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田小说坊提醒您:合理安排阅读时间,杜绝沉迷网络小说。  本书由田田小说坊整理,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文本仅供试读。  精校小说尽在田田小说坊 http://tiantianfang.lofter.com/ ┗━━━━━━━━━━━━━━━━━━━━━━━━━━━┛ 《杀神王爷冷情妃》 作者:月浮游 内容简介:   慕琉璃,世界顶级佣兵团“魔”的老大,被自己信任的兄弟害死,为了回到自己的时空惩处叛徒,而魂附九神大陆煜日国寒王妃的身上。   睁眼后才发现这身子的正主是个怀孕八个月的大肚婆!   当冷绝腹黑的佣兵之王附身到——   说话如猫叫,胆子比鼠小,爹不疼娘不在,嫡姐天天踹;侧妃欺,小妾骂,府里仆人都不怕的寒王妃身上时,一切都不同了。   打了要还手,打的你满脸猪头无脸见人,四肢全废变成残废!   骂了要还口,骂的你哑口无言自愧不如,从此不敢抬脸再见人!   本文,女强男也强,女冷男也冷,爽文,萌宝,圣兽,宅斗+宫斗+武斗! 第1卷 煜日琉璃光 第001章 佣兵之王   欧洲,某片公海之上。   小型的直升飞机以极快的速度飞着,稳健的飞行路线,看得出驾驶者的水平定是不一般。   副驾驶的位置上,一个俊美异常的男子侧身向后,金色的发丝束在脑后,单手握着一支冲锋式手枪。   顺着枪口对着的方向看去,一个女子,是的。一个非常美艳的女子,此时正扬着红唇,嘴角溢着笑。   那轻蔑的笑,看似漫不经心,但却迫使那举枪的男子身子微微一震。   女子身子往后仰了仰有说不出的懒散,修长的右腿搭上左腿,锃亮的军靴处别着一把匕首;那一身墨绿色的军装,看不出属于哪一个国家,只是那胸前绣着一个“魔”字分外惹眼。   她毫不在意的动作,把那俊美的男子惹怒了,面目狰狞的道,“慕琉璃,佣兵之王,没想你也有今天。”   “今天?今天天气不错,晴空万里的,倒是个铲除内奸的好日子,费恩,你说是吗?”   对上那俊美的金发男子,女子没了刚刚的懒散,取而代之的是肃杀的冰冷眼神。   那充满杀意的眼神把男子骇住了,憋着气半秒才反应过来,只是半秒,对于他们雇佣兵来说却有着致命的可能。   在他们的世界半秒足够杀一个人,也足够被一个人杀死。   只是半秒女子长腿提起,一个快速的起身,匕首已经抵在了男人的喉结处,冷冷笑了声,“怎么?不是想杀我吗?我倒是想看看是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匕首快。”   驾驶坐上的男子显然是被这大逆转吓到了,手臂打着颤,连带着飞机也在晃悠。   举枪的黄发男子被这剧烈的一晃,歪倒在一侧,可那女子却只是轻轻地摇晃了下,幅度之小,若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你给我好好地开,不行就给我滚下去。”   女子凝眉不悦道。   “慕老大,不关我的事,是费恩,费恩串通东南亚的毒枭想要谋害你。”   那驾驶飞机的男子抖着身子稳着飞机,却还大喊着解释。   “猴子,你个没用的东西,出卖我。”   费恩咬牙一声怒喝,扬眉看向慕琉璃又道,“你怪不得我,那毒品利润丰富,你却不准许咱们”魔“团里的人涉及,那么一大块的肥肉我可不想就这么丢了,所以你必须死。”   慕琉璃从未想自己的左右手费恩会为了毒品而背叛她,一个闪神,眼里藏着淡淡的悲伤,一起十几年的兄弟,到头来却拿枪指着她。   她却不想,她的这一晃神,胸口便在一声枪响后传来了疼痛,再看向那举着枪的男子,那副得意的嘴脸却是她共处了十几年的兄弟。   她开始后悔刚刚那一匕首没有插下去了,后悔的同时,身子却承受了费恩的一个猛烈的撞击。不愧为她手下最厉害的佣兵强人,果真够狠够快,伤口处泛着痛。却又带着丝丝的麻,意识到费恩在子弹上做了手脚,却还是很冷清的道,“你在子弹了加了什么?”   费恩先是一愣,而后狰狞一笑,“我知道,一颗子弹不足以让你送命,你是谁啊。佣兵之王,慕琉璃,中了八颗子弹都可是行走自如的女人。可不是这样简单就杀死的,所以我把子弹放在毒液里浸泡了一夜,怎样?刚研制出来的十八号毒素效果不错吧?”   慕琉璃整个身子突然动弹不得,手脚也慢慢僵硬起来,看来毒素在慢慢发挥着作用。   费恩朝着驾驶坐上的猴子挥了下手,命令道,“开舱门。”   猴子遵命按了下开舱键,狂风瞬间侵入进机舱,费恩猖狂地大笑着。对着舱门处的慕琉璃就是狠狠的一脚,那本就经过锻炼的身手,力道自是不小,再加上慕琉璃根本动弹不得,只得成自由落体的栽了下去。   慕琉璃只觉得整个人被冷冽的寒风刺得浑身疼痛,紧接着人就没了意识。   再醒来,却没了任何疼痛感,低头一视,身上的伤口没了,怎么回事?   举手摸向中枪的位置,手却毫无阻碍的穿过了身子,这一变化让一向冷静的慕琉璃也微微皱了眉。   对,只是皱眉,平常人若是发现自己的手可以穿过自己的身子。就算不被吓昏过去,也该失声大叫才对,她的反应绝不是常人的反应。   慕琉璃看向四周,才发现自己此时所处的环境,一个布满水晶体的洞穴。而一个白衣老头藏在一个巨石水晶后面,却不知那身影已折射在其它的水晶柱上,映入慕琉璃的眼里。   “出来吧。”   朝着老者方向道了声。   老者见暴露了身份,抹着胡子讪讪一笑,现出了身,“小丫头,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我只想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慕琉璃觉得没必要回答他那白痴问题,问出自己的疑问,语气平平展展,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老者打量着慕琉璃,眯眼朝她一笑,“好气魄,处乱不惊,没想你一个小小的女子居然有这般的气魄。不错,不错,就是你了。”   慕琉璃斜眼看了眼面前的老者,那双熠熠闪烁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像是在观赏什么宝物,不悦的抬眉道,“废话少说,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此时对这陌生环境的不了解,让她整个人不爽到了极点。   “咳咳,我告诉你也无妨,你呢,已经死了。”   老者指着慕琉璃认真道。   “死了?”   慕琉璃又是轻轻的一皱眉。   “不错,你现在只是一缕魂魄,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鬼。”   老者耸肩不以为然的很。   他那话引来慕琉璃一阵怒视,老者缩了缩脖子,好笑道,“小丫头,你瞪我干嘛?又不是我杀的你。”   “废话少说,我既然死了,理该在地府之类的地方,这里好像不是地狱吧。”   慕琉璃一眼又扫了下四周,知道自己死了却没有半点的惊恐,而是淡定的分析这一切。   “当然,本神救了你。”   老者昂着头,自豪的道。   神又怎样?   她慕琉璃可不会以为那是多高级的存在,“神?我以为你是个鬼差而已。”   那口气充满了戏谑。   “鬼差,我这样的上神,岂是那些个小鬼能比的,你这丫头忒没眼神了。”   老者一听她拿自己跟那些小鬼相比,那嘴巴翘的老高。   “哦,那你这上神可有那本事送我回去?”   是的,回去,她要回去灭了那两个叛徒,敢对她出手就得想到后果。   “弄了半天是想回去?办法当然有,只是端看你能不能做到了,敢不敢去做了。”   见鱼儿上钩了,老者搓着双手,贼贼的一笑,眼睛滴溜地转着。   “说。”   慕琉璃没有多废话,只是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想她亚马逊里常打滚,撒哈拉沙漠遛大街的人,还真不知道什么是怕。   “九龙逆天。”   老者说出四个字顿了顿又道,“九神大陆,集齐九龙心石,可在云腾之巅,逆转时空,时空逆转之日便是你回归之时。”   九龙逆天?   九神大陆?   集齐九龙心石?   云腾之巅?   什么狗屁东西,“老头,我没工夫在这里听你讲神话故事。”   慕琉璃微微皱眉,这老头分明在鬼扯,欺负她是个新鬼不成?   “丫头,办法我告诉你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那老头双手环胸身子一侧,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好,我姑且信你,那我问你,那九龙心石到底长什么样?那九神大陆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慕琉璃一脑袋的疑问,看面上却极其的镇定。   “九龙心石乃是上古真龙九子的心所化,囚牛、睚眦、朝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螭吻真龙九子化身成神,却把心留在了九神大陆守护着哪里的人们,可是九龙心石在世间辗转经历万年。却已经被尘世所染,九神大陆上的九国势力都在抢夺它们,认为夺得了它们就能傲视天下,却造成生灵涂炭的局面。”   “它们?等等?你的意思是那石头不止一个?”   “九子九个心,当然是九个?”   白衣老头白了慕琉璃一眼,示意她别再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却被她那凌厉的眼神吓了回去。撇撇嘴,继续说道,“你若是收集它们放到云腾之巅的神龙殿祭坛之上,会出现九龙逆天的局面,到时时空逆转,你便可回去你以前的时空了。”   老者摸着胡子看那面目的红光,好似那好事就要成了一般。   谁知慕琉璃轻轻摇头一笑道,“老头,你指望我这一缕游魂怎么去对抗那一整个大陆上的九国枭雄?”   若是以往,凭她雇佣兵之王,古武世家第二十八代传人,“魔”兵团的老大慕琉璃的身手,想要完成这个任务倒是还有可能,可现在她是一个连存在感都没有的魂魄。   老者见她摇头,急着上前扬高了声音,“我给你一个常人的身体,还可以给你一身无人能敌的五行武阶,另外。为了可以更好的寻到九龙心石,我赐你灵瞳,可视九龙心石发出的异彩。”   九神大陆,武阶分金木水火土五类,每类武阶又分一段到九段,九段以上便是神级了;因为五行相克的原理,一般的习武者通常只修炼一类,追求的也只是这一类上的登峰造极。只有少数的强者修炼两到三类,三类已经是大陆之上的强者了,更何况是五行全修。   慕琉璃轻轻睨视了下那说到激动处,已经手舞足蹈的老者,既然那九神大陆这么有趣,那她慕琉璃不去溜达下倒是可惜了,“好。”   不痛不痒的道了声好。   老者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犹如枯枝的手,很快的结了一个印。顷刻,光芒四射,再一看,那眼前的慕琉璃已然不见了踪影。 第002章 王府正妃   九神大陆,煜日国,日煌城,寒王府。   亭台楼榭,廊回路转,雕梁画栋,环山衔水。   月色下的景致更是千变万化,别有一番洞天,那蒙着一层层薄雾的红墙琉璃瓦显得神秘而安静。   在这一片静谧声里,一声声的哭泣声显得有些突兀,扰人耳目。   顺着声音寻去王府后院,一座简陋可以用破烂来形容的院子出现在眼前,有别于前院的辉煌耀眼,这处的几间破屋子显得有些寒酸。   只有一间屋子微闪着些许光亮,那哭泣声正是从那间屋子里传出来的。   一个丫鬟样的女子,低垂着头扑在床边,破旧的木板床在她大力的摇晃下,发出吱吱的声响,那哭泣声正是传自这女子的菱口。   木板床上,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仰面躺着,惨白的脸蛋却有着倾城之色。美目紧闭,眉头微皱,那怜人模样倒是惹人想要上前抚平那额前的忧伤。   “小姐,你醒醒,不要丢下碧月一个人。”   床前跪着的女子,小手紧抓着床上的女子细腕,那声声哭泣变成了句句呐喊。   慕琉璃嘤嘤的哼了声,觉得浑身像被巨石碾压过了般,那整个身子里连骨头都是酸痛的。   耳边吵人的声音一直在响着,让她不得不转醒过来,动了动手指,转而睁开美目。   刹那间,那琉璃般的眸子闪着不悦的寒光,为那倾城绝色添了几分冷清的气息。手臂一甩,甩掉手上的束缚,在床板上一撑。人已经坐了起来,两手在胸前,摆了个两个手刀的姿势。   碧月被一股力量甩开飞撞在几米开外的门上,吓到大叫起来,“啊……”   “闭嘴。”   慕琉璃蒙了一层寒霜的眸子直视那大叫着的丫头,若是以往扰了她清梦的人,最好回去数数自己的肋骨有几根是完整的。刚刚她只不过是轻轻一挥手而已,连一成的力气都没动用,这丫头还敢在那鬼喊鬼叫。   碧月见床上的慕琉璃已经坐卧了起来,而那声闭嘴正是从那她嘴里传出的,一下子惊喜过了头。失神愣在了那,半晌才起身,一瘸一拐的奔回了床边,“小姐,小姐,你醒了,真的醒了。”   那手想要去拉扯那慕琉璃的衣袖,却被她的一个眼神,吓的缩了回去。   这小姐是怎么了?   那眼神骇人的很,她都不敢看向她了,碧月两手尴尬的摆在身侧,依旧很开心地看向慕琉璃,那眼里闪着喜悦的泪光。   慕琉璃只是轻轻看了眼她,而后发现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太正常,是的。坐着的她腹部高高隆起,伸手试探了过去,硬邦邦的,就像是怀了孕的女人。   刚想问个明白,却发现脑袋里有着怀孕的记忆,是的,她记得自己怀孕八个月了。   不对,不是她的记忆,是这个身子前一个灵魂的记忆。   该死,狠狠地咒骂了声,那老头所说的正常人的身子,就是这副大肚婆的模样?   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慕琉璃那眸子除了寒冰又多了一丝不快。   “碧月?”   斜眸清冷的朝向面前的女子叫了声,她记得这女子叫碧月。   碧月一听她唤自己的名字,马上开心地应了声,“小姐,碧月在?”   她家小姐还是记得她的,只是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本还有着上前的心思又被吓的打住了。   “我睡了多久?”   为何她感觉到肚子里空荡荡的,饿得很。   碧月扳了下手指,算了下道,“五天五夜了。”   五天五夜?   这身子倒是能挨的很,五天五夜却只是感到饥饿而已,没有半点头昏眼花的不良症状。   “去弄些吃的过来。”   慕琉璃掖好身上的衣裙,把脚搭放在床沿,低头寻着鞋子,那圆滚的肚子整个是个累赘,大大的影响了她的动作。   乘着碧月去弄吃的功夫,慕琉璃在脑袋里把这身子以前的记忆好好地过了遍。   这地方正如那老者所说,是九神大陆,九神大陆按照国家强弱从高到低分为禹溪、开云、巨野、北辰、占极、敖汉、煜日、赤峰和突濛九大国,而她现在所处的国家正是不算什么强国的煜日国。   她现在这身子,与自己同名同姓,慕琉璃。右相家的二小姐,一年前嫁给了煜日的寒王拓跋寒,这肚子里的种正是那拓跋寒的。   拓跋寒,煜日的寒王,人称“杀神”,性格暴虐、冷血、无情,嗜杀成性,慕琉璃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这拓跋寒的记忆,却只得到这简单的几个词。   除了这几个词,就是这身子躺在那男人身下,欢爱的场景。男人那嗜血的眸子从未正视过她,毫无感情的粗暴动作,他为的只是能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而这慕琉璃的肚子倒也争气,在寒王出征的前一天得到了怀上的喜讯,初为人母的她,在这从未有子嗣活下的寒王府整日胆战心惊的过着日子。   前八个月,倒是平安无事,没想五天前却被人从身后打晕,直接扔到了枯井之中,这般狠毒的作为分明是想一尸两命。   昏迷的前一秒,还拼死的保着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的种,却还用生命护着,慕琉璃开始为这身子的前任主人感到不值。   一个胆小懦弱的女子在这乱世之中,没有亲人的庇护,没有丈夫的疼爱,更没有可以相信的朋友,如浮萍般飘零的活着。   然而,那只是以前,现在九神大陆之上,伤她慕琉璃者决不饶恕!   碧月端着从厨房弄来的几个硬硬的馒头进了屋,青瓦碟子边上搭着一小筷子的咸菜丝,仅此而已。   慕琉璃起身移到桌边,用筷子扒拉了几下咸菜,“厨房只有这些东西了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是这寒王府的正妃,这慕琉璃再不受宠也不该是只有吃那馒头咸菜的份吧。   碧月为难地看了看桌上的馒头,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小姐,这王府厨房里管事的张大娘是媚姬的奶娘,有那媚姬授意故意为难小姐,明知小姐生病怀孕还不给吃的,这几个馒头还是厨房的丫鬟偷偷留给我们的。”   一个小小的厨娘都敢这么放肆,慕琉璃这正妃当的可真是失败,再看看这破烂不堪,风吹就倒的屋子,她可没了那吃饭的好心情。   “走,去厨房。” 第003章 王府扬威   王府的厨房坐落在前院的左侧,黑漆漆的夜晚,本是熄灯睡觉的点了,可这偌大的寒王府却到处可看见丫鬟忙碌的身影。   厨房里也还有几个丫鬟在忙碌着,这府里的规矩,这一夜都得有人守着。防止灶台里的火灭了,也是为了防止那些娇贵的女主子夜里突然饿了,想要吃些东西。   慕琉璃挺着大肚子与碧月立在厨房的门口,月光下拉长的身影投在厨房的地面上,本来还忙活着的人都向她们投去异样的目光。   厨房的管事张大娘,此时正躺在一张太妃椅上,摇着蒲扇对着那一众小丫鬟们指手画脚着,“你,动作麻利点,水烧开了没。媚姬主子还在等着呢,你,那青菜洗的干净点。若是再敢偷懒,看我不折断你那笨手,你们都看什么呢?小心我剜了你们的狗眼。”   见本来干活的丫鬟们都看向了门口的方向,不悦的抬眼看去,看到那厨房门口站着的慕琉璃她们。轻笑着起身,摇着蒲扇上前道,“王妃怎么来了,听说不小心掉井里了,昏迷了好些日子,怎么还好端端的站着呢?看来丫头们嚼舌根传的话可不尽然都是真的。”   那散漫的态度,根本没半点拿那慕琉璃当主子看待的样子。   “还没死。”   慕琉璃寒意十足的声音响起,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这是王府里的那个没半点地位的正妃慕家二小姐?   那个说话如猫叫的胆小女人?   张大娘手里的蒲扇终于停止了摇摆,双眼盯着慕琉璃。   慕琉璃也抬眸定定地看向那张大娘,而后毫不在意的向屋内走去,那张大娘欲伸手向前去阻拦。却被一股气流弹开了,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哼叫着爬起,上前,举着手刀对向慕琉璃。   这张大娘之所以在这寒王府霸道横行,除了那媚姬的撑腰还仗着自己有一身火行三段武阶的功夫。   这府里的丫鬟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敢与她作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那张大娘一个火流焰伤的小命不保,索性都对她言听计从了。   “你会武?”   张大娘整个人摆出戒备的姿态对向慕琉璃问道。   刚刚自己分明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武力流冲向自己,她根本近不了那女人的身子。   “碧月,把这几样吃的端上了。”   没理会那张大娘,慕琉璃指着桌上摆放整齐的食盘冷声命令道。   碧月先是看了眼她家小姐,而后乖巧的把那一盘盘的餐盘放进一个大大的餐盒里,拎着道,“小姐,好了。”   慕琉璃二话没说,抬步向外走去,张大娘回过神,伸手上前阻拦,“王妃,这些都是媚姬主子的早膳,你不能拿走。”   “媚姬主子?本王妃面前,那个贱妾算得上什么主子?她的东西?寒王府内,本王妃想吃的东西那就是本王妃的。”   与她比霸道,哼,不想她慕琉璃是谁,想以往她一个眼神,“魔”兵团里没人敢哼上一句。   抬手一挥,“你这狗奴才,给我滚开。”   那张老脸她看的就烦,挡她慕琉璃的路,除了不想活找死的,她至今没见过第二种。   张大娘这次学乖了,使了全力接着她那一挥,却还是踉跄地退了几步。盛怒之下,手掌发出红色的气流,一掌挥向慕琉璃。   “火流焰?”   慕琉璃冷哼了下,却不知自己怎么就知道这招数的名称的,手指轻轻一抬。蓝色的气流从指尖直指那张大娘,只是一瞬,那张大娘就摔倒在了地上,嘴角鲜血溢出,看那情形最多只剩下半口气了。   “水,水行武阶……”   五行武阶相生相克,那火行武阶的克星便是那水行武阶,张大娘见慕琉璃释出蓝色的气流当场傻眼,刚刚所承受的那一指威力必在水行五段之上。   本以为这胆小王妃是个不会武的主子,没想小小年纪已然到了水行五段之上。   众丫鬟早就跑的跑,躲的躲了,只有碧月拎着食盒抖着身子立在慕琉璃的身后。   慕琉璃还不适应那老头给她的五行武阶,只是觉得脑袋里有个记忆告诉她,怎样释出水行武阶抵挡那张大娘的火流焰。   想来又是这身子本来的主人曾今的记忆,看来这右相家的小姐也是个懂些东西的人。   扫了眼地上挣扎着的身子,慕琉璃头也不回的迈开了步子。   碧月提着食盒屁颠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两人回了自己的屋子,微弱的灯光下,慕琉璃从刚刚的那些吃的里挑了几样可口的,填饱了自己的肚子。   碧月立在边上半天才鼓足了勇气开口,“小姐,你怎么会武?”   右相家的大小姐慕思烟是个水行六段的高手,在这煜日国是家喻户晓的名人了,而那大少爷慕天风更是金行八段高手。只有这二小姐是个武学白痴,五行武阶没有一类是她能够学成的,没想今天却释出水行五段的武力流。   “自学。”   