。
　　其实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们都不过是个小小的实习医生。
　　平时别说接触医院的核心决策，就是见院长，也不过一次两次的机会。
　　现在，能亲自参与医院决策，又碰上李院长这样果敢明智的领头人。
　　自是感慨万千。
　　李院长顿了顿，吩咐助理：“你现在让宣传部和媒体联系，将我们救治流浪汉的事情淡化处理……告诉媒体真相，同时防止他们往我们这里甩锅。”
　　助理心领神会，赶紧去通知宣传部了。
　　“之后的事情你们处理就行了。”
　　一向稳重的刘庭，急忙问：“这就可以了？李院长。”
　　“对啊，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也不知情。”
　　出了李院长办公室，刘庭吩咐陈慕和林帆：“那就按照你们的意思，现在报警。”
　　刘庭走后，陈慕大舒一口气：“卧槽！一大早的吓人一跳！”
　　“怎么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陈主任也害怕了？”
　　“能不怕吗？刘庭教授号称刘眼刀啊！事情发生在他们科室，你来之前，他把我好一顿捶！”
　　林帆没有接茬刘庭的事，反而说李院长：“李院长深明大义，一句话都没说咱们两！”
　　陈慕深表赞同：“这就是人家大领导的艺术啊！现在批评我们于事无补，况且我们当初确实是好心，而且李院长也是拍板了的！”
　　“嗯，李院长是个能扛事的！”
　　陈慕拍拍他的肩膀：“咱们运气好啊！说到底也是我沾了你的光！”
　　“啥？我可不这么觉得！”
　　陈慕神秘一笑：“那是你不知道个中玄机，以前这种具体的手术，李院长根本不管，现在因为你师父，李院长才亲力亲为啊！”
　　“啥意思？”
　　陈慕歪着胖脑袋嘿嘿一笑：“小子！你拜了个好师父！千年难得一遇的那种！好好珍惜吧！”
　　在陈慕意味深长的注视下，林帆去了左一白办公室。
　　李欢正接电话呢。
　　从他的表情和语调看，电话那头应该是个大人物。
　　李欢不住的点头哈腰，最后还说过段时间一定登门拜谢。
　　林帆虽然好奇，不过也没多问。
　　他和李欢的关系有点儿微妙。
　　李欢是左一白的工作助理，就是平时帮助左一白整理一些文件，或者订个行程，安排参加学术交流会议什么的。
　　可李欢也是医学生，当初进医院是奔着治病救人的目的来的。
　　在天和医院，但凡是个医生，都对左一白徒弟这个身份有过渴望。
　　李欢也不例外。
　　他以为自己可以通过做左一白的工作助理，曲线救国，学习左一白的手术到法。
　　没想到，磨磨蹭蹭好几年，左一白却没看上他，一直没将他从工作助理的位置上提拔出来。
　　李欢想走，但又舍不得左一白助理这个头衔，以及左一白背后庞大到恐怖的资源。
　　可不走的话，眼看左一白的工作重心，已经逐渐转移到了培养林帆身上。
　　正是由于这层微妙的关系，林帆在和李欢相处的过程中，都非常克制。
　　果然，李欢挂断电话后，也没对林帆说什么。
　　十一点多，左一白才姗姗来迟。
　　他赶时髦，穿了一件驴牌的睡衣型外套。
　　这外套要是穿在年轻潮男身上，再配点儿时尚单品，倒是挺有意思。
　　可穿在左一白身上……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按说，左一白的撸铁身材也是相当不错的，身材比例也百里挑一。
　　只是，睡衣是在不适合他！
　　李欢打量左一白一眼，在后者期盼评价的眼神中，还是低下了尴尬的头。
　　左一白又转向林帆，见林帆眼神怪异，左一白索性伸出食指，指着林帆：“这一套衣服三万多！你说！好看不好看！”
　　李欢幸灾乐祸看着林帆，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林帆嘴角勾着笑容，脸上带着玩味之意，耸耸肩道：
　　“三十万我也不能出卖自己啊！”
　　左一白随手抓起沙发上的一个玩偶，就扔了过去。
　　林帆一把抓住：“老大，客观求是，这是医生的毕生追求……”
　　下一秒，左一白的大长腿带着45号大脚，对着林帆的屁股蛋子袭来。
　　“老大，你不能刑讯逼供！我是不会屈服的！”
　　李欢在旁边笑的如下蛋公鸡。
　　最后，左一白套上白大褂，浑身只露出一截深蓝色的睡裤，三人这才罢休。
　　“李欢，督查局和电视台那边怎么说？左一白喝了口茶水，问。
　　“有您出面，那边二话没说，还感谢呢！”
　　左一白笑了笑，继而搓搓手问林帆：“小子，中午请我吃什么？”
　　“……吃打卤面？”
　　刚才说的督查局和电视台怎么回事。
　　后一句，林帆没说出口。
　　不过，他的表情显而易见。
　　左一白挥挥手：“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尽管请我吃饭就行！打卤面不行，太简单了……粤菜吧……最近有点馋乳鸽。”
　　“那……广海味？”
　　左一白眼睛一亮：“嘿嘿！算你小子有良心……广海味啊！说话算话！”
　　“我哪儿敢啊！”没犹豫，林帆转身问李欢：“欢哥，一起去吧！人多热闹点儿！”
　　左一白附和：“李欢，一起！”
　　李欢看了看左一白，有些拘谨：“左老师……我还是算了……”
　　“那随便你吧！”

第42章 看上你个屁
　　第四十二章看上你个屁
　　林帆多少都觉得，一个办公室，就三个人。
　　他和左一白出去吃饭，单单落下李欢，不是很合适。
　　左一白却无所顾忌：“他不去就不去，放心吧，我和他有别的相处方式。”
　　“啥相处方式？”林帆有点八卦，也确实带点争风吃醋的意思。
　　左一白丢给他个白眼：“你小子别不识好歹啊！这个医院除了你，没有人能享受到天天陪我吃饭的待遇！”
　　额……话虽然说的牛逼，不过还真是如此。
　　其实自从左一白回来后，医院行政部的领导，叫过他很多次。
　　不过，左一白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了。
　　“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啊！都是医院的人，有事说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用不着和我吃饭应酬。”
　　“老大你这么离群索居，还能有现在的影响力和成就，真是……太不简单了！”
　　切！
　　左一白嗤笑，对着林帆招招手：“要是都察院厅长请我吃饭……我肯定去啊！”
　　老师……你！
　　林帆瞠目结舌。
　　左一白将面前的一只蟹黄包塞到林帆盘子里：“赶紧吃！傻小子！”
　　酒过三巡，左一白才微微吐露心迹。
　　“其实我也不是酒桌上的人，刚开始那几年做医生，小有名气，没办法，找我的人越来越多……后来想着，回上京开家医院，也算回报家乡了！唉，没想到真正做起来，才知道其中牵涉的东西太多了！也就是那几年，认识了不少上面的人。”
　　左一白喝了一口白粥：“最近这几年，我本来想着，医院交给李长生，我呢，就偶尔露露面。”
　　“事实上，我也这么做的……直到……”
　　林帆听的认真：“直到什么？”
　　“直到你小子出现喽！”
　　我擦！
　　老左这话，听起来怎么跟少女表白一样？
　　“老大，你不是看上我了吧！”
　　左一白满嘴白粥，作势要喷到林帆脸上。
　　“我看上你个屁！”
　　屁？
　　更不行啊！
　　小林我卖艺不卖身啊！
　　“你以为我真的是看了看你做手术的视频，李长生给你说两句好话，我就能收你为徒？”
　　“不然呢，我以为我的高超刀法征服了你。”
　　“倒也有你刀法的因素，不过最主要的……”
　　左一白说着，审视似的盯着林帆的脸。
　　“什么？”
　　“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天不怕地不怕，明明没什么经验，却敢单枪匹马上，最关键的是，手术还真的能做成功！”
　　额……
　　不知道左一白这算是夸奖还是贬损。
　　“我像您？别拿我开涮了！您二十八岁的时候，还是实习医生吗？”
　　“主任医师。”
　　噗！
　　“左老大，你这也是老凡尔赛了！”
　　吃的差不多，林帆想起谢汝贞的女儿，那个中毒的女大学生。
　　向左一白打听后才知道，女孩被父母带到了魔都去治疗。
　　据说，走的时候，还和汪年，方贤重以及医院扯皮了很长时间。
　　病人家属认为，刚到省院的时候，汪年他们没有及时诊断出病因，所以才导致少女失去自主意识过长时间。
　　脑部神经不同于其他地方。
　　一旦受损，就是永久性不可逆的！
　　“那他们去魔都有什么用？”
　　左一白不置可否的笑笑：“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同样，外面的医院更好吧！”
　　他顿了顿：“不过，依我对魔都医院和大夫们的了解，没有人能治的了女孩的病！”
　　林帆倒是没怎么在意。
　　除了为女孩感到遗憾，更堵的是心疼自己的十万块钱。
　　那可是十万啊！
　　自己刚毕业那会儿的梦想，也不过是能买一部十万块钱的小轿车。
　　唉！
　　林帆叹了口气。
　　左一白以为他是因为病人得不到救治，而觉得难过。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世界上成功扭转脑部损伤的案例，也就三个，还都是在外国……我们是医生，又不是神仙，我们不是万能的！”
　　林帆：额……我是有点心疼十万块！
　　林帆：“要是成功案例在本国就好了！”
　　“那也不见得女孩就能成功，其实医生做手术，除了讲技术，其他的病人自身条件，甚至是时机等，也都挺重要的。”
　　林帆没有正面回答，问：“那几个成功的案例都是在哪里？是哪个医生做的？”
　　“两例是意国，还有一例应该是米国，意国的那两例，是同一个大夫做的，那个大夫年龄和我差不多……叫佛罗米得？”
　　佛罗米得？
　　林帆重复着这四个字。
　　“你要干嘛？”
　　“我准备看看他的资料，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手术相关视频和资料呢！”
　　林帆本以为，自己异想天开的点子，一定会被左一白骂个狗血淋头。
　　没想到，左一白听言，直接点头道：
　　“你既然能看我的视频就将我的刀法掌握个八九不离十，我相信你！找找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找李欢，我当初让他收集过佛罗米得的资料。”
　　下午六点，左一白准时打卡下班。
　　还命令林帆和李欢也早点回家！
　　林帆乐得清闲。
　　他到了左一白办公室工作后，琐碎的事情几乎没有了。
　　剩下的不是和左一白上手术台，要么就是跟着左一白，诊断病历，参与医院发展决策。
　　其实，有效工作量增大了，但是对比之前，时间却空闲出不少。
　　林帆好不容易比李秀雅早下班一次，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林帆在网上订了一大束白色玫瑰花。
　　看快递小哥差不多快到了，他才往护士站走去。
　　护士站里，慈姐正给护士门开会呢。
　　她义正言辞的演讲，被忽然推门进去的林帆给打断了。
　　“算了，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强调的事情，各个组长一定要落实到每名护士头上！”
　　“知道了慈姐。”
　　训完话，慈姐换了张笑脸问林帆：“林医生，有事吗？”
　　林帆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李秀雅。
　　李秀雅旁边的几个护士见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调笑之意，又是起哄，又是议论。

第43章 回家
　　第四十三章回家
　　“呀，是林医生！”
　　“李秀雅小妮子下手够快的啊！”
　　“林医生还缺不缺女朋友啊！”
　　林帆静静的听着，也不答话，只是用眼睛去看李秀雅。
　　李秀雅窘羞红了脸，小碎步上前：“怎么现在跑来了？什么事？”
　　“没什么，晚上等你一起下班！”
　　后面的年轻小护士拍手，起哄道：“哇呀！好甜！”
　　李秀雅抿嘴甜甜一笑，脸庞还带着红晕：“好啊，我知道了，我大概还得半个小时左右。”
　　“我等你！”
　　两人正腻歪着，一个快递小哥敲门探头进来问：“请问李秀雅小姐在这里吗？”
　　说话间，他将一大捧玫瑰花，举到胸前：“李秀雅小姐的玫瑰花！”
　　小护士们催促：“李秀雅！玫瑰花！给你的！”
　　“林医生，是不是你送的啊！”
　　“好浪漫！人到花也到了！”
　　李秀雅有些惊讶，小声问林帆：“你送的？”
　　“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秀雅笑的别提多甜了。
　　她扭捏上前，伸出白皙的双手，要拿玫瑰花。
　　不过，早有那眼疾手快的小护士，已经上前一步将白玫瑰抢到手里，翻看卡片大声念道：“给我最爱的秀雅女士……你的……”
　　念到留名，小护士故意拖长声音，吊大家胃口。
　　李秀雅急得跺脚：“小菲！快给我！”
　　“急什么，我看看嘛……留名是……爱你的林……天哪，林医生你好肉麻啊！”
　　众人哄堂笑叫着：“肉麻死了！我也想要！”
　　“李秀雅，你赶紧下班吧！”
　　“就是，别虐我们这些单身狗了好嘛！”
　　慈姐见状，索性放了李秀雅，准了李秀雅一个大假。
　　“秀雅，那你就下班吧，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做好交班啊！你明天不是休息吗，正好和林医生好好过个周末！”
　　李秀雅开心的打转：“谢谢你慈姐！”
　　“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了！”
　　慈姐嗔怪，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的盛开的花，摆手让李秀雅赶紧离开。
　　在众人的玩笑声中，李秀雅捧着一大束玫瑰花，低着头走出了医院。
　　洁白的玫瑰花束，将她粉嫩的脸蛋映衬的好像太阳底下的桃花一样。
　　她的脸蛋儿带着娇羞和笑意，眼睛里亮晶晶的，波光粼粼。
　　这个时候的女孩，是最迷人的。
　　林帆痴痴的盯着她的侧脸，直到李秀雅撅起嘴问：“干嘛老盯着我？”他才收回目光。
　　“你好看呗！”
　　李秀雅嗤笑一声：“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觉得好看，就多说几次……秀雅，明天和我一起回黄景吧！”
　　“明天？明天你不上班吗？”
　　“我请假，这两天没安排什么手术，左老师也在，我好长时间没回家了。”
　　李秀雅有些拿不定主意，低着头半天没吱声。
　　“我跟着你回家，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怎么着？你还想甩了我啊？”
　　“去你的！只不过……我们交往的时间还不算长……”
　　林帆自然知道。
　　“就因为交往时间不长，才要到我家啊！你先去看看我家的环境，这样才好决定到底要不要嫁给我。”
　　“美的你！谁要嫁给你！”
　　“真不去？”林帆问。
　　“我也没说不去啊！”
　　李秀雅说完，抿起嘴角想笑又不敢笑。
　　“乖！我们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带上东东，他不是说想回去看姥姥吗？”
　　翌日。
　　林帆开着医院配的车，载上李秀雅和东东，按照原主的记忆，找到了父母家。
　　林帆的父母，住在一座老旧小区里。
　　父亲是附近钢铁厂的工人，房子是厂里分配的。
　　经过一次搬迁，现在的环境已经相当很不错了。
　　回来之前，林帆没有通知父母。
　　到门口，林帆敲门，半天没人开。
　　林帆只好给母亲打电话。
　　原来，母亲带着父亲出去锻炼了。
　　十五分钟后，楼下传来脚步声。
　　东东开心的往下冲：“姥姥姥爷回来了！”
　　林帆怕父亲行动不方便，也跟了下去。
　　昏暗的楼道里，年迈的母亲搀扶着颤颤巍巍拄着拐杖的父亲。
　　父母都比林帆记忆里的样子，瘦了很多。
　　没来由的，林帆鼻头一酸。
　　上前扶住了父亲。
　　母亲絮絮叨叨：“啊呀！怎么不打招呼就回来了！东东你不是和妈妈在一起吗，怎么舅舅送你回来了？是不是胖了点儿！你妈妈呢！快上去，进屋！进屋！”
　　他们住在三楼。
　　虽然不高，不过扶着一个半边瘫痪的病人，行动起来就非常困难了。
　　好在林帆身强力壮，右边还有东东搀扶，倒还好点。
　　到三楼，母亲看到等在门口，光彩照人的李秀雅。
　　“这闺女……林帆……是你朋友吗？”
　　“妈，是我女朋友。”
　　李秀雅亲昵的挽起林帆母亲的手臂，甜甜的招呼人：
　　“阿姨，您好！”
　　母亲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啊呀！带女朋友回来，也不说一声！快快进屋！”
　　母亲有些怪罪的眼神扫向林帆，这不提前说声，让她也没有个心理准备。
　　不能说话的父亲，也有些激动，伸手指着房间，嘴中发出嗯嗯嗯的声音，想要邀请李秀雅进房间。
　　“你就不用管了！我来……”
　　母亲将几人拉进房间之中。
　　母亲先把沙发上的垫子铺好，将父亲安顿，这才转身招呼李秀雅。
　　“你们等着哈，我去烧菜！林帆最爱吃我做的红烧肉，家里有肉！”
　　林帆不想让她多忙活：“妈，我们一会儿就走了，今天就是回来看看。”
　　母亲执意要做饭，最后林帆让她看了自己在网上已经订好的外卖订单，她才罢休。
　　不过，母亲还是念叨了几句：
　　“外卖不健康，人家女孩子又是第一次来，这样太不礼貌了！”
　　“阿姨，等你有时间去上京，我给你烧菜，明天我们还得上班，呆不长时间，就别忙活了！”
　　李秀雅落落大方的站在林帆身后，宽慰道。
　　母亲听言，这才笑道：“好，那就听你们的。”
　　东东特别开心，跑到次卧，拿出自己的玩具，坐在姥爷身边玩的起劲儿。
　　“妈，姐姐最近联系你了吗？”
　　“……上次打电话，好像是一个礼拜前了吧！林舟说你姐姐出去旅游了，她和你在一起吗，你怎么接到东东的？”
　　林帆和李秀雅交换了个眼神。
　　看来，林览还是什么都没说。
　　“哦，她中间去过上京，正好我工作不忙，就带上东东了！”
　　“这小览也真是！你是医生，怎么可能不忙？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说着，母亲起身就要去拿手机。

第44章 嚣张
　　第四十四章嚣张
　　“算了妈，姐姐旅游，可能没信号，你就别打扰她了！”
　　“没信号？”
　　母亲嘟囔了句：“是了，是了，上次打电话我还问她，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打电话，她说信号不好。”
　　母亲终于停了下来，不过又开始唠叨老伴儿不听话。
　　李秀雅倒是听的很认真。
　　林帆都有些不耐烦了。
　　心想着吃完饭就尽快回上京。
　　说来也巧，林帆坐卧不安的时候，李欢打来了电话。
　　李欢说谢汝贞的女儿从魔都回到了上京，他们一家人说，要是省院治不好女孩，就会状告汪年和方贤重。
　　左一白出面帮忙调停，不过想让林帆尽快赶回上京。
　　林帆巴不得离开。
　　说实话，宿主林帆对原主林帆的父母，根本没有任何感情。
　　之所以肯照顾东东，看望父母，其实全是原主林帆残留的亲情记忆，以及宿主林帆对占用原主身体的愧疚。
　　反正，替原主尽到儿子的职责就行了！
　　林帆从包里掏出个牛皮纸袋。
　　那是出发前，他从银行里取出来的十万元现金。
　　林帆递给母亲：“妈，父亲生病，家里需要钱，这些钱你先拿着……”
　　母亲接过厚厚的牛皮纸袋，拆开看了看，脸上又惊又喜：“这么多钱？你从哪儿弄来的？”
　　林帆嗤笑：“还能从哪儿弄，我上班赚的啊！”
　　“能赚这么多？”看得出，母亲是真的高兴。
　　她将袋子推回给林帆：
　　“我和你爸有退休工资！现在的钱也够用，你自己的钱还是攒起来……将来在上京买房子，妈妈都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林帆知道她的心思。
　　不过这些钱，他早已打定主意送给父母。
　　不由分说的，林帆将钱塞给母亲，便拉着李秀雅和东东，准备离开。
　　“东东给我留下吧！你要上班啊！”
　　林帆也没依。
　　反正家里有王阿姨，等什么时候林览回来，再把孩子送回来。
　　驱车往上京走的时候，只要是停车，李秀雅都跟条小蛇一样，缠在林帆的胳膊上。
　　林帆笑话她，怎么去了一趟黄景，身上的骨头都给抽走了？
　　李秀雅刚开始不好意思说，后来才说，她觉得林帆是一个对家庭非常有担当的男人。
　　既要照顾父母，还要帮姐姐照顾东东。
　　“其实也没有，都是用钱解决的，钱真的可以解决这世界上90％的难题！”
　　李秀雅不太认同：
　　“即便真是这样，从你金钱的花费方向上，也能看出你有责任感啊！”
　　好吧，你说对。
　　女朋友盛赞，自己乖乖接受就好。
　　只是……
　　想到回上京后的难题，林帆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左老师的事情？”
　　“谢汝贞的女儿原先不是中毒了吗，我和左老师给他们找出了毒源，但为时已晚，女孩的脑部损伤已经是不可逆了，他们一家人去魔都治疗，没成功，现在要状告汪年和省院。”
　　“这其实也不能怪汪年老师吧，毒源不好找，再说医生的每一步治疗方案，家属都是要签字确认的！”
　　林帆叹口气：
　　“话虽如此，谢汝贞位高权重，要是真的和省院还有汪年打官司，我怕汪年吃不消啊！到时候说不定我和左老师，都会受到牵连。”
　　啊？
　　李秀雅一听可能影响到林帆，就坐不住了：“那怎么办啊？那个女孩真的治不好了吗？左老师也不行？”
　　林帆没回答，而是安排李秀雅查一下意国佛罗米得的手术资料。
　　“他曾经做过两例脑损伤手术，患者愈后很良好……你最好在意国专业医疗网站上查，要是有手术视频资料，就更好了。”
　　李秀雅虽然是护士，但因为常帮助医院宣传部收集资料。
　　所以关于医学的专业网站知道不少。
　　很快，她就找到了关于佛罗米得的资料。
　　“这个人现在七十多岁，那两例手术，分别是在2008年和2015年做的……15年的手术患者愈后和健康人几乎没有区别，除了语言和发音有些落后……佛罗米得的手术理论依据是更换受损脑神经，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神经移植。”
　　“神经移植？”林帆有些疑惑：“神经移植不算是新概念啊！我们曾经也做过神经移植，但是脑损伤之后神经遍布范围太广，总不至于将整个大脑的神经都更换一遍吧！”
　　李秀雅一边低头查资料，一边回答：“确实，佛罗米得就是将整个大脑的神经都更换了一遍。”
　　林帆倒吸一口冷气。
　　具体原因可以想象成：
　　有人将一平方米大小的电线箱中一万条电线，都剪断。
　　当然，这些电线没有编号，颜色粗细几乎没有差别。
　　你需要在固定时间内，三个小时，甚至是更短时间，将这些电线重新衔接。
　　不能有一根接错。
　　否则就无法通电。
　　这堪称世界难题啊！
　　“佛罗米得能将所有神经元完全对接？”林帆问。
　　“事实证明他确实可以，这里面有报道，佛罗米得从上大学十八岁的时候开始，就天天背诵刻画脑部构造，到他五十多岁的时候，能闭眼完成脑部手术……嗯，全靠手感那种！”
　　“天才出于勤奋啊！”林帆感叹一句，接着问道：“有他手术的视频吗？”
　　“有……”
　　“什么？竟然有？”
　　李秀雅点头：“对啊，而且是全程记录，佛罗米得和医院都认为，这种手术的难点其实不在技术，完全在医生对脑部构造的熟悉程度……即便公布出视频，也不怕有人模仿！”
　　林帆没吱声，不过脑海中却冒出个想法。
　　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否能实现？
　　李秀雅继续说道：“啊呀！你说这些外国佬，是，他们有的地方确实比我们先进，但是也不必说大话吧！”
　　“怎么了？”
　　“佛罗米得和他们医院都说，手术视频放到网上，他们肯定一百年之内，绝对没有人能完成类似的手术！”
　　口气还挺大！
　　林帆吐槽一句，不过心思却都在自己刚才的点子上。
　　如果真的能成，那是不是就以为着，自己可以挑战一下更换患者脑部神经这个奇葩难的手术呢？
　　李秀雅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话，刺激到林帆。
　　“你怎么了？那有时候外国佬的技术确实比我们一点点……不过我就不信咱追不上！”

第45章 你当是做饭呢
　　第四十五章你当是做饭呢
　　“切！”
　　林帆打了个方向盘，车子右转上了环城高速。
　　“听他们说话，我们还不得气死？好好钻研，说不定哪天我们就能一鸣惊人。”
　　李秀雅温柔笑笑，眼睛里的星星又亮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到天府小区前。
　　放下李秀雅和东东，林帆急忙赶到了医院。
　　左一白刚回来，这会儿正拿着一本介绍佛罗米得的医学杂志，心烦气躁的翻看。
　　见林帆进来，左一白将杂志啪的扔到一边，招招手说道：“来，坐这儿！”
　　林帆落座，左一白拉开抽屉拿了盒中花金中支，抽出一根点着抽了起来。
　　看着吞云吐雾的左一白，林帆有点不适应：“老大，咋忽然抽烟了？”
　　左一白空空咳了两声，拧着眉头将烟掐灭。
　　“妈的，心里烦躁！”
　　林帆眼睛瞪的老大。
　　左一白平时虽然喜欢开玩笑，但是从来不说脏话。
　　尤其是当着李欢的面。
　　左一白笑了笑，指挥李欢：
　　“李欢，你帮我去宣传部问问，看看还有意国那边的杂志没有，要08年和15年的。”
　　李欢应了声，起身带上门，出去了。
　　林帆看着他有些不快的表情，问左一白：“老大，您把李欢支开……他会不会……”
　　“滚！你小子每天操心李欢做什么？谢汝贞的事情还不够我烦的！再说了，能者居上，没毛病！”
　　行行行，大佬你说没毛病就没毛病。
　　林帆看看佛罗米得的杂志封面，知道左一白肯定是为佛罗米得08年和15年做的那两台手术烦心。
　　于是问道：“谢汝贞那家不接受调解吗？”
　　左一白面色不太好，他摇摇头：
　　“和我当初想的一样，魔都根本没有医生能治好他女儿！都察院那边找不到毒害他女儿的凶手，现在谢汝贞将气都撒在了医院身上！他们全家一口咬定，当初是因为汪年和方贤重判断失误，才导致他女儿颅脑损伤！”
　　左一白靠到椅子上：“他们从魔都回来，就向法院提交了诉状，连带省院，汪年，方贤重，哦，还有我和你，他们都告了！”
　　“什么？老师和我都被告了？”
　　左一白冷笑一声：“对，你在黄景，我没让李欢和你说，确实我们都是被告。”
　　“他能告我们什么？”
　　“他告的多了！告我们没尽到及早告知的义务，没有提示他愈后风险，没有和省院一起会诊！”
　　啊？
　　这可是逮谁咬谁。
　　左一白和林帆是被汪年叫去帮忙的。
　　当时，他们两个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当天晚上就给一百多个学着发了求救信件。
　　第二天，就让汪年按照钚中毒的方案去救治啊！
　　谢汝贞即便真的要起诉，也应该起诉省院和汪年。
　　更何况，严格来说，汪年也没什么错。
　　钚中毒案例非常少见，哪个医生能第一时间想到？
　　“那……现在怎么样？我听李欢说，您上午去调停了，他们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他们的起诉书已经到了法院，是法院的人通知我和汪年的！也就是说，谢汝贞根本没计划和平解决！现在好说带水，他们决定暂时先不起诉，但是必须让汪年在一个月内，治好他女儿的脑损伤，否则就会继续起诉！”
　　还真是霸道啊！
　　可是，明明汪年和省院没有错，法院会听谢汝贞一面之词，判处吗？
　　左一白沉吟少时，用手指磕着桌面：“问题就在这里，咱们先不说谢汝贞在上京的影响力，反正只要是医院对上患者，那患者就是弱者！而且，如果从女孩的角度看，她确实凄惨！”
　　她凄惨，也不能让无辜的人背锅啊！
　　“退一万步讲，即便法院判医院赢，那汪年，你我，方贤重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
　　“你和方贤重，尤其是你，刚刚拜在我门下，就遇到这种事……”
　　左一白唇角微动，欲言又止。
　　他很少动情。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林帆唯一一次见到他如此难受。
　　林帆将视线转向别处，顾左右而言他：“大佬，我最近正走鸿运呢！谁都干不过我！放心好了……谢汝贞说给汪年多长时间？”
　　“一个月。”
　　“行不行？”
　　左一白抬起眼睛：“什么行不行？”
　　林帆指了指杂志封面佛罗米得的照片：“您不是研究佛罗米得？一个月汪年能不能学会脑损伤治疗手术？”
　　左一白好似看怪物一般：“你想什么呢？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五年，也学不会啊！你当是切菜做饭呢！看看就会！”
　　“那倒也不见得。”
　　左一白没有细想林帆话里的意思，接着说：“你知道佛罗米得能做成手术，靠的是什么？”
　　“吹牛逼？”
　　左一白翻个白眼：“他靠的是数十年如一日的锻炼和记忆！太难学了！本来我想着，看看他的资料，了解一下手术原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学不来！不能参考他的案例，一个月后谢汝贞就要起诉，到时候怕是又多了一条医术不过关的罪名！”
　　左一白说完，眼内尽是疲惫之色。
　　强悍如他，也有无法解决问题的苦恼和不甘。
　　说实话，穿越以来，除了李秀雅，和林帆感情最深的，竟是眼前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
　　林帆起身从衣架上将左一白的外套取下来，披在他身上。
　　“干啥？”
　　“请你吃饭。”
　　“吃啥饭，不想吃。”虽说如此，左一白还是将手伸进了袖筒。
　　林帆嗤笑两声：“请你吃晋菜吧！”
　　“又是红面擦尖儿？”
　　“您在晋西呆了那么长时间，怎么，那边只有红面擦尖儿？”
　　“还有豆面，玉米面，莜面……”
　　“咱能不能想点菜，肉什么的？”
　　过油肉，腐乳扣肉，带汤小酥肉，清白丸子，莜面栲栳栳，羊肉辣子砂锅……
　　红面擦尖儿！
　　满满当当，红的红艳艳酸香鲜浓，肥的颤巍巍油汪汪肥而不腻，清白丸子润弹满嘴留香，羊肉辣子砂锅喝的人头顶直冒汗。
　　吃完饭，左一白一边往医院走，一边揉着小肚子：“我回来这些天，胖了十几斤！都是你的功劳！”
　　“我可没摁住老大你吃饭！”
　　嘿！
　　左一白抬起脚，照着林帆屁股要踢。
　　一个电话，却让他差点儿闪了腰。

第46章 意料之外的关系
　　第四十六章意料之外的关系
　　是汪年。
　　左一白听着电话，脸色越变越难看。
　　最后，他啪的摁掉电话：“走，去省院！”
　　路上，左一白才将刚才汪年的话，转述了一遍。
　　原本，上午谢汝贞已经答应，给汪年一个月的时间。
　　如果一个月内，汪年无法医治好女孩，那谢汝贞就会继续起诉。
　　但过了几个小时，谢汝贞却反悔了。
　　他想让省院和汪年，左一白共同赔付他一千万美金。
　　他们打听过了，去意国找佛罗米得做手术，费用总共就是一千万美金。
　　如果省院和汪年等人能立刻给钱，谢汝贞就不再追求他们的责任。
　　“一千万美金？换算成本国的，那就是将近六千五百万现金啊！他可真敢要！”
　　“即便到时候法院判决，也不会赔付这么多钱吧！”
　　“意国那边的治疗费用这么高吗？虽然脑损伤手术难做，但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林帆吐槽简直停不下来！
　　左一白气鼓鼓：“谢汝贞倒打一耙就算了，现在还出尔反尔！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做！”
　　两人一路吐槽，车子穿过市区，最终停到了省院门口。
　　汪年和方贤重，两人在站在避人的角落，各自低头抽烟。
　　林帆和左一白上前，二人才扔了烟头。
　　汪年欲言又止，各种神情在他脸上闪现。
　　“老白，这次真是对不住你了！”
　　左一白拍了拍他的胳膊：“咱们多少年了！矫情做什么？谢汝贞呢？！走了？”
　　汪年摇摇头。
　　方贤重接话：“在院长办公室呢，院长把贺老请来了，正谈着呢。”
　　“谁？贺清峰？”
　　方贤重点点头。
　　贺清峰是上京前老大，常年主持上京工作。
　　“那我们也上去坐坐，我好几年没见贺老了。”左一白说道。
　　汪年和方贤重眼睛一亮，赶紧跟在左一白身后，拾阶而上。
　　院长办公室。
　　省院院长坐在正对面，贺清峰坐左侧，右侧是谢汝贞。
　　从面色上看，院长和贺清峰都比较轻松，尤其是贺清峰，本来就是斡旋的角色，本身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谢汝贞面色不善，阴着脸，即便是左一白等人进房间，他也只是微微颔首，示意问了个好，便作罢。
　　贺清峰和左一白的关系，比所有人猜测的要深厚很多。
　　尤其是林帆。
　　先前虽然听左一白说过，因为筹建天和医院，所以和上方才有接触。
　　林帆以为，左一白和上方人物，可能只是一些资源交换，并没有实质性的情感联系。
　　没想到，贺清峰和左一白变现的，却好似故友重逢一般。
　　贺清峰两眼湿润，疾步从茶几旁奔向左一白。
　　左一白一把扶住贺清峰的胳膊，欣喜的上下打量：“老哥哥，上次一别，有三年多没见面了吧！身体看起来很硬朗啊。”
　　贺清峰拍拍左一白的胳膊，爽朗笑道：“三年有半了！我身体再好，比不上你啊，还是天天健身？”
　　估摸着，省院院长和谢汝贞都没有想到，贺清峰和左一白竟然这么熟稔。
　　院长对左一白原本就尊敬有加，现在又有贺清峰这一层关系，况且在谢汝贞这件事上，他和左一白，林帆又站在统一战线上。
　　因此，院长赶紧跟在贺清峰身后，一起寒暄。
　　谢汝贞身份再尊贵，这会儿也不好独自端坐沙发。
　　只好也站起来，双手放在腹前，做谦和的样子。
　　一行人落座，院长表示，趁着大家都在，让谢汝贞把自己的诉求和想法重新说一遍，最好呢，大家能商量出一个解决办法。
　　谢汝贞当然不可能退缩。
　　不过，他也不能不卖贺清峰的面子。
　　“我现在不是以什么什么身份和贺老，院长，做教授你们谈要求……我只是一个24岁女孩的父亲，你们也看到了，我女儿楠楠，马上就要从上京大学毕业，本来是天之骄子，谁想到一朝变成三四岁孩子的智商！”
　　“在座的都为人父亲，我想你们能体会我的心情，原本我是要走法律程序的，把这件事交给国家处理……可是现在我知道意国有个医生，叫佛罗米得，可以治这种病，我现在的诉求就是医院能负担我女儿去意国治疗的费用……至于是不是一千万美金，这只是个大概数字，多退少补吧！”
　　豁！
　　林帆一听他这口气，赔偿金不但没有下降，还给变成浮动的了！
　　敢情请这么多斡旋调停的大佬，一点用都没有啊！
　　谢汝贞说完，左一白汪年等人都没有说话。
　　只有贺清峰，从前的地位可以和谢汝贞相提并论。
　　贺清峰面色如常，说道：“汝贞，你说的，我想各位都很了解，我认为省院和汪年，也不是不想赔偿，关键的问题，还是处在责任划分上……”
　　谢汝贞想插嘴，不过贺清峰微微摆手，示意他让自己说完：
　　“涉及到责任划分，就见仁见智了，依我看，院长和汪年这边也提出解决办法，最好呢，你们能中和一下，毕竟，孩子已经到现在这个状态，真要一直扯皮下去，最终耽误的是楠楠！”
　　贺清峰的话，一语中的。
　　一千万美金，不是谢汝贞想要医院就能给的。
　　现在责任划分都不清楚，莫不说一千万，就是一万，医院也不可能白白出钱。
　　而目前最耗不起的，恰恰是谢汝贞。
　　医院怕什么？无非最后谢汝贞起诉，医院还不一定输。
　　谢汝贞隐隐叹口气，点点头说道：“既然贺老说话了，那我肯定得听，不知道院长和汪教授有什么想法？”
　　院长给汪年递了个眼神。
　　汪年有些愣怔。
　　其实今天谢汝贞提出要医院赔偿一千万美金的时候，他就和方贤重商量过对策。
　　最完美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治好谢汝贞的女儿。
　　但是……
　　这简直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拥有修复脑神经损伤的医生，全世界只有佛罗米得和米国的那个医生。
　　米国的那个已经去世。
　　佛罗米得，就意味着医院要出一千万美金。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第47章 这孩子疯了
　　第四十七章这孩子疯了
　　“院长，我还是坚持以前的想法，本国之内，治疗脑部损伤技术最先进的，就在我们医院和天和，我希望谢先生能给我们点儿时间，我相信我们可以治好他的女儿。”
　　谢汝贞胸脯一起一伏，显然非常生气。
　　不过，他没有说话，而是转向院长，希望他表态。
　　院长沉吟少时：“依照我们目前的技术手段，我只能保证30％，这已经是本国最高程度的脑损伤修复了！”
　　谢汝贞终于忍不住了，他猛的拍了下沙发扶手：
　　“院长！楠楠24岁，你让她恢复30％，意思是给她弄成七八岁的智商？”
　　说完，谢汝贞呼呲带喘，脸色发白对着院长怒目而视！
　　院长多少有点尴尬。
　　贺清峰压压手，缓解气氛：“汝贞，我们说的是协商，不是拍桌子吵架！”
　　贺清峰说完，谢汝贞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扯了扯嘴角，左右驱动一下身躯，头扭向另一边，不再说话。
　　贺清峰转向左一白：“一白，你那边呢？”
　　左一白似乎早已想好了对策，他平静的看着谢汝贞，淡淡开口：
　　“谢先生，当初你女儿的病因，可是我和徒弟林帆找到的，只是没想到，你把我们都告上了法庭。”
　　谢汝贞对左一白和林帆就更愧疚了。
　　他女儿变痴傻，又找不到投毒凶手，只能把气往医院和医生身上撒，找个人背锅。
　　要说省院和汪年，方贤重还有点责任的话，那左一白和林帆可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啊！
　　要是没有左一白二人，估计他女儿楠楠，命都保不住！
　　果然，谢汝贞听到这话，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羞愧之色。
　　不过转瞬，就被一种失去子女的决绝所代替。
　　“我现在什么都管不了了，工作都丢到了一边！你只要说有没有解决办法就行！到底能不能治好我女儿的病！”
　　谢汝贞完全没有了刚才和克制和礼让，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左一白也非常强硬：
　　“我实话告诉你谢先生，佛罗米得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那两个患者都是小孩！小孩的脑部神经本来就在发育中，即便手术没有完成成功，但是后期也能逐步恢复！但是你女儿过去，你觉得肯定能成功吗？”
　　啊？这！
　　谢汝贞被左一白一语中的。
　　他应该也是听了佛罗米得能治疗脑部神经损伤的事情，才匆忙决定要钱的。
　　本身之前，他是答应了给汪年他们一个月的时间的。
　　可见，他对佛罗米得的手术情况，根本就是一知半解。
　　左一白在这方面是专业的。
　　谢汝贞心知肚明。
　　这相当于把他带女儿到意国治疗的路，也给堵死了！
　　“不可能！佛罗米得肯定能治好楠楠，你是不想承担责任才这么说的！”
　　谢汝贞处在爆发的边缘。
　　他双手紧紧抓着扶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左一白。
　　林帆适时的将那本讲述佛罗米得手术的杂志，递给了谢汝贞。
　　一目了然，患者的年龄资料，明晃晃的写在上面。
　　“黑也是你们！白也是你们！明明别人和我说佛罗米得可以治楠楠的病！偏偏你左一白就说不可以！”
　　谢汝贞将杂志扔在一边，站起身指着左一白厉声斥责。
　　左一白端坐沙发，微微抿着嘴，不过脸色神情却毫无波澜。
　　谢汝贞说的不过瘾，上前一步，食指几乎要指在左一白脸前。
　　噌的一声！
　　林帆从沙发上豁然起身，一米八几的个子，死死的挡在了左一白身前。
　　谢汝贞下意识的往后闪身，不过脸上嘴上却一点不饶人：
　　“你！想干什么？”
　　林帆伸手将谢汝贞伸出来的胳膊，挡了下去。
　　他皮笑肉不笑，朝着座上的贺清峰和院长扬扬下巴：
　　“谢先生，您这个样子，知道的说您是爱女生病，逼不得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官威赫赫，欺负我们这些学医的。”
　　谢汝贞咬咬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要是动官威，还和你们讨论什么？”
　　话虽如此，不过谢汝贞却没有再往前一步，而是自顾自的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你想替你师父出头，可以啊！你提出解决办法！”
　　谢汝贞料定，不管是省院的院长，汪年，还是左一白，都无法治疗脑损伤疾病。
　　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就更不可能了！
　　乳臭未干。
　　他师父都没有办法，只能拖延时间。
　　他能有什么办法？
　　左一白等人同样是这么认为。
　　左一白护犊子，急忙插话：“林帆，你先回去吧，拿一些佛曲米得的资料过来。”
　　谢汝贞冷笑：
　　“你们倒是师徒情深，只可惜了病人！”
　　林帆听不下去了。
　　从黄景回来的路上，脑中的那个想法就越来越清晰。
　　现在，他能肯定，这个想法，应该能施行。
　　“谢先生，我和左老师能给你女儿做手术。”
　　什么？
　　院长，贺清峰，汪年和方贤重，都以为林帆护师心切，说了疯话。
　　尤其是汪年，事情是由他引起。
　　现在又平白无故把左一白和林帆拖下水。
　　眼看着林帆这孩子，胡言乱语，发了疯。
　　“谢先生，林帆意识心急……”
　　左一白更着急。
　　虽说他是左一刀，左大仙，但是脑神经损伤这手术，别说本国，就是那佛罗米得，也只是给小孩做了两例成功的。
　　我不成啊！
　　左一白顾不得丢人，起身走到林帆身边，掰了掰他的胳膊：“林帆，你是不是忘了，他女儿，是脑损伤的那个！”
　　谢汝贞见他们一个个的反应，冷笑的跟更厉害了：
　　“林帆，你是不是在说梦话？你师父，汪年，都说不能做，你现在又说能做？你是谁？佛罗米得？”
　　林帆不鸟他，自顾自的说：
　　“我的解决办法，就是我和左老师给你女儿做手术，我能保证95％的恢复率，99％的成功率！你要是不同意我的方案，大家可以协商别的解决办法。”
　　嘶……

第48章 她和别人一样
　　第四十八章她和别人一样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谢汝贞反应最激烈，指着林帆恨不得逼他发毒誓：
　　“你保证？你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你拿什么保证？我女儿的命是你随便摆弄的吗？你怎么保证95％的恢复率！”
　　贺清峰，院长和汪年，方贤重都惊讶的盯着林帆，等他回答。
　　只有左一白，一言不发。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林帆，似有所悟。
　　林帆并没有被谢汝贞盛怒的表达影响。
　　相反，他一直保持着克制，理智，甚至有点儿不屑的态度。
　　这，让谢汝贞多少有点下不来台。
　　不过最多的是困惑。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确实不一般，难道他真的敢当着院长，贺清峰等人的面，开这种玩笑？
　　见谢汝贞面色稍微缓和，林帆才说道：
　　“谢先生，盛怒伤身，不管是省院还是我老师，都是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来的。”
　　谢汝贞知道林帆说的没错，不过一时间放不下面子，因此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是医生，虽然现在只是实习医生，但是上过的大手术绝对不比主任医生少，这一点我老师，汪年老师，方贤重老师，都可以证明。”
　　汪年，方贤重赶忙附和：“对，前段时间取心脏切肿瘤的手术，就是他做的。”
　　贺清峰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听到次说道：“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谢汝贞扯扯嘴角，不自然的整理了下衣领：“那又怎么样？我女儿患的又不是肿瘤。”
　　林帆微微一笑，神情却异常坚定。
　　这给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不同以往的傲然气质。
　　左一白一时有些恍惚。
　　虽说林帆天赋过人，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但他平时嘻嘻哈哈的，完全不似今日的神采啊！
　　不过，转念一想，左一白就释然了！
　　这不就是自己的翻版吗？嘻嘻哈哈耽误做手术吗？耽误成大师吗？
　　一点都不耽误好吗？
　　只听林帆说道：“令爱虽然不是肿瘤，但人体构造和常人无异，脑损伤手术，难点是成百上千条神经的复原，这点对于别人来说，堪比登天……不过对于我来说，易如反掌！”
　　这下，不等别人反驳，左一白就出来挡枪了：“林帆，说易如反掌是不是太过了？说话得有依据！”
　　谢汝贞斜了他们一眼：“岂止是太过？简直是吹牛不打草稿！你怎么证明？难道做活体实验？”
　　林帆嗤笑一声。
　　谢汝贞刚想发作，就被林帆阻止：“要证明我能修复脑部损伤也不难，我们直接给你女儿做手术！出了事我一个人扛！”
　　谢汝贞愣了愣：“你扛？你拿什么扛？”
　　从开始谈判倒现在，林帆终于露出了明显的情绪反应。
　　他冷哼一声：“拿什么扛？拿我一辈子的职业生涯！拿我医生的头衔！拿我的下半辈子！”
　　林帆顿了顿，质问谢汝贞：“谢先生，你女儿的生命宝贵，为什么？就因为她有个好爸爸？不是，在我们眼里，她和任何一个普通女孩，一模一样，没有区别！我们想尽最大努力救她！能做的，该做的，我们都会做！”
　　谢汝贞被林帆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坐在沙发只敢低头抠眉心。
　　院长和汪年，方贤重却不动声色的扬眉吐气。
　　他妈的！
　　总算有个人说了我的心里话！
　　不过，院长还是得出面给谢汝贞台阶下：“好了好了林帆，谢先生知道我们的苦心……是吧！你还是具体讲讲手术过程吧！”
　　谢汝贞不乐意的附和，口气也软下来不少：“是，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从魔都回来，还找你们省院了！我确实是要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啊！只是有人推荐我去意国，我才……”
　　贺清峰适时的插话：“汝贞能这样想，事情就好办了，小林一声虽然年轻，但我看也是稳妥的人，不是也上过很多大手术吗？我看啊！就让小林医生做这台手术！有左一白看着……反正，汝贞你去意国也不一定能成功，最关键钱也不到位。”
　　院长和汪年赶紧附和：“谢先生你不如考虑一下林帆的提议，具体的手术方案，我们可以协商。”
　　谢汝贞知道，如果起诉的话，即便他赢了，无非就是得点儿钱财，女儿的病不可能治好。
　　到时候，和省院，左一白结仇，女儿更没有康复的可能。
　　原本，还想着筹到钱去意国。
　　但正如左一白所说，佛罗米得的案例参考性不大。
　　况且，这么多年，佛罗米得也不过成功了两例，还都是孩子。
　　倒不如，让林帆试试。
　　最起码，前段时间取心脏切肿瘤的手术，林帆做到了。
　　“可是……我确实不放心林帆做这台手术，这不是炒菜做饭，失败了就失败了。”
　　这……
　　汪年，方贤重几人不由的内心骂娘。
　　凡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任何手术都存在风险。
　　不要说谢汝贞女儿这种慎重剧毒导致脑损伤的重病患者，就是个阑尾炎小毛病，都可能出人命。
　　在排除医疗事故的前提下，医生是不可能百分百保证手术成功的。
　　林帆给他承诺99％的成功率，其实已经是破天荒，而且几乎是自杀式的埋坑行为。
　　没想到，谢汝贞还不满意！
　　贺清峰眼见院长，汪年，左一白等人都脸沉如锅底，缓缓开口说道：“汝贞，我看这样吧，今天的协调就先到这里，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小林医生的话……小林，你刚才说是多少的恢复率？”
　　林帆重复：“95％恢复率，99％成功率！”
　　贺清峰频频点头：
　　“对对对，汝贞你自己考虑考虑……小林医生这边呢，也给出个手术方案，我们尽快决定好吗？”
　　谢汝贞见状，明白了贺清峰的意思。
　　依照目前的情况，估计是省院和左一白等人能给出的最好的处理结果。
　　他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就只能走法律途径了！
　　不过为了缓和冲突，贺清峰还是选择让他考虑。
　　“那我就先告辞了！贺老，改天我登门道谢。”
　　谢汝贞对着众人拱拱手，疾步退了出去。
　　他刚离开，院长，汪年，方贤重就围拢到林帆身边，异口同声问询：“小林，你真的能做这台手术？”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事情是我引起的，你不必掺进来的！”

第49章 签就签
　　第四十九章签就签
　　左一白见自己的爱徒，被人围攻。
　　见缝插针扒拉开汪年和方贤重：“让让，让让……”
　　汪年站起身，无奈伸手道：“你来，你来问……”
　　左一白扬扬下巴：“喂，是不是真的保证99％成功率？”
　　汪年和院长给了他个‘不可思议，你不是这么彪吧？’的眼神。
　　左一白却不以为然，指着林帆说道：
　　“怎么了，林帆说99％成功率，完全有可能啊！”
　　“这怎么可能？”
　　“我就是做个阑尾炎也不敢保证99％啊！”
　　“即便真能成功，我也不敢这么跟病人说啊！”
　　汪年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林帆面前说的唾沫横飞。
　　林帆被吵不过，举手认输承诺道：“大佬！大佬们！能不能听我说一句……我真能保证100％成功率，因为谦虚，才说成了99％！”
　　哈？
　　这下，连端坐在对面沙发上喝茶的贺清峰都忍不住了。
　　本来，他是非常看好林帆这个小伙子的。
　　能成为左一白徒弟，这一点就战胜了99％实习医生。
　　前面一番看下来，林帆动情动理，头脑胆量都在线。
　　怎么……竟然说出能100％成功的话？
　　“小林医生，盈满则亏，说话还是不能太满啊！”
　　就是！
　　左一白指着林帆的脑门，无声的附和了一句。
　　林帆吐吐舌头，毕恭毕敬回道：“贺老的话，我记住了……以后一定注意。”
　　“嗯。”
　　贺清峰满意的点了点头。
　　左一白放低声音：“说说吧，手术方案？”
　　“说说……”
　　“快说说……”
　　林帆环顾四周，起身从后面书架上取下一颗和真人脑袋一般大小的头颅模型。
　　要说这模型头颅和真人有什么不同——估计就是一个不能思考，一个能！
　　头颅顶端的顶骨被掀开了，里面是肠子一样的脑花，以及青红色，粗细不一的血管。
　　大脑前后动脉，外侧沟，海马，额叶……清晰可见。
　　林帆轻轻转动头颅，手掌覆在脑后骨上说道：“其实很简单，我们有人造神经，只要将病人脑中的神经全部更换，她就能恢复正常。”
　　额……
　　“你是说将大脑中上万条神经都都换一遍？”
　　“你这手术顶得上换头了！”
　　“上万条神经线啊！你以为改水电？”
　　左一白改水电的说法，莫名戳中现场医生们的笑点。
　　几人皆是忍俊不禁。
　　林帆诶诶诶几声，一本正经说道：“还真就是改水电！大家想想，其实原理和改水电是一样的！”
　　是……确实理论上来说，和改水电一样。
　　但是，水电不过三五条。
　　而脑神经可是成千上万条！先不过能不能接驳复位，光是更换就是个大工程啊！
　　“很简单啊……几个医生一起，分开负责区域，前后左右脑，各管一部分。”
　　听到这里，院长，汪年几人不说话了。
　　这个方案，只能用石破天惊来形容。
　　他们觉得，在林帆眼里，病人的头颅根本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精密人体，而是毫无生命的一个机器，一块电板。
　　好像，只要大家分门别类，拧巴拧巴，电板就能重新工作一样。
　　但是……也不能说林帆错，只是太……冷血而已。
　　林帆没在意他们的表情，继续说道：“至于复位和接驳，你们可以放心，我能保证百分百复位。”
　　这……
　　几人俱是一愣。
　　身后的贺清峰，不懂医学。
　　但是看左一白汪年几人的表情，很是拿不准的样子。
　　“一白，小林说的，能实现吗？”
　　左一白也有些困惑：“理论上来说，是可以实现的。”
　　贺清峰大喜：“那还等什么？就按照小林医生说的来啊！”
　　“只是……这个方案太……”左一白斟酌用词。
　　太怎么样呢？理想化？想当然？异想天开？
　　汪年接话：“闻所未闻！”
　　林帆笑呵呵摆手：“各位大佬，我心里有数，这么说吧，脑内的上万条神经，我可以一一对号，但凡会弄错一根，我都不敢在这里夸海口！”
　　他接着说道：“要是谢汝贞不同意便罢了，要是同意，我肯定能做……只不过到时候需要老师还有各位大佬的帮助。”
　　贺清峰听言，判断事情基本有了眉目，因而起身道别。
　　一行人送他出了医院，院长又安排专车送回家。
　　大家这才重新反悔院长办公室。
　　最后，众人商量一致，如果谢汝贞同意手术，那就由林帆主刀，左一白，汪年，方贤重，再拉上刘庭，一起协助。
　　如果谢汝贞不接受，那就只好让他走法律程序了！
　　事情有了头绪，院长汪年等人才松了口气。
　　中午大家一起吃完饭，便各自坟头工作。
　　左一白拉着林帆去水果市场挑了一箱猫山王榴莲，快递到贺清峰家。
　　之后二人才返回天和。
　　左一白没有再就谢汝贞女儿手术的事，问林帆。
　　似乎他并也认同林帆的手术方案一定会百分百成功一样。
　　“林帆，上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黄景？”
　　“回去看了看父母。”
　　左一白点点头：“今天的事情着急，就把你叫回来了，等谢汝贞的事情落定，我陪你回黄景！”
　　“啊？大佬别了吧！你都七十多了，比我爸还老，是你看他还是他看你？”
　　林帆又恢复了往常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的模样。
　　左一白抬脚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你别不识好歹！你爹爱吃啥，你自己买啊！账算我的！”
　　“得嘞！猫山王榴莲五个！”
　　“啊？你爹也爱吃榴莲？”
　　“怎么着？请不起啊？”
　　“滚滚滚！赶紧回去写方案！我估计啊谢汝贞那老小子肯定会联系我们。”
　　还真让左一白说准了。
　　从上午回来，左一白就叮嘱省院院长和汪年，不要主动联系谢汝贞。
　　没想到，第二天他就绷不住了。
　　打电话给省院院长，说同意做手术。
　　不过，他要求林帆签生死状。
　　“生死状？”
　　左一白大呼小叫：“林帆一个医生给他做手术吗，还得签生死状？合法的吗？无效合同法律可不承认！”
　　“我签！”

第50章 万事俱备
　　第五十章万事俱备
　　左一白对着电话大吼之际，林帆站在他身旁，说道。
　　左一白啪的挂断电话，也不管电话那一端的院长。
　　“林帆，说是一回事，真正签生死状，又是一回事！虽然这种合同不一定有效，但要是让谢汝贞抓住哪怕一点点的把柄，他肯定就会咬着不放！”
　　林帆想了想：“既然谢汝贞同意让我们手术，那说明他是接受95％恢复率，和99％成功率的，只要我们把这点阐述清楚，就没有问题……”
　　左一白还在犹豫，林帆嘻嘻哈哈接着说道：“老大，平时你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怎么前怕狼后怕虎的！”
　　“废话，这要是我自己主刀，我什么字都敢签，可你不一样啊！”
　　左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还年轻，你三十几来着？”
　　“诶诶诶，老大，说话就说话，可不带人身攻击的啊！我今年十八！”
　　“呸！”
　　左一白正色：“反正我不想让你和谢汝贞签约，这老小子太烦人了！”
　　林帆上下打量左一白。
　　七十多岁的老爷子，今天没有穿驴牌睡衣出街。
　　他穿了一身看起来，摸起来都非常贵的薄毛衫和长裤，嗯……这个档次和他的身份非常相配。
　　“我说老大，患者和医院比起来，不一直是弱者的形象吗？你怎么忽然害怕了！放心吧！他敢签约我还更放心呢！我能保证手术效果，而且，我要把他的行为也都约束在合同里！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啊！”
　　左一白转了转眼珠，看林帆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异彩。
　　“咋滴老大，又这么看着我？被我帅到了？”
　　左一白脸上不承认，摆了个不屑的表情。
　　不过嘴上却承认了：“我发现你小子想问题的角度，有点奇怪啊！”
　　“怎么奇怪？”
　　左一白眉头轻轻皱起，一边思索道：“就好像你的思维是经过严密计算的一样，好像个计算机，只管数据和对错，根本不考虑人人情伦理。”
　　……是这样嘛？
　　林帆仔细想了想，发现还果真如此。
　　他之所以敢承诺谢汝贞恢复率，和成功率，那完全是依靠精密的系统。
　　系统做的手术，当然能精确到小数点。
　　至于之后的生死状，那无非得益于对手术的信心。
　　不足为奇。
　　“反正啊老师，生死状我可以签，其中的条款我们请专业律师核对，手术您就不用担心了！”
　　左一白沉吟半晌，才慎重点头：“好吧，那这个手术就去全靠你了！”
　　之后，二人将谢汝贞谈判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告诉李院长。
　　李院长无所谓，只要求他们将手术安排在省院。
　　不管成败，李院长不想把天和牵扯进去。
　　医院是左一白的，他自然同意。
　　之后，二人又找了律师，草拟了一份合同。
　　忙完一切，晚上又和汪年，方贤重，刘庭，省院院长几人将手术方案核对了一遍。
　　刘庭是初次参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才是真正的脑科专家。
　　他的意见和汪年左一白差不度，林帆的手术理论上可行，实施起来太难。
　　不过，刘庭这种资历和阅历的医生，真的碰到谢汝贞女儿这样的患者，还恰好有林帆这样的初生牛犊冲锋陷阵。
　　刘庭是一万个求之不得。
　　责任大家一起扛，要是成功，那可是创世纪壮举！医疗史册留名，
　　是板上钉钉的！
　　最终，刘庭也同意加入。
　　……
　　深夜，天府小区。
　　林帆背着双肩包，疲惫的靠在门框上。
　　钥匙怎么不在提包？
　　仔细回想，这才记起来。
　　早上从黄景市回来，把李秀雅和东东送到小区门口后，就将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儿丢给李秀雅了。
　　钥匙还在李秀雅手里。
　　林帆只好硬着头皮给王阿姨打电话。
　　好巧不巧，王阿姨竟然关机了。
　　深更半夜的，敲门吧！
　　敲了快两分钟，都没见任何动静。
　　正发愁着，楼梯通道里传来拖鞋拖拉的声音。
　　李秀雅穿着睡衣，从楼梯间走了出来。
　　她刚刚洗过头发，浓黑的长发半湿不湿的披散在肩后。
　　短袖睡衣露出她白嫩嫩的脖子，胳膊和小腿，在白炽灯下闪着光芒。
　　林帆强睁眼睛看着她，就好像看到柔软温暖的抱枕和床垫那么舒服安心。
　　“秀雅……好累啊……”
　　林帆说着，拖起沉重的双腿朝李秀雅走去。
　　李秀雅早已走到近前，猛的一把被林帆抱住，一米八几大男孩的体重压的她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加班这么晚啊！回家吧，我给你放好了热水澡。”
　　林帆闭着眼睛，任由自己被一个暖呼呼，软嫩嫩的人儿拖着，进了家门。
　　东东和王阿姨都不在。
　　“我放阿姨假了，反正我今天休息……东东在我家……”
　　李秀雅一边念叨，一边拖着几乎要闭上眼睛的林帆往洗手间走。
　　洗手间浴缸里，温热的水汽弥漫。
　　李秀雅应该是早就放好了热水，设置好温度，等林帆回来。
　　林帆揽过她的肩膀，重重的在脸上亲了一口。
　　李秀雅啊呀一声，一边躲一边洗了条热毛巾递给林帆：“擦擦脸，洗个澡再睡觉！”
　　林帆想拽她一起。
　　不过李秀雅滑溜的很，一闪身就出了卫生间，还反手将门带上，啪嗒啪嗒走了。
　　翌日，省院院长办公室。
　　还是昨天的原班人马，外加刘庭和双方律师。
　　这次是谢汝贞要求的见面，谈起来顺利很多。
　　两方都有律师，也不怕吃亏上当。
　　最主要的，是谢汝贞权衡再三以后，对林帆承诺的95％恢复率和99％成功率抱有非常大的期待。
　　也就是说，他只要手术成功。
　　法律条款也是用来约束这两个数据的。
　　恰好，别的不说，林帆恰好就能百分百保证这两个数据！
　　两方一拍即合。
　　签约后，谢汝贞女儿的手术，被安排到了星期三。
　　也就是三天后。
　　为了保证手术质量。
　　从今天开始，这几名医生，尤其是林帆，不能安排重大手术。
　　而谢汝贞的女儿，也需要马上入院，进行术前准备。
　　下午，谢汝贞的女儿被一辆保姆车，拉到省院门口。
　　在四五名护士的帮助下，她被安顿到省院住院部特护病房。

第51章 可调节扫描仪
　　第五十一章可调节扫描仪
　　三天后。
　　省院脑科手术室外。
　　谢汝贞，谢妻，省院院长，李院长几人，一言不发坐在手术室旁边的办公室内。
　　不时的，谢妻就会看看墙上的钟表。
　　“老谢……”
　　“才刚刚进去，哪里有这么快？保守估计六个小时！”
　　手术室内，无影灯下。
　　林帆站在绝对C位，汪年，方贤重，左一白，刘庭四人，分立两旁。
　　他们右后侧，是各自的助理医生。
　　“开始吧！”
　　左一白沉声说道。
　　林帆集中意念，启动了3D裸眼疾病扫描功能。
　　和他练习的没有丝毫差别，当他选择了扫描神经之后，眼前躺在手术台上女孩脑部，身体各个器官内分布的神经便一条条出现在眼前。
　　就好像有人专门将女孩的神经线用绿色的标识描绘出来一般，千丝万缕的神经线清晰的呈现出来。
　　林帆将扫描功能集中到女孩脑部，然后选择了放大！
　　女孩的脑部神经瞬间如放大的3D地图一般，纤毫毕现。
　　林帆将手术镜头平移到女孩颅脑上方，熟练的给左一白，汪年等人分工。
　　“老师，您负责脑前动脉到海马这段区域。”
　　“刘教授，您负责海马到脑后动脉这段区域……”
　　“汪老师……”
　　“方老师……”
　　众人依靠手术放大镜头才勉强能看清楚的神经线，在林帆眼里，仿佛好像手里的头发一样，了如指掌。
　　不过，这四位怎么说也是本国大师。
　　本国内，要是他们都配合不好林帆，那就再没有别人了！
　　几人屏住呼吸，埋着头，弓着腰，一丝丝一缕缕将女孩的脑部神经线捋清楚。
　　之后再按照不同型号进行更换。
　　最后一步，就是神经线的接驳和复位。
　　这是最难，也最容易出问题的环节。
　　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前功尽弃。
　　最可怕的是，神经线发生错误后，女孩当场并没有什么反应。
　　甚至，都不会出现手术时常常出现的大出血或者心率血压问题。
　　只不过她的问题，会在清醒之后，以可怕的形式表现出来。
　　或者，没有行动能力。
　　或者，失去语言功能。
　　这，谁都无法预料。
　　……
　　墙上的钟表指针慢的异常。
　　省院院长和李院长去忙活别的事情。
　　办公室里，只留下谢汝贞和妻子。
　　女人越等越没底。
　　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手术室那边却没有一点动静！
　　“汝贞！你说那林帆到底靠谱不靠谱！他不就是个实习医生吗？”
　　谢汝贞不置可否：“反正我们有合同！”
　　“有合同有什么用，女儿出了事，他们赔钱又能怎么样？”
　　“……”
　　“反正，女儿有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
　　手术室内。
　　人工神经线已经更换完成。
　　左一白四人按照自己对脑部神经线的掌握，准备接驳。
　　动手之前，一直愣神的林帆，忽然说道：“等一下！”
　　“怎么了？”
　　“如果靠肉眼接驳，错误率很高，说不定还要复工，这样吧，我按照神经线功能和方位，给大家注射好染色液，这样就不会出错了！”
　　“你一个人能分清这么多神经线？”刘庭惊讶的问。
　　林帆二话不说，意念中扩大女孩脑部组织，再将不同颜色的染色液注射到神经线中。
　　简单点来说，就好比将同一条电线用一种颜色来标识。
　　这样，电工接驳的时候，就不会混淆。
　　“嗯，果然和水电工一样！”左一白一边接驳，一边说。
　　刘庭哀叹：“我以为这将会是一台震惊世界的高难度手术！没想到我们完全是机器人！”
　　方贤重附和：“对啊，机器人大脑在林帆那里！”
　　“接你们的电线吧！”左一白头也不抬的说道。
　　手术室外。
　　七个小时过去了……
　　谢汝贞和妻子早坐不住了，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来回徘徊！
　　省院院长和李院长回来了。
　　这两人也有点吃不准了。
　　他俩背着谢汝贞悄悄商量：“会不会手术出问题了？”
　　李院长比较镇定：“手术过程中，我估计不会有大问题，左一白和汪年在呢！”
　　省院院长也是操心过度了。
　　仔细一想也是，有左一白和汪年在，即便手术不成功，也断然没有出事的道理！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急着如热锅上的蚂蚁的谢汝贞夫妇，一眼看到两个院长，急忙奔上来。
　　“院长！不是说好六个小时吗？这么长时间不出来，会不会出事了！”
　　省院院长摆摆手，安抚他们夫妻：“谢先生，手术时间无法精确！你要相信我们医院的水平！相信我们的医生！”
　　“……这么长时间！”
　　谢汝贞和妻子，下意识的来回踱步，不住的朝手术室内张望。
　　叮！
　　手术室上方的灯变绿：手术结束。
　　四人同时上前。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谢妻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不知道楠楠怎么样了！”
　　几分钟后，林帆，左一白，刘庭，汪年，方贤重一身疲惫的走了出来。
　　每个人的腋下，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谢汝贞一把抓住林帆和左一白：“我女儿怎么样？”
　　左一白怎么说也七十多岁了，七个小时的手术下来，话都不想说一句。
　　林帆倒是很淡然：“手术很成功，不过孩子以后的恢复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你的意思，她可能恢复正常？”
　　谢汝贞抓着林帆追问。
　　林帆点点头。
　　谢汝贞妻子挺言，喜极而泣，急忙放开医生，到手术室们门口等女儿。
　　谢汝贞则一反常态，对着林帆左一白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先别感谢我们，赶紧配合省院治疗吧！这段时期是最好的康复期！”
　　林帆叮嘱。
　　一行人被院长安排到休息室，调整了三四个小时，才逐渐缓过来。
　　天色渐晚，谢汝贞的女儿据说也清醒过来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
　　左一白站起身，招呼林帆几人。

第52章 果然请来了柳叶刀
　　第五十二章果然请来了柳叶刀
　　特护病房走廊，不同于普通病房的人声嘈杂。
　　相反，却幽静的跟酒店一样。
　　尤其是省院的特护病房，据说走廊里的植物，都是花大价钱买来的。
　　林帆，左一白，汪年，方贤重，刘庭一行人，在省院院长和李院长的陪同下，轻轻推开谢汝贞女儿病房房门。
　　谢汝贞正背着手站在床头，全神贯注的盯着妻子给病床上的女儿喂水。
　　从女孩的眼神神态和简单的肢体动作来看，已经和手术前有了天壤之别。
　　见众人进来，谢汝贞满脸感激的迎了上来。
　　谢妻也放下水杯，站到了丈夫身旁。
　　“院长，林医生，左教授，汪教授，方医生，刘医生，之前是我态度不好，请接受我的道歉！”
　　谢汝贞也不含糊，双手贴着裤缝，弯腰90度，给现场的一行人深深鞠了个躬。
　　院长和左一白，汪年都是场面上的人。
　　现在手术完全成功，两家自然冰释前嫌。
　　都是有头有脸的，谁也不想得罪谁。
　　“谢先生，快起来，为人父母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你们啊，还是好好谢谢这次给你们女儿做手术医生吧！尤其是林医生，这次手术可完全是他主刀啊！”
　　院长也不独揽功劳。
　　谢汝贞自是一番感激涕零。
　　“林帆医生，我已经联系了柳叶刀杂志，还有上京市所有主流媒体，你们这次的手术不但创造了奇迹，而且在医学上也是一个突破！”
　　说到这里，谢汝贞有些犹豫，连忙表示：
　　“当然，这些媒体都是我自作主张叫的，你们要是不想出面，我可以取消预约。”
　　林帆没有说话。
　　虽然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确实是他。
　　但是从备份上来说，现场每一个医生，都比他资历老。
　　尤其是左一白。
　　只要左一白在，他就绝对不逾越规矩。
　　左一白瞟了一眼林帆，见他没有表态的意思，才说道：
　　“这种露脸的事，我们也是当仁不让！只要采访什么的，不耽误大家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他是个玲珑通透的人，这样就把现场所有的满意度，都搞上去了。
　　尤其是省院院长。
　　手术是在省院做的，他当然想露脸。
　　但是，又不想让媒体影响了正常工作。
　　果然，谢汝贞听言，也非常安慰：
　　“各位都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我担心没什么能报答的，你们能答应采访，也算我为大家做了一点事情！”
　　……
　　左一白办公室。
　　左一白翘着二郎腿在办公桌前喝咖啡。
　　李欢在另一张办公桌前，噼里啪啦忙着打电脑。
　　林帆则坐在左一白对面，不知道是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脑损伤手术！奖励现金10万元整！医生系统登记分值＋5经验值＋5】
　　哇！
　　10万元现金终于发放了！
　　诶？
　　不是吧系统爸爸！
　　我可是在办公室啊。
　　跟前还有人呢！
　　这要是兜里忽然多了10万元，会不会被发现啊！
　　林帆正偷眼看左一白，顺便掩饰的坐起身，怕现金忽然出现在兜里。
　　手机短信忽然响了。
　　【建设银行现金变动提醒：存入100000元，余额358230元！】
　　哇！
　　林帆看到短信，忍不住哇出声。
　　左一白头也没抬，喝了口水：“谁踩你尾巴了？”
　　“没有，女朋友忽然发了张靓照给我，你要不要看看？”
　　“滚蛋！”
　　不出意料，左一白手里的咖啡差点儿没泼过来。
　　林帆美滋滋的将银行卡余额点了点。
　　这有钱就是他妈的好啊！
　　平时发的工资都是三瓜两枣。
　　不管怎么省，月底都是月光。
　　现在，工资留下来吃饭零花，系统奖金就全部存起来！
　　过不了一段时间，就能买房买车了！
　　到时候，再存点儿钱给李秀雅。
　　然后……
　　嘿嘿嘿……
　　林帆盯着手机吃吃笑出了声。
　　左一白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魔怔了！别以为就你有女朋友！”
　　嗯？
　　你这是有情况啊！
　　林帆将手机揣兜里，走向左一白。
　　左一白端着咖啡杯抬起头，看着将自己围在角落里的林帆：“你干嘛？不服？”
　　“我是问你服不服！对啊，我是有女朋友了不起！你有吗？”
　　左一白抬起腿，照着林帆屁股就是一脚！
　　不过却被后者一闪身给躲开了！
　　“你老师我今年七十二了！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女朋友比你的女同学都多！”
　　“诶呦，是吗？”
　　林帆支着下巴：“那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见阿姨？”
　　“滚！你阿姨是你能见的吗？”
　　这两人关起门来，就是没大没小的。
　　刚开始李欢还不适应，心里也不是滋味。
　　毕竟他比林帆来的早的多。
　　眼看林帆和左一白亲如兄弟。
　　自己却好像个外人一样。
　　不过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
　　先不说林帆的医术确实了得。
　　就是林帆那插科打诨的性格，他都来不了啊！
　　林帆左一白两人正没完没了，李欢手边的固定电话忽然响了。
　　看了看来点显示，李欢冲着林帆二人比了个嘘的手势：“是院长。”
　　“李院长？左老师？林帆？嗯嗯嗯，在呢……我，我马上让他们找您。”
　　挂断电话，左一白问：“找我们什么事？没说？”
　　“没说，不过听院长心情挺好的，肯定是好事吧！”
　　管他好事坏事。
　　林帆给左一白套上白大褂，自己也整了整衣装，亦步亦趋跟在左一白身后，去了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三个西装革履的文化人，正襟危坐。
　　细问之下，才知道是柳叶刀杂志本国版编辑。
　　谢汝贞这老小子没有忽悠他们。
　　果然请了柳叶刀的编辑采访林帆左一白等人。
　　柳叶刀是医学界的权威杂志。
　　其权威性就相当于奥斯卡在电影圈的地位。
　　但凡能上了柳叶刀，基本上也就奠定了医生在医学界的专业地位。
　　十几年前，左一白因为自创的左氏刀法，曾经上过一次柳叶刀杂志。
　　不过是以本国版人物介绍的形式。
　　当然，这虽然已经是本国医生在国际医学界获得的罕见殊荣。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左氏刀法并没有获得广泛的国际认可。
　　这一次，不一样了！
　　脑部损伤修复，在世界范围内，都是大难题！
　　当初，佛罗米得凭借两例儿童脑部损伤修复，就蜚声国际。
　　林帆做成功的，可是一名成人！而且是脑部损伤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病人！

第53章 你们跑什么
　　第五十三章你们跑什么
　　三位编辑很专业。
　　他们的年龄虽然都比林帆大，但是采访语言风趣幽默。
　　加上林帆左一白都是能玩能闹的人。
　　所以整场下来，妙趣横生，专业点高能密集。
　　采访接受后，左一白做东，连带院长，到医院附近一家酒楼就餐。
　　下午，林帆和左一白又接待了两三拨记者的采访。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左一白林帆两人被采访的口干舌燥。
　　“现在才体会到，当明星也好难啊！咱们接了三个采访就累成这样，明天天天生活在镁光灯下，得多受罪啊！”
　　出了宣传大厅，林帆单手扶墙，一边走一边跟左一白吐槽。
　　“明星日薪二百多万，你呢？”
　　噗！
　　林帆捂着心脏，大声疾呼：
　　“左大师！您还是我的老师吗？哪壶不开提哪壶？为什么非要在我伤口上撒盐。”
　　“我没撒盐呢！我说的是事实！你月薪多少来着？六千？日薪的话，差不多就是……”
　　左一白掰着手指头仔细算了起来。
　　“无所谓了！就算你日薪250！人家明星是你的一万倍！”
　　噗！
　　“非要这么补刀吗？”林帆的心，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我不行了，今天晚上要吃点烤腰子补补肾！不然明天就会吐血而死！”
　　左一白：“严格意义上来说，心脏缺血，通过补肾是无法实现的，输血可能有点效果……不过也得看你的身体指征……”
　　林帆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左一白，嘴里缓缓说道：“我……要……去……大……傻……烧……烤……”
　　“诶诶诶！我也去！我也去！”
　　左大师终于不吐槽了，揉了揉刚才还说直不起来的腰，三步并作两步，跟在了林帆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急诊室陈慕的办公室。
　　本来想快点走，免得被陈慕这小子抓住。
　　没想到，陈慕长了侧眼，虽然低着头看病历，但是依然准确的看到了林帆和左一白。
　　“林帆！左大师！”
　　陈慕丢下病例，小胖腿儿飞快：“诶诶诶！你们跑什么？我这里有个病人……”
　　林帆在前，左一白在后，两人飞奔出去老远，却被从走廊另一头走来的陈慕的助手，堵住了去路。
　　陈慕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支着膝盖呼哧带喘的：“再跑我去找刘庭教授了！”
　　额……
　　林帆左一白一听刘庭，身体都规矩了不少。
　　刘庭是有名的刘眼刀，平时不喜欢吭气，看人的时候，眼睛像刀。
　　还别说，在他面前，左一白都不太敢随便开玩笑。
　　倒也不是不敢，可能就是气质不搭。
　　“陈主任，你找我们干什么吗？”林帆明知故问。
　　急诊室找他们，还能有什么事。
　　一般是急诊室有疑难病例，需要多名医生会诊，急诊室才会求救。
　　陈慕生性直爽，拽了下林帆的格博，又对着左一白做了个请的手势：
　　“刚才有个男人脑部被钉子刺穿了！”
　　啥？
　　“这么危险，你怎么不早说？”林帆急着问。
　　“我说了啊！我说有病人，你两还跑！”
　　急诊室手术台上。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躺在上面。
　　他脑袋左前方，露出一截长大约十几厘米的钉子。
　　豁！
　　带着这么大的钉子，这家伙竟然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
　　还在不停的给送他来的哥哥安排工作：
　　“哥！刚才你谈的那个合同价格有点儿高啊！不能压一压吗？诶呦呦！我说护士姐姐，我都来半天了，怎么也不说处理一下？”
　　站在病床边上，一个跟钉子男长相非常想象的男人，也着急的问陈慕：
　　“主任，刚才不是照CT了吗？结果怎么样？”
　　陈慕拿着DT片，指给病人哥哥看：
　　“你看，其实你弟弟的伤口主要不是在脑部，而是在腰部……”
　　“腰部？”病人大呼小叫：“脑子重要还是腰子重要？腰这里也不疼啊！”
　　病人将身子扭了下，把后腰对准现场的医生。
　　陈慕，林帆，左一白三人都盯着病人的CT片。
　　从片子上来看，病人头部和腰部钉子的型号是不同的。
　　脑部的钉子更长一些，但是入脑很短，仅仅是刺穿骨缝，并没有伤及要害。
　　而腰部的钉子虽然短，但却全部扎进肉里。
　　“而且是在关键部位！”林帆指了指片子。
　　病人的哥哥听言，紧张的围上来：
　　“关键部位？扎到了哪里？为什么我弟弟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是肾部，因为后腰部分并不受力，而且肾的痛感本身就不明显，所以病人没什么反应。”
　　床上的病人听言，将信将疑的打量林帆一眼：
　　“不是吧这位医生！你懂这些？”
　　看他的意思，是觉得现场的医生里面，林帆最年轻，而且是后来的。
　　所以不太信任。
　　陈慕从来就是怼人小天才：
　　“这位病人，他是林帆医生，昨天轰动全国的脑损伤手术就是他主刀的！”
　　病人上下打量林帆一眼，这才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治吧！我有的是钱！”
　　林帆扯了扯嘴角，瞥向左一白。
　　左一白抬眼问：“干嘛？”
　　“胸腔内科不是您老的强项吗？一起上啊！”
　　左一白看了看手表。
　　五点。
　　距离大傻烧烤店开张还有一个半小时。
　　拔两颗钉子，应该能赶得上！
　　“走就走，怕你啊！”
　　紧接着，钉子男被推进了手术室。
　　林帆和左一白一边讨论大傻烧烤店的拿手好菜，一边商量着怎么拔钉子。
　　“头上这颗，就徒手拔！”左一白端详半天，说道。
　　矮胖的陈慕看着两人玩儿似的样子，眨巴眨巴眼睛：
　　“左大师，小林师，您二位确定徒手拔？”
　　林帆：“小林师是什么鬼？不徒手拔，还怎么拔？用老虎钳吗？”
　　“左一白老师是大师，您是大师的爱徒，可不就是小林师吗？徒手拔……就徒手拔吧！”
　　林帆给钉子男做消毒，透过意识内的3D扫描影像，将钉子轻轻的拔了出来。
　　幸好，病人的伤情正如他们所料。
　　头顶这颗钉子其实并无大碍，只不过是皮外伤而已。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啊！”
　　林帆指指钉子男后腰。

第54章 重任在肩
　　第五十四章重任在肩
　　他们处理那部钉子的时候，助理已经将男子开膛破肚。
　　只等待他们处理肾部的钉子。
　　不过，未等林帆左一白到位，病人的血压心率突然出现断崖式下跌。
　　糟了！
　　强心针！
　　肾上腺素！
　　一番折腾下来，男人的身体指征逐渐恢复正常。
　　林帆和左一白满头大汗的对望一眼。
　　正常情况下，男人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昏迷症状的。
　　脑部的钉子只不过是个摆设，不影响他的身体指征啊！
　　难道是肾脏不对？
　　林帆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男人肾脏部位。
　　我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钉子男，竟然只有一颗正常的肾脏！
　　另一颗肾脏，就跟扁掉的气球一样，蔫不拉几没有一点弹性。
　　而那颗长钉，不偏不倚就插在完好肾脏中央。
　　“那他昏迷的原因是什么呢？”尽管男人只有一颗肾脏。
　　但是理论上来说，昏迷前后的变量，只有脑部的那颗钉子啊！
　　林帆也有些想不通。
　　随即，他启动了3D裸眼疾病器官扫描。
　　【系统正在检测……】
　　【被检目标肾脏易遭感染……无治愈可能……】
　　【请宿主寻找其他解决办法：移植肾脏】
　　？？什么？
　　男人的肾脏已经被感染？
　　林帆将手术镜头移动到男人肾脏部位，仔细观察。
　　果然，在钉子周围，原本鲜红的肾脏部位，已经出现了肉眼难以观察到的病变。
　　“已经感染了！”林帆指给左一白看。
　　左一白皱了皱眉头：“那咋办，还得换肾啊！”
　　林帆耸耸肩：“目前的医疗手段，只能如此！”
　　病床前的医生和助理们默默看着钉子男人。
　　移植肾脏，得有匹配的肾源。
　　而且，移植前的准备也得一段时间。
　　反正，这病人现在是不可能手术了。
　　“先给他采用保守治疗，安排住院，等有合适的肾源，再做肾脏移植。”
　　左一白吩咐。
　　所谓保守治疗，就是先把钉子拔出来，用药物尽量维持肾脏免受大面积感染。
　　在这颗仅有的肾脏坏死之前，为男人找到肾源，然后再进行移植。
　　保守治疗的处理比较简单。
　　半个小时后，男人被推出了手术室。
　　之后的沟通和医嘱，就交给急诊室。
　　林帆和左一白在六点半之前，赶到了大傻烧烤店。
　　还没到夏天，客人比想象的少的多。
　　而且，晚上恰好起风，还下了点儿小雨。
　　整个烧烤店，也就三四桌客人。
　　不过，一口小酒，一把肥瘦相间的羊肉串，再不时的看看窗外淅淅沥沥的春雨，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左一白喜欢吃辣椒。
　　尤其是吃烧烤的时候，说羊肉串没有辣椒面儿，就相当于画龙不点睛。
　　既没有魂儿，也没有劲儿！
　　林帆倒是无所谓。
　　他将肥得流油的羊肉串，夹到发面薄饼中，捏住饼子，呲溜将铁签抽走。
　　白嫩的面饼上，沾满了金黄色的油脂和混合着鲜香孜然，中间一排羊肉。
　　将饼子卷起来，一口见肉。
　　饼子的麦香和轻微的面甜正好中和羊肉的肥腻。
　　三口五口，一个饼夹肉就下了肚。
　　再就一口酒，滋润下略微有些干涩的喉咙和肠胃。
　　“爽！”林帆看着同样嘴角流油的左一白，说道。
　　左一白顾不得回答，学着林帆的样子将最后一口饼咽下去，这才抹了抹嘴，感叹道：
　　“林帆啊，跟你在一块儿，我怎么感觉自己倒退了三四十年呢！”
　　“您是说您年轻了吗？”
　　左一白一副对也不是，不对也不是表情：
　　“也不能这么说，本来吧，你师娘走的早，我儿子也去了米国，这几年我虽然名声在外，但其实基本不管事了……这自从收你为徒，怎么好像感觉又回去了！”
　　林帆没吱声，任由左一白往下说。
　　“又回到了当年那种，天天做手术，做完手术和朋友吃吃喝喝的日子！……本来啊，这几年我都很自律了，这天天和你小酒喝着，羊肉串撸着，你能受得了！我这老骨头可受不了！”
　　林帆抬眼不客气道：
　　“您不是说您今年也18吗？怎么，这会儿服老了？”
　　说完，他将左一白面前白酒杯，换成温水。
　　“说归说，酒还真的得少喝，我吧无所谓，反正就这样了！您不一样，儿子还在米国，有个三长两短的，谁伺候你！”
　　切！
　　左一白嗤笑一声，不过还是乖乖的拿起温水，喝了口。
　　……
　　翌日。
　　林帆起了个大早。
　　特意叮嘱同样早起的王阿姨，给预备一份健康早餐。
　　七点半，林帆上楼叫李秀雅一起，去医院上班。
　　李秀雅提溜着肉包子，自己和林帆一人啃一个：“你带早餐给谁？”
　　“给老大。”
　　李秀雅轻轻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
　　“最近这两天和左老师天天胡吃海塞的，给他准备点儿清淡的东西！”
　　“哦，光管别人健康不健康，你自己呢？”
　　“我？”
　　林帆低头看看手里的肉包子：“肉包子也挺健康啊！”
　　……
　　不过，左一白当天也没能吃上林帆送的健康早餐。
　　因为他和林帆一样，刚到办公室，就被陈慕叫到急诊室了！
　　原来，昨天那钉子哥，谁的话都不认，就要林帆和左一白！
　　“林医生不来，你们的话我才不相信呢！”
　　还没进急诊室，钉子男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林帆拉住陈慕：“这哥们弄啥呢？”
　　陈慕一脸生无可恋，小声将林帆和左一白叫到办公室：
　　“这男人就是个神经病！昨天不是做完手术了吗，我们跟他说，他需要换肾！这家伙不相信！说你们说了，没什么问题，怎么现在要换肾？”
　　“那你没给他解释吗？”
　　“解释了啊！他不听！他说昨天是你给做的手术，他只听你解释！”
　　得！
　　听言，左一白揽着林帆的肩膀，往办公室外走：
　　“你现在是深受患者信任的新晋小生！赶紧走吧！”
　　林帆摆出忧国忧民的神态，双手上下互叠：
　　“您说说！我真是重任在肩，重任在肩啊！”
　　“别叨叨了！赶紧的吧！”
　　陈慕迈着小胖腿儿，往急诊室跑。

第55章 你是太阳吗
　　第五十五章你是太阳吗
　　一进急诊室，钉子男就指着林帆和左一白大呼小叫。
　　“林医生！你昨天不是说我就是皮外伤？怎么他们说我需要换肾啊？我的肾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钉子男显然是不相信，自己不过是被钉子扎了一下。
　　而且，腰部来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疼。
　　怎么会要换肾呢？
　　钉子男的哥哥在一旁安抚他，不过也对钉子男需要换肾的说法，有点不相信。
　　林帆将昨天手术时，记录的钉子男肾部情况照片，展示给他。
　　“确实，昨天做CT检测，并没有检测到肾部病变，是我们在切开腹部的时候，才发现你的肾脏已经被钉子污染……”
　　钉子男盯着照片，少时才问道：“我的肾看起来很好啊……”
　　林帆从手机上找了一张健康的肾脏图片，给他看。
　　两相比较，就能看出端倪。
　　林帆看钉子男和他哥哥都不再言语，接着说道：
　　“其实，之所以要更换肾脏，也是因为你有一颗肾脏先天无法工作，而被钉子污染的这颗，恰好是健康肾脏……”
　　钉子男艰难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肾脏移植手术你们医院能做吗？”
　　林帆左一白还没说话。
　　陈慕忍不住了：“本国除了天和，没有做肾脏移植更好的医院了！”
　　“那就做呗！我听说肾脏移植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我们邻居是尿毒症，也是换肾啊！现在好好的！”
　　林帆无奈的笑了笑：
　　“确实，肾脏移植后，只要解决了排异反应，就和健康无异。”
　　“那就换！”钉子男表态。
　　急诊室的医生和护士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这钉子男是真的难缠。
　　从入院以来，就大呼小叫个不停！
　　这种不配合治疗的病人，向来不招人喜欢。
　　不过护士们也特别害怕这些人闹事。
　　他们闹起事来，不管不顾。
　　谁都不好使！
　　护士们原本以为，钉子男说要找林帆只是个借口。
　　没想到，林帆来了，三言两语就安抚好了。
　　“小林医生果然名不虚传啊！”一个年轻的护士轻轻对着同伴感叹。
　　“人家都上柳叶刀了！什么小林医生！”
　　“切，那人家就是年轻吗？不叫小林叫什么？”
　　“……”
　　站在护士不远处的左一白，将两护士的悄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嘿！
　　我这徒弟还真是个香饽饽啊！
　　“左教授？左教授？”
　　左一白正愣神，忽然被林帆叫醒。
　　周围的人鱼贯而出。
　　？？
　　干嘛？
　　左一白给了林帆个眼神。
　　钉子男决定做肾脏移植。
　　下一步就是寻找肾源。
　　最匹配的肾源，无疑是兄弟姐妹。
　　而钉子男的哥哥，自从他住院后，就一直陪在身边。
　　看得出，他哥哥对他的感情很深。
　　林帆让众人先离开，也就是想和钉子男谈一谈，看看他能不能说服哥哥，捐赠一颗肾脏给他。
　　“捐赠肾脏这种事，完全凭个人自愿，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干涉……只不过你哥哥的肾脏，和你匹配度应该最高，我们出于医生的角度，自然是建议您使用您哥哥的肾脏。”
　　林帆本以为，让钉子男去说服哥哥，虽然钉子男是受益者，但出于兄弟情考虑，他应该也会犹豫。
　　没想到，钉子男没有一丝犹豫，愧疚，直接了当说道：
　　“我哥哥就应该捐肾给我啊！我是我们家族企业的董事长！我哥哥就是个经理，家里没有他可以，没有我绝对不行！”
　　“你们去和他说，让他捐给我！一颗肾脏嘛，没什么的，我以前也是一颗啊！”
　　钉子男滔滔不绝。
　　好似，他说的不是让哥哥捐一颗肾脏给他，而是让一块橡皮一支铅笔那么简单。
　　林帆和左一白默默对了个眼神。
　　这他娘的是什么人啊！
　　两人还没开口，陈慕先开口了。
　　要不说他是怼人小天才呢。
　　“先生，即便他是你哥哥，他也有不捐给你的权利！什么叫家族没你不行？怎么着，你姓太，名阳啊！大家离了你活不了？”
　　钉子男被陈慕这么一怼，竟然给楞了。
　　估计这小子也是没想到，一个医生竟然可以这么直接！
　　“诶，你是什么态度！这是我和我哥的事！他必须捐给我！”
　　擦！
　　陈慕一甩袖子，招呼林帆和左一白：“走走走！我们出去！”
　　他率先往外走，哗啦一声拉开房门。
　　钉子男的哥哥，正一脸愤怒的站在门口。
　　钉子男探头一看，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被哥哥听了个一清二楚，也有些尴尬。
　　他瞥了瞥嘴，将头扭向一边。
　　哥哥转身离去！
　　林帆，陈慕，左一白三人紧随其后。
　　他们还以为，哥哥肯定会甩手而去。
　　没想到，哥哥走到电梯口，却停下了脚步。
　　……
　　电梯间附近办公室内。
　　林帆，左一白，陈慕，钉子男哥哥人手一杯咖啡，坐在桌前。
　　哥哥神情疲倦：“本来刚开始，我还想捐肾脏给他！谁让他是我弟弟！可现在，我真的不想捐给他！”
　　林帆倒是理解。
　　任何人都有权利决定自己的身体。
　　哥哥继续说道：“他说的那些话，我可以当没听到！他从小到大就是那个样子，但是，我们兄弟积怨太多了！我不捐，也不是因为他说的话！”
　　陈慕点了之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医院是最见人情冷暖的地方。
　　有人为了亲人爱人，不惜倾家荡产，赔上性命。
　　有人却因为小小的疾病，抛弃亲生骨肉，抛弃爱人。
　　像钉子男和他哥哥这种，平时有积怨，关键时刻不想伸出援手，更是大有人在。
　　钉子男哥哥的话匣子似乎被打开了：
　　“他说这个家没有他不行！其实是没有我不行！”
　　？？
　　你们兄弟到底谁是太阳？
　　林帆和左一白，陈慕不动声色的交换了眼神。
　　钉子男哥哥看在眼里，不过却没在意：
　　“他是董事长！是父亲指定的！我很小就在厂子里，什么事情都是我做！可父亲看不见，看不见！现在还是我做……老板却是他！”
　　钉子男哥哥说着，一口气喝光了眼前的咖啡。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朝外面走去。
　　在三人的注视中，他停下了脚步。

第56章 恶人的修养
　　第五十六章恶人的修养
　　在三人的注视中，钉子男哥哥转回头，斩钉截铁说道：“我是不会捐肾给他的！让他别做梦了。”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陈慕无奈的击个掌：“得！人家不捐！我看这人有的等了！”
　　“那就先给他做抗菌治疗，什么时候找到配型再说。”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先这么处理。
　　咚咚咚！
　　忽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是护士的询问：“陈主任，您在里面吗？”
　　又出什么事了？
　　陈慕应了声，急忙起身去开门。
　　急诊科护士又委屈又着急，见了陈慕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把拽着他的袖子，说道：“陈主任！您快去看看吧！扎钉子那个混蛋又闹起来了！”
　　啥玩意？
　　那家伙是不是精神不稳定。
　　怎么一天到晚没个停歇！
　　“他又闹什么呢？”
　　“那人真是个……混蛋……”说到混蛋这两个字的时候，护士小心的压低了声音。
　　虽然钉子男确实是混蛋。
　　但要是被病人听到医生和护士这么说患者，非得气炸了不可。
　　还是小声点儿为妙。
　　“刚才他哥哥不是听到他说话了吗？你们走后，他一个劲儿的埋怨，说什么他哥哥无情无义，小心眼，不肯捐肾给他……最后，就开始骂我们，嫌我们没把他哥哥弄出去，让他哥哥听到他说话了！”
　　陈慕火冒三丈，矮胖的身子几乎要跳起来：“这小子简直是拉不出屎来怨风干！自己说那不着调的话！还怨护士？现在好了，他哥哥说死也不捐肾给他！”
　　护士愁眉苦脸：“那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让他等着呗！怎么着，你还心疼啊！”
　　“我心疼他？我巴不得他早点儿治好出院，我眼不见心不烦！这要是不给他捐肾，他得烦到什么时候啊！”
　　嘶……
　　陈慕挠了挠脑袋：就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要是这小子等不到肾源，那还不隔三差五的找医院麻烦？
　　唉！
　　王八羔子的！
　　陈慕一面念念叨叨，一面回头去扯林帆的袖子。
　　这林帆和左一白就跟没事人一样，嘀嘀咕咕嘻嘻哈哈不知道聊什么呢！
　　“我说两位大佬，我都火烧眉毛了，你们能不能帮帮我？”
　　左一白摊摊手耸肩说道：“没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医院是我的，你随便折腾！”
　　陈慕：“……”
　　林帆：“……！”
　　护士：震惊脸！
　　左一白见自己面前三张懵逼脸，知道这个X装到了点子上。
　　“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事实！”
　　三张懵逼脸下，左一白一本正经说道。
　　护士将上半身平移到陈慕近前，悄悄问到：“左大师私下这么厉害的吗？”
　　陈慕眼珠子一瞪：“不然呢！赶紧走！”
　　诶诶诶！
　　护士小跑几步，进了病房。
　　紧接着，护士大声宣布：“好啦好啦！左教授和我们主任来了，你别吵了！”
　　钉子男果然停止吵闹，一个劲儿问：“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在这儿呢！”陈慕矮胖的身躯，出现在钉子男眼前。
　　刚刚陈慕离开的时候，骂过钉子男。
　　这会儿，钉子男虽然面子上下不来，但毕竟有求于陈慕。
　　所以，钉子男看了看陈慕，却没有说话。
　　这下，陈慕可算有机会说话了！
　　“你现在是病人！你以为整个住院部就你一人吗？在这里吵来吵去！你哥哥凭什么捐肾给你？人家刚才明确表态了！让你别做梦！他是不会捐肾给你的！”
　　钉子男盯着陈慕，听完他的话后，扯着嘴角笑了笑：“不可能！我哥肯定会捐给我！这么多年，他什么都听我的！这次也一样！”
　　“！！你！”陈慕伸食指，骂人的话几乎脱口而出。
　　好在，旁边的护士眼疾手快，一把将陈慕的胳膊压了下去：“主任！别和他吵！”
　　陈慕咬咬牙，悻悻放下了手臂。
　　此时，陈慕和护士们站在钉子男病床前稍远的地方。
　　左一白则好像没事人一样，斜倚在钉子男隔壁的空病床上。
　　林帆则背着手翻看钉子男的病历，刚拍的CT片。
　　趁钉子男对着陈慕几人唾沫横飞时候，林帆还飞快的掀开他衣服后襟，瞄了一眼伤口。
　　钉子男还是被踩了尾巴的狗，猛然受惊转身，问道：“你干嘛？”
　　林帆搓搓手，神色如常说道：“不干嘛，就是看看你的肾烂成什么样了！”
　　钉子男脸上闪过一阵惊恐。
　　从护士和陈慕主任对待林帆和左一白的态度，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两人在医院不同凡响！
　　尤其是林帆，别看这小子高高大大，像个小白脸。
　　全院医生男女老少，见了他去不点头哈腰。
　　他说的话，怎么想，都不像是开玩笑。
　　“你瞎说？我的肾好着呢！”
　　林帆耸了耸眉毛，两只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大长腿一前一后支在地上：
　　“你的肾没问题我们会让你换肾？我目测呢，你的肾保守估计，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在我们医院治疗的话，最多给你延长五六天，也就是说二十天内，找不到肾源的话，你就得和你邻居原来一样，靠透析生活了！”
　　哈嘶……
　　钉子男空张着嘴巴，吸了口气。
　　转而他哭丧起脸，六神无主的看看左一白，再看看陈慕等人。
　　最后，他求助的看向陈慕：“陈主任……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慕抱着胖胖的胳膊，点点头道：“这么跟你说吧，林医生说谁五点死，他绝对活不过五点五分！”
　　啊？哎呀呀呀……！
　　钉子男开始干嚎。
　　“你们是医生还是阎罗王啊！凭什么让我死？赶紧联系我哥！让他捐肾给我！要不我给他钱！给他股份！”
　　“闭嘴！”林帆声音不高，不过钉子男的声音却低了不少。
　　紧接着，林帆下一句话，让他直接闭了嘴：“你情绪激动，会加速肾部病变的哦！”
　　啪嗒！钉子男立刻闭上了嘴巴。
　　周围的护士见状，都乐开了花，想笑不敢笑，差点儿憋成内伤。
　　“你安安静静配合我们，医院尽快给你找肾源，至于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造化了！”
　　“额额好吧！你们还是联系我哥哥……他……他应该愿意。”

第57章 颜值即正义
　　第五十七章颜值即正义
　　林帆陈慕几人不想听他叽叽歪歪。
　　陈慕给旁边的护士安排工作道：“一会儿你带他做个检查，具体生成数据报告，到时候有据可查。”
　　交代完，陈慕就赶紧请林帆，左一白两位爷爷回去了。
　　光请他们回去还不行，还得送一送。
　　最主要的，陈慕对刚才林帆说的，钉子男肾脏存活期，有点怀疑。
　　“小林师父，你刚才说的，钉子男肾脏不过二十几天存活，是不是吓唬他？这种话……不好说啊……”
　　陈慕小心的提醒林帆。
　　想想也是，哪个医生能靠肉眼判断病人器官还有多长时间存活期。
　　就是经验丰富的医生，判断癌症病人，也是用年为计量单位啊！
　　这林帆倒好，直接说病人的肾脏，还有二十天存活！
　　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陈慕说完，小心看着林帆等他回应。
　　虽说小林师父自己挖坑，但没办法，人家是左一白的高徒，而且从前面的战绩看来，人家的坑都能填起来！
　　所以，陈慕也拿不准。
　　果然，林帆没当回事。
　　他双手插兜，白大褂扬起的风，差点儿闪了路过护士的小腰。
　　“老陈，你相信我，我说二十天就是二十天，你不是让他检查去了吗？不信你看结果啊！”
　　陈慕的矮胖小短腿儿，当场愣在原地。
　　小林师父！你别太狂妄！
　　你靠肉眼就能看出肾脏能活几天？
　　那你岂不是真成阎罗王了？
　　“我就不相信！”
　　陈慕冲着林帆左一白二人的背影喊了句，便扭头蹭蹭蹭朝急诊病房走去。
　　钉子男被护士带去做彩超和CT扫描。
　　另外两个护士在病房收拾液体瓶子。
　　二人见陈慕闷站在窗边不说话，打趣问道：“主任，您思谋啥呢？钉子男现在不敢找麻烦了！”
　　“我还怕他不成！他的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大概二十多分钟吧！”
　　陈慕听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好，出了结果你们第一时间拿给我！我要看！”
　　高个子护士有些不解：“主任，你这么关心那钉子男做什么？他的报告还要第一时间看？”
　　“我不是关心他！我是关心林医生的判断！”
　　“啥判断？噢，刚才林医生说钉子男肾脏存活时间啊？”高个子护士转了转眼珠：“嘿嘿，我不知道林医生说的准不准，反正他说话很帅就对了！”
　　另一个护士附和：“颜值即正义！不管对不对的，都对！”
　　“你们！”陈慕恨铁不成钢：“你们发花痴吗？医学是严谨的！重检验数据的！不是随便乱说的！”
　　“噢，你说的对。”
　　两护士心口不一，随便答应。
　　二十分钟后，高个子护士拿着钉子男的检查报告，跑到了陈慕办公室。
　　陈慕在病房等的不耐烦，只好到办公室一边等，一边工作。
　　问询赶到的护士们，如自己买的双色球开奖一般，围拢在陈慕身边，叽叽喳喳。
　　“主任主任！检查结果怎么样？”
　　“林医生说的对吗？”
　　“虽然我是林医生的粉丝，但单靠肉眼判断器官存活时间也太扯了吧！你们信奉一下科学好吗？”
　　陈慕冲着信奉科学的女护士，竖了个大拇指。
　　“我也是小林师父的粉丝，但也觉得应该实事求是……额……从检查报告上来看……病人肾脏存活期确实在十五天，如果我们用药的话，确实能缓解30％，也就是五天……”
　　“这么说，林医生说对了？”
　　高个子护士惊呼！
　　陈慕满脸震惊＋不可思议＋好你个小林师父的表情：“是的，和林医生说的丝毫不差！”
　　哇哦！
　　“我就说嘛，颜值即正义！”
　　“信奉科学的，你出来一下！”
　　“科学就科学吗，林医生就是科学！”
　　刚才高举科学大旗的女孩，缴械投降。
　　陈慕拨通左一白办公室的电话，让李欢开免提。
　　“小林师父，你说的没错，钉子男的肾脏确实只有二十天可活了！”
　　林帆正趴在电脑前，和左一白研究新开一家饭店的菜式。
　　闻言回道：“大惊小怪！朕们知道了！”
　　“那奴才挂电话了！”陈慕卑躬屈膝，在电话那头说道。
　　左一白看完电脑屏幕上的白菜汤，咂摸咂摸嘴，寡淡无味道：“林帆啊，这白菜汤虽好，但为师不是很喜欢啊……话说，抵抗疾病最好的方式是心情愉悦，吃白菜汤我就不愉悦！”
　　林帆似笑非笑，点击鼠标，重新打开一道素菜。
　　左一白缓缓读道：“清蒸豆腐……”
　　他抬眼看了看自己的爱徒：“徒儿，你是把为师当兔子养吗？”
　　“老大，你不是不想吃油腻的吗？我带你吃点素菜，口感不错的！”
　　“滚滚滚！不用你操心！我要吃狮子头，羊肉串！”
　　“……得嘞！那咱中午还去红面擦尖儿那家！”
　　下午，两人吃完饭，在左一白的指点下，林帆还给李秀雅带了几颗大狮子头，这才回了医院。
　　左一白自顾自去休息室睡觉，叮嘱林帆先把狮子头给了李秀雅再休息！
　　林帆提溜着红面擦尖儿老板娘借的饭盒，晃晃悠悠往护士站走。
　　最近这几天，林帆和李秀雅几乎没什么时间在一起。
　　不过，李秀雅这姑娘，说来也挺有趣。
　　平日里，她保守又害羞，林帆随便开个玩笑，她都能脸红半天。
　　但她又不是那种粘人的女孩。
　　即便林帆最近忙于工作，李秀雅都很少主动联系他，问长问短。
　　这，反而让笃定李秀雅中意自己的林帆，生出许多不自信和不确定的感觉。
　　女孩啊女孩！
　　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护士站里，两个护士正躺在椅子上睡觉。
　　值班的护士见是林帆，一副了然的表情，指了指病房：“秀雅在病房呢！”
　　林帆提着狮子头，找到病房门口。
　　李秀雅正给病人换液体，换完后，发现门口的林帆。
　　她指了指病人腿上的伤口，示意林帆先等等。
　　给病人换完纱布，洗干净双手后，李秀雅才脸蛋儿红扑扑的跑了出来。
　　“怎么大中午不知道休息一下？”林帆看着李秀雅的护士帽下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问道。
　　“不当紧，莎莎感冒了，让她睡会儿！”

第58章 你当什么独生子
　　第五十八章你当什么独生子
　　林帆没搭话，而是问：“那你中午吃的什么？”
　　“还没来得及吃……你给我带了好吃的啊？”李秀雅吸了吸鼻子，盯着林帆手里的饭盒。
　　“我不来你就不吃饭了？”林帆将饭盒打开。
　　金黄软糯的狮子头，还冒着喷香的热气。
　　林帆让李秀雅先别着急吃，自己去护士台接了杯热水，又在冰箱里拿了张饼，用微波炉叮了两分钟。
　　端到李秀雅面前，这才命令她开动。
　　李秀雅深深的看了林帆一眼，目光一闪，低头说道：“谢谢你……”
　　“傻丫头！是我太粗心了……本来给你狮子头是让你当零食的，没想到你还没吃饭……以后不许这样了。”
　　李秀雅低着头唔了声，将一口狮子头塞到了嘴里。
　　“好好吃……”
　　“下次再给你带，他家还有面。”
　　李秀雅嗯呢点头。
　　下午，急诊室办公室。
　　钉子男知道了自己的检查结果。
　　他哥哥也没回复他的电话。
　　他着急了。
　　不过，这次他不敢大吵大闹。
　　只是央求急诊室护士把林帆找来。
　　现在，他特别相信林帆，认为只有林帆才能救他命。
　　林帆没事，而且如果钉子男后期做肾脏移植，左一白和林帆肯定得参与。
　　因而，林帆和左一白一起赶到了钉子男病房。
　　这家伙终于害怕了，服软了。
　　见到林帆和左一白，钉子男作势要下床。
　　不过，被护士阻拦了。
　　“林医生，您上午说的没错，我的肾脏确实没几天可活了……他们给我哥哥打电话……没想到我哥真说不捐我了……”
　　“这可怎么办？我不能死！我身价上亿！不能死啊！”
　　林帆面无表情，等他说完，才说道：“你现在的情况，有两种解决办法，第一就是和你哥哥商量，做肾脏移植，顺利的话，二十天内可以完成手术。”
　　“第二，等待合适的肾源，时间不等，不过保守估计半年以上，这段时间你可能需要通过透析维持。”
　　钉子男急忙表态：“我不要透析！”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在这二十天内找到愿意捐献的人！”
　　钉子男不假思索说道：“你们帮我去找我哥！他现在不接我电话！”
　　虽然钉子男极尽祈求，但是林帆，左一白和陈慕都不为所动。
　　不说其他，光是劝人捐肾这一项，不管怎么说，都有点道德绑架的味道。
　　更何况，哥哥对钉子男积怨已久，让他捐献肾脏，谈何容易？
　　钉子男见没人答应，着急的转来转去。
　　最后，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咬咬牙说道：“这样吧！你们跟他说，如果他愿意捐肾给我，我一次性付八万元现金！”
　　呕！
　　林帆面无表情的看了钉子男一眼，没有说话。
　　怼人小天才陈慕呵呵一声：“先生，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啊！现在黑市一颗肾脏最多30万啊！你给8万？打发谁呢？”
　　“你你你！”钉子男被陈慕怼的张口结舌。
　　不过，看了看林帆和左一白的表情，他知道陈慕所言非虚。
　　“我是他亲弟弟，不应该给打个折吗？”
　　“几折？三折？”陈慕问。
　　倒也不是陈慕用金钱衡量器官。
　　只是，钉子男的哥哥，这么多年在乎的就是他们兄弟两的那做工厂。
　　心有积怨，如果钉子男没有点诚意或者切实补偿，说实话，哥哥心里也不会平衡。
　　估摸着，钉子男也觉得价格出的有点低。
　　半晌，才狠下心说道：“那就十万！一口价！不少了吧！外人才三十万，亲兄弟十万不少了！”
　　最后，林帆，左一白，陈慕三人被钉子男气了个半死不活，还是无奈的退出了病房。
　　陈慕忍不住吐槽：“真是没见过这种人！火烧眉毛了还斤斤计较！”
　　“主任，这种事你见的还少啊？是你每次都不能容忍罢了！”林帆回。
　　陈慕想了想，最后还是拿起了电话：“我得给他哥哥打个电话，到底行不行的，我们医院也好早作准备。”
　　林帆和左一白默许。
　　电话响了没几声，就被接起来了。
　　陈慕将钉子男的意思，说起哥哥听。
　　当然，他也说了钉子男的意思和他愿意出的补偿。
　　陈慕说完，只听对面说了很长一段话。
　　陈慕瞠目结舌，半晌后才点点头对着话筒说道：“好，我将你的意思告诉你弟弟。”
　　挂断电话，陈慕的表情半天才恢复正常。
　　“怎么了，他哥哥说什么？”
　　“……他哥哥说，除非钉子男将公司的股权都转让给他，才会同意捐肾，否则不考虑！”
　　哦？
　　林帆和左一白俱是一愣。
　　看来，身体器官无价，不过总归有个价格啊！
　　得嘞！
　　转告钉子男吧！
　　“什么？他是不是脑子坏了！我宁可透析也不会要他的肾！一个肾值那么多钱？他当他的肾是金子做？”
　　“你们告诉他！他打错算盘了！你们看看！还说我无情无义，他是当哥哥的样子吗？”
　　“我不移植了！就透析！我有的是钱！透析又死不了人！”
　　钉子男不断的叫唤，也不管陈慕和林帆几人的劝说。
　　左一白见状，对林帆使了个眼色。
　　二人偷偷溜出病房。
　　从楼梯一直往上，到顶楼后，从一间杂物室，就能通往天台。
　　前段时间，林帆带东东上过。
　　两人站在围墙边，朝下望去。
　　高楼大厦，宽阔的马路，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行人。
　　林帆点了支烟，抽一口后，仰着头吐出层层烟圈。
　　左一白在旁边扇了扇手，空空咳嗽两声：“你不是不抽烟吗？怎么？到天台扮梁朝伟啊！”
　　林帆噗嗤乐了。
　　用脚尖拧灭香烟后，林帆伏在围墙上，问左一白：“老师，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我独生子！”
　　……老师！八零后九零后才是毒舌子。
　　您一个七十多岁老头，怎么也是独生子啊！
　　“对啊，我父母懒得生，所以我是独生子。”

第59章 夫复何求
　　第五十九章夫复何求
　　左一白盯着林帆，准备好听他向自己推心置腹。
　　没想到，林帆憋了半天，来一句：“噢。”
　　“就这？”
　　“不然呢？”
　　左一白摊手解释：“我以为你有很多关于兄弟姐妹之间的很多感慨啊！你不是有姐姐和弟弟？”
　　“有啊。”
　　林帆点点头：“但我就是问问你，有兄弟姐妹没有，你又没有，我说什么？”
　　“……随便说啊！”
　　林帆扯了扯嘴角，似有所感，不过最终还是耸耸肩：“也没啥！说来说去，还是和老师你吃饭最开心！”
　　左一白目光闪动，之后狡黠一笑：“不会吧！你不是还有个女朋友吗？”
　　林帆故弄玄虚：“你不懂！像我这种人，早已脱离了男女之事！我追求的是高级精神享受！话说，老师你的精神境界也该提高了！不能天天瞄在老阿姨身上！”
　　左一白抬起右腿：“你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
　　“我不信！”
　　……
　　三天后。
　　钉子男终于支持不住。
　　他的态度从刚开始的愤怒，谩骂变成不甘，哭诉。
　　最后终于妥协。
　　“好好好！你们给他打电话！我把公司的股权让给他！让他当老板！让他马上滚过来给我捐肾！我连本带利都还给他了！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下午，钉子男哥哥带着股权转让书和律师，出现在病房。
　　钉子男没想到哥哥来真的。
　　“宋国栋！兄弟三十年，没想到你见利忘义，是这样的卑鄙小人！趁我病要我命！”
　　哥哥很平静，只问钉子男是否现在签约。
　　钉子男要疯了。
　　连损带骂。
　　哥哥明显不耐烦，只说要是钉子男不签约，他马上就走！
　　“好好好！我签！从此以后你我兄弟二人一刀两断！”
　　钉子男狠狠在股权转让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林帆左一白给他们安排了肾脏移植手术。
　　手术倒是很成功，只不过从手术室出来后，兄弟二人已形同陌路。
　　晚上，天府小区。
　　王阿姨照顾东东睡觉后，请假离开了。
　　李秀雅也回了家。
　　林帆忽然接到了姐姐林览的电话。
　　“林帆？东东还好吗？”林览的声音听起来陌生而遥远。
　　在她打电话之前，林帆多少对姐姐有些怨言。
　　做为宿主林帆，对林览根本没有感情。
　　能出钱出力照顾东东，完全是因为原主林帆的记忆。
　　只不过……这些怨言在看到钉子男和哥哥的结怨，有所缓解。
　　很多事情，真的不能以得失来衡量。
　　“姐姐，东东挺好的，我给找了个保姆，你放心吧。”
　　林览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又问：“我前两天给爸妈打电话，他们说你回去过？”
　　“嗯，爸爸身体不好，你的事情如果解决了的话，可以回去看看他们。”
　　“嗯。”林览顿了顿问：“林帆，你怪姐姐吗？”
　　林帆愣了愣。
　　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他还没说话，林览就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真是太失败了，把一个八岁的孩子丢给你，还问你怪不怪我……”
　　听得出，林览很难过。
　　其实，林帆很少有过和姐姐，弟弟如此动情的谈话。
　　即便是原主林帆也没有。
　　“姐姐，你别想那么多了，我不帮你，谁帮你？你的卡号给我，我给你打钱过去。”
　　“不不不，别！”林览说了几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林帆通过支付宝给她转了两万块钱。
　　做完这一切，林帆睡了个好觉。
　　翌日。
　　李秀雅赶在林帆睁眼之前，敲响了他的房门。
　　“林帆，昨天晚上我回家做了狮子头，你快来尝尝！”
　　李秀雅啪嗒啪嗒走到厨房，叮叮当当一阵响动后，她又啪嗒啪嗒的走到了餐厅。
　　林帆洗完脸过去一看，盘子里三颗软糯的狮子头，旁边还有盘小菜，稀饭，馒头。
　　馒头是李秀雅昨天蒸的，白白软软，比外面卖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小菜是她做的四川泡菜，酸咸脆爽。
　　额……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林帆目光闪动，看着李秀雅，却问道：
　　“你昨天晚上回去几点了，还有时间做狮子头吗？”
　　林帆夹起狮子头尝了一口。
　　口味竟然和红面擦尖店里老板娘做的差不多，甚至一因为用料的关系，比卖的还多了点筋道的嚼劲。
　　“秀雅，你可以啊，怎么学的？”
　　馒头就着狮子头和小菜，肥而不腻，爽口咸香。
　　李秀雅吃了半个馒头，之后就跟欣赏爱豆明星一般，支着下巴看林帆。
　　林帆被她看的不自在，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看我干啥，自己不吃饭。”
　　李秀雅白白脸蛋儿被捏出粉红的指印。
　　她蹙眉揉了揉脸蛋：“你不知道啊，通常大厨特别喜欢盯着食客看，食客吃的高兴呢，大厨就特别有成就感。”
　　林帆风卷残云，腮帮子鼓鼓的：“你只能有我这一个食客啊！”
　　李秀雅不置可否，娇羞低头一笑：“想的美……”
　　不一会儿，王阿姨到家。
　　李秀雅又提溜了几个狮子头，让林帆送给左一白和李欢。
　　“这叫投桃报李。”林帆将狮子头分给左一白和李欢。
　　李欢吃过早饭了，将狮子头放到了冰箱。
　　不过左一白却盯着狮子头拿不定主意。
　　“怎么着大师？您是要给它做个手术！”
　　左一白啧啧有声：“这玩意不现在吃，就不新鲜了啊！”
　　“您吃过早饭了吗？”
　　“我只吃了鸡蛋和牛奶。”
　　林帆就坡下驴：“鸡蛋和牛奶热量很低，那你可以吃个狮子头。”
　　林帆话音未落，左一白早已夹起狮子头，狠狠咬了一口。
　　拳头大的狮子头上，被咬出一个大豁口。
　　油黄的表皮下，内里是细碎的粉红色肉丁。
　　左一白嗯嗯有声：“口感比那家的还好！林帆你小子真是好福气啊！”
　　“那可不咋地，就是虐你们单身狗来了！”
　　这个时候，左一白没空理会他。
　　细嚼慢咽吃完一颗狮子头，又喝了点儿咖啡，这才说道：“狮子头虽好，可不能天天吃啊！以后让你女朋友少做点就行！”
　　得嘞！

第60章 有人离开
　　第六十章有人离开
　　“放心吧，我会让李秀雅经常给你们做狮子头的！你们天天有的吃！”
　　左一白听言，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
　　自打林帆被调到左一白办公室，他的工作内容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在外科门诊，他主要辅佐柳献，比如给门诊病人提前做疾病沟通，登记病历资料，汇总报告手术。
　　那个时候，他最大的心愿是能跟着柳献多上几台手术，或者是能从实习医生晋升到住院医生。
　　晋升住院医生需要在本科毕业后，实习期满一年，通过执业医师考试，才可以申请。
　　现在，林帆已经通过了执业医师考试。
　　但是，他实习时间还不够。
　　严格意义上来说，明年开春才能成为真正的住院医生。
　　住院医生之后五年，才能成为副主任医师，最后是主任医师。
　　也就是说，本科生从实习医生到主任医生，需要15年的时间。
　　当然如果是硕士生，可以在五年内申报。
　　博士生的话，可以在3年内申报。
　　可林帆是个本科生，而且无意在学历方面继续深造。
　　所以，虽然他做了不少台大手术，但是在医院里依然是个实习医生。
　　在系统等级里，也是个实习医生。
　　好在，他到左一白办公室后，从事的都是主任医师的工作。
　　至于等级，就靠时间慢慢熬吧！
　　反正现在有吃有喝，每天还有系统奖励现金。
　　美滴很！
　　林帆一边翻看手术资料，脑子里乱哄哄的琢磨着。
　　身后的李欢从抽屉里拿了盒香烟，起身关门，又找地方吸烟了。
　　最近这家伙吸烟的频率很高。
　　做医生的，基本上抽烟比较少。
　　一来是他们更懂得抽烟对身体的危害，另一方面，医生经常要出诊，一坐就是一上午，基本上有烟瘾，也给断的差不多了！
　　刚到左一白办公室的时候，林帆也没发现李欢抽烟。
　　没想到最近这家伙抽的这么凶。
　　林帆转回身，正好对上左一白的视线。
　　他也在盯着李欢出去的背影看。
　　只不过，那种眼神，林帆没怎么见过：威严又冷漠。
　　“老大，你看什么呢？”林帆问。
　　本来他就是为了缓和下气氛，随便找点话题。
　　这个时候，一般对方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左一白认真的对着林帆，问道：“林帆，前两天李欢说不太想呆在办公室了，他申请进科室。”
　　“进科室？”
　　李欢本来刚开始和林帆一样，也是以本科生的身份，进入科室的。
　　后来，通过全医院的公开选拔，才被左一白提拔到办公室。
　　李欢之所以削尖脑袋来这里，也是为了晋升。
　　可这呆了还没两年，怎么要走？
　　左一白露出少有的自责和惆怅之色：“唉，其实李欢这孩子挺不错的！也怨我，把人家调过来了，却没怎么培养……”
　　左一白看了林帆一眼：“最近，你到了办公室，可能李欢明显感觉到我对你们两个态度的区别，有点灰心吧！”
　　额……
　　这怎么好评价。
　　毕竟我林帆天赋异禀，还有系统加持，李欢想和我争，实力不对等啊！
　　“那……您批准了？”
　　左一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想了想，有些疲惫的说道：“虽然当时我当时确实说过，如果李欢不合格，我就不会把他当徒弟培养，但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李欢进我办公室，就是我的徒弟……可现在，我又有了个你！”
　　额……
　　这话怎么听的怪怪的。
　　我是第三者？
　　……虽然第三者人人喊打，但您老人家和李欢的性格确实不和啊！
　　“老师……如果确实纠结的话，索性您两个都要了！享齐人之福呗！我不介意名分！”
　　“滚滚滚！”左一白似乎没心思开玩笑。
　　“我年纪大了，精力有限，两个徒弟吃不消啊！”
　　左一白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我现在看很开，年轻的时候忙事业，忙工作，现在我就想找点开心的事情做一做，和让我轻松的人处一处，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您的意思？让李欢回科室？”
　　左一白点点头：“我知道李欢跟我提出这一点，可能也是在试探我的态度，但我确实不想带两个徒弟，而且说实话，李欢的资质确实比你差很多……不过你小子也是个奇葩，技术比我都好！”
　　左一白说完，横了林帆一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我技术强不强，你都是我爸爸！”
　　“好儿子！乖！”
　　两人你来我往，一唱一和，少时又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房门外，李欢紧紧捏着香烟盒，因为用力的关系，指尖都成了白色。
　　他咬咬后槽牙，转身去僻静的地方又转了三五分钟。
　　之后，才面色如常的回了办公室。
　　左一白让林帆先出去。
　　他准备和李欢聊聊。
　　林帆关门出去后，左一白请了清案子说道：“李欢，我认真考虑了你的申请……你确实想回科室吗？”
　　李欢点点头：“左老师我知道您工作繁忙，而且很多手术，我现在都帮不上忙。”
　　左一白嗯了声：“李欢，这两年我在外面的时间比较多，你从我这里也没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这一点我非常过意不去。”
　　李欢看起来并不介意：“左老师，我已经跟您学了很多东西了，我忽然提出离开才觉得过意不去。”
　　左一白没想到李欢会这么说。
　　明显更觉得对不起李欢了。
　　“我年纪越来越大，最近这两年做手术也明显感到力不从心，既然你确实想回科室，那我就不拦着了……不过你在我这里矜矜业业两年多，我还是非常感激的……这样吧，我和李院长说一下，让他尽快通过你的副主任医师审核。”
　　“真的？”李欢眼内闪现光彩：“可我刚刚通过住院医师不久，不符合申报条件啊！”
　　“我知道，但是你的理论水平是够了，成为副主任医师后，你最好跟着主任们上个一两年的手术，然后你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李欢听言，这才知道左一白确实不是开空头支票。
　　“谢谢左老师……您对我太好了！”
　　“谈不上，谈不上，去了科室可不能丢我的脸啊！”
　　“我知道了。”

第61章 吓人的疤面女孩
　　第六十一章吓人的疤面女孩
　　左一白承诺给李欢副主任医师职称后，李欢火速收拾东西，搬到了外科诊室，坐到了柳献和高若云对面。
　　现在，李欢是外科诊室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
　　林帆出去不过半个多小时，回来后发现李欢的东西已经都搬走了。
　　“这么快就搬走了？”林帆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办公桌，问左一白。
　　左一白撇了撇嘴：“不然呢，还等你回来啊！”
　　“没有，就觉得李欢挺干脆利索的，连声招呼都没打。”
　　林帆说完，想起自己早上给李欢的狮子头。
　　打开冰箱门才发现，那两颗狮子头完完整整躺在玻璃饭盒里，一点都没动。
　　“喏，我给他的狮子头还没带走。”
　　左一白嗯了声：“我们都喜欢吃吃喝，李欢不喜欢，他觉得吃饭是个负担……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是一路人。”
　　林帆站在冰箱旁边，看着怅然若失的左一白。
　　“老师，人就是这样啊，来来走走很正常……说不定哪一天，我们也会分开啊。”
　　左一白抬眉瞪眼：“怎么着，你还想赖着我一辈子啊！”
　　看他恢复原样，林帆心下一松。
　　“老大会开玩笑，说明没事了？走走走！吃饭去！”
　　“不是吧！我再和你胡吃海塞就该超重了！”
　　林帆低头看了看左一白结实的腹部：“没有啊，你还是个精壮汉子！再说了，我们今天吃素菜！”
　　好吧好吧！
　　两人找了家素菜馆，正吃着，林帆接到了陈慕的电话。
　　陈慕电话肯定没好事。
　　不过，还不能不接。
　　接起来才知道，原来中午的时候，有夫妻两个带十五六岁的女孩，去天和医院看病。
　　不知怎么的，女孩就用针头扎开自己手腕了！
　　“小林大师，请上左大师，赶紧回医院吧！女孩现在没什么大碍，不过她的病比较特殊，得你们过来看看。”
　　挂断电话，林帆擦了擦嘴，起身准备离开。
　　左一白将手边盘子里豆腐，夹了两块塞到嘴里，一边伸手指着刚刚端菜进来的服务员：“这个菜打包带走！”
　　服务员打包之际，两人拿好手机提包。
　　提着打包好的饭菜，林帆和左一白出现在急诊室病房门口。
　　病床上半躺着一个女孩。
　　要不是林帆最近上了不少大手术太，见过很多血腥场面，他肯定会被这女孩的怪像吓疯不可。
　　女孩穿着蓝白竖条纹病号服，四肢手脚倒是和常人无异。
　　怪的，是她的长相。
　　女孩整个面部，只有两只眼睛，勉强算正常。
　　这也仅仅是说眼球的形状。
　　因为不管是眼周还是额头，再到鼻子，嘴巴和下巴，都是皱巴巴的鲜红疤痕。
　　鼻子没有隆起，整个高度和面部水平。
　　嘴巴几乎要露出牙床，张开嘴的时候，像黑洞一样，连嘴唇都没有。
　　林帆见状，下意识的吞了口吐沫，将头转向别处。
　　病床旁，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应该是陈慕所说的，女孩父母。
　　林帆咳了声，跟在左一白身后，走了上去。
　　显然，女孩非常惧怕陌生人的注视。
　　刚才林帆只是瞟了她一眼，她就难受的低下头，半天都不敢抬起来。
　　左一白翻看了下她的手腕。
　　旁边的陈慕解释：“没有伤到动脉，还算幸运。”
　　女孩母亲听言，不由低头哽咽。
　　左一白将女孩的手，小心放到床边，紧接着环顾四周：“陈主任，先让护士们出去吧，就留你和林帆在。”
　　陈慕明白他的意思。
　　女孩外形丑陋，这么多人观望，她肯定不自在。
　　病房里之剩下林帆，左一白，陈慕三人后，女孩的情绪看起来才好了一些。
　　她低着头小声说：“谢谢你医生。”
　　左一白找了张椅子坐下，很平淡的问女孩和她父母：“因为什么原因到医院？”
　　女孩父母征询似的看了看女孩。
　　母亲试探道：“婷婷，你和医生说？”
　　女孩嗯了声，点点头。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鼓起勇气抬起头。
　　其实，像女孩这种身形长相过于异样的人来说，不止她自己怕和别人对视。
　　和她对视的人，也很尴尬。
　　林帆和陈慕看了两秒，便将视线转向别处。
　　不过，左一白却没有丝毫避讳。
　　他专注的看着女孩，等待她回答。
　　女孩似乎受了鼓舞，终于开口说道：“医生，其实我是想到医院整容的。”
　　这个回答，大家并不惊讶。
　　花季少女，面容却如此惊悚恐怖。
　　谁不想整成正常的模样。
　　只不过，女孩的外形基础已经不能用不佳来形容。
　　只能说，这对整形来说，简直是个灾难！
　　整形是锦上添花，只能将普通或者底子不错的人，整的好看点。
　　可像女孩这种基础，连鼻基底都没有，嘴唇缺失，就很难恢复到正常了。
　　果然，听完女孩的话，左一白没有表态。
　　女孩一家人可能早已习惯了医生这种态度。
　　“听说天和医院整形科不错，我特别想来试试……可刚才医生们都说，我这情况别说整形，连正常人都达不到……所以……对不起。”
　　女孩父母心疼的围上去，一面安抚她，一面解释：“都怪我们，都是我们害了孩子，五年前我们一家人开车出去旅游，没想到发生车祸，我们夫妻没事，孩子却被火烧成了这样……”
　　女孩母亲泣不成声。
　　父亲接着说道：“这五年以来，婷婷在全国各地医院来回跑，整形手术做了不下20台，可最终也只能达到这个程度。”
　　母亲擦了擦眼泪，接话道：“我们去魔都市，那里整形科的医生说，左一白教授的整形技术好……我们就过来找您看看……”
　　嗯？
　　左一白整形技术好？
　　是不是这个母亲搞错了？
　　左一白不是擅长胸腔内科吗？
　　林帆有些不解的看向左一白。
　　左一白隐蔽的给了他个看什么看的眼神，转而对一家三口说道：“我做整形都是十几年以前的事情了，回倒上京市后我基本没有再碰过整形这把刀……”
　　疤面女孩一家认真的听着，生怕被左一白直接拒绝。
　　左一白沉吟少时说道：“不过，孩子的情况特殊，确实对她的身心发展影响比较大……这样吧，我可以给她出一个整形方案，但是之后能不能做，怎么做，我个人无法承诺。”
　　“真的吗左教授？”

第62章 你有多少小秘密
　　第六十二章你有多少小秘密
　　“谢谢你左教授，您简直救了我们全家啊！”
　　疤面女孩父母又哭又笑。
　　疤面女孩则拽着父母的手，丑陋的面孔挤到一起，激动不已。
　　左一白安顿陈慕，先给女孩做面部造影和画像，然后再提供一些女孩之前的照片。
　　结合女孩现在的基础条件，加上曾经的样貌，也许可以有让女孩接近正常长相的方案。
　　陈慕带着疤面女孩一家忙碌去了。
　　左一白则和林帆一起回到办公室。
　　“我得先看看从前的案例，我记得在膏药国的时候，接过一个这样的病人！”
　　左一白在电脑上翻看着文件，还不忘自言自语。
　　“老师，您这是多面手啊！竟然还会整形！现在整形可是热门啊！”
　　左一白盯着电脑，不时的点击一下鼠标：“我会的东西多着呢！我就说嘛，你好好伺候我，保证你也成多面手。”
　　“……那我先谢谢金主爸爸了！”
　　“滚！你赶紧和我一起找，90年代末，膏药国，那个案例当时候还挺轰动，也是个女孩，好像是被人毁容了，之后在东京做整形手术，挺成功的。”
　　“叫玉子？”
　　左一白一愣：“对！你找到了？”
　　“对啊，按照关键词在度娘一搜索就出来了啊！”林帆指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说道。
　　左一白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啊呀，我怎么没有想到？”
　　他绕到林帆身旁，两个人盯着电脑上关于玉子的介绍。
　　玉子是被硫酸毁容的，刚毁容的照片比急诊室的婷婷还严重。
　　当时候因为案子比较轰动，所以东京很多整容医生义务组织为玉子整形。
　　经过大大小小十几次整形手术，玉子基本恢复了正常人的长相。
　　虽然外貌不能和美女相提并论，不过日常生活基本不受影响。
　　“她的整形方案是什么？”林帆一边下拉网页，一边问。
　　“基本上就是取耳朵软骨，构造鼻基底，她也没有嘴唇，用的是臀部肌肉。”
　　听完左一白的解释，林帆大有不过如此的表情。
　　还以为是多么复杂的手术，原来这么简答啊？
　　左一白瞟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手术很简单？”
　　林帆实话实说：“对啊，感觉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材料，和现在私人整形会所的套路差不多！”
　　左一白将介绍玉子的网页发给自己，之后坐回办公桌前说道：“其实整形会所和专业的整形机构，整形概念是差不多的，区别是审美，以及对人体面部组织的掌握程度。”
　　林帆听的非常认真。
　　实际上，他的实习系统也在意识里迅速运转。
　　不管是左一白关于整形的理念，还是他身上尚未形成系统，还没有被实习系统收录的技术和理论。
　　林帆都将他们纳入了实习系统资料库。
　　只在潜意识里瞟了一眼，林帆就发现，左一白除了左氏刀法和胸腔内科，他在面部整形，生殖健康等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
　　好小子！
　　竟然这么厉害！
　　林帆存好资料，也不敢逗留，慌忙抽身出来，继续听左一白高谈阔论。
　　“我在东京那边，只要也是学习面部神经组织的相互牵连和影响……”
　　“那老师你为什么不选择胸腔内科进行进修，却选择了整形呢？”
　　说到这一点，左一白得意的笑了笑。
　　“其实，当时候我所在的魔都医院让我们去东京进修，主要也是想让我们学习胸腔内科和肿瘤切除……可是，你也知道……老师我在胸腔内科方面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这倒是真的，你认第二，没人敢人第一！”
　　“可不是？所以我去东京就没有选择胸腔内科，而是选了整形，主要我对整形这方面很感兴趣。”
　　那你还是挺有眼光的，林帆心里说。
　　……
　　三点多的时候，急诊科送来了疤面女孩的面部造影和以前的照片。
　　根据东京玉子的方案，结合疤面女孩的个人特征，左一白给她设计了初步整形方案。
　　“你女儿的整形，首先不是美化，而是基础五官搭建，最起码让五官正常运转。”
　　急诊病房内，左一白将自己给女孩设计的整形方案，解释给对方。
　　女孩父母面露难色：“这是不是意味着，整形过程会非常漫长。”
　　左一白点点头：“保守估计得五年左右的时间。”
　　疤面女孩和父母交换了个眼神，最终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这个样子，真的一天都活不下去了！左教授，就没有快点儿的办法吗？”
　　这……
　　这又不是捏泥人，随便捏吧捏吧安到脖子上就可以？
　　怼人小天才陈慕上线接话道：“你们的要求恐怕不太实际，这就好比我们修建房屋，总得先搭好框架，然后再考虑装修喝美观的问题，孩子现在基本的五官都不全，恐怕没办法一步到位。”
　　陈慕所言非虚。
　　疤面女孩一家听言，齐刷刷求助似的看向左一白。
　　左一白点点头：“陈主任说的没错，你们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疤面女孩母亲无奈，叹口气冲着左一白点点头。
　　一下午无事。
　　晚上林帆和李秀雅下班路过急诊室的时候，发现疤面女孩一家，还呆在病房。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拿定主意。
　　回到天府后，李秀雅带着东东读漫画，王阿姨准备饭菜。
　　林帆则躲在书房，研究最新进入系统资料库的整形手术。
　　左一白几乎是类似于达芬奇的那种天赋型选手。
　　达芬奇在绘画，雕塑，工程航海方面都有突出世人的造诣。
　　而左一白，虽然成就都集中在医学上，但几乎囊括了各个专科。
　　胸腔内科，脑内科外科，整形科，生殖泌尿科……
　　简直是无一不通，无一不专！
　　林帆一边看一边往脑子里记，有的地方还举起手下意识的反复模拟。
　　这次学习，耗费了现实世界二十多分钟时间。
　　是他进入实习系统有史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

第63章 成年人不做选择
　　第六十三章成年人不做选择
　　话说，虽然在实习空间学习，几乎不怎么消耗现实时间。
　　但体力还是耗费不少的！
　　一遭下来，林帆觉得身心疲惫，困倦不已。
　　心说赶紧吃完饭，早点休息。
　　忽然却收到了系统提醒！
　　【叮咚！系统发布新任务，请宿主选择：】
　　【任务一：说服医院，开设整形外科，任务奖励：现金五万元，医生系统经验值＋1】
　　【任务二：完成刘婷婷面部整形手术，人物奖励：现金十万元，医生系统经验值＋1。】
　　【请宿主选择任务，一或者二？】
　　豁！
　　系统怎么忽然两个任务一起发布？
　　五万加五万，不就是十万？
　　诶，不对。
　　系统是让二选一。
　　不管他，两个任务都选。
　　“都选！”
　　【请宿主进入实习空间，学习整形技术……】
　　让进去学习技术，看来系统是接受并同意了林帆的指令。
　　之后，林帆又在系统空间学了几个小时，直到李秀雅敲门叫他吃饭。
　　嘿嘿！
　　一切都刚刚好，什么都不耽误。
　　做完手术，然后再和愿院长，师父他们商量一下在医院开设整形外科的事情，十万元就到手了！
　　林帆这么想着，脸上禁不住露出笑容。
　　推门而入的李秀雅见他傻傻发笑，嗔怪问道：“干嘛呀一个人傻笑？出去吃饭了！”
　　林帆顺势抓住她绵软嫩白的小手，仰着头说道：“秀雅，等我存够了钱，我就去买个大房子，到时候你和我一起搬进去好不好？”
　　李秀雅没抽回手，任由林帆攥着，不过嘴上却没同意：“我才不和你住一起呢！”
　　“为啥？嫌没名没分呢？”
　　“哼！你想的美！我妈说了，女孩结婚以前不能和男朋友住一起！”
　　“噢，那你还是嫌没名分啊！”
　　“不和你说了！”李秀雅一拧身，将手从林帆手掌挣脱：“赶紧出来吃饭！”
　　林帆若有所思笑了笑，赶紧起身追上李秀雅出了书房。
　　翌日。
　　林帆起个大早，给左一白带了点早餐，匆匆赶到医院。
　　自从李欢走后，林帆只要早上在家吃，就会给左一白预留一份。
　　为了防止他已经吃过，林帆特意起大早等在办公室。
　　这样左一白到办公室后，就能直接吃早餐了！
　　不过今天，左一白却比林帆还早到。
　　林帆进去的时候，他看起来已经在电脑桌前工作了很长时间。
　　林帆将早饭摆出，放到桌前，凑近看他忙什么。
　　左一白正通过电脑上的人脸模拟，做骨骼和面部填充，看起来，填充不是很成功。
　　左一白又忙活一阵，才放开鼠标，靠到椅子上说道：“那个女孩不是想一次性到位吗，但是按照目前的整形技术，肯定无法实现，我就想能不能将她的骨骼和皮肉一起重建，这样就能缩短手术时间和次数。”
　　林帆直起身。
　　从电脑模拟动画上来看，骨骼和皮肉一起重建，比较困难。
　　本身，任何一个身体组织，都有不同的机理和恢复时间。
　　不管是从安全角度，还是人体恢复角度来看，都是分开做比较好。
　　“老师，这本来就是个难题，您好歹等上班时间再弄啊！加班加点不吃早餐就能弄成了？”
　　左一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头看看眼前的饭菜，吸吸
　　鼻子：“看着就香！又是秀雅做的？”
　　“不是她还有谁，赶紧吃吧，这玩意儿一时半会儿也研究不出来。”
　　左一白揉揉眉心，拿起筷子一边吃饭说道：“我也知道，不过那女孩勾起我整形的兴趣了，就想研究出来。”
　　正吃着饭，忽然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林帆叮嘱左一白赶紧吃，自己跑去开门。
　　果然是急诊室的。
　　“林医生，左教授，快快！急诊室那边有个出车祸的！陈主任想让两位去看看！”
　　左一白三口两口将菜扒拉进肚子，跟在林帆和护士身后，往急诊室跑去。
　　急诊室，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浑身血肉迷糊的躺在手术台上。
　　病床旁边应该是她母亲，正捂着脑袋，懊悔的坐在椅子上。
　　她身上也带血，不过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陈慕正指挥护士们：“快快快！先止血！”
　　“有假动脉瘤！”
　　“糟了，估计是内出血！”
　　几个护士围拢在女孩身边，七手八脚，止血清创，心率血压监测。
　　听陈慕说是内出血，女孩母亲豁然起身，想靠近女孩，却被护士们阻拦。
　　左冲右撞却只能看到女儿血淋淋的身躯，母亲的眼泪啪嗒嗒往下掉：“苗苗，你怎么样，不要吓唬妈妈！医生你们快救救她！”
　　这时，左一白和林帆已经和陈慕商量决定立刻为女孩做手术。
　　轰隆隆……
　　病床从急诊室病床被护士们推到手术室。
　　林帆，左一白，陈慕以最快的速度做好手术准备，站到了无影灯下。
　　女孩的腹腔被打开，确实是内脏大出血。
　　假动脉瘤遍布范围比较广，手术难度大。
　　左一白和林帆一左一右齐上阵。
　　假动脉瘤区别于一般的肿瘤。
　　假动脉瘤一般是因为动脉血管破裂出血，从而在动脉附近堵塞形成动脉瘤。
　　滴……
　　糟了！
　　女孩血压心率急剧下降！
　　颅内压升高。
　　陈慕当机立断给女孩上了甘露醇。
　　甘露醇用来降低颅脑内压。
　　颅内压降低后，心率血压看似逐步恢复。
　　不过，半分钟后，心率又出现了下降。
　　林帆看了看女孩不断出血的内脏和几乎无反应的瞳孔眼部。
　　“陈主任，查一下眼球刺激反应。”
　　陈慕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眼球反应，是指人在被按压瞳孔时，会出现闭眼的条件反射。
　　反过来说，如果人没有按压反射，那就可以断定病人已经死亡。
　　陈慕一直认为女孩不至于没命。
　　没想到林帆却让他做眼部测试。
　　林帆向来例无虚发。
　　陈慕亲眼见过很多次。
　　林帆说有办法救，就绝对有办法。
　　同样，他说没救的，是真没救。
　　陈慕撑开女孩眼睑，将探头按压到她瞳孔上。

第64章 命运使然
　　第六十四章命运使然
　　没有！
　　女孩的角膜没有任何反应。
　　陈慕不愿意相信。
　　毕竟这个女孩年轻漂亮，生命才刚刚开始。
　　林帆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陈慕不甘心，又做了一次角膜反应测试。
　　正处理女孩胸腔内积血的左一白叹口气直起身子说道：“应该是没有角膜反射，已经出现了过度换气。”
　　过度换气是指肺部通气，排出的二氧化碳，超过了身体产出的二氧化碳。
　　基本上可以断定女孩已经没有了自主反应。
　　陈慕听言，这才沉声说道：“是的，角膜反应没有了。”
　　也就是说，女孩已经脑死亡，变成了个植物人。
　　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
　　林帆和左一白吩咐助手将女孩腹腔缝合。
　　如果不看她破损的身体，没有人会知道，眼前这个面容较好的女孩，在医学上已经宣布了死亡！
　　林帆左一白陈慕三人都是主刀，平常也看惯了生死，不过在面对伤心欲绝的女孩母亲时，还是有些难受。
　　女孩母亲伏在女儿身上，摩挲着她的脸，不住的哭泣。
　　陈慕让护士给女孩安排了病床。
　　虽然女孩属于脑死亡，但是依照目前的规定，不能直接宣布死亡。
　　不过，脑死亡病人一般会在较短的时间内，停止心跳。
　　那时，才算是真正的死亡。
　　忙活了一上午，却没能救活女孩。
　　林帆和左一白不免有些失落。
　　和陈慕一起回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疤面女孩父母。
　　这对中年夫妻愁容满面，似乎还在为天和医院不能提供快捷的整容手术而烦恼。
　　左一白将自己昨天的设想，说给两人：“这种技术即使在整容技术比较发达的国家，都没有先例，骨骼和皮肤一起重塑，难度非常大，我建议你们还是考虑我之前的方案。”
　　母亲显得很为难，咬着下嘴唇，犹豫半天说道：“我们也知道左教授的意思，只是孩子那边……”
　　“孩子那边得你们做工作，退一步说，即便真的有医生给你承诺快速整容，孩子也不一定能恢复。”
　　母亲点点头。
　　虽说同意了左一白的观点，但是从神情上看，这两夫妻没有轻松了哪怕一点点。
　　依照左一白的话，女孩在接下来的五年内，需要做三到五次手术。
　　之后，还可能缝缝补补。
　　这……
　　林帆也有些疑惑。
　　昨天晚上他接到的系统任务是说服院长开设整形科，第二个就是给疤面女孩做整形手术。
　　可按照老师的方案，这台整形手术最起码要做五年！
　　而系统向来是一手交钱，一手完成手术。
　　难道……系统要分期付款？
　　或者……
　　林帆脑中冒出一个想法。
　　也许，真的有快速整形的方法呢？
　　可是，就连左一白也没有好的方案。
　　还有什么方案能让疤面女孩用一台手术，就能恢复到正常人的容貌呢！
　　“老师，陈主任，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婷婷吧。”林帆提议。
　　他也是临时起意。
　　本来疤面女孩婷婷是陈慕的病人。
　　林帆和左一白虽然参加会诊。
　　但是没有义务查房。
　　不过，听了林帆的建议，女孩父母特别感激。
　　满脸希冀盯着林帆，将三人请进了病房。
　　疤面女孩家庭经济条件应该是一流的。
　　这从他们三人的着装打扮和谈吐中就能看出来。
　　为了避免女孩尴尬，父母还包下了整间病房。
　　女孩正坐在靠窗的病床上，怔怔的望着窗外。
　　听到众人脚步声，女孩第一个反应是缩着脖子往床头躲。
　　不过，却被母亲叫住了：“婷婷，左教授他们来看你了。”
　　婷婷迅速看了林帆三人一眼，说了声医生好，便低下了头。
　　母亲将女孩的过往诊断病历和整容病历，都递给了左一白。
　　左一白一面翻看，一面仔细查看女孩面部。
　　不过，依照林帆对左一白的了解。
　　五年三到五次整容，就是疤面女孩婷婷最佳的治疗手段。
　　左一白属于小李飞刀那种人物。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然杀招。
　　所以，不管再看多少病历，怎么研究婷婷的脸，方案都不会变。
　　……？
　　要不试试3D疾病器官扫描？
　　这玩意虽然是扫描疾病的。
　　不过管他呢。
　　说不定对面部诊断也有用！
　　【3D裸眼器官疾病扫描开始……】
　　【被检者额部组织三分之一缺失，鼻基底缺失，眼睑缺失……上唇下唇缺失……】
　　【诊断建议：面部移植】
　　【移植手术参考：见系统实习空间】
　　？？
　　扫描完，林帆惊的嘴巴张了鸡蛋大。
　　面部移植？
　　真要能进行面部移植的话，那就可以实现一台手术完成任务了。
　　也就是意味着，五万元现金奖励可以拿到手。
　　至于手术，虽然面部移植在本国没有先例，不过系统空前有资料。
　　只要进去学习，就能刻进脑海。
　　应该不会出错。
　　只是……
　　面部移植就和器官移植一样，需要找到匹配的面部。
　　不过，器官移植需要匹配的可能是血型，细胞组织反应等。
　　而面部移植，则需要性别，年龄，皮肤状态等匹配。
　　去哪里找和婷婷相匹配的面部呢？
　　……刚才脑死亡的女孩？
　　那个女孩和疤面女孩婷婷，年龄差不多。
　　而且那女孩虽然内脏和颅脑受伤，但是面部却完好无损。
　　一切看起来刚刚好。
　　只是不知道脑死亡女孩的母亲是否愿意。
　　“林帆？”
　　正想的入神，忽然看到左一白正疑惑看着自己。
　　“没什么我们先走吧，让家属再考虑考虑。”
　　噢噢。
　　林帆应了两声，跟在左一白身后，出了病房。
　　左一白还在琢磨自己的方案。
　　一路上都愁眉不展的！
　　偶尔说一句也是关于他在东京学习时，老师说的整容原理。
　　“整形不能贪快，本来皮肤和骨骼也是一个变化的过程，包括人的气质……想一步到位，最后可能四不像。”
　　“婷婷确实可怜……”
　　直到坐在办公室，左一白还是一脸难题。
　　林帆将早上吃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筷子餐盒，洗好放进餐包。
　　试探的问左一白：“老师，或许可以给婷婷做面部移植呢？”
　　“面部移植？”左一白抬眼问。
　　“对，其实我们现在的难点一个是婷婷面部重塑，另外一个是吸收和恢复问题，可要是直接移植面部，重塑这一步就省去了。”

第65章 大树底下
　　第六十五章大树底下
　　左一白沉吟数秒，没有说话。
　　就好像林帆了解左一白一样。
　　左一白也了解林帆。
　　林帆这个孩子，表面上嘻嘻哈哈，但其实心思敏感，眼光锐利。
　　业务上当然不用说，虽然碍于年限，现在还是个实习医生。
　　但其实他的水平和主任医师，和左一白几乎没什么差距。
　　在别人看来，林帆只不过是做过几台大的手术而已。
　　但只有内行人，只有左一白才知道，林帆的技术在本国已经是凤毛麟角。
　　而且，林帆虽然爱开玩笑，但是没谱的话，从来不说。
　　既然他这么说了，一定是想好了解决办法。
　　“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面部移植的手术方案？”左一白问。
　　林帆也不隐瞒。
　　他点了点头：“面部移植一来可以省去面部重塑的时间，二来可以直接利用鼻基底，其实就剩下一个恢复时间，这比整形要快很多。”
　　“对，面部移植已经不是整形范畴，而是器官移植方向……”
　　左一白说着，忽然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用那个脑死亡女孩的面部做供体？”
　　林帆点点头：“就是不知道她妈妈是不是能同意。”
　　左一白嗯了声，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不少，也充满了希望。
　　“可是林帆，面部移植是个大手术，面部神经，皮肤剥离，无痕缝合都是考验啊！”
　　林帆知道老师基本上同意了他的方案。
　　具体到做手术，他可不能再充大头了。
　　怎么说，自己也是左一白的徒弟。
　　“老师，我昨天看了一些面部移植的案例，虽然是外国的，不过我认为参考价值还是很高的……我想如果我们把医院的精干力量集中一下，分析案例，研究出面部移植方案，应该没什么问题。”
　　左一白目光灼灼：“你的意思，让大家参与手术？”
　　“对啊，关于面部移植的方案，我这两天出个草案，您敲定，成熟后我们拿给大家，让大家共同参与。”
　　左一白盯着林帆，认真的问道：“你真的愿意让大家跟着学，一起做？”
　　林帆看左一白认真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老师，我可是你的学生！格局大着呢！”
　　左一白很开心，附和道：“行行行，你格局大！我格局小了行吧！还别说，你小子可以！”
　　“那还用说？”
　　林帆偷看了左一白一眼，试探问道：“老师，其实我是这样想的，趁着我们这次让大家参与的机会，能不能挑选出几个骨干，将来能组成天和整形团。”
　　“整形团？”左一白一脸你小子搞什么的表情。
　　“对啊，整形团，老师你不也说了吗，现在整形这么火爆，我们医院也建个整形科？”
　　左一白右手下意识敲着桌面，很认真的在思考：“那你觉得整形科应该侧重于医疗整形，还是专业的美容整形呢？”
　　“这……”
　　林帆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不过，直觉上来说，他认为美容整形更有市场。
　　如实表达自己的意见后，遭到了左一白的否定。
　　“其实我们这两年也考虑过开设整形科，不过是侧重于医学整形，比如烧伤，车祸等一类病人的整形。”
　　“他接着说道：“你也知道，这类型的整形，不是我们医院的专长，烧伤医院肯定比我们整的好。”
　　“但我们要是说美容整形……”
　　左一白皱了皱眉头：“好是好，只不过会削弱医院的专业形象，你想想，如果病人来了，看到我们医院进进出出的都是脸上裹着纱布的网红，会是什么印象？”
　　左一白说的是事实。
　　“那……如果将整形科分离出去呢？”
　　左一白摊手：“那样的话，除了成本高，应该没什么缺点了！”
　　成本。
　　林帆不是初经世事的小孩。
　　不管做任何事情，成本都是挡在面前最大的拦路虎。
　　天和医院虽然经营良好，但是医生护士工资，设备，基础运转等成本也非常高。
　　如果再修建一个专门整形分院，那运转成本无疑更高！
　　天和医院能不能承担？
　　会不会给医院造成负面影响？
　　专业整形医生本来就缺，会不会有医生不足，或者滥竽充数的现象？
　　这些，都是新建一个整形科需要考虑的现实问题。
　　刚才，林帆只是想着抓住机会，和左一白提议。
　　但是却忽略其中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老师，我的建议确实太唐突了……”
　　林帆本来以为，这事肯定是打水漂了。
　　没想到，左一白却回答：“没有，我倒是觉得还挺好，之后我和院长商量一下，让他们出个预算。”
　　“意思这个提议有可能通过？”
　　“对啊。”
　　左一白站起身：“这个提议不错，其实李院长一直想建分院，我嫌麻烦，不想揽事……现在既然你提出来，那咱们就试试！”
　　哈？
　　又是因为我？
　　左大师你以前不做手术，不回公司，不想揽事，现在因为我，天天泡在天和，分院也想建了，手术台也上的勤了！
　　“又是因为我？”
　　“你是我生命的源泉，行动的方向，航行的灯塔……”
　　左一白字正腔圆，拿出初中时参加朗诵比赛的架势，比划着说道。
　　“老大，老大……你别吓我啊！”
　　林帆疾呼。
　　左一白正色：“别墨迹了！赶紧的的，面部移植方案赶紧出！然后物色一下人选，让他们都来参加！”
　　得嘞！
　　林帆赶紧坐回办公桌，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趁着左一白出去的功夫，林帆去了系统实习空间。
　　果然，在整形资料中，确实有面部移植的手术案例。
　　是膏药国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为了常葆青春，她移植了一个三十岁女人的面部。
　　手术案例之后，还有追踪采访。
　　镜头里，中年妇女的面部看起来确实是三十多岁的状态，而且非常自然。
　　林帆将手术过程复刻到记忆中。
　　刚刚回到现实世界，左一白恰好进门。
　　“我刚才找李院长说了成立整形科的事情，他也觉得可行，之后财务和办公室那边会出预算和方案，之后我们再研究。”
　　“这么快？”
　　“不然呢？”左一白站到林帆身旁，盯着他电脑屏幕：“写到哪里了？”

第66章 心肝脾肺肾你要啥
　　第六十六章心肝脾肺肾你要啥
　　林帆挠了挠头：“就……快了……”
　　“一个字都没写……你这叫快了？”
　　“我在构思，这么大的手术，得先想好。”
　　……
　　下午。
　　林帆和左一白，陈慕找到脑死亡女孩病房。
　　三人刚到病房门口，就和一个抱着快餐盒手提包的大妈，迎面撞上。
　　对方一见三人是医生，便拉着告状：“我说医生，我来你们医院是看病的！病房住的是病人，不是死人！她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住在病房？我不在这里住！真晦气！”
　　林帆站在大妈左侧，从他的方向，正好能看到脑死亡女孩和坐在椅子上的妈妈。
　　妈妈坐在女孩病床一侧。
　　她把女孩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一动不动盯着女孩的脸。
　　她置身世界之外，似乎大妈的谩骂根本没进入她耳朵一样。
　　林帆和左一白没理大妈。
　　留下怼人小天才陈慕，对付她。
　　林帆二人站到女孩母亲对面，看着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少时，陈慕打发走大妈，也走了进来。
　　女孩母亲终于放下女孩的手，看了看林帆三人，问：“有什么事吗？”
　　左一白欲开口，林帆却在后面拽了拽他的衣服。
　　“我们想找您商量一件事，但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合适不合适。”林帆开口。
　　女人皱了皱眉头：“什么事？”
　　林帆也不兜圈子，可是又怕太直接，被女人回绝。
　　“您女儿的情况，我们觉得很遗憾，不过她现在这个状态，在医学上确实……”
　　女人有些不耐烦，她看向林帆：“你们是来安慰我？有什么话之际说吧。”
　　“好，隔壁病房有个女孩叫听婷婷，和您女儿年纪差不多。”
　　“怎么了？”
　　“她也是出车祸，只不过，车祸夺去的是她的脸。”
　　“那她比我们幸运多了！”
　　林帆三人交换了个眼神。
　　这个女人怨气不小。
　　也难怪，忽然发生车祸，女儿被宣布脑死亡。
　　从进入医院到现在，没见任何一个人来探望过她们母女。
　　这种遭遇，换了哪个人，估计一时半会儿都无法接受吧！
　　“她面部烧伤96％，除了眼睛，没有任何一个五官是正常的。”
　　“是吗？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慕比较直，见林帆半天不入正题，说道：“我们想征求您的意见，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捐献女儿的面部？”
　　“什么？”
　　女人眼睛通红，嘴唇忍不住颤抖着。
　　她焦灼，绝望，不可思议的目光，在林帆，陈慕，左一白脸上扫过。
　　“让我捐我女儿的脸？”
　　“这种话你们能说出口？别说自己的女儿，就是亲戚朋友的女儿，你们舍得割下她的脸？”
　　女人情绪非常激动，已经熬到凹陷乌黑的眼圈，这会儿又添了些血红。
　　她声嘶力竭，哭诉加控诉。
　　一时间，林帆三人都没有说话。
　　“我女儿才十六岁，十六岁啊！她从小没有爸爸，是我对不起她！本来她不想出来，可我中了邪，非要开车带她出来！都是我不好！我不好！”
　　女人一面说，一面抱着脑袋，揪自己的头发。
　　林帆急忙上前，拿了点纸巾递给女人。
　　女人接了。
　　“我女儿死了，没有一个人关心！我以为你们过来最起码问一声孩子的身后事怎么处理！没想到，直接让我捐器官？心肝脾肺肾，你们要吗？”
　　听到此，陈慕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些残酷，诚心道歉道：“对不起，我确实没考虑你的感受。”
　　女人擦擦眼泪：“我不同意！不同意！都是车祸，她能换脸，和正常人一模一样！我女儿为什么得死？”
　　“我不同意！”
　　直到林帆几人离开，女人仍强调。
　　三人出去后，到护士台叮嘱，女人病房里别再往进安排病人，及时关注女人的情绪。
　　之后，三人又去了疤面女孩病房。
　　来的路上，三人就商量，是否要将林帆准备协调给她做面部移植手术的事情，告诉他们。
　　毕竟，从脑死亡女孩母亲那边来看，似乎不同意捐献。
　　如果告诉疤面女孩，那就是给了莫大的希望。
　　最后事情办不成，岂不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她，至于手术能否开展，能否成功，这都不一定，不能因为怕她失望，我们就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而且告诉他们，说不定婷婷父母能说服那个女人呢！”
　　林帆主张和盘托出。
　　最后，三人决定，告诉疤面女孩一家。
　　果然，一家人听说能做面部移植后，都喜出望外。
　　尤其是婷婷，史无前例的鼓足了勇气，敢直面林帆：“林医生，我真的能接受面部移植？”
　　“对，其实一开始我们就考虑过这个方案，但是当时候没有合适的捐献者，所以也不能贸然给到你们，只能选择比较保守的方案……现在那个女孩脑死亡，其实对于你们来说，是个比较好的机会……”
　　林帆顿了顿，说去脑死亡女孩母亲的态度。
　　“她刚刚失去女儿，心情我想你们能理解，我们在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和你们说这件事，其实也是希望你们能私下沟通一下，父母都有同理心，可能她会同意。”
　　“不过你们一定得注意时机，方式方法。”
　　林帆最后叮嘱。
　　林帆三人走后，疤面女孩婷婷的妈妈，决定马上去找脑死亡女孩妈妈。
　　不过，婷婷父亲不同意。
　　“你没听林医生说嘛？她现在在气头上，林医生他们刚碰了钉子，你这个时候去，她肯定不能同意！”
　　“那怎么办？难道在这里一直等她心情变好？”
　　“她女儿死了，她心情怎么可能变好？”
　　“那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吵起来。
　　“你们别吵了！”
　　婷婷抓着被子，大喊一声！
　　父母尴尬的闭上了嘴，各自找了地方坐下。
　　“医生找她，她都不愿意捐献，你们去找，她更不愿意！毕竟，这件事对她没有任何好处……还是我去吧！”
　　“你去？”这句，夫妻倒是异口同声。
　　“对，你们去，她肯定有逆反心理，我可能不一样。”

第67章 我有一个条件
　　第六十七章我有一个条件
　　“可是婷婷你……可以吗？”母亲担心的看着她。
　　父亲又瞪眼睛：“你就让她去吧！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什么时候能长大？”
　　婷婷豁然起身，趿拉上拖鞋：“你们吵吧！”
　　“教育女儿是我一个人的事吗？”
　　“我忙成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走出病房好几米，父母的吵架声，还是不绝于耳。
　　婷婷用帽子遮着脸，漫无目的往前走。
　　楼道里不时有来往的护士和家属。
　　婷婷觉得不自在，看到楼梯间，便拐了进去。
　　楼梯间人很少，偶尔有谈话声传上来，应该是探病的家属。
　　婷婷摘了帽子，往上爬了几层。
　　听不到人声了，才找一处比较宽阔的窗前站定。
　　这里是十二楼。
　　望下去，地面上都是戴着口罩，拿着病历或者水果的人，个个行色匆匆。
　　估计是怕人跳楼，医院的窗户都用防护栏封上了。
　　婷婷抓着一根栏杆试了试，还挺结实。
　　真有意思。
　　来医院，有求生的，也有求死的！
　　正漫无边际瞎想，身后上方楼梯口忽然传来一阵手机提示音。
　　婷婷下意识的朝后看去。
　　是个中年女人。
　　看她的样子，应该站在那里观察婷婷很久了。
　　猝不及防的手机提示音，让她有些尴尬。
　　不过，看清楚婷婷的长相后，她的脸色猛然间变的有些……伤怀，悲悯。
　　婷婷以为她被自己吓坏了，慌忙扭回头，戴上帽子准备下楼。
　　噔噔噔，在她几乎要拐到另一层楼梯上时，上面的女人说话了：“就是你要做面部移植？”
　　嗯？
　　婷婷愣了愣，她怎么知道？
　　难道……
　　她是脑死亡女孩的妈妈？
　　婷婷从病房里出来，本来就是要找她。
　　但是，这么猝不及防相遇，婷婷一点准备都没有。
　　踌躇之际，女人啪嗒啪嗒缓缓走了下来，站到了婷婷对面。
　　她微微弯下头，看了看婷婷的脸。
　　之后良久才开口道：“你也是出车祸的？”
　　“嗯，五年前。”
　　“可是你保住了命……”
　　说着女人低下头：“你们都是可怜的孩子。”
　　婷婷声音很低：“您女儿叫什么名字？”
　　“名字？”
　　自从进到医院，除了收费处问过女儿的姓名，婷婷是第一个问女儿姓名的人。
　　“她叫露露。”
　　“露露？估计和我一样，也不爱说话吧。”
　　女人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婷婷低着头，丑陋的脸被帽子遮挡住：“露露这个名字，一听就应该是那种话少，聪明的女孩。”
　　“是啊……我女儿很聪明的……”
　　婷婷默默的，没再说话。
　　女人低头看了看婷婷的身材。
　　十六七岁的女孩，纤细的好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虽然女人一直说不同意捐献女儿的面部。
　　但是看到婷婷后，还是忍不住想，如果女儿的脸，移植到眼前这个女孩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是一个和女儿长的一模一样，但却不是女儿的人吧！
　　“你住在哪间病房？”女人问。
　　“825。”
　　女人噢了声，没打招呼，兀自上楼了。
　　婷婷不太明白她什么意思。
　　不过，能这样和她见一面，倒也不算差。
　　……
　　左一白办公室。
　　林帆闷头写方案，左一白则走着眉头在对面轻轻叩桌面。
　　“你说她不同意捐献，我们也没不办法啊！”
　　一会儿，又自言自语来一句：“上次那兄弟两个，最后弟弟给了股权，哥哥才捐献的肾脏，难道这个女人也想要钱？”
　　“要捐献就得尽快，女孩死了的话，面部可不好保存！”
　　“啊呀呀，时间紧张啊！”
　　林帆好不容易集中精力，才不至于被左一白的自言自语打扰。
　　不过，他的方案很快就写完了。
　　其实，在外人看来，这个方案最难的是技术。
　　但是，在林帆看来，技术简直是小菜一碟。
　　难的是人手分配。
　　按照左一白所说，天和的整形科很大概率是能上线的。
　　现在参与婷婷面部移植的，很可能就是将来整形科的骨干。
　　当然林帆还是左一白的徒弟。
　　基本左一白走哪儿，他就跟哪儿。
　　可其他人呢？
　　柳献是外科的，技术够硬，可以参加。
　　有柳献，就不能有高若云。
　　不然外科门诊会缺人。
　　张硕资格还不够，他没有上过大手术台。
　　李欢？
　　李欢是可以的。
　　李欢现在是副主任医师，而且那小子年轻，培养价值高。
　　其他的刘庭科室……
　　一圈看下来，能挑选的人并不是很多。
　　林帆抓耳挠腮，勉强将人手分配好，这才抱着脑袋靠到椅子上。
　　“总算弄完了！我发您！”
　　“好，我看一眼。”
　　左一白不自言自语了，打开电脑看林帆发来的文件。
　　方案没问题。
　　简直惊艳！
　　左一白没想到没做过面部移植手术的林帆，初次接触就能将方案写的这么好。
　　“你真没做过这种手术？不像啊！”
　　左一白一边往后翻，一边说。
　　“你徒弟我天赋异禀，看的多，记的多！”
　　“行！”
　　左一白竖了个大拇指，紧接着，他嘶了一声。
　　“你这人手安排是认真的吗？”
　　“我实在是想不出谁能来了，您给看一下吧！”
　　左一白皱了皱眉头：“柳献可以，刘庭可以，李欢？也行……我看让李院长再选几个，反正他们那边也要出预算，肯定会涉及到人手分配。”
　　……
　　825病房。
　　疤面女孩婷婷和父母正在吃饭，脑死亡女孩的母亲，忽然敲响了房门。
　　婷婷愣了愣，急忙招呼她进门。
　　“这是露露妈妈……露露就是医生们提到的那个女孩。”
　　婷婷父母又惊又喜，连忙起身让座。
　　“不用了，我找你们，是想和你们说一下……我同意捐献我女儿脸部给婷婷……”
　　女人顿了顿：“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第68章 高手如云
　　第六十八章高手如云
　　婷婷父母愣了愣，不过转瞬反应过来。
　　“可以，可以，您说吧，只要我们能办到的，别说一个条件，十个我们都答应。”
　　露露妈伸手表示不必：“我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市场上捐献器官的价格，你们应该都知道，现在即便你们有钱，也不一定能找到匹配的面部。”
　　确实如此。
　　婷婷父亲接话道：“我们也知道……非常珍贵……如果能给您补偿的话，我们心里也会好受点。”
　　露露妈哼笑一声。
　　她的眼睛还是乌青混合着血红，这么笑起来的时候，看着非常瘆人。
　　“我不要钱，女儿都不在了，我要钱做什么？我想让你女儿在接受手术后，每个礼拜都去我家看望我一次。”
　　……婷婷看向自己的父母。
　　露露妈的要求不过分。
　　其实她的心理，也很好理解。
　　女儿死了，但是女儿的脸却完好无缺的换到了另外一个女孩身上。
　　她肯定会将自己对女儿的感情，投射到婷婷身上。
　　不过，做为婷婷的父母，露露妈这个要求，有点……微妙。
　　“你的条件我们能理解，也完全接受。”
　　婷婷爸爸首先表态。
　　他接着说道：“其实你不说，婷婷也应该把你当成恩人来感谢，经常去探望。”
　　“那你能保证让她每个礼拜都去看我吗？”
　　婷婷爸爸耸耸肩，看了婷婷一眼：“当然啊，有什么不行的？是吧婷婷。”
　　婷婷点点头。
　　露露妈站起身：“那好，你们通知林医生吧！我同意了！”
　　捐献者和被捐献者的心情，可谓截然相反。
　　露露妈痛苦而绝望，婷婷一家人却充满希望，恨不得现在就进行手术。
　　婷婷不敢相信，露露妈能同意捐献。
　　也没有想到，她的捐献要求竟然这么简单。
　　不过，婷婷妈妈却有点发愁：“一个星期去一次，那到时候婷婷上了大学，到外省，还能每个礼拜回来？”
　　“我估计，露露妈妈就是现在比较难以接受，以后她慢慢接受了，婷婷和她的关系应该也会变好，到时候大家就像亲戚朋友那样相处……不也挺好的吗？”
　　“嗯……应该是吧。”
　　……
　　左一白办公室。
　　左一白林帆等人接到了露露妈同意捐献女儿面部的消息。
　　下一步，就应该准备手术了。
　　林帆左一白两人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
　　明明昨天，露露妈还一万个不愿意。
　　怎么忽然就同意捐献了呢！
　　好在，林帆已经出了手术方案。
　　左一白看过大致没有问题。
　　接下来，只需要在医院挑选合适的人选，会商手术方案，然后就能做手术了。
　　林帆和左一白这边挑选的人包括：脑科主任医师，教授刘庭，外科主任医师柳献，副主任医师李欢。
　　李院长又找了皮肤科主任医师夏语雪，副主任医师夏语冰。
　　神经内科主任医师王建峰。
　　加上林帆左一白和陈慕，一共九个人。
　　“基本上，八个人足够了，有教授主任，还有副主任医师，到时候再填充几个助手，整形科队伍就配齐了！”
　　李院长将参加这次手术的医生资料，递给左一白说道。
　　左一白翻了翻，转手递给林帆。
　　李院长脸含笑意，看着林帆：“你小子年轻有为啊！整形科的意见是你提的？”
　　林帆正看资料，闻言抬头道：“看市场上整形科挺火，就想着我们能不能也开一个。”
　　李院长哈哈大笑，伸手指着林帆：“鬼灵精啊！市场上卖羊头穿的也挺火，你怎么不去开？嗨呀，开设新科室的话，我不知道和左大师提了多少次，人家就是不同意！现在好了，你刚一开口，大师就找我了！”
　　左一白不服气，张嘴就来：“泽呢么着，嫉妒啊，投诉我啊？”
　　李院长摆摆手，连连笑道：“我哪儿敢呢！您让我做预算，我就噶赶紧吩咐人做了……喏，结果已经出来了。”
　　“噢？”左一白睁大眼睛，非常感兴趣，接过文件问：“那你怎么不和我说？”
　　“这不是刚到我手里，你们就来了吗？”
　　左一白也不自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找结果。
　　财务部和办公室一致认为，整形科未来收益可观，虽然前期成本大，但值得尝试。
　　“那就是搞定了！”
　　左一白高兴的弹了下文件，转手又递给林帆。
　　关于具体数据，林帆也不太懂，其实也不是很关心。
　　他更相信系统的风向和判断。
　　而且，有左一白这颗大树，整形的人肯定慕名而来。
　　“既然决定建整形科，那就开始落实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疤面女孩的手术做完……不过做之前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还是关于宣传方面的……面部移植项目在世界范围内，都不多见，如果我们做宣传，然后跟上我们要新增整形科的消息，这样科室建立之前，就已经宣传出去了。”
　　“好是好……不过疤面女孩还有对方家属，会同意吗？而且……”
　　李院长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迷信，反正啊，但凡我们医院做好事，找宣传，就一定会出事！已经好几次了！”
　　左一白嗤笑，非常不以为然：“院长，你不是吧！不过就是我们救人成了被告，还有前段时间救了那个流浪汉是逃犯的事情嘛，总不至于因噎废食啊！”
　　李院长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林帆倒是非常想促进这件事。
　　建立整形科，是系统任务。
　　虽然李院长同意了，但要是之后整形科运转不良，那林帆肯定难辞其咎。
　　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亲力亲为，参与决策，最大程度保证整形科上轨道。
　　“李院长我看这样吧，我先去找家属商量一下，实在不行就签个协议什么的，把能避免的风险，都避免了……之后应该就不会有扯皮的事了。”
　　李院长考虑少顷，终于点头：“行，不过你现在先别去找他们，手术的事情商定差不多，再去说，时机会好一点。”
　　“那就让参与手术的同事来开个会，商讨方案吧！”
　　左一白吩咐。
　　半个小时后，众人陆续到场。
　　除了柳献，刘庭，李欢三人，林帆比较熟悉外。
　　皮肤科的夏语雪，夏语冰，神经内科王建峰，林帆几乎没怎么见过。

第69章 你说了我才知道
　　第六十九章你说了我才知道
　　天和医院是一家综合性三甲医院，光是医生和护士，就有将近一千多人。
　　平常，虽然不同科室的人也会有一起开会的时候，但一般也仅限于主任医师级别。
　　像林帆这种还是实习医生的，是没有资格参加会商的。
　　尤其是皮肤科。
　　她们在另外一栋楼，平常更没有机会和林帆见面了。
　　主任医师夏语雪和副主任医师夏语冰是一对姐妹。
　　姐姐夏语雪四十多岁，身形丰满，面容娇俏，比实际年龄年轻不止三五岁。
　　夏语冰三十多岁，一样的丰满身材，不过相比较姐姐，她的气质里更多的是冰冷。
　　不过，即便是冰冷，也是个大美人。
　　医生里面，女医生本来就比较少，尤其是在外科这些科室。
　　像夏语雪，夏语冰这种姿色的，在天和更是凤毛麟角。
　　所以，包括林帆在内，现场所有男士，见到夏语雪，夏语冰都禁不住眼神一亮，面上带喜。
　　姐妹两应该对这种注视非常熟悉了。
　　夏语雪落落大方的和众人点头微笑问好。
　　夏语冰则跟在姐姐身后，朝众人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不过，她的视线在众人脸上略了一圈，最终落到林帆脸上。
　　？？
　　林帆笑了笑，当做回应。
　　没想到夏语冰好似没看到一样，将脸别到一旁。
　　除了夏家姐妹，王建峰也是生人。
　　王建峰人高马大，长着一张内蒙汉子脸。
　　李院长特意将他们三人介绍给了林帆几人。
　　“好啦，大家都认识了，之后我们开始做面部移植手术会商，在座的各位，在手术结束之前，不能请假，不能调休，各自科室的事情交给同事，手术完成之后我们考虑成立整形科，各位有优先进入权！”
　　现场除了林帆左一白，其他几人都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
　　“面部移植？要我们做手术吗？”
　　“可是我们之前没接触过面部移植手术啊！”
　　“据我所知，面部移植手术非常困难，全球成功的也没有几例，为什么我们要做？”
　　夏语雪侧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臂随意搭在椅背上，问道。
　　李院长站在会议桌主持人位置。
　　他按了按手，示意大家安静：“具体病历情况和手术基础方案，让林帆医生给大家讲讲。”
　　林帆绕到主持人位置，简明扼要的将疤面女孩和脑死亡女孩的情况介绍给大家，之后提出了手术构想：“整体剥离疤面女孩面部，包括头皮，建立鼻基底，整体移植。”
　　豁！
　　嘶……
　　哈？
　　在座的医生听完，脸上无一不是震惊，不可思议，绝不可能的表情。
　　他们就差把你做梦这三个字，当面喊出来了。
　　李欢第一个开口：“林医生，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脑死亡女孩真正死亡之前，完成这台手术？而据我所知，从脑死亡到心脏停止跳动，不过一周之内……”
　　他没有把话说完，不过内含的意思，显而易见。
　　一周之内，商量出方案，做成手术，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刘庭老成持重，虽然也认同李欢的观点，但却没有发言。
　　柳献身份不同。
　　他以前是林帆的上司，如今林帆和他平起平坐，甚至还是林帆为主，他为辅。
　　说不在乎，那是假的。
　　不过，柳献在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
　　“时间紧是一方面，这种连头皮整体移植的方式，在后期排反应中，是不是也是一个难题，一处感染，很可能整个面部组织都要受牵连。”
　　对啊，确实如此。
　　柳献的话，得到现场医生的认可。
　　夏语雪做为皮肤科医生，见过太多先例。
　　“我认为脸部和头皮部分分开，甚至是将颈部也分离出去，会不会降低风险？”
　　王建峰附和：“我也这么认为……整体移植的话，涉及的神经元众多，面部表情，自然度等等都不好控制。”
　　林帆认真的听着，之后确认其他人的意见。
　　“刘教授您的意思呢？”
　　刘庭被叫，缓缓坐直身子，眼刀飞来：“我和柳主任的观点一样，整体移植还得商榷，不过我暂时没有更好的思路。”
　　林帆嗯了声：“陈慕主任，你呢？”
　　“我？我听你们的。”
　　“……夏语冰副主任，你的意思呢？”
　　“你只说了整体移植，但没说怎么做，我没办法判断。”
　　噗……
　　柳献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出来。
　　确实，林帆只说要做整体移植，但对如何移植，却只字未提。
　　如果林帆真的有办法避免排异，完全接驳患者神经元，那柳献，王建峰说的风险，岂不是都能避免？
　　这种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别人做不到，但林帆可说不定。
　　他可是林帆啊！
　　柳献不自然咳了声，正襟危坐看向林帆：“那你就说说，怎么做整体移植吧。”
　　林帆当然要说。
　　当着这么多大佬发言，表达观点。
　　其实观点的内容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说话的方式时机，观点抛出的方式。
　　这，甚至会影响会商走向。
　　“关于柳献主任和王建峰主任说的排异问题，神经元问题，我其实都做了提前预案，大家看一下大屏幕。”
　　林发打开投影仪，播放自己做好的手术过程演示。
　　避免排异，最重要的是保证双方骨骼肌肉融合，既要技术，也要双方先天条件合适。
　　终于神经元，林帆之前带着刘庭等人做过脑部损伤神经修复手术。
　　他只要将那次手术过程播放出来，这些人就会知道他对神经线的掌握，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果然，视频播放完，柳献几人俱是叹服。
　　刘庭总是非常合时宜：“从视频来看，整体移植手术，应该是可行的。”
　　王建峰挺直爽，他拿着遥控，将林帆上次手术画面重新播放了一遍，惊叹道：“你真的把所有脑部神经线，都复原了？”
　　“对啊，现在那个女孩恢复的很好。”
　　“嘶……好吧！我光是听说你们给那个女孩做了脑损伤手术，没想到是这么复杂的！诶，有机会我跟你讨教几招啊！”
　　“没问题，要视频要方案，都有记录。”
　　坐在末尾的李欢，自从夏语冰开口支持林帆后，就一直没说话。
　　这会儿，见大家差不多都同意了林帆的观点。
　　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第70章 偶遇
　　第七十章偶遇
　　“那在场所有人是不是都得你培训一下？毕竟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接触过面部移植。”
　　李欢做了个夸张的手势，说完之后，扫视全场，希望得到众人的附和。
　　没想到，大家却都没有说话，少时，左一白才说：
　　“林帆，既然大家觉得初步可行，你就按照一开始的分工给大家看一下，先熟悉自己的工作，然后再分开讨论，看能不能拿下来……淡然，如果大家谁觉得有难度，或者不想参与之后的整形科组建，都可以提出来……我们组织这次会商，想着是能结合你们的专业，各位技术能力在科室里也是佼佼者。”
　　左一白的潜台词，大家听的很清楚。
　　其实就是在说，谁要不愿意参加，现在就可以走，不过以后整形科发展起来，就不算你那份了！
　　现场的医生，那都是医院里的人精。
　　他们能混到主任副主任级别，除了技术能力过关，智力情商也绝对秒杀普通人。
　　几乎所有的医生都知道，整形科是未来发展蓝海。
　　天和有历史，有左一白，有长期的口碑。
　　整形科火爆，那就是时间的问题。
　　谁又会和名利过不去呢！
　　刘庭在这些医生中，资历威望仅次于左一白。
　　现在，正是他说话的时候。
　　刘庭打了个哈哈：“左老，大家被叫来，都是求之不得呢！就让林帆安排吧，还是像上次脑损伤手术那样，分配到人，一一核对，肯定没问题。”
　　这话，深得左一白心。
　　要知道，现在林帆是左一白唯一的徒弟。
　　林帆的立场就是左一白的立场。
　　谁要是反对林帆，那就相当于否定左一白。
　　左一白迫切的想让现场的人，尽快明白这一点。
　　毕竟，找个接班人不容易。
　　既然认准了，那就得不遗余力执行。
　　“好，那就按照刘教授说的来，林帆，之后的会议你主持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左一白起身告辞。
　　林帆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现场所有人的内心，却经历了一场地震。
　　李院长陈慕倒还好。
　　他们经常和左一白林帆共事，知道左一白现在已经把林帆当成左膀右臂的心腹。
　　最惊讶的李欢，柳献和夏语雪，夏语冰，王建峰等人。
　　左一白的名号他们是知道的。
　　他基本上相当于天和的幕后董事长。
　　而林帆，据他们所知，不过是个实习生。
　　没想到，就是这个刚毕业不久的实习生，被左一白委以重任。
　　林帆丝毫不以为意，不过和人相处的手段他还是知道的。
　　“各位老师，让我讲解，确实是班门弄斧了！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虽然是个实习医生，但也有擅长的地方。”
　　怼人小天才陈慕上线：“行啦行啦，别白活了，在座的都是宰相，能撑下你这艘破船！”
　　两人一唱一和，将刚才微妙的气氛调动了起来。
　　众人面色轻松了不少，开始好奇的问林帆关于整体面部移植的细节问题。
　　会商从下午两点，一直进行到了晚上九点。
　　除了李院长下班，其他所有人都只点了外卖。
　　到晚上十一点，众人实在困倦，这才解散。
　　男医生都不想回了，想着在医院将就几天。
　　平时办公室都备有毛巾和换洗衣物。
　　“那两位夏主任呢？”
　　因为要打算明天会商开始时间，林帆需要知道夏语雪二人明天到医院的时间。
　　夏语雪想了想：“我两不耽误大家明天的会商，我一会开车回家，拿点儿换洗衣服，也住医院。”
　　林帆点点头，看了看手表是11点。
　　“那就好，11点……明天早上我们六点在这里集合。”
　　众人分头休息，林帆直接回家。
　　他住的近，来回不过十几分钟。
　　医院虽然方便，但也没有家里舒服。
　　而且，他答应东东，今天给他买钢铁侠。
　　必须信守承诺。
　　出了医院，正好对面一家超市还开着门，林帆推门走了进去。
　　超市没什么人，收银员支着脑袋在看电视。
　　林帆不想打扰他，自顾自往里走，找儿童玩具。
　　拐到日化品货架边，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件化妆品仔细阅读成分表。
　　女人挽着头发，骨相苗条却极富肉感，腰是腰，臀是臀，双腿结实纤长。
　　是夏语冰。
　　她看完一件，放回原位，又拿出一件开始看成分表。
　　看她那架势，似乎不是在买化妆品，而是把成分表当成书本，消磨时间来了！
　　“皮肤科的医生果然不一样啊！”
　　林帆上前，招呼道。
　　夏语冰不确定是和她说话，猛然抬头，认出是林帆后，她淡淡笑了笑：“是你啊。”
　　“嗯，买点玩具。”
　　林帆指了指前面玩具区，说道。
　　“噢。”夏语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这个冰山美女还真是冰山啊！
　　绝对的话题终极者。
　　林帆挑了一件，估摸着东东会喜欢，便折返回收银台。
　　不过这次，他没选夏语冰所在的走道，而是拐到另一边，直接去了收银台。
　　“夏主任，我先走了。”
　　“再见。”
　　夏语冰淡淡的声音从货架后传来。
　　……
　　天府小区。
　　东东和王阿姨早休息了。
　　李秀雅这个傻丫头照旧窝在沙发上，温着夜宵等林帆。
　　林帆有些心疼，责令她以后深更半夜别再等他了。
　　“这有什么的？反正我在哪里睡都一样。”
　　李秀雅揉了揉眼睛，起身把温着的小汤圆打开：“给你煮了点儿汤圆，你吃了再睡觉……噢，我做了些狮子头，你们这两天不是开会吗？明天你给大家带去。”
　　“不用了吧？”
　　“为啥，你不是说左老师觉得好吃，想经常吃吗？”
　　“明天人很多的，太多不好带，再说都有外卖。”
　　李秀雅听言，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林帆最怕的就是她不开心。
　　赶忙站起身，围住她问：“怎么了？生气了？好好好，我带，那得准备个大饭盒啊！总共八九个人呢！”
　　李秀雅破涕为笑：“我都准备好了！这次我做的比较小，一个人两个都没问题！”

第71章 累成狗
　　第七十一章累成狗
　　翌日。
　　林帆五点半就赶到了医院。
　　本来想着早点把狮子头拿给左一白，让他吃点早饭。
　　没想到，这老头到六点开会的时候都还没到。
　　幸好，参加会商的柳献众人，都到了。
　　昨天开会，晚上又没睡好，今天早上又起的早。
　　陈慕，王建峰饿的肚子咕咕叫。
　　林帆拿的狮子头可算是派上了大用场。
　　王建峰也是个爱吃的，见有狮子头，又冲到外面买了点豆汁儿，白饼，小菜。
　　就在会议桌上，众人吃的狼吞虎咽。
　　夏语雪和夏语冰没怎么吃。
　　不过，夏语雪对狮子头的做法倒是很感兴趣。
　　“林医生，狮子头自己做的？口味真不错啊！”
　　林帆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女朋友做的，知道大家回不去，她让我给大家带点儿！”
　　夏语雪笑容晏晏：“真是个好女孩啊！林医生你有福气啊！”
　　林帆嘿嘿笑。
　　陈慕在旁边起哄：“他女朋友也是咱们医院的，护士！这林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人家护士工作那么忙，还让人家给做狮子头！”
　　“乖乖吃你的狮子头！这么好吃的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吗？”
　　……
　　从早上六点开始，众人一直讨论到下午两点多。
　　大致的方案已经确定。
　　林帆提出的整体面部移植方案本来就比较成熟，只要他们把细节敲定好，理论上来说，就没有任何问题。
　　之后，林帆安排大家调整状态，然后明天上午或者下午安排手术。
　　众人各自去了休息室。
　　左一白和李院长到了。
　　“方案差不多的话，就去见患者吧！和他们沟通一下方案。”
　　婷婷病房。
　　陈慕将露露妈也叫了过来。
　　三方在一起，事情好商量一些。
　　婷婷显得很兴奋，紧张。
　　露露妈神色倦怠麻木。
　　林帆将自己设定的手术方案，讲解给双方。
　　婷婷一家人听完，倒是没什么意见。
　　露露妈怔怔的问：“你的意思，需要把露露的整张脸和头皮都剥离下来？”
　　林帆犹豫两秒，点了点头。
　　婷婷紧张的看向露露妈。
　　可能是害怕她忽然改变主意。
　　不过最终，露露妈咬咬牙：“算了，既然决定了，就由着你们吧！最好快点！”
　　几人正聊着，急诊科护士忽然跑了进来：“快点，女孩心跳骤停了！”
　　露露妈豁然起身，跌跌撞撞往出冲。
　　左一白沉静的看了林帆一眼，低声说道：“人可能不行了，准备手术吧！”
　　继而，他转向陈慕：“通知大家，准备手术。”
　　走廊里，露露妈跟在护士身后，朝病房奔跑。
　　另一边，左一白林帆，陈慕三人步履如飞，助理，护士推着病床，手术器械奔向手术室。
　　五分钟后，脑死亡女孩撤下呼吸机，生命正式消亡。，
　　二十分钟后，两台病床上，同样两个花季少女，一动不动的躺在林帆，左一白，柳献众人面前。
　　这两个女孩，一个面容丑陋异常，另一个浑身伤痕。
　　“开始吧……”
　　林帆空举着双手，宣布道。
　　疤面女孩那边，由于夏语雪和刘庭主刀。
　　夏语雪是皮肤科主任，对脸部皮肤组织有深刻的认知。
　　刘庭是脑科主任，他懂脑外结构。
　　刘庭将刀口开在了女孩后脑勺头发中。
　　这样创面虽然比较长，但是对后期融合有利。
　　脑死亡女孩露露这边，由林帆主刀，左一白充当副手。
　　他也将刀口选在后脑勺头发中。
　　相对于疤面女孩皮肤剥离，露露的皮肤剥离，更需要技术。
　　因为露露的面部组织，是需要存活的！
　　一个小时后，两人的头脸组织，都被剥离了下来。
　　接下来是整场手术最难的地方。
　　好在，几人预备充足，分工明确。
　　而且在最关键的地方，有林帆把关。
　　毕竟他已经将东京那台面部移植手术，牢牢印刻到了脑海。
　　“神经元接驳！注意眼部神经！”
　　“咬肌，下颌骨贴合。”
　　三个小时后，手术基本完成，只剩下后脑缝合。
　　这种面部移植手术后，需要患者带很长时间的固定器。
　　而且，之后的排异和融合也非常重要。
　　呼……！
　　总算做完了！
　　陈慕轻呼一声。
　　助理和护士们忍不住鼓掌。
　　“太好了！成功了！”
　　手术室外。
　　心急如焚的婷婷父母和露露妈妈朝里面不住的张望。
　　见里面人影闪动，婷婷妈急声说道：“出来了！出来了！”
　　婷婷爸赶了上去。
　　不过，露露妈却坐着没动。
　　戴着脸部固定器的婷婷被推了出来。
　　露露妈妈下意识的朝后看了看，不过被出来的陈慕告知，露露已经被推到太平间。
　　露露妈妈压抑着哭声，转身缓缓离开。
　　林帆叮嘱婷婷父母一些术后注意事项。
　　之后，众医生在左一白的带领下，重新回到会议室。
　　“今天的手术非常成功，这除了是大家第一次面部移植手术，也是天和，乃至本国第一例面部移植案例……李院长已经请了媒体记者，一会儿对你们进行采访……”
　　“不过记得，你们不能透露病人的隐私，这两家人都不想被宣传。”
　　之后，左一白叮嘱：“之后，大家都出一个整形科本职位职责草案，我们要做为参考。”
　　工作交代完，众人告别离开。
　　会议室只剩下左一白和林帆。
　　两人才无所顾忌的坐到了椅子上。
　　左一白点了支烟，缓缓吹出大大的烟圈，好半天才吐槽：“不做事吧，觉得无聊，做点儿事呢，累成狗！”
　　林帆无力扯了扯嘴角：“老师你还是个弄潮儿啊！新词儿都会！”
　　“可不咋地？”左一白抬起眼皮，看向林帆。
　　“我看你小子也累够呛！诶？咱们明天休息吧！”
　　“休息干啥？休息下一样无聊！”
　　“回你家啊，回去看你爹！你上次不是说你爹要吃猫山王吗？”
　　“明天？”
　　“对啊，明天！忙活好几天了，整形科的事情让李长生弄！手术后续有陈慕呢！”
　　林帆想了想：“行吧！回就回！正好上次呆的时间太短。”

第72章 问题出在心脏
　　第七十二章问题出在心脏
　　林帆本来想带着李秀雅一起。
　　但因为回家是临时决定的，李秀雅那边腾不出时间。
　　林帆只好一个人。
　　东东已经开始在附近的一家小学上学。
　　明天也不是星期天，林帆不想让他耽误学习。
　　所以，回家就他和左一白两个人。
　　就当是陪师父旅游了！
　　翌日。
　　林帆给车子加满油，开到了左一白家楼下。
　　十分钟后，左一白抱了个大纸箱，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林帆赶紧下车去迎。
　　“老大，你抱的什么……”
　　话未说完，一股浓郁的榴莲香味，钻入鼻孔。
　　林帆打开箱子看了一眼。
　　果然，五颗圆润饱满的榴莲。
　　“老师……谢谢你……我爹这下有口福了。”
　　左一白嗯了声，钻进副驾驶。
　　从上京到黄景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换了平时，林帆根本不会在服务区休息。
　　不过，左一白年龄大了，坐车时间太长会不舒服。
　　所以，开了一个多小时后，林帆找了一家服务区，心说喝点水，散一散。
　　没想到，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又遇到个病人。
　　林帆和左一白下车后，去完洗手间，买了点矿泉水，站在服务区广场闲聊。
　　“偶尔出来一趟还是挺舒服的，比天天呆在医院闻消毒水强多了！”
　　“劳逸结合嘛！”
　　这会儿已经是四月。
　　柳树比前段时间更显浓绿，威风也带着些许暖意。
　　广场上的车不是很多。
　　人们都站在太阳底下，晒着太阳，看手机，聊天。
　　距离林帆二人不远的，是一对母女。
　　母亲五六十岁的样子，身材肥胖。
　　年轻的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拿着两瓶矿泉水，非要母亲喝点儿水。
　　“一会还的赶路，你补充点水分。”
　　母亲不愿意：“我又不是小孩子，现在不渴。”
　　好吧。
　　年轻女人只好作罢。
　　林帆心道：都是妈妈要求孩子们喝水，没想到这对母女反过来了。
　　正寻思着，只见这六十岁的老妇人忽然面色苍白，痛苦的用手掌捂着心脏，下一秒便一头栽在了地上。
　　年轻女人大惊失色，跪在地上摇晃老妇：“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林帆和左一白一起朝老妇跑了过去。
　　周围的人也围拢上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林帆和左一白一边检查老妇人的情况，一边说道：“我们是天和医院的医生……”
　　年轻女人好似看到救星，急忙哀求：“救救我妈！”
　　老妇无意识反应，瞳孔大小正常，喉咙口腔无异物。
　　不过奇怪的是，林帆用手指试探她颈部动脉时，却感受不到明显的脉搏。
　　林帆疑惑的和左一白交换了个眼神。
　　“重度？”
　　林帆拿不准。
　　从老妇人瞳孔和意识反应来看，应该达不到重度。
　　但奇怪的是，她没有脉搏。
　　当务之急，先保住老妇人性命。
　　为防止老妇呕吐窒息，林帆左一白将她摆成侧卧位，轻轻扭转头部，避免呕吐物堵塞呼吸道。
　　“她昏迷了，需要马上就医！附近有医院吗？”
　　林帆问年轻女人和围观群众。
　　年轻女人急的要哭出来：“我也不知道啊，我路过这里。”
　　周围的人，有的查手机地图，有的拉住路过的询问。
　　“距离这里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家医院！”
　　围观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着手机说。
　　林帆吩咐年轻女人：“你现在开导航，直接开车带她过去，比等救护车快！”
　　紧接着，林帆问刚才的男生：“医院电话多少？”
　　男生报了个数字。
　　林帆一边拨打电话，一边指挥女人将车子开到老妇人身边。
　　他和医院简单报告了老妇人的情况：
　　“现在我们在服务区，无法判断老妇人昏迷原因，暂时处于中重度昏迷状态，请医院急诊做好准备，我们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过去！”
　　打完电话，年轻女人的车子恰好停到脚边。
　　众人七手八脚将老妇人抬到后座上。
　　年轻女人来不及多说什么，一边往车上跑，一边大声道谢。
　　她们的车子很快从众人视线中消失。
　　经过一阵忙活，林帆左一白没什么心思再休息，索性开车启程。
　　路上，老妇人刚才奇怪的症状反应一直在林帆脑海回闪。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浅度昏迷，竟然会出现无法触摸到颈部脉搏的症状。
　　林帆默默开车，不远处指示牌上，显示刚才急救医院所在市就在前方出口。
　　左一白看了他一眼：“想不通就去看看呗！”
　　嗯？
　　林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左一白一眼。
　　“看啥看，你从刚才上车到现在，不是一直在想为什么患者浅度昏迷，却出现无颈部脉搏症状吗？我也想不明白，去看看！”
　　滴滴滴……车子右转灯亮起。
　　林帆右打方向盘，车子朝出口处驶去。
　　很快，二人到达医院，随便抓了导诊台护士一问，知道刚刚送进来的老太太，正在急诊科。
　　不过，二人被护士拦在了急诊室外。
　　“对不起，不是病人家属，不能进去。”一个女护士用手臂虚挡在林帆身前，说道。
　　林帆解释：“我们刚才抢救过病人，我们也是医生。”
　　护士狐疑的打量了林帆一眼：“医生？”接着她露出了不相信的眼神。
　　也难怪护士不信。
　　这林帆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脸蛋儿俊俏，最近跟着左一白撸铁，身材比例也越来越好。
　　说他是小明星估计还可信点儿！
　　再说林帆旁边的左一白。
　　就更不像医生了。
　　寻常人眼里，七十多岁的大夫，都是秃顶老花镜，白大褂在病房一坐就是一天。
　　可眼前的这老头，浓密白发吹出层层波浪，两鬓还是板寸，身上是板正的白衬衫，米色长裤。
　　这阵势跟去拍时装杂志一样！
　　着实不像个德高望重的老医生！
　　林帆见女护士不开门，却盯着自己和师父来回看，不由得有些着急。
　　“护士姐姐，我们真的是医生！刚才那个病人，你们是不是查不出她的心跳心率？”
　　护士满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都说我是医生了！”
　　林帆接着说道：“从瞳孔反应，呼叫反应来看，病人属于浅度昏迷，但是心跳脉搏却监测不到……问题肯定出在心脏上！”

第73章 拖拉机零件
　　第七十三章拖拉机零件
　　“这位是……”
　　林帆正说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从护士的脸色和反应来看，这男人应该是她的上级。
　　护士急忙解释：“张院长，他们说是刚才救那个昏迷患者的，说也是医生……”
　　被叫做张院长的男人没有将护士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反问林帆：“你刚才说问题出在心脏上？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一边问，一边摆弄听诊器，推开急诊室门，往里走。
　　林帆左一白自然跟在他身后，也想进去。
　　没想到，护士却还要阻挡。
　　张院长摆摆手：“让他们进来。”
　　他快步走在前，将林帆二人往病床边引。
　　一边询问：“两位是医生？”
　　“对，天和医院，这位是我师父，左一白先生，我是实习医生林帆。”
　　“左……左一白先生？”
　　张院长猛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恭恭敬敬朝左一白伸出手：“左老师您好，早就听说您的大名，恕我眼拙，真是抱歉啊抱歉，我是这家医院院长，张和平。”
　　左一白摆摆手：“别这么客气，我和徒弟正好碰到那个患者，觉得有点奇怪，就跟来了，现在患者怎么样？”
　　病人生命垂危，张院长也无暇寒暄。
　　他指了指最左边的病床：“走，麻烦两位去看看吧，刚才我们确实做了心脏监测，但是很奇怪！根本没有心跳和心率显示！刚才听这位小……林医生说是心脏问题，我认为很大概率被说中了啊！”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老妇人病床前。
　　妇人的女儿见是林帆和左一白，急忙上前，感谢连带求助。
　　张院长给在场参加抢救的医生介绍林帆和左一白。
　　负责抢救的主任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病人有轻微呼叫反应，不算重度昏迷，不过他的心率监测仪上没有任何显示！”
　　说完，主任闪身一边，让林帆左一白两人看心脏检测仪显示屏幕。
　　哈？
　　心脏检测仪上，竟然是一串问号！
　　机器坏了？
　　不是。
　　张院长用听诊器放到病人心脏处，认真听了半分钟。
　　“没有心跳！”
　　旁边的住院医生嘟囔了句：“不是没有心脏吧！”
　　“怎么可能没有心脏？”张院长，主任医生异口同声反对。
　　不过，这个住院医生的话，却提醒了林帆。
　　没有心脏病人不可能存活，有心脏却听不到心跳。
　　“她用的人工心脏！”林帆笃定出声。
　　啊……呵…
　　现场的医生先是惊讶，之后便想通了。
　　确实，只有患者安的人工心脏，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只是，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张院长指挥主任医生和助理：“安排患者做心脏造影，联系患者心脏安装医院，可能是人工心脏出现故障！”
　　紧接着，患者被医生推到了心脏造影手术室。
　　剩下林帆左一白，张院长和患者女儿，以及另外一位医生。
　　“你母亲的人造心脏是在哪里做的安装？”
　　年轻女人很茫然：“我根本不知道妈妈的心脏是人工的……更不不知道她在哪里做了心脏更换……我是妈妈的养女。”
　　嘶……
　　这样的话，如果查出人工心脏的问题，不管是配件还是修复，都比较困难。
　　左一白提议先等造影结果，同时让养女联系老妇人其他家人，看他们是否知道人工心脏的事情。
　　养女听言，赶紧到一边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心脏造影结果出来了。
　　患者确实使用的是人工心脏，心脏内部，负责血流方向控制的离心泵刀片断裂，因此导致了患者昏迷。
　　人造心脏由四部分组成，分别是血泵，驱动系统，监测系统和能源。
　　任何一个系统缺损，心脏都无法正常使用。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更换血泵……”
　　负责救治的主任医师，有些为难的看着张院长。
　　他们所在的这家医院是一所非常普通的三甲医院。
　　别说离心泵，就连人工心脏，都没怎么见过。
　　不止如此，主任还说，患者用的这台人工心脏是米国原装，本国这边的离心泵不匹配。
　　这时，养女也从患者的其他亲属那边知道，原来老妇人在二十年前，在米国安装了人工心脏。
　　“确实是那边原装的……那怎么办呢？”年轻女人焦急的望着林帆左一白几人。
　　主任医师和张院长都束手无策。
　　二人下意识的看向林帆和左一白。
　　毕竟，这两人是从上京天和来的。
　　左一白还是医疗界大腕。
　　说不定有办法呢！
　　左一白沉吟少时。
　　天和医院倒是有人造心脏，也有米国原装的。
　　但是，患者是二十年前做的手术。
　　如果是配件，估计只有米国医院那边才有。
　　“天和医院倒是有米国原装心脏，但是匹配度不确定，我需要和那边的同事确认一下。”
　　张院长和患者养女皆是大宋一口气。
　　尤其是养女，不住的冲着左一白鞠躬点头：“谢谢大夫！谢谢您！”
　　当即，左一白联系了柳献。
　　柳献表示，二十年前人工心脏离心泵配件，天和医院没有。
　　天和医院现存最早生产的离心泵，是2008年的，两个配件不通用。
　　那……怎么办呢？
　　一时间，急诊室内一片寂静。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把离心泵改装一下，先给患者安装上，让她度过危险期……之后再想办法去米国。”
　　寂静中，林帆忽然说道。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改装离心泵……没有困难吗？”
　　左一白递给林帆一个你小子当真？的眼神。
　　虽然但是……
　　虽然林帆这小子确实有一手，但是改装离心泵，听起来怎么说都有点扯淡。
　　不过，林帆看起来却还是：放心我hold住的表情。
　　左一白了解自己的徒弟，上天入地，除了天上的星星摘不下来，很少有他办不到的事！
　　不过，对面的张院长和主任医生却不这么觉得。
　　他们听说过左一白，却不知道林帆。
　　而且，刚才林帆自我介绍，也不过是个实习医生。
　　主任医师不敢明着怼，不过话里话外全是不屑：“这位朋友，米国离心泵可不是拖拉机零件，想让我们怎么改装就怎么改装的。”

第74章 改装就改装
　　第七十四章改装就改装
　　“那你们有别的好办法？”林帆反问。
　　主任医师：“……”
　　张院长瞪了他一眼，不过也对林帆的建议有所怀疑。
　　“林医生……请多多理解啊……我们医院比不得天和，您说的离心泵改装……不知道把握有多少？”
　　林帆没有马上回答他。
　　而是询问如果没有离心泵，张院长将如何处理这个病人。
　　张院长搓了搓手：“没办法，我们医院没有这个条件，只能建议患者转院了。”
　　林帆和左一白对视一眼。
　　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医院和医生的权责问题。
　　如果患者不转院，林帆和左一白在这里给患者治疗，万一发生意外，那权责是无法界定的。
　　要是病人去天和，情况就不同了。
　　“张院长，既然如此，那就听取患者家属的意见吧，对他们最有利的，是马上到天和，进行离心泵改装。”
　　显然，张院长也不想将患者这个烫手山芋接到手里。
　　毕竟，他们医院一没有离心泵，二没有林帆这样敢改装离心泵的大夫。
　　还是让患者早走为好。
　　年轻女人听完来龙去脉，急忙表示，愿意立刻转院到天和，接受治疗。
　　这时，经过抢救和体外心脏起搏器的运用，患者也已经清醒。
　　被护士和医生推回了急诊室。
　　不过，她需要马上到天和接受手术，否则心脏起搏器无法长时间支撑她的生命。
　　“那就走吧……”
　　老妇人躺在病床上，声音微弱的说道。
　　林帆这边，已经安排好天和医院手术室，做好手术准备。
　　正当众人准备出发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躺在床上的老妇人一见是她，脸色变得很差，生气的将头扭向一边。
　　女孩又气又急，上前责问老妇人：“妈，你住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老妇人气不打一出来，发狠反问：“我告诉你干什么？你关心我吗？”
　　“我怎么不关心你？知道你病了，我马上开车赶过来！”
　　老妇人别过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我很好！”
　　年轻女人羞愤不已，看了看站在病床前的养女，恨恨说道：“你宁可让一个外人陪着！也不让我来？你是不是要把遗产给她？”
　　什么？
　　正忙活着查资料的林帆下意识停下手头的事情。
　　这女儿也真是够离谱的。
　　听那意思，是知道了老妇人生病。
　　觉得老妇人快死了，跑医院要遗产来的。
　　这老妇人还好好的躺在病床上，她就惦记上遗产了！
　　果然，老妇人听了年轻女人的话，急火攻心，呼呲带喘说道：“你给我滚蛋！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我还没……没死呢！”
　　此时，养女早已扑上去，将老妇人护在臂膀下，对年轻女人说道：“你先走吧！我们现在要转院！妈妈的离心泵出了问题！”
　　年轻女人见自己的亲生母亲跟一个外人抱成团，更觉得难以忍受。
　　她伸出食指，指着养女叫道：“我偏不走！她是我妈！不是你妈！你想独吞家产？没门！”
　　说着，年轻女人扒拉住老妇人的病床，不让他们离开。
　　此时，医生大夫们早已等待多时。
　　老妇人本来就是靠着心脏起搏器活命，不能拖延时间。
　　“女士，如果你想探病，等病人做完手术再说，我们现在要转院！”
　　“不行！不行！你不和我说清楚，就不能转院！”
　　年轻女人不顾形象，拽着病床不让离开。
　　养女看看病床上被气的说不出话的养母，再看看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年轻女人。
　　无奈说道：“让她跟着一起去吧！我不去了！”
　　“不行！你也得一起去！我妈养了你这么多年，该出钱的时候，你想跑？”
　　嘶……
　　现场的医生护士，无一不牙痒痒。
　　怎么还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老妇人憋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给我滚！”
　　养女抚了抚她的前胸，帮着顺气：“算了算了，妈你治病要紧，我去，让她也一起去。”
　　年轻女人听言，这才松开病床，跟在后面和大家一起上了救护车。
　　林帆和左一白则开着来时的车，往回返。
　　后座的猫山王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左一白一边吞口水，一边抱怨：“本来想着送给你爹，你看看这事给闹的！”
　　林帆目不斜视：“怎么了？你想吃一个？”
　　嘿嘿……
　　左一白第三个嘿还未说完，身子早已探到后座，扒开箱子，取了一个榴莲出来。
　　猫山王不重，一个也就四斤左右的样子。
　　关键，它长的圆咕噜嘟，包也非常均匀。
　　早上他们走的时候，榴莲还没怎么开口。
　　估摸着在车里闷了一上午，温度比较高，这会儿榴莲一个开了三四厘米的口子。
　　左一白端着榴莲，先是上下左右欣赏一番，紧接着将鼻子凑近开口处。
　　吸了两口。
　　“香！”
　　他四下踅摸，想找件趁手的工具。
　　翻腾半天，在副驾驶前面暗箱里，找到一直中性笔。
　　就它了！
　　咔咔咔三下五除二，开出第一包状如娃娃胳膊的榴莲肉。
　　左一白套着塑料袋，抓起一半的榴莲肉，犹如猛虎扑食一般，将滑滑的，甜甜的，糯糯的榴莲肉塞到了嘴里。
　　林帆能清晰的感受到冰淇淋一样的榴莲，在左一白嘴里咀嚼，吞咽的所有细节和过程。
　　他吞了口口水，瞟向剩下的半包榴莲肉。
　　“咋地，想吃？”
　　左一白吞着榴莲，问。
　　林帆点点头。
　　左一白耸肩：“不行，等你改装完离心泵再吃，总不至于我喂你吧！”
　　还是别了。
　　一个小时后，林帆的车子紧随救护车，停靠在天和医院停车场。
　　不敢停歇，林帆左一白跳下车，疾步奔向急诊手术室。
　　手术室内，大夫们先给老妇人做手术前准备。
　　林帆和左一白则盯着柳献拿过来的离心泵左右端详。
　　左一白撞了撞林帆：“你小子可是承诺能改装的啊！”
　　林帆挠挠头：“我说能改就能改……”
　　虽然这么说，不过林帆心底还是有些发怵。

第75章 分
　　第七十五章1000分
　　刚才在那边的医院查资料，其实是进入实习系统查找关于人工心脏的案例。
　　因为实习系统里有柳献，刘庭，左一白的手术记录，以及他们的知识理念。
　　所以，林帆接触到几例人工嫌脏的例子。
　　但是，说到离心泵的改装，系统里却没有先例。
　　左一白见林帆有些心神不宁，小声的问：
　　“你怎么了？要是离心泵改装有困难，就和我手，实在不行，我们给她换一颗人工心脏。”
　　这也是一种解决办法。
　　不过，没有确定自己无法改装离心泵之前，林帆不想改变主意。
　　毕竟，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是一，二是二。
　　即便师父是自己人，但也不能说了不算。
　　再者，改装离心泵的方案是提前和患者家属沟通好的。
　　如果现在才说不能改装，得换心脏，不知道老妇人那亲生女人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老师，更换心脏就做为一个保守方案吧！我再试一下。”
　　左一白点点头。
　　“启动3D扫描系统！”
　　林帆集中注意力，将意识凝聚到人造心脏上。
　　【系统正在检测……】
　　【人工心脏……离心泵正常……动源正常……】
　　【离心泵数据：螺旋刀片15mm，绝缘线5mm……】
　　Bingo！
　　林帆暗暗打了个响指。
　　他要的，就是离心泵的具体数值。
　　这就好像是大夫给患者做手术，需要提前了解患者的肿瘤大小，面积和位置一样。
　　只有清晰的了解具体数值，才能做对应的切除。
　　“老师，没为题了，可以做离心泵改装。”
　　“真的？”左一白看了林帆一眼，就知道他所说非虚。
　　他拍拍林帆的肩膀：“好，辛苦了，我叫柳献一起来，他是心胸科专家，你们一起。”
　　少时，柳献也被请了过来。
　　柳献上午接到了左一白的电话，知道他们要找二十年前的人工心脏。
　　后来听说患者要到天和，林帆提出改装离心泵的方案。
　　柳献正纳闷呢！
　　离心泵改装不难，难的是改装成二十年前的样子，还得让它正常运转。
　　那可是差一毫米，一微米都不行的啊！
　　“林帆，改装这玩意儿可不是开玩笑……能行不？”
　　柳献盯着托盘里的人工心脏，说道。
　　“放心吧，基本数据我已经掌握，应该没问题。”
　　柳献扬扬眉，没吱声。
　　他也是在林帆这里吃了太多亏。
　　如今学乖巧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
　　天和医院最近的病患，还都非常怪，不是疤面女孩，就是患有大肿瘤的孕妇。
　　搞的林帆这种歪没邪道特别有展示机会。
　　相反柳献他们那种常见病患者，最近却不太多见。
　　唉！
　　可能人各有命，是林帆出头的时候了！
　　少时，老妇人术前准备已经做好。
　　林帆第一个上前，观测她人工心脏离心泵数据。
　　在外人看来，林帆不过是趴在患者前方，观察了几秒而已。
　　可是林帆已经将老妇人心脏内离心泵的具体数值都印刻到了脑海中。
　　他返回天和人工心脏处，在柳献的帮助下，拆解离心泵。
　　柳献对人工心脏还是很熟悉的，拆开也不是什么难题。
　　“这里切割掉3mm，绝缘线要长一点……”
　　“不够的话，用人工皮肤代替”
　　在林帆的指导下，柳献一步步操作。
　　少时，一个和二十年前离心泵一模一样的泵，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起来倒是没区别。”护士说道。
　　“装上去看看！”林帆一声令下，众人应声而动。
　　滴滴！滴！
　　老妇人的心脏检测仪上，地产一次出现数值。
　　30……50……70……
　　数值逐渐恢复到正常水平。
　　手术室内，一片欢腾。
　　“成功了！”
　　“林医生你好棒！”
　　“哇！这是我们医院第一例离心泵改装！”
　　另一个护士附和：“林医生已经创造很多第一次了！”
　　左一白心情挺好，插话说道：“行啦行啦，不用拍我徒弟马屁了！赶紧收尾！”
　　“我们知道了左教授！”
　　“名师出高徒啊！”
　　左教授给了他个白眼：“可不是咋地！”
　　……
　　老妇人被推出手术室时，还没有清醒。
　　她的亲女儿得知手术很成功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估摸着，是觉得老妇人一时半会儿不会分配遗产了。
　　患者没什么大事，林帆偷偷跑下楼，将那颗左一白没吃完的榴莲抱到了办公室。
　　左一白刚出手术室，又累又乏，榴莲递到他嘴边，都懒的张口。
　　林帆美美的吃了两包。
　　看着剩下的三包，拿了个快餐盒，准备去找李秀雅。
　　“你也算是二十四孝男朋友了！”
　　“可不咋地？”
　　林帆刚出办公室，就和正准备敲门的夏语冰撞了个满怀。
　　夏语冰穿着白大褂，面容清冷，身子窈窕。
　　不过，她闻到林帆的榴莲味，皱着眉头，轻轻捂住嘴：“好难闻！左教授在吗？”
　　林帆下意识的将快餐盒放到身后：“在呢，进去吧。”
　　夏语冰嗯了声，捏着鼻子推开门进去又赶紧关上。
　　李秀雅非常爱吃榴莲。
　　这丫头刚刚才知道林帆没走成，高兴坏了。
　　一面吃，一面说晚上要用榴莲做榴莲鸡。
　　吃了一包，李秀雅将剩下的两包，分给了同事。
　　林帆回去后，夏语冰已经走了。
　　左一白说，夏语冰写好了整形科职责计划，他看了，觉得还不错。
　　“你也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你和她商量一下。”
　　“噢。”
　　林帆对整形科没什么认识。
　　尤其对科室建设，更是知之甚少。
　　不过，看看夏语冰的计划，他倒是能做到。
　　……
　　入夜，天府小区。
　　送走李秀雅，安顿东东睡觉，等着王阿姨也回了房间。
　　林帆才打开了系统面板。
　　自打穿越到现在，系统已经奖励了他现金五十万元。
　　除去日常开销，现在卡里还剩的40万元。
　　医生等级系统，还是实习。
　　经验值倒是增加了不少。
　　不过依然处于顶级1000分的下游水平。
　　林帆靠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顶级1000分，该是什么样？”
　　【叮咚！请宿主接受任务安排！】
　　啥安排？
　　不说啥任务，直接让接受？

第76章 我不是找茬的
　　第七十六章我不是找茬的
　　【请问宿主是否接受任务？任务奖励五万元现金，医师经验值＋5】
　　可这还是没说什么任务啊！
　　接受。
　　管他什么任务，系统爸爸下发的，说明我肯定能完成！
　　【检测到患者极有可能半身瘫痪，请宿主即刻赶往天和医院。】
　　现在？
　　林帆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心说，这也没人通知我啊！
　　算了，打个电话问问。
　　林帆先给陈慕打电话。
　　没想到，陈慕说自己晚上没值班。
　　让林帆给柳献打。
　　如果是半身瘫痪的病人，应该会转到柳献诊室去。
　　林帆只好拨通了外科办公室的电话。
　　恰好，是张硕接的。
　　外科诊室的事情，林帆确实没理由插手。
　　不过系统深更半夜下发任务，情况应该比较紧急。
　　所以，林帆懒得兜圈子，直接问张硕，是不是有个半瘫的病人送过去了。
　　“半瘫？”听筒里的张硕想了想：“没有啊，刚才就送过来一个小男孩，李欢副主任正诊断呢，不是半瘫。”
　　不是？
　　难道在别的科室？
　　不应该啊。
　　但凡涉及到半瘫痪状况的病患，肯定都要到外科诊室。
　　“除了小男孩，还有别的患者吗？”
　　“剩下的一个是车祸骨折，外伤清创，另外一个是肿瘤……林帆医生，您到底有什么事啊？”
　　“噢，我这边接到通知，说咱们医院有个半瘫病人，要我过去看一下。”
　　张硕听言，顿了顿说道：“林医生，这边有李欢副主任在呢，再不济，柳献主任明早不就上班了吗，用不着您这么晚过来吧！”
　　林帆没理会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几乎是命令的说道：
　　“你给我说一下这三个患者的情况，张硕医生你听着，我半夜打电话询问不属于我职责范围内的病患情况，不是我多管闲事，而是责任使然，如果他们出现什么意外，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很清晰的，林帆听到张硕吞了口吐沫：
　　“说就说，着急啥？小男孩应该是脑震荡或者脊髓震荡，情况不严重，外伤那个是脚部，被摩托车划伤，能走能跳另外一个肿瘤要做活体检测，初步推测是肝癌，比较严重。”
　　林帆脑子飞速钻转，最后一个肝癌肿瘤，不存在半身瘫痪的可能。
　　外伤那个……伤在脚部……
　　“外伤那个做过内脏和颅脑检测吗？”
　　“没做过，他根本没撞到脑部和身体啊，是摩托车摔倒，被摩托车碎片划伤脚了。”
　　那……就是小男孩了！
　　“小男孩什么情况？”
　　张硕似乎愣了愣：“小男孩十岁，在家里玩，被姐姐推了一下，后背撞到床上，我们给他做了核磁共振，李欢副主任诊断为脊髓震荡。”
　　林帆语气陡然变冷追问道：“脊髓震荡和下半身瘫痪的表现症状前期是没什么区别的！能肯定是脊髓震荡吗？”
　　“这……核磁共振我不在场，我不太清楚……”
　　林帆无意理会只说：“你告诉李欢，先安顿好小孩和家属，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林帆拿了件外套，急匆匆往医院跑。
　　外科病房。
　　做完核磁共振的小男孩正躺在病床上，他父母神色轻松，围在床边左一句右一句叮嘱孩子，以后玩耍一定要小心。
　　另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站在旁边，怯怯的看着弟弟。
　　李欢不在病房。
　　林帆做了自我介绍，便上前准备重新给小男孩检查。
　　父母虽有些疑惑，不过还是非常高兴医生能如此负责。
　　他们站起身将男孩身上的毛毯退下去，说道：
　　“天和的医生就是负责，其实刚才李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我们挺担心，幸亏只是脊髓震荡，李医生说一个月左右就能恢复了。”
　　林帆耳朵里听着，意识中却已经打开了3D器官扫描系统。
　　【系统正在扫描……】
　　【患者脊椎受到撞击，神经受损必须马上使用激素，组织神经进一步受伤！】
　　【第三脊椎是受挫，神经受损，可能造成永久性下肢瘫痪！】
　　？？
　　林帆皱了皱眉头：“现在有使用激素吗？”
　　男孩父母茫然摇摇头：“李医生说只是脊髓震荡，和脑震荡差不多……我们也不太懂，需要使用激素吗？”
　　男孩父亲明白点，将核磁共结果递给林帆：
　　“这个片子也说是脊髓震荡，李医生倒是说如果严重的话，就需要打激素，但是单子上说不严重啊。”
　　林帆不好当着患者面说什么。
　　只让他们先好好休息，按照李医生的医嘱用药。
　　之后，林帆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外科办公室。
　　张硕和林帆正嘀嘀咕咕聊着什么，见林帆进来，二人立刻闭上嘴巴，神色不自然的假装忙活。
　　林帆还未开口，李欢便伸手阻止了他：“林大师我知道您要说什么，刚才我看到您去那男孩屋子里了，您肯定说，我诊断错误！”
　　李欢不容林帆插嘴，嗤笑一声说道：
　　“您这也太不讲究了，是，做面部移植，你是棋高一着，但是不代表我连核磁共振数据都看不懂吧！您看报告了吗？他就是脊髓震荡！”
　　李欢将男孩的报告，狠狠衰在桌子上。
　　这清脆的声响好似给他的话划句号一样。
　　李欢说完，偌大的外科办公室恢复了死沉一般的宁静。
　　林帆看了看那张熟悉的大办公桌。
　　其实他离开这里也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
　　这里的一起看起来熟悉又陌生，带着林帆在外科诊室那股奇怪的记忆的味道。
　　他不喜欢这里。
　　好在，他已经离开了这里。
　　现在，他在左一白办公室。
　　身份是左一白的徒弟。
　　“李欢，我不是和你吵架的，核磁共振确实是做神经损伤的重要依据，但是孩子第三脊椎后面的主神经，你观察有后侧了吗？”
　　李欢闻言，神色大变，嘴角的肌肉不自觉的抽了抽。
　　他强装镇定，抿抿嘴说道：“核磁共振肯定不会出错。”
　　“机子没错，你判断错了。”
　　“哪里错了……话可不能乱说。”
　　林帆无奈的呼了口气：“李欢，我今天来，不是纠你错，也不是找你茬……不管你怎么想，孩子的诊断你是错的，如果你怕担责任，那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你现在出去，马上给孩子用激素，还赶得上！”
　　“你……”
　　李欢面上不愿意接受不过反驳的声音却很小。

第77章 保守秘密
　　第七十七章保守秘密
　　张硕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李欢碍于面子，有心马上出去，但却固执的僵在原地，没有动身。
　　“赶紧去吧！”
　　为了给李欢台阶，林帆软了软语气。
　　李欢这才阴着脸，疾步走了出去。
　　林帆看着有些讪讪的张硕，没理他，转身也去了小男孩病房。
　　“李大夫，刚才做核磁共振，你不是说不用打激素吗？孩子问题严重吗？”
　　病房里，男孩的父母一左一右，追问李欢。
　　李欢倒是自有一套说辞：“病情是不断发展的嘛……”
　　他用探针按压小男孩腰部，问：“我按你这里，你疼不疼，能不能感觉倒？”
　　小男孩摇头：“没感觉，你按在我哪里？”
　　李换又按到了大腿上：“这里呢？”
　　小男孩依旧摇头：“没感觉。”
　　父母有些着急，茫然的扒住李欢的胳膊问：“李大夫怎么回事？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嘛？”
　　李欢站起身，正要解释，发现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林帆。
　　李欢摸了摸鼻尖，对男孩父母说道：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现在给孩子注射激素，激素的作用呢，就是让孩子的神经免受损伤，之后我们会给孩子安排第二次核磁共振，做详细的检查。”
　　男孩父母什么也不懂，看李欢说的比较严重，只好一个劲儿的点头答应：“好好好，那就用，我们听医生的。”
　　家属答应后，李欢如释重负，赶紧招呼护士给男孩注射激素。
　　与此同时，安排男孩做第二次核磁共振。
　　上一次做核磁共振，李欢是一起跟着去的。
　　这次，他更加不放心，索性跟在男孩病床后，进了检测室。
　　当然，林帆也跟了进去。
　　家属被拦在检测室外。
　　林帆，李欢和检测室医生透过玻璃屏，看着躺在平台上，被缓缓推入核磁检测仪中央的男孩。
　　林帆指挥检测医生：“第三节脊椎，两侧，第四节脊椎。”
　　医生一面遥控检测仪，一面嘀咕：“怎么，刚才不是做了吗？噢，这个地方没有看……有什么问题？”
　　检测仪移动到小男孩三四节脊椎上，屏幕放大。
　　“没什么啊，刚才检查就是脊髓震荡。”
　　李欢凑到屏幕上，极力想找出受损的神经。
　　无奈，肉眼凡胎，看到的结果跟刚才一样。
　　李欢直起腰，指着屏幕问林帆：“林医生，刚才我们也看了这些脊椎，现在结果还一样，你不会告诉我，神经有问题把？”
　　林帆凝视着屏幕。
　　意识中，却启动了3D器官扫描。
　　【系统正在检测中……】
　　【脊椎后侧神经受损。】
　　林帆让医生将检测仪移动到男孩脊椎后侧。
　　果然，在不显眼的地方，有两条神经线呈现假性黏连症状。
　　假性黏连是神经受损的一种主要症状。
　　平常在病例中，很少遇到。
　　因为患者是小孩，神经线本来就纤弱，受到撞击后，出现损伤。
　　但是，这种损伤没有像成人那样，马上断裂，而是以一种假性黏连的状态，好似健康神经一般，附着床在脊椎和皮肉之间。
　　如果不是经验非常丰富的医生守在仪器旁边，一般医生或者检测师是很难发现这种现象的。
　　林帆指了指三四节脊椎中间的神经线，说道：“假性黏连！”
　　“什么？是假性黏连？！”检测师惊呼一声，凑到屏幕前，皱着眉头仔细观察。
　　李欢比检测师的反应快很多。
　　当林帆说出假性黏连四个字的时候，李欢已经知道，他确实诊断错误了。
　　假性黏连，这个知识点在理论课本上，他不是没有学过。
　　但是，他亲眼见到的，这个小男孩还是第一个。
　　李欢没说话。
　　不过检测师看完仪器数据后，悄悄的将椅子退到林帆身侧，低声问道：“林医生，果然是假性黏连，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这里只负责输出数值，解释的事情交给我们得了！”
　　检测师如蒙大赦，点头诶一声，赶紧坐回仪器前，操作机器。
　　报告单出来了。
　　【第三四节脊椎处神经出现假性黏连。】
　　检测师捏着报告，看看林帆，又看看李欢。
　　不知道该给谁。
　　林帆扬扬下巴：“给李欢。”
　　李欢自己犯的错，当然得自己承担。
　　出了检测室后，李欢盯着报告单上的那行字，半天挪不动步。
　　如果，今天不是林帆及时赶到，小男孩就会按照脊髓震荡做治疗。
　　那么，假性黏连的神经必然断裂，导致下半身瘫痪。
　　而且就在他们第二次进检测室的时候，小男孩已经出现了下肢无反应症状。
　　这，虽然算不得医疗事故。
　　但最起码在李欢的职业生涯中，算极不光彩的精力。
　　他没有判断出小男孩神经假性黏连。
　　更没有做预判。
　　这实在不是天和医院一个副主任医师的水平。
　　“林医生，这件事……你能不能帮我保密？”
　　“我都说了，我不是来纠错的，患者那边你给解释好，严格来说，这也没什么，本身假性黏连就是进展型疾病。”
　　李欢为难的点点头：“我不是说患者那边，我是说左老师和李院长那边。”
　　嘶……
　　林帆略一犹豫。
　　程序上，医生的每次诊断和给患者安排的检测，都有记录。
　　但是，同一个患者，连续做两次检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也不算有错。
　　也就是说，神经受损可能半瘫的小男孩被李欢误诊成脊髓震荡这件事，既可以说成是李欢认真负责，给患者先后安排两次检查，才最终确定病因。
　　也可以说成是李欢误诊，经过林帆要求，才给小男孩做第二次检测。
　　这两者之间，天差地别啊！
　　李欢是左一白破例提拔成副主任医师的。
　　本来，他现在就是副主任医师里，最年轻的一个。
　　大家认可不认可，还得另说。
　　现在，如果林帆将事情说出去，尤其是让左一白和李院长知道。
　　那他副主任医师的头衔，估计也就到头了！
　　而一旦被领导从副主任降到住院医师，那就意味着职业生涯黑点，很可能伴随终生。
　　也因为这样，李欢才万分紧张，也对林帆深更半夜跑来提建议，深为不满。
　　林帆一时拿不定主意。
　　不过看李欢神情紧张，而且，走廊尽头检测室另一个出口，护士已经推男孩走了出来。
　　来不及多思索，林帆回了李欢一句。

第78章 深藏功与名
　　第七十八章深藏功与名
　　“行，我不和左老师，李院长说，不过你得赶紧的，男孩的激素得加量！而且，假性黏连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得尽快做手术！”
　　“好好好！谢谢你啊，林帆。”
　　李欢如释重负，急忙道谢。
　　“行了行了！赶紧去通知家属吧！”
　　好好好！
　　李欢一迭声的跑到检测室门口，追上男孩父母。
　　“什么是假性黏连？为什么刚才检查的时候没有？”
　　男孩父亲疑惑的问。
　　病床上的男孩则小声问母亲：“妈妈，医生是不是要锯掉我的腿？”
　　妈妈苦笑摇头，摸着男孩的脸：“不会的，这个医生叔叔不是说了吗，检查没事咱们就能出院了，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李欢拉着男孩父亲，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林帆也赶到了。
　　李欢解释道：“假性黏连是一种进展型疾病，刚开始来医院的时候，孩子下肢还有些反应，而且我们做核磁共振，也认为是脊髓震荡，但是小孩子体质特殊，假性黏连初期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所以我们给他安排了第二次检测，这次我们发现了假性黏连。”
　　男孩父亲虽然还是不懂，不过大致理解的差不多。
　　他点点头：“那如果是假性黏连，会怎么样呢？”
　　李欢沉吟少时，说道：“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假性黏连是非常严重的疾病，孩子年龄还小，受到撞击后，神经几乎处在断裂状态，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孩子下肢已经处于瘫痪状态。”
　　“什么？瘫痪？”
　　男孩父亲面无血色，身子发软险些跌靠在墙壁上。
　　李欢说：“你先别着急，孩子这种情况呢，我们这边有两个治疗方向，一个就是积极治疗，马上做神经修复手术，这个手术有风险，可能丧命，因为在脊椎神经，稍有不慎就危机生命。”
　　男孩父亲似乎还处在懵的状态中。
　　一下子从脊髓震荡到下半身瘫痪，他没办法接受。
　　不过，他还是非常认真的听着李欢的话。
　　“那另外一种治疗方法呢？”
　　“另外一种，就是择期手术，这种就是腿不能动，但是能保命。”
　　男孩父亲点点头，想了大概两三秒：“我要手术，孩子还小，现在就瘫了怎么办？”
　　李欢嗯了声，不过下意识转头看向林帆。
　　“没问题，我们现在具备手术条件。”
　　李欢的神色明显放松不少。
　　李欢现在是无法独立完成神经修复手术的。
　　要是等柳献或者其他主任来做，一来时间会推迟，二来李欢误诊的事情，就会被人知道。
　　所以，他寄希望于林帆，希望林帆能有办法。
　　之后，李欢让男孩父亲回去和家人商量。
　　他自己则问林帆讨教手术方案。
　　“我来啊，我今天来就是准备做手术的。”
　　“你……来之前就料到了？”
　　“差不多……”林帆点到为止：“我主刀，你做副手，神经修复手术虽然风险大，但其实不复杂，你和患者家属确定好，到手术室跟前办公室找我吧！”
　　好好好。
　　李欢还能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答应。
　　……
　　办公室。
　　林帆找了几张椅子，拼凑到一起，准备一边休息，一边进入系统实习空间将神经损伤修复的手术案例，重新复习了一遍。
　　直到确认自己可以原封不动再现手术过程，他才放心进入了梦乡。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李欢敲门说男孩家属那边商量好了，手术室也做好初步准备，可以开始手术了。
　　林帆这才起身往手术室走。
　　正如林帆所说，脊髓神经损伤修复手术，虽然致命，但是却不太复杂。
　　尤其对于林帆这种自带金手指，能把成功的手术案例原封不动演示出来的人。
　　修复个把神经，简直轻而易举。
　　手术大概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男孩三四节脊椎处几乎断裂的神经线，被修复完整。
　　只要经过几个月的静养，男孩就可以重新下地走路了。
　　男孩父母得知消息后，激动的要给李欢跪下。
　　“李大夫！多亏了你啊，要不然我家孩子这一辈子就毁了！”
　　“您太认真负责了！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男孩父母一左一右拉着李欢，感激涕零。
　　他们并不知道，男孩手术主刀医生，其实是林帆。
　　他们只觉得，一开始进医院就是李欢负责，之后两次检测也是李欢跟着，进手术室也是李欢。
　　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李欢就是主刀医生。
　　不知道是李欢不好意思破坏气氛，还是压根儿就不想让男孩一家人，知道林帆才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总之，李欢并没有说什么。
　　即便林帆站在他身边，他还是坦然的接受了男孩父母的拜谢。
　　林帆不以为意。
　　反正，他来这里，其实也是图五万元奖励和经验值积累。
　　顺便又能救人一命。
　　何乐而不为？
　　林帆微微致意，说自己家里还有事，便朝走廊出口拐去。
　　男孩父母不明所以，还道林帆是李欢的助理或者其他什么人呢！
　　回到家，林帆收到系统提示。
　　五万元现金到账，医师系统经验值＋5。
　　他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休息。
　　东东忽然推开门，揉着眼睛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小子穿着背心短裤，肉肉白白的小胳膊小腿儿，一动一动的，看着就想咬一口。
　　“你起来干嘛？去厕所啊！”
　　嗯。
　　东东睡迷糊了，不太想说话。
　　没一会儿，这小子上完厕所走了出来。
　　林帆以为他要回去睡觉。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走过来，哼哼唧唧抱住了林帆。
　　“舅舅，你怎么不去床上睡觉啊？”
　　林帆摸着他的脑袋：“我刚做手术回来，有点累。”
　　东东抬起头盯着林帆的脸，黑亮的眼珠转了转：“累了赶紧睡觉啊！”
　　“我再休息会儿就去，你赶紧睡觉，明天还上学呢！”
　　“噢。”
　　东东乖乖起身，趿拉着小拖鞋，往自己房间走。

第79章 项庄舞剑
　　第七十九章项庄舞剑
　　翌日。
　　林帆和李秀雅带着早饭，早早去了医院。
　　之后，他们分头到各自岗位。
　　林帆到办公室后，左一白还没到。
　　想着答应李欢的事情，林帆自己将昨天晚上的出诊记录整理好，送到了李欢办公室。
　　平日里，林帆和左一白的出诊记录，都是由科室一个实习医生做的。
　　林帆去的时候，李欢不在。
　　放下东西后，林帆又返回了办公室。
　　左等右等，都不见左一白来。
　　心说给老师打个电话。
　　正犹豫间，左一白竟然带着李欢，夏语冰到了。
　　林帆有些惊讶，以为整形科有什么临时会议要开。
　　没料想，只是李欢给左一白递交了整形科所在职位医生职责。
　　不过显然，左一白对李欢提交的报告，非常满意。
　　他一进门，就非常开心的招揽林帆：“诶诶诶，你快来看看，李欢做的方案很不错！”
　　是吗？
　　林帆接过左一白手里的文件，翻了翻。
　　前文说过，林帆对科室建立这些事情，不是很懂。
　　尤其是涉及到文字方面，更是头疼。
　　上次左一白让他协助夏语冰一起改方案，他都没动手。
　　不是不想，实在是不知道何处下手啊。
　　林帆一边看，一边听左一白讲解。
　　“其实，科室建立，医生的职责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医疗项目，比如我们要设立哪些项目，各个流程应该怎么衔接，这些具体的细节工作，才是重点！”
　　左一白松一口气：“李欢做的不错，而且，将夏语冰的方案也一并改了改，现在我们手头两个方案，之后加上别人的，基本上科室构建就完成了！”
　　李欢微笑附和：“老师，我也就是做了分内事，您这夸奖的……”
　　说着，他下意识的朝夏语冰看去。
　　夏语冰还是淡淡的模样，不过既然李欢帮助她改了方案，左一白也cue到了自己，她也不能装哑巴。
　　“多谢李副主任。”
　　李欢好似小孩终于吃到糖果，眼神里都是光芒。
　　不过，当着左一白和林帆的面，不好表现的太过分。
　　因此，他只是矜持的笑了笑，并且得体回了句：“不必客气。”
　　左一白心情不错，站在三人对面打哈哈：“好啦，客气到此，以后你们合作的机会还很多！”
　　他顿了顿，说道：“林帆，你这样，以后大家传上来的方案，就让李欢帮忙审核修改，他审核过后，我们两再定夺，你看可以吗？”
　　说实话，左一白这样的安排，林帆求之不得。
　　文案的工作不是他强项，却是李欢擅长。
　　这样分配，正好扬长避短。
　　“老师，这样正好，我正觉得头大呢！”
　　“好好好！那就好……李欢，夏语冰，你们整理一下，把自己的方案改好，再给林帆就行了。”
　　李欢和夏语冰答应两声，便出去了。
　　左一白心情舒泰，长出一口气，坐到了椅子上：
　　“嗨呀……这下终于轻松点了！你小子啊，我看你方案的东西搞不定！”
　　“嘿嘿，老师，你给我三年时间我能搞定！”
　　“呸！三年后，我骨头都没了！”
　　左一白看了看林帆，问道：“我把方案的修改权交给李欢，你没意见吧？”
　　林帆愣了愣。
　　他和左一白的相处方式，非常放松。
　　虽然是师徒，上下级，但其实在工作中，两人插科打诨你来我往，随随便便就把问题解决了。
　　这也是林帆比较羡慕的师徒同事关系。
　　像刚才这种，左一白专门询问林帆对一项工作的安排意见，还是头一次。
　　林帆知道界限。
　　即便对方和自己势如忘年交，但界限绝对不能逾越。
　　“老大，我求之不得啊！说实话，我刚开始接这改方案的工作就有点忐忑，要不是想在您面前塑造完美百分百形象，我真是不敢接！”
　　左一白伸出食指，隔空点了点他：“你呀你呀！行吧！我还担心你有意见呢，没意见就好！主要李欢常年做办公室工作，这方面是强项，知人善用，你别多想。”
　　“老大，您是多不了解我啊！你不但是我的上级，还是我师父啊！”
　　左一白眼神闪动，点了点头。
　　“老大你来这么晚，吃早点了吗，早上秀雅给你做了小菜和酱香饼，我给你热点儿？”
　　左一白摸了摸肚子，叫唤道：“啊呀，我是真的饿了！早上刚到医院门口就被李欢截住，拉着我去了外科办公室！”
　　林帆认真听着，手上的活儿也没停。
　　“李欢准备的挺充足，还做好了夏语冰的，我就把他们都叫来了！”
　　“李欢速度还挺快。”
　　林帆将饭菜给左一白摆到桌子上，随意说了句。
　　“对，我说他们忙于手术，不用太赶，他说最近没什么手术，时间比较充裕。”
　　噢。
　　林帆听完，没有吱声。
　　李欢的意思很明显。
　　不过……
　　林帆答应过李欢，不把昨天晚上误诊的事情，告诉左一白。
　　可李欢现在，明显是觉得先下手为强！
　　……算了！
　　小男孩和家属还住在医院，等等看情况吧！
　　林帆整理好思绪，继续埋头工作。
　　电脑上挂着微信，忽然有个头像在闪动。
　　是个女人。
　　林帆点开，头像是夏语冰生活照，氛围感十足。
　　通过验证后，夏语冰发来了一个文件。
　　“这是我修改后的，请查收。”
　　“收到。”
　　林帆简短的回了两个字。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夏语冰又发来了信息。
　　“你和李欢关系怎么样？”
　　？？
　　林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夏语冰问这个做什么？
　　“还不错啊！怎么了？”
　　“没怎么，随便问问。”
　　说完这句话，夏语冰那边就没有了动静。
　　这把林帆给郁闷的。
　　明明夏语冰先挑起了话头，却又不吱声了！
　　……
　　林帆将夏语冰的方案审核了一下，然后按照建议，做了图表。
　　忙活完，已经中午快一点。
　　左一白上午离开了。
　　林帆只好一个人解决午饭。
　　心里想着李秀雅。
　　林帆吃完饭，跑到了护士站。
　　没想到，李欢也在那里。

第80章 我不要面子的吗
　　第八十章我不要面子的吗
　　李欢应该是路过。
　　手里拿着记录卡，正叮嘱护士给几几床用药注射什么的。
　　见林帆过来，李欢微微点头示意，紧接着便扬长而去。
　　李秀雅忙活完，跑过来问林帆什么事。
　　这丫头工作的时候，精气神特别足。
　　这会儿小脸红扑扑的，脑门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
　　林帆用纸巾帮她把额头的汗都擦干净。
　　看着她仰着苹果般的脸蛋，林帆忍不住刮了下她的鼻子。
　　周围的小护士们，狗粮吃的饱饱的，都躲到了一边。
　　“带你出去吃饭！”
　　林帆抓起李秀雅的手，要拉她往出走。
　　李秀雅不想出去，不情愿的拖着步子：“中午时间很短的，点外卖算了！”
　　林帆不依，拽着她出了护士站。
　　医院附近有一家餐馆，李秀雅挺喜欢那里的菜。
　　医院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如果在餐馆炒菜，吃饭，时间应该不够。
　　林帆照着李秀雅口味喜好，点了几个菜，两人打包回了医院。
　　下午林帆一直在整理整形科的资料。
　　也不知道这李欢是不是个触手怪。
　　上午还说柳献刘庭王建峰还有夏语雪几个人的筹建报告还影儿。
　　下午却一股脑儿的将刘庭和夏语雪的资料都发来了。
　　林帆只好一一汇总整理。
　　这些资料，将是整形科正式建设的参考标准，所有工程预算，都要依靠他们。
　　整个下午，林帆做的头晕眼花。
　　快下班的时候，左一白回来了。
　　见林帆揉着眉心发愁，安慰道：“今天工作辛苦，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林帆不想吃什么好吃的，只想尽快把眼前的工作做完：“美食已经诱惑不了我，我现在是工作狂人！”
　　“不行，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左一白命令。
　　林帆抬起头，这才发现，左一白的头发刚刚染过，前面也好想刚刚修剪过，椅子上还堆着几个品牌购物袋。
　　“干嘛？你明天去相亲啊？”
　　“相你个大头鬼！明天我朋友女儿结婚，我要去参加典礼，你和我一起去。”
　　“哈？”林帆露出为难的表情，刚要拒绝，却被左一白抢白道：“哈什么哈？赶紧的，回去收拾收拾，记住，明天要以崭新的形象，出现在婚礼现场！”
　　哦。
　　林帆不以为然的应了声。
　　虽然不情愿，不过林帆回到天府小区，还是找出了当初面试医院工作时买的衣服拿出来，让王阿姨熨了熨。
　　怕给左一白丢人，林帆特意好好洗了个澡，顺带将脸也修了修。
　　没想到，第二天到医院，左一白还是不满意。
　　说林帆的衣服品质不佳。
　　最后，硬是拖着林帆，到附近商场买了一套独立设计师品牌的衣服。
　　左看右看觉得合适后，才心满意足拉着林帆去了婚礼现场。
　　婚礼是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举办的。
　　酒店外广场地面一直延伸走道两侧，都被鲜红的玫瑰花瓣铺满。
　　道路两旁是百合花柱，散发着浓郁的芳香。
　　红色拱门下，一排溜模特身材的礼仪小姐。
　　当中间，是新郎新娘和新娘父母。
　　林帆小声感叹：“老大，你朋友家财力不俗啊！”
　　左一白挺了挺脊背，目不斜视道：“要不然我给你买那么贵的衣服？”
　　林帆扬眉，原来这老爷子是带着自己冲门面来了！
　　得嘞！
　　绝对给您老长脸。
　　林帆震了震衣领，挺直脊背，略微慢左一白半步，朝着新人走去。
　　远远的，新娘父亲冲着左一白大声招呼：“老白！贵客贵客啊！女儿，快问白叔叔好！”
　　这新娘父亲虽然嘴上说着热络，不过站在台阶上的腿，却没迈下半步。
　　他女儿和女婿倒是非常懂事。
　　急忙迈下台阶，热情招呼左一白和林帆。
　　“老白，最近在医院怎么样？好长时间没你的消息啊！”
　　新娘父亲高声大气，昂贵的手表和皮带扣，在阳光底下闪着光。
　　左一白哈哈一笑：“医院能怎么样？整天围着病人转呗！”
　　新娘父亲扯扯嘴角，啧啧有声：“哎呀，幸亏我离开医院早！要不然现在每天还是得闻消毒水！”
　　左一白随口附和：“老刘，你这当老板的，就别取笑我们这些医生了！”
　　不知道是这句话是不是真那么好笑，新娘父亲老刘闻言，笑的啤酒肚乱颤：“谁让你当时坚持要留在医院的？怎么样后悔了吗？”
　　“咋地，你有后悔药？”
　　“哈哈哈！没有没有！老白你还是那么幽默！”老刘拍着左一白后背，大声说道。
　　不一会儿，又有宾客到，新娘几人招呼他们。
　　左一白和林帆得以脱身，进了酒店。
　　林帆偷眼看了看左一白。
　　不过，眼睛刚刚上去，就被左一白逮了个正着。
　　“看什么看？”
　　“看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左一白斜了他一眼，嗤笑道：“这要是能刺激我，那我不得变成疯子？”
　　林帆不太明白。
　　既然新娘父亲老刘和左一白根本不是一路人。
　　那左一白为什么要耗费精力，还拉着自己一起来参加婚礼呢？
　　“这个老刘啊，是我在魔都医院的同事，那个时候我技术水平好……你也知道，你师父我在医学上，确实天赋异禀。”
　　“行了老大，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天赋异禀啊！老刘在医院水平一般，所以就拉着另外一个医生出来创业。”
　　“在医院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是好朋友，他们想让我一起走。”
　　左一白坐在窗前，凝望着窗外流动的人群，接着说道：“可你也知道，我爱这行，也想在这行做出成绩……然后他们两个辞职创业，最后还真发达了……我呢就回到上京，创立了天和医院。”
　　林帆微微点头：“老大，在我看来，虽然不能说你比老刘成功，但怎么着，也不能说老刘比你成功啊！”
　　左一白笑着摇了摇头。
　　“你还小，不了解我们这个年纪人的心态……是，我有天和医院，但是……”
　　左一白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哽住。
　　瞬息后，他望想窗外，开口道：“老刘有女儿老婆陪在身边，以后女儿生了孩子，那就是三代同堂。”
　　这……
　　一瞬间，林帆如被人攥住心脏。
　　左一白带他来这里。
　　不是为了冲门面。
　　老师只是不想看起来孤家寡儿而已，尤其是当着昔日同事的面。

第81章 那人有病
　　第八十一章那人有病
　　“老大，被这么多愁善感了，不行我帮你找个师娘？”
　　左一白沉浸在孤独中的失落，被林帆一句话给击破了。
　　“滚！谁用你找？”
　　林帆看他面色恢复了一些，耐心说道：“老大，你可是医生啊，知道随随便便生气，会给身体带来多大的伤害吗？”
　　“嗯，生气时候人体会释放“儿茶酚胺”，能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使血糖升高，脂肪酸分解加强，血液和肝细胞内的毒素相应增加。”
　　“BINGO！所以不能生气，再说，您儿子在国外生活很好，你在这里也很好，想那么多不是自寻苦恼吗？”
　　左一白对着他做了个明白的表情。
　　之后，新娘父亲老刘，带着魔都医院以前的几个同事，走了过来。
　　熟人碰面，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
　　这些人里，有和老刘一起出来创业成老板的，也有和左一白一样，一直呆在医院的。
　　这两路人，创业的，以老刘为马首是瞻。
　　在医院的，当然追捧的都是左一白。
　　老刘感慨：“这么多年不见，大家看看……医生们和老板们的气质，明显不一样嘛！”
　　另一个做生意的附和：“可不咋地，我们身上都是铜臭味，人家医生是救死扶伤的！”
　　几个老板哈哈大笑：“你也就剩钱了，还好意思说？”
　　医生中，也有伶牙俐齿的。
　　“你小子别吹牛逼啊！人吃五谷杂粮，有本事永远别生病，到时候还不得求助我们医生？”
　　“怎么着，我曾经也是医生，有什么病，自己就看了！”
　　“医者不自医，你不知道啊！”
　　医生这话，老刘不信了。
　　“诶诶诶，你说的不对，是，都说医者不自医，不过我看那是他医术不行，医术高明的医生，都是自己看病的！除了麻醉手术不能自己给自己做，什么都能做！”
　　嘿！
　　林帆心道，这老刘当了老板，财大气粗，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在场的辈分都比林帆大，他也不好插嘴。
　　另一个医生不服气了：“老刘，别说大话啊！就你这啤酒肚？还自医呢？”
　　老刘不以为然，点了点不远处忙活的妻子和女儿：“你们别看我啊！看我老婆和闺女，我天天在外面应酬，没办法，我老婆和闺女的健康都是我打理，看看她们的状态！”
　　众人循着他的指引望去。
　　林帆也扭过头去看。
　　刚才林帆的注意力一直在老刘身上，根本没注意这新娘母女二人。
　　新娘妈妈六十岁上下，不过皮肤细嫩，身材窈窕，关键眼神神态非常健康，完全看不出是过花甲之年的人。
　　新娘子二十来岁，和大部分新娘一样，化着浓妆，身穿一袭红色敬酒服。
　　不过，和妈妈年轻细嫩的状态不同，新娘看起来灰蒙蒙的，似乎带着一层病气。
　　林帆以为是浓妆或者太累造成的，没多想。
　　桌子上医生老板们看完老刘妻子女儿的状态，不由夸赞。
　　“老刘，嫂子状态不错！你这老公当的好啊！”
　　老刘志得意满，扬起下巴说道：“我都说了，虽然我现在经商，不过医生的本领都还在！”
　　说完，他起身招呼女儿过来，给叔叔伯伯们敬酒。
　　新娘子端着酒杯，拉上新郎，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直到新娘子站到林帆面前，林帆才反应过来。
　　这个女孩之所以看起来灰蒙蒙的，不是因为浓妆，也不是劳累。
　　而是……
　　她有病。
　　做医生时间长了，能很清楚的分辨出健康人和病人之间精神状态的不同。
　　健康人即便是在劳累的时候，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都是健康的气息。
　　而病人，尤其是身患重疾的病人，不管是精气神，还是眼神状态，甚至呼吸频次，都带着病态。
　　林帆多看了新娘几眼，在他们转到对面给别人敬酒的时候，他小声问左一白，这新娘子是不是有什么病。
　　左一白愣了愣，摇头道：“没有吧，你没听老刘刚才说，她女儿很健康？”
　　“我看着不像……”林帆一面夹菜，一面再次观察新娘子。
　　“老师，你看她的头发，没有一点光泽，还有皮肤和眼白区域，灰暗无光！”
　　左一白微微皱眉，上身后撤看着新娘子：“有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
　　林帆看了看左一白。
　　左一白见的病人可比林帆多多了。
　　林帆都看出来了，左一白怎么没发现？
　　？？难道……是因为自己有3D裸眼疾病扫描系统？
　　不是啊。
　　自己明明刚才没有启动3D扫描啊。
　　启动3D裸眼扫描仪。
　　意识所到，林帆只见眼内出现一个类似电子屏幕的东西。
　　电子屏上，是个绿色光线长方形框，中间有一条光线在上下扫描。
　　林帆将视线转到新娘身上。
　　【3D裸眼器官扫描开始……】
　　【被检者为重疾患者……胰腺肿瘤……胃部肿瘤……肠道肿瘤……肿瘤遍布五脏六腑，侵占面积达到96％】
　　这？！
　　林帆受惊，猛地将头扭向一边。
　　就好像眼睛被电了一般！
　　左一白和附近坐着的几个医生，都发现了林帆的异常。
　　左一白担心的看了林帆一眼：“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眼睛里进了个小虫子。”
　　哦……没事就好。
　　新娘子敬完酒，和新郎转到了别桌。
　　林帆拉着左一白躲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他抿抿嘴，寻思着如何开口。
　　“老师，我觉得那个新娘身体不健康，咱们要不要告诉她啊？”
　　左一白狐疑的看了林帆一眼：“你小子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
　　“没有，我就是看她不健康，你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左一白探头出去看了看热闹如常的宴会厅，转身叮嘱林帆：“大喜的日子，被瞎说啊！再说了，有病她爸能不知道？不带她去检查？你怎么知道的？你有透视眼？”
　　我还真是有透视眼。
　　“我有什么透视眼……”林帆尴尬的笑了笑：“我就是在一本外国医学专刊上看过，您看新娘子，是不是眉头紧皱，面色无光……走路还是不是捂一下肚子，好像肚子疼一样？”
　　“有吗？”左一白眨眨眼，回忆新娘的样子。
　　恰好，不远处敬酒的新娘子，又捂了下肚子，看起来表情有些痛苦。
　　“你看你看……很明显就是有严重疾病。”

第82章 带走新娘
　　第八十二章带走新娘
　　左一白有个外号叫左一刀。
　　他开过刀的病人，比一般人见的人都多。
　　但是，如果让左一白完全倚靠外表，就判断一个人有病没病，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中医，望闻问切，也不可能单单从一个望字，判断人的疾病。
　　况且，对方还是个化着浓妆的新娘子。
　　可是……
　　如果换了别人，左一白肯定不相信。
　　可说话的人是林帆。
　　林帆做了天和医院所有大夫都不敢做的面部移植手术，脑损伤修复手术。
　　他，不是一般人。
　　左一白斟酌几秒，最终点点头：“那行，我问问老刘，也许人家知道呢！”
　　两人绕过餐桌，走到正在敬酒的老刘身边。
　　左一白附耳上去，将他叫到了背人的地方。
　　老刘有些惊讶，看看左一白又看看他身后的林帆，问：“怎么了老白？神神秘秘的？”
　　左一白顾左右而言他，咳了声问：“老刘，最近天和医院有个免费体检的活动，我给你弄三张票，要不要？”
　　老刘有些怀疑，他的目光在左一白脸上绕了一圈：“老白，没头没脑的……干嘛送我体检啊？怎么着，你看我有病啊？”
　　左一白对着老刘，完全不像在天和医院那样无所顾忌。
　　“体检一下，总归是好的嘛！”
　　“不用！我身体好着呢！”老刘说着，就摆手示意，要往出走。
　　“不是说你！”左一白一着急，脱口而出。
　　？？
　　老刘愣了愣：“那……我老婆和闺女？别开玩笑了！她们……”
　　“刘总，是您女儿，我觉得你女儿身患疾病，而且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
　　林帆从左一白身侧，跨前一步，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你……”老刘看着林帆觉得有些有不思议，转而又很愤怒：“你是谁啊！大喜日子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转向左一白，伸手质问道：“老白！你带的什么人？瞎说什么？我女儿好好的！”
　　左一白就是不想看到这种情况。
　　不过，既然选择告诉他，也早料到会有这一出。
　　因此，左一白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等老刘冷静下来。
　　果然，十几秒钟后，老刘停止了气急败坏的踱步，认真问左一白：“怎么回事？今天可是我女儿大喜的日子，你得给我说出个一二三！”
　　左一白示意林帆说话。
　　老刘不是左一白。
　　这个时候，他要听的是切实可靠的依据。
　　如果还说什么面色，头发。
　　林帆估计，老刘会勃然大怒。
　　“刘总，最近您女儿有没有呕吐，肠胃不适，或者腹痛的情况？”
　　老刘想了想，微微点头道：“确实有，不过前段时间她怀孕又流产了，有这些情况也正常。”
　　……“怀孕流产没查过是什么原因吗？”
　　“这……我也不好问……都是她妈管的。”
　　说到这里，老刘有些心神不宁了。
　　左一白说道：“老刘，我徒弟林帆很少诊断错误，之所以现在说，也是迫不得已，有些病，拖一天是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
　　老典礼结束后再说刘吞了扣吐沫：“我知道……”
　　“那叫孩子过来吧，不行直接去医院。”
　　老刘考虑几秒钟：“外面人很多，现在去医院不合适，我先让她过来，你们看看……”
　　老刘找到女儿，耳语对她说了几句。
　　只见新娘脸色变了变，随后便和老刘一起，找到林帆和左一白。
　　老刘有些担心，不过还是不太相信林帆的诊断，吩咐新娘子：
　　“女儿，你别紧张，爸爸也是医生，没什么大事，你伯伯的徒弟，林医生觉得你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想问问你？”
　　新娘子脸色微白，虽然涂着大红唇，不过依然能感觉到她嘴上没什么血色。
　　而且，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无力：“林医生，怎么了？”
　　林帆开门见山，问道：“你什么时候流产的？流产之后身体有哪些不适症状？虽然没有检查，但是我认为你需要马上去医院。”
　　新娘子皱了皱眉头，显然不太高兴听到林帆这样说。
　　不过，她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了林帆的提问。
　　“我这个月五号流产，流产之前一直腹痛，胃口也不好……不过，怀孕不都是这个样子吗？流产之后，其他的都很正常，就是……就是……”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三个男人。
　　老刘着急的问：“说吧，我们都是医生，没什么忌讳的！”
　　“一直在便血……”
　　“便血？”老刘和左一白叫唤了个眼神。
　　便血这事，可大可小。
　　小的话，无非就是饮食不洁，干燥上火。；
　　大的话，就可能是肠道方面的癌变。
　　按照女孩的状况，无故流产，肠胃不适……
　　极有可能是肠道癌变。
　　新娘子看三人脸色凝重，小声问：“爸爸，怎么了？严重吗？”
　　“你便血多长时间了？”
　　“今天是28号，其实从流产前好像就有点，应该一个多月了。”新娘子不当回事，说道。
　　老刘懊悔的哎呀一声：“那你怎么不和爸爸妈妈说啊？”
　　新娘子不解的看这老刘：“怎么了嘛，不就是上火吗，吃的东西不干净，着急啥？再说这种事情，我怎么和你说啊！”
　　老刘按按手，示意她不要着急：“好好好，闺女，咱现在不说了，典礼几点结束？”
　　“大概下午两点多吧。”
　　“两点多？不是差不多结束了吗？”
　　“还没吃饭呢。”
　　“别吃饭了，现在就和你左伯伯，林医生，爸爸也一起去，直接去医院。”
　　“现在？”
　　“对！”
　　“那张超呢？”
　　“张超？”老刘反应过来，还有个女婿呢！
　　“闺女，我们去看病，你觉得的呢？要不要带张超一起？”
　　“当然带啊！”
　　“行，那你先和左伯伯去，我让你妈妈陪着你，一会儿结束，我再和张超过去。”
　　“爸爸……需要这么着急吗？”
　　新娘子不愿意，问老刘。
　　“需要需要，快去吧！”

第83章 小菜一碟
　　第八十三章小菜一碟
　　典礼关于新郎新娘的环节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是新人敬酒。
　　新娘子这个时候离开，其实也没什么人能注意到。
　　林帆开车，载着左一白和新娘子，新娘子妈妈，一起往天和医院走。
　　刚到医院，林帆就接到了系统任务。
　　就说么，忙活一中午，不可能和任务系统没关系！
　　还是和以前一样，五万元现金奖励，5分经验值。
　　虽然没什么新意，不过林帆推出系统的时候发现，他的3D裸眼疾病扫描系统升级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升级成功的。
　　以前，3D裸眼扫描，需要林帆对准患者，意识内启动扫描，扫描仪才会开始工作。
　　升级后的扫描仪，更智能。
　　它能识别系统任务中涉及的病患目标。
　　给出患病提示。
　　简单来说，就好像刚才，系统之后要发布关于新娘子的治疗奖励任务。
　　之前，3D裸眼扫描，就会提示林帆，病患的身体健康情况。
　　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林帆能看出新娘子不对劲，但从医多年的左一白却看不出来。
　　林帆和左一白建议新娘子马上做腹部彩超。
　　不过新娘子却坚持等新郎来了之后再检查。
　　无奈，几人只好先等着。
　　新娘子的妈妈有些紧张。
　　女儿忽然被从婚礼带到医院，而且，丈夫和左一白都是满脸凝重紧张的样子。
　　“老左，娜娜没什么事吧？你们这紧张的样子，吓死我了！”
　　老刘妻子一面观察着女儿的气色，一面问左一白。
　　左一白这个人，虽然爱开玩笑，但是却不会说谎。
　　他抿抿嘴，有些为难：“现在还没办法判断，一切都得以检查为主。”
　　刘妻茫然点点头，接着好似想起什么似的问女儿：“娜娜，要不我们现在检查吧，早检查，早放心嘛！”
　　新娘子娜娜不同意。
　　“妈，检查也不在这一会儿啊！我都和张超说了，以后做射呢么事，都要在一起！”
　　娜娜脸上洋溢着初婚的甜蜜。
　　一看就是那种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
　　刘妻抿抿嘴，显然不同意女儿的观点。
　　“哪有看病还拖着自己老公的？万一你查出个……”
　　刘妻自知说话晦气，慌忙用手在嘴边扇了扇，好似要赶走刚才说的话。
　　“妈妈的意思，咱们先检查，等张超来了，咱告诉他就行。”
　　没料，娜娜自信的摇摇头：“不用，我相信张超，就是我查癌症，他也不会嫌弃我的！”
　　这……
　　刘妻既担忧，又尴尬。
　　抬眼看了看左一白和林帆。
　　左一白安慰她：“没事的，不用紧张，孩子们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
　　刘妻无奈的点了点头。
　　大概两个小时后，老刘和娜娜的新婚丈夫张超，赶到了医院。
　　这新婚丈夫果然像娜娜说的那样，对娜娜关怀备至。
　　整个检查过程，鞍前马后，跑的特别勤快。
　　等结果的时候，娜娜和张超不知道躲哪里卿卿我我去了。
　　林帆，左一白，老刘和刘妻，坐在办公室等待检查结果。
　　老刘忐忑不安，刘妻也站不是站，坐不是坐的，很紧张。
　　林帆没什么好说。
　　他知道检查结果，这个时候说不出谎言安慰他们，也不能说实情。
　　左一白毕竟是肿瘤界大拿，光是刚才在CT检测室屏幕前那么一瞟，就知道娜娜的情况绝不乐观了。
　　老刘以前也是医生，自然也知道一些。
　　“老左，依你看，娜娜是不是肿瘤？”
　　说肿瘤这两个字的时候，老刘的声音都颤了。
　　“老刘，你知道的，这个时候我们下不了定论。”
　　“是是是！”
　　老刘紧张的搓着手：
　　“我知道……可是娜娜身体一直挺好的啊！这也就是最近怀孕流产，闹的有点不舒服……不应该有事吧！”
　　刘妻不说话，闷头坐到沙发上，绞着手指。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是护士送检查结果来了。
　　老刘和刘妻冲上去，一把打开门，接过护士手里的报告单。
　　林帆没有动身。
　　左一白也仅仅是站了起来。
　　从老刘的表情上，他们就能判断出，娜娜应该是被确诊肿瘤了！
　　刘妻看不太懂，不过看丈夫的表情，知道了个大概。
　　“怎么样？真的是肿瘤？”
　　见老刘不说话，刘妻眼前一黑，两腿软软的就往下出溜。
　　林帆眼疾手快，两步上前将刘妻扶好，搀到了沙发上。
　　老刘又是掐人中，又是摇晃呼喊。
　　刘妻这才悠悠醒来。
　　……
　　老刘拿着报告单，祈求似的递到左一白面前：“老左，这怎么可能呢？胰腺，胃，肠道上都是肿瘤！不可能啊！娜娜明明身体很好的！”
　　看到报告单，左一白也挺惊讶的。
　　他料想到了娜娜的肠道癌，但是没想到娜娜的五脏六腑，竟然都被癌细胞占领了。
　　可以说，娜娜整个腹腔，没有一个器官是健康的。
　　“这是弥散性癌症，病程进展迅速，能从一个器官快速扩张到另外一个器官，直到影响整个腹腔。”
　　林帆坐在左一白身旁，指着报告单上的肿瘤位置，说道。
　　“弥散性癌症？”老刘机械的重复着这几个字，一脸茫然，手足无措。
　　再坚强的父亲，再高超的医生，爱女身患重疾，也无法离职思考。
　　左一白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老刘，没事的！我们肯定能想到办法救娜娜！你先得撑住！”
　　老刘垂着头，双眼紧紧盯着手里的报告。
　　旁边的妻子不住的抹眼泪，六神无主的样子。
　　短短一两分钟，老刘重新抬起头。
　　“老左，林帆医生，谢谢你们……我们积极治疗，我不相信娜娜这么倒霉！”
　　左一白这才放了心。
　　之后，老刘打电话叫回了娜娜。
　　娜娜和张超仿佛连体婴。
　　两人的笑容，在看到老刘和刘妻的那一刹那，僵在了脸上。
　　“娜娜……刚才检查，有点小毛病，不过不用担心，对你左伯伯和林医生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娜娜和张超疑惑的看着老刘。
　　“爸，我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第84章 你有多大把握
　　第八十四章你有多大把握
　　老刘和妻子赶紧打哈哈。
　　“没有没有，就是肠道里有个囊肿，是良性的，割掉就好了……不信你问你左伯伯？”
　　娜娜狐疑的看向左一白。
　　她应该是了解父母的。
　　尤其是父亲。
　　老刘从魔都医院出来以后，在商场摸爬滚打，曾经被追债的堵到卫生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样的男人，现在却眼含泪光，双手微微颤抖？
　　娜娜不信。
　　她环顾四周，猛然瞥到母亲的手提包。
　　不等父母反应过来，手提包已经被娜娜抢过去，拉开了拉链。
　　老刘和刘妻想阻止，不过已经晚了。
　　娜娜盯着报告单，脸色迅速的灰了下去。
　　“弥散性癌症？”
　　新郎张超凑近报告单，读出上面的诊断意见。
　　娜娜泣不成声，捂着嘴呜呜呜：“不可能的……我今天结婚，不可能是癌症！不可能的……”
　　事情被揭开，老刘和妻子，张超三人都围到娜娜身边，轮番安慰。
　　……
　　胸腔内科病房。
　　娜娜被安排住院，张超回家收拾住院的东西，刘妻陪床，老刘则和左一白林帆两人商量治疗方案。
　　按理说，商量方案老刘是不应该参与的。
　　不过，当年老刘也是经验丰富的胸腔内科副主任医师。
　　而且，他向左一白保证，凡事都听左一白的。
　　因此，左一白才同意他参与讨论。
　　“按照弥散型癌症的症状，还有娜娜目前的状态，是不适合手术的……”
　　参与讨论的胸腔内科副主任医师何立，上来就给所有人泼了一盆冷水。
　　不过，实际情况就是如此。
　　甚至，比何立说的还要严重。
　　普通的肿瘤好比器官上或者肠道中间，长的一个大疙瘩。
　　数量有限，体积可控。
　　如果是这种肿瘤，是有切除的可能和必要的。
　　但是弥散型癌症不一样。
　　弥散型癌症好像毒疮，它们数量不等，体积不定，密密麻麻分布在人体五脏六腑上。
　　好比一颗苹果，如果四周都是腐烂的果肉，真的就没有削的必要了！
　　果然，何立说完这句话，左一白，老刘沉默了很长时间。
　　尤其是老刘。
　　他是医生。
　　事实，再明白不过。
　　“何大夫，没有别的办法吗？”
　　何立摇摇头：“刘总，恕我直言，这种情况的癌症，我们科室接诊过七个，最后七个无一例外，都……最长存活期为五个月！”
　　老刘听言，眼圈憋的通红。
　　他还穿着结婚典礼时的高档西装，发型也是专门设计打理的。
　　只不过，刚才在酒店，他还是志得意满，高声大气。
　　这会儿，却好似被抽去了主心骨，若不是一口气吊着，估计早就倒了。
　　老刘咬咬牙，缓缓摇头：“不可能，不应该！一定有办法！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我办不到的事！老左，你说。”
　　老刘通红的双眼，紧紧盯住左一白。
　　左一白沉吟几秒，最终开口：“弥散型癌症，确实比较凶险，如果不做手术，我们最起码能保证孩子在这五个月内能享受生活……”
　　左一白话未说完，被老刘手势打断。
　　老刘频频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
　　“老左，我一定要积极治疗。”
　　“但是，世界范围内，弥散型癌症的手术成功率不到1％，而且手术方式非常冒险！做为朋友来讲，我不赞成你冒险！”
　　左一白语重心长，态度也一反常态。
　　以往，左一白对待患者，虽然也是给他们提供积极和保守的两种方案，让他们自己选择。
　　可私底下，左一白更推崇积极的治疗方案。
　　不管是外国的新型药物，还是冒险的手术方法，左一白都想给病人试一试。
　　其实这也是左一白能在医疗界取得巨大成绩的重要原因。
　　可面对老友女儿。
　　左一白不敢冒险了。
　　“老左，我知道你的意思，手术不成功，娜娜就得死在手术台上对吗？”
　　左一白无奈点头。
　　“老左，你应该了解我，我从来就是个喜欢钻营，喜欢冒险的人，没有风险就没有机会！”
　　“可你这次，赌的是你女儿的命！”
　　左一白的话，如一颗鸡蛋，塞到了老刘嘴巴里。
　　他空张着嘴，愣在当场。
　　是啊！
　　他喜欢钻营。
　　所以从魔都医院辞职，下海经商从一个地摊小贩做起。
　　他成功了，但也失败过。
　　可是，生意可以东山再起。
　　女人的生命却只有一次。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老刘无助的看向林帆。
　　“刘总，刚才左老师说的是实情，现在米国弥散型癌症手术成功率确实很低……不过……”
　　不过什么？
　　老刘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眼内精光四射。
　　“不过，我最近看了个新的手术案例，就是治疗弥散型癌症的。”
　　？？
　　左一白给了林帆一个震惊的眼神。
　　好似在说：你小子怎么什么时候都能看到新案例？
　　你到底有多少新案例？
　　我怎么不知道。
　　林帆给了左一白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不过我看的这个案例，手术过程也比较……惊悚。”
　　“惊悚？”
　　其余三人异口同声问。
　　“对，因为患者是弥散型癌症，五脏六腑之内都是癌变器官，所以这个手术翻案是将患者的脏器都摘出来，然后切除掉上面的肿瘤，最后再将器官装回去。”
　　林帆说完，发现左一白，老刘和何立三人正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
　　林帆摊摊手：“怎么了？太惊悚吗？”
　　老刘吞了口吐沫，眉头紧皱。
　　似乎，他已经想到了自己女儿被林帆放在手术台上，挖空内脏的样子。
　　“太耸人听闻了！我活了这么大，没听过这样的手术方案！”
　　何立附和：“我也是，我大大小小的研讨会参加过不少，这种方案闻所未闻！”
　　这两人说完，看向左一白等待他发表意见。
　　林帆也等待着老师的态度。
　　几个医生会诊。
　　任何一个人的方案，都有可能被通过。
　　一般来讲，大家会很快达成一致。
　　毕竟，最终的决策权是在家属手里。
　　医生只需要提供大致的选择方案就可以。
　　可是现在，林帆的方案，遭到了质疑和反对。
　　所以，左一白的意见就显得非常重要。
　　左一白右手手指下意识的敲击桌面，眼睛盯着虚空。
　　半晌后，他忽然问林帆：“你有多大把握？”