慕琉璃盯着屋外的月亮,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耳际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在心里默默算了下,有十个人正向她这屋子走来。   懒散的侧坐在木板床上,那圆滚的肚子在她吃饱后显得更加圆润了,调了个舒适的姿势,秀眉微微动了下,“碧月去开门看看是谁大半夜还来我们这院子串门子。”   碧月根本没听见任何声响,这慕琉璃突来的一句,把她弄迷糊了,刚想发问,那屋外的院门就被人敲的砰砰直响。   迅速的跑了出去,开了门,迎面就被人甩了一个耳光。捂着火辣辣的侧脸看向来人,那面前立着的却是那媚姬还有这寒王府的管家凌云,以及几个小厮丫鬟,她们这小院子可从未出现过这么多的人。   “该死的丫头,手脚这么慢,是不屑给我媚姬来开门不成?”   摇摆着身子向着屋内,满脸的嫌恶,“那慕琉璃呢?怎么没见她出来见我。”   碧月捂着红肿的侧脸,上前答道,“我们家小姐,身子不舒服,在屋内歇着了。”   屋内?   哼,慕琉璃这丫头还真当自己是王妃不成,这是跟她摆起谱来了,媚姬甩开了步子直接冲进慕琉璃那屋子。   气焰十足,直接一脚踹翻那摆在门中间的木桌,桌上的饭菜食盘零零散散的碎了一地。   “慕琉璃,别以为你爹是右相就了不起,你充其量是个不得宠的庶女。王爷也根本没拿你当回事,若不是煜日王下的旨意,你以为咱们王爷会娶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媚姬平日里欺负惯了这慕琉璃,这会说话的态度自然也如以往一般没任何的尊敬可言。   再加上刚刚自己的人被这慕琉璃打得半死不活,那心里的怒气上来了,顾不得此时身后还跟着的王府大总管凌云。   慕琉璃依旧半坐在床上,美目一沉,冷冷地看向那挤的满满一屋子的人。水亮却寒冷的眸子直盯那为首的媚姬,轻启朱唇,“我道是哪条疯狗闯进来了,原是没败将军家的小姐,怎么在这王府苟且的活着却不知道感恩,跑我这撒泼起来了!”   狠话她慕琉璃也会说,而且说的不比任何人差。   媚姬,原名,伊媚。本是煜日上将军家的小姐,后来她爹私通敌国被判死刑,她傍上了拓跋寒才逃过了一劫。   留着命却不知道感激的人,她慕琉璃见多了,却很少有人愿意在她面前这般不要命的。   “你……”   从未想过这慕琉璃敢这般与她说话,那媚姬顿时接不上话的为之一愣。   很显然这屋内愣住的人,不止她一人,那些个小厮丫鬟便不必说了,连一向摆着一张扑克脸的凌云也是眉峰一蹙。   慕琉璃可不会等她们慢慢反应,直接忽略掉她们,看向侧脸红肿的碧月。眸子闪过一丝不悦,她的丫鬟便是她的人,现在却被人打了?   “碧月,谁动的手?” 第004章 要打回来   碧月没想自己突然被点名问话,瞪了瞪那天真的圆目指了指自己的脸,而后小心翼翼的问,“小姐说的是奴婢的脸?”   众人没想她思维转的那么快,前一秒还在那与媚姬相互吵骂,这一秒却关心起小丫鬟的伤势了。   她那冰寒一片的眸子迫着众人,没人敢插上一句。   “谁动的手?”   慕琉璃难得有耐心的又问了句。   “是,是……是……”   碧月是了半天,也没敢说出媚姬的名字,只是畏畏缩缩的看了那媚姬一眼。   这般胆小懦弱的人,是慕琉璃平生最讨厌的人了,她的“魔”兵团,哪个弟兄拉出去,不是一顶一的硬汉,这般小胆的人,若是以前早就被她一脚踹到天边去了。   受不了碧月的畏缩,冷眼一睽,“说,谁!”   这丫头跟着她还用得着怕任何人吗?   “媚姬。”   碧月闭着眼大喊了声,直接一付把小命豁出去的态度。   媚姬纵使吓人,可此时的小姐更让人害怕。   慕琉璃嘴角微微勾起,这答案早就在她心里,放眼看去。这屋能打出这一巴掌的也只有那气焰高昂的媚姬了,只不过这丫头太胆小了,得锻炼锻炼,她就是要她亲口说出。   “被人打的巴掌就得让人还回来。”   起身一笑,只是眨眼的功夫,只听屋内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接着就是众人的惨叫声,和人体撞倒桌椅的声响,她那一巴掌过去,不止那媚姬结结实实的挨上了,连带身后的一群没来得及反应的小厮丫鬟全都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   除了离的远的和那身手极快闪过的凌云。   “碧月,你刚刚可看清楚了,以后若是被人打了左脸。就必须在左脸上要回来,若是被打了右脸,可千万别打错了左脸。就像刚刚,小姐我迷糊了一时打错了边,这会还得麻烦媚姬,让我重新再打一次了。”   话音刚落,身形已经快速的移到那媚姬身前,低身在那娇嫩的右脸上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比上一个力道弱,媚姬嘴角溢着鲜红的血,一双本来含着怒的眼。此时说不出是害怕,是惊恐或是其它,只是那身子本能地向后退了退。是的,刚刚挨巴掌的瞬间,她竟然在慕琉璃的眼底看到浓厚的杀意。   媚姬捂着嘴角,一脸痛苦,却又不敢上前。想她怎么说也是火行四段的人,可刚刚被打的瞬间,自己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   这慕琉璃的武阶必定在某类五段以上。   “你,你会武?”   而她根本看不出她是哪一类的武阶。   声音没了以前的尖锐,而是带着微微地颤抖。   慕琉璃轻抬眉目,寒眸再现,盯着媚姬,“今日我也累了,不想杀人,识相的就立马从这屋子里滚出去。”   初来乍到,这肚子里还带着个宝宝,她现在较之以前已经够仁慈的了。给她活命的机会,若是不珍惜,她可就不会再顾忌什么了。   媚姬不敢上前,众小厮丫鬟也被吓的自动的往后退着身子,凌云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而这王妃突然间的发威,连他也看不出她所属武阶的类别以及段数。   他只知道,刚刚的一瞬,整个屋子充满了杀气。浓郁的杀气,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此时只能先退下,找个机会摸清楚底细再做打算。   “既然王妃身子不舒服,咱们就先回去,让您先歇着。”   又朝小厮丫鬟们使了个眼色道,“扶上你们的主子出去。”   大总管都发话了,众人还不溜得的极快,扶上了媚姬,你推我挤得出了屋子,凌云抱拳朝慕琉璃弯腰行了个礼也跟着退了出去。   心想这府里看来要出大事了,这会得赶紧的给王爷去个书信。   只消片刻,整个屋子只留下慕琉璃和碧月主仆两人以及那一屋子的狼藉。   慕琉璃没想刚睁眼没几个时辰,就有这么些烦心的事,现在她苦恼的是肚子的宝宝。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她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五个月了已经成型的孩子,她根本下不了这狠心。   许是怀孕的关系,整个人突然间变的心兹手软起来。   生下来了,便是她的孩子,有朝一日她走了。她会把他也带走,亲昵地抚着腹部,想着在这世上她并不是一人,还有宝宝陪着她,心里便洋溢着一丝甜蜜。她的宝宝自然由她守护,若是谁再敢下毒手,就别怪她慕琉璃没人性了。   以前的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怀孕生孩子,而现在老天好似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第二日,整个寒王府都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息,小厮丫鬟之间都流传着昨晚寒王妃两巴掌扇趴媚姬的传奇故事。   早膳没等慕琉璃吩咐碧月去厨房,就已近有人乖乖的送来她们屋了,说是大总管吩咐的。   慕琉璃也懒得去管是谁吩咐的,从梳妆台上找了根银质的发簪在清水里洗净后,挨个的试了下饭菜,才放心的用起来。   碧月站在一边看着她那一系列的动作,有些不解,“小姐,你干嘛用发簪在饭菜里搅拌一番?”   “因为我不想死。”   慕琉璃夹了一筷子清爽的青菜放入口中,毫无感情的声音不大却让碧月听的清楚得很。   碧月怎么说也是在大户人家里当过丫鬟的人,这银针试毒的事也听说过,慕琉璃这话音刚落,那边碧月就恍然大悟叫出了声,“原来小姐是怕有人在这饭菜里下毒。”   可是她还是有点不明白,“小姐,昨晚那饭菜你为何不试呢?”   “用你的脑袋想想,昨晚那饭菜是谁准备的,准备给谁用的。”   慕琉璃低着头,轻轻啜了口清茶,伸着手抚摸着圆滚的肚皮,想着碧月这丫头还是不够聪明。   碧月被她这一点拨,马上开朗起来,“昨晚上的饭菜是张大娘准备给媚姬的早膳,媚姬是张大娘的主子,饭菜当然不会有毒,小姐你好厉害。”   没想以前呆呆傻傻的小姐这一摔以后竟变的如此聪明。   厉害?   慕琉璃在心底冷笑了声,她只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人害死而已,既然有人敢推她入枯井,也就不排除有人敢在她饭菜里下药。   一杯清茶已经全部饮入腹中,在心中思量着,这段日子怀着宝宝。在这府里必须低调行事,等宝宝安全出生了,再找寻那九心石的下落。   耳尖的听着院子外,好似又有人来了,在心里暗自数了下依旧是十好几个,多半是为了昨日她教训媚姬的事来的。 第005章 侧妃靠边   整理了下裙摆,依旧懒散的依靠在床上,人怀孕了,倒也有些懒性出来了,吃饱了饭愣是有些不想动弹了。   这次因为是白日,院子门是大敞着的,一群女人风风火火的挤了进来。碧月听到了喧闹声忙着出屋查看,见领头的是府里的侧妃沈亦柔和姬妾雁芙,急着进屋与慕琉璃禀报了声。   “小姐,不好了,是沈侧妃了和雁芙姑娘来了。”   沈侧妃了和雁芙姑娘?   慕琉璃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这两个名字的记忆。   沈侧妃名唤沈亦柔,左相家的二小姐,先她三年嫁给拓跋寒。只是三年来没有下一个蛋,所以一直在侧妃的位置待着,因为嫡亲姐姐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所以在这王府是除了拓跋寒外地位最高的女人,当然,理论上来说这侧妃上面还有她这个正妃的,只是她这正妃在这寒王府连个丫鬟都不如。   雁芙,煜日都城最大花楼的头牌花娘,貌美人娇。那石榴裙下不知拜倒了都少男儿,却只对拓跋寒死心塌地,比她早半年进府做的妾,平日里娇蛮的很,在沈亦柔面前却卑微的很。   此时两人正俏生生的立在慕琉璃的面前,那沈亦柔一脸的笑意衣着素雅的很,而她身后的雁芙的穿着却整个像一只花蝴蝶,倒不负她头牌花娘的名号。   没等她们开口,慕琉璃便起先说了话,“不知沈侧妃和雁芙姑娘来我这小院子有何贵干。”   语调不急不慢,那态度也再正常不过了。   沈亦柔没想她是这个态度,以往这慕琉璃见了她,哪敢抬眼看她啊,早就低着头弯着腰连气都不敢大出一口。   缓了缓,在心底平息了下心中的波澜,面上依旧是一脸笑意,“今日一早就听下人说妹妹昨晚与媚姬起了争执,想着妹妹肚子里可是怀着咱们王爷的种,若是伤着便不好了,这才拉着雁芙妹妹一道来看看妹妹。”   说着上前欲拉那慕琉璃的手,却被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只是微微一愣,而后又恢复了那一脸的假笑。   慕琉璃轻巧的甩开那欲伸上她手腕的魔爪,皱眉直视面前的沈亦柔,“妹妹?我可不记得我有你这么一个姐姐,我姐姐可是好好的在右相府待着呢。”   她说的是她的那个为了自己的私欲让她替嫁过来的右相府大小姐慕思烟。   “你这女人,太不知道好歹了,亦柔姐姐肯叫你一声妹妹是你的福气,你还真当自己是个正妃不成?”   雁芙一向是个没大脑的女人,不似沈亦柔这般会演戏,直接一个不高兴,指着慕琉璃就嚷嚷,反正以前她看她不顺眼就是直接打骂上手的。   慕琉璃轻轻一笑,那绝美的小脸增添了几分嘲弄的意味,看向面前的雁芙。那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半分寒意,“不是我自己拿自己当正妃,而是我就是这寒王府的正妃,你一个青楼肮脏的花娘,谁给你的胆子敢指着我大呼小叫的!”   她不认为她慕琉璃是个被人指着鼻头大骂还能很客气的人。   “你,慕琉璃你竟敢骂我,你不想活了。”   雁芙最怕别人提她以前是花娘的事,这会却被慕琉璃指着鼻子说她肮脏,那心里哪里受得了这般的怨气,直接越过沈亦柔一个巴掌扇向慕琉璃。   那手在离慕琉璃脸还有八九寸的地方就被慕琉璃握住了,只是动了手指轻轻一扭,那腕部的关节就咔嚓一声错了位。   雁芙痛苦的用另一只手握着那只伤手,退后了几步才跌倒在地上,眼泪婆娑着,叫的好不凄惨。   “王妃为何要伤了雁芙妹妹?”   看了眼蹲在地上的雁芙,沈亦柔装着跟个没事人似的,质问慕琉璃。   嫣然一笑,“沈侧妃哪只眼睛看见我伤她了,我可是瞧的清楚得很,这雁芙姑娘嫉恨我怀了王爷的血脉。想要对我不利,我只能与之对抗,想着我这身子伤了不要紧,万一伤了这王府的血脉可就不好了。”   演戏吗?   那她慕琉璃就陪着她,刚刚那雁芙朝她挥巴掌的时候,她可是分明瞧见了这沈亦柔眼里的笑意。   那雁芙听慕琉璃这么一说,哭的更凶了,整个人嘶吼着,“慕琉璃,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等王爷回来,我一定要让王爷休了你。”   休了她,很好啊,她倒是很乐意离开这什么鬼王府。只是那也得等她生完宝宝,养好身子的,至于现在,在这个王府她可要好好利用这个正妃的身份了。   沈亦柔被她说得词穷,无言以对,只是尴尬一笑,朝向身后的几个丫鬟道,“还不扶着你们主子回屋请大夫。”   而后自己也笑着朝慕琉璃含了下胸,“既然王妃没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众人走了,这屋子里才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碧月愣在桌边,一脸的惊讶,“小姐,你刚刚好厉害,连沈侧妃都敢得罪,还有那雁芙被小姐一只手就制服了。”   碧月发现她突然开始崇拜她家小姐了。   慕琉璃不以为然的看了眼碧月,心里暗自思量,只怕以后这府里的日子不会那么好过了。那雁芙倒是很好对付,一个没大脑的女人,这次以后也不怕她敢再来挑衅,可那沈亦柔却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明着里一脸笑意。可那笑脸后绝对不是颗善心,再加上她身份特殊,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出手对付她,她若一出手,那身后牵扯的便是整个王朝朝堂上的左右两派斗争。   早上的事,显然又在这偌大的府里传开了,她慕琉璃又成了众下人口里的谈资。连续伤了王爷的两个姬妾,连沈侧妃也要让着她,她俨然成了府里的传奇人物。   传奇人物的待遇倒也不错,中午的时候屋子里来了一大堆的小厮丫鬟,说是大总管请王妃换个宽敞点的院子,好养胎。   不管是好意坏意,她慕琉璃都接受了,因为这该死的板床和一屋子的霉味让她半夜想起来拆了这该死的屋子。   所谓宽敞点的院子,是个比她以前住的院子要大上好几倍的院子,当然那装饰家具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之上。上等的桃木家居,上好的丝绸锦被,就连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看着与众不同。   慕琉璃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要给她换个能舒服睡觉的地就行了,可是碧月却表现的兴奋异常。一会摸摸着一会摸摸那的,完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亏她还是煜日国右相府二小姐的贴身丫鬟,怎么看都像个从封闭村子里来的村姑。   管家凌云也亲自来监督下人们的工作,盯着不远处那抹冷漠的身影,心中暗忖:王妃突然性情大变,先后教训了两个姬妾,为何“她”还让自己给王妃换住处?   难道还有什么用意?   不过这都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他只知道,自己会对“她”言听计从,即使王爷回来会受罚也甘愿。   “小姐,这屋子好大啊,要比咱们右相府老爷那间屋子还大上好多呢。”   碧月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慕琉璃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再大的屋子也就是住人的地方,在她看来没什么区别。   两人搬了新屋子自是收拾了一番,午膳和晚膳也都是有丫鬟直接送进屋子的,按照早上的程序都一一用银质发簪试了下才敢用的。 第006章 杀机暗伏   这晚,慕琉璃难得的好眠,拥着柔软的丝绸锦被,睡的异常舒坦。   这般舒服地过了几日,倒也没发生什么别的事,只是听着碧月在她耳边时常唠叨着府里的琐事八卦,什么媚姬肿着脸不敢出门啊,什么雁芙断了手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之类的。   她也只是笑笑,若是以往她的手段,那媚姬不止是几天不敢出门。她会让她一辈子不敢出门,那雁芙也不会只是断了一只手,她做事向来干脆利落,要废就废四肢。   她不会傻傻的以为这府里从此安全了,毕竟她肚子里的是宝宝若是出生了,对很多人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否则也不会被人推落枯井了。   碧月从厨房端来了今日的早膳,红豆汤圆和几样可口的糕点,样式可爱小巧得很。这府里的厨子倒是好手艺,这几日连番换着花样做饭,让慕琉璃一饱口福。   照例拿着银簪在各类食物上刺探了下,见没什么变化,才收起了银簪,摆正了碗刚想拿汤匙捞起一个汤圆,就瞥见细瓷白碗的边缘唏唏嘘嘘的有些白色粉末。   用手指试探了下,却不像是面粉,这王府的厨房严谨的很,干净的白瓷碗上落下面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莫不是有人下毒?   可是刚刚那银簪却没有变黑,转念一想,那银簪是遇到砒霜才会起反应。根本不能断定其它的毒,这世上毒药何其的多,自己这般也是草率了。   碧月见慕琉璃突然停止了进食的动作,有些不解,“小姐,怎么不吃啊?这红豆汤圆冷了就不好吃了。”   “今日不想吃这甜腻的东西,你若喜欢,你便拿去吃吧。”   慕琉璃把瓷碗推向碧月。   她现在还不敢确信这碧月是否对她衷心,这次若是她吃了,那说明这碧月根本不知道这碗里的毒。她便可以完全相信她,若是有所退缩,那这碧月约莫着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只是借着这次的机会来观察碧月的忠心与否。   “小姐你是说真的吗?这碗汤圆要赏给奴婢?”   碧月一脸馋意的看向那白瓷碗,咽着口水,仿佛看到那红豆汤圆向她招着手。   见慕琉璃又再次点了头,才伸手一把揽过桌上的瓷碗,端在手里,舀起一个正准备放进嘴里,却被慕琉璃小手一挥扫落在了地上。   白瓷碗随即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慕琉璃却相当镇定,“哎呀,刚刚我见有只苍蝇停在这碗边想要帮你挥走的,没想力气大了,把这碗给砸了。”   碧月只能看着满地的汤圆一脸惋惜,小姐也是好意,只能怪自己没这好口福了,“没事,奴婢现在就把这收拾下。”   慕琉璃看着碧月忙碌的身影,刚刚那试探足以肯定这丫头对她没什么坏心,安心一笑道,“你快点收拾了,咱们出府逛逛,这酒楼里的红豆汤圆也不比这王府里差,待会为你要上几份保你吃个够。”   赏罚分明是慕琉璃一贯的作风。   这府里的吃的,有些不安全了,自己又不懂毒药医理。若是有人有心下毒,她也察觉不出,这府外就不同了。酒楼林立,她一天换上一家,根本没人有机会提前知晓她去哪家,也便不好提前下毒了。   还好这慕琉璃虽然是不得宠的庶女,平日里倒也还有些积蓄,够她在外花销的了。   挺着个大肚子就与碧月出了王府,门口正好遇见了总管凌云,点了下头道明自己出府的意图。那凌云倒是识相,找了府里的小厮专门帮她备了马车,也省了她挺着肚子徒步逛街的劳累了。   刚刚的早膳没有吃,这会找了个不错的酒楼坐了下来,点了几个可口的菜。与碧月几下子便解决了温饱问题,当然承诺的汤圆自然是要兑现的,又叫了几碗汤圆,把碧月感动的一边抹着泪一边死命地往嘴里塞着。   等到碧月吃的捧着肚子也像怀了几个月一样,两人才出了酒楼,赶马车的小厮。忙着从车上跳下掀开了车帘,这王妃可是府里的传奇,看着平日里和和亲亲的,却没想两天之内伤了两个姬妾,他这个赶车的小厮可不敢怠慢她。   慕琉璃绝对是个身手灵巧的大肚婆,一个跃身人就跃上了车,倒是碧月手里拎着从酒楼打包的糕点吃食,整个人攀爬了半天才上了车。   快到中午的点,太阳却有些毒辣了,这煜日的天气有些奇怪。早晚凉的很,中午却又异常的炎热,这马车里密不透风的。慕琉璃有些燥热,直接晾开左右的帘子,享受着微微吹进来的风,也同时打量着这个不熟悉的九神大陆。   许是都城的原因,这街上倒是热闹繁华的很,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   慕琉璃只是倚在马车的里,不时地抬眼看上几眼,一扫而过。却没想脑袋里却清晰透彻的很,就算给她只笔她也可以闭眼画出这街道的路线图,莫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   难道那个慕琉璃有这般本事?   