第85章 太巧了而已
　　第八十五章太巧了而已
　　“老师，你是知道我的，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不会提出方案。”
　　额……
　　此言不虚。
　　老刘好似黑夜中，终于看到了希望。
　　他抓着林帆的胳膊，目光灼灼：“林医生，你真的有把握？”
　　林帆又一次点头。
　　老刘转而用眼神去问左一白。
　　“老刘，你知道吗，上次我们医院给谢汝贞女儿做的脑损伤手术，就是林帆主刀的，我都是打下手的。”
　　直到此时，老刘才认真的审视着林帆。
　　从发现女儿娜娜身患重症，再到检查，商量手术方案。
　　这个年轻帅气甚至看起来有些痞气的男人，只在关键的时候才开口。
　　但毫无例外，每一次他说的都切中要害。
　　娜娜患有弥散性癌症是板上钉钉的。
　　这种手术在国际上，都没有成功案例。
　　也许，让林帆试一试，娜娜才有活命的机会。
　　“老左，我决定了，就听林医生的，让他主刀，按照他刚才说的方案。”
　　左一白略一犹豫，之后看了林帆一眼。
　　“行，那我们就这么决定，林帆给你三天时间，能做好术前准备吗？”
　　“我这边有十几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就足够，不过患者那边，需要提前做好监测，身体情况符合标准，才能手术。”
　　左一白当机立断，按了按桌子站起身：“那我们就这么定了，林帆，老刘我们去病房，看看娜娜。”
　　一行人出了办公室，往病房走，路过楼梯间时，老刘顿住了脚步。
　　“何医生，麻烦你先去病房吧，我和老左林医生有话说。”
　　何立走后，老刘拉着左一白和林帆进了楼梯间。
　　关上楼梯门，这里和病房走廊就是两个世界。
　　格外的安静中，左一白打破沉默：“老刘，干嘛呢，赶紧去病房啊！”
　　老刘垂手而立，似乎在玉强情绪。
　　猛然间，他对着左一白和林帆90度鞠躬：“老左，林医生刚才在酒店是我不对！老左……”
　　老刘话说到一半，左一白和林帆急忙上前，讲他扶了起来。
　　“老刘，这么多年，谁不了解谁？你这是做什么？”
　　老刘是下定决心表露心迹的。
　　“老左，我目光狭隘！不该那么对你！”
　　左一白是真被他逗笑了。
　　“你个老刘啊！脾气怎么一点儿都没变？那个时候就爱损人，不过最后出手帮人的也是你！你说你冤不冤。”
　　老刘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左一白。
　　“你还记得？”
　　“我又没失忆！”
　　左一白拍了拍老刘的肩膀，示意他边走边聊。
　　“老刘，咱们这么多年交情，有些话你不说我也知道！咱们这个岁数，不就是图个子女，图个安乐？你帮我儿子出国，我还没有正式谢你，这次啊，就当我们扯平了好吗？”
　　“我那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和林医生是救我闺女的命啊！”
　　左一白斜他一眼：“你他娘的再罗嗦，我就不去病房了啊！”
　　“别别别啊！”老刘这才着急摆手，放松了神经。
　　……
　　娜娜病房。
　　此时，她已经卸去浓妆，换上病号服。
　　说来也奇怪，不躺在这张病床上，娜娜看起好好的，完全是健康人。
　　可一旦躺在这里，立刻神情萎靡，精气神都灭了一大半。
　　老刘两口子这心疼啊！
　　他俩万贯家财，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如今好不容易女儿成家，婚礼当天却被诊断出这么严重的疾病。
　　娜娜强颜欢笑，安慰父母：“爸妈，不用担心，不就是个癌症吗，我能战胜。”
　　刘妻不说话，只是坐在床边，摸着娜娜的手。
　　老刘镇定的多，有左一白和林帆托底，况且林帆保证过，手术肯定能成功。
　　“娜娜，爸爸一点都不担心，林医生刚刚在乌国那边参加了一个新手术，就是专门治疗弥散性癌症，林医生说了，这个病他能治好。”
　　“真的？”
　　刘妻不敢相信，脸上挂着眼泪，问林帆。
　　娜娜和新郎张超，也盯着林帆，等待他回答。
　　“确实如此，虽然手术过程娜娜可能要受点罪，但我能保证手术成功。”
　　“真的！太好了！我们娜娜有救了！”
　　“亲爱的，我就说医生肯定有办法吧，放心吧，等你做完手术，咱们再去度蜜月。”
　　张超对娜娜关怀备至。
　　他让娜娜斜靠在自己身上，许诺将来。
　　因为都是熟人，谈论的话题自然多一些。
　　娜娜告诉左一白，本来她和张超决定明天去博路亚度蜜月。
　　现在只好等手术结束再去了！
　　左一白打趣张超：“放心吧！你这蜜月的钱是省不了了！”
　　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之后，就是针对娜娜的一系列检查。
　　弥散性癌症手术，牵涉脏器多，手术时间长，难度大。
　　所以前期的准备工作必须到位。
　　比如监测心率，血压等各项数值。
　　如果不合适，还需要用药。
　　直到娜娜符合手术条件，才那个开始手术。
　　……
　　林帆给娜娜安排了最后一项检查，看看表已经晚上八点。
　　想起李秀雅说今天是夜班。
　　林帆到医院外给她买了点晚饭，自己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家。
　　刚出护士站，就碰到了慈姐。
　　慈姐一手抱着厚厚的文件，另一手忙着接电话。
　　林帆替她抱好文件，示意先接完电话。
　　“嗨呀，出来一会儿护士站就手忙脚乱的！来，文件给我，我得送到别的科室。”
　　“我下班了，帮你送过去，省的你跑。”
　　慈姐惊喜的看了林帆一眼，不过转而拒绝：“我哪儿敢让你跑腿啊！”
　　“慈姐！文件给谁？”
　　林帆抱着文件，往走走。
　　“那……就谢谢了，给夏语冰，皮肤科的，你认识吧？”
　　她啊？
　　“认识，放心吧！”
　　皮肤科。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尽头一间办公室亮着灯。
　　同一家医院，不同科室差别怎么这么大？
　　心胸内科，外科这些诊室，天天爆满，病患不是创伤就是肿瘤，哭天抢地，气氛压抑。
　　可皮肤科，患者一般都是年轻男女，大部分也用不着住院。
　　皮肤科医生也相对比较轻松，能到点儿下班。
　　林帆抱着文件，走到亮灯的办公室前，想着放下文件，让别人转交就行了。
　　没想到，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两个人的对话声。
　　林帆认得声音。
　　一个是夏语冰。
　　另一个是李欢。
　　只听李欢说道：“语冰，你不是说和你老公没有感情吗？为什么不离婚？”

第86章 新婚丈夫
　　第八十六章新婚丈夫
　　？？
　　林帆满脸问号，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退。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我的事情？”
　　夏语冰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压抑的怒气。
　　“我看你朋友圈就是那个意思。”
　　一阵响动传来，紧接着夏语冰下了逐客令：“李欢，不好意思，我还有工作，请你马上离开！”
　　“语冰……我没有别的意思……”
　　“请你离开！”
　　听到这里，林帆走到门前，敲了敲房门。
　　噔噔噔。
　　几乎是跑着，夏语冰一把拉开门，看救星一样看着门外的人。
　　“林帆？”
　　“慈姐让我给你送资料过来。”
　　夏语冰哦了声，接过文件，捋了捋额前的长发，转身顺手将门开到最大。
　　李欢有些不自然，看了林帆一眼，勉强挤出点笑容：“那我先走了……那个文件赶紧修改哈！”
　　临出门，李欢好似领导分配任务一般，装腔作势吩咐夏语冰。
　　夏语冰没回答，沉着脸将林帆让到房间里。
　　“你没事吧？”
　　出于礼貌，林帆问了句。
　　因为他发现夏语冰的头发有些散乱，开衫外套看起来也不太规整。
　　夏语冰摇摇头，动作比较隐蔽的整了整衣服：“刚才……你听到了？”
　　“额……我不是故意的……刚到门口……”
　　夏语冰轻轻笑了笑：“没关系，我相信你。”
　　默了默，她扬一下手里的文件：“谢谢你。”
　　“小事，你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嗯。”
　　林帆走到办公室门口，下意识回头。
　　夏语冰斜倚在办公室桌上，身姿散淡，正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视线交错的刹那，两人都慌忙别向一边。
　　……
　　翌日。
　　娜娜病房。
　　林帆，老刘，何立三个人正研究娜娜的检查报告。
　　张超端着鸡汤，正一口口喂娜娜。
　　娜娜受宠，脸上高兴，嘴上却嗔怪：“张超，我现在又不是病人，不用喂！”
　　“是不是病人，我都要喂。”
　　也难怪，这新婚燕尔的，撒多少狗粮，林帆何立等人也只能干看着。
　　检查报告问题不是很大，不过因为癌细胞在脏器上，影响内分泌调节，和肠胃消化功能。
　　“这两天用一下降血糖药物，稳定一下血糖，估计三天以后就能能做手术了。”
　　林帆叮嘱老刘。
　　老刘忙不迭点头。
　　现在他对林帆，奉若神明。
　　昨天晚上查了一晚上林帆的资料。
　　不查不知道，查了才发现，这个实习医生林帆，比医院的那些主任医师和教授们都厉害。
　　林帆近期做过的手术，不仅在天和医院官网有记载宣传，就连新闻媒体，和柳叶刀杂志，都报道过林帆的事迹。
　　有这样的医生给女儿娜娜做手术，那肯定成功啊！
　　安顿好娜娜这边，林帆赶到办公室，准备手术方案报备，还有整形科筹备资料。
　　正敲键盘，忽然响起敲门声。
　　“张超？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就想问问娜娜的情况，林医生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有什么随便问。”
　　张超有些拘谨，甚至是紧张。
　　坐到林帆对面，他犹豫两秒开口道：“林医生，我听娜娜父亲说，这次手术是您主刀？”
　　“对，前期我们和你沟通的比较少，你也应该知情。”
　　张超点点头，不过似乎欲言又止。
　　沉吟少时才开口：“手术风险大吗？以后我们的生活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我是说……娜娜以后能正常生活吗？”
　　林帆斟酌着用词。
　　不过，这种问题，做医生的几乎每天都能遇到。
　　林帆只是奇怪，张超只不过问这种很平常问问题啊，为什么还小心翼翼单独找到办公室呢？
　　“所有手术都有风险，如果是陌生患者，我会说这个手术风险很大，大出血，心率血压，癌细胞无法切除等等，有一个不正常，就会发生意外。”
　　张超听的很认真。
　　“不过，因为你岳父和我师父的关系，我就和你实话实说，手术风险是有的，不过我会尽力排除，弥散性癌症和别的病症不一样，术后患者自主生活问题不大，不过说高质量的生活品质，我现在不能给你保证。”
　　“您的意思……娜娜没有生命危险，但可能有其他伴随终身的疾病？”
　　额……
　　这话说的没有一点毛病。
　　但林帆就是觉得从张超嘴里说出来，有点不对劲。
　　至于说哪里不对劲，他一时又说不清楚。
　　“可以这么说……如果幸运的话，娜娜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不过毕竟是弥散型癌症，我劝你和家人还是做好准备。”
　　张超紧张的眨眨眼，匆匆忙忙告别林帆，出去了。
　　林帆没多想。
　　大概快十一点的时候，左一白神色不悦的推门走了进来。
　　林帆还以为他没吃到早点，心里不爽呢。
　　“老大，卖包子的老板娘没出摊？怎么气成这样？”
　　左一白嗤笑一声，没好气的坐到林帆对面。
　　“咋？不是因为包子？”
　　“滚！你以为我是猪啊！天天因为点儿吃的生气？”
　　“那你为什么？”
　　左一白长叹一声，紧接着又摇摇头。
　　这把林帆看的给着急的。
　　“老大，到底是怎么了？”
　　“张超是不是刚才找过你？”
　　“……对啊，找过我，怎么了？”
　　“人张超刚才从你这儿回去，就走了，然后娜娜就给他打电话。”
　　“走了？去哪儿了？”林帆有点不明白。
　　“他也没明说，就说公司有急事，需要回去处理。”
　　林帆想了想，张超做为新婚丈夫，是不太应该在娜娜做生病住院做手术的时候，离开。
　　“那要是工作特别忙，是得先忙工作啊，反正娜娜这边有父母在，也没啥大事。”
　　左一白伸手点了点林帆：“你啊，就是太年轻！你想想，张超问你之前，对娜娜还是殷情倍至，现在一下子就忙工作了？”
　　左一白喝了点儿水，接着说：“而且，老刘和我说，其实张超根本没什么正经工作，说是和一帮朋友做生意，其实就是每天出去玩儿什么的。”
　　是吗？
　　林帆想起张超刚才小心翼翼，好像躲着人似的态度。

第87章 身体被套空
　　第八十七章身体被套空
　　“刚才他问我，娜娜术后情况怎么样，我就实话实说了……老大你的意思？张超嫌弃娜娜？”
　　左一白靠到椅子上，出了口气：“不是我觉得，是老刘两口子，都觉得这个新女婿不靠谱，现在就娜娜一个人觉得张超爱她。”
　　林帆没吱声。
　　他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
　　虽然他不过二十四五岁，但因为天天在医院，每天见的都是生离死别。
　　什么父慈子孝，夫妻情深……
　　在重疾病面前，都是假的。
　　现实世界是：久病床前无孝子，夫妻就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些事情，老话早就说死了的！
　　至于张超，知道娜娜预后可能不好，临阵逃脱，那简直太正常了。
　　林帆摇头笑了笑，表示对左一白这种反应实在是不理解。
　　左一白却不这么认为。
　　“娜娜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这两年我和老刘联系的不是很多，但他那个人本性不坏！我就觉得……娜娜这孩子，命苦啊！”
　　林帆实在是不习惯左一白伤春悲秋的样子。
　　不过从左一白的反应来看，他对娜娜确实比较关心。
　　“老大，其实这个很好解决，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们只要做好手术，说不定娜娜预后良好，和正常人一样呢！”
　　左一白不太乐观。
　　“弥散型癌症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治愈先例，你能做这台手术，已经算是凤毛麟角了，预后像正常人？堪比登天啊！”
　　“试试吧！说不定可以呢！”
　　左一白神情微顿，认真的审视着林帆。
　　他的这个徒弟，总是能给人柳暗花明的感觉。
　　“咋了老大，盯着我干啥？发现我天赋异禀？天纵奇才？天之骄子？”
　　“看你不知天高地厚！”
　　左一白嘴上骂着，周身却仿佛卸下胆子一样轻松。
　　“你真的能让娜娜术后像个正常人？”
　　左一白问完这话，也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多余。
　　医生对手术的风险，那比任何人都清楚。
　　别说林帆，就是华佗再世，也没办法保证术后情况。
　　“算了，算了，我是关心则乱，过两天娜娜就能手术了，我们准备准备，上手术台吧！”
　　一连两天，风平浪静。
　　娜娜乖乖配合检查，身体指标已基本符合手术指征。
　　林帆和左一白决定一天后进行手术。
　　张超没有像左一白说的那么失踪。
　　不过，他来次数非常少。
　　仅仅是在娜娜电话要求下，才来看了一趟。
　　拢共也就呆了十几分钟。
　　娜娜心情不好，闹着要出院。
　　好在，老刘夫妇压得住阵脚，好说歹说，才让娜娜重新同意做手术。
　　林帆左一白也跟着，费了不少嘴皮子。
　　两人回到办公室，一致觉得生无可恋。
　　“娜娜这孩子！因为张超一句话，就要出院？唉！救人还得求着她！”
　　“老大，刚结婚的小女孩，很正常。”
　　左一白嗤笑：“好像你小子结婚多年一样！”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能进来吗？”
　　两人正说着，夏语冰拿着一份资料，站在门口说道。
　　左一白急忙招手：“进来吧！”
　　“你们没关门。”
　　……
　　夏语冰是来递交关于整形科第二次修改资料的。
　　她也没解释原因，只说路过这里，就给林帆送来了。
　　省的通过李欢，一来二去麻烦。
　　左一白有些疑惑，翻了翻文件，又递回到夏语冰手上：“语冰，明天林帆和我都有大手术，文件你给李欢，李欢修改后，会统一交到林帆这里。”
　　夏语冰抿抿嘴，将文件轻轻放到林帆桌子上。
　　“左教授，我和李欢之间，相处的很不愉快……没事，但是我只能将文件留在这里，不好意思。”
　　夏语冰说完，对林帆二人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左一白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啥意思？他们怎么了？”
　　林帆犹豫几秒，决定说一半留一半：“我也不太清楚，上次我帮慈姐给夏语冰送资料，正好听到李欢和夏语冰吵架。”
　　“吵架？因为什么？”
　　“估计是因为工作中有不同意见吧。”
　　左一白扯扯嘴角，寻思少时：“也难怪，要建立这么大个科室，肯定会有不同意见，那就辛苦你吧，看一下夏语冰的材料，没什么问题汇总进去就行了！”
　　……
　　翌日。
　　娜娜病房。
　　她已经在护士的安排下，做好了手术前准备。
　　老刘夫妻，张超陪在左右。
　　林帆，左一白，何立，还有两个胸腔内科主治医生，在手术室外准备。
　　除了何立比较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另外两位医生只知道他们将要做一台弥散型癌症手术。
　　手术方案是天和最近的大红人，林帆提出的。
　　方案耸人听闻：要把患者患病内脏，都挖出来，一一切除癌变肿瘤，然后再装回去。
　　两个女主治医生一边冲手，一边小声讨论。
　　“真要把内脏都挖出来？咱们以前可没做过这类手术啊！”
　　“只管听林医生的就行！你没听别人说嘛，现在林帆就是散财童子，只要跟着他，总有好事！”
　　“是吗？”医生琢磨琢磨，扯着嘴点点头：“也是，前几台跟着林帆做手术的，等级评分都高了不少呢！”
　　“何止？”
　　“两位，嘀咕啥呢？赶紧进来吧！”
　　何立站在手术室门口招呼。
　　女医生赶忙收起笑脸，进了手术室。
　　无影灯下，娜娜安静的躺在手术台上。
　　几个医生分立两旁，明晃晃的手术刀划开娜娜腹部。
　　如划开丝帛般，皮肉一层层翻飞，最终露出内脏。
　　“天哪！”
　　“几乎所有脏器都被肿瘤覆盖了！”
　　“这姑娘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医生们虽然见过无数肿瘤病体。
　　但像娜娜这种，五脏六腑都有肿瘤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林帆站在娜娜左侧最中间，对面是左一白。
　　两人对了个眼神，几乎同一时间，俯身下去开始切割器官。
　　何立等人紧随其后。
　　胰腺，胃，肺，胆囊……
　　几乎所有内脏，都被医生们摘到了另外一个手术盘中。
　　助理医生给娜娜做生命维持。
　　林帆和左一白等人，则移到手术盘前，开始切除肿瘤。
　　这一步其实是相对简单的。
　　胸腔内科的大夫对五脏六腑再熟悉不过。
　　如今这些脏器好似苹果芒果一般，被单独摘了下来。

第88章 见家长吗
　　第八十八章见家长吗
　　摘下来，当然比在肚子好摆弄。
　　如果还在体内的话，切除肿瘤需要考虑避开其他身体组织。
　　可放到外面，医生们就能是展开拳交了。
　　众人越做，越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方案听起来惊悚，但其实对切除肿瘤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医生，你这点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艺高人胆大啊！换了一般人真不敢这么做。”
　　林帆听言只是笑笑：“我也是正好从外国的一本杂志上看到的……帮我递一下止血钳。”
　　他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医院里论资排辈的风气，比一般地方更甚。
　　现场除了左一白和何立，其他人林帆其实并不熟悉。
　　这种出风头，听夸奖的事情，点到为止最好。
　　过了便会招人反感。
　　到时候得罪人还不自知。
　　……
　　医生们基本处理完了所有脏器。
　　剩下大肠，却非常棘手。
　　肠道内的肿瘤不像其他脏器。
　　其他脏器好比胃部，如果有一小部分癌变，切除后，基本不影响正常功能。
　　可肠道内的肿瘤，如果面积比较大的话，就需要切除一大截。
　　而娜娜，就属于癌变面积比较大的那一类。
　　“初步估计，得切除最少三分之一。”
　　嘶……
　　林帆和左一白同时皱眉。
　　乐观估计，如果这些脏器癌变都能切除，后期做好控制，基本能保证娜娜术后和正常人无异。
　　可如果要切除三分之一大肠，那就意味着，娜娜需要做一个人工回肠造口袋。
　　因为肠道的长度无法完成正常功能，所以只能在娜娜腹部开个口子，挂上造口袋，排泄粪便，废液。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左一白问。
　　“没有……除非我们给她做人工大肠，可是这项技术现在还不成熟，无法实现。”
　　“来不及了！”娜娜那边，负责维持生命体征的医生们，催促道。
　　之后，医生还需要把脏器都放回去，接驳好。
　　那需要三四个小时。
　　患者如果体力不支，几乎一瞬间殒命！
　　林帆咬咬牙：“老师，切除大肠吧，先做回肠造口袋，之后再看有没有可能做人工大肠。”
　　左一白点头同意。
　　四个小时后，林帆左一白何立几人，推开了手术室大门。
　　他们早上九点进去，到现在晚上二十二点，整整十三个小时！
　　老刘只问了句是否成功，得到肯定回答后，他就将妻子和张超拉到一边，叮嘱左一白和林帆等人赶紧去吃饭，休息。
　　左一白疲惫不堪，也没多说。
　　林帆没回家，在医院休息室，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才被李秀雅带的饭，香醒了。
　　林帆饥肠辘辘，在李秀雅慢点慢点的嘱咐声中，连吞了一大碗小混沌，这才有了点精神。
　　吃饭的速度慢下来，才腾出嘴巴说话。
　　“有没有见到我师父？”
　　“没有，办公室也不在，我还给带饭了。”
　　“估计是早上回去了。”
　　林帆吃完，摸了摸肚子，舒口气：“嗨呀，舒服！”
　　李秀雅这才开心起来，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和林帆商量：“要不我申请到你们科室吧？也方便照顾你。”
　　林帆坐在椅子上，李秀雅弯着腰在桌子前忙活。
　　她还没换护士服，贴身的针织衫将她玲珑丰腴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
　　林帆伸手，一把将她揽坐到自己腿上。
　　许是心疼林帆的缘故，这次李秀雅没有躲。
　　她双手撑着林帆的胸膛，上身后仰，脸蛋红扑扑的：“我问你话呢，你干什么呀？”
　　林帆搂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这边抱：“不要了，你到这个科室，是照顾我啊，还是工作啊？护士还不够你累的？”
　　李秀雅抿嘴笑着，眼睛里尽是柔情蜜意：“照顾你我又不累。”
　　“那也不行，你不累，我还心疼呢！再说，公事私事混在一起，不好解决的，你说呢？”
　　李秀雅眨巴眨巴眼睛，最后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好吧，我听你的。”
　　“秀雅，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林帆想了想，还是将这几天萦绕在自己心头事情说了出来。
　　“上次你和我见我父母，他们都很满意，我想着，什么时候能去见见你父母。”
　　李秀雅笑意更浓了：“见我父母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我想告诉他们，我喜欢他们的宝贝女儿啊！”
　　李秀雅抬起头，乌亮乌亮的眼睛里，光芒闪动，不过紧急着，她就害了羞，迅速将头扭向一边。
　　“那我问问爸爸妈妈……”
　　李秀雅轻轻回道。
　　……
　　娜娜病房。
　　老刘夫妻面色阴沉，娜娜则以泪洗面。
　　左一白刚刚到。
　　见到林帆，示意他进来。
　　林帆以为他们对手术不满意，解释道：“弥散型癌症的话，目前能做到最好的状态只能是这样，后期……”
　　老刘慌忙上前，解释道：“林医生，我们全家人都特别感谢你，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弥散型癌症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我们……我们是因为张超那小子！”
　　张超？张超怎么了？
　　老刘咬咬牙：“你看看，昨天张超一看到娜娜挂着造口袋，就不愿意了！”
　　原来如此。
　　“回肠造口袋如果没有合适的解决方法，需要终身佩戴……”
　　病床上的娜娜听言，哭着捂住了脸：“我说我不做！你们非让我做！还不如死了算了！”
　　老刘勃然大怒。
　　其实这么几天，林帆看得出，老刘对唯一的闺女，非常疼爱。
　　可现在，娜娜触动了他的神经。
　　“娜娜！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死就死了吗？不用对父母负责任？张超不能接受你，是他的问题！离婚就是了！怎么，你没有张超活不下去？”
　　原本呜呜哭泣的娜娜，听了老刘的话，反而止住了哭声。
　　她抽抽搭搭：“我难过嘛……”
　　“难过也不能说胡话！”
　　刘妻见状，心下放宽，嗔怪老刘：“孩子刚做手术，你少说两句！娜娜这次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了！林医生不说了吗，以后还有机会。”

第89章 借钱的是大爷
　　第八十九章借钱的是大爷
　　娜娜也不可能一瞬间就想通。
　　新婚燕尔，被查出癌症，身上挂个造口袋，丈夫还要离婚。
　　这事搁到谁身上，也受不了啊！
　　不过，看老刘夫妻的样子，说服女儿应该就是早晚的问题。
　　救回老友女儿一条命，左一白总算了了心头大事。
　　他伸直脊背，揉了揉酸胀的老腰：“林帆啊，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怎么做几台手术，就觉得很累呢？”
　　林帆没抬头，忙着整理柳献，刘庭，夏语冰等人递交上来的材料。
　　“老大，你几几年出生？”
　　“我？一九五二年。”
　　“那老大你今年就是七十岁，您知道我今年多大？”
　　左一白终于知道林帆啥意思了。
　　他嗤笑道：“你年轻是吧！做完十三个小时的手术累不累？”
　　“就说嘛，我也累的快散架了！您能不累吗？”
　　左一白咂摸咂摸嘴：“那倒也是……我想着最近能休息一下，把上次未兑现的承诺给兑现喽。”
　　“干啥？”林帆终于忙活完了，保存文档的空挡，抬头问。
　　“上次说去黄景啊！买的五个猫山王都被你小子独吞了，我又订了一些，马上快回来了，回来后，我们回黄景？”
　　“也行……不过老大，你真不用专门去看我爹。”
　　“我是想出去转转，顺便看看你爹！”
　　行吧！
　　有左一白撑腰，林帆的请假批准的特别快。
　　加上周日，他和左一白一共神情到三天假期。
　　林帆计划星期五星期六和左一白去黄景。
　　然后衬着李秀雅周日休息，再和她回她家。
　　不过，星期四下班回到家，林帆接到了姐姐林览的电话。
　　上次林览给林帆打电话说对不起，之后林帆给她打了两万块钱。
　　林览钱倒是收了，不过后来还是没有音讯。
　　这次她打电话，吞吞吐吐半天，不知道想说什么。
　　“林帆，姐姐其实不想这么麻烦你……但是你也知道……父母帮不上我……我实在没有办法。”
　　林帆听出她的意思。
　　既不是问东东，也没有其他事。
　　“姐，你是不是缺钱了？”
　　电话那头猛然沉默，好几秒后，才听林览说道：“林帆……我……”
　　“姐，你要多少钱？”
　　“十万……你能给我吗？”
　　林帆想了想。
　　十万块，换作以前，是他将近两年的工资。
　　他不过是个实习生。
　　即便是现在，其实医院给的工资也没有多少。
　　要不是有重生系统，他可能基本生活都成问题。
　　可现在不一样，他银行卡里，有五十多万。
　　“姐，你告诉我这段时间你在外面做什么，如果你说的是实话，这些钱我就借给你。”
　　“这……”林览很犹豫：“你不借的话就算了！看着我被高利贷砍死吧！”
　　“你借了高利贷？”
　　“不是我。”
　　“那是谁？”林帆想到林览以前好过的那个已婚男人：“是那个有夫之妇？”
　　“你别管了！我不问你借了！”
　　林帆一口气堵在胸口，缓了半天才顺了点。
　　“姐，我不是管你，但是你问我借钱，我肯定得知道去处，十万块我打水漂都能听个响儿！”
　　按照宿主林帆的身份，他其实和林览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帮忙只是出于原主的记忆。
　　林览吸了口气，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是，钱确实是我替高鹏借的，他最近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我们有点困难。”
　　“那你现在在哪里？”
　　“……林帆，是我做错事了，但我也是逼不得已，我现在告诉你用钱的地方，你能借给我吗？”
　　“我借给你。”
　　“真的？十万？”
　　“对。”
　　“太好了……谢谢你林帆。”
　　“你等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借给你钱你得跟我保证一件事。”
　　“什么事？”
　　“你隔一段时间得回来看东东。”
　　“行，我向你保证，每个月会回去看东东，这样行了吧？”
　　“好……”
　　嘟嘟嘟。
　　林帆话未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
　　他叹口气，想了想，最终通过支付宝，给林览转过去十万元。
　　看着自己又恢复到四十万缘的银行余额，林帆有些心烦。
　　本来想着星期天去李秀雅家，银行里有五十万的话，最起码说买房子的时候，能有点底气。
　　可现在，四十万连个房子首付都不够啊！
　　算了算了，还是求求系统。
　　最近多发布点任务。
　　自己呢进实习空间多学习一下，争取早点攒够一百万，先把房子买好。
　　这样和李秀雅结婚，不委屈人家。
　　打定主意，林帆进入实习空间，一连翻看了很多专业手术记录。
　　最近系统实习空间资料更新比较快。
　　林帆发现，只要他在现实生活中关注哪一类型的疾病或者哪个医生之后实习空间里便会出现相关信息。
　　以前空间里没有米国和欧洲国家名医手术资料。
　　现在可不少。
　　……
　　翌日。
　　林帆开车接好左一白，直接往黄景走。
　　路过服务区也没停留。
　　生怕再遇到个病人，又走不成。
　　快到的时候，林帆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老人正好在家，听说林帆回来，很高兴，说要出去买鱼，等林帆回来一起吃。
　　上午十一点多，林帆的车子停到了自家小区楼下。
　　左一白跳下车，伸个懒腰抬头看看小区环境：“林帆，你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啊。”
　　“老大你以为我是公子哥？”
　　“可不是有点吗？高富帅的样子！”
　　林帆搬着一箱猫山王，吭哧吭哧跟在左一白身后。
　　“我还盼着自己是个富二代呢，没办法，现在只能当富一代了！”
　　“让你孩子当富二代，也行！”
　　说话间，两人到了林帆家门口。
　　母亲早已等在门口，看到林帆和左一白，热情的往里招呼。
　　“这位是你老师？赶紧进来，跑这么远辛苦了吧！”
　　左一白很随意，哈哈笑道：“不辛苦，正想出来玩。”
　　父亲还是林帆上次来时的样子，颤巍巍的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僵直。
　　“小帆……小帆……”
　　他叫着林帆的小名。
　　母亲笑着说给林帆听：“你爸爸心里可清楚呢！自从你上次走，他整天的念叨，小帆呢，小帆呢！”
　　林帆心念一动，上前坐到父亲身旁，握了握他的手。
　　来之前，林帆是没计划对父母这么亲密的。
　　只不过，触景伤情。
　　两个老人，在老房子里住了三四十年，天天等待着儿女回家。
　　“爸，我老师给你买了猫山王。”

第90章 女朋友是个富二代
　　第九十章女朋友是个富二代
　　父亲歪着嘴，开心的指着榴莲，一字一顿：“猫……山……猫……”
　　左一白一点都不拘束。
　　随手找了把水果刀，提着榴莲就去了厨房。
　　林帆妈妈哪里敢劳驾左一白。
　　慌忙自己动手。
　　吃饭的时候，母亲又问起林览。
　　“你姐姐最近没有和你联系吗？也不给家里来个电话！东东她也不管了吗？”
　　林帆不想让母亲无谓担心，告诉她林览刚刚打过电话。
　　不过，他没说林览借钱的事情。
　　母亲这才放了心：“也不知道那死丫头中了什么邪！哎！林帆，你姐姐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要是他需要帮忙，你就搭把手。”
　　林帆顿了顿，最终点头：“我会的。”
　　下午，林帆带左一白在黄景市转了转。
　　晚上，两人驱车回了上京。
　　第二天是周六。
　　林帆带着东东出去玩了一趟，又到商场给李秀雅父母各买了一只手表。
　　觉得不够，又到超市买了点烟酒茶。
　　看着满满当当，林帆才满意。
　　晚上，李秀雅下班，敲开了林帆家门。
　　平日里，李秀雅都是温温柔柔，笑意盈莹的样子。
　　可今天，她垂头丧气，话没说了两句，便钻到厨房埋头做饭。
　　林帆跟了进去。
　　“怎么了？工作不开心？”
　　李秀雅摇摇头，没有说话。
　　林帆凑近她，看着她被水浸湿的纤纤细手，莫名有些心疼。
　　“到底怎么了？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李秀雅放下菜刀，转过身正对着林帆：“林帆，我父母不同意我们的事。”
　　“不同意？他们还没见过我啊，为什么不同意？”
　　李秀雅抿抿嘴，秀眉微蹙，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帆猜出了八九分。
　　他攥起李秀雅的手，郑重其事看着她的眼睛，好似发誓一般：
　　“秀雅，我知道我现在只是个实习医生，但你也看到了，最近很多大手术都是我主刀做的，左一白还是我师父，我在医院出头是迟早的。”
　　“我知道，我也这么跟父母说了……”
　　“那他们什么意思？”
　　“林帆……他们就是老封建，可毕竟是我的爸爸妈妈……”
　　“放心吧，我不会怪他们的，咱们明天回去，我跟你父母保证，我肯定能在一年之内在上京买房，买车……”
　　李秀雅目光灼灼，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真的？”
　　林帆捏了下她的脸蛋：“当然了，怎么？你就这么着急和你结婚？”
　　“想的美！”
　　李秀雅一扭身，拿起菜刀继续切菜。
　　一边切，一边小声说：“其实你不用真的买房子，楼上的房子就是我爸妈给我买的啊，你只要表个态就行。”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林帆搂住她的小腰，嘴巴往那白馥馥的脖颈上凑。
　　“你为了嫁给我，还想倒贴啊！那可不行，我老婆我就要给最好的！”
　　李秀雅不说话，一边躲一边吃吃的笑着，任由林帆在她洁白的脖子上又啃又咬。
　　翌日。
　　安顿好东东，林帆带着李秀雅往她家赶。
　　李秀雅家正好和黄景是两个方向。
　　不过，距离却是黄景的二倍。
　　幸亏他们走的早，要不然到李秀雅家就下午了！
　　进入兴安市，在李秀雅的指挥下，车子一路驶到郊区，才到了一片别墅区边。
　　李秀雅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白色别墅，说道：“就是那栋白色的，再往前走走。”
　　林帆有些惊讶：“这是你家？”
　　“对啊，我家，不过我在上京工作后，我父母才在这里买了房子，我老家是银都的。”
　　“额……”林帆一时没反应过来。
　　平时李秀雅在医院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家庭经济条件这么好。
　　昨天晚上，她才是说天府小区的房子，是父母买给她的。
　　今天，他们家人又多了一套别墅。
　　这……难怪她父母不满意林帆的条件了。
　　“你家条件这么好，平时怎么没听你说过？”
　　李秀雅小心翼翼的看了林帆一眼：“怎么，你生气了？”
　　林帆扯了扯嘴角：“我女朋友是富二代，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我怕……”
　　他话没说完。
　　李秀雅却完全明白。
　　“没事的林帆，一会儿你就按照昨天晚上和我说的，告诉我父母，我爸妈什么都听我的。”
　　“行吧！”
　　林帆从后备箱里提出礼品。
　　烟酒是在超市买的，没茅台了，只剩两瓶五粮液。
　　倒也还行。
　　手表一块不到一万。
　　林帆有点犹豫。
　　来之前并不知道李秀雅父母经济情况。
　　按理说，一般条件的话，一万块的手表，也不算差了。
　　可对于住别墅的人来说，这手表多少有点寒酸。
　　李秀雅见他踌躇不决，问：“怎么了？”
　　林帆将自己担心的事情，说给她听。
　　李秀雅则完全无所谓：“多多少少有什么关系啊！他们也不看这些的。”
　　……林帆转念一想，自己的经济条件和实力，本就如此。
　　如果这次打肿脸充胖子，那以后长年累月相处，没有矛盾才怪。
　　自己有一是一，秀雅父母接不接受，只能看他们了。
　　别墅带庭院，院墙不高，不过上面七八个摄像头。
　　大门乌漆黑亮，中间安的指纹锁，旁边是一个可视电话。
　　滴！
　　李秀雅摁了下指纹，对着可视电话说了声我回来了！
　　之后，大门缓缓开启。
　　映入眼帘的，是开阔平整的嫩绿草地。
　　正中间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直延伸到正厅门前。
　　小路左边，草地中央是个三十平米的鱼池，金红色的大鲤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右边是凉亭，休息区，周围有花圃和卡座。
　　不知道是因为草地的关系，还是整个别墅区空气比较好。
　　这里的气息，闻起来带着湿润绿草和鲜花的清香。
　　林帆一扫刚才长途跋涉的疲惫，神清气爽。
　　李秀雅看了林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环境怎么样？这里就我父母和保姆司机住，有时间我们可以回来的。”
　　嘶……
　　阳光下的李秀雅，白润的好似一朵百合花，还是带着露水的那种。
　　她的笑容金灿灿的，十分耀眼。
　　不过，这两人开心的情绪，被推门出来的中年女人，一瞬间搅没了。
　　中年女人身段极好，面容娇美，要不是眼底的岁月感和鱼尾纹，真看不出她已经是五十多岁的妇人。
　　她绷着脸，不看李秀雅，却只瞟向林帆。
　　林帆被她看的不自在，笑了笑打招呼：“阿姨好，我是林帆。”
　　“妈，林帆，我和你说过的。”

第91章 不同意就私奔
　　第九十一章不同意就私奔
　　李秀雅声音不高，不过里面带着微微的不悦和委屈。
　　女人没继续绷着脸，点点头道：“进来吧，不是告诉你今天保姆请假吗？”
　　李秀雅拽着林帆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撅嘴回击：“我们来是看你的！又不是看保姆……不会做饭，叫外卖好了！”
　　女人没回应，快步走在前方，指着衣帽间，告诉李秀雅：“你给林帆拿鞋子和衣服。”
　　说完，便啪嗒啪嗒上楼，说要给李秀雅爸爸打个电话，让他回来。
　　偌大的客厅就剩下林帆和李秀雅。
　　林帆这才松了口气。
　　李秀雅显得特别抱歉。
　　她将林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堆到茶几上，又一路小跑到衣帽间拿了一双干净拖鞋和休闲服，递给林帆。
　　拖鞋林帆理解。
　　休闲服是怎么回事？
　　李秀雅解释：“你是不知道，我妈有洁癖，但凡是要在家里久坐的人，都得换上家里的休闲服。”
　　额……
　　虽然觉得有点别扭。
　　不过林帆还是接过衣服，乖乖换上了。
　　不一时，李秀雅妈妈从楼上下来，手里托盘中，花式各样放着各种红酒饮料酒杯什么的。
　　她将饮料放到林帆面前的茶几上，和五颜六色的水果干果，并排到一起。
　　“林帆是吧？喝点饮料。”
　　林帆多少有些拘束，李秀雅早已扒拉一圈，从托盘里找了两瓶林帆平时爱喝的，递给了他。
　　“我听秀雅说，你是天和的医生？”
　　忐忑中，未来丈母娘的调查开始了。
　　“是的阿姨，我去年到天和，现在是实习医生。”
　　未来丈母娘眼神流转，缓缓点头道：“实习医生，到主任医师得多少年？”
　　“差不多十年左右吧。”
　　“十年？”未来丈母娘斜了李秀雅一眼。
　　李秀雅看到也装没看到，自顾自剥荔枝吃，还剥了一颗，放到林帆面前的小蝶里。
　　未来丈母娘翻翻眼睛，继续审问：“那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呢？”
　　“阿姨，我的情况在天和还是挺特殊的，三年之内我申请主任医师和教授，肯定没问题，今年能在上京买房买车。”
　　未来丈母娘抿了口水，微微点头：“这样啊！听你这么说，还挺自信的，别人要十年，你三年就能完成？”
　　林帆要解释，李秀雅不乐意了。
　　“妈！你比我们护士长还罗嗦！我饿了，想吃饭。”
　　丈母娘没好气的看了自己的乖女儿一眼：“都和你说了保姆不在！你爸说中午出去吃。”
　　“去哪儿？我想喝汤。”
　　“好好好！喝汤！”
　　丈母娘起身，让李秀雅招呼林帆，自己又上楼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李秀雅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才吃吃笑了声，晃着腿将雪白的荔枝丢到嘴里。
　　“你笑啥？”
　　李秀雅抿嘴不语，少时才神神秘秘凑近林帆，耳语道：“你别看我妈表面审问你，其实对你很满意呢！”
　　“为什么？”林帆正寻思，看未来丈母娘的样子，一定是不太满意。
　　“你不了解我妈，我妈的洁癖特别严重，但你看她从楼上拿下的红酒杯……”
　　林帆歪头看了看盘子里，那三只晶莹剔透，仿佛翡翠美玉般流转着光泽的杯子。
　　应该很名贵。
　　“这杯子是我爸从奥地利买回来送给我妈的礼物，就是我阿姨他们来，我妈都不会拿出来用。”
　　“我妈一定是很满意你的颜值，所以才用这一套杯子招待你。”
　　……林帆捏起红酒杯看了看。
　　好吧，有钱人＋洁癖的世界，他不懂！
　　不过，既然李秀雅这么说了，不管是真是假，最起码秀雅是真的。
　　这就足够了。
　　林帆无法左右她父母对自己的看法。
　　而且，他也不太在意丈人丈母娘的看法。
　　未来丈母娘上楼，林帆才有机会好好欣赏房间的装修和布局。
　　和庭院里风格一致，别墅内部也采用的简约现代风格。
　　基本上以黑白灰三色为主。
　　地饱和度色调，加上简单却富有格调的软装饰品，让房间显得非常开阔，高雅，神清气爽。
　　想来平时，李秀雅的父母也是有点品味的。
　　只不过，完全不会做饭的傲娇丈母娘，是如何培养出厨艺高超，好似小太阳一样温暖的李秀雅呢？
　　“我啊，其实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也就一般，我父母以前是体制内的，算衣食无忧吧，后来他们出来创业，家里没人管我啊，我就自己做饭，自己照顾自己，就养成这种性格啊！没想到我妈做饭的手艺却退化了，没保姆就吃不了饭！”
　　李秀雅抱着靠枕，观察林帆的表情：“林帆，你会不会怪我爸爸妈妈啊？”
　　“不会啊，他们这也是正常反应。”
　　李秀雅默了默：“昨天我和他们说了你的情况，说今天要回来，我妈就不同意，不过我看她的样子，应该对你也满意……你不要生气就好了。”
　　“傻丫头，你父母想让你找个门当户对的，这一点都没错，我会努力达到他们的要求，如果达不到……”
　　说到这里，林帆看到李秀雅猛然抬起头，眼睛里好似含着刺一般，盯着自己。
　　“达不到要求你就怎么样？不要我了？”
　　李秀雅当了真。
　　脸上是林帆从来没见过的不安和惊慌。
　　林帆双手捏住她的脸蛋儿，左右晃：“你傻不傻啊！达不到要求你就跟我私奔吧！”
　　李秀雅破涕为笑，眼神里这才重新闪出光芒。
　　滴滴滴……
　　房门处一阵响动，李秀雅爸爸夹着包，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一个沉默的中年男人，应该是司机。
　　李秀雅从沙发上弹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一溜烟的跑到了爸爸跟前。
　　“丫头回来了？”
　　男人结果李秀雅手里的拖鞋，一边和上前来的林帆致意打招呼。
　　“叔叔好……”
　　打完招呼，林帆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面熟。
　　不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们在医院，一天到晚见无数病患，家属。
　　经常是别人认识他，他不认识别人。

第92章 护犊子
　　第九十二章护犊子
　　坐定后，未来岳父也显得有些疑惑。
　　“叫林帆？天和医院的？”
　　岳父想了半天，终于豁然开朗：“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刘总女儿结婚，你是不是和一个教授去喝喜酒了？”
　　经过提醒，林帆也想了起来。
　　未来岳父当天就和他在一张酒桌。
　　那桌子上的人，一半是刘总的医生同事，另一半是他商场的朋友。
　　而未来岳父，就是商场朋友里的一位。
　　“对，是左一白教授，我是他徒弟，左一白和刘总以前都在魔都医院。”
　　“原来如此！看来你和我们小雅确实有缘啊！”
　　林帆发现，从未来岳父认出他的一瞬间开始，对方的态度明显好转。
　　可能……是因为刘总的关系？
　　“后来我们听说刘总女儿做了手术，就在你们天和？”
　　未来岳父对刘总的事情很感兴趣。
　　“对，是我和左老师主刀的。”
　　未来岳父满脸欣赏，主动开了瓶红酒，倒给林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此时，未来丈母娘也下了楼，听清楚大概后，也殷勤了不少。
　　最后，她说出去吃不干净，还是从粤酒楼请厨子过来，在家吃饭。
　　林帆也没多想，不管未来岳父母是看在谁的面子。
　　他都不介意。
　　一顿饭从中午一点多，吃到下午三四点。
　　到天府小区，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不过，解决掉一桩心头大事，林帆和李秀雅都轻松不少。
　　到第二天，李秀雅敲起门来更是理直气壮。
　　俨然一副正宫人妻的模样。
　　“秀雅同志，我只不过是去你家拜访了一下父母，还没跟你提亲呢！”
　　“那我不管……我见过叔叔阿姨，你也见过我爸爸妈妈，就是家长同意了，你跑不掉！”
　　“啊呀呀，去之前还口口声声不嫁给我，怎么现在怕我跑掉啊！”
　　……
　　左一白办公室。
　　林帆今天格外殷勤。
　　不仅给左一白带了两个大狮子头，还配着水果点心，小菜和粗粮馒头。
　　都赶得上酒店早餐标准了。
　　左一白从来不客气。
　　有滋有味的吃完，擦擦嘴吩咐林帆收拾了盘子。
　　等林帆洗好碗回来，左一白才开口。
　　“说吧，想干嘛？”
　　“没……没干嘛啊，就给你带点早餐罢了！”
　　哦。
　　左一白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走了，今天还有点事。”
　　林帆这才着了急：“诶诶诶，老大……有事！”
　　“有事不赶紧说？”
　　林帆挠挠后脑勺：“老大，我昨天去李秀雅家见她父母了。”
　　“噢？怎么样，人家认你这个女婿吗？”
　　“认倒是认。”
　　林帆想起昨天见未来丈人的事情：“老大，李秀雅的父亲和刘总是朋友，那天我们喝喜酒的时候，他就和我们一桌。”
　　左一白歪着头想了想：“是嘛？哪一个？”
　　“就高高大大，好像坐在我们斜对面，哦，带着绿水鬼的那个。”
　　左一白对别的没印象，对名牌手表和服装，印象绝对深刻。
　　“噢，是他啊！你小子可以啊，能戴绿水鬼的人，经济条件应该不错吧！他们同意李秀雅跟你？”
　　林帆一脸苦相，摊手表示老师猜的完全正确：“老师！你真是料事如神啊！他们家住的大别墅，你看我一个小医生，还是实习的……”
　　说完，林帆苦着脸去看左一白。
　　左一白抚着下巴寻思了一会儿，紧接着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从抽屉最下面抽出一份旧文件。
　　他抖抖上面的灰尘，翻开到某一页：“那那那！我记得不错吧！咱们医院有规定，对于那些在工作岗位上做出突出贡献的、被祝流媒体刊登宣传的、突破技术的医生，可以破例晋升！”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林帆高兴坏了，上前看左一白手里的文件。
　　“这文件在天和刚刚成立没多久的时候，我就颁布了，但是这么多年，硬是每一个人符合条件……诶，还就是你了！”
　　左一白将文件上的浮土又扫了扫，扬手指指门外：“走，我们去找李院长！”
　　“现在？”
　　“不然呢，明年再说？”
　　“嘿嘿，不不不，就现在，谢谢老大。”
　　……
　　“进来。”
　　敲了几声后，李院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林帆左一白推门而入。
　　李院长正叮嘱李欢：“行，这件事就按照你说的办，有什么及时汇报。”
　　李欢毕恭毕敬点点头，路过左一白和林帆的时候，他笑了笑。
　　紧接着，飘然而去。
　　诶？
　　怎么哪儿都有这小子！
　　林帆正琢磨李欢这小子，私下找李院长所为何事。
　　没想到，李院长主动向左一白交代。
　　“左老，李欢这孩子有一套，你不是说整理整形科的东西吗？他已经交上来了，我大致看了下，还不错。”
　　嗯？
　　左一白随意坐到李院长对面：“李欢这是越级上报啊！大家都交了吗？”
　　“都交了……”李院长一边给左一白两人倒茶，一边问：“怎么？不是你让他直接给我的？”
　　“我准备让林帆给你！”
　　“哦，没关系，谁交上来都一样，反正最终得你拍板！”
　　左一白也没在李欢的事情上纠结。
　　对于他来说，越级不越级，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能不能把事情办好。
　　不过李欢既然能越过他，有一天说不定就会越过医院。
　　这个人还是小心使用为妙。
　　“李院长，我今天找你是因为林帆的事。”
　　李院长看向林帆，满眼欣赏：“什么事？说吧，什么要求都应该啊！”
　　“对，奖罚分明，要不然没规矩！咱们以前不是有规定吗，不管什么职级的医生，上了媒体的，突破技术的，有杰出贡献的，都能破格晋升。”
　　李院长接过文件，认真的看了看：“是啊，这都多少年了，就林帆一个人破纪录吧！现在是实习医生？我看先升为副主任医师吧，和李欢一样，你说呢？”
　　李院长征询林帆的意见。
　　副主任医师当然好了！
　　最起码少奋斗十年。
　　“听从李院长安排！”
　　左一白也觉得合适，不过还是给林帆又争取了一下：“以后再有特殊手术，得给我徒弟荣誉了啊！”
　　“左老真是护犊子啊！”

第93章 她有魔法
　　第九十三章她有魔法
　　“可不咋地，我现在就这一个徒弟，还指着他给我光耀门楣呢！”
　　“你这是当儿子养了？”
　　“可不咋地？”
　　正聊着，陈慕火急火燎的跑来敲门。
　　“林帆！能不能帮我个忙？”
　　李院长见状，赶紧让林帆先忙活。
　　左一白留下和李院长继续唠嗑。
　　林帆则追在陈慕屁股后面问情况。
　　“我不知道啊！初步推测可能是阑尾，胆囊出了问题。”
　　林帆越听越糊涂：“小毛病啊！叫我做什么？你们急诊部的大神那么多。”
　　“不行啊，有人点名让你去。”
　　“谁？”
　　陈慕神神秘秘，一脸你小子行啊的表情！
　　到急诊科，林帆总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病人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面黄肌瘦，手指上青筋暴露，没有一点少女的水灵和饱满。
　　不说年龄，还以为她三十多岁了呢！
　　女孩蜷缩在病床上，捂着肚子喊疼。
　　不过，任凭医生们如何询问，她硬是不说一句。
　　而站在女孩旁边的，竟然是夏语冰。
　　估摸着，点名让林帆来治疗的，也只有她了！
　　不过，夏语冰这个人也真是挺奇怪，林帆来了，她反而表现的很冷淡。
　　仿佛刚才点名人不是他一样。
　　没办法，即便夏语冰不说话，整个急诊科的男医生们，目光和注意力，还是在她身上。
　　陈慕介绍大概情况：“夏医生送病人过来的，应该是腹腔内部疾病，疼痛等级一般，我们推测是胆囊。”
　　夏语冰这才开口：“孩子是我邻居，我上班走的时候，发现她蹲在楼梯间，就带她过来了。”
　　林帆看了看小女孩。
　　这会儿，她的面色更难看了。
　　本来就面黄肌瘦的，身体内又有毛病，脑门上的头发不知道是汗还是油，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不肯说的话，做个彩超看看？”
　　林帆征询夏语冰的意见。
　　夏语冰点点头：“也行。”
　　没想到，女孩不愿意了。
　　她缩在床角，埋着脸：“我不做检查，夏阿姨，你让我回家吧！我不住院！”
　　“可是你生病了啊！”夏语冰也很无奈。
　　估计这话不止重复了三四次。
　　林帆示意夏语冰借一步说话。
　　“夏副主任，是不是先给孩子的父母打电话？未成年人，我们不好自作主张。”
　　“我给她妈妈打电话了，还在南呢，估计得半个小时。”
　　“噢，既然如此，我们就先等等……看她的情况，也不是急症。”
　　夏语冰双手抱胸，咬着嘴唇点点头。
　　林帆正要去看小女孩的情况，夏语冰叫住了他：“林帆？”
　　“嗯？”
　　“上次谢谢你。”
　　嗯？
　　林帆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没告诉别人那天的事，我也确实不想让别人知道。”
　　“噢……没关系。”
　　林帆看了看周围医生们不时瞟向这里的目光，急忙回到了病人床前。
　　漂亮女人门前是非多。
　　自己被夏语冰点名叫来，就够护士医生们八卦的了。
　　如今又和夏语冰在角落嘀嘀咕咕。
　　传出去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
　　林帆交待陈慕：“女孩看起来不是急症，等家属来了，再安排检查。”
　　陈慕了然于胸的样子，却八卦的问林帆：“夏语冰为啥点名叫你？嘀嘀咕咕的干嘛呢？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林帆隔空点了点他：“老陈啊老陈！人家皮肤科的主任好不容易来我们这栋楼！是信任你同事我，才找我的！再说，你怎么想法这么多？男女在一起聊天就非得有什么？”
　　“得得得！我不问了！”
　　陈慕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出林帆这么多话，急忙举手投降。
　　等了一会儿，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两个七八岁的孩子，赶到急诊科。
　　医生们俱是一愣。
　　这是面黄肌瘦女孩的家属？
　　病床上的女孩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卫衣，裤子看起来不合身，鞋子开胶了，脚趾头都顶了出来。
　　年轻女人和两个孩子却是溜光水滑，虽说不是养尊处优，但最起码生活无忧。
　　年轻女人拉着孩子，远远的看了病床上的女孩一眼。
　　之后有些不耐烦的问医生：“她怎么了？”
　　“请问您是她的？”
　　“我是她妈。”
　　“啊……噢。”陈慕打个磕巴，说道：“她不肯检查，但是我们猜测可能是胆囊有问题，所以要征求你的意见。”
　　年轻女人气冲冲朝女孩床前走去。
　　那瘦弱的女孩见她，好似耗子看见猫一样，吓得愣住，只知道怯怯的看着她。
　　“你怎么回事？没事就赶紧下来！”
　　年轻女人背对着大部分医生。
　　只有夏语冰能看到她的表情。
　　她说完，用眼睛狠狠的瞪着女孩，牙齿都要咬碎了！
　　女孩哪里敢反抗。
　　瑟瑟缩缩就要下地。
　　夏语冰直着身子，扫了女人一眼，细白的手轻轻压在女孩背上：“上床去。”
　　一瞬间，女孩好似受了什么魔法。
　　她乖乖的停下动作，只是还不敢上床，拿眼睛去看年轻女人。
　　要说这夏语冰，也不知道是太漂亮，别人打心眼里不由自主的想讨好她。
　　还是她气质里天生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
　　反正，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女人，见夏语冰反对，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没好气的拉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站到床边。
　　“要检查就快点检查，家里还有事呢！”
　　陈慕几人也没见过这种当妈的。
　　不过医生天职如此。
　　家属态度再不好，医生也照救不误。
　　很快，小女孩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胆囊坏死，需要切除。
　　胆囊分泌胆汁，参与消化。
　　长期饮食不规律，会导致胆结石，得不到及时治疗的话，就会诱发胆囊坏死。
　　胆囊坏死在临床上并不多见。
　　因为坏死必然要经过结石症状，胆结石非常疼痛，常常伴有发烧，呕吐等疾病。
　　一般患者在胆结石早起就会被发现，治疗。
　　……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是如何发展到胆囊坏死的呢？
　　林帆和陈慕将女孩的结果告诉了年轻女人。
　　并表示，像女孩这种情况，需要切除胆囊，手术费用大概在五千元左右。
　　年轻人一听五千元，就炸了！
　　“我哪有那么多钱给她做手术！真是个丧门星啊！什么事情也做不好，还敢生病！”
　　……一番话，医生们直接无语。
　　“这位家属，不做手术，后果是什么，你想过吗？”

第94章 不是天天打
　　第九十四章不是天天打
　　“什么后果？”年轻女人毕竟是普通人，被专业医生这么一说，脸上显出几分害怕。
　　“如果坏死的胆囊不切除，就会影响周围的器官，到时候说不定小命都保不住！”
　　年轻女人厌恶的看看病床上的女孩，最终扯扯嘴角：“我没那么多钱，等过几天再来吧！走，跟我回去！”
　　说着，女人探身上前，就要拽女孩的胳膊。
　　一直站在旁边默不做声的夏语冰，冷冷的看着女人，忽然开口道：“我给她出钱，你给她签字，马上动手术。”
　　年轻女人的手举在半空中，听言捏了捏手指，收了回去。
　　“你自愿的，我可没钱还你！”
　　夏语冰神色如常，甚至眼睛都没眨了眨。
　　“我去交费，陈主任，林医生，麻烦你们安排手术。”
　　说着，夏语冰面无表情，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走出了急诊室。
　　陈慕眼巴巴的看着她的背影，好几秒后才转过头问林帆：“这仙女儿是咋回事？”
　　林帆哪儿知道啊！
　　估摸着是看不惯年轻女人的做法吧！
　　可一般人看不惯，也不会随便撒钱啊！
　　明知道那女人不还，夏语冰还出钱给女孩做手术？
　　搞不懂……搞不懂……
　　“真够神秘的！”
　　直到林帆和陈慕在手术室外冲手，准备器械，陈慕还在琢磨夏语冰。
　　“我听说，夏语冰嫁的是个富豪……特别有钱！”
　　林帆当八卦，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听着。
　　“夏语冰不是住在附近的公寓吗？富豪没房子？”
　　林帆想起想起上次和夏语冰一起开会。
　　那个时候，夏语雪说夏语冰住在附近。
　　陈慕小声八卦：“这你不知道了吧！据说夏语冰和富豪老公的关系不好，所以分局了。”
　　林帆没好气的打量陈慕一眼：“老陈，你一个大男人，关心人家夫妻的事情做什么？”
　　陈慕才不上林帆的当。
　　“你小子装什么？你知不知道夏语冰当年在医院，那是院花啊！所有医院的男医生，没一个不动心的！”
　　“包括你？”
　　陈慕啐了一口。
　　“老子比人家大十几二十岁，关心夏语冰纯粹是出于同志间的革命友谊！你懂吗？”
　　“我懂，我懂！不过夏医生心地挺好，平白无故给那女孩出钱治病。”
　　陈慕做出非常惋惜的样子：“要说这些大富豪，也是不懂珍惜，夏语冰又是医生，长相身材哪一样不是顶尖？心地还好，他怎么就那么不知足呢！”
　　“那就不清楚了！”
　　“嘶……好像是夏语冰一直没生孩子，你看哈，夏语冰来医院也七八年了吧，一直没孩子，你说富豪会不会因为她没生孩子……”
　　陈慕说的起劲，就跟讨论手术方案一样，想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林帆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老陈，要不要我替你问问夏语冰，到底为啥？”
　　“你去？去你的！”陈慕笑骂着进了手术室。
　　……
　　手术台上，小女孩的腹部已经被剖开一个口子。
　　助理医生正用撑开器扩撑。
　　撑开器能将腹部皮肉撑成一个开口。
　　这样方便医生切割。
　　小女孩的手术不复杂，胆囊坏死，不过没影响周围器官。
　　大概两个小时后，女孩手术成功，被推出了手术室。
　　林帆去办公室做了报告，之后去急诊室病房查看女孩的情况。
　　据护士说，女孩进手术室后，年轻女人就带着孩子走了，说是要回去给孩子做饭。
　　一直到手术结束，女人都没有回来。
　　护士们见她可怜，拿了点水果和吃的给她。
　　夏语冰也来了，提着热牛奶和饭菜。
　　林帆和陈慕给女孩检查了身体指征，基本正常。
　　不过，他们对于女孩胆囊坏死的原因以及她母亲对她的态度，非常好奇。
　　而且，女孩还不满十四岁，身体有营养不良的症状。
　　做为医生，在诊断的时候，发现违法行为，也有义务上报。
　　因为林帆和陈慕都觉得，年轻女人很可能对女孩有虐待行为。
　　问女孩的任务，只能交给夏语冰。
　　夏语冰对别人冷若冰霜，不过对小女孩，却很温柔。
　　小女孩也愿意和夏语冰交流。
　　“我的肚子都疼了三四年了，我妈妈不让来医院，我就自己买止疼片吃。”
　　小女孩睡在床上，一边贪婪的吃着夏语冰递上来的水果，一边说话。
　　要不是医生护士拦着，这孩子估计能吃更多。
　　“那你妈妈知道你吃止疼片，也不带你来医院？”
　　女孩将嘴里的食物艰难的吞下，看了看周围的医生：“她不是我妈妈。”
　　“什么？那她是谁？”
　　小女孩说起自己的事情，倒没见的有多悲伤。
　　似乎是习惯了。
　　“我是个孤儿，八岁的时候被她收养了。”
　　嘶……原来是这样。
　　“那你，在家里吃不饱饭吗？”
　　夏语冰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压抑着情绪。
　　女孩伸手又要拿面包，被林帆阻止了。
　　刚做完手术，不能暴饮暴食。
　　“我洗干净衣服，把家里都收拾好，饭菜也合胃口的话，养母才会给我吃饭。”
　　啪！
　　坐在不远处的陈慕，忽然将手上的文件夹拍到了桌子上。
　　“世界上还有这种人？报警！她这根本不是收养，这是找人伺候她呢！报警！”
　　陈慕还是那个怼人小天才。
　　林帆上前拍了拍他后背：“大哥悠着点儿。”
　　虽然刚才年轻女人看起来确实不是好人。
　　但凡是讲究证据。
　　而且，医生是个比较敏感的身份，医患关系在那儿摆着。
　　很多事不能随便下定论。
　　林帆让陈慕安顿护士们各做各事。
　　留下夏语冰，陈慕，林帆三人，商量如何处理小女孩这件事。
　　“你想让我们报警吗？”
　　小女孩犹豫不决：“警察会把她抓走？”
　　“对，然后警察可能会安排你去别的地方。”
　　“去哪里？”
　　“可能是别的收养家庭或者福利院……”
　　女孩显得很为难。
　　“养母对我也不错，我有时候不用天天挨打，饭虽然吃不饱，不过也饿不死……要不你们别抓她了……”
　　“她还打你？”
　　女孩点点头：“做饭不好吃，惹哭妹妹，会打我。”
　　夏语冰神情阴郁，鼓着腮帮子，一言不发。
　　陈慕问林帆：“怎么办呢？”

第95章 气氛有点微妙
　　第九十五章气氛有点微妙
　　“身上没什么伤痕，要现在报警的话，我估计也构不成犯罪。”
　　陈慕不甘心，寻思几秒股权说道：“不管他，反正我们现在报警，即便没有犯罪，让警察教训教训她，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一直沉默的夏语冰忽然转过身，附和道：“让警察来了也好，这种情况如果不适合收养，说不定需要重新找收养家庭，这些事我们是外行。”
　　三人协商一致，打电话报了警。
　　警员很快就到了。
　　一男一女，简单问询女孩情况后，表示依照女孩现状，他们只能对养母进行批评教育。
　　“没伤痕，就是普通打骂，构不成虐待，即便是平常家庭，这种现象也不少，我们总不能把他们都抓进医院吧！”
　　林帆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陈慕虽然不满，不过毕竟是别人的事，自己尽责就好，倒也没有过多干涉。
　　只有夏语冰。
　　林帆不知道夏语冰对待其他病人怎么样。
　　反正看她对待这个小女孩，是超出了医生对患者的关心程度。
　　夏语冰一再要求，希望警员能对女孩的养母进行教育。
　　“她都不在场，你们就打算这么了结？”
　　警员有些为难。
　　女警员为人母，了解女人的心思。
　　“我们现在把养母叫来，不过我们也只能批评教育，再多的，真的做不了。”
　　夏语冰抿抿嘴角：“行，教育教育也行！”
　　警员给养母打电话。
　　那女人没多一会儿就到了。
　　“警察同志，你们调查清楚了没有，孩子我确实是领养的，但是我供他吃供她喝，骂两句也不行吗？再说了，她是家里老大，照顾一下弟弟妹妹不应该吗？”
　　警员才不吃她这一套：“有你这样使唤孩子的吗？她有胆结石，疼了两三年，你为什么不带她到医院？”
　　“我说警员通知，我家里没钱啊！孤儿寡母的，就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我也胃疼，脑袋疼，我不也没来医院吗？”
　　女人理直气壮，哭穷卖惨，反正就是不承认自己虐待养女。
　　夏语冰一言不发靠在窗台上，手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搜索什么。
　　警员也被年轻女人胡搅蛮缠烦了，竟然任由女人跳脚叫嚣。
　　“你们当警员的，也不能这样欺负我孤儿寡母吧！我老公不要我，家里没钱，让她干点儿活，没想到也要被警员训话！真是没天理啊！”
　　女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领，却学到了精髓。
　　好端端的医院，被她闹成了菜市场。
　　警员们被折磨的挠头。
　　陈慕想掀桌子。
　　一直远远看着的夏语冰，却举着手机，走了上来。
　　“你别哭了！我在民政系统查到了你的信息，你领养孩子，民政部门每个月给你两千多……你领养她就是为了赚钱，给你当保姆！”
　　夏语冰语气冰冷，语调平淡。
　　她直着身子，将手机屏幕对准年轻女人。
　　如猴子般跳脚表演的年轻女人好似被仙女施了定身咒。
　　下一秒，年轻女人跳起来要抢夏语冰手机。
　　夏语冰唰的一下抽回手，将手机递到警员手边。
　　“还是和民政部门联系，取消她的收养资格！”
　　这句话，捅了女人的马蜂窝。
　　她指着夏语冰破口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有点臭钱了不起？还不是被男人甩的烂货？每天装什么清高！＃＠Q＃￥＃￥”
　　要不是男警员和陈慕上前呵止，女人还不知道要骂出多难听的话！
　　夏语冰铁青着脸，逃也似的走出了病房。
　　警员们和陈慕在教训女人。
　　做完手术的女孩则被养母的表演惊呆当场，手足无措的看着众人。
　　林帆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夏语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陈慕忙中有序，扭头指了指外面：“去看看啊！”
　　林帆追了出去。
　　走廊里人来人往，顺着众人视线的方向，林帆找到在楼梯间窗口发呆的夏语冰。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才问：“夏副主任，你没事吧？”
　　夏语冰回过头。
　　她是那种看起来极端理智，又冷漠的女人。
　　即便刚被人辱骂，独自消化情绪。
　　她的眼神里也看不出多少怯弱。
　　相反，她眼神冰凉，脸色淡漠，只有微微发红的鼻尖，泄露了一点脆弱。
　　“我没事……”
　　夏语冰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被你看到。”
　　“估计老天给我机会安慰你吧！”
　　这句话从林帆嘴里脱口而出。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不过显然，这句话的安慰作用确实比较大。
　　夏语冰哑然失笑，转回头重新看着窗外：“最近运气真的很差……”
　　“没办法，人生就像抛物线，有高峰就有低点。”
　　夏语冰歪着头，饶有兴味的看了林帆一眼。
　　她这么看人的时候，竟有一种电影海报美人回眸对视的感觉。
　　林帆喉头发响，急忙也看向窗外。
　　“我发现你说话还挺幽默的。”夏语冰盯着林帆，声音轻飘飘的。
　　林帆没吱声。
　　因为他发现自己和夏语冰之间流动的气息，有点不太对劲。
　　不知道夏语冰有没有类似的感觉，不过她抱紧双臂，说了句：“你还记不记得我在微信里问你，你和李欢的关系怎么样？”
　　“记得……对了，你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李欢对你有意见，你和他相处，要小心。”
　　“……我知道了。”
　　夏语冰说完，就返身离开了。
　　从背影看来，她还是那么孤傲。
　　不过这一刻，林帆内心的感觉却有点不同。
　　至于夏语冰说的李欢。
　　其实林帆早有感觉。
　　李欢被左一白从办公室调回科室，虽然升了个副主任。
　　但其实医院里买李欢账的，没几个。
　　李欢背地里诋毁林帆，越过左一白直接向李院长汇报工作，还骚扰夏语冰。
　　这些事，林帆只是不想捅给左一白而已。
　　倒不是不敢。
　　林帆始终相信，与其自己在左一白面前打小报告，说李欢怎么怎么。
　　倒不如让左一白自己发现。
　　那比什么都有用。
　　上次左一白和李院长都知道李欢越级上报的事情。
　　但他们都没当回事。
　　这就足以说明，左一白和林帆的立场还是有所区别。
　　只有触动了左一白的利益，他才可能处理李欢。

第96章 买房得下辈子
　　第九十六章买房得下辈子
　　最关键的是，林帆不认为李欢可以对自己构成威胁。
　　回到病房，警员们已经联系了民政部门。
　　因为涉及到领养补助，就不是完全的家庭关系问题了。
　　警员可以以未尽到领养职责，要求民政部门重新审核女人的领养资格。
　　这下，任凭年轻女人叫嚣的再激烈，警员们也不为所动了。
　　之后的几天，女孩在医院接受了民政部门的咨询帮助。
　　不过，因为女孩的年龄，再被领养估计有些困难。
　　所以民政部门先把她安排到福利院。
　　以后有合适的领养家庭，她可以再被领养。
　　【叮咚！五万元奖金请宿主查收！医师系统经验值＋5！】
　　【请问宿主是否接受下一个任务？】
　　接受接受！
　　现在林帆听到系统爸爸的声音就激动。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系统爸爸更爱他了！
　　而且，系统爸爸每次出场，都带五万元现金奖励。
　　试问还有谁如此豪爽？
　　【任务1：找出需要手术的病患。2：做紧急处理。3：手术治愈！】
　　【任务匹配技能：1：3D裸眼疾病扫描功能。2：椎管移位紧急处理措施。3：椎管矫正手术，骨裂手术……高级屋里康复技能……】
　　【任务奖励：1：五万元现金。2：椎管手术精湛级技能。3：物理康复技能】
　　林帆一一阅读，照单全收。
　　只不过……
　　相比较以往的任务，新任务中多了一个找到患者。
　　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都是患者自己上医院的嘛？
　　怎么还需要我去找？
　　系统？系统爸爸？是不是有什么错误？
　　系统爸爸出奇的沉默。
　　好吧。
　　林帆抚着下巴，盯住了坐在对面的左一白。
　　这老爷子，也不知道每天吃什么。
　　从早到晚，三餐都是林帆看着的啊！
　　两人作息时间也差不多。
　　可左一白的肌肉就长的比林帆快。
　　林帆练了三个多月，如今还是新手模样。
　　“老大，你每天咋撸铁的？”
　　左一白顺着林帆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胸肌，嘿嘿乐了。
　　“年轻人，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以为我就是和你去健身房练啊？我回家还偷偷练呢！”
　　额……
　　“老爷子，您这是要干嘛？我有李秀雅，肌肉有用武之地，你这肌肉天天练了要干嘛？”
　　“防止早死啊！”左一白毫无忌讳，脱口而出。
　　好吧！
　　“照您这精气神，再活个三四十年不成问题。”
　　左一白咂摸咂摸嘴嘴，不太满意：“三十年，我才一百岁，最起码还不活个一百二？”
　　林帆吸了口气。
　　好家伙，那左一白一百二十岁的时候，自己就七十五岁了。
　　“五十年后，我估计都死了！”
　　“嘿嘿，这就是我撸铁的目的！”
　　得！
　　“老大周日撸铁去？”
　　“去就去！我和你说，到四十年后，你的年龄红利就消失了，你和我相比，将没有任何优势！”
　　嘶……
　　“老大，你成功的激起了我的好胜欲！”
　　“彼此彼此！”
　　左一白顿了顿，告诉林帆，整形科那边的基本构造和预算，差不多下来了。
　　李院长和他商量过了，他们决定从下个月开始，开工动土。
　　“咱们医院后面那块地不是早就批下来了吗，这会儿修好，整形科差不多占三四层的样子，其他科室还能丰富，将来可能把皮肤科，五官科，耳鼻喉科都搬到后面。”
　　“这样的话，医院细分就更好了。”
　　左一白点点头：“不过也有一个问题，咱们这次筹建整形科，都是从这边调用的人手，你，柳献，刘庭，李欢，王建峰他们……到时候你们到了那边，这边就得空下来，尤其是你，我不想让你去整形科。”
　　……
　　这点，林帆理解。
　　在心胸内科耕耘多年，然后去整形科。
　　即便整形科赚钱，但是对于个人职业发展和医院的长期发展，都没有什么好处。
　　“老师，不如这样，我们这些人呢，就当做是开垦荒地的，先去把整形科建起来，然后把关招聘，引入人才，等那边差不多了，再回来。”
　　左一白想了想：“这样也好，刚开始那边也不能都用新人！”
　　他站起身，指指林帆：“趁着整形科建立之前，你最好弄个主任，在那边呆个一年半载，再回来就是老资格了！”
　　“好嘞师父！不过主任这个头衔？”
　　“你做你的就好，到时候我回给你说话！”
　　“我替全家，谢谢老大！”
　　左一白斜了他一眼：“别贫嘴了，对了，上次你见了岳父岳母，然后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想买好房子和车，再结婚……秀雅家经济条件好，总不至于和我租房子结婚。”
　　“那你咋不买？缺钱吗？要多少？”
　　林帆愣了愣。
　　左一白这是准备资助他买房！
　　“不缺，很快就攒够了！你的钱留着养老吧！”
　　“过了这村没这店啊！你小子上班一年，家里老爹又生病，从哪儿来的钱？我给你……”
　　林帆正色，他绝对不能要左一白的钱，就是借也不可以。
　　左一白一个人在上京，儿子在米国，又没老伴。
　　他的钱，是用来傍身的！
　　“老大，你再说我就翻脸了！”
　　左一白恨恨扯了下嘴角：“随便你吧！缺钱就说。”
　　“我知道了。”
　　林帆用手机查了下自己银行余额。
　　五十万。
　　距离一百万首付，还差五十万。
　　加台好车，五十万左右。
　　还得弄一百万。
　　一个任务五万。
　　一百万就是二百个手术。
　　平均三天左右上一台手术，那就是两年！
　　天哪！
　　太难了！
　　一个任务五万元都这么难赚！
　　要是没有重生，光靠工资，买房买车岂不是要下辈子？
　　擦擦擦！
　　“喂！你小子发什么癔症？”
　　左一白啪的丢了奔书到他桌子上：“有人敲门呢，开门去！”
　　是李秀雅。
　　看看表，已经十二点一刻了。
　　林帆扭头欲向左一白请假。
　　左一白在开口：“去吧去吧，别管我了。”
　　林帆一溜烟钻出去：“给你带饭回来！”
　　林帆带李秀雅去了那家红面擦尖儿饭店。
　　李秀雅吃过这里的狮子头，但却从来没来过。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是开心的坐下了。
　　林帆发现，自从他去过李秀雅家，李秀雅主动找上门的次数明显多了。
　　以前，都是林帆去护士站找她。

第97章 大藏獒
　　第九十七章大藏獒
　　“你怎么敢自己跑来了？以前不是说要低调？”
　　李秀雅莞尔一笑：“现在和以前能一样嘛？以前我们没有父母的认可……”
　　“现在咋了？你父母认可我了？”
　　李秀雅咬着嘴唇，笑笑不说话。
　　林帆将盘碟用开水冲了一遍，递给她。
　　“秀雅，你觉得先买车，还是先买房好？”
　　李秀雅盯着老板娘端上来的饭菜，歪头想了想：“随便……不过你别有压力，我反正有房有车，你随便买个什么都可以。”
　　“你有是你有，我又不是入赘。”
　　李秀雅微微一愣，转而说道：“那就先买车吧！我喜欢大众那款。”
　　“大众？”
　　“对啊，就是我们上次去商场，里面不是展示的一款迷你小车吗？”
　　林帆想起来了，上次他和李秀雅逛商场，确实在里面的汽车展台中，看了一台迷你车。
　　那是一款经济型油电混合动力车。
　　总共也就二十来万。
　　李秀雅的意思……
　　“秀雅，你这样，就不怕我真的省钱买经济车，小房子？”
　　“反正我有，就咱们两个人，房子够住，车子能开，不就行了？”
　　林帆定定的看向李秀雅。
　　这个女孩，从一开始就有让他平静，心安的魔力。
　　即便明明知道两家经济条件悬殊。
　　李秀雅依然能轻描淡写的化解。
　　“秀雅，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傻样！赶紧吃饭吧，不然面该坨了。”
　　周日。
　　左一白和林帆约好却撸铁。
　　不过，林帆却步行到了左一白楼下。
　　左一白下来后，朝左右看了看：“你这是准备背着我去健身房？”
　　“不是，我准备让你陪我去4S店，买个车，然后一起去健身房。”
　　“买车？不是有医院配给我的车吗？你开着就好了啊！”
　　“我准备结婚用呢！”
　　哦。
　　左一白拍了拍林帆的肩膀：“那老师先恭喜你！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还要啥礼物？”
　　“有红包就行了……走吧走吧，您给推荐款车。”
　　4S店距离也不远。
　　这边都是新开发区，地方比老城区宽阔很多。
　　看到奥迪LOGO，林帆走了进去。
　　左一白踢了他一脚：“你小子真买奥迪啊，买个高端品牌的低配版，还不如买中端品牌高配版！”
　　林帆咬咬牙：“就看奥迪！”
　　行行行！你掏钱你决定！
　　销售员拿眼扫林帆和左一白。
　　林帆高大帅气，衣着品味也不错。
　　不过，架不住左一白浑身奢侈品啊！
　　销售人员都是人精，别的不认识，劳力士爱马仕他们认的清清楚楚。
　　两个女销售直接站到左一白那侧，笑容满面问：“先生看台车？”
　　左一白身姿挺拔，派头十足：“给我儿子看！介绍一下！”
　　啊呀！原来是公子啊！
　　女销售急忙转到林帆这边。
　　林帆和左一白交换了个眼神。
　　儿子，怎么样？
　　我谢谢你了，爹爹！
　　女销售员们使劲浑身解数，端茶倒水，字正腔圆，上蹿下跳。
　　话说虎父无犬子。
　　有劳力士爹，儿子怎么着也不差！
　　最终，女销售心想事成。
　　林帆定了一台五十万的车，一次性全款。
　　我的亲娘！
　　女销售员喜笑颜开，鞠躬鞠的小腰都快断了。
　　林帆也牛逼。
　　直接挑了台，就开出来了。
　　左一白坐在副驾驶，摸摸中控台，翻翻遮光板：“你小子行啊！我还说你一毛钱没有呢！一出手就是五十万？”
　　“那可不咋地，不能给爹你丢人啊！”
　　“那倒是！”
　　左一白琢磨琢磨：“算你小子有点担当，人家李秀雅家庭条件好，你弄个好车，她在父母面前也有面子。”
　　这话算是说到林帆心坎了。
　　虽然李秀雅不介意车贵贱，但是林帆介意。
　　尤其是想到李秀雅父母的生活条件，林帆更是介意自己女友的面子。
　　五十万的车，总算不差了。
　　“怎么样爹？去健身馆？”
　　左一白嘬牙花，想了半天：“本来想兜兜风，不过还是撸铁吧！我给你介绍个牛逼的。”
　　“谁？”
　　“你知道黑市拳击吗？”
　　“怎么了，爹爹你要去？”
　　“滚！健身房我认识个打黑市拳击的，挺厉害的。”
　　“是吗，那得去看看……”
　　黑色的奥迪车身仿佛流光一般，在马路上划出一道光。
　　一骑绝尘。
　　这家健身房，左一白常来。
　　不过林帆是第一次过来。
　　他平常撸铁要么在家，要么去家附近的健身馆。
　　左一白是常客，从进门到换衣服，碰到的人无一不对左一白点头示意。
　　有几个肌肉霸还上来问左一白，关于健身和保养的知识。
　　林帆没想到，左一白交游这么广阔。
　　“老大，你怎么什么人都认识？”
　　左一白一面换鞋，一面感叹：“人年纪大了，去哪儿都想有个伴，大家知道我是医生，就让我帮忙。”
　　正聊着，一个又高又壮，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三十多岁，眼神凶狠，胸口肩头和大腿的肌肉，隔着衣服都特别明显。
　　林帆正对着他。
　　两人眼神交汇，林帆赶紧将视线转移到别处。
　　这家伙就跟条藏獒一样，看着就让人害怕！
　　关键这藏獒还是带肌肉的！
　　不过，林帆不看他。
　　他却朝林帆这边走了过来。
　　男人走到左一白身后，鞠了个躬：“左老师好。”
　　左一白转身一看：“李虎？啊呀，我正寻思你今天来不来呢！正好给你介绍个朋友。”
　　左一白转向林帆：“这就是我和你说，打拳特别好的那个，李虎……李虎，这是我徒弟，林帆。”
　　大藏獒李虎，行事说话却完全是个二哈。
　　“林医生你好，我叫李虎。”
　　李虎说着，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到林帆面前。
　　别看林帆一米八几的身高，可在李虎面前，就是个文弱书生！
　　“你好，你好。”
　　李虎开心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眼里的凶光变成了憨憨的笑意。
　　可能是看出林帆刚开始的畏惧。
　　李虎开玩笑道：“别害怕兄弟，我就是长的凶而已！”
　　左一白插话：“打职业比赛的，面相凶是为了震慑对手。”

第98章 还能打拳吗
　　第九十八章还能打拳吗
　　林帆恍然大悟，怪不得。
　　好像医生，见了人，忍不住望闻问切。
　　都是职业病啊！
　　“左老师，我最近总觉得肩胛骨疼，钻心的疼……您老给我瞧一眼？”
　　李虎蹲下身子，铁塔般矗在了左一白脚下。
　　左一白戳戳按按，又问了一些他呼吸心脏方面的问题。
　　“一般肩胛骨疼有两个原因，可能是心脏方面的疾病，不过我看你是单纯的肌肉受伤，心脏应该没问题。”
　　李虎听言，放心了不少：“我这块儿受伤是两年前啊！要犯病也不应该现在犯病啊！”
　　“那不一定，可能当时就没恢复好，现在会旧病复发。”
　　李虎揉着肩膀，龇牙咧嘴。
　　“最近还要打比赛，要是老这么疼，可不行！”
　　“身体不行，就不要打比赛了啊！而且我和你说，虽然我初步问询你心脏没事，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最近去天和，我给你安排检查。”
　　李虎嘀咕：“看情况吧，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他用跌打损伤喷剂朝肩膀处喷了几下，然后招招手：“走吧！练！”
　　左一白林帆一前一后跟着李虎，去了器械旁。
　　打拳击的，都特别重视上肢力量。
　　李虎一上去，几抓了个大杠铃。
　　憋着劲儿的练。
　　左一白和林帆在旁边举着哑铃，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这李虎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不过说话还挺有礼貌。”
　　左一白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兀自噗嗤笑了下：“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他，还以为他是流氓呢！不过你老师我，也不是吃素的啊！那天，我刚到健身房，他就气冲冲的来找我！”
　　左一白换只手，继续白活：“我以为这小子要打架呢！你也知道，我虽然做手术厉害，但是打架还差一点。”
　　“差很多。”
　　“嗯，差很多，我就悄悄的将哑铃这么放到一边，准备溜……”
　　“没想到，李虎这小子跑上来，拿着哑铃就追我！”
　　“然后呢？”
　　“然后？他把哑铃恭恭敬敬的放到我手里，鞠躬说想和我请教个问题！这家伙，可把我吓坏了！”
　　林帆觉得有意思，不过打黑市拳，大部分是那种生活没着落不要命的主儿。
　　“李虎身体素质不错啊！为什么打黑拳？”
　　左一白叹口气，用毛巾擦了擦汗：“你以为这世界上的人，都能像你这样，有关心你的父母，有个富二代女朋友？”
　　“李虎是隔壁省山沟里的，从小没念书，扑打到上京，就快饿死了，被人拉去打黑拳。”
　　是这样？
　　林帆看了李虎一眼。
　　人说人不可貌相。
　　知道李虎背后的故事，再看他的样子，就有了别样的评价。
　　“打黑拳是他能赚钱的最好方式啊！这不，全家靠着他打黑拳在上京买房子，他把一家人都接过来了！”
　　是吗？
　　那李虎靠着这一身肌肉，还是获益良多的。
　　怪不得他练的这么卖力。
　　林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虎的器械。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没被吓过去。
　　别人练杠铃，深蹲卧推最多也就四十千克左右。
　　可李虎这，明显加到了六十千克。
　　看那样子，他明显已经做了好半天了。
　　林帆心里升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最近这次系统发布的任务是关于椎管手术的，而且还有后期物理康复。
　　林帆已经在实习空间学习了相关知识。
　　可是却一直没找到患者。
　　看到李虎头顶那六十公斤的杠铃后，林帆第一反应就是，寻找的患者会不会是他？
　　林帆放下哑铃，计划上前提醒李虎。
　　不过，他刚刚迈步。
　　就看到那六十公斤的杠铃哐当一声，朝李虎后背砸了下去。
　　我艹！
　　林帆惊呼一声，撒腿跑了过去。
　　长长的杠铃杆，死死压在李虎胯部上方。
　　一边的杠铃已经脱落，另一边则撑在地上。
　　李虎脸面向下，豆大的汗珠从头顶冒下来，哀嚎不止。
　　左一白和周围几个健身的都围上来了。
　　众人小心翼翼的将李虎身上的杠铃拿走。
　　林帆撩起李虎的衣服看了一眼。
　　腰椎部分肉眼可见的变形凹陷。
　　不用检查，脊椎断裂，椎管损伤，绝对逃不掉！
　　林帆懊悔不已。
　　自己就差了那么一步。
　　如果早一点想到李虎就是那个患者，岂不是能避免这场事故？
　　没时间细想，林帆让工作人员找了块长凳板，当成担架。
　　众人轻手轻脚，将哀嚎不已的李虎抬到了长凳板上。
　　也不用叫救护车了，直接塞到林帆奥迪车后座。
　　左一白随行。
　　车子朝天和医院疾驰。
　　李虎趴在后座上，叫苦不迭。
　　哎呀呀……真他们的疼！
　　我骨头断了！我听到声音了！
　　左老师，我要瘫痪了吗？
　　左一白神色凝重。
　　按照李虎的伤势，很有可能下肢瘫痪。
　　受伤的是脊椎。
　　脊椎断裂，手术困难大，恢复时间长，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半身瘫痪。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对李虎来说，可能意味着职业生涯的结束，全家市区经济来源！
　　“李虎，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
　　李虎哀叹嚎哭：“我才二十九啊！才二十九啊！”
　　车子很快到了天和。
　　李虎被安排到CT室。
　　紧接着，李虎的父母，弟弟，姨姨，姨夫和表弟，倾巢而来。
　　起初，林帆和左一白还以为他们惦记李虎伤情。
　　心说，李虎这家人感情真是好，非常团结。
　　没想到，听来听去，才发现李虎爸爸妈妈的话，有些不对劲。
　　“医生，李虎还能打拳吗？”
　　“什么时候能打拳？”
　　“我们全家都靠他！医生你们一定要救他啊！”
　　总算是听出来了。
　　李虎这家人，最担心的，是李虎不能打拳。
　　影响家庭收入！
　　“我们肯定会尽力的，不过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李虎能不能康复，至于打拳，是下一步才考虑的事情！”
　　李虎这家人从面色和谈吐来看都是农村人。
　　虽然身上的衣服可能花了不少钱，但依然露着畏畏缩缩的气质。

第99章 用不着钱
　　第九十九章用不着钱
　　几人听了林帆的话，面面相觑。
　　最后，李虎父亲出面。
　　“医生，我儿还得打拳！你们必须救他！”
　　林帆没有多说，算的时间差不多了，就赶紧去检查室那边拿结果。
　　检查结果和林帆预测的差不多。
　　关节面骨折，椎管内骨髓片后退，很可能随时瘫痪！
　　“瘫痪？那可不行！”李虎爸爸将检查单丢回给医生。
　　开始责备刚刚被推出监察室的李虎。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和你妈妈刚刚定了机票，准备出去旅游呢！现在赛场那边知道你受伤了，说得快点好！好不了就不让你回去比赛了！”
　　李虎躺在病床上，虽然不开心，但却没有反驳。
　　左一白看不下去了。
　　他和李虎接触的时间比较长。
　　知道李虎家庭情况。
　　自然看不惯。
　　“家属，李虎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我们要马上给他做手术，你一味地责备他，怎么上手术台？以后怎么给你们赚钱！”
　　李虎爸爸被拆穿，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不是我问他要钱！现在他弟弟要结婚买房子，没有钱怎么结婚？表弟也要做生意！都是答应好的事情！”
　　“……”
　　现场医生俱是无语。
　　奇葩天天有，这两天真是特别多！
　　前面有收养孩子当保姆用的，李虎一家子倒好，直接把李虎当成摇钱树。
　　关键，李虎都成这样子了，他们不知道关心李虎的死活，反而关心度假，做生意还有结婚买房？
　　李虎眨巴眨巴大眼睛，想回击什么，不过又垂了下去。
　　林帆看出了，这小子不是藏獒，甚至都不是二哈，就是条温顺的拉布拉多！
　　……
　　手术室。
　　左一白亲自上阵，和林帆一左一右，主刀手术。
　　李虎身体素质看起来不错，但是手术指征却不太好。
　　刚做到一半，就出现了静脉血回流。
　　林帆给用了大导管，注射400毫升冷盐水。
　　冷盐水是为了防止水肿，降低血压。
　　这还不止。
　　之后李虎的手术更是险象环生。
　　“心率过缓！快快快！阿品托！”
　　注射后，李虎的心率不仅没有恢复，反而有接近0的趋势！
　　来不及静脉注射，林帆拿了支肾上腺素，对准李虎的心脏，直直的捅了下去。
　　随着肾上腺素的缓缓注射，检测仪上心率出现缓缓波动。
　　滴……滴滴！
　　“太好了，恢复了！”
　　众人舒一口气。
　　尤其是左一白。
　　亲眼看见生龙活虎的李虎，面临瘫痪危险。
　　“总算成功了！”
　　出得手术室，左一白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忽然，一个站立不稳，左一白趔趄的就要往前倒。
　　幸亏林帆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了他。
　　左一白脸色发白，脑门上一层虚汗。
　　他撑着林帆的胳膊站好，挣脱开：“没事没事，就是太累了！”
　　林帆没硬上前。
　　虚扶着左一白，出了手术室。
　　上午左一白陪着自己买了车，然后撸铁，紧接着就进了手术室。
　　这强度，换了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也受不了啊！
　　林帆陪左一白回到办公室，给他拿了两支葡萄糖。
　　喝完后，左一白脸色好了很多。
　　……
　　本来林帆说自己去检查李虎手术情况就行。
　　左一白非要跟着去。
　　“李虎和我认识也快一年了，这孩子心底纯良，我很喜欢……他也信任我，我还是去看看。”
　　李虎病房，还是那么一大家子。
　　李虎爸爸和妈妈正缠着小护士问人家，李虎到底什么时候能康复出去打拳。
　　小护士说不好，估计说了句半年左右吧！
　　被李虎爸妈和表弟姨妈，挨个儿骂了半天。
　　小护士气哭了。
　　林帆他们去的时候，小护士正抹眼泪呢！
　　这穷人乍富，也是不得了！
　　生平第一次，林帆板起脸训斥李虎家人：“这里是医院！如果对护士不满，可以和护士长反应！她做错什么你们要骂人呢？”
　　几人个见状，知道林帆动了气。
　　竟然若无其事的仰着脸，又坐回了李虎床边。
　　小护士摸着眼泪出去了。
　　李虎爸爸又问左一白，李虎到底什么时候能康复。
　　“护士跟你们说的差不多，可能更长时间。”
　　“什么？半年还不够？”
　　年轻的弟弟和表弟，气急败坏。
　　“这不是坑人嘛？”
　　“你知道李虎半年不打拳，会损失多少钱吗？”
　　左一白不想搭理他们，只冲着李虎问他身体各项。
　　“基本没什么大碍，之后需要做物理康复。”
　　“要花钱吗？”李虎妈妈问。
　　“当然要了，我们医院没有专门的康复中心，需要到外面专业康复机构训练。”
　　“要多少钱？”李虎妈妈又问。
　　左一白说了个大概数字：“三到五万的样子！”
　　“啥？那么多钱？”
　　李虎妈妈看向李虎。
　　李虎眨巴眨巴眼睛，显得很委屈也有点犹豫。
　　“李虎，康复你是必须做的，即便以后不打拳，也得做康复，不然你下肢无力，康复做的好的话，是完全能够再上赛场的！”
　　李虎果然非常信任左一白。
　　听言后，抬头问母亲：“妈，我的钱都存在你那里……你先给我五万，做康复好吗？”
　　“这……那……”李虎妈妈拿眼睛去看自己的丈夫。
　　李虎爸爸扯扯嘴角。
　　那表情是一万个不愿意啊！
　　可转念一想，如果不给钱，那李虎就恢复不了。
　　打拳无望，那全家人都得喝西北风！
　　“先给他一万吧！康复做的好，再给钱！”
　　李虎挺开心：“谢谢爸爸妈妈！”
　　这可把林帆和左一白给气的。
　　钱都是李虎豁出命赚的。
　　李虎现在要拿钱康复。
　　他爸爸还不情愿。
　　以后李虎要有个什么用处，他们家人能给吗？
　　李虎妈妈给李虎放下一万元，一家人一溜烟儿的跑了。
　　留下李虎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喝口水都费劲！
　　左一白花钱给找了个护工。
　　之后和林帆一起，给李虎做工作。
　　“我现在能赚钱，家里人要，就给他们……我也没有花钱的地方……”
　　“你现在不是有花钱的地方了吗，他们也不给啊！”
　　虽然疏不间亲这个道理，林帆和左一白都懂。
　　不过，有些话，却不吐不快。
　　“这样吧，我懂康复，你的钱就自己存起来，我给你做康复。”
　　林帆想着，反正自己有任务。
　　帮李虎康复，自己和李虎都有钱赚。
　　何乐而不为？

第100章 如此完美
　　第一百章如此完美
　　其实，物理康复也是很大一个门类。
　　天和医院虽然也是综合性医院，但是康健部门却之占小小分支。
　　基础设备都有。
　　但是专业的康复人员少之又少。
　　现在，林帆让李虎呆在天和康复。
　　既有林帆的指导，李虎也省的来回折腾。
　　李虎乖乖答应。
　　和左一白从病房出来，林帆忍不住感叹。
　　“这李虎的性格和长相完全是两码事……这么逆来顺受，是怎么打黑拳的？”
　　左一白嘬嘬牙花：“有时候这人啊，就是非常奇怪，李虎在赛场上，那是横扫千军的存在，但就是拿自己家人没办法。”
　　顿了顿，左一白总结：“可能这就是原生家庭的影响吧！”
　　诶？
　　说到原生家庭，左一白想起李秀雅。
　　“你小子该回家了吧！买车的事李秀雅知道吗？这都十点多了！”
　　“你不用管我，先送你回去。”
　　林帆开车先送左一白回了家，自己才回了天府小区。
　　到家已经十一点了。
　　李秀雅提前发微信，让林帆到自己家，免得吵醒东东和王阿姨。
　　虽说林帆和李秀雅几乎天天在一起。
　　但其实林帆很少在李秀雅家里常呆。
　　一来是女孩闺房，大男人最好还是别进的好。
　　另外就是李秀雅家里经常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
　　林帆上班很累，回家就想瘫着，在李秀雅家有点不自在。
　　林帆本来想着回自己家，洗个澡就睡了。
　　不过李秀雅说给他做了宵夜。
　　果然，一进门，林帆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餐桌上，摆着几个非常精致的菜碟，菜量不多，不过看起来都很有食欲。
　　林帆抬头看看钟表。
　　深夜十一点一刻。
　　李秀雅为了做这顿饭，应该是从七八点下班，一直等到了现在。
　　厨房里，李秀雅还在做汤。
　　氤氲的水汽浮在玻璃上，外面一片漆黑。
　　李秀雅长发高挽，正往汤锅里下虾丸。
　　听到林帆的动静，李秀雅回头招呼他先坐下吃饭。
　　林帆实在不想让李秀雅为了自己，如此辛苦。
　　“秀雅，我回来这么晚，你就别准备饭了啊！我随便对付一口就行，你明天还得上班呢！”
　　李秀雅用小勺舀了点汤，送到林帆嘴边，让他尝尝咸淡。
　　“这有什么关系，你做手术肯定没吃好，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对胃没好处的！”
　　林帆说不过，拿小碗盛了两碗汤。
　　两人一起坐到餐桌前开始吃饭。
　　不得不说，李秀雅是正确的。
　　精心制作的菜肴，摆盘、两个人共同举筷、碰杯……
　　这些给今天忙碌的生活划了完美的句号。
　　也正是这些不起眼的仪式感，让人体会到了幸福和被呵护的感觉。
　　吃到一半，林帆放下筷子，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汽车产权书。递到李秀雅手上。
　　“是什么？”
　　李秀雅翻开看了一眼。
　　林帆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看到奥迪和产权书上的名字的时候，是非常开心的。
　　“今天买的？干嘛还写我的名字？我有车的……”
　　“你的是你的，这是我给的。”
　　“谢谢你。”
　　李秀雅凑了上来，吧唧一声在林帆脸上印了个吻。
　　林帆得寸进尺，一把搂住了她的小腰。
　　早上。
　　林帆自然醒，发现李秀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就醒来，已经化好妆，在厨房忙活早餐。
　　林帆洗完脸，温度刚刚好的早餐被端上桌。
　　一边吃早餐，一边琢磨：这李秀雅简直就是完美女人。
　　身材样貌，一样不差。
　　家庭经济条件又好。
　　最关键的是，不作不闹，家务活扬扬拿手。
　　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让我遇到了呢？
　　“秀雅，我有强烈的危机感。”
　　因为昨晚的事，李秀雅一直有点害羞。
　　听言，低头小声问：“你有什么危机感？”
　　“你太完美了，我怕自己得不到你！”林帆盯着李秀雅几乎羞红的脸，说道。
　　李秀雅吃吃笑了起来：“讨厌……”
　　“说真的，我们结婚吧！”
　　李秀雅低着头不做声，小口小口嚼着菜。
　　“怎么了，你不愿意？”
　　李秀雅慌忙摇摇头。
　　林帆心里有了底。
　　“那我们找一天，去你家提亲吧！”
　　李秀雅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到底怎么样啊？”
　　半晌，李秀雅点了点头。
　　人逢喜事精神爽。
　　林帆开心，一上午干活都是生龙活虎的！
　　这把左一白给羡慕的。
　　昨天左一白还说三十年之后，林帆的年龄红利就消失了。
　　没想到，昨天撸铁加手术，就将左一白折磨够呛！
　　今天坐在办公桌前，颇有动弹不得的味道！
　　“林帆，你昨天回去是捡元宝了吗？怎么这么高兴？”
　　“嘿嘿，我捡了个大元宝！秀雅同意嫁给我了！”
　　“啥？唉！又一个好女孩要进入婚姻的坟墓了啊！”
　　林帆心情愉悦，没有和左一白互怼。
　　“我是准备让她进入婚姻的蜜罐！”
　　左一白啧啧有声：“行啦行啦，狗粮都吃饱了！你求婚了吗，人家就答应了。”
　　“我准备过段时间去提亲，到时候老大你做为证婚人，能不能跟我一起去？”
　　“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证婚人？”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
　　“……好吧！”
　　两人正白活呢，左一白忽然接到了刘总的电话。
　　刘总声音洪亮，坐在左一白对面的林帆，听了个清清楚楚。
　　“老左，想求你帮个忙……不过不是白帮啊，事成之后有重谢！”
　　“我有个合作伙伴，生病了，正到处托人找医生……想找个可靠的……你能不能帮忙？”
　　左一白不太明白：“他怎么了？生病了？生病上医院啊！”
　　“不不不，他……中毒了……对身边的所有人都怀疑，也就是我，平时不在他身边，觉得我没可疑，才让我帮忙的！”
　　“中毒？中毒赶紧送过来！这什么人啊，中毒不到医院，绕世界打电话呢！”
　　“行，那就是你们可以帮忙是吧？”
　　“对啊，他中毒我肯定得救人啊！”
　　“好好好，不白帮，治好之后有重谢。”
　　“得得得，什么谢不谢的，不给钱我们也得救啊！”
　　挂断电话，左一白摇摇头，指着手机吐槽：“诶，你说什么人，中毒了，不到医院，求人打电话！”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老大你这么大岁数了，不早应该过了不惑的年龄嘛？”
　　“想不通……”

第101章 这人有点毛病
　　第一百零一章这人有点毛病
　　不过，让他们想不通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十一点多，门诊一个小护士，不好意思的敲开了左一白的房门。
　　“左教授，有个病人说和您打好招呼了，想让你看病。”
　　左一白和林帆都估计，这是刚才刘总打电话说的那个人到了。
　　“让他去急诊吧！”
　　小护士为难的哀求：“左教授，人家不下车，非说要让您看着下车……没办法，我才来劳驾您的。”
　　哈？
　　不下车？
　　“他是新娘子啊！为啥不下车？”
　　虽这么说，不过左一白还是招呼上林帆，跟小护士一起下楼。
　　小护士吐槽：“这个人真是挺奇怪的！就坐在车子里，不让护士上前！”
　　林帆心说，那估计是病的轻。
　　真要中毒严重，别说指挥别人，就是指挥自己的胳膊腿儿都困难。
　　跟着小护士下了楼。
　　眼前的一幕，让左一白和林帆震惊不已。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医院大门口。
　　车子两侧，分立着七八个西装革履，彪悍吓人的保镖。
　　车门打开，一个休闲装戴眼镜中年男人坐在中间。
　　一左一右两个保镖，严阵以待。
　　中年男人双手扶膝，扬起下巴打量左一白一眼。
　　“你就是老刘说的左一白。”
　　“是我。”
　　中年男人示意门口的保镖先下车。
　　紧接着，八九个保镖用肉身将车门到左一白这段距离，围挡起来。
　　中年男人探头出来，朝两边看了看，这才跳下车。
　　保镖们组成的人墙，随着中年男人的移动，不断变换队形。
　　左一白和林帆面面相觑。
　　“这老刘也没说是个什么大人物啊！这他么谁啊？”
　　“不认识，管他是谁，到咱们手里都是病人！”
　　左一白噗嗤乐了。
　　两人跟在一堆保镖后面，进了医院大厅。
　　天和医院在上京首屈一指，每天来这里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大厅里人头攒动，几乎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
　　可想而知，中年男人带着保镖出现，能引起多么大的轰动！
　　等电梯的病人和家属，自觉给这些面色不善的保镖腾开位置。
　　保镖护送中年男人上电梯后，都看着电梯外的左一白和林帆。
　　两人对视一眼，跨进电梯。
　　十几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站在左一白林帆身后。
　　这两人大气不出。
　　好不容易停了，左一白林帆急不可耐的出了电梯。
　　在保镖的簇拥下，中年男人进了诊疗室。
　　“什么症状？”左一白问。
　　中年男人指指林帆：“他是谁？”
　　“是我徒弟……”
　　看到中年男人怀疑的眼神，左一白补充道：“老刘女儿的病，就是他治好的。”
　　“是吗？”
　　中年男人看了林帆一眼。
　　这才示意身后的保镖，退后到门口。
　　他神神秘秘，凑近左一白，小声说道：“我怀疑有人给我下毒！”
　　“下毒？你现在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左一白问。
　　中年男人认真总结：“我每天脱发，晚上睡到半夜就会心悸，出虚汗……而且你看，我有不自觉的手抖现象！”
　　中年男人说着，将手伸到左一白面前。
　　他的手，白肥细嫩，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
　　不过，细看下，手确实在抖。
　　左一白和林帆对视一眼。
　　说心里话，这种症状几乎每个正常人都有。
　　尤其是中年人，要是碰到压力大，脱发心悸也很常见。
　　不过，做为医生，左一白和林帆不能没有检测，随意猜测。
　　“先做个检查吧！得看检查数据。”
　　中年男人想了想：“也行，不过我检查的时候，也要保镖进去可以吗？”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自述中毒，我们不但要给你做彩超，可能还要做CT，胃部彩超等等……很多检查只能一个人进去。”
　　中年男人纠结半天，最终才点头。
　　挨个儿检查一圈。
　　一沓厚厚的报告，递到左一白林帆面前。
　　两人一人一半，看报告。
　　血液检查正常。
　　肠胃道消化正常。
　　脑部腹部检查都正常。
　　左一白晃晃检查报告：“这都正常啊！这人是不是疑神疑鬼啊！”
　　这会儿，中年男人正在保镖的保护下，坐在会议室休息。
　　林帆看完最后一张报告单。
　　脑部CT也正常。
　　“本身没有中毒的症状，但是臆想出这些？”
　　到这个时候，林帆和左一白就考虑中年男人是否是精神类疾病了。
　　一般有这几种情况。
　　脑部病变，占位，会导致病人出现一些不切实际的幻觉和臆想，视听神经受损。
　　再一个就是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的人，其实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他们只是有被迫害妄想或者其他想象。
　　另外像中年男人这种年龄，也可能考虑阿尔兹海默症和渐冻症。
　　还可能就是吸食服用了精神类药品。
　　除去这些，没有原因能解释中年男人的症状。
　　左一白认可林帆的说法。
　　两人斟酌少时，将中年男人请进了办公室。
　　“差出来了吗？我仲了什么毒？”
　　中年男人浑身戒备。
　　左一白将检查单一一铺开，浩然中年男人看清楚。
　　“我们检查了你的脑部，肌肉，血液和胃内消化物，没有发现异常。”
　　中年男人挨个儿盯着检查数据：“什么意思？我没中毒？”
　　左一白点点头。
　　“不可能，我有明显的感觉！肯定是有人要害我！”
　　中年男人发现检查数据中的一个箭头，立刻指给左一白看：“这是什么？不正常！”
　　“这说明你的血糖水平在临界值，但是未达到糖尿病标准，不过我们不认为这和中毒有关系。”
　　“糖尿病？会不会有人给我注射糖分了？”
　　这……
　　左一白耐心的给他讲解了糖尿病的成因，以及他这个年龄，糖尿病的普遍性。
　　不过，这些显然不能说服中年男人。
　　“肯定是我老婆想害我，要不就是我前妻！可我前妻不住在房子里啊！她什么时候下毒？”
　　额……
　　看来是说不清了。
　　左一白提醒中年男人，最好让家属过来，医生们才好做一下医嘱。
　　“不行，他们恨不得我死！让他们知道我来医院，还不毒死我？”
　　没办法，左一白让林帆先把中年男人安顿给保镖。
　　自己则打电话给刘总。
　　人是刘总介绍的，他肯定知道情况。

第102章 存款飞起
　　第一百零二章存款飞起
　　没想到，刘总听了这个人的情况，也是很头大。
　　刘总说，这个人是他的合作伙伴，关系一直处的可以。
　　最近这两年，听人说他有点神神叨叨的。
　　但不影响合作赚钱。
　　所以刘总和他一直有联系。
　　“他有一个儿子，在魔都上大学，老婆是再婚娶的，前妻好像在老家……”
　　“那你就给他老婆打电话吧！让她赶紧到医院，现在我和林帆初步怀疑是精神分裂，得有家属签字。”
　　“精神分裂？”老刘还挺惊讶。
　　虽然这人最近确实有点神神叨叨。
　　但也不像精神有毛病的样子啊！
　　“老刘，你就别管了，让他老婆来就行了！”
　　挂电话时，老刘听起来有些犹豫。
　　大概四五十分钟后，老刘推开了左一白办公室房门。
　　“你怎么跑过来了？”
　　老刘拿着两个大果篮：“自从我姑娘出院后我也没来感谢过你们，正好今天过来看看。”
　　左一白挺高兴，和林帆一人挑了个火龙果边啃边说。
　　“你那朋友啥情况？他老婆来了吗？”
　　老刘踌躇几秒，说道：“我想先见见他。”
　　“行啊，他和保镖都在会议室，走吧，一起去。”
　　左一白，林帆和老刘，三人一道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
　　中年男人端坐正中，后面两排保镖，一溜儿排开。
　　中年男人见是老刘，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不少。
　　老刘让保镖退到旁边，拉过张椅子坐下。
　　“小韩，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医生和我说，没有检查出什么啊！”
　　中年男人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对着老刘诉衷肠。
　　“老刘，医生不了解我家的情况，你还不了解吗？我的身体我知道，肯定有人下毒！你说会是谁？我老婆？我小舅子？都有可能！”
　　老刘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小韩，小韩我知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呢？医生要给你治病，就得叫家属来，怎么样，我给你叫你老婆过来？”
　　被叫小韩的中年男人，腾的火了。
　　他愤而起身，指着老刘结结巴巴说道：“老刘，我信任你才找你的！叫她来就是让我死！”
　　后面的保镖见小韩激动不已，也都围上来，作势要保护小韩。
　　老刘冲着他们摆摆手：“后腿后腿，看不出个眉高眼低吗？”
　　保镖们臊眉耷眼退到一边。
　　老刘霸道的按住小韩的肩膀，将他按到椅子上。
　　“小韩！我尊重你，我在和你商量！你要是不想叫你老婆过来，我就不叫……那签字让谁签啊？”
　　“你签！”
　　小韩目光灼灼的盯着老刘。
　　“我？不太好吧小韩！”
　　小韩好似豁然开朗的样子，满脸兴奋。
　　“老刘就你吧！你就当帮我忙，以后你就代替我家属签字！”
　　老刘扭头看向左一白，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嘶……
　　做医生这么多年，虽说如果有病人授权书的话，朋友可以代替家属签字。
　　但是实际生活中，签字的朋友还是很少的。
　　毕竟一旦进医院，那就不是小事。
　　人命关天。
　　不出事还好，出了事朋友们也好怕承担责任。
　　左一白出来给老刘解围。
　　“您最好还是让家属签字，老刘有你的委托确实可以签，但如果后期有纠纷，老刘也深陷其中……你也不想让老刘有麻烦吧！”
　　小韩听进去了。
　　“也对……我要是真的死在医院，那个女人肯定要找老刘的麻烦！”
　　老刘和左一白听言，都松了口气。
　　以为他终于决定找家属签字了。
　　没想到，他的小一句话，直接让老刘和左一白林帆三人傻眼。
　　“这样吧老刘，我签委托书，再签一份免责协议，发生任何事情，都与你无关，行吗？”
　　老刘眉头紧锁。
　　事已至此，再拒绝，好像显得太不近人情。
　　不过，老刘当过医生，又在商场摸爬滚打二十多年。
　　能有今天的成绩，靠的绝对不是满腔意气。
　　“小韩，这样吧，你的情况也特殊，家里人也多，我看你委托我签字的事，我们找一下律师，律师那边起草文件，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你看行吗？”
　　“行，你找律师吧，我的信不过。”
　　老刘无奈，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律师。
　　律师干活挺利索。
　　大概情况一说明，又有左一白，林帆见证。
　　老刘放心的签了告知书。
　　“现在我们初步考虑是精神分裂，精神分裂会有幻听，幻视，被迫害妄想这些情况……至于他现在身体上的反应，我们考虑是心理压力过大导致的。”
　　“先给他用点药，一周后在复诊。”
　　老刘帮小韩拿了药，当着左一白，林帆和律师的面，交给小韩。
　　小韩看着手里的三个白色瓶子，再看看律师和老刘。
　　最终放下心，点了点头。
　　之后，小韩就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医院。
　　……
　　【叮咚！五万元奖金到位！医师经验值＋5！精神类疾病诊疗经验＋5】
　　林帆正在银行存上次治疗打黑拳患者李欢的奖金。
　　没想到，又一笔奖金到位了！
　　林帆有些恍惚。
　　他记得接诊小韩之前，他没有接到系统任务啊！
　　而且，小韩的诊疗中，他也没参与多少啊！
　　怎么好端端的又发钱？
　　【宿主系统升级，医师等级为副主任级别，可享受所有经手病患现金奖励！】
　　豁！
　　这是系统爸爸听到我的祈祷了？
　　本来买奥迪车，就将奖金都花光了。
　　现在的林帆，是名副其实的无产阶级。
　　没想到，系统直接将现金奖励上升了一个级别。
　　也就是说，以后不管是不是接受的任务，只要经手的病例，都有现金奖励！
　　我去！
　　照这么算下来，多接诊几个病人，很快就能实现财富自由了！
　　林帆喜滋滋的看着存款余额，计划着下一步去李秀雅家提亲。
　　结了婚，就能好好搞事业了！
　　……
　　晚上回到家。
　　阿姨正给东东做饭吃。
　　东东一个人趴在电视柜前，玩乐高。
　　自打东东住到家里，其实林帆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经常是东东还没起床，林欢就得上班。
　　林帆下班，东东却已经上床休息。

第103章 真中毒了
　　第一百零三章真中毒了
　　反而是王阿姨，和东东的感情，越来越深。
　　林帆将自己在路上买的一个奥特曼玩具，拿了出来。
　　“东东，舅舅给你买了礼物，快来看看。”
　　东东专心的扶着乐高小人儿在电视柜上滑行。
　　听到林帆说话后，东东停下手头的动作，小声说：“谢谢舅舅。”
　　“你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奥特曼吗？”
　　林帆上前，凑到东东脸前，看他的表情。
　　和刚见那会儿相比，东东白了很多。
　　他垂着眼帘，嗯了声，继续滑行乐高小人儿。
　　“你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
　　东东转头玩了半天，忽然问：“舅舅，我妈妈什么时候带我回家？”
　　“……你在舅舅这里不好吗？”
　　小小的东东叹了口气：“没有，我想妈妈了……”
　　林帆心里不是滋味，将奥特曼给东东后，起身到另一个房间给林览打电话。
　　上次林览借钱，答应的好好的，每个礼拜都给东东打电话。
　　可自从她收了钱，一个电话都没打过。
　　更别说回来看东东。
　　连续拨打三次后，林览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非常吵，似乎是在酒吧KTV那些地方。
　　林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醉意。
　　林帆没好气，问林览什么时候回来看东东。
　　林览神神叨叨，一会儿诉苦，一会儿嘻嘻哈哈，反正也说不清楚。
　　“你在哪儿呢！”
　　“我在银河啊！你来，你来找我……”
　　啪嗒！
　　林帆气的挂断了电话。
　　银河……银河酒吧或者KTV。
　　林帆在手机软件里，切换到银都市，然后输入银河。
　　是个酒吧。
　　林帆想了想，拨通了银河酒吧前台电话。
　　林帆跟前台说，自己的一个朋友喝的有点儿多了，说不清在哪里，想让前台帮忙找一找，有没有这个人。
　　之后，把林览的身材样貌说了下。
　　没想到，前台竟问林帆，那朋友是不是在酒吧打工的！
　　因为林帆描述的身材样貌，和酒吧公主铃铛特别像。
　　“她确实喝多了，要不要我叫她接电话？”前台热心的问。
　　“不用了。”
　　林帆挂断电话，心底冰凉。
　　虽然不知道林览到底在银都经历了什么。
　　不过林帆能大致猜出她的生活轨迹。
　　林览年轻的时候，和高鹏搞婚外恋。
　　怀孕后，高鹏不肯离婚。
　　林览负气回到黄景。
　　不知道这两年高鹏和林览通过什么方式又联系上。
　　反正，林览抛下东东，去银都找高鹏。
　　高鹏要钱，林览找林帆要了十万。
　　现在，林览在酒吧赚钱！
　　林帆咬着牙，定了定情绪，打开门。
　　门口，东东手里捏着奥特曼，害怕似的看了林帆一眼。
　　“舅舅……妈妈在哪里？”
　　林帆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一把将他抱起来，安慰：
　　“妈妈在外面工作，给你赚钱买玩具呢！要不这奥特曼哪里来的？”
　　“……”
　　王阿姨准备好饭菜，说想回家一趟，明天东东上学之前，再回来。
　　林帆盛好饭，打电话给李秀雅。
　　电话响了三四声，李秀雅的声音才传来。
　　“下来吃饭了，王阿姨回家了。”
　　“……好。”
　　没一会儿，李秀雅下来了。
　　她的面色不是很好，手腕上贴着一张膏药。
　　“怎么了？贴膏药？”
　　“不知道么，刚才手腕有点疼，估计是有点劳损吧！”
　　护士的工作非常辛苦。
　　有时候，没有男护士，
　　很多搬搬抬抬的工作，也由女护士完成。
　　而且，护士很大一部分工作也考验体力。
　　体力不好的，还真干不下来！
　　“秀雅，工作累的话，就请假，不行就换个工作，要是不想上班，我养你。”
　　李秀雅白皙的脸蛋儿上，飞起两朵红霞，之后娇嗔道：“我才不要呆在家！也不是累，反正就是不舒服！”
　　“没事没事，早点休息，明天就好了……”
　　翌日。
　　上午林帆被李院长和左一白叫到会议室开会。
　　商讨整形科的事情，参会的有柳献，李欢，刘庭，夏语雪，夏语冰，王建峰。
　　其实会议也没什么特别议题，相当于一个动员会。
　　林帆躲在角落，有一搭没一搭听着。
　　李院长忽然cue他。
　　“林帆，上次整形科宣传的点子，就是你出的吧！再搞一波！”
　　啊？噢！
　　林帆迅速将思绪拉回来：“上次我们给那个女孩做面部移植，我看……能不能请她过来做宣传？”
　　李院长沉吟少时，点点头：“嗯，不错的想法……另外，夏语冰，你和林帆一起去吧！这个女孩做了手术后，看看需不需要进一步整形，我们一边宣传，一边整形，更有说服力。”
　　夏语冰看了林帆一眼，对李院长回：“好的院长。”
　　会后。
　　林帆找到夏语冰，商量联系疤面女孩的事情。
　　“找个休息天吧，最近我有点忙。”夏语冰看了看日历：“这个礼拜五我休息，你呢？”
　　“那我调班好了。”
　　“好。”
　　“……你给我发个地址吧，周五早上我去接你。”
　　“也好。”
　　到办公室后，夏语冰的信息，发了过来。
　　是医院附近的那所单身公寓。
　　林帆给疤面女孩父亲打了个电话。
　　得到同意后，又跟左一白打好招呼，周五调班。
　　这两天手术不是很多。
　　林帆正好腾出时间，整理了一下整形科宣传计划。
　　基本上，像天和医院这种量级的，很少主动做宣传。
　　也就是左一白观念比较先进，敢听林帆的，开设整形科。
　　其实要说没风险是假的。
　　毕竟，老百姓眼中，做整形和正儿八经的医院还是不一样。
　　林帆计划，尽量将整形科包装成比较正统的形象，和市面上的私人整形和网红整形医院，区别开。
　　咚咚咚！
　　正埋头苦干，急诊科护士跑来敲门。
　　“左教授，上次来医院那个人，真的中毒了！”
　　“什么？”
　　左一白林帆大惊，慌忙起身二往急诊科跑。
　　路上，护士气喘吁吁介绍情况。
　　“意识昏迷，呕吐，出血性腹泻！”
　　什么毒？
　　汞中毒吗？
　　症状很像！
　　那上次呢，小韩体内为什么没检测出异常？

第104章 急诊变急审
　　第一百零四章急诊变急审
　　“陈主任也推测是汞中毒，不过那人说除了左教授，不让任何人给他检查，只好来叫您。”
　　“他还是那个样子！这下真的中毒了，估计更不让外人靠近。”
　　很快，三人到了急诊室。
　　先前老刘的那个朋友，小韩，这会儿正被五六个护士七手八脚按着。
　　即便是这样，他依然好像着了魔一般，盯着病房中的虚空，娃娃乱叫。
　　“妖怪在那里！”
　　“你们放开我！有人要杀我！”
　　小韩怒目圆睁，脖子上青筋爆裂，四肢使劲儿挥舞，要挣脱护士们的捆绑。
　　看起来，他的精神状态相比较前几天，差了很多。
　　汞中毒的人，会出现神经性损伤，严重的，视神经，听神经和精神状态都会受到影响。
　　具体表现就是狂躁，暴怒等极端情绪。
　　左一白吩咐陈慕先给小韩用一针镇定剂，然后问他们有没有检查他的血液含量。
　　“刚抽血了，结果还没有出来。”
　　左一白沉吟少时，转头问林帆：“你怎么看？”
　　“症状和汞中毒很像，但没有检查结果，不好判断……汞的半衰期在七十多天，除非上次检查的时候，患者的体内的汞，正好刚刚排除干净！”
　　看法基本和左一白的相同。
　　“嘶……可汞中毒一般都是慢性的，他这种反应情况也比较罕见。”
　　两人正商议，护士拿着检查单走了进来。
　　“左教授，血液中汞含量超标！可以确诊！”
　　左一白和林帆对视一眼。
　　此时的小韩，已经在镇定剂的作用下，昏昏睡去。
　　他的保镖们，木桩一样杵在病床两旁。
　　临床上清除体内重金属元素时，一般是用含青霉胺和乙二胺四乙酸，如果用口服药物来排汞，有必要每日额外补充一定剂量的硒。
　　最关键的是，汞中毒后，虽然采用一定的手段能将汞排出，但是汞对于消化道等神经的损害，却是不可逆的。
　　左一白让护士给小韩用药。
　　之后，他打电话告诉老刘。
　　毕竟，上次的治疗同意书，是老刘签的。
　　后续的治疗，老刘也应该参与。
　　大概四五十分钟后，老刘赶到了急诊室病房。
　　小韩也在初步的诊疗下，精神稳定了很多。
　　这次，小韩已经完全信任左一白和林帆了。
　　他让保镖出去，病房只剩下左一白，林帆和老刘。
　　“左教授，我到底中的什么毒？”
　　“是汞！”
　　小韩脸色灰白，眼神里的愤恨异常明显。
　　“肯定是她！肯定是她！没想到，我把房子和钞票都给她，她还恨不得我死！”
　　小韩砰砰砰捶床，牙咬的咯咯响。
　　老刘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安抚。
　　“好在你人没什么大事！左教授也说了，之后好好调养，问题不大。”
　　小韩不以为然。
　　“这个女人恨不得我死，真是好心喂了狗，为了她，我连儿子都没管！”
　　老刘，左一白这两人，和小韩的年龄差不了多少，而且都有些社会地位。
　　对于因为再婚，二老婆等，引发的家庭大战，早已见怪不怪。
　　“那……”左一白依程序办事：“需不需要报警呢？有中毒事件，医院是得上报，不过……这也没外人，还是看你的意思吧！”
　　小韩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报！我要让那个女人坐牢！”
　　警员很快就到了。
　　小韩经过治疗，差不多已经能正常坐着交流。
　　警员先核实了小韩汞中毒事实，之后调查他的家庭关系。
　　“不用调查我家，现在我和冯艳，还有他弟弟住在一起，家里除了他们两，谁都没办法接触我的日常用具！肯定是她！”
　　“汞中毒也不一定要在日常用具上，比如采用蒸汽等。”一个警员补充。
　　同行的年龄较大的警员不同意。
　　“要是用蒸汽，那下毒的人也可能中毒……他应该不会那么傻吧！”
　　小韩听言，仔细回想起来。
　　“家里就我一个人中毒，谁知道她用的什么办法！”
　　警员沉吟少时：“现在我们没办法断定，回去立案后，我们才能提审嫌疑人……”
　　小韩一听，炸毛了：“太慢了！现在就把他们抓起来！”
　　“那样不符合程序。”
　　“不行，我现在是病人，你们又是立案，又是调查，把她抓进去，我才能安心回家，我现在怎么回家？”
　　老警员经验丰富一些，做事情也比较灵活。
　　“这样吧，让你妻子过来，如果我们有办法让她当面承认，就能省去很多中间环节……这样你出院，就能回家了。”
　　小韩频频点头：“好好好，这个办法好……我现在打电话叫她过来！”
　　老刘和警员怕小韩妻子不肯过来，还想了半天话术。
　　“你就说自己撞了人，让她过来！”
　　“要么你就说我生病了，想叫她和你一起看探望。”
　　老刘和小韩是朋友，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其他人也一致认为这个点子好。
　　最后，小韩还是让保镖给自己的现任妻子，冯艳艳打了电话。
　　没料想，这女人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医院。
　　女人一脸懵逼被保镖带到病房。
　　看到病床上的小韩和分立两旁的警员，女人踌躇不前。
　　看女人的年龄，估计比小韩小了不止二十岁。
　　而且，她盘亮条顺，是个美人胚子。
　　这也难怪，小韩要抛妻娶她了！
　　不过，从她的态度不难看出，她和小韩之间，感情并不好。
　　要是寻常的妻子，猛然看到丈夫躺在病床上，身边还有警察。
　　估摸着在担心坏了吧！
　　肯定是扑在丈夫身上，问长问短啊！
　　可这女人倒好。
　　不但犹豫不前，甚至差点因为保镖打电话骗她，而动火。
　　“韩君，你骗我来医院做什么？眼苦肉计给我看吗？”
　　坐在病床上的韩君，指着冯艳艳，对警员说：“你们看！不是她是谁？有哪个女人见老公躺在病床上是这反应？”
　　警员们也估计，八成下毒的人就是冯艳艳了。
　　“冯艳艳是吧？是我们让给你打电话的，有些情况想找你了解一下。”
　　冯艳艳听言，这才往里迈了一步。
　　“找我？找我了解什么？”
　　警员将无关人员遣散，示意冯艳艳坐到一边。
　　“你知道你爱人为什么住院吗？”
　　冯艳艳瞟了韩君一眼，撇撇嘴：“我怎么知道？又没人告诉我。”

第105章 没一个好东西
　　第一百零五章没一个好东西
　　“是汞中毒。”
　　年老的警员目光如鹰，盯着冯艳艳。
　　冯艳艳眼神一抖，瞬即生出无限愠怒。
　　“你们什么意思？意思毒是我下的？”
　　看得出，冯艳艳平时为人非常嚣张。
　　这会儿完全是一副被冤枉的样子，说怒不可遏一点都不过。
　　“你们有没有证据？随便听韩君说一句，就把我抓来？”
　　冯艳艳抱着双臂冷笑：“你们好歹是上京的警员，就这么点儿素质？冤枉好人？”
　　这女人嚣张跋扈，冷嘲热讽。
　　林帆和左一白都以为，两个男警员绝对要被冯艳艳气炸了。
　　还不来一记反杀？
　　没想到，两警员却一句话没说，只是探究似的看着冯艳艳。
　　尤其是老警员。
　　眼神里，竟然有些……疑惑。
　　这来自警员的直觉。
　　他们每天见无数的罪犯，嫌疑人。
　　有无辜的，也有定罪的。
　　在他们眼里，嫌疑人就跟水果贩子眼里的水果一样。
　　哪个甜，哪个香，哪个心烂掉了……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冯艳艳，虽然态度不讨喜。
　　但……看起来却不像嫌疑人。
　　不过，这只是直觉。
　　具体下定论，还得小心求证。
　　“冯艳艳，我们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找你来，没有证据我们能让你过来吗？！”
　　老警员目光如炬，一字一顿。
　　他就站在冯艳艳面前不足一米的位置，高大的身躯似一座铁塔，斜斜的倾压笼罩着冯艳艳。
　　就连站在一旁的林帆和左一白，都感到了无形的压力。
　　果然，冯艳艳下意识吹下手臂，不自然的朝后挪了挪身子。
　　“你们别吓唬我啊！我说没下毒就是没下毒！是……我最近确实天天和韩君吵架！但是我没必要下毒啊！他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憋着怒气听了半天，韩君终于忍不住了。
　　“我死了你就拿钱给你弟弟啊！我死了你就开心了！你这个蛇蝎毒妇！”
　　冯艳艳不甘示弱，要不是面前有警员拦着，早就扑上去了！
　　“你不就有几个臭钱吗？也不看看谁还愿意跟你在一起！整天疑神疑鬼！不中毒也得死！”
　　“你你你！”韩君气急。
　　原本汞中毒情绪就不稳定，现在是注射镇定剂才好一点。
　　如今被冯艳艳这么一刺激，神经立刻倒竖起来。
　　也得亏是林帆眼疾手快。
　　要不韩君就将床头的血压仪砸过去了。
　　一阵鸡飞狗跳的忙碌后，警员挡在韩君和冯艳艳中间。
　　林帆，左一白，老刘则护着韩君，不让他继续动手。
　　一切嫌疑人在定罪之前，都只能是嫌疑人。
　　任何人都没有理由将他们当做罪犯看待。
　　即便是韩君，也不可以。
　　更何况，那两个警员觉得，眼前的冯艳艳，实在不像下毒的人。
　　不过，这些只是他们的推测，还不能告诉韩君。
　　“韩先生，最近这段时间，还有谁住在你家。”
　　老警员问韩君。
　　韩君刚刚被左一白等人摁到床上。
　　这会儿还正瞪着冯艳艳，眼睛好像要吃人一样。
　　听到警员这么问，韩君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机械的答道：“没有别人了！平常就冯艳艳和她弟弟，还有两个保姆在家。”
　　冯艳艳在旁边冒了句：“你儿子不是也回来了吗？”
　　韩君瞪眼吼道：“怎么了，那是我家，我儿子不能住吗？”
　　冯艳艳翻了个白眼，忿忿的将身子扭向一边。
　　老警员敏锐的触角，立刻竖了起来。
　　“你儿子？”
　　说到儿子，韩君似乎满心愧疚。
　　他点了点头：“是，我儿子在魔都上大学，这两天回来度假。”
　　“大学？”
　　年轻警员不解的看了看年龄不过三十多的冯艳艳。
　　显然，这个上大学的儿子，不是冯艳艳的。
　　冯艳艳拖着尾音：“警官，不用看我，当然不是我儿子啦！是韩君和他前妻生的！”
　　两警员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韩君的这家庭关系，真够复杂的。
　　再婚妻子，小舅子，两个保姆，还有一个临时度假回来的前妻儿子。
　　要说利益关系最大的，无疑是冯艳艳，第二个是前妻的儿子，再一个就是小舅子。
　　先假设，冯艳艳的嫌疑排除。
　　那之后就是前妻的儿子。
　　老警员决定，逐个击破。
　　而眼前冯艳艳和韩君的矛盾，正是他们可以利用的一个点。
　　老警员尽量斟酌用词，放松姿态，好似聊天一般问韩君：“你儿子在魔都哪个大学？我女儿也想去魔都那边，不过分数线太高，不好去啊！”
　　果然，韩君听言，面上的神色缓和不少，而且多少带点儿得意之色。
　　“我儿子从小学习就好，我一直没操心过，当时是以全校前二十名的成绩，进入复阳大学的……你女儿要是考那边的学校，最好还是提前关注。”
　　老警员似乎听的很认真。
　　紧接着追问：“你儿子学什么专业？这两天不是假期，怎么跑回来了？”
　　他问这些，也就是想看看韩君和儿子的关系。
　　如果父子关系好，儿子的专业，平时的活动轨迹，做为父亲的，应该会很清楚。
　　反之，则可能并不知道。
　　从韩君回答来看，他属于后者。
　　“他学的好像是医学，还是化学一类……具体为什么回来……反正上京距离魔都也不远。”
　　这话，别说是让警员听，就是旁边的左一白，林帆，老刘等人，都暗暗寻思：
　　这韩君对儿子也太不上心了。
　　怎么连哪个专业都不知道呢？
　　尤其是冯艳艳，对韩君更是嗤之以鼻。
　　可能是感觉到在场的人，对自己的质疑，韩君补充道：“我知道我对孩子了解的比较少……可这也是因为我平时和他接触机会少啊！”
　　“他平时跟你前妻生活在一起？”
　　韩君点点头：“孩子从小跟着他妈妈，我没有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唉……”
　　斜对面的冯艳艳，对于韩君的忏悔，嗤之以鼻。
　　“假惺惺！当时可不是我让你抛弃他们的！”
　　“……”
　　众人俱是一愣。
　　听这语气，韩君是在和前妻婚姻存续期间，出轨冯艳艳的。
　　之后，韩军抛妻弃子，和冯艳艳结了婚。
　　老警员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106章 一语中的
　　第一百零六章一语中的
　　“那你儿子现在在哪里？”
　　韩君条件反射的指了指家的方向。
　　不过，话未出口，他反应过来老警员的意思。
　　韩君好似被羞辱一般，估摸着，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能跳起来指着警员鼻子骂。
　　“警官，你这是怀疑我儿子？很明显就是冯艳艳下毒的啊！怎么可能是我儿子？再说他才回来几天，根本不可能！”
　　冯艳艳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她乜斜着眼，冷笑一声：“韩君，要我说你真是猪脑子，别人的儿子也许不舍得毒死亲老子，不过你儿子说不定！”
　　“你个毒妇！你说什么？”
　　韩君龇着牙，脖子上青筋暴起，好似要吃人一般。
　　那冯艳艳也不是吃素的。
　　她指指站在韩君旁边的左一白和老刘等人：“你们摁着他点儿啊！疯狗一样！”
　　老刘忍无可忍。
　　从老刘的角度来讲，他从来都都认为韩君这个人，瑕不掩瑜。
　　虽然他确实神神叨叨，但在商业合作中，也算守信。
　　合作这么多年，韩君基本没什么骚操作。
　　最重要的是，老刘和韩君身份地位差不多。
　　代入感比较强。
　　自然看不惯冯艳艳的做法。
　　“够了！冯艳艳！你这么分毫不让的，任谁都不会觉得你对小韩好了！”
　　冯艳艳吧嗒一下，住了嘴。
　　她确实争强好胜，和韩君感情也算不得好。
　　但是，现在是警员调查的敏感阶段，聪明人应该是极力避免自己的嫌疑。
　　像冯艳艳这样，无异于自己往枪口上撞啊！
　　不过，即便是这样，冯艳艳沉默几秒，依然嘟囔道：
　　“本来嘛，韩君对他儿子……我都看不下去，他儿子下毒也不奇怪！”
　　韩君此时已经被气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老刘一边抚按他胸口，帮他顺气，一边呵斥冯艳艳，让她少说几句。
　　不过，冯艳艳的话，却让老警员想到了什么。
　　按照老警员的经验，冯艳艳似乎不太可能是下毒的人。
　　那韩君的儿子呢？
　　韩君说他儿子是学医或者化学的，那应该对重金属汞中毒反应比较了解。
　　“韩先生，从程序上讲，你所有家人，我们都是要谈话了解的……那你儿子？”
　　“了解就了解！让我儿子过来！”
　　韩君赌气似的，诅咒发誓说道：“你们都听这个女人挑拨离间，我儿子是不会给我下毒的！”
　　两警员交头接耳，商量叫韩君的儿子过来，和之后的谈话方向。
　　左一白和林帆，则电话吩咐护士，继续给韩君用汞排除药剂，和一些营养物质。
　　韩君则怒气冲冲和冯艳艳对视，好似一场大戏即将开场。
　　一时间，小小的病房，变成了临时审讯室。
　　只等嫌疑人的到来。
　　趁着这个时间，警员和韩君谈话了解，他和儿子之间的过往。
　　左一白和林帆忙着观察韩君的监测单，调整治疗方案。
　　时间倒也过的飞快。
　　大概四五十分钟后，一个大男孩，在护士带领下，走了进来。
　　这男孩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容清秀，身材高大。
　　从衣着打扮来看，经济条件应该很不错。
　　不过，或许受到先前谈话的影响，林帆总觉得这男孩有点阴郁。
　　男孩环顾一圈，发现了躺在病床上，面色极差的韩君。
　　他颇为担心的走上前，询问韩君情况。
　　“爸爸？这是怎么了？保镖给我打电话说你开车撞人了……怎么你病了嘛？”
　　韩君欣慰的摇摇头，拉起儿子的手说道：“爸爸没事……哦，有点小问题，不过你不用担心。”
　　儿子点点头，不过对周围各样的眼神，以及两个不明深意的警员，还是有些疑惑。
　　“那警察在这里做什么？”
　　韩君解释：“其实，爸爸被人下毒……没事没事，现在没事了……警员叫你们过来了解点情况。”
　　韩君儿子的态度非常平静。
　　而且，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各方面照顾的都很周到。
　　这种干净又懂事的大男孩，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
　　老警员和他说话，比刚才询问冯艳艳，要温和许多。
　　“孩子，你不要多想，你爸爸是的症状是汞中毒，因为他工作中并没有接触汞的可能，所以我们怀疑他是在家里被人下毒……”
　　“下毒？”
　　男孩很惊讶，看看坐在不远处冯艳艳，然后非常平和的问：“什么意思？你们怀疑我和她？”
　　老警员对待男孩的态度要比刚才对冯艳艳，好很多。
　　“我们只想找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男孩点点头，过了几秒，他非常镇定的解释：“你们怀疑冯艳艳？”
　　冯艳艳幸灾乐祸：“还有你。”
　　男孩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轻轻噢了声：“汞能挥发，如果在家里下毒，很难保证其他人不受害，我学化学的，怎么可能这么傻？”
　　警员立刻追问：“那你知道汞进入体内后，多长时间才能排除体外吗？”
　　男孩耸耸肩：“我记得是两个多月吧。”
　　“对，71天，四个月前是寒假，你也在家。”
　　男孩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回击道：“不是吧，单凭这一点就怀疑我？那岂不是两个月前在我家的人都要怀疑？”
　　一老一少两个警员没有说话。
　　躺在床上的韩君开口了。
　　原本，他就不认为自己的儿子会下毒。
　　这会儿，儿子面对警员的询问，面不改色心不跳，根本就不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嘛！
　　他本来同意儿子来这里，无非也就是想让冯艳艳和警员们闭嘴。
　　如今，儿子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说明。
　　“警员同志，我都说了，我儿子不可能投毒的！你们这样胡乱猜疑，确实有问题。”
　　年龄较小的警员应该对汞中毒的症状比较熟悉。
　　他并没有将韩君的话放在心上，而是说：
　　“因为汞在体内代谢干净后，通过检查是差不多到的，前两天你父亲做检查，并没有排查头发中的重金属含量，所以，你父亲完全有可可能是在两个多月前，被人下毒，虽然来医院做了检查，但是因为时间比较长，体内已经检查不到，所以医生们判断他没有被下毒。”
　　年轻的警员盯着韩君儿子，继续说道：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投毒的人害怕自己的行为暴露，或者是韩君来医院的做法，刺激到了嫌疑人，所以这一次嫌疑人加大了剂量，导致你父亲住院。”

第107章 稳定后方
　　第一百零七章稳定后方
　　男孩站在韩君病床对面，距离两个警员不远的地方。
　　林帆和左一白正面对着他。
　　年轻警员的话，让男孩的面部神经发生了奇妙的反应。
　　如果林帆不是站在他对面，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种复杂，高深莫测的表情，会出现在这么一个二十岁出头，气质干净的男孩脸上的。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甚至是漠视，不过紧接着，他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他这么一笑，将周围的人，都弄呆了。
　　年轻警员的推断听起来很合理。
　　实在不应该被嘲笑。
　　就连一直看笑话的冯艳艳，看到少年继子的表情，多少也有些不安。
　　韩君也被儿子笑的发毛，责怪道：“韩冰，好端端的你笑什么？不是你做的，好好说就行！”
　　没想到，本来是想让男孩安静的话，却变成了导火索。
　　男孩听言，仰起脖子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谁说不是我下毒？哈哈哈，就是我！……我用的剂量还是太轻了，你竟然没死？”
　　病床上的韩君，根本没反应过来儿子在说什么。
　　他呆呆的盯着眼前的大男孩，身子不由自主往后躲。
　　“什么？你说什么？”
　　男孩紧走几步，在到达韩君床头的时候，猛然停了下来。
　　他上下打量着韩君，脸上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怎么？没想到？我觉得你应该能想到是我啊！都说知子莫若父，你怎么这么不了解我？”
　　“你……我，我了解你什么？”
　　韩君嘴唇哆嗦着。
　　他本来是半靠在床头，这会儿忽然跪起身，朝男孩爬去。
　　他跪在床上，想拉住男孩的手。
　　不过，却被男孩后退一步，躲开了。
　　韩君铺了空，不过并没有在意。
　　“小冰，你别瞎说，警员同志也就是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要是不乐意，就先回家，别瞎说了！”
　　韩君说完，求证似的盯着男孩。
　　冯艳艳冷哼一声：“装什么装，就是他下的毒！”
　　“你闭嘴！”韩君仰望着自己的儿子，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嘴巴。
　　“她说的没错，毒就是我下的，警员说的也没错，上次寒假我放了一点，你没反应……这次我就多放了一些。”
　　男孩丝毫没有避开父亲的目光。
　　他说自己下毒的时候，就好像在说今天的作业，明天的工作计划一般，声音毫无波澜。
　　韩君可怕的猜测得到证实。
　　他一屁股跌坐在病床上，眼睛里逐渐布满了失望和质疑！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年我已经……我已经……”
　　“你已经怎么？你已经变好了？你给我出了学费，给我钱花，是吗？”
　　韩君下意识，微不可见的点头。
　　显然，刚才韩君想说，也是这些。
　　男孩玩味似的盯着韩君的表情，嗤声冷笑：“那你还记不记得，你一巴掌打掉了我妈的牙齿？我头上的疤……”
　　他凶狠的扒开自己的头发。
　　男孩颅顶，有一条一厘米粗，十几厘米长的伤疤。
　　“你还记不记得？是你为了逼我妈和你离婚，打我们留下的！的！”
　　“小冰……”
　　韩君瞠目结舌，羞愧难当。
　　当着这么多人，医生，警察，合作伙伴的面，被自己儿子这么揭老底。
　　就是再不要脸的男人，都架不住。
　　男孩对父亲的反应，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而且，他好像来之前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今天正好趁着大家都在，你小老婆也在，让他们好好知道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人！”
　　要说这男孩，也不愧是复旦阳大学的高材生。
　　说起来话来，逻辑清晰，用词准确。
　　他将韩君抛妻弃子，出轨家暴，不尽抚养义务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说了出来。
　　人都是感情动物，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也都觉得眼前韩君落到这步田地，还真是罪有应得！
　　“韩君，这几年你给我的学费，我会全数还给你，欠条我已经写好了！”
　　“你做了这么多伤害我和妈妈的事情，我不可能给你赎罪的机会！而且，你从今以后多一项罪状，那就是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送进监狱！不过没事，我估计你也习惯了……”
　　男孩是打定主意撕破脸，不准备任何挣扎和狡辩了。
　　他说完，得胜者似的看了韩君一眼，主动走到年轻警员面前，伸出了双手。
　　“别！不要……”
　　韩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抬腿就从床上跨了下去。
　　可能是速度太快，他趔趄一下，险些摔倒。
　　好在林帆眼疾手快，一把上前扶住了他。
　　韩君拖着腿，飞奔到警员面前，连声祈求。
　　“警员通知，我撤案，撤案行不行？原本咱也没立案，能不能不追究？”
　　两个警员对视一眼。
　　其实他们早就猜到了这个结局。
　　韩君的身体没有大碍。
　　如果他愿意撤案，不追究，这件事完全是可以私下和解的。
　　刚开始男孩不同意。
　　不过，架不住韩君坚持，以及老刘，左一白的劝阻。
　　最终，男孩丢下你别后悔几个字，扬长而去。
　　冯艳艳自然也不愿意和韩君在一起，随之离开。
　　最后病房就剩下林帆，左一白和老刘，陪着韩君。
　　左一白虽然是韩君的主治大夫，但这个时候，还是交给老刘好一点。
　　左一白和林帆安顿好护士，定时给韩君上液体，送药。
　　之后两人便离开了病房。
　　从病房出来后，左一白捂住脑袋砰砰砰敲了几下：“一上午听的我脑袋疼！”
　　林帆也一样。
　　这家长里短，你来我往的！
　　顶得上一部伦理大戏了。
　　到办公室后，林帆让左一白靠在椅子上，给他来了个头部SPA。
　　左一白闭着眼睛，脑袋随着林帆的手法，微微摇动。
　　“林帆啊，人家都说，家是大后方，今天你也看到了，你自己的后方，可一定要安顿好啊！”
　　说到后方，林帆心里是一百个踏实。
　　别看李秀雅平时话不多，不过还真像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大家闺秀，能镇宅。
　　有她在后方，林帆冲锋陷阵，安心很多。

第108章 李秀雅的笑
　　第一百零八章李秀雅的笑
　　想到李秀雅，林帆记起她昨说胳膊疼的事。
　　下班路过药店，买了点活血化瘀的喷剂和膏药。
　　心想着，李秀雅可能是上班辛劳过度，做个热敷，贴点膏药就好了。
　　到家后，王阿姨刚做好饭，准备开饭。
　　李秀雅还是像昨天一样，没过来。
　　林帆提着药，去了李秀雅家。
　　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卧室里，透出一块灯光。
　　林帆叫了声，李秀雅闷闷的应答声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卧室里，李秀雅盖着毛毯，躺在床上。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微微蹙着眼，对林帆疲惫的笑了笑：“你来了？”
　　平日里，李秀雅可喜欢笑了。
　　林帆总觉得，她的笑好像就是那冬日里阳光照射下的白雪。
　　莹莹亮亮，清冽又沁人心脾。
　　可现在，李秀雅的笑容好像枯萎了一般，眼角，嘴唇都带着干涩的味道。
　　林帆喉头发紧，将药放到床头柜，紧挨着李秀雅，坐到了床沿。
　　用手拭了拭额头，似乎有点发烫。
　　温度计一量，果然三十八度多。
　　李秀雅扶额笑道：“我说么，浑身一阵阵发冷，原来是发烧了！”
　　“自己发烧都不知道！”
　　林帆一边叮嘱，一边打开膏药，给李秀雅胳膊上贴好，然后又跑到楼下，拿了点白粥，小菜和花卷。
　　两个人窝在床头，吃了晚饭。
　　不过，李秀雅没吃多少，在林帆再三要求下，才勉强喝了点粥。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度还有点高，不过已经降到了三十七度多，还算可以。
　　林帆拿热毛巾帮李秀雅擦了脸，又喂了点儿水，这才让她躺好。
　　“明天你就请假呆在家，不能去上班。”
　　林帆不放心。
　　最近这段时间有呼吸道传染病，他们又是在医院工作。
　　李秀雅现在发烧，本来抵抗力就低，还是呆在家比较好。
　　李秀雅知道拗不过林帆，只好答应了。
　　“你明天不是也休息吗？正好陪我。”
　　李秀雅抓着林帆的手，不肯放开。
　　明天……周五！
　　啊呀，明天是林帆和夏语冰说好，去采访疤面女孩娜娜的日子。
　　要推掉夏语冰吗？
　　可疤面女孩那里，也打好招呼了啊。
　　而且，自己好不容易有明天的空挡，再要对时间，怕是又得费一番周折。
　　发现林帆神情有些恍惚，李秀雅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问道：“怎么了？明天有事？有事就算了，我自己在家也挺好的。”
　　林帆实话实说：“李院长安排我和夏语冰明天去疤面女孩娜娜家，她的面部移植手术，是我给做的，院长想用她做个典型，给咱们医院整形科做宣传。”
　　“噢……你现在也是整形科的骨干啊？”
　　“对啊，你老公我到哪儿都是骨干！”
　　“美得你，谁是你老婆！”
　　李秀雅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脸上的笑意却藏不住。
　　两人东拉西扯又说了半天有的没的。
　　李秀雅忽然问了句：“夏语冰就是皮肤科那个副主任？”
　　林帆正背对着李秀雅给她倒水，听言点点头：“对，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我想要温水。”李秀雅说。
　　……
　　【叮咚！任务奖励五万元到位！】
　　【下一个任务：患者急救！任务奖励：五万元现金，2、医师系统经验值＋5】
　　【请问宿主，是否接受任务？】
　　接受。
　　回到家后，系统又发布了新的任务。
　　林帆想起自己明天不在医院。
　　那这急救任务……
　　管他的。
　　反正有钱赚，医院不医院的，没什么区别。
　　翌日。
　　林帆先上楼把李秀雅安顿好。
　　量了量体温，已经退烧。
　　她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我已经没事了，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请假了。”
　　“就当休息一天啊，平时工作那么累，早应该休息了……”
　　林帆洗完碗，交待李秀雅，自己中午应该就能回来。
　　下午两人有时间出去逛逛什么的。
　　……
　　医院附近的一所单身公寓。
　　林帆提前给夏语冰打电话，她说大概五分钟下楼。
　　可林帆坐在车子里，左一个五分钟，右一个五分钟，一直八点半等到八点五十，还不见夏语冰出来。
　　给她打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摁掉了。
　　林帆寻思，摁掉估计是快下来了。
　　可伸长脖子又等了四五分钟，仍不见人影。
　　和疤面女孩家长约的是九点半，晚了影响不太好。
　　这么想着，林帆决定上去看看。
　　夏语冰没有告诉过林帆，她缩在的楼层。
　　不过，林帆前段时间接诊的那个被当做小保姆收养的女孩，是夏语冰的邻居。
　　林帆记得，那个小女孩住在七楼。
　　七楼有四户人家，林帆正犹豫着给夏语冰打电话。
　　最东户人家房门里，忽然传出了几声争吵。
　　“你给我滚！我不会跟你回去！”
　　是夏语冰的声音。
　　林帆有些疑惑。
　　夏语冰不是一个人住吗？
　　怎么会和人吵架呢？
　　来不及多想，林帆上前，敲了敲房门。
　　屋内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忽然打开。
　　一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男人，站在房间内，不怀好意的盯着林帆。
　　“你找谁？”
　　他问话之际，夏语冰提起沙发上的手包，怒气冲冲走了过来。
　　“找我的！是我医院的同事！我今天要去采访一个患者！”
　　走到门口，高大的中年男人却不肯挪动身体。
　　夏语冰只好弯侧着身子，有些狼狈的从男人支在门框上的手臂下，钻了出来。
　　现在，她站在林帆身边。
　　两人一起看着中年男人。
　　“我要出门了，这里是我家，请你离开。”
　　夏语冰声音不善，对待男人好似对待陌生的闯入者一样。
　　不过，从男人反馈回来的眼神以及观察林帆时的样子，林帆觉得，这个男人和夏语冰的关系，绝非一般。
　　男人玩味似的看了看夏语冰，耸了耸肩跨出门槛：“走就走，你急什么？”
　　夏语冰冷着脸，站在原地等中年男人离开。
　　中年男人不屑的扫了林帆一眼，摁电梯离开。
　　直到看着男人乘坐的电梯，下到一楼，夏语冰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她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和林帆解释。
　　“对不起，耽误你时间了……他忽然就闯进来了……
　　“没关系，时间来得及。”
　　夏语冰点点头，没说话。
　　两人下楼，林帆摁开汽车遥控。
　　正准备上车，刚才那个中年男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吊儿郎当的站到车前，拍了拍引擎盖，问夏语冰：“你把我撵走，就为了上奥迪？你喜欢奥迪，我换车不就行了？”

第109章 两个美女
　　第一百零九章两个美女
　　夏语冰又羞又恼，她啪的合上车门，气冲冲朝男人走了过去。
　　男人似乎非常欣赏夏语冰为他生气着急的样子。
　　看着夏语冰上前，竟然一点也不生气，甚至双手插进口袋，正面相迎，有些玩味，又带点宠溺的盯着她。
　　“方敏！我再和你说一遍！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坐什么车，坐谁的车，你管不着！”
　　被叫方敏的中年男人不以为然，甚至作势要揽夏语冰的肩膀。
　　不过被对方躲开了。
　　“咱们还没离婚呢，有一个月冷静期，你忘了？”
　　夏语冰气的无语，气冲冲返回副驾驶边，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方敏啧啧摇头，左看右看林帆的奥迪车，说道：“真是看不出我输在了哪里！”
　　夏语冰气结，拽开车门坐了进去。
　　林帆这才也上了车。
　　车子里很安静。
　　林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心聊一聊疤面女孩娜娜的采访，可看夏语冰的状态，又实在不像是能马上投入到工作中的样子。
　　要是聊刚才那个男人，又似乎显得林帆太过八卦。
　　安静了五六分钟，夏语冰开口了。
　　“你怎么不问我刚才的事情？”
　　林帆看了看夏语冰的脸：“你的私事，你想说的时候，才会告诉别人吧。”
　　夏语冰嫣然一笑。
　　林帆心内的某个地方，好像忽然被轻轻触了一下，神经和心思不由自主开始荡漾。
　　“方敏是我老公……哦，马上就不是了……我申请了离婚，不过现在有一个月离婚冷静期，离婚证还没有下来。”
　　夏语冰的声音还像从前那样，冰冷而理智。
　　只不过，她说的内容，和以前有了些许区别。
　　林帆耸耸肩，哦了声，没有说话。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看夏语冰老公那穿着打扮，绝对是个有钱的主儿。
　　光是手上的表，就顶得上林帆的奥迪车了。
　　一个有钱，一个漂亮，结婚后的狗血故事，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
　　说实话，最近林帆在医院见了不少狗血家庭伦理悲剧。
　　实在没有兴趣了解另外一部。
　　不过，夏语冰却不知道他的心思。
　　她看看林帆并没有回应的意思，反而有点失落。
　　毕竟，夏语冰一向高冷。
　　能让她这么主动开口的人，除了林帆，没有第二个。
　　夏语冰识趣的闭上嘴巴，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之后拿出笔记本翻看娜娜的采访计划。
　　“对娜娜的采访重点，你有想法吗？”夏语冰又问。
　　“她是做过面部移植手术的……现在的面容，其实没有大的缺陷，后期我们医院需要给她做一些排异和融合手术……”
　　林帆有些为难。
　　整形科的宣传重点应该是五官，这和娜娜接受的手术，有所偏差。
　　可娜娜又是天和难得的活广告。
　　那么如何知道娜娜和整形科中间的切入点呢？
　　“你的意思，我们给娜娜做的手术，其实和整形科的项目有偏差？”夏语冰一语中的。
　　“对，所以我想今天我们主要是去了解娜娜的后续需求，希望能找到宣传切入点。”
　　“或许我们可以单从皮肤这一项开始。”
　　嗯？
　　林帆眼神一亮，扭头看了夏语冰一眼。
　　夏语冰眼若寒星，脸颊白皙紧致，被林帆忽然这么一看，竟然飘起两朵红晕。
　　她掩饰的用手将脸颊旁边的长发顺到肩上，继续解释自己的想法：
　　“其实很多整形的人，刚开始选择的项目都是那种非常基础的，皮肤保养，水光针或者皮秒……要不就是双眼皮，开眼角这种基础操作，之后他们选择的项目越来越复杂，我想……如果我们能通过宣传娜娜的皮肤整形，把这些基础需求的客户吸引过来，之后就好办了。”
　　“确实可行，我们就以这点做为采访重点吧，然后尽量给娜娜提供皮肤方面的整形，这样以后也好宣传。”
　　“好啊。”
　　两人在约定的时间，到达娜娜家。
　　娜娜的恢复情况一般。
　　不过，相比较从前的疤面，她现在基本和普通人无异。
　　林帆和夏语冰说服娜娜接受之后的皮肤整形治疗和基础排异融合手术。
　　双方商定手术时间，项目和后续宣传合作。
　　因为进展很顺利，林帆还敲定了很多细节工作。
　　签完合同差不多就下午一点多钟了。
　　娜娜父母在家招待了林帆夏语冰二人。
　　吃完饭将夏语冰送回家。
　　到天府小区，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李秀雅撅着小嘴儿，嗔怪林帆不早点儿发信息告诉自己回来的时间。
　　“我等了你三四个小时啊！”
　　林帆这个愧疚。
　　李秀雅感冒初愈，眼睛里还带着汪汪的水汽，委屈的时候更让人怜爱。
　　“本来想着中午就能结束，不过夏语冰提的点子挺好，商谈顺利，那家人请我们吃饭，就回来晚了。”
　　林帆将李秀雅搂在怀里，一五一十的跟她解释。
　　李秀雅认真的听着，半晌后才抬头问道：“夏语冰工作能力很强？”
　　“……还可以吧。”
　　“还可以？你刚才不是说她的点子不错嘛？”
　　李秀雅的小嘴儿又隐约有撅起来的迹象。
　　林帆这才发现，她这是嫌自己说夏语冰的点子好呢。
　　“傻丫头！别人的点子再好，也没有你好啊！”
　　李秀雅抿嘴娇笑：“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这样！
　　林帆搂住李秀雅，手掌温柔的抚过她的脊背。
　　快到六点半。
　　林帆算着王阿姨该东东回家了，于是叫李秀雅一起下楼。
　　晚上一起吃完饭，省的开两个火。
　　左等右等，到七点多，东东才砰砰砰敲门。
　　开门一看，竟然是林览。
　　林览大包小包，提着不少玩具，衣服和礼品。
　　她一股脑儿将东西堆在沙发上，开始给大家分发礼物。
　　还不错，竟然还有李秀雅和王阿姨的。
　　李秀雅这傻丫头高兴坏了，一个劲儿的跟林览道谢。
　　东东更高兴，围着林览妈妈妈妈个不停。
　　林览翻出一条领带，递给林帆。
　　“弟弟，这是给你的。”

第110章 借条
　　第一百一十章借条
　　“姐姐给你买的礼物，喜欢吗？”
　　“喜欢。”
　　林帆随手将领带放到沙发扶手上。
　　林览看在眼里，不过却说话。
　　李秀雅不乐意了，批评林帆。
　　“林帆，姐姐专门给买的，你倒是带上试试啊！”
　　“先放那儿吧！我一会儿试！”
　　林帆说着，拽起林览，往书房拖。
　　诶诶诶林帆，你做什么？
　　舅舅……
　　林帆交待一句，将林览拉进书房，啪的关上门。
　　林览站在门口，右手抓着自己左臂，讪讪的看着林帆。
　　“姐，上次你不是答应我一个月回来看一次东东？每个礼拜都打电电话吗？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林览撇撇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林览上下打量她一眼。
　　跟几个月前，她风尘仆仆带着东东来上京看病相比，这会儿的她，瘦了很多，穿的衣服也开放了很多。
　　联想到上次给她打电话，前台的人说林览是在酒吧打工。
　　林帆气不打一出来。
　　“你在银河做什么？”
　　林览一惊，不过稍瞬转为正常，反问林帆：“什么银河？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给那边的人打电话，他们说你就在酒吧打工，艺名是铃铛。”
　　额……这……
　　林览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回答。
　　林帆苦口婆心一顿劝。
　　东东还小，如果林览没有条件扶养，林帆可以帮忙，就让东东在上京上学。
　　可林览不应该去找高鹏。
　　如果高鹏是负责人的人，就不会对东东不闻不问！
　　况且，高鹏看着林览去酒吧打工，也不阻止，说明高鹏根本不爱林览！
　　林帆巴拉巴拉说完，最后却换来林览一句：“我也没办法，我离不开高鹏。”
　　噗！
　　林帆几乎气绝身亡！
　　“算了算了！只要你以后每礼拜都给东东打电话，每个月尽量回来一次，或者去看看爸爸妈，我就心满意足了。”
　　林览慌忙答应：“我答应你……不过林帆……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找你帮忙。”
　　林帆就知道，林览大包小包买这么多东西，绝对不是发善心。
　　自从她把东东扔给自己，就从来没回来探望。
　　如今，她能这么好心？
　　“你想要钱？”
　　林览讪笑点头，慌忙解释加赌咒发誓：“上次的钱我没有乱花，都让高鹏拿去投资了，可你也知道，这两年投资环境不好，我们赔钱了！”
　　“你救救我，高利贷天天催我，我活不下去了！你给我点儿钱好吗？”
　　看着林览几近祈求的眼神，一阵厌恶从林帆心底升腾起来。
　　“姐，我上次给你的十万，是准备买房子结婚的！你们为什么不还高利贷，要拿去投资？你们懂投资吗？”
　　“我们以为能赢回来！”林览脱口而出，不过话说出口，她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林帆脸色大变：“你们在赌博？”
　　“没，没，没……是高鹏，我们赌的很小的……”
　　林览的话，漏洞百出，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姐，你这样我真的没办法帮你……十赌九输，赌博会害死你！也会拖死我！”
　　林帆是真的不想继续她了。
　　如果真的是投资失败还好说。
　　可要是赌博，那就是拿钱往无底洞里扔。
　　不但血本无归，而且迟早拖垮全家！
　　林帆扒拉开林览拽着自己的手，就要往出走。
　　林览岂能让林帆离开？
　　她死死拽住林帆的袖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干什么？赶紧起来！”林帆气的的大叫。
　　林览不松手，仰着脑袋哀求：“林帆，我求求你了！最后一次，你最后帮我一次！还了高利贷，我们再也不赌了……你不是刚买了奥迪车吗？你把车卖了，我肯定还钱！”
　　“你！”
　　如果说，刚才林帆还只是厌恶林览，嫌她好坏不分，无脑的被高鹏那个男人骗财骗色。
　　那么现在，林帆对林览，是彻底心灰意冷。
　　林览是绝对不可能还钱的。
　　可她倒好，竟然想让林帆将新车卖掉，替她还赌债。
　　“林览，你知道吗？那车是我结婚用的，你为了帮高鹏，宁愿看我结不成婚？”
　　“不不不，不会的！车子你可以重新买……”
　　林览话说到一半，双手就被林帆很狠命退开，惯性让她跪立不稳，猛的跌倒一旁。
　　趁着她松手的功夫，林帆开门冲了出去。
　　门外，李秀雅站在桌子旁，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再远处，东东卧室房间门口，东东怯生生的靠在门框上，怔怔的盯着这边。
　　透过敞开的门，他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林览。
　　东东一边哭叫着妈妈，一边跑进了书房。
　　林帆没有拦他，而是静静的走到李秀雅身旁，坐了下去。
　　林帆很累。
　　他不想再为林览的事情操心上火。
　　李秀雅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说道：“林帆，姐姐要多少钱？”
　　“你要做什么？”林帆面色平静的看着李秀雅。
　　李秀雅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直觉觉得林帆心情极差。
　　“我有钱，不如先给她……”
　　“你知道她拿钱做什么嘛？”
　　“……不是投资吗？”
　　“是赌博！她和别人在外头赌博！给她钱只会让她越陷越深！”
　　李秀雅摸了摸林帆的脸：“可她现在困难啊，这样吧，我先给她二十万，让她承诺以后再也不赌了。”
　　林帆想阻止，李秀雅打断他接着说道：“你的钱不是刚刚买车吗，还准备买房，我给姐姐吧。”
　　“秀雅！你根本不了解她！”
　　两人正拉扯，林览从书房里跑了出来。
　　她的心思，根本就都在林帆和李秀雅身上。
　　隔着近十米，都能听到李秀雅说要给她二十万！
　　林览一把攥住李秀雅的手，欣喜万分：“秀雅，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借给我，借给我好吗？”
　　李秀雅温柔的点点头。
　　不等她说之后的话，林览就扯着李秀雅的胳膊，又准备下跪。
　　李秀雅慌忙拽住了她：“姐！你别这样……我上去拿钱，有些话让林帆和你说。”
　　李秀雅轻轻的拉着林览的手，让她也坐到桌边，自己则出了门。
　　林览要到了钱，心里高兴的厉害。
　　尽管林帆黑口黑面，她还是觍着脸一遍又一遍道谢，表态。
　　林帆不为所动，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本，撕下张白纸，唰唰唰写了欠条。
　　欠条金额三十万。
　　债主是李秀雅和林帆。
　　“签字吧！”
　　林览低头看了看，嗫喏着不想提笔。
　　“不签字就不给钱。”
　　“好，我签！”

第111章 是不是缺人手
　　第一百一十一章是不是缺人手
　　李秀雅用塑料袋，提了二十沓万元现金，给了林帆。
　　林览见到钱，眼睛都冒出金光。
　　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龙飞凤舞在借条上签下林览的大名，又用口红涂在食指上，摁了个手印。
　　之后，林帆和李秀雅也签了名，摁手印。
　　做完这一切，林览抓塑料袋，说自己订了下午的动车票，再不走，就赶不上动车了。
　　她走的非常急，甚至来不及抱抱站在书房门口的东东，便匆匆而去。
　　啪！
　　房门关上的声音，让东东小小的身子，跟着一震。
　　“妈妈……”东东两眼泪花，哭了起来。
　　……
　　翌日。
　　李秀雅完全好了，早上还是照例给林帆，左一白做好早餐，带到了医院。
　　左一白一边吃饭，一边看林帆交上来的整形科宣传报告。
　　“可以，我还以为得三四次才能敲定，没想到你们工作进度这么快。”
　　林帆低着头，用勺子扒拉着菜，似乎并没有在听左一白说话。
　　“林帆？林帆？”
　　左一白又叫了两声，林帆才猛然抬头，茫然的应了一声。
　　“干嘛呢，昨天没睡好吗？怎么心不在焉的？”
　　林帆将饭盒盖起来，推到一边。
　　看了左一白一眼后，林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老师，李秀雅这个女孩，特别好……”
　　“是挺好的，我都跟着沾光！”左一白指了指饭菜。
　　“嗯，不光是做饭……昨天我姐姐来我家……我也是刚知道，她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本来我已经给了她十万，可她又过来要，我就没给。”
　　左一白认真的听着，等林帆下文。
　　“可秀雅特别大方，拿了二十万，给了我姐姐。”
　　＂多少？
　　“二十万。”
　　左一白叹道：“这姑娘仁义啊！那你是愁啥？”
　　林帆也说不清楚。
　　可能，他身为男人，不想用女朋友的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李秀雅这么优秀，几乎到了没以后缺点的地步。
　　林帆有些……危机感。
　　左一白火眼金睛，看林帆的表情就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
　　“咋，你是不想拖李秀雅下水？”
　　林帆点了点头。
　　“那倒是简单，你之后把钱还给李秀雅不就行了吗？”
　　“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那……诶？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秀雅的事情？”
　　林帆急忙否认。
　　“老大，我一天到晚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我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左一白半开玩笑半认真：“不是啊，昨天我就不知道你去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和夏语冰去娜娜家采访。”
　　左一白拖着尾音噢了声。
　　“你噢啥啊，搞得我好像真做了什么似的……人家夏语冰还没有离婚呢！”
　　左一白耸耸肩：“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在哪儿叭叭叭的。”
　　经左一白这么一提醒，林帆这才反应过来。
　　不过，他确信自己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李秀雅的事情。
　　之所以感到不安……可能是人对于美好事物，本质上都有一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吧！
　　和左一白调侃几句后，林帆的状态好了不少。
　　有时候就是这样，心里很多烦恼，只要你一桩桩一件件抛出来，挨个儿想办法解决，最后确实能化解压力。
　　两人忙活完整形科宣传资料，上交给李院长。
　　大眼瞪小眼。
　　正说今天急诊科怎么风平浪静，电话忽然就响了。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在医院，就不能说风平浪静！
　　电话是陈慕打来的。
　　这小子现在已经习惯把林帆当成急诊室的人使唤了。
　　电话刚接通，只听陈慕叫道：“林帆，快来吧！有个特殊的病人让你看看。”
　　“看啥？是不是急诊科又缺人手了？”
　　只听陈慕压低声音说道：“不是，真不是，来的是个罪犯，还没来，警员那边给医院打电话了，一会儿过来。”
　　“怎么了，疾病？”
　　“不是，喝农药了。”
　　嘶……
　　林帆应一声，挂断电话和左一白交待两句，便去了急诊科。
　　急诊科里，陈慕和两个肾内科主治医生，还有两个护士，正准备洗胃的东西。
　　林帆上前搭了把手，一边和陈慕打听病人的情况。
　　“具体我们也不清楚，说是探亲的时候喝了农药，在那边的医院治不了，所以转到我们这里来。”
　　林帆随口猜测：“那估计情况比较严重，要不也不会转院了……”
　　正说着，急诊科房门被护士推着病床，闯开了。
　　病床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床边除了护士，还有两个警员，还有法医。
　　中年男人的右手，被手铐拷在床栏上。
　　法医向陈慕交待情况。
　　“刚才在那边医院已经洗胃，但是没有效果，我建议重新洗胃，然后用药。”
　　陈慕和林帆边听，边查看罪犯情况。
　　罪犯周身弥漫着浓重的农药味。
　　意识昏迷，瞳孔针尖样，心跳非常慢，几乎是濒临死亡的状态。
　　“直接上阿托品吧！退磷素也得用。”
　　林帆和陈慕几乎异口同声。
　　护士们听言准备上麻醉。
　　“不用麻醉了，直接上阿托品，这么点痛感，病人几乎感觉不到！”
　　林帆不由分说，拿过护士手上的阿托品，往罪犯手臂推。
　　像罪犯这种喝农药剂量比较大的，一两支甚至十几支阿托品，根本没有用。
　　护士们掰针剂，掰的手都酸了。
　　注射大概二百多支阿托品后，罪犯的心跳才逐渐往上走。
　　林帆之后给他安排了洗胃和其他药物使用。
　　这种病人，其实首先应该洗胃。
　　洗胃基本各个医院都能完成，基本没什么技术壁垒。
　　所以，虽然法医建议先洗胃，林帆还是先给用了阿托品。
　　要不然，等洗胃结束，这病人就死透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罪犯病人幽幽转醒，慢慢的有了意识。
　　警员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小军！能听到吗？”
　　“嗯……能……”
　　“农药你自己喝的？”
　　“嗯……嗯……”

第112章 感动不感动
　　第一百一十二章感动不感动
　　得！
　　探亲期间，自己喝药。
　　事情大概了解清楚。
　　警员和陈慕沟通了后续的治疗方案。
　　“之后还需要插管，血液灌流……治疗时间大概在一周左右。”
　　警员听了，和法医到一旁商量，后续的值班和看管。
　　病人抢救回来后，剩下的就是一些常规操作。
　　林帆见没什么特别，想着先回办公室。
　　路上，系统的现金奖励就到位了。
　　隔着衣服口袋，林帆摸了摸五万元现金。
　　这些加上银行卡里的十五万，正好二十万。
　　他计划把二十万还给李秀雅。
　　剩下自己和林览的账，慢慢算。
　　回到办公室，左一白正伏在桌上填写资料。
　　林帆走进一看，竟是关于自己的。
　　《关于晋升林帆为主任医师的建议》
　　下面表格里，是左一白手写的几列原因。
　　“老大……你要把我升成主任医师？”
　　左一白没抬头：“对啊，我认为你不管是资质经验还是手术实操，都够得上主任医师的级别了。”
　　“可……我刚刚晋升为副主任医师没多久啊！”
　　左一白写完，欣赏一遍没问题后，盖好钢笔帽：“对啊，打铁要趁热！你没发现吗？你成了副主任医师，大家都觉得很正常！说明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嘛！”
　　“可……”
　　左一白瞪了他一眼：“我知道轻重，再者说了，主任医师和副主任的级别和工资待遇都不一样，早点晋升，你不也能多赚点儿钱吗？”
　　这……
　　左一白一定是把刚才林帆说的，林览赌博借钱的事情放到了心上。
　　这才想起来要给自己涨工资。
　　“谢谢老师。”
　　“行了行了，走吧，和我去找李院长！”
　　好巧不巧，两人到李院长办公室，竟又碰上了李欢。
　　自打上次李院长召集整形科的那几个骨干开会以后，林帆就没见过李欢。
　　而且，因为整形科前期的筹备资料，也都交了上去。
　　所以林帆和李欢在工作中的交集也少了。
　　只是不知道这李欢为什么又找到了李院长办公室。
　　李院长将资料递还给李欢，吩咐道：
　　“就按照你的提议吧！医院的晋升制度也是时候做调整了！我已经发给管理层，两天后开会我们就宣布！”
　　“好的李院长，那我先出去了。”
　　晋升制度？
　　林帆有些纳闷。
　　李欢这小子不是一直在外科诊室吗？
　　虽然上次李院长确实也说李欢的文字功底不错。
　　但也没让他负责行政这块呢！
　　这小子怎么还管上晋升制度了？
　　左一白也有点纳闷。
　　李欢走后，左一白问李院长，刚才他们说的是什么制度。
　　“上次我不是和你们说，李欢在办公室工作上，还是非常有能力吗？这不，他主动递交了一份医院制度改革草案，主要是关于医生晋升的，我看着不错……我觉得可以施行，我发到你邮箱了，没收到吗？”
　　左一白没有定时查看邮箱的习惯。
　　听李院长这么说，才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果然有李院长发给自己的邮件。
　　左一白也没翻看。
　　如果是好的建议，有利于医生晋升的，医院事业发展的，左一白都双手赞成。
　　“晋升方面，有特别的规定吗？”左一白问。
　　李院长这才发现，左一白按着文件，和林帆一起，两人似乎都有话说。
　　“特别的？当然也有，对于那种对医院有特殊贡献的，可以魄力晋升。”
　　噢。
　　左一白放了心，将手上的文件递给李院长。
　　“那就行，林帆自从到了咱们医院，基本上所有的高难度手术，都是他主刀的，这次整形科的筹建，他也是头功，主任医师应该的吧。”
　　李院长笑呵呵的，频频点头说道：“是是是，林帆确实做了很大的贡献……只是……左老，这个时间节点，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
　　左一白性子急，说话也直白。
　　如果别人说的话，不合心意。
　　他肯定当面锣对面鼓的和人干。
　　李院长最了解他。
　　急忙从茶几下拿出狮峰茶叶，给左一白和林帆各泡了杯。
　　“左老，您想想，我们的新制度还没有开会宣传，林帆就破格提成了主任医师，我怕大家会说我们偏私啊！”
　　左一白喝了口狮峰，不过口气一点没软。
　　“什么偏私，我都不知道新制度是啥，我怎么偏私？”
　　林帆见状，赶紧和李院长一起安抚左一白。
　　“老师老师，李院长说的也是实情，要不然我们就把评职的实情往后放一放，尽量和评职的一起，您说呢？”
　　李院长感激的看了林帆一眼。
　　“对对对，左老，林帆说的对，新政策第一批评职的应该也快，而且中间也有破格提升的，把林帆放在中间，这样大家也没说的！”
　　嘶……
　　左一白挥手示意林帆和李院长坐好。
　　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庄重。
　　“李院长，林帆，我给林帆升主任医师，这是合法合规，合情合理的，是，如果按照一般的眼光，我确实应该避嫌，但是你们也应该听说过，举贤不避亲！我怕什么？你们怕什么？”
　　“为什么非要把林帆放到一起升职的人中间？怎么，林帆见不得人吗？”
　　左一白声音洪亮，一字一顿：“我就是要现在给林帆晋升职称！我得让天和的所有医生都看看，在天和，努力和能力，都是有回报的！我不单要现在升，还要树立典型，敲锣打鼓的升！”
　　之后，左一白的语调，温和了不少。
　　“李院长，你年龄比我小十几岁，按理说应该更有冲劲！现在医院论资排辈的现象这么严重，年轻人努力十几年才能看到一点希望！这样会将他们的斗志消磨殆尽！就现在，马上！全院下通知！上次升职就悄咪咪的，没起到任何作用！”
　　一席话，说的李院长连声称是。
　　“好，确实我们应该给新到医院的医生一点激励！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左一白站起身：“就明天上午吧，做全院通知，上官网。”
　　“好，我照办。”
　　林帆跟着左一白，出了李院长办公室。
　　他偷眼看左一白。
　　刚才左一白的话，说的确实激荡人心。
　　可林帆拿不准，不知道左一白是真的要激励年轻医生，还是单纯想帮忙。
　　“看我干啥？咋？感动不感动？”

第113章 我有一个朋友
　　第一百一十三章我有一个朋友
　　“不敢，不敢……你让我站着我不敢跪着。”
　　“滚！”左一白照着林帆屁股，踢了一脚。
　　少时，左一白正色道：“林帆，李欢这个人，和你不一样，但是有时候我的做法，你应该也理解……毕竟，我是医院领导，还得考虑大局。”
　　“老师，我懂，不管李欢现在处于什么的目的，只要是为医院好，就是人才。”
　　左一白赞许的拍了拍林帆的肩膀，感叹道：“我生怕你想不通啊。”
　　“老师，我懂的，其实李欢和我也没什么矛盾，可能是他对我代替他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吧！”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放心吧，李欢这个人，我会把他锁到制度的笼子里。”
　　第二天。
　　院办将林帆破例被提拔为主治医师的通知，分发给了各个科室，办公室和所有员工。
　　与此同时，天和医院官网，也在显着的位置，刊登了林帆成为医院最年轻主治医师的报道。
　　《让年轻医生看到希望》的文章，被各科室无数年轻医生分享，传阅。
　　一时间，林帆成为科室医生们的讨论对象。
　　就连李秀雅，也因为她的身份，成了天和医院的大红人。
　　“听说林帆的职称是左一白教授亲自授予的！”
　　“因为这，左一白好像和院长吵起来了！”
　　“左一白对林帆是真的好啊！”
　　“林帆回来事啊，你没看左一白每天的早餐都是林帆准备的嘛？”
　　“嗨呀，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像你我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
　　“你们真是张嘴就来啊！林帆的实力有目共睹，面部移植，脑损伤修复，来来来，但凡你们能拿下一个大手术，我也给你们争取主任医师！”
　　“年轻医生不要老想着人家是靠关系，走后门……把你放到那个位置，你能拿下手术不能？”
　　“就是，就是，据说林帆还没拜师之前，就把左一白的刀法都学会了！”
　　“可不是？左教授的手术视频就在内部网，你们有谁认认真真学习了？”
　　说这话的，大都是医院的主任医师。
　　他们是最清楚林帆的实力的。
　　林帆这么年轻，刚刚二十五岁，就被提升成主治医师。
　　寻常旁人看，肯定觉得林帆时靠关系，走后门。
　　但其实只有真正上过手术台的人知道，林帆的手术技巧有多厉害！
　　医生们讨论的是林帆。
　　护士小姑娘们的心思，则都在李秀雅身上。
　　有那心思直爽的，就说李秀雅慧眼识珠，在林帆还是个实习医生的时候，就能看出他是个潜力股。
　　也有那暗藏小心思的护士们。
　　就说像林帆这种年轻有为的医生，是很难和一个小护士长相厮守的。
　　一个两个说，李秀雅还不在意。
　　说的人多了，她也难免多心。
　　可是，又不好找林帆发泄，只好和自己的小姐妹倾诉。
　　李秀雅性子温和，为人又不喜欢张扬。
　　可做护士工作，涉及护理，医药，日常工作等，非常庞杂。
　　像李秀雅这种性格，其实很容易受欺负。
　　好在，林帆和护士长慈姐关系还不错。
　　自打李秀雅和林帆关系稳定后，慈姐有意无意也会护着李秀雅
　　这样，李秀雅在护士站的日子，才好过了不少。
　　她的好姐妹，是同科室一个叫橙子的女孩。
　　橙子长的可可爱爱，外表非常清纯。
　　刚来医院没几天，就粘着李秀雅，两人做了好朋友。
　　这会儿，李秀雅因为大家都说男医生不会喜欢小护士，而生闷气呢！
　　橙子拿了两个苹果，分给李秀雅，安慰她，不要听护士站的那些女人瞎说。
　　“她们想找林帆那样的，还找不到呢！你听她们的，还不气死了？”
　　李秀雅倒不担心林帆。
　　只是觉得林帆被提拔成主任医师，没想到周围的人对自己，仍然有这么大的恶意。
　　最重要的，李秀雅最近值夜班，觉得非常疲惫。
　　要是碰上替别人顶班，夜＋白，整个人更是跟虚脱了一样。
　　“她们说什么我倒是无所谓，我就是觉得好累啊！有时候想想做护士工作很没意思，透支健康。”
　　橙子不在意的嚼着苹果：“反正我们还年轻，等年纪大了，再说呗！”
　　李秀雅想起前段时间自己胳膊疼，跟家里人说了以后，爸爸妈妈说想让她调动工作的事情。
　　“年纪大了身体就坏掉了，我爸爸说想让我去办公室，我怕自己做不了那边的工作．”
　　橙子停下嘴里的动作，看了看李秀雅：“你爸爸说能调动，就能调动了？”
　　“不知道么，大概可以吧……”
　　李秀雅平时不是个喜欢说自己家庭的人。
　　话出口后，意识到不太妥当，就叉开了话题。
　　……
　　快下班时，林帆早早的等在了护士站口。
　　他想接李秀雅出去吃晚餐。
　　周围的护士起哄：“林医生，今天李秀雅夜班，不如你请我我们吃吧！”
　　“好啊，正好我给大家订了蛋糕，一人一块，不吃完不许走啊！”
　　护士们高兴回应：“谢谢林医生！”
　　慈姐也知道，今天林帆被提拔成主治医生，日子特殊。
　　所以破例准许李秀雅先离开。
　　“不行啊，我走了没人接班呢！”
　　李秀雅有些着急。
　　慈姐的眼睛在护士们脸上扫一圈，最后定在橙子身上。
　　“橙子你来吧！今天晚上夜班，行吗？”
　　“没问题，慈姐。”
　　李秀雅开心的抱了下橙子，欢天喜地跟着林帆出了护士站。
　　白玉兰大饭店。
　　明镜般的落地窗，映衬着黑夜下的璀璨灯光。
　　适应生轻手轻脚的帮林帆和李秀雅整理好餐巾，接着捧来一瓶红酒。
　　叮叮咚咚红酒落杯的声音和轻柔的音乐声，让人不自觉的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李秀雅腼腆的笑了笑，举起杯子：“恭喜你，林先生。”
　　“谢谢你，林太太。”
　　甘冽的红酒带着一丝苦涩，滑入喉头。
　　唇齿间留下流淌着浓浓的酒香。
　　李秀雅抿嘴嗔笑：“谁是你太太？”
　　“你不能始乱终弃啊！那天晚上你可是对我山盟海誓过的！”
　　“臭美，谁跟你山盟海誓！”
　　“你啊！”
　　李秀雅抬起黑晶晶的眼睛，问林帆：“你真的和我山盟海誓了？”
　　“那可不是吗？此生我林帆非你不娶，你非我不嫁！”
　　李秀雅听言，光是微笑不语。
　　她挺开心，提前将自己想调离护士岗的消息，告诉了林帆。
　　“挺好，本来你做护士，日夜颠倒，对健康没什么好处。”

第114章 能报销不
　　第一百一十四章能报销不
　　“嗯，最主要我现在感觉值夜班很累，如果做文职的话，应该会好点……我以前不是也给宣传部做过供稿嘛，我爸爸就说干脆调我到宣传部好了。”
　　林帆调侃：“医院你爸爸开的啊。”
　　“不是啊，我爸爸认识卫生系统的，这点小事没问题的！”
　　“需要我和左老师说一声吗？”
　　李秀雅想了想，最后摇摇头：“算了，我爸爸说可以，应该就可以，再说，我也不想让你再去麻烦左老师。”
　　林帆听出她话里有话。
　　“什么麻烦左老师？”
　　李秀雅实话实说：“我说了你也别生气，反正他们也是瞎说，不够我觉得你以后应该有针对性的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你说吧。”
　　“就那些医生啊，说什么你是靠做教授的关系才被升为主治医生的，当然，他们也说我。”
　　林帆哈哈大笑。
　　别人说他什么，他早就料到了。
　　不过，他非但不生气，相反还觉得这样也不错。
　　反正有左一白这样的靠山，医院里的人想动他，都得考虑考虑。
　　至于说手术技术，长在自己脑子里，手上，别人怎么说，都偷不走。
　　不过，大家怎么议论李秀雅，林帆却很想知道。
　　“他们怎么说你？”
　　“他们说我配不上你啊，说什么大医生不会找小护士啦！”
　　李秀雅叉起一块牛排，用细白的牙齿咬了下去。
　　林帆笑的愈加开心：“秀雅，他们是不是都不知道你的家庭情况啊？”
　　“对啊，我从来没说过，今天说起我爸爸想给我调动工作，后来我赶紧闭嘴了！”
　　“嗯，调动工作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
　　李秀雅点头：“没事，我就和我一个小姐妹说了……”
　　林帆继续逗她：“你要是告诉他们，你家大别墅好几间，玛萨拉蒂随便开，估计这帮人就说我配不上你了！”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
　　李秀雅却意外认真。
　　“别瞎说，在我心里，你最厉害……我爸爸再有钱，也没有你厉害！”
　　不得不说，从李秀雅这种传统女孩嘴里，说出的认真情话，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林帆当时就觉得自己心都要酥掉了！
　　隔着桌子，林帆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啦，我知道你老公最厉害了！吃完饭回家，还有更厉害的给你！”
　　李秀雅嗔笑一声，低头专心对付那一块牛排。
　　……
　　翌日。
　　林帆刚到医院，想着去急诊室看看那个喝农药的患者。
　　谁知道刚进去，几个护士就推着一个口吐鲜血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的白衬衫胸前，裤腿上，都是斑驳的血迹。
　　整个人浑身发白，指甲盖没有一丝血色。
　　护士们给他擦嘴边的血，却被患者一摆头躲开。
　　“不用擦了！不用擦了！擦也没用！”
　　男人一边说，一边好像吐泡泡一样，往外吐血。
　　陈慕和林帆赶紧跑上前，询问男人的病史。
　　男人不肯说，只说：“没用的！没用！”
　　陈慕给他做了初步检查。
　　吐血，便血，消化道出血。
　　肾萎缩，双肾功能几乎为零。
　　“应该是尿毒症导致的消化道出血，情况危机……”
　　陈慕要求患者，马上给家属打电话。
　　“不用打，打了也没用……反正都要死！”
　　无论陈慕和护士如何劝说，患者就是不肯给家人打电话。
　　“你不要命了吗？不打电话我们不能给你进一步治疗的！”
　　“你自己不打，我帮你打！”
　　一个护士伸手到患者口袋里，掏出手机。
　　男人胳膊上绑着检测仪，鼻子里插着管，嘴里依然时不时的往出冒血。
　　他根本没力气阻止护士。
　　护士翻找通讯录，找到爸爸的备注，摁了拨出键。
　　“您的电话已欠费，请您及时续交话费！”
　　竟然欠费了。
　　护士只好拿自己的手机给患者父亲拨打。
　　林帆在护士身边，所有电话那头的声音，他听的很清楚。
　　护士将患者的情况，说给患者父亲，希望他能马上过来，医院要进行治疗。
　　“要做啥治疗，能报销吗？”
　　老年人的声音天生就很大，对面这一句，跟前的陈慕，还有病床上的男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男人没什么反应。
　　不过，护士却忍不住了，对着电话大声质问：“现在需要救命，你怎么还管什么报销不报销的啊！”
　　老人在那头嗫嚅几秒，最后说道：“好，那我买火车票过去……明天上午应该能到！”
　　“那就赶紧的吧！晚了就不赶趟了！”
　　护士忙忙碌碌给患者止血，推药。
　　男人却一会儿配合，一会儿又要拔氧气管。
　　“你们不用救我！反正都要死！”
　　陈慕将林帆拉到旁边，商量治疗方案。
　　“从他过往的病历看，是尿毒症引发的消化道出血，到这个程度，基本上没救了啊！”
　　陈慕声音比较小，不敢让情绪不稳定的患者听到。
　　“最积极的办法是换肾，再对消化道进行治疗。”虽然这么说，不过看到患者发白的面容，和不住喷出来的血，林帆有些没底！
　　显然陈慕也不抱什么信心。
　　换肾得有合适的肾源，而且花费也不少。
　　可看患者的情况，绝对不属于经济条件好的那一类。
　　而且，他危在旦夕，合适的肾源少说几个月，多则两三年。
　　估摸着没等到，就一命呜呼了！
　　“先上血透吧！维持生命再说！”
　　林帆最后决定。
　　陈慕应了。
　　护士们开始给患者上血透机。
　　尿毒症一般是肾功能丧失，双肾失去过滤体液的能力。
　　尿液中的垃圾，进入血液。
　　从而对人体产生危害。
　　血透机，是将人体内的血液取出，通过机器过滤，再输送回体内。
　　相当于在体外进行了一次洗血的过程。
　　一般的肾病患者，需要在两道三天内，进行一次血液透析。
　　患者之所以没有透析，导致了消化道出血，可能是长期缺乏治疗导致。

第115章 傻富二代
　　第一百一十五章傻富二代
　　也就是说，患者要么是对自己的疾病不够重视。
　　要么就是经济条件不好，无力医治。
　　护士们一边给他上血透机，一边询问过往病史。
　　“不用问，治了也白治，我家里人都是这毛病！”
　　林帆心里一咯噔。
　　如果是家族遗传的话，救治难度就更大了。
　　本来，要是一般的尿毒症患者，亲人的肾源也是重要来源。
　　如果情况紧急，说不定家属愿意捐献肾脏，加上匹配度高，很可能患者的性命就保住了。
　　可要是家族性的……那亲属提供肾源的可能，就微乎其微。
　　其实，尿毒症没有遗传性。
　　真正有遗传性的，是家族性肾病。
　　尿毒症几乎是肾病的唯一归宿。
　　“我外婆，我妈妈，我舅舅，全家人都是因为这个病死的！”
　　患者躺在病床上，脸色好像纸一样，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而且，他的态度非常消极。
　　护士插在他手臂上的管子，都被他拔下好几次。
　　“你这样我们没办法救你的！”年轻的护士急的大喊。
　　“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患者的好似处于醉酒状态，迷迷糊糊，神志也不是很清楚。
　　陈慕在一旁安抚：“你先上血透机，然后去病房，就能好好睡觉了！”
　　“噢，好……”患者迷迷糊糊的答应。
　　没办法。
　　像他这种情况，除非马上找到肾源，否则只能靠血透机。
　　最关键的是，患者现在已经出现并发症状，即便上了血透机，也不一定能挽回生命。
　　陈慕估计猜到了林帆的想法。
　　两人对视一眼，陈慕挥挥手，示意林帆可以离开了。
　　刚出急诊室，系统的提示音传来。
　　【宿主未能采取有效措施，医生系统经验值－5！】
　　呼……
　　好不容易升级打怪爬上去的经验值，被扣了五分。
　　林帆无奈的呼了口气。
　　整整一天，林帆脑子里都在想那个吐血的男人。
　　晚上下班的时候，林帆到急诊室问询男人的情况。
　　出乎意料，经过一天的血透，男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平稳许多，终于肯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接受治疗了。
　　林帆放心不少，又叮嘱了护士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回了家。
　　到家已经十点多了。
　　李秀雅照旧温着菜，在楼上等他。
　　不过，吃饭的时候，她咩有像往常一样凑到林帆身边叽叽喳喳说白天的事情。
　　而是一个人靠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林帆几口扒拉吃完饭，坐到沙发扶手上，问李秀雅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李秀雅很苦恼。
　　她皱着眉头，声音里是压抑很久的恼怒和不甘：“不知道是不是橙子在慈姐跟前说我要调到办公室！今天慈姐找我谈话了！”
　　“慈姐找你了？她说什么？”
　　李秀雅很委屈。
　　估摸着从下班到现在，就等林帆安慰呢。
　　“慈姐倒也没说什么，就问我在护士站是不是做的不顺心，是不是想调到别的岗位。”
　　林帆认真的听着。
　　如果从护士长的位置来考虑的话，慈姐这种做法没有错。
　　听到下属有风吹草动，肯定要了解。
　　“秀雅，慈姐这么做，也很正常啊，你怎么回的？”
　　“我当然说没什么不顺心的啊……难道我能说我真的想调到办公室吗？”
　　嘶……
　　林帆不置可否，转而问李秀雅的打算。
　　“我本来想着最近就让我爸爸把工作的事情解决了，然后我到办公室，这样也有时间在家里做做饭什么的……”
　　这丫头！
　　原来调离护士站还有别的想法。
　　她是想腾出时间照顾林帆呢！
　　林帆食指弯曲，在李秀雅圆圆的鼻头上，刮了下。
　　“傻丫头！那现在呢？”
　　李秀雅揉了揉鼻头：“现在没办法了……只好继续做护士工作！”
　　林帆一琢磨，不行啊！
　　李秀雅前段时间胳膊疼，又发烧。
　　说明倒夜班的护士节奏，根本不适合她。
　　而且，长远来考虑的话，婚后李秀雅如果还做护士，那肯定没有时间经营家庭，养育子女。
　　还是尽早调到办公室好！
　　“慈姐问了你，你也可以继续申请到办公室啊！”
　　李秀雅摇摇头：“现在，护士站已经有人说，我准备靠着爸爸的关系去办公室！风言风语的，万一真的扯出我爸，岂不是更糟？”
　　嘶……确实如此。
　　李秀雅暗自懊悔：“都是那个橙子！我当她是朋友，什么都告诉她，没想到，她转头就告诉了慈姐！”
　　林帆顺了顺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不必放在心上，没有橙子，还有李子桃子，反正出卖朋友的人天天都有，关键是以后，你怎么做。”
　　李秀雅听言，心宽了一大半，低声说道：“就当普通同事那样相处呗，橙子还不知道慈姐找过我，我就装傻！”
　　“你啊你，这样吧……我觉得你还是比较适合办公室的工作，就宣传部，你有工作经验，还是让你爸爸帮忙，如果不行我再找左老师。”
　　“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说不定你到了宣传部还能有一番作为呢！到时候我帮你。”
　　“真的？”李秀雅眼波流动，深深的看着林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完，林帆想起那二十万的事情。
　　他已经将后来的五万存到银行卡，现在自己一共就二十万。
　　他从手包里拿出银行卡，递给李秀雅。
　　“什么？给我钱？”
　　“对啊，二十万，上次你借给林览的。”
　　李秀雅来回看了看卡片，笑容从脸上塌了下去。
　　“林帆，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男子汉……可你现在就跟小男人一样。”
　　“嗯？秀雅，你是个女孩子，有钱自己多存着点儿，我是男人，不能用你的钱！”
　　“所以就说你是小男人啊，怎么，你能借哥们兄弟的钱，就不能借我的钱？你也太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女人了嘛！”
　　说着，李秀雅手指夹着卡片，手腕一扬，将卡片飞到了林帆面前。
　　“秀雅！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富二代！”
　　李秀雅噗嗤乐了：“那你还不好好珍惜？”
　　“谁说我不珍惜？我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林帆一个公主抱，李秀雅忽地脱离沙发，被抱着转了个大圈。
　　“啊！快放我下来！”
　　“嘘……放你到卧室床上！”

第116章 两女交锋
　　第一百一十六章两女交锋
　　翌日。
　　医院急诊科。
　　林帆刚上班，就跑过去看昨天那个吐血的男人。
　　还没进去，正好碰到陈慕。
　　陈慕说那个男人昨天晚上醒醒睡睡，有时候还哇哇吐血。
　　折腾一晚上。
　　“我看够呛！”最后陈慕总结道。
　　林帆一阵心烦意乱。
　　从他重生后，接诊的病人，严重的好像谢汝贞女儿，钚中毒，情况稍微好点的，好像夏语冰的邻居女孩，胆囊切除。
　　不管什么病症，林帆都能手到病除，起死回生。
　　可现在这个病人，虽然患的不是严重罕见病，但偏偏林帆就说束手无策。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是，不管是换肾还是抢救，都为时已晚。
　　患者来的太晚了！
　　陈慕看出林帆的失落，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医生也不是神仙……接受现实！”
　　……
　　急诊室内。
　　那个吐血的患者，精神焕发坐在床沿，吩咐护士：“我好了，能出院了！昨天上了一天血透，肯定没事了！”
　　？？
　　进来之前，林帆还想象着男人的样子。
　　以为他不死也剩半条命了！
　　没想到，这会儿他竟跟没事人一样。
　　虽然脸上手上还是毫无血色，不过眼睛比昨天有神多了，也能坐起来利利索索说话了！
　　“血透机起作用了？”陈慕问。
　　护士们摇摇头，不太确定。
　　一个年老的护士，却不以为然。
　　“患者，你父亲几点到？”
　　男人摇摇头，不吱声。
　　从他进医院到现在，他没有提起父亲一句。
　　而他父亲，是目前唯一能来看望，签字治疗的人。
　　另一个护士看了看墙上的表：“说是十点多到……还得一个多小时吧！”
　　男患者好似没听见一样，还是闹着要出院，还说自己没有钱，治不起。
　　陈慕和护士们不理他。
　　照样上血透机。
　　早上九点五十。
　　正在进行血透的男人，心率忽然极速下降，嘴里大口大口喷出鲜血，紧接着血压降低……
　　护士们心肺复苏，除颤…手忙脚乱一阵抢救，心率仪上的直线依然没出现任何波动。
　　滴……
　　患者心脏停止跳动，血压消失，正式宣告死亡。
　　五分钟后，男人的父亲赶到了医院。
　　不过，为时已晚。
　　他没能见到儿子的最后一面。
　　护士们安顿老人做死亡证明等手续。
　　老人木木讷讷，机械的拿着资料，出了急诊室。
　　“大儿子在老家做透析，刚死的这是小儿子，老婆很早就死了……”
　　陈慕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好似自言自语，又好像说给林帆。
　　“唉！众生皆苦啊！”
　　“医院尤甚！”
　　林帆禁不住感叹。
　　都说医生是白衣天使，救死扶伤。
　　可就是医生，见识了人世间所有炼狱，生老病死，人情冷暖。
　　身在其中，若还能保持赤子之心，那才真是强者。
　　……
　　整形科宣传和科室细分商讨会现场。
　　李院长，左一白，天和医院领导层、林帆，夏语冰做为整形科宣传策划人，坐在主席台。
　　柳献，刘庭，王建峰，夏语雪，李欢做为整形科骨干，坐在观众席第一排。
　　其他的办公室成员，各科室骨干，分坐后排。
　　护士是不出席此次会议的。
　　不过林帆却发现，李秀雅竟然跟宣传部的同事坐在一起。
　　而且，这丫头还偷偷对着林帆做鬼脸。
　　林帆坐在主席台上，不敢回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观察旁边的左一白和李院长，生怕他们发现自己开小差。
　　没想到，却正好对上夏语冰的视线。
　　夏语冰神情高冷，尤其是坐在主席台上的样子，更好像一尊冰雕仙子一般，可望不可及。
　　她看林帆的这一眼，虽然是无意识的，不过却自带威仪。
　　林帆条件反射的正经危坐。
　　夏语冰不明所以，顺着林帆的视线，看向台下，发现了李秀雅。
　　隔着十几号人，两个女人视线交汇。
　　李秀雅还是以往的一脸柔软温和，眼神如和煦的春风。
　　而夏语冰则面不改色，甚至连眼底的冰凉都没掩饰半分。
　　两人对视几秒，又分别叉开。
　　等林帆再看李秀雅时，她仍然喜笑颜开的看着自己。
　　林帆暗暗呼了口气，右手不由自主的敞开了白大褂。
　　之后，林帆和夏语冰分别对整形科的宣传方向做了阐述和相互补充。
　　李院长和管理层相当满意。
　　会议结束，林帆和夏语冰被参会记者围住，采访了半天。
　　采访结束，林帆想去找李秀雅，却发现办公室和宣传部的同事，早已离开了。
　　对着空荡荡的座椅，林帆叹了口气。
　　转身准备离开，夏语冰却迎了上来。
　　“林帆？中午有时间吗？”
　　“中午？有啊，做什么？”
　　夏语冰笑笑：“我想请你吃饭。”
　　“……吃饭？无功不受禄，为什么请我吃饭啊？”
　　夏语冰认真想了想，说道：“想谢谢你一直对我的事情守口如瓶，还有娜娜的事情，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投入到整形科宣传上去。”
　　“都是小事，不请也罢！”
　　“噢？”夏语冰挑眉看向林帆。
　　她是那种非常成熟的女人，而且天生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她这么挑眉看人的时候，竟有一种武装女侠想刺人的感觉。
　　林帆不由自主心头一矮，好像自己做错事：“那……吃饭也行……我和老师说一声，平时我们都是一起吃饭的。”
　　“好……你要不要和秀雅也说一声。”夏语冰玩味的看着林帆。
　　林帆又不是被吓大的。
　　他顺坡下驴，点了点头，当着夏语冰的面，给左一白和李秀雅分别打了电话。
　　左一白当然没说什么。
　　奇怪的是，李秀雅也没说什么。
　　只是叮嘱林帆不要吃太油太辣的东西。
　　挂断电话，林帆发现夏语冰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你和秀雅的感情很好啊！”夏语冰如是说。
　　“秀雅很温柔的，是我见过情绪最稳定的女孩。”
　　夏语冰若有所思：“情绪稳定……那一定是有非常强大的内心或者是物质条件。”
　　这倒是真的。
　　以前林帆从来没想到这一点。
　　“你看人这么准，那你怎么看自己？”
　　“我？”夏语冰双手插袋，漫不经心的问。

第117章 揭人老底
　　第一百一十七章揭人老底
　　林帆点点头。
　　夏语冰认真想了想，眼神里明明闪出光彩，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偏偏不说。
　　林帆也不深究。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夏语冰请林帆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私人菜馆。
　　价格中等，食客都是常来的几个熟客。
　　装修雅致，个人特质明显，菜品也很有特色。
　　属于那种在市面上不一定能买到的。
　　林帆吃的津津有味。
　　夏语冰很安静。
　　饭吃了多半，她才说了一句：“我离婚了。”
　　林帆愣了愣，举起酒杯：“那恭喜你了。”
　　夏语冰笑了笑：“是应该恭喜，这是我第三次提离婚，好不容易才成功。”
　　林帆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语冰的生活经历和状态，似乎都远超于林帆的年龄。
　　他没办法评价一个自己并不清楚和了解的行为。
　　“上次在车上，你就没问我什么，说等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夏语冰耸耸肩，语气中透着无法排解的失望和落寞。
　　“结婚六七年，一朝恢复单身，这感觉……还真有点奇怪。”
　　“奇怪？”
　　“对，明明已经没有感情，但是还是很失落。”
　　“这也很正常啊，这几年的感情，时间，都是沉没成本，而且，承认婚姻中有过甜蜜，也不代表不能离婚啊！”
　　“是吗？”夏语冰若有所思，缓缓问道。
　　“那当然……”林帆指了指面前的甜点：“你看，好比这盘甜点，刚刚端上来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它的口味，就尝一尝喽，吃着吃着，就感觉……嗯，好吃是有点好吃，但不太适合自己，比如我可能血糖高，血脂高……所以就放弃喽！不过这不妨碍我承认甜点好吃。”
　　夏语冰笑了起来，眼里的寒星似乎被一点点融化开，整张脸变的明媚动人。
　　“可是，我的这个甜点，苦味比较多。”
　　“管他是甜还是苦，反正你现在可以买一块自己心怡的甜点了！这次尝好再买就是了！”
　　“好啊！听你的！”夏语冰拿起茶杯，碰了碰林帆放在桌子上的茶杯。
　　……
　　两人吃完饭，一前一后出了饭店。
　　这家私人菜馆，位于居民楼内。
　　从外面，是看不到招牌的。
　　两人刚刚走到小区门口，迎面碰到了护士站的橙子和另外一个小护士。
　　本来，林帆和夏语冰只是吃个饭，也没什么。
　　只不过，因为林帆知道之前橙子的事情，所以对她有所戒备。
　　果然，橙子看向林帆和夏语冰的眼神，也很耐人寻味。
　　“橙子？没和秀雅一起？”林帆打招呼问。
　　橙子笑的如春风拂面：“人家秀雅现在都是宣传部的人了，怎么会和我玩啊？”
　　“橙子你真会开玩笑……还没吃饭吧，里面有家私人菜馆，口味很不错的，你们可以试试。”
　　橙子和另外一个小护士翘脚朝里看了看，又转头来回打量夏语冰和林帆，最后才打哈哈道：“好啊，有机会去试试！”
　　两人走远，夏语冰看着有些心神不定的林帆，取笑道：“怎么了？怕女朋友多心？”
　　林帆被说中，不过不想承认。
　　摸了摸鼻子，嘴上逞强：“哪有，我女朋友家教没那么严格！”
　　“是吗？”夏语冰似乎很开心，盯着林帆看了半天，才支招：“我给你出个主意，趁这两个护士还没有回去，你赶紧去和李秀雅解释，将我们中午的行踪，谈话内容，还有碰到橙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李秀雅！”
　　“用不着！秀雅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林帆嘴上无所谓，大长腿儿倒腾的却飞快。
　　夏语冰跟在身后，捂嘴窃笑。
　　到了护士站，四下看了看，果然橙子和那个小护士还没有回来。
　　林帆抓紧时间，和李秀雅报备行踪。
　　李秀雅眨巴着大眼睛，仔细听完，问：“还有呢？”
　　“没有了啊，我不是要和你报行踪，主要那家私家菜很好吃，所以我必须说给你！”
　　哦。
　　李秀雅拖着尾音回了句：“开会的时候我就觉得夏语冰副主任对你特别关注呢！原来是想请你吃饭啊！”
　　“对啊，我两次都碰到男人纠缠她，不过我是君子嘛，也没有大嘴巴，所以她请客感谢我。”
　　李秀雅拍着林帆的肩膀，缓缓点头：“林帆同志，以后请保持早请示晚汇报的工作作风，戒骄戒躁！再接再厉！”
　　“是！不过首长，你是不是也有事情没和我报备啊？”
　　“什么事？”
　　“今天开会，护士们是不参加的。”
　　“噢，这样啊，我爸爸已经和宣传部打招呼了，我现在在护士站交接完工作，就可以调到宣传部了！”
　　“真的？”
　　林帆的声音太大，惊醒了远处趴在桌子上休息的护士。
　　“小声点儿！我调动工作你兴奋什么？”
　　林帆压低声音：“我当然兴奋了！以后你就可以专心相夫教子了！”
　　“哼！想的美！我已经想好了，到宣传部我要做出一番成就！绝对不像现在做小护士一样，唯唯诺诺了！”
　　两人正聊着，橙子和小护士回来了。
　　估计是买水果去了，两人提着两袋苹果，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橙子一眼看到和李秀雅聊天的林帆：“啊呀，林医生脚真快！赶着回来解释啊？”
　　林帆皱了皱眉头。
　　心说当时李秀雅是怎么挑了橙子做朋友的。
　　这橙子分明就是一杯浓的不能再浓的绿茶啊！
　　不过，他还没开口怼，李秀雅就反击了：
　　“怎么？羡慕啊？你也找一个林帆这样的男朋友啊！”
　　看着从未和同事，朋友吵过架，撕过逼的李秀雅，正面刚橙子，林帆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橙子和小护士更是没想到，这种刺激人的话，能从一直温温柔柔的李秀雅嘴里说出来。
　　橙子气的结巴，使劲一甩手：“你找个男朋友了不起啊！”
　　“本来没觉得了不起，不过你一次次作妖，我才知道的！”
　　李秀雅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你！你！你不就是个关系户吗？得意什么？以为自己到宣传部就能混好了？”橙子口不择言，也不管大家是不是在午休，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
　　李秀雅也没想到橙子会当众说这件事。
　　刚才她敢怼橙子，无非也是恼橙子当初背后打小报告。
　　没想到，这橙子竟然揭人老底！

第118章 冒险方案
　　第一百一十八章冒险方案
　　林帆倒是不惧。
　　对付这种事情，他很有经验。
　　估摸着，是跟着左一白学的。
　　林帆不紧不慢走到橙子面前：“橙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秀雅是关系户，你有证据吗？照你的意思，医院里哪个领导给秀雅开后门了？”
　　“这……”橙子盯着林帆，不由自主往后移了下身子：“我就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你不知道造谣违法吗？”
　　“你……我……”橙子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应对。
　　还是和她一起的小护士出来打圆场：“算了林医生，小女孩不懂事，我们不耽误你们了……”
　　说着，她拽上橙子，往里面走。
　　橙子哪里还敢说什么，跟着小护士回了里间。
　　李秀雅看着两人关上的房门，禁不住叹口气，垂下了眼帘。
　　“怎么了？不开心了？”
　　李秀雅没抬头，嗯了声：“本来我觉得和护士站的人相处挺好的，现在要走，才知道，原来大家并不喜欢我。”
　　她垂着脑袋，乌亮的头发冒着小绒毛，映衬的小脸儿白皙又整洁。
　　林帆像揉小猫一样，揉了揉她头顶。
　　“秀雅，你太单纯了，被说护士站，我感觉职场都不一定适合你……其实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大家都不喜欢你的呢？”
　　李秀雅微微撅着嘴，眼睛朝上想了想：“好像……是她们知道我和你确定关系以后吧……尤其是你这么快升成主任医师，我觉得大家对我的态度就变了……倒也没有不好，就是表面上变好了，但实际上不好了……”
　　“傻丫头！”
　　在林帆眼里，李秀雅像支温室里无刺的玫瑰。
　　明艳多情，不谙世事，纯真善良。
　　而林帆自己呢？
　　就好像一只来自异世界的猛兽。
　　他通晓很多治病救人的魔法，却不知来方去路，没有根也没有翅膀。
　　“秀雅，有些时候，大家都是这样，恨人有，笑人无……你应该慢慢适应……”
　　李秀雅呼了一口气。
　　她又不是真的对社会毫无认识。
　　父母在商界沉浮这么多年，李秀雅见过的东西不比林帆少。
　　只不过，她天性如此，自己又选了一条比较单纯的路去走。
　　“有时候想想，我确实是靠着爸爸的关系，才被调到宣传部啊！她们不喜欢我，也情有可原。”
　　这点怎么说呢？
　　严格来说，李秀雅确实在利用潜规则。
　　可有些东西，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去说，但就明明白白的存在在那里。
　　狡辩的来说，李秀雅确实有宣传经验，而且在第一线做过护士，其实比一般人更加适合医院宣传部的工作。
　　“别想了，你想摆脱关系户这个说法，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在宣传部做出一番事业啊！这不也是你的初衷吗？”
　　“那倒是！”李秀雅心里的疙瘩被解开，脸上立刻开心了。
　　这傻丫头！
　　……
　　下午急诊科。
　　林帆正和陈慕商讨原先那个喝农药患者的治疗方案，护士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跑了进来。
　　小男孩不过四五岁，四肢瘫软，头部，嘴角，耳朵都淌着血，脸色乌青。
　　跟在护士身后的，是个六十多岁的妇女。
　　她提着一个布包，一面伸手抹擦脸上的汗水泪水，一面抢到护士身前，想叫醒孩子。
　　“龙龙！你醒醒！我是奶奶啊！”
　　其他护士将老人拉到一旁，好让开路给抱着孩子的护士。
　　陈慕林帆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急救设备。
　　孩子的身体小小的，只占了病床的二分之一。
　　林帆撑开小孩的眼皮看了看。
　　瞳孔散大，呼叫不应，意识不清。
　　“怎么回事啊！”
　　陈慕给小孩头部，颈部，做了简单清理。
　　孩子奶奶慌里慌张，话也说不清楚：“我一眼没看到，她就被车撞了！医生求求你救救她，她没事吧！”
　　车祸。
　　从外表看不出明显伤痕。
　　口鼻出血，意识昏迷，怀疑内出血。
　　“赶紧安排手术！孩子父母呢，通知到了吗？”
　　“儿子和儿媳妇都在上班，我给他们打了电话。”
　　林帆看看昏迷的小孩。
　　孩子小，伤情重，如果不马上做手术抢救，只怕性命不保！
　　“先进手术室吧！让奶奶签字！”
　　老妇人茫然又慌张，不敢签，也不敢不签。
　　陈慕着急了，平时就是个火爆脾气，看到孩子在病床上受罪，直接就开吼了：“快点快点！不要命了？”
　　老妇人手一哆嗦，布袋掉到了地上：“我签我签！”
　　孩子被推进了手术室。
　　林帆和陈慕主刀。
　　内出血考虑内脏受损，一般车祸可能会出现的脏器破裂，肋骨穿刺脏器等情况。
　　如果脏器损伤严重，基本没有更换或者修复的可能。
　　以前林帆做的那几例手术，是患者运气好。
　　正好有匹配的脏器源。
　　可现在……孩子着实够呛！
　　剖开肚腹观察，孩子脾脏破裂破裂，肺部被肋骨穿刺，长达三四公分。
　　陈慕皱着眉头，愁容满面：“怎么办？看来不行了！”
　　“脾脏破裂达到三分之二，常理来说没有修复的可能，孩子太小，我们冒个险吧！”
　　“怎么冒险？”
　　“只保留三分之一脾脏，肺部采用体外呼吸机，应该能维持生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那……三分之一脾脏能行吗？”
　　“不保险！他父母来了吗？”
　　“快快快！巡回护士找他父母，定抢救方案！”
　　手术室外。
　　老妇人摊着双腿坐在手术室门口。
　　得到消息的护士询问她，
　　“你儿子儿媳妇呢？里面需要定手术方案！孩子很危险！”
　　老妇人哆哆嗦嗦，舌头好似打了结：“你们救救他！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交代啊！”
　　“老太太，别哭了！你儿子走哪儿了！”
　　“来了来了！”
　　一个护士从远处赶了过来！

第119章 我找她
　　第一百一十九章我找她
　　在护士的带领下，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满脸惊慌的跑了进来。
　　两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年龄，从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脑力劳动者。
　　先前找老妇人商量手术方案的护士急忙将夫妻两招了过去。
　　“你们是张龙龙的……父母？好，现在张龙龙正在手术室抢救……知道知道……情况我现在不好说，不是太好，现在我们主要和你们敲定手术方案。”
　　“因为情况比较紧急，所以先进了手术室，患者目前是脾脏三分之二破裂，肺部刺穿伤，医生的建议是保留三分之一脾脏，使用体外呼吸机……”
　　夫妻两个非常着急，以至于护士的话好几次都被他们打断。
　　“如果不采用手术，患者基本没有活命的可能，采用医生的这个手术，有点冒险，而且不能保证存活，我无法给你们准确数据！只能试一试！”
　　两夫妻极端焦虑。
　　尤其是女人，早已站立不稳，歪歪斜斜的靠在了走廊上。
　　老妇人见状，犹豫着想上前搀扶。
　　不过，刚刚伸出手臂就被儿媳妇发自内心的恨意击退了。
　　“你滚开！”
　　老妇人瑟缩着躲到一边。
　　男人无暇顾及她们的情况抓着护士非要问医生的冒险方案有多大把握。
　　护士不得已，又重申了一遍。
　　“医生和你们的想法一样，也想救人！而且，因为患者年龄太小，所以医生尝试冒险，但是既然是冒险，就肯定没办法保证！我建议你们家属商量一下，到底要不要冒险。”
　　男人还在犹豫，女人早已冲上来，抓着护士说道：“做做做！只要能救我儿子，什么西安我都要冒！”
　　护士重新确认：“父亲呢？意见相同吗？都同意的话，我们就手术了。”
　　“同意，我们都同意……”
　　老妇人跪在地上，面朝着手术室的方向不住的作揖祷告。
　　夫妻二人则如神魂的走兽般，在手术室门前徘徊。
　　“家属同意做手术了！”
　　巡回护士话音刚落，林帆的手术刀已经落到了男孩的脾脏上。
　　理论上来讲，脾脏可以全部切除。
　　基本上对正常生活没有大的影响。
　　之所以给男孩保留三分之一的脾脏，也是他今后生活的考虑。
　　肺部穿刺伤其实不是引发出血的主要原因。
　　但是却是最致命的。
　　尤其是小男孩这种情况，肺部几乎被肋骨刺穿到不成形状！
　　只有体外呼吸机才能维持他的生命！
　　手术过程其实不难。
　　难的是接受，和后续的恢复。
　　滴滴滴！
　　“林医生，心跳和血压都恢复了！”
　　“手术成功了！”
　　陈慕盯着小男孩，看他逐渐平稳的呼吸，不由的大松一口气：“天哪，终于活过来了！”
　　“还可以，这小孩生命力挺顽强。”
　　ECMO体外呼吸机，又叫人工肺，是业界公认的救命机。
　　当然，ECMO叶克膜使用费用也很高，每天能达到几千元。
　　不知道之后小男孩家的情况是否能支持。
　　出了手术室，男孩父母第一时间跑上前。
　　“手术还算成功，命保住了！”
　　女人听言，膝盖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身后的老妇人则跪在地上，磕头跪谢观音菩萨。
　　少时，男孩被推出了手术室。
　　手术时采用的全麻，这会儿还没有醒来。
　　夫妻二人看着小男孩身上插满的各种管子和旁边的仪器，不由的泪花滚滚。
　　女人拉着男孩的脸蛋，泣不成声。
　　老妇人则躲在一边，泪眼婆娑的盯着病床上的男孩。
　　护士让夫妻二人让开一下，病床要通过电梯到病房。
　　夫妻二人起身，隔着病床十几厘米远，紧紧的跟着。
　　病床在推过地上的防滑条时，咯噔了一下。
　　老妇人下意识的跑上前，扶住了病床。
　　岂料，这一下却点燃了夫妻的怒火！
　　“你走开！”
　　“要不是你，东东会成这个样子？”
　　毕竟是儿媳妇，又是当妈的，自然不能忍受小孩在婆婆手里，受这么严重的伤。
　　老妇人被儿媳妇这么一吼叫，自然不敢再往前半步。
　　她畏畏缩缩想跟着一起进电梯，却被儿子一把推在了门外。
　　“东东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电梯缓缓合上，儿子凶狠的脸印在了老妇人的心底。
　　……
　　办公室。
　　林帆坐在椅子上放空。
　　自从上次那个家族遗传病人没能抢救回来后，林帆就学会了利用放空来缓解焦虑。
　　有时候，放空大脑，甚至比睡一觉更能减轻疲惫和无力感。
　　【叮咚！脾脏切除手术奖励现金五万元】
　　林帆至觉得白大褂的兜子一沉，上手一模，五沓现金整整齐齐摆在里面。
　　加上之前的三十万，现在手里又攒够三十五万。
　　上次给李秀雅二十万，她没要。
　　林帆想着，以后给她买辆车或者别的东西补偿。
　　估计是心有灵犀，正想着，李秀雅忽然跑来敲门。
　　李秀雅已经调到了宣传部。
　　虽然上了没几天，不过看得出，她兴致很高。
　　而且，林帆发现她不单单穿衣风格变了，就连说话做事，精神面貌也有很大不同。
　　以前李秀雅是那种软软的，甜甜的女孩，像个害羞的小兔子，说话很温和。
　　现在，她却像个张了兔牙的兔子。
　　虽然还是善良可爱，不过懂得露出牙齿了。
　　李秀雅穿了一身黑西装，里面搭了件黑色吊带，精干又利落。
　　这不是她以前的穿衣风格，进了办公室后，她一直问林帆，自己的衣服看起来怎么样，合适吗？
　　“当然合适，我老婆穿什么都合适！”
　　“哼，又是无脑夸，不过啊，今天办公室的同事也说不不错……”
　　李秀雅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现在我们领导让我做整形科的宣传汇总，你之前不是和夏语冰做过吗？能不能给我一分？”
　　那份文件是林帆和夏语冰一起做的。
　　不过，因为当时候主要策划重点是夏语冰的主意，所以最后是由她汇总递交到李院长那里的。
　　不过后来，夏语冰也没给林帆发最后的定稿文件。
　　“在夏语冰那里，我给你要一下吧。”
　　李秀雅有点奇怪：“不是你们一起做的吗？怎么只有她有文件？”
　　“当时候都让她做的，她后来没给我发。”
　　李秀雅想了想：“那算了，我找她要吧。”

第120章 再次借钱
　　第一百二十章再次借钱
　　林帆将夏语冰的微信推给李秀雅。
　　之后也就没管了。
　　左一白到医院后，和林帆一起去看了那个车祸受伤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情况还可以，不过使用体外呼吸机，不是长久之计。
　　他的父母在知道体外呼吸机使用费用后，也都愁的抬不起头。
　　“没有其他的办法……除了肺移植，但是等到合适的供体，比较困难。”
　　林帆交待男孩父母。
　　男孩父亲主要考虑孩子后续的治疗费用。
　　追着问林帆，关于体外呼吸机使用报销制度，或者是医院的救助制度。
　　“报销得找收费处，他们最清楚……”回话的是左一白。
　　关于医院的救助制度，其实天和医院刚建立那几年，他们确实有过救助政策。
　　对于符合救助的弱势群体，医院可以提供免费救助，和后期资金援助。
　　刚开始运转的还可以。
　　可后来，随着了解到天和救助政策的患者越来越多，上门求助的患者与日俱增。
　　问题倒不是出在没有款项来源。
　　恰恰相反，每年向医院捐助的社会爱心人士非常多。
　　但是款项的收支使用公开等专业工作，却缺乏专业人才。
　　而且，一旦涉及到款项，必然会收到很多质疑。
　　到后来，天和医院的办公室人员没有精力再兼顾救助工作。
　　在管理层的决议下，天和医院停止接受捐赠，将善款资助给患者后，就暂停了救助政策。
　　左一白有心告诉小男孩父母，医院可以给他们提供救助。
　　不过转念一想，事情还没有确定，还是先别做承诺。
　　万一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实现，那到时候可就是医院的错。
　　左一白和林帆查完房，一前一后出了病房。
　　小男孩的病房紧靠楼梯口。
　　一出门林帆就看到畏畏缩缩躲在楼梯门后面的老妇人。
　　她看起来和农村老太太没有任何区别，灰白色的头发贴在脑门上，面色黝黑，上面沾着汗渍和泪水。
　　估计是刚才孙子出事，加上儿子儿媳妇的责怪，老妇人这会儿看起来有些迷瞪恍惚的样子。
　　林帆走上去，想让老妇人进病房。
　　拐进楼梯间，林帆看到，老妇人手里死死抓着一只小鞋子。
　　估计是孩子出事时，掉落的。
　　刚才林帆一直忙着做手术，竟然没发现。
　　“大娘，现在孩子没什么事了，你去病房吧，别在这儿站着了。”
　　老妇人愣怔半天，眼神才聚焦到林帆脸上。
　　她将手里的布包和鞋子下意识收了收，摇摇头：“不了，他们不想看到我。”
　　“那你就先回家吧，孩子还得在医院住几天呢！”
　　“回家？哦……”老妇人茫然的点点头，转身要下楼。
　　老妇人背过身，林帆才发现，她右侧后背的衣服整个被磨烂了。
　　里面的背心也磨了很大的口子，背上一大片刮擦伤，血渍已经干涸。
　　林帆拉了她一把：“大娘，你受伤了？”
　　老妇人双眼茫然的看看林帆，又伸手看了看自己：“没有，我没受伤啊！”
　　“走吧，我带你处理一下伤口。”
　　老妇人犹豫的支开胳膊在自己身上找了一圈。
　　身子转动幅度大了，才察觉到后背的伤。
　　她苦笑了一下，默默的跟着林帆，到了急诊室护士台。
　　那几个护士都是刚才看着老妇人送孙子进来的。
　　前因后果也都了解。
　　林帆让其中一个中年护士给她消毒清创。
　　那中年护士不敢不听，不过却夹枪带棒损了一顿老妇人。
　　“怎么自己弄伤了都没救下孙子啊！连个小孩都看不好！现在的婆婆都一个样！”
　　跟前几个护士也看着老妇人，窃窃私语。
　　老妇人羞于面对，本来就背对着护士和林帆等人。
　　听中年护士这么一说，更将身子缩成虾米，转到面向墙壁那边。
　　林帆示意中年护士赶紧干活，别逼逼叨叨。
　　处理完，老妇人对护士和林帆说了声谢谢，边逃也似的跑走了。
　　那几个护士还议论纷纷。
　　“林医生，也就是你心地好！”
　　“奶奶看孙子，看不了就不要看，既然要看，就看好！”
　　“对啊！你们没看到她包里的保健品宣传单吗？肯定是抢鸡蛋去了！没顾上看孙子啊！”
　　“嗨！反正是人间惨剧啊！”
　　林帆签完字，赶紧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回到办公室，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林帆得空拿出手机瞄了一眼。
　　有个未接手机号，是上京的。
　　林帆没理。
　　现在打电话的，十有八九是广告。
　　林帆一般很少理会。
　　晚上下班回家。
　　李秀雅和王阿姨已经准备好饭菜。
　　就等林帆了。
　　东东可能最近对学校和周边环境熟悉了，每天吃饭的时候，小嘴儿叭叭叭要和李秀雅，王阿姨念叨很多。
　　正吃着，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打到了林帆手机上。
　　好像是下午那个未接电话。
　　“喂？哪位？”
　　“林帆？我是林览。”
　　是林览？
　　林帆看了看来电显示。
　　是上京的号码没错啊！
　　怎么大姐又跑到上京了吗？
　　自打知道林览沉迷赌博后，林帆对这个原主姐姐，就失去了大部分好感。
　　现在林帆一听到林览的声音，就头大。
　　“你怎么用的上京的号码？”
　　怕东东听到多心，林帆起身去了书房。
　　林览的声音听起来雄心万丈的。
　　“林帆，我不赌了！我在上京租了个房子，准备在这边好好工作。”
　　“是吗？姐姐你能这么做，我就放心了！”
　　“嘿嘿……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要谢谢你，帮我照顾东东这么长时间……”
　　“亲姐弟，客气话别说了。”
　　说实话，林帆还挺高兴的。
　　林览能到上京，自己可以多照应着点儿。
　　她要是真改邪归正，那东东也开心。
　　谁想要个赌鬼妈妈？
　　原主林帆这一家亲人，林帆其实和东东相处的时间最长。
　　小孩子又没有心眼。
　　林帆对他的感情，比对父母的还要深。
　　林览也听出林帆心情不错，在电话那头试探的问：“林帆，姐姐刚到上京，还没找到工作，房租也付不起，你能不能……”
　　“……你要多少？”
　　“五……五万。”
　　“什么？你租个房子要五万？”
　　“除了租房子，我还得买点衣服什么的……你放心，高鹏马上就能上班，到时候我们就能还钱。”

第121章 又是高鹏
　　第一百二十一章又是高鹏
　　又是高鹏！
　　自始至终，林帆就不觉得高鹏是个可靠的对象。
　　不过林览当年和高鹏搞婚外情的时候，林帆还没来到这个世界。
　　也管不了。
　　不过现在，光是听林览转述，林帆就觉得高鹏这个人接近林帆，肯定是有目的的。
　　要不然，怎么解释林览带着东东离开这么多年，高鹏都不出现。
　　现在高鹏忽然出现，却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闻不问！
　　各种心思在林帆脑海中翻了个儿，林帆问：“姐，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酒店……正看招聘信息呢！”
　　“高鹏在你身边吗？”
　　“怎么了？”
　　林览的声音里带着戒备。
　　林帆肯定，高鹏就在电话那头，一起听着电话。
　　“噢，没什么，既然你们到上京，那见东东就方便多了，有时间过来看看他。”
　　“好好好……那我和你说的房租呢？”
　　“房租是这样……等我们见面，我拿钱，直接给房东。”
　　“这……林帆，你是不相信我？”
　　“姐，说相不相信的，都没什么用，反正我只把钱给房东。”
　　林帆很坚决。
　　林览没办法，只好说等过两天他们腾开时间，再出去签合同。
　　……
　　呼……
　　林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重新坐回餐桌。
　　东东和王阿姨没什么反应。
　　李秀雅察觉到了林帆的不寻常。
　　“谁打的电话？”
　　“一个病人，问我点儿事。”
　　李秀雅噢了声，低头继续吃饭。
　　快到夏天了，房间里有点热。
　　李秀雅将袖子撸了上去，露出手臂上两张膏药贴。
　　“你怎么又用膏药贴了？不舒服吗？”
　　李秀雅揉了揉眼睛，有些苦恼：“是啊，我还说到宣传部的话，肯定就没问题了呢！谁知道还是胳膊疼！”
　　“办公室也不做重活儿啊！是不是着凉了？”
　　李秀雅笑着挥挥手：“嗨呀，没事的，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能做惯了护士工作，天天坐到电脑前不习惯吧！”
　　“也可能，得找时间运动才行。”
　　林帆和左一白倒是经常撸铁。
　　李秀雅的运动频率没那么高。
　　经常是在单位上一天班，回家做饭，吃饭然后就是沙发。
　　……
　　翌日。
　　林帆正在办公室，导诊台的小护士忽然打来了电话。
　　小护士说，导诊台有个女人非要问林帆的办公室，说是林帆的姐姐。
　　说话间，那头的电话被人抢了去，林览急促的声音传来。
　　“林帆，你办公室在几楼，我有事找你。”
　　一丝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林帆看了看对面的左一白，告诉林览在一楼某个休息室等他。
　　从从推开休息室房门，林览满脸慌张的迎了上来。
　　“林帆，我要死了！你救不救我！”
　　林览抓住林帆的胳膊，张嘴就要死要活。
　　林帆轻轻甩来她的手，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姐，有什么话，坐下说。”
　　“没时间坐！林帆，现在姐姐等着十万元救命！你给了我，我保证这辈子不再问你要钱！你不知道……我真的不赌博了，可是那些人不肯翻过我，我都到上京了，他们还找到我……非要我还钱！”
　　林帆气结。
　　不过，在来这里的路上，他就猜到了林览此行的目的。
　　他只是没想到，林览竟然一次次拿话骗他，当他是个傻子一样。
　　上次李秀雅借给林览十五万，当初说的，就是让林览还赌债的。
　　如今看来，林览肯定拿着钱挥霍或者继续赌博了，根本没还钱。
　　昨天还找借口说要租房子，问林帆要五万。
　　这还没过一天呢，就涨成十万了！
　　林帆咬了咬牙：“姐，上次我给你的钱，你做什么了？”
　　“我……我还高利贷了啊！”
　　“是吗？那为什么他们又找上门了！你是不是还在赌博？”
　　“没……没有，那点儿钱，根本不够还，你相信我，这次给我钱，我再也不要了！”
　　林帆是真失望了。
　　想起当时第一次在火车站见林览。
　　她带着乖巧的东东。
　　还有在病房，林览像个姐姐一样，教训林帆让他对李秀雅好点。
　　那个时候的她，好像和面前赌鬼不是同一个人。
　　“姐，我不会再帮你了，别说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就是有，我也不会再给你了！”
　　林览抬眼怔怔的盯着林帆。
　　她的眼神，带着疯狂和绝望，甚至是凶狠。
　　直到看到林帆真的要转身离开，林览尖叫一声，拖住了林帆。
　　“你不能见死不救！不能走！”
　　林帆没理她，甩开她的手，继续往门口走。
　　林览急了，上前抱住林帆的腿，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林帆你救救我！高鹏不要我了！如果我不给他十万，他就会离开我，去银都，我不想东东没有爸爸！”
　　“……”
　　听到东东两个字，林帆不由动了动。
　　林览继续哭诉：“我到上京，真的不想赌了！我想好好赚钱，还钱……可高鹏想留在银都，他要翻本！我的钱都被他拿走了！现在他还要，不给他，他就会离开我们母子……”
　　林览声泪俱下，说到最后，索性坐到地上，垂着双臂绝望的嚎啕大哭。
　　林帆不想让房间外的人听到，从兜里拿了张纸巾递给她。
　　虽是心软，但林览着实可恨！
　　“姐！亏你还说不想让东东没有爸爸，你看看现在的东东，不仅没有爸爸！连妈妈也没有！”
　　林览一把鼻涕一把泪，坐在林帆脚边不让他走。
　　“那个高鹏始乱终弃，走了这么多年，现在回来，难道真是难忘旧情？”
　　林览听着没说话，不过从面上的表情看，似乎是想帮高鹏争辩几句。
　　“你现在也看到了，你不给他钱，他就回银都！他这是爱你吗？是想把你往火坑里推啊！这么多年，他管过你，还是管过东东！”
　　“我知道……可是我离不开他，他是孩子爸爸！”
　　林帆无语：“这爸爸还不如没有！”
　　林览还不死心。
　　她以为林帆肯说教，那就是同意给钱了。
　　“你给我十万，有了钱，高鹏就会留下，到时候我们一起打工赚钱还你钱……”
　　“姐，我想好了，这次我
　　不会给你钱，你和高鹏的事情，我建议你处理好，别影响东东……”
　　林帆没理会逐渐沉下脸的林览，拉开房门。
　　“你执迷不悟，不要拖家人下水！”

第122章 套路满满
　　第一百二十二章套路满满
　　林帆狠下心，关门而去。
　　林览毕竟是姐姐。
　　他也不放心。
　　后来打电话到导诊台，听护士说林览走的时候，看起来挺平静。
　　林帆这才稍微放心。
　　晚上下班，林帆又联系了父母和弟弟林舟。
　　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林览的事，甚至连她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母亲倒是念叨，想让林帆回去。
　　说父亲最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老是想让孩子们回去看看。
　　林帆腾不开时间，答应母亲最近回去一趟，这才挂了电话。
　　耳朵里没没有吵吵闹闹的声音，也没有手术室滴滴监视器的报警声，林帆点了跟烟，站在窗户边往外看。
　　对面的住户楼距离这里，不过五六十米。
　　他能清清楚楚看到别人家里的情景。
　　大部分人躺在沙发上看手机，或者一家几口人围在茶几旁吃饭。
　　几乎没什么例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秀雅站到了他身后。
　　她身上香香的，看起来软软的，林帆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
　　感受到林帆的目光，李秀雅抿嘴笑笑，问道：“吃完饭就没有说话，怎么了？有什么事？”
　　“没……”
　　本来不计划把家里的事情告诉李秀雅，免得她操心。
　　不过转念一想，李秀雅也是想分担他的感受吧！
　　“早上林览去医院找我了！”
　　“姐姐去了医院？”
　　林帆点点头：“对，她问我要十万。”
　　估计李秀雅也没想到林览能找到医院，而且距离上次他们给林览钱，也没有多久。
　　想不到林览又来要钱。
　　“你给他了吗？”
　　“没有……”
　　李秀雅没吭声。
　　这让林帆对自己的行为更不确定了。
　　“秀雅，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绝情了？”
　　李秀雅缓缓的摇摇头：“没有，其实你上次知道她是赌博，就不应该再给钱了……只不过……有些时候人毕竟是感情动物。”
　　林帆叹口气：“我就是因为这一点烦恼，明明知道钱有去无回，给了她相当于帮她继续赌博，可要是不给，又觉得自己太狠心，连姐姐都不管。”
　　“长贫难顾，一个赌徒会拖垮全家……我爸爸有个朋友，本来家财丰厚，被人坐了局，现在输的妻离子散。”
　　林帆鼻子里长长出了口气。
　　他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说道：“我明天想去找林览，我得弄清楚她的事情，不然我不放心。”
　　李秀雅提出一起去。
　　她是行政班，不用像以前，休息还得换班什么的。
　　两人商议决定，第二天去找林览。
　　翌日。
　　林帆一大早就给林览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过五六声，林览接了起来。
　　林帆告诉她，自己想去看看她，顺便再约房东出来，把租房合同签了。
　　林览听了很高兴，说自己在五湖酒店，让林帆马上过去。
　　不过之后，她却改口，说中午才有时间，让林帆中午再去。
　　挂断电话，林帆皱着眉头，琢磨刚才的通话。
　　李秀雅戳了戳他：“想什么呢？姐姐没事，中午我们一起去，给她租好房子，不就行了？”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你看哈，林览从前天开始，就问我要钱了，非常急，刚才我说要过去，她也马上答应了，可后来却改口……她不着急要钱了？”
　　李秀雅倒没想那么多。
　　不过经林帆这么一提醒，也觉得有点奇怪。
　　“可能，她有别的安排呢？”
　　“有什么安排比现在更重要呢？”
　　“你不是说她要找工作？”
　　林帆嗤笑一声：“现在高鹏还不知道定在哪里，我才不相信林览已经开始找工作了！”
　　李秀雅对林帆这么说林览，有点不高兴。
　　毕竟，她对林览的印象不错。
　　“不要这么说姐姐嘛，可能……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高鹏也在啊，或许是他不方便？”
　　林帆恍然大悟，指了指李秀雅：“对对对！肯定是高鹏让林览改时间的……那么他们推迟时间要做什么呢？”
　　李秀雅想不出头绪。
　　不过林帆却想到什么：“你说他们会不会伪造房屋合同，现在租房子用得了五万吗？”
　　“看几年付吧，不过一般都是一个季度，最多一年。”
　　最关键的，林帆打心底认为，林帆到上京只不过是暂时想脱离赌博。
　　至于她说的找工作什么的，林帆根本不相信。
　　李秀雅心疼林帆。
　　看他想的那么辛苦，急忙温言软语安抚。
　　反正马上就要见到林览了，不要想东向西，伤神！
　　中午十二点，林帆和李秀雅按照林览所说的地址，找到五湖酒店606房间。
　　砰砰砰！
　　砰砰砰！
　　没想到，林帆擂了半天门，林览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办法，林帆只好打电话。
　　没人接！
　　林帆正气的团团转，一旁的李秀雅则侧着耳朵，疑惑的指了指房门。
　　“林帆，好像是手机铃声。”
　　嗯？
　　林帆将自己的手机移到一边，专心听里面的动静。
　　叮咚咚咚。
　　林帆不确认，挂断了手上的电话。
　　屋内的手机铃声，也立刻停止了。
　　林帆紧张的舔了舔嘴唇。
　　又一次摁下了拨通键。
　　叮咚咚咚！
　　熟悉的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
　　“姐姐是不是出门没带电话啊？”
　　林帆没回答。
　　从昨天决绝林览开始，他脑海里就不断出现林览想不开，出意外的景象。
　　虽然知道是担心作怪。
　　但刚才屋内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真的害怕了！
　　砰砰砰！
　　林帆继续敲门，一边砖头吩咐李秀雅，赶紧找工作人员过来，开门。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好在没两分钟，李秀雅找了酒店经理。
　　经理怕出事，也不管规章制度了，马上找服务员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柜子上散乱堆放的生活用品。
　　有化妆品，也有杯子手机。
　　林帆下意识吞了口吐沫，继续往里走。
　　酒店洁白的大床上，一男一女并排盖着被子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旁边桌子上，还有两个药瓶。
　　走近一看，是林览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林帆和李秀雅一左一右，开始检查两人的生命体征。
　　好在，瞳孔正常，脉搏比较微弱，呼叫不应。
　　“快叫救护车！”

第123章 另有所
　　第一百二十三章另有所图
　　酒店经理这个怕呀！
　　生怕两个客人真给交代在这里！
　　配合救治特别积极。
　　林览和男人被拉到了附近医院。
　　吃药的救治流程基本上都一样。
　　洗胃，治疗，清除药物影响。
　　好在，急诊科的医生说他们送来的很及时，洗胃后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在医生给林览洗胃的时候，林帆抱着脑袋坐在凳子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幸亏林览告诉了他时间，要不然真就后悔也晚了！
　　林帆抱着脑袋，不住的用手敲头。
　　李秀雅心疼坏了。
　　将林帆搂在怀里，抚着他的背安抚：“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放心吧……这不是你的错啊！”
　　“她肯定是因为我不肯给钱，才吃药的！”
　　“……”
　　李秀雅不以为然。
　　她扳正林帆的脑袋，紧紧注视双眼：“林帆，这不是你的错，你想想，早上我们打电话，姐姐不还说让我们马上过去吗，后来才改口的……或许……”
　　嘶……
　　林帆一惊！
　　刚才太过忙乱，紧张加自责，让他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当时他就觉得有点奇怪。
　　如今看来，也许林览临时改时间是有目的的。
　　她想让林帆及时发现，想通过苦肉计，达到自己的目的。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和林览一起吃药的这个男人。
　　从他的年龄来看，应该就是林览所说的高鹏。
　　也可能，高鹏知道林帆要来，所以劝说或者逼迫林览吃药。
　　想用这个办法，套林帆的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确实林帆用不着内疚了！
　　少时，洗胃的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他们什么情况？”
　　“没什么，已经醒了，两人吃的剂量都不多，就跟睡了一觉一样！不用担心！”
　　果然，不是真心要吃药，只不过是做场戏给林帆看。
　　……
　　林览和高鹏躺在病床上。
　　高鹏沉着脸一言不发。
　　林览时不时的观察他的眼色。
　　“林帆，你真的不应该救我！我和高鹏想好了，一起去思，不拖累你们！”
　　林帆没说话，将医生开的药，递到了她手上。
　　林览看了下高鹏，继续诉苦。
　　“我本来想早上见过你，再吃……不过，我又怕自己的尸体干了臭了都没有人收，所以就……”
　　林帆叹口气。
　　对林览，他是既无奈生气又恨铁不成钢，想帮她。
　　“姐，不管怎么样，你不应该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这是我发现了，没发现怎么办？”
　　说这话之前，林览一直是表演状态。
　　估计，她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幕。
　　不过，林帆的话让她有了触动。
　　“谢谢你弟弟，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
　　林帆叹口气，站起身问林览，现在缺多少钱。
　　林览看了高鹏一眼，伸手比了个五。
　　林帆答应了。
　　虽然他知道，林览和高鹏就是演戏给自己看。
　　但他没有办法。
　　林览虽然只是原主的亲姐姐，不过林帆无法见死不救！
　　林览喜笑颜开，似乎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汇报。
　　林帆还没出病房，林览就邀功一样对着高鹏笑了起来。
　　高鹏回了她个白眼。
　　自始至终，高鹏没给了林览一个笑容。
　　之后，林帆按照约定，给林览转了五万元。
　　第二天，林览出院。
　　林帆本来以为她会和高鹏走。
　　没想到，她竟然破天荒主动来看东东，并且提出要回去看父母。
　　林帆当然高兴。
　　昨天母亲还念叨，父亲总想着让孩子们回去。
　　尤其是林览。
　　林览在两个老人跟前，呆的时间最久。
　　父母也最担心她。
　　恰好那天林帆也没什么事，所以开车带东东，林览一起回黄景。
　　最高兴的人是东东。
　　自从东东到上京上学后，
　　林帆只带他回过一次黄景。
　　这孩子经常念叨要回去看姥姥姥爷。
　　林览这人也挺奇怪。
　　这次回家时的状态，和前两天林帆见她，完全不同。
　　前两天惶惶如丧家之犬，整个人好似枯萎花朵。
　　可今天呢，要是林帆不说，父母绝对会觉得，林览又成了那个上大学时候的乖乖女了！
　　三人回到黄景，父母自然少不了牢骚，叮嘱。
　　林览倒还懂事，为自己这段时间的失踪，又是道歉，又是斟茶认错。
　　下午，林览，母亲和东东呆在家。
　　林帆带着父亲下楼遛弯。
　　父亲的偏瘫比以前有了点好转。
　　不过走路说话还不利索。
　　两人刚出楼梯门，就遇到了父亲从前的老同事，老邻居。
　　老邻居姓郑，人们都叫他郑老大。
　　郑老大在家排行老大，做事为人忠厚仗义。
　　以前父亲这批人住平房的时候，和郑老大都是邻居。
　　郑老大和父亲估摸着三五年没见了。
　　一见面，两老伙计都是感慨万千。
　　“老林，我还以为你身体结实着呢！唉！没想到……”
　　父亲摆摆手：“还行！还行！”
　　郑老大提着两条烟，塞到了林帆手里。
　　“你父亲上楼也不方便，放下东西，我就不上去了！”
　　郑老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父亲不让。
　　“留下！吃饭！吃饭！”
　　林帆也觉得这人奇怪。
　　五六年不见，也不怎么联系。
　　这忽然拿着两条烟来，肯定是有什么难处要开口。
　　估摸着，看见父亲这个样子，觉得为难了。
　　“郑叔，上去坐坐吧！您能来，我爸爸高兴。”
　　老郑有点为难，不过还是欣然接受了！
　　到家后，老郑落座，在父亲和林帆的询问下，才说出了此行的真正原因。
　　“老林啊！我是来求你帮忙的！可看你这个样子，我说不出口啊。”
　　父亲口齿不清，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说！你说！”
　　老郑长叹一声，满脸的褶皱和沧桑。
　　“我儿子是尘肺病，你听说了吗？”
　　母亲也认识老郑。
　　听言非常惊讶。
　　尘肺病一般都是职业导致。
　　附近的，尤其是父亲和老郑这一辈，得尘肺病基本上是因为工厂。
　　父亲和老郑他们所在的工厂，又一个车间，确实要接触粉尘。
　　不过，那个时候，没听的老郑说他儿子也在那上班啊！

第124章 接驳转院
　　第一百二十四章接驳转院
　　“尘肺病？那可凶险呢！怎么会呢？”母亲问。
　　“他接了我的班，去了那个工厂，我觉得咱们做了一辈子，中招的也就那么几个啊！没想到偏偏他就中了！”
　　唉！
　　生老病死。
　　从来就是一个沉闷而无奈的话题。
　　好在，尘肺病也不是完全没有出路。
　　“我儿子这病都四五年了，刚开始就想着换肺，可是一直没有供体！前段时间，医院和我们说有了供体，终于能做手术了。”
　　“恭喜！”
　　不过之后，老郑面露难色：“做手术需要五六十万，儿子这两年看病也花了不少，又没有劳动能力……”
　　他不好意思的抬眼，看了看林帆父母。
　　父亲很直爽，指着母亲示意她去拿银行卡：“借给！借……”
　　老郑慌忙摆手拒绝：“老哥哥，我来找你，确实是借钱的，不过你现在这情况，我就去找别人家想办法！你生病我一直也不知道！真是对不住啊！”
　　老郑说着，两眼泛红。
　　母亲已经从柜子里拿出一沓钱，一把塞到了老郑手里。
　　“老郑拿着！钱不多，一万，能帮一点是一点！”
　　“这……”
　　老郑捧着钱，又欣喜又为难。
　　林帆开口劝解：“郑叔，您拿着吧，我们现在都上班了，家里我们能负担，对了，您儿子在哪里治疗？”
　　“在魔都第五医院……”
　　第五医院。
　　左一白以前就是在第五医院的。
　　“叔，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给我打电话！”
　　“诶诶诶！”
　　老郑一步三回头，谢谢说了一路。
　　……
　　晚上，林帆载着东东，回了上京。
　　林岚说还要呆在老家处理一些事情，所以没有跟着一起来。
　　翌日。
　　林帆见到左一白后说起了，昨天他在家里见到老郑的事情。
　　说到尘肺病，左一白比较了解。
　　因为魔都第五医院就是以治疗尘肺病出名的。
　　当时左一白在魔都第五医院也接触了不少尘肺病患者。
　　左一白摇头说道：“换肺手术比较难呀，一来是本国肺源共体的人数比较少，另外一个就是肺移植的时候对肺的要求特别高，而且肺部特别容易受感染，供体一般只有5％的成功使用率。”
　　林芬想到了老郑张沧桑的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照左一白的说法，肺移植的成功率是很低的。
　　不知道老郑儿子的手术会进行的怎么样呢？
　　最近这两天医院急诊室的病人病情都比较普通。
　　陈慕那小子好长时间都没有来找林帆了。
　　林帆也乐得清闲。
　　不过清闲的话说了没两秒，事情就来了一堆。
　　林帆现在要忙整形科宣传部的工作。
　　还几乎负担了急诊科的管理工作。
　　所以这两边的人，有事没事都喜欢找他请示汇报。
　　左一白还开玩笑：“人们以前说我是医院的大拿，我看现在是你还差不多。”
　　“老大你就别取笑我啦，急诊科天天给我打电话，我不去也不行啊。”
　　这不，就连一个简单的车祸创伤，急诊科的那一帮人都要来找林帆。
　　而且还说的天花乱坠。
　　说林帆的清创技能，天下无敌。
　　搞得林帆不去都不行。
　　整形科那边的筹建组就更有意思。
　　只要看到林凡不忙，就三催五请，请想让他去领导工作。
　　左一白在旁边儿看热闹。
　　一边划拉手机，一边说。：“我总算是熬出头了，现在有你接班我就省心了。”
　　就这么在整形科跟急诊室两头忙活了两三天。
　　林帆忽然接到了老郑的电话。
　　老郑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低落。
　　他说原本魔都第五医院要给他儿子做的肺移植手术，现在没办法进行了。
　　那边的医生说，供体的肺有感染，为了避免风险，所以不建议移植。
　　也就是说老郑的儿子等了四五年，好不容易碰到有合适的供体，没想到却做不成手术。
　　老郑不愿意看到儿子，万念俱灰。
　　可以打电话给林凡，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其实林林帆在接到老郑电话之前，就收到了系统提醒。
　　现在系统会在林帆接诊病人之前，更新他的实习系统空间。
　　林帆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到空间学习。
　　现在的系统非常人性化，其实就相当于一种岗前培训。
　　之前就有一个肺部感染治疗的案例，林帆已经完成了学习。
　　现在接到老郑的电话，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经学习过的这个案例。
　　系统的意思会不会是在说，保证儿子的供体肺部感染，其实是可以治疗的呢。
　　不过，被移植的条件相当苛刻。
　　如果肺组织取出超过12个小时，那么无论是医术再高超的医生都不可能完成肺移植手术。
　　林帆赶紧问老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郑说就是刚刚。
　　林帆决定冒险。
　　他已经把握了系统的规律。
　　如果这个手术没有成功的可能，那么系统应该不会安排他提前学习。
　　既然安排了，那说明就可以实行。
　　林帆吩咐老郑赶紧和魔都第五医院负责手术的医生联系。
　　我能给你医治感染。
　　林帆说这话的时候，左一白也瞪起了眼睛。
　　似乎也是在问你小子在说什么？
　　林帆没有时间和左一白解释。
　　焦急的等待那边主治医生的回话。
　　少时，老郑在电话里告诉林帆。
　　医生不同意。
　　魔都医院的医生认为，本国目前尚没有任何医生能完成肺部感染治疗工作。
　　本来老郑儿子就是他们的患者，他们要对他负责。
　　在对面听了个大概的左一白，用嘴型问林帆，主治医生是谁。
　　老郑报了个名字。
　　左一白示意林帆将电话给自己。
　　熟络的开场白让林帆有点惊讶。
　　听下来才知道，原来对面的主治医生是做左一白的学生。
　　左一白将林帆的大概业绩说了一番，对方马上就同意了。
　　现在就是肺部转移的问题了。
　　魔都医院需要在一两个小时之内，将内科感染的肺转移到林帆所在的医院。
　　保存条件没有什么限制，关键在于路程。
　　好在现在有飞机空运。
　　顺利的话应该能在一个小时左右到达。
　　与此同时，老郑的儿子也需要在同一时间转移到医院。
　　这涉及到两家医院的病患转移和接驳技术。
　　向魔都第五医院和天和医院这种量级的大型三甲医院。
　　对双方之间的病患转移，早就有过先例。
　　只不过近两年来还是首次。
　　尤其是准备接病患的医生和护士，听说林帆要先给感染的肺做手术。
　　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第125章 这个手术必须做
　　第一百二十五章这个手术必须做
　　前文已经说过。
　　本国肺移植成功率仅仅在5％左右。
　　其实就是因为肺部比较容易感染。
　　肺组织在人体内的话，感染还可以治疗。
　　但如果是取出体外的肺，治疗起来无异于上青天。
　　肺组织无法吸收药物，更不具备常规的吞吐能力。
　　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块肉。
　　现在，这块肉受了感染，想让它恢复正常，可想而知有多难！
　　林帆自然知道难度。
　　给体外的肺组织做手术，这骚操作，连左一白都没听过。
　　两人一边做术前准备，一边商讨手术方案。
　　“林帆，虽然你每次都能成功，但我还是忍不住要问啊！体外肺组织手术，行不行啊！”
　　林帆专注的调配溶液，将一小瓶替加环素倒到了组织存放液中。
　　“我也拿不准，试试看吧！”
　　“诶诶诶！林帆你做什么？”
　　左一白凑过来，伸手要拦林帆手上的动作。
　　“替加环素液体，我想让它好溶液融合……”
　　左一白盯着密封的玻璃箱：“你的意思……一会儿肺组织到了，你要放到这里面？”
　　林帆趴在玻璃箱上，认真观察液体的反应。
　　嘶……
　　左一白站起身，又迅速的趴在玻璃箱上，往里看。
　　这不对啊！
　　这玩意儿又不是小孩过家家。
　　是，如果是肺组织在人体内，那可能医生会给他们使用一些抗生素。
　　而替加环素做为一种光谱抗生素，见效快，作用病菌广泛。
　　但是，林帆现在用在的，不是人体，而是一块肺组织！
　　这能行吗？
　　“太冒险了吧！怎么想都不对啊！”
　　林帆盯着玻璃箱，直到里面的液体又恢复透明，这才说道：“其实很多事情，我们都想的太复杂，您想想，既然抗生素能通过血液，肠道，作用于感染部位，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将药物作用在肺组织上呢？”
　　左一白叉着腰，眉头微蹙，显然林帆的话，没有说服他。
　　“其实肺组织只要没过12小时，就是有活性的，这个时候它的内在细胞还是能吸收药物的。”
　　“这点我知道……”
　　左一白是正儿八经医学院校毕业的，这些基本的道理当然懂。
　　“林帆，你以前见过这种类似处理方式吗？”
　　“……见过，是我在看电视栏目的时候看到的，是二战时候，一个战地医生，临时给肺部移植的士兵用过的。”
　　“啥？七八十年前的技术？”
　　林帆点点头。
　　这个案例是系统推荐过来的。
　　四五十年代，医疗水平和现在的没法比。
　　但是，那个时候也有很多匪夷所思的诊疗手段和方法。
　　甚至，比现在的治疗更积极，更冒险。
　　可能，现代医疗在提高技术的同时，也限制了医生的技术想象。
　　那个战地医生就是将刚刚死亡士兵的器官组织，经过简单的处理，然后移植给需要的士兵。
　　操作方法和医疗环境，在现在看来简直粗略不堪。
　　但说来也奇怪。
　　那个战地医生的手术成功率，并不比现在的差。
　　所以，在这种极端情况下，林帆觉得还是可以尝试的。
　　“老大，反正供体感染，在魔都医院看来，也是废体了，他们不会再使用……我想试试我的方法，如果处理后，肺组织能康复，那我们就继续移植，如果还是感染……只能放弃！”
　　左一白想了半天。
　　这件事不单单关乎患者生命。
　　甚至关系着上京天和医院和魔都第五医院的后续转院合作。
　　试想，如果这次左一白让自己的学生将肺组织和病人都转移过来，最后却没有做成手术。
　　那岂不是给对方留下技术水平一般，却还想争抢病人的印象？
　　天和医院和魔都第五医院在心内科方面，都是全国顶尖水平。
　　暗中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另外，左一白担心，如果手术失败，对林帆的声誉也有影响。
　　前段时间，左一白破格将林帆提拔成主任医师。
　　医院的大夫们虽然对林帆的医术，有所耳闻。
　　但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小孩，没几个月的功夫，就和自己平起平坐。
　　那些经过十几年奋斗，才坐到主任医师位子上的人，心里能舒服吗？！
　　说一点都不嫉妒，那是假的。
　　左一白不想让林帆这个时候冒险。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左一白想继续打造林帆。
　　将林帆塑造成天和医院的活招牌。
　　左一白眼看七十多，即便身体好，也干不了几年。
　　天和医院必须有另一个形象人物和灵魂出现。
　　左一白选中了林帆。
　　当然，这一点他还没和林帆说。
　　林帆见左一白沉吟不语，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老师，就试一下，应该能成功的！”
　　“你没有考虑，如果到时候肺组织还是感染的话，老郑的儿子，不但不能做手术，还得出钱……而且魔都第五医院那边，也不好交待。”
　　林帆已经打定主意。
　　“老师，你放心吧，如果肺组织还是感染，费用我来负责……至于第五医院那边，他们也是医生，应该能明白手术风险……您给您学生做一下工作，这个手术我一定要做。”
　　“……好！”
　　第一次，林帆没有按照左一白的意思来做。
　　不过，左一白不但没有恼怒，反而被林帆的坚定和冲劲给带动起来。
　　不管那么多，既然有这方面的先例，尽管放手一搏。
　　不就是被同行说点闲话吗？
　　退一步讲，同行未必有勇气做这个手术！
　　两人达成一致，接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很多。
　　两个小时后，负责转院的直升飞机，停靠在天和医院顶楼停机坪。
　　呼啸旋转的机翼还未完全停下，直升机舱门就被医护人员从里面打开。
　　两个护士抬着担架，将老郑儿子从直升机上抬了下来。
　　早已等待的天和医院医护推着病床，上前接好患者。
　　紧急送往急诊室。
　　护士转身从直升机上取出一个盒子，递给林帆。
　　“林医生，肺组织感染已经到达2％，我们医生不建议做手术，不过决定权在您手里，现在我们正式将患者和肺组织转移到您手上！”
　　护士的话说的很明白。
　　“放心吧，我会保证手术效果再决定，我们会及时告知手术情况！”
　　……
　　手术室内。
　　病床上的老郑儿子，还在意识清醒状态。
　　为了节省时间，林帆让护士给患者做了手术准备。

第126章 你是我爹
　　第一百二十六章你是我爹
　　而他和左一白，则在旁边对刚刚从飞机上取下来的肺组织，进行抗感染处理。
　　现在还不能对患者进行全麻处理。
　　万一真的如大家所说，肺感染处理不好，那就不会进行手术。
　　但是如果能处理好，那么就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为了节省时间，只好让患者在旁边等待。
　　其实感染2％的肺组织，通过肉眼根本看不出来，即便他能给患者带来致命的伤害。
　　林凡将肺组织放到先前配制好的溶液里。
　　然后所有人都盯着这个玻璃箱。
　　虽然他们看不出里边的肺部组织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心情依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剧烈震动。
　　尤其是患者。
　　刚才他虽然是被直升机转移到这里，但其实这段时间的舟车劳，已经将他的精力损失殆尽。
　　而且这几年他一直是依靠体外呼吸机维持生命。
　　身体素质早已不能和正常人相比。
　　就在刚刚从直升机上下来的那几分钟，他就出现了呼吸急促的症状。
　　可想而知，让他盯着那页可能决定自己生死的肺部组织，会是多么的煎熬。
　　“林医生，这样真的可以吗？”
　　林帆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墙上的钟表。
　　“时间到了，取出来。”
　　刚才那会是小心翼翼的将，溶液里的肺组织拿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病检环节。
　　也是所有人最关心的。
　　负责移植的医生对肺组织进行了严格的检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医生对着林帆比了个OK的手势。
　　林帆和左一白大大舒了一口气。
　　床上的患者则是喜极而泣。
　　等了四五年，他终于迎来了生的希望。
　　可以开始手术了。
　　林帆对众人宣布。
　　之后的过程其实比较简单，就是常规的肺部移植手术。
　　在这方面，天和医院的技术相对来说已经非常成熟。
　　经历了整整十几个小时的鏖战，患者的肺部移植手术终于成功。
　　林帆和左一白率先出了手术室。
　　在手术室门口碰到了从魔都赶回来的老郑。
　　老郑已经在手术室门口等了整整七八个小时。
　　而且手术之前他没有时间和林帆做沟通。
　　一颗心七上八下。
　　直到见了林帆，听说自己儿子的手术非常成功，老郑一颗心才落到了肚子里。
　　“小帆，谢谢你，谢谢，真想不到能救我儿子的人是你。”
　　林帆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本来他就打定主意，认为系统的岗前培训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如今手术成功也只是在意料之中。
　　简单的交代了老郑，患者的手术注意事项。
　　林帆就和左一白回到了办公室。
　　左一白一直在搓着手焦急的等待手术室那边的消息。
　　毕竟林帆心里有底，他心里没底子呀！
　　直到手术室内部的护士打电话说，患者已经脱离危险。
　　左一白才大喝一声，真的成功了。
　　嘿嘿。
　　林帆笑了两声，那意思是说我早就说了嘛，一定会成功的。
　　左一白兴奋的要给自己在魔医院的学生打电话。
　　“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哎呀，真是扬眉吐气啊。”
　　也确实，左一白从魔都医院回来后，那边的人肯定不明白他的选择。
　　毕竟在一定程度上魔都的医疗环境，要比上京这边相对宽松一些。
　　另外就是收入水平。
　　上京和魔都虽然都是一线城市，但是收入水准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估摸着左一白早就想证明自己医院的实力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罢了！
　　左一白连着给自己在魔都医院的好几个同事都打了电话。
　　口干舌燥后才停了下来。
　　我把林帆给笑坏了。
　　“老师你自己手术做成功，也没见你昭告天下呀。”
　　“你知道什么？前半辈子，看父敬子，后半辈子看子敬父，这和师徒关系是一样的，我老了当然只能让别人看你了。”
　　林帆喉头一哽。
　　不过很快他就压制了这种伤感的情绪。
　　他只想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对左一白的尊敬和爱戴。
　　而不是体现在口头上。
　　面对面的时候，他更喜欢让两个人的气氛轻松一点。
　　“爸爸你放心吧！儿子我厉害的还在后头呢。”
　　左一白嗤笑一声：“儿子，你中午请爹吃什么呢？”
　　“跟前的饭店随便你挑。”
　　左一白凑上来说道：“好长时间没吃儿媳妇做的狮子头了，不如我们吃狮子头吧。”
　　“李素雅在上班呀，我给你做吧。”
　　“你行不行？”
　　“别小看我，天天看李秀雅做我早就学会了。”
　　左一白兴奋的搓搓手：“那咱们现在就下班，回家做好饭，正好李秀雅就回来了。”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
　　林帆虽然嘴上说的是会做饭，但是真正到了厨房就傻眼了。
　　不过有李秀雅这个军师，遥控指挥。
　　他倒是也做得有模有样。
　　李素雅和王阿姨带着东东回来，林帆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最后李秀雅负责重要环节。
　　好歹做出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左一白这个开心呀！
　　这老爷子估计是经常一个人在家吃饭，猛然间有老有小的围坐在一起，觉得热闹又温馨。
　　吃完饭左一白偷偷告诉林帆。
　　“你爸爸我要经常过来吃饭。”
　　林帆自然求之不得。
　　他租的是个三居室。
　　平常家里就东东和王阿姨在。
　　自己和李秀雅上班都很忙。
　　有时候总感觉家里空荡荡的。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反正老师也是一个人在家，还不如经常和他在一起。
　　自此以后左一白就经常到林帆家里。
　　而且这里距离医院也就10分钟的路程。
　　有时候值班晚了，左一白就直接住在这里。
　　刚开始李秀雅还对这个被外人叫做教授的老爷子很害怕。
　　时间长了发现他和林帆一样，平时生活里也是，爱开玩笑，没个正形。
　　后来李秀雅也就放开了。
　　每天开开玩笑，按时下班给林帆他们做做饭。
　　生活简单而充实。
　　而且李秀雅在宣传部也如鱼得水。
　　现在整形科的宣传细节都是由宣传部在负责。
　　据他说整形科的宣传已经定的差不多了。
　　下个月就会邀请娜娜正式到医院配合宣传。
　　“我们部长说您和夏语冰是宣传策划人，到时候会邀请你一起出席。”

第127章 干脆去急诊
　　第一百二十七章干脆去急诊
　　出席就出席呗！
　　林帆现在已经对这种公众活动有了免疫力。
　　尤其是身后有左一白给自己坐镇背书。
　　走到哪里都有底气。
　　不过，李秀雅见他不当回事，却试探着问：“你完全没放在心上？”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席整形科宣传会。”
　　李秀雅声音不高，表情却有些难言之隐。
　　“我不是说宣传会，我是说，你和夏语冰一起……”
　　林帆愣了愣。
　　“夏语冰怎么了？就一起参加啊！”
　　话虽这么说。
　　但夏语冰对他来说，确实和别的女同事不一样。
　　不过，因为他们两个人的相处也很正常，而且经常是一两个礼拜也不见一回。
　　所以，林帆并没有多想。
　　“哦……这样啊……”李秀雅低头玩指甲，欲言又止。
　　“傻瓜，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做什么？”
　　李秀雅扯扯嘴角，最终下定决心似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最近和夏语冰接触机会比较多……发现她其实……”
　　李秀雅说着，抬头迅速的看了林帆一眼，不过紧接着就低下了头。
　　“嗯？到底怎么样？”
　　“就是她每次和我聊天，都会有意无意的问到你……”
　　李秀雅说完，低着头专注的摆弄自己的手指。
　　这傻丫头！
　　肯定是多心了。
　　而且，她有这种困扰也不是一天两天。
　　估计是实在想不出头绪，这才找林帆开口。
　　林帆捧起她的脸，让她黑亮亮的眼睛盯着自己。
　　“秀雅，你听我说，你老公我呢，确实很优秀……咱们医院喜欢我的女孩，多的数都数不清！”
　　虽然他说的是实情。
　　不过李秀雅还是笑着白了他一眼：“臭美吧！”
　　“但是没办法，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林帆看着她的眼睛，一改刚才调侃的态度和语气，说道。
　　李秀雅眼睛瞬也不瞬盯着林帆，紧接着脸红成了个大苹果。
　　“秀雅，有时候呢，感情的事很复杂，但两个人在一起，不单单是感情主导，还有责任，良知，三观这些因素……如果我说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你估计不会相信……可我想说的是，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李秀雅从来没见过林帆这个样子。
　　而她难说出口的，心内隐秘的担忧，私欲也在林帆的一句承诺下，得到了慰籍和满足。
　　“真的？”李秀雅娇羞的问。
　　“那当然，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说假话。”
　　那倒是，林帆这个人，做不到的不会说，既然说了，就肯定能做到。
　　那么多匪夷所思，难度极高的手术，他从来没有失手。
　　也因此，在天和医院年轻医护眼里，林帆说一不二，手术成功率能达到百分之百。
　　长期以来，李秀雅其实也是从一个小护士的眼光来看林帆的。
　　护士对医生，本身就很尊重。
　　何况，这个医生是在新人中，号称榜样的存在。
　　……
　　左一白办公室。
　　两人正工作，桌子上的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
　　林帆看了一眼号码，起身就往出走：“急诊的，我走了。”
　　左一白在身后嘀咕：“我看以后你干脆到急诊科上班得了！”
　　急诊科和一般的科室不一样。
　　一般的科室，有专业，问诊的病人基本上逃不脱专业范围。
　　最多，也是合并症，联合别的科室做一下诊疗就可以。
　　急诊科不一样。
　　急诊科就像一个浓缩的小型医院。
　　急诊科的医生和护士，必须具有丰富的诊疗经验，而且要胆大心细。
　　但凡进急诊的患者，那都是重急症。
　　说白了，几分钟之后抢救不过来，轻者瘫痪半身不遂，后遗症，重者立刻死亡。
　　林帆刚到医院的时候，是跟着柳献在心胸外科。
　　后来被左一白收为徒弟，而且参与了几例急诊抢救。
　　因为当中有很多是手术难度极高的病例。
　　所以林帆在急诊科医生眼里，就成了无所不能的人。
　　这一来二去时间长了，急诊科的人也有了依赖性。
　　尤其是急诊科主任陈慕。
　　他脾气暴躁，一般的小医生他根本看不上眼。
　　唯独林帆，对他的胃口。
　　技术过硬，而且做事稳妥，关键平时还爱开个玩笑。
　　陈慕有心将林帆拉到自己科室。
　　不过林帆何许人？
　　人家已经是左一白的高徒弟子。
　　陈慕也不敢开这个口啊！
　　不过，陈慕却敢一次次借着急诊的名义，叫林帆过去帮忙。
　　林帆见多识广，脑子里好像存着病例系统。
　　不管是再复杂的病症，林帆都能诊断。
　　有时候，甚至不用仪器，望闻问切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陈慕有时候觉得太神奇。
　　只觉得林帆这小子不是一般人！
　　这不，林帆刚到急诊室，陈慕就将他招了过去。
　　他指着病床上一个神志不清的男人说道：“目前最明显的症状就是深度昏迷，高烧……”
　　林帆看了一眼患者。
　　患者五十岁左右，浑身肌肉线条精干有力，穿着跑步运动上衣短裤。
　　护士已经给做了初步的仪器检测，输氧等工作。
　　但是对下一步的用药却有点犹豫。
　　患者旁边还有几个好心路人。
　　“他正跑步呢！就栽那儿了！”
　　“幸亏离的医院近，我们和警员一起送过来的！”
　　“这要是晚了估计危险啊！”
　　“嘿！现在也挺危险的！没看还昏迷的嘛？”
　　路人们叽叽喳喳，也是关心，也是看热闹。
　　陈慕让护士们把他们弄出去。
　　“林帆，你觉得呢？”陈慕问正在检查患者的林帆。
　　“一般来说，跑步过程中发生病症，可能是中风，心肌梗塞……不过不应该有高烧的症状啊！”
　　陈慕点头：“对啊！所以我才找你来商量！如果是中风，需要做CT，造影……可如果是别的话？”
　　林帆脑海里迅速回想这几天在系统实习空间学习的案例。
　　最近这几天，他没怎么到急诊科。
　　所以时间比较充裕，在系统空间学习了很多案例。
　　他过电影般，一个个在脑海里翻看学习过的病例。
　　中风……不是。
　　卒中……不是。
　　心肌炎？脑水肿？
　　脑炎？病毒性脑炎？

第128章 神仙生活
　　第一百二十八章神仙生活
　　“是不是病毒性脑炎？”
　　陈慕猛然一惊：“快，检查一下脑部放电！”
　　“脑部放电异常！考虑脑炎，癫痫！”
　　“应该不是癫痫，癫痫不会出现重度昏迷！是脑炎！甘露醇！”林帆伸手指挥护士。
　　小护士撒丫子到旁边的药品箱取出甘露醇。
　　“合并感染，抗生素！”
　　在林帆的指挥下，一瓶瓶液体，针剂注入到患者体内。
　　医生和护士们围在患者床边，等待反应。
　　这时，远处急诊室入口处一真骚动，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她快速上前，看清床上的人正是自己的丈夫后，女人慌忙抓住手边的医生说话。
　　好在，经过十几分钟的治疗，患者的神志已经有恢复的迹象。
　　陈慕将林帆的诊断告诉了患者妻子。
　　女人听着，只会茫然点头。
　　大概的半个小时左右，患者的嗯哼几声，睁开了眼睛。
　　女人赶紧叫道：“刘武？你怎么样？”
　　患者神情淡漠，看了看妻子，摇摇头。
　　女人擦了把眼泪，转头看向林帆。
　　“病毒性脑炎患者一般都会出现这种感情比较冷淡，无回应的状态，而且，他的语言系统可能没有恢复，还需要后续的治疗。”
　　女人点点头，攥起丈夫的手，继续絮絮叨叨问。
　　患者病情基本稳定，不过后续的治疗还很重要。
　　他现在语言系统还没有恢复，行动各方面也很滞后。
　　林帆安排护士，之后给患者做脑脊液和核磁共振检查。
　　他们需要排查脑炎治疗情况。
　　因为从目前的情况看，医生没办法断定患者到底是处于恢复期，病灶已经完全清除。
　　还是处于加重期，病灶还在。
　　只有通过脑脊液的检查，才能知道后续的治疗方向。
　　不过，这就不在林帆的管辖范围了。
　　确定病因，之后就是陈慕他们的工作。
　　不过，林帆准备溜的时候，却被陈慕一把拽住了。
　　“小林大师，一会儿我们部门有月度会，急诊科的都参加……”
　　“噢，怎么了？想让我当主持人？”
　　陈慕觍着脸，笑的那叫一个谄媚：“小林大师，主持人肯定不是你这种高精尖人才做的啊！我想让你给我们科室的人开个培训。”
　　“啥？让我培训？”
　　陈慕一脸正气：“不然呢！现在我们急诊科百分之八九十的疑难病症，和手术，都是你小林大师完成的啊！”
　　有吗？
　　林帆仔细想了想。
　　嘿！还真是。
　　系统现在发的奖金，还都是从急诊科这些患者来的。
　　除了上次的老郑儿子，肺移植手术是自己的患者。
　　其他几乎都是陈慕叫他来的。
　　这么说来，陈慕也是半个金主爸爸啊！
　　“唉！陈主任，我也就是看的书多点，过来帮帮忙，给别人培训，我不够格啊！”
　　“小林大师！”
　　怼人小天才陈慕几乎又要呛起来，不过想到自己是求人的，又换了谄媚的脸：“来来来，拜托您老人家看看，放眼整个医院，除了左教授，谁还是你的对手？啊？你说！你说！”
　　嘶……
　　林帆的嘴角不由自主扬了起来。
　　不得不说，拍马屁的话，还是用骂的语气说出来，更真诚一些！
　　尤其是像陈慕这种，平时说话做事特别直爽的。
　　真真的特别受用。
　　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啊！
　　“行吧！看在陈主任你这么真诚的份上！”
　　不过，林帆开玩笑归开玩笑，说起工作来，却一丝不苟。
　　“陈主任，不过你得给我个范围啊！那比如我们先讲脑部问题，然后就是心脏问题，再最后就是车祸意外这一类事件，你也知道，你们急诊科是个大杂烩，要是认真讲起来，一两个礼拜都讲不完。”
　　陈慕欣喜万分，逮住宝贝一样，抓住林帆嘀嘀咕咕，说了十几分钟。
　　……
　　“林帆，听说你又接了急诊科培训的工作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左一白问。
　　“是的老师，我不会耽误本职工作。”
　　左一白摇摇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急诊科是天和医院的门面，决定生死，就在他们！而且，越是在紧急的情况下，才能凸现我们医院的素质嘛！”
　　林帆认真的听着。
　　“你要是能把急诊科这块的综合业务水平提上去，那就是天和的大功臣……你一个人强，我当然高兴，但要是你能让大家都强起来，就是格局和眼界啦！”
　　左一白由衷的点头赞许。
　　“来，师父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说着，左一白双手举杯，敬到林帆面前。
　　吓得林帆赶紧丢了筷子，站起身。
　　左一白示意他坐下。
　　林帆非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离家早，在上京没有任何朋友亲人……老师，您就是我的亲人！你不能敬我酒！”
　　左一白见他执意如此，只好放下酒杯，叹一声：“你有这个心，我很欣慰，当年我选了三四个人，都没能长久，我一直担心后继无人……算了，不说这些，其实师父我啊，根本就没尽到师父的责任……”
　　林帆知道，他给急诊科培训的事，算是从心底打动了左一白。
　　有时候，两个人的相处，就好像是在较量武功。
　　尤其是面对左一白这样社会地位和业务能力都一流的对手。
　　如果自己只是寻常手段，那很难打动他。
　　左一白混到今时今日，什么事情没见过，什么人没交过？
　　只有跑的比他快，看的比他远，才能赢得他的尊重。
　　“老师，你是我在天和医院最硬的后台啊！这比教什么都管用，有你在，我说话都有底气！”
　　左一白嗤笑一声：“你小子，是不是真的啊？”
　　“老师，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好比去急诊科培训，如果我不是你的学生，急诊科是绝对不会买账的！”
　　“好吧！那我就贪功了！”
　　两人碰了下茶杯。
　　清香回甘的茶水，顺着食道，流进五脏六腑。
　　再来一片薄薄的，颤巍巍的，几乎透明的五花肉。
　　简直神仙生活！