难怪她每次释出什么武阶脑袋里全是一幅幅图画,约莫是这慕琉璃以前有看过一直记着呢。   正闭目养神呢,就听见一声响,“混蛋,老子恢复了灵力,第一个就吃了你。”   是个小娃娃的声音,可那语气却是不同于他年龄的沧桑。   惹得慕琉璃也忍不住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娃娃能有这般的口气,招手示意停车,下了车环看了四周,寻了半天根本没个小娃娃的影子。   莫不是自己听错了,摇摇头,暗自一笑。正要上车,那声音又响起了,而且异常的清晰,“吃了你,老子连骨头都不带吐的。” 第007章 九尾火狐   慕琉璃这次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只全身雪白的狐狸。被关在一个铁笼里,正晃着尾巴焦躁的走着,嘴巴里还不停的讪骂着,“人类了不起啊,大爷我可是九尾火狐,九大灵兽,惹毛了大爷,大爷我吃了你全家。”   九尾火狐?   慕琉璃发现自己脑海里有着这九尾火狐的记忆,兽,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灵力强大,能辩百毒,传说中的九大灵兽之一。   可是眼前这小家伙,分明只有一条尾巴,倒是与那记忆里那书中的图画不大相同。   低下身子挨着那小家伙小声调侃道,“没想狐狸里也有些大骗子,被抓了,还敢自称九尾火狐,我看你顶多是个刚断奶的小狐狸。”   “你大爷的,谁是大骗子,啊……你这女人怎么能听得懂我的话,你是武阶高手?三行以上的同修?”   九尾火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根本没人听的懂,除了这大陆上绝顶的高手,而面前的女子看上去顶多是十六七岁的光景,不是它疯了就是这女人根本不是人。   三行同修就能听懂它说话吗?   难怪其他人听它讪骂却没半点反应,看来那老头倒是给她不少的本领。   “你是九尾火狐?却只有一条尾巴,这谁见了也不会信吧!”   慕琉璃指着九尾火狐那扭动的屁股道。   碧月见慕琉璃对着狐狸嘀嘀咕咕,吓了一跳,也从车上爬下来,“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对着这小白狐自语起来了?”   “没事,只是看着这小家伙可爱,想是刚断奶的小狐狸,不小心与母狐走失了,被人抓了吧。”   故意的又把那九尾火狐损了一遍。   把那九尾火狐气的尖声嚷嚷着,“你这女人,本大爷正在破关期,当然要掩蔽自己原来的灵兽样貌,否则被这些坏心的人给抓了,本大爷的英明可就毁了。”   慕琉璃冷眼一瞥铁笼,英明?   她不觉的它的英明现在还存在。   那边上的猎户见慕琉璃盯着这狐狸看了很久,搓着手上前一笑,这女人可真是漂亮。特别是那双水灵的眸子,他活这么大了,倒是第一次见上这么美的女人。   贪婪的多看了几眼,却被慕琉璃一个寒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再直视她了,看着那挺着的大肚子原是个有夫之妇。再看那身简朴的穿着,眼里多了些鄙夷道,“这位夫人可是瞧上了这小畜生,若是喜欢便买回去在家圈养着,这皇亲贵族可多是喜欢养这样的小畜生的,吃的少,容易养的很。”   这边慕琉璃还未说话呢,那九尾火狐却淡定不下了,“竟然拿本大爷与那些个低等兽类相比,等本大爷恢复了灵力,绝对要吃了你。”   那小孩子般的音调响起,却带着大人的口吻,让慕琉璃觉得十分的滑稽。   “多少银子?”   “十两。”   猎户竖着十只指头报了价。   “才十两?”   它这九大灵兽之一的九尾火狐只值十两银子?   “要十两?”   九尾火狐和慕琉璃的声音同时响起,可是大家却只听见一声狐狸叫唤和慕琉璃那声嫌弃价格太高的声音。   那猎户见慕琉璃嫌贵,忙着夸起那九尾火狐来,“夫人,这只畜生可是在深山洞穴里猎来的,你看这全身雪白的皮毛多有光泽了。若是买回去养的厌烦了,也可以拿来做个狐狸坎肩,不是一举两得,一狐两用吗?”   慕琉璃一摇头,举着手,“五两,这只狐狸太过瘦小了,我哪里知道它能活上几日。万一挨不过几日我岂不是亏大了,还有,你看它那小身子。分明是刚断了奶的小狐狸,它那皮毛才有多大点,别说坎肩了,连个衣领都不够吧。”   本来要价十两九尾火狐就已经够憋屈的了,现在这女人竟敢继续压价,摇着尾巴凶巴巴的隔着笼子向慕琉璃挥着爪子,“你这女人,本大爷九大灵兽之一,怎么只值五两银子。”   那凶巴巴的模样完全是只发了怒的小兽,慕琉璃指着它又看向那猎户:“你看看,这小东西这么凶狠,也就是我还愿意买回去,若是搁在其它夫人身上,人家约莫是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   猎户被她这么一说,也知道这小畜生不是什么善类,若是能换上个五两银子也算不错,点点头:“既然夫人喜欢,那我便便宜了买与你。”   五两也够他们一家生活一段日子的了,这小畜生看来也就值这个价。   见谈拢了价,慕琉璃直接从怀里的荷包里取出五两银子,扔给了他,拎着那铁笼子便又回到了马车之上。   “小姐,这小东西倒是可爱得很,你看那圆溜溜的眼睛正这盯着你瞧呢。约莫是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这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叫唤什么,是不是饿了?”   碧月整个人都贴在了九尾火狐的笼子上,煞是稀奇的瞧着那小东西。   慕琉璃只是斜斜地倚在马车上,抬眼瞧了过去,她可是清楚的听见那小东西的叫骂声而不是感谢声:“谁说我要救它了,我是想买回去,养的肥一点,到时做个坎肩倒也不错。”   而后又盯着那九尾火狐道:“小东西,识相的就给我闭嘴,惹得我不开心了,到时我可不管你能不能做个坎肩,先宰了再说。”   那九尾火狐被她一威胁,马上眼露凶光的盯着她瞧却没敢再叽喳了,没办法狐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女人一只手就能把现在的它给弄死,话又说回来了,待在这么强的女人身边,任这大陆之上也找不出几个可以伤害它的人了,也正好助它过了这破关期。   回到府里已经是正下午了,这王府里依旧忙忙碌碌的,那些个小厮丫鬟们见了慕琉璃主仆都自动的让开了道,退在一旁低头不敢吱声。   见碧月手里拎着的九尾火狐,又甚是好奇,纷纷偷瞄着那上跳下窜的小家伙。   回到新院子里,就瞧见那院子里又挤上了满满一堆穿红戴绿的人,浓厚的胭脂水粉味刺激着她灵敏的嗅觉。 第008章 杀神归来   若不是看见先前寒王府的门匾,她还以为自己误入了哪个青楼了。   抬眼看了下,那群人中间站着的正是前几日被她折了手的雁芙,见她回来了,扭着妖娆的身姿上前,“慕琉璃,你得意不了多久了,王爷再过几日便会凯旋而归,到时必然休了你这狠毒的妇人。”   她可是联系好了媚姬和沈侧妃,到时三人联手,还怕弄不倒你这不得宠的慕琉璃。   慕琉璃定住步子,嫣然一笑,“哦,那我在这等着看好了。”   拓跋寒要回来了吗?   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本以为不过个三年五载的,他是不会回来的,她是懒得与他碰面的,看来这次是避免不了的了。   她从来不在乎这正妃的狗屁位置,她只是想暂时有个安稳的环境把这肚子里的宝宝生下来,待养好了身子自会自动离开这王府。   “你尽管得意好了,反正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别以为你怀着王爷的血脉就能怎样,到时候能不能生出来也还是个谜呢。”   雁芙恶狠狠的看着慕琉璃的肚子,嫉妒在心中爆发,为何怀孕的不是她,而是这个女人。   慕琉璃听着那话,心里极度不爽,“我的肚子倒是不劳你关心,我想你要担心的是你这张恶毒的嘴,别一觉醒来突然被人拔了舌头却不自知。”   诅咒她的宝宝,哼,那她也不必跟她以礼相待了。   “你……”   那手习惯性的又要扬起,疼痛提醒她面前的女子那日对她的所作所为,又识相的放下了。   慕琉璃却一脸悠闲自得,“不想四肢全废的变成人彘的话,就给我滚出这院子,下次我见一次废你一次。”   一向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可这不知死活的女人竟敢诅咒她肚子里的宝宝,她慕琉璃的孩子是阿猫阿狗都能拿来说事的吗!   雁芙来慕琉璃院子放话的三天后,一大早的整个王府都喧哗了起来,说是王爷今日就到都城了,这府里都得准备妥当了。   慕琉璃赖在床上,伸手顺着“坎肩”的毛,这九尾火狐,九尾火狐的叫一是太过招摇了,二是四个字喊着麻烦,索性给它取了个名字就叫“坎肩”也好时刻提醒它那随时都可能沦为坎肩的命运。   当一个高高在上的灵兽被冠以这么粗俗不堪,庸俗无比的名字时,自然要吼上几声以表抗议。   然而它那声声抗议在碧月听来,倒是高兴的叫唤,慕琉璃当然无视它话里的抗议,直接一个寒冷充满杀意的眼神丢过去,可怜的小“坎肩”只能认栽。   “小姐,听说今日王爷就要回来了,你怎么还在床上窝着呢。”   碧月从外面打来了洗漱的清水,却发现慕琉璃依旧只着内衣懒散的倚在床上,逗弄着“坎肩”。   那副不紧不慢的态度,根本不在乎今日有多大的事要发生,王爷回来。干她屁事,就算煜日王来了,她也照旧该干嘛干嘛。   按照往日的作息,起床洗漱然后放着“坎肩”到饭桌上闻上一番,这“坎肩”有着分辨百毒的本领,倒是省去了她不少的麻烦。   短短几日的光景,竟然有人给她下了三次毒,一次放在粥里,一次放在茶水里,还有一次直接和在了糕点里。   “坎肩”充分发挥了它的作用,小爪子轻轻一扒拉,那些有问题的东西就应声落在了地上。   害得碧月边打扫边嘟哝,“果然是个不听话的小东西。”   慕琉璃也懒得去解释,那坎肩只能嗷嗷叫的背着黑锅。   今日想必是寒王回府的缘故,那投毒的人有些收敛,这一桌子的膳食倒是正常的很。萝卜糕做的细软绵密,瘦肉粥也熬的很到火候,再配上清脆的腌制青瓜,一顿饭吃的滋润的很。   饭饱后,一手抚着圆滚的肚子,一手拎着那“坎肩”的尾巴,移到了院子里的躺椅上,早晨的阳光最为舒适,斑斑点点的从树枝丫里投下,弄得人又有些犯困了。   可是这老是睡觉会把人给睡傻了,索性捡了一根小枯枝,开始与“坎肩”玩起我扔你捡的游戏,一人一狐倒也玩的不亦乐乎。   碧月也忙完了一切,托着腮在一边看着,不是的给以鼓励的掌声。   这院子外的忙碌一片与这院子里的悠闲自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有的妃子姬妾,就连不敢出门的媚姬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王府的大门外候着呢,只有她这正妃依旧自个在院子里玩耍着,分明没把这寒王爷的归来当一回事。   总管凌云寻来时,“坎肩”正第二十次叼回那枯枝放入慕琉璃的手中,摇着尾巴等待她的赞赏。   “王妃兴致这般的好,可是玩的忘了王爷今个要回来了,各位主子都在门外候着呢,王妃也该动身前去了。”   凌云稍稍弯了下腰极为客气地道。   慕琉璃摸了下“坎肩”的头,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既然大总管来请了,本妃岂有不去之理,只是本妃这肚子越发的大了。行动多有些不方便,想着这是咱们王爷的血脉,若是磕着伤着了倒也不好。才在这手足无措起来,这会大总管亲自来请了,那本妃也不敢赖在这了。”   她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此时若是不去,到时那些个女人嚼起舌根来。她又凭空多了个罪名,现在她这情形,并不适合得罪那个她并不了解的“杀神”夫君,一切都以宝宝为重,她也想去见见那传说中的男人。   碧月听她说要去,忙着要帮她换一件鲜亮点的衣服,被她一瞪才哑了口,她可不稀罕当那花蝴蝶,还是只大着肚子的花蝴蝶。   府门之外早已站满了里外几层的人,侧妃沈亦柔和其它两个姬妾站在最前面,其它人依着府里的地位挨个排着,她这个正妃理当站在首位的。   雁芙眼尖的发现了向前走来的她和碧月,上前挑衅道,“哟,某人怀了王爷的种越发的矫情起来,连王爷回来也不当回事,还要人三请四邀的,还真拿自己当正主啦。”   她是仗着拓跋寒回了,开始嚣张起来了,料她慕琉璃也不敢对她怎样,这么多的丫鬟小厮在,她可不怕她。   慕琉璃眉心一蹙,冷眼一瞥,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矫情倒是不敢当,想是你从未怀过孩子,自是不知这怀孕的女人容易困乏。话说回来了,你来王府也有不少日子了,可这肚子却没见有声响,想你以前在青楼呆过一段日子,莫不是患上了什么不能生育的恶疾。”   有些人若是给脸不要脸,那她也不会顾及她的脸面,她完全可以在几句话的功夫让无地自容。   两人说了两句话的点,那人群突然开始骚动起来了,远远看去,一匹骏马向她们的方向急速奔了过来,完全失去了控制。   众人见这情形,你推我挤的乱成一团,慕琉璃的动作自是极快的。闪到了一边,才发现那傻丫头碧月还愣站在路中央,迎头对着的正是那发了疯的骏马。   这时纵使她喊话也迟了,无奈,快速移到碧月的身前。挡在了她与骏马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释出了水行六段的武力流,直接一掌拍在了马头上。   疯癫的马一声长鸣,跌倒在地,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声息,一切只在瞬间。   马背上跃下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一身装扮颇有异域风情,艳丽的姿容分外亮眼,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女子刚落地,身后就紧跟着驰骋来一大批人,最前面的是两个面容俊美的男人。一个一脸寒气,邪魅的双眼直视着不远处的慕琉璃,另一个倒是温和文雅一脸笑意。 第009章 寒王发怒   慕琉璃也不退缩,微微抬起小脸,迎上那邪魅的双眼。她的记忆里有这个男人,寒王,这九神大陆的“杀神”拓跋寒。   拓跋寒从马上跃下,早先收到凌云的飞鸽传书,说他那小王妃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般。还有着不算低的武阶,这会亲眼瞧见了,倒还真的不假,只单单看她刚刚那击打疯马的一掌,没个某行六段以上是万万做不到的。   红衣女子见拓跋寒从马上下来,忙着贴到他身侧,“寒哥哥,刚刚吓死夜雪。”   拓跋寒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没事就好。”   那夜雪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没有讨到半点安慰,憋着嘴退到了一旁。   文雅的男子也随即下了马,饶有兴趣的盯着慕琉璃,这女人好厉害的身手。刚刚那一掌,别说是女人,纵使是个成年男子也未必能一掌击毙疯马。   纵使有那身手也未必能有她那份处事不惊的镇定,他感觉不出她有丝毫的害怕之意。   “多谢夫人救了舍妹。”   男子抱拳朝着慕琉璃道了声谢。   “恩”慕琉璃懒得与他多话,直接点了下头,拉着碧月转身便走。该做的她都做了,人她也接了,这地儿也没她什么事了吧。   碧月早就被吓的一愣一傻的了,被她那一拉才缓过了神,“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   恐怕有事的是她吧,都被吓成痴呆了。   “慕琉璃你给我站住。”   拓跋寒没想以前见了他吓得半死的女人,这会竟然当他不存在般的甩脸就走。   寒冷的声音在慕琉璃的脑后响起,在这本是烈日晴天的情况下,有些胆小的丫鬟却吓的瑟瑟发抖。   顿了顿步子,回过头,“有事?”   她不觉的她与他还有什么未完结的事。   拓跋寒对上她那询问的目光,又是这眼神,蔑视一切的眼神,根本没把他这个人放在眼里,这女人什么时候变的这般能耐了。   “你可识得我是谁?”   “拓跋寒,这王府的主子。”   “好,那你可知道你是谁?”   “慕琉璃,寒王府的正妃。”   淡然的说着一切,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说的完全是另一个人的事。   “你这什么态度?”   该死她根本没拿他当自己的夫君。   “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态度?”   她盯着他那深邃的眸子反问,他问她答,她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那清亮的眸子依旧淡然的很,她不怕他,他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她那眼里有的是不耐烦和轻蔑,却寻不到半点害怕。   “你不怕我?”   拓跋寒又上前了几步盯着那双水灵的眸子。   怕他?   她慕琉璃为何要怕他,“我为何要怕你?”   害怕?   她可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这男人不会以为他那几道冷冷的眼神就能吓到她吧。   “你不怕我杀了你?”   张口闭口就要砍人脑袋的“杀神”终于发怒了,用极冷的口气道。   “你杀不了我。”   回答的极其笃定,别的不说,她肚子里可是怀着他的种,还有她那不得宠的右相小姐身份,她算准了他不会动手。   最重要的是,他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她这几日可是从“坎肩”那弄清楚了一些事情,照着“坎肩”的推断,这整个九神大陆没几个人能敌得过她的,就算他是“杀神”她也务虚怕他。   整个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媚姬和雁芙她们在心里乐开了花,这女人竟然自己撞上去找死了,根本不需要她们煽风点火,这拓跋寒就会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寒王爷,这慕姑娘可是救了舍妹的恩人,你若要欺负她,我可第一个不答应。”   文雅男子,拍着拓跋寒的肩头轻笑着,把这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下。   拓跋寒虽然嗜血冷漠,但也不是没半点心的人,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种。他不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寒眸紧盯着那慕琉璃,“时间长的很,女人,我会慢慢让你怕我。”   慕琉璃心中冷哼,让她害怕,她可要等着看这男人的表现了。那嘴上却没与他争辩,是懒得与他说了,转身继续刚刚的动作向府里走去。   拓跋寒大手一挥,挤得满满一堆的人全都自动的散开了,众人见他那阴郁的脸色都不敢上前,只是无声的跟在他的身后。   回到自己的小院,碧月才敢开口说话,刚刚那一幕若不是小姐挡在她的身前,她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现在想起还是后怕,“小姐,刚刚多亏你救了碧月,你对碧月真好,呜呜……”   说完便嘤嘤哭出了声。   “碧月从小就没了爹娘,后来二夫人收留了我,做了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对碧月那是好的没话说……”   碧月开始一大堆的感恩说辞。   慕琉璃听的昏昏沉沉,这小丫头泪腺可真是发达,“好了,赶紧的擦干眼泪,我这院子里不希望听见哭哭啼啼的声音。”   在她的记忆里,哭是最没用的表现,所以她从来不哭,因为她知道哭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寒王府的正厅,平日里不怎么用到的桃木圆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的佳肴。拓跋寒坐在首座,边上依次坐着那文雅男子和夜雪,平日里咋呼惯了的雁芙和媚姬坐在他的另一边。沈亦柔倒是善解人意的很,一脸笑意没上前争,自动的坐在末尾处。   拓跋寒端起酒杯举到嘴边,道了声,“请。”   众人也紧跟着举了杯,那雁芙见机会来了,故意用自己伤手举杯。那白色的纱布甚是明显,颤巍巍的把那酒杯端向拓跋寒,“雁芙敬王爷,恭喜王爷凯旋而归。”   哎呀一声,手一抖,把那酒水洒到了拓跋寒的身上。   拓跋寒寒眸冷瞟了下那雁芙,“没用的东西,连杯酒都拿不稳,尽丢本王的脸,滚出去。”   雁芙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道,“王爷息怒,是雁芙没用,前几日得罪了琉璃姐姐,被她伤了手,这才扫了王爷的雅兴。”   她这话明显的把责任都推到了慕琉璃的身上。   “是她伤的你?”   拓跋寒只收到那女人打了媚姬的书信,没想这雁芙也被那女人伤了。 第010章 初次交锋   平日里这些个女人互相斗狠的戏码他是见的多了,明里暗里的,他也懒得去管,反正都是他暖床的女人,死了一个两个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他一向赞成弱肉强食的真理,只有活下来才是强者。   可是那女人的气焰太过嚣张了,连他都不放在眼里。   媚姬对那慕琉璃也是一肚子的怨气,见机会来了,扑通一声的跪下,指着自己那浮肿的脸道,“王爷给媚姬做主啊,那慕琉璃仗着自己是正妃,在这府里横行霸道。