第129章 讲课
　　第一百二十九章讲课
　　陈慕那小子，鬼精鬼精的。
　　自打林帆答应了帮急诊科做培训，陈慕连着三天，每天都给林帆发一份文件。
　　这三份文件，汇总了急诊科医生和护士在工作中遇到的所有难题。
　　小的有如何在表皮清创时，能保证患者没有任何痛苦。
　　大的有如何在病人昏迷的时候，确定病灶病源！
　　本来，林帆想着是挑几个重点，给急诊科培训一下。
　　没想到，陈慕将所有急诊科能涉及到的类目，都给林帆列出来了。
　　而且还恳求林帆最好在这个月内，就将所有类目培训完。
　　“我说陈主任，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用的，这么多项目，一个月怎么能培训完呢？”
　　林帆刚到办公室，就被陈慕抓住了。
　　陈慕一脸奉承的笑容，从自己手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化妆品盒，塞到林帆怀里。
　　“一个月三十天啊，我就给了你十几个类目，隔天培训一次，不是正好嘛？那那那，别说我光让驴儿跑，不给驴吃草啊，这是我老婆到外国出差买回来的，送给秀雅！”
　　林帆看了看手里的化妆品。
　　估摸着是口红什么的。
　　“唉！真是中了你的圈套，跳进火坑了……”
　　陈慕嘿嘿一笑，胖胖的身躯伏在办公桌上：“这么说你同意了？那我就安排了啊，隔天早上8点到9点，我们进行一次培训，小的抢救不耽误，只要人数超过三分之二，就开！不在的人让他们自己补！”
　　8点到9点。
　　平时医院是8点半上班。
　　这就意味着林帆要早起半个小时，同时本来应该在这段时间完成的前一天手术记录，也得推后了。
　　不过，好在耽误不多。
　　“行吧！”
　　一言既出，林帆这一个月，不是忙着给急诊科培训，要么就是在在去培训的路上。
　　陈慕给林帆准备的培训室，是医院一楼一间会议室。
　　急诊科包括陈慕在内，有三名主任医师，两个副主任医师，四个护士。
　　总共九个人。
　　刚开始，林帆讲课没几个人知道。
　　后来，别的科室医护过来找急诊科，发现这帮人每天早上都不在。
　　这才知道原来林帆每天在这里给他们开小灶呢。
　　来找人的护士医生，就坐下顺便听几耳朵。
　　没想到，这一听就收拾不住了。
　　林帆年轻，讲课的时候不像老主任那样一本正经。
　　经常是，他拿着电影里的片段座位开场或者切入点。
　　或者直接找出电影片段里，穿帮、没有常识的地方。
　　“看看！这里竟然不先用洗必泰！开腹手术最重要的一步，竟然没拍！而且这个病人很明显有腹腔感染，所以除了洗必泰还得用什么？”
　　底下的医生护士异口同声：“蓝水儿！”
　　一堂一个小时的培训课下来，往往是大家记了满满当当三四页笔记，却一点不觉得枯燥乏累。
　　来找急诊科的医生和护士听了就不走，连凳子也不搬，就站在墙边或者门口，硬生生的听到电话或者小护士催促，这才离开。
　　因为抢救或者紧急手术，误了课的医生护士，就自己回去翻看录像。
　　讲了大概十几天，几乎全院的医护都知道了林帆在一楼给大家做培训的事情。
　　到最后，林帆早上再去讲课，医护们比他去的还早。
　　说是要早点来会议室占有利地形。
　　这天早上，李院长从外省出差回来，直接到医院处理工作。
　　走到急诊科，发现只有一个值班护士在。
　　其他医生和护士都不知所踪。
　　因为刚刚八点二十，还不到上班时间。
　　但以往，不管什么时间点儿，急诊科医护都是随时在工作岗位的。
　　李院长巡视一圈，发现医护们确实不在，就连主任陈慕也不见踪影。
　　他有些恼怒，上前磕了磕值班护士的桌子：“陈慕呢？”
　　护士见是李院长，直接吓的跳了起来，赶紧汇报。
　　“最近这段时间，林医生在给我们急诊科做培训，是早上八点到九点这段时间。”
　　“培训？什么培训！那也不能耽误急诊啊！万一来个人，能准备好吗？”
　　李院长不跟小护士废话，背着手径直往会议室走去。
　　还没到会议室门口，就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了哄堂大笑声！
　　这声音和早上空荡荡的医院走廊一起，竟让他有一种重回校园的感觉。
　　李院长走到会议室门口，轻轻驻足，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是林帆的声音。
　　“急诊科是什么？在我看来就跟救火队一样，我们的第一任务是灭火，救命！一切都要以患者的生命为前提，当然，减轻他的痛苦，尽可能提高他今后的生活质量这点也很重要，要是连命都没有了，以后的事情还谈个屁！”
　　林帆讲完，底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提问。
　　“关键是，为了保命，我们经常手忙脚乱，比如一不小心药剂用量太大，过猛，或者判断不准确，那病人以后不就白瞎了？”
　　确实如此，此时此刻，李院长的想法和这个提问的人，一模一样。
　　他屏住呼吸，听林帆怎么回答解决这个问题。
　　没想到，林帆轻轻笑道：“那你觉得见到快死的人，就紧张惊慌失措，是什么原因呢？”
　　林帆自问自答：“是因为我们的经验不足，就好比前几天那个跑步忽然晕倒的男人，其实按照普通的经验来看，这种就应该是脑中风，或者心脏骤停，但是他有发烧症状！这个时候就需要经验和开放的思路了……我的经验里，他是病毒性脑炎，当然所有病情，大家最好一起商量一下，这样经验能相互利用，而且最好定时将这些比较特殊的情况回想总结一下，下次遇到同类型的患者，就能快速做出判断了。”
　　李院长贴着墙壁，靠在门边，听的不由自主点头。
　　还别说，林帆这小子说的挺对。
　　李院长战术行咳嗽一声，转身站到了会议室门口。
　　正讲课的林帆和满屋子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同时看了过来。
　　这一刻，李院长仿佛感到是自己做错了事情。
　　他举起手解释道：“你们继续继续，我就是来看看！”
　　有那平时和李院长关系比较数落的，就大声招呼：“李院长，您也和我们一起吧！”

第130章 穷人的命数
　　第一百三十章穷人的命数
　　“你好好听！”
　　李院长说完，对林帆点头示意，背着手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又是一阵哄闹。
　　……
　　林帆讲完课，又急匆匆回到办公室处理整形科那边的工作。
　　到下午，要备课明天的内容，又担心急诊科有病人。
　　他索性拿着文件坐到陈慕办公室工作。
　　陈慕现在对林帆简直奉若神明，大事小情都要请示汇报。
　　急诊科的其他医生和护士，以前都是唯陈慕马首是瞻，近来听了林帆的讲课，受益匪浅。
　　现在，眼见的自己主任对林帆言听计从，他们也把林帆看成了急诊科的隐形领导。
　　一个护士刚刚请示了现在急诊科几个人患者的用药情况。
　　另一个接诊护士就急匆匆跑进来，央告林帆：“林医生，来了个高坠的！您快去看看。”
　　陈慕坐在旁边，一脸懵逼：“怎么，现在你们都当别人是主任了？”
　　护士疾步走在前面：“不然呢？你想去就赶紧的！”
　　“得！我去我去行吧。”
　　陈慕嘴上吐槽，脸上却不知道多高兴，亦步亦趋跟在护士和林帆身后，去了抢救室。
　　被拉过来的是个六十岁左右的农村男人，没有活动能力，手脚身体无法动弹，意识清楚，语言清楚。
　　和他一起来的，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人，是患者儿子。
　　另外一个是患者弟弟，五十多岁。
　　患者弟弟跟在林帆旁边，述说患者受伤经过。
　　“我和我哥哥在树上摘白果，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掉下来了！”
　　林帆一边给患者开检查单，一边问：“多高？怎么来的？”
　　“大概有七八米高，我和侄子弄的担架，坐车过来的。”
　　林帆将开好的单子递给护士，吩咐她：“先做脑CT，脊椎也得查，怕有截瘫风险！”
　　截瘫？
　　患者弟弟和儿子一听，吓的话都不会说了。
　　直到患者被护士推出去几米远，患者弟弟才反应过来，追上去招呼。
　　接下来，林帆和陈慕要对患者的情况进行告知，并商讨治疗方案。
　　患者儿子看起来老实木讷，不善言辞。
　　不过，对患者的担心，却全写在脸上。
　　“你父亲的情况很危险，可能是伤到了脑部，也可能是脊椎，如果是脑部，我们建议手术，如果是脊椎，还得进一步看检查结果，好的话，可以康复，不好的话，会瘫痪。”
　　患者儿子听完，一言不发的趴到了桌上。
　　“救救他吧！”
　　这种话，急诊科的医护们几乎每天都能听十几遍。
　　说实话，他们都听腻了。
　　救人是医生的职责，但是能不救过来，就得看患病情况和医疗水平了。
　　家属总以为，病人送过来，就进了保险箱，肯定能痊愈。
　　其实是大错特错。
　　医生也不是神仙，他们和普通人一样，只不过，他们从事的是医生工作。
　　林帆将必要的告知，都对患者儿子说了，然后通知他去交费。
　　“先押七千，后续多退少补。”
　　患者儿子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数了数：“只有五千多……”
　　“那就先办理欠费，出院的时候结清。”
　　患者儿子听言，木然转身，去缴费处。
　　小护士叹了声，一面埋头准备心率仪，一面说道：“要说这命运啊，专门和穷人过不去，你们发现没有，来我们急诊的，很多穷人！越穷越出事！”
　　这小护士不说，大家还没多想。
　　她这么一说，众人想了想最近这几天急诊科的几个病人。
　　因为在工厂打工，得了尘肺病的。
　　自己喝了农药的嫌疑人。
　　再往以前，那个被人收养的小女孩。
　　还有被自己姐姐推了一把，差点截瘫的小男孩。
　　这些人，真的不是穷就是苦，又穷又苦。
　　可偏偏，命运还不肯放过他们。
　　非得整这么多幺蛾子。
　　“也不是因为穷才出事，是因为出事的环境，大部分属于高危，高风险区域，而穷人迫于生计，只能在那里讨生活，所以才出事……有钱人出入有车子，定期体检，有保姆，连活儿都不用干，想出事也出不了！”
　　陈慕接话。
　　“反正啊！刚才那个男人我看是悬！”
　　说话间，高坠的患者做完检查，被他弟弟和护士们推了回来。
　　交费回来的儿子赶紧上前，询问父亲的情况。
　　患者意识是相对清楚的，头部和全身已经被医生做了固定，所以只能一动不动说话。
　　“孩子，给你妈打电话了吗？”
　　儿子趴在他脸边，拿毛巾给他擦了擦眼窝的泪水：“打了，你放心吧，医生说做个小手术就没事了，你不要操心。”
　　患者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唉！本来想赚钱，这下拖累你们了！”
　　“爸，别说这些，治病要紧。”
　　患者听言，没有回话，只是眼窝里不住的噙满泪水。
　　林帆和陈慕站在检查片前，凑近脑袋仔细查看。
　　脑CT没什么问题。
　　患者主要是脊椎伤。
　　“你看，胸椎十一十二爆裂骨折，椎管受压，脊髓损伤。”
　　林帆指着片子，说道。
　　脊髓分为颈段，胸段，腰段。
　　颈段脊髓损伤最为严重，因为颈椎脊髓损伤的人通常手都不太灵活。
　　好一点的话，如果伤到六七节脊椎的话，双臂还是可以活动的，只不过胸部以下，没有活动能力而已。
　　不过，脊髓损伤也分完全性损伤和不完全损伤。
　　完全性损伤是从受伤节段往下的位置没有任何感觉和运动功能。
　　这种通常是没什么恢复的可能的。
　　不完全损伤是指受伤以后，受伤节段以下还保留了部分感觉或者运动的功能，这种通常经过正规的康复锻炼能恢复一些功能。
　　陈慕嘴里嘶嘶的发愁：“可是光看片子，也分辨不出是完全性损伤还是暂时性的。”
　　“对，还需要观察。”
　　“费用不少啊！不知道他们能负担不。”
　　“现在农村也有新农合吧……”
　　林帆说到一半，才想起如果患者后期做康复的话，保险是无法报销的。
　　两人也是操碎了心。
　　最后还是陈慕出去，叫了患者的儿子和弟弟进来。
　　将情况基本说一遍后，陈慕告诉他们治疗方案。
　　“现在只能是住院观察，如果这段时间内有好转，那可能就是不完全损伤。”
　　患者儿子追问：“那如果没有好转呢？”

第131章 平衡
　　第一百三十一章平衡
　　林帆和陈慕对视一眼。
　　他们当然是愿意尽力医治好那个一眼看起来就非常贫穷的男人。
　　但是，救好救不好，不是一句话能决定，甚至都不是医生们能决定。
　　还得看患者的损伤程度。
　　林帆尽力给患者儿子宽心：“我们会尽量医治你父亲……不过有些问题我们要提前告诉你，你们入的保险吗？”
　　患者儿子茫然的看了看自己叔叔。
　　患者弟弟挠头：“我哥哥只入的新农合。”
　　果然如此。
　　按照惯例，如果是用于康复理疗的费用，是不能报销的。
　　而患者之后的治疗，其实就属于康复理疗的一部分。
　　按照患者的情况，这将会产生一大笔费用。
　　而他们刚才住院的钱，都没有凑齐。
　　林帆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们再去缴费处那里核实一下，我给你们把药品明细列出来，你去那边问问，到底能不能报销，如果不能，我就考虑用保守的，比较经济的治疗手段。”
　　看得出，患者弟弟和儿子，都是那种老实巴交的农民。
　　林帆说的话稍微书面一点，他们理解起来就比较困难。
　　林帆只好换了个说法：“你拿着单子，去收费处问问，能报销我就给你开，不能报销，我就给你想别的办法！”
　　这下，患者儿子彻底明白了，感激的看着林帆，频频点头：“谢谢你医生，那我去问问。”
　　患者儿子走后，患者弟弟重新询问林帆和陈慕，自己哥哥的情况。
　　毕竟他也四五十岁，对医生的潜台词，还是能听出来的。
　　林帆告诉他，患者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不过事已至此，消极的情绪对病情没有好处，而且，患者也不是完全没有好转的可能。
　　唉！
　　患者弟弟听言，缩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良久，他才搓了搓满是皱纹的脸，叹道：“老天爷是不给我们老曹家活路啊！”
　　“不是大事，摆正心态。”林帆一边处理患者的针剂和后续诊疗，嘴上回应。
　　“这是要我哥哥的命啊！医生你们不知道啊，我哥哥命苦，一直都没娶上媳妇，这不，好不容易有个女人愿意嫁给他，还出了这么档子事。”
　　陈慕比较八卦。
　　而且，现在有林帆帮忙处理，他就负责开（da）导（ting）患（ba）者（gua）。
　　“你哥哥刚结婚？”
　　“不是，结婚十几年了。”
　　？？
　　陈慕满脑袋问号。
　　结婚十几年，怎么那儿子看起来都快三十了。
　　患者弟弟主动解释：“这孩子是我弟媳妇带过来的，不是我哥哥亲生儿子……”
　　……嗯？
　　没有血缘关系，那这父子俩的情谊看起来倒是可以。
　　“对啊，我哥哥对他老婆带过来的两个孩子都很好，本来像我哥这岁数，在农村就闹地了，不用出来打工……可是侄子也到了结婚的年龄，我们那边彩礼高，人家姑娘要房子要车，我哥只好出来给他儿子赚钱！”
　　嘶……
　　林帆记得，患者是因为摘白果从树上掉下来的。
　　白果又叫银杏果，一般药店或者工厂会回收。
　　上京没有专门野外的白果树，有的大部分是厂家种植的，雇佣工人上树摘。
　　工厂会按照工人采摘的白果数量，给予他们报酬。
　　患者因为给继子赚钱娶媳妇，所以出来工作。
　　在工作中，摔成致命伤。
　　这其中的因果关系，着实让人伤感。
　　不过，想到农民工在这里摘白果，一般都和工厂有雇佣关系。
　　林帆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摘白果受伤的话，雇主当时候没管吗？”
　　听林帆这么问，患者弟弟为难的低下头，两只手来回搓着膝盖：“医生，说起来都是俺们的错，我们想多赚点钱，没听人家老板的吩咐，在午休的时候摘的。”
　　嘶……
　　这就难办了。
　　林帆本来想着，如果存在雇佣关系，那就算是工伤，如果雇主能站出来赔偿，也算能解决患者一家的经济困难。
　　可看患者弟弟那意思，雇主肯定不会承担责任。
　　人家不告他们违规作业就算不错了！
　　实在没办法，林帆拿着中性笔哒哒哒的敲着诊断单。
　　没一会儿，患者儿子拿着两张文件，小跑进来。
　　他气喘吁吁的将文件递给林帆，有些高兴的说：“那边的大夫说了，国家现在有新政策，可以报销一部分！”
　　真的？
　　太好了！
　　办公室的三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那我现在给患者用药，我们尽快辨明患者的脊椎损害程度，这样好进行下一步诊疗。”
　　患者儿子擦着汗水，频频点头。
　　一下午，林帆都泡在急诊科。
　　前两天被车撞的那个四岁小男孩，还有林帆父亲的老同事，老郑的儿子，接受完肺移植……
　　很多病人的后续康复治疗都需要林帆下单确认。
　　忙活完回到办公室，已经八点多了。
　　本来以为左一白肯定回家了。
　　没想到，老爷子躺在沙发上，捧着书，看的正起劲呢！
　　“老师，这么晚你怎么不回家？”
　　左一白摘下老花镜，起身将书塞到书柜里。
　　“我想等你回来，和你聊点儿事。”
　　“啥事？”
　　左一白走到办公桌前，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林帆：“你看看，上次那个被车撞的小男孩，我们不是说想给他做援助吗？我和李长生商量了，决定重启咱们医院的援助活动。”
　　林帆接过文件，翻看几页。
　　【天使之翼基金启动草案】
　　草案中，详细列举了可以接受救助的病患条件和申请步骤。
　　很多细节，都做了一一阐述。
　　“老师，那基金管理呢，您不是说，原来的基金就是因为缺乏管理才停滞的嘛？”
　　左一白点点头：“所以我这次将基金的管理，委托给了外部机构，这样的话，我们省时省力，而且毕竟别人是专业的，我们就出管理费，很简单。”
　　“这倒也是个办法……有了这个基金，以后再遇到经济条件差的人，就有办法了！”
　　左一白笑了笑：“林帆你还年轻啊，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比星星都多……你救是救不过来的。”

第132章 古董当礼物
　　第一百三十二章古董当礼物
　　林帆哑然失笑。
　　不过，老师的话，让他想到了一个故事。
　　说一个小男孩在退潮后的海岸上，捡起一个个被阳光照射到几乎发干的海螺，扔回大海。
　　他的父亲走在身后，问他：“海岸上这么多海螺，你救的过来吗？有什么用呢？”
　　男孩一边捡，一边往大海扔：“对这只来说就有用……这只也有用，这只也有用！”
　　对林帆来说，可能也处于小男孩的状态吧。
　　虽然现在他不能救所有人，但是最起码经自己手的病人，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他也会尽力帮他们节省费用开支。
　　这倒不是沽名钓誉。
　　很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帆看到苦难的病人，心里也不再会有波动。
　　也不再热衷于帮助。
　　不过最起码，他现在要遵循内心的选择。
　　当然，这些话，林帆并没有和左一白说。
　　“老师，这个基金准备什么时候启动？”
　　左一白挠挠头，反问：“怎么，你现在就有援助的人？”
　　林帆点点头，将今天下午那个高坠病人的情况说了说。
　　“基金制度本来就是完善的，不过你也不用急在一时，我们请的外部团队工作还没有开始，这样，我催一催，等开始了，你再给她们申请吧。”
　　也只能这样了。
　　林帆还没回应，左一白想起刚才说的那个高坠病人，问：“那你们现在给出的治疗方案就是观察？”
　　林帆也正因为这个治疗方案苦恼。
　　见左一白这么问，索性拿着病人的资料，拉了把椅子，坐到老师旁边：“我也是拿不定主意，因为脊髓受伤，本来初期就看不出来，现在病人的双手，双脚，髋部都没有刺痛反应，也无法活动，脊髓受伤也符合颈部以前高位截瘫的症状……但是我……”
　　林帆双手支撑在膝盖上，歪头皱眉盯着办公桌面。
　　“不甘心？”左一白问了句，拿起患者片子，对着灯光仔细看起来。
　　“对，我最怕这种可怕的常见病，像谢汝贞女儿，还有面瘫女孩娜娜，越是重大罕见病例，我反而能处理的很好，但是这种……”
　　左一白放下片子，眼神温和的看着林帆。
　　“林帆，在我看来，你是个天才，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的烦恼。”
　　林帆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了自己的老师一眼。
　　“对啊，你确实是天才，像现在这个高坠病人，我估计给了本国所有医生，他们的处理方法，都和你一样，但是要让他们处理娜娜那样的面部移植手术，就不行。”
　　林帆眨眨眼，焦虑的心情得到些许缓解。
　　左一白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就是说，你的水平，远高于医生平均线，现在之所以烦恼，完全是医疗手段局限啊！”
　　道理林帆都懂，不过依然无法释然。
　　也许，要到多年以后，他才能适应，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自己无能为力的病患。
　　有些人，他救不了！
　　左一白绕到书柜，从里面取下来一本封面有些古旧的书，递到林帆面前的办公桌上。
　　【急疾方】
　　繁体字，书皮泛黄，书角磨损严重，打眼一看，跟文物差不多。
　　“啥玩意？”
　　林帆拿起来，翻看几页。
　　所有内容都是繁体字。
　　林帆依靠仅有的那点语文知识，大概了解了扉页上写的内容。
　　这本书主要记在了一些本国古代名医，对于重疾症患者的治疗方案。
　　其中包括刀剑伤，高坠伤，中蛇毒，中风偏瘫等……
　　嗯？
　　高坠伤？
　　左一白点点头，指着高坠伤几个字：“对，我想让你参考一下这个。”
　　林帆来回翻看一遍，心里没底：“老师，能行吗？古代的医疗技术再神，也没有现在厉害啊，要不然以前寿命也不会那么短了。”
　　“去去去，你看了吗，就说不行，那是谁参考二战时候战地医生的方案的？那个时候的技术比现在好吗？”
　　林帆被怼的没话说。
　　按照索引，翻到了高坠伤那一页。
　　左一白在他耳边念叨：“这是我上次听你说了二战时候的案例，到我老宅子里翻出来的！”
　　他兀自坐回到椅子，也不管林帆是不是正专注研究方子，接着说道：“你知道不，这本书好像是我太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我老爹一直说让我拿到上京，唉！到他死，我也没听话！这不，你说了二战那个医生，我就想起来了……”
　　林帆用食指比着书上的方子，一字一句读，遇到不懂的，就用手机扫描查意思。
　　他根本没有注意听左一白的话。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神情也越来越兴奋。
　　啪！
　　“有了！”
　　最后，竟一拍桌子，拿着书豁然起身！
　　把对面的左一白吓的一哆嗦：“你吓死我了！怎么？想到办法了？”
　　林帆兴奋不已，拿着书，指着上面的文字让左一白看：“老师你看，这里说，脊髓受伤其实可以利用脊髓液做修复！好像……就好像……”
　　林帆的脑子飞速运转，嘴巴却跟不上节奏。
　　“就好像自行车链子断了，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润滑油，尝试让链子重新搭到一起……虽然！虽然不能保证链子能衔接，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可以修复！可以修复！”
　　左一白喜眉笑眼，看着林帆，耐心的听完：“听起来理论上是可行的。”
　　“绝对可行！”
　　林帆放下书，拿起患者的片子重新看。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左一白气定神闲，似乎并没有为他的这个发现激动。
　　“老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方案？”
　　左一白摇头：“这本书我确实看过，但是很少用在实践中，这个方案我知道……但是你让我看片子之后，我才想起来。”
　　怪不得。
　　怪不得老师没有任何激动的神色。
　　“那……老师，你说我能试一试嘛？”
　　“当然能！不让你试，我给你书做什么？”
　　“好！我试试！”
　　林帆用片子比对网上的学术论文，再结合脑中的初步构想，全神贯注的。
　　左一白轻轻的将古书放到林帆的桌子上，合上门离开了办公室。
　　少时，林帆的手机接到一条信息。
　　“林帆，那本书，送给你，你拜我为师，我还没有礼物给你，这个就当礼物吧！”

第133章 疑难杂症
　　第一百三十三章疑难杂症
　　这……别人家的传家宝，不能随便要啊！
　　老师这不是把他当徒弟，完全是当儿子看待啊！
　　“老师，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您要是非要送，就先放您那边，我想看的话随时拿来学习就行，怎么样？”
　　微信发出去后，左一白迅速回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表情包过来。
　　林帆顾不上回答，继续对照网上的资料做诊疗方案。
　　从理论上来说，这种操作是可以成功的。
　　不过健康的脊髓液供体不好寻找。
　　虽然比脏器更容易获得，但也算是个稀缺。
　　其次，脊髓液移植的费用也不低。
　　不过，林帆帮患者算了一下目前康复加后期理疗的费用，和更换脊髓液相比，其实相差也不是很大。
　　如果患者家属愿意冒险，那还是可以尝试的。
　　叮铃铃……
　　电话铃声打断了林帆的思路。
　　是李秀雅。
　　“都十点多了，还在办公室呢？”
　　林帆这一忙，就忘了时间。
　　抬头看看表，十点二十了。
　　“这就回啊，等我哈，十五分钟。”
　　李秀雅听言，这才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最近这两天，东东学校组织出游，没住在家里。
　　王阿姨也请了假。
　　家里只有李秀雅和林帆。
　　人少，李秀雅的饭菜准备的非常精致。
　　五颜六色的水果沙拉，牛排红酒，大晚上十一点吃，也没什么负罪感。
　　李秀雅拿着叉子和刀，系细的切牛排。
　　嘶……
　　忽然她叫了声，皱着眉头捏住了自己切牛排的手腕。
　　林帆吓一跳，以为她受伤了。
　　“不知道怎么了，右手一使劲儿就疼。”李秀雅表情痛苦，用左手揉捏着右胳膊。
　　林帆有点奇怪，一边念叨她前段时间胳膊疼不是因为在护士台做的体力活儿比较多吗，怎么到宣传部了，还疼，一边到洗手间洗了条热毛巾。
　　热毛巾敷在胳膊上后，李秀雅痛苦的表情，缓和了很多。
　　“好点了吗？”
　　“感觉好多了。”李秀雅怕林帆担心，解释说道：“没事，可能是上次胳膊疼没好利索。”
　　林帆给她把毛巾洗换了下，确认她不是很疼后才说：“明天找柳献看一下吧。”
　　李秀雅噗嗤笑了，敷着毛巾道：“我又不是纸糊的，手腕疼还劳驾主任看一下啊！”
　　“小毛病也不应该置之不理啊，再说最近明明比以前轻松，那为什么还腾。”
　　李秀雅不置可否，只推脱说，小毛病，不用大动干戈。
　　无奈，林帆只好私下给柳献发了个信息。
　　约好他明天早上给李秀雅看一下胳膊。
　　柳献还调侃，放着林帆这样的大牌医生不用，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医者不自医。
　　再说外科也不是林帆的专业。
　　之后林帆叮嘱李秀雅，第2天到医院找柳献。
　　李秀雅答应了。
　　……
　　第2天林帆去医院后，忙着给急诊科的医护人员做培训，培训完之后我赶紧找到昨天做手术的高坠患者，和他们商量及新的治疗方案。
　　高坠患者其实一直有语言交流的能力。
　　他刚开始就表示，自己这个样子没有必要再出钱治疗。
　　是他的继子一直坚持要。
　　估计昨天出事后，他们通知了患者的妻子。
　　早上林帆过去的时候，患者妻子也在。
　　“我提的这个方案在本国没有施行的先例，所以无论是借鉴方面还是他的疗效，我都不能给你们保证，我之所以建议你们尝试一下，是因为我认为患者属于你们家的家庭支柱，如果他的身体出现问题，那么你们以后的生活可能会比较困难，但是要不要做手术还是由你们来决定。”
　　患者的继子和妻子都很为难。
　　患者的弟弟先表态了：
　　“要我来说还是应该冒险，人家医生说的对，你们这个家现在都靠我哥，要是她他瘫痪了，不但还要人伺候，你们也没有家庭收入，现在反正是个花钱，还不如冒个险试试。”
　　林帆问另外两个人的态度。
　　继子表示他也同意。
　　“如果你们都同意的话，那么下一步咱们就进入脊髓液供体寻找的环节，因为患者脊髓液受伤，如果想靠他的脊髓液达到脊椎修复的手段，那是不太可能的。脊髓液到不像肺部，心脏呀这么困难，嗯，但是也需要时间啊。”
　　患者弟弟问：“那是不是也要讲究什么匹配血型方面的东西？我捐给我哥哥可以吗？”
　　“都可以的，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捐助，我们要查脊髓液的健康情况，只有健康的脊髓液才可以使用。”
　　患者的继子抬起头，没有丝毫犹豫：“我也可以捐助。”
　　患者妻子在旁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这一家人的感情还是挺让林帆感动的。
　　毕竟在医院这个地方见惯了人情冷暖，能在别人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实不多见。
　　不过林帆还是要告诉他们捐助脊髓液对于身体的影响。
　　虽然人体可以再造脊髓液。
　　但是时间比较长，
　　而且对于年龄比较大超过40岁的人来说，身体内任何组织的新陈代谢能力都会下降。
　　不过听了林帆的话，他们两人却没有改变主意。
　　只说希望自己的脊髓液有用。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明天中午林帆就给两个人办理了脊髓液抽取的手术。
　　等待两人脊髓液检查，灵山才有时间去找柳献了解李秀雅的检查情况。
　　上一次来外科诊疗办公室，还是在一两个月之前。
　　这会儿再去发现那边的人员调整了很多。
　　以前李欢和柳献张硕都是坐在办公室的。
　　这次过去发现李欢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排场搞得比科主任还大。
　　不过林帆也没多想，径直找到了柳献。
　　柳献的门诊病人已经接待得差不多了。
　　林帆等了四五分钟。
　　柳献拖过椅子，坐到了林帆对面。
　　好像是有很多话要和林帆说。
　　林帆还有点纳闷。
　　心里也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难道李秀雅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吗？
　　柳献显得有些拿不定主意。
　　“林帆，你看这是给李秀雅拍的四肢CT照片，基本上没有任何问题。”
　　林帆松了一口气：“妈呀，看你慎重其事的样子，真把我吓坏了。”
　　柳献恩了声，没有顺着他的话说。
　　而是继续皱着眉头。

第134章 第一次
　　第一百三十四章第一次
　　林帆见他的样子心里是真没底了：“柳主任，您别吓唬我呀。”
　　“我吓唬你做什么？我自己都拿不定主意呢。”
　　“咋回事儿？不是普通的肌肉劳损吗？”
　　“表面上看是的。”
　　“嗯？那您的意思是……”
　　“林凡你一直在罕见病疑难杂症这方面很有建树，难道你没有发现李秀雅的病情有点奇怪吗？”
　　“……奇怪？哪里奇怪？”
　　林帆嘴上问着心里却像过电影一般，想着李秀雅这段时间患病的种种表现。
　　前段时间李秀雅就说胳膊有酸痛的症状。
　　除此之外就很像是感冒，比如说是眼睛干，浑身无力这种。
　　现在想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呀。
　　但是看着柳献的表情，林帆却肯定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不是有系统的帮助，那么林帆在柳主任面前，其实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想一想原来的主人林帆，不过是外科诊室里一个最不起眼的实习生。
　　而柳献呢？
　　他是天和医院的专家。
　　要知道他的名字也是挂在全国外科医生排行榜上的。
　　所以林帆在没有收到任何系统提示的情况下，是非常相信柳献判断的。
　　“主任您说吧。”
　　“我拿不定主意，因为今天李秀雅跟我说，除了胳膊有一些不舒服之外，他的视线感觉也有一些问题，就是事物的时候会出现我忽的症状……如果这些细小的症状单列出来的话，那就是很普通的疾病……但如果加在一起…”
　　说到这里，柳献停了下来。
　　似乎是他不敢把自己的判断说给林帆。
　　可能是拿不定主意，不太确定。
　　也可能是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在林帆眼神的催促下，柳献抿了抿嘴还是说出了他的推断。
　　“我怀疑秀雅是得了一种罕见病……”
　　林帆的心咯噔一下。
　　“您怀疑是什么病？”
　　“视神经脊髓炎。”
　　这几个字说出口之后，柳献的表达顺畅了很多。
　　显然他不是无端猜测的。
　　而是有证有据，经过了慎重的考虑。
　　“视神经脊髓炎，neuromyelitisoptica，2018年国家卫健委就将视神经脊髓炎被收录了，你知道这个疾病吗？”
　　视神经脊髓炎？
　　一瞬间，林帆的脑海出现了无数关于视神经脊髓炎的症状处理方式，还有过往的病历。
　　这就好像是一个电脑计算机在接收到指令后，中央处理系统一股脑的将相关的信息都调出来。
　　他虽然能够意识到这是一种非常罕见而且没有特效药针对药的一种疾病。
　　但一时之间他竟然没有头绪，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与面前的人交流沟通。
　　林帆懵了。
　　系统调集出的关于视神经脊髓炎疾病的信息和李秀雅与他之间的过往，这东西一股脑的出现在了脑海。
　　他当机了。
　　柳献叫了两声林帆的名字。
　　问他怎么样？
　　整整一分钟。
　　林帆才重新恢复了思考能力。
　　“这个疾病我听过，但是我想听听您的想法跟建议。”
　　林帆声音干涩，嗓子好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吐沫。
　　柳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先不要紧张，这只是我的推测，退一步说，即便李秀雅真的有这种病，我相信你是可以处理的。”
　　林帆说不出话示意柳献继续说。
　　“视神经脊髓炎症状类似多发性硬化，一般认为是多发性硬化的变异型。但是，典型的是神经脊髓炎仅累及眼睛和脊髓，肌肉，而多发性硬化则可累及脑部。”
　　柳献特地强调了眼睛脊髓和肌肉这些字眼。
　　毫无疑问，李秀雅的症状和视神经脊髓炎是相符的。
　　“您的意思是会是伤害到脑部和脊髓吗？”
　　虽然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曾经罹患视神经脊髓炎，病患非常惨烈的照片，但是林帆忍不住想找柳献求证。
　　第1次这是第1次，他多么迫切的希望系统出了故障。
　　系统给自己的东西是错误的。
　　视神经脊髓炎这个病有救不是罕见症。
　　可心里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从前段时间李秀雅说自己胳膊疼的那个时候开始，林帆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而且他的3d扫描器官疾病系统是有裸眼扫描功能的。
　　就好像当初他和左一白参加刘总女儿婚礼时候，发现刘总女儿患有疾病，就是用的裸眼扫描。
　　但是这个扫描功能在运用到李秀雅身上的时候，似乎加入了林帆的主观判断。
　　潜意识里他认为李秀雅是不会生大病的。
　　所以即便那个时候系统有些许的提示，他都没有当成一回事。
　　林帆懊悔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膝盖撑在腿上，半天也抬不起头。
　　柳献叹了口气：“是的，这个疾病如果严重的话是会累及到脊髓和脑部的。”
　　他继续说道：“视神经脊髓炎可导致视神经炎症（视神经炎），单眼或双眼均可受累。”
　　“刚开始，可能会导致眼痛发作和视物暗淡、视力模糊或视力丧失，也会可累及肢体，最后患者可能丧失感觉，上肢和下肢可能出现无力，可能会瘫痪，无法控制大小便。”
　　“部分患者累及与呼吸相关的脊髓，可导致呼吸困难而致命。”
　　柳献将视神经脊髓炎的所有症状都说给了林帆。
　　不过他知道林帆也是医生，关于疾病的危害和严重性自然是了解的。
　　林帆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宽慰。
　　“林帆，你是医生，你应该知道，每一个病的进展都是因人而异的，现在癌症都能够得到治疗，更何况是这个病呢？”
　　林帆点了点头，无比艰难的说：“主任，这些我都明白，你和李秀雅说了，诊断了吗？”
　　“没有，我只和她说这是普通的劳累，想先跟你商量了，先告诉你，你再决定要不要她说。”
　　也对。
　　林帆点点头，站起身却有些茫然。
　　“那这个病的诊断就是完全依靠医生的经验吗？”
　　柳献摇摇头。
　　“也不全是，但是病情没有进展的时候，我们没有有效的检测数据来支持，只有后期出现症状，我们的推测才能被证实。”

第135章 医生的无奈
　　第一百三十五章医生的无奈
　　林帆机械的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
　　忽然想到什么又转回头问：“那就是说也可能不是这个病，对吗？”
　　柳羡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
　　显然他不这么认为，但是却又不忍心说出真相。
　　第1次这是第1次，林帆觉得医生的话竟然是这么的残忍。
　　为什么柳献带给他的是这么坏的消息呢？
　　这让他怎么接受，又怎么告诉李秀雅呢？
　　难道他要对李秀雅说，你的病不是普通的肌肉劳损，而是一种罕见病，叫视神经脊髓炎？
　　林帆手足无措，甚至没有力气去开门把手。
　　柳羡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慰的话却堵在嗓子眼儿，说不出口。
　　但凡是有点经验的医生都知道。
　　像这种罕见病一来是因为并发的病例比较少，所以医生的经验有限。
　　其次就是相关的特效药也很少。
　　国家报销制度也不健全。
　　也就是说得了罕见病的人，只能一边耗费钱财，四处求医，一边等待着并发最终走向死亡。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视神经脊髓炎的病人。
　　但是他们见过其他无数罕见病的病人。
　　无一例外，这些病患最后的结局都很惨。
　　虽然说林帆在疑难杂症罕见病这方面很有建树。
　　但如果发病的人是自己的亲人，那他还能妥善处理吗？
　　柳献不相信，就连林帆自己也不相信。
　　……
　　拿着从柳献办公室带回来的CT片，林帆失魂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左一白在办公桌前，不知道忙活着什么。
　　刚开始并没有发现林帆的异常。
　　好长时间没有听到动静，左一白才抬起头看了林帆一眼。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得左一白，立刻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他慌忙走到林帆身边，伏地身子看着林帆的脸问：“孩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林帆木然的嗯了声，眼神无光的看向左一白。
　　左一白吓坏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林帆这个样子。
　　他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热水，递到林帆手上，又试了试林帆的额头。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能帮你解决。”
　　“老师……”
　　林帆一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秀雅生病自己竟然是这么的难受。
　　左一白跟着动容，拍了拍林帆的肩膀：“有什么事儿跟老师说，我给你解决。”
　　林凡艰难的咽下了喉头的梗塞。
　　强撑着眼睛，这才说道：“老师，这两天秀雅不舒服，我让他去外科诊室检查，柳主任推断是视神经脊髓炎。”
　　“什么？视神经脊髓炎？”
　　林帆点了点头。
　　“视神经脊髓炎是个罕见病，而且有视物模糊，视力不清，还会累及到脊髓和脑部，秀雅怎么可能是这种病呢？确诊了吗？容易很容易和一般性的疾病混淆，而且也不太容易发现，柳献是怎么确认的呢？”
　　显然，左一白也不太相信这么罕见的疾病能出现在自己身边。
　　“其实现在还没办法确诊，只是怀疑，因为这个疾病本身就没有检测依据，只能依靠后续的并发症来判断。”
　　“那也就是说很可能不是这个疾病啊。”
　　林帆情绪低落，低下了头：“也可能。”
　　左一白停了一会儿，忽然拍了拍林帆的肩膀说道：“大男人小伙子不要这点事情就垂头丧气的，来！起来！”
　　林帆收拾了收拾情绪，站起身。
　　左一白将他拉到了书柜旁边。
　　左一白办公室的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整整两面墙的书籍。
　　这些书可不是用来装饰的。
　　砖头厚的书里边几乎每一本都有翻看过的痕迹。
　　而且在重要的地方左一白还做了标注和笔记。
　　在书柜最右侧的最底层，左一白抽出了一本书。
　　叫世界罕见病例研究。
　　他递给林帆说道：“孩子不管李秀雅是不是有视神经脊髓炎这个毛病，我都希望你把这本书好好的研读一下，如果秀雅确实是罕见病，我希望你能够从这里找出突破，你可以垂头丧气，但是不能超过一天两天，你也知道这种病进展很快，如果耽误了之后的治疗就更加困难，我希望你打起精神来。”
　　左一白神色正常，非常平静的将书递给林帆。
　　似乎刚才李秀雅的事情根本没有给他造成困扰。
　　林帆知道这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比左一白对秀雅的感情要深。
　　左一白，行事向来如此。
　　他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觉得林帆无所不能。
　　事实上也正是他的这种态度，逐渐的慢慢的影响了和带动了林帆。
　　有时候一个人的生活态度跟他的能力确实没有多大的关系。
　　林凡相信即便左一白在年轻不得志的时候，也绝对相信自己能处理好一切。
　　林帆的心如一艘飘飘荡荡的小船终于找到了港湾。
　　他停了下来，有了思考的能力。
　　视神经脊髓炎又怎么样？
　　无非也就是症状特别严重的时候才会死亡。
　　那么多紧急的高坠伤，车祸伤，面部移植，大肿瘤切除，它都都能够处理好。
　　不可能被一个小小的视神经脊髓炎难住。
　　林帆捧着书坐回了自己桌前。
　　从第1页开始，好像是扫描复印那样，每一个字都注入了林帆的脑海。
　　他看的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
　　所谓罕见病，也不过是医生和百姓们见得比较少而已。
　　人类发展不过几千年。
　　相比较好汗的时间，宇宙不过是沧海一粟。
　　更不要提其中一个小小的病症。
　　翻回来说之所以罕见病没有解决方法，也不过是因为人类还没有对他进行广泛的研究。
　　在几十年前肺结核不也是绝症吗？
　　林帆越往后读越觉得只要自己沉下心，一定能研究出治疗视神经脊髓炎的方案。
　　不过他可不是李秀雅一个人的医生。
　　读到一半，先前那高坠伤患者的弟弟和继子拿着报告来找林帆。
　　先前林帆能够将全部的注意力和精力集中到患者身上。
　　可现在他的心思被李秀雅的病全部占据了。
　　但他不能丢下患者不管。
　　有时候医生就是这么为难。
　　明明自己的家属等着救命。
　　却还得先管别人。

第136章 能治好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能治好吗
　　林凡将书放到一边，认真的看起了患者弟弟和继子的报告单。
　　和他先前的推测推测没有什么出入。
　　患者弟弟因为也是40多岁了，所以积水也不是很健康。
　　而患者的继子，年轻力壮，各项指标都非常好。
　　“从检测结果上来看你侄子的指标是非常符合抽取条件的。”
　　林帆转向患者的句子问你想好了吗？
　　这个年轻人给林帆的印象一直非常木讷寡言。
　　林帆不知道，他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轻重利害。
　　还是确实这么重情重义。
　　毕竟在医院这个地方见的鬼多了，总觉得每个人都有可疑。
　　没等林帆细想，继子点了点头：“俺想好了，别说让我捐点骨髓，就是割我一颗肾，我也得救爸爸。
　　”
　　他说的很果断，有一丝的犹豫。
　　不过在患者弟弟和林帆听来，却是相当的厚重。
　　就好像两个身经沧桑的人，听到少年初心那样。
　　而对于林帆来说意义不单单于此。
　　这个质朴的年轻人似乎给了林帆另外一种勇气。
　　“关于捐赠脊髓液的危害，我前天天就和你说过。现在需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呢？”
　　继子憨厚的笑了笑：“不用了，俺已经非常清楚，反正不要命，对俺以后的生活也没影响。”
　　林帆点点头：“那我就给你们安排手术了，手术的风险我还是要给你们强调一下，因为我们采用的技术是首例，所以不一定会成功，但是我作为医生可以保证一点就是会尽力。”
　　“俺们相信你！”
　　给他们安排手术并通知护士预备后，林凡坐在办公桌前发起了呆。
　　左一白看在眼里，轻声问：“你能顶得住吗？”
　　“能……刚才那个捐献脊髓液的人，其实不是患者的亲生儿子，但是他对患者的感情比有些亲父子都好，而且他的纯粹和乐观也让我有触动。”
　　左一白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林帆重新打起了精神，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手术时间到了，林帆和左一白，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抽取脊髓液在输注到患者身体里边，这对于林凡来说是小菜一碟。
　　甚至都算不得一台真正的手术。
　　这台手术的难点其实是在于用脊髓液养脊椎这个概念。
　　至于手术时的操作难度，并没有。
　　手术时间也很短，大概两个小时后就结束了。
　　手术很成功。
　　从初步的检测来看，患者的上肢似乎已经有了一点刺痛反应。
　　这是一个非常利好的消息。
　　不但验证了林帆的想法。
　　也让患者的家人们精神一振。
　　毕竟手术之前林凡告诉他们，这项手术冒险性也很大。
　　现在刚做完手术，患者就有了这么明显的好转。
　　他们自然是喜不自胜。
　　不过之后患者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
　　下午2点多。
　　因为林帆忙着手术，没有回去吃饭。
　　所以李秀雅提着饭盒找到了他们办公室。
　　顺便还给左一白也带了一份。
　　李秀雅还跟往常一样，抿嘴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餐盒。
　　“你们俩又不记得吃饭了吧？我带了狮子头和面条，赶紧吃吧。”
　　我是林帆在知道李秀雅患了视神经脊髓炎之后，第1次见她。
　　难免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他呆呆的看着李秀雅。
　　似乎要哭了出来。
　　还是左一白反应快。
　　他像往常一样开心的搓着手，接过饭盒。
　　迫不及待的打开。
　　三颗大大的狮子头摆在饭盒中。
　　看着就非常有食欲。
　　左一白咳嗽一声，将饭盒往林帆那边推了推，说赶紧吃呀。
　　林凡这才回过神来，问李秀雅有没有吃饭。
　　他说他在家吃过了，这是专门带给他们俩的。
　　林帆忍不住念叨：“中午休息那么一会儿，就别跑回去做饭了，多累呀。”
　　李秀雅却不同意。
　　“我有什么累的啊，我每天都在办公桌前，摆弄摆弄电脑就可以，哪里像你们在手术台前一站就是34个小时，以后啊，我都给你们做饭，想不吃都不行。”
　　左一白一边吃一边应承，好好好，吃到你害怕为止。
　　林帆没什么心思吃饭，不过为了避免李秀雅担心，还是象征性的加了几口。
　　“秀雅你有没有不舒服，要不下午请假在家吧。”
　　李秀雅随便翻看着林帆办公桌上的书说道：“我没什么不舒服啊，上午找柳医生看病，他还说我很健康呢！”
　　林帆听言，下意识的顿在了那里。
　　左一白给他使了个眼色。
　　林凡这才恢复正常。
　　李秀雅翻开那本罕见病的书，疑惑的问：“怎么你最近遇到罕见病了吗？要看着书。”
　　林帆结结巴巴：“哦哦，没有，就是想多学习一下。”
　　李秀雅合上书，有些自豪的扬起脸说道：“真是好学！我要有你这么勤快就好了。”
　　左一白接话：“大小姐，你已经够勤快了。”
　　李秀雅满意的笑了起来。
　　看着她明媚的笑脸，林帆的心里禁不住一疼。
　　一定要治好，一定要治好。
　　肯定可以。
　　他暗自下定决心。
　　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告诉李秀雅任何一个字。
　　也许在手术成功的那一天，他才会告诉李秀雅真相。
　　到那个时候，她绝对是健康的，笑容也像今天一样。
　　……
　　“林帆，这个病我看你就不要告诉秀雅了，可以告诉她爸爸妈妈。”
　　李秀雅走后，左一白说。
　　“我也这么想，本来罕见症他们也不了解，顾及李秀雅也不会往那上面想，不知道患病，还能保持积极的心态……要告诉她父母吗？”
　　“当然啊，别说你现在还没有和秀雅结婚，就是结婚了，也得通知人家父母啊！”
　　“嗯……我本来想等治好以后再告诉他们的。”
　　左一白抬头看了他一眼。
　　估计，左一白是想问，你一定能保证治好吗？
　　只不过，意识到这话不太中听，左一白顿了顿说：
　　“他父母有权知道，而且，你做事情得交待，这是罕见病，虽然我相信你可以治愈，不过中间的反复，你无法预料，还是告诉他们好。”
　　林帆想了想：“好，我听您的。”
　　……
　　天府小区。
　　林帆晚上特意推掉工作，早早到家。
　　李秀雅正做饭。
　　看林帆这么早回来，高兴坏了。

第137章 家属告知
　　第一百三十七章家属告知
　　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迎上来接过林帆的手包和外套，挂到了衣架上。
　　林帆想自己来，却被她笑着阻止了。
　　她看起来很好，很好。
　　肌肤光洁，眼神亮亮的，浑身上下都是那种青春姑娘特有的饱满和紧实。
　　林帆盯着她，生出了错觉。
　　似乎，柳献告诉自己的，不过是一场梦。
　　其实李秀雅好好，一点儿病都没有。
　　不过，低头时，李秀雅胳膊上被袖子遮一半的膏药，却提醒林帆：不，李秀雅得病是真的，而且，她患的还是万分之一的视神经脊髓炎！
　　李秀雅放好衣服，却发现林帆仍然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站在原地。
　　她不由的嗤笑道：“怎么了林大夫，发什么愣？”
　　林帆晃过神，拥着李秀雅坐到了沙发上。
　　李秀雅亦步亦趋，也不问缘由，只笑眯眯的坐好。
　　“干什么？想我了？”
　　林帆紧紧搂着她的腰，整个人好似贴挂在她身上一样。
　　“秀雅，我们结婚吧。”
　　林帆抬起头，盯着李秀雅。
　　李秀雅愣了愣，紧接着局促的笑了：“我……我……”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围裙。
　　估计，她没有想到，林帆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求婚。
　　“怎么忽然说这个？”
　　林帆扳过李秀雅，让她正对着自己，一字一顿的说：“我知道，现在这个场景，不浪漫，也不是你想象中的求婚场面，不过……我是真心的，我想以后我们的生活，几乎每一天都是在这样普通的场景下……秀雅，你愿意嫁给我吗？”
　　李秀雅被林帆炙热的话语和眼神，烤的脸蛋儿通红。
　　她微微咬着嘴唇，不错眼珠的盯着林帆，几秒钟后，才重重的点了下头。
　　林帆一把将她搂到怀里，生怕下一秒就失去一样。
　　李秀雅被勒的喘不过气，不过还是一动不动的享受着林帆对自己的紧张和爱护。
　　“林帆，你今天是怎么了？怪怪的……”
　　趴在林帆肩膀上，李秀雅嘟囔的问。
　　“没怎么，明天我们就去领结婚证，然后回你家，好吗？”
　　“回家？”
　　李秀雅吓了一跳，慌忙从林帆怀里挣脱出来。
　　“对啊，领了结婚证，你就是我的合法妻子，我当然得告诉你爸爸妈妈啊！”
　　李秀雅神情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林帆不想让她为难，追问：“秀雅，你不想结婚？”
　　“不是。”李秀雅马上否定了：“我想，可是我想先告诉父母……我怕我们拿结婚证回去，爸爸妈妈会生气我们不跟他们提前商量。”
　　林帆想了想。
　　决定按照李秀雅的想法做。
　　他得将李秀雅患病的事情，告诉她爸爸妈妈。
　　他想承诺李秀雅，照顾她一辈子。
　　不过，无论如何，也要尊重李秀雅的建议。
　　“那……我们明天去你家，我先和你父母提亲，他们同意呢，我们下午就去领结婚证，好嘛？”
　　这下，李秀雅终于开心了，无所顾忌。
　　第二天，林帆和李秀雅请了假，驱车赶往邻市。
　　第一次去李秀雅家的时候，林帆承诺老丈人，在三年之内，做到主任医师，买房买车。
　　现在，不过半年功夫，他已经是主任医师了。
　　除了房子没买，其他的都提前达成。
　　现在，自己银行卡里，还有四十多万的存款。
　　虽然不够买房，不过和上次相比，已经有了很大进步。
　　如果老丈人对林帆没什么意见的话，应该会同意这么婚事的。
　　林帆琢磨着，又得思考系统中，关于视神经脊髓炎的过往病例，和治疗方案。
　　所以，整个路途中，几乎没怎么说话。
　　李秀雅还当他是紧张，取笑他，丑女婿总要见丈母娘！
　　“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还没去黄景呢，急什么？”
　　被林帆这么一回击，李秀雅果然吓的不敢说话了。
　　下午一点。
　　两人到达李秀雅家别墅外。
　　这次比上次好。
　　李秀雅提前通知了父母，两人刚摁了门铃，保姆就忙不迭的跑来了。
　　李秀雅的母亲还是雍容华贵的样子，站在大厅门口，迎接二人。
　　李秀雅父亲也在，估计是收到女儿女婿要回来的消息，临时赶回来的，身上的衬衫西裤还没来得及换呢！
　　老两口也是很长时间没见李秀雅了。
　　见到女儿，都围上来问长问短。
　　最近工作怎么样啊？
　　调到新岗位适应不适应。
　　这次回来能住几天？
　　想吃点儿什么？
　　李秀雅乖乖的一一回答，之后便对父母说出自己和林帆此行的目的。
　　“结婚？”
　　李秀雅的父母都很惊讶。
　　毕竟，算起来，林帆和李秀雅认识的时间也不算长。
　　他们也不过第二次见林帆。
　　上次林帆还说要用三年的时间，晋升成主任医师，买房买车什么的。
　　他们默认为，两人的结婚，不会太快。
　　没想到，这才几天啊，林帆就来说要娶走？
　　林帆将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收获，讲给两位老人。
　　之后，又表示，他能在半年之内，买房子。
　　结婚以后，家里一切大事小情，都由李秀雅说了算！
　　林帆这边说，李秀雅的母亲就拿眼睛观察女儿。
　　看得出，女儿对林帆是万分信任，而且面带笑容，满心欢喜的样子。
　　显然，这婚姻，女儿是愿意的。
　　“林帆，我们也知道，你这个小伙子前途无量，秀雅跟着你，我们也放心……只是，你们认识时间不长，两个人的性格，家庭背景各方面，都磨合好了吗？”
　　李秀雅不说话，只拿眼睛看林帆，让他代表开口。
　　“阿姨，我父母的经济条件，确实比不上您两位……不过，今后的生活是我和秀雅过，我有能力让她过上号生活。”
　　李秀雅母亲客气的笑了笑，说让林帆先坐，自己给秀雅做了件衣服，上楼看看。
　　林帆知道，丈母娘肯定是私下问李秀雅意见去了。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和李秀雅父亲聊聊秀雅的病。
　　母女二人上楼后，林帆犹豫两秒，凑近老丈人，小声说道：“叔叔，其实我这次来，除了提亲，还想跟您商量别的事。”
　　“什么事？”老丈人很惊讶。
　　林帆很为难。
　　以前，他做了无数家属告知的工作。
　　他做的很好，很客观，总能用尽量简短的话，解释患者的情况和手术利害。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舌头和思维好似打了结，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第138章 始料未及
　　第一百三十八章始料未及
　　“叔叔，前段时间，秀雅不是有点不舒服吗？”
　　老丈人嗯了声，看着林帆，让他继续说。
　　“我们……噢，不是，我让秀雅找医院的一个专科医生看了……”
　　听到这里，老丈人的脸色剧变，上身不由自主后移：“怎么了？秀雅生病了？”
　　他盯着林帆，希望的道否定回答。
　　不过，林帆却点了点头。
　　老丈人神情紧张，下意识的朝楼梯口看了一眼，回头疾声问道：“秀雅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叔叔……我们诊断，秀雅可能……可能患有视神经脊髓炎。”
　　“什么？”
　　“是一种罕见病，进展比较缓慢，可以理解成渐冻症，不过这种病伤害的是视力，脑神经和脊髓。”
　　“啊？”老丈人经过短暂的惊讶后，迅速调整过来，追问：“那秀雅现在在什么阶段，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治疗最好能达到什么效果？”
　　不得不说，老丈人的心理素质还是很强悍的。
　　而且，逻辑思维能力也足够。
　　“罕见病，没有成功的可参考范例，我找到的资料，这种疾病死亡率在百分之二十，治愈率暂时是零，百分之三十的人能维持基本生活，不过肌肉能力，脑神经会轻微损伤，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会失明，瘫痪市失去行动能力。”
　　老丈人脸色发白，声音嘶嘶发冷：“也就是说，只有百分之二十能维持正常生活？还是带病？”
　　林帆点点头。
　　其实这个百分之二十的数据，林帆也说高了。
　　事实上，只有百分之十的人，因为自身免疫的原因，脊髓和脑神经受损比较轻，所以勉强能正常生活。
　　但是，肌肉萎缩，不能剧烈活动，视物模糊等症状，是伴随终生的。
　　老丈人起身，焦虑的踱了几步，又重新坐好，问：“确诊了吗？”
　　“确诊了，柳主任，我，还有左一白老师，都看过。”
　　“那秀雅不知道？”
　　林帆摇摇头：“这种疾病，刚开始反应不大，秀雅就是前段时间胳膊疼，我不想让她知道，增加心理负担，对疾病治疗没有好处。”
　　老丈人频频点头：“好好好，不告诉她好。”
　　他顿了顿，问林帆：“你现在提出结婚，是不是因为知道秀雅得病了。”
　　“……不是……我一直计划和秀雅结婚，上次来，我只不过是个实习生，房子和车子都没准备好，可现在，我不想让秀雅一个人面对，虽然我还没买房，不过我能给秀雅幸福。”
　　老丈人审视似的看了林帆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帆，你是个好孩子……不过，我现在不能同意你们的婚事。”
　　“叔叔……”
　　老丈人站起身，阻止了林帆的话：“我知道，你想照顾秀雅，不过我不能把生病的女儿交给你，这对你不公平，对秀雅也未必是件好事……我还是希望你们在双方对等的情况下结婚。”
　　“我和她结婚是因为我爱她，不是怜悯她。”
　　老丈人神色凝重：“我懂！可是秀雅能接受吗？这个病，我们可以瞒一天两天，能瞒一辈子吗？要是秀雅知道你明明知道她有病，才和她结婚，她会怎么想？”
　　“……”林帆猛然结舌。
　　他想到了所有，但是唯独没想到这一条。
　　对于秀雅之外的人来说，谁都可以用爱她这个出发点，做自己愿意做的事。
　　可，秀雅愿意吗？
　　如果现在秀雅知道自己生病，那她还愿意在这个时候，和林帆结婚吗？
　　显然……不会。
　　林帆了解李秀雅。
　　李秀雅看起来温柔，贤良。
　　但是骨子里，她非常坚强，甚至是强大。
　　而且林帆一直认为，只有像李秀雅这样内心强大的人，才能表现的这么没有攻击性。
　　看出了林帆的困顿，老丈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还年轻，结不结婚，不在于这一时……先抓紧时间给秀雅治病吧！”
　　“好。”
　　“你们医院有把握嘛？”老丈人问。
　　“……没有，不过我现在正在研究这方面的，应该……”
　　老丈人打断林帆：“本国的医疗环境我多少知道一些，林帆，不是我对你或者你们医院有成见，我想带秀雅去欧洲看病……你的意见呢？”
　　林帆没想到，李秀雅父亲会提出这个要求。
　　来之前，他一心盼望着，李秀雅父母能同意他们的婚事。
　　即便不同意，他也肯定自己能找出方案，救李秀雅。
　　没想到，李秀雅父亲竟然要带女儿去欧洲。
　　“叔叔……我知道，我不应该阻止，不过……您相信我，我可以救秀雅。”
　　老丈人听言，认真的盯着林帆，最终缓缓的摇头：
　　“我相信你，不过我不想秀雅冒一点儿险，我在欧洲那边有相熟的医生，毕竟，欧洲的医疗技术，比本国先进。”
　　他说的对。
　　视神经脊髓炎是罕见病。
　　即便林帆打了鸡血一样，认为自己肯定能找到治疗方法。
　　但是作为李秀雅的父亲，又怎么会和林帆一样，抱着一个不可知的美梦，将所有赌注都压在天和呢？
　　林帆不想放手。
　　这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不过，似乎他只能如此。
　　李秀雅父亲示意林帆喝茶，自己则踱步到一旁，开始拨打电话。
　　他说的是德语，林帆虽然听不懂，但从语气神态看，应该是商定时间地点的。
　　之后，他还打了几个电话，估计是询问病情。
　　合上电话，李秀雅父亲告诉林帆，他准备带李秀雅去德国，先做检查，确诊后，就在那边治疗。
　　“那边的医生，有明确的治疗方案嘛？”林帆问。
　　老丈人摇摇头：“没有，他说只能是辅助干预，尽量减轻疾病。”
　　林帆知道，这已经是目前世界上，关于视神经脊髓炎，最先进的治疗方法了。
　　而且，从老丈人的描述来看，他找的人也是专家。
　　不然，一般的一射过呢，别说治疗，就是听，可能都没听过视神经脊髓炎这个病。
　　“那……您准备什么时候带秀雅去欧洲？”
　　“马上。”
　　“马上？”林帆有些不知所措。
　　一切变化，都来的太快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做心理准备。
　　刚才来的路上，他还和李秀雅憧憬着婚后的生活。
　　没想到一个小时后，李秀雅却要飞到外国。
　　楼梯上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李秀雅跟着母亲，走了下来。
　　她换了一件旗袍。
　　身姿窈窕，举止优雅。
　　林帆和李秀雅父亲同时看着这个白牡丹一样的女孩。
　　李秀雅母亲笑问：“怎么样？秀雅漂亮吧！”
　　她看了看林帆和丈夫，问：“你们聊的怎么样？”

第139章 无条件支持
　　第一百三十九章无条件支持
　　林帆的嗓子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
　　不过李秀雅的父亲却应对自如。
　　“我们聊的挺好，林帆这个孩子很懂事，李秀雅你带林帆去花园看看，不是一早就说想带他去吗？”
　　李秀雅高兴的拍了拍手，拉着林帆出了门。
　　趁着李秀雅不注意，林帆回头看了看老两口。
　　李秀雅父亲神色凝重，盯着李秀雅的背影，正和李秀雅的母亲说着什么。
　　出了大厅绕到房间后面有一座花园。
　　花园里种着很多月季花，这个时候正开得旺。
　　月季花的花朵非常饱满。
　　有淡淡的粉色，鹅黄色。
　　李秀雅特别开心，一边指给林帆看，一边问他和自己父亲谈的怎么样？
　　林帆说还好。
　　不过结婚的事情，他父亲认为两个人应该再考虑一段时间。
　　李秀雅有些不确定。
　　问林帆准备怎么办？
　　“他们是你的父母，我想结婚的事情还是以他们的意见为主吧。”
　　看得出李秀雅有一丝失望。
　　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
　　在她心里，她和林帆迟早是要结婚的。
　　迟一些晚一些影响不大。
　　林帆心里惦记着李秀雅父母在房间里谈的情况。
　　也没什么心思逛花园。
　　没一会儿他就说有点累，回去休息一下。
　　秀雅自然答应。
　　回到大厅后，林帆从李秀雅母亲的表情看出，她肯定是知道了一切。
　　不过还是装作非常高兴的样子，将李秀雅二人迎到餐桌旁。
　　保姆已经将午饭准备好。
　　四人落座。
　　除了李秀雅，其他三个人都心事重重。
　　李秀雅以为他们只是因为自己的婚事烦恼。
　　所以也没有当一回事，只是安慰道：“你们也别苦着脸啊，什么时候结婚我和林帆都会好好的。”
　　李秀雅的父母没有吱声。
　　少时，李秀雅父亲，忽然提议，想让李秀雅在婚前到欧洲旅游一趟。
　　“去那么远的地方旅游，爸爸你给我报销旅游费呀。”
　　“报销报销，你想花多少都可以。”
　　“那我就不客气啦，我们两个人一起去。”
　　李秀雅以为父亲让他出去旅游，是婚前蜜月游。
　　李秀雅父亲打趣道：“是我们老两口想让你带我们去旅游，这还没有结婚，心里就只有林帆一个人啦？”
　　李秀雅这才不好意思了。
　　她答应父母最近这段时间忙完手头的工作就请假。
　　“我们想最近就去。”
　　李秀雅这样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想了想答应了。
　　之后她又问了一遍，只有我们三个人出去吗？
　　“林帆想出去也可以，不过秀雅啊，林帆的工作很忙，你们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很多，这段时间你就交给爸爸妈妈好吗？”
　　李秀雅乖乖答应。
　　回上京的路上，李秀雅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看林帆的表情。
　　林帆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我没事，就是觉得有几天看不到你，有点伤心而已，你能早点回来就好了。”
　　李秀雅这才放了心。
　　不过，林帆岂是表面上说的那么没事？
　　李秀雅远赴欧洲，山高水远，两个人很长时间见不到面。
　　而且，她疾病进展如何，治疗情况怎么样，都是未知之数。
　　自己在上京是鞭长莫及。
　　李秀雅见林帆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说，要么她不去了，等以后有时间再和父母去。
　　林帆立刻否决：“秀雅，你父母平时工作也挺忙的，现在能抽出时间，你还是陪他们好好玩一下。”
　　李秀雅微微撅着嘴：“行吧……”
　　她盯着林帆看了一圈，嘟囔道：“我怎么觉得你们今天神神秘秘的，我爸妈从来没和我说要出去旅游，他们两个嫌我麻烦，出去都不带我，今天忽然就要走……还有你……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林帆怕她多想，赶忙打趣：“我当然心情不好了，本来是来提亲，谁知道，没获得未来丈人丈母娘的认可……唉！”
　　“哪有，我妈叫我上去，说只要我愿意，他们就不会发对，都听我的。”
　　“是吗？那……”林帆看向李秀雅：“等你从欧洲回来，我们就结婚好吗？”
　　李秀雅仰着脸，开心的点头道：“好啊！”
　　“诶哟，现在一点儿羞涩感都没有了啊！”
　　“去你的……好好开车吧！”
　　……
　　左一白办公室。
　　林帆将李秀雅父母的打算，说给左一白。
　　左一白沉吟良久，缓缓回道：“她爸爸这么做，其实很对，也算是对你们未来生活的负责，从我这个局外人来说，你如果刚结婚就要背着妻子是罕见病这样一个大包袱，的确不公平。”
　　“我自己没这么想。”
　　左一白叹一声：“有些时候，现实生活比你想象的要残忍，现在你可以凭一腔热血，娶李秀雅，是……我没说你不爱她……但生活是从早到晚，一分一秒这么过的，她要是真的治不好，你会很累的。”
　　林帆没有说话。
　　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从心底，他抱定主意，认为自己一定能治好李秀雅。
　　可现在想来……
　　他所处的是个真实世界。
　　医学界有无数的，还未攻克的疾病和难题。
　　即便自己有系统……但确实没办法百分百保证能治好。
　　左一白叹口气：“我们都是医生，久病床前无孝子，实际上，久病床前什么都没有啊！你不用工作吗？以后用不用生孩子？将来的子女教育有没有难度？”
　　“老师……”
　　林帆咬咬牙，说不出话。
　　“林帆，秀雅是个好姑娘，千里挑一，我相信她能治好，这个时候你最该做的，就是无条件支持李秀雅父母的决定。”

第140章 没有治愈病例
　　第一百四十章没有治愈病例
　　老师的话，醍醐灌顶。
　　林帆的苦闷也就此解开。
　　他最担心的是，没有自己在身边，李秀雅的父母能否给她最好的治疗。
　　但其实，现在的通讯手段这么先进，大不了，自己请假，飞去欧洲着他们。
　　总之，就是像左一白说的，他要无条件支持李秀雅！
　　近几日，林帆早上照例给急诊科做培训，上午就处理杂七杂八的日常工作，或者到急诊科接待病人。
　　下午一般会安排手术。
　　没有手术，他就研究视神经脊髓炎这个病。
　　人的神经元是非常坚韧又脆弱的。
　　说它坚韧，是正常的神经元能处理任何微小的情绪表达和细微动作。
　　这种本领，能伴随一个人的一生，短则六七十年，长则八九十年甚至百年。
　　可神经元也是极端脆弱的。
　　如果某个神经元有损伤，那修复起来将非常困难。
　　我们可以通俗的将神经元比如成树叶上的脉络。
　　当然那些清晰可见的脉络如果出现疾病，尚且有办法处理。
　　可那些细若发丝，甚至只有头发丝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粗细的神经元受损，就很难治愈了。
　　可以说，神经脊髓炎是能遍布人体细微脉络的疾病，药物和针剂的效果，极难到达。
　　林帆接连看了三四天，都没有任何进展。
　　而李秀雅那边，说已经请好假，父母也安排好了行程。
　　马上，她就要出发了。
　　林帆心烦意乱，晚上在家安顿好李秀雅的行李，看着她睡觉后，竟然又跑回了医院。
　　医院是个没有白天黑夜，工作假日区别的地方。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不管什么时候来，医院都是灯火通明。
　　左一白的这个办公室还算好一点。
　　左一白和林帆基本上晚上都回家。
　　林帆偶尔在急诊科值班，不过不是常态化。
　　其他的，脑科，心胸内科这些诊室，办公室，基本通宵达旦，灯火通明。
　　林帆背着双肩包，满腹心事，穿过长长的走廊，往办公室走。
　　他想的太专注，以至于双肩包被人从后面拽住，才猛然回过神。
　　一脸准备打趣开玩笑的夏语冰，看到林帆毫无笑意的脸，忍不住收回手。
　　“怎么了？本来想吓唬吓唬你的。”
　　林帆挤出个笑容，不过这笑比哭还难看：“没事，夏主任你找我？”
　　夏语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耸耸肩说道：“额……其实也没什么……”
　　她将头发捋到耳后，抿抿嘴接着说道：“就是最近在整形科筹备的事情上遇到点问题……所以想找你聊聊。”
　　林帆有些恍惚，甚至没清夏语冰到底在说什么。
　　只听到她最后说想聊聊，所以林帆点头，和夏语冰一起去了办公室。
　　其实，夏语冰根本不知道林帆来办公室。
　　她不过是来碰碰运气。
　　她晚上在皮肤科值班。
　　可皮肤科晚上向来没什么病人。
　　夏语冰知道林帆和左一白一般不值夜班。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血来潮，就是想找林帆。
　　没想到，刚到走廊，就看到了他。
　　好在，林帆并没有对她的说辞有所怀疑。
　　两人沉默的进了办公室。
　　林帆没有像从前一样，前后忙活，而是径直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夏语冰向来话不多。
　　这种氛围，难得她不觉得尴尬。
　　她从书柜上，挑了一本关于面部五官的书，也翻看起来。
　　良久，林帆才猛然意识到，夏语冰还等着聊工作呢。
　　他理了理情绪问夏语冰：“夏主任，现在整形科进行到哪一步了？”
　　夏语冰将书倒扣到桌子上，反问道：“现在聊，不会耽误你看书？”
　　“额……不会，没关系的。”林帆隐隐的叹了口气。
　　其实，研究了这么多天，都没有结果。
　　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了！
　　不过，林帆并不想让夏语冰知道他的事情。
　　夏语冰却发现了端倪。
　　她靠在椅子上，精致的俏脸微微侧着，打量了林帆一眼：“林帆，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事？”或许是恼怒于自己一直没有发现，也或许是对夏语冰忽如其来的问题有些不适应。
　　林帆的口气很不好。
　　夏语冰没想到林帆会是这个态度。
　　上一次，他们一起参加完整形科研讨会。
　　夏语冰请林帆在私家菜馆吃饭。
　　之后虽然没见面，但是夏语冰和李秀雅有接触。
　　因此也不觉得和林帆生疏。
　　没想到，自己主动找来，林帆却是这么不耐烦。
　　夏语冰快速眨了眨眼，强装镇定的坐直身子：“也没什么，算了，不打扰你。”
　　说完，夏语冰起身往外走。
　　看得出，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停顿了下。
　　不过林帆没有开口。
　　其实林帆刚才的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态度有些不合适。
　　但是，连日来的压力和无人排解的苦闷，让他的心情极度烦躁。
　　他本能的，刺伤了一个主动靠上来的人。
　　而这个人，恰好就是夏语冰。
　　砰！
　　关门声突兀的响起，将林帆拉回了现实世界。
　　夏语冰看过的那本五官科书籍，还安安静静的倒扣在对面办公桌上。
　　林帆默默起身，将书放回原地。
　　接着，坐回去，继续攻克那本书。
　　神经元……
　　细胞……脊髓液……手术干预……
　　无数字眼汇到脑海。
　　他麻木的汲取着。
　　这些资料，无一例外的进入了系统实习空间。
　　林帆走了进去。
　　【视神经脊髓炎……系统空间资料正在建设中……】
　　【该疾病目前存世没有治愈病例】
　　【死亡病历，127例。】
　　【高位截瘫病例，98例。】
　　【失明病例，22例。】
　　【请宿主继续收集资料……目前该疾病在世界范围内，没有治愈案例……请宿主继续收集资料……】
　　林帆一遍遍摁着系统空间内，视神经脊髓炎的相关资料。
　　但是，弹出来的依然是世界范围内，没有治愈病例这样冰冷的字眼。
　　他抽身回到现实，愣愣的盯着对面墙上的钟表。
　　嘀嗒，嘀嗒，嘀嗒……
　　再过七个小时，李秀雅就要搭飞机离开上京。
　　上午八点。
　　趴在办公桌上的林帆，被开门声惊醒。
　　左一白来了。

第141章 远行
　　第一百四十一章远行
　　左一白看林帆睡眼惺忪，衣服都皱成了一堆。
　　知道他肯定昨晚没有回家。
　　左一白叹了口气。
　　这孩子。
　　一面责备另一面却忍不住心疼。
　　他给林帆打了点热水。
　　叮嘱他擦把脸。
　　林帆随便应付了一下。
　　和左一白请了一上午假，背着包赶紧去了机场。
　　时间还早，李秀雅她们没有到。
　　林帆一面等待，一面在脑海里回想着昨天查阅的关于视神经脊髓炎的资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温柔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李秀雅身后还站着她的爸爸妈妈。
　　“你到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们？”
　　李秀雅温柔的笑着。
　　林帆喉头哽住，盯着她的笑脸，却说不出话。
　　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李秀雅父亲急忙上前吩咐李秀雅快登机了，早点准备行李吧。
　　李秀雅对父亲撒了个娇。
　　“您能帮我送一下吗？我想和林帆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李秀雅父亲点点头。
　　看着父母远去，李秀雅才开口：“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
　　林帆神情落寞，却不能告诉李李秀雅自己真实的想法。
　　他一遍遍的对李秀雅说，你到那边后要每天给我打视频，发信息告诉我，你们每天的行程和进展。
　　李秀雅一边点头一边饶，有兴味的盯林帆。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还从来不知道见过林帆是这样紧张自己。
　　“我是出国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不说这话还好。
　　话刚出口，林帆一把紧紧的将她搂在了怀里。
　　李秀雅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好啦好啦，我每天给你打视频。”
　　林帆这才放手。
　　……
　　白色的飞机缓缓上升，最终越飞越远，越来越小。
　　直到再也看不见飞机的踪影，林帆才收回了目光。
　　没有时间停留，他又匆匆赶回医院。
　　刚到医院，屁股还没坐热，林帆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又是急诊科。
　　左一白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让他不要勉强。
　　最好还是先回家休息一两天，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将视神经脊髓炎的资料研究一下。
　　林帆拒绝了。
　　“老师我呆在医院心情会好一点，有事情做我也不至于胡思乱想，你还是让我在这儿吧。”
　　左一白无奈点头。
　　……
　　急诊室里一个肚大如盆的产妇，正躺在病床上。
　　她脸色苍白，身形笨重，旁边的心电监测仪显示这个人的身体状况已经陷入了危险的状态。
　　陈慕赶了上来对林帆说道：
　　“妇产科的本来不归我们管，是从别的医院转急诊过来的。”
　　“什么情况？”
　　“胎儿已经死了，孕妇出现了心律不齐，过缓还有贫血的症状，非常危险，但是孕妇现在没有人陪同，不能做手术。”
　　“没有人陪同？那赶紧让她联系家里人啊。”
　　陈慕又急又恼：“我们都在这劝她半天了，就是死活也不说。”
　　林帆给了他个搞什么的眼神。
　　What？
　　她不给家里人打电话，那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还以为是什么紧急情况或者是疑难杂症需要会诊，没想到这种事情也要叫我过来吗？
　　陈慕还是笑眯嘻嘻的样子。
　　一点都不介意林帆的态度。
　　毕竟林帆现在在急诊室就是活菩萨一样的存在。
　　有事儿没事儿都得叫林帆过来遛一趟。
　　“小林大师，您不是我们急诊科的负责人吗？您肯定得过来呀。”
　　林凡哭笑不得。
　　只好上前和陈慕一起劝问孕妇。
　　这孕妇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虽然因为怀孕身体有些浮肿。
　　但长相也算中上水平。
　　她根本不会正面回答医生们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儿的说，你们给我手术给我手术吧。
　　陈慕急得直跳脚。
　　他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如今沟通半天孕妇还是不为所动。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让你打电话是，为了你的生命负责，你不让家属签字，我们怎么给你做手术啊？”
　　孕妇声音微弱，语气却极不耐烦。
　　“你们是医生，你们必须救我，我的生命我自己负责，你们管得着吗？”
　　陈慕和一众护士都被气蒙了。
　　行医这么多年，在急诊室也见过不少病人。
　　但是像她这样不知好歹的，还真不怎么见。
　　林帆的语气却很平静。
　　倒也不是，他会控制情绪或者不生气。
　　而是在李秀雅刚刚离开，自己又毫无进展的现在，他根本没有心思为这些小事动怒。
　　“患者你要知道，如果你现在不叫家属过来签字的话，我们没有办法给你做手术，我们这样做是有法律依据的，如果出现任何问题你要自己承担责任。”
　　可能是因为刚才医生和护士的态度都比较急切，导致孕妇患者有一些逆反情绪。
　　一旦碰到林帆这样平静又冷血的劝告，孕妇反而害怕了。
　　刚才她一直不叫家属，而且也没有提出自己签字的要求。
　　现在她终于发话说我可以自己签字，出了任何问题我自己负责。
　　陈慕听言和护士们对视一眼。
　　还是小林大师有办法呀。
　　不过病人自己签字也不是万无一失。
　　如果出现死亡，病人的家属来闹事，那么病人自己签署的手术协议也就有了争议。
　　林帆转头问陈默，是不是需要找第三方。
　　肯定啊！陈慕点点头。
　　那最好还是警员过来吧。
　　当着他们的面给病人解释清楚手术协议和风险，然后让病人签字。
　　这样万一病人在手术过程中出现意外。
　　也有警员作证。
　　医院平时和警员打交道的地方也不少。
　　没一会儿，急诊科就进来了两位警员。
　　在警员的见证下，林帆给患者讲述了手术过程和风险，然后让她签了字。
　　10分钟后孕妇患者被推进了手术台。
　　胎死腹中其实只要做正常的生产就可以。
　　陈慕叫了妇产科的同事过来。
　　林帆说手术就不参加了。
　　毕竟妇产也不是他的专业。
　　有急诊科和妇产科的同事在，他完全可以忙别的事。
　　不过陈慕却不同意。
　　“小林大师帮人帮到底送送到西你就进去吧。”
　　一边说一边就将林帆推到了手术准备室。
　　林帆本来就有些浑浑噩噩。
　　昨天晚上在办公室坐了一夜。
　　自然没有什么精力和陈慕争。
　　索性也就进了手术室。

第142章 幸好没出事
　　第一百四十二章幸好没出事
　　手术的过程并不复杂。
　　妇产科医生在进入手术室时就推断孕妇因为贫血导致胎死腹中，在手术过程中需要及时准备血，防止孕妇出现大出血的症状。
　　谁知道竟然被他一语说中。
　　妇产科主任和陈慕将死婴从孕妇腹中取出，为避免孕妇出现症状，赶紧进行清创，缝合。
　　可就在清创的时候，孕妇出现了大出血症状。
　　子宫内的鲜血一直蔓延到了腹腔。
　　将整个五脏六腑都染成了鲜红色。
　　与此同时病人的心率和血压都继续下降。
　　尤其是血压几乎到了测不到的程度。
　　快快快！
　　洗必泰！
　　肾上腺素！
　　林帆和妇产科医生一左一右站在病人两旁。
　　他们配合默契，从护士手上接过药剂。
　　冲洗腹腔，然后找到出血点。
　　“止血钳！”
　　林帆刚刚说出指令，下一秒手边便递上来一把止血钳。
　　是陈慕。
　　出血被止住了。
　　然后紧急输入血浆。
　　众人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了血压显示屏上。
　　不行不行，没有任何的波动。
　　心率也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上肾上腺素！”
　　来不及多想，这个时候保命最重要。
　　林帆将肾上腺素针剂插入到了患者心脏。
　　滴滴滴…
　　心脏监视仪终于有了波动。
　　血压也慢慢回升。
　　医生护士们松了一口气。
　　终于活过来了。
　　接下来是清创和缝合工作。
　　护士们心有余悸，一边盯着心里检测仪一边给她做缝合。
　　好在经过紧张的急救后，患者的生命体征变得平稳。
　　30分钟后，患者被推出了手术室。
　　林帆和陈慕做完手术记录后，患者已经醒了过来。
　　虽然患者的状态依旧不是很好。
　　不过相比较产前和手术台上已经好了很多。
　　最起码能正常交流了。
　　“现在不用家属签字了，你总能告诉让家属过来了吧！没有人照顾你也不行啊。”
　　陈慕在急诊科这么多年，但是从来没养成不言不语的性格。
　　相反任何他看不惯的事情都要说两句。
　　没想到患者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手术都做完了，就不用让家属过来了，我不需要他们照顾。”
　　陈慕被噎的没有话说。
　　不过之后催缴费的护士，却让患者不得不给他的家属打了电话。
　　令医生和护士们没想到的是，家属的态度也很奇葩。
　　当护士告诉他，患者需要缴纳治疗费用时。
　　电话那头的家属首先问的不是患者的身体情况。
　　而是说让患者自己出钱或者是医院先垫付，然后让患者报销。
　　直接把催缴费的护士给说愣了。
　　“即便能报销，也是在你们缴费之后，医院没有义务帮你们垫付医药费，我们医院每天接诊这么多患者，如果都垫医药费的话，医院早就倒闭了。”
　　护士及疾声厉色，对面的患者家属才最终同意下午过来看看。
　　见患者没什么大碍，林帆就先回了办公室。
　　中午他没胃口吃饭，在左一白的一再要求下勉强喝了点白粥。
　　之后本来想着再看看资料，但是实在坚持不住，便找了间办公室眯了会儿。
　　下午因为惦记急诊科那边的患者。
　　林帆又去看了一趟。
　　恰好碰上上午做手术的，孕妇患者家属到医院。
　　来的是个40多岁的男人。
　　他也不说自己和患者的关系。
　　但是据护士们观察着男人和患者，既不是妇女，也不是兄妹。
　　看着更像有积怨的夫妻一样。
　　中年男人拿着缴费单，一遍遍对照这上面的收费明细。
　　实在没有出入，最终才问可不可以便宜点儿。
　　陈慕解释：“本来患者来医院的时候，我们给她采用的就是最经济实惠的治疗方式，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在两万三四左右，我们现在只收取你一万八，已经算是非常优惠了。”
　　患者躺在床上，用胳膊挡着脸。
　　那个男人却低着头。
　　两个人中间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交流，甚至是眼神交流。
　　下午林帆回到办公室后，听急诊科的人说，那个家属最终只交了1万块钱。
　　然后患者也趁护士不注意偷偷溜了。
　　护士们感叹幸亏是没有出事。
　　如果手术过程中出现问题。
　　照着患者这个态度，他家属肯定要找医院麻烦。
　　唉！
　　如今对于这种事情，林帆已经没有了过多的语言评述。
　　再恶劣的事情他们也见过，再卑鄙的人他们也遇到过。
　　但同时他们也遇到过很多，善良又淳朴的人。
　　有时候无法用一句话说明。
　　林帆盯着墙上的钟表。
　　计算李秀雅的落地时间。
　　果然10分钟后林帆的手机响起。
　　是李秀雅打来了视频电话。
　　镜头里的李秀雅喜气洋洋。
　　她将手机对准身后的景色。
　　说自己已经到了德国，一会儿就要去酒店了。
　　林帆问他明天的安排。
　　李秀雅神神秘秘的说，父亲还没有告诉她，说要给他她一个惊喜。
　　林帆没接话，只说让她注意身体，在那边不要着凉感冒。
　　李秀雅开心的答应了。
　　办公室外一阵说话声，打乱了林帆的电话。
　　李秀雅让他好好工作不必担心自己。
　　接着便挂断了电话。
　　门外的谈话声由远及近。
　　是左一白和夏语冰。
　　左一白一白似乎是在问夏语冰关于整形科筹建的事情。
　　现在整形科的外部框架基本上已经修建完毕。
　　那里装修就开始涉及到整形科的科室规划。
　　下一步修好之后，原先的筹建团队就要先到那边去开展工作。
　　夏语冰做事情很顺利，左一白不用担心。
　　“好好好，那我就不管了，进来吧。”
　　左一白邀请夏语冰进办公室。
　　门外的声音出现了少时的停顿。
　　紧接着夏语冰的脚步声响起。
　　他们走了进来。
　　其实昨天夏语冰走后，林帆有些后悔，那么对她说话。
　　不过他也没心思道歉或者是解释。
　　这会儿夏语冰猛的过来。
　　林帆多少有些尴尬。
　　不过夏语冰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异常。
　　原本她就是一副冷面冷脸的样子。
　　这会儿依然如此。
　　林帆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主动开口说，夏主任好。
　　夏语冰嗯了声，回，你好。
　　似乎一夜之间，他们又回到了第1次见面时打招呼的样子。
　　左一白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互动。
　　只说让夏语冰江整形科的资料交给林帆就好了。

第143章 二十年后
　　第一百四十三章二十年后
　　夏语冰放下资料没呆了一分钟便告别离开。
　　……
　　【叮咚！系统奖励5万元到位，医生经验值加5。】
　　【宿主目前属性：主任医师】。
　　【系统级别：58／1000】
　　【系统奖励：系统实习空间。3d裸眼扫描疾病升级系统。】
　　【请宿主选择奖励：1、患者预后状况提示。2、2042年病历资料汇总。两项奖励只能2选1。】
　　？？
　　原本只是将系统奖励当成背景音乐听的林帆忽然坐起身。
　　怎么今天系统增加了新的奖励选择？
　　以前只是系统会按照林帆今日接待的病患进行现金奖励。
　　或者就是默默升级现有的系统实现实习空间和裸眼扫描功能。
　　时间长了，林帆也就没有将系统的奖励当成一回事。
　　毕竟即便他现在能够裸眼看出所有病患的疾病。
　　但是依然找不到解救李秀雅的方法。
　　只不过今天的事情有了些许的变化。
　　系统公布了两个奖励。
　　第1个奖励是病患预后的推测。
　　林帆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估计是，他能够在手术之前就推断病患，在接受手术后会恢复到什么情况。
　　第2个奖励是2042年的病历资料。
　　林帆眼前一亮。
　　那不就是说他可以看到20年后所有的病例吗？
　　到那个时候，是不是全世界的癌症都被攻克？
　　最重要的是神经脊髓炎是不是也已经能被治愈？
　　林帆喜出望外，急忙选择了第2个奖励也就是2042年的病历资料。
　　滴滴滴……
　　几乎是一瞬间，林帆就觉得自己意识里的系统实际空间资料又增加了数10倍。
　　他喜出望外。
　　急忙坐到沙发上，入神的进入系统实习空间。
　　看得出，从现在开始到2042年，医疗界的资料在急剧增长。
　　这中间虽然疾病的治愈率增加了不少，但是也冒出了不少新的疾病。
　　不过总的来说，医疗技术是进步了。
　　林帆找到了罕见病目录。
　　不过从头到尾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视神经脊髓炎这几个字。
　　难道自己看错了？
　　林帆又翻回头重新找了一遍。
　　依然没有。
　　嘶……
　　这是什么意思？
　　林帆将视线投到其他的目录。
　　忽然灵光一现。
　　难道说20年后视神经脊髓炎已经不算是罕见病？
　　很可能很可能一定是这样！
　　林帆兴奋异常。
　　如果不是罕见病，那么治愈率绝对是会提高的。
　　他找到了视神经那一列。
　　果然在前几个病便看到了视神经脊髓炎。
　　20年后这个病的发病率，让林帆吓了一跳。
　　林林帆记得自己曾经看到过全世界视神经脊髓炎的发病病例没有超过500个。
　　可20年后的发病率已经达到了1％。
　　也就是说在2042年100个人就有一个人会患这种疾病。
　　嘶……
　　这个病这么恐怖的吗？
　　林帆赶紧往下看。
　　在视神经脊髓炎的下方，医学家已经总结出了这种疾病的发病原因。
　　排除基因变异和一些遗传因素。
　　其中对发病率影响最严重的一项就是病患的生活习惯。
　　比如病患长时间过度使用双眼。
　　而且眼睛缺乏光照。
　　眼周肌肉没有运动。
　　这些都是导致视神经脊髓炎的重要原因。
　　林帆接着往下看。
　　之后便是这个病的治愈方案。
　　未来，医学家发明了一种可以直接探测到神经元末端的仪器。
　　而且，对于脊髓炎，也有了特效药。
　　特效药的成分主要是一种叫做芬他汀的药物，其次就是广谱性的抗生素。
　　虽然，脊髓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属于病菌病毒的一种，所以广谱性的抗生素，肯定是要用的。
　　即便是在2021年，医生们对视神经脊髓炎患者，也已经开始使用抗生素。
　　所以，真正起作用的应该是那种叫芬他汀的物质。
　　芬他汀？
　　林帆在实习系统里开始寻找这种物质成分。
　　但是，奇怪的是，芬他汀虽然被用在几乎所有的脊髓炎治疗中。
　　但是，其他地方却稀少有用到。
　　而且，林帆顺着芬他汀的使用时间开始查，发现这种药物是在2031年的时候，才开始申请临床试用，到2035年，被正式运用到视神经脊髓炎治疗。
　　短短两年，这种药物就成功救治百分之九十的患者。
　　到2038年，随着视神经脊髓炎的发病率越来越高，国家也将他从罕见病中剔除。
　　不过，有了芬他汀，这个疾病也不再是患者们闻之色变的病种。
　　林帆点开芬他汀的具体资料。
　　2035年，是一家叫华景生物科技的公司，研发成功芬他汀的。
　　林帆又开始查找华景生物。
　　从系统实习空间看，华景生物只生产了芬他汀一种药物。
　　之前，关于它的资料，一片空白。
　　好在，还有法定代表人。
　　总不可能，这法人也是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吧！
　　法人叫向京，2035年登记的年龄是36岁。
　　那么……他现在应该就是22岁。
　　如果在上大学的话，应该还是大学学生。
　　华景生物的资料上面，没有向京的具体地址信息。
　　不过按照华景生物的注册地址，林帆推测，向京应该也是上京人。
　　怎么找到这个人呢？
　　抽身回到现实空间，林帆盯着桌面上那一摞五万元现金，陷入思索。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隔壁房间里，传出东东均匀的呼吸声。
　　林帆将头靠到椅子上，轻轻嘘了口气。
　　明天找个时间，去华景生物登记的公司地址看看。
　　打定主意，林帆才有心思做其他的事。
　　整晚，林帆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即便睡着，梦里也都是一些焦躁，压抑的场景。
　　早上不到六点，他就睁开了眼睛。
　　索性睡不着，起来给东东和王阿姨准备好早餐，又给左一白带了一份。
　　自己没吃，林帆提着饭盒到了医院。
　　急诊科的培训差不多接近尾声了，林帆想着最近这两天给收个尾，所以先将饭盒放到办公室，之后便去急诊科会议室，准备资料。
　　没一会儿，陈慕到了。

第144章 提前研发
　　第一百四十四章提前研发
　　天啊！林帆你怎么了？跟吸血鬼一样？
　　陈慕向来大惊小怪，高声大气。
　　不过这次，和陈慕一起来的护士，也被林帆的样子吓了一跳。
　　林帆还当他们夸张，可等小护士递了一面镜子到他面前时。
　　林帆才发现，自己面色苍白，眼窝深陷，黑眼圈挂在眼睛下，大的吓人。
　　原先圆润的脸颊，这个时候也有点凹陷。
　　看起来瘦的厉害。
　　林帆生怕他们追问，只好自嘲的解释：“还不是天天被你们急诊科催命一样叫？害的我成了这个样子！”
　　陈慕不想背锅。
　　“小林大师，你是晚上没睡觉吧！”
　　“睡的香的很……来来来，赶紧准备，一会儿开始培训了！”
　　众人听言，这才落座。
　　上午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处理完日常工作，差不多就中午了。
　　李秀雅打来了视频电话。
　　每次一接她的电话，林帆就有一种豁然开明的感觉。
　　看不到她的样子，听不见她的声音，林帆难免胡思乱想。
　　可一旦看到她的笑容，林帆再抑郁的心情，都能得到缓解。
　　毕竟，没有什么比活生生，开开心心的李秀雅，能让他感到踏实。
　　李秀雅照例让林帆看了他们所在酒店的样子。
　　之后告诉林帆，他们今天要去参加德国最着名的学府，然后再去参观医院。
　　本来，李秀雅不想去。
　　在上京就天天闻消毒水的味道，她不想除了国，还泡在消毒水里。
　　“不过，爸爸说这家医院的技术很先进，而且爸爸在里面有认识的一个华裔医生，说能给我们介绍一下！”
　　李秀雅坐着鬼脸，假装生气：“要不是爸爸说参观医院回去可以和你讲一讲，我真是不想去啊！”
　　林帆知道李秀雅父母的意思。
　　没想到他们能想出这个办法。
　　不过，纸包不住火，哄李秀雅去了，难道不用医生检查吗？
　　最终还是瞒不住的。
　　“秀雅，在外面听叔叔阿姨的话，即便不学东西，看看转一转都是好的，如果碰到有检查，说不定还能蹭一个！”
　　李秀雅否决了。
　　“没病没灾的，检查做什么，我想检查，在天和不能检查吗？”
　　“能能能，你不要着急……总之，听叔叔阿姨的话就对了！”
　　李秀雅嗔怪：“你怎么这么快就和我爸爸妈妈站统一战线了啊！不理你！”
　　之后，又调侃了几句，两人才结束通话。
　　趁着这个时间，林帆驱车往昨天晚上在实习系统空间查到的华景生物科技，登记地址。
　　地址在上京西部，是最近这两年市政府投资修建的高新区商用办公区。
　　整个区域都是新建楼盘，住宅和办公区都没有居住迹象。
　　楼盘底商玻璃上，到处悬挂着火爆招商的广告横幅。
　　林帆开车转了一圈，找到物业。
　　物业办公室，一男一女上班。
　　见林帆仪表不凡，开的又是奥迪车，以为他租办公室，遂上前热情招待。
　　林帆也不好说自己是想找二十年后的公司，只好将错就错，承认自己来是想租用办公室。
　　“我是做生物科技的，办公室不用底商，我们不直接对客户。”
　　男经理一听，从旁边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个蓝色文件夹。
　　翻开文件，男经理指给林帆看：“先生您看，我们这边的E座，都是针对生物科技公司的，其实将同行业公司楼放到一起，能起到聚众效应，合作伙伴都会冲着名气过来，大家生意都好了，人气就越来越高。”
　　林帆不关心生意，只想看看租用办公室的，有没有华景生物。
　　他凑过去，看向上面的名单，问：“都是些什么公司啊，正儿八经搞科研的也是生物科技，化妆品保健品也叫生物科技！我做的是正规药品，可不想和化妆品混为一谈。”
　　男经理了然一笑：“放心吧，我们审核很严的！您瞧，E座东户，都是高科技单位，西户是一些食品，保健品，化妆品研发单位……互不影响。”
　　“噢，做药品的多吗？东户15楼租出去了吗？”
　　林帆记得，华景生物公司，就是在E座东户，15楼一号。
　　男经理翻了翻，将文件推给林帆：“您看，现在只有一号家租出去了，也是做药品的。”
　　男经理不疑有他，非常大方的让林帆看资料上登记的名字。
　　【康源生物科技】
　　林帆默默的嘶了声。
　　这也不是华景生物啊。
　　转念一想，向京现在才21岁应该不可能创立公司。
　　应该是在康源生物之后，才租的这里吧！
　　“已经租出去了？那就算了，我信风水，别人就让我租15楼东户一号。”
　　林帆说着，就站起身，要往外走。
　　男经理着急了。
　　这么大的客户跑了，自己得少拿多少提成啊！
　　“诶诶诶，老板留步，留步啊！”
　　隔着桌子，男经理弓着腰，两只手差点儿抓住林帆。
　　“这个15搂一号，确实风水好啊！要么康源生物那么大的公司，能租到这里？三号，三号也好，挨着康源，您的生意不好都难啊！”
　　“是吗？康源那么厉害，我不被它挤兑死？”
　　这句话出口，林帆发现男经理看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质疑。
　　“老板，您是做药的吗？不知道康源？”
　　“康源怎么了？”
　　男经理挺直身子：“康源啊！大老板向是景啊！制药老大！”
　　向是景？
　　林帆虽然没听说过，不过向这个姓不多见。
　　35年租住在这里的华景生物，法人代表也姓向。
　　难道……向是景是向京的……父亲？
　　“向是景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向京？”
　　林帆的问话，打了男经理一个措手不及。
　　他哪儿知道人家向是景儿子的名字啊！
　　男经理啪的合上文件夹，板起脸：不好意思，和业务无关的事情，我们不能告诉您！”
　　“……”
　　行吧！
　　虽然没找到华景生物，不过好歹知道了康源生物。
　　顺着查下去，应该能找到向京。
　　只要找到他，距离芬他汀就又近了一步。
　　也许，林帆可以提前让向京研发出芬他汀。
　　这样就能救李秀雅了！
　　事情好歹有些进展。
　　林帆心情好了很多。
　　……
　　晚上，按照约定，到了李秀雅打视频的时间。
　　不过林帆左等右等，却没等到。
　　这丫头，是不是被带到医院检查，知道了真相？

第145章 远赴见娇妻
　　第一百四十五章远赴见娇妻
　　林帆很着急，但是又不好马上给李秀雅打电话。
　　他盯着墙上的钟表，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这个时间段无论行走坐立还是看书，或者是进入系统空间，他都没办法静下心来。
　　最后等到晚上9：30依然没有收到李秀雅的电话。
　　林帆决定打过去看看。
　　他先是打李秀雅的视频电话。
　　铃声响了很长时间，却没有人接听。
　　难道是没有接无线？
　　或者忙别的事情顾不上听？
　　林帆又怕打扰李秀雅。
　　等了20分钟没有动静后，他拨过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挂断了。
　　林帆的心里咯噔一声，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自从和李秀雅认识，这么长时间，两人中间通过无数次电话李秀雅从来没有主动挂断过电话。
　　林帆越来越不安。
　　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林帆拨通了李秀雅父亲的电话。
　　响了三声，终于接起来了。
　　李秀雅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他告诉林帆，今天带李秀雅到医院，本来是以参观医院的名义，但是后来他们让医生给李秀雅检查。
　　秀雅才知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小雅很生气，在医院的时候抛下我和她妈妈跑了。”
　　林帆千头万绪，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问起。
　　秀雅是不是回了酒店？
　　她跑出去多长时间了？
　　李秀雅父亲告诉林帆，李秀雅从早上开始到现在已经失去联系，超过8个小时。
　　她没有回酒店，且不接爸爸妈妈的电话。
　　啊？这！！
　　他们可是在德国。
　　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
　　李秀雅一个人会到什么地方呢？
　　“会不会是去逛街了？李秀雅平时性格开朗，不像是那种有什么事情就想不开的，叔叔你不要担心，再等一等，然后我这边也给他打电话。”
　　虽然嘴上这么安慰李秀雅父亲。
　　林帆的内心却很焦急。
　　他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直不停给李秀雅拨电话吗？
　　不不不。
　　李秀雅虽然平时看起来很温和。
　　但是做事情不喜欢拖泥带水。
　　如果林帆缠的紧，反而会激起她的逆反心理。
　　要是她关掉手机，那林帆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还是先发个信息。
　　“小雅，你在哪里？对不起，我撒了谎，你生病的事情我不应该瞒着你，我也不应该背着你告诉了你父母，你生气是应该的，但是你现在一个人在德国，我和叔叔阿姨都很担心，有什么事情你先回酒店再说，如果你还愿意跟我说，就给我回个电话。”
　　发完这条信息，林帆没有再打电话。
　　从道理上来说，任何人对于自己的疾病都是有知情权的。
　　按照林帆以往接触的病例，如果家属对患者隐瞒她患病的事实。
　　最后患者也会知道家属是出于好意。
　　林帆认为李秀雅能想通这个道理。
　　只不过，可能她现在有点下不来台。
　　毕竟，满心期待的欧洲游变成了看病。
　　还是被林帆和自己父母一起骗。
　　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林帆看着时间。
　　按照他对李秀雅的了解，她不可能对自己的话，置之不理。
　　果然，十几分钟后，李秀雅回了信息。
　　“我没事，勿念。”
　　林帆立刻回了一条：“能接电话吗？”
　　李秀雅没回信。
　　林帆默认她不反对。
　　拨了过去。
　　几声后，李秀雅接了起来。
　　“林帆……”
　　林帆很担心。
　　李秀雅那边听起来很安静，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呆的。
　　“秀雅，你在哪儿呢？确定安全吗？”
　　“我没事，在博物馆，你不用担心。”
　　“博物馆？哪个博物馆？离酒店近吗？”
　　“不远，走路四五分钟吧。”
　　林帆松了口气。
　　估计李秀雅也是怕父母担心，所以没走远。
　　林帆本想保持通话，悄悄发信息将李秀雅在博物馆的事情，告诉她父母。
　　不过转念一想，李秀雅刚才就是因为他们隐瞒，才生气。
　　如果他又私下做事，怕李秀雅更生气。
　　于是，林帆试探的问：“秀雅，我能告诉你父母，你在博物馆吗？”
　　李秀雅顿了顿，答应了。
　　林帆赶紧给李秀雅父母发了条信息。
　　发完短信，林帆才安了心。
　　也有时间和李秀雅细细聊。
　　“秀雅，我没告诉你检查结果，你是不是生气了？”
　　李秀雅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还是那么柔软。
　　“其实我也没生你们的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我太没出息了，就是胳膊疼嘛……没想到……”
　　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轻轻的呜咽起来。
　　相隔万里，林帆想搂着她，安抚她，却无能无力。
　　“林帆，我好想你……”
　　“秀雅，我明天去找你。”
　　林帆脱口而出。
　　李秀雅的声音亮了起来：“真的吗？可是你工作俺么忙，哪里有时间？”
　　“我找左老师请假，过去看看你，不过我可能呆的时间不长。”
　　“嗯。”
　　李秀雅喉头哽咽。
　　人在脆弱的时候，都渴望支持和安慰。
　　尤其是来自爱人的。
　　“那我和爸爸妈妈去机场接你。”
　　“好。”
　　挂断电话后，林帆先打电话向左一白请假。
　　左一白没丝毫犹豫，叮嘱林帆走的时候拿好视神经脊髓炎的资料。
　　左一白还告诉林帆，他会尝试联系德国医院的医生，让他们参加会诊，看能否找出好的方案。
　　老师这边批准了，林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之后，他又和急诊科陈慕交待了一番，不过只说自己有些私人事情，需要请请假几天。
　　陈慕痛诉急诊科失去了灯塔和指明灯。
　　工作那边搞定，还有家里也得安顿。
　　林帆给王阿姨留了钱，叮嘱她看好东东，然后才订机票，收拾行李。
　　翌日，上午10点，林帆落地德国白林市。
　　李秀雅和她父母早已在出口等待。
　　见了林帆，三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尤其是李秀雅。
　　她虽然是独生女，但也是常年在外求学，工作。
　　其实对父母的依赖，已经逐渐转移到了林帆身上。
　　毕竟，现在和她朝夕相处的，是林帆。
　　李秀雅率先迎了上来，看样子是想抱林帆，不过碍于父母面前，不好意思罢了。
　　林帆将她的小手，紧紧的攥在了自己掌心。

第146章 老破小
　　第一百四十六章老破小
　　站在他们身后的李秀雅父母，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所谓患难见真情，刚开始林帆在李秀雅患病之初就提出要和他结婚。
　　现在又不远千里从上京飞到德国。
　　他对自己女儿秀雅的感情应该是真的。
　　李秀雅提出先送林帆回酒店，然后再去医院。
　　不过被林帆否决了。
　　这次出来他基本没有带什么行李。
　　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份文件，都是关于视神经脊髓炎的。
　　没问题，先去昨天李秀雅检查的那家医院，和医生谈一下检查结果。
　　秀雅父母，大舒一口气。
　　快到医院的时候，李秀雅父亲才说出了实情。
　　因为在他们来德国之前，李秀雅父亲说，自己在德国医院这边有认识的熟人医生。
　　但是来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们认识的那个医生已经移民到了瑞士养老。
　　基本上一推二六五根本不管李秀雅父亲的恳求。
　　李秀雅父母虽然在国内有头有脸。
　　但是到了德国，谁认识他们呀？
　　有没有熟人的介绍。
　　所以正是睁眼瞎的时候。
　　因为这样他们才盼着有一个懂行的人能过来。
　　也正因为如此，老两口在机场见到林帆才那么激动。
　　林凡想了想，目前他们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德语翻译。
　　跟消除沟通障碍。
　　然后才能谈下一步的治疗。
　　这点李秀雅的父亲倒是轻车熟路。
　　以前他在德国做生意，有这方面的熟人。
　　打了几个电话后，他说那个翻译应该很快就会赶到医院。
　　之后林帆问昨天医院医生的诊断结果。
　　李秀雅父亲长叹一口气，说道：“这帮外国佬，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反正是挺能装……刚开始他还想蒙，我以为我不知道秀雅得的是视神经脊髓炎，告诉我是另外一种非常严重的疾病，被我点出来后才承认。”
　　哈？林凡难以置信。
　　“这是专业医院吗？”
　　“这边的医院跟咱们国家不一样，只要有执业医师资格证都可以行医。”
　　“那您找的是……”
　　“就类似于我们国家的三甲医院吧。”
　　听得出李秀雅父亲的声音没什么底气。
　　她母亲在旁边嘟囔了一句：“哪里比得上我们国家的三甲医院？明明就是老破小。”
　　平时高声大气，一家之主的李秀雅父亲这次被老婆抢白，竟然没有说话。
　　之后，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上一次来这里是20年之前，到时候这里的医疗水平和硬件设施确实领先于我们国家，不过现在再来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幸好我还认识几个做生意的朋友，要不然连翻译都找不到。”
　　李秀雅安慰父亲：“爸爸算了，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就回上京，我就不相信，天和医院治不了我的病。”
　　李秀雅父亲没有吭声，转头看向林帆。
　　这个时候林帆的回答必须客观公正。
　　“秀雅，你的这个病本来就是罕见症，虽然德国这边的医疗水平可能和和我们国家差不多，但是既然来了，我们就让他们看一看，多听听意见也是好的。”
　　李秀雅父亲赞同的点了点头。
　　小雅也答应了。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
　　医院的外在设施看起来就如李秀雅母亲所说的老破小。
　　不过有一说一，医院门前停的汽车，还都挺高档。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而且这个国家一向以严谨着称。
　　林凡不觉得多听一听他们的意见有什么错。
　　医院台阶下一个华裔面孔的中年男人，正朝这边张望。
　　见车上下来4个华人，他走了上来用中文问道：“是李彬先生吗？”
　　李秀雅父亲迎了上去，两人握手致意。
　　简单交代一番，一行人朝昨天给李秀雅检查的医生办公室走去。
　　医生是个秃顶高鼻梁的中年男人。
　　他进来的还是李秀雅一家人，面上有些不悦。
　　“昨天不是和你们说了吗？她的这种病我们这里没有办法医治，全世界也没有办法医治。”
　　估计昨天李秀雅一家人就吃了这个医生的亏。
　　三人脸上看起来都有些讪讪的。
　　他们不由自主的看向林帆。
　　林凡上前做自我介绍。
　　秃顶男人没听林凡说完便用手势打断了他：“我不管你是谁，总之我们医院没有办法治他的病，你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吧。”
　　林帆将系自己的意思说给翻译。
　　当翻译说林帆是上京医院的医生想和他讨论一下视神经脊髓炎时，众人都从秃顶医生脸上看到了不屑甚至是嘲笑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视神经脊髓炎是世界难题是罕见病，我们德国都没有办法医治，你可以？”
　　嘶……
　　林凡抿了抿嘴。
　　这个秃顶医生太傲慢。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跟他商量。
　　更没有必要所有人在这里自取其辱。
　　林凡告诉翻译，他不想再和医生沟通了，如果是，非要找外国医生，那么相信德国医院还有别的医生知道这种疾病。
　　李秀雅一家自然是听林帆的。
　　请准备翻译，说完就走。
　　没想到这翻译也挺耿直，将林帆所有的话都翻给了秃头医生。
　　不知道是触动了秃头医生哪一个敏感的神经线。
　　只见秃头医生发疯似得对翻译叽哩哇啦一阵乱喊。
　　原来这小子说整个德国只有他，懂得治疗视神经脊髓炎这个疾病，其他人别说是治疗，就连听可能都没有听说过。
　　反正牛逼吹得是，天上有地下无。
　　林帆不信邪，问他治疗视神经脊髓炎的基本策略是什么？
　　看秃头医生长得可恶，说起治疗视神经脊髓炎的方案，倒时八九不离十。
　　他说在他看来视神经脊髓炎的治疗难点主要是没有精确到神经元的仪器以及专门对脊髓炎方面的药品成分。
　　如果能满足这两个条件，那么视神经脊髓炎就能攻克。
　　林帆不由得深深看了他一眼。
　　这老小子有两把刷子。
　　林凡不是那种吝啬的人。
　　而且在医疗技术方面越是大方共享其实能够收获的技术成果越多。
　　所以他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脊髓炎的根治不再积水严重而在于脊髓液的培养。
　　培养脊髓液也需要另外一种特殊的药物成分。
　　秃头医生睁大了眼睛问林帆，吃什么药？
　　说到这里可不能大方共享了。
　　林凡知道这种药叫芬他汀。

第147章 返程
　　第一百四十七章返程
　　所有药物名都有一定的规律。
　　尤其对于专业医生来讲。
　　如果告诉他，这个药物是他汀类的。
　　那么距离他研究成功也就不远了。
　　林帆不想说，一来是出于不同种族和国家之间的自然隔阂，另一方面是因为这种药物是华景生物科技公司研发的，而且还是在15年后。
　　林帆当然不能提前泄露商业机密。
　　所以林帆只是说他们医院正在研究这种药物，但是还没有具体进展。
　　秃头医生两眼放光，这时候追问翻译，林帆是来自哪个医院？
　　“上京我们是上京天和医院的。”
　　可能是因为林帆对于视神经脊髓炎的见解比较独到。
　　头医生忽然开口挽留李秀雅。
　　“我之所以拒绝你们，完全是因为政策影响，医院有规定我们不能接受来自外国的罕见病患者……既然这位医生对视神经脊髓炎有见解，那我可以单独申请医院让你们留下来。”
　　李秀雅父母听完翻译的话，不禁喜上眉梢。
　　这家医院虽然是老破小，但却是他们到德国的最佳选择。
　　一定程度上来说，这家医院的医疗技术要领先与德国水平。
　　而且秃头医生在这方面也是专家。
　　现在他出言挽留李秀雅，父母自然同意。
　　李秀雅父亲冲着林帆示意他们可以留下。
　　林帆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秃头医生医德很差，而且肯接受李秀雅也是因为林帆的技术。
　　不过一切要以李秀雅父母的意见为主。
　　林帆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不得不说这家医院在服务方面还是挺人性化的。
　　秃头医生给李秀雅开了住院单后，就有专门的护士协助他们办理入院。
　　目前秃头医生给李秀雅的治疗方案比较简单。
　　就是用大剂量的抗病菌药物对冲细菌。
　　也就是说没有分他汀，只能靠广谱的抗生素。
　　目前林帆也没有别的特殊办法，只能让李秀雅遵照秃头医生的方法。
　　本来秃头医生是安排李秀雅住院的。
　　不过现在李秀雅的身体情况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她也不想待在医院。
　　所以拿了药品和针剂，一行人就回到了酒店。
　　李秀雅在身边，林帆做起事情来就比较踏实。
　　目前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到向京，尝试研究出芬他汀的方法。
　　不过自己远在德国，而且时间又比较紧张，该用什么办法来找目前只有21岁的向京呢。
　　林帆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自己上午在新开发区办公楼看到的康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连续向是景，能不能找到向京呢？
　　林帆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儿国内正好是上午。
　　他用医院的名义打通了康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电话，并找到了向是景的秘书。
　　秘书听起来是个中年男人。
　　林帆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对他说明：“我是上今天和医院神经内科主任医师林帆，打电话的意思是想跟贵公司探讨一下合作可能。”
　　秘书声音很平淡，告诉林帆，如果是合作的话，建议他提交合作建议书，然后递交给办公室。
　　林帆知道这些都是套话。
　　“这个不是一般的合作，因为我们现在正在研究视神经脊髓炎，治疗药品这个项目，如果贵公司有这方面的研究，我希望贵公司能提供合作机会。”
　　嘶……
　　秘书很惊讶。
　　“我们确实有在研究视神经脊髓炎方面的药品，但是不好意思，我现在提供不了帮助。”
　　听到他这么说林帆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
　　如果是一个罕见病的药物或者是一个新的药物成分，研发到临床有可能耗费10年甚至20年时间的。
　　这样看来在2035年向京依靠自己父亲在视神经脊髓炎研究方面的积累，研发出分他听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如何才能说服向家父子，给林帆和李秀雅提供帮助呢。
　　林帆忽然想到了视神经脊髓炎，这个疾病的患病人群。
　　任何一个药物向上是必须要经过临床试验。
　　那么视神经脊髓炎患者就成为他们必须合作的人群。
　　可这个病是罕见病，全世界也不过几百例。
　　而且林帆是在医疗机构内部才能够获得这个疾病的患病人群资料。
　　他不知道康源生物科技公司是否有这些病人的资料，但是他肯定这些病患对于他们公司来讲是稀缺资源。
　　“如果我告诉你，我能给你提供视神经脊髓炎患者呢？”林帆问。
　　秘书的声音一下高了起来，不过还是很谨慎：“您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身边有一个是神经脊髓炎患者，而且我知道全世界视神经脊髓炎患者的资料。”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联系你，我现在正在德国，陪我女朋友看病。”
　　“你女朋友得的是这个病？”
　　“是的……”
　　“那你的意思是想要药品还是想跟我们合作？”
　　“都可以，我有能力跟你们合作，我也想要药品。”
　　“看来你还挺坦率的，那我也就开门见山，我们公司确实正在研究这方面的课题，不过才刚刚开始，我们确实也需要视神经脊髓炎患者，不过如果想进一步合作的话，我们还得见面细聊。”
　　……
　　林凡没有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
　　原本他以为要费一番周折。
　　没想到康元生物的秘书这么快就同意了见面。
　　林帆计划者在在德国陪李秀雅治疗两三天，然后自己回国见康源生物公司的老板。
　　没想到李秀雅在德国的治疗却出现了意外。
　　在李秀雅接受秃头医生治疗的第2天。
　　她就出现了药物不耐受的情况。
　　原本视神经脊髓炎就是一个病程发展比较缓慢的疾病。
　　而且李秀雅现在属于刚刚发病阶段。
　　也就是说她还用不着大剂量的抗病菌药物。
　　也许是秃头医生急于在林帆面前表现自己的技术。
　　当然也因为这种疾病本身就没有对症的药物。
　　所以出现这种不良反应也就不足为奇。
　　不过李秀雅却说什么也不治了。
　　“本来我就是有点胳膊疼，这两天胳膊都不疼，现在好了，吃了一天药，浑身酸胀，眼睛都睁不开……”
　　见女儿这个样子，李秀雅父母给心疼坏了。
　　再加上林帆的劝说，所以一行人决定先回上京。

第148章 怪模样
　　第一百四十八章怪模样
　　走出上京机场的一刹那李秀雅，脱口而出：“我再也不去外国治病了。”
　　“好好好，咱不去，都听你的。”
　　李秀雅的父母全都顺着她说。
　　人离乡贱。
　　你说是他们这种出去求医的。
　　就是出去撒钱花钱，外国人也不一定给好脸色。
　　偌大的本国，相信没有一个医生能治好这个病。
　　李秀雅父母也是绕了一圈才知道了这个道理。
　　如今看着女儿神清气爽，精神好了一大半。
　　索性也就由着她。
　　不知道是因为心情的原因还是别的，李秀雅看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
　　本来她到德国之前是请了将近半个月假的。
　　这会儿还没销假。
　　林帆还想着让她先回家里休息。
　　没成想她说什么也不回去。
　　“你们不要把我当成病人看，我本来就没什么！再说那个病不也有发展很缓慢，跟正常人一样的吗？”
　　她是病人是老大。
　　老两口哪敢反对？
　　只能由着李秀雅。
　　和他父母分别后，林帆告诉李秀雅，昨天自己联系康源生物科技公司的事情。
　　“他们那边需要视神经脊髓炎患者来试验药物，我和他们说了你的情况。”
　　“他们的药已经研究出来了？”
　　“还没有。”
　　李秀雅有些茫然：“那我……做他们的小白鼠会不会有事啊？”
　　林帆揉揉她的脑袋：“我敢保证没事。”
　　李秀雅点点头，很乖的说：“好吧。”
　　看她好像个乖乖兔的样子，林帆忍不住想逗：“秀雅，我保证没事儿你就真去呀？”
　　李秀雅忽闪着大眼睛：“我相信你啊。”
　　“可是他们现在的药物还没有研究成功，你敢去吗？”
　　李秀雅一脸懵懂，搞不清楚的样子：“反正就听你的。”
　　林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秀雅你放心吧，这个公司研究的药物将来能成为视神经脊髓炎的特效药，而且20年后，这个病的患病率能够达到1／10，根本不罕见。”
　　“嗯？你怎么知道？”
　　林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猜的！”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一种久违的欢快轻松的气息在车厢里流动。
　　从前他们天天这样朝夕相处。
　　那个时候只觉得很平常。
　　可经历了这几天的分隔和担忧，两人才知道，原来安宁也是一种幸福。
　　……
　　左一白见到林帆，大吃一惊。
　　“我还以为你小子得走个10天半月呢，怎么两天就回来了？”
　　一般将自己在德国的事情从头到尾讲给了老师。
　　其他的事情左一白倒不怎么在意。
　　说到康源生物公司的时候，左一白忽然来了兴趣。
　　“这个公司现在名气很大，很多重大疾病的药物都是他们公司研发的。”
　　这点林帆倒是没有注意。
　　“你当然不注意了，你在急诊科抢救室一般只管做手术，开药什么的都是急诊科那些人。”
　　林帆忽然想到芬他汀，以为左一白会知道些什么。
　　没料左一白也没听说过这种药物成分。
　　他只是说等林帆去见康源生物公司的老总向是景时，要一起去。
　　两天后。
　　林帆通过向是景的秘书约到了他。
　　带着左一白和李秀雅三人一起赶到康源生物公司。
　　从康源生物公司的占地面积和办公人员来看，这是一家全国性的药物研发制作公司。
　　据向总介绍，他们的药物生产基地在隔壁省。
　　这里只是办公和行政区域。
　　林帆简单的说明了，自己和李秀雅左一白此行的目的。
　　向总也爽快。
　　不过他告诉林帆和李秀雅。
　　目前视神经脊髓炎的治疗药物还在研发过程，而且是刚刚开始。
　　如果李秀雅真的要参与到实验中来。
　　那么需要和康源生物公司签订一系列的合同。
　　到时候公司没有办法保证李秀雅能够完全被治愈或者没有副作用。
　　其实林帆打心眼里只想让李秀雅试验芬他汀。
　　他绝对不会让李秀雅参与到别的药物试验。
　　“向总，我想让李秀雅以合作者，而并不是简单的临床病患的方式参与。”
　　向是景不太明白。
　　“也就是说我可以加入到你们的科研团队，毕竟我也也是天和医院神经科主任医师，而且其实我已经了解了视神经脊髓炎的大概治疗方向，之后等我们药物研究确定，李秀雅在进行临床试验。”
　　“这……”
　　向是景审视似的，看着林帆和李秀雅左一白三人。
　　当他知道有人愿意以视神经脊髓炎患者的身份参与到实验中来时，第一反应是诧异。
　　这个病的患者很少。
　　而且他们公司的研究，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还没有对外界宣布。
　　林帆和李秀雅是怎么知道他们公司的情况呢？
　　再者临床试验的病患，一般都是公司主动找他们。
　　像这种自己找上门来的非常少。
　　本来他以为林帆和李秀雅不过是些江湖骗子。
　　不过后来听秘书说林帆是天和医院的，而且是左一白的学生。
　　这才同意了见面。
　　毕竟在医疗界，左一白是响当当的存在。
　　有左一白做靠山，向是景不怕林帆和李秀雅耍什么花招。
　　最终他同意了林帆和李秀雅的要求。
　　不过双方并没有签署任何书面协议。
　　双方约定，各自尽最大能力，以最快的速度投入到视神经脊髓炎药物研究上。
　　林帆提供理论支持。
　　康源生物公司就做技术研究。
　　临走时，林帆问向京现在哪个学校。
　　“你认识我儿子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有左一白在，向是景总觉得林帆怪怪的。
　　林帆想了个说辞：“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项总，您的公子大家都认识。”
　　向是景听言，这才笑道：“他在上京大学，学化学……”
　　“看来也是准备继承衣钵的人啊。”林帆感叹。
　　向是景露出全天下父亲同样忧虑的表情：“谁知道他呢？虽然学的是化学，我也在做药品研发，但是就是对这块儿不感兴趣，没办法。”
　　“慢慢来，不着急，也许有一天他的成就也不小呢。”
　　出了办公室李秀雅和左一白都看着林帆。
　　横看竖看看这家伙都有些怪怪的。

第149章 姜还是老的辣
　　第一百四十九章姜还是老的辣
　　左一白最了解林帆。
　　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那林帆让李秀雅参与的康源生物有限公司药品的临床实验中，就不怕她出事吗？
　　“林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左一白拉住林帆问。
　　李秀雅也在旁边附和：“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康源生物科技公司肯定能研发出视神经脊髓炎的药物呢？”
　　林帆看瞒不过，只好说他从一个秘密的渠道知道了，这个病的特效药叫芬他汀。
　　“芬他汀？是不是你昨天问过我的那个药？”左一白问。
　　林帆点点头：“这个药的主要功能是修复脊髓，再配合抗菌性的药物，就能够根治视神经脊髓炎……只是我只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并不知道它的成分组成，而且我也知道将来肯定是康源生物公司，能研发成功。”
　　左一白和李秀雅虽然还是有些狐疑，不过林帆的说辞也已经差不多能解释整个事情。
　　至于他说的秘密渠道，肯定有他自己的考虑，两人也不方便多问。
　　左一白下意识用手指敲着桌面说道：“既然你知道分他汀是修复脊髓的，那你在和康源生物合作的时候，就可以从我们目前修复脊髓的方法来考虑药品成分。”
　　“……”
　　林帆猛然意识到，老师说的这一点的确芬他汀药品的研究方向。
　　以前他一直觉得这个药是新成分，所以没有往研究上想。
　　而实际上万变不离其宗，最终药品还是要往脊髓修复的方向上走。
　　左一白顿了顿：“目前我们做脊髓炎修复，一方面是促进脊髓液的再生成，另一方面若是将受损的脊髓液尽量让他恢复到健康状态。”
　　“在生产方面其实就是那些生物肽，修复是FGF，我认为你是不是应该从这两个成分方面考虑芬他汀？”
　　林帆豁然开朗。
　　好是在黑暗的地道中忽然看见了光芒和通道。
　　生物肽除了应用在肌肤的再生成方面，也被医生运用在脊髓液的生成中。
　　这种药品成分并不复杂。
　　而且造价也不高。
　　当然倒也不像一般的化妆品和保健品宣传的那样容易获得。
　　另一个成分EGF，就很罕见了。
　　据林帆了解，EGF是米国一个生物科学家发现你的成分。
　　因为发现了EGF，这个科学家还获得了诺贝尔奖。
　　EGF能有效的促进细胞再生，加速细胞愈合。
　　如果能在药品中需要使用这种成分，那么对于受损的脊髓液有一定的修复作用。
　　“生物肽容易获得，不过EGF我还没有见到有药品使用过。”林帆一边查找资料一边对左一白和李秀雅说。
　　左一白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刚才不是说跟康源生物公司合作吗？你负责理论支持，找成分的事情当然交给他们做啊。”
　　林帆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
　　姜还是老的辣。
　　自己怎么没想到这茬？
　　说干就干林帆当即打电话告诉向是景自己关于药品成分的猜想。
　　“生物肽？EGF？”
　　向是景毕竟是做药品研发的，对于药品成分也有一定的了解。
　　他解释自己公司倒是有生物肽。
　　不过EGF很稀有，没有那么容易获得。
　　即便是他们这些做药品研发的，也只知道这种成分，只在美国的实验室有发现。
　　向是景提议现在临床实验运用生物肽。
　　林帆知道他的意思。
　　目前世界上来说，视神经脊髓炎还是一种罕见病，而且预后效果相对来说很差。
　　任何一家药品公司都没有相应的特效药。
　　康源生物公司不用说，能够完全治愈，只要能研发出一种药品，可以缓解视神经脊髓炎。
　　那么对于公司来说无异于一飞冲天。
　　而且从成本来考虑，生物肽无论是获得渠道，还是价格都要远低于EGF，就是用脚趾头考虑，公司也会选择生物肽而放弃EGF。
　　林帆不同意。
　　“向总，我们谁也不知道生物肽在视神经脊髓炎药品中起作用的比例，如果他能起决定性的作用，那当然好，可如果它是辅助作用呢？我们在这边投入到临床试验，这就给竞争对手提供了时间，我能想到这两种成分，别人肯定也能想到。”
　　向是景沉默了一会儿。
　　他和林帆的身份不一样，立场也不同。
　　他是商人，首先考虑的是利益。
　　而且在视神经脊髓炎方面即便赌输了，关系也不是很大。
　　毕竟这两年致力于视神经脊髓炎方面的药物公司并没有几家。
　　向是景坚持要在临床试验中使用生物肽，便试图说服林帆，让李秀雅也参加这次试验。
　　“虽说你的女朋友现在并没有特殊的症状，但是你作为医生应该知道是神经脊髓炎的病发过程并不能确定，现在看起来没事，说不定一个礼拜一两个月便会有巨大的变化，再说生物肽本来就是一种促进细胞生成的药品并没有很大的副作用，她试一试没有坏处。”
　　不得不说向是景非常有谈判技巧。
　　本来林帆是想要劝他找EGF的。
　　现在竟然被他劝的要参加临床试验。
　　林帆只好征求李秀雅的意见。
　　没想到李秀雅真的同意了。
　　她是护士，平时在工作中也接触过生物肽。
　　知道这知道这种药品，没有什么毒副作用。
　　见李秀雅同意，向是景也非常开心。
　　表示会尝试和米国那边联系，寻找EGF，毕竟脊髓炎除了要生成，还得有损伤修复。
　　向是景可能放着现成的钱不赚。
　　三人约定在康源生物公司制定出初步的生物肽药品后，李秀雅就过来参与实验。
　　忙活一天，林帆怕李秀涯太累，所以从康源生物直接回了天府社区。
　　这是两人从欧洲回来后第1次单独相处。
　　以前他们都顺其自然，要么是李秀雅留在林帆家或者林帆上楼。
　　不过今天李秀雅却显得有些生疏。
　　林帆提出上楼陪他，没想到被拒绝了。
　　“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林帆问。
　　李秀雅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那你也是不舒服吗？”
　　“……”
　　李秀雅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林帆在我治好之前，就先不要住在一起了，好吗？”

第150章 你说吧
　　第一百五十章你说吧
　　“为什么？”林帆浑身冰凉，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以为把李秀雅从欧洲接回来，两个人就可以一起治病。
　　而且在德国的时候，无论是李秀雅自己还是她父母对林帆都很依赖。
　　怎么现在李秀雅却改变了主意。
　　李秀雅抬头看了林帆一眼。
　　她从来没有见过林帆满脸苍白的样子。
　　她伸出手，将柔嫩却有些冰凉的手掌覆到林帆脸上。
　　林帆微微歪着头，让脸贴合着她的手掌。
　　“林帆，今天你在康源生物公司也听到了我的这个病，发展进程说不准……可能是三年5年，也可能是三天5天……我……我不想拖累你。”
　　“你！”
　　霎时林帆气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李秀雅就是这样。
　　看起来柔柔弱弱，不堪一击。
　　其实她的内心强大到可怕。
　　甚至在最脆弱的时候，都想把爱人推到一边。
　　而其实这可能是他对两人感情的不坚定和不自信。
　　她本能的将林帆摆在了一个会离开的角色上。
　　也正是因为这样林帆才生气。
　　“那你的意思如果三年五年不发病咱们就不是男女朋友，而是普通的好朋友吗？意思在你治好之前我们先分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连累你。”
　　“那你会不会和父母断绝关系呢？”
　　李秀雅也没有想到林帆的反应会这么大。
　　尤其是说到她的父母。
　　李秀雅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们是我的父母，我怎么能断绝关系呢？”
　　“那为什么我就可以？”
　　“……”
　　李秀雅无言以对。
　　林帆缓了缓，郑重其事的说道：“秀雅你听好，当时你能喜欢上我，肯定也是因为我传统稳重符合你对于未来另一半的要求，我也是这么看你的，我早就和你说过，既然我们决定要在一起啊，那么就不会有任何事情能让我们分开，以后你不许再说任何要离开的话，我也不觉得你在拖累我。”
　　李秀雅双眼潮红，不错眼珠的盯着林帆。
　　她喉间滑动，显然有些哽咽。
　　“可是如果我真的发病，那么我很可能会失明，瘫痪，我不想让你看到那样的我，我想当的是你的女朋友妻子，而并不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林帆叹了口气。
　　“傻丫头，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生病不被人照顾呢？我现在照顾你，等我老了你就该照顾我了。”
　　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林帆并不想再继续。
　　他只知道现在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陪伴在李秀雅身边。
　　至于说患难中的夫妻感情，那确实是另外一个维度的问题。
　　林帆并不觉得自己现在有能力处理。
　　听到林帆说老了还等自己照顾他的话，李秀雅忍不住扑哧笑了。
　　“你想得美，说不定我这个病一辈子等你照顾呢。”
　　见她这么说，林帆才放下心来。
　　……
　　之后林帆本来想让李秀雅在家休息。
　　不过李秀雅说自己在家反而会胡思乱想，还不如去上班和大家说说笑笑。
　　林帆也就同意了。
　　最近这几天，他们一边等康源生物科技公司的通知，一边忙碌自己的工作。
　　林帆除了到急诊科，接待病人就是在办公室查找罕见病的资料，另外就是尝试联络美国那边看能否找到EGF研究者的联系方式。
　　林帆感叹急诊科这两天没有突出的病例，电话就响了。
　　事情永远这么巧。
　　绝对不能说今天没有病人。
　　下一秒你就会接到催命电话。
　　只不过今天打电话来的是外科柳献主任
　　林帆穿上白大褂，拿了支笔便赶到外科办公室。
　　办公室里，柳献，张硕，李欢和高若云都在。
　　柳献和张硕坐在办公桌前。
　　高若云还是坐在自己工位。
　　李欢站在他们对面，似乎是刚刚发表完意见。
　　柳献见林帆，连忙招手让他坐下。
　　“怎么了柳主任忽然把我叫过来？”
　　柳献有些不好意思，从李欢面前的办公桌上，拿过一叠报告单递给了林帆。
　　李欢抱着双臂显得有些不悦，不过却没有阻止。
　　林帆也没有当回事。
　　他估计外科诊室是遇到了疑难杂症。
　　不过能难住柳献，高若云李欢这三个人的应该不是普通疾病。
　　他打开了报告单。
　　报告单显示患者35岁，男性，已婚已育，在半年前发现有类似癫痫的症状，不过河边行不同的是他发病的时候并没有出现昏迷。
　　“他的身体和四肢会不由自主的舞动，跳一两个小时都没有疲惫的感觉，就跟疯了一样。”柳献解释给林帆听。
　　林帆点点头，问他们是否做过了脑部CT和血液检查。
　　如果是癫痫或者脑部疾病，那么通过脑部CT应该能够检查出来。
　　李欢嗤笑一声说道：“谁不知道做脑部CT啊？反正该做的检查，我们这边都已经做了，找你来是让你提供疾病意见的。”
　　他对林帆明显的敌意，让周围的人有些诧异和尴尬。
　　尤其是给林帆打电话的柳献，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不过却只能拿眼睛有些为难的看着林帆。
　　林帆纳闷的不是李欢对自己的态度，而是外科诊室这些人对李欢的言听计从。
　　上一次他来确实发现了李欢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这点甚至要比外科主任柳献的待遇还高。
　　可说到底李欢不过是个副主任医师啊。
　　而柳献是主任医师。
　　可为什么他在李欢面前也不敢说话了？
　　心思过了千万种，不过现实却只过去一两秒。
　　林帆不理会李欢的质问，而是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既然脑部CT和血液都没有什么问题，那会不会是肌肉方面的疾病，比如说帕金森综合症？”
　　“帕金森？不是吧，患者才35岁，你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高？”
　　李欢还是那副质问，不满的嘴脸。
　　林帆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既然你李副主任都知道，那我在这里也没必要了！”
　　柳献岂肯放林帆走？
　　不等他转身，柳献便上前一把拉住。
　　“林主任，林主任，别生气，这不是还得靠你吗？”
　　林帆看向李欢。
　　李欢咬咬牙，抿嘴说道：“不好意思，林主任，你说吧，我不说了。”

第151章 悬崖边的舞蹈
　　第一百五十一章悬崖边的舞蹈
　　林帆嗯了声，这才重新坐下，对着柳献说话。
　　“帕金森综合症呢？能排除吗？”
　　柳献点点头。
　　“帕金森综合症配合有其他器质性病变，但是这个患者没有。”柳献表示。
　　高若云插话道，这个患者的情况，我行医30年也确实没有碰到，因为其他的可疑病症我们都已经排除了。
　　张硕就更不用说了。
　　他来医院不过一两年。
　　更没有见过这种疑难杂症。
　　李欢虽然想极力表现出见多识广的样子，但是医术是个实打实的技术活。
　　不是想判断就能判断出来的。
　　还得有确切的诊断依据。
　　嘶……
　　这么复杂吗？
　　林帆皱了皱眉头：“患者现在在哪里？我们去见一下吧。”
　　“就在病房，我带你去。”
　　柳献，张硕，高若云带着林帆，径直去了病房。
　　两张病床靠里那个患者就是。
　　林帆几人进去的时候，患者正靠在床上，精神萎靡，神情有些呆滞。
　　不过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应该属于经济条件比较宽裕的那种。
　　陪同男患者来的是他的妻子还有母亲。
　　妻子看起来非常焦虑。
　　不时的用手试探拿患者的额头温度或者是端茶倒水。
　　而患者的母亲看起来有些奇怪。
　　一般来说孩子患病最着急的就是母亲。
　　但是这个老妇人，脸上除了忧虑和焦急，更多的是讳莫如深。
　　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别人。
　　不过林帆和其他医生心思都在患者身上。
　　虽然也没过多关注患者母亲的表现。
　　通过简单的询问，林帆得知了患者的大概情况。
　　患者是一家公立学校的老师，平时讲课非常受学生欢迎。
　　可是最近他在讲课的时候，四肢会出现不由自主的舞动。
　　按照患者的说法，他自己并不能控制。
　　不受控制舞动……
　　神情呆滞……
　　没有其他明显症状……
　　这信息汇总在林帆脑海，逐渐形成了明确的认知。
　　他集中意识迅速从实习系统空间调阅出相关资料。
　　亨廷顿舞蹈症。
　　亨廷顿舞蹈症是一种非常罕见的遗传疾病，发病率不到万分之一。
　　一般这种疾病在30～50岁时发病。
　　发病15年后死亡。
　　无药可医。
　　亨廷顿舞蹈症这个名字来源于米国科学家乔治·亨廷顿。
　　他在19世纪的时候，详细描述了这一类病患。
　　患上这种病的人会出现运动机能下降，手脚会出现无法控制的震颤、抖动和摇晃。
　　具体表现为短暂不能控制的装鬼脸、点头、手指跳动。
　　病发的时候别人好像在跳舞。
　　随病情加重，总不自主的动作开始加重，而且出现其他的合并症，比如说吞咽困难。
　　从林帆掌握的资料和患者病症对比发现，那很有可能就是患了亨廷顿舞蹈症，这个万分之一发病率的疾病。
　　现在只需要确定他有没有遗传因素。
　　林帆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患者的母亲正极度戒备的看着自己。
　　结合她先前的表现。
　　林帆断定患者的母亲隐瞒了很大一部分情况。
　　他犹豫几秒。
　　然后以需要单独和患者沟通，支开了患者母亲和妻子，只留下柳献等人。
　　柳献和李欢不明所以。
　　不过，只能听林帆的。
　　病房只剩下患者，林帆才问：“你家族里有人患这种疾病吗？”
　　患者身形一顿，明显有些犹豫。
　　不过对着医生还是说出了实话。
　　“是的，我叔叔爸爸，爷爷都是这个病死的……但是我们跑了很多医院都不知道病因……我爷爷是在60多岁发病的，可是我叔叔和爸爸是在50多岁……”
　　患者说完不等林帆反应，就急忙恳求：“医生我知道您是好人，要不然也不会把我妻子支开，求求你们不要告诉她……我也就剩下十几年的活头，我不想妻离子散。”
　　林帆皱着眉头和柳献对视一眼。
　　在医院里他们遇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
　　一方患者隐瞒自己的家族疾病遗传史，和另一方结婚。
　　婚后病发。
　　当另一方知道实情后，几乎无一例外的都会爆发争吵。
　　最终另一方可能会选择离开。
　　也有的会选择原谅。
　　另外还有，几乎所有的知情者都抱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想法，和患者一起隐瞒另一方。
　　始终将另一方蒙在鼓里。
　　其中也包括医生和护士。
　　其实医生和护士的职责是医治疾病。
　　并不是道德审判。
　　所以在不干涉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大多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不过林帆没有正面答应患者。
　　只是告诉他这种疾病没有药物医治。
　　虽然在意料之中。
　　毕竟自己的几个直系亲属也是因此而死。
　　但是患者还是不能接受。
　　“这个病叫亨廷顿舞蹈症，一般在30～50岁发病，存活期也就15年左右，发病年龄会随着遗传提前，也就是说，如果您有孩子的话，那它的发病年龄可能要在28岁左右。”
　　起初患者有些木然的盯着林帆，刚听到说他的孩子发病年龄可能在28岁左右时。
　　患者痛苦的捂住了脸。
　　“医生你能救救我家吧，我孩子今年才10岁，如果28岁发病，那我们一家还怎么活？”
　　“现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药物能够医治这种疾病，目前我只能给你采用一些常规的治疗，提高身体免疫力，但是不能保证治疗疾病。”
　　患者早料到如此。
　　捂着脸没有说话。
　　只能如此。
　　亨廷顿舞蹈症。
　　遗传能确认的话。
　　几乎百分之百可以确诊了。
　　林帆告诉护士，可以叫患者的家属进来了。
　　那患者一听说要叫家属，紧张的追问林帆，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他老婆。
　　林帆想了想：“这是你们的家事，自己解决吧！”
　　患者感激不尽。
　　出了病房，林帆叮嘱柳献按照亨廷顿舞蹈病，参照世界诊疗方法给患者开药就可以。
　　“这个病走到哪里都没的治，反正就是15年的命！”
　　柳献无奈感叹，点头答应。
　　林帆没再去外科诊室，而是径直回了自己办公室。
　　见到左一白，免不了又是一番讨论。
　　亨廷顿舞蹈症确实不多见。
　　左一白在魔都的时候，也只是见过一例。
　　那个时候，医生们对这方面的了解更少。
　　刚开始一直是按照精神分裂治的。
　　后来有个外国专家去医院考察，才提出可能是亨廷顿舞蹈症。

第152章 被隐瞒的家属
　　第一百五十二章被隐瞒的家属
　　“那患者家属知道他有遗传性疾病吗？”
　　想到今天那个患者要求自己隐瞒，林帆问左一白。
　　左一白说自己记不清了，之后问林帆，现在这个患者，是不是要求医生隐瞒。
　　林凡以实相告：“我觉得对患者的妻子很不公平，患者的父系亲属这边，几乎都患病早亡，他和他妈肯定知道，他迟早会发病……可就是在结婚以前隐瞒了别人……现在他还有个十岁的孩子，您说……这对他妻子公平嘛？”
　　左一白倒是没觉得多惊讶。
　　他叹了口气：“这种时间简直不要太多啊，我在魔都的时候，见过隐瞒自己家族精神病的，还有瞒着妻子，得艾滋病的，什么类型都有。”
　　“那医生是选择告诉患者家属实情，还是置之不理呢？”
　　左一白想了想，将手中的笔放好，靠到了椅子上：“一般医生都不会说，毕竟保护患者隐私，也是我们的职业操守……有的实在看不下去，尤其是女医生，看女家属被患者欺骗，心里过不去，也会暗示提醒……不过总的来说，医生都不会说。”
　　林帆若有所思。
　　确实，如果站在患者家属的角度，确实是希望有人能告诉自己真相。
　　但是从医生的角度来说，保护隐私这一条就被他们框死了。
　　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可是，事情往往会朝着自己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林帆刚刚打定主意，不多管闲事，他的房门，就被刚才那个患者的妻子敲响了！
　　患者妻子三十多岁，气质不错。
　　而且，她的身旁，还多了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从相貌来看，男孩应该是她儿子。
　　看得出，患者妻子在极力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对林帆挤出一个笑容，问：“林医生，我是范守礼的妻子，这是我儿子，我们能进去吗，有点事情想找您了解。”
　　林帆知道她的来意，不过也只能让让他们进来。
　　女人举止端庄，吩咐孩子坐好后，才问林帆：“林医生，我丈夫得的是什么病呢？”
　　林帆反问：“患者没和你说吗？”
　　女人按捺着激动，沉声说道：“我老公只说自己是长期劳累……我怎么问，他们都是这么回答我！”
　　林帆和左一白交换了个眼神。
　　“可患者治疗，是需要家属签字知情的啊？外科诊室那边没通知你吗？”
　　女人冷笑一声：“我现在才想明白，这么多年，我老公为什么到医院总不让我陪着，这次是我坚持，他没拗过我，才来的！”
　　林帆没有说话。
　　为患者保护隐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不知道柳献是如何通知家属的，也不好贸然说话。
　　女人继续说道：“林医生，刚才是您给他看的，您告诉我，他到底是不是亨廷顿舞蹈症？”
　　“你知道这个病？”
　　女人冷冷的嗤笑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是同病房的那个家属，悄悄告诉我的。”
　　嘶……
　　医生遵守保密协议，这医院其他病人和家属，却不遵守。
　　林帆起初不太想告诉女人，只说这些事情，她应该去问患者，他们直接沟通还好一点。
　　女人咬了咬牙：“林医生，要是他们肯告诉我，我也不会被瞒到现在了！”
　　林帆能说什么，只好沉默。
　　“结婚以前，其实就听说他们家族的男性，寿命都不长，可范守礼说，那都是巧合，还骗我他叔叔和父亲都是死于意外！”
　　林帆默默叹口气，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女人旁边的小男孩。
　　小男孩眼睛大大的，皮肤很白，乖乖的像只小兔子。
　　看到他，林帆就更不忍了。
　　按照亨廷顿舞蹈症的遗传属性，小男孩在28岁左右肯定发病，寿命应该在四十三左右。
　　当然，小男孩也可能是正常人，不过这种概率比较低。
　　女人察觉到林帆的目光，也知道他的意思。
　　顿了顿，开口问道：“林医生，现在有办法让孩子避免遗传吗？”
　　林帆摇摇头：“亨廷顿舞蹈症是基因遗传疾病，没有药物治疗，更无法阻断……不过……”
　　女人眼神一亮，慌忙问：“不过什么？”
　　“你可以带孩子做基因检查，如果不携带这种基因，基本就能排除，如果携带……”
　　林帆不忍再说下去。
　　女人垂着头，抬眼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最后站起身：“行，林医生，请你安排检查吧，我要知道我儿子的情况。”
　　女人没有再追问，拉着男孩走了出去。
　　左一白舒口气：“纸包不住火啊，迟早都会败露，你说这不是害人害己吗？”
　　谁说不是呢？
　　林帆一边给柳献拨电话，一边符合。
　　“柳主任，你们那边是怎么对患者妻子解释范守礼病情的？她刚才找我了，我没有明确说，不过她应该知道了。”
　　柳献也没办法。临床患者家属说的。
　　况且，做为患者妻子，她有权知道真相。
　　“患者老妈和患者都不让我们通知妻子，我们也没办法，知道就知道吧！咱们只管治病，能管了那么多吗？”柳献最后说。
　　“患者妻子让我们给孩子做基因检查，排除亨廷顿舞蹈症，我看等患者做检查的时候，一并做了吧！”
　　柳献同意了。
　　毕竟相比较亨廷顿舞蹈症的诊断和治疗，基因检查是最简单的了！
　　临挂电话，柳献告诉林帆，李欢说和米国那边联系了，可能有治疗亨廷顿舞蹈症的药物。
　　柳献问林帆，能不能给患者用。
　　“有这种药吗？”
　　林帆检索系统实习空间，却没有任何发现。
　　柳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屑：“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我们科室李欢说了算，他说有就有呗！”
　　“不管行不行，李欢申请进入药品得通过院方，还要进行审核，就让他申报吧！”
　　“行！我也就顺嘴一说，估计之后他会去找李院长。”
　　……
　　挂断电话后，林帆将系统空间的资料又检索了一遍。
　　还是没有任何医治亨廷顿舞蹈症的药物。
　　别说是现在，就是二十年后，全世界依然没有攻克亨廷顿舞蹈症，甚至都找不到它的发病原因！
　　怎么可能有药？

第153章 李副主任
　　第一百五十三章李副主任
　　左一白问林帆，怎么了。
　　林帆将刚才柳献说李欢找到了亨廷顿舞蹈症特效药的事情说给他。
　　左一白想了半天，说道：“目前没有针对亨廷顿舞蹈症的特效药，不过我听说前段时间在魔都的一所学校有些相关发现。”
　　“是吗？是我在找资料的时候没有找到啊！”
　　“对他们也只是找到了亨廷顿舞蹈症的基因排序方式，至于说药品，我也没听说过。”
　　“那这个李欢在搞什么？”
　　……
　　次日。
　　昨天安排了亨廷顿舞蹈症患者儿子做基因检测。
　　因为神经外科那边做紧急处理。
　　所以第二天检测结果就已经出来。
　　柳献打电话将林帆叫了过去。
　　想让他一起分析基因检测报告。
　　林帆到的时候，柳献李欢和高若云还有患者的妻子和儿子都在办公室。
　　他一进门，患者的妻子就急忙赶了上来。
　　“林医生，您帮忙看一下孩子的检测结果。”
　　林帆看了看柳献和高若云等人。
　　如果说在患者确诊之前，医生因为个人经验的问题，无法判断患者，患的是亨廷顿停顿舞蹈症。
　　可是患者现在已经确诊。
　　按照这两人的水平，完全是可以判断患者儿子患病可能的。
　　本来这些都是现成的东西。
　　难道？
　　患者儿子的基因检测不太正常？
　　林帆从女人手里接过结果检查单。
　　……
　　亨廷顿舞蹈症致病基因叫做Htt，患者体内的Htt基因出现了序列异常，多出了很多个由DNA碱基C—A—G组成的重复。
　　比如说正常人体内有十个C—A—G。
　　那么病人体内就有36个。
　　其中CAG序列重复超过36次就会发病，而从统计数据来看重复次数越多发病越早。
　　但是患者儿子基因内的CAG正好有35个。
　　也就是说患者儿子还没有达到疾病学中关于亨廷顿多舞蹈症的发病水准。
　　但是却已经无限接近。
　　不过理论上来说，即便cag已经达到36个。
　　也只能说可能会发病。
　　并不确定。
　　只是发病概率比较高而已。
　　其实也有有资料显示，如果能在发病之前进行肌肉运动干预，那么是能很大程度上推迟发病，或者是减轻病症的。
　　可是对着这个被欺骗的患者妻子应该如何告诉他儿子的发病几率呢？
　　林帆正中思索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李欢说话了：“柳主任，我已经说过咱们几个就可以诊断，你非要叫林帆来，这不也不确定吗？”
　　柳主任有些狐疑的看着林帆。
　　女人则焦急的来回看着几个医生的表情，生怕他们说自己的儿子一定会犯病。
　　林帆看了李欢一眼，轻轻说道：“即便是一个普通的遗传疾病，判断后代能否发病，除了理论依据，还有平时的环境干预，我不会这么轻易给别人下结论……”
　　李欢哼了一声：“这话我也会说，关键你得告诉患者，孩子会不会发病？”
　　林凡顿了顿说道：
　　“如果单从检测结果来看，孩子的发病几率是很高的，你看这个基因序列已经超过了35，但是我们的发病诊断数据是36……”
　　他看着女人和孩子继续说道：
　　“这个意思就是说你很大程度上不会发病，但是从现在开始就会注意，有资料显示如果从现在开始就进行一定的肌肉锻炼，使能很大程度上避免疾病的……这个病的发病原理和帕金森综合症和阿尔兹海默症有相当程度的相似，所以他们的预防也会有相似。”
　　女人搂着儿子的肩膀，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的盯着林帆问：“林医生，您的意思是说孩子可能不会发病，不过我们需要提前预防是吗？”
　　林帆点点头。
　　女人惊呼一声，捂着嘴喜极而泣。
　　她侧低着头对自儿子说：“你听到了吗？叔叔说你不会发病，我们只需要经常锻炼就好！”
　　孩子虽然有些懵懂，如果看母亲高兴的样子，也很开心，说谢谢医生。
　　母子二人离开后。
　　林帆也打算离开。
　　不过却被李欢叫住了。
　　“林主任，你这样欺骗患者，有失医生职业水准啊！”
　　林帆来之前就知道李欢这小子一定不会当个背景板。
　　肯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比较低调的李欢为什么调动外科诊室后变得这么张狂？
　　以前同在左一白办公室的时候并不觉得。
　　不过在林帆眼里，李欢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如果他有那个能力，早在原先就应该搞定左一白了！
　　也不用等到被调到外科诊室！
　　所以林帆在听到李欢说自己有失职业水准时，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问道：“那照李副主任的意思，应该怎么判断呢？”
　　李欢吃了个暗亏。
　　虽然他在外科总是要独立的办公室，好像要高过柳献，高若云等人。
　　不过说到底，他是副主任医师，而柳献。等人事主任医师。
　　林帆也是主任医师。
　　在医院这个职称等级分明的地方，李欢是低于林帆等人的。
　　而李欢的心结也正在于此。
　　就在林帆被提拔为主任医师的那天。
　　李欢刚刚因为自己起草的医生职称评级方案得到了李院长的肯定。
　　其实他写那个医生职称评级方案也是因为看到林帆从一个普通的实习医生被破格提拔成副主任医师，心里有些不平衡。
　　没有想到李院长这边通过了他的草案。
　　但是转眼就通过了林帆的主任医师考核。
　　所以李欢的提案不但没有阻碍林帆，而还助攻林帆成了天和医院的新生代人物榜样。
　　左一白反其道而行之，将林帆包装成了医院年轻人奋斗的目标。
　　这让在左一白身边呆了34年，但依然籍籍无名，没有得到重用的李欢产生了极大的不平衡。
　　所以被调到外科诊室后，李欢发誓改掉以前不善言辞的性格，处处争强好胜。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长处不在于医疗技术手段。
　　不而是是在办公室人事行政等方面。
　　所幸他也因此得到了李院长的信任。
　　正因如此，李院长才给他分配了独立的办公室。
　　柳献和高若云忌惮他在李院长跟前的地位，所以才处处给他面子。
　　只是没想到今天林帆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他的副主任职称。

第154章 打酱油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打酱油的
　　李欢回道：“怎么诊病还需要看医生职称吗？”
　　本来他的这句话是没有什么毛病的。
　　毕竟医生只要看病就可以了。
　　职称只是一种级别，并不能代表看病水平。
　　他以为林帆会本着只讲技术，不讲职称的原则。
　　没想到林帆却不吃这一套。
　　林帆一脸的理所当然：“那当然了，李副主任，副主任医师和主任医师除了资历有区别之外理论水平也不一样，要是都一样，那医院分级干什么？”
　　“你……”
　　李欢一时及结舌，不过很快转了话头说道：“咱们现在讨论的是患者儿子的发病几率，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主任医师，我们就都得听你的。”
　　林帆耸耸肩说道：“没有啊，我只是问你，你有什么意见？是你自己一直纠缠在主任和副主任医师上。”
　　“我的意见？我的意见就是这个孩子肯定会病发，你刚才只是在安慰她，但是不科学。”
　　林帆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为什么觉得他肯定会病发我们的诊断依据是36，他只有35。”
　　李欢嗤笑一声：“林主任，35和36在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区别吧？”
　　“什么你觉得35和36没有区别？”
　　“我是说他们的发病几率没有区别。”
　　林帆严肃起来：“不，35和36虽然只差一个，但是区别很大。”
　　如果说刚才林帆还是看戏的态度。
　　那么现在他觉得很有必要和李欢说一下关于心理建设在疾病干预中的重要影响。
　　其实这些都在医学院的时候教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医院以后医生更习惯看检测数据。
　　检测是一，那么肯定就是一。
　　绝对没有出现二的可能。
　　而实际上，在现实生活中影响疾病发生率和治愈率的因素有很多。
　　尤其是像亨廷顿舞蹈症这样的罕见病，在无药可医的情况下。
　　林帆认为足够的心理安慰，能够很大程度上缓解病人的焦虑。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告诉刚才的女人，孩子的发病率比较低。
　　他们不懂数据。
　　只有林帆说一句，发病率低。
　　他们就会牢牢记在心里。
　　就在很长时间内，将会成为一种强大的心理暗示。
　　林帆认为这对他儿子的疾病推迟是有很大好处的。
　　“所以你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尽最大可能延缓他儿子的发病时间吗？”柳献问。
　　林帆点点头：“这和别的病不一样，别的病可以开药，这个病只能从心理上缓解。”
　　柳献和高若云，同时点点头。
　　说林帆转向李欢问：“你觉得呢？”
　　李欢没有说话，只是扯了扯嘴角。
　　……
　　两天后，康源生物有限公司打电话。
　　他们告诉林帆，公司那边已经开发出生物肽药品，希望李秀雅能过去做临床试验。
　　连着等了好几天消息的李秀雅，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林帆和左一白陪着她，一起到了康源生物公司。
　　秘书将他们带到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内向是锦和一个医生打扮的工作人员坐在办公桌后面。
　　还有一个年轻人坐在办公桌侧面。
　　向是景一一给大家介绍。
　　工作人员是负责研发视神经脊髓炎药物的科研人员。
　　那个20岁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向是景的儿子向京。
　　听他说对方是向京，林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就是这个年轻人在2035年的时候会研究成功，分他汀。
　　如果林帆从现在就开始干预他们的研究，并且给他们提供研究方向。
　　那么芬他汀的问世，会不会提前呢？
　　毕竟到2035年，还有十几年的时间。
　　林帆怕李秀雅等不到那个时候。
　　还是那句话，预防要远远重于医治。
　　如果能够让李秀雅及早服用芬他汀，说不定就能避免患病。
　　正当林帆神游之际，研发人员说话了：“这个药剂里面我们除了加入生物肽，还有对脊髓的一些养护成分，李小姐，你现在处于发病前期，相信应该对你的疾病推迟有很大的帮助。”
　　李秀雅很开心。
　　得到林帆的眼神首肯后，从研发人员手上接过了药瓶。
　　“李小姐，为了我们的临床试验，您还需要对每天的身体反应变化做记录，哦，可以以文件或者是语音的形式发给我。”
　　李秀雅一一记住并答应。
　　不过林帆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药物的副作用，还有egf寻找的情况。
　　他开门见山问道：“那这个生物肽的副作用呢？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研究？还有那个获得诺贝尔奖的成分，Egf，找的怎么样了？”
　　研究人员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林医生，李小姐，在我们使用生物肽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副作用，作为医生，您应该也知道生物肽的健康性……要说副作用，我想可能会体现在骨质增生，或者是细胞增生方面。”
　　他补充：“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小，我认为李小姐没有必要担心。”
　　对于生物态，林帆和左一白都知道。
　　“那EGF呢？”
　　向是景让研究人员回去工作，剩下的工作由他来做。
　　他告诉林帆。
　　EGF虽然确实是一种诺贝尔获奖成分，但是这两年有被化妆品公司和保健品公司做概念炒作。
　　目前市场上EGF假冒成分很多。
　　考虑到公司将来要将这个成分做到视神经脊髓炎特效药中，他认为目前的环境并不合适。
　　她想等李秀雅这个药品适应有了，结果再决定要不要使用EGF成分。
　　听他这么说，林帆有些失望。
　　刚开始，向是景担心EGF成分太过昂贵，不肯配合到外国寻找。
　　可现在他又说假货太多。
　　不利于将来生产。
　　显然，从一开始向是景就没有打算在视神经脊髓炎药物中使用EGF。
　　林帆忽然将视线转向旁边的向京，问道：“那么你呢？”
　　做人都没有想到他会忽然问向京。
　　在左一白和李秀雅看来，向京就是个打酱油的小孩。
　　就是来旁听的。
　　根本用不着问他的意见。
　　向是景也没有想到。
　　本来这类型的工作向京是从来不过问的。
　　他这个儿子虽然学的是化学。
　　但好像天生对药品不感兴趣。
　　向是景叫了好几次，他都不肯来公司参观。

第155章 这小子开过颅
　　第一百五十五章这小子开过颅
　　前两天向是景无意间在家里说起，天和医院的一个医生，主动提供视神经脊髓炎的研究方向，而且有病人配合公司做临床试验，公司研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没想到向京听后，说要来参加临床试验工作。
　　然后就真的到公司来了。
　　向是景自己都闹不清楚，宝贝儿子的用意。
　　听林帆这么问，她也转过头去看向京。
　　没想到这个20多岁的男孩，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我是公司的负责人，就不会在乎成分的贵贱，尤其是这个成分，在市场上有假冒，更说明了它的价值，而且现在市场上有仿冒，说明我们有市场基础。”
　　向是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不过林帆却很高兴。
　　和他当时料想的一样。
　　果然视神经脊髓炎药物的研发，关键人物在向京。
　　只是现在向京不过是个20岁的小孩，又不参与公司决策，怎么可能主导研发呢？
　　可能向京也看出了林帆对自己的质疑。
　　解释说道：“其实我平时并不常来公司，今天是听爸爸说你们要过来，才想着来看看，因为我们学校现在正研究视神经脊髓炎的治疗方法，其实也纠结在egf成分的使用，我想……”
　　真的？
　　林帆没有想到，除了康源生物公司，向京所在的学校也正研究这方面的东西。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毕竟系统实习空间里边显示的芬他汀是向京的公司研发的。
　　也可能是他在学校有了一定的进展，然后再创建了自己的公司。
　　只听向京继续说道：“我想看看你们能不能到我们学校那边参加临床试验？”
　　什么？
　　林帆三人不由得看向向是景。
　　向京这是当着他爹的面撬墙角啊！
　　幸亏是亲父子。
　　要不然向是景岂不是掀桌子？
　　如果向是景修养再好，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向京，想让李秀雅做你的临床试验者，你应该私下跟她谈呀。”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向京你不提前跟我说，却当着我的面，拉拢李秀雅和林帆，太不仗义了。
　　不过向京却没当一回事。
　　“爸爸，这种事情在哪里说都是一样的。”
　　“怎么就一样了？”向是景面色不悦。
　　向景耸耸肩：“其实我们学校现在跟公司的研究方向是一致的，谁研究出来还不都一样吗？”
　　“你……这……”
　　向是景估计被自己的儿子气蒙了。
　　一肚子话说不出口。
　　当然，从公司的利益角度考虑，绝对是不一样的。
　　不过要是从患者和社会的角度考虑，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相反，作为李秀雅来说，反而希望研究成功的是学校。
　　毕竟学校会给她添加EGF。
　　而康源生物公司是不想添加的。
　　向京毕竟是年轻人。
　　做起事情来没有什么顾忌。
　　虽然看到老父亲被自己气了个够呛。
　　不过依然问李秀雅是否愿意参加上京大学的临床试验？
　　李秀雅照旧拿眼睛去看林帆。
　　林帆则忍不住想征求左一白的意见。
　　毕竟当时候康源生物公司能答应李秀雅做临床试验，也是看在左一白的面子上。
　　左一白沉吟少时说道：“向总，李秀雅和康源生物公司是签了合同的，但是我们对你只提供生物肽药品不是很满意，现在李秀雅有别的选择，我们想让你和令公子一起提供含有egf的药品，不知道您的意思怎么样？”
　　“这……”
　　向是景想了想，竟然答应了。
　　林帆搞不清楚，他准备怎么做。
　　不过向是景承诺，一个月之内会给李秀雅提供含有EGF的药品。
　　这……
　　简直是玉蚌相争，渔翁得利。
　　从康源生物公司出来后，林帆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这？
　　因为向是景儿子的一句话，原本没有egf的药品，现在又有了？
　　“那现在这个药就先别吃了，到康源生物公司回来新药，再做实验吧！”
　　李秀雅乐得清闲。
　　本来最近它就没有什么症状。
　　要不是林帆每天提醒她注意身体。
　　她都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
　　几人从公司直接返回医院。
　　李秀雅去了宣传部。
　　林帆和左一白则回办公室。
　　路过外婆展示的时候，听到柳献他们办公室传来了轰轰嚷嚷的吵闹声。
　　好像是那个亨廷顿舞蹈症患者，和他的母亲。
　　左一白本来不想让林帆进去。
　　不过未等他开口，林帆已经推开了外婆诊室的房门。
　　屋子里除了柳献，还有张硕，高若云以及好几个护士。
　　他们或坐或站，都绷着脸，一言不发。
　　他们对面，患者的母亲，跳着脚指指点点。
　　“你们这些医生为什么要把我儿子患病的事情告诉她？”
　　“我才是家属，她现在要跟我儿子离婚！你们得负责！”
　　“我问过律师，医生有责任保护我们的隐私！”
　　“你们得负责赔偿！”
　　老太太上蹿下跳。
　　那个30多岁的中年男人，虽然脸上看起来不太情愿，不过依然站在母亲身边，寸步不离。
　　柳献压低嗓音，告诉他们有话好好说。
　　不过这却让老太太的声音更高了。
　　“我有理，为什么要小声？”
　　本来，外科诊室的这几个人都不想惹事，一个争当缩头乌龟。
　　老太太骂了半天，却找不到个对手。
　　这会儿林帆进来，正好成了她的枪把子。
　　老太太一把上来，拽住林帆说道：“就是你！就是你！你是不是领导？我儿子的病就是你给看的！是不是你告诉他老婆的？”
　　老太太两只手扒拉着林帆的胳膊。
　　老人家，虽然身姿孱弱，但是手上的力气可不小。
　　加上大夏天，林帆只穿着一件白大褂。
　　这么被老人又抓又掐，就觉得胳膊上的肉，疼的厉害。
　　他痛苦的皱起眉，哎呀一声用左手捂住自己的脑袋，诶呦诶呦叫唤：“好疼！头好疼！要疯了！快，快给我拿药！”
　　周围的柳献张硕等人，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既担心林帆真被老太太给扯坏了，可又觉得林帆这小子平时生龙活虎，嬉皮笑脸的，怎么现在跟纸糊的一样啊！
　　左一白反应最快，指着柳献大声叫道：“快给小林拿药啊！他刚做了开颅手术！不能动气！”

第156章 这人有用
　　第一百五十六章这人有用
　　柳献满脑门子疑惑，不过听到左一白说林帆不能动气时，终于反应过来，赶忙跑到自己抽屉，拿出一盒常吃的药，递了过去。
　　这个时候，老太太早已放开自己的爪子，离的林帆远远的。
　　生怕这个年轻的医生真出什么意外，讹住自己。
　　林帆痛苦的捂着脑袋，看了看手里的药。
　　“似乎好点了……老太太，你刚才说什么？不好意思，我精神不太好……”
　　老太太被他耍的一愣一愣。
　　闹不清他哪句真，哪句假。
　　不过，她却不敢再撒泼大叫。
　　她看了看林帆，拿出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我儿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亨廷顿舞蹈症，被你这么一诊断，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家有遗传病了！再说，我们有病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们做为医生，得给我们保守隐私，怎么能随便告诉外人呢？”
　　林帆听出来了，她是嫌医生给她儿子诊断成绝症呢！
　　而且，听她的意思，儿媳妇在知道他们家隐瞒家族性遗传绝症，提出了离婚。
　　老太太将这所有的不愉快，都怪责到了医生头上。
　　几个护士早就听的火冒三丈。
　　想冲出来和老太太理论，不过被林帆的手势阻止了。
　　“老太太，我给你儿子诊断疾病，是你们提出诊断的要求后，我才给他看的病，你走到哪里，都是这个结果。”
　　老太太死鸭子嘴硬：“怎么可能，那那个医院就说是阿尔兹海默症！”
　　“那你怎么又跑我们医院了？”
　　“我……我想多找几个医生看看。”
　　林帆噢了声：“那不好意思，我的诊断就是亨廷顿舞蹈症，你觉得不对，可以找别人再检查。”
　　“我还检查什么？家里的丑事都被你说出去了！”
　　老太太一时嘴快，脱口而出。
　　几个护士听言，憋着笑彼此推搡打趣。
　　老太太自知失言，又调转矛头，说医生不应该告诉她儿媳妇。
　　“我们没告诉她，而实际上，她做为你儿子的合法配偶，是有权知道你儿子的病情的……至于她提出让我们给你孙子检查，我们不能拒绝，这是我们的义务！”
　　老太太说了半天，见自己在林帆这里逮不到半点便宜。
　　非但如此，林帆还一来就给了她个下马威。
　　现在自己连撒泼打滚这招，都不能用了！
　　“你们等着！我要道法院告你们！到卫生局告你们！”
　　老太太一边跳脚，一边拉着自己的儿子，往办公室门外走。
　　医生护士们神情严肃，一脸逆来顺受。
　　老太太出门后，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林医生多亏你了，要不然我们可真没办法对付这老太太！”
　　“林医生，你刚才那招，可以叫西施捧心，可把老太太给吓坏了！”
　　“左教授反应快，刚开始我以为林医生真头疼呢！”
　　林帆撸起袖子让众人看自己胳膊上的抓痕。
　　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是林帆的胳膊上，依然被老太太的利爪挠了好几个红印子。
　　尤其是在他白皮肤的反衬下，红印子特别明显。
　　林帆邀功：“柳主任，我这可是因为因为你们科室，受的工伤啊！你不请客吃饭，真说不过去！”
　　柳献岂有不从的道理。
　　而且，柳献隐隐觉得。
　　自从李欢入主外科诊室以来，颇有一言谈，排除异己的架势。
　　而林帆，无疑是对付李欢最锋利的利器。
　　“今天要不是您二位，我们外科诊室估计得被老太太扒一层皮！全体都有，晚上出去好好搓一顿谢谢左教授和林医生！”
　　“谢谢柳主任！”
　　“太棒了，有大餐吃！”
　　众人哄哄吵吵，满屋子喜气洋洋。
　　一阵突兀的开门声，和猛然探进来的李欢，让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李欢看看林帆，又转头板着脸看向柳献张硕等人。
　　下一秒，他走进来，背着手呵斥道：“不用上班吗？在走廊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让患者听到像什么样子！”
　　护士们和副主任医师被他说的满脸尴尬。
　　柳献和高若云则绷着腮帮子不说话。
　　李欢压下刚才的语气，似乎软下来，但言语之间却含针带刺：“柳主任，高主任，我觉得我们做领导的应该和下边的人有区别，天天厮混，什么都推给外人解决，实在不像样子啊，二位说是吗？”
　　柳献和高若云脸色这个难看。
　　不过，李欢的话冠冕堂皇，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李欢说完这些人，还不过瘾转身到左一白和林帆面前找存在感。
　　当然，他不敢惹左一白，也不是林帆的对手。
　　只见他熟络的走到左一白身边，说道：“老师啊，您看看，李院长让我管理外科诊室还有整个医院的行政工作，有些事我不得不说，老师您觉得呢？”
　　左一白皱了皱眉头。
　　心说李欢这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跟个太监一样？
　　以前左一白只觉得他业务能力不太行，和自己性格也不太搭调而已。
　　没这么多臭毛病啊！
　　左一白才不惯着他这些幺蛾子，翻了个白眼，拂袖而去。
　　林帆不想理他，跟在左一白身后，也往外走。
　　临出门，又回头对柳献比了个七点的手势：“请客啊！”
　　柳献直着身子没说话，手上打了个OK。
　　“还不赶紧各就各位？”
　　李欢在左一白和林帆身上吃了瘪，只好冲着护士们吼回去护士们缩着脖子，一溜烟小跑走了。
　　回去的路上，左一白左思右想，想不通李欢怎么变成那个鬼样子。
　　林帆没说什么。
　　其实，一个人的好坏，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表现的。
　　以前，李欢骚扰夏语冰，还是左一白的助手时就越过左一白，找李院长汇报工作。
　　现在，他不过是一朝得道，压制不住心性。
　　“老师，人总是会变的嘛，关键您刚才一点儿脸都没给他啊。”
　　“切！老子我给他个啥脸？当时越级上报，我也不过是出于院方考虑，才容忍的，如今看来，这小子成问题啊！”
　　林帆若有所思，没说话。左一白问：“怎么，你不同意？”
　　林帆一时也说不明白。
　　“我总觉得李欢这人有用，您想想，我们医院的行政工作，多长时间没有改革了？我认为，影响医生发展的，其实不是技术，而是人事行政这些东西……”

第157章 临危受命
　　第一百五十七章临危受命
　　左一白垂下眼帘，想了想。
　　“你的意思是先让他做一些医院的行政工作吗？”
　　林帆点点头：“人尽其用，李欢在行政工作上确实有一定的手腕，不过您刚才也看到了，他跟科室同事的关系不是很好，而且科室的氛围也没有以前好，我想得有一个更厉害的人压着它。”
　　“柳献不行吗？”
　　“柳主任这个人喜怒形于色，从目前来看，不是李欢的对手。”
　　左一白点点头，没有说话。
　　不过医院的人事调动非常复杂。
　　一方面是医生的专业问题。
　　另一方面，医院医护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调走李欢，让他去哪里是个问题。
　　可如果让别人来做外科主任，那柳献的地位就比较尴尬。
　　“那就让李欢先在外科诊室呆着吧，你有时间多去那边敲打敲打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安顿他。”
　　林帆耸了耸肩，好吧！
　　……
　　之后的几天他忙着在办公室和急诊科手术室三个地方转来转去。
　　基本也没有时间管外科诊室那边。
　　昨天林帆刚在急诊科做完一台手术。
　　正和陈慕商量，中午去哪儿吃饭。
　　整形科的一个护士，忽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她一眼看到林帆，停下来气喘吁吁的说：“林医生，整形科那边有个病例，想请您过去看一下……”
　　“你们主任不在吗？”
　　“在夏主任他们都在……”
　　护士一边擦汗，一边解释：“但是这个病人情况比较复杂，现在还在手术台上躺着呢！您过去看看吧！”
　　“行吧！”林帆整了整衣服，拽着陈慕一起。
　　陈慕被拽的衣服变了形，嘴里连声叫唤，诶诶诶，你拉我干什么？
　　“走啊，一起去看看！”
　　陈慕嘴上吐槽，不过两只腿却乖乖跟了上来。
　　“整形科有什么好看的？”
　　“你没听在手术台上吗？肯定是有什么别的问题……”
　　两人一边嘀咕，一边往整形科手术室那边走。
　　护士估计也不是很懂。
　　林帆问她病人的基本情况。
　　她只说，病人在外科那边被诊断是纤维瘤加脂肪瘤，因为刀口比较长，所以就转到整形科。
　　但是整形科主任和外科主任开刀后才发现病人身体里面还有一个肿瘤。
　　“没看出是什么肿瘤吗？”林帆问。
　　“好像还没有看出来，所以想请您过去看看。”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达整形科手术室外。
　　换好手术服，林帆二人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内，夏语雪，夏语冰还有高若云三人正一筹莫展的站在手术台周围。
　　手术台上一个20多岁的女孩儿，胸腔左方被划开了一道手掌大小的口子，皮肉翻飞，血污一片。
　　为了方便查看和止血女孩皮肉上还挂着止血钳跟剪刀。
　　林帆皱了皱眉头。
　　走上前才发现女孩还睁着眼睛。
　　使静脉麻醉。
　　这种情况下，病人没有知觉，但是头脑非常清醒。
　　林帆对女孩笑了笑，说她不要紧张。
　　女孩眨了眨眼睛，应该是听到他说的话。
　　“怎么回事？”林凡问夏语雪。
　　病人是在整形科手术台上，夏与雪是整形科主任，有什么事情自然应该问她。
　　夏语雪也有些无语。
　　解释道：“我们先前给他拍了片子，看的是纤维瘤合并脂肪瘤，因为是在胸部左侧肋骨上，在外科诊室做手术，怕刀口太长，影响美观，所以到这边来做……但是切开后才发现纤维瘤和脂肪瘤，后面还有一个肿瘤。”
　　说着夏语雪用工具剥开患者的皮肉，指给林帆看。
　　果然在患者前胸后背上各长了两颗瘤。
　　比较难的是，后背上的那颗肿瘤。
　　林帆目测来看是血管瘤。
　　“应该是血管瘤……怎么不能做吗？”林帆问夏语雪。
　　夏语雪的摇摇头：“血管瘤都长在血管上，那么多条血管，很难一一切除。”
　　夏语冰接话：“一般的血管瘤，其实我们是可以做的，但他这个是畸形血管瘤，牵涉的血管和伤口面积太大，很容易感染。”
　　她说的也有道理。
　　理论上来说，血管瘤并不是一种严重的疾病。
　　很多刚出生的婴儿和幼儿经常会有血管瘤的疾病。
　　基本上经过手术都能切除。
　　手术采用的也是常规的切除手段。
　　只是像患者这种畸形静脉血管瘤比较罕见。
　　切除手术难度大，感染风险高。
　　而且它又是长在胸腔部位。
　　稍有不慎，可能会影响患者生命。
　　不过……
　　林帆看着胸口已经被切开一道口子的年轻女孩。
　　心里有些不忍。
　　如果后背的这颗畸形血管瘤不切除的话。
　　他们就需要将胸腔重新缝合起来。
　　也就是说女孩儿开了一刀，到但只切除了一颗不重要的纤维瘤。
　　比较严重的那颗畸形血管瘤，却依然留在体内。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林帆问。
　　夏家姐妹摇摇头。
　　高若云则皱着眉，半晌后开口道：“要不先缝合，然后找新生外科的医生过来商量一下……伤口暴露时间长了，也容易感染。”
　　夏家姐妹也是这个意思，两人同时看向林帆。
　　一直没说话的陈慕，有些沉不住气：“叫过来也是一样，还是让林帆决定吧！”
　　林帆再一次俯身认真查看患者的伤口。
　　前面的纤维瘤已经被切除了。
　　附近的血管和伤口被医生用止血钳夹着。
　　后背的那颗畸形血管瘤面积比较大。
　　而且形状很不规则。
　　如果按照常规方法切除的话，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畸形……血管瘤……血管线
　　这些词在他的意识中不断反复出现。
　　就好像电脑中央处理器在处理关键词一样。
　　意识里的系统实习空间资料迅速被调集出来。
　　有一种技术叫病灶切断。
　　通俗一点来讲就是阻断病灶部分的营养供给，让病灶自己缩减，最终慢慢治愈。
　　其实可以理解为釜底抽薪。
　　而相对于血管瘤这个病来说，就是用技术手段切断血管瘤，周围的血管线。
　　损坏掉几根血管，减少病患血管瘤内的营养供给。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行的。
　　“阻断刀给我。”
　　众人懵懂之际，接到的林帆这样的指令。
　　夏家姐妹和高若云没有反应过来。
　　经常和林帆配合的陈慕，反应很快。
　　随即将手术刀递给林帆。

第158章 好人命不长
　　第一百五十八章好人命不长
　　两人一左一右配合默契。
　　当然夏家姐妹和高若云，也随即反应过来，知道了林帆的用意。
　　“这样真的可以吗？”夏语雪问。
　　陈慕看着被林帆切断的那几颗血管，毋庸置疑的说道：“林帆做手术，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20分钟后，患者后背的血管瘤中的血管被林帆一一切断。
　　清洗，清点手术器械后，护士们给患者做了缝合。
　　林帆和陈慕率先走出手术室。
　　手术很成功。
　　两人没有在整形科停留，各自回了办公室。
　　原本等着林帆回来吃午饭的左一白，已经吃过午饭，又回来，这会儿都快消化完，又饿了的时候，才等到林帆。
　　“怎么又被别的科室叫去做手术了吗？”
　　看林帆一脸疲惫，左一白问道。
　　林帆嘘了口气，将白大褂挂到衣架，便摊倒在了沙发上。
　　“累死了，连着做了两台手术……”
　　“急诊科的不是早就做完了吗？”
　　“在整形科做的。”
　　左一白有些惊讶：“怎么那边也叫你？”
　　“不知道啊，我估计是高若云的主意。”
　　所以白转着眼珠想了想：“怎么换作是外科转过去的？”
　　嗯。
　　“高若云有问题，不找李欢和柳献，专门找你？”
　　“应该是吧！”林帆升了个懒腰，肚子忽然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声音大，左一白都听到了。
　　“微波炉旅游，我中午给你带的饭。”
　　“真的？”林帆跳起身到微波炉旁，热了三分钟。
　　有菜有肉花式个样，总算混了个肚子圆。
　　下午整形科夏主任那边打来电话。
　　说上午做手术的那个患者自述已经好了很多。
　　林帆的方法应该是奏效了。
　　“有用就好，夏主任，我也不再给外科诊室打电话了，你告诉高若云，让他们将手术方式记录下来，以后有类似的病人就可以按照这个方法治疗了。”
　　夏语雪答应了。
　　其实林帆这么做也是在帮助急诊科那边做了这么多台手术后得出的经验。
　　毕竟他一个血肉之躯，没办法，对天和医院所有诊室的手术室做到随传随到。
　　让别的诊室学会最先进的手术方式，也是他的责任。
　　只是没想到他这个好心的做法，却给自己招来了麻烦。
　　就在夏语雪给林帆打完电话，半个小时后。
　　李欢气势冲冲地敲开了林帆办公室的房门。
　　好巧不巧啊，林帆因为晚上没有睡好，上午又临时做了两台手术，这会儿正躺在沙发上休息。
　　可能因为太累了，李欢和左一白说了好几句话之后，林帆才醒来。
　　没想到刚睁开眼睛便碰上了李欢那气急败坏的脸。
　　“左老师，您看看！我从早忙到晚，过来找林帆说话，人家却还在睡觉！”
　　林帆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左一白。
　　左一白佯装生气，指了指办公桌，示意林帆坐回工位。
　　李欢知道二人是在唱双簧。
　　不过却也明白左一白对他的重视。
　　他坐到沙发上，抱起双臂冲着林帆说道：“林主任，我知道你医术高超，但是做行政人事工作还是得向我学习……”
　　其实自打李欢进门到现在林帆都搞不清楚，他生气的点。
　　所以只能没好气的听着。
　　“部门管理讲究职责分明，林帆，你是神经内科的主任医师，虽然以前在外科诊室呆过一段时间，但你也不能越过我指挥我的属下。”
　　哦。
　　听到这里林帆才听出个大概。
　　这小子是嫌他指挥高若云记下那个手术方案。
　　林帆一只胳膊跨在椅背上，另一只胳膊伸展在桌面。
　　有些玩味的问道：“你的意思我应该先把手术方案告诉你，然后再让你告诉高若云他们吗？”
　　李欢寸步不让：“对啊，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林帆不以为意的点点头：“那好吧，我知道了，以后有手术房我先告诉你。”
　　李欢没有想到林帆这么好说话。
　　他反而拿不准了。
　　“就这？”
　　林帆反问：“不然呢？上午夏主任给我打电话，我就直接让他打电话告诉高若云了，既然你费气吧拉的找过来，那以后就按照你说的吧！”
　　李欢这才发现。
　　林帆对她根本不是言听计从，而是不屑一顾。
　　李欢转而向左一白说道：
　　“左老师，林帆这种工作态度，我实在是不能接受，林帆本来是神经内科的医生，但是据我了解，他在急诊科整形科都做过手术……”
　　“表面看起来，林帆是在帮助同事，但如果出事呢？病人就会抓住我们医院的这个管理漏洞，明明不是科室的手术医师，为什么会做手术呢？”
　　左一白眨了眨眼睛。
　　虽然李欢说这些话的出发点不对。
　　但不得不说他的话是正确的。
　　在别的医院，除非是多方会诊。
　　否则不会出现医生乱换科室做手术的行为。
　　这也就是林帆的手术，很成功。
　　真要有个医疗事故，那患者光凭这一点就能把医院咬死。
　　但是话说回来。
　　林帆的身份有点特殊。
　　首先他是左一白的学生。
　　左一白虽然是神经内科的。
　　但现在基本上主管各个科室的工作。
　　所以理论上来说，林帆也是可以在各个科室间活动的。
　　只不过因为先前的划分，所以就林芳现在依然属于神经内科。
　　而且另外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林帆在罕见病上有非常强悍的专业水准。
　　急诊科和整形科的这次手术，如果不找林帆的话，估计医院需要经过各科专家的多轮会诊，才能得出结论。
　　林帆过去帮忙，能让事情简化很多。
　　想到此左一白说道：“林帆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但是他给各个科室帮忙做手术，不是他的错，而是我们医院管理制度的错误，你的主次顺序颠倒了。”
　　“老师，我……”
　　李欢结舌。
　　在和左一白相处的过程中，虽然李欢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并不是很满意。
　　但左一白从来没有明确的表示过。
　　就连李欢当时候提出要到外科诊室，左一白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他以为这一次左一白，即便心里维护林帆，但嘴上肯定不会说出来。
　　没想到左一白却毫不留情的否定了他。

第159章 美人失意
　　第一百五十九章美人失意
　　左一白是有意教训李欢。
　　见对方不说话。
　　左一白正色道：“李欢，上次在外科办公室，我就看出你跟大家的关系不是很好，而且你现在只不过是副主任医师，柳献和高若云都是主任，你比他们的职级低。”
　　“但你好像并不这么认为，其实我问过林帆，对于你的看法，当时林帆说的是你这个人在行政管理上很不错，我这才留你在外科诊室。”
　　“可现在看来，你做的并不好，医术有高有低，这个无可厚非，零分的本意是让你们科室能多学一些技术，你却在这里聒噪，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办公室吧！”
　　“老师，老师不行啊！”
　　李欢这才知道左一白动了真格。
　　对于一个有执业医师资格证的医生来说，是绝对不会到办公室的。
　　说白了，那是两种工作性质。
　　医生是技术活。
　　办公室的事情，谁都能干。
　　调李欢去办公室，就相当于不承认他的医术。
　　而且工资待遇方面也会减一大半。
　　李欢肯定不会同意。
　　不过左一白却面无表情。
　　李欢赶紧转向林帆求情。
　　“林主任，林主任，我刚才也是一时着急，我在行政方面的努力，你也能看到，请你替我说句话吧！”
　　林帆坐正。
　　他不是不想替李欢说话。
　　事实上，他一直认为李欢做行政工作应该会不错，也就是如此，上一次他才那么和老师说。
　　只是……
　　细想下来，左一白的提议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李欢适合行政工作，就应该到办公室。
　　可是如果林帆这么说，李欢一定会认为他是挟私报复。
　　“左老师，李欢也是为了科室，到办公室，他的医师资格证就没用了……”
　　李欢频频点头：“是啊是啊，好不容易考的。”
　　左一白相当会为林帆铺路，见林帆为李欢求情，于是说道：“行吧，看林帆的面子，你先回外科吧！”
　　李欢不敢再说什么，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
　　林帆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左一白。
　　“老师，其实我觉得他到办公室还好一些，给他安排个职级比较高的不就行了吗？主要工资水平也不会差多少。”
　　左一白揉了揉脑袋似乎有点头疼：“算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林帆也就没有再提。
　　……
　　晚上没什么事，林帆决定早点下班。
　　前段时间因为和康源生物公司确定了李秀雅的临床试验药物。
　　所以林帆心里的压力小了很多。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李秀雅看起来身体很健康，心情也很开朗。
　　有时候林帆竟然不记得李秀雅生病这件事。
　　出了医院，林帆到花店买了一束红玫瑰。
　　这个点儿，李秀雅应该已经回家。
　　林帆抱着花，想想这一会儿将花送给李秀雅的时候，她那欢喜的表情。
　　林帆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从花店回家会路过商业街。
　　路两旁是各种卖店。
　　经过一家药店的时候，林帆猛然瞥见里边有个女孩，正背对着自己。
　　是李秀雅。
　　她怎么跑药店了？
　　林帆纳闷的走了进去。
　　李秀雅正在清点，医生给她的药。
　　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林帆。
　　“秀雅，你怎么跑这买药？”
　　李秀雅被吓得一机灵转过身。
　　见是林帆，她下意识的将手里的药往包里塞。
　　林帆，这才注意到他她里的药。
　　是一些镇痛剂和滴眼液，还有活血化瘀的药。
　　林帆抓起她的手，问怎么了。
　　李秀雅躲躲闪闪，不肯明说。
　　“是不是胳膊又疼了？”
　　林帆轻轻拽过她的胳膊，仔细看了看。
　　两只胳膊小臂上都有膏药贴过的痕迹。
　　而且随着林帆的动作，李秀雅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嘴里嘶的一声，好像胳膊有些疼。
　　林帆脑子里嗡了一声。
　　李秀雅的视神经脊髓炎，一定要加重了。
　　而且药瓶里有滴眼液。
　　可能她已经出现了视物困难的症状。
　　也许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所以李秀雅没有选择在医院开药。
　　而是跑到了药店。
　　林帆问店员要了个塑料袋，将药品塞了进去。
　　然后拉着李秀雅的手，回了，他们住的地方。
　　林帆让李秀雅好好坐在自己对面，虽然有些生气，但仍然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秀雅，为什么瞒着我？是不是胳膊又疼了？”
　　李秀雅知道瞒不过去，轻轻点了点头。
　　林帆垂着眼想了想。
　　目前没有别的好办法。
　　只能去找康源生物公司的向是景和和向京。
　　实在不行就先让李秀雅先服用他们上次准备用的生物肽。
　　“秀雅，我们明天去康源生物公司吧？”
　　李秀雅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她随意翻开塑料袋，将里面治疗肌肉劳损的喷剂，唰唰唰的喷到自己胳膊上。
　　林帆觉得她的情绪有点不对。
　　李秀雅一直是个非常软萌的人。
　　不过，她对待自己的身体，房间，衣物都很有要求。
　　可能是因为家庭经济条件较好，李秀雅吃穿用度都很精致。
　　以前，她的身体乳都是非某个牌子不用。
　　即便出去旅游，身边临时没带，也要让跑腿的在专卖店的买来，才洗澡。
　　可现在看她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胳膊毫不在意。
　　林帆凑近她的胳膊，细细看了看。
　　本来，贴过膏药的边缘，就有一些浅红色的印痕，被喷剂喷过后，印痕加重，而且散发着浓烈的中药味。
　　林帆心疼不已。
　　洗了条热毛巾，敷到她胳膊上，一点点按压。
　　李秀雅垂着头，似乎并不为所动。
　　“秀雅，你是不是有心事？因为这个病吗？”
　　李秀雅用手按住毛巾，不动声色的将胳膊移开，垂着头说道：“没什么，今天有点累了……”
　　说着，她站起身，要回家。
　　这时，林帆才发现，她最近似乎瘦了很多。
　　原本圆润的脸颊，从侧面看上去，已经没有了原先肉嘟嘟的味道。
　　林帆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李秀雅似乎就等这一刻。
　　她委屈的撇着嘴，靠到林帆肩头。
　　听到她微微的抽泣声，林帆才松了一口气。

第160章 纠缠
　　第一百六十章纠缠
　　其实，林帆打心眼里，并不担心李秀雅的这个视神经脊髓炎。
　　刚刚确诊的时候，他是非常忧虑的。
　　不过，自从在系统实习空间知道二十年后视神经脊髓炎不过是个寻常的，可治愈的疾病后，林帆就再也没有焦虑过。
　　最不济，李秀雅都能在二十年后得到治愈。
　　她现在二十四五岁，到那个时候也不过四五十岁，有的是大把的时间。
　　他担心的，反而是李秀雅的状态。
　　不过，李秀雅从欧洲回来后，心情和状态都不错。
　　因此，林帆放心了很多。
　　可刚才，她那种漠然的态度，实在反常。
　　幸亏，她还依赖林帆。
　　肯向林帆诉说委屈。
　　“傻丫头，有不开心的，干嘛一个人憋在心里？我是用来干嘛的？”
　　李秀雅擦了擦眼泪，后移身子看着林帆：“你是管理医院的，给别人做手术的……反正不是关心我的……”
　　林帆忍俊不禁。
　　他曲起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头：“我当是怎么了，原来是吃醋了！吃的还是工作的醋！你这师出无名啊！”
　　李秀雅垂着眼睛没有吱声。
　　半天才嘟嘟囔囔说道：“我才不是吃的工作的醋……”
　　林帆将她摁在椅子上，拿着毛巾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问：“那你吃谁的醋？”
　　“没谁……你上午去哪里做手术了？”
　　李秀雅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林帆这才知道，原来这丫头又是想到别的地方了。
　　“上午我在急诊科做了手术，然后又去了整形科，忙的中午饭都没吃。”
　　林帆将热毛巾敷在她胳膊上说道。
　　李秀雅还是微微撅着嘴。
　　好半天才说：“对啊，你忙着帮整形科，都没看到我！”
　　“啊？我去哪里看到你？”
　　李秀雅这才说：“就中午你和陈慕主任，还有夏语雪夏语冰从手术室出来，我刚好去整形科送资料，我还跟你打招呼了呢！”
　　什么？
　　林帆努力回想，却依然想不起，什么时候李秀雅和自己打过招呼。
　　“就你们往办公室走的时候，我不是从楼梯上来吗？我还和橙子相跟着！”
　　“……”
　　林帆仔细回想。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当时候林帆和陈慕先出了手术室，想着各自回办公室。
　　之后，夏语雪和夏语冰也出来了。
　　她们又问了林帆关于畸形血管瘤的一些治疗方法。
　　就在走廊里，确实好像有两个戴口罩的人和自己打招呼。
　　但是，林帆整天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和他打招呼的人，太多了。
　　有时间，他就回句你好。
　　没时间，就匆匆而过。
　　他根本没注意到李秀雅。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林帆赶紧道歉。
　　“秀雅，我当时候太忙，没看到你，对不起啊，以后保证注意！下不为例！”
　　李秀雅绝对不是小气和斤斤计较的人，听言抿嘴笑了笑：“真的啊，那你以后可不许不理我！”
　　“我哪儿敢啊，老婆大人！”
　　李秀雅接着解释：“其实我也不想和你生气，可是当时那个场景，你真的是不知道！”
　　“本来橙子来找我，就是想看看我在宣传部混的怎么样，正好碰上我去送资料，她就阴阳怪气的，说我从护士站跑腿的，到了宣传部跑腿！我也不能明着生气啊……然后就遇到了你……”
　　李秀雅说起来的时候，显得还是很委屈。
　　“我还想啊，我跑腿儿，可你是领导啊！谁知道，我和你打招呼，你却不理我……”
　　她说着，又撇着嘴，委屈巴巴的看着林帆。
　　唉！
　　这傻丫头！
　　想想当时候的情景，确实让人气恼。
　　“那然后呢，橙子说什么了？”
　　“她还能说什么的？就冷嘲热讽，说医生和护士谈恋爱，就是玩玩而已，医生只会找医生，医生和护士是不同的工种！”
　　“然后，你就自暴自弃，也不找柳献，独自跑到药店拿药？”
　　被林帆说中，李秀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林帆蹭了蹭她的脑袋：
　　“傻丫头啊傻丫头，橙子就巴不得你回来和我吵架呢！然后我们天天吵架，可不就跟人家说的一样了？医生和护士不长久。”
　　李秀雅估计是没想到这一层，抬眼惊异的看着林帆。
　　林帆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抚摸着她的后背：“秀雅，我以前就和你说过，这辈子呢，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现在我再说一遍，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妻子。”
　　李秀雅喉间涌动，眼睛里亮晶晶的：“那我要是瘫痪了呢？”
　　“你不会瘫痪的，只要康源生物公司的研究成芬他汀，你的病就能好。”
　　“可是……我的眼睛已经不舒服了！我要真的瘫痪了呢？”
　　林帆捧着她的脸：“那我就伺候你一辈子。”
　　李秀雅瞬也不瞬的盯着林帆。
　　她的眼神很复杂。
　　林帆从来没有在她眼睛里，看过这些。
　　她的眼神里，一直是一种颜色，开心的，善良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现在，那黑亮亮的瞳仁里，有希冀，有感动，也有发自心底的质疑和不确定。
　　不过最终，李秀雅眨了眨眼睛，将脑袋靠在了林帆肩窝里。
　　“林帆，我相信你……”
　　林帆抚着她的后背，计划明天就去康源生物公司。
　　……
　　李秀雅没让林帆陪着她上楼。
　　林帆只好呆在楼下。
　　王阿姨早就安顿东东睡下。
　　林帆洗完澡，见东东房间开着门，便走了进去。
　　已经十一点多了。
　　往常这个时候，东东早就睡熟。
　　不过林帆检查完窗户后，却看到东东的眼皮在不由自主的抖动，呼吸也没那么匀称。
　　这小子还没睡着？
　　“东东？”
　　毕竟是小孩子，林帆一叫，东东便睁开了眼睛。
　　“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啊？明天还上学呢！”
　　东东嗯了声，望着林帆两三秒后，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林帆坐到床边，靠在床头，问东东。
　　东东到林帆家里后，其实林帆关心的很少。
　　他白天晚上的忙工作，基本上走的时候东东还没睡醒，回来的时候，东东已经入睡。
　　东东和他的接触，甚至都没有和王阿姨时间长。
　　林帆心怀愧疚。
　　所以，在能和东东交流的时候，想尽量尽到职责。
　　东东眨巴着大眼睛，显然刚才一直没睡着。
　　“舅舅，今天我妈妈去学校找我了。”
　　？？
　　“你妈说什么了？”
　　“她说不能给我买礼物，怕舅舅知道……还说过两天还要来看我。”
　　“就是这些？”
　　东东点头。
　　林帆有些纳闷。
　　姐姐林览久不露面。
　　自从上次从林帆这里拿走十万元，然后说要交房租。
　　就再也没出现。
　　现在……又要做什么？

第161章 不是问题的问题
　　第一百六十一章不是问题的问题
　　“她说想让我回黄景……”
　　停了半天，东东才说道。
　　“回黄景？回去做什么？”
　　东东摇摇头：“不知道，妈妈想让我回那边上学。”
　　东东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接着问道：“舅舅，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我能不回去吗？”
　　林帆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你就呆在这里，咱们哪儿都不去？”
　　“真的吗？”东东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林帆。
　　林帆再一次点头。
　　“东东，我记得你前段时间还跟我说想回黄景啊！怎么现在想到这上京吗？”
　　“舅舅这里好玩啊，还有王阿姨陪我……外公外婆什么都不给我买……”
　　毕竟是小孩子，在上京呆习惯了，就不想再回黄景。
　　而且小孩子天生很敏感。
　　他能很快的分辨出哪个地方对自己有利。
　　“放心吧，我会找你妈妈谈一谈，让你留在这里。”
　　得到林帆的肯定回答东东才放了心。
　　没会儿点心满意足的睡觉了。
　　林帆到客厅后，给林览拨了电话。
　　虽然11点多了，但是林帆知道她肯定还没睡。
　　果然电话响了四五声后，被接了起来。
　　林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小心翼翼，她问林帆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
　　“姐姐，你今天是不是去找东东了？”林帆直接了当的问。
　　林览吞吞吐吐：“我有点想他，你不是也说让我每个礼拜都给她打个电话吗？”
　　“可是东东说你要把他带回黄景。”
　　“噢……额……”林览犹犹豫豫：“东东在这边麻烦你那么长时间，我想还是把他带回去吧！”
　　林帆的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在这边都快半年了。
　　林览从来没有关心过东东生活的怎么样。
　　现在不和他商量，就要把东东送回去。
　　最关键的是林览肯定没有办法回黄景。
　　照顾东东的任务还不是落在父母身上？
　　父亲脑血栓偏瘫，母亲年纪大了，有老有小，怎么照顾的过来？
　　林帆一点都没客气，质问林览：“为什么不考虑父母的死活？”
　　林览听起来却委屈：“我是怕东东打扰你啊！再说我欠你那么多钱，东东在你家又吃又住的……”
　　“你快闭嘴吧！我们在我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你光嘴上说是欠我钱，上次你从黄景回来后一直没有联系我，最近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林帆的声音听起来冷淡而又麻木，语气也很差。
　　不过林览却嗫嚅着没有说话。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方式也是随着双方经历和地位的改变而变化。
　　以前林览是姐姐。
　　林帆有什么事情都会听取她的意见。
　　可现在，林览说话得首先得考虑林帆爱不爱听。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这个道理放在任何关系中都适用。
　　“弟弟，我最近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就没有联系你。”
　　听姐姐这么说，林帆才想起，原先她从这里拿走十万元的时候说是要找工作的。
　　林帆还以为她真的开始认真工作。
　　心里挺高兴。
　　“你现在上班了吗？在哪家单位？高鹏呢？”
　　林览又恢复了，刚才吞吞吐吐的语气。
　　“我……我在一家外贸公司，还不错……”
　　林帆舒了口气。
　　如果姐姐能定下心来，不在跟着高鹏鬼混。
　　最起码可以给东东做个好榜样。
　　至于还钱的事，林帆现在根本没指望她。
　　“姐姐，只要你好好上班，东东你就放心交给我，反正有王阿姨看着他，别送他回黄景了，他也不愿意回去……再说妈妈的身体也不允许。”
　　电话那头顿了顿。
　　很明显，林览在犹豫。
　　不过少时她答应道：“好，我听你的……那东东就麻烦你……”
　　“姐弟俩就别说这些了。”
　　搞定东东的事。
　　林帆才伸了个懒腰，躺在沙发上。
　　他脑海里计划着明天去康源生物公司。
　　还有集中意识到系统空间学习。
　　不知不觉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半。
　　在沙发上躺了会儿，就听到了李秀雅的开门声。
　　见林帆躺在沙发上，李秀雅嗔怪的走了过来：“你怎么又睡在沙发上？会不舒服的……赶紧到卧室，我给你做饭吃。”
　　林帆没依。
　　起身洗了脸，跟在李秀雅的身后去厨房忙活。
　　李秀雅又恢复了往常乐观温和的模样。
　　林帆从背后抱了抱她，告诉她别起这么早。
　　自己去医院，随便对付一口就行了。
　　“反正我睡不着，在家里吃健康一点。”
　　林帆探头到李秀雅脸前，看了看它
　　她的脸色。
　　还好。
　　可能没睡好，眼睛有一点浮肿。
　　其他的跟往常没什么区别。
　　薄施粉黛，自然美腻。
　　李秀雅躲到一边：“看什么？”
　　“你不是说睡不着吗？怎么啦？失眠了吗？”
　　李秀雅顺了顺额前的头发：“有一点，但也不要紧，就是从确诊那段时间开始，睡眠不是很好。”
　　可能是有点焦虑。
　　“没关系的，咱们今天到康源生物公司拿点药。”
　　李秀雅没说话，笑着点了点头。
　　吃过早饭后林帆给左一白打电话请了几个小时假，然后开车带李秀雅到了康源生物公司。
　　本来林帆是想找向是景要一些生物肽的药品。
　　不过对方告诉他，自从上次向京说，要研发药品之后，康源生物公司就将所有的研发资料和药品的转交给了向京。
　　如果林帆现在想要拿药，就得去上京大学找向京。
　　无奈，林帆又开车到了上京大学。
　　向京正在实验室做实验。
　　听到林帆说过来。让他直接去实验室找。
　　于是林帆第一次进入了研究视神经脊髓炎药物的研究室。
　　研究室里只有向京和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
　　看样子是她的老师。
　　相君告诉林帆，他们已经联系米国找到了EGF。
　　但是在两种成分合成的时候，遇到了困难。
　　“我们没办法确定他们的比例，因为现在临床病例也不多，如果是按照李秀雅的情况，那肯定是生物肽要多一些，因为李秀雅处于刚刚发病的阶段，可之后这种药物就不再适合……”
　　在林帆看来，药物比例根本不是问题。
　　无非就是一个调整。
　　他关注的是egf成分。
　　“其实我们可以将治疗视神经脊髓炎的药物分成前中后三个阶段……每个人的发病肯定都是从轻微到严重，那么我们就三个阶段的药品可以相应性的做成分调整，这样你们不但能够垄断所有视神经脊髓炎的药品，而且能够做到对症。”

第162章 又一个三无
　　第一百六十二章又一个三无
　　向京双眼发亮，盯着林帆。
　　有的时候医生确实见多识广。
　　他们天天跟各种药品厂家打交道。
　　自然知道厂家的那些套路。
　　说实话，向京起初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垄断视神经脊髓炎药。
　　他觉得自己能够研究出药物方向就不错了。
　　可现在看来，他的前途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向和导师交换了一个眼神。
　　导师点了点头。
　　“行，那我们就做三阶段的药物……”
　　向京的问题解决了，才想起问林帆他们此行的目的。
　　林帆告诉他，李秀雅的情况。
　　最开始李秀雅只是胳膊疼。
　　可现在她胳膊上的肌肉已经出现了以前严重的无力症状。
　　而且视力也受到了影响。
　　李秀雅的梳理一直很好。
　　可最近这段时间出现了视物模糊的症状。
　　向京我看李秀雅了：“你们的意思想现在试用药物？”
　　林帆点点头。
　　向京看看手旁的药品里还没有来得及做成粉末胶囊的液体状药物。
　　“因为之前考虑到李秀雅是临床参与者，所以我这些药都是按照她的症状配制的……如果你们想试用的话，现在就可以拿走。”
　　“真的吗？”李秀雅惊喜的看着向京。
　　“当然，不过这种药物保质期很短，你们需要三天过来取一次药，而且还是咱们先前约定的，你需要每天记录自己的服药症状。”
　　李秀雅和林帆自然点头答应。
　　拿到药物后，两人都松了口气。
　　尤其是李秀雅。
　　走出学校，刚上车便用分装器取了五毫升药品，喝了下去。
　　她速度很快，没有一点犹豫。
　　甚至林帆都来不及开口说话。
　　喝完李秀雅才有些不解的看向林凡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你胆子还挺大的，就这么喝下去了吗？”
　　“不然呢？我本来就是做临床实验的啊！难道还要烧香祷告再喝吗？”
　　林帆嗤笑一声，摇摇头。
　　他倒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毕竟这个药品，刚刚配置出来。
　　就这么做下去，心里怎么着都有些不踏实。
　　万一出现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李秀雅刚刚喝下去，一分钟。
　　林帆就追着问：“怎么样？怎么样？身体有什么反应吗？”
　　李秀雅的心情格外好，打趣道：“我的林医生啊，又不是神丹妙药，怎么可能这么快？”
　　林帆嘴上不承认：“万一它就是仙丹妙药呢？像止痛片，吃下去三五分钟就应该有反应了……”
　　李秀雅捏了捏他的脸：“大哥，你几岁啊？别担心了，晚上我会告诉你身体反应的，走吧，赶紧去医院还得上班呢！”
　　……
　　林帆的车子刚刚停在医院停车场，手机便响了起来。
　　低头一看是陈慕。
　　肯定又是有紧急病人。
　　林帆三言两语交代，李秀雅赶紧回办公室，自己则往急诊科跑。
　　刚到急诊室门口，便看到几个护士，合陈慕一起围在一张血淋淋的病床前，来回忙活。
　　病床上的人几乎看不出人形。
　　从头到尾都是血污，黑色的泥垢和油污。
　　身上的衣服都看不出什么颜色。
　　“快快快！肾上腺！手术室准备，血浆碘伏消毒液准备！”
　　“通知脑外科，肠胃科，神经科，骨科！”
　　林帆查看患者脑部腹部脊椎等地方的伤口，一边大声安排护士做准备。
　　周围的人哗啦啦，一阵忙碌。
　　陈慕直起腰左右看看，问谁是家属？
　　一连问了三遍都没有人回答。
　　我去！
　　不会是个三无人员吧！
　　前面说过，医院经常能够碰到这种没有家属陪桶，而且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东西。
　　而且患者意识不明，情况危急。
　　这种情况下，医生还只能先保命。
　　这和之前的那个死活不透露自己姓名的孕妇还不一样。
　　那个孕妇意识清醒，有自己说明情况的条件。
　　可现在这个人不一样。
　　“瞳孔，没有光反应……很危险啊！要不要先推肾上腺素？”陈慕问林帆。
　　“不用！看看手术室准备好了吗？马上手术！”
　　林帆一边换衣服，一边往手术室走。
　　陈慕不敢再多说什么，跟在林帆后面。
　　手术室，各个科室的医生陆续都到了。因为正好是上11点多钟，大家都在。
　　不知道这个患者是幸运还是不幸。
　　滴滴滴。
　　患者的脑部损伤不是很严重。
　　脑外科医生的工作量在这场手术中算不得最大。
　　骨科医生是个技术活。
　　肩扛手抬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手术中最复杂的是林帆，这个神经内科医生。
　　患者的血管有很多都断了。
　　林帆需要将这些断掉的血管一一接起来。
　　接血管不复杂。
　　复杂是，血管不能接错。
　　而且有的血管如果是坏死的话，还得需要从别的地方移植一小节血管过来。
　　而且剪下来等待移植的血管，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接上去。
　　否则泡在无菌注射水和肝素里边的血管就会坏死。
　　这也就意味着规定时间内林帆又处理两处皮肤组织。
　　这台手术从早上11点一直坐到晚上12点。
　　十几个医生护士眼睁睁的看着病床上的患者，从几乎没有血压和心跳，一步步恢复。
　　到手术结束的时候，患者的心率已经基本平稳。
　　林帆陈慕和其他医生，除了一位60多岁的中间休息了半个小时，其他的人都是连续工作12个小时。
　　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医生们一个个几乎都是四肢僵硬，同手同脚。
　　汗渍从领口一直蔓延到胸间。
　　后背更是一片潮湿。
　　一向刚硬的陈慕，这会儿也没了精气神，蔫头打脑，气喘吁吁的扶着走廊墙壁。
　　“老陈，你怎么啦？以前那股怼天怼地的劲儿呢？”林帆借机调侃。
　　陈慕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我怼个屁呀，站都站不住了……”
　　林帆无声地笑了笑：“不是你不知道这个患者是三无人员吗？”

第163章 都是钱闹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都是钱闹的
　　陈慕索性靠在墙上，不再往前走。
　　“我知道她是三无呀，那我能怎么办？大马路上陌生人见死不救，都被喷个半死，我能吗？”
　　“切！”
　　林帆也靠在他旁边。
　　悄摸的从裤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朝楼道里挥了挥。
　　陈慕心领神会。
　　两人躲到楼梯间，深深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之间才感到了一丝舒泰。
　　“呼……好累呀！都12点了……抽完烟回家吧。”
　　陈慕哼了声：“这个点儿回去，老婆早锁门啦！”
　　“啥？”林帆取笑似的看着陈慕：“不是吧，陈主任，你在家混的这么差吗？”
　　陈慕将烟灰弹到角落里：“你以为呢？我是玉皇大帝？每天早出晚归，家里一点都顾不上，要不是每个月工资上交，老婆早就把我踢出门外了……”
　　“不至于吧老哥！那你这么辛苦也是为了家啊……”
　　陈慕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帆一眼。
　　“等你结婚就明白了。”
　　看林帆还是一脸不解，陈慕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老婆以前也很善解人意，我觉得都是那些小视频害的！说什么男人要把女人宠成公主，可他妈他们要都是公主，那得多少皇上啊！关键我他妈的就是个医生啊！”
　　噗哈！
　　林帆忍俊不禁。
　　怼人小天才陈慕又上线了。
　　“老哥哥，你这想法没问题，但是说法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她们靠听觉判断男人的好坏，你不能把怼人的天分用到嫂子身上，你得哄着……”
　　陈慕不以为然：“我早哄过了，不行，刚开始还可以，后来就不吃我这一套了。”
　　“哈哈哈……”
　　……
　　翌日。
　　因为昨天晚上下班太晚，林帆第二天十点多才到的单位。
　　没想到刚到单位就被李院长的秘书打电话叫了过去。
　　左一白不在，林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好一头雾水过去。
　　李院长办公室。
　　陈慕，脑科主任，肠胃科医生主任，骨科的主任。
　　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站着。
　　李院长，坐在办公桌后。
　　李欢一脸严肃的抱着双臂，从上到下打量着林帆。
　　难道是昨天的手术出了什么意外？
　　办公室里站着的这些人都是昨天参加手术的。
　　林帆有些纳闷的看向陈慕。
　　陈慕还隐晦的给他递了个眼神，示意是李欢捣的鬼。
　　李欢这个小子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林帆也不说话，等李院长开口。
　　李院长，何等聪明的人物。
　　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林帆。
　　他坐在办公桌后，脸上没什么表情。
　　李欢见没人说话，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对于三无人员的救治，我们有明确的标准，昨天急诊科救的那个患者现在还在病房，但是没有人给他出医药费，我就想问问林主任，您准备让谁出这笔钱呢？”
　　原来是钱的问题。
　　林帆还没有回答。
　　陈慕开口了：
　　“李院长，李副主任咱们医院虽然规定再不确定三无人员的真实身份，之前不能随便手术，但是我们也强调了，如果患者确实有生命危险，那么应该以救命为第一原则。”
　　他看了看林帆继续说道：“而且当时是我叫林主任到急诊科的，这件事跟林主任没有关系，有什么事儿和我说吧！”
　　陈慕倒是很有担当。
　　一点都没有推卸责任。
　　不过今天的事也让林帆想起来，当初老师提醒他的，林帆本身不是急诊科的人，但经常去那边帮忙，不出事便罢，出了事真的理不清责任。
　　果然李欢说道：“陈主任，这件事情你能扛下来吗？患者虽然是急诊科的，但林帆是总管医院工作的，他不负责任，谁负责任？”
　　林帆知道李欢这又是借题发挥。
　　他不想再在这方面和李欢起争执。
　　上次左一白已经和他说好，将来有机会会调李欢到行政部门。
　　现在李欢之所以咬住他不放，无非是想在李院长面前博个美名。
　　“李副主任，那您的意思这个三无人员，我们到底是应该救还是不救呢？”
　　“当然要救，但是我要强调的是你们救之前……”
　　林帆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既然你说就，那就没有大问题，志愿书抢救之前要和患者核对信息，那不好意思，我确实做不到。”
　　“患者生命垂危，昨天做手术已经将所有科室的血浆都调了，过去手术是跟犯罪现场一样，他的命是我们好容易抢回来的……”
　　“如果你一定要让我们在抢救之前，询问工作，那我们医院的抢救率就会降低，这个责任你能承担吗？”
　　“这……”
　　李欢不敢承担责任下意识的扭头看李院长。
　　听到此李院长才开口：“好啦！昨天林帆和陈木慕他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不容易才把人救回来，就不要在这里苛责了！不过林帆啊，以后做手术之前还是要考虑一下医院的利益。”
　　李院长话说到如此，林帆肯定得给面子。
　　他表面上在说医生们辛苦。
　　其实用意和李欢的一样。
　　就是想让医生在做手术之前能确定收回费用。
　　只不过身为院长，有些话不好明说。
　　只能借助李欢这样的人说出来。
　　医生们也都是人精。
　　冲着李院长频频点头：“我们知道了，院长。”
　　众人出去后，李院长将林帆单独留下来。
　　“林帆我刚才那么说，你不介意吧？”
　　“李院长，我知道您的难处，医院得盈利得维持……我们昨天着急救人，也没有想那么多……以后会注意的。”
　　李院长很欣慰：“你能这么想就好啦，我还怕你想不通呢。”
　　“放心吧，李院长。”
　　事实上，林帆确实能够站在李院长的角度考虑。
　　他一向认为人的立场不同，看法和做事情的态度也就不同。
　　多角度看问题，对自己并没有坏处。
　　从李院长办公室出来后，路过楼梯间，陈慕站在玻璃门后，对他招了招手。
　　陈慕专门在这里等他。
　　“怎么了老陈？”
　　陈慕拧着眉头，用手在裤兜和衣兜里踅摸了半天，最终垂下手。
　　林帆掏出烟，一人点了一根。
　　“那个病人还在ICU，一天怎么说也得三四千。”陈慕吞了口烟，不过神情依然没有放松。
　　往常这种情况，医院和科室一般都要垫付一部分医药费。
　　基本上，能回来个医药的成本就算了。
　　不过这次，看医院的态度，估计是不肯给垫付了。

第164章 找对的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找对的人
　　“我是内忧外患啊！”陈慕盯着对面的墙壁感叹。
　　“咋了，后院着火了？”
　　陈慕哼笑一声：“噢，对了，还有后院。”
　　“愁个屁，该怎样就怎样，大不了推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一根烟，陈慕很快抽完。
　　搓了搓脸才说道：“你也知道，你来之前，我还算急诊科半个大拿，可现在，大家都不服我了。”
　　林帆认真的看了他一眼。
　　陈慕矮矮胖胖，平时就是直肠子，有时候对病人，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照说不误。
　　对着李院长，也没什么讲究。
　　他能被任命成急诊科主任，是因为专业水平过关，最主要的是，遇到急事不慌张，而且能容人。
　　因为这样，李院长和左一白他们，当初才让陈慕当了急诊科主任。
　　林帆做了几台罕见症手术后，陈慕一来想将林帆这个人才招入麾下，另一方面，急诊科确实需要人帮忙。
　　这样，他才时不时给林帆打电话。
　　可如今看来，林帆给陈慕也带去了不少烦恼。
　　“那我……”
　　林帆本来想安慰陈慕。
　　不过却被陈慕阻止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和你诉诉苦……现在，急诊科的医护嘴上不说，可是心里不服我，我都知道……”
　　“果我再告诉他们，这个三无人员的医药费，需要我们垫付，我估计大家更恨我了！”
　　林帆想了想：“可是，这件事我认为当时我们没有做错啊！确实，对三无人员我们是有规定，但是昨天那个病人都那样了，就是盘问，也不会有结果，那怎么样？不救了吗？”
　　陈慕垂着头，没有说话。
　　林帆想到左一白。
　　他不能说服其他科室的医护，让他们分担医药费，但如果医院真的不打算负担的话，他准备和左一白提议一下。
　　毕竟，让急诊科一个科室负责，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林帆将自己的打算说给陈慕。
　　陈慕有些犹豫。
　　虽然林帆是左一白的学生，不过垫钱这种事，医院哪个领导愿意啊？
　　会不会反而影响林帆和左一白的关系。
　　毕竟，这件事说到底是急诊科的。
　　“算了，不行的话我们再找找患者的家属，让他们负责。”
　　陈慕抓住救命稻草，迅速抬起头。
　　不过，很快，他就失望的重新低头：“身上连个手机多没有……怎么找啊？”
　　林帆扯了扯他的胳膊，示意一起走：“昨天是谁送他过来的？”
　　“当时乱糟糟的，也没注意。”
　　“你是不是傻，有监控啊，走，看看你们科室监控！”
　　陈慕的小短腿儿，倒腾的飞快。
　　真要能查出患者身份，起码能给急诊科省一大笔费用。
　　这样，群众们不就没怨言了？
　　医院所有科室的监控，都在办公室那边。
　　行政办公楼和住院楼门诊楼，是分开的。
　　李秀雅他们就在行政楼。
　　林帆和陈慕一路快不如飞，到了办公室保卫科。
　　保卫科经理和几个保安正聊天呢，见林帆和陈慕进来，赶紧站起身。
　　林帆将他们的来意说明。
　　保安经理赶紧让一个年轻的保安操作。
　　监控画面被调到昨天上午十点半左右。
　　医院入口处，人来人往。
　　不过，大家的速度都比较正常，也都是三三两两，井然有序。
　　到十点四十分的时候，三个护士推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从门外跑了进来。
　　周围的人纷纷躲避。
　　“怎么是护士推进来的？”林帆问。
　　保安经理反应很快：“昨天上午这个时候救护车没有出去啊！是不是在医院门口捡的？”
　　林帆和陈慕对视一眼。
　　很有这种可能。
　　来医院急诊科的病人，要么由救护车拉来，护士们推进去。
　　要么就是家属陪同。
　　极少数的情况，就是有人将患者往医院门口一扔，扬长而去。
　　然后医院护士得知消息，跑去救人。
　　既然昨天上午那个点儿没有出救护车。
　　那就是被人放到医院门口的。
　　“经理，麻烦看看医院门口的吧。”
　　“诶！别客气林医生。”
　　医院门口，医院四面八方都安着监控。
　　医院这个地方，三教九流，来来往往的人员非常复杂。
　　医院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其他，都得装好监控。
　　医院门口的画面被调出来。
　　十点三十五分，一辆面包车以非常快的速度，开到医院门口。
　　紧接着，上面下来两个戴口罩棒球帽的年轻男人。
　　他俩四下看看，之后钻到车里，抬下那个病人。
　　病人身上被蒙了一块黑布。
　　两人抬着病人，走到医院台阶上，就那么大啦啦的将人放在地上，扬长而去。
　　！！
　　“就这样给丢这儿了吗？”陈慕指着电脑屏幕，气的声儿都劈叉了！
　　保安经理将画面来回切换，想找个的清晰的角度，看清车牌。
　　不过，看了会儿，保安经理摇头道：“林主任，陈主任，你们看，这个面包车，是老式的那种，这个牌子这种车，都是蓝色牌照，燃油的，可它挂的是绿牌照，假的啊！”
　　嘶……
　　看来，这其中涉及的，不仅仅是三无人员的身份问题。
　　很可能还涉及车祸肇事等情况啊！
　　那个患者，是明显的车祸伤。
　　身上不但有皮肤和马路之间的剐蹭伤，还有黑色油污。
　　“报警？”
　　从保安室出来后，陈慕问林帆。
　　“只能如此了，咱们也不是侦探，送他来的人，又是假牌照，又涉嫌肇事逃逸，估计警员也找呢！”
　　急诊科和警员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去医院肯定意味着伤病，既然是伤病，那就可能涉及伤害。
　　所以，有警员专门负责天和医院。
　　陪着陈慕打电话报警后，林帆才回了办公室。
　　左一白刚到。
　　林帆自然少不了一通汇报。
　　左一白没多说什么，只说林帆用不着为费用这些问题担心。
　　如果李院长那边不肯让医院垫付医药费，左一白会说服他。
　　“这些本来就是制度，人事方面的问题，你上次不是和我说，影响医生工作的，往往是这些和技术无关的东西吗！放心吧，我和李院长沟通。”
　　“……”
　　头疼了一上午，左一白三言两语便解决了。
　　林帆豁然开朗。

第165章 怎么报答我
　　第一百六十五章怎么报答我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左一白跟林帆说要出去一下。
　　林帆知道他要去找李院长。
　　想跟着一起去。
　　不过被拒绝了。
　　左一白还是那句话，这些事情不需要林帆操心。
　　左一白走后，林帆有些担心，于是悄悄地跟在老师身后也出了办公室。
　　这个点儿行政楼的工作人员，基本都下班了。
　　李院长，办公室还亮着灯。
　　林帆轻轻地走了过去。
　　他犹豫几秒，要不要听李院长和老师的谈话。
　　最终还是不由自主的站到门口。
　　李院长和左一白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了出来。
　　“左教授，你不能这样一次两次都惯着林帆……医院不止是我一个人的，而且医院的运转成本有多高，您应该最清楚。”
　　“是林帆他们在救人，之前根本没有时间调查患者的信息，本来就是个三无人员，现在他们已经报了警员那边，如果能查到，就让患者出医药费。”
　　左一白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平时那么霸道。
　　可能因为是和李院长沟通。
　　身份不同。
　　相反，李院长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那要是查不到呢？”
　　“查不到的话，就我个人垫付一部分，医院垫付一部分……”
　　老师要自己垫钱？
　　刚才在办公室，明明说的是让医院出钱。
　　如果早知道左一白自己出钱，林帆就不让他过来了。
　　院长很无奈道：
　　“左教授，老左……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林帆垫钱啊！上次你们去康源生物公司之前，你不也是提前联系了那边吗？要不是你的帮助，康源生物公司能给李秀雅药品？”
　　什么？
　　站在门外，林帆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李院长说的明明就很清楚。
　　康源生物公司之所以同意给李秀雅药品，是因为左一白背后帮助。
　　这些事情左一白根本没有跟自己提起过。
　　“他是我徒弟呀，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我不帮他，谁帮他？”
　　“那你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帮啊！”
　　林帆没有想到，左一白不但明里帮忙，暗里也伸出援手。
　　本来他以为跟康源生物公司要求参加临床试验，是给对方提供帮助。
　　没想到反过来还需要左一白，求着他们。
　　一时没忍住，林帆上前敲了敲门。
　　里面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紧接着李院长的声音响起：“进来”
　　林帆进去后看到李院长略有些尴尬的，看了自己一眼。
　　左一白咋神色淡然坐在沙发上问林帆有什么事。
　　林帆没有犹豫：“老师，我刚才在门口听到你们说话了……我们在给那个患者做手术之前，确实没有问清楚他的信息，这点是我的工作失误，如果警员那边找不到他的信息，那么我来垫付医药费吧！”
　　左一白双手支在膝盖上扯了扯嘴角说道：“我都跟你说了，不用管这些事情，再说这也不是垫付医药费的问题，你别管了，先出去吧……”
　　林帆不肯。
　　他从来没有想到左一白说的解决问题，就是自己垫付医药费。
　　他怪自己太天真。
　　是啊！即便左一白是医院董事会的，但如果要让医院出钱，也得经过所有董事的同意。
　　李院长，怎么可能轻易同意拿出那么多钱？
　　林帆恨自己想的太简单。
　　“老师，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拖你下水。”
　　左一白挥挥手，让他出去：“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没事的，再说现在警员的调查不还没有结果吗？说不定他们就找到了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师徒情深。
　　李院长在旁边听了半天，最后按按手说道：“行了行了，我说你们师徒两个不用再说啦！一会儿你垫钱，一会儿我垫钱的，就这样吧，如果警员没有找到这个人，那就由医院垫付医药费！不过我提前说明这是最后一次！”
　　左一白才不是冤大头。
　　立马抬起眼睛，高兴的问：“真的吗？”
　　李院长哭笑不得：“真的真的，我敢骗你吗？”
　　“行行行，那我们走了！”左一白，二话不说，拽起邻帆就要出门。
　　李院长在身后吐槽：“你看看你看看过河拆桥，不用你垫钱，话说到一半就走了？”
　　左一白嘿嘿一笑：“不然呢？拜拜了老李……”
　　到门口左有白叮嘱一句：“老李，不过咱们针对三无人员的咨询政策确实应该改了，有时候医生们碰到这种情况，不得不提前给他们做手术，可让医生垫钱，实在是不应该……你们想想办法！”
　　李院长，还有什么好说，只好点点头：“好好好，左教授都听你的！”
　　左一白兴高采烈关上了门。
　　他搓了搓手：“没关系，没关系，其实医院有垫付制度，只是李长生不想出钱罢了！”
　　此时的林凡心里有千言万语，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是点点头：“老师，李院长也是为了医院考虑。”
　　左一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点我知道，还是制度有点问题……算了算了，别想这回事儿了，咱们回家吧！”
　　回天府小区的路上。
　　林帆问左一白康源生物公司是怎么一回事。
　　左100也没有隐瞒。
　　“其实康源生物公司我早就听说过他们，他们的总经理以前也找过我，想要往咱们医院送药，现在咱们医院的很多药都是他们公司的。”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李秀雅参加他们的临床试验还需要求着他们呢？
　　林帆有些想不明白。
　　左一白看了看他，笑道：“你还是太年轻啊！这些事还不就是个钱吗？他们做研究需要钱，需要经费，肯定也知道商人在没有见到利益之前是不会轻易投资的……所以我就给了他们一些钱，就当是投资了！”
　　“什么您给他们钱了？”
　　左一白摆摆手：“多不多？十几万而已……”
　　“十几万？具体数目是多少？老师，这些钱我来出。”
　　左一白挑眉问道：“干嘛？想抢我的投资啊？”
　　“不……不是老师，我是不想让你为了我跟秀雅乱花钱”
　　左一白斜了他一眼，有些不高兴：
　　“这怎么叫乱花钱？我是当的投资跟入股。到时候分他汀研究成功，我是要分红的……”
　　“那也不行……”
　　左一白见林帆，还要坚持，竟真的有些生气：
　　“好啦好啦！你我之间干嘛分的这么清楚？实话跟你说吧，林帆现在我在上京，就一个人如果你真觉得想要报答我，多让我去你家好了哦，对了对了，让李秀雅多给我做点狮子头，这样总行了吧？”

第166章 跑不掉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跑不掉了
　　林帆和左一白刚到家门外，就听到里边传来了动画片的声音。
　　林凡敲了敲门。
　　只听东东脆生生地说道：“舅妈，舅妈，舅舅回来啦！我去开门！”
　　紧接着东东踢踢踏踏地跑了过来，打开门。
　　“舅舅舅舅快来看，今天舅妈给我买了奥特曼……舅妈，左爷爷过来了！”
　　东东拉着林帆的手，还不忘大声和正在厨房帮助王阿姨做饭的李秀雅说话。
　　房间里，熊大熊二在电视里吵吵闹闹，李秀雅围着围裙，握着勺子，站在厨房门口和左一白打招呼。
　　王阿姨则忙着从冰箱里往出拿菜。
　　见林帆和左一白回来，笑盈盈的倒茶水壶边给他们两个冲茶倒水。
　　左一白看起来很开心。
　　这种开心跟他在医院完全不同。
　　这个时候他就好像是普通人，家里的一个老人一样。
　　喝喝水，磕嗑瓜子儿，抱着孙子看动画片。
　　虽然很平淡，但却很热闹。
　　一家子人吃完饭，王阿姨带着东东洗脸睡觉。
　　林帆，李秀雅和左一白则到书房。
　　李秀雅刚刚开始服用上京大学研发的视神经脊髓炎药物。
　　林帆和左一白都迫切的想知道李秀雅的反应。
　　“可能是因为刚吃了一天，我觉得好像没什么变化……”李秀雅坐在书桌旁边说道。
　　左一白觉得很正常：“又不是仙丹妙药，才吃一天，怎么可能有反应？医生看药效一般也得三天……三天以后吧，我们看一下反映结果。”
　　林帆天天和李秀雅接触，知道她病情的一些反应。
　　“你的眼睛视力还有四肢肌肉都没有任何反应吗？”
　　李秀雅眨着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如果说反应的话，我今天特别想吃饭，算吗？”
　　“想吃饭？”林帆和左一白对视了一眼。
　　我们前文说过，视神经脊髓炎药物里边的成分主要是生物泰和诺贝尔，获奖成分egf。
　　生物肽用来再生细胞。
　　Egf则是损伤修复和再生共同作用。
　　想吃饭的话……勉强也可以算作这两种成分的附带作用吧！
　　“那你就先寄到实验单上去……向京不是给了你一张登记表吗？”
　　……
　　昨天晚上因为聊的比较晚，所以左一白就睡在林帆家，没有回去。
　　早上三人一起去的医院。
　　路过急诊室，林帆就被陈慕叫住了。
　　陈慕看起来很开心。
　　他告诉林帆，昨天那个三无人员的信息交给警员后。
　　刚才那边就反馈回来，说他们已经抓到了，把患者丢在医院的那几个人。
　　那些人确实就是肇事者。
　　“这下不用医院，或者我们科室垫付医药费啦！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啊！”陈慕搓着手说道。
　　林帆也松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的话，医院不用垫付医药费，老师那边也好交代。
　　他随着陈慕患者病房查看了一圈。
　　患者恢复的不错。
　　在ICU躺了一天一夜。
　　这会儿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虽然还是不能走动，但是意识已经很清醒。
　　接下来联系患者家属以及配合简约那边的调查，就是急诊科护士的工作。
　　“一天天的，真是为你们操碎了心，左老师都跟着你们没有停歇。”
　　出了病房，林帆跟陈慕抱怨。
　　“好好好，我知道你们辛苦了，今天晚上我做东叫上左教授！”陈慕赶紧表示。
　　林帆哪里有时间？
　　即便下午没有手术，也得在办公室处理日常的工作。
　　吃饭估计就九十点，饭店也快关门了。
　　两人又闲扯了会儿。
　　正要回办公室，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敲敲门探了半个身子进来问：
　　“陈主任，我能进去吗？现在有没有时间？”
　　陈慕皱了皱眉头：“小张啊，怎么又是你？我都说了，我们医院的药品不归我负责，你想让我们买你的药，得找药品部……”
　　女孩有些尴尬，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最后她不好意思的进来，站在门口贴着墙：“药品部的人根本不理我……您就听我讲一讲吧！”
　　“她们不理你，你就到我这来呀？我也没时间，快回去吧！”
　　女孩儿嗫嚅着，不肯离去。
　　陈慕一边拉着林帆往出走，一边对女孩说道：
　　“关键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我们现在要走啦，你也走吧！”
　　女孩没办法。
　　亦步亦趋，跟在陈慕和林帆身后，一边翻看文件，一边给他们讲解：“陈主任，您就看看我们的药品成分含量，在业界都是很好的，您就看看吧……”
　　要说这女孩，也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陈慕猛然停下来，对女孩说道：“我都和你说啦，用不用你们的药品？不是我说了算，你找我没用……”
　　陈慕和林帆有些不悦的，看着女孩儿。
　　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清楚的告诉对方情况，这女孩还要纠缠不休？
　　女孩抱着资料，又窘迫又尴尬。
　　她往后退了一步。
　　可能是紧张，或者早上没有吃饭？
　　女孩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她勉强笑了笑，还想展开资料，说什么，却身子一软，瘫倒在了林帆和陈慕面前。
　　诶诶诶！
　　林帆二人，赶紧俯身查看。
　　女孩面色灰暗，体温较低。
　　凑到她面部时，能闻到一股酒味。
　　难道是酒后体虚？
　　一直从外表看不出疾病，林帆招手让旁边的护士将女孩送到急诊科。
　　“得了，林帆，这下你又走不掉了！”
　　“要不我干脆调到你们急诊科算了！因为前两天那个三无人员的事情，不是被李欢报告到李院长那了吗？还不知道准备怎么样呢？我看啊，以后你们急诊科的事情就自己解决，别找我了！”
　　陈慕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让林帆到急诊室帮忙吧，院方那边不同意，而且也确实存在着一定的风险。
　　比如说责任不好理清。
　　万一发生什么问题，到底是急诊科承担责任？还是让林帆承担？
　　可如果不让林帆过来。
　　那碰到什么疑难杂症，急诊科真是费劲！

第167章 很难说出口
　　第一百六十七章很难说出口
　　唉！还是救一个算一个吧！
　　“这个女孩可是当着你的面晕倒的，你得救吧！”陈慕开始道德绑架了。
　　林帆耸耸肩：“还能怎么办？只能原谅你！”
　　两人到急诊科后，那个女孩已经醒了过来。
　　林帆和陈慕仔细询问他的情况。
　　“我也没什么感觉，好像是最近喝酒喝太多了……”
　　女孩的声音有些小，看起来情绪低落。
　　旁边的医生说道：“会不会就是普通的身体劳累啊？”
　　女孩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程主任，可能我就是太累了，刚才真是不好意思……”
　　女孩说着就用手撑在床沿，想坐起来。
　　谁知道，不等坐稳，她就摁着胃部痛苦的呻吟起来。
　　“啊呀，好疼好疼……”
　　说话将她灰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
　　护士赶紧安顿她重新躺在床上。
　　“看来你不是简单的劳累，我们需要给你做个检查……呆在医院，别走啦！”
　　说这个话的时候，陈慕也没有想到女孩的病会那么重。
　　他更没有意识到一语成谶。
　　女孩竟然呆在医院，再也没有离开。
　　女孩的经济情况不是很好。
　　他告诉林帆和陈慕，自己来自一个小县城。
　　去年刚刚毕业，到了一家医药品公司。
　　在药品公司，需要到医院跑业务。
　　可是这一行竞争非常激烈。
　　尤其是对于女孩这种刚刚毕业的年轻人来说，没有资历，没有经验，更没有社会关系。
　　一般的医院根本不会采用他们的药品。
　　“我也是最近这半年才开始学会喝酒……没想到才喝了半年，身体就出问题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女孩儿一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严重的疾病。
　　“陈主任，林主任，我的身体没什么吧？”
　　女孩躺在病床上，看着正举着CT片子的林帆和陈慕。
　　事实上，女孩儿的CT片结果很糟糕。
　　她的胃部，肺部和肝部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阴影。
　　很可能是胃癌。
　　目前已经转移到肺和肝。
　　甚至是全身。
　　像这种程度的癌症，基本上没有治疗的可能。
　　林帆和陈慕对视一眼。
　　最终林帆隐蔽的摇了摇头。
　　陈慕皱起眉头，满脸不忍。
　　身后女孩追问：“陈主任，结果怎么样？”
　　一向刚直的陈慕犹豫了两三秒，扯扯扯，嘴角说道：
　　“我们光从CT片还看不出什么，还需要进一步做检查。”
　　女孩看了看林帆和陈慕的表情。
　　她是做医药品的。
　　多少对医学有些了解。
　　两个医生表情严肃。
　　欲言又止。
　　而且从CT片都看不出来，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
　　其实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啦。
　　“陈主任，我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陈慕顿了顿，还是摇摇头：“一会儿我安排护士给你做个病理检查。”
　　女孩的身体和表情，整个坠了下来：“陈主任，我是不是得了癌症？”
　　陈慕没说话。
　　女孩儿转头又问林帆。
　　“医生……求求您告诉我，我是做医药品的，你们肯定瞒不住我。”
　　“你还是先做病理检查吧！”
　　林帆丢下一句，便出了病房。
　　陈慕紧随其后，到走廊里拽住了林帆的胳膊问：“你觉得还有救吗？”
　　林帆摇摇头：
　　“不行了，癌细胞已经转移到全身，手术切除绝对是没有办法，如果是使用抗癌剂，嗯，他的肝功能应该也不太好……总之都是徒劳……”
　　陈慕叹了口气：“这姑娘才25岁啊！最近这段时间天天往我这跑！还没有结婚，据说还是个单亲家庭！”
　　整整四五秒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医院是个生死门。
　　有的人来这里，由生到死。
　　有的人却在医生的救治下，将死转生。
　　生生死死他们本来已经见惯。
　　但是当遇到自己熟知的人，面临死亡的时候，依然不能接受。
　　“老陈，你还是尽快告诉患者实情，他这种情况还是保证最后的生活质量，做好临终关怀就可以。”
　　陈慕显得很为难，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这件事情也是关乎人命，但对于林凡来说，这个女孩就是万千病患中的其中之一。
　　他并没有将女孩放在心上。
　　回到办公室后，将日常的工作处理完。
　　便又忙活其他事了。
　　下午的时候她去急诊科才想起上午那个女孩。
　　问其他人才知道，陈慕依然没有对女孩儿说实情。
　　这个老陈搞什么鬼？
　　平时也不这样，磨磨唧唧呀！
　　林帆转到老陈办公室，本来想劝他尽快告诉女孩实情。
　　没想到到办公室后才发现老陈正拿着女孩的报告单发呆呢！
　　这老陈有点反常呀。
　　虽说老陈和这女孩有几面之缘。
　　但这完全不是老陈平时的行事作风。
　　见林帆进来，陈慕点点头，没说话。
　　林帆从他手上接过报告单，又重新看了一遍。
　　确实是胃癌，合并转移肺部和肝部。
　　“看样子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了……怎么你还没有告诉她？”
　　陈慕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不是你的作风啊！迟早得跟她说。”
　　陈慕胡乱捏着手上的一支中性笔，点点头说：“我知道，就是不忍心。”
　　“这……”林帆不知从何说起。
　　陈慕抬起头看了林帆一眼：“你知道吗？这个女孩儿跟我女儿同岁……我女儿现在在上研究生……唉，我实在没办法开口说出，她只有一个月的活头了。”
　　林帆没有想到身经百战的急诊科主任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如果你不好开口，就由我来吧！”
　　没想到陈慕却摇头拒绝了。
　　“还是我和她说吧！虽然不知道这个年龄的女孩儿在想什么，但是……我想亲自跟她说。”
　　“我和你一起去！”
　　……
　　吸取了上次的经验。
　　林帆和陈慕没有再在病房里和病人谈话，而是将女孩叫到了办公室。
　　其实女孩在不知道自己病情的情况下，除了偶尔的胃疼，没有其他的症状。
　　推门进来的时候，林帆发现女孩的脸色差了很多。
　　而且从她的神态来看，已经完全没有了原先的神采。
　　估计她对自己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

第168章 蝼蚁偷生
　　第一百六十八章蝼蚁偷生
　　女孩看着林帆和陈慕默默的坐到了他们对面。
　　陈慕由于三四秒说道：“张芳，你的病理检查结果出来了……你觉得应该是怎么样？”
　　女孩低着头。
　　两只手绞着衣角。
　　半天她才抬起头，没来由的说了一句：“陈主任……我是个好人……”
　　陈慕喉头滑动，点点头：“我知道……”
　　女孩的表情看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又好像是自嘲一般：“我这个人很努力的，我们小县城能在上津上京上大学很不容易，我的高考成绩也很好……”
　　忽然她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陈慕手足无措，想上前安慰，却又觉得男女有别。
　　他从洗手台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女孩。
　　女孩接过毛巾，低着头盖在脸上，很长时间才压抑住了悲伤的情绪。
　　她再抬起头时，状态好像已经好了很多。
　　“医生，你们告诉我，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因为之前陈慕说，自己要和女的女孩交代病情。
　　所以林帆一直没有开口。
　　这会儿听到女孩这么问。
　　全陈慕却拿眼睛去看林帆。
　　示意由林帆来说。
　　这时候林帆也觉得为难了。
　　本来他以为就是直接了，当说出女孩还有多长时间的生命，很简单。
　　可当女孩儿真真正正的活生生坐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张芳，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女孩苦笑了一下：“只有我父亲，我妈妈20多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胃癌……据我爸爸说，我妈妈从确诊到去世，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
　　林帆没有说话。
　　可能是女孩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她猛然抬起头看着林帆。
　　“我也是胃癌，只剩下一两个月的时间，医生我说的对吗？”
　　林帆点了点头。
　　她能自己说出来最好了。
　　林帆也没有勇气告诉他这样的事情。
　　毕竟告诉一个25岁的女孩儿，剩下一个月的生命。
　　怎么想都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女孩儿半天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长时间，她才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说完女孩扶着椅子站起来。
　　不过还没有站稳，她便重新跌，坐在椅子上。
　　陈慕一把上前扶住了她。
　　却被女孩大力地推到了一边。
　　“你躲开！不用你管！”
　　女孩胡乱地挥着胳膊，发泄着内心的情绪。
　　陈慕站在一边，想上去安抚她。
　　不过却被林帆的眼神制止了。
　　这个时候女孩需要发泄，要不然会憋坏的。
　　女孩面前办公桌上的文件都被她扔到了地上。
　　她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才24岁！24岁！别人24岁，还在享受青春，要么就是谈恋爱，我就要每天跑业务赚钱，没想到这还不够，老天爷连我的命都要收走，不公平，这不公平！”
　　林帆和陈慕任由她发泄着情绪。
　　不过任何情绪都有平静下来的时候。
　　即便是要接受死亡这种信息，最终患者也只能承受。
　　这个时候，林凡才将检查结果递到她的面前：“胃癌合并转移肺部跟肝部，因为肝功能受损，所以我们考虑抗癌剂的作用也不大，但是你如果想延长到三个月的寿命，那么可以考虑吃药……”
　　女孩的神情已经变得有些绝望：“你的意思吃药可以延长两个月的寿命？”
　　林帆点点头：“不过药物的副作用也很大，比如说呕吐，消化道出血……如果不吃药的话，可能就是现在的症状，我们可以给你开一些镇痛剂……”
　　女孩凄然一笑：“你的意思我还可以选择，可以选择一个月后死还是三个月后死对吗？”
　　不得已，林帆点了点头。
　　女孩叹口气：“算了，其实在你们看随替单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了，一个月已经够我安排生活，麻烦你们给我开点镇痛剂算了……”
　　陈慕不想这样，试着劝女孩儿：“张芳，如果使用抗癌剂的话，能延长两个月寿命，虽然有点副作用，但是我认为值得你为什么不用呢？”
　　女孩耸耸肩：“一个月和三个月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可能你一个月就能够交代完生活，但是对于你父亲来说，你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多活一个小时也不一样！”
　　这……
　　女孩没说话。
　　林帆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种情况下，只能尊重患者。
　　“我们还是尊重你的意思，你可以考虑一下，之后再给我消息。”
　　女孩缓缓的点了点头，告别陈慕和林帆，出了办公室。
　　“其实让她吃上药，勉强延长两个月的生命，没有什么意义……而且他会很痛苦。”
　　女孩走后，林凡说道。
　　“可是她不应该那么做，她死了，她爸爸怎么办？”
　　林帆想说，反正迟早得离开，最后两个月没有质量的生命，真的还不如没有。
　　不过考虑到陈慕目前说女孩儿和自己女儿一般年纪也就没有开口。
　　之后林帆听说女孩儿问陈慕要了抗癌剂。
　　女孩儿说，能多活两个月就是两个月，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
　　嘶……
　　陈慕将这句话转告给林帆。
　　起初林帆有些不解。
　　蝼蚁偷生，人更甚，这点他知道。
　　但是从临终关怀的角度来看，让患者维持高质量的生活，要远比带着痛苦勉强生活在人世间，要强的多。
　　没想到患者最终的选择是延长生命，不计痛苦。
　　也许，医院的临终关怀么强调寿命和减轻痛苦，两者齐备。
　　……
　　“那是当然啊，这种事情不落在自己身上，永远想不明白。”
　　回到家，林帆告诉李秀雅这件事后，她这么说。
　　“我前段时间查出视神经脊髓炎，柳主任不是告诉我那是绝症吗？我当时我的心情就特别的……”
　　李秀雅说到一半却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自从李秀雅患病，林帆看从来没有跟她讨论过生死的问题。
　　因为从林帆的角度认为这个病并不足以致命。
　　现在她才知道，他忽略了李秀雅的感受。
　　面对生死，谁又能淡然处理呢？

第169章 谁照顾谁
　　第一百六十九章谁照顾谁
　　林帆闷闷的没有说话。
　　李秀雅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影响了他的心情。
　　赶紧安慰道：“好啦好啦，我就是说说而已，再说自从吃上药，我感觉好多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痊愈。”
　　林帆自觉失职，以后对李秀雅更是关心。
　　……
　　翌日，刚到办公室，左一白就递给了林帆一份文件。
　　“下个礼拜在魔都有一次全国性的医疗界学术交流会，去参加的都是全国三甲医院的大拿，他们规定每个人可以带一个学生，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时间上应该没问题吧？”
　　林帆看了看行程表。
　　下个礼拜一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应该可以的，谢谢老师，急诊科那边我安排好就没问题了。”
　　“好，那你尽快安排一下。”
　　林帆接过文件，看了看。
　　这次学术交流会和以往的不同。
　　平时大部分是专家学者发表演讲。
　　而这一次需要医生现场做手术演示。
　　接受手术的是一个车祸损伤脑部和面部以及胸腔等多处组织的患者。
　　参加手术的医生有脑外科，胸外科，整形科等多科室新晋人才。
　　左一白白是作为现场评估专家被邀请出席的。
　　林帆发现天和医院除了左一白，脑外科刘庭教授，还有隔壁省院的汪年，也在邀请之列。
　　“咱们医院被邀请了两位呢！”林帆随口说了一句。
　　左一白很是高兴：“可不是吗？你没看到省院只有汪年吗？独木难成林，一个人再厉害，都不如一个团队……”
　　左一白志得意满，很是欣慰。
　　“我们这次出去都可以观摩那个手术啦！”
　　左一白点点头：“只参加手术的都是近几年在医疗界崭露头角的新人，你再努力一两年，等下一届交流会的时候，争取自己上手术台！”
　　“真的？”
　　左一白点点头：“这个学术交流会跟平时的不一样，很多权威人士都会去，他们会从里边选出表现突出的，作为来年评选杰出人物的参考依据。”
　　左一白顿了顿，接着说道：“杰出人物能够影响医院的职称评级，还有今后的所有评选活动……你想想它的影响力。”
　　林帆自然知道魔都这次交流会的重要性。
　　从它邀请的人物名单就可窥见一二。
　　“老师我一定好好准备。”
　　……
　　说来也奇怪，自打知道一个礼拜后要去交流会。
　　急诊科那边也很少来找林帆。
　　有一次碰到陈慕。
　　对方说，自打李院长强调以后，急诊科的以后就不敢再麻烦林帆。
　　“除非我们碰到疑难杂症，要不然实在不敢劳动您的大驾……”
　　“也好，这样权责分明，等什么时候规章制度规范了再说吧！”
　　因为要离开一周左右时间。
　　所以林帆需要提前给李秀雅准备好药物。
　　周五的时候，他陪着李秀雅又去了一趟上京大学。
　　虽然向京和他的导师迫切地想知道李秀雅服用药物后的身体反应。
　　但不知道为什么李秀雅吃过药之后，几乎没有任何好转，或者是恶化的变化。
　　可以说这药吃跟不吃一个样。
　　李秀雅简直怀疑向京他们给自己的是不是安慰剂？
　　向京导师确认为，没有反应，应该就是一种良好反应。
　　视神经脊髓炎本来就是一种反应程度有很大不同的疾病。
　　虽然这种病的参考病例不多。
　　但是李秀雅从病发到吃药之前，也不过短短一个月左右。
　　但是她的病情反应，已经从简单的四肢疼痛发展到视力下降。
　　“也就是说，如果不吃药的话，李秀雅的病情可能比现在严重的多。”导师这样解释。
　　李秀雅虽然不太信服，不过依然接受了这个观点。
　　他们说好，李秀雅再服用一段时间。
　　观察一下身体反应。
　　安顿好李秀雅这边。
　　林帆去魔都也就放心很多。
　　星期天晚上左一白发来了，第二天去魔都的名单。
　　左一白带着林帆。
　　汪年带着方贤重。
　　这些都在意料之中。
　　出乎意料的是，刘庭教授带的人。
　　她竟然选择了李欢。
　　林帆觉得有点奇怪。
　　刘庭教授是脑外科负责人。
　　李欢是胸腔外科的，本来应该是柳献的属下。
　　怎么会跟着刘庭呢？
　　更让林帆有些意外的是。
　　夏语冰也在这一次出行名单之中。
　　这个学术交流会除了邀请的医生同医院符合要求资质的医生可以自费前往。
　　本来魔都医院要做手术的证明患者，其中就涉及到了整形。而且按照夏语冰的资历，也有条件申请自费前往。
　　林帆只是觉得，虽然和夏语冰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
　　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
　　林帆正拿着名单发呆，李秀雅端着两杯茶走了进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林帆退出了名单，页面假装看别的手机新闻。
　　李秀雅放下茶杯，歪着头看了看林帆问道：“你刚才在看什么呀？怎么鬼鬼祟祟的？”
　　“哪有啊？我看手机新闻呢！”林凡将手机页面对着李秀雅晃了晃。
　　李秀雅抿了抿嘴角：“我就随便说说嘛，你还真的让我看呀……”
　　“那当然，你是我老婆，你想看什么我都给你。”
　　李秀雅开心的点点头，走到林帆，准备好的行李箱前，翻了翻他的行李：“魔都那边挺热的，你带好短袖了吗？还有驱蚊水……藿香正气水什么的……”
　　林帆笑了笑：“我们住的都是五星级酒店，哪有蚊子啊，再说出入都有空调，应该不会中暑。”
　　李秀雅不以为然：“怎么啦？五星级酒店就没有蚊子吗？”
　　她起身从书房的书柜抽屉里边拿出几盒药，塞到了行李箱里：“有备无患……对了，你还得给左老师拿一些药，他年纪大了，一下子出差那么长时间得注意。”
　　林帆上前从后面抱住了她：“好啦好啦，老婆，我知道啦……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你俩还不是小孩子？出去都照顾不好自己，再说都是一帮大老爷们，谁照顾谁呀？”
　　林帆抱在她身后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李秀雅敏感的转回头，扬眉问道：“怎么还有别的女医生去吗？”
　　“嗯，我听左老师说整形科的夏语冰主任也要去。”
　　“是吗？”
　　李秀雅的身子明显顿了顿，声音也有些漂浮。

第170章 问诊
　　第一百七十章问诊
　　林帆见李秀雅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知道这个傻丫头又多想了。
　　他扳过李秀雅的肩头问道：“怎么啦？听到夏语冰要去不说话了吗？”
　　李秀雅转过身子，微微垂着眼帘，半天才小心的问道：“林发，你实话跟我说，要觉得夏语冰主任比我漂亮？”
　　……
　　这个送命题。
　　客观上来说，李秀雅的长相要比夏语冰好一点。
　　而且李秀雅年轻。
　　满脸的胶原蛋白，浑身活力。
　　但是如果说到女人味，李秀雅确实差了那么一点。
　　“秀雅，你们两个人不能比……”
　　林帆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秀雅就有些沮丧了。
　　她垂着眼睛说道：“怎么就不能比啦？你既然这么说，就是觉得别人比我好看。”
　　“没有没有，我老婆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
　　林帆赶紧摩挲着李秀雅的背，安抚她。
　　安慰了好半天，李秀雅才阴转晴。
　　林帆其实很明白她的想法。
　　在夏语冰出现之前，李秀雅从来没有这么不自信过。
　　现在，可能是因为她生病的原因，李秀雅难免有些胡思乱想。
　　不过，夏语冰这个女人，着实有些令人难以……
　　……
　　第二天上京机场。
　　林帆和左一白先到，之后是汪年带着方贤重，紧接着，李欢和刘庭也到了。
　　自从上次汪年和左一白在省院见面后，两人估计有半个多月没见了。
　　现在见面自然一番叙旧。
　　林帆和方贤重说的也不少。方贤重知道林帆他们医院在做疤面女孩的手术问了他很多关于面部移植的问题。
　　相对来说，李欢在这里边属于新人。
　　而且跟汪年等人也不太熟络。
　　他竟然一个人被冷落在一边。
　　幸好，夏语冰到了。
　　因为林帆曾经见过李欢对夏语冰纠缠不休。
　　所以一开始林帆还有些担心。
　　这次出来，李欢不会又对夏语冰做什么非分之举吧！
　　令他大跌眼镜的是，夏语冰路过李欢的时候，明显出于礼貌的原因，点头致意。
　　没想到李欢却跟不认识夏语冰一样，冷冷的将脸扭到了另一边。
　　嗯？
　　这小子怎么转性了？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面故意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说来迟，那时快。
　　这些想法在林帆脑海里，不过是短短一瞬。
　　很快，众人边到齐啦！
　　在左一白的带领下，有人登上飞机，飞往魔都。
　　医疗交流会在当天的十点开始。
　　林帆他们一行人到酒店安顿之后再赶往会议地点。
　　因为会议的酒店和他们入住的酒店仅仅一街之隔，所以众人的行程也比较轻松。
　　上午是属于交流学习，林帆顾着听别人发言，没有太注意别人的动静。
　　等到会议结束，左一白提议天和医院和省院的人一起聚餐。
　　众人欣然同意。
　　聚餐的地点就在交流会楼下，所以来吃饭的大部分都是参加交流会的医生。
　　林帆他们去的比较晚。
　　吃完饭的时候只有他们这一桌。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左一白刘庭，汪年这些资历比较老的人，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喝茶。
　　林帆，李欢，夏语冰则呆在原先吃饭的桌子上，随意聊天。
　　正说话，一个服务员打扮的中年女人，畏畏缩缩上前：“专家们，你们是从上京来的吗？”
　　林帆几人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夏语冰有些奇怪，没有回答。
　　李欢上下打量了中年妇女一眼，接着转回头跟没看见一样，也没有说话。
　　方贤重在这里的资历要老一些，所以也没有回答。
　　林帆开口说道：“我们是上京的，怎么啦？”
　　中年女人面相苍老，一看就是常年辛苦的人。
　　得到了林凡这么大专家的回答，中年女人受宠若惊。
　　“真是太好啦，太好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专家，不知道行不行？”
　　旁边几人一听知道又是上门打听病情的患者或者家属。
　　都了然的低下头，各忙各事。
　　中年女人见大家如此，更是不好意思，嗫嚅道：“要是不行就算了，不要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你说吧……”林帆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中年女人哪里敢坐？
　　往前挪了几步说道：“谢谢专家，我是想问问您，我老汉的身体最近不好，不知道什么病？”
　　“你爱人吗？如果是检查疾病的话，还是去医院好一点，你在这里说我也没办法，看他的具体情况。”
　　中年女人一听更是没了底气。
　　“他就是喝酒的时候觉得胸口疼，而且老是反胃，恶心……”
　　这……
　　林帆有些为难。
　　按照女人叙述的情况，确实无法判断。
　　“你说的这种情况，我建议还是去医院……你爱人现在在上京吗？”
　　中年女人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他在上京，我跟着我儿子住在魔都，帮忙看孙子，可是最近老头子身体不好，我想让他到天和医院看病，他说什么都不肯去。”
　　“这样啊！看你的样子，比较担心他，你还是劝劝他吧，因为单靠你说的可能有点严重，但是只有去医院，我们才能诊断。”
　　中年女人担忧的点点头：“好的，谢谢你专家，我这就打电话给他，让他去医院看病……请问专家，我挂谁的号呀？”
　　林帆下意识的看向李欢。
　　按照中年女人描述的症状，这个疾病应该是胸外科的。
　　李欢在这里自然应该是挂李欢的号。
　　不过他不说话，林帆也不能自作主张替他揽下。
　　正好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左一白刘庭等人也围了过来。
　　刘庭说道：“还是李欢那个科室吧！”
　　他指了指中年女人：“你挂胸外科吧，找李欢。”
　　刘庭开口了，李欢只能站起来：“你挂我的号吧！”
　　中年女人开心的点头：“好好好，谢谢专家，那我走了！”
　　……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众人的心情。
　　不过第二天他们又去餐厅吃饭的时候，却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
　　因为他们每天去的时间差不多。
　　所以快吃完饭的时候，餐厅已经没什么人了。
　　正吃着那个中年女人又来了。
　　这次跟她来的，还有一个经理模样的年轻男人。

第171章 不敢说和不想说
　　第一百七十一章不敢说和不想说
　　原来这个男人是中年女人的儿子。
　　昨天听说林帆他们在这里就餐，并给自己母亲提供帮助后。
　　今天特意来表示感谢。
　　年轻男人给了现场每个人一件伴手礼。
　　“没有别的意思，我母亲有点唐突了，不挂号就跑来问诊，小小心意，还请各位专家收下。”
　　医生们都有规定。
　　不能收受患者的礼物。
　　众人都举棋不定。
　　一起拿眼睛去看左一白。
　　“既然是小心意，大家就收下吧！”
　　左一白发话，众人才敢收下。
　　那对母子走后，夏语冰好奇的拆开了伴手礼。
　　竟然是一朵蓝色玫瑰。
　　蓝玫瑰的根部被养在手指粗细的玻璃杯中。
　　玫瑰花瓣饱满莹润，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夏语冰非常喜欢，忍不住笑着夸赞道：
　　“我们都借光了，这东西真好看，得谢谢林帆啊！”
　　这种小东西其实也不值几个钱。
　　但是小玩意漂亮而高雅。
　　大家就喜欢。
　　众人也都随声附和：“林帆也真是有医者风范……在饭店还要替病人看病。”
　　“蓝玫瑰不好买呀，回去我插到酒店房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都夸赞林帆。
　　不过却忘了，最重要接诊的是李欢。
　　李欢的脸明显垮了下来。
　　不过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在场，他不好明说。
　　临到搭电梯，回酒店房间。
　　电梯里只剩下李欢林帆，夏语冰三人，李欢才阴阳怪气地开口。
　　“林帆，你还真是聪明啊！就在桌子上说了几句话，我就得接待病人了！”
　　林帆看了他一眼。
　　心说，老子装了一路，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
　　不装了吗？
　　林帆嗤笑一声：“我回人家话之前也不知道她是要找胸外科呀！要是他神经有毛病，接诊的不就是我了吗？”
　　“切！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就是爱干这种损人利己的事！”
　　李欢的黑帽子一顶顶往林帆头上扣。
　　林帆简直忍不住要笑了出来：“提醒我损人利己，这样总行了吧？李副主任！”
　　“你！”
　　副主任，这三个字简直就是李欢的七寸。
　　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林帆提到李副主任这个名头。
　　绝对就能将李欢气得一蹦三尺高。
　　果然李欢指着林帆干瞪眼，说不出话。
　　夏语冰冷冷开口道：“李欢，你看见她是个服务员，连理都不理人家，现在人家儿子只不过是送了个蓝玫瑰，你着哪门子急？”
　　夏语冰这个人一向比较淡漠。
　　而且神情之中，天生带着一股高傲的劲。
　　尤其是说这话的时候。
　　她微微抬着头，眯起眼睛斜斜的看着李欢。
　　李欢好似被戏弄到极点的猴子。
　　露出了凶狠之色。
　　他上下盯着夏语冰，打量了一眼冷笑说道：
　　“我和林帆说话，你插什么嘴？我们可是受邀出席的，你是自费！你个臭彪子，装什么清高？”
　　林帆吓了一跳。
　　她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李欢说起话来竟然这么粗俗恶毒。
　　而且在林帆心中，一直认为李欢其实对夏语冰是心存好感的。
　　即便是他的追求方式不对，但也绝对不能说出这么侮辱人的话。
　　没有想到李欢翻脸无情。
　　竟然当着他的面这么辱骂夏语冰。
　　他生怕夏语冰承受不住，急忙上前护在她身前，想提前出电梯。
　　没想到，夏语冰只是冷冷的看了李欢一眼。
　　紧接着哼笑一声，摁了最近的楼层，便挺直脊背走了出去。
　　林帆反应过来，紧随其后也下了电梯。
　　他们的房间在18楼。
　　而这里是14楼。
　　林帆跟在夏语冰身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上前，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安慰夏语冰。
　　退后，似乎也不应该。
　　毕竟刚才夏语冰是给他说话，才遭受李欢的辱骂。
　　夏语冰走到楼梯前，才停下了脚步，她没有转身，背对着林凡说道：“我没事，你回房间吧，我想下去走走。”
　　林帆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里是14楼，你要下去的话，应该乘坐电梯。”
　　夏语冰愣了愣，紧接着点点头：“我知道。”
　　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失落。
　　不知道是因为李欢刚才的辱骂，还是其他原因。
　　停了好半天，林帆都没有动身。
　　夏语冰背对着他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我不太放心你……”
　　“是吗？”夏语冰微微侧了下头。
　　不太明亮的灯光里，她的侧影笼罩在一片黄晕之下。
　　即便是这样，她的侧颜依然非常清晰。
　　那是30多岁的女人，特有的轮廓。
　　还带着夏语冰与生俱来的冷傲。
　　只不过这一刻，冷傲似乎化为了冰水，虽然渗透着凉意，不过却很柔软。
　　林帆低下头，赶紧解释：“时间不早了，你一个人下去很危险，我估计换了谁都会担心你的吧？”
　　夏语冰缓缓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回房间吧！”
　　她扬起头，似乎将刚才的情绪抛之脑后，声音也变得像往常一样利落。
　　林帆舒了口气，率先往楼梯上走去。
　　寂静的楼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夏语冰在林帆右侧，稍微慢，他一个台阶。
　　她的声音很低，不过在安静的楼梯里，却听得很清楚。
　　她问林帆：“如果你没有女朋友，你会不会选择我？”
　　林帆脚步稍微一顿，紧接着他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上走。
　　夏语冰不死心，紧追上来，一只手轻轻地拉住了林帆的胳膊。
　　林帆避无可避。
　　只好停下来。
　　声控灯熄灭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黑暗的楼梯上。
　　夏语冰上了一个台阶，让自己和林帆站在一处。
　　“我想听你一句实话。”夏语冰说道。
　　一瞬间，林帆的脑海里像过电影一般闪现出了自己和夏语冰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的每一帧画面。
　　奇怪的是，不管是任何一个画面，上面都有李秀雅的影子。
　　林帆逐渐发现，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和夏语冰在一起一般都是在医院和工作场合。
　　而和李秀雅则是出现在，家里厨房书房游乐场这些地方。
　　黑暗中的时间流淌的特别慢。
　　夏语冰站在林帆对面，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
　　夏语冰重新开口：“你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

第172章 狗咬吕洞宾
　　第一百七十二章狗咬吕洞宾
　　“什么区别吗？”
　　林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
　　这让对面的夏语冰，浑身哆嗦了一下。
　　借着楼上昏暗的壁灯，林帆发现夏语冰的脸色苍白的好像纸一样。
　　林帆抿了抿嘴，微微摇头：“夏语冰，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夏语冰的眼睛蓦然一亮，她抓住林帆的手：“我知道没有，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
　　林凡慢慢地将自己的胳膊从她的手里挣脱开。
　　他转过身，往卖了一部台阶：“如果我没有女朋友，我们应该也不会在一起。”
　　说完他快步向上走去，没有理背后夏语冰的反应。
　　从14楼到18楼的楼梯很长。
　　楼梯里没有任何其他人。
　　林芳，能够很清楚的听到楼下的动静。
　　直到他快出18楼的楼梯。
　　他依然没有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
　　难道夏语冰还站在那里没有动？
　　林帆有点不放心。
　　但是他如果返回去找，刚才说的话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林帆走到电梯间，搭乘电梯下到14楼。
　　从14楼电梯间，他悄悄地走到楼梯间。
　　等了许久，才听到上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他悄悄的往上走了几节。
　　探出身子往上看。
　　是夏语冰。
　　她正慢慢的往上走。
　　林帆又赶紧乘电梯去了18楼。
　　快速地跑回自己房间。
　　夏语冰的房间就在自己房间斜对面。
　　从猫眼里看到夏语冰回到房间，林帆才松了一口气。
　　到房间后，他马上给李秀雅打了个电话。
　　这么晚了，这傻丫头一直守在手机旁边，等他电话呢。
　　铃声刚刚响了一下，便被接起来。
　　李秀雅欢快活泼的声音传了过来：“林帆，你怎么这么晚才打电话？”
　　“还有点事耽搁了……”
　　……
　　学术交流会很成功。
　　五天后他们返回了上京。
　　回去的第一时间，林帆将自己在魔都交流会上的收获整理出来汇总成文件，交给了左一白。
　　两天后，林帆从胸外科办公室那边知道原先在魔都酒店向自己问诊的那个中年女服务员的爱人，确实挂了李欢的号。
　　李欢已经接诊了。
　　因为比较关心那个病人的情况，所以林帆向护士要了他的检查单。
　　护士本来不太想给。
　　不过林帆是主任医师，而且在医院里权力很大。
　　所以护士才给的。
　　当然，林帆也看出她很为难。
　　“怎么啦？我看看检查单，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啊！”
　　林帆一边看检查单，一边说道。
　　护士扭扭捏捏：“是的确很正常，但是李副主任跟我们说过，所有他病人的检查单都不能让别人看……”
　　护士急忙摆着手说道：“不过林主任，您是例外，您肯定可以看……就是求求您不要告诉李副主任……要不然我要挨骂了。”
　　？？
　　林帆皱了皱眉头。
　　这李欢也真是奇葩。
　　本来医院的医生一般都是想让别人帮忙一起给看检查单，生怕给患者误诊。
　　相反是其他医生根本不想揽上责任。
　　所以拒绝一起看。
　　这李欢倒是反过来。
　　“李副主任，为什么不想让别的医生看呢？”
　　护士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我就是个小护士，我哪懂啊，李副主任让我们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林帆知道，问她也没用。
　　缩小认认真真看检查单。
　　“李副主任的诊断是什么？”
　　看着患者的检查单，林帆问护士。
　　“李副主任说是食道癌，不过可以进行手术切除。”
　　林帆点点头：“做过切片检查了吗？”
　　“已经做过了。”
　　“肺部的也做过了吗？”
　　“什么？肺部？”护士惊讶地看了林帆一眼。
　　林帆指了指CT单上肺部阴影：“肺部有轻微的阴影，没有做检查吗？”
　　护士皱了皱眉头：“应该没有吧……”
　　不过话出口后她才意识到不太妥当。
　　意思很明显，林帆觉得肺部阴影应该做检查，但是李欢却没有做。
　　那不就是说林帆和李欢的意见是不一样的吗？
　　但是话已出口，已经收不回来。
　　果然林帆说道：“我认为肺部的这个阴影有可能也是扩散的癌症，你还是和李欢说一下，让他做个检查，要不然癌细胞转移到肺部，即使开刀做手术也没用！”
　　护士扭捏半天，非常为难的点点头：“我我试一试吧！”
　　“这怎么能是试一试？你一定得告诉李副主任！”林帆有点生气。
　　这种涉及到病人生命的问题，护士们却显得如此推脱。
　　护士见林帆生气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林主任，林主任真的不是我推脱责任，我现在不敢跟李副主任说话……再说我就是个小小的护士，怕传不好话，您能不能亲自跟他说呀？”
　　看她胆战心惊的样子，林帆也有点不忍心：“算了算了，我和他去说吧！”
　　护士如蒙大赦，简直要向林帆作揖叩拜：“谢谢林主任，谢谢林主任给你添麻烦了。”
　　林帆叹口气，拿着患者的报告单往外科办公室走。
　　其实说实话，他也不太想单独去找李欢。
　　如果李欢在外科办公室，就最好啦。
　　不过找了一圈办公室里只有张硕和高若云。
　　没办法，林帆只好去李欢办公室找他。
　　李欢见是林帆，非常惊讶。
　　他靠在椅子上问林帆为什么大驾光临。
　　林帆将患者的CT报告单推到李欢办公桌前。
　　“我就是过来问问你这个患者的情况。”
　　李欢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还是压着性子往报告单上看了一眼。
　　“是他呀，不愧是你在魔都家的客人，这么关心？”
　　林帆解释：“也没有，正好路过你们科室，顺便进来问问。”
　　李欢不以为然，反而问：“这报告单你从哪儿来的？”
　　林帆不想把那个护士说出来。
　　只好说自己是在CT室那边拿的。
　　李欢不置可否：“这个病人的情况很简单，就是食道癌。”
　　林帆指责CT单上肺部的阴影：“那这个阴影呢？”
　　李欢看了一眼：“应该就是简单的发炎。”
　　“患者是食道癌，而且有常年的吸烟史，应该考虑是癌症转移到肺细胞……我建议你做个肺部检查。”
　　李欢抬起眼看着林帆。
　　好半天才说道：“林帆，你的手伸的也太长了吧？你是神经外科的，我是胸外科，我们请过你吗？”
　　“……”
　　林帆没有想到李欢是这个态度。

第173章 不做背锅侠
　　第一百七十三章不做背锅侠
　　“李欢，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这个病人是你负责的，出了什么问题是你们科室负责。”
　　李欢的面色很难看，拉着脸说道：“既然是我们科室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林帆将报告单扔给李欢出了他办公室。
　　刚出去就和站在走廊里的护士撞了个满怀。
　　护士悄悄的将林帆拉到一边，凑到她他身边问道：
　　“林医生怎么样？理部主任没有问您的报告单是从哪里来的吧？”
　　林帆早就心生不悦，不过依然压抑着情绪说道：
　　“没有，我跟他说是我自己从检测室拿的……”
　　小护士拍着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吓死我了！”
　　林帆本来有心，多说几句。
　　看看小护士胆战心惊的样子，索性算了。
　　这件事情错不在她。
　　关键还是在李欢。
　　林帆本来想着回去之后跟左一白提一提李欢的事。
　　不过左一白不在，林帆也就把这回事给忘了。
　　第二天林帆请假陪李秀雅了，去上京大学。
　　向京打电话通知林帆他们药物的研究，有了新发现。
　　希望林帆带李秀雅过去。
　　原来上京大学，向京的导师治疗视神经脊髓炎药物中添加了现在常用的地塞米松。
　　“虽然这种药有副作用，但是剂量小的情况下，能够起到很好的治愈作用，我认为性价比还是很高的。”
　　导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征求林帆和李秀雅的意见。
　　听到地塞米松这四个字，林帆本能上是拒绝的。
　　这种药品属于二代激素。
　　造价低廉，但如果短时间内服用的话，能够起到非常明显的作用。
　　当然，它的副作用也非常明显，例如肥胖，心血管疾病，骨质疏松等。如果不是必要，一般不给患者使用这种药物。
　　当然，这一种非常常见的激素药，在治疗免疫系统的疾病，说因为其格优势运用的也很广泛。
　　李秀雅身为护士，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她有些为难的看着林帆：“你觉得呢？”
　　林帆不太同意，转向导师说道：“其实李秀雅服用药物以来，虽然没有出现明显的好转，但是也没有出现任何恶化，上次您不是还说这点就说明药物已经起到作用了吗？为什么还要加地塞米松？”
　　导师自然也有他的考虑。
　　虽然他是大学研究室成员。
　　但其实研究经费也是来自于康云生物公司。
　　也就是说，即便是神经脊髓炎药物研究，从康源生物公司转移到了上京大学。
　　但其实它依赖的物质经济没有改变。
　　仍然是以盈利为主。
　　地塞米松本来就便宜，而且能够在短时间内见到效果。
　　身为研发者和投资者，自然会选择这种成分。
　　虽然李修亚服用药物后没有出现恶化，但如果投入到临床上，这种药品可想而知，不会得到病患的信任。
　　患者喜欢的是那种立马能够见到奇效的价格适中的药物。
　　当然，这些话导师不能和林帆李秀雅二人明说。
　　只能从地塞米松的效果上来强调。
　　最终林帆并没有同意。
　　他提议李秀雅再服用一段时间，同时，上京大学寻找地塞米松另外的代替成分。
　　虽然向京和导师都有点不情愿，李秀雅不同于其他的临床试验人员。
　　二人只能听从林帆的意见。
　　从上京大学出来后，林帆直接去了医院。
　　她怕李秀雅身体不舒服，可以安排她回家。
　　到医院后，林凡先去急诊室看了看。
　　最近这两天没有什么大手术。
　　陈慕和医护人员就围着几个普通病例忙活。
　　林帆也乐得清闲，坐在陈慕办公室，听他吹牛。
　　陈慕忽然说道：
　　“上午你不在吗？左教授，以前办公室的那个李欢，可是出了大风头！”
　　“我上午去上京大学，李欢怎么啦？”
　　陈慕啧啧称奇：
　　“我看一般的副主任和主任一起上手术台，不都是做助手吗？可李欢俨然就是主刀的样子，架势比柳献和高若云摆的还足。”
　　与李欢的这种表现，林帆早已司空见惯。
　　不过……
　　林帆忽然想到，昨天那个被李欢诊断为食道癌的患者。
　　难道李欢今天是要给他做手术吗？
　　林凡忍不住有些担心：“李欢是给谁做手术？”
　　陈慕不太清楚，摇摇头说道：“不太清楚，可能是一个食道癌患者，我就是在手术室的时候看见他们用旁边的手术室……”
　　糟了，真的是那个食道癌患者！
　　不知道林帆有没有发现患者的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肺部。
　　“那手术成功了吗？”
　　“不知道，应该成功了吧！”
　　陈慕有些不解的看看林帆：你“操心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你科室的！”
　　林帆微微皱起眉：“不是，主要是这个患者是我们在魔都介绍过来的，而且我发现患者的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肺部，按理说是不能开刀的。”
　　“是吗？”陈慕听言脸色也凝了下来。
　　林帆点点头：“昨天已经和李欢说过，这个病人不能做手术，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给开刀？”
　　“那……怎么办？”
　　“我还是去看看吧！”林帆说着站起身，要往出走。
　　不过陈慕却一把拽住他：“坐下！”
　　林帆没动。
　　陈慕手上加了劲，一把将他摁在了椅子上。
　　“反正你之前都提醒过他，现在跑去做什么？难道去背锅吗？”
　　林帆知道陈慕是什么意思。
　　李欢在天河医院医生里的口碑很差。
　　而且他当着陈慕的面找林帆麻烦，也不是一次两次。
　　陈慕知道的清清楚楚。
　　从规章制度，和主任职责来说，林帆已经尽到职责。
　　如果李欢出现诊断错误，那责任就应该他自己承担。
　　有那么一瞬间，林帆也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如果他不过去。
　　那么病人很可能因为未发现或者清除的肺部癌细胞，病发甚至死亡。
　　到时候，李欢不但要承担误诊之责，而且患者也得赔上性命。
　　“算了，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最终林帆还是拗不过心里的坚持，拽起了陈慕。
　　“诶诶诶！我说你这个人，干嘛要多管闲事啊！”
　　陈慕嘴上这么说，不过却跟着林帆出了门。