前几日打伤了妾身的奶娘,妾身去找她理论,也被她打伤了,当晚很多丫鬟和小厮在场,请王爷明察。”   本还和和睦睦的午膳,现在却充满了火药味,某个男人是气到了极点了。鬓角微微一抖,挥手向那边上站着的凌云,“去把那女人叫过来。”   凌云领命,不一会的功夫,慕琉璃就挺着个大肚子立在了大厅之上,“坎肩”蹦蹦跳跳的围在她的脚边,碧月则是胆怯的低着头躲在她的身后。   路上凌云已经好意的告诉了她这大厅的状况,她可没想这群女人会这么沉不住气,在饭桌上就开始演起来了。   “不知王爷请我过来所为何事。”   立着身子没有半点惧意。   拓跋寒抬眼看向说话的女人,好一双清亮无辜的眼睛,只是那眼里的蔑视让他有些不爽,“你为何要对她们两出手?本王最恨善妒恶毒的女人。”   慕琉璃不由冷笑,如冰锥子般的眼神扫过媚姬和雁芙,而后停在拓跋寒的身上,轻启朱唇,“恶毒?这府里论恶毒我可排不上,我只是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是的,她并不是无事生非的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饶人!   纤细的手指直指媚姬道,“她,纵容手下的人霸占着厨房,我这王府的正妃肚子饿了吃个东西。还得报准她批准,这是哪国的规矩,告我打了她的人?哼,那老妇人仗着自己有些武力先对我出的手,我那只是正当不过的自我防卫。”   见那媚姬抖着身子要搭话,慕琉璃可没打算给她这机会,“大半夜的跑到我的院子里伤了我的丫鬟,我出手打她那是教她怎么做人。”   那媚姬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得低着头,双手绞着自己的裙摆。   芊芊玉指紧接着指向那气势高涨的雁芙,“你只道出你的手被我折断了,可有告诉大家,我为何折你的手,若不是你先向我挥巴掌,我可没那闲情逸致去碰你那脏手。”   说完一脸嫌恶的瞥了一眼那雁芙。   最后看向拓跋寒,冷冷地说了一句,“有时候,并不是强者便是坏人,弱者便是好人,强者之所以强那是被坏人逼出来的。”   整个屋子寂静无比,本来盛气凌人的雁芙也顿时没了气焰。   那文雅的男子听了她那番精彩的辩答,赞许的起身拍着手,“好,好,好一句强者之所以强那是被坏人逼出来的,没想一个小小的女子却有这么强硬的气势。”   他可以感觉到,她说话时,这屋内的气压突然间的变化。   拓跋寒看了眼慕琉璃而后又看了眼那男子,“夜炎,你信她?”   “我信!”   那文雅男子夜炎,朝慕琉璃温和一笑。   慕琉璃却不领他的情,依旧冷脸相对。   他信不信她,她根本不在意,就算这世上没人信她,她慕琉璃也照样活得好好的。   半晌拓跋寒才冒出一句,“好了,这事我会察明。”   “那王爷你可要好好察了,顺便察察我前些日子被人推入枯井的事,还有大前天早膳在我粥里投毒,前天在我茶水里下毒,昨日在我糕点里下毒的事。”   既然都喜欢明着来,那她也不藏着掖着了。   夜炎再度吃惊的盯着她,被人毒害的事在她口里倒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怎么会那么平静地说出那么恐怖的事,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看着这屋子被她的话吓到的人,慕琉璃只是无所谓的一笑,那笑煞是好看,却没人看出那笑里的讽刺,“若是没什么事,我便先回去了,你们大家慢用。这府里的伙食虽好,但也得悠着点,莫要一不小心吃错了东西,丢了小命。”   她那话犹如炸弹在人堆里炸开了,除去本来就放下碗筷的拓跋寒和夜炎,以及跪着的媚姬和雁芙,桌上只剩下了夜雪和沈亦柔。   话音刚落,夜雪便吓的扔了碗筷,可那沈亦柔先是十分镇定。见夜雪扔了碗筷也学着扔下碗筷,扶着心口,那般做作的表演。慕琉璃可是尽收眼底,好个会演戏的沈侧妃,心里已经明白那投毒的事十有八九与她有关。   心中有数就好,这场好戏她还得好好的陪她唱下去呢。   深夜,寒王府在忙碌了一天后,迎来了难得的寂静。   微微夜风里,一条黑影渐渐的逼近侧妃沈亦柔所在的院子。   “谁?”   黑夜里,侧躺着的沈亦柔突然翻身,睁眼向窗外喊了声。   “是我。”   没想窗外响起大总管凌云的声音。   “是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我不是说过了么在这府里要小心行事。别让人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今晚那拓跋寒刚回来,你就不怕被他撞见?”   沈亦柔训斥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尖锐严厉没了半点白日的柔情。   那冷漠的声音让凌云心中一凉,就是这个女人,他爱了五年的女人。她对他无情,可他偏做不到对她不管,“我只是担心你,那慕琉璃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你不该对她出手,那些毒药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沈亦柔见凌云不帮她便罢了,还涨别人气焰灭自己的威风,不由的眉眼一挑,讽刺道,“想不到煜日赫赫有名的烈火掌凌云会怕一个女人,哼,你怕她。不代表我怕她,等着瞧吧,我定要让她不得好死,连带她肚子里的孽种。”   那美丽的容貌突然狰狞起来,她沈亦柔不会放过那女人,绝不,拓跋寒是她的,那女人千不该万不该怀了她爱的男人的种还这么的嚣张。   凌云见自己劝说无用,只得叹了声气,“今日我来只是劝你小心行事,今晚拓跋寒已经命我彻查那慕琉璃所说的事,你最近最好按兵不动以防被拓跋寒发现。” 第011章 放狠话吗   慕琉璃本想安稳的等待宝宝出生的,没想昨日的几番对话却彻底的得罪了拓跋寒这“杀神”。   今日一大早,那男人就出现在她的院子。   慕琉璃依旧逗着“坎肩”,倚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春光明媚的日子,心情倒还不错,只是那本是一览无遗的视线被不懂事的男人给遮住了大片。   拓跋寒盯着眼前的女人,已有大半年未见,这女人要比他出征前圆润了一圈。那长相却没多大的变化,依旧是那张美到让他忍不住去亲近的脸,男人是视觉动物,这样的倾城美人,谁见了都不会放过。所以他即使不爱她,他也顺着自己的身子的渴望要了她,没想几夜的疯狂释放会在她肚子里留下他的种。   “若是看够了,就请让开,挡着我晒太阳了。”   慕琉璃不解风情的话,把思绪飞走的拓跋寒拉了回来。   “你怎么突然会武了。”   而且性情大变,就像是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慕琉璃把“坎肩”放在一边的地上,直起身子,对上拓跋寒的眸子,“不用不代表不会。”   “你是说你本来就会武?”   不可能,他与她在一起好几个夜晚,却丝毫看不出她是个会武的人。   如果真如她说的那般,那她的武阶定是不低,才会连他都察觉不出。   “听凌云说,你修炼的是水行武阶,你昨日那击杀马的一掌,定在五段以上。”   拓跋寒慢慢分析道。   “哦,那又怎样?这煜日国可没规定会武犯法吧。”   慕琉璃依旧淡然的很,她又没杀人犯法,他这样审讯的口气是什么意思。   “你为何要隐瞒会武的事,你嫁过来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拓跋寒有权怀疑这女人嫁给他是有目的的。   才会隐藏自己会武的事。   他这话又弄的慕琉璃哧鼻一笑,“隐瞒?我从来没说我不会武,只是不想用,这样叫隐瞒?阴谋,那就更是个笑话了,你说说你这王府可有什么机密被泄,宝物被偷。”   这男人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   她的话句句在理,拓跋寒也找不出任何破绽,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咬牙冷声声的道,“今晚宫里有宴会,你与我一同过去。”   慕琉璃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带着球也得过去?”   “煜日王亲自下的旨,想要脑袋就别废话。”   慕琉璃不是怕自己掉脑袋,因为她的脑袋她做主,只是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她无意间瞧见皇宫的方向有道微闪的光线直冲天际,想着那老头跟自己说的话,她可以看见“九龙心石”发出的异彩,她想去确定那“九龙心石”是否真在宫中。   现在正好是个难得的机会,本还想着等生下孩子,就亲自夜探皇宫的,现在倒是全省了。   皇宫的规模要比寒王府大了不知道哪去了,这也就好比一个小岛跟一个国家的区别。   拓跋寒这一行,除了慕琉璃,还有夜雪和夜炎两兄妹。慕琉璃隐约听说着两兄妹原是敖汉的三皇子和四公主,这次拓跋寒出战获胜也是因为他们敖汉的鼎力相助,所以今晚的宫宴一半是为了感谢他们。一半是为了庆贺拓跋寒的凯旋,四人三人骑马,一人坐的马车,前后到了宫门外。   拓跋寒是这煜日唯一的王爷,那待遇自是不一般,朝那守门的士兵点了下头,那马车就畅行无阻的进了宫。   马车内的慕琉璃警觉的朝着宫内打量着,那一个殿挨着一个殿的,一条长廊后便又是一条长廊。真的很难分辨,可是她此时的脑袋却清晰的很,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张张的图画般映在了她的脑里。   秉住心神,微微的睁开了眼,她又瞧见了微弱的异彩在不远处的天空若隐若现,而她的马车正是朝着那方向行驶而去。   马车在转了不知道几个弯后才稳当的停了下来,拓跋寒他们也随即下了马,慕琉璃挺着那八个月大的肚子从那马车上跃下,稳当的站在了地上,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瞧着有些愠怒的拓跋寒。   拓跋寒俊脸不爽,“你当本王的孩子是什么?这般直接的跳下,若是伤了本王的孩子,看本王怎么治你。”   那夜炎也在她跳下的时候惊了一下,身子向前想要扶她,被她轻巧地避开了,她不习惯男人的碰触,特别是陌生男人的碰触。   慕琉璃没理会一边自语的男人,抬着步子向前走去,却没想被人拦住了去路,抬眼一看,原是她那不待见她的右相爹。   “琉璃,怎样这般不小心,你可是怀着寒王爷的血脉。”   慕恩严厉训斥的话脱口而出。   “是啊,琉璃妹妹怎么还是这么不知轻重,我这做姐姐的都有些为你担心。”   慕恩身后紧接着出现的慕思烟巧笑着也搭上了一句。   倒是那慕天风见了她只是点头一笑,没说话,慕琉璃知道。在慕家除了这哥哥对她不错外,其它人都以欺负她为乐,其中这大小姐慕思烟最为可恨。时不时的对她打骂,却在外人面前装成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让她本没什么反应的胃突然有些想吐。   “姐姐那担心倒是有些多余了,妹妹觉得姐姐有这闲暇功夫担心妹妹,倒还不如用点心思想想自己的事。这妹妹比姐姐先出嫁本就不对,现如今又比姐姐先为母,我若是姐姐,早就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了,不过不出门怎么能寻到夫婿呢。我劝姐姐今晚可要眼睛放亮点,这宫里宴会上可是有不少达官贵人,说不定能有几个不在乎姐姐年纪大的人愿意娶姐姐呢。”   演戏吗,谁都会,放狠话吗。她也不差,一口气说了堆羞辱慕思烟的话,那胃才稍稍好过了点。   她这一席话,逗乐了两人,气昏了两人,惊呆了两人。   夜雪捂着嘴怕自己笑出声,夜炎也控制着自己上扬的嘴角。   慕思烟满眼怒气满脸通红,慕恩那胡子一抖一抖大手直接扬了起来,“你这不孝女,怎么能这般说你姐姐。”   慕琉璃已经做好折他手腕的准备了,没想那拓跋寒一闪晃到了她面前,拦住慕恩的手,冷冷地道,“右相不会忘了她是本王的王妃吧,你这巴掌打下去,可是要治个殴打皇亲之罪了。”   慕琉璃没想他会为她出头,微微一愣,而后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不孝?哼,父慈子孝的戏码,有慕思烟陪着你演就足够了,我可没那么好的演技。”   若不是拓跋寒的阻止,她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孝。 第012章 叔嫂关系   同样是亲生的女儿,却遭到两种对待,为了大女儿扇小女儿,这慕恩可真够偏心的。   慕恩虽是右相,却远没有拓跋寒这煜日的寒王权势大,被拓跋寒那么一威胁。马上软了下来,压住心中的怒气,赔着笑脸,“寒王爷说的是,老夫刚刚一时生气,忘了规矩了。”   该死,自己的女儿却打不得,这女人也不想若不是他,她哪里来今日的寒王妃位置,现在却连他也敢顶撞了。   见自己的父亲都卑躬屈膝了,那慕思烟再不快也得憋着。   慕琉璃扫了眼一肚子怒气不好发作的父女,心里不由的一个痛快,这拓跋寒倒是帮她出了一口恶气了。   不远处的大殿灯火通明,华光异彩,热闹得很,拓跋寒大手想要搂过慕琉璃举。   慕琉璃一个转身晃了过去,脱离了那大手的掌控,冷冷地道,“我自己走便好了。”   她不喜欢旁人的碰触,更别说是个男人了。   她那明显的疏远,让拓跋寒心中不悦到了极点,冷眸盯着她,硬声声的道,“我不管你这是演的哪一出,现在,你必须扮演好寒王妃的角色,我拓跋寒的女人,就该由我拓跋寒保护。”   保护?   慕琉璃微愣了片刻,她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对她说要保护她,她一直都是强者,强者并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因为她够强。   可是那心却不由的一暖,看向那俊美无俦的男子,那双水灵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身子也不再是那么的防备,柔顺的拉着拓跋寒的衣摆,“我跟在你身后便好了。”   她愿意让他为她领路,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拓跋寒却不满足与她的细小退步,大手拉起衣摆上的纤细皓腕,“走。”   这样柔顺的任凭男人牵着手而没有废了那只手,慕琉璃是第一次,男人温柔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两人并肩向大殿走去。   她惊讶与自己的妥协,在心底暗自找了个理由,她只是为了“九龙心石”,也许这样才能为自己的妥协做出解释。   寒王是煜日王的亲弟弟,也是这煜日国唯一的王爷,被安排在煜日王的下手边,夜炎和夜雪是贵客,坐在寒王夫妇的对面。   并不是前任煜日王只有两个儿子,而是其他的几个都被现任的煜日王杀了,为了皇位兄弟相残也是常事,唯一留下的便是自己嫡亲的弟弟拓跋寒。   下面依次是按照官职排着的左相和右相。   慕琉璃刚就坐就接到一道强烈的目光,微微抬眼一看,原是来自那煜日王边上的美人,那美人正是左相家的大小姐,当今皇后沈亦芸。   她以前见过几次面却并没过节,不知那沈亦芸为何用那般嫉恨的眼神瞧着她。   低首看着拓跋寒与自己牵着的手,不由一笑,看来这沈亦芸对拓跋寒并非是叔嫂这么简单。   有意思,王爷与皇后,这可不止是乱伦这么简单了。   凝聚心神,缓缓睁开眸子,寻找着“九龙心石”的异彩,微弱的彩色光从煜日王的胸前发出,没想那“九龙心石”竟然藏在煜日王拓跋皓的身上。   这下有些棘手了,若是藏在这宫里的某个地方,以她那身手。想要盗来也是容易事,可现在却在拓跋皓的身上,她根本接近不了,更别谈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了。   正想着对策呢,那边皇后沈亦芸突然朝她这边开口了,“寒王妃的肚子都这么大了,看来咱们拓跋家很快就要添新成员了,可喜可贺啊,寒王凯旋而归现如今又要做父亲了,真是双喜临门啊。”   煜日王拓跋皓也紧跟着端起了酒杯,朝那拓跋寒爽朗一笑,“皇弟可是神勇的很啊,孤这膝下还无半点子嗣,皇弟却先孤做了父亲,可是让孤羡慕的紧啊。”   说完还盯着慕琉璃的肚子瞧了一会。   慕琉璃抬眼对上了那拓跋皓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她竟然感觉到那爽朗的笑里带着恨意。很深的恨意,那皇后看她不爽也就算了,这拓跋皓又是怎样的情况,她自诩从未见过他,更不会与他结下什么梁子。可那双眼好似想要杀了她,不,是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见拓跋皓端着酒杯敬自己,拓跋寒才松了与慕琉璃相牵的手,端起桌上的酒杯,向着拓跋皓道,“皇弟谢皇后娘娘与皇上。”   面上俱是客客气气,寒暄着互相敬着酒,慕琉璃对于这皇室的假模假样,整个大殿的拍马逢迎反感的很。   看着一桌子的美食,腹中感觉有些饥饿,宽大的衣摆在桌上扫了一圈,而后放心的食用起来。   旁人根本看不出她刚刚做了什么,只有拓跋寒注意了她的动作,那衣袖里滑出一只银簪以极快的速度划过桌上的每样食物,而后又悄无声息的藏在了衣袖里。   以他的智力倒是不难猜出她刚刚在做什么,她在试探这些饭菜里是否有毒,“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所有吃的我都尝过了没有毒,你务虚多此一举。”   她这般做便是不信他。   “我只信我自己。”   自顾的把那梅花状的糕点放入口中,没有任何表情的道,那银簪并非普通的银簪,被滴上了“坎肩”的血,可以探出白毒,她随身带着,就是为了应付像今日这样的局面。   他是试吃过了,她很感激,但是他现在没事不代表这东西没毒。很有可能是慢性的毒,以防万一,她还要亲自测试下。   两人间的对话,在别人看来倒像是再温馨不过的夫妻情深了。   沈亦芸咬了下唇,心中嫉妒的很,拓跋寒是她的,这样优秀的男人只能喜欢她,不可以对别的女人动心。   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皇后的高贵姿态,“寒王跟寒王妃倒是夫妻情深的很,我们这旁人见了都羡慕不已呢,寒王可别只顾着照顾寒王妃,冷落了我们的三皇子和四公主了,听说四公主与寒王可是出生入死的关系呢。” 第013章 姐妹斗法   她想告诉慕琉璃,她一样得不到拓跋寒的独宠,这样的男人不会把心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包括她。   她那话外之音,聪明如慕琉璃,怎会不知,只是她根本不在乎这拓跋寒与那夜雪的关系,也懒得去管。   倒是那夜雪耳根一红,娇声道,“皇后娘娘言重了,夜雪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罢了。”   她第一眼便爱上了这冷漠的男人,她这个敖汉的四公主一直都是别人巴着她,可这男人却对她的美貌视而不见,激起了她的征服欲,她夜雪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所以不顾几位哥哥的苦心相劝,跟着拓跋寒回了煜日,她要他休了王府里的所有女人,只娶她一人。   可那拓跋寒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一路上对她冷眼相对,没半分怜香惜玉之情。可是气煞了她,见这煜日的皇后娘娘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想要帮她,夜雪不由的心中大喜。   沈亦芸岂会不知她的那心思,一入大殿她那双眼就没离开过拓跋寒,那样赤裸裸的爱意,她又不是瞎子傻子,“四公主这般貌美如花,又是女中豪杰,可有了婚配?”   夜雪娇羞低首,摇了摇头,“没有。”   说完偷偷瞄了眼对面的拓跋寒。   拓跋寒依旧端着酒杯品着美酒,对那两人的对话没半点兴趣,见边上的慕琉璃端起酒杯皱着眉头按下那小手,“你这女人,怀着孕还想饮酒不成?”   慕琉璃被他一凶,斜眼一瓢,“我只是想把这酒杯扔出去,酒味太重了,有点难受。”   说完一个抬手,酒杯从大殿直飞了出去,众人本是把注意力放在那夜雪和皇后身上的。这会却被她给吸引过来了,那一招速度之快,根本没人来得及阻挡。就连离她最近的拓跋寒也来不及出手,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酒杯早就摔在了大殿之外的草地上。   本来就不好这一口,再加上这酒味刺鼻的很,实在是不能忍受了,才出的手。   这大殿之上多是会武的人,她刚刚那招虽是极快,却也雁过留痕,张扬十足的从众人眼前飞出,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了。   本是喧哗的大殿,突然寂静的很。   平日里摔个杯子对慕琉璃来说是常事,可这一国之主面前,她那动作就太过放肆了。别的不说,那杯子若是换了方向直对拓跋皓,那此时可就是个袭君之罪了。   拓跋寒反应的极快,上前拉着慕琉璃的手大声道,“都这么大的人了,就该小心点的,怎么能被一只虫子吓到呢,手没有受伤吧。”   仔细地瞧了几眼,而后转脸看向那坐上的拓跋皓,“皇兄见笑了,本王的妃子一向胆小得很,刚刚那酒里只不过停了只小虫子,就把她吓成这样了。”   这女人好大的脾气,再怎么讨厌也不该在皇上面前摔东西吧,那可是砍头的罪,到时他也护不了她了。   夜炎马上明白了拓跋寒的用意,忙着笑道,“这寒王妃的胆子可真小,不过要我说那虫子才是最可恨的,哈哈……”   他这一笑,那拓跋皓也是爽朗一笑,那拓跋皓一笑。众人也跟着一笑,可会武的人心底都明白得很,慕琉璃刚刚那一手并不是随便能使的出的。   