第174章 出手
　　第一百七十四章出手
　　说来也巧，林帆和陈慕两人刚去外科病房。
　　便看到李欢在一众医护人员的簇拥下，从某个病房走了出来。
　　正好和刚刚出电梯的林帆二人迎面相遇。
　　陈慕这小子从来就是冲锋陷阵，敢死队排头兵。
　　林帆本来还琢磨着要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问那个患者的事情。
　　陈慕却毫不犹豫地开口了：“李副主任，听说你上午给那个食道癌患者做手术啦？”
　　看李欢的样子，本来是不打算和林帆二人说话的。
　　听到陈慕这么问，李欢才停下脚步。
　　他在林帆二人身上打量一番说道：
　　“真是奇了怪，为什么能放着自己科室的那么多病人，非要跑过来管我们外科诊室的事？”
　　李欢后面的医护人员都认识林帆。
　　也知道林帆和陈慕在医院的地位。
　　但是他们要在李欢手下讨生活。
　　自然也不能多话。
　　尤其在李欢这个副主任看起来对林帆有明显敌意的时候。
　　后面的医护人员默默的看着林帆。
　　众人都以为一场争吵不可避免。
　　没想到的是，林帆却非常平静。
　　甚至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温软。
　　“李欢真不是我要管你们科室的事，我已经和你说过那个患者的CT检查单显示肺部有癌细胞转移这种情况下，即便开了刀也是没用的。”
　　李欢冷笑一声：“林帆，你不要自以为是，你怎么知道她肺部的那个阴影是癌细胞？我给他做的手术脏器的部分，我看的很清楚，根本没有癌细胞转移这回事儿！”
　　是吗？
　　一瞬间，林帆有些犹豫。
　　毕竟他诊断患者的报告单只是通过肉眼加了一些3d裸眼扫描。
　　没有确切的检查依据。
　　而且李欢是刚刚给患者开过刀的。
　　难道患者的肺部确实是发炎？而不是癌细胞转移？
　　“那患者现在怎么样？”
　　李欢见林帆这么问，知道对方妥协了。
　　他不由得嗤笑一声：“患者当然很好呀，就在那个病房，我们刚去了，手术很成功！不信你自己去看。”
　　林帆有些犹豫。
　　还是陈慕，他斜李欢一眼：“看就看！林帆是不会诊断错误的！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陈慕说着，示意林帆到病房。
　　带着一众医护路过林帆的时候，李欢丢下一句话：“还真把自己当神医了！切！”
　　他后面的医护人员匆匆跟着李欢的脚步，向林帆投来或疑惑或审视的目光。
　　陈慕不高兴了，带着林凡就到了病房。
　　病房里，一个50多岁的老年男人，戴着氧气罩躺在床上。
　　床边是林帆在魔都酒店见过的那个中年女服务员。
　　中年女人本来正趴在床边细心的给男人擦着手，看到林帆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
　　“哎呀呀，是你啊！真是谢谢你，谢谢你啊！”
　　中年女人说着满脸堆笑，站起身，迎了上来。
　　林帆摆摆手，示意她坐好：“这没事，你不用忙活，我就是过来看看。”
　　中年女人很是欣喜，搓着手指了，指床上的男人说道：
　　“那天在酒店见了您之后，我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幸好李副主任接待了我们，今天就给安排手术了，她说手术很成功。”
　　当着病人和家属的面，林帆没有说什么。
　　只问了她一些身体反应。
　　“做完手术之后，他的状态怎么样？”
　　中间女人可能也说不清楚。
　　她搓着手，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说道：“看起来面色好像好了一点，但是……”
　　中年女人欲言又止。
　　“怎么啦？有话直接说吧。”
　　中年女人摆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医生，您以后有时间能不能多来看看我们？”
　　“怎么了？”
　　中年女人朝门口看了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害怕那个李副主任，见到你，我的心里就放心一些……可能是我们上了年纪，人家医生说话我们都听不懂。”
　　林凡笑了笑：“没关系的，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问护士和医生，其他的医生你也可以问。”
　　中年女人惊讶的抬起头：“真的吗？可是李副主任说我不可以随便打扰别的大夫。”
　　“对，原则上来说，每个患者只能有一个主治医生，你问我吧，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我。”
　　中年女人听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帆又检查了一下患者的情况。
　　从表面来看，患者生命体征很平稳。
　　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自己真的是看错了？
　　肺部的那个阴影不是癌细胞转移，而是一般的炎症？
　　一时之间，林帆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叮嘱中年女人及时跟他联系后，林凡和陈慕回到了急诊室。
　　急诊室刚刚收了一个车祸患者。
　　腿部严重挫伤加粉碎性骨折。
　　要叫骨科的医生过来一起手术。
　　林帆这会儿也没有别的事，也就跟着一起进了手术室。
　　第二天他忙着处理最近这段时间的手术登记工作，也就没有顾上问李欢负责的那个老年患者的情况。
　　大概隔了两天，林帆正在办公室，忽然有人在门外，轻轻的敲门，并叫他的名字。
　　“林医生，林医生……你在里边吗？”
　　“哪位请进？”
　　中年女人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探进上半身问道：“林医生，我现在有个问题想问您，方便吗？”
　　看到她的一瞬间，林帆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让中年女人进办公室。
　　果然中年女人说她老公这两天的情况不是很好。
　　“具体有哪些症状？”林帆很担心。
　　但是中年女人却说不太清楚，只说患者咳嗽的比较厉害，而且又高烧，浑身没有力气，好像比生病以前还要严重。
　　“那李副主任说什么了？”
　　“李副主任就给开了一些抗生素。”
　　“抗生素？吃完抗生素之后，有反应吗？”
　　不知道女人是因为担心还是表达能力欠缺。
　　她紧张的又是搓手，又是摇头：“我也说不清楚，林医生能不能麻烦你去看一下？”
　　林帆看了看眼前的文件。
　　那是院方领导刚刚下发到各科室的通知。
　　通知里说，各个科室的医生要分清楚职责，除非进行会诊，否则不能随便干预别科室的工作。
　　林帆本来就琢磨，这份文件是不是专门针对最近这段时间他在急诊科外科各个科室乱转，才下发的。

第175章 我是主任
　　第一百七十五章我是主任
　　见林帆好半天没说话。
　　本来就紧张的，中年女人更是心惊胆战。
　　“林医生，林医生，你千万不要不管我们……我爱人一个人呆在上京，没办法，得守着便利店，我还得去魔都儿子那边，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您赶紧去看看他……求求你……”
　　林帆皱了皱眉头，将桌上的文件倒扣，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中年女人喜出望外，忙不迭地跟在了林帆身后。
　　林帆径直去了患者病房。
　　张硕正在给患者更换液体。
　　见中年女人领着林帆进来，张硕隐晦的沉下了脸。
　　中年女人虽然看出来了，不过却也不敢说什么。
　　她讪讪地将林帆带到患者病床前。
　　“林医生你看，他的脸色很差……一直在发烧。”
　　林帆从床头柜上拿过体温计，想给患者量一量体温。
　　张硕更换完液体，双手交叉放在腹前，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说阿姨，李副主任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老公就是肺部发炎，昨天我们用了抗生素烧，不是退了吗？你这又把林主任请过来，是什么意思啊？”
　　张硕不敢对林帆发火，只好冲着中年女人去。
　　中年女人哪敢说什么，只能拿眼睛非常抱歉的去看张硕。
　　林帆没有理张硕，自顾自的将体温计放到了患者腋下。
　　“张硕抗生素已经用了多长时间了？”林帆问。
　　几乎是下意识的，张硕回答：“用了两天，都是阿奇一类的。”
　　“别的抗生素用过吗？青霉素？”
　　张硕看了林凡一眼：“用过了。”
　　“那李副主任没有说为什么不退烧？”
　　张硕扯了扯嘴角：“本来抗生素退烧就得三四天时间，这也很正常。”
　　“如果是普通患者，吃抗生素三四天都没有退烧，那还可能考虑是肺炎，但是这个患者在李副主任给做手术之前，我就怀疑是有别的疾病，李副主任没有给他安排其他的检查吗？”
　　张硕的表情有些复杂，不过最终依然摇摇头：“林主任，我就是个实习医生，李副主任安排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有什么问题你找他吧！”
　　“他在哪儿呢？你以为我不会找他吗？”
　　“他刚才在病房，这会儿估计去办公室了。”
　　“行，那我去找他！”
　　中年女人眼看着林帆和张硕，你言我一语。
　　听得她更是担心。
　　不用林帆说，自己就跟在林帆身后去了李欢办公室。
　　李欢见到林帆带着中年女人来，一脸的不满。
　　不等林帆开口。
　　李欢就抢白说道：“我说林医生，今天医院下的通知你没有看到吗？你这个人真是奇怪，神经内科那么多患者，你还要忙活急诊科的事情哦，整形科的事你也不放过，怎么现在又跟外科杠上了吗？非得找我的麻烦？”
　　林帆叹了口气。
　　很多时候影响医生职业发展的，真的不是医疗环境和技术手段。
　　而是医院中的人际关系晋升制度。
　　就好比现在。
　　如果说患者刚做完手术，林帆还拿不准对方，到底是肺炎癌细胞转移到肺部。
　　那么现在它可以断定患者的癌细胞，确实是在肺部。
　　他在检查单上看的没有错。
　　患者肺部的阴影就是从食道转移上去的癌细胞。
　　患者根本不可能是肺炎。
　　如果是肺炎，经过三天的抗生素治疗，不可能这个时候还发高烧。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病情，因为李欢对他的偏见，竟然不能给出客观的诊断意见。
　　即便是林帆主动找李欢，得到的依然是他的冷嘲热讽。
　　林帆之所以叹气，也正是因为如此。
　　“李副主任，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医院制度，是今天早上的文件，我也收到了，我知道我不应该干预你们科室的疾病诊疗，但是这个患者的检查单，我竟然看到了，有问题我不能不说。”
　　李欢还是刚才的态度。
　　他冷哼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诊断错了？”
　　林帆咬咬牙：“是的，你确实诊断错误……”
　　“你！”李欢指着门口说道：“林主任，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我的诊断没有错误，我已经给他开过刀了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肺部不是癌症！怎么你看诊断单比我现场看还准确？”
　　林帆的语气很平静：“有些癌细胞转移通过肉眼是看不出来的，你也知道CT检查单上的阴影部分很小，我想这也是你忽略的原因。”
　　李欢听言，啪的一声手上的文件拍在了办公桌上。
　　跟在身后的中年女人被吓得一个哆嗦。
　　林帆却有些心灰意冷。
　　遇到李欢这样的人。
　　即便自己手握着真理，但对方依然油盐不进。
　　甚至因为要保护患者，林帆要莫名的瘦这么多，辱骂和伤害。
　　中年女人手足无措，站在林帆旁边，想制止李欢，不过却又不敢。
　　只能小声的对林帆说：“林主任，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我们走吧！”
　　中年女人的态度，让林帆冷静下来。
　　林帆是医生。
　　在医院里，他只是一个医生。
　　他本来就应该将个人的感情受到的伤害，暂时放到一边。
　　“李欢，你是副主任，我是主任，虽然我们不是一个科室，但我有权利要求你给患者重新做一次肺部切片检查……”
　　李欢没有想到林帆会用这一招。
　　他盯着林帆正要开口说话。
　　林帆出手阻止了他：
　　“你听我说完，患者做肺部切片检查，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肺炎，一个是肺部癌症，如果是肺炎，那么一切的结果由我来承担！”
　　李欢咬了咬牙。
　　显然，他对于林帆所说的患者是肺癌的事情，绝对是听在心里了。
　　林帆是谁？
　　自从林帆来到医院接诊，病人给病人做手术，几乎是100％的治愈率和成功率。
　　有的患者林帆光看一眼就能够诊断出他的病根。
　　林帆的这个本事，李欢岂能不知道？
　　只不过他是碍于面子，才不想在别人面前承认林帆是对的。
　　现在林帆拿出主任的头衔来压他。
　　李欢却没有任何办法。

第176章 坏人的法则
　　第一百七十六章坏人的法则
　　但是如果万一真的给患者做了肺部切片检查，查出是肺癌。
　　那就证明了李欢诊断错误。
　　不但如此，因为之前林帆提醒过李欢。
　　但是李欢一意孤行。
　　真是那样的话，李欢不但要承担诊断失误的责任，还可能摊上人命官司。
　　李欢可不想自己刚刚升为副主任，就迎来这样的麻烦事。
　　“好，检查就检查！”
　　李欢硬气的答应了。
　　不过说完之后，他却将中年女人支了出去。
　　“你去告诉护士，给患者准备两支抗生素，一会儿我过去。”
　　中年女人不明所以。
　　不过看看林帆和李欢的表情，觉得事情大概有了眉目，所以忙不迭的点头出去了。
　　林帆不知道李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能按兵不动。
　　果然中年女人出去后，李欢坐到办公桌前，点了一支烟，顺手也递给林帆一根。
　　林帆摆摆手，拒绝了。
　　“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李欢上下打量了林帆一眼，扯开话题说道：“林主任，我还真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个患者这么上心？”
　　“谈不上什么上心不上心，只不过我看到了他的检查单，想和你讨论检查结果而已！”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李欢欣了口烟半天才说道：“林帆，但是实话跟你说，肺部阴影那个刚开始我也怀疑是癌症转移，但是你没有看它的形状吗？根本不像癌症，所以我才推断是肺炎，而且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根本没有癌细胞转移。”
　　虽然李欢还是刚才那一套说辞，不过言语却恳切了很多。
　　其实林帆一直都不想跟他，因为患者的病情诊断产生争论。
　　他只想心平气和的互相交流。
　　所以看李欢态度软了下来，林帆也平和了很多：
　　“对那个肺部阴影确实不能够作为癌症诊断的依据，但是你也看到了患者今天咳嗽的很厉害，而且高烧不断，依照肺部阴影的形态，所以我才过来跟你说。”
　　李欢警惕地看了林帆一眼，终于犹豫的开口：“那如果患者做了肺部切片检查，真的是肺癌呢？”
　　“那……”
　　说到这里，林帆才明白李欢真正的目的。
　　肺部阴影是肺癌，这个问题是林帆提出来的。
　　如果到时候追究责任，那么林帆的说词应该是能起决定作用的。
　　而现在李欢可能也认为林帆说的是正确的。
　　他怕承担责任，所以才想探听林帆的口风。
　　林帆沉吟少时说道：“你在看CT检查单位的时候，真的觉得他是肺炎？”
　　李欢，赶紧点头：“对啊对啊，难道是癌症？我还敢做手术吗？”
　　“那你在手术台上看见的肺部形状确实没有癌症的表现吗？”
　　李欢仔细想了想，摇摇头：“确实没有，真的不像癌症。”
　　“既然如此……”林帆故意顿了顿。
　　李欢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那就只能等待切片检查了！”
　　“你！”
　　李还扯了扯嘴角，重新低下头。
　　林帆没有说话，拉开办公室房门走了出去。
　　如果事情真的像李欢说的那样，他确实认为肺部的阴影不是癌症，而是肺炎。
　　那从主观上来说，确实不存在误诊和恶意
　　只是……
　　林帆不禁有些疑惑。
　　李欢是外科的副主任医师。
　　按照道理来讲，如果是癌症这种大型手术，那么主刀的应该是主任。
　　而且李欢一直是负责行政工作，那这次他为什么要主刀手术呢？
　　心底那颗敏感的神经线被挑起。
　　林帆下意识的到了外科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柳献和高若云。
　　正好。
　　柳献热络的打招呼：“主任，怎么有时间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自从李欢到了外科办公室，林帆和柳献的关系，莫名其妙的比以前好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上次在魔都做交流，会遇到一个病人，现在在咱们医院住院呢，所以过来看看。”
　　林帆专门提到了上次魔都的交流会。
　　因为上次李欢是和刘庭一起去的。
　　按照道理来讲，要么是柳献去，要么是刘庭带着别人去。
　　算也算不到李欢头上啊。
　　林帆料定，在交流会这件事情上，李欢可能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
　　果然听到交流会这几个字，柳献和高若云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你们怎么啦？怎么这个表情？”
　　刘献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这主任不够级别去交流会！”
　　他们不想说，林帆也不再问。
　　岔开话题，聊别的：“前两天这个患者做了手术，你们两个主任怎么没上台呀？”
　　柳献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坐在办公室旁边的高若云开口了：“能有什么原因，人家李副主任想上，只能让人家上！”
　　“做手术，还有想不想上吗？像这种大型的癌症手术，不是只能主任主刀吗？”
　　高若云撇撇嘴：“那也不一定，李副主任上了手术台主刀，那以后就是主任了……”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失言，高若云闭上嘴，不再说话。
　　不过这些信息量却已经足够了。
　　和林帆料想的一样，李欢做这个手术确实是有目的的。
　　只是林帆没有听说过上手术台就能晋升主任吗？
　　还是最近有了新的政策，他不知道？看来还是回去问问左一白吧！
　　三人又寒暄几句。
　　林帆，这才回了左一白办公室。
　　左一白也到了。
　　林帆将这两天和李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左一白。
　　左一白神色肃穆：“你的意思是怀疑李欢为了晋升主任，所以着着急急给患者做手术，引发误诊？”
　　“对，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我觉得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左一白嘶的一声，好几秒钟都没有说话。
　　“如果是这样问题就大了！”
　　“老师，最近有上手术台就能晋升主任的规定吗？”
　　左一白想了想，想到什么的样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忘记我们上次在魔都参加交流会的情况吗？与会主办者说，下一届参加交流会的都必须是主任及医生，而且是要在食道癌，还有胸腔内科有杰出贡献的人。”
　　！！
　　这……
　　难道李欢是为了参加下一届的魔都交流会？
　　所以才急于给这个患者做手术？

第177章 合理的解释
　　第一百七十七章合理的解释
　　左一白神色凝重。
　　显然他意识到了自己一直因为李欢在行政方面的才华而忽视他的人品问题，已经引发出了严重的后果。
　　他低估了李欢。
　　其实在李欢第一次越过左一白向李院长汇报工作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他的问题。
　　但那个时候左一白觉得医院缺乏行政型人才。
　　而且从心底来说，左一白潜意识觉得自己对李欢有所亏欠。
　　所以才对他的行为一再纵容。
　　没想到却引发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你们有没有商量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左一白问林帆。
　　“现在那个患者持续高烧不退，已经用了两天抗生素，我刚才让李欢给他做个肺部切片检查，虽然检查会耽误治疗，但是如果能够排除癌症，那么就能对症用药。”
　　左一白皱着眉头。
　　事情并没有像林帆想的那么轻松。
　　如果真的是发炎，那么两天的抗生素治疗怎么也该起作用了。
　　左一白站起身对林帆招了招手：“走吧，你带我去看看。”
　　“您要亲自过去看吗？”
　　左一白点点头：“是可大可小，如果李欢真的是诊断错误，那么医院也脱不了责任，还是尽早去看一下，看看他们检查到哪一步了！”
　　林帆左一白到了外科检查室。
　　他们没有先去见患者。
　　是直接去观察检查结果。
　　检查室的医护人员见左一白过来，都恭恭敬敬的站起身。
　　左一白示意他们继续工作，然后找了一个负责切片检查的医生问话。
　　医生说那个患者的检查结果20分钟之后才能出来。
　　“那据你观察，可能是什么？”
　　医生站在左一白和林帆对面，半天没有开口。
　　左一白沉声说道：“你自己怎么认为的就怎么说，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医生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的同事，最终开口说道：
　　“左教授，我看肺部的切片检查确实有点像炎症……不过您也知道没有开腔检查，光凭切片的话也可能会出现别的情况。”
　　林帆和左一白对视了一眼。
　　左一白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太高兴：“切片检查已经是非常接近结果了，你这样模棱两可，怎么给患者出具检查结果？”
　　医生很迅速的回了一句对不起。
　　左一白没有再逼问他。
　　两人叮嘱医生检查结果出来后直接交给林帆。
　　然后一起去患者病房准备看一下她的身体体征。
　　从检查室到病房的路上，左一白神情严肃：“你看到刚才那个医生的表情了吗？他是亲自见过患者的检查结果的，现在只差了一个报告单，但是他都不敢说实际情况！看来李欢在外科诊室影响力很大呀！”
　　林发想起那个给自己提供报告单的护士：“是的，我问护士要患者的报告单，那个护士都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让我说是她给我的，就是怕李欢到时候责怪她。”
　　左一白叹了一口气：“真没有想到李欢能变成这个样子，其实你来之前我跟她相处的关系还不错，而且我也是看好他，才让他做我的徒弟，没想到她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林帆没有接话。
　　如果让他在左一白面前添油加醋地说李欢有什么不好，林帆实在做不到。
　　但是如果让他违心的安慰佐伊白说李欢其实工作能力很强，林帆同样做不到。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达病房。
　　老年患者躺在靠窗的病床上。
　　他的妻子也就是林帆在魔都酒店见过的那个中年妇女，正坐在床边，俯身帮助患者擦脸。
　　中年妇女见是林帆和左一白，急忙停下手头的活儿，站起身迎了上来。
　　“林医生，谢谢你，刚才护士已经给我老公做肺部检查了……”
　　“对我和我的老师去检查室问过了，检查结果大概要20分钟左右出来，有了检查结果，我们就会知道他到底是肺炎还是癌细胞转移。”
　　中年女人特别担忧，她回头看了看床上的病人：“我老公做完手术之后，脸色一直不好，虽然吃了抗生素，有时候会退烧，但是不像人家别的患者做完手术精神立刻不一样了。”
　　虽然林帆从患者的种种表现来看，认为他就是肺部癌症。
　　但是现在没有检查结果。
　　而且有左一白，再也轮不到他说话。
　　所以林帆也没有说什么。
　　果然左一白开口了：“我们还是等待检查结果吧，你放心，如果是癌症转移到肺部，我们会积极给你抢救治疗的。”
　　中年女人担忧的哭了起来。
　　她用手捂着嘴：“如果真的癌细胞转移……那我老公还有救吗？”
　　左一白没有绕弯子，直接了当说道：“癌症毕竟是一种绝症，即便我们积极抢救他的生命，也不会太长。”
　　呜呜……中年女人哭了起来。
　　“求求你们救救他吧，做手术之前李副主任说只要开了到我老公就能好，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做完手术却说活不长？”
　　左一白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两人都等的有点着急。
　　林帆拿起手机给外科检查室打了个电话。
　　不过电话刚刚接通，刚才那个检查室的医生拿着报告单，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忧心忡忡的看着林帆和左一白。
　　看他的表情，林帆知道检查结果和自己料想的一样。
　　“检查结果怎么样？”左一白问。
　　医生有点不敢说，拿着报告单走到左一白面前递给了他。
　　林帆凑了上去。
　　［癌细胞转移肺部］
　　七个大字，明晃晃的写在报告单上。
　　林帆下意识的去看中年女人，却正好对上了她询问又担忧的眼神。
　　“林医生，检查结果是什么？真的是肺癌吗？”
　　林凡点点头。
　　中年女人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李副主任明明说开了刀就能好，怎么现在还有癌症？”
　　左一白见状，吩咐医生将李欢叫过来。
　　医生忙不迭地跑走了。
　　大概五分钟后，李欢走了进来。
　　左一白将报告单扔给了他。
　　“李欢你解释一下吧！病人的切片检查出来了，确实是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肺部，你给患者承诺开刀后就能痊愈……你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178章 逐出师门
　　第一百七十八章逐出师门
　　其实刚刚在走廊，左一白和林帆提起李欢的时候，简直可以用深恶痛绝来形容。
　　可现在，林帆有些不解地看着左一白。
　　刚才的左一白是那种恨不得将李欢驱逐出天货医院，让他永远不能从医的感觉。
　　可现在左一白却只让李欢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
　　似乎只要李欢的解释合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但林帆没有想到左一白会是这样的态度。
　　就连李欢也有些意外。
　　患者的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李欢一清二楚。
　　林帆三番五次到外科诊室闹。
　　再加上林帆的特殊身份，李欢自然忌惮。
　　所以李欢也想第一时间知道检查结果。
　　但是他给检查室那边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检查医生已经拿着结果给了左一白。
　　李欢知道，肯定是林帆将整件事情告诉了左一白。
　　所以左一白才来兴师问罪。
　　来之前李欢甚至已经想好辞职打官司等等，种种不好的退路。
　　但是没有想到左一白却只让他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欢稳了稳情绪说道：“我给患者检查的时候发现他有食道癌，那个时候肺部确实有阴影，但是患者是个老烟枪，有30多年的吸烟史，而且阴影看起来也不是癌症，所以我才判断她是食道癌……左老师，您也知道食道癌最好的治疗手段是手术开刀……我认为我的诊断没有错！”
　　左一白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中年妇女则不知所措的站在病床旁边，看着林帆三人。
　　少时左一白开口了：“食道癌的主刀医生本来是柳献和高若云，为什么这次你要一个人上？”
　　这个问题显然在李欢预料之外。
　　他眼神闪烁，下意识的看向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患者说道：“左老师，其实我已经够资格上手术台了，而且患者是食道癌，我这些年的研究方向也是在食道方向，所以……所以我想做这个手术。”
　　如果说刚才林帆李欢和佐伊白三人的谈话，中年妇女有些听不懂。
　　那么现在中年妇女完全懂了。
　　她有些生气：“李副主任，你的意思是我老公是你做的第一个患者吗？你……你……”
　　虽然中年妇女听出了李欢话里的漏洞。
　　但可能平时和李欢交流一直处于下风和被动状态。
　　所以即便有理，中年女人看起来依然是畏畏缩缩的样子。
　　李欢在对中年女人说话的时候，简直可以用颐指气使的态度来形容：
　　“你老公不是我的第一个患者，我是天和医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就是不相信我们医院！”
　　这一句话就把中年女人噎的不敢吭气。
　　而且他的话还连带的说了左一白和林帆。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有人不相信他，那么就是不相信天和医院。
　　这些人就包括左一白和林帆。
　　林帆下意识地看了左一白一眼。
　　他很了解老师。
　　左一白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
　　如果有话，和他好好说。
　　左一白通常是通情达理的。
　　但是如果敢威胁他。
　　那他一定会让对方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果然左一白抬起眼，盯着李欢问道：
　　“你的意思你做手术之前问过柳献和高若云了吗？”
　　“……”
　　李欢张口结舌，没有回答。
　　确实，如果事情真的好像李欢说的那样，他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手术功底，那么就应该向外科诊室主任柳献报备。
　　只有在柳献同意，而且不上手术台的时候，李欢才有资格上去。
　　但是如果李欢是私下里要给患者做手术。
　　那么就不会经过柳献的同意。
　　左一白看李欢的表情就知道了，事情大概。
　　他示意林翻去叫柳献过来。
　　柳献刚接待完门诊病人，这会儿正在门诊整理资料。
　　林帆二话不说，拉起他就往病房走。
　　路上林帆将李欢的事情说给柳献听。
　　果不其然，柳献并不知道李欢给患者做食道癌手术的事情。
　　其实柳献虽然和李欢在同一个科室。
　　但是他们每天接待的病人就数以百计。
　　每天上手术台的病人也很多。
　　不要说将别的医生手下的患者记住，就是自己手底下的患者，医生也不一定能够记清楚。
　　不，是肯定记不清楚。
　　所以柳献并不知道自己科室这两天做了一个食道癌患者的手术。
　　就这样，柳献顶着一张懵逼脸进了病房。
　　李欢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可能没戏了。
　　左一白问柳献：“这个患者是食道癌，前两天李欢刚给他做了手术，李欢是你们科室的副主任医师，原本这种级别的手术应该是你做的，李欢做之前征求你的同意了吗？”
　　柳献摇了摇头：“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刚才林帆叫我的时候才跟我说，我们科室有个食道癌患者。”
　　“那就是说李欢是私下给患者做手术的？”
　　柳献看了李欢一眼，点点头，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私下做手术，可能不至于，咱们科室的每个手术都应该有文字报备，可能李副主任只是瞒着我而已！”
　　左一白咬了咬牙：“瞒着你就是违规！现在这个食道癌患者合并肺癌，应该是手术动刀，之前就转移到肺部了，但是李欢依旧给他开刀做手术！这是李欢的个人失误！即便我属于院方领导，当着患者的面我也不能包庇他！”
　　情况直转而下。
　　李欢都来不及反应。
　　刚才还言语温和的左一白，忽然就将诊断失误的责任都归在了李欢身上。
　　“左教授……病人肺部的阴影，在手术之前确实没有办法判断是癌症还是发炎……”
　　左一白疾声厉色：“既然你没有办法通过检验单看出来就应该做切片检查，为什么要着急做手术？”
　　一句话说的李欢哑口无言。
　　左一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后舒了口气说道：“李欢当着病人和病人家属的面，这件事我们已经说清楚了，之后病人是起诉你，还是你们私下协商解决，你们自己商量，但是天和医院是绝对不会要你这种医生！”
　　“啊？不不不，左教授！您听我说，您听我说……”
　　直到这个时候，李欢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他追在左一白身后，还想解释。
　　左一白哪里给他机会？

第179章 换你会怎样
　　第一百七十九章换你会怎样
　　李欢见哀求左一白没有用，转而去拉林帆的胳膊，想向他求救。
　　不过他对上了林帆和柳献的目光。
　　林帆还好，他和李欢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说两人之间的不愉快，那也只不过是些日常相处的小事。
　　所以这个时候林凡表现出来的，不过是不太想和李欢这种不负责任的医生有所接触罢了。
　　但是柳献不同。
　　林帆不知道李欢到外科诊室之后是怎么得罪柳献和高若云这些人的。
　　总之在听到李欢被左一白赶出医院后，柳献显露出的神情，看着让人害怕。
　　李欢也感觉到了，所以他讪讪地收回手，低着头走到了病床前。
　　林帆担心左一白心情不好，将他送回了办公室。
　　刚刚开除了一个被自己提拔成副主任医师的青年才俊，左一白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靠在办公椅上，半天没有说话。
　　林帆也无从安慰，只好在旁边给他泡茶，想着一会儿老师有心情了，能喝点茶水。
　　“林帆，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让李欢给个合理解释吗？”
　　半天后左一白开口说道。
　　林帆想了想：“他曾经也是您的徒弟，而且是您亲自提拔起来的……我想老师，你也是不想看他，今后不能从医吧？”
　　左一白鼻子里嗯了一声说道：“也不单单因为是这样，其实李欢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如果是他诊断失误，那么说明我们天和医院也有问题……”
　　左一白有些愧疚地看了林帆一眼，问道：“林帆，其实我想过，如果他的解释合理的话，就让他继续留在医院……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太不近人情？毕竟李欢确实是误诊了，但是我却出于医院的利益考虑，不想让他走。”
　　林帆还没有回答。
　　左一白继续问道：“你觉得我这样对吗？”
　　“老师，您不是开除他了吗？”
　　左一白点点头，不过显然林帆的回答并没有让他满意。
　　“老师，其实这是人之常情，您是李欢的老师，又是医院的领导问也不问，就将李欢开除才有点不合常理吧？”
　　“这样吗？”左一白有些犹豫地问。
　　“是的，在我看来，您已经站在患者的角度帮助他们处理问题了，而且现在患者的检查结果也出来，我相信柳主任，他们会给他做合理的治疗的，如果患者能和李欢达成私下协议，也算是一种不错的解决办法吧！”
　　左一白想了想，最终只能点头：“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林帆，你别在这儿了，我没事儿，你还是去患者那边看看，看他们准备怎么处理？再问问李欢的意思。”
　　林帆认真地看了左一白眼。
　　如果说刚才他还能知道左一白的心思。
　　那么现在他完全不知道左一白是什么意思。
　　左一白想让李欢留下，还是走呢？
　　左一白见林帆没有动，抬眼看了他一眼：
　　“还是你决定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
　　外科办公室。
　　因为患者家属和李欢商量事情，得有柳献和高若云参与。
　　所以他们没有去李欢办公室，而是直接来了外科办公室这边。
　　中年妇女还是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众人见林帆进来下意识的给他让出了座位。
　　李欢也完全没有了，刚才趾高气扬的模样，而是垂着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柳主任，患者是什么意思呢？”林帆问。
　　柳献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向中年女人说道：
　　“家属，你把你的意思跟林主任说一下吧，他是我们左教授的徒弟。”
　　中年女人点点头：“林医生，我认识林医生……林医生，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医院挺好的，但是我老公现在白白挨了一刀……”
　　“我理解你的心情，刚才我的老师也已经说过了，李副主任，已经被我们医院开除，其他的责任方面，你可以选择起诉，也可以和李副主任达成私下协议。”
　　中年女人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而是说道：“我不知道什么起诉，我只想让你们现在快点给我老公治病……如果我老公能好，那我也不想追究李副主任的责任……”
　　李欢猛然抬头睁大眼睛，看着中年女人。
　　不过林帆却有些为难。
　　像患者这种情况，食道癌转移到肺癌，基本上没有了手术的必要。
　　扩散到全身，也就是时间问题。
　　再加上他刚刚做完手术，林帆估计患者也就剩下三四个月的生命。
　　还谈什么治疗啊？
　　不过……
　　“柳主任，还是按照患者家属说的，先给患者积极进行治疗吧！”
　　柳献点点头：“好的，林主任。”
　　“那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患者家属单独聊一下。”刘现将李欢等人支了出去。
　　几个人出去以后中年女人的神情放松了不少，不过与此同时，她的脸色更显伤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本来在魔都的时候碰到你们，我以为是我老公肯定没问题，没想到……”
　　林帆安慰：“癌细胞的转移确实大家都没有想到，如果说这个手术对患者的影响，那可能是消耗了他的体力，反正我们现在也已经查到了肺部的情况，只要积极治疗，那么对他的影响应该不是很大。”
　　中年女人无力地垂下头：“反正就是没有办法……”
　　“是的。”
　　虽然林帆经常要面对这种情况。
　　但是每次跟患者家属说，患者只剩下不过几个月，或者是一年半载的生命时，他依然忍不住难以接受。
　　面对生死不是一个经常经历就能够淡然处理的。
　　可能是感受到了林帆的情绪。
　　中年女人问道：“林医生，如果是你的话，会给我老公做手术吗？在没有查清楚肺部阴影的情况下？”
　　这……
　　林帆意外地看了中年女人一眼。
　　他知道她的意思。
　　可能面对李欢这样的医生，连女人也拿不定主意，到底应该是要求医院开除，还是私下解决就算了？
　　“我的处理方法并不能代表绝对正确……当然，如果我发现肺部有阴影的话，我会提前做检查，然后再开刀……”
　　中年女人点点头。
　　“那我知道了。”

第180章 为了你好
　　第一百八十章为了你好
　　“那……你希望我们医院怎么处理李副主任呢？”
　　林帆不知道中年女人听了他的回答以后做了什么样的决定。
　　没想到中年女人摇摇头：“我不知道……科室里的人都很怕李副主任，我想他是一个医术很高明的人吧！既然是这样，那么你们医院开除，他会不会不太好？”
　　“那李副主任有没有跟你商谈过？私下的赔偿协议？”
　　中年女人摇摇头：“还没有……不过我也不准备谈什么赔偿……本来我老公患的就是癌症，现在你们又给她做了检查我只想在你们医院好好治疗，陪我老公走完最后这一点时间，其他的事情我不想考虑……”
　　竟然是这样？
　　接诊了那么多病人，大多数都是因为钱财赔偿的问题，跟家人朋友和医院纠缠不清。
　　没想到眼前的中年女人在左一白已经明确提示是李副主任的诊断失误下，依然放弃了赔偿。
　　面对这样的人，林帆没有办法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其实李副主任是我老师以前的学生，你刚才也看到了左老师，虽然说是要开除李副主任，但还有点不舍得，可是他又不能将犯过错误的医生留在医院，其实我过来主要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没想到……”
　　中年女人认真地看着林帆，说道：“没想到我这么傻，竟然连赔偿都不要是吗？”
　　林凡无奈的笑了笑。
　　“你们老师的想法，我完全能理解，虽然我不太知道李副主任为什么这么着急给我老公开刀，但是我们平头百姓对医生总是信任的，而且只要你们最终是给我老公治病，我就知足了。”
　　……
　　回到办公室后，左一白问林帆，最终的决定。
　　“那个中年女人既不追究赔偿，也没有要求我们医院开除李欢，这件事完全看您的态度了。”
　　“……”
　　左一白长叹一口气：“算了，那就开除吧！要是患者家属非要闹得赔偿，或者是让我开除李欢，或许我还会有点犹豫，可现在……我只能这么做！”
　　……
　　之后林帆选了一个休息日，将开除李欢的决定，告诉了人事部。
　　人事部是怎么通知李欢的。
　　李欢何时离开。
　　这些问题林帆没有再关注。
　　他只是后来才听柳献说，还知道中年女人不要求赔偿，并且没有要求开除他之后就主动承担起了患者的治疗任务。
　　在医院的这几天跑前跑后，事事亲力亲为。
　　“我估计他从这件事情中学习到了不少吧！”最后柳献这么说。
　　本来林帆是准备将开除李欢的这件事情，低调处理的。
　　依然是出于保护李欢，再者也是保护医院的声誉。
　　不过没想到李欢被开除的事情，还是被其他科室的人知道了。
　　接连两天都有人打电话到林帆办公室打听消息。
　　林凡只能说是因为李欢私人原因提出的辞职。
　　昨天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林帆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夏语冰突然来办公室找他。
　　两人自从上次在魔都酒店楼梯分别后，就没有再说过话。
　　其实林帆也有心想告诉夏语冰，他们以后可以当成普通朋友那样相处。
　　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林帆索性也就当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现在看起来，夏语冰似乎也没有将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她像个普通同事那样，在林帆办公室转了一圈。
　　然后问道：“我听说李欢辞职了，是真的吗？”
　　“是的。”
　　夏语冰抿着嘴唇，意味不明地看着林帆：“他为什么辞职？”
　　林帆并没有打算告诉夏语冰实情，于是打趣说道：
　　“我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李欢辞职你们都跑到我办公室来问？不应该是去问人事部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问过？”夏语冰看了林帆一眼：“我问人事部，人家说是你打电话通知的，所以才过来问你啊！”
　　“……”林帆想了想。
　　虽然他对别人都说李欢是个人原因辞职。
　　但是夏语冰和李欢以及林帆三人的关系，尤其是现在的谈话环境，似乎不适合，再说李欢是因为个人原因辞的职。
　　那样显得就太见外了。
　　“李欢是因为涉及到一宗医疗事件，所以我们才让他辞的职。”
　　夏语冰没有，在细问到底是什么医疗事件。
　　她轻轻舒了口气：“当时候确实没有想到李欢会成了这个样子……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林帆知道夏语冰是什么意思。
　　不过依然脱口而出。
　　夏语冰没有看林帆：“反正就是谢谢你啊！”
　　她甩了甩手：“算啦，我走啦！拜拜！”
　　林帆嗯了声却没有说话。
　　夏语冰微微低着头出了房门。
　　她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林帆盯着那一扇被关上的房门，若有所思。
　　一阵电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李秀雅。
　　“林帆，你几点回来？都这么晚啦！”
　　李秀雅清脆明亮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一下子就将林帆拉回了现实。
　　……
　　天府小区。
　　林帆提着水果打开门，赫然发现姐姐林览，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
　　李秀雅有些尴尬的站在旁边。
　　东东则好像做错事一般，远远坐在沙发另一边。
　　李秀雅上来解释说道：“姐姐也是刚过来，你陪她坐下说说话，我拿饭去。”
　　林帆刚坐下，东东就叽里咕噜的爬了过来，依偎在了他的身边。
　　“你怎么啦？坐到那么远？”林帆问东东。
　　东东怯生生地拿两只大眼睛去看林览。
　　林览抱着双臂，头微微扬起质问林帆：“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要把东东带回老家，你没有和东东说吗？”
　　林帆皱了皱眉头。
　　林览从来都是这样。
　　想一出是一出。
　　不管是带着人到林帆家，还是他自己去医院问林帆借钱，或者是让东东回老家，从来都不和别人商量。
　　而且来就来吧，还摆出一副天下她最有理的样子。
　　“让东东回老家，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你跟他说吗？”
　　在外面忙碌了一天，林帆才不想受气，没好声的说道。
　　林览恨恨的扭向林帆：“让东东回老家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还没有结婚就带着东东像话吗？”

第181章 什么玩意
　　第一百八十一章什么玩意
　　李秀雅见他们两个人的语气都不是很好，有些紧张。
　　她走到林帆身边，小声说道：“林帆，有什么事情好好跟姐姐说……”
　　“我知道你先带东东回卧室吧！”
　　李秀雅带着东东回了卧室，林帆才说：“姐姐，当初让东东在我这里的是你，现在想把他带走的又是你，而且你现在的态度搞得好像是我非得留下东东一样，你随便吧！”
　　林览很开心，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说道：“行，那我现在就带东东走……”
　　林帆看了看表。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
　　“这么晚，你现在带他去哪里？再说明天还要上学，你带他回黄景也得先办好转学手续那些吧，你都办好了吗？”
　　林览背对着林帆：“办……办好了，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反正我现在就要带走东东……”
　　一时间林帆没有反应过来。
　　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不过看着林览迫不及待的背影，林帆越想越觉得奇怪。
　　东东在上京，其实一直很好。
　　所有的学费生活费都是由林帆负责。
　　林览基本上什么心都不操。
　　她现在想把东东送回黄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听说林览去学校给东东办理转学手续啊！
　　“姐姐，你什么时候给他办理的转学手续？现在有带在身边吗？我看一下……”
　　林览愣了愣：“那东西怎么会带在身上？反正我已经办好了你不用管。”
　　？？
　　不对啊。
　　当时给东东联系，上京的这家小学留的联系人都是林帆。
　　按理说，如果东东转学的话，学校肯定会联系林帆。
　　但是他最近没有接到任何信息。
　　在林览将要走到卧室门口时，林帆忽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林览这次带走东东绝对不是给他转学，而是有别的目的。
　　林帆快步走了，上去堵在卧室门口：“姐姐，我要看东东的转学手续，没有转学手续，我不能让你带走东东！”
　　林览好似被踩了尾巴一样，声音尖锐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东东是我儿子，又不是你儿子，我现在就要带走他！”
　　说着林览推开林帆就要开门。
　　林帆岂能让她得逞？
　　他挡在门口，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姐姐，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你跟我实话实说，为什么要带走东东？”
　　林览气急败坏：“我能有什么原因，我就是想让东东回黄景，我不想让他在这里连累你了，行吗？”
　　“你会这么好心？再说我上次跟你说过，爸爸身体不好，妈妈要照顾他，你现在把东东送回去，谁来接送？还有作业辅导，你不是在上京找了工作吗？东东在我这里很好，我又不要求你感谢我……你不给我添乱就好了！”
　　可能是林帆的话说的林览无言以对。
　　她气恼的甩了甩胳膊，跺着脚说道：“你干嘛要多管闲事？高鹏想要见孩子……”
　　可能是意识到高鹏这个名字在林帆这里不会讨到什么好处，林览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果然还是因为高鹏。
　　林帆料想的一点都没错。
　　“高鹏不是也在上京吗？”
　　林览摇摇头：“没有，他回黄景了，最近这段时间他的债务还清了，所以想要回孩子。”
　　林览说的情深意切。
　　但是在林帆看来，不过是另外一个骗钱的借口。
　　“高鹏连跟他老婆离婚都不肯，而且这么多年都一直不要东东，为什么现在又要了？”
　　林览皱了皱眉头：“他本来就是东东的爸爸，想让东东过去，有什么奇怪吗？”
　　“如果是别人一点都不奇怪，但如果是高鹏就很奇怪。”
　　林览听言没好气的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林览，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说，我帮了你那么多次，给了你那么多钱，我觉得我这个做弟弟的不亏欠你，但是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我真的不能保证以后能帮到你。”
　　林帆的语气一点都不好。
　　本来林帆和林览的感情，全靠着原主对家庭成员的那么点记忆。
　　重生后的林帆，对林览的好感，我已经被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殆尽。
　　他现在什么也不考虑，能帮助林览也完全是，因为不想让东东受到伤害。
　　可能林览也感觉到了林帆的恼怒。
　　神情和语气都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再说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林览借的林帆那么多钱，哪里好意思一直硬气？
　　“林帆，我也知道你帮了我很多，不过这次真的是高鹏想要孩子，你就让东东跟着我回去吧！”
　　“那你把前因后果告诉我，以前高鹏都不肯离婚，现在为什么又想要东东了？”
　　林览抿着嘴，想了半天，知道没办法敷衍过去，才说道：“前段时间高鹏不是欠债了吗？他老婆就跟他离婚了，孩子的抚养权归他老婆，然后……”
　　“所以他就想要东东回去，那你们不是在上京找工作吗？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林览愧疚的看了林凡一眼。
　　“我……我没有找到工作。”
　　林帆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这种事情对于林览来说简直太正常不过。
　　她要真的去正儿八经找份工作，林帆反而不相信了。
　　“那转学手续你肯定没办好了……”
　　林览点点头。
　　“这么着急接东东回去做什么？”
　　“就是高鹏想见他嘛！”
　　林览说的理直气壮，好像是林帆不讲道理一样。
　　“那你也不管东东学习了吗？”
　　林览支支吾吾：“小孩子一天两天不上学，也没什么关系。”
　　“你！”
　　林帆叹了口气：“不行，现在东东好不容易适应了这边的环境，你得等高鹏办好转学手续，再接东东回去，要不然我不同意！”
　　“林帆！你……”
　　林览气得霍然起身：“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为什么非要插手？”
　　林帆不想跟她再纠缠，摆摆手说道：“你走吧，反正没有转学手续，就不要来见我。”
　　林览气冲冲的拿起沙发上的手包，噔噔噔就往外走。
　　这还没完，林帆补充道：“还有你不要去学校打扰东东，如果再让我知道，那我就不在学校转学手续上签字。”

第182章 不想出院
　　第一百八十二章不想出院
　　林览啪的一声，将门关的震天响。
　　许是在卧室内听到外面的动静，李秀雅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探出头问林帆：“姐姐走了？”
　　林帆的心情还没有平复，冲她点了点头。
　　李秀雅小心的观察着林帆的脸色。
　　走上前试探的问道：“怎么啦？姐姐，想把东东接回黄景吗？”
　　“是的，又是那个高鹏。”
　　李秀雅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林帆舒了口气，似乎要将刚才的不快都吐出去。
　　“秀雅，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林帆，我觉得冬冬和姐姐的事情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决。”
　　林帆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不过李秀雅看出，他已经不高兴了。
　　“你是想让东东留在上京吗？”
　　林帆摇摇头：“东东留在哪里都没有关系，只要对她有好处，但是我父母那里确实没有精力再照顾东东，目前他呆在上京是最好的。”
　　李秀雅抿着嘴没有说话。
　　……
　　外科办公室。
　　柳献正在众医护人员的簇拥下，为在原先那个离患食道癌和肺癌的老年患者病床前。
　　经过几天的抗癌剂治疗，老年患者的身体状况比先前有了些好转。
　　我毕竟他年龄较大，而且加上之前手术的影响之后又一直在服用抗生素，却没有起到对应的效果。
　　所以身体损耗比较大，加上肺癌的影响。
　　身体情况很不乐观。
　　“因为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肺部目前只能使用抗癌剂治疗，在医院住院的意义不大我建议你们出院。”
　　柳献对中年妇女说。
　　中年妇女茫然无措，加上担忧伤心，如今看起来简直比刚来医院老了五六岁。
　　“柳主任，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咱们医院不是有什么临终关怀吗，我想……让我老公呆在医院……”
　　柳献愣了愣：“大部分人都是想在家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你们为什么要呆在医院呢？”
　　中年妇女老泪纵横：“我们老两口哪有家？老家的房子卖了，给儿子在魔都买了房，我们在这里租的房子。”
　　“既然这样，你们的经济条件能达到住院这么长时间吗？”
　　中年妇女叹口气：“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想接着治疗……”
　　柳献原本过来是想让患者直接出院的。
　　可看现在的情况，似乎一时半会儿说服不了对方。
　　“张硕，那之后你和患者对接吧。”
　　将患者安排给张硕后，柳献接着给下一位病人问诊。
　　一行人刚出病房，恰好遇到来探病的林帆。
　　正好柳献将那个患者的情况告诉了林帆。
　　“患者在这里接受治疗的意义不是很大，我建议他出院，不过患者坚持想留在医院，您看能不能帮忙劝劝他？”
　　柳献知道林帆和这个病人的渊源。
　　所以才开口。
　　林帆本来也是想着患者，今天应该能出院了，所以才过来。
　　听到柳献这么说，林帆也有些纳闷。
　　“阿姨，我听主任说您不想出院，为什么原因？”柳献一众人走后，林帆问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一直很信任林帆，将他们家庭的实情和盘托出。
　　“林主任，我们家的情况你可能不了解，我先前一个人在魔都给儿子看孙子，媳妇嫌我笨手笨脚，却又不让我回上京，我只好去酒店打工……当初为了给我儿子在魔都买房子，我们把老家的房子都卖了，现在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住在医院，好歹我老公的医保还能报销一部分，而且在医生的照看下，总比他回了家强吧！”
　　林帆有些为难。
　　大部分病人是够了，出院标准才能出院。
　　像中年女人丈夫这种情况确实没有住院的必要，才让他出院的。
　　从理论上来说，当然呆在医院，患者的恢复情况要好一些。
　　但是医院不是救助机构，而且每天来这里求医问药的人很多。
　　尤其是天和医院，一床难求。
　　中年女人的家属这么站着传位，可不是办法。
　　“阿姨，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安排外科诊室的医生给叔叔随诊，但是医院的病床有限，我还是希望您能体谅一下。”
　　中年女人本来还是期期艾艾，低头抹着眼泪的模样。
　　可听到林帆说医院床位有限，她忽然就变了脸。
　　“原来你们不是想让我老公落叶归根，而是想让他腾床位？”
　　这……
　　林帆皱皱眉头。
　　虽然医院让患者出院，确实有考虑床位的原因。
　　但也是基于患者可以出院的情况下，医生才会这么要求。
　　但绝对不是因为要腾床位就让应该住院的患者离开。
　　林帆虽然觉得中年女人的面孔变得太快，内心有些不悦。
　　但是站在对方的角度，尤其是在老公即将离世的情况下，还是能理解的。
　　“阿姨，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们之前也和你说过，食道癌转移到肺癌，基本上只有三四个月的生存期，而且我们现在已经给他开了抗癌剂，也就是说，留在医院的意义不大。”
　　尽管林帆口气很温和，但是中年女人依然不依不饶。
　　“我不管，当时是因为那个被你们开除的李副主任给我老公误诊，要是她不开刀，我老公说不定现在好好的……反正我不出院！”
　　林帆见她态度坚决，又在气头上。
　　所以便不再坚持自己的说法。
　　他叮嘱了中年女人，其他的一些注意事项。
　　便离开病房去了柳献办公室。
　　柳献一脸期待地看着林帆问：“怎么样？那个女人出院吗？”
　　林帆摇摇头：“我说了半天，她情绪很激动，就是不出院！”
　　柳献嘶了一声：“这人真是奇怪，他说不追究李欢的责任，我还觉得这个人很大度，没想到是这样！”
　　高若云在一旁插话：“每个人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或许他比较在意患者最后的生存质量吧！”
　　柳献摇摇头：“在于患者的生存质量，就应该让他回家，谁愿意死在医院啊？”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林帆。
　　因为中年妇女的老公在做完手术以后，一直戴着氧气罩。
　　现在虽然服用抗癌剂，但氧气罩一直没离嘴。
　　所以医生和他们沟通，主要是中年女人在说话。
　　其实由始至终大家都没有听患者的意见。

第183章 黄花菜都凉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黄花菜都凉了
　　见林帆在一旁发呆柳献问：“想什么呢？不会那个中年女人说她老公就是想死在医院吧？”
　　林帆摆摆手：“那倒没有，但是我们其实根本没有问过患者的意见，一直以来都是中年女人在说话，也许患者想回家呢？”
　　柳献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他转头吩咐张硕：“张硕还是你去吧，问问那个患者的意见。”
　　张硕忙不迭的点头，起身就要往出走。
　　不过却被柳献拦住了：“诶诶诶，你现在先别去了，过一会儿吧！要不然这个中年女人该有逆反心理了，先是我，然后是林帆，接着又是你……你一会儿去问的时候就给那个患者摘下氧气罩，让他自己说！”
　　张硕噢了声，似乎觉得有些不妥，问道：“那个患者刚刚做完手术，现在还吃的抗癌剂，能弄下氧气罩吗？”
　　柳献满不在乎：“这有什么，摘下一会儿也死不了人！”
　　虽然张硕表面上没说，但可以看得出柳献刚才的话，让他有些不舒服。
　　林帆也是同样的感觉。
　　但他今天过来，除了探望那个食道癌的患者。
　　另外一个就是想看看李欢被辞职以后外科诊室的环境怎么样。
　　大家都不喜欢的，李欢走了，按理说外科的人文环境应该会宽松很多。
　　但是没想到林帆见到的依然是众医生战战兢兢的样子。
　　只不过让他们畏惧的人由李欢变成了柳献。
　　林凡叹了口气，起身说道：“柳主任，那我走了，这边的事情你们处理吧！”
　　“行，林主任慢走。”
　　前段时间，对林帆迎来送往的柳线，这时候又变成了以前漫不经心的模样。
　　……
　　回办公室的路上，碰到拿着资料正要去办公室的夏语冰。
　　夏语冰恢复了往常清高淡漠的样子。
　　和林帆的关系也像他们刚开始见面那样。
　　似乎中间发生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林帆也乐得装傻。
　　“正好这些资料是要交给左教授的，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吧！”
　　夏语冰说着将手上的一堆资料塞到林帆怀里。
　　林凡也没有多说话，抱着资料继续往前走。
　　一瞬间夏语冰的脸暗了下来。
　　她站在原地，看着远走的林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最终夏语冰抿了抿嘴角，扭头回了办公室。
　　左一白办公室。
　　林帆刚刚进去，左一白就将一张文件递给了他。
　　“是专门针对你的，前段时间医院不是出了通知吗？各个科室的医生不能随便乱窜，考虑到急诊室的特殊性，我向李院长申请了这个通知文件。”
　　文件上写的很清楚，因为急诊室长期缺人，而且遇到的病例通常又是属于危急重患者，可以特殊批准，林帆可以随时去急诊室支援。
　　“这样也好，本来陈慕还担心，如果我不去急诊室，他们那边会忙不过来”。
　　左一白十指交叉，慎重说道：“你这一次再去急诊室支援和从前就要有所区别了，医院前段时间下的通知，其实也对医生不能在各个科室之间乱窜，要不然到时候责任没办法理清你这次过去主要是培养一下新人，他们也不能总依赖你吧？”
　　林帆点点头，还没说话，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只看一眼，他就知道，又是陈慕。
　　“得了，肯定是急诊室那边也收到通知了，这不电话都追过来了。”
　　左一白白哭笑不得：“那你赶紧去吧！”
　　急诊室。
　　陈慕和几个护士围在一张病床前。
　　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小小的身体。
　　在病床不远处的地上，一个30多岁的女人蹲在那里捂着头，一言不发。
　　林帆赶紧上去询问情况。
　　“女孩儿四岁，家长说是从四楼窗户上摔下来的，现在人没有意识，瞳孔也有些散，怕是很严重。”
　　林帆一边边听陈慕说，一边观看着女孩的生命体征。
　　心率血压一直在往下降。
　　呼叫不应，四肢瘫软，大小便失禁。
　　“是不是脑部有损伤？”林帆问。
　　“应该是。”
　　“那得去照CT……家属呢？家属？”林帆扭头去，脚蹲在地上的女人。
　　年轻女人站起身，却侧着身子不敢看病，床上的孩子。
　　“我们需要给孩子做个CT，看一下她脑部的情况，从目前看来，我们猜测可能脑部有损伤……孩子的情况有点严重，可能我们推床去CT室的时候……”
　　林帆这好似等待被宰割的年轻女人，忽然说不出话来。
　　“医生，你什么意思？”
　　年轻女人明知故问。
　　“……我的意思是孩子伤的比较严重，从急诊室到CT室，虽然孩子在病床上，但是推动病床依然可能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年轻女人听言，双腿好似站立不住一样，用手捂着脸，又蹲到了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
　　隔着病床陈慕吼道：“还不赶紧跟其他家人商量一下？孩子等着救命呢！”
　　年轻女人，这才反应过来，从包里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的拨打电话。
　　“我打过了，打过了，他不来……”
　　趁此机会林帆问道：“如果我们照CT就可以确定孩子脑部的情况，不照CT的话，就没有办法确定治疗方案，孩子的父亲呢？你可以现在打电话跟他商量一下！”
　　年轻女人拿着电话，慌乱的将电话扣在耳朵上，又拿下来拨打号码。
　　似乎都弄不清楚拨电话的程序了。
　　好半天电话那头才终于传来声音。
　　年轻女人语无伦次的，所以才说清了大概情况。
　　嘈杂的急诊是林帆也听不清楚对方说了什么。
　　只听女人一遍遍的问：“孩子很严重，到底要不要做CT！”
　　挂断电话，女人还是蹲在地上不敢起来看病床上的孩子。
　　“到底什么情况？”
　　“等一等，等她爸爸来了再说！”
　　陈慕嘟囔了一句：“让他爸爸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不知道女人听到没有，只见她捂着脸蹲在地上，恨不得钻到地底。
　　家属没有表态，林帆和其他医生护士只能先做好准备。

第184章 耐压能力测试
　　第一百八十四章耐压能力测试
　　“找一下刘庭教授，脑部CT，结果出来得刘教授看，还有胸腔内科的，对了，把左教授也叫过来吧！”林帆吩咐护士。
　　护士们，有的打电话，有的往急诊室外跑，一时间女孩儿病床前一片慌乱。
　　林帆转头问年轻女人：“孩子爸爸什么时候到？”
　　“不知道，不知道……”年轻女人摇摇头。
　　陈慕说道：“你不用问她了，她这个时候什么也说不明白！”
　　那只能先进行必要的抢救。
　　心率监测血压，清创……林帆亲自上手。
　　少时急诊室门口一个年轻男人急吼吼地跑了进来。
　　“是他吗？”林帆问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抬起头看了一眼，说了声是的，便又低下了头。
　　年轻男人来不及细问女人缘有，爬到病床上看了女孩一眼，心急如焚的抬头问林帆：“医生什么情况？是不是得做手术？”
　　“孩子的情况比较严重，我希望你们做好准备，现在不是做手术的问题，先得照CT，但是从孩子的生命体征看来很危险，如果照CT过程中很可能会出现意外。”
　　年轻男人愣了愣：“照CT出现意外的可能性大吗？”
　　“这个我没办法给你保证，不过从你女儿的情况来看，确实不太乐观。”
　　年轻男人的呼吸明显重了起来，过了好几秒，他才好似下定决心一般，手握成拳说道：“做吧！做了才能做手术是吗？”
　　林帆没有回答，只是指挥护士赶紧将女孩推到CT室。
　　情况危急，林帆和陈慕也跟着他们去了CT室。
　　路上碰到了急匆匆赶过来的，刘庭和左一白。
　　一路小跑，跟在护士们身后。
　　“林帆孩子的情况怎么样？”左一白问。
　　“不太好，可能有内脏出血，颅内出血，从五楼摔下来的。”
　　左一白和刘庭神色凝重，推开CT室的门走了进去。
　　女孩小小的身体被推入了CT机器下。
　　很快检查结果就出来了。
　　一众人为在刘庭身边，个个神色凝重的盯着他。
　　刘庭举着CT片，从头看到尾，再看回去，不过最终依然摇摇头说道：“不行了，都肿了……颅骨都碎了，没有手术指征。”
　　嘶……
　　众人交换了个眼神。
　　颅骨都碎了，脑内容组织出现水肿。
　　举个通俗的例子，就好像西瓜表皮碎裂，西瓜瓤挤成一堆，脑浆四处流。
　　别说手术。
　　真的就是从CT室移动到急诊室都是致命的。
　　左一白问检查的医生：“内脏怎么样？”
　　“不行，腹腔内都是血。”
　　左一白叹了口气，转向林帆和陈慕说道：“不行了，没有手术指征通知患者吧。”
　　陈慕无奈的摇摇头，和林帆一起耷拉着肩膀，出了CT室。
　　左一白和刘庭则各自回了自己办公室。
　　接下来是急诊室告知患者家属的时候。
　　这个环节在诊疗的过程中是最简单也最复杂的。
　　相比较陈慕来说，林帆年轻，更容易情绪波动。
　　虽然陈慕一直是暴脾气，我和患者家属沟通，却有理有据，该生气时生气，该软和时软和。
　　所以这次告知家属的任务也就交给了陈慕。
　　当然林凡是和他一起的。
　　那一对年轻的夫妻就等在CT室门外。
　　看到左一白和刘庭等人出去，却只是冲他们摆了摆手。
　　这两个人早就支持不住了。
　　见到林帆和陈慕，便头扑了上来，拉住两人说道：“医生，医生！孩子怎么样？什么时候做手术？谁给孩子手术？”
　　林帆没有说话，看了看陈慕。
　　没想到自诩经验丰富的陈慕，这个时候也张不开口。
　　“孩子的情况不太好，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刚开始陈慕没有将话说明白。
　　果然年轻男人误会了他的意思：“我们做好心理准备了，什么时候做手术？不是做脑CT吗？难道还要开颅？”
　　陈慕有些为难：“刚才我们请脑科主任看过孩子的CT报告单，孩子现在已经没有手术指征。”
　　男人愣住了，他的两只手僵硬地垂了下去，好半天才眨眨眼睛，问道：“没有手术指征是什么意思？”
　　他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年轻女人已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成年人在极度悲痛的时候表现出的完全是非常原始的状态。
　　年轻女人叉开双腿，坐在地上，两只手拍着地板嚎啕大哭。
　　可能是年轻女人的反应，让年轻男人意识到了什么。
　　他拽住陈慕问道：“什么意思？意思是我女儿没救了吗？”
　　陈慕不得已，只能点点头。
　　男人竟然笑了一下，眼神中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不可能的，你们是医生，不应该和我们开这样的玩笑！我女儿肯定没事儿，不就是做手术吗？可以倾家荡产，我都要救她……医生，你说到底要做什么手术？我能接受……”
　　年轻女人哭天抢地的声音惊动了旁边的护士和医生们。
　　他们围拢上来有知道女孩情况的就一起和陈慕劝说男人：“确实已经没有手术指征了，我们也很遗憾，你要相信我呢？我们也特别想救她，但是……”
　　“不可能不可能！”
　　年轻男人甩开医生，吼叫起来。
　　到这个程度基本上说明家属已经开始接受事实了。
　　陈慕和林帆吩咐护士，做好女孩之后的安置处理工作，以及家属安顿工作。
　　之后两人便离开了检查室。
　　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就这么失去了生命。
　　即便对于见惯了生死的医生来说，依然不太能接受。
　　遇到这种事情，他们通常也需要做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能以积极的心态面对之后的患者。
　　【叮咚！系统检测到宿主耐压能力已经提升到初级水平！】
　　【请问宿主是否接受之后的检测任务？】
　　【耐压能力测试：1．血腥场面2．污秽场面3．生离死别精神抗压】
　　【耐压能力测试，通过以后，入住医生水平可进入二级！每次测试会奖励现金五万元！请问宿主是否接受任务？】
　　？？
　　怎么还有耐压能力测试？
　　林帆一直以为系统只发不手术任务。
　　在之前他也没有发现耐压任务的测试啊！
　　“接受！”
　　医生的等级为1000分，可是现在03的一生等级只有20分。
　　这还是在他不断给急诊科病人做手术的情况下。
　　虽然每天做手术获得了不少现金奖励。
　　但是医生等级却没有升级多少。
　　还是得多接一点任务。

第185章 涎石
　　第一百八十五章涎石
　　不过这个耐压能力测试，测试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啊？
　　难不成每天都有这种，几乎没有救治可能的病人过来吗？
　　用病人的死亡来，测试宿主的抗压能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系统爸爸到底是什么样的测试任务呢？”林帆忍不住问了一句。
　　系统没有搭理他。
　　好吧！
　　暂时只能这样。
　　林帆清点了一下最近的现金奖励。
　　目前银行卡里已经有55万的存款，自从借给林览15万元后，林帆就没有再查看过银行余额。
　　现在看最近这段时间的效果还不错。
　　最起码每次手术都会有现金奖励。
　　而且系统设计空间里的资料也有扩充。
　　这样他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能进去学习一会儿。
　　一般新学过的知识，第二天就会用到。
　　林帆坐在沙发上，准备集中精神到系统的学习空间学习一下。
　　从书房出来到厨房倒水的，李秀雅吸引了林帆的注意。
　　只见她走到厨房，拿起热水壶，往杯口倒水，不知道是因为手抖还是其他的原因，温水竟然倒到了台面上。
　　李秀雅慌乱的用身子挡住水杯，还下意识的往林帆这里看。
　　？？
　　刚刚进入系统实习空间的林帆，立刻抽出意识，走到李秀雅身边。
　　李秀雅已经将台面上的水渍擦干净，这会儿正若无其事的往杯子里倒水。
　　见林帆过来，李秀雅问道：“怎么忽然跑过来？”
　　林帆握起她的左手，想看看有没有被烫着。
　　幸好她的手白白嫩嫩，没什么事。
　　李秀雅不自然的抽回手：“怎么了？”
　　“我看你刚才水壶没有拿稳。”
　　李秀雅捋了捋耳边的长发，端着水杯走到沙发旁边了做下去顺手打开电视：“没事没事，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林帆快步跟了上去，坐到她旁边：“你的病是不是加重了？是不是手抖？”
　　李秀雅喝了口水眼睛盯着电视说道：“别大惊小怪了，我就是一时没有拿稳而已。”
　　“真的吗？”林帆不相信，捏过李秀雅的手，撸起袖子。
　　李秀雅胳膊上干干净净，并没有贴过膏药的痕迹。
　　林帆有些疑惑：“你的手真的没事？”
　　李秀雅将袖子放好，抬起头看着林帆安慰道：“放心吧，我真的没事，赶紧看电视，听说这部电视剧不错。”
　　林帆看了一眼电视。
　　是最近比较火的，除妖类电视剧。
　　这部电视剧情节惊险刺激，画面色彩非常浓郁。
　　“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这类型的电视剧？”
　　李秀雅一向比较喜欢那种小清新的偶像剧。
　　很少看这种情节比较自己甚至是血腥的。
　　“这种也很好看啊，我是听别人推荐的，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李秀雅这么说。
　　林帆觉得有些疑惑。
　　不过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要李秀雅病情没有加重，那就说明药物是有用的。
　　只有药有用，以后的治疗就好办。
　　时间不早了，李秀雅虽然说电视剧好看，不过却只看了十几分钟，就说要回去睡觉。
　　林帆想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而且系统刚刚发布新任务。
　　林帆利用今天晚上的时间，将系统空间的新知识都看一下。
　　说不定明天就有新的病例。
　　……
　　本来以为系统发布了新任务，今天会有很多手术。
　　没成想一直在办公室，等到上午11点多钟，办公桌上的电话依然静悄悄的。
　　就连左一白都纳闷了：“平时这个点办公室的电话都打爆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不知道……对了，您不是说不能说没事吗？一说没事，准保来事！”
　　林帆话音刚落，敲门声应声而起。
　　左一白扬眉道：“得！真的来了！”
　　只不过门外的人不是急诊室的陈慕，皮肤科的夏语冰。
　　林帆两人都有些惊讶：“怎么了？夏副主任？”
　　夏语冰会有些不好意思，晃了晃手里的一张检查单：“林帆有个疑难病例，想找你过去看看。”
　　说在她家手里的B超单递给林帆。
　　林帆看了一眼，B超单是一个患者的口腔影像。
　　不过从B超单上只能看到下颌处有些阴影。
　　林帆仔细看了看：“只能看到下颌处的阴影，但是没办法确定病因和病症，患者自述是什么情况？”
　　夏语冰说道：“患者说最近下颌处有些肿痛，我们检查之后发现他右侧下颌有枣核大小的红肿……”
　　林帆嗯了一声：“那你们考虑是什么？”
　　夏语冰皱了皱眉头：“现在我们也没办法判定，可能是淋巴瘤，或者是腮腺炎发炎。”
　　“对，也有可能是这种情况，那是……”林凡看着夏语冰。
　　如果是淋巴瘤或者腮腺炎，夏语冰根本没有必要来找林帆。
　　上面说的这两种疾病是非常常见，而且也好治愈的。
　　果然夏语冰说道：“因为我们在触摸患者下颌的时候发现那里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硬物，所以也不确定是肿瘤或者是发炎，想找你过去看一下。”
　　原来是这样。
　　“你去看看吧！”坐在对面的左一白说道。
　　……
　　整形科检查室。
　　一个20多岁的年轻男子坐在病床上。
　　他轻轻皱着眉头，一只手托着下巴。
　　见夏语冰带着林帆走进来，年轻男子冲他们点了点头，站到了地上。
　　夏语冰用手示意：“就是这个患者。”
　　林帆给年轻男子做了初步的面诊。
　　患者自述，一个礼拜以前他觉得右侧下颌处有点疼痛。
　　但是当时候以为就是上火发炎，喝了几天水，又吃了点消炎药本来以为会好，不过从昨天开始右侧下颌处肿了起来。
　　林帆用手探了探。
　　右侧下颌处确实有枣核那么大的红肿，按压触痛，不过疼痛级别不高。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症状吗？”
　　“有，这两天有点低烧。”
　　林帆看了看检查单，又照着刚才自己手检的情况。
　　“淋巴瘤和发炎都不太可能，患处摸的像是硬块，应该是结石一类的东西。”
　　夏语冰和旁边的几个医生护士都很惊讶。
　　“结石？”
　　“对。”林帆点点头，“如果我诊断没错的话，应该是涎石。”
　　“涎石？”这下患者和口腔科的医生都惊讶的重复了一遍林帆的诊断。
　　涎石一种比较罕见的疾病。
　　虽然不太严重，但是患病的人数比较少。
　　涎石就是不能及时排出的唾液留在口腔内，积压在腺管，长期排不出去，便形成了结石。
　　我们最常听的是胆结石，牙结石这些。

第186章 敌进我退
　　第一百八十六章敌进我退
　　但是涎石却很少有人说。
　　就连将病人转诊过来的口腔科医生，也只是在教科书上见过这类有病例。
　　面对着实力比自己强很多的人，大部分人只会选择妥协和服从。
　　口腔科医生下意识的请教问道：“林主任，那这类疾病应该通过什么检查手段？”
　　林帆想了想：“通过B超是看不出来的，只能用CT，像这个B超单，只能看出是阴影，但是没办法看到结石，还是给患者做个CT吧！”
　　口腔科医生赶紧指挥护士带着患者去做CT。
　　自己则留下来请教林帆，涎石手术的方案。
　　林帆当仁不让：“因为咱们医院做的这类手术比较少，所以这次就由我来主刀，夏语冰你当第一助手，老李，第二助手由你来当。”
　　被叫做老李的口腔科医生，忙不迭的点头。
　　这边临汾和医生们讲解涎石病症的不要排查手段和手术方案。
　　那边护士则带着患者做CT检查。
　　没一会儿CT检查结果出来了。
　　护士拿着先去检查单，恭敬的递给了林帆。
　　口腔科医生老李忙凑了上来。
　　夏语冰也上前一步凑过来看CT检查单的结果。
　　林帆示意患者也上前：“你们看这里就是患者的右侧下颌，这里明显有一个十几厘米长的结石……这个结石相对于其他病例来说，属于比较长的，必须得动手术才能取出来啊！”
　　年轻的患者亲眼见到，两三个口腔医生，加上整形科医生都没有诊断出自己的疾病。
　　可偏偏就是这位看起来，不太像医生的年轻帅哥，竟然一眼诊断出了自己的疾病。
　　而且说的竟然比CT单还准。
　　年轻患者自然言听计从：“好好好，医生你说做手术，那就做手术，这两天又疼又肿的，实在难受，请问什么时候能安排手术呢？手术需要全麻还是局部麻？”
　　林帆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个小手术，不用担心，局部麻就可以，你没有家属陪同吗？我们得告知家属的病情，然后让他签署手术通知书，如果顺利的话，今天下午或者明天我就可以给你安排手术了。”
　　年轻患者非常配合：“我下午让我妈过来签字，就今天下午吧，早做手术，能早出院。”
　　手术时间确定下来，夏语冰通知手术室，准备手术。
　　现在整形科手术室还不算太忙。
　　因为天和医院整形分院已经筹建的差不多了。
　　最近来整形科咨询的病人非常多。
　　不过他们都不约而同将手术约定在了整形分院建成以后。
　　宣传部的同事为了配合整形分院开张，给所有来就诊的整形科患者提供了优惠政策。
　　手术都被排在了整形分院开张之后不久。
　　所以现在的整形科手术室竟然空了下来。
　　手术室很快，准备好了。
　　林帆安顿好，便回了自己办公室。
　　正好左一白不在，自己能到系统实习空间学习一下涎石手术过程。
　　其实昨天晚上他已经在系统实习空间学过这个内容。
　　但是因为当时候学习的东西较多，他也不知道今天会用到这个。
　　所以到时候只是过了一遍。
　　虽然也已经记到了脑海。
　　不过没做之前，毕竟有些忐忑。
　　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直到确定自己甚至能够闭着眼睛将手术过程做下来。
　　林帆这才罢休。
　　【请问宿主是否接受整形科涎石手术任务？】
　　【任务奖励一：掌握颌面手术方案要点。任务奖励二：提高耐压能力。医生等级晋升为21。任务奖励三：经验等级加5。任务奖励四：现金五万元】
　　“接受。”
　　这手术任务不接受也不行啊！
　　林帆刚才已经在整形科宣布了自己要做手术的啊！
　　这系统爸爸这么多任务奖励不都是白搭吗？
　　而且这系统也是想一出是一出。
　　要么就是直接手术塞钱给林帆。
　　要么忽然又想起来公布任务。
　　唉！
　　这个世界真是搞不懂！
　　林帆吐槽完，靠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轻轻地敲门声，将他从神游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是夏语冰。
　　林帆坐起身：“夏副主任，怎么啦？”
　　夏语冰看了林帆一眼，眼内似乎有千言万语，不过却又低下头，顿了顿说道：“没什么，是那个患者想让我过来问你一下，这个手术有什么风险？”
　　“风险？”
　　林帆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夏语冰百转千回的神态上，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夏语冰点点头：“是的，那个患者给他妈妈打了电话，他妈妈马上就赶到了，但是又不敢过来打扰你，只能让我来问。”
　　“哦，是这样啊！那我和你去整形科那边？”
　　夏语冰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回去和他们解释就好了，你这边又要忙你的工作。”
　　林帆点点头：“也好，其实这个手术就是颌下腺切除，你们现在只要做好消炎处理就可以了……不是什么大手术，你让他们放心吧！”
　　夏语冰点点头，看了林帆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她走的有点慢，微微侧着头，似乎在等林帆说什么。
　　林帆知道，夏语冰上次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她说她喜欢他。
　　但是却不会打扰他和李秀雅，更不会插足他们的感情。
　　或许，这个时候，夏语冰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工作的借口，来找林帆。
　　潜意识里，还是盼望着和林帆之间，发生点什么吧！
　　“夏副主任……”
　　夏语冰走到门口的时候，林帆忽然开口。
　　她马上转过身，眼神内饱含期待。
　　她没有说话，就那么怔怔的看着林帆。
　　林帆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他动了动嘴，却没有开口。
　　夏语冰看着他，眼神逐渐冷淡下来：“林主任，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告诉患者，我下午手术前会提前过去。”
　　“好的。”说话的时候，夏语冰早已经转过头，她没有再看林帆。

第187章 分开
　　第一百八十七章分开
　　关门声响起，林帆不由自主的靠到了椅子上。
　　桌子上是他上午从整形科那边拿过来个患者资料。
　　夏语冰的名字静静的躺在转诊医生那一栏。
　　林帆盯着这三个字。
　　本来很普通的三个字。
　　但因为是她的名字，所以赋予了特别的意义。
　　“夏副主任？”
　　“秀雅？我走了……”
　　门外两个女声的对话，传了进来。是李秀雅。
　　没来由的林帆一阵慌乱。
　　他下意识的将桌子上的检查单压在了文件下面。
　　正手忙脚乱的整理李秀雅推门走了进来。
　　李秀雅脸上惊讶的表情，在看到林帆的一瞬间，化成了悲伤。
　　不过她的目光，只在林帆脸上停顿了两三秒，接着便转头四下观看：“左老师不在吗？”
　　“不在……”
　　林帆想解释什么，但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李秀雅转过身，脸色平静的看着林帆问道：“我过来是想问你中午想吃什么？我早点回去做饭，下午给你们带过来。”
　　说着李秀雅候间滑动，抿抿嘴低下的头。
　　林帆赶忙起身，上前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臂：“你就不要跑来跑去了，中午对付一点就好了……刚才夏副主任来找我，是跟我讨论下午整形科那边的一个患者手术问题，我下午要过去给他做手术。”
　　李秀雅认真听着，不过半天没抬头。
　　“秀雅，听到我说话了吗？”林帆问道。
　　“我听到了……夏副主任特别信任你，这也是好事。”
　　林帆点点头：“对……不过你要是不想让我和夏副主任有过多的接触，那之后整形科的手术我就交给别人来做。”
　　李秀雅顿了半天，才摇摇头说道：“没有必要，这样做显得我太小气了……再说你和夏副主任也没什么，不是吗？”
　　林帆笑了笑：“当然没什么，本来就是你多想。”
　　李秀雅嗯了一声，不过眼睛却盯在林帆桌子上的那一沓文件下。
　　刚才林帆并没有放好，而且手术单的规格大小和一般的文件不一样。
　　从李秀雅的角度看来，一眼就能看出区别。
　　她缓缓走上前，从文件最下方将手术单抽了出来。
　　李秀雅将手术单上的字从头看到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面有夏语冰的名字。
　　李秀雅看的特别认真。
　　甚至还将检查单移到了眼前。
　　之后有些疑惑的问道：“夏副主任不是刚刚才来过吗？怎么文件在最下方？”
　　“额……我刚才整理了一下。”
　　林帆没想到自己一个下意识动作，竟然被李秀雅看了出来。
　　而李秀雅在听到他的解释之后，就没再说话。
　　林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之际，李秀雅轻轻说道：“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中午你回家吗？”
　　林帆不计划回去。
　　本来下午有手术，他计划在办公室和左一白点点儿外卖，对付一顿就算了。
　　正要拒绝，李秀雅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多余。
　　“对了，你下午还有手术，那我中午回去做饭给你和左老师送过来。”
　　林帆不想让李秀雅这么忙碌。
　　她现在身体不好，而且还要上班。
　　虽然说家里离这里很近，但是还要买菜做饭，打包拿过来，也是非常辛苦的。
　　“秀雅，你不用总是回去做饭，我中午怎么吃都可以……”
　　“可是……”李秀雅欲言又止，最后她只是嗯了一声，便红着眼眶，疾步往办公室外走。
　　林帆起身一把拽住了她：“秀雅……”
　　李秀雅的脸上是林帆从来没有见过的落寞和无奈：“林帆，对不起，你不要拉着我，我现在没有办法帮你了……”
　　“秀雅，你在说什么？”林帆轻轻地揽住了她，心疼地抚了抚她的后背。
　　李秀雅情绪崩溃，伏在林帆肩头哽咽不止：“林帆，我一点都帮不到你，以前做护士就是这样，本来以为现在到了宣传部，能做点自己的事情了，也能和你平起平坐，没想到又得了这个病……”
　　李秀雅哭的抬不起头，林帆安抚了半天，她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
　　“秀雅，你又不是我的同事，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你是我的女朋友，只要能陪我就好了。”林帆说的很真诚，其实他内心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不过李秀雅却苦笑的摇了摇头：“可是我不这么想，我……我……我也想像夏副主任那样，能和你一起出差，一起给病人看病。”
　　林帆语塞。
　　他的犹豫，让李秀雅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林帆……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分手吧。”
　　“什么？”
　　“林帆，我们分手吧。”
　　一瞬间的迟疑，击碎了李秀雅所有的幻想。
　　她挣脱开林帆的手臂，跑了出去。
　　林帆想追，但双腿却没有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能确定自己并不想和李秀雅分手。
　　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停下来。
　　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追上去，安慰李秀雅。
　　林帆看了看那张被李秀雅抽出来的检查单，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一直在办公室呆坐到左一白回来。
　　两人中午胡乱对付了一口，左一白还念叨着中午没有吃好。
　　晚上要到林帆家，让李秀雅做饭。
　　林帆没有说话。
　　左一白意识到到他情绪不对，于是问道：“你怎么了？和秀雅吵架了吗？”
　　可能是林帆现在还没有理清楚自己的思绪。
　　所以并不想倾诉。
　　只说他们最近有点不愉快，便岔开了话题。
　　左一白何等聪明，吩咐林帆赶紧把李秀雅哄好，之后便没再多问什么。
　　……
　　下午整形科手术室。
　　刚刚做完局部麻醉的年轻患者，躺在病床上。
　　林帆站在患者病床前方，右手边是夏语冰，左手是口腔科张副主任。
　　“手术刀。”
　　“止血钳。”
　　“镊子。”
　　在林帆的指挥下，一件件手术器具，被递到他的手上。
　　年轻患者的腺管内结石确实比较大，将近有15厘米。
　　林帆小心翼翼的切开组织，将结石石用镊子取了出来。
　　“缝合针！”
　　结石取出，到了缝合的时候。
　　林帆伸手准备接夏语冰递上来的缝合针。

第188章 失踪
　　第一百八十八章失踪
　　夏语冰带着白色的手术手套。
　　忽然，李秀雅的话冒了出来。
　　“我想和夏副主任一样，和你一起出差，一起给病人看病，一起上手术台……”
　　林帆一个晃神，接缝合针手稍微斜了一下。
　　啪嗒！
　　缝合针掉到了地上。
　　夏语冰和张副主任以及旁边的护士，不约而同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林帆和夏语冰。。
　　一个护士赶紧弯腰将缝合针捡起来，扔到了一边。
　　夏语冰则眼疾手快的重新递了一支缝合针，到林帆手上。
　　“不好意思，我分神了。”夏语冰竟然将失误揽到了自己身上。
　　说完她抬眼看了林帆一眼。
　　林帆没有说话。
　　接过缝合针后，集中精神给患者做了缝合。
　　之后他将清创的任务交给了护士。
　　很快手术做完了。
　　本来就是个小手术。
　　只不过因为前期判断有点难度，所以他们才耽误了一点时间。
　　而且因为患者做的是局部麻醉。
　　护士将患者推到病房之后，林帆，夏语冰和最先接诊的口腔科张医生一起对患者进行了术后对接。
　　患者自述，感觉下颌处的肿痛好了很多。
　　而且结石取出后，红肿也消失了不少。
　　“手术很成功，之后再进行一两天的消炎，应该就可以出院了。”夏语冰吩咐完问林帆还有什么其他事情。
　　“没有别的了。”
　　三人从病房出来，张医生要回办公室写手术记录。
　　张医生走后就剩下林帆和夏语冰。
　　“夏副主任，刚才谢谢你。”林凡说道。
　　夏语冰探究似的，看了他一眼：“没关系，小事一桩……不过……”
　　她很认真的看着林帆，欲言又止。
　　“怎么啦？”林帆的声音有些低。
　　夏语冰耸耸肩说道：“没有以前听别人说你做手术的时候，万无一失，从来没有出现过失误，今天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有心事啊？”
　　林帆暗暗地叹了口气：“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谢谢关心……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好。”夏语冰说完，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林帆远去的背影。
　　林帆知道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自己。
　　不过却最终没有回头。
　　林帆惦记着李秀雅。
　　李秀雅中午提出和林帆分手之后。
　　他一直没有时间打电话，或者是做其他事情，安抚李秀雅。
　　虽然知道李秀雅是很大方的性格，但是她这么闹分手，还是第一次。
　　这么想着林帆拨通了里秀雅的电话。
　　她接了。
　　“秀雅，我今天下班早，我请你出去吃饭吧！”
　　李秀雅顿了很长时间才说道：“林帆，你和我出去吃饭，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就是我们最近不是一直在家吃饭吗？我想请你到外头。”
　　“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不出去了。”
　　“秀雅，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林帆有些着急。
　　李秀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林帆，你现在做完手术了吗？”
　　“对，刚做完。”
　　“……那就好，我不想因为我们的事情影响了你做手术，不过你我之间的事，我想的很清楚，我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啊？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李秀雅轻轻叹了口气：“你还记得以前橙子说过的话吗？”
　　“她说什么了？再说橙子的话，你能相信吗？”
　　李秀雅笑了笑：“她那个人确实有问题，但是她说的话有时候也有道理，医生和护士虽然都是在一个医院，但医生是医生，护士是护士，虽然你嘴上不承认，但是很多医生看不起护士。”
　　林凡急于解释：“我没有看不起护士啊！那是护士们自己的想法，再说我们在一起，我根本没有考虑过医生护士的问题，当初我是觉得你这个人好……”
　　李秀雅认真的听着，不过听到林帆说自己人好，李秀雅忍不住有些伤怀。
　　其实说到这里，林帆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太妥当。
　　对于李秀雅的感觉，林帆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
　　李秀雅这个女孩长得漂亮，身材好，家教好。
　　而且做护士的本身就很细心，又懂得照顾人。
　　其实在婚恋市场上是非常抢手的一类女孩，而且追李秀雅的男生也不少。
　　但是说实话，林帆最初对李秀雅的感觉并不是男女之情。
　　如果准确点来说，更像是看到一件性价比非常高的商品，忍不住想拥有吧！
　　至于说他是否真心喜欢这件商品，其实连林帆自己都搞不清楚。
　　现在他无疑是爱李秀雅的。
　　但是一开始呢，他扪心自问，不能保证。
　　“林帆，我知道你对我好……而且你身为医生也从来没有看不起护士，但是与你之间的差距确实是一直是我的心病，其实我调到宣传部也不完全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到宣传部，我觉得自己更能配得上你……但是现在我既不能和你并肩作战，也没办法帮你，而且还得了这个病……所以……”
　　李秀雅声音哽咽，说到最后几乎难以成声。
　　“你现在在哪里？”
　　“……就这样吧！”
　　嘟嘟嘟。
　　李秀雅挂断了电话，对面传来了盲音。
　　林帆怔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从来没有想到李秀雅会真正和他提出分手。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林帆才加紧脚步，往行政楼走。
　　这个时间点宣传部应该还没有下班。李秀雅一向不喜欢迟到早退。
　　应该是在办公室。
　　对！可能是在办公室外的楼梯间。
　　林帆想着从电梯出来后直接往楼梯间走。
　　推开楼梯间的房门往上往下找了一遍，却没有李秀雅的身影。
　　到办公室找了一圈，同事说李秀雅刚刚离开。
　　林帆在打电话的时候，秀雅给摁断了。
　　没有办法，林帆只好跟左一白，请了假直接回了天府小区。
　　难道不管是自己家还是楼上李秀雅家，都没有人。
　　再打电话还是被挂断了。
　　一直从晚上六七点打电话到八九点。
　　李秀雅才回了一条信息：“你别打电话了，今天晚上我到朋友家去睡，放心吧。”
　　林帆打过去，李秀雅依然挂断了。
　　……
　　第二天，林帆刚到医院就先去了行政楼宣传部。
　　因为去的比较早，宣传部只有两三名员工在。
　　知道他找李秀雅，宣传部的员工说李秀雅昨天晚上请假了，说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两三天。
　　请假了？
　　还一连请两三天。
　　这丫头会去哪儿呢？

第189章 寻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寻人
　　找不到李秀雅，林帆根本没有心思工作。
　　他找了个借口，躲在办公室，趁着左一白不在，给李秀雅和她的父母分别打了电话。
　　李秀雅还是原先的样子，将电话挂断了。
　　之后林帆再打电话就关机了。
　　打到李秀雅父母手机上，林帆也不敢告诉他们实情。
　　只说和李秀雅闹了点矛盾，现在李秀雅发脾气不接电话。
　　李秀雅的父亲将自己的女儿数落了一顿。
　　也告诉林帆，他会给李秀雅打电话。
　　让林帆不要着急。
　　其实林帆主要是想问李秀雅的父亲，她可能去哪里散心。
　　只不过李秀雅父亲也说不太明白。
　　毕竟他们也很长时间没有和女儿生活在一起。
　　对于她这几年的生活习惯也不很了解。
　　没法，只能作罢，告诉李秀雅的父亲，一旦有她的消息就回电话。
　　之后林帆盯着手机上的通讯录，不知道该给谁打。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其实自己对李秀雅的交际情况了解的很少。
　　她平时都有什么朋友都和谁来往，都喜欢去哪些地方？
　　林帆一概不知。
　　正握着电话发愁，左一白走了进来。
　　起初老师虽然发现林帆有些不太对劲，不过只当他是没睡好，或者状态不对，所以也没说话。
　　后来看林帆拿着手机，皱着眉头不说话。
　　才知道事情不简单。
　　“林帆你怎么啦？大早上愁眉苦脸的？跟李秀雅吵架，还没有和好吗？我和你说，秀雅是个好女孩，你可不要欺负她！”
　　林凡叹了口气：“我哪里敢欺负她呀？把她供起来，还来不及呢！”
　　“怎么李秀雅还没好吗？昨天晚上就没让我去家里吃饭，我还以为你昨天晚上能哄好呢！”
　　林帆耸了耸肩：“昨天晚上李秀雅根本没回去。”
　　左一白瞪大眼睛：“没回去？没回去，去哪儿了？”
　　“不知道，我打电话一直挂断，要么就关机，她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左一白想了想：“估计就是使性子吧，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对了，她的药还吃的吗？”
　　林帆点点头：“应该还吃的，不过上次我和她去上京大学，那个导师和向京都说要在药物里添加地塞米松，我和李秀雅没同意，所以现在它还是吃以前的药物，我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左一白的手指下意识地敲击在桌子上，想了想说道：“地塞米松虽然使用率比较高，但确实副作用也很多，既然李秀雅现在的病情没有加重，我认为服用以前的药物要好一些，之后再进行观察。”
　　林帆点点头。
　　左一白看他始终心不在焉，于是吩咐道：“林凡，我看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李秀雅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你还是去找一下她吧！”
　　林帆有些犹豫：“可是今天是星期三，一般这个时候手术会很多，我还是先在医院，有时间给她打打电话……”
　　左一白点点头：“行，那你就下午出去找她吧，上午看看有没有手术。”
　　幸好上午急诊科那边没有什么着急的病例，陈慕也一直没有给林帆打电话。
　　林帆在办公室处理了一下日常工作，之后便去宣传部问了一下。
　　宣传部的同事因为李秀雅来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也不太清楚她去哪儿了，只说李秀雅请假的时候说身体不舒服，想休息两三天。
　　林帆想到以前护士站的慈姐和橙子。
　　慈姐这个人非常圆滑，当时候之所以对李秀雅有些照顾，也完全是因为林帆的关系。
　　可橙子就不一样了，她当初和李秀雅的关系刚开始挺好，不过后来李秀雅看清楚橙子的为人之后，两个人疏远了很多，而且现在林帆也不太想让橙子知道他和李秀雅之间的事情。
　　但是消息还是可以打听的。
　　林帆从办公室拿了一些平时病人家属送的水果，装了个水果篮。
　　上午正是护士站忙活的时候。
　　林帆去的时候只有此姐一个人在护士站证登记文件。
　　见是林帆，慈姐热情寒暄：“哎呀，是林大主任呀，好长时间都没见你来了，这李秀雅去了宣传部，我们护士站再也看不见你的身影了呀！”
　　林帆将水果篮放到慈姐桌旁，往她面前推了推：“我这不是来了吗？拿家属送我的水果太多了，吃不了，给你带过来！”
　　慈姐满脸笑意打量了林帆一眼：“有事儿就说事儿嘛，还要拿水果篮，你又不是家属……”
　　话虽这样说，她还是非常开心的收下了。
　　林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
　　果然他的情绪变化引起了慈姐的注意。
　　“这是怎么啦？谁得罪我们林大主任了？”慈姐调侃。
　　“……哪里是别人得罪我了？是我得罪人家了……”
　　“谁呀？我看这偌大的天和医院，能得罪你林大主任的，也只有我们李秀雅了吧？”
　　林凡笑道：“还是慈姐你有火眼金睛啊！昨天和李秀雅闹矛盾，人家一天一夜都没有接我的电话，而且跟宣传部请假了，请了两三天，我都不知道她现在去哪儿了。”
　　慈姐听言哈哈大笑：“还是我们秀雅有本事，这不你林大医生也得甘拜下风，哈哈哈。”
　　林帆哭笑不得：“您就别取笑我了，我现在都着急的不行，李秀雅不接电话，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不知道她平时都喜欢去哪里吗？”
　　听林帆这么问，慈姐认真地想了起来：“哎呀，你要这么说的话，李秀雅以前在我们护士站好像和她大学一个同学相处的挺好……”
　　她想了两三秒钟，忽然说道：“对了对了，那个同学应该也是医院的护士，是哪个医院来着……哦，对了，是省院，对对对，确实是省院的我记得当时她们两个经常出去逛街，有时候那个姑娘还过来找李秀雅。”
　　终于有了点线索，林帆特别高兴：“哎呀，太谢谢你了，慈姐，您知道这个护士是哪个科室的吗？”
　　慈姐想了想：“好像是急诊科的护士，我记得当时和他们工作挺忙的。”
　　林帆恨不得亲她一口：“谢谢你慈姐，真是帮了大忙了！我这就去省院找找她！”

第190章 爱人同志
　　第一百九十章爱人同志
　　从慈姐这里得到的消息，自然就不用再去找橙子了，林帆直接开车去了省院急诊科。
　　虽然平时到省院的机会也不少，不过到急诊科还是第一次。
　　林帆先联系了方贤重，想让他帮忙问一下急诊科的护士，谁认识李秀雅。
　　正好方贤重就呆在医院，很快便给林帆反馈回了消息。
　　急诊科的一个姓高的护士说认识李秀雅，而且跟李秀雅的关系很好。
　　林帆马不停蹄地找到急诊科护士站。
　　那个姓高的护士正等着他。
　　不过聊的聊才知道最近李秀雅根本没有和她联系过。
　　“我们基本上有四五个月都没怎么联系了？只听说她找了个男朋友……”
　　小高护士看了看林帆：“是不是就是你啊？”
　　林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的，我跟她吵架了，现在找不见他，所以只好过来打扰你。”
　　小高护士想了想：“你这么说起来的话，我知道李秀雅如果心情不好，一般都会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林帆紧张地问。
　　小高护士有些憧憬的抬起头，似乎想起了非常遥远的地方：
　　“那个时候我们心情不好，就会去母校，华清大学有一个很大很漂亮的湖，我们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在那儿放松，我记得李秀雅工作之后也去过那里一两次，我想如果他现在一个人要去某个地方，应该就是那里吧！”
　　华京大学？
　　林芳知道那个学校是李秀雅的母校，但是从来没有见她去过。
　　她是什么时候一个人去的那里呢？
　　直到这个时候，林帆才发现自己对李秀雅其实了解的不是很多。
　　谢过小高护士后直接驱车直接到了华清大学。
　　华清大学距离天和医院有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林帆到四五点的时候，才赶到华清大学。
　　星期三下午四五点的华清大学很是热闹。
　　男男女女的学生从林帆面前说说笑笑走过。
　　他们手里拿着书本，脸上是林帆，曾经久违的那种带着憧憬和朝气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学校园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年少青春。
　　校园里不让开车，林帆问了两三个人才找到了小高护士说的那个湖。
　　湖水很宽阔，远远的就能感受到凉风带着水汽。湖水四周是绿油油的柳树。湖面被阳光洒下，明晃晃的光芒，让人分外神清气爽。
　　从岸边到湖中央有一个长廊，连接中间是一处木雕的凉亭。
　　凉亭很大，远远的可以看到有三两个人坐在凉亭边。
　　林帆加快脚步，往长廊那边走。
　　角度变换才能看到凉亭最边上一个白色连衣裙的身影。
　　是李秀雅。
　　她靠在柱子上，若有所思地盯着湖水，微风吹拂起她的长发，显得静谧又伤感。
　　林帆的心没来由的缩了一下。
　　说实话，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疼过李秀雅。
　　以前李秀雅生病，林帆那么着急，其实也好像仅仅是出于男女朋友之间的正常关心。
　　心疼是心疼，但是从来没有产生生理上的心痛现象。
　　可现在他的心真的疼了。
　　林帆跨上长廊走了过去。
　　大大的凉亭，李秀雅一个人坐在最靠南的那个长台上，正面对着湖水。
　　林帆轻轻地走上前，坐到了距离李秀雅一米远的地方。
　　刚开始李秀雅似乎并没有发现他。
　　三四秒后李秀雅才转过头。
　　能看得出李秀雅在见到林帆的那一瞬间，又惊又喜。
　　不过转瞬她就恢复了冷冷的表情。
　　“林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啦？我已经和您说过，不要找我。”
　　林帆没有上前。他知道这个时候逼得越紧，李秀雅躲得越快。
　　“秀雅，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现在提出分手，我也不强迫你，不过你不接电话，我很担心你。”
　　林帆没有逼李秀雅。
　　李秀雅果然放松了不少。
　　她斜斜的靠在柱子上，说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想来学校看看，长时间没回来，还有点想念。”
　　林帆很理解她的心情。
　　顺着她的话说道：“但学校也总能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要不是离得远，我也想来大学放松一下。”
　　李秀雅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是吗？
　　“对啊，刚才从校园门口到湖边，保安不让开车，我是走进来的，走这么一截距离，心情就松快很多，自从工作以后，天天呆在急诊室，像个陀螺一样转，现在才好像有时间休息一下。”
　　李秀雅嗯了声。
　　“我其实很长时间没有过来了，刚到医院的时候，确实压力也比较大，那个时候咱们接触比较少。”
　　说着李秀雅看了看林帆，笑了一下：“确实帮助我很多没认识你之前，我来过三四次学校，认识你之后……”
　　她转回头盯着湖水：“认识你之后，这是第一次过来。”
　　“那说明我也能让你放松。”临汾有意放松语调，让他们之间的氛围轻松一些。
　　李秀雅点点头。
　　她的神态平静下来。
　　林帆才认真说道：“秀雅，我想认真和你谈一谈……”
　　刚开口，李秀雅便抿了抿嘴，似乎不太想听。
　　林帆赶紧解释：“你别着急，你先听我说完，我不是非要现在就改变你的主意。”
　　李秀雅这才重新平静下来。
　　“我想说的是，秀雅，我从来没有觉得护士和医生之间有什么隔阂，而且我对将来妻子的要求也不是他能够帮助我……我希望夫妻之间是平等的，相互关爱的，至于说我的事业，我自己能够完成。”
　　李秀雅听得很认真。
　　不过却没有说话。
　　她抬起眼看着林帆。
　　李秀雅的皮肤很白，可能因为家庭条件好的原因，皮肤底子特别好，又细又滑。
　　她的眼睛特别大，又黑又亮。
　　平时她看人的时候都带着笑意，可是这会儿，她的表情很严肃，甚至带着几分严厉。
　　“即便是这样，那如果你将来的妻子是个残疾人呢？”
　　“……秀雅，你为什么老往那个地方想呢？你的病完全能治好呀！”
　　李秀雅将眼神平移到湖面上。
　　距离凉亭三四米远的地方，有一只白色的小船，上面有两个学生在划船。
　　那两个学生可能是看到李秀雅一直盯着他们那边看。
　　所以很礼貌地冲着李秀雅和林帆点点头。
　　林帆也扯了个笑容出来。
　　不过李秀雅却面无表情。

第191章 完蛋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完蛋了
　　起初林帆以为李秀雅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不想跟对面的学生打招呼。
　　可当李秀雅转过头来，两人视线相对，林帆却发现她正满脸疑惑地盯着自己。
　　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在做什么？
　　林帆指了指不远处船上的两个学生说道：“学生们兴致真是高，跟咱们打招呼呢！”
　　李秀雅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她重新看向前方，眯起眼睛问道：“他们在跟我们打招呼？”
　　“对啊，你没有看到吗？”
　　李秀雅愣了愣：“看……看到了……”
　　说完她紧张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李秀雅的反应有些奇怪。
　　林帆重新看了看那两个划船的学生。
　　他们距离凉亭也不过20米左右。
　　按照李秀雅的修养来说，她不是那种吵架后就不理其他人的性格。
　　而且对方跟她打招呼，李秀雅即便不想回应，也不应该是那种表情，看着林帆啊！
　　那样子更好像是，她根本没有看到那两个学生在跟他们打招呼。
　　难道……
　　林帆心里咯登一声。
　　前天晚上李秀雅拿着水壶给杯子倒水，竟然倒到了杯口外。
　　当时候她就很慌乱。
　　不过那个时候她解释说是因为水太烫了，水壶没有拿稳。
　　再往后……李秀雅看文件的时候……对对对，就是前天中午她看到林帆桌子上有整形科手术单。
　　林芳帆记得他几乎是将整形单放到眼前。
　　那个距离……
　　“秀雅，你的视力是不是出问题啦？”林帆问道。
　　这个问题仿佛一记闷棍打在了李秀雅身上。
　　她的身体晃了晃，随即站起身，往长廊走去。
　　是真的！
　　李秀雅的反应更加坚定了林帆的推测。
　　难道上京大学给的试验药品没有作用？
　　还是李秀雅的视神经脊髓炎症状加重了。
　　加重多长时间了？为什么李秀雅一直没有和林凡说？
　　而且上次他们去上京医院，李秀雅也没有跟导师提及。
　　无数的问题堆积在林帆脑海中，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秀雅！”林帆大喝一声。
　　李秀雅正在疾行的身子，立刻顿在原地。
　　旁边坐的两三个同学闻声，朝林帆二人看了过来。
　　林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秀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走了之？你知道我担心你！我从省院开车一个多小时到这里，我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且有问题不是不接电话关机，还有一走了知就能解决的！”
　　林帆疾声令色，而且他也是真急了。
　　不管是对李秀雅掏心掏肺，还是动之情晓之理，她似乎都不为所动。
　　在李秀雅心理，她已经认定了，林凡看不起她，而且她将来残疾之后林帆一定会抛弃她这个想法。
　　她在不断尝试挑战着林帆的底线。
　　如果林凡真的像她料想的那样，她肯定就会觉得果然如此。
　　可如果林帆不是那样，她就要继续挑战。
　　直到林帆变成她想象中的负心汉。
　　如果说以前李秀雅最大的长处就是性格，那么现在最让林帆抓狂的也是她的性格。
　　而在他们两个人这场感情博弈中，林帆无疑是占据主动位置的。
　　所以林帆一生气，李秀雅的气势立马矮了很多。
　　凉亭旁边的那几个学生见林帆和李秀雅这个架势也都悄悄的离开了。
　　亭子中央只剩下林帆两人。
　　两人僵持不下，最终李秀雅转过头。
　　“我不是一走了之，我说要跟你分手，我的视力确实下降了，超过15米，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我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会跟我结婚吗？”
　　“……会。”
　　李秀雅凄然一笑，她正盯着林凡说道：“林帆，你真的了解你自己吗？你现在不跟我分手，只是出于良心上的选择，可是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我问你，你都犹豫了……我是病人，我不想让你怜悯我，我不想让你因为同情才跟我结婚。”
　　“我不是因为同情你才跟你结婚，我……我……”
　　林凡急着抢白，他想说我爱你。
　　爱的口型已经做出。
　　但却怎么也发不出音。
　　李秀雅盯着他的脸，深深地看了一眼。
　　这次她没有笑。
　　好半天她才说道：“林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变成残疾人，你依然跟我结婚，不但你要跟着受累，其实我的心理负担也很大，我家里的经济条件不错，爸爸妈妈足够养活我……我不是怕自己拖累你，我只是……”
　　李秀雅候间滑动，声音哽咽。
　　不等林帆上前，李秀雅便迅速的转过身，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大概走了十几米，她回过头，缓缓的看了林帆一眼。
　　之后她迈着更快的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去。
　　林帆知道他们之间真的完了。
　　只是以他并不想要的方式。
　　……林帆一直在湖边，从下午坐到了黑夜。
　　凉亭的灯亮了起来，将不远处的湖面照成暖黄色。
　　近处一个人影都没有，悠悠的湖水和长廊将林帆和岸边的学生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他盯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学生，直到眼睛看累了，才站起身。
　　……
　　第二天去办公室，林帆脸色苍白，全身的筋骨好似被抽去了一般。
　　他的样子把左一白吓了一跳。
　　“你昨天不是去找李秀雅了吗？后来也没给我打电话，找到了吗？”
　　“找到了，她在华京大学。”
　　左一白打量着他：“既然找到了，那你为什么这副鬼样子？”
　　“我和李秀雅分手了。”
　　“分手？哎呀，女孩子说气头上的话，你哄一哄就好了，至于一个分手就闹这么长时间吗？”
　　林帆吐了口气：“不是的，李秀雅是因为身体恶化才跟我分手的。”
　　“恶化？”左一白白紧张的坐到椅子上：“怎么恶化了？你不是说他吃了上京大学的药，具体指征基本稳定了吗？”
　　林帆摇摇头。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也想不清楚为什么李秀雅的病情忽然恶化了。
　　药物对于病菌的疗效是恒定的，可估量的。既然刚开始有作用，那后面不应该完全没作用啊！

第192章 女子难养
　　第一百九十二章女子难养
　　左一白嘶了一声：“李秀雅是不是最近没吃药啊？”
　　“没吃药？”
　　老师的话提醒了林帆。
　　从医学角度来讲，他一直想不通李秀雅为什么病情忽然恶化？
　　但如果是最近没吃药，那就能解释通了。
　　林凡想起自己发现李秀雅视力不太好，就是从上京大学回来之后。
　　其实在去上京大学之前，李秀雅的身体指针一直非常健康。
　　会不会他觉得自己没有服药的必要？
　　所以私自停了药呢？
　　因为停药，所以从上京大学回来之后就出现了视力下降的情况。
　　……可是视力下降，就应该继续服药啊！
　　林帆想不通。
　　可给李秀雅打电话，对方一直是关机。
　　林帆又给宣传部打了个电话。
　　这次他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李秀雅刚才打电话说要辞职？”
　　“什么？辞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林凡以为自己同意分手，那李秀雅就不应该再请假。
　　没想到还没等到她上班，竟然接到了要辞职的信息！
　　“什么秀雅要辞职？”左一白也有些惊讶。
　　平时李秀雅和林芳的感情问题，左一白很少掺和。
　　年轻人打打闹闹很正常。
　　长辈掺和进去反而不太好。
　　可这次左一白不能再坐视不管。
　　“刚才宣传部的人不是说李秀雅打电话辞职的吗？那她现在是关机还是开机呀？”
　　左一白边说一边拨打电话。
　　“通了。”
　　之后左一白只只手机无声的说：“家了！”
　　他按开了免提。
　　“左老师，您找我有事吗？”
　　“秀雅，刚才我到宣传部那边的人说你辞职了，怎么也没和我说一声啊？”
　　左一白语气平静，语调温和。
　　“我昨天才决定的，刚刚打电话给了宣传部的领导，其他人都还没有告……对不起左老师。”
　　李秀雅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低落。
　　左一白看起来也不好受。
　　“秀雅，你这孩子……现在在哪儿呢？”
　　“……”李秀雅顿了顿：“我回家了，最近这段时间想呆在家，之后的事情再说。”
　　左一白想了想：“也好，医院的工作本来强度就大，你能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秀雅，我打电话主要是想问你最近有没有在吃上京大学的实验药物？”
　　“……左老师，林帆是不是在你跟前？”
　　左一白没有隐瞒：“是的，不过秀雅你别着急，我们主要是担心你的身体，而且当初我和林帆还有你是三个人一起和上京大学签的合同，怎么着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吧？”
　　他的话，李秀雅听进去了。
　　“左老师，对不起，让你着急了，前段时间我吃了上京大学的药，觉得身体纸张各方面都很好，然后我就停药了……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是我确实不想变成个药罐子。”
　　林凡和左一白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料想的没有错。
　　李秀雅果然是停药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你停药多长时间了？那现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呢？”
　　“现在不太好，视力有点下降。”
　　左一白皱皱眉头。
　　他实在搞不懂李秀雅在想什么。
　　药只吃了一个多月。
　　现在就想停药。
　　简直天方夜谭。
　　视神经脊髓炎是世界性的罕见疾病，致残致死率都很高。
　　要不是林帆和做一白想办法让尚进大学开始研究这方面的药物。
　　李秀雅绝对是要毁在这个病上的。
　　可谁知道药物刚刚见了一点效，身体有了好转，她就想着停药。
　　“那你恢复用药了吗？”
　　“恢复了，但是视力下降的比较快。”
　　这……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要知道视神经脊髓炎在世界范围内都是一个难题，上京大学好不容易研究出药物。
　　如果李秀雅能够科学的配合，那么他很可能成为上京大学第一个视神经脊髓炎治愈案例。
　　可是李秀雅中间停药了。
　　临床试验中的停药和普通的停药有很大区别。不是恢复用药就可以解决的。
　　其中涉及到身体指针各方面的变化，以及监测数据都要相应改变。
　　即便抛开和尚进大学曾经的协议，不管李秀雅重新恢复用药之后，视力仍然下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秀雅，你和林帆分手的事情，我不管，你们自己解决，但是吃药的问题，你必须和我一起重新去上京大学，让他们评估你现在的身体情况。”
　　左一白很严肃，也没有给李秀雅反驳的机会。
　　而且李秀雅是护士出身，对医生，尤其是像左一白这种级别的教授，早已习惯了言听计从。
　　况且左一白现在说的是实话。
　　李秀雅，既然当初跟上京大学签订了合同，那么就应该无条件履行。
　　“我知道了，左老师，对不起，那我们哪天去上京大学呢？”
　　听到她这么说，林帆和左一白都松了一口气。
　　林帆对着左一白了一个五的手势。
　　“星期五吧，星期五下午我们不是很忙，应该没有手术，到时候我们联系你。”
　　李秀雅答应了。
　　怕她还反悔，左一白又重新叮嘱了一遍。
　　挂断电话左一白吐了一口气：“哎呀，现在的小姑娘真是难伺候啊！”
　　林帆的心情多少松快了一些，拿着小木锤殷勤地走到左一白身后。
　　一边给他捶背，一边说道：“老师，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李秀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和我见面，而且上京大学那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左一白根本不在乎这些。
　　“一边去一边去，现在最重要的是跟上京大学重新开始李秀雅的临床试验……”
　　左一白叹了一口气。
　　他是搞医疗学术的。
　　平时对这种不配合医嘱的人，简直可以用深恶痛绝来形容。
　　这也就是李秀雅，如果换了别人左一白早就大发雷霆了。
　　试想不遵医嘱都有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在临床试验药物中擅自停药，后果可想而知！
　　“林凡，你提前和上京那边沟通好，让他和导师商量一下，像李秀雅这种自行停药的，在临床试验中该怎么继续？”
　　“我知道的，老师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处理好……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
　　“切！你欠的还少啊？中午请我吃饭啊！”

第193章 分道扬镳
　　第一百九十三章分道扬镳
　　第二天上京大学，药物科学实验中心。
　　向京和他的老师坐在左一白和林帆对面。
　　四人俱是神情严肃，林帆和左一白还不断地看向禄口方向。
　　说好准时的李秀雅，这个时间还没有到。
　　就在林帆以为李秀雅又要失约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是李秀雅。
　　不过几天没见，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原本圆润的脸颊变得有些瘦削。眼窝深陷，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变得有些干涸。
　　林帆和左一白都愣了愣。
　　只不过这种环境下林帆也不好说什么。
　　左一白朝李秀雅招了招手示意她他坐到自己身边。
　　“怎么三五天不见你就瘦成这样？”
　　坐定后左一白问李秀雅。
　　李秀雅腼腆地笑了笑，用手将脸颊前的长发顺到耳后：“可能是前段时间太累了，身体有些吃不消……”
　　说着她转移了话题，看向向京和导师，问道：“两位老师，真是对不起，前段时间因为个人的原因，我给停药了……从我的本意来讲，我还是想配合你们做临床试验的，只是不知道我这种情况，你们还愿不愿意接受？”
　　本来向京和导师对李秀雅私自停药的事情非常恼怒。
　　他们也不了解李秀雅的性格。
　　只知道她家庭经济条件很好，而且又是在天和医院工作，找到男朋友也是在市里非常有名的医生。
　　本能的他们认为李秀雅是那种非常娇纵任性的女孩。
　　不过吕秀雅刚才的话却很诚恳，也很低调。
　　本来就特别想招揽临床试验志愿者的向京和导师，火气消了一大半。
　　向京说道：“李小姐，本来像你这种情况，我们就不应该再让你参加临床试验了……但是你的身份比较特殊，有左教授牵针引线，我也不多说什么，咱们的临床试验就继续做，不过这一次你可完全得按照合同来，如果再私自停药，我们真的要公事公办了！”
　　李秀雅听言神情大松，连忙道谢：“谢谢谢谢，谢谢你们。”
　　向京接着解释：“最关键的私自停药损失最大的是你啊！据说我们公司确实是资料数据上会有一块儿波动，但你看你的身体……”
　　他欲言又止。
　　李秀雅状态不好，这是大家都能看出来的。
　　“我知道，确实是我考虑的不太清楚，我保证以后不再私自停药了。”
　　向京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吧……唉，又得重来一回！”
　　李秀雅满脸抱歉。
　　在配合导师询问病情的时候，林帆才知道她最近的身体情况。
　　“停药之后，你有什么反应呢？”
　　“刚停药那两天没有什么反应，我最开始不是因为手臂肌肉疼痛才去医院的吗？这次停药以后，第三天右手臂就疼得很厉害。”
　　“比以前要严重吗？”
　　李秀雅点点头：“我想说的是，我的视力方面，其实在敷药之前，我的实力是很正常的，但是这次停药之后的第三天，除了手臂疼痛之外，就伴随视物不清，头晕症状。”
　　“具体有什么表现呢？”
　　林帆看着李秀雅，想起她将文件凑在脸前的模样。
　　“就好像是近视眼加散光那种状态，不过眼睛会疼，而且我觉得发展非常迅速，刚开始我只是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到最后就是四五米之内的东西都看不清。”
　　向京和导师交换了个眼神。
　　林凡知道他们的意思。
　　李秀雅的症状已经从初期恶化到了第二期。
　　可以说，先前的药物试验都被李秀雅的私自停药给打断了！
　　最关键的是李秀雅现在仍然存在视力方面的疾病表现。
　　这就涉及到调整药物配方，修改临床试验方向等工作。
　　“那你现在呢？能看清东西吗？你现在有没有在吃药？”
　　李秀雅摇摇头，看起来有些犹豫。
　　停顿了两三秒才说道：“我现在还是看不清东西，但是我不太想吃药……”
　　她摇摇头，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你们别误会，我不是说我不配合临床试验，我是说……”
　　李秀雅扯了扯嘴角。
　　她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好。
　　神情灰暗，好似对未来都没有任何信心。
　　林帆插话道：“你要破罐子破摔，如果不是今天来这里，你就不打算吃药了，对吗？”
　　李秀雅咬了咬牙看了林帆一眼却没有说话。
　　左一白怕两人又呛起来，赶紧打圆场，呵斥林帆：“林帆，秀雅是病人情绪有波动，这也很正常！别说是神经脊髓炎，这么大的疾病就是一般普通疾病，咱们在医院里见的那些人还少吗？”
　　向京也劝林帆：“是啊，你就别说李小姐了，虽说她心里不想吃药，但不也来了吗？慢慢调整好状态就可以了！”
　　林帆弯着头没有说话。
　　他是真见不得李秀雅，动不动就停药，或者嚷嚷的不吃药。
　　在他看来，这和自暴自弃，放弃自己，没有任何区别。
　　林帆不喜欢这种生活态度的人。
　　他觉得即便是以前的李秀雅，也不会喜欢现在的她。
　　李秀雅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之后才抬起头对向京说道：“没关系，我会尝试调整好状态……嗯……其他的咱们不用说了，还是说说怎么开始临床试验吧？”
　　和向京等人聊完，就十二点多了。
　　林帆计划带大家到附近的酒店吃饭。
　　不过，李秀雅却无论怎么劝，都不愿意一起同去。
　　无奈，众人只好任由她离开。
　　林帆从地下车库将车开到学校正门口，等待左一白出来的时候。
　　恰好看到从学校里一个人走出来的李秀雅。
　　她低着头，步子迈的很慢，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她似乎在两个世界。
　　隔着宽宽的马路林帆看着李秀雅。
　　这完全不是那个他曾经认识的女孩。
　　记得那个冬夜，他俩从医院出来，林帆想借机搂住李秀雅，却被她机智的躲开。
　　那个时候，李秀雅是那样的圆润明媚，脸上一天到晚都挂着笑容。
　　可现在的她，是那样的单薄，孤身影只。
　　林帆拉开车门，一只腿刚刚探出去，就迎上了李秀雅的目光。
　　四目相对。
　　李秀雅微微一怔，迅速调转身子朝马路另一边走去。

第194章 八卦小火苗
　　第一百九十四章八卦小火苗
　　林凡的脚悬在半空中，目送着离秀雅的身影越来越远。
　　不远处左一白和向京等人也出来了。
　　林帆只能作罢。
　　……
　　今天的急诊室出奇的安静。
　　竟然没有一个动大手术的。
　　都是一些小打小闹。
　　陈慕专门给林帆打了个电话，不恭喜他能休息一天。
　　“今天急诊室没有手术，你林大主任能偷懒了！”
　　林帆没什么心情搭理他，扔了一个滚字，便挂断了电话。
　　正处理日常工作，工作邮箱忽然接待，接到了一份院部通知。
　　题目是关于个别同志近期工作的处理。
　　林帆点开看了看。
　　竟然是说夏语冰的。
　　通知中连名带姓，说得很清楚，整形科副主任夏语冰最近接连出现工作失误。
　　不但在日常手术总结等工作里出现疏忽，而且竟然在手术台上分神，虽然没有导致手术事故但是给其他的医护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林帆皱了皱眉头。
　　平时医院即便批评医护人员，也都是很隐晦的，晚上都这样，点名道姓在全院通报。
　　尤其是到夏语冰这样副主任级别的，医院更不会通报批评。
　　而且……这份通知里说夏语冰在手术的时候分神，是不是上次林帆不小心掉了手术刀，夏语冰揽到了自己身上。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连累了夏语冰。
　　晚上下班。
　　林帆故意等到八点多才个人往整形科办公室走。
　　他想问问夏语冰为什么会被全院通报批评。最主要的也想给夏语冰正式表达一下谢意。
　　但是他又有犹豫。
　　从理智上来说，他并不想和夏语冰有过多的接触。
　　这种天然的逆反和抵触心理，他甚至不知道来自何方。
　　如果说以前是因为自己有李秀雅。
　　可现在他和李秀雅已经分手。
　　虽然左一白说李秀雅只不过是使使小性子，林帆也认为李秀雅不会真这么狠心和他分手。
　　可理论上来说，她现在已经是单身。
　　但是他仍然对主动找夏语冰这件事有点抵触。
　　整形科不像急诊科和其他科室。
　　这个点儿基本上已经没有医护人员在走廊走动。
　　而且病房的气氛也不像其他科室那么沉重。
　　大部分病房灯火通明，病人也都是那种比较年轻，又有些经济实力的人。
　　林帆穿过明亮的住院区，走到夏语冰办公室门口。
　　房门紧闭，林帆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他试着敲了敲门，很长时间后，里面才传出声音。
　　夏语冰竟然还没有下班。
　　知道是林帆，夏语冰走到门边开了门。
　　她的眼睛有些浮肿，不过却也不是那种刚刚哭过的样子。
　　可能是有点熬夜或者睡眠不足。
　　而且头发很凌乱，似乎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林帆？这么晚了，你找我？”夏语冰将林帆让到房间。
　　医生的办公室是不设休息床的。
　　不过现在，夏语冰办公桌后面却有一张行军床。
　　床上有一颗枕头，还有散乱的夏凉被。
　　显然夏语冰刚刚就是从这张床上爬起来的。
　　“你怎么不回家？要在这里休息？”
　　夏语冰有些不好意思，走到床前，将夏凉被叠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所以就先休息一下……一会就回去了。”
　　虽然这么说，不过她却只是将夏凉被放在了枕头上，并没有收起来。
　　之后夏语冰问林帆，找她有什么事儿？
　　“我今天在邮件里看到院方的通知……”
　　话还没有说完，夏语冰就笑着打断了他：“哦，你说那解释啊？”
　　她看了林帆一眼：“你是觉得上次我替你揽下失误，所以觉得有些抱歉？”
　　夏语冰笑着摆了摆手：“没有啦，完全不是因为那件事你别放在心上，确实我最近的工作有些心不在焉。”
　　不是因为那件事？
　　那是为什么？
　　“可是通知里说你是在手术台上分神啊，不是那件事还是哪件事？”
　　夏语冰耸耸肩说道：“我在其他手术台上表现的也不好啊！而且你没看到吗？还有平时的日常工作，我做的也不好。”
　　见林帆还是不说话，夏语冰干脆下了逐客令：“真的和那件事没关系，你如果就是因为上次的事，那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
　　夏语冰一旦严肃起来，就恢复了往常那种高高在上，甚至带点傲气和不屑的表情。
　　“那好吧！”林帆顿了顿说道：“你也知道左教授是我老师，如果您和院方的关系有些紧张，那你可以和我说……”
　　夏语冰抿抿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林帆。”
　　是我应该谢谢你。
　　不过这句话林帆没有说出口。
　　他见夏语冰完全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思，只好告别离开。
　　出了办公室，林帆没有坐电梯，而是走楼梯往下走。
　　前面应该是两个刚下班的护士。
　　因为不在同一层，她们并没有看到林帆。
　　只听两人正在说夏语冰被院方通报批评的八卦。
　　“你还不知道夏副主任这次为什么会被领导批评吗？”
　　“不知道啊，不是因为他做手术的时候好像掉了手术刀吧？”
　　另外一个护士不屑的切了声：“你真是太天真了，哪有那么简单？夏副主任都已经是主任级别的医师，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们领导通报批评郭主任？”
　　“那是为什么？”
　　“据我所知，是咱们整形科的领导和夏副主任闹矛盾了！”
　　“啊，你说哪个领导？”
　　另外一个人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我们科长啊！”
　　“嘘！瞎说什么啊！被人听到了，可不好！”
　　听它们这么说，林帆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
　　“我可没瞎说，你想想我们科长以前对夏副主任多好啊！那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什么时候批评过？”
　　每个人心里都有八卦的火苗。
　　一旦被点燃，就很难熄灭。
　　另一个人听言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以前科长对夏听主任那简直是言听计从……那为什么他现在要批评吓副主任呢？”
　　另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高深莫测：“唉，这就不是你，我能知道的事情了……不过我可以给你点提示，你想想科长是什么时候对夏部主任最好呢？”
　　“前段时间？”
　　“对。”

第195章 左右徘徊
　　第一百九十五章左右徘徊
　　另一个女声接着说道：“算你聪明，前段时间夏副主任刚刚离婚，所以科长忙前跑后特别勤快，当然啊，人家最早以前对夏副主任就很好……只不过前段时间更好。”
　　“那你倒是说啊！现在科长为什么要批评夏副主任呢？”
　　“不知道……”
　　这个女声虽然说不知道，不过声音里却难以抑制的有一种诉说和透露的欲望。
　　“我只是听说夏副主任喜欢的另有其人，不是咱们科长……”
　　她拖长语调，省略号里的意思，耐人寻味。
　　“真的吗？真的吗？夏副主任喜欢谁啊？”
　　“那我哪知道啊？人家喜欢的肯定是青年才俊啊！”
　　“青年才俊？咱们整形科有什么青年才俊啊？要么是已婚，要么是歪瓜裂枣。”
　　“切，人家这些歪瓜裂枣还看不上你呢！再说你不能把眼光都放在我们科室啊！你胆大点，往别的科室猜一猜……”
　　另一个女生可能有点迟钝，而且八卦消息也不灵通。
　　半天都没有猜出来啊。
　　最后散布八卦的女声说道：“我可只是听说啊！你别出卖我，到时候说是我说的，我听说上次做手术，那手术刀根本不是夏副主任掉的，而是林大主任掉的！”
　　嘶……
　　一个人的楼道里，林帆听的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他没有想到，医院里的护士已经将他和夏语冰的事情传的这么厉害。
　　他一直以为，他和夏语冰不过是正常的，同事之间来往。
　　虽然两人之间的感觉确实和普通同事不一样。
　　但他自问从来没有表现出来。
　　这些护士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上次夏语冰主动将食物揽在自己身上吗？
　　林帆加快脚步，噔噔噔的从上面快步走了下去。
　　前面的两个护士估计是因为一直在说八卦，而且以为后面没人。
　　自然被吓了一跳。
　　她俩快走了几步，停在楼梯转弯处，准备让林帆先过。
　　不过当看清从上面下来的人是林帆后，两个护士直接变了脸色。
　　原本就化的有些发白的脸蛋儿，这会儿变成了大花脸，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
　　林帆扫了她们一眼。
　　都是比较面熟，却叫不上名字的护士。
　　应该平时林帆到整形科的时候也见过她们。
　　只是叫不上名字而已。
　　“聊的挺热闹啊？”
　　林帆放慢脚步，调侃一句。
　　那个说八卦的护士不知如何应答，支支吾吾哼哼哈哈，说不出话。
　　林帆没有再理会。
　　径直从楼梯门出了整形科。
　　站在地面上望向八楼夏语冰的办公室。
　　浅蓝色的窗帘后面，一个窈窕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
　　林帆刚刚离开，夏语冰就赌气似的，重新躺到了行军床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自从那天在手术台上，自己将林帆的失误揽了过来。
　　虽然理智上来说并不盼着林帆对自己有什么表示。
　　不过内心，却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林帆找自己。
　　即便不是感谢，多说两句话也好啊！
　　只是她一直没有等到。
　　可能是在手术台发生的事情，被别的护士传到了别人耳朵里。
　　夏语冰被科长叫到办公室，以莫须有的理由批评了一顿。
　　她知道科长的意思。
　　虽然科长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但大家都是结过婚，有家庭的人。
　　对于男女关系这一块，简直是门清。
　　紧接着，夏语冰在没有接到任何通知的情况下，就被院方通报批评。
　　她一直是个闲散冷淡的人。
　　对于这类的事情，从来不上心。
　　她关心的是，林帆的表现。
　　谁知道等了一天，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有等到。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林帆才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夏语冰没来由的有些生气。
　　对着林帆说了一些非常冷淡生疏的话。
　　林帆刚刚出门，夏语冰心火未消，躺到了行军床上。
　　直到心情慢慢平复，她才想起到窗台前，看看林帆。
　　不过，从八楼到一楼乘坐电梯的话，林帆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夏语冰在窗台前站了会儿，伸手将窗帘铺开，一道缝，往下看去。
　　整形科一楼大厅的灯光将楼前平台照的如白昼一般。
　　林帆修长的身影被灯光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正仰头往上看。
　　夏语冰吓的匆忙将窗帘放下。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的非常厉害。
　　那是自从对婚姻里那个叫丈夫的男人死心后，自己的第一次心跳。
　　夏语冰靠在窗台上，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而楼下的林帆，此时的心情也颇为复杂。
　　本来他真的以为，夏语冰丝毫不介意他是否过来道谢。
　　可现在，如果事情真的像刚才那两个护士说的。
　　那夏语冰在和他的关系中付出的远远不止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林帆想重新上去，和夏语冰谈一谈。
　　但是，她迅速放下的窗帘，打消了林帆的这个想法。
　　算了。
　　以后对着机会，再说吧！
　　……
　　因为夏语冰被全院通报的事情，林凡有些心烦意乱。
　　再加上李秀雅一直不接电话。
　　两头焦心却两头都没有办法。
　　破天荒的，林帆第一次去了酒吧。
　　像他这种质素的人去酒吧，用鹤立鸡群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当然在酒吧这种场合，能在颜值上和林帆一较高下的不算少数。
　　可要是比气质和内在沉淀散发出来的气场，寻常的帅哥还真比不上他。
　　林帆这样的人往酒吧里一站，几乎就是群星中，月亮一般的存在。
　　各式各样的女孩，狂风浪蝶一般扑向了他。
　　震耳欲聋的音乐，加上特意营造出飘飘欲仙的氛围，让林帆原本就不清醒的脑袋，更是一团遭。
　　本来是借酒消愁，无奈愁更愁。
　　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两点多，林凡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
　　王阿姨带着东东早就睡觉了。
　　林帆跌跌撞撞的从玄关处走到沙发旁。
　　将自己的身体如麻袋一般扔到了沙发上。
　　噗通！
　　啊呀！
　　梦中林帆竟然摸到了一个人。

第196章 个人生活
　　第一百九十六章个人生活
　　林凡有些晕晕呼呼。
　　他抬起头，透过朦胧的月光，盯着这个人。
　　是李秀雅。
　　再醉，林帆也没认出她。
　　虽然不知道李秀雅为什么身边半夜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不过林帆心里却涌上了和往常一样的温暖。
　　那个时候林帆在医院工作到十点多，李秀雅经常这样。
　　王阿姨带着东东早早的睡觉。
　　李秀雅就一个人在客厅等林帆回家。
　　只不过那个时候李秀雅等林帆是开着灯的。
　　林帆往前探了个身子，抱住了李秀雅。
　　他将头埋在李秀雅双腿上，胳膊越搂越紧：“秀雅，你回来了，我们不要分手，我们和好吧！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你相信我。”
　　“可夏语冰呢？”
　　林帆有些惊讶，他抬起头看着李秀雅。
　　朦胧中李秀雅的身影有些虚幻，但是他的问题却结结实实的摆在林帆眼前。
　　“夏语冰？我和她没有关系啊，她是整形科的副主任，我到那边就是做手术。”
　　李秀雅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
　　她低下头，盯着林帆问道：“那你刚才去夏语冰办公室做什么？”
　　林帆惊讶的抬起头。
　　李秀雅的眼睛大的吓人，瞳孔却只有针尖那么细小。
　　林帆惊出一身冷汗，噌的一声从李秀雅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滴滴答答。
　　房间里非常的安静。
　　李秀雅的声音似乎还在周围徘徊。
　　不过沙发边却空无一人。
　　林凡摸了摸脑袋上的虚汗，松了口气：“天呐，原来是做梦。”
　　自己从酒吧回来，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没想到却从噩梦中惊醒。
　　噩梦……
　　好像也不是噩梦。
　　只不过因为梦中的李秀雅，清楚的知道每一件事情。
　　林帆忍不住害怕。
　　他看了看表，凌晨四点。
　　这个点估计李秀雅正睡得香吧？
　　林帆知道自己不应该打扰她。
　　不过刚才那个噩梦却让他心有余悸。
　　林帆掏出手机，将微信通讯录拉到李秀雅。
　　犹豫几秒钟，他拨出了语音电话。
　　电话响了，四五声。
　　在林帆以为要自动挂断的时候。
　　李秀雅竟然接了起来。
　　她接了，林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秀雅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清晰，不带着一点睡意。
　　“怎么了？怎么这个点还没睡？”李秀雅先开口问。
　　“……刚才去酒吧喝了点酒，回来做了个梦，给你打个电话。”
　　李秀雅默了默：“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去酒吧。”
　　林帆苦笑：“现在和以前变了很多……”
　　“那……你还有别的事吗？”
　　林帆喉头梗住，压抑了半天情绪才说道：“秀雅，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这不是原则性问题，我觉得不至于分手啊！”
　　李秀雅没有正面回答：“林帆，深更半夜我不想说这个问题，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就挂电话了！”
　　“别挂别挂！我刚才做了一个不好的梦，你……你的身体没事吧？”
　　“……”
　　有两三秒钟电话那头根本没有声音。
　　非常寂静。
　　听起来好像林帆是在跟一片旷野对话。
　　“我没事……放心吧！既然答应了，你们重新做临床试验，这次我肯定不会擅自停药的！”
　　听她这么说，林帆才稍稍放了心。
　　之后李秀雅就不再多说。
　　……
　　医院是最不能念叨的一个地方。
　　而且似乎这里的病人也喜欢扎堆。
　　要么不来，要么一下子涌进来那么多人。
　　前两天急诊室的人简直要闲出屁。
　　可这两天却忙得跟陀螺似的。
　　陈慕老早就想把林帆叫过去一起忙活了。
　　现在终于有了理由。
　　从早上开早会就跟林帆打好招呼，说这几天就让他呆在急诊室，别走了。
　　这小子现在也学会了，走上层路线。
　　不但和林帆打了招呼。
　　而且还告诉了左一白和李院长。
　　“左教授，李院长，咱们医院光知道一个文件，又一个文件的下，说医生不能在各个科室之间乱窜，可院领导不能光考虑制度方面的问题啊！最关键的我们急诊科和别的科室不一样，是，林帆如果去别的科室，可以提前报备，可如果去急诊科也报备，那黄花菜都凉了！”
　　陈慕一直就是耿直的性格。
　　反正如果贴完老子做错事，他都敢怼。
　　左一白和李院长都清楚他的为人。
　　尤其是李院长。
　　对陈慕再清楚不过。
　　“去去去！急诊室那么忙还你还有时间在这里叨叨？想用林帆，你得征得人家林主任的同意哦，还有左教授关我什么事儿？段时间远离不是已经下通知了吗？林帆可以在各个科室之间巡查！想把林帆绑在你们急诊科，对林主任同意！”
　　说完李院长朝林帆扬了扬下巴。
　　林帆才不接这个锅。
　　“李院长，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权利啊？我就是咱们天和医院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您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李院长眼睛一瞪指着林帆和陈慕慕叫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给我唱双簧呢？我看还是闲的，陈慕，我看你最近急诊科审批的那两台呼吸机就别要了，你都有时间在这里叨叨，还需要呼吸机吗？”
　　陈慕被李院长这个老狐狸抓住了把柄，连忙举起双手求饶：“嘿嘿嘿，李院长，您别呀！呼吸机是我准备用在病人身上的，您肯定得批，您要是不批，我现在就跟急诊科的病人说是我们院长不批！”
　　左一白和林帆听言哈哈大笑，同时看向李院长，看他如何反驳。
　　院长才不愿意跟陈慕继续白活：“行了行了，呼吸机我给你批准，你想要林帆，我也给你批准！还赶紧去工作！”
　　“得嘞！”
　　“擎好吧您！”
　　看着林帆而陈慕离开，李院长背着手问左一白：“最近林帆的状态怎么样？我可是听说他最近的事情不少啊！”
　　“啥事啊？”左一白装糊涂。
　　李院长歪着头看了他一眼：“您天天和林帆在一起，不知道啥事儿吗？”
　　“不知道啊！”
　　李院长无奈的摇摇头：“左教授啊，左教授，您真是太护犊子了！”
　　“那当然，自己的犊子自己不护谁护啊？”
　　李院长正色道：“护犊子归护犊子，不过林帆的事情您还是要看着点，李秀雅生病，这是不得已的，林帆那么好的条件，您让他看开点，不要影响工作……还有，您不是计划把林帆培养成天和医院的青年榜样吗？他在个人生活方面您也得看着啊！”
　　左一白斜了李院长一眼：“什么个人生活？”