本是可以拿来治罪的大错,却被拓跋寒几句话晃了过去,慕琉璃眯着眼看向边上的男人,她知道他在履行他的诺言在护着她。   拓跋寒想帮她,可这大殿上却有人想害她,那慕思烟刚刚在殿外吃了她的亏,一直在心底记恨着呢,这会找到了机会哪里会退让。   娇媚的声音在殿上响起,“妹妹何时会的武,姐姐我怎么不知道,刚刚那一招力道可不小。若是偏颇伤了人可怎么办,姐姐我可听说了寒王公正廉明从不护短,今日瞧了好似传言有虚啊。”   那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直指拓跋寒袒护慕琉璃。   谁让刚刚寒王替这丫头出头来着,现在这大殿上寒王之上还有煜日王,她就不信这拓跋寒能一手遮天。   慕琉璃轻蔑一笑,盯着慕思烟,“那我可要请问姐姐了,我刚刚可有伤了何人?”   这女人分明是没事找事,还以为她是以前那软柿子慕琉璃吗?   本以为她会无言以对,没想她不但不怕还气势十足,慕思烟被她那气势一压。视线稍稍一顿,舌头打了下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那是你运气好。碰巧你眼前那会没人,若是站满了人,我看你该如何?”   哼,以为自己会了点武就得瑟起来了,她就要看看她出丑。   “有些事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慕琉璃毫不客气地回道,那份自信震撼了大殿里的所有人。   笑话,她是谁,她可是慕琉璃,“魔”兵团的老大,没有她办不到的事。   整个场面演变成慕家姐妹相斗的局面,慕恩一张脸僵在了那,用力一咳,“思烟,什么事回去再说,别扰了皇上的兴致。”   那慕琉璃有拓跋寒护着他动不了她,只能把气转向慕思烟。   慕思烟虽是小姐脾气,但那父亲的话却不敢不听,冷哼了声,嘴角一撇,“慕琉璃,你那点能耐我还不晓得,说大话也看看这环境。”   “大话吗?呵呵。”   那如银铃般的笑还未停止,慕思烟的桌面上已经硬生生的插上了一根筷子,而那筷子离慕思烟的右手大概只有一寸的左右,众人这次又全都傻了眼。   好快的速度,如果不是刚刚所有人的眼神都停在慕琉璃的身上,这会不一定能看出是她出的手。   拓跋寒没想身边的女人会再次出手,当意识到她想要掷出筷子的瞬间,他已经出手阻拦了。却仍没有赶得上,筷子在他指头上方飞出,咻的一下。他可以感觉到那飞逝而过的气流,有些寒意,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是水行的水流波。   慕思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瑟瑟发抖起来,若是歪那么一点点,她此时就不会这么安好的坐在这了。   调整了坐姿,衣袖轻轻抬起,捂着嘴轻笑一声,“呵呵,怎样,姐姐这回可是信了?妹妹这次没有偏颇,运气依旧很不错吧,姐姐该问问你前面的那位公子。我可有伤了他,按照姐姐刚刚的理,那公子搁在了中间,身上此时该有个血窟窿才对。”   态度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却让人不禁全身发冷。   整个大殿之上除了慕琉璃那轻灵的声音,便没人敢出声了,大部分人是惊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大段沉寂后,啪啪地拍掌声从慕琉璃的对面传来,紧接着夜炎那愉悦的音调响起,“原来寒王妃还有这般本事,夜炎可算是长了见识了。”   夜炎的话无疑使得这整个紧张的气氛又缓和了下来,煜日王拓跋皓也抬眼看向那挺着大肚子的女子,那娇小柔弱的身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掷出筷子插入那上等紫檀木桌的人。   他对这右相家的二小姐,并无太多的印象,就连赐婚一事也是枕边人沈亦芸一手操办的。他只是点头盖了个玉印,现在看来,这女人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那番高人一等的气焰更是为她平添了一番韵味。   那视线不由得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好个有气魄有胆量的女子。   他现在有些后悔没有把这样的女子留在自己身边了,却便宜了那拓跋寒。 第014章 叫板皇后   “三皇子说的是,连孤王也不知寒王妃居然是深藏不漏之人。”   拓跋皓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慕琉璃,一脸笑意的赞赏道。   慕琉璃扭过头看向拓跋皓,迎上那道别有意味的视线,与之对上。却没丝毫的退缩之意,不冷不热道,“深藏不漏倒不敢当,教训一个多嘴的女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说着寒眸一转扫了眼慕思烟。   那慕思烟却被她吓得再也不敢抬头看向她了,慕琉璃心中冷哼,没用的女人!   慕琉璃那话一出,拓跋皓只是讪讪一笑,倒不知该回些什么了,本是姐妹间的斗话,他这王上说什么话都有些不妥吧。   沈亦芸脸上闪过一丝阴狠,随即而逝,转而换上一张迷人的笑脸,亲切地看向慕琉璃,“当然,妹妹是咱们寒王爷的正妃,若是谁不知好歹得罪了妹妹,妹妹尽管教训就是了。”   她这话明里是帮着慕琉璃的,可那暗地里却是讽刺慕琉璃仗着有拓跋寒做后盾才敢这么目中无人的。   慕琉璃水灵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冽的寒意,那沈亦芸话里的意思聪明如她,怎会不知,当即回道,“我这寒王妃的头衔,怎么也比不上皇后娘娘您这身份好用。”   你说我仗着拓跋寒,那你便是依着煜日王了。   那沈亦芸脸色一变,身子僵硬的顿了顿,一直以来从未有人敢这么与她说话。而面前的女子,一个小小的王爷妃子,却敢讥讽她。   心里自然是忌恨的很,可现在却只能在心里怀恨,面上依旧要装的和和善善,“寒王妃说笑了,亦芸那是承蒙王上的恩宠,才坐上这一国之母的位置,定要竭尽全力替王上分忧,为百姓谋福利的。”   那身姿再加上那雍容华贵的模样,倒装的有几分忧国忧民母仪天下的模样,慕琉璃在心底冷哼一声。不愿与她继续纠缠不休,也就没搭话,场面再次尴尬起来。   拓跋寒一直是话不多的人,平日里除非别人找他说,从未自己主动开过口的,这会被慕琉璃逼的又不得不开腔了,“皇后娘娘您有这般容量是万民的福分。”   这般拍马溜须的话,他却讲的不带一点感情。   慕琉璃看向身边开口说话的男人,忍不住一笑,那是什么表情,哪里有人拍马屁拍的像他那么痛苦的,寒着一张脸没半点表情。   却不知她那一笑,惹的大殿上好几个男人在她那绝美的小脸上停住了目光。   夜炎知道这女人是个美人,却没想这一笑会这般的撩人心怀,倾国倾城。那嘴角浅浅的梨涡浅印,透着无法形容的娇媚,心想这便是那古人云一笑百媚生吧。   目光落到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时,人立马清醒了过来,收回视线。他是知轻知重的人,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   然而拓跋皓却不会顾及这些,依旧带着笑意看向慕琉璃,好个妙人啊,那笑可是直接钻进了他的心里。   慕琉璃收到从四周投射来的目光,马上哑然停住了笑,恢复了以往再淡定不过的性子,表情的转变只是在眨眼之间。   这右相慕恩今日可是出尽了风头,两个女儿在大殿之上,众臣面前反目,还演了出精彩的好戏,他这老脸都不知要往哪里搁了。   不过那慕琉璃刚刚挤兑皇后沈亦芸的那一句时,他却在心底暗爽,自己与左相在这朝堂争斗了这么多年。历经几代帝王,都没个高低,而偏偏这任的煜日王立了那沈亦芸为皇后,连他见了那小贼女都得弯腰行礼,这是他慕恩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今天他的女儿可算是替他出了口恶气,好,连他都对他那二女儿刮目相看了。   “姐妹之间的闹腾,怎么能上的了台面,让大家见笑了。今日可是为了欢庆咱们煜日与敖汉联手取得了胜利,臣在这祝我王千秋万代,洪福齐天。”   端着酒杯站起身朝着拓跋皓就是一个弯腰礼。   “好,好,大家同举杯,借着右相大人的吉言,孤王希望大家与孤王共享这煜日的万代江山。”   余光再次瞄向慕琉璃的方向,江山是他的,美人他也要。   酒宴无非是你敬我一杯,我劝你一杯,只是直到结束那慕思烟却再没敢抬眼看向那慕琉璃一眼。   沈亦芸本想在夜雪和拓跋寒中间拉线的,却被慕琉璃中间搞出的插曲给晃了过去,只能在心底暗自盘算着等着下次的就会。   夜雪本该是这宴会的主角,却硬生生的被慕琉璃抢去了全部的风头,闷哼哼的多饮了几杯酒。宴会一结束,便生着气跨上马飞驰而去,夜炎怕她出事,无奈的上马追了出去。   倒是慕琉璃依旧还是那个宴前冷冽淡定、万事毫不关心的她,拓跋寒跟着她,看着她安稳的上了马车,才上马,贴着马车行走着。   两人回到府里已然是大半夜了,各个院子屋子灯都熄了,这寒王府与白日想比多了几分寂静。少了几分嘈杂,慕琉璃扶着肚子,小心的走着,却没想从身侧突然伸出一只大手,“这夜路不好走,拉着我的手。”   拓跋寒那声音如冰刃在耳边响起,冷的叫人不寒而栗,分明是好心要帮她,可他讲出来的语气却完全变了个味道。   慕琉璃怔忪了片刻,才缓缓吐出句话,“不需要,我自己能看见路。”   牵着男人的手走路?   她慕琉璃从小到大就没做过这么丢人的事,当然除了今晚这男人不顾她反对的那一次。   “你肚子里的是我孩子,我不希望他有什么差错。”   那言下之意即是,我为的是孩子。   “他也是我的孩子。”   她自己的孩子,她定会照顾好!   若是走个路也能跌倒,就算不被人笑死,自己也会一头撞死。   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和一个高大的男人,同样寒着的两张脸在皎洁的月色下,互相对视着,暗自较量着。   该死!   拓跋寒低低的咒骂了声,他知道这女人变的有能耐了,今日在大殿上连煜日王和皇后都不放在眼里。他还指望着她能听他的话,狗屁,他现在知道什么是倔犟的性子了。   “走吧。”   飞身从边上的长廊上取下一只灯笼,立在慕琉璃的右前方,动了动薄唇。不牵就不牵,这女人当他拓跋寒是什么人,贴着热脸对人,他可是第一次。   慕琉璃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话,迈着步子走开了。   ※※※   月夜,深邃的夜空繁星点点,辉煌十足的煜日皇宫。   皓阳殿—煜日王的寝殿,雕花龙纹大床上,拓跋皓斜倚着如墨的长发撒在肩头,眸子里闪着狠绝的光芒,看向躺在身边的女子。   女子肤白如雪,面若桃花,上等丝绸裹胸包裹着那媚人的身子。那黑亮的发如丝绸般的滑在肩头和背部,这般香艳的女人躺在一个帝王的身侧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再看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皇后沈亦芸。   “今日见那右相家的二小姐,倒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皇后可真是替寒王选了个才貌双绝的王妃。”   拓跋皓朝向那沈亦芸懒散一笑。   沈亦芸轻轻扭头,对上拓跋皓那邪魅的眼,娇媚一笑,“那是当然,寒王可是王上您唯一的亲兄弟,臣妾这么做也是为了给王上您排忧解难而已。”   拓跋皓一个转身把她压在身下,大手握住那小巧的下巴,“哦,那孤王可是要好好感谢孤的皇后了。”   “臣妾不敢邀功,王上开心就好。”   沈亦芸挑了下眼角,红唇轻启,媚态十足整个人顺着拓跋皓的铁臂攀了上去。   那光滑的藕臂缠着拓跋皓的脖颈,娇艳的红唇也主动的凑了上去,这个时候再有自控力的男人也很难把持得住这般的诱惑吧。   然而拓跋皓却是一个用力把她推倒在一边,“少在这装腔作势,你那点心思我会不明白,沈亦芸你别忘了我可是在你枕边睡了四年的人,说吧,你打着是什么主意?还是你那左相爹授的意?想除掉姓慕的一家,独揽这煜日的江山?孤王还没死呢,你趁早断了你那恶心得想法!”   他对这女人可是了解得很,狠毒阴险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女人。   沈亦芸眼神一闪,装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王上这是说的哪里话?可别冤枉了臣妾。”   她的主意,他又岂会知晓。   见她那副模样,拓跋皓又是一阵笑,这女人就是个天生的戏子。不过想在他面前演戏,那也要瞧瞧他愿不愿意看下去了,大手一挥拽过身侧的外衣披在身上,下床俯身在沈亦芸的耳边沉着声音道,“不管你是什么心思,慕琉璃你不能动,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难道这个魔鬼对那慕家那丫头动了心思,“怎么?王上不会是看上慕家那丫头了吧?那可如何是好,人家可是连寒王爷的孩子都怀上了,王上不觉得自己迟了一步吗?”   她有些嫉妒慕琉璃那女人了,可以赚取两个男人的目光,今日宴会上拓跋寒对她的态度宠溺爱护的很。现在连拓跋皓这魔鬼也对她上了心了,不行,这女人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个威胁,太大的威胁,她得想个办法除了她连同她肚子的种。 第015章 何为狠毒?   翌日,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屋内,弄的一地金黄了。床上的慕琉璃才微微张开了眼,以往倒也不是什么贪睡的人,记得以前执行任务试过几天几夜没合眼依旧精神抖擞的;最近也算是出了奇了,沾到了枕头就困意十足,饱饱的睡了一夜也学会赖床了。   碧月来了几次了,她是都听见了的,那步子放的很轻,约莫是怕吵醒了她。   可以她那警觉性,若是连人进了屋子也察觉不出,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她那“魔”团的老大地位也该拱手让人了。   听得出那脚步声是谁,也就闭着眼懒得去搭理一句了。   坐起身子,捏了捏酸痛的腰,那圆球般的大肚子压得她腰酸背痛的,这段时间肚子里的小东西动的极为频繁,她怀疑这小东西在她肚子每日都得耍上几套拳法。   “坎肩”自顾的在屋子里的椅子上窜来窜去的,一点都不顾及她这孕妇的存在,看着烦了也不开口。直接一个枕头摔了过去,才道,“你给我老实点!惹烦了我,先剥皮后抽筋,然后扔了喂狗。”   一个激灵的跳跃,“坎肩”成功的躲开了她的凶器,越到了另一个椅子上,刀弄着爪子,“你这女人,可真是狠毒,都说蛇蝎女人心,依我看啊,那些蛇蝎哪里及得上你啊!”   “狠毒?这便叫狠毒了?那你还真是白活了这么久了,真正狠毒的人可不止是嘴上说说而已,等你明白了所谓的狠毒你的小命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慕琉璃摆正身子套上衣衫寻到了床前的鞋子套在脚上,动作有些迟钝,完全是这肚子惹的祸。   现在这屋子里是一个人与一只狐狸在讲大道理,可在刚进门的碧月眼里那完全就是慕琉璃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小姐,你一个人在说些什么呢?”   碧月今日心情不知怎么的大好,笑嘻嘻的端了盘东西边进屋边说。   “没什么。”   总不能让她说她正在与一只狐狸研究何为“狠毒”吧。   “哦,小姐昨夜睡的可好,没想昨晚那王爷亲自护送小姐回来。可是羡煞了旁人,小姐你可不知,今日丫鬟们都在讨论这事呢,说王爷现在对小姐那是宠爱的很,一个个都想着要来讨好小姐你呢!”   碧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慕琉璃朝着她挥了下手,“停,别在我面前讲这些废话!那拓跋寒的事与我无关,以后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关于他的事。”   宠爱她,是宠爱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她现在可是完全被这肚子里的宝宝给绊住了行动的脚步了,明知那“龙心石”在拓跋皓身上却没办法去出手;得沉住气等着宝宝出生了才好,但现在这情形并不是她不惹事便会没事的,这府里的各方敌意不需说。那皇后和拓跋皓对她也不知怎么的一股子恨意,看来她是彻底借错了身了,尽是些麻烦事!   这人吧越是怕麻烦找你,那麻烦便会拼了命的找你!   早膳过后,让碧月弄了壶清茶在院子里悠闲的逗着“坎肩”,却没想快到中午的时候,她这院子来了一群不速之客,那一个个依旧花红柳绿的甚是晃眼,一群人挤挤攘攘的吵吵闹闹的一股脑的涌了进来。   抬眼向人群大概扫了眼,肿了脸的魅姬,断了手的雁芙。一脸平静却不怀好意的沈亦柔,最前面的是着大红色衣裙的夜雪,啧啧。这府里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今日这些女人又想跟她玩哪一出戏啊!   她还未开口,那边夜雪耐不住性子,激动的冲着她大叫起来,“慕琉璃,你这狠毒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要寒哥哥做出那样的决定,说出那样的话!”   没有半点公主的高贵模样。   慕琉璃冷哼一声,不急不慢的把“坎肩”从怀里拎到地上,才抬眼看向那夜雪,“拓跋寒说过什么话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趁着我心情还不错。麻烦你识相点出去,若是等到我动手赶了,那你必是横着出去了!”   她说的不是笑话,魅姬和雁芙那稍稍后退的姿势就可以看出。   可夜雪没见识过她的手段,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寒哥哥说不会让别的女人再怀上他的孩子,所以他不会再娶任何人,而她们也将因为你失去做娘亲的权力。”   一把拉扯出慢慢退后的魅姬。   这是什么话?   拓跋寒不打算再要孩子了,与她何干,一个个的凶神恶煞的寻她的仇来了,“抱歉,生孩子这事,我是满足不了你们了,要生自己找男人去。”   她觉得她说的是大实话,可在面前这些女人听来却是极大的讽刺和炫耀。   “慕琉璃,你这什么话,你这女人怎么这般狠毒!”   “是啊,就算你是正妃也不能这样待我们啊!”   “你这是想逼死我们吗?四公主你来评评理,我们在这府里地位不如她高,就整日受到她的欺负。现在,现在,呜呜……我不想活了……”   那魅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好不伤心,听的慕琉璃只想踹人。   欺负人?   她若是真欺负了,也不怕人说,可她压根懒得去欺负她们。   “想死,也别在我院子里死,这府里的荷花池深的很,那儿倒是个好去处。”   想死?   很好,她帮她寻个好地方,景美环境优。   夜雪是从未见过这般狠毒的女人,自己在皇宫里妃嫔间的斗争是见多了的,还真没见过她这样的。可寒哥哥却就是种了这狠毒女人的毒了,才会拒绝了她的爱意,是越想越生气想要出手,但一看那圆滚的肚子又不忍心动手了,她是娇蛮。但她不坏,知道现在动手很容易伤到孩子,孩子为母亲承担错误那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慕琉璃把她那一连串的动作看在眼里,见她先是举手瞄了眼她的肚子又放下了手,心想这四公主看似娇蛮那心倒是不坏的,与这府里的其他女人不同,心直口快却没坏心。   拓跋寒本是在自己的书屋里的,管家凌云来报时他与夜炎正在聊到深处,一听说几个女人正在那慕琉璃的院子里闹开了,马上变了脸色转眼人就提气飞出了屋子。   今早他做了两件事,一是告诉夜雪他不会娶她,二是告诉他府里的其他三个女人他给她们两个选择喝绝子汤或者接休书。   这其间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016章 绝子汤药   那边院子里的争吵还继续着,碧月颤抖着身子一咬牙挡在慕琉璃的身前轻声乞求着,“各位别伤害我们家小姐。”   这么多人围着怪可怕的!   慕琉璃觉得好笑,这丫头哪只眼睛看见她是被伤害的那一方了,她明明是一脸悠闲的依旧喝着她的茶,躺着她的椅子啊,倒是那一堆女人被她一眼扫过便不敢再多话了。   “碧月,让开,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懒散的伸了伸胳膊,抬着脚踢了下面前的碧月。   碧月急的差点没哭出来,她家小姐是不是脑袋坏掉了,哪有人像她这样的。一大群人都欺压到面前了,还这么悠闲的晒着太阳,正要搭话就瞥见正要进院门的拓跋寒了。   “啊,王爷来了。”   惊喜的叫出了声,也把众人的目光引了过去。   慕琉璃轻轻抬眼看去,那一身黑衣疾步走来的男人不是拓跋寒是谁,那张好似谁欠了他百八十万的脸,估计也没谁能练就他那境界了。   转眼的功夫人已经杵在了她的面前,把碧月刚让出的阳光又挡的死死的了。   那些个花红柳绿的女人们,立刻一退好几步,微笑着弯腰向他行了个礼。慕琉璃在心底又一阵好笑,刚刚还都一个个想要扒她皮喝她血的架势,这会却一个比一个装的温柔了。   这些个女人不去当戏子倒是可惜了!   拓跋寒一进这院子就看见挤挤攘攘一院子的人,本来还怕这女人被欺负了,没想人家倒好,倚着椅子品着茶,哪有半分被欺负了的样子。   寒眸扫了下面前的一大堆女人,“既然人都齐了,我就再说一遍,若想留在府里就乖乖地喝了绝子汤,谁敢闹事就别怪我到时翻脸不认人了!”   