第197章 吃饭
　　第一百九十七章吃饭
　　李院长虽然主持医院的工作有十几年。
　　不过最害怕的人依然是左一白。
　　左一白这个人，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如果不是原则性问题，他从来不会正儿八经说句话。
　　但是一旦他板起脸，那基本上事情不弄到他满意是不会罢休的。
　　“算了算了，总之左教授你让林帆多注意点就可以。”
　　李院长不敢硬面刚，岔开话题，想逃走。
　　左一白怎么肯？
　　“诶诶诶！李长生，话说清楚，林帆有什么个人生活需要注意？”
　　李院长见拗不过左一白。
　　索性把他拉到角落，认真说起来。
　　“你不知道吗？最近医生和护士都在传林帆和夏语冰的事情。”
　　左一白是真的不太清楚。
　　他在医院位高权重。
　　这些八卦消息一般人也不太敢跟他说。
　　而且这消息还是关于他的爱徒林帆的。
　　想想谁会这么不要脑袋在左一白跟前说林帆的坏话？
　　夏语冰偶尔倒是会到办公室找林帆。
　　但是在左一白看来，而人之间的交往，无非是一些工作。
　　并没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啊！
　　只不过夏语冰那个女人，确实有勾人的地方。
　　和他们两个年纪相差那么大。
　　而且林帆才刚刚和李秀雅分手。
　　难道这么快就和夏语冰好上了吗？
　　“他们两个不就一起做了一次手术吗？李长生捕风捉影的事情，你可不要随便往我徒弟头上扣帽子啊！”
　　李院长叫苦不迭：“天呐，左教授，我怎么敢往林帆头上扣帽子啊？您说要给他主任级别，我就赶紧给他破格提升，所有的人都不能在各个科室直接乱窜，就林帆可以，我这对他还不够好啊！”
　　左一白知道李院长也是好心，且从医院的整体利益来说，他们两个才是利益共同体。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回去好好说说林帆……”
　　李院长，听左一白这样说，才放了心。
　　不过没等他的心落到肚子里，左一白就补了一句：“那现在林帆已经和李秀雅分手了，夏语冰听说也离了婚，他们两个都是单身，要是好上了也无可厚非呀！”
　　“你！”李院长气得无话可说。
　　“算了算了，我不管了，你的徒弟，你来管吧。”
　　最终李院长还是无奈的罢手了。
　　急诊室。
　　林帆和陈慕做完手术就中午两点多了，午饭都没有来得及吃。
　　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护士们给他们订了外卖。
　　不过面条都坨成面片了。
　　一毛不拔的陈慕说要请林帆吃饭好，谢谢她一直在急诊科帮忙。
　　“我说陈主任，这么长时间，你总算干了件人事儿！你想想，我到急诊室帮忙都多长时间了？你也不说请我吃饭，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陈慕笑嘻嘻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张优惠券，在林帆面前晃了晃：
　　“正好有优惠券啊！别人送的能抵现金50块，咱俩吃个八九十块，我只用出四五十就解决了！”
　　林帆打趣：“天呐，陈主任按理说我也是神经科的主任医师，不是廉价劳动力啊！就请我吃这么便宜的饭啊！”
　　“这哪便宜了，人均四五十块，我平常就吃一个20块钱的面条！”
　　陈慕是真的节约，不抽烟，不喝酒。
　　他那胖胖的身材全凭碳水化合物。
　　两人刚刚走出急诊室，就碰到了左一白。
　　左一白知道林帆做完手术是专门过来找他的。
　　见陈慕和林帆一起出来，索性都一起。
　　“得得得陈慕，不用你花钱，还是我请你们吧！”左一白不想去陈慕说的那家饭店。
　　他想吃红面擦尖。
　　林帆也好长时间没去那家面食店了。
　　两人一拍即合。
　　面食店老板娘还是像往常一样热情的招呼，三人落座。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吃饭的人不是很多。
　　老板娘，还能忙得过来。
　　左一白随口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老板娘满面笑容，好像有喜事一般：
　　“我外孙这两天来我这儿了，我家那口子带他出去玩儿，小孩子闹着要买冰棍……”
　　左一白随口附和了几句。
　　接着饭菜端上来，三人饿的够呛，一阵狼吞虎咽。
　　正吃饭着，50多岁的老板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快点快点出事了！孩子被车撞了……你收拾点东西，赶紧去医院！”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老板娘给整蒙了。她急得团团转，却不知道收拾啥东西。
　　“孩子怎么了？要紧吗？要住院吗？”
　　老板一拍大腿：“拿钱拿钱，我让你拿钱！不严重，我能这么着急吗？”
　　老板娘扯下围裙，看看饭店里吃饭的客人估计是不知道该让客人离开还是怎么办？
　　林帆和左一白经常来这家饭店。
　　跟老板娘的关系还不错。
　　见状上去帮忙：“孩子伤到哪里？已经送医院了吗？最近的就是天和，要不就去我们医院吧！”
　　从老板的表情来看，孩子应该伤的不轻。
　　“大家已经帮忙把孩子拉到医院了，我回来拿钱……对对对，就是送到天和了！”
　　老板娘急得六神无主，林帆他们搭话才想起，面前的这三个人，不就是天和医院的大拿吗？
　　“左教授，林医生……你们能不能陪我们一起去医院啊？”
　　林帆三人早已放下了筷子，收拾好东西。
　　但是被车撞，那肯定是送到急诊室了。
　　即便老板娘不说，一会儿急诊室的护士肯定就会给陈慕打电话。
　　“那就赶紧的，咱们走吧！也不用收拾什么东西啦，反正离得也不远，还是去看看孩子的情况吧！”
　　有林帆和左一白这两个主心骨，老板和老板娘稍稍放了心，跟在他们身后着着急急去了医院。
　　走到半路陈慕的电话就响起了。
　　他简单地交代了护士几句，脚下如生风，每两分钟就跑进了急诊室。
　　急诊室里，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躺在病床上。
　　她的右腿从膝盖到脚腕处血肉模糊森森，白骨可见，有的地方竟然已经断成了两节只剩下一点点皮肉连接。
　　老板娘一见这情况，吓得双腿一哆嗦，瘫坐在了地上。
　　“天呐，这可怎么办？陈主任，陈主任快救救她！！”

第198章 不要截肢
　　第一百九十八章不要截肢
　　病床前，护士们已经叫来了骨科的医生。
　　这会儿陈慕，骨科医生，还有林帆以及左一白正观察女孩的腿部伤情，好确定手术方案。
　　骨科医生仔细查看了女孩的伤口，对陈慕说道：
　　“腿部创伤面积很大，肌肉组织有流失和坏死的现象，而且骨头也没办法再接上，截肢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不想截肢的话，只能尽快手术，但是不能保证手术成功。”
　　一旁的老板和老板娘听言，俱是痛苦哀嚎。
　　老板还冷静一点能表达清楚，他和林帆左一白也算熟悉。
　　老板拽住林帆的袖子恳求道：“林主任，我外孙今天第一天来我家！女儿只给了我这么一个任务我却没有看好孩子，你们一定不能让她截肢，孩子才八岁，如果截肢了，以后可怎么办？”
　　医生遇到孩子，往往是最纠结的。
　　小孩子天生和希望梦想连接在一起。
　　如果是一个耄耋老人，有致死性的疾病。
　　说句不太正确的话，老人在世界上已经活了那么多年，倒不是说他该死，只不过，如果他真的去世了，那不管是病人家属还是医生，他们的遗憾都要小一些。
　　可如果受伤的是孩子，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医生们是除了家属之外，最想让孩子获救的人。
　　更别提这个小小的病人是自己经常光顾的，老板娘外孙。
　　只不过，现实往往非常残酷。
　　但是从来不管病人家属的乞求。
　　如果客观情况需要截肢，那就是神仙也难救。
　　林帆拍拍老板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不过现在孩子的伤情确实很严重，你刚才也听医生说了，即便做手术，也很可能会存在截肢的情况，这样把你们尽快在手术单上签字，我们马上给她做手术！”
　　医生要将所有手术的风险以及最坏的结果提前通知给家属。
　　即便是截肢的风险，只有1％，他们也得说在前头。
　　更何况从女孩的伤势来看，截肢的可能性非常大。
　　林帆必须提前告知。
　　但是截至这两个字却成了引爆老板娘情绪的导火索。
　　老板娘一听要截肢，情绪几近崩溃。
　　“不行不行，不能截肢，孩子才八岁，要骨头还是要血都从我身上拿，她不能截肢啊！”
　　老板毕竟是男人，遇到大事要沉稳一点。
　　他强忍着担忧安慰自己的老婆：
　　“你先别哭，医生也没有说肯定要截肢啊！人家现在是让我们签手术同意书……”
　　林帆赶紧插话：“对，我现在只是将最坏的情况告诉你，不一定会截肢，但是如果你们一直不签手术同意书的话，很可能会耽误病情，那样孩子的情况会越来越糟，所以我想你们应该尽快决定。”
　　林帆想到老板娘和老板是孩子的外婆，外公于是问道：
　　“那孩子的父母呢？如果他们在上京，最好让他们签字，或者你们给他打个电话，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一定要快！”
　　老板老板娘无助的对视一眼。
　　老板娘哀嚎道：“这可怎么办呀？孩子刚走，难道就要打电话告诉她小孩要截肢吗？”
　　老板痛苦的低着头，半晌才说道：“先别说那些了，他们是孩子的父母，肯定得知道这件事，我给她打吧！”
　　不过老板一摸口袋，却发现手机落在家里了。
　　只好拿着老板娘的手机打电话。
　　林帆和陈慕一直在给小孩做初期的清创和手术准备工作。
　　“给孩子敷点麻药吧！”林帆吩咐护士。
　　八岁的小女孩，有些懵懂的看着自己周围来来走走的医护人员。
　　如果挡住她的右腿，这个孩子和平常人无异。
　　而且她脸上和身上也没有什么污垢和泥土。
　　看起来非常的干净。
　　小女孩盯着林帆问道：“叔叔，什么是截肢？”
　　旁边的老板和老板娘听言，更是不忍心。
　　林帆摸了摸她的脑袋，用尽量浅显的解释：
　　“截肢是为了保证其他身体部位的健康，不过叔叔们会尽量给你做手术的！”
　　小女孩似懂非懂，看了看自己的外婆说道：“外婆，你别哭啦，我愿意做手术没关系的！”
　　老板娘捂着嘴，呜呜个不停。
　　老板却拿着电话犹豫了半天才拨出号码。
　　电话接通了。
　　女孩病床前十几个医护人员竟然安静的没有一点声息。
　　他们能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妈妈，怎么了？”
　　“我是爸爸……”老板捂着下巴，显然很难说出口。
　　“是爸爸，你怎么用妈妈的手机？”
　　“我电话落家里了……小丽是这样，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千万别着急……”
　　电话那头的声音紧张起来：“怎么啦？爸爸？”
　　“妞妞，刚才被车撞了一下，没有大事，你放心，不过现在在急诊科，医生想让我们签手术同意书，医生说孩子可能会……”
　　截肢两个字，无论怎么都说不出口，老板哽咽着扭过身背对着大家。
　　对面提高了音量：“什么医生说可能会怎么样？”
　　“孩子，你别着急，医生也只是说最坏的情况……”
　　“爸爸，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老板的女儿听起来很坚强。
　　“医生说最坏的情况可能会截肢，医生让我和你妈妈签字。”
　　一瞬间对面乱了分寸。
　　即便是再坚强的人，听到自己的孩子可能会截肢，又怎么能保持理智呢？
　　老板的女儿说她很快赶到医院，而且在得知孩子需要尽快动手术后，她同意让老板代替自己签字。
　　林帆和陈慕等人松了口气。
　　只要家属能在手术单上签字，他们就能尽快给小女孩做手术。
　　医生护士一阵忙乱。
　　在老板娘刚刚放下签字笔的那一瞬间，护士们就推着小女孩儿往手术室跑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陈慕，林帆骨科医生也已经奔到了手术室，换好衣服。
　　像这种创伤性手术和一般的脑科胸内科手术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林帆在这里只需要处理有关腿部神经的问题。
　　其他的例如接骨，皮肉修复这些工作就是由骨科医生来做的。
　　“哎呀，有点危险啊！皮肉缺损太多而且你们看这边的骨头都碎了，接也接不上！”

第199章 拼一拼
　　第一百九十九章拼一拼
　　林帆和陈慕凑上去仔细看了看。
　　不是自己的专业外行人都能看出来，女孩儿小腿中间部分肌肉缺失，特别严重。
　　而且骨头也存在破损情况。
　　“那怎么办？意思是非得截肢吗？”
　　林帆和陈慕都有些不忍。
　　就截肢的早期指征而言，肌肉血管神经缺血时间以及骨骼肌肉的破损程度都能够决定是否要截肢处理。
　　当然，如果非要保留肢体，但是血管和神经预后不佳，也会影响手术效果。
　　如果到时候出现感染或者功能损失，其实还是要面临二次手术的风险，甚至因为某些感染扩散到腿部上方截取的肢体会更长。
　　当存在严重皮肤与骨缺损、肌肉损伤及创面污染时，即使神经、血管损伤不严重，重建的肢体也不会有良好功能。
　　所以，对血管损伤的早期发现和处理就成为关键，任何诊断和治疗上的拖延均会导致截肢。
　　骨科医生摇摇头：“从肌肉和骨骼来看，其实已经不具备保肢的条件，林帆你的血管和神经呢？”
　　如果强行保留患者肢体，后期如果神经损伤而丧失功能。因此功能性肌肉发生毁损伤又无法功能重建，具体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其实和截肢是没有区别的。
　　林帆看了看几乎粘连在一起，甚至有部分缺失的血管和神经，也皱起了眉头。
　　“血管和神经情况也不太好啊！”
　　三个医生对视了一眼。
　　从骨骼和肌肉来看，不具备保肢的条件。
　　血管和神经也不行。
　　那就是一定得截肢了！
　　陈慕确认了一次：“真的没有别的办法，要截肢吗？”
　　骨科医生点点头。
　　林帆没有说话。
　　陈慕示意护士，出去告知家属。
　　进了手术室之前，老板和老板娘再三确认，如果医生决定给孩子截肢，那么会提前征求他们的同意。
　　护士出去后，骨科医生估量着截肢的肢体部位。
　　林帆则凑在小女孩小腿上，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陈慕问了一句：“林帆，你干嘛呢？”
　　“我在想，如果把血管和神经整理出来，然后再用点人造血管，会不会就不用截肢了？”
　　骨科医生和陈慕交换了个眼神。
　　“我们医院确实有使用人造血管和神经的先例……哦，前面那个手术不就是你做的吗？可是骨骼和肌肉呢？”
　　林帆站直身子，好像是对着陈慕和骨科医生，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如果患者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年人，那么肯定是截肢无疑，可她是个小孩子，不管是肌肉还是骨骼，其实都处在生长阶段，我认为有保肢的条件。”
　　说到这里，骨科医生和陈慕都默了一下。
　　确实在截至这项手术，五六十岁的老年人和小孩，即便面对同样的病情，也可能会采取不同的治疗措施。
　　老年人身体基础条件差，有时候还伴随着一些高血糖，高血压等慢性疾病。
　　这些慢性疾病很容易导致感染，如果保肢的话，术后恢复的条件也很差。
　　所以医生在治疗的过程中，会果断的采用截肢治疗手段。
　　和小孩子不一样。
　　他们的血管和神经骨骼血肉都处在生长阶段。
　　而且术后的恢复条件也很好。
　　虽然现在这个小女孩儿右腿确实被撞得很厉害。
　　但只要有1％的希望，还是可以尝试的。
　　这个时候出去通知家属的护士也回来了。
　　她说，病人家属想让医生想办法尽力保全肢体，他们不想截肢。
　　骨科医生叹了口气：“这么小的孩子，肯定是不想……林帆，你刚才说的有多大把握呢？”
　　林帆摇摇头：“以前我做人工血管和神经，都是在骨骼肌肉完整的情况下，现在他的骨骼和肌肉缺损也这么严重……我认为只有50％的可能性，小马，你去通知家属只有50％的可能性，看他们是想选择冒险，还是选择保守治疗，保守治疗是截肢，你要搞清楚他们！”
　　被叫做小马的护士，看着林帆。
　　显然她也很清楚，在骨科医生和陈慕都没有表态的情况下，就这么贸然出去跟家属说，似乎不太合适。
　　陈慕看了林帆一眼：“50％能做吗？”
　　林帆笃定的点点头：“我现在只有50％的把握，但是我觉得女孩的家属应该试一试。”
　　他转头问骨科医生的意见。
　　骨科医生看着病床上小小的身体。
　　因为打了全身麻醉，小女孩这会儿好像睡着一样，安安静静的任由医生们摆布。
　　可是不管是林帆还是骨科医生，都想还给女孩一部完整的身体啊！
　　“行，那咱们就做吧，小马，你告诉家属只有50％的可能性，如果他们想拼，那咱们就跟他们一起拼一拼！”
　　小马听言，兴奋的点点头奔也似的跑出去了。
　　一会儿她跑回来，告诉林凡等人：“家属同意了，拼一拼！”
　　之后简单的骨科手术上升为人的血管神经重建以及骨骼和肌肉重建手术。
　　手术的难度成倍提高。
　　林帆需要将女孩腿部的神经和血管一根根整理出来，然后用人造血管和她原本的血管接在一起。
　　这个当头骨科医生还要将女孩最近骨折的地方用人造骨骼做填充。
　　至于说缺损的肌肉部分，林帆和骨科医生商量后，他们决定这次先不给她填充肌肉。
　　等到女孩血管和神经，以及骨骼完全恢复以后再做腿部的整形手术。
　　毕竟血管和神经以及骨骼是肢体健全的必要组成部分。
　　而肌肉可以在之后的时间再慢慢修复。
　　手术从下午四点半一直做到晚上九点半。
　　林帆陈慕和骨科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后，几乎累到虚脱。
　　尤其是林帆和陈慕，本来上午就做了一台手术，中午饭没吃几口就被拉到了急诊室。
　　下午没有休息滴水未进滴米未吃。
　　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直冒冷汗。
　　好在手术是成功的。
　　当然，刚刚出手术室，便被老板老板娘以及赶到的女儿女婿围拢住。
　　“小孩的手术还算成功，不过我们现在没有给她做肌肉重建，目前肢体算是保住了……”
　　四个大人一听，松口气的同时眼泪几乎都流了下来。
　　“不用截肢了，不用截肢了！”
　　“谢谢你林主任，谢谢陈主任！”

第200章 真相
　　第二百章真相
　　“不过，孩子现在尚且不能说腿已经完全没有问题，最关键的还在手术后期的恢复阶段，因为我们给他使用的是人造血管和神经小腿中间有一部分还是人造骨骼，如果小孩子的恢复情况不好，那么很可能会产生排异现象，也就是说，血管和神经坏死，到时候就不能再做手术，只能截肢了！”
　　四个大人的心脏又是一紧：“什么还要截肢？”
　　“林医生，你别再吓唬我了！”
　　老板娘和林帆的关系好一些，半哭半求的说道。
　　林帆只能安抚：“本来我们做手术之前就只有50％的成功率，之后的50％就看孩子的恢复能力了！”
　　老板算是理智一些。
　　他见林帆，陈慕三人神情疲累，于是说道：
　　“老婆，孩子这次能不截肢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说明老天爷在保佑她，她肯定能恢复好，林医生，他们累了，让他们回去休息吧！”
　　老板娘听言，情绪才稳定了些许。
　　之后女孩儿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四个大人一起围拢上去。
　　林帆和陈慕以及骨科医生才有机会脱离四人的包围圈。
　　陈慕有气无力：“哎呀呀，早饭就没吃好，中午基本上等于没吃，都快饿死啦，咱们吃饭去吧…”
　　正说着神经科的一个护士提着四五个盒饭，从走廊另一头跑了过来。
　　“林主任，陈主任，王主任，左教授让我给你们订了外卖……快来吃吧！”
　　妈呀！！
　　林帆平时看见外卖盒，一点食欲都没有。
　　最近这一年多，他的胃口被李秀雅给养娇了。
　　不是家里做的四盘八碟，他一点都吃不下去。
　　可如今见到外卖盒，那简直比亲爹还亲呀！
　　三人接过外卖盒，找了个地方，顿狼吞虎咽之后才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也仅仅是两三分钟。
　　之后三人都惦记着小女孩，又去了骨科病房。
　　小女孩已经醒了，目前右腿的恢复情况也看不出来。
　　麻药还没有散去。
　　不过光从四个大人围着小孩儿，又哄又逗的氛围来看，女孩恢复的应该不会太差。
　　“之后的事情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从病房出来后陈慕说道。
　　林帆和骨科医生都没有什么谈话的欲望。
　　他们只想尽快回家找张床，倒头睡觉。
　　今天的手术汇报林帆也没写，吃完饭后直接回了家。
　　像往常一样，王阿姨已经带着东东睡觉了。
　　家里客厅只有一盏小小的壁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其余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林帆没开灯，本来想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再去洗澡睡觉。
　　谁知道太累，躺在沙发上直接睡了过去。
　　醒来时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
　　屋子里特别安静。
　　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独感袭来，林帆竟然觉得身体内如海潮般空虚上涌，要将他吞噬。
　　他拿起手机，将微信通讯录拉到李秀雅界面。
　　不过想到昨天自己给李秀雅发语音，对方态度非常冷淡。
　　林帆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黑暗中，他盯着天花板，半天都难以入睡。
　　滴滴滴！
　　微信通知声音响起。
　　林帆拿起手机。
　　他以为是李秀雅心有灵犀的发来了微信。
　　不过看到通知页面才知道，原来是夏语冰。
　　她给林帆分享了一首歌。
　　是外国的。
　　歌手和歌曲都很冷门。
　　不过林峰恰好听过。
　　想来，夏语冰是半夜睡不着，想给林帆发微信，却又害怕他不回复。
　　只好以分享歌曲的形式来试探他。
　　林帆再世为人。
　　自然熟悉女孩儿的套路。
　　想了想，他回了一条信息：“半夜三四点还不睡觉吗？”
　　很快，夏语冰回复：“你不也没睡觉吗？”
　　“白天做了两台手术，回来倒头就睡，还在沙发上呢！”
　　“是吗？我听说了，医院旁边饭店老板娘的外孙吗？手术做的怎么样？”
　　“还算成功。”
　　可能是见林帆谈性不高，又或者是因为深更半夜不好说太多。
　　夏语冰回了句：“早点休息吧！”
　　……
　　第二天到医院后，林帆先去办公室将昨天没有完成的手术登记工作做完。
　　刚刚收尾，左一白便到了。
　　他问了问饭店老板娘，外孙的手术情况。
　　知道小孩儿的腿很可能能保住，左一白也松了一口气：
　　“哎呀，孩子还小，要是真的截肢，那着实有点惨！”
　　之后左一白犹豫了几秒钟，问林帆：“你和李秀雅现在什么情况？”
　　林帆耸耸肩：“秀雅，现在一直呆在他父母家我给她发微信，但是她可能心情不太好。”
　　从左一白的角度出发，他还是非常希望林帆和李秀雅修成正果的。
　　毕竟李秀雅不管是为人还是家庭出身和长相在医院的护士中都是佼佼者。
　　有李秀雅做林帆的大后台，林帆在医院大展拳脚，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但是李秀雅现在得了视神经脊髓炎。
　　虽然上进大学研究出了药物，不过毕竟是带病之身，以后涉及到声誉以及婚姻稳定等诸多考验。
　　左一白反而有些拿不准，不知道该不该劝林帆把李秀雅追回来。
　　“那你是怎么想的？”左一白只能尊重林帆的意见。
　　林帆想了半天。
　　猛然间，原主林帆父亲从前对他说过的话忽然浮现在脑海：
　　“人这一辈子难免有个七灾八难，最关键的是有个人可以和你一起承担。”
　　“从我心里我还是想和李秀雅在一起的……但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说服她。”
　　左一白听言，放了心。
　　昨天李院长告诉他要注意林帆的私人生活。
　　本来他们去医院左一白就是想和林帆谈一谈的。
　　不过碰到老板娘，外孙出事之后也再没有提起。
　　现在林帆既然表示还想和李秀雅在一起。
　　那说明就没有夏语冰什么事儿。
　　“要不咱们去李秀雅家看看她？”
　　左一白提议。
　　林帆的眼睛一亮。
　　他其实早有这个心思，但是想到李秀雅冷冰冰的拒绝，就有些望而却步。
　　如果左一白出面，李秀雅一定会同意吧！

第201章 蝴蝶效应
　　第二百零一章蝴蝶效应
　　之后林帆找了一天休息时间，开车带着左一白，出发去李秀雅家。
　　临走之前左一白想到，应该在医院给李秀雅拿一点保健品。
　　医生们在天和医院拿药品，保健品的话可以走员工价。
　　于是林帆开着车，两人去了医院。
　　李秀雅是视神经脊髓炎，像免疫球蛋白，花青素一类的提取物，肯定对她的病有好处。
　　林帆也不能让左一白掏钱。
　　趁着他在柜台挑选药物，自己就到结账处结账。
　　刷卡的间隙，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是夏语冰。
　　她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张诊断单。
　　看样子似乎是在给病人拿药。
　　夏语冰也看到了林帆。
　　两人打了个招呼，夏语冰问林帆：“怎么你们神经科的医生也要到保健品柜台吗？”
　　林帆实话实说：“我们想拿点东西去看看李秀雅。”
　　“秀雅？她怎么了？”
　　林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李秀雅生病的事情。
　　李秀雅调到宣传部以后，才和夏语冰有了一些接触。
　　不过从李秀雅先前的态度来看，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也算不得很好。
　　“没什么，秀雅，这段时间不是休息在家吗？可能是上班时间长，太累了。”
　　夏语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怪不得我最近去宣传部没看到她，她没事吧？”
　　“没什么。”虽然林帆嘴上这么说，不过脸上透出的表情却有些低落。
　　夏语冰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犹豫的问道：“你怎么了？秀雅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林帆还没有回答，左一白提着几盒药走了过来。
　　看到夏语冰后，左一白若无其事的和她打了声招呼。
　　不过林帆和左一白都没有想到，夏语冰凭借着左一白手上那几盒保健药品，就看出了端倪。
　　好的免疫球蛋白价格比较昂贵，在加上花青素一类的药物，实在不像是普通的身体劳累需要的东西。
　　夏语冰有些疑惑的看了林帆一眼，不过她也知道，林帆似乎并不想说实话。
　　夏语冰没再多问，只叮嘱他们路上小心，便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林帆和左一白将几大盒保健药品放到车上。
　　车子开出了很长一段时间林帆都没有说话。
　　左一白顾左右而言他，最后东拉西扯才把话题扯到了夏语冰身上。
　　“我看你和夏副主任的关系还不错啊！”左一白审视似的，上下看了林帆一眼。
　　林帆看起来在认真开车，其实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他随口敷衍道：“就普通的同事关系啊，前段时间因为整形科筹备宣传哦，还有上次我们一起做了一台手术，剩下的就没什么……”
　　左一白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夏副主任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为人处事还可以是吗？”
　　直到这个时候林帆才发现，左一白似乎并不是在闲聊。
　　他回头看到老师一眼。
　　在左一白面前，林帆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夏语冰这个女人确实有点特别……而且她对我似乎……”林帆没有说下去。
　　左一白抬眼问道：“似乎怎么样？我看到她对你挺有好感。”
　　林帆没有否认。
　　“其实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唉，算了，还是去劝劝李秀雅，如果她能回心转意，我也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林帆虽然没有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意见。
　　不过左一白却感受到了他的言外之意。
　　很明显如果现在李秀雅依然不同意和好，那么夏语冰绝对是林帆想要考虑的人选。
　　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夏语冰和林帆的关系是否像传说中的那样，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左一白。
　　现在看来答案很明显。
　　单位里的任何传言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左一白目视前方，思绪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李秀雅的父母居住的城市，距离上京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他们到时正好是中午12点半。
　　林帆以前来过这里两次。
　　不过这次来的心情和前两次却有天壤之别。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确实如此。
　　李秀雅家别墅外的绿植和花园看起来没有往常那样茂盛和精于修剪。
　　似乎好像是长时间没有人打理一样。
　　好在院子的其他地方还跟平时一样。
　　来之前林帆给李秀雅的父亲打了电话。
　　两人刚到，李秀雅的父亲就已经等在了庭院大门外。
　　这个男人比往常瘦了很多，虽然看起来依然很精神。
　　李秀雅的父亲忙不迭地迎上来，和左一白握手寒暄后，拍着林帆的胳膊声音有些哽咽：
　　“你总算来了，小雅说你们分手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过来看她了！”
　　他的态度让林帆有些意外。
　　李秀雅的父母经济条件特别优渥，以前林帆来的时候，虽然表面上对他也很客气，不过林帆能够看得出来，其实他父母对自己也不是很满意。
　　去欧洲，德国治疗的那一次，李秀雅的父亲对林帆的态度改善了很多，不过那种久居高位的优越感依然存在。
　　但是这一次他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简直可以用谦卑来形容。
　　说实话，林帆有些难受。
　　大部分时候冠冕堂皇的话，人人都会说。
　　说什么疾病并不会影响两个人的关系。
　　说什么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都会一如从前。
　　而实际上，一场疾病往往能改变两个家庭之间的地位关系。
　　而这种改变当事人可能并没有意识到。
　　就好像现在的李秀雅父亲，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态度和第一次见林帆相比，也是180度大转弯。
　　“叔叔，前两天工作比较忙，今天我们抽出时间，左教授也来了。”
　　李秀雅父亲不住的点头：“真是有劳左教授了，这么远还跑过来。”
　　左一白知道他的心情，故意放松语气说道：“林帆就跟我儿子一样，李秀雅可不就是我儿媳妇吗？她这么多天不去上班，怎么着我们也得来看看！”
　　李秀雅父亲微微一怔，转而开心的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我就不客气了，赶紧请进请进！”

第202章 最需要的人
　　第二百零二章最需要的人
　　三人刚刚进庭院大门。
　　李秀雅的母亲早已从别墅客厅门口迎了过来。
　　她倒还是像往常一样，也是雍容华贵的模样。
　　只不过眼神之间露出些许担忧。
　　几人又是一顿寒暄。
　　林帆比较关心李秀雅，进客厅后看一楼没人，便问：“秀雅呢？”
　　李秀雅的父亲面露难色，指指二楼说道：
　　“这两天秀雅就没有下楼，基本上房门都不出，都是保姆，做好饭，我们给她送过去，但是吃的也很少，你快上去看看她吧，说不定她能给你开门。”
　　李秀雅父亲吩咐自己妻子，带林帆上楼。
　　李秀雅卧室在二楼第一个房间。
　　起初，李秀雅母亲敲了半天房门，里边都没有一点动静。
　　直到她说林帆也来了，两人才听到里面响起些微的脚步声。
　　林帆走上前，语气像往常一样轻柔：“秀雅，我和左老师来看看你，现在方便开门吗？”
　　李秀雅的母亲见他如此体贴，不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守时屋内的脚步声，从远处走到门边，咔哒一声，门开了。
　　李秀雅母亲惊喜的看了看林帆，示意他进去。
　　门被从里边拉开了一道细细的小缝。
　　林帆犹豫两秒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窗帘紧闭，昏暗又闷热。
　　床上的被子摊开，小小的一角，李秀雅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有些窘迫又有些意外的看着林帆。
　　林帆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自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能不能先打开窗子通通风？
　　李秀雅点头答应了。
　　这栋别墅坐北朝南，外边绿树成荫，其实空气和温度都很怡人。
　　林帆将窗帘一开到底。
　　明亮的阳光带着习习微风一涌而入。
　　李秀雅微微眯起眼睛，转而抬起头，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林帆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问她：
　　“最近休息的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李秀雅没有想到远道而来的林帆，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样。
　　“我已经和医院递交辞职了，暂时不准备上班。”
　　林帆哦了一声，忽然说道：“你记不记得上次我们从欧洲回来？你答应我要请我去吃烤肉？”
　　李秀雅抬起头，有些懵懂的看着林帆。
　　她搞不清楚为什么林帆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而且她也不记得自己答应过要请林帆吃烤肉的事。
　　“我家附近没有烤肉，你想吃的话可以让保姆做给你吃。”
　　林帆笑了笑：“好啊，正好左老师也很长时间没吃烤肉了，那今天有口福了。”
　　李秀雅惊讶的看了林帆一眼：“什么左老师也来了吗？”
　　“对啊，在楼下和你爸爸聊天呢！”
　　“那……”李秀雅是想看了看，似乎是想找一件合适的衣服。
　　零分打开她的衣柜，找出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递给了她。
　　“就穿这一条吧，很适合你，我在门外等你，你先换衣服。”
　　李秀雅没有说话，林帆静静的看着他一眼，兀自出了门。
　　门外，李秀雅的母亲有些焦急的等待着。
　　见到林帆，她赶忙迎上来：“怎么样？秀雅怎么样？”
　　“没什么，挺好的，我们先下去吧，她一会也下去。”
　　“……”李秀雅的母亲惊讶的盯着林帆。
　　似乎是很奇怪，林帆竟然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劝服李秀雅下楼。
　　“她从上京回来后就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能下去吗？”
　　林帆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虽然他也有些不确定。
　　不过还是率先下了楼梯。
　　“秀雅肯定会下来的，我们到下面等她吧。”
　　正在聊天的左一白和李秀雅父亲，见林帆很快从二楼下来，脸上的神色都不是很好。
　　尤其是李秀雅的父亲。
　　女儿这么长时间不下楼，而且又患有视神经脊髓炎，虽然在使用试验药物，但是前途未卜。
　　本来以为林帆和左一白，今天到来，李秀雅的情况能好一点。
　　没想到林帆也这么快败下阵来。
　　他叹了口气，双手扶在膝盖上，低着头不再说话。
　　“我们先等一等吧，秀雅一会儿下来。”
　　“真的吗？小雅肯下楼？”李秀雅父亲眼睛里闪着光。
　　林帆只说等等看。
　　之后左一白和林帆问了他们一些关于李秀雅近期服药的情况。
　　两人表示，李秀雅虽然吃的饭比较少，不过每一顿都会按时服药。
　　“那她的肌肉和视力情况怎么样？”
　　李秀雅父母忧心的正是这些。
　　“刚开始回来的时候，小雅的视力并不是很好，但是她也不让我们进去，也不出来，本来说想找医生看一看，但她也不同意，说过段时间要去上京大学复诊……肌肉问题……”
　　李秀雅父亲摇摇头：“我们也发现不了啊！要是她能下楼，先不说身体恢复情况，就是心情应该也能比现在好一些吧？”
　　林帆和左一白，都没有说话。
　　好半晌李秀雅的父亲才问到：“林帆，叔叔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就是想知道你和秀雅分手了吗？”
　　林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叔叔阿姨当心吧，我还是和以前说的一样，不管李秀雅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和她在一起，照顾她。”
　　“真的？”
　　“你们没有分手？”
　　李秀雅的父母先让特别关心这件事。
　　“秀雅跟我提了分手的事情，但是我一直不同意，所以我才想来看看她，问问他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李秀雅的父母交换了个眼神。
　　“唉！林帆你要理解小雅，她也是不想拖累你。”李秀雅的父亲唉声叹气，不住的摇头。
　　就在他们去德国之前，李秀雅的父亲还一再表示，不想让林帆因为怜悯才和李秀雅在一起。
　　那样不但是不尊重对方，而且他们之后的生活也不会幸福。
　　可现在从李秀雅父母对林帆的态度来看。
　　显然他们不这么想了。
　　“林帆，叔叔不是在逼你，这段时间我和你阿姨也想了很多，现在我们夫妻可以照顾她，但是我们能给的仅仅是物质，秀雅这个孩子有事情都闷在心里根本不和我们说……以前我觉得我们夫妻俩完全可以照顾她……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儿！她最需要的人还是你，林帆。”

第203章 重归于好
　　第二百零三章重归于好
　　确实如此。
　　对于李秀雅这种富足的家庭来说，其实照顾一个病人，完全不在话下。
　　只不过想让这个病人在生病期间获得快乐，却是难上加难。
　　尤其对于李秀雅的父亲来说，他对女儿曾经的期许，又何尝是快乐这么简单？
　　不过人的感觉就非常的奇怪。
　　在林帆来李秀雅家之前，甚至是与秀雅父亲说这番话之前，他是打定主意，想要跟李秀雅复合的。
　　可听到她父亲这段话，林帆的感觉稍稍有点变味。
　　虽然还会复合，不过积极主动性却不像往常那么高。
　　彷徨之际，李秀雅的母亲不断的回头看楼梯的方向。
　　“林帆，秀雅这孩子半天都不下来，我们要不要再上去看看？”
　　林帆摇摇头。
　　他了解李秀雅。
　　这么多人等着楼下，她绝对不可能弃之不顾。
　　“阿姨放心吧！秀雅可能就是有点心情不好，你们也别太紧张。”
　　李秀雅的母亲绞着手，愁容满面：“话虽这样说，但是这孩子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的，脾气倔强的很……要是你也叫不下来，那我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哒哒哒哒……
　　正说着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李秀雅父母激动地站起身，林帆朝他们按了按手，这两人才重新坐下。
　　“不要这么隆重嘛，秀雅会害羞的。”林帆语气轻松地说道。
　　李秀雅的父母，心情放松了不少，对林凡也是言听计从。
　　他们二人点点头，装作给左一白倒茶，又忍不住用眼睛看楼上。
　　李秀雅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她将披在肩后的头发，整齐的梳到了脑后，甚至还化了一点淡妆。
　　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很好，也特别精神。
　　李秀雅父亲激动的无以言表，母亲则偷偷背过身，抹眼泪。
　　“老师，麻烦你了，这么大远跑过来。”李秀雅恢复了往常的落落大方。
　　走到沙发边和左一白打招。
　　左一白嗔怪道：“秀雅，你这段时间不在医院，我可是吃了大苦头，狮子头也吃不上了！看看你要是再不去医院，我就要瘦了！”
　　左一凡说着指了指自己腰腹间。
　　众人俱是哈哈大笑。
　　李秀雅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等我好了以后，我还是给你去做狮子头，到时候手艺退步了，可不要批评我啊，老师！”
　　“我要批评就批评林帆，是他没有照顾好你。”
　　一句话说的李秀雅，娇羞的低下头：“老师，别开玩笑了，林帆对我很好的。”
　　“对你好，你还自己一个人跑回娘家？”
　　李秀雅哑口无言。
　　她的父母亲却喜滋滋的看着左一白。
　　“女大不中留啊！看看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回上京，你父母年纪大了你整天住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啊，人家夫妻还要出去旅游呀什么的！”
　　李秀雅微微撅嘴，半恼不恼的说道：“老师，我好不容易回家偷懒几天，您还不让啊？”
　　她的父母听言，简直比吃了灵丹妙药还顶用。
　　自从李秀雅从医院回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说话，也不吃饭。
　　他们拿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既想让她出去上班，可又怕她在外面上班太累。
　　怕她一个人闷在家里，闷出病来。
　　可又无计可施。
　　这林帆和左一白一来。
　　李秀雅既肯下楼了，又表示过段时间要去上班。
　　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林帆和左一白简直是天上掉的救兵啊！
　　左一白也扑哧一声乐了：“秀雅，那你准备偷懒多少天啊？”
　　李秀雅抿抿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计划休息三个月的，不过看这架势还是早点回去上班吧！”
　　她顿了顿，瞟了林帆一眼说道：“可是我已经和宣传部那边辞职了啊！现在再回去上班，人家医院也不要我。”
　　左一白摆摆手，示意她不用担心：“你老师我的地位你还不知道吗？只要你说回去上班，什么时候都可以。”
　　“真的吗？那我就谢谢老师了。”
　　左一白嗯了一声，转而认真的看着李秀雅说道：“秀雅，我和林帆今天过来找你，确实是想让你早点恢复正常的生活，但是你的身体情况，你应该自己知道，我想告诉你的事，千万不要勉强，懂吗？”
　　李秀雅亮亮黑黑的眼睛盯着左一白。
　　“我知道老师。”
　　左一白拍了拍手：“好啦好啦，事情解决了，咱们该吃吃，该喝喝，老李，你刚才不是说要请我们去哪吃饭吗？还不赶紧张罗？”
　　李秀雅父亲反应过来，一拍大腿，拿出手机，叽里呱啦吩咐一顿。
　　“左老师，我们还是别出去吃了，家里也挺宽敞的，我让饭店的厨师过来，还有保姆一起帮忙，肯定能吃尽兴。”
　　左一白扬扬眉：“那感情好啊，光是听说别人有把厨师请到家里做饭的，今天我也能享受一把了！”
　　李秀雅父亲不好意思搓着手说道：“唉，我们就这上不了台面，您是医院的大教授，给面子来我家，我们就很高兴了！”
　　左一白从来不介意这些东西，借口让李秀雅父母带着自己逛逛别墅，将独处的机会留给林帆和李秀雅二人。
　　三人走后，李秀雅悄悄地看了林帆一眼，之后略带歉意的将茶几上的水果盘推到了林帆面前。
　　“吃点水果吧！”
　　“都带皮的，怎么吃啊？”
　　李秀雅娇嗔的斜了林帆一眼，拿起水果刀，将橙子皮去掉。
　　扎好牙签，抵到了林帆面前：“喏，吃吧！”
　　林帆接过橙子放到一边，攥住李秀雅的双手，认真说道：“秀雅，你别再和我开分手的玩笑了，好吗？”
　　李秀雅抿着嘴，低头没有说话。
　　“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半夜我回去一个人也没有，我就睡在沙发上，三四点钟梦到你，给你发个微信，你都不带的理我！”
　　李秀雅转了转眼珠：“你是回去没人给你做饭啊？”
　　“对啊，家里没有你这个煮饭婆，我都吃不上现成饭！”
　　李秀雅板着脸，眼里却有明显的笑意：“那我才不回去呢，在这里都是我爸爸妈妈做好饭给我端上去。”
　　“端上去那你还不吃？”
　　“不好吃嘛，不想吃。”
　　“是我不在，你食之无味吧？”
　　“美得你！”

第204章 我们会好吗
　　第二百零四章我们会好吗
　　恍惚间，两人又回到了往常无忧无虑的时光。
　　不过，只有李秀雅内心知道，她已经完全不是曾经的自己。
　　是啊，视力下降，四只肌肉开始萎缩，脾气暴躁，疑神疑鬼一点就炸。
　　最可怕的是，她的未来几乎是可以预见的毁灭。
　　其实，上京大学给的药品不能说没有效，但属于那种吃上就能遏制，但是一不吃，病情就会恶化。
　　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和疾病赛跑，借助药物外挂，让自己跑的更快一些，跑赢视神经脊髓炎。
　　可是，这个过程中，她要对抗的不单单是疾病。
　　她最大的敌人，其实是心魔。
　　很早之前，她就觉得自己配林帆，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不是她突出的家庭条件，她简直无法想象林帆这样的人会答应和她相处。
　　现在，她生病了。
　　一切的女性红利消失，她变成了一个外貌上连最普通女孩都不如的人。
　　即便现在不是，那将来肯定逃不脱这个命运。
　　所以，她想离开林帆。
　　人往往就是这样。
　　面对喜欢的人，实在是太害怕对方看到狼狈的模样了！如果换成别的男人，李秀雅可能还会忍心，让他照顾自己。
　　将他绑在身边，即便是利用金钱和父亲能给予的名利。
　　可是面对林帆，她做不到。
　　她深爱着林帆，她畏惧林帆，更害怕失去林帆，也害怕破坏自己在林帆心中的漂亮形象。
　　思念至此，李秀雅恍然失神。
　　原本轻松的氛围，一下子变的有些沉默。
　　“秀雅，我想好了，等你调整好心情，你可以回天和上班，也可以去别的地方，还记得你爸爸那个老朋友刘总吗，我不是给他女儿还有他朋友都做了手术吗，平时我们有联系，我可以求他帮忙，你去外面的公司上班，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护士……”
　　林帆本来要说，护士比医生低一等级
　　不过感受到李秀雅的目光，他顿了顿。
　　李秀雅完全明白，点点头：“我已经和医院辞职了，再拜托左老师让我回去，我觉得也没什么意义，去外面工作的话，可能心里会轻松一点。”
　　林帆点点头，轻轻的攥起她的手。
　　她瘦了很多，原本圆润的手腕，这会儿只能握到一把瘦削的骨骼。
　　“秀雅，我明白你的想法，你不想破坏我们的爱情，也不想连累我，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就是把我至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别人说起来，只会说我抛弃生病的女朋友……”
　　李秀雅认真的听着，继而摇摇头：“没关系的，谁要这么说你，我上门和他解释去！再说，现在这个社会我，久病床前无孝子，穷人家里无贤妻，大家可以理解所有的选择。”
　　林帆笑了笑摇头否定：“即便你不考虑别人的想法，你能不顾父母吗？你情绪不好，你知道叔叔阿姨多担心吗，叔叔很早就等在大门口，就是想让我来劝劝你……”
　　林帆的话，李秀雅似乎有所触动。
　　林帆接着说道：“如果你真想分手，等我伺候到烦你的时候，我们再分手不迟啊！最起码我们都尝试过了，总不能你还没考试，就给我打个零蛋！还没给我机会，就说我肯定通不过考验吧！”
　　李秀雅黑黑的瞳仁在林帆脸上扫来扫去，最后才开口说道：“你真的愿意尝试？”
　　林帆点点头。
　　李秀雅表情复杂。
　　并没有被承诺后的开心，更没有复合后的兴奋，相反……似乎有些忧虑。
　　可能为自己，为林帆，为他们未知的未来。
　　林帆看着这个曾经在冬夜的雪地里，如精灵一般雀跃的女孩，恍然变成如今这副难以开心的模样。
　　他一把将李秀雅搂在怀里。
　　让自己炙热的胸膛包围住她窄窄的身躯。
　　“林帆，我们会好吗？”
　　“会的，一定会的……”林帆盯着客厅墙壁上一副油画说道。
　　那是一副风景画。
　　应该是名家手笔，不过林帆不知道作者。
　　油画上描绘的是俄罗斯冬日早上，晶莹的雪地上去，枯树被阳光照耀的情景。
　　冬日的清晨，阳光看起来热烈泼洒，不过地面却冰凉依旧。
　　而且，因为风的关系，细小的雪花被吹散的到处都是，反而让画面看起来漂浮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我们会好吗？
　　林帆在心里问自己。
　　左一白和李秀雅父亲打哈哈的声音，惊的李秀雅从林帆怀里挣脱出来。
　　不过，进来的三个老人看到林帆和李秀雅和好，俱是喜笑颜开。
　　尤其是李秀雅的父亲。
　　说是雨过天晴玩，真一点都不夸张。
　　“厨师就快到了，咱们准备准备，一会儿就能开饭了！”
　　哄哄吵吵，热热闹闹，烈火烹油，一顿午饭在喧闹中结束了。
　　叮嘱李秀雅调整好心情，然后再回上京，之后林帆和左一白踏上回程。
　　林帆把自己想让李秀雅去刘总介绍的公司工作的决定，告诉了左一白。
　　左一白也赞成：“小两口呆在一个单位，也没什么好处，再说依你的条件，结婚后秀雅完全可以在家里相夫教子。”
　　林帆嗯了声，没有说话。
　　左一白盯着他看了好几秒。
　　直到林帆有些不自在：“看我干啥？”
　　左一白靠到椅子上，两只手支在脑后：“以前我提到你们结婚，你总是叨叨叨个没完，你小子不是改变主意了吧？”
　　“没有，我怎么可能改变主意？好不容易把她追回来……”
　　“是吗？”左一白拉长声调反问。
　　“是是是……当然是！”
　　林帆一脚油门，车子嗖的一声冲出去老远。
　　“靠！注意安全！你不要命了！”
　　回到上京，已经晚上八点多。
　　左一白想直接回家。
　　林帆这小子却要到医院，说是要处理一下手术记录。
　　左一白只好让他先送自己回去。
　　一路上，林帆默不作声，车子开的飞快。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左一白冲车上的林帆叮嘱。
　　“我知道了。”
　　“这么晚非要去医院做什么？好不容易调休一天！”
　　林帆的神情晦暗不明：“反正想回办公室，那里能让我安静。”
　　黑色奥迪车身在车流中划出一道黑影。
　　左一白盯着视线尽头的车子，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

第205章 太自信
　　第二百零五章太自信
　　林帆将车子直接开到了医院地下车库。
　　车库里非常安静，而且相比较外面的炎热，这里清爽很多。
　　林帆放下车窗，靠在椅背上盯着空旷的车库，点燃一支香烟。
　　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开心，但是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林帆拨开内心，一点点细问。
　　是害怕负担，李秀雅今后的生活吗？
　　好像不全是。
　　那是因为李秀雅的父亲，下午的那段话吗？
　　他说他改变了主意，以前他不想让李秀雅连累林帆。
　　可现在他认为李秀雅没有林帆生活会很苦。
　　他想让林帆承担起开导李秀雅的责任。
　　是因为这些吗？
　　不不是因为这。
　　李秀雅父亲这么说话，确实引起了林帆的逆反心理。
　　但是归根结底事情的根由不是出在他的话。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从心底来说，林帆虽然算不得心甘情愿照顾李秀雅。
　　但是他会让自己肩负起这个责任。
　　真正让他担心的，是李秀雅那句话：我们会好吗？
　　是啊！
　　和李秀雅最终会走到哪里呢？
　　林帆已经不是十四五岁的小孩儿。
　　那个时候在学校交朋友，某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印象非常好，可之后随着相处时间增多，才发现对方和自己想象中的存在很大差距。
　　这样的事情多了，林帆对任何一开始特别美好的事物或者人保持了一种本能的理性和拒绝。
　　可是李秀雅呢？
　　几乎可以预见的，他们之后的生活免不了，一地鸡毛。
　　扪心自问，林帆真的能够承受一个双目失明，四肢残疾的妻子吗？
　　在这种状态下，工作和生活中碰到的其他女人，他真的不会心动吗？
　　其她女人，比如说夏语冰。
　　想到她，刚想起早上自己和左一白在药店里，要她的情景。
　　夏语冰，虽然比李秀雅大五六岁，且也结过婚。
　　但是年龄和阅历竟然给她增添了一种更神秘和沉淀的气质。
　　……林帆将烟灰弹到地上，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办公室里确实有不少的工作。
　　林帆倒是没有撒谎，骗左一白。
　　这两天的手术记录他都没有认真写。
　　这会儿到办公室试一试，看看能不能静下心来。
　　林帆捏着车钥匙，乘坐电梯到了自己办公室那层。
　　走廊里，医生，护士和病人家属来来往往。
　　他们朝林帆点头示意。
　　有知道林帆今天调休的医生，还奇怪的问他怎么这会儿回办公室？
　　林帆敷衍几句也就过去了。
　　从电梯间到办公室的这段走廊要路过楼梯。
　　走到楼梯口，林帆下意识的朝楼梯间望去。
　　不偏不倚，正好看到夏语冰，正背对着楼梯间，举着胳膊似乎在抽烟。
　　她穿着白大褂，浓密如云的黑发，随意挽在脑后。
　　楼梯间的声控灯亮了又灭，可她就好像没有感觉一样，盯着窗外发呆。
　　林帆的手，推在房门上，却又犹豫了。
　　这一层并不是夏语冰的办公室。
　　而且整形科和神经内科的交叉也不是很多。
　　即便有现在也是下班时间，大夫们一般都会在上班时间沟通会诊工作。
　　那她一个人呆在这里，是准备做什么呢？
　　是来找林帆的吗？
　　林帆抿了抿嘴角，呼出一口气，最终还是推开了房门。
　　吱呀……
　　房门打开。
　　声控灯亮了起来。
　　林帆发现夏语冰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
　　不过她没有回头。
　　哒哒哒哒，一直到林帆下楼，快走到夏语冰身后。
　　她依然没有回头。
　　“夏副主任，这么晚了不下班？”
　　夏语冰依然盯着窗外。
　　她纤长的手指夹着一支女士香烟，慢慢的吸了一口之后，轻轻地吐出一个烟圈。
　　“你不也回来了吗？”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做完才扭头看向林帆。
　　夏语冰眼睛细长，不知道是熬夜还是别的原因，眼白处布满了通红的血丝。
　　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她的脸苍白的有些吓人。
　　没来由的，林帆一阵心悸。
　　他下意识的猴头一滑，上半身很不明显的朝后退了退。
　　不过显然他的动作并没有逃出夏语冰的视线。
　　夏语冰意味不明的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今天你们不是去看望李秀雅了吗？她怎么样？”
　　“她很好，我们去之前状态不是很好，不过去了之后说想回来上班。”
　　夏语冰扬了扬眉毛：“是吗？那她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林帆实话实说：“我不想让她再回医院，可能会让她到别的公司吧。”
　　夏语冰点了点头继而转过去看向窗外：“这样也不错……”
　　从侧面林帆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只听夏语冰问道：“那你们和好了吗？”
　　林帆从裤兜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支，吐了口烟圈才说道：“和好了。”
　　夏语冰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不真实，她嗤笑一声：“重归于好，你应该很开心才对，是吗？”
　　林帆吸了口烟，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抽着烟，盯着窗外，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
　　声控灯又熄灭了，两人就这么站在黑暗中。
　　“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婚吗？”她的声音很轻，灯都没有亮。
　　林帆摇摇头，吐了口烟。
　　“我老公有毛病……”夏语冰自嘲似的笑笑：“你别误会，他是真的有身体疾病。”
　　“什么病？”
　　黑暗中，夏语冰转过头，用眼睛盯着林帆问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无所谓。”
　　夏语冰磕了磕烟灰盯着黑暗的窗外，眯起眼睛说道：
　　“我要说我爱我老公，我估计没有人相信，他很有钱，是那种能让女人往上生扑的程度……嘿嘿……偏偏我老公就喜欢我，你说我是运气好呢，还是不好？”
　　林帆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美女和富豪在一起，别人就一定会觉得女人是贪图钱财，男人呢？就是贪图美色，可能也有一点，不过实话实说，刚开始我确实是想跟他过一辈子的，即便我知道他有病。”
　　夏语冰叹了口气：“那个时候我以为有情饮水饱，只要有感情，病不病的无所谓。”
　　林帆心里一咯噔，有些紧张的问道：“那后来为什么要分手？”
　　夏语冰耸耸肩：“说到底，我们都是对自己太自信。”

第206章 比较就没有伤害
　　第二百零六章比较就没有伤害
　　“太自信？”林帆有些不相信，不过却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就不能坚持一下吗？毕竟生活里也不只有情情爱爱一类的东西。”
　　夏语冰回头看了他一眼，咯咯的笑了。
　　林帆从来没有见她这个样子。
　　其实夏语冰这个人基本上很少笑。
　　尤其在工作中，林帆几乎没见她怎么笑过。
　　当然，罕见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带着一种奇怪的美感。
　　就好像常年的积雪与冰山突然消融，有些不适应，却又有些好奇。
　　“虽然生活中确实不是只有这些东西，最关键的是我和他的生活，其实很充实，情情爱爱的只占据了很少一部分，但是就是这一少部分能将你的信心和未来全部击碎。”
　　夏语冰双手扶着窗台上身后仰盯着天花板说道：
　　“这就好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忽然坏了一个，虽然不至于不能手术，但是它的影响却无孔不入，你抬起头是它，睁开眼是它，闭上眼睛，还是它！”
　　“真的吗？”
　　夏语冰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林帆。
　　“我要走了。”
　　“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这里？”夏语冰走下台阶即将要拐到另一楼层，林帆才问到。
　　夏语冰顿住脚步，回头上望：“我过来给你们科室的人赵医生送资料。”
　　她深深地看了林帆一眼，继而转身离去。
　　回到办公室后，林帆本来以为自己集中不了注意力，没办法完成工作。
　　没想到的是，工作起来竟然出乎意料的顺手。
　　不到十点钟，他就将前段时间积累的一些文字工作都处理完了。
　　看着墙上滴滴答答的挂钟，林帆升了个懒腰。
　　该回家了！
　　……
　　天府小区。
　　意外的，林帆回去后，本来以为王阿姨已经带东东睡觉了。
　　没想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东东忽然从卧室走了出来。
　　小家伙眼神清明，显然并没有睡着。
　　林帆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示意东东坐下。
　　东东乖乖的坐到林帆身旁，看了看他的表情，问道：“舅舅，你是不是要带秀雅阿姨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表情啊！秀雅阿姨，不生你的气了吗？”
　　林帆揪了揪他的脸蛋：“你秀雅阿姨，什么时候生我气了？”
　　“就前段时间啊，没生你气，她为什么不回来？”
　　林帆想了想：“可能是她在这里住腻了，想换个地方。”
　　小家伙若有所思，一会问：“那我妈妈也是怕我在这里住腻，所以想让我回黄景吗？”
　　林帆看了东东一眼这才想起林览要给东东转学的事情。
　　自从上次林览从这里走后，该让她准备好转学手续，再来接东东。
　　之后她就没有了消息，不但转学手续没有拿过来，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现在林帆也不知道林览在搞什么鬼。
　　“你妈妈……是想让你更开心吧！”林凡不知道该如何和东东解释林览的事情，想了半天，只好这么回答。
　　东东哦了一声，扑闪着大眼睛问：“我妈妈说让我回黄景，是想让我和爸爸呆在一块，是吗？”
　　林帆吐了口气：“那你想和爸爸在一起吗？”
　　东东认真思考了一下，嘴角一动一动的。
　　最后他摇摇头：“我又不知道我爸爸是谁？现在让我和他生活在一起，没人给我做饭啊！王阿姨也会去吗？”
　　“……”
　　林帆摸了摸他的脑袋：“放心吧！不管你去哪里，舅舅都会管你的！”
　　东东咧开嘴笑了，抱着林帆的么不撒手：“舅舅对我最好了。”
　　“嗯，好好好，那你听我的话，现在回去睡觉好吗？”
　　“好的。”东东蹦起来，走到卧室门口，回头说了句：“那你赶紧让秀雅阿姨也回来哦！”
　　林帆冲他挥挥手，东东这才进了卧室。
　　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
　　林帆握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给林览打电话。
　　这个姐姐简直是埋伏在身边的一个定时炸弹。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林凡帆除了提前观察一下她的状态，别无办法。
　　正犹豫间，朋友圈弹出了一条动态。
　　是林览发的。
　　得！
　　有时间发朋友圈，一定是没睡觉。
　　林帆将电话拨了过去。
　　即便是刚刚发完朋友圈，林览也没有马上接电话。
　　林帆耐心等待着。
　　电话响了，五六声林览才懒懒地接了起来。
　　而且声音听起来居然睡意朦胧。
　　“怎么了？林帆我都睡觉了！”
　　“你睡着都能发朋友圈吗？”
　　林帆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林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林帆也不乐意听她解释。
　　他只想知道林览是不是还要把东东送回黄景。
　　“你给东东办好转学手续了吗？怎么最近一直没有打电话？”
　　“……”林览哼哼呀呀半天才说道：
　　“我想了想，其实你说的挺对，东东在这边有你照顾生活挺好的，而且上进的小学怎么也比黄景要好得多？你说对吧？”
　　林帆早料到如此。
　　一旦但林览没有动静，那绝对是无利可图了。
　　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幺蛾子没有了。
　　“怎么那个高鹏又不回黄景了吗？”林帆直接了当的问道。
　　“哪有哪有？高鹏还是非常想念东东的……”
　　“姐姐，你得了吧，既然你决定不转学了，那正好，我也就不管这件事了。”
　　“好好好……你打电话就是因为东东转学的事儿？”
　　“不然呢？”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
　　林览犹犹豫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帆估计她是又没有钱花了。
　　恨铁不成钢，又无可奈何：“你是不是又想要钱？”
　　林览抢白：“林帆真的不是姐姐大手大脚，你也知道上京的消费水平，原本就比银都高……”
　　“你别说了，这次我不可能给你钱，以前的高利贷我都帮高鹏还完了，你们两个人有手有脚，也该出去上班了……”
　　这次林帆异常坚决。
　　林览嘟囔道：“不给就不给嘛，说那么多！”
　　林帆不想和她争执：
　　“还有，你找什么工作？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过你记得不要去酒吧，舞厅那些场所，记得给东东留点面子！”
　　“你！！”
　　林览不知道还想说什么，林帆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是实在没有精力听这个女人胡言乱语了。

第207章 奇怪的病人
　　第二百零七章奇怪的病人
　　第二天，林帆精神抖擞的去了医院。
　　可把左一白给惊呆了。
　　“怎么着？你昨天晚上想通了，还是有什么艳遇？大早上的红光满面，昨天分手的时候你还车子开的飞快，不要命一样！”
　　林帆听了他的话，愣了下：“我和昨天一个样子啊！”
　　左一白啧啧两声：“一样个屁啊！你没看到自己昨天从李秀雅家回来那张脸，还学人家飙车，吓死老子了！你再看看你今天昨天晚上是不是被女鬼上身了？”
　　“老师，您可是正儿八经的享受国家津贴的医学界专家啊，怎么能这样？随便传播封建迷信呢！”
　　林帆正儿八经的批评左一白。
　　左一白斜了他一眼：“滚！”
　　两人插科打诨，本科室的赵医生拿着一个病历本走了进来。
　　林帆和左一白，他们属于神经内科。
　　不过基本上神经内科的门诊工作都是由赵医生和另外一个主任医生承担的。
　　从工作量上来说，这两个医生加上四个副主任医生以及七八个护士，完全能够正常运转。
　　所以左一白和林帆虽然名义上属于神经内科，不过实际工作要全权负责医院的所有科室。
　　林帆就是在急诊科帮忙左一白泽统领所有科室的管理和全医院疑难杂症会诊工作。
　　一般来说，赵医生这里就能够解决所有神经内科患者的问题。
　　他来这里求助，还是第一次。
　　“老赵？你怎么来了？”
　　老赵50多岁，高高瘦瘦，戴着一个眼镜，头发稍微有些秃。
　　虽然他看起来是个老学究的样子，不过手术技能在全院也是数一数二的。
　　在医院和患者中的威信也特别高。
　　老赵将手中的病历本递到左一白手上：“教授这边有个病例，我想请您看一下。”
　　左一白很感兴趣，能让老赵过来求助的是什么罕见病例啊！
　　老赵在天和医院20多年，有啥病例是他不知道的，没见过的？
　　左一白戴上老花镜，拿起病历本，仔细的看了起来。
　　“眼睛睁不开？”左一白疑惑地盯着病例本上的症状描述，之后脱掉眼镜，抬头问老赵：“只有这一个症状吗？”
　　老赵点点头：“对，只有这一个症状，其他的和正常人一模一样，而且她在眼科那边检查了眼球什么的，根本没有问题所以我们怀疑是脑中长瘤，神经内科的毛病。”
　　左一白点点头。
　　赵医生的推测很正确。
　　一般五官出现控制性的问题，很可能是脑部肿瘤。当然，中医上说的中风也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比如说面瘫，通过针灸也有治愈的。
　　但如果面部五官只有眼睛睁不开这一条症状，那很可能是控制眼部神经线的地方有了病变。
　　“然后呢？不是脑部有肿瘤吗？”
　　老赵摇摇头：“真有这么简单，我就不会来问您了我们给患者做了脑部CT核磁共振都做了，但是就是查不出原因。”
　　“是吗？”左一白重新拿起病历本，翻看起来。
　　他想了想：“那会不会是用眼过度产生的一些神经外科的疾病呢？”
　　老赵重复道：“神经外科？也可能是……但我们无法确诊啊！就没有听说过这个病例，我倒是和神经外科的李主任也交流了一下。”
　　左一白用手指敲着桌面：“如果不是脑部疾病的话，那肯定是神经外科的，现在我们最主要的就是看一看有没有同类型的疾病？”
　　他停顿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诶，林帆你记不记得我们上次去不用的时候听说方贤重有个病例？”
　　林帆回想了一下。
　　那还是给谢汝贞中毒的女儿做脑部神经修复的时候，方贤重负责的一个病例，好像就是这种情况。
　　可是当时候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个中毒的患者身上，也没怎么操心这个病例？
　　“当时确实听方贤重提了一嘴，但是我记得那个时候他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病症，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吧！”
　　“好好好，你现在就打看看他们确诊了没有！”
　　林帆当即登记打电话给方贤重。
　　“你快别提了，患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孩，那个时候应该是三四月份吧，你看看现在都六月份了，据说女孩还没有确诊魔都的医院都跑了四五家了！！”
　　方贤重接着吐槽：“怎么啦？你们医院也遇到这种病例了吗？哎呀，我说林帆，你平时看个疑难杂症那么厉害，你赶紧给咱们想想办法，这个患者前段时间还联系我，她眼睛根本睁不开呀！”
　　林帆拨的是免提，左一白和老赵听言都有些失望。
　　“问问他魔都医院那边说什么了？”左一白对着话筒喊道。
　　“魔都医院那边也诊断不出个什么结果，但是他们那边的病历倒是不少，据说有十几20个吧，说来这个病例也挺奇怪的，十几20个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睁不开眼睛，但是脑部有没有病变。”
　　方贤重继续在电话那头说道：“不过有部分患者在不同的时间内能够自动恢复，我听说有的是半年，有的是几个月，反正自己就好了！”
　　？？
　　林帆左一白和老赵三人面面相觑。
　　这算哪门子的疾病啊？
　　挂断电话后，左一白又详细询问了一下老赵病患的情况。
　　“不是那种肌肉紧张，故意合着眼，而是眼睛就睁不开，就好像我们紧闭着双眼，却要强行扒拉开眼皮一样，根本不顶用。”
　　嘶……
　　左一白穿上白大褂，招呼林帆说道：“走吧，咱们看看去！”
　　神经内科门诊接待室。
　　接待室是专门提供给那些有疑问的病患。
　　一般是医生在处理完门诊工作之后，遗留下来的一些问题患者。
　　这会儿接待室里只有一个30岁左右的年轻女人。
　　女人紧紧闭着双眼，坐在凳子上，右手有些担忧的牵着身旁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是她的丈夫。
　　男人见医生们进来，急忙安抚妻子，并迎了上来。
　　“都是什么症状呢？”左一白问道。

第208章 梅杰综合症
　　第二百零八章梅杰综合症
　　男人担忧的将左一白等人带到妻子面前。
　　“医生，您看我老婆，她的眼睛就睁不开。”
　　男人让妻子扶着自己的手臂，并低头告诉她医生来了。
　　患者自述：“大概在半个月之前，我就觉得自己挣不开眼睛，不过那个时候勉强还可以但是到后来两只眼睛只能看到一条缝，勉强有点光，现在的话就完全睁不开。”
　　左一白和林帆上前查看了一下她的眼周肌肉。
　　老赵在旁边解释：“眼周肌肤，我们测试的话是没有问题的，最关键的是脑神经，还有脑部CT都完全正常。”
　　左一白皱了皱眉头：“这就有点奇怪了，那你在眼睛睁不开之前，觉得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变化吗？”
　　年轻女人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也没有什么，因为我一直在备孕，饮食休息，各方面都挺正常的，备孕嘛，没有工作，我就在家会经常玩手机，看电脑。”
　　左一白和林帆交换了个眼神。
　　因为他们先前推测，可能患者眼睛睁不开，与长时间看手机等电子产品有关系。
　　如果这个患者确实存在长时间用眼过度的情况，那很可能就是导致这些症状的元凶。
　　“你看手机时间长吗？”
　　年轻女人皱起眉头，想了想：“我晚上十点半就会睡觉，早上七八点起床，一白天的话也不是整天在玩手机，因为还要做家务，或者是运动。”
　　左一白嗯了一声似乎是在对林帆和老赵说话，也好像是对着患者说：
　　“其实使用电子产品时间是否过度，也没有一个完全的衡量标准，有的人视力和眼部肌肉的承受能力要强很多，那么她可能一天12个小时都在玩手机，也不会产生明显的症状，可有的人即便打不到这么长的时间，但是他也可能会引发症状。”
　　患者和她老公听言点点头说道：
　　“我们在别的医院检查，刚开始医生让用盐水清洗眼睛，可是没有效果，自从眼睛睁不开后，她很注意用眼卫生，但是没想到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左一白双手抱臂拎着患者吩咐，林帆将魔都医院的那几个患者病历能不能想办法也闹过来。
　　“我们把那几个病例合并研究一下，如果全部存在用眼过度的情况，那应该就是暂时性的眼周肌肉失调。”
　　患者和她老公有些担心的问：“大夫，您的意思是现在还没办法确诊吗？”
　　左一白点点头：“我们刚才和省院的医生也商量过，他们那边也有类似的病历，但是都没有确诊聚，我们那边的医生说这个病可能会自愈，但是时间长短不一定这样吧，你们住在哪里？”
　　患者和她老公对视一眼：“我们就住在上京，不过离咱们医院有点远。”
　　“好，那我先给你们开一点活动，眼部肌肉的药，你先回去，明天或者后天过来复诊。”
　　患者两人听言只好点点头。
　　两人起身准备离开。
　　林帆抓住机会，找了个借口，跟在他们身后出了接待室。
　　林帆以讨要资料的借口，让他们留下了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
　　在患者老公填写资料的时候，林帆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患者身上。
　　【3d裸眼扫描系统启动】
　　【脑部扫描正常】
　　【胸腔内部扫描正常，四肢扫描正常】
　　【五官扫描……眼部扫描正在进行中……】
　　【患者罹患一种新型疾病……系统正在检测中……】
　　【梅杰综合症，梅杰综合症减速阻力可对其进行救治】
　　？？
　　梅杰综合症？
　　这个名字林帆虽然有点陌生，不过也不算完全没有听过。
　　就在前几天系统实习空间增加了一些新型疾病。
　　其中一项就有梅杰综合症。
　　不过因为那些新型疾病含有的种类特别多，虽然当时林凡记住了，不过猛地见到这个病例，林帆完全没有想起来。
　　梅杰综合症是一种新型疾病，具体的发病原因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推测应该与用眼过度，眼部缺乏光照以及体内缺乏花青素等一类护眼物质有关。
　　至于说具体引发疾病的原因，医学界尚没有明确的定论。
　　“大夫大夫，我们登记完了，可以走了吗？”
　　林帆刚抽回意识，患者老公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哦，可以啦，你们明天过来复诊吧！”
　　患者老公满面愁容：“唉，我们之前已经跑了三四家三甲医院了，天河医院是上京很有名的医院，而且刚才赵主任说要给我们请左专家过来，刚才那个就是左专家吗？”
　　林帆点点头。
　　“就连左专家都不能马上确诊，明天过来复查又有什么用呢？”
　　林帆急忙解释：“这是一种新型疾病，现在你们也知道大家的用眼情况都不太卫生，所以引发的眼部新型疾病很多……这样吧，你们明天过来，我保证左教授能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真的吗？”患者老公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林帆。
　　林帆再三解释，他们才确定明天再过来复诊。
　　回到接待室后，老赵正愁眉不展地盯着病例单。
　　左一白则坐在办工桌前，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书籍。
　　见林帆回来左一白合上书，说道：“你给他们登记完资料了？这个病还真是挺奇怪的，我刚才又给汪年打了个电话，他说在魔都那边医生会给患者使用肉毒素注射，也就是用物理方法支撑起患者的眼部肌肉，但其实对他不能睁眼，这个疾病是没有根本性疗效的。”
　　“什么？肉毒素？”
　　肉毒素一般使用在整形项目中。
　　爱美的人注射肉毒素，让皮肤保持紧致，或者达到除皱的目的。
　　给眼睛睁不开的患者使用肉毒素，能让眼周肌肤紧致达到睁开眼的目的。
　　但是确实如左一白所说，这是治标不治本啊！
　　想一想，本来患者眼睛睁不开，给他眼周肌肤打点肉毒素，支棱起来。
　　可本质上并不能缓解这个疾病。
　　林帆想了想刚才系统的讲解，于是问左一白：“老师，您听说过梅杰综合症吗？”
　　左一白猛的看向林帆。
　　就连在一旁低着头看病例的老赵，也抬起头。
　　两人异口同声，叫道：“这是梅杰综合征！！”

第209章 想个办法
　　第二百零九章想个办法
　　“对，我猜可能是。”林帆虽然肯定患者患者就是梅杰综合症，不过当着前辈的面，却也不好说的太过肯定。
　　老赵一拍大腿，叫道：“对啊，就是梅杰综合症！不行不行，这是个新型疾病，我得查一下它的资料……”
　　他一面说着就站起身，往外走去。
　　临出门还丢下一句：“我先回办公室了，我记得我那有一本新型疾病的书，诶，你们回不回一起吧？”
　　呆在接待室也做不了什么，左一白和林帆，收拾收拾东西，也跟着老赵出了房间。
　　老赵让他们两人先去自己办公室。
　　果然他在书柜的最上面一层，找到了那一本最新疾病科普书籍。
　　老赵翻着书自言自语：“这本书是我前两天在网上买的，当时候就是囫囵吞枣随便看了一下，我看……哎呀，是在这里！”
　　他摊开书，指着右侧页面示意林帆和左一白上前。
　　［梅杰综合症，由瑞典医学家梅杰尔尼命名］
　　［梅杰综合症目前没有特定的有效治疗药物，临床试验中，表明肉毒杆菌可有效缓解患者症状。］
　　关于梅杰综合症的描述也不是很多，基本上林帆在系统里了解的，没有什么出入。
　　老赵看向左一白：“左教授，看来目前还没有明确的治疗方法，你看只能使用肉毒杆菌。”
　　左一白点点头：“那这个病其实说起来也没有那么难治疗啊！怎么省院和魔都那边的医生都不知道？”
　　老赵摊了摊手：“不太清楚！”
　　继而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将书本翻到最后：“是不是因为是新书？你看是2021年一月份才刊印的。”
　　左一白嗯了一声，扭向林凡说道：“林帆，你给汪年和方贤重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如果有可能的话，大家一起过来研究一个治疗方案。”
　　林帆当即打电话和方贤重商量。
　　方贤重听说他们，能给患者确诊非常惊讶：“你们还真是厉害啊！这病人来我们这里好长时间，关键魔都那边的医生也没有个确切说法啊，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林帆只说是老赵在一本医疗书籍上找到的，却对自己首先提出没结综合症说法的事情，只字未提。
　　“什么？是在书本上找到的？什么书？我怎么不知道？”
　　“就……就老赵在网上买的。”
　　方贤重有些疑虑：“网上买的行不行啊？我们医院都没有这方面的书啊！而且最近出去参加学术交流会，也没有听他们提及。”
　　？？
　　在旁边一直听他们对话的左一白和老赵，不禁皱起眉头，也有些怀疑的盯着，桌子上的那本网购书。
　　“不能吧？”老赵嘟囔着，将书翻了两下。
　　“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正版？但是我也是从正规的医疗科研机构买的啊，这玩意儿能瞎说吗？”
　　老赵，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神情却有些拿不准。
　　就连一旁的左一白都犹豫了。
　　不过林帆想到系统空间也说是梅杰综合症，便打消了顾虑。
　　他笃定的说道：“方主任，这个肯定是梅杰综合症，也不知是这本书上说……”
　　“？？还有哪里说？”方贤重疑惑的声音，搭配上左一白和老赵同样疑惑的眼神。
　　林帆被三个人同时质疑。
　　他挠了挠脑袋说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起我好像在一个学术研究会上听他们提过这个梅杰综合症……”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这个病症描述和现在几个患者的症状完全相同，而且他提出的治疗手段在理论上也是可行的，还附带有临床实验数据，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方贤重听言，这才嗯了一声：“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哎呀，真要是能给这个病确诊，那你们可是功德一件啊，你们什么时候方便会诊，我和汪老师一起过去。”
　　左一白说明天一大早七点吧。
　　于是两个医院的大拿，约好第二天，在天和医院进行会诊。
　　他们要在患者来之前就对这个疾病的治疗方案提出相对成熟的看法。
　　等患者一来便和他们商量。
　　尽量让他们配合治疗。
　　确定后老赵大舒一口气。
　　他上下打量了林帆一眼：“以前光是听说林主任你擅长治疗疑难杂症，我这个老头子还不相信，没想到你小子真的有两把刷子！”
　　左一白在一旁喜滋滋的：“那可不咋滴？我收的徒弟，能差吗？”
　　老赵连声附和：“那咱们神经内科可真是连出两代高人啊！”
　　左一白也被夸奖，喜笑颜开的那得意劲就别提了。
　　林帆还是得谦虚一下：“名师出高徒嘛，我这个徒弟高不高？现在还不知道！”
　　老赵可不同意：“什么就不知道你现在已经很高了，像梅杰综合症，我就不知道……诶，对了，我刚去找你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怎么跟那两个病人出去，一会儿回来你就知道了。”
　　说到这点左一白也有些想不通，也追问：“就是啊，林帆，你刚才跟方贤中说是参加学术会议时候学的，那你上午的时候怎么不说？”
　　“……”林帆支支吾吾：“我上午也不太确定，这不刚想起来吗？”
　　哦！左一白和老赵也没有追究。
　　他俩操心的是明天的会诊。
　　明天的会诊，有方贤重和汪年。
　　这两个人在省院都是重量级别的存在。
　　他们能来一趟也不容易。
　　老赵可不想在对手医院的大拿面前跌份儿。
　　紧赶紧的和左一白商量对策。
　　“左教授您觉得梅杰综合症只能用肉毒杆菌做治疗吗？”
　　左一白可能也正为此事烦恼。肉毒杆菌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尤其对于这种新型疾病，其实是挑战，也是机遇。
　　如果左一白，他们能够想出或者试验出新的治疗方案。
　　那不光自己出彩，就连天和医院肯定也得在兄弟医院眼里风光一把。
　　“这就好像一朵花，它给蔫吧了，我们现在用个小棍给他支起来，看起来是有精神了，但是不治本啊，过两天还得蔫吧！”
　　老赵嘶一声：“对啊，这完全是把一个神经外科的病症交给了整形科，怎么想都不得劲！”

第210章 半夜吃甜汤
　　第二百一十章半夜吃甜汤
　　三人讨论了，大概一个多小时。
　　虽然最后没有得出确切的结论。
　　不过也有了初步的治疗方案。
　　梅杰综合症其实说到底还是，肌肤神经受损。
　　如果采用积极的治疗方案，那就是修复脸部神经。
　　不过这得有愿意，因为这种疾病而开刀做手术的病人。
　　最关键的是这种疾病时好时坏，可能明天就好了，也可能35年都不见好。
　　而且开刀做手术的疗效并不确定。
　　但是返回来说如果没有病人提供做手术的机会。
　　那这个疾病永远不可能得到手术治疗方案。
　　下午林帆又配合急诊科做了一台手术。
　　本来想着早点回家，明天能够有精神参加会诊。
　　不过晚上却被陈慕拉出去吃饭了。
　　上次本来陈慕说要用优惠券，请林帆吃饭。
　　恰好碰到左一白就拉到了红面擦尖，老板娘那里。
　　谁知道又遇到老板娘外孙出了车祸。
　　小孩虽然救过来了，不过，陈慕答应林帆的饭，却没有兑现。
　　“这次我不用优惠券了，我准备按照正价踏踏实实的请你吃一顿饭！”陈慕这样表态。
　　“怎么着？嫂子，今天给你加零花钱了？”
　　陈慕切了声：“什么家里的财政大权都是我掌握的好不好？你知不知道越是掌权越舍不得花钱？”
　　他接着解释：“这就好像集邮一般，如果你手头一张邮票也没有，那或许你碰见一张邮票你也不会珍惜，可是如果你的手头已经有了，能凑成一整套的邮票，那你想方设法也得弄齐啊！”
　　陈慕说的非常深刻，不过却被林帆的一句话破功。
　　“所以这就是你用优惠券请我吃饭的理由？”
　　陈慕急的跺脚：“我都说了，我今天不用优惠券吗？你想吃什么？我买单什么都可以！”
　　林帆想到自己带李秀雅去的那家高档餐厅，故意逗陈慕说道：“那就去海棠秋吧！”
　　“啥？海棠秋？”全部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就那家明星经常去的饭店？”
　　“对啊，你不是说我想吃什么都随便吗？”
　　“……那你也得在我的消费范围之内啊，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去海棠秋？”
　　那倒没有。
　　别说去海棠秋，就是平常的连锁饭店，都没怎么见陈慕去过。
　　林帆拍着陈慕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好了好了，我的大哥哥，我逗你玩呢！咱们还是去那个红面擦尖吧！上次去也没有吃好，再说自从做完手术，咱们不是还没有见那个老板和老板娘吗？正好去看看他们！”
　　陈慕由衷点头：“这还差不多，我可不是贪图省钱哈！我完全是被你医者仁心的高尚态度所折服！哪里有你这么样的医生？手术技术又好，年轻有为，还这么关心病人！！”
　　陈慕叨叨叨还想说，被林帆塞了一颗巧克力豆进嘴里。
　　接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陈慕闭上嘴巴，满脸甜蜜：“好吃好吃，我都戒糖很长时间了……”
　　林帆看了看他鼓起的肚子：“大哥，你戒糖？说出去，谁相信啊？”
　　陈慕尴尬的嘿嘿一笑：“你要相信哥哥，我绝对是有决心戒糖的……只不过是没有实现罢了！”
　　两人边聊边走，没一会儿便到达了那家饭店。
　　饭店里就老板一个人在忙活。
　　见林帆和陈慕，老板好似看到活菩萨一般。
　　“林主任，陈主任赶紧进来，赶紧进来！”
　　老板热情的招呼他们坐好，然后各种小菜狮子头摞得满满的端上桌。
　　“本来想请医生们专门吃顿饭，可是又怕……正好有这个机会，小小心意，你们一定不能拒绝…”
　　陈慕要阻挡，不过林帆却坦然接受了。
　　老板到一边后，林帆才说：“就是他们的一点小心意，咱们不接受，估计这老板得寻思好几天，说不定以后还要想别的办法谢我们。”
　　陈慕隐隐地叹了口气：“行吧，接受就接受……”
　　老板不忙了，便坐在两人对面讲起了他外孙的情况。
　　天和医院在上京首屈一指，收费自然也不低。
　　老板女儿一家经济条件很一般，这次做手术就花了很大一部分积蓄。
　　之后还要进行腿部整形手术。
　　他们没有那么多钱，之后将外孙转到另外一家专科医院。
　　那家专科医院虽然技术和设备没有天和医院这么先进。
　　不过收费比较低，而且距离老板女儿家也很近。
　　他们计划在那边康复一段时间，之后再来天和医院进行腿部整形。
　　到最后老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边的医生也说了，给小孩做手术的医生么了很大的风险，而且技术很高，要换到别的医院，小孩的腿就保不住了！”
　　老板又斟了慢慢一杯酒，双手举着，敬到林凡和陈慕面前：“我没有本事，小家小户只能以这一杯酒表达我的谢意！你们救了我外孙就了我全家！”
　　林帆和陈慕很开心，也很坦然的接受了他的谢意。
　　身为天和医院的医生，林帆等人既见识过伤害和唾骂医生的病患家属，也见过诚心诚意对医生感激涕零的家属。
　　无论是什么样的方式，他们都能够坦然面对。
　　当然，他们更想遇到像老板这样的患者家属。
　　林帆叮嘱老板，一礼拜之后带着外孙过来复查。
　　虽然在专科医院也能检查，但是毕竟之后的腿部整形手术要在天和医院做，前期的恢复情况还是得让整形科那边的医生掌握。
　　老板忙不迭的记下了。
　　一顿晚饭吃到了，晚上九点半。
　　反正离家也不远，林凡就独自走回家。
　　将近十点，小区里已经没什么人。
　　出了电梯后，走廊里的声控灯应声而起。
　　林帆向前走几步，一股甜丝丝的味道，钻入鼻孔。
　　不知道是谁家在熬甜汤。
　　应该是香浓的玉米粒，带着糯糯的江米。
　　糖不是很多。
　　这会儿已经熬到浓稠。
　　林帆吸了口气，这么晚吃甜汤，不胖死才怪？
　　他用钥匙开了门，嗯？
　　怎么甜汤的味道越来越浓？
　　再往里，厨房竟然亮着灯。
　　林帆疑惑的看了看王阿姨的房间。
　　不对啊，王阿姨睡觉的时候都会关门。
　　这会儿王阿姨和东东早就睡了。
　　那是？

第211章 有进有退
　　第二百一十一章有进有退
　　“回来了？”
　　一个熟悉的女声，从厨房传了出来。
　　秀雅？
　　林帆放下手包，快步跑到了厨房。
　　李秀雅系着围裙，长长的黑发，随意挽在脑后，手上拿着一只锅铲，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忽然跑过来了？打电话我去接你啊！”
　　林帆上下打量了，李秀雅一眼。
　　不错，状态很好。
　　而且从她比较放松的眼部和光洁的手臂来看，估计最近的身体情况也不错。
　　李秀雅解下围裙，一边盛汤，一边说道：“我自己可以开车啊，最近觉得身上有劲了很多，所以就自己开车过来了。”
　　林帆接过围裙放到抽屉里，再三确认李秀雅身体没有什么不适之后，才真正放了心。
　　“我给你熬的玉米汤圆，吃点吧！”李秀雅端着玻璃碗，走到餐桌前。
　　虽然林帆刚才已经吃了个肚圆，不过李秀雅回尚郡之后的第一顿夜宵，他还是得给面子。
　　两人安静的喝完汤，林帆问起李秀雅的计划。
　　“怎么你这么快就想让我去上班吗？”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真这么想，李秀雅歪着头看着林帆问道。
　　林帆有些尴尬，急忙解释：“不是啊，咱们前段时间不是说等你回来后去公司工作吗？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计划，你可以多休息几天。”
　　李秀雅笑着看了林帆一眼：“放心吧，我准备休息一个礼拜就去刘总那边上班。”
　　她低着头抬起眼说道：“前段时间刘总联系我爸爸了，他说你已经给她打了电话，我不是一直在宣传部嘛，还算有点经验。”
　　林帆很开心，从李秀雅父母家回来之后，他确实给刘总打了电话。
　　但是因为李秀雅学的是护理专业，虽然也在宣传部呆过，不过年线不是很长。
　　林帆还有些担心，怕刘总那边不同意。
　　没想到他们已经定下了。
　　“那就好，我只不过跟他提了一嘴，看来还是你父亲跟他关系近一点。”
　　李秀雅轻轻嗯了一声，显然他对工作这件事情并不是很上心。
　　“我要是上了班就没有办法天天见你了。”
　　李秀雅看着林帆，神情之中，竟带着几分惆怅的不舍和试探。
　　不过林帆没当回事。
　　或者是说他并不想让自己和李秀雅的相处氛围这么敏感和小心翼翼。
　　他故意轻松地说道：“咱们也不用天天见面吧，你准备一天24个小时都粘着我吗？”
　　“你不喜欢？”
　　李秀雅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中是林帆从来没有见过的黑幽幽的光芒。
　　那似乎是深不见底的黑洞。
　　林帆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不过对面的李秀雅却看得清清楚楚。
　　不等林帆回答，李秀雅收拾碗筷，站起身去了厨房。
　　徒留林帆在餐桌边张口结舌。
　　林帆知道，李秀雅先前提出分手，虽然林帆一直不同意，不过她的态度却很坚决。
　　现在，李秀雅知道父母那边只能给她物质上的富足，却无法满足精神需求。
　　况且她也知道自己放不下林帆。
　　这才又主动回来。
　　只是这一走一回，其中有很多感觉就需要重新摸索。
　　也可能这中间有很多东西发生了改变。
　　可能李秀雅就是没有安全感。
　　尽管林帆有些疲累，不过还是追到厨房，安慰李秀雅。
　　“秀雅，你别多心，刚才我就是开玩笑，咱们以前不就是24个小时粘在一起的吗？我完全不介意啊！”
　　李秀雅低头洗碗，半天没有说话。
　　林帆又找借口聊了会儿别的。
　　比如他们今天碰到的梅杰综合症，还有红面擦尖老板娘外孙遭遇车祸的事情。
　　李秀雅倒是也正常对答。
　　不过之后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物是人非啊，谁都没办法保证永远不变？”
　　“嗯？你说什么？”
　　李秀雅否认：“我……就是说那个面馆老板娘啊！原来我们见她多开朗的一个人，现在她外孙出了车祸，不知道……她肯定会变啊！”
　　林帆知道她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李秀雅介意的，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有没有变质。
　　“其实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包括人在内。”
　　林帆认真的说道。
　　听到此李秀雅有些惊讶的盯着他。
　　林帆继续说：“万事万物都在发生变化，这是绝对的，最基础的哲学课就学过……但是我想如果要守住幸福，可能就需要我们在变化的世界中调整自己吧！”
　　李秀雅神情淡漠：“那如果我这个人很懒，怎么办？根本不想调整。”
　　林帆扯了扯嘴角：“你不想调整那只好我调整咯！”
　　李秀雅眼神中微微渗出笑意：“你怎么调整啊？”
　　林帆慢慢靠近她，用宽厚的手掌抚在她细细的腰肢上，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雄浑炙热的荷尔蒙气息，瞬间包围了李秀雅。
　　她抬起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两人能清晰的看到彼此眼里，自己的倒影，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温热鼻息。
　　李秀雅胸—脯起伏，扑闪着睫毛，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林帆。
　　林帆调侃：“你这么怕失去我，我泽怎么调整都没问题喽！”
　　李秀雅抿起嘴，嗤笑一声：“你个坏蛋！谁说我怕……”
　　话未说完，她的唇瓣就被堵住。
　　一股霸道带着压迫性的气息迎面扑来。
　　李秀雅缴械投降。
　　翌日。
　　李秀雅刚从林帆卧室出来，平常还未起的东东，仿佛心灵感应一般，在里面叫了声：“秀雅阿姨？是你吗？”
　　从卧室追出来的林帆幸灾乐祸笑道：“你偷偷上门，被我外甥发现了吧！”
　　李秀雅一面羞涩娇笑，一面答应东东。
　　东东咚一声蹦下床，噔噔噔的跑了出来。
　　这小子浑身皮肤白白的，小肉肉紧致又有弹性，跑起来QQ弹弹。
　　东东眯着眼笑个不停：“秀雅阿姨，秀雅阿姨，我好想你啊！”
　　小家伙跑上来一把抱住了李秀雅。
　　李秀雅将他放到自己腿上，坐到沙发上。
　　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你哪里想阿姨啊？”
　　东东指指自己的肚子：“这里想这里想……”
　　李秀雅抱着他，咯咯的笑个不停。

第212章 你们有办法了吗
　　第二百一十二章你们有办法了吗
　　上午，李秀雅呆在家，说要收拾一下心情，然后再找时间上班。
　　林帆则赶到医院。
　　上午和省院的汪年，方贤重约好会诊，他们想在患者来复诊之前，商量出方案。
　　林帆以为自己来的够早，没想到，他刚刚坐定，汪年和左一白便风风火火的到了。
　　这师徒俩虽然和林帆左一白是不同的画风。
　　不过那亦师亦友的劲儿却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气质。
　　林帆和左一白看起来更轻松，似乎无论什么事，在他们眼里都是小菜一碟。
　　汪年和方贤重，看起来认真很多。
　　这师徒俩来不及和左一白林帆寒暄，直接问道：
　　“昨天你们说的那本书在哪里？我看看？”
　　他们刚到老赵也就到了。
　　书就在老赵手里。
　　他翻到那一页，递给了汪年。
　　汪年看书的速度非常快，说是一目十行，也不为过。
　　很快他看完，沉吟半晌问方贤重：“你怎么看？”
　　方贤重直起腰认真说道：“昨天听林帆说是梅杰综合症，以后我就查了资料，确实今年三四月份在广海的一次医疗学术交流会上，有专家提到了这个新型疾病，症状和命名都一样，确实是梅杰综合症。”
　　汪年和左一白，同时舒了一口气。
　　方贤重中说的这个广海医疗学术交流会在本国，甚至是在全世界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基本上相当于电影界戛纳的存在。
　　有广海那边的肯定基本上这个病就是梅杰综合症没跑了。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如何治疗。
　　左一白和林帆将他们收集到的梅杰综合症治疗方法告诉了汪年二人。
　　显然，方贤重也对这个疾病的治疗方法进行过研究。
　　他的观点和林帆等人的一样。
　　肉毒杆菌治标不治本。
　　只能让患者表面上维持正常状态，但却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汪年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臂：“咱们还是得想出一个切实有效的治疗手段，昨天晚上我给魔都医院那边打电话，他们的语气……”
　　他冷嗤一声接着说道：“完全没有把我们上京的医院和医生放在眼里啊！平时都是让他们领先，这次咱们一定要先研究出来！”
　　左一白何尝不想这样？
　　魔都，尤其是魔都第三医院在左一白心中的地位非常复杂。
　　他从那里出来的。
　　但是之后他另立门户到了上京。
　　可以说魔都第三医院，即是培养了他的地方，又是他想超越的地方。
　　他特别想研究出一些惊人的医学成果。
　　这样魔都第三医院的同事，才能记住天和医院，甚至是左一白的存在。
　　左一白想了想，说道：“昨天林帆提出了做脸部神经的手术，只不过你们也知道这个病是新型疾病，别说做手术就是吃药，也没有几个临床病例……一来手术效果无法保证，二来有的患者不愿意为这种疾病躺到手术台上。”
　　林帆接话：“是啊，我也调查过便利，有的三五天就能好，乐观点的病患，我估计连药都不想吃。”
　　汪年抚着下巴，微微点头说道：“是啊，最好是有那种比肉毒杆菌更便宜便捷的东西，让患者可以尝试，我估计大家才会用。”
　　确实如此，这个疾病说打也不算绝症，说小，但也影响正常生活。
　　如果能用经济实惠，创伤又比较小的方法解决病人的痛苦，那最好不过。
　　林帆嘴里默默念着肉毒杆菌，手指不由自主地敲击着桌面。
　　电光火石之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却没有头绪。
　　“肉毒杆菌，肉毒杆菌……嘶……”
　　看到林帆脸色有变化，左一白问道：“怎么了？你想到什么？”
　　林帆不太肯定，问左一白：“老师，夏副主任现在在吗？”
　　左一白愣了愣：“夏语冰？你找她做什么？”
　　“肉毒杆菌是一种注射性的整容产品，现在能够让肌肉紧致的药物很多，我就想如果夏副主任那边有什么新型药物，是不是也能够够用在梅杰综合症上？”
　　左一白和汪年等人交换了个眼神。
　　不约而同的他们都眼睛一亮。
　　确实，先前因为先入为主，他们只想让病人不再利用整形方式，通过服药或者是手术等常规手段治疗疾病。
　　但其实整形科的治疗方法也是医疗救治的一种啊！
　　只要他们能够找到替代肉毒杆菌的产品，而且能够实现经济便捷的目的。
　　就算是一种突破啊！
　　左一白当即拿起电话，打到了整形科。
　　说来也巧。
　　夏语冰似乎就坐在电话机旁。
　　不但秒接，而且说即可就到。
　　没过五分钟，夏语冰推门走了进来。
　　左一白将大概情况简单的给夏语冰说了一下。
　　之后问她，有没有什么比较经济有效的药物能够代替肉毒杆菌。
　　夏语冰想了想说道：“现在有一种药物可以替代切眉提眉手术……”
　　见大家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夏语冰急忙解释：“不是不是，这就是宣传，其实效果没有那么夸张，但确实可以用在眼部，叫利他因，类似于外敷麻醉药，只需要患者敷在患处，就能够起到提高眼周肌肤紧致的作用。”
　　“是吗？”
　　“现在的整容科技都这么先进了？”
　　“那人们还会选提眉切眉手术吗？”
　　显然，现场的几个人对夏语冰所说的这种药物都非常感兴趣。
　　她的话音刚落了几个人，便接连追问。
　　夏语冰想了想说道：“其实利他因的原理和肉毒杆菌有点类似，都是通过压缩细胞间隙达到紧致皮肤的目的，只不过这种成分更好获得价格也要更低，但如果说它能够代替切眉提眉手术，那还不太可能。”
　　左一白汪年交换了个眼神：“怎么样老汪？要不要试一试？”
　　“有何不可？它是外敷的，应该比肉毒杆菌的副作用更小，再不行，让一会的患者先局部试用，就在医院观察，有效果的再两只眼一起用！”
　　“行！”左一白拍了下手：“那咱们就去接待室吧，我估计患者也快到了！”
　　一行人加上夏语冰，一起赶到接待室。
　　不过五分钟，护士就带着昨天的患者夫妻，走了进来。
　　女性患者看起来依然有些疲累，双眼紧闭，可能因为眼周肌肤紧张的原因，她的眼皮有些颤抖。
　　患者丈夫非常担忧，询问老赵：
　　“医生，昨天这个年轻医生说你们今天肯定有解决办法我媳妇简直太难受了，眼睛一点儿都睁不开，你们有办法了吗？”

第213章 利他因
　　第二百一十三章利他因
　　左一白给夏语冰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说话。
　　夏语冰，是女性天生具有沟通优势，而且她在脸部整形方面是专业。
　　也可能是因为林帆在场，夏语冰言行举止，都比从前多了一丝温柔。
　　她上前轻轻的查看了一下女患者眼肌肉状态，低声询问病情。
　　果然刚才还比较紧张的女患者，经过沟通明显轻松了很多。
　　“其实我也和其他病友说过，他们有的说这个病可能会自愈，但是我现在情况比较严重，所以想到这里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昨天那个林医生……不是说有办法解决吗？”
　　夏语冰点点头：“是的，梅杰，综合症其实可以利用肉毒杆菌……”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患者老公打断：“什么肉毒杆菌，又不是整容用的吗？”
　　“对，确实就是阵容用的，一般用于女性去皱皮肤紧致看来你听说过。”
　　患者老公狐疑的点点头：“当然听过啊，有很多女明星不是注射肉毒杆菌整容失败了吗？”
　　夏语冰不置可否：“肉毒杆菌造价比较高，一般来说，只有对形象有严格要求的人，才会注射目前国外有些医院会梅杰综合症患者注射额度感觉提高他们眼周肌肤张力，用这种方法辅助治疗疾病。”
　　女患者听言不禁皱了皱眉头，她老公也显得忧心重重：
　　“这靠谱吗？本来你们就没有告诉我们这种病的发病机制，现在肉毒杆菌还是一种辅助治疗，还不如不治了呢！”
　　说这个话的时候，男人明显在赌气。
　　因为女患者看不清他的表情，光听他的语气，还以为真的不想治了。
　　女患者有些不乐意的拽了拽老公的衣服。
　　“可是我现在完全睁不开眼睛，还是得治啊！”
　　夏语冰急忙劝说道：“肉毒杆菌是外国医院的治疗方法，现在天和医院有新的成分，也可以提高眼部肌肤张力。”
　　女患者着急地抬起头问：“真的吗？是什么？”
　　“是一种新型成分，叫利他因，这种成分比肉毒杆菌价格要低，但是紧致肌肤和提高肌肉张力的效果却一点也不差……”
　　夏语冰顿了顿，接着说道：“我需要告诉你们的是梅杰综合症，现在还是一种罕见病，它的发病机制，我们现在还没有研究出来，我们这边能够给你们提供的就是可以取代肉毒杆菌的利他因，这种成分价格低，效果好，从我的角度来讲，比较推荐你们试一试，但是是否注射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定夺。”
　　“这……”
　　患者丈夫看了看自己妻子。
　　女患者正紧张地拉着他的胳膊。
　　很显然，她迫切的想睁开眼睛。
　　其实那些说这种病可以自愈，然后不治的人，绝大多数原因是没钱，或者看不到好医生吧！
　　即便能自愈，谁又想冒这个风险呢？
　　治愈了，还好说。
　　万一没好，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当瞎子？
　　明明有药可以试一试的。
　　患者老公问夏语冰：“医生那这种药需要多钱？”
　　夏语冰回头看了左一白一眼。
　　因为他们刚才商量的，其实是可以给这个患者免费试用的。
　　左一白插话道：“这样吧，因为你是我们医院第一个梅杰综合症患者，所以前一个礼拜的利他因我们可以资助给你。”
　　“什么真的吗？免费给我？”
　　女患者激动地抓紧男人的手，不住的点头：“那就试一试吧，老公！”
　　患者老公看了看夏语冰，以及她身后名声在外的左一白教授，林帆医生，和一看就很有地位的汪年和方西安重。
　　他们得了这个罕见病，其实早就在网络上，以及其它医院做过问诊。
　　别的医生很难给他们做出解释。
　　而且天和医院在上京首屈一指。
　　如果这里的医生治不好，那他们走到哪里都不会有结果。
　　这里边医生说的话基本上也有很大的权威性。
　　患者的老公最终点头说道：“行，那我就先谢谢各位医生了，现在能开始治疗吗？我老婆实在是难受！”
　　夏语冰点点头：“走吧，你们跟我一起来。”
　　对于这个罕见病患者，左一白汪年方贤重等人人也非常重视。
　　这种疾病虽然不是什么危重症，但是却很罕见，病因尚不明确。
　　虽然治疗起来没有头绪，但也恰好是这种疾病，医生们很可能有创立个人名气的机会。
　　想一想，如果是心脏病或者其他常见性疾病。
　　早就有无数先辈研究数百年。
　　他们想有点建树，可谓难上加难。
　　所以这个梅杰综合症患者的诊疗过程，他们非常关心。
　　从手术难度来讲，眼部注射利他因是非常简单的，堪称整容入门级手术。
　　夏语冰带着助手和女患者一起进入手术室。
　　林帆左一白等人则在手术室外观看。
　　手术过程没什么稀奇。
　　甚至只要做局部麻醉就可以。
　　45分钟后，护士推着患者走了出来。
　　因为患者眼部还做着冰敷，医生们并不能直接看清楚她眼部状态的变化。
　　不过患者自述感觉好了很多：“我觉得眼部有点力量了，虽然蒙着纱布但好像能睁开一点了！”
　　左一白和林帆等人交换了个眼神。
　　如果利他因的效果真的这么好，那完全可以取代肉毒杆菌作为治疗梅杰综合症的特效药物。
　　汪年和方贤重的态度还是比较谨慎。汪年背着手认真观察，方贤重则斟酌询问：
　　“会不会是冰敷和纱布的作用呢？”
　　左一白摆摆手：“不太可能，像这个程度的梅杰综合症，如果能用冰敷，就改善眼部肌肉力量那症状较轻的患者，就真的不用治疗了。”
　　女患者也说：“我感觉不是，这么长时间，我的眼睛一点力量都没有，现在我能明显感觉到眼皮上有支撑力了。”
　　看来利他因确实有效果。
　　左一白林帆心里有了底。
　　“小子，你又立了一大功啊！”
　　左一白拍了拍林帆的肩膀。
　　林帆自然知道梅杰综合症肯定用肉毒杆菌就会有效果。
　　既然夏语冰说肉毒杆菌和利他因的效果差不多。
　　那目前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
　　“老师这个才刚注射第一次，总得两三次之后才有定论。”

第214章 纠缠
　　第二百一十四章纠缠
　　今天治疗梅杰综合症患者算是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左一白和汪年也没料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几人兴致勃勃，一直追踪到这个患者在病房拆了纱布。
　　护士小心翼翼的帮助患者将最后一层纱布取下来。
　　年轻的女患者紧紧闭着眼，眼皮都皱到了一起。
　　“哎呀，我是不是可以睁开眼睛了？”患者问。
　　患者老公也很紧张，盯着她说道：“你试试，你试试，我给你把灯光调小一点，没那么晃眼睛，说不定真的能睁开呢？”
　　患者点点头。
　　还别说，她这紧张劲儿，将跟前的林帆和左一白等人，都闹得有点紧张。
　　夏语冰好像没什么反应。
　　患者闭了几下眼睛，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竟然慢慢的真的睁开了一条缝。
　　左一白和林帆交换了个眼神。
　　汪年叹道：“真的有用！”
　　终于患者的眼睛全部睁开，她激动的抱住了自己的丈夫：“我可以睁开眼睛了，我能看见了！”
　　“谢谢你医生，谢谢你们！”
　　夏语冰叮嘱：“利他因的功效在两个礼拜左右，我觉得你刚见到效果，还是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比较好。”
　　“好好好，我们听你的……咱们在医院多观察一段时间。”
　　夏语冰接着说道：“对，现在来看，可能你患病时间比较短，第一针注射就有了效果，我们看之后的维持情况吧，然后再决定注射剂量。”
　　患者这边情况稳定，而且给她做了初步检查，以后也基本上没有别的问题。
　　林帆左一白等人，这才回了办公室。
　　“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老左，这都是靠你啊！”汪年感叹。
　　左一白将林帆推了出来：“什么靠我？我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梅杰综合症也是林帆提出来的，是他首先说要利用肉毒杆菌，然后咱们商量出用利他因取代肉毒杆菌，这完全是林帆的功劳。”
　　“你有一个好徒弟呀……”汪年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也许在自己徒弟方贤重面前，夸奖左一白的徒弟，有点不太妥当。
　　左一白适时说道：“我这徒弟是挺出色的，然后咱们就给魔都医院那边出文件吧，治疗梅杰综合症，这个成果我会把大家都写进去，不过主要功劳还是林帆和夏语冰的。”
　　夏语冰听到自己的名字，急忙摆手说道：“我就是个干活的，千万别写我。”
　　人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真是不假，如果做事的都是一帮大老爷们，那也没什么意思。
　　现在有了夏语冰的参与，很是能调节气氛。
　　几个男人一致说道：“怎么就没有你的功劳？你也是首功一件啊！”
　　“对对对，这件事里必须记上夏副主任。”
　　梅杰综合症的治疗终于有了眉目，几人心情也放松很多。
　　林帆做东，大家一起去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吃完饭。
　　因为在酒桌上聊的事情比较多吃完饭时已经晚上快11点了。
　　左一白让林帆把夏语冰送回家，其他几个人则分头自己回去。
　　奥迪车安静的车厢里，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
　　一旦脱离开众人，林帆和夏语冰之间总有一些难以诉说的氛围。
　　没头没脑的，夏语冰问了一句：“秀雅怎么样？”
　　“……她回来了……状态比以前好了很多，今天她去公司找工作了。”
　　“噢。”之后夏语冰便没有再说话。
　　长时间以后她才问道：“这么说，你们和好了？”
　　林帆也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很好啊……”
　　林帆以为夏语冰会和其他人一样，对于任何一种感情，只要是能重归于好，总是要给予祝福。
　　没想到夏语冰话锋一转，竟然说：“你挺有勇气。”
　　“嗯？”林帆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噢，没有……就觉得你胆子挺大的。”
　　林帆知道她什么意思，无非也就是上次说的，再好的感情，抵不过柴米油盐，更别说对方是个病人。
　　“不管怎么说，我想试一试。”
　　“好啊，那祝你们白头到老。”夏语冰快速回道。
　　一路上两个人不再说话。
　　将夏语冰送到她所在的小区楼下。林帆驱车往回赶。
　　夏语冰那句你胆子真大，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
　　将车停好后，林帆坐在驾驶椅上点了支烟。
　　红红的烟头亮了又灭，没一会儿车厢那便弥漫起一阵烟雾。
　　他将窗玻璃摇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车镜。
　　？？
　　竟然是夏语冰？
　　只见她孤零零的站在车子后面不远处，身上还穿着刚才的那件衣服。
　　虽然是夏天，但是午夜的微风带着寒凉，夏语冰抱着双臂定定的看着林帆的车子。
　　或许是察觉到林帆注视的目光，夏语冰微微低头，犹豫少时便走了上来。
　　起初她的脚步很慢，接近车子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快。
　　最终不带一丝犹豫，夏语冰拉开了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两人就那么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下一秒，不知道是谁主动上前，两个人的嘴唇贴到了一起。
　　夏语冰的嘴唇柔软微微带着凉意，一丝晨曦薄雾中百合的香气幽幽传来，林帆抱着她的双手不由的加大了力道。
　　夏语冰给人的感觉和李秀雅完全不一样。
　　李秀雅是一颗红彤彤的苹果，浓郁甜美，解渴也解馋，但是也带着一丝平淡和普通。
　　夏语冰则完全相反。
　　她就好像黑色玫瑰，或近或远，神秘甚至危险，但是偶尔又释放着疯狂的信号。
　　两人忘情拥吻，完全没注意到楼门口忽然出现的李秀雅。
　　其实李秀雅决定回到林帆身边下了很大的决心。
　　本来她就属于那种衣食无忧的人，从父母身边回到上京，完全是因为自己离不开林帆。
　　就在见到林帆和夏语冰拥吻之前，李秀雅还100％确认，林帆和自己是相爱的。
　　可现在，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这个错误完全有可能断送她的一生。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林帆和夏语冰分开之前，李秀雅慌张的躲到了楼门后。
　　定了定神想了很久，外面传来了车门开关的声音。
　　紧接着是夏语冰高跟鞋敲在水泥地面上的哒哒哒声。
　　李秀雅缩着肩膀，跑回了电梯间。
　　与此同时，林帆也下了车。
　　夏语冰听到他的声音，站住脚步。

第215章 错误
　　第二百一十五章错误
　　“夏……语冰……对不起……”林帆的声音不高，不过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足够夏语冰听清楚。
　　“没关系。”夏语冰没有回头，快速走出了林帆的视线。
　　林帆将车子停到停车场，提着包无精打采的回了房间。
　　屋子里还是往常的样子。
　　东东和王阿姨早就休息了。
　　客厅里开着小小的灯李秀雅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餐桌上是冒着热气的电饭煲。
　　李秀雅神色平淡，问林帆，要不要把粥盛出来？
　　“算了，我不想喝了，刚才吃的有点多。”
　　李秀雅似乎在神游，听到林帆的话后问道：“刚才喝酒了吗？和谁一起去的？”
　　“……喝了点，何老师，还有省院的汪年。”
　　“喝了酒你还开车？”
　　“没办法……”
　　林帆脱掉外套，斜躺在沙发上，深深地吐了口气。
　　他和李秀雅之间隔着两个沙发座。
　　不过在李秀雅看来，两人却是远隔千山万水。
　　“你刚才……”李秀雅本来想问刚才和谁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
　　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得到答案。
　　事实就摆在眼前，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林帆真的回答，那他们之后应该怎么办呢？
　　李秀雅不想撕破脸，更不想在这个时候自己刚刚回来就又要离开。
　　林凡见她欲言又止，嗯了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白天物业说了，停车场那边好像跑水了，你的车子没怎么样吧？”
　　“跑水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可能是修好了吧？”
　　林帆这才认真的看了一下李秀雅。
　　自从得病以后，李秀雅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
　　尤其是在灯光不甚明亮的夜晚，她看起来更是虚弱不堪。
　　林帆起身坐到李秀雅身旁。
　　李秀雅微微一怔，不过最终没有动。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对了，今天你不是去刘总公司吗？谈的怎么样？”
　　李秀雅点点头：“还行吧，刘总，那个人挺不错的，他让我去企划部，正好也和我以前的工作有点关系。”
　　林帆松了口气。
　　李秀雅能恢复到正常生活，他也就能轻松一点。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上班？”
　　“……你盼着我早点去上班吗？”
　　林帆怔了怔：“你不想去？”
　　莫名其妙的，李秀雅忽然显得有些不耐烦。
　　“算了算了……我自己决定吧！周你要是不喝，我就倒了！”
　　“……好吧。”
　　说话间，李秀雅真的起身走到餐桌旁，拔掉电饭煲的插头端，起过走到厨房将粥一古脑的倒到了洗水池里。
　　林帆有些意外。
　　他没有想到李秀雅真的把好好一锅粥，垃圾一样倒掉。
　　“秀雅，你怎么了？我不喝粥生气了吗？”
　　“没有！”李秀雅嘴上否认着，表情和动作却看起来有些生气。
　　她洗完手，没打招呼，便进了卧室。
　　这次李秀雅回来，就一直住在林帆这里。
　　他俩睡主卧。
　　床品都是李秀雅从自己家搬过来的。
　　林帆进去的时候，李秀雅裹着被子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林帆劝了几句，不过李秀雅依然一声不吭。
　　无奈，林帆只好躺在另一头。
　　第二天。
　　因为梅杰综合症那个患者还在观察期，所以林帆左一白，要去整形科那边继续观察。
　　想到要见夏语冰，林帆的心情非常复杂。
　　说实话，昨晚两个人发生的事，至今想起来都心悸不已。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就好像在走钢丝，如果退回去，大家还能相安无事。
　　再往前走，迎接他的可能是万劫不复。
　　往整形科病房走的时候，林帆拿着档案袋，闷头向前。
　　左一白歪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这个患者马上就有眉目了，不应该开心吗？”
　　“我挺开心的啊！”
　　“你这叫开心？”左一白指了指他的脸。
　　林帆苦笑了一下：“嗐！最近事情有点多，心里比较烦躁。”
　　左一白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昨天晚上你送夏语冰回去，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林帆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心虚的看了左一白。
　　这人不是在跟踪自己吧？
　　要不然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没有啊，我和她能发生什么事情？”
　　左一白上下打量他一眼：
　　“没有就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最近这段时间我想把你当成天和医院的典型来培养，以前虽然你各方面条件都成熟，但是还缺这么一个催化剂，现在正好有梅杰综合症这个患者，也是你的好运气，可千万别出什么篓子啊！”
　　林帆挠了挠脑袋：“放心吧，老师，我能出什么事儿？”
　　“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又长了副好皮囊，出什么事儿？感情的事呗！”
　　“噢……我知道了。”
　　面对左一白，林帆似乎根本没有什么秘密。
　　无论是在隐秘的心思，他都可以和左一白说。
　　左一白能理解他，而且能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他指导。
　　快到整形科病房时，林帆终于按捺不住，对左一白说出了实情。
　　“老师，我觉得我不是渣男啊！昨天晚上开车将夏语冰送回去以后，我在小区里抽烟，没想到夏语冰竟然跟了过去，然后……”
　　“然后怎么样？发生实质性关系了吗？”
　　林帆摇摇头。
　　左一白暗自松了口气。
　　“没有，在车上又是小区下头，能发生什么事？但是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内疚，感觉对不起秀雅，又对不起夏语冰。”
　　“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左一白顿了顿：“嘶……不过夏语冰那样的人，我估计是个男人，就拒绝不了！你小子悬崖勒马，还算可以。”
　　整个晚上的愧疚和辗转反侧在左一白这里，终于得到一点解脱。
　　“老师，现在只有你能理解我了！”
　　“我理解你个屁！”左一白矢口否认。
　　“是，这事情放到谁身上都可能没办法拒绝，但是你不就应该和这种情绪作斗争吗？哦……不能拒绝你就屈服了？”
　　“老师我……”

第216章 豁然开朗
　　第二百一十六章豁然开朗
　　“你什么你？赶紧和夏语冰去说清楚，然后好好回家对待李秀雅，别学别的男人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左一白说着，看到林帆似乎并不太愿意的表情。
　　他停了下来，嘶一声：“你小子怎么回事儿？想和李秀雅分手？”
　　“没……没有”林帆马上否认。
　　左一白急了：“你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
　　林帆没有说话。
　　这让左一白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摁下自己的情绪，仔细想了想。
　　“其实这个时候你和李秀雅分手，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本来男未婚，女未嫁，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只是……”
　　“只是什么？”
　　“你会落个不仁不义的骂名啊！”
　　林帆不置可否。
　　没等他反驳，左一白自己先说道：“不过这个社会，还是应该以自己的感受为主，你跟我老实说，是不是不喜欢李秀雅了？”
　　“我……其实也不是。”
　　就好像剖析自己的内心一般，林帆在左一白面前毫无保留。
　　“那你是两个都想要？”
　　林帆微微摇头：“也不是。”
　　左一白急了：“那你想怎么样？就和夏语冰玩一玩？”
　　“……”
　　这次林帆倒是没有明确否定。
　　“我也不是和她玩……”不过紧接着他这样说道。
　　左一白简直被他气晕了。
　　“算了算了，我不管你！”
　　林帆，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老师老师，你等等……”
　　“那你说吧，到底想怎么样？”
　　林帆挠了挠脑袋问道：“老师你和师母结婚以后，就没有碰到自己喜欢的人吗？”
　　左一白盯着他，眨了眨眼睛：“你小看我怎么会没有？”
　　他的声音逐渐柔和下来：“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相应的责任，婚姻也不是喜不喜欢就可以在一起或者分开的。”
　　“当时候……”左一白说着忽然意识到，林帆对自己的故事看起来很感兴趣。
　　“都是些老掉牙的故事了，其实没什么，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你的这种情况算不得什么，还是我刚才说的，以后处理好就可以了。”
　　他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林帆的肩膀：“最关键的是你想明白自己到底想和谁生活在一起。”
　　猛然间，林帆知道了问题所在。
　　之前自己一直没有动摇，其实就是因为李秀雅的却是那个适合一辈子生活的人。
　　刨除她的颜值和身材，无论是性格还是家庭经济实力，毋庸置疑都是最适合结婚的对象。
　　但是现在，李秀雅改变了很多。
　　林帆不得不承认，视神经脊髓炎疾病确实阻碍了自己对今后生活的期望。
　　无论是李秀雅心理状态的变化，还是日常生活中即将面对的困难，都不可避免的成为林帆和李秀雅结婚路上的绊脚石。
　　他是个俗人。
　　久病床前的苦难，他一点都不想承受。
　　也正是如此，他才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夏语冰身上。
　　但是，如果说李秀雅不是那个林帆想共度余生的人。
　　那夏语冰更不是。
　　夏语冰离过婚。
　　而且她这个女人好像是李秀雅的对立面。
　　是那种特别难以掌控的女人。
　　说实话，也不是自己想共度一生的女人。
　　左一白看他似有所悟，说道：“好了好了，走吧！夏语冰他们估计等急了。”
　　到了病房才知道汪年和方贤重早已到了。
　　今天那个女患者的情况比昨天刚刚注射后要差一点。
　　“昨天半夜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睛又没有力量了，睁不开……早上就只能睁开一条缝了。”
　　林帆问：“那你现在的情况比注射之前呢？”
　　“比注射之前肯定是好很多。”
　　几人看向夏语冰。
　　“这种情况是正常的，毕竟患者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睁开过眼睛，而且利他因是有时效性的，我计划今天给她注射两针，效果应该好一点。”
　　“什么时候能注射呢？”左一白问。
　　“24小时，昨天是下午注射的，今天下午注射吧！”
　　看完女患者的情况，几人到了夏语冰办公室。
　　依然是女患者病情的研究。只不过今天的情况要比昨天乐观很多。
　　左一白说他已经将这个项目上报道了医药局，而且是以公益的性质。也就是说，任何一个医院的医生或者是患者都可以免费得到救治方案。
　　汪年和方贤重也非常赞成。
　　“老白，还是你去高一招啊！到时候梅杰综合症治疗历史上，就有林帆和夏副主任的名字了！”
　　说话间，几人看向林帆和夏语冰。
　　本来在见夏语冰之前，林帆还担心两个人之间会有一些尴尬。没想到夏语冰好似并没有将昨天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
　　甚至她表现的比以前还要坦荡。
　　看林帆的眼神也没有任何躲闪。
　　林帆甚至有些怀疑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有发生过。
　　商量完汪年，方贤重和左一白回了办公室。
　　留下林帆做工作记录。
　　夏语冰将自己已经登记好的工作档案递给林帆：“我昨天晚上在家里做好了，你直接做今天的就好了。”
　　“你昨天晚上回去加班了？”
　　夏语冰看了林帆一眼：“对啊，虽然回去不早了，但是睡不着。”
　　林帆无意识的点点头：“语冰……”
　　可能是他的称呼太过特别，夏语冰，抬起眼睛漆黑的瞳仁在他脸上停了几秒钟：“怎么了？”
　　“昨天晚上是我不好，对不起……”
　　夏语冰嗤笑一声，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是吧？都是两厢情愿的事情，说什么对不起？再说是我主动去找的你……”
　　“可是……”
　　林帆还想说什么，却被夏语冰打断了。
　　她站起身从柜子上拿下一本分订好的文件册，递给林帆说道：
　　“这是我以前做的，因为除皱项目，现在挺火的，所以我将肉毒杆菌和利他因以及其他一些成分的美容产品都做了功效总结，现在虽然利他因的效果看起来还可以，但是毕竟才第一次注射，以后说不定会冒出什么情况……我建议你还是多看一些相关的产品资料。”

第217章 欲擒故纵
　　第二百一十七章欲擒故纵
　　林帆只好将资料接过来。
　　随着资料飘来的，还有一阵熟悉的百合香气。
　　那是夏语冰身上特有的味道。
　　昨天晚上，就是这种味道折磨的林帆几乎整夜没有合眼。
　　鬼使神差的，林帆问了句：“你用的什么牌子香水！”
　　很显然，夏语冰没料到他会这么问。
　　她不太自然的将头发捋到耳后，微微颔首：“怎么？香水太浓了吗？”
　　话说出口，林帆也觉得自己问的不太妥当。
　　“没有没有，就是感觉挺天然的。”林帆随意扯了个谎。
　　“噢……这样啊……那你就把资料拿回去吧，下午给那个患者注射针剂我会再进行记录的，你们如果忙就不用过来。”
　　夏语冰下了逐客令，林帆只好起身告辞。
　　回到办公室后，林帆盯着那份夏语冰做好的工作记录，始终无法集中精神。
　　就在见夏语冰之前，他还很肯定，自己昨天晚上和夏语冰不过是一时意乱情迷。
　　而且，夏语冰也绝对不是那个自己想共度一生的人。
　　可现在，他拿不准了。
　　之所以有这种转变，完全就是因为夏语冰今天的态度。
　　本来他以为夏语冰绝对会避讳今天的见面。
　　而且即便见面，肯定也免不了尴尬，害羞，追问甚至是责难。
　　只是他没有想到，夏语冰竟然那么淡定。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别人紧紧追击的时候，恨不得逃的越远越好。
　　但如果别人躲开，又忍不住想追上去。
　　夏语冰……
　　夏语冰……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啊！
　　林帆的中性笔戳在文件上，半天都没有挪地方。
　　左一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见他入神，猛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寻思什么呢？”
　　林帆吓得跳了起来。
　　看清是左一白后，拍了拍胸脯：“老师，你吓死我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一个人盯着文件做什么？”
　　林帆扯谎：“哦，你不是让我整理梅杰综合症患者的资料吗？”
　　左一白弓下腰看了一眼文件：“昨天的都整理好了……夏语冰帮你整理的吗？”
　　“也不是，她又不知道这工作是我的。”林帆急忙否认。
　　“切！”
　　左一白用一种你小子蒙谁的表情看着林帆，转而问道：“怎么样？刚才你跟她说清楚了吗？”
　　“说什么？”
　　左一白急的瞪眼：“就早上我和你说的呀！”
　　“噢……她好像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
　　“不记得？”左一白难以置信。
　　就是个机器人，自己主动找到男人小区，上了他的车，拥吻一番，之后也会有记忆的吧！
　　更何况是冰山美人夏语冰。
　　怎么可能不记得！
　　“林帆，你该不会是被夏语冰玩儿了吧？”
　　这……
　　在左一白的提醒一下，林帆才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不过他很快否认了。
　　夏语冰不是那样的人。
　　而且，如果她真的是在耍他，那这战线拉的也太长了……平时表现的也太自然了。
　　还有那次他们出差住在酒店……
　　林帆想到上次自己在酒店楼道里，和夏语冰发生的事情。
　　“她不可能玩我的……”
　　林帆说完拨愣拨愣脑袋，似乎是要造烦恼甩出去：
　　“算了。我们不说她，这份文件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下午再注射一次，我还需要跟踪记录。”
　　左一白没多说什么，只是从自己办公桌上抽出一张纸，推到了林帆面前。
　　是由国家卫生部门下发到各个省区医院的通知。
　　关于梅杰综合症公益治疗，林帆夏语冰是研发人员，左一白汪年和方贤重担任协作人。
　　总之本国的梅杰综合症治疗，完全由天和医院带头。
　　林帆和夏语冰首功一件。
　　“这么快通知就下来了？”
　　“对啊！国家很重视这件事，我早上上报，这会儿就下发通知了……我估计现在全国的医院已经收到了通知……”
　　左一白搓搓手：“我得给魔都医院打个电话，看看我那老同事怎么样了？”
　　“喂？是老赵吗？嗯，我是左一白啊！国家卫生部门下发的通知你们收到了吗？对对对！是我徒弟……哈哈哈！那当然，谢谢你老赵！关于梅杰综合症的治疗，有问题你直接打电话问我徒弟好了……非常愿意帮忙！是吗？好好好！你联系他！”
　　左一白喜滋滋的挂断电话，回味少时对林帆说道：
　　“魔都医院那边收了不少梅杰综合症患者，他们现在还在使用肉毒杆菌，治疗效果不是很明显，我让老赵联系你，你配合他们一下，哦，叫上夏语冰。”
　　“我知道了，老师。”
　　“诶呀，总算在退休之前办成一件大事啊！”左一白感叹。
　　下午林帆和左一白，又去了整形科病房。
　　这一次宿舍大家都轻车熟路。
　　那个女患者也平静很多。
　　而且她的眼部状态比昨天要好，虽然上午还是只能睁开一条缝，但是明显眼部肌肉要比以前强很多。
　　夏语冰又给她注射了两只丽他因。
　　照旧用冰片和纱布裹住，等到晚上的时候才能拆开。
　　这一次见夏语冰，林帆表现的也淡定很多。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夏语冰已经在他心中植下了难以拔除的种子。
　　整个下午到晚上，林帆都有些恍惚。
　　他早早的回了家。
　　出乎意料的是，李秀雅并不在。
　　林帆竟然感到一阵轻松。
　　李秀雅昨天说，刘总公司那边还不错，会不会今天已经上班了呢？
　　林帆躺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还是给李秀雅打个电话吧。
　　这么想着他拿起了手机。
　　谁知道电话还没有拨出，门外就想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李秀雅提着装满蔬菜的菜篮子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两人竟不由自主的同时躲到旁边。
　　“今天怎么这么早？”
　　李秀雅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转为林帆很不熟悉的神色，接着去了厨房。
　　是什么神色呢？
　　林帆寻找着合适的词汇。
　　李秀雅刚才的表情一遍遍在他脑海闪现。
　　是……避讳。
　　似乎，林帆是李秀雅并不想接触的人。
　　林帆一阵心悸。
　　李秀雅为什么这个样子呢？
　　他走到厨房，看李秀雅正忙活的剁馅儿。
　　“我剥点儿葱？”

第218章 裂痕
　　第二百一十八章裂痕
　　不用！
　　李秀雅非常生硬的，几乎是第一时间拒绝了林帆。
　　而原因，显然和以前大相径庭。
　　从前不管多晚，李秀雅回家都要做饭，做饭的时候从来不要林帆帮忙。
　　她觉得林帆在医院的工作太累，回了家就要多休息。
　　而她的任务就是照顾林帆。
　　想到以前，林帆不由有些愧疚。
　　不单单是为那天晚上自己的行为，更是因为之后对夏语冰心态的变化。
　　他讪讪的拿起一颗葱，一边剥，一边查看着李秀雅的脸色。
　　看他这个样子，李秀雅情绪缓和了不少，半天后才说：“都说了不用你动手，今天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今天没有什么事儿，有个梅杰综合症患者老师给我申请了专利。”
　　李秀雅嗯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你昨天不是说刘总那个单位还可以吗？今天去上班了吗？”
　　林帆没话找话，而实际上他也确实关心李秀雅的工作情况。
　　李秀雅剁馅的力道加重了不少。
　　“咚咚咚”的剁的人心颤。
　　“我今天去看了，觉得不太合适，不想去了。”
　　林帆觉得她心情不太好，也不敢说什么太刺激的话，只是安慰道：
　　“没事，你要是不想去，那就算了，之后我再给你找其他的工作。”
　　“算了吧？我不想再工作了！”
　　“嗯？”几乎是下意识的林帆疑惑的看了李秀雅一眼。
　　没想到就是这一眼让李秀雅的情绪几近爆发。
　　她当的一声将菜刀扔到一边，两只手胡乱的在围裙上擦摸了几下，紧接着恨恨的把围裙解下来，团到一边看也不看就扔到洗手池上。
　　她急步走出厨房，不过走了两步，却又转回头指着林帆说道：
　　“怎么了？我就是不想工作！你是不是不满意？觉得我没有职业女性好！”
　　林帆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半天以后才想起来生气。
　　不过想到李秀雅最近一直闷在家里，心情肯定不好。
　　而且林帆自己多少也做了一些对不起她的事情。
　　自然而然觉得有些理亏。
　　林帆压了压火气，尽量柔声说道：“秀雅，你这是怎么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工作的吗？怎么忽然决定不工作了？”
　　李秀雅看着林帆，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她咬了咬牙关说道：“不用你管！”
　　说着便转身去了卧室。
　　听动静应该是在收拾东西。
　　林帆一阵烦乱。
　　以前和李秀雅谈了那么长时间的恋爱。
　　基本上没有碰到别人所说的哄女朋友，还有为鸡毛蒜皮吵架这一类的事情。
　　林帆为李秀雅是个例外。
　　如今看来也只是时间不到。
　　这个时间点，李秀雅一个人收拾东西，能去哪儿呢？
　　林帆赶紧追了进去。
　　果然李秀雅正将自己的衣服往行李箱里塞。
　　一边塞一边不住的抹眼泪。
　　看她这个样子，林帆的心不禁软了下来，像是被什么割了一般，生疼！
　　他走上前从背后轻轻的抱住李秀雅。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女人，被林帆这么一抱，火焰顿时小了。
　　李秀雅垂下双手不过依然没有转身。
　　林帆将自己的头靠在李秀雅后背上。
　　如此熟悉的两个人，往往能第一时间发现对方的变化，李秀雅最近确实瘦了很多。
　　林帆这么抱着她的时候，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背部的骨头硌着生疼。
　　“秀雅，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没考虑你的情绪，你不要离开我。”
　　这句话似乎不经过思考，就从林帆嘴里冒了出来。
　　可能是本能的反应，也可能是身体比内心更知道应该怎么说。
　　李秀雅擦了擦眼泪，抽抽嗒嗒的转回身。
　　只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她已经哭的两眼红红的，好似一只兔子。
　　林帆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的眼睛，用袖子帮她擦干泪水说道：
　　“你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啊？这才几秒钟就哭的跟个兔子一样？”
　　李秀雅微微撅着嘴巴垂下眼帘说道：“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没有啊，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漂亮的。”
　　往常林帆这样说的时候，李秀雅总会羞涩，又高兴的抿嘴笑。
　　可现在，她只是低着头苦笑了一下。
　　不知道想要什么，李秀雅顿了顿说道：“算了，这样吵架也没意思，我还是给你去做饭吧！你想吃什么？”
　　她这样的反应，林帆显然没跟上。
　　愣了愣才说道：“你不是在剁馅吗？要吃包子？”
　　“哦，对了……那就吃包子吧！”
　　说完李秀雅头也不回的，出了卧室直奔厨房。
　　只留下林帆看着床上张开的行李箱和凌乱的衣物。
　　这丫头怎么神经兮兮的？
　　一会儿闹着要分手，一会儿又跟没事人一样。
　　林帆坐在床边，顿了一会儿没办法，只好又跑去厨房帮忙。
　　李秀雅就这样时好时坏。
　　有的时候本来林帆以为她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她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儿，甚至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
　　可有的时候本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李秀雅却抓住不放，非要让林帆说个明白。
　　不过，她发脾气闹矛盾也仅仅是几个小时时间，过后林帆主动跟她说话，她就恢复平常的样子。
　　一连七八天，李秀雅都是这样。
　　闹得林帆心情非常差。
　　每天到医院上班都没什么精气神。
　　这天左一白告诉林帆，那个梅杰综合症女患者，经过五次注射治疗，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而且国家卫生局那边将林帆和夏语冰联合研发梅杰综合症治疗方案的通知下发给全国各个省区医院后，陆续收到的七八十名患者都得到有效治疗。
　　“本来这七八十个患者都要用肉毒杆菌，先不说效果，只单单说你让他们用利他因代替肉毒杆菌，这其中节省的资金就够可观了！”
　　“魔都医院对这个研究成果反应也挺积极，你看他们联合卫生局搞了一个梅杰综合症公益会诊，到时候全国患者甚至是全世界的患者，都汇到我给你和夏语冰都报了名，到时候你们一起去。”
　　“……”
　　梅杰综合症患者治疗成果发展这么快，是林帆没有想到的。
　　原本他以为像这种罕见病，在全国不应该有这么多病例。

第219章 给你一个理由
　　第二百一十九章给你一个理由
　　但其实只是人们不了解而已，一旦这个病能有确诊依据，以前那些存疑的不能确诊的病例就都有了确诊依据。
　　而且那些以前确诊的患者也会因为药物的方便和经济实惠跑到医院要求治疗。
　　所以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患者，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时候开公益会诊？您也一起去吗？”
　　“我到时候看时间吧，不一定能过去……哦，这次公益会是在魔都，还是上次那个酒店。”
　　上次那个酒店。
　　还跟夏语冰一起。
　　林帆垂下眼帘，显得有些犹豫。
　　左一白白正忙活其他事儿，看他这个样子问道：“怎么啦？这是好事啊！”
　　“嗯，我知道，谢谢老师。”
　　“那我怎么看你……你小子该不会是又动歪脑筋了吧？”
　　林帆苦笑了一下：“老师，你说到哪里去了？跟我相处这么长时间，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上次和夏语冰……那件事我已经后悔的肠子都断了！”
　　“是吗？”左一白上下打量林帆一眼：“那我怎么看着不像啊？我看你小子对夏语冰还是余情未了，你可给我注意点哈！”
　　“我知道。”林帆挠挠头，有些闷闷不乐的回了一句。
　　事到如今，左一白完全是站在李秀雅这边。
　　林帆不能再说任何犹豫，甚至是想分手的话。
　　因为不管他怎么说？最后都会被归结于喜新厌旧，不仁不义，在李秀雅患病的时候抛弃她。
　　可事实是，最近这段时间李秀雅的脾气跟以前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林帆却不能对任何人说。
　　他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主动打电话到急诊科那边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陈慕这小子吓了一跳。
　　自从林帆研究梅杰综合症患者以来，他就很少去急诊科。
　　陈慕忙的焦头烂额，却不敢给林帆打电话。
　　毕竟林帆现在已经是上了国家卫生局网站并且被全网表扬的医生。
　　陈慕可不敢对他呼来唤去。
　　如今林帆主动打电话。
　　陈慕岂能错过：“你快来吧，我们这边正好有一个车祸创伤患者，没有你实在是办不好啊！”
　　林帆嗤笑一声：“滚犊子，我不给你打电话，你都没叫我，还办不好？”
　　“嘿嘿嘿，别说了，赶紧来吧！”
　　两人好几天没见面了，这一见面自然聊个没完。
　　林帆一边给那个车祸患者清理创口一边给陈慕讲解梅杰综合症患者治疗方式。
　　他本来心情就不好，而且研究治病方案确实也没什么好听的。
　　被他清理的患者和陈慕都听得昏昏欲睡。
　　“医生医生，你别说了，你这说的比打麻药都管用，我都快睡着了……”
　　年轻的车祸患者说道。
　　陈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不起啊，对不起，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来来来，我给你一起清理！”
　　说着陈慕也上手帮助林帆用生理盐水清理患者受伤的腿部。
　　之后林帆帮患者进行外部敷麻药，然后穿针引线给他将开裂的伤口缝合起来。
　　林帆的缝合技术其实很少在陈慕面前展示。她们进手术室一般是由助手或者护士进行，最后的缝合。
　　所以陈慕第一次面对林帆，鬼斧神工一般的缝合术，几乎惊掉了下巴。
　　“天呐，你要不说我还以为自己开了二倍速呢！你这缝的也太快了吧？”
　　患者在一边附和说道：“对啊，关键针脚还挺细腻的，我一点都不觉得疼。”
　　“小哥，你不觉得疼，那是因为打了麻药，我说的是他的缝合术！”
　　“我也是说的他的缝合术啊！你看看比我妈做的针线活都好！”
　　“……”
　　“……”
　　林帆和陈慕均是一脸黑线。
　　不过话说回来，这外科医生确实和裁缝有的一拼。
　　只不过他们面对的布料不一样。
　　裁缝面对的就是纺织品，而外科手术医生面对的是人的皮肤弹性要好一点。
　　“剪刀。”陈慕将剪刀递到林帆手上，后者麻利的在患者腿部伤口结尾处打了个结，之后啪嗒一声剪断。
　　“好啦，保证你不留疤！”林帆拍了拍手，一边收拾器具，一边说道。
　　患者左看看右看看满意的点点头：“看起来确实不错，而且一点也不疼，他们还跟我说特别疼呢！”
　　打发走这个患者，陈慕才有时间将明显心不在焉的林帆请到办公室。
　　“说吧，我的林大医生，好端端的在你办公室不坐，跑到我这里打下手，有什么目的？”
　　林帆没好气的四下望着：“我能有什么目的，以前不就是给你打下手吗？一天不干活，心痒痒呗！”
　　“得得得！你就别在那吹牛了，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儿？我跟你说啊，你现在不说，我可得忙去了。”
　　“门诊不是没病人了吗？你忙什么？”
　　“我……我去帮忙重症监护室啊！”陈慕一本正经说道。
　　“滚！”
　　林帆顿了顿这才说道：“陈哥我问你件事儿，你可要如实回答。”
　　陈慕来了兴致凑到林帆跟前问道：“什么事啊？这么神秘？我当然如实回答啊，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撒谎？”
　　“嗯，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真的是我朋友。”
　　“没关系，谁都一样，你朋友怎么了？”
　　林帆挠了挠脑袋说道：“我这个朋友，他有一个女朋友，但是后来他和另外一个女生发生了一点事情。”
　　陈慕饶有兴致地盯着林帆：“什么事情，上床了吗？”
　　“……嘶……你怎么说的那么直接？当然没有啊！”
　　“噢……你继续说……”
　　“本来呢，他就是和另外那个女生玩一玩，也没有当真，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和女朋友相处非常的吃力……”
　　林帆话没有说完，陈慕便伸手阻挡他说道：“你是不是想问你到底应不应该和女朋友分手？”
　　“对！不是不是不是我我都说了，是我朋友！”
　　“哦，行行行，是你朋友！你是想问你朋友到底应不应该跟他女朋友分手，对吗？”
　　林帆点点头。
　　“当然分啊！”
　　什么？
　　林帆被陈慕吓了一跳。
　　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样直接。
　　急忙问道：“为什么？”
　　“那你说说你不和她分手的理由。”
　　“就是……就是……”林帆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到不和李秀雅分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