他给了她们选择的机会了,若不识趣只有死路一条,女人他从未放在心上,何况是些勾心斗角的女人。   “凌云,马上执行我的命令,三位主子愿意留下的全部赐绝子汤一碗。不愿意留下的,本王可以赐休书一封,另外每人赏赐黄金白两。”   看向不远处立着的凌云,又是一大段绝情绝义的话。   慕琉璃不明白他唱的是哪一出,也不想明白他现在唱的是哪一出,可这男人是有毛病吗?   她已经成大众敌人了,这男人还在这推波助澜,添油加醋的。   不用看,都知道那些个女人此时的表情,定是想把她撕成碎片吧。   夜雪见自己的三哥也来了,不好放低面子去吵闹着让拓跋寒娶她,只好咬咬唇甩头气鼓鼓的走了。   拓跋寒的话是很少有人敢反驳的,特别是拓跋寒生气时说的话更是没人敢搭上一句不字,凌云点了下头,道了声是。   沈亦柔一弯腰向拓跋寒行了个礼道了一声,“那妾身先回去了。”   便也跟着夜雪后面出了院子。   四个女人一下子少了两个,另外两个自然也不敢留下来面对一脸寒意的拓跋寒,纷纷弯腰一脸不开心地走了。   一会的功夫,院子又恢复了冷清,慕琉璃看了眼拓跋寒,这男人一来那些女人便识趣的走了,省了她出脚一个个的踹出去了。   拓跋寒也转过头,看向慕琉璃,两人视线不巧的撞上了,淡淡地丢下一句,“照顾好肚子的孩子。”   便也走了。   夜炎又开始敬佩起慕琉璃来了,刚刚那情形,若是换了普通女子早不知道哭成什么样了,其它三个女人他不了解,可他那娇蛮的妹妹一个人就够她受的了。   这女人却完全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自顾自的品着茶,这份淡定自若的神情倒不是装便能装出来的,朝慕琉璃挤出一个明媚的笑才抬步紧跟在拓跋寒的身后。   都走了,慕琉璃也扶着肚子起身,换了声“坎肩”进了屋子,扔下还在眩晕着的碧月。   早上拓跋寒的话,下午凌云便执行了,碧月从其他下人那听来了,便一字不落添油加醋的与慕琉璃又说了一遍,“小姐,听说三位女主子都不愿意喝,一个个哭的跟泪人似的,沈侧妃还躲到了皇宫里与皇后娘娘哭诉去了,你说王爷会给皇后的面子饶过沈侧妃吗?”   “不会。”   拓跋寒是什么样的人?   他若想饶过沈亦柔,一开始便饶了她了,不会让她把事闹到皇后那里。   沈亦柔本以为事情闹大了,拓跋寒会顾及左相家的势力和自己亲姐的面子而饶了她,可没想拓跋寒态度坚定的很,还是那句话,若要留下必须喝那绝子汤。   沈亦柔没办法装病回娘家修养,想着先避开再说,说不定过些日子那拓跋寒便想开了。   魅姬和雁芙一个是没败的将军之女,一个是青楼花娘,哪一个都不如左相家的势力强大,也没有娘家可以去躲;哭哭啼啼地说是要拓跋寒给她们五日的思考时间,五日之后是去是留再作答复。   五日,十日,百日。无非是些拖时间的招数,慕琉璃明白得很,这五日若是没猜错的话,有些人会铤而走险做最后的挣扎,反过来说她这几日估计又不得安宁了吧!   ※※※   寒王府坐落在煜日的皇都的最南边,后院再走上一里路便是煜日最大竹林“青海”,顾名思义,那竹林一眼看去就如青色的海般,竹叶在风中摇曳发出瑟瑟沙沙的响声。   此时夜黑风高的,绿色的竹子在朦胧的月光下蒙上一层薄雾。   两个身着黑衣脸覆面具的女子正立在这“青海”之中,伴着竹子发出的声响,可以听见两个女人断断续续的谈话。   “不能再等了,慕琉璃必须死!”   略高一点的女人道,幽幽的声音在这鲜少有人的竹林里回荡显得有些瘆人。   对面的女子,点点头,“嗯,她若不死,我们谁也没有好日子过,没想寒王这次回来会如此宠她。”   隔着面具也能感觉她眼里透露出的阴森与恨意。   “可是她会武,我们根本近不了她的身,下毒也没用,她好似天生能分辨毒药。”   高挑的那个声音低低沉沉的又道了一句,像是在分析,而后自语道,“毒药不行,我们便用其它的东西对付她。”   “我也奇怪她自从掉入枯井后就整个变了一个人,莫不是以前她那样子都是装的,如此的心机。定不好对付,我们得小心行事才好,不知姐姐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对面较为矮小的女人双手紧握,不知想到了什么,那眼里的恨意越发的幽深了。   高挑的黑衣女子眼神飘到远方,望着深邃的竹林,“妹妹可听说这竹林里盛产一种蛇,浑身翠绿,只有蛇头处一点朱砂红,名唤—青竹蛇;此蛇剧毒无比,若是能抓上几条放入那慕琉璃的房内,还怕弄不死她?”   任她再怎么厉害,也敌不过几十条毒蛇的攻击吧。 第017章 黑夜弑蛇   “青竹蛇?妹妹也听说过,此蛇这竹林内颇多,害了王府内的不少人命。王爷让人在这后院筑起了高墙在墙脚洒了雄黄才除了蛇患,若是成批的出现在王府内,恐人生疑啊。”   方法是好方法,可一想却有些不妥,突然间冒出几十条蛇来,以王爷的心思会看不出是人故意而为?   扑哧一笑,“妹妹这是害怕了不成?到时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一口咬定那女人是妖女,那些蛇是她招来的不就成了。我这也是为大家着想,你想啊,现在这情况若不兵走险招,我们可就永远没那出头之日了。”   她就不信这女人能按捺得住。   果不其然,对面的娇小女子,点点头一咬牙,“姐姐说的是,我们没时间了。”   现在这情况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根本犹豫不得,“姐姐,那咱们今晚就行动,只是想要抓着毒蛇好似不是那般容易吧。”   她现在想着那滑溜溜的剧毒之物在自己手里乱动,就一身恶寒。   高挑的女子指了指身后树上挂着的一个麻布袋子道,“蛇我已经抓好了,只是这当口,我不方便出现在王府,你可趁着半夜大家都睡了,偷偷把蛇放入慕琉璃的屋子。”   省去了抓蛇的步骤,那娇小的女子甚是开心,“还是姐姐厉害,这蛇就交给妹妹吧,妹妹保证让那慕琉璃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两人达成了协议,就各自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慕琉璃最近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这地方没钟表,只能靠着打更的锣声辨别时间。   刚打过亥时的锣,慕琉璃已经合上衣服躺在了床上,“坎肩”本是挤在她身侧的,那毛茸茸的狐狸毛刺的她难受,被她一个用力踹到了脚头,哇呜地叫了声,还是乖乖地躺在了脚头。   刚合上眼,就听见窗外有着窸窸窣窣的声响,“谁!”   一声叫喊,同时坐起了身子。   月夜下,窗户上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看那身姿像个女人,应该不是碧月,若是碧月她叫喊的时候就该应着她的。   此时窗外的人影被她一喝,身形一顿,急着移动身子,转眼窗户上已然没了身影。   见人被自己吓跑了,慕琉璃刚想倒下了身子继续她的美梦,就见那“坎肩”全身毛发竖起,凶巴巴的对着窗外吼叫,“屋子外面有蛇,还不止一条。”   蛇?   慕琉璃面容一沉,她早料到这几日会有人出手害她,却没想会那么快,如果没猜错的话,屋外的该是一群毒蛇吧!   毒药毒不死她,想到毒蛇这招了,这些人可真是费劲了心思啊,那她若不好好回敬人家,可是对不住人家了。   起身也不穿外衣,摸起枕头下面自己一直藏着的匕首就下了床,直接从正门把门打开,没想门口正盘着一条蛇,朝她吐着蛇信。   翠绿色的蛇大概有茶杯口差不多粗细,三角形的头正对着她,看那架势是准备攻击了。   轻蔑一笑,没等那蛇攻击,一个匕首飞出,直接插入蛇头把那蛇钉死在了地上,那蛇的身子摇摆了几下才没了动静。   “坎肩”从慕琉璃身后探出头,挥舞着爪子道,“是青竹蛇,这蛇可是剧毒无比;你小心点,否则到时候出血的可是我,你看我这小身板,也没几两肉的……”   这女人刚刚那一出手,连它都吓到了,若是那一匕首插向它,它现在的命运跟地上那条死蛇没什么两样。   “闭嘴!”   慕琉璃头也没回,喝住身后那聒噪的“坎肩”,她几时说要用它的血了,没见过废话这么多的狐狸。   “坎肩”那个委屈了,它怎么,它只不过是好心提醒她。外带关心下自己的身体而已,这女人现在什么眼神,好似下一匕首插的就是它了,吓的一个溜烟回了屋子。   慕琉璃挺着大肚子,却出手极快的拔起地上的匕首,拔起的瞬间一个用力横划。那蛇头与身子顷刻分了家,如此重复的砍杀,不一会的光景这屋子前面便躺了一地的头身分家的蛇尸体了。   整个人立在月色下,白色的裹衣墨色的发,泛着寒光滴着蛇血的匕首。满地的绿色死蛇,此时若是有人闯了进来,不被吓死也会被吓哭吧。   挥了一会匕首,人也乏了,回了屋子踢了下藏在桌底的“坎肩”,“出去看看,看看若有漏网的全部咬死!”   “那蛇有毒!”   这女人想毒死它吗?   它才不要!   “坎肩”跳到桌上摇着尾巴抗议着。   “你不是百毒不侵吗?这区区的青竹蛇毒也能弄死你?”   说着手一伸,直接把“坎肩”扔出了屋子,“若是明日让我在这院子看到一条活着的毒蛇,那这匕首下次插的就是你的脑袋!”   她的身边从不留废物,就算是只废物狐狸也一样。   “坎肩”毫无防备的被她一扔,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眼前一片金光。被这一撞才想起自己是不怕任何毒物的九尾火狐,身体有着净化毒素的能力,这些毒对别人说是致命的,可对它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提升灵力的良药。   等着吧,女人,等小爷我突破此次的关口,定要一爪子拍飞你!   屋内的慕琉璃许是刚刚那几下动的,身子乏的很,裹着锦被很快就睡着了;而屋外一只狐狸正拼命地寻找着一条条的漏网之蛇。   翌日,慕琉璃睡得正香,就听见院子里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啊……”   那声“啊!”   字拉了足足有半分钟!   接着就是扑通的一声闷响。 第018章 喊救命吗?   不用动脑筋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是碧月那丫头起来看见一院子的死蛇吓到了,不过以最后那声闷响来判断。这丫头不止是被吓到了而且是被吓晕了,无奈的起身迅速的穿还衣裙,刚把脚插到鞋子里,就听见院门被砸的咚咚作响。   估计是碧月的那声高分贝呐喊招来的,穿上鞋开了房门,地上的蛇尸看着有些瘆人。昨晚没怎么细看,那血红色已经变成了深红接近于黑色的血迹了,到处散落着蛇头和蛇身子,远处的树底下和墙角有几条完好的,约莫是“坎肩”后来咬死的。   碧月就瘫软在自己的屋外,此时那身子没半点的动静,肯定是昏死过去了。   慕琉璃刚想去开院门,就见咻咻的几下,从院子外面飞进两个人来。   灵眸一扫,站在她眼前的是一脸寒意的拓跋寒和毫无表情的凌云。   既然人都进来了,她也没必要去开门了,转了方向朝碧月走去。踢了几下见毫无动静,才转向拓跋寒他们,“这丫头被吓晕过去了,想办法把她弄醒!我饿了!”   她一向只负责弄昏人,却从未试过把人弄醒。   她饿了?   拓跋寒在想这女人是被吓傻了还是怎样,面对一院子触目惊心的惨象怎么还能很淡定地说出这三个字。   挥手示意凌云过去瞧瞧碧月,自己则是再次看向那一地子头身分离的蛇,他识得那蛇是王府后山竹林里的青竹蛇。   所以他更吃惊了,他知道这蛇有剧毒,已经命人在王府后院围墙外撒了雄黄避这毒蛇了。怎么还会窜入到府里,而且不止一条,这地上的尸体少说也有十好几条。   让他吃惊的并不是这蛇,而是这蛇的死法,这一地的狼藉,估计也找不出哪条蛇的头配的是哪条身子了。   “这是怎么回事?”   俊眉一拧,看向那边上一脸淡薄的女子。   慕琉璃一挑眉,娇唇一撇,平静地看着地上的狼藉淡淡道,“自己不会看啊,能有什么事,昨晚闯进来几条蛇,扰到我休息了,就一匕首杀了。”   好似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又是那样无所谓的态度。   现在是一群毒蛇死在她的面前,可她那话里的意思,好似只是杀死几只蚂蚁一般简单。   “你杀的?”   拓跋寒脸色微愠健硕的身躯往前一移挡在慕琉璃的身前。   “你耳朵有问题吗?”   她刚刚分明说了是她杀的了。   “你……”   拓跋寒长这么大,从未被女人反斥过,眼神转冷。饱含着怒意,却极力的压制住了,“你这院子里怎么会有蛇?”   慕琉璃被他这么一问觉得好笑,讥诮道,“我说我闲着没事挺着大肚子,抓几条蛇来练练身手你信吗?”   鬼才信,她又没病!   碧月此时已经被凌云弄醒了,嘤嘤冷哼了几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景象又差点吓晕过去,缓了半晌才扶着房门颤抖的站了起来,“小,小姐。”   慕琉璃身影蓦然一转,看向那颤颤巍巍的丫头,扬着轻灵的声音有些不耐烦道,“我饿了,去弄些吃的来。”   碧月颤抖着声音应了声是,才软着腿开了院门,想要甩掉脑海里那一幕幕可怖的画面。她这一开门,门外挤着的一堆人没做好准备一个不留神跌作了一堆,躺在了院门口。   爬起来几个一看那眼前的景象又吓的跌坐了回去,几个胆大的小厮也被吓的滕大了眼,不知该怎么形容眼前的情景。   那些个小丫鬟们就更别说了,一个个抖着身子捂着嘴,这辈子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景象啊,一地的血迹里躺着头身分离的毒蛇!   这就是在梦里也得被吓得半死吧,何况是真真实实的在眼前。   见碧月去了,慕琉璃也不在院子里多待,又重新回到屋内,整理起自己的头发来。   拓跋寒对凌云吩咐了声也随即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自顾的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却发现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看去,是一只白色的小狐狸。他识得这小家伙,几次见到都是倚在慕琉璃脚边的,应该是她养的玩宠。   “坎肩”昨夜奋斗了一夜,正躲在桌底打着瞌睡,没想被人一脚踩到了尾巴上,吃痛的叫唤了声,“哪个没长眼睛的混蛋,连小爷我的尾巴都敢踩,是不想活了不成?”   其他人看见的是一只白狐在桌边上下窜着叫唤着,只有慕琉璃把它那叫骂听的真真切切;想那拓跋寒被骂“混蛋”却不自知,脸上不觉轻漾着娇嗔的淡笑,透过铜镜反射到拓跋寒的眼里,让他一度失了心神。   拓跋寒轻咳了声掩盖自己的失神,微微正坐着身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既然发现了毒蛇,为何不叫喊?”   他对她现在是一肚子的疑问。   叫喊?   喊什么?   救命?   她忘了告诉他了她慕琉璃从不会向别人喊“救命”。   命是自己的,不自救等着别人只有死路一条!   一头墨色的发散在肩头,扭转过脸,早没了笑意,换上一张略显冷清的脸,“区区几条蛇而已,不至于吓得大叫吧。”   她不认为这些个不入眼的小东西能吓得她大叫。   “区区几条蛇,你可知道那是什么蛇?那可是一滴毒液就能要了一个成年壮汉性命的毒蛇。”   她估计不知道那蛇的厉害吧。   “嗯,那又怎样?”   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这蛇的厉害,可那又怎样,毒蛇对于别人来说是可怕之物,可在她慕琉璃看来跟捏死一只蚂蚁无异。   拓跋寒尽量稳住自己的怒火,看向面前一脸无谓的女子,这女子就是有本事几句话的功夫挑起他的火气。   “我会让凌云查明此事,你今晚搬来我的院子住,我不想我的孩子有什么意外。”   他不与她多说便负手离去,那宫里还有事等着他去做。   等碧月端着早膳回屋时,屋外的零散的蛇尸体早被人收拾干净了,只有那斑斑血迹告诉大家,这里曾今发生怎样恐怖的事。   垫着脚迈过血迹,把吃食放在桌子上,用手缓了缓胸口,“小姐,那屋外,屋外怎么会有一大堆的蛇呢?小姐没被吓到吧?”   她以为自己被吓昏过去了,别人也该害怕才对,却忘了并不能以常人的心思来看她家小姐。 第019章 住一起了   “嗯,昨晚挥了几匕首胳膊有些酸了。”   慕琉璃答非所问,揉了揉娇嫩的胳膊。   碧月被她那话弄的目瞪口呆,反应半天才道,“小姐那意思是这蛇都是小姐你昨晚杀死的?”   那表情惊恐里带着不确信。   却在慕琉璃点头的一瞬间崩溃了,又一次大叫出声,“啊,小姐,你怎么这样不知轻重,那可都是毒蛇,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一急也忘了慕琉璃那张寒脸了,上前欲拉着慕琉璃的手瞧看。   慕琉璃不习惯别人靠近自己,就算是女人也一样,一摆手挡在两人之间,“我没事,若是有事,也不会好好地坐在这与你说话了。”   几条蛇而已,她挥几下匕首就解决了,哪来的危险可言?   碧月这才想起她家小姐醒来后性子大转变,不喜欢别人碰触的,识趣地退后几步,帮着帮忙布置饭食。   “坎肩”从桌底溜到床上,那美梦才刚开始又被慕琉璃给拎了起来,直接扔到桌边。   舔了舔爪子知道自己此时的使命是辨认这饭菜是否有毒,可这女人的态度也太嚣张了吧,它怎么说也是救她好几命的圣兽啊!   呜咽了几声,还是认命的凑在食物上闻了一番,而后冲着慕琉璃叫唤了声,“没毒!”   慕琉璃勾起嘴角,轻轻一笑,知道这“坎肩”被人扰了好梦现在正一肚子的怒气呢,一想到刚刚这小家伙骂拓跋寒那狠劲,不由得又在唇边漾起一个笑。   夜炎听下人说这正妃院子里又出了大事了,顾不得吃早膳就急匆匆的过来了,明知道自己这样有些越矩了,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想知道那个如青莲般的女人现在可好?   没想却捕捉到如此媚人心魂的笑,他又一次晃了神,目光停留在那隆起的肚子上顿了下,这样的女子为何不让他先遇见呢。   “三皇子!”   碧月朝着夜炎弯腰行了个礼。   慕琉璃缓缓抬起头,清艳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透着微微的寒意,“有事?”   她不认为与这以前从未见面的三皇子会有什么私事好谈的。   夜炎对上那美丽的小脸,面上一窘的出现红晕,“没事,只是听说昨晚这院子里闯了一大群的毒蛇,我来看看慕姑娘您是否受伤。”   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便没发现任何异常,才缓下了心。   慕琉璃清冷的眸子里多了一些顽色,“那你是只听说了一半,这故事的后续就是,本姑娘看那些蛇扭捏着有些厌烦就全都砍死了,三皇子若是对那蛇有偏好想要抓几条回去当宠物,貌似有些迟了。”   她对他倒不是很讨厌,今个心情也不错,便于他说了个玩笑话。   她那话弄的夜炎一脸尴尬,本是善于言语的人,此时却不知说些什么了,微愣了一下才会心一笑道,“本以为以慕姑娘是性子清冷之人,没想说话也这般逗趣。”   逗趣吗?   还是第一次有人用“逗趣”来形容她说话,以往那些兄弟在她背后一般都是说她“冷血”“无情”“狠绝”的。   看来还是冷血和无情适合她,面色一换,沉下眸子泛着冷光,“三皇子若是没事,琉璃就不留了,碧月送客。”   她不愿与他有太多的交流,在这个大陆,她依旧是那个只身一人的慕琉璃。   这逐客令都下了,夜炎也不好意思多留,没等碧月开口就自觉的退出了院子。   早上的事弄得整个府里都鸡飞狗跳的,丫鬟小厮们走个路也比以往小心翼翼了,低着头分外仔细,生怕一个意外被毒蛇给咬了。   凌云依照着拓跋寒的吩咐,带着人把府里翻了个底朝天,青竹蛇没抓到,倒是抓了几只没什么毒害的水蛇。   慕琉璃见扔了可惜了,便捡了条最肥的,让厨房炖了锅美味的蛇羹。   晚上也只有她一人喝的有滋有味的,碧月宁愿抱着馒头在边上看着,早上那情景一直印在她的脑中,估计这辈子见着了蛇都会发抖了。   慕琉璃饱餐一顿后,抚摸着圆滚的肚子想着这府里的境况,却早把那拓跋寒说的话扔在脑后了。   直到某人阴沉着脸再次寻到她院里,“我不是让你今晚搬到我的院里去吗?”   拓跋寒忙完公事一脸疲惫,本是想洗洗睡下的,却突然想起早上的事,招来小厮一问,才知这女人根本没执行他的命令。   慕琉璃侧躺在太妃椅上顺着坎肩的毛,被拓跋寒那一声吼眉头微蹙,答道,“我这里住的很舒服。”   笑话,他让她干嘛她就干嘛,那她就不是慕琉璃了。   “舒服?你这女人不怕死吗?”   命都没了,看她还能拿什么去享受。   慕琉璃冷哼一声,“死?就你府里这区区的几个小鬼恶煞,我根本没放在眼里。”   她是“魔”里的修罗,小鬼见了她都该自动让道的。   “好个狂妄的女人,不过你肚子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我不希望他出任何的意外,今个起你必须住我那里。”   他也弄不懂自己为何会这么坚持要这女人搬去与自己同住。   许是她那狂妄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爽,觉得他的威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两人这一来一去的对话,又开始布满了火药味了,碧月吓得立在桌边不敢大喘气。那心里急的很,她家小姐怎么能用这个态度与王爷说话,这王爷可是会一个不开心就扭了人家脖颈的煜日“杀神”啊!   口口声声他的骨肉,他最多贡献了一个小蝌蚪而已,她可是天天挺着大肚子的那个,“那王爷你倒是说说会出些什么意外呢,中毒,落井,被蛇咬?”   一说便是一肚子的火气,若不是他,她绝对会过得很好。   “话说回来了,既然他们那些小鬼敢下毒手,搬到你那里又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你是谁?   门神不成?   往那一站便能辟邪了。   拓跋寒听她话虽然很冲却也在理,他还在这府里呢,都有人敢弄来一大群的毒蛇害人,这便说明那些人根本没顾忌他的存在。   “这几日的事我会让凌云彻查的,你搬到我那里多个照应,只要我不死,没人能动得了你。”   拓跋寒极其认真地道,那双黑亮的眸子盯着慕琉璃等着她的答案。 第020章 再生杀意   慕琉璃看向那一脸认真的男人,她该信他吗?   答案是否定的,不管是谁,她都不会信,这世上唯一值得她信任的只有她自己。   可此时的她却点头应了声好,原因很简单昨晚杀的太猛烈了,这屋外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刺激着她的嗅觉,几度想要吐出来,换个干净的环境也不错。   拓跋寒的院子坐落在王府的右侧,整个院子大约占了王府四分之一的面积,光是屋子便有十五六间之多。   可拓跋寒却让人在自己的屋子里添置了一张新床,“你睡里面的那张床,我在外面,夜里若是有事喊一声便是了。”   慕琉璃也不与他纠结,在她看来哪里睡都一样,有个免费的门神帮忙站岗也未必是件坏事。   ※※※   是夜,依旧是王府那个青海竹林。   两个黑衣女子相对而立,较为娇小的那人显然是被什么事触动了,整个身子打着颤,像片凋零的落叶在风里瑟瑟飘着。   “姐姐,你不知今日的情形,听说那慕琉璃的院子里到处散落着毒蛇的尸体,吓晕了好几丫鬟。”   她不敢亲眼去确认,却也被小厮丫鬟们的形容给吓到了,“那些蛇全部都是头身分离,死相恐怖,被人一刀斩成了两截,那慕琉璃亲口承认那蛇是她杀死的。”   “你是说她昨夜凭借她一人之力杀了那些毒蛇?”   高挑的女子有些不敢相信,那些蛇可是她在这竹林里抓了大半天的,专门挑拣了一些较为壮硕的大蛇,那女人却凭借着一己之力把那些带有剧毒的蛇给杀了!   此时面具下仅露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连毒蛇这招都对她无用了,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其它什么办法了。   娇小的黑衣女子应道,“那慕琉璃看似柔弱,却没想这般厉害,我看这以后的王府,姐姐也待的不安稳了。再加上王爷对她宠溺的很,今个更是过分,整个人搬进了王爷的院子,听小厮说两人还同住一间屋子呢。”   这一想便嫉恨,想她比那女人早进这王府,却从未入过那拓跋寒的院子半步。   高挑的黑衣女子带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只是那眼里的震惊换做嫉恨,“王爷竟然让她搬去他的院子住了?还同一屋子?”   这是她想都没想过的事,那拓跋寒从未对哪个女人这般宠溺过,莫非是真喜欢上慕琉璃那贱人了?   不,不会的,一定是孩子的缘故!   那女人的心思可真够深沉的,连她都没看出她的本性。   起先见她还以为是个胆小的庶出小丫头,根本没放在眼里,若是早知道,她并不会留着这祸害在这府里。   “是啊,姐姐你也知道这王爷的为人,平日里虽然对咱们姐妹也不错,可他那院子可从来都是禁区啊。现在那慕琉璃却成了特别的了,想着便气,仗着自己的爹是右相了不起吗?怀了王爷的种了不起吗?”   何为羡慕嫉妒恨,此时的娇小女子可谓表现的淋漓尽致了,咬牙切齿外加眼露凶光。   她明白眼前的女子比自己更恨那慕琉璃,所以她要挑起这女人的怒气,那话里便有些添油加醋了。   高挑女子眼神一闪,透过一丝狠绝,“一个小小的庶女,我还不信我弄不死她,毒药不成,毒蛇不成,那杀手呢?任凭她再厉害,一个女子怎能对抗几个顶尖的杀手呢。”   她会不惜代价杀了她,听说最大的杀手组织修罗殿在煜日设有分殿。   娇小的女子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那高挑的女子果然暴怒了,装着胆怯的样子道,“姐姐的意思是请杀手?可是那慕琉璃整日的在王府里有王爷和侍卫保护着,再厉害的杀手也没动手的机会吧。”   她要一次成功,不希望再出意外。   “她不出来,我有办法让她出来。”   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   “那妹妹在这就先祝姐姐得偿所愿,早日除了慕琉璃那贱人了。”   娇小女子心里欣喜的紧,以她一人之力想要除了那慕琉璃有些不可能,但面前这女子不是凡人,在这煜日她想杀一个人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   慕琉璃一夜好眠,第二日依旧如以往一样赖了会床,却没见碧月来屋子里叫醒她。   “坎肩”饿了,在她身边活跃的窜着,那小尾巴一抖一抖的。   心里想着昨日那些毒蛇该留些当夜宵的,被那些人捡去扔了怪可惜的。   “一大早的喝狗血了?这么兴奋!”   慕琉璃一边系着衣裙,一边撇着“坎肩”道。   “坎肩”一摇尾巴,停在她的身边,呜嗷一叫,“小爷我喝过狼血虎血,还从未尝过狗血,那样毫无灵力可言的东西小爷我才不会去碰。”   它可是九大神兽里的九尾火狐,这女人当它是什么了。   “一边呆着去。”   慕琉璃管它狼血还是虎血,神兽还是走兽的,她乐意的就与它搭上一句话,不乐意了便一脚踹了。   下床开门,见碧月已经毕恭毕敬的候在门外了。   “小姐你醒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在隔壁的饭厅布置好了。”   “隔壁?怎么不端进这屋子里?”   吃个饭还分房间这么麻烦,这拓跋寒耍的什么派头。   碧月摇摇手,“这是王爷吩咐的,小姐还在休息不能打扰的。”   甜腻一笑,“王爷对小姐可真是宠爱的很呢。”   慕琉璃没理会小丫头那副沉溺的表情,轻移步伐进了隔壁屋,桌上摆放的吃什要比她以往的早膳多上很多,琳琅满目的糕点摆了满满一桌。   “坎肩”在桌上蹦跶了一会,才嗷呜一声,“没毒。”   慕琉璃嘉奖似的扔了块糕点给它,“坎肩”却不乐意道,“爷是九尾火狐,不要总是扔这些降低爷档次的吃什给爷。”   它才不要吃这些甜腻的糕点呢。   爱吃不吃,“要吃好的,自己出去捕去,后院竹子林里多的是毒蛇。”   “坎肩”一跃跳下桌子,歪着小脑袋气呼呼的出了屋子,这女人够狠。整天利用它帮她辩毒,却连块肉都舍不得给它吃,它要不要活的这么辛苦啊,怎么说它也是九大圣兽之一啊!   吃完早膳,前院的小厮便来报说是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请王妃和四公主同去赏花宴。 第021章 半路遇袭   夜雪和夜炎与拓跋寒关系甚好,都住在寒王府内。   早上拓跋寒和夜炎同去宫内陪着拓跋皓去军营看士兵演练去了,只留下夜雪在王府的别院。   这会宫里的人来传话了,皇后沈亦芸亲自邀请,慕琉璃也不想拒绝。趁着这机会好好摸清楚这皇宫内的环境也好,以后若是去那宫内盗那龙心石,也不至于像只没头苍蝇到处乱撞。   凌云早已让人备好了马车,慕琉璃和夜雪前后上了车,这宫里的规矩丫鬟和小厮是不能跟着进宫的,与其让人在宫外候着倒不如不带,所以这马车上除了慕琉璃和夜雪两人外加一个赶车的马夫便无他人了。   驾车的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青涩的面庞有着少年的稚嫩。   却要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沉稳。   看着人小,没想却有一手绝好的驾车本领,在闹市里穿梭着却游刃有余。   慕琉璃闭目依靠在车的一侧,不理会夜雪那具有探究性的目光。   马车通过闹市,向皇宫行去,煜日皇宫比较特别,为了远离闹市的纷扰,与煜日街市还隔着一个方圆好几里的山林。   山林虽是山路,却是经过统一铺修过的,马车在上面行走也算平坦。不怎么颠簸,慕琉璃上次与拓跋寒来的时候树叶还未落下,这次却是一路的落叶,想必是秋日不远了。   夜雪盯着慕琉璃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王妃不想知道此次皇后娘娘请咱们前来所谓何事吗?”   她观察了她一路却未发现她那冷漠淡定的脸上出现任何的不安情绪。   “赏花宴自然是赏花,不然,四公主以为呢?”   慕琉璃淡然的很,看了眼夜雪,依旧不冷不热的。   那沈亦芸并不是省油的灯,怎么会无缘故的请她去赏花,这其间的用意她就算不知也能猜出个大概,无非是拓跋寒惹出的那几件事。   只是这事在她看来与她并无太大的关系,所以也就淡漠的很,除非那沈亦芸触及她慕琉璃的底线了,否则她并不打算得罪她。   “你,你就不担心皇后让寒王娶我?”   夜雪一双眸子继续凝视着慕琉璃,她不信这个女人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一挑眉,对上夜雪的眼,慕琉璃依旧毫无表情,慢悠悠道,“娶你与否不是我关心的事,他拓跋寒再娶个十个百个与我慕琉璃没任何关系。”   时候到了,她会带着儿子从他寒王府消失个一干二净,至于这府里是多了十个姬妾还是百个王妃与她慕琉璃没半点关系。   “与你无关?你不怕寒哥哥娶了别人就不宠爱你了吗?”   她这是太自信了还是真的漠不关心呢?   “他的宠爱?不稀罕!”   她慕琉璃不需要任何人的爱,男人的宠爱在她看来是件很讽刺的事。   “你……啊……”   夜雪想再说些什么?   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   一声马的嘶吼声后,马车翻了过去,慕琉璃护着肚子,蜷着身子尽量减轻自己与车箱的撞击。   夜雪显然没做好防备,整个人翻了个身,身体被抛出了马车,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根树干上,发出哎呦的冷哼声。   赶车的小厮也被甩了很远,忍住身上的疼痛向慕琉璃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探着身子掀开车帘子向内问道,“王妃可有伤着了?”   “没事。”   慕琉璃早已调整好了姿势,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扶着车门。把打了皱的衣裙理了理,一脸戒备地看向远处的林子,“怎么回事?”   “回王妃,这马不知怎么的,突然发了狂!”   小厮看向一旁早已口吐白沫的骏马。   慕琉璃也顺势看了过去,那马脖子上赫然插着一根泛着银光的短箭。   不用想也明白,这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朝向林子深处,冷声道,“别偷偷摸摸的,都给我出来。”   她在车里已经发现这附近有人在了,现在一看这马的情形,那心中更明朗了。   此时夜雪也发现周围散发着高手的武力流,警觉的起身,飞到慕琉璃身侧,“这附近有高手,从这武力流看定在七段以上。”   “嘿嘿,好厉害的小美人,那公子我也不必躲着藏着了。”   百米外的树林里飞出一身着红衣的男子。   长发用碧玉发簪挽着,长相极其妖媚,额间一点朱沙印记,飞身立在了慕琉璃她们面前。   “十三弟见到美人还是这般心急了,速度可真够快的。”   红衣男子刚落定,刚刚飞出的方向便又飞出一身着黑衣的男子。   男子蒙着面只露双眼,身材矮小,佝偻着背,一双眼睛冒着凶狠的光盯着慕琉璃她们。   夜雪被他盯的全身发毛,不由的退后了几步。   那红衣男子摸着自己飘着的发丝,邪魅一笑道,“九哥你莫要吓坏了我的小美人了。”   说着给夜雪抛了个媚眼,而后视线移到慕琉璃的身上,“啧啧,没想寒王妃也是个倾城的绝色,不过可惜了,红颜薄命。”   慕琉璃见这突然跳出的两人一唱一和的,好不自觉,心中不由冷笑,道,“既然知道我是谁,就给我识相的让开。”   她大着肚子不想出手。   希望他们有些自知之明,趁着她不想动手的点,早点溜走,否则,阎王爷也救不了他们了。   “啧啧,好大的口气,这张绝色小脸蛋,死了怪可惜的了。”   红衣男子向前几步,想要伸手去碰慕琉璃的脸蛋。   却没想离着还有半米的距离就被人给拦了下来,慕琉璃一个劈斩挥开那伸向自己的脏手,“拿开你的脏手。”   一向讨厌别人碰触的她,对眼前这妖媚的男子可是一肚子的厌恶。   那红衣男子没想这大腹便便的孕妇能有这么大的武力段数,一个不留神,整个人被震出了十几米远。   扶着发疼的手腕,朝着黑衣瘦小的男子提醒道,“九哥小心了,那女人会武。”   黑衣男子点头应了声,“知道了。”   说完上前挥拳攻向慕琉璃。   慕琉璃不急不慢的,抬起右手挡了一下,一个侧身稳住步子,快速的从侧面又补上一掌。   那黑衣人伸手灵活,也是一个侧身躲了过去,迅速的退开了好几步。 第022章 命的价值   红衣男子调整好气息,飞身跃到黑衣男子身侧,并肩站着道,“九哥,你怎样?”   黑衣男子摇摇头,从腰侧拔出一柄黑金短刀,朝向慕琉璃,刀身在阳光下却泛着寒光。   与此同时,红衣男子从袖口里抽出一把骨扇,长指轻轻一推,展开的洁白扇面上一朵妖艳的红莲怒放着,旁边写着大大的一个“色”字。   “色、色修罗遥莲?!”   夜雪指着红衣男子惊呼出声,手指轻轻颤抖着。   她虽长居深宫,却没少听说过这九州大陆的风云人物,是以认得这把大有来头的骨扇。   色修罗遥莲?   慕琉璃在脑海搜索着这个人,很快出现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色修罗,九神大陆最大杀手组织“修罗殿”十三修罗的老幺,长相妖媚,使的一把龙骨扇,传言是火行七段的高手。   若他的身份不假,那被唤作“九哥”的人就该是排行第九的癫修罗杜青。   慕琉璃冷眼一扫,“我倒想知道是谁舍得这万两黄金,请修罗殿的人来取我命了。色修罗遥莲,癫修罗杜青,怎么才来了两个?”   红衣男子摇着骨扇,看向慕琉璃,妖孽的脸上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九哥你歇着,这小美人口气不小,十三弟就先去会会她。”   说着脚尖一点,飞身冲向慕琉璃,手腕一扬骨扇快速旋转直对慕琉璃的面。慕琉璃退后几步,本能的抬脚想要踢开那飞来的骨扇,可刚一用力那肚子便剧烈的疼痛起来。   意识到自己动作太过剧烈了,想要改为以手汇聚武力流抵挡,却有些迟了。那骨扇直飞她的面门,眼看便抵到她的脖颈了,没想那边上的夜雪突然飞起就是一脚,把那骨扇踢飞了出去,自己却被震的后退了几步。   “你没事吧?”   夜雪勾着脑袋问向慕琉璃。   慕琉璃没想夜雪会出手帮她,有些意外,淡淡地回了声,“没事。”   肚子的疼痛渐渐缓和了,直起腰,再次看向色修罗遥莲,淡漠的抬起纤指指了过去,“我本不想杀你脏了自己的手,但你却有意断送你那贱命,我若不收,倒是显的我不明事理了。”   说着轻轻抬手在手掌汇聚水行的武力流,一个爆发向色修罗遥莲攻去。   色修罗遥莲前一秒还春风得意的人,此时却口吐鲜血,异常狼狈的跌倒在一边。   “十三弟,你怎么样?”   癫修罗杜青飞身立在色修罗遥莲身侧,低身问道。   “九哥,那女子是水行七段。”   色修罗遥莲抹着嘴角的血迹道。   看着重伤的十三弟,癫修罗杜青一声大喝,“敢伤我十三弟,我让你尝尝我黑金乌刀的厉害。”   喊话间,人已经握着刀冲了出去。   慕琉璃依旧一抬手,火行武力流聚集到手掌,朝着癫修罗杜青一掌挥了上去。癫修罗杜青的刀还未碰到她,人已经被弹了出去,一声闷响,再看去已经与色修罗遥莲撞在了一起。   黑金乌刀也从手里脱落在一旁的草地上。   “火,火行八段,不,不可能,怎么会!”   癫修罗杜青突然发癫的大喊。   “九哥你在胡说什么,她分明修的是水行,难道,难道她是……”   色修罗遥莲看着受伤的癫修罗杜青突然明白过来。   癫修罗杜青默默的点头,“不错,她是两行同修。”   忍住痛苦移动身子挡在色修罗遥莲面前,看向慕琉璃道,“技不如人,在下的命你若想要便拿去,不过我这十三弟还年轻,我希望寒王妃你饶他一命。”   “九哥,你求她干嘛,遥莲敌不过她,最多是个死,大丈夫死又有何惧!”   色修罗遥莲懂得兄弟同生共死的道理,岂能自己独活。   慕琉璃没想这两人开始兄弟情深起来,那想要痛下的杀手终究收了回来,倒不是被他们这兄弟之情给感动了。   而是想着这般兄弟情深,自己若是杀了他们,那其他十一个人想必也会向她寻仇。   她可是最怕麻烦了。   轻移莲步晃到色修罗遥莲和癫修罗杜青面前,低着头厉声呵斥,“饶了他?他刚刚可有饶了我的打算?没人告诉你们夜路走多终遇鬼,风水也会轮流转的道理吗?”   “你,你要杀便杀,我遥莲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杀你这单生意是我接下的,与九哥无关,用我一命换我九哥一命。”   他自己死便罢了,九哥刚有个可爱的儿子,怎能让他与自己一起丧命于此呢。   慕琉璃轻哼一声,看向色修罗遥莲,那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一丝浅笑,“你拿命换他的命?他却又要为你求条生路,果然是兄弟情深啊,可那又与我何干?”   说完举起右手凝聚武力流准备挥向遥莲。   绝望地闭上眼,他遥莲今日竟然要命丧于此,还是死在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之手。   半晌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只听身后九哥突然叫了声,“七哥?”   茫然的睁开眼,那手使九节银鞭在空中飞舞的不正是刚刚吓傻在一旁的那个赶车的小厮吗?   而那人手里的武器他不会认错,正是七哥悲修罗牧言的“蛇形银炼”。   赶车小厮挥舞着银鞭抽向慕琉璃,慕琉璃只是淡然一笑,退后几步,稳住步伐道,“我还想说,你到底要隐藏多久呢?”   小厮一个飞身跃到色修罗遥莲和癫修罗杜青身前,手舞银鞭对向慕琉璃,“寒王妃这意思是,早就知道我与他们是一伙的了?”   “悲修罗牧言,修罗殿里排行老七,擅长易容,使的一手好鞭法。怎么?以为换了张脸皮就能改变什么?刚刚从马上跌落时,你毫发无伤不算还能第一时间跑来询问我的情况,就算你是个会武的小厮好了,可为何我与夜雪被人袭击的时候,你却冷眼相看呢。那只能说明你也想要我的命,再后来,我与色修罗癫修罗交手处于上风的时候,你却一脸的担忧,你说我能不怀疑吗?”   慕琉璃轻轻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所以你才对十三下狠手逼我出来?”   牧言终于明白这女人为何在下手之前与十三唠唠叨叨说些什么兄弟情深的话,原来是想刺激他出来。   “七哥,你怎么来了?”   遥莲运功缓和了自己体内的武力流,挣扎着起身道,奈何伤势太重,只能依靠着背后的树干支撑几欲倾倒的身子。   牧言正与慕琉璃对峙着,不敢回头分神,“自然是大哥让我来的,你这小十三,忘了咱们修罗殿的规矩了不成?”   “十三弟没忘,修罗殿的三不杀,善人,好人,女人。”   遥莲答道,又看向慕琉璃,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好,好,那你倒是说说,这面前活生生的女人,你认不出吗?”   牧言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训斥不懂事的遥莲,可却又气不过。   杜青舔了舔腥甜的唇,用手支撑着地面,也颤巍巍的倚着树干直起身子,“这事我也有错,并不是十三弟一个人的错,我们不该为了银子接了这趟活的。”   “九哥,你这是何苦?十三一人闯的货,一人拿命来抵便是了。”   遥莲妖媚的脸上,血色全无,惨白一片,只有嘴角带着一抹猩红的血迹。   牧言面色一怔,厉声斥道,“大哥就怕你会惹事,才让我来盯着你的,你可知道那”杀神“拓跋寒是惹不起的人物?居然敢把心思动到他的王妃身上。”   慕琉璃一甩手,“你们这些兄弟情深的戏码,我没兴趣观看,我只想知道,我这条命值多少金银?”   她很想知道那些个背后黑手愿意出多少银子买她这条命。   她的话一出,倒是把遥莲愣住了,确定自己没听错,才道,“一千两黄金。” 第023章 宫里对峙   “一千两?好,一,二,三。”   素指举起,轻轻点过面前三人,嘴里念道,“三千两黄金,换你们三人的命,改日送到寒王府。”   说罢,轻移步子上前,捡起遥莲散落在一旁的骨扇,轻轻一摇,“这扇子我先收着,改日送来黄金,你这脂粉味极重的臭扇子便还你。”   龙骨扇,价值连城,可在她眼里只是把抵押在她手里的破扇子罢了。   冷眼一瞥,视线掠过吃惊未定的三人,“告诉那出钱买我命的人,她若是嫌自己银子太多,可以直接抬来寒王府,我绝对会大大方方毫不客气的收下。”   事情完美解决,一拂袖,用刚捡的龙骨扇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向那惊魂未定一脸不可思议的夜雪道,“四公主这戏也看完了,我们该去赴那皇后娘娘的赏花宴了。”   “你,你,你是说,我们还要去赴那皇后娘娘的赏花宴?”   刚刚还生死一线的,这会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再去赴宴?   夜雪觉得这女人不是一般的恐怖!   水火两行双修!   皆在八段以上,两招之内重伤大陆最强大的杀手组织修罗殿的两大高手!   还有什么比这事还让人震惊的吗?   她夜雪活至今日从未碰过如此强大的女人。   “当然,皇后娘娘设的宴,我这个寒王妃倒是没那个胆量不去赴宴。”   这都快到宫门口了,她不进去看看这宫内想要看好戏的小鬼们,怎么对得起人家出的银两呢?   “可是,他们?我们要怎么去宫里呢?”   马车侧翻,马也早就断了气了,她一个公主让她这样走着去不成?   经过刚刚那一站,夜雪对慕琉璃讲话开始客气起来,话音温柔的倒不像先前那个有些跋扈的公主了。   慕琉璃看向那一旁僵硬的马匹和那侧翻时散了架的马车,“走。”   废话,此时她再大的本事也弄不出一辆马车给她,她大着肚子都没喊苦,这四肢完好身体倍棒的公主倒是先喊话了。   “回去的路在那边,四公主随意。”   她好话不说二遍,大路东西自个选。   纤细的身影抬步就走,不理会还在纠结着的娇嫩公主,若不是刚刚她那护着她的一脚,她才懒得与她好声好气的说这么多话。   夜雪看看渐渐远去的慕琉璃,再看看不远处树干处的三大修罗,虽然两个已经重伤,可那悲修罗牧言还是毫发无伤的,难保人家怕她活着出去坏了他们的名声而破坏规矩对她下手。   这么一想,还是快速的追上了慕琉璃。   “七哥,她,她走了。”   见慕琉璃已经走远了,遥莲才开口。   悲修罗牧言放下戒备的手,一条银鞭环在手臂隐入袖中,“嗯,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离开,你那龙骨扇的事,回去与大家商量了再说。”   他不明白那女人的想法,前一刻是充满杀气的双眼,却没想会饶了他们的命。   “是,这地方毕竟离煜日皇宫近的很,此时我与十三都受了伤,孔生意外!”   杜青强撑着身子,运功稳住有些混乱的筋脉,他的伤势要比遥莲轻些,自我运功疗伤片刻,行走的力气还是有的。   “七哥,你带着十三,我们走。”   ※※※   慕琉璃没想这段以为不是很远的路,却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而夜雪一直很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没再说一句话。   宫门外的侍卫,那日见过骑在马上的夜雪,却不识坐在马车内的慕琉璃,“四公主殿下请,不知这位夫人是?”   本来两人徒步出现在宫门外就是极稀奇的事了,这会这四公主却畏缩安静的立在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身后就更加稀奇了。   “怎么,皇后娘娘没告诉你今日她请了寒王妃和本公主来赴赏花宴吗?”   夜雪在慕琉璃身后压抑久了,对那侍卫口气不善道。   “哦,原来是寒王妃,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见谅。”   侍卫一听夜雪的话,马上谄媚的低身行礼,而后扯着嗓子道,“来人,领着寒王妃和四公主殿下去皇后娘娘的赏花宴。”   心底嘀咕着,这年头,怎么连公主和王妃都是走着来赴宴了?   赏花宴,一些闲的没事的贵妇弄的一出闲的没事的宴会。   慕琉璃和夜雪跟在侍卫的身后进了花园,此时这花园的景象倒是出奇,宴会的影子都没见到,只见皇后沈亦芸和哭跑回家的沈亦柔两姐妹端坐在亭子内,喝着茶赏着花倒是一脸悠闲。   那侍卫上前几步凑到看守的小宫女耳边道,“寒王妃和四公主来了,说是皇后娘娘弄的赏花宴。”   小宫女一惊,没听吩咐啊,这儿哪有什么赏花宴?   带着心中的吃惊快步跑到那沈亦芸身边小声回报,“皇后,那寒王妃和四公主来了,说是皇后娘娘弄的赏花宴,可是奴婢没听说娘娘要办赏花宴呀?”   “什么?人来了?怎么会?”   沈亦柔没沈亦芸隐藏的深,一听说那慕琉璃还活着并且进了宫,那音调不由的上扬了起来?   “怎么?沈侧妃以为,本妃不会过来吗?”   慕琉璃跟在那宫女身后自顾的进入亭子内,如夜莺般清亮的声音响起。   眸子里微微带着寒意,盯着沈亦柔,今日之事不必再猜测了,是谁做的,她现在心中已经了然。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沈亦柔磕磕绊绊的吐出一句话,而后转脸看向姐姐沈亦芸。   沈亦芸能混上这煜日的皇后,那心思自然是别人不能比的,巧笑嫣兮看向慕琉璃,“寒王妃哪里的话,亦柔的意思是,我觉得这花开的不够好,又差人去说退了今日之约改日再聚了。不想寒王妃和四公主却又来了,这不是好奇来着嘛!”   “对,对啊,我正是这意思,想那该死的小宫婢,路上贪玩与寒王妃和四公主走差了没遇上吧。”   沈亦柔顺着沈亦芸解释道。   夜雪却不乐意,看向吞吞吐吐的沈亦柔再想想刚刚遇袭的一幕,不由出声,“小宫婢,我们没碰上,倒是遇见了几个杀手,不知沈侧妃可认识呢?”   她前些时日在寒王府见过这女人几次,每次对她都笑脸相待,根本看不出她是个会买通杀手害人的人。 第024章 龌蹉心思   “呵呵,四公主说笑了,亦柔怎么会认识杀手呢?”   “你……”   夜雪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慕琉璃拦下,“四公主是见这杀手敢在这皇宫附近出没,想知会沈侧妃一声,这回去的路上多带些侍卫免得碰上了杀手白白丢了性命。”   她自然是知道那夜雪是为她出气,可是她现在还不能够揪出沈亦柔,因为沈亦柔身后是以皇后为首的强大势力。   沈亦柔一扭头,仰着脖子道,“据我所知杀手可是收了银子认准目标的,岂会随便杀人。”   不错,她便是竹林内的那个稍微高挑的黑衣女子,今日这事也是她一手策划,她请的可是九神大陆最厉害的杀手组织“修罗殿”,怎么还会出纰漏呢?   “沈侧妃对杀手们的行规倒是清楚得很,只是没人告诉沈侧妃吗?杀手失手后心中气愤,多会找金主撒气呢,特别是修罗殿的人……”   慕琉璃捂着嘴,轻灵一笑,宛如那薄暮下盛开的水仙,美的不可方物。   她现在是不会动她,可不代表不可以说说假话吓吓她,留着她那条命也是形势所迫。   若是哪一日她心情不好了,她可管不了她沈亦柔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照样一刀了结了她。   沈亦柔被她那话一吓,面上露出一丝担忧,若是普通的杀手她当然不怕,可她请的可是“修罗殿”的人啊!   万一真如这女人所说的这般,那她的性命岂不是堪忧。   沈亦芸瞥了眼身旁的妹妹,心底暗道,没用的东西,几句话便逼得她现了原形了。   再次审视慕琉璃,心中大叫不妙,这女人并非如表面这么简单。   拓跋皓大步流星的步入花园时,正好对上一脸笑意的慕琉璃,不觉被阳光下那张灿烂的小脸晃了心神,他可是自那日宴会后想她至今。   “皇后与寒王妃在聊些什么?这般开心?”   拓跋皓神情张扬的盯着慕琉璃的脸,笑着道。   说话间人已经进了亭子,沈亦柔和沈亦芸立马起身行了个跪礼,“能聊些什么?无非是女人间的话,王上多半是不喜欢听的。”   沈亦芸马上机灵的绕过这话题,若是让拓跋皓知道她们找杀手对付慕琉璃,定不会轻饶她的。   “王上不是与寒王和三皇子去校场了吗?怎么有空来这园子里?”   生怕那拓跋皓不依不饶继续问,沈亦芸紧接着又说了句。   “嗯,今日去校场看练兵了,王弟听说寒王妃被皇后邀到了宫里。偏要来寻,说是寒王妃身子这几日不大好,劳累不得。此时人与三皇子在后宫外等着呢,皇后若是有事与寒王妃谈,可差人让寒王先行回去。”   他可是想多与这右相家的二小姐多多交流下,可苦于找不到好的时机,好的理由。   沈亦芸哪里敢多留慕琉璃她们,万一提及杀手的事,她可不好解释了。现在那四公主是认定了杀手一事与她们姐妹有关了,拓跋皓若是细查,难免会生事端。   娇嗔一笑,“臣妾能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寒王妃既然身子不好,那便该好好地回去休息才是。寒王都寻人寻到后宫外了,臣妾若是再不放人,那还像话吗?”   走吧,早些走了,她那心里才能踏实。   夜雪见拓跋皓来了,正想上前对峙呢,被慕琉璃一个眼神止住,“既然皇后娘娘没话与琉璃要说,那琉璃便不打扰了。”   刚刚凝神,发现那“龙心石”的异彩还是发自那拓跋皓的怀里,莫菲这人把那东西一直带着身上?   这般宝贝,她要怎么下手呢?   这段时日要先隐藏着,不与这皇后闹翻,等过些日子,宝宝生下来了,也好借着她进宫来取这“龙心石”才好。   拓跋皓一脸不舍看向慕琉璃,“怎么?寒王妃是见孤来了就不愿多留了吗?”   那话半真半假的,弄的慕琉璃微微皱眉。   那男人的笑太过瘆人,弄得她极不舒服,即使是这煜日王又如何。她也不必给他好脸色,抬眸冷凝,不愿与他多说。   拓跋皓讨了没趣,尴尬单手握拳放在嘴角假装一咳,沈亦芸忙着搭话解围,“王上这笑话可真不好笑,寒王妃定是觉得没趣才不愿搭理的吧。”   她是这一国之母,怎能受到了自己的男人对别的女人说话欲望。   有了沈亦芸的解围,拓跋皓一眯眼,摸着嘴角道,“寒王妃的性子与孤的王弟倒有些相似,都是少言少语的人。”   这女人太过冷傲,那一双布满冷霜的眸子,却勾起了他内心的征服欲望。   话题虽然被岔开了,可那沈亦芸心中还是有些担忧,递了个眼神给身边的沈亦柔,示意她别跟死人一样的干站着。   沈亦柔马上明白那眼神里的意思,向那拓跋皓弯腰俯身道,“天色不早了,姐姐和王上也累了,亦柔便不打扰了。”   拓跋皓对这个皇后的妹妹也没多大的兴趣,甩了甩手,“嗯,回去吧。”   可那双眼却依旧贪婪地看着慕琉璃。   慕琉璃依然没说话,寒着眸子扭头看向花园里开的正娇艳的花,思绪神游开了。想起皇后刚刚拿这园子里的花开的不好做幌子的事,心里暗道,这叫开的不好?   没想那沈亦柔刚出去没多久,就有个丫鬟急匆匆的跑来道,“奴婢有事要报。”   “说吧。”   拓跋皓稍稍收回视线,挥手应了声。   “回王上,寒王让奴婢来传话给寒王妃,说是时候不早,身子要紧,需早点回去休息才好。”   那小宫婢低着头回道。   沈亦芸用锦帕拭了拭嘴角,笑吟吟道,“既然这样,臣妾觉得,寒王妃还是趁早回去吧,免得寒王在外面等着急了,还以为本皇后扣着寒王妃你呢。”   走,她当然想走,若是再不走,难保她不失控剜了那拓跋皓的双眼。   拓跋皓察觉到沈亦芸一直想要弄走慕琉璃的意图,可现下这拓跋寒都寻到后宫外了,再不放人,他也不好解释,“既然这样,寒王妃还是早些回去吧,孤正好也打算去前殿批阅奏折,顺路送送寒王妃,请。”   慕琉璃一扭身子,毫不客气的抬步走了出去。   夜雪也瞅了眼沈亦芸极不乐意的甩头跟在了慕琉璃的身后,心底暗道,前些日子是瞎了眼了,才会觉得这沈亦芸是个好人,今日一看比她父皇的那些妃子还要可恨。   拓跋寒背手在后宫外来回踱着步子,不时的向内张望。   夜炎倒是悠闲依靠在一旁的门框上,抬头看着随风轻轻摇曳的树枝。 第025章 这般厉害   远远的就见那慕琉璃一脸清冷神色跟在拓跋皓的身后向他们的方向走来,那颗心才安稳下来。   这女人到底是有多少话要和那皇后聊,平日与他多说一句都嫌累的。   拓跋皓稍稍放缓了步伐,回身看向慕琉璃,“寒王妃与寒王关系可真好,孤都有些羡慕了,得到琉璃这般水灵的人儿,皇弟可算是捡到宝了。”   慕琉璃微露浅笑,讽刺道,“是吗?皇后母仪天下光辉耀人,琉璃可不敢称宝。”   这男人还真够无耻的,这明显是赤裸的骚扰。   拓跋寒捉住那一丝浅笑,心中有些发堵,她居然对别的男人笑。   可不理会她那是冷笑还是微笑,大步流星上前也不管是否越过了不该踏入的后宫界限。   “臣弟见过王上。”   淡淡行了个礼,大手一挥想要抓住那纤细的胳膊,却被人轻巧地避开了。   慕琉璃一个转身,没理会一手抓空此时正恼火的男人,径直向前走去。   拓跋皓见拓跋寒也吃了瘪,心中大爽,不由大笑,“这琉璃的性子可真是独特,本来还以为单单对孤冷冷淡淡,原来皇弟也不怎么热络呢。”   “让皇兄见笑了,臣弟回去定当严加管教。”   心底隐隐浮动燥沉的怒火,紧握的双手有些泛白可见力道的深沉。   说完一个轻跃,追了上去。   该死的女人!   不知道以夫为天的道理吗?   慕琉璃立定身子站在宫门外,想着怎么回去,见拓跋寒追上来了,淡淡的出声道,“弄辆马车来,没有马车弄匹马来也行。”   她一向要求不高。   刚刚走了一段路,腿酸的紧,若是还走回去,她可不乐意。   “马车?你们来时没坐马车来吗?”   拓跋寒也发觉有些不对劲,按理说寒王府的车子不准进宫内,该是在宫外等着的。   夜雪随后跟上,抢着道,“寒哥哥你有所不知,我们来的时候是坐着马车从府里出发的,没想后来半路遇见了杀手。还是修罗殿的人,十三修罗来了三个,马被杀了,马车也被毁了。”   看着拓跋寒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夜雪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修罗殿的人?阿雪你确定你们遇见的是修罗殿的人?”   夜炎不知何时立在夜雪的身后,有些不信的问,若是真碰到了修罗殿的人她们两人怎么能保住小命!   修罗殿并不是普通的杀手组织,十三修罗别说来了三个了,单单是一人出手,她们也难逃一死的。   夜雪点着头,她当然确信,那色修罗遥莲那一扇子的威力。她可是明明白白的尝到了,以她水行六段的修为都被震退了好几步,还能有假吗?   “当然,色修罗遥莲、癫修罗杜青和悲修罗牧言。”   一一报出那三人的名号,接着道,“色修罗遥莲使的一把龙骨扇,癫修罗杜青是一把黑金乌刀,悲修罗牧言则是一条蛇形银炼。”   “你真的见……”   夜炎还想继续问,却被慕琉璃喊停,“若是你们觉得这宫门外是个不错的谈话处,我也不拦你们。”   看看那一个侍卫瞪大眼睛,竖着耳朵就差凑上前了。   夜雪和夜炎马上闭上嘴不再说话,拓跋寒把手放在嘴边一声口哨,从不远处的林子里奔来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夜炎也把手放在嘴边一声口哨,一匹白色骏马随后也奔了出来。   四人两匹骏马,夜雪今日见识过慕琉璃的厉害,当即选择与三哥夜炎同乘一匹。   慕琉璃大着肚子本想发力跃到马背之上的,却被拓跋寒大手拦住,不知那人在马的耳边唠叨了什么,那枣红骏马居然乖巧的卧在了地上。   跨上马背,马儿便自动的站了起来,拓跋寒拉着缰绳飞身上马,跃到了慕琉璃的背后,抬脚踢了下马腹。   枣红骏马飞奔起来,夜炎他们也随后跟来上来。   林子里空无一人,拓跋寒生冷的声音在慕琉璃耳后响起,“现在可以说说今日之事了吧。”   十三修罗!   修罗殿的人怎么会来杀她?   又是谁花钱请来的呢?   他现在心中充满疑问!   “今日之事?皇后请我赏花,路上遇见几个杀手然后被我解决了。”   慕琉璃不是多话的人,三两句就把事情交代了。   可拓跋寒要听的并不是这些。   阴沉的眼闪着冷光,声音也毫无温度,“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修罗殿的人呢,打发了?就凭你?”   不是他不信她,而是修罗殿的十三修罗并非凡人,别说是她这个只有七段水行武力流的女子,就连他拓跋寒也不敢说能同时对上三人却还能全身而退。   “寒哥哥,真的是她一人打跑了他们三人,只用了三招。”   夜雪实在是憋不住了,今日的情景彻底震撼到了她,她若是憋在心底会憋出病来的。   “三招逼退修罗殿的三大修罗?”   夜炎饶有兴趣的看向慕琉璃,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让他吃惊的地方。   “嗯,她还是,还是……”   夜雪看了眼慕琉璃,有些踟蹰,不知该不该爆出她两行同修的时。   夜炎见她那话说了一半,还畏畏缩缩的看向旁边马上的慕琉璃,觉得有些蹊跷。平日里直来直往大大咧咧的丫头,现在怎么跟闪了舌头一般,她那四公主的气势哪里去了?   “继续说。”   拓跋寒拉着缰绳,看着前方的路,眉头簇成了一团,这身前的女人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一面。   见慕琉璃没吱声,夜雪一咬牙,“她还是水火两行双修,均在八段以上。”   她是豁出去了,再说了,是寒哥哥逼她讲的,与她无关。   拓跋寒不由的收紧手臂,稳住自己的吃惊,深吸了口气,声音变的有些沙哑重复着夜雪的话,“水火两行双修,八段以上?”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整个煜日双修的人都不会超出十个,她若是有这样的本事,怎么会没人知道。   慕琉璃一挑眉,怎么两行双修就吓成这样了,她若说出她是五行同修,不知这男人会不会表现的更夸张点呢?   “阿雪,你修要胡言乱语了,她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武力流。”   夜炎不信,可他这妹妹向来不会撒谎。   “三哥,阿雪没说谎,她还抢了那色修罗的龙骨扇当做抵押呢,让修罗殿送三千两黄金到寒王府。”   夜雪急了,三哥竟然不信她,还说她说谎。   逼得她没办法,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只好把慕琉璃抢了龙骨扇的事也说了出来。   “龙骨扇?你……”   拓跋寒不晓得面对这女人,他现在该说些什么了?   这女人是以为自己有多厉害,敢威胁修罗殿的人! 第026章 挑起兴趣   回到府里,早已过了午饭的点,拓跋寒让人准备了一桌饭菜随意吃了吃,夜雪吭哧吭哧的低着头,没敢与慕琉璃对看一眼。   拓跋寒却不愿意放过她,逼着她把事情的始末给讲了一遍。   “什么?那凌云怎么做的事?马夫被调了包却不知道!”   一掌拍下,手下的桌子瞬间变成了两半,这桌上众人的饭都还只吃到一半呢。   还好都闪的极快,待灰尘散去,碗碟摔破的声响停住时。众人才发现,慕琉璃依旧端着碗筷,吃的倍香,米饭之上却不知何时多了几块鸡肉和一堆素菜。   夜雪揉了揉眼,不对啊,刚刚她偷瞄她的时候,明明见她碗里只有白饭的,怎么可能在拓跋寒拍桌的一瞬间又添了那么多的菜在碗里呢?   这边正充满疑问地看着慕琉璃的碗里,那边拓跋寒又开口向她问话了,“后来呢?”   “后来,寒王妃就抢了,不是,是捡了遥莲的龙骨扇,让他们改日送上三千两黄金来府上的。”   “只是这样?”   “寒王妃说要去宫里赴宴,然后我们便步行去了宫里,没想花园里根本没有什么赏花宴,只是皇后和沈侧妃两人姐妹在谈心。沈侧妃见了我们显得难以置信,好像知道我们不会来一样。说话结结巴巴,我看今日之事与她定脱不了关系。”   夜雪继续说着,并把自己怀疑沈侧妃的事也说了出来。   “那皇后娘娘也是的,居然帮着沈侧妃说谎,说什么今日花开的不好,赏花宴也改了日子了,还说让小宫女前来通知我们了。我道,小宫女没看见倒是见了几个下手极恨的杀手。”   拓跋寒握着拳,盯着正要把一块鸡肉放入嘴里的慕琉璃,这女人怎么还能这么的淡定,好似所有的事都与她无关一样,可偏偏她却是这事情的主角。   “好了,阿雪,吃完了就回自己屋里休息,寒王爷自己家的事,倒不烦你来管。”   夜炎知道,这事不仅关系到一人两人,而是关系到整个煜日的朝堂。   他与夜雪均为外人,并不该插手去管。   夜雪低声一嘀咕,“知道了,人家也是觉得那沈侧妃和皇后不是好人嘛。”   平日里娇蛮惯了,这心里的话想说便说,看着谁不爽骂上几句也是常事,可这回看三哥那脸色有些阴沉,还是乖乖地闭嘴为妙。   “你,还说!”   夜炎递了个眼神过去,起身与拓跋寒说了声,便拉着夜雪出了屋子。   两人一走,拓跋寒便盯着慕琉璃开口问道,“你也觉得是皇后和沈侧妃买通的杀手?”   他想听听她的意见。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慕琉璃命就在这,有本事就来取。”   碗里的饭菜下去大半,肚子也填饱了,才把碗筷放在一旁,掏出锦帕拭了拭嘴角。   这不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吗?   她觉得夜雪已经说的够清楚了,这男人还需要多此一举问她的看法吗?   拓跋寒没想她答非所问,那嘴里说出的话还如此霸道,“据我所知右相家武力段数最高的便是你大哥慕天风了,为何你却有两行同修的本事?”   他现在还在想一个女人如何练就这么高的武力。   “天资聪颖。”   她这理由够实在吧。   一句话就把拓跋寒给堵了回去。   碧月听说慕琉璃回来了,便抱着“砍肩”往这吃饭的屋子赶,见拓跋寒也在还有那一屋子的狼藉,忙止住步子立在了门口。   慕琉璃瞅见了那丫头,忙唤道,“碧月,去弄一壶清茶送到我房里。”   刚刚动作太慢,没来得及接到那壶清茶,被拓跋寒那一掌拍到了地上。   碧月把“坎肩”放到地上,诺诺的点头退了下去。   ※※※   修罗殿,响彻九神大陆的最强杀手组织。   在九国的国都各设立一个分殿,由十三修罗里的一人掌管。   色修罗遥莲掌管的便是这煜日的分殿,只因他年纪尚轻,做事鲁莽,那老大恶修罗才让癫修罗杜青时常跟着他的。   没想,就是这样小心翼翼的跟着也能出事。   煜日的分殿,设在郊区的一座大院子里,周围几里林深幽谷没人出没。   此时院落的正堂内,恶修罗独孤傲一双鹰眸紧盯着面前站着的三人,除了老七没受伤外,另外两人均嘴角溢血伤的不轻!   “老九和十三?老七,我不是让你去帮着他们吗?”   他也是碰巧与老七来煜日分殿才知那老九和十三居然违抗修罗殿的规矩,接了个任务杀“杀神”拓跋寒的王妃。   怕出事便让老七去阻止的,没想带回来的却是伤重的两人。   “遇到”杀神“了?”   若不是整个煜日国能有谁伤的了他们修罗殿的两大修罗!   “不是,是寒王拓跋寒的王妃那个大肚子的女人打伤的。”   牧言看向独孤傲,道。   独孤傲一听那话,面上一惊,女人?   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能出手伤了他的九弟和十三弟?   “女人?”   牧言点头,把今日之事都说了一遍,“我找不到老九他们的踪影,便易容去那寒王府内化为马夫。想着能在半路遇上老九他们,出手阻挡,没想那女人却发现了老九他们的行踪,就这样两边打斗了起来……”   讲到自己伪装被察觉时,那心里还是有些不干。   他以为天衣无缝了,岂料在那女人看来却像个耍猴戏的傻子。   “什么?那女人还抢了十三的龙骨扇,威胁咱们修罗殿,索要三千两黄金?”   独孤傲长年不变的阴森脸上微微变色,他独孤傲横行这九神大陆这么久,可真没见过敢在老虎嘴里拔牙的。   看了眼牧言,“七弟的意思呢?”   “依我看,这趟寒王府定是要去的,且不说那十三的龙骨扇是无价之宝,这与”杀神“结下的梁子也该有人去化解的。”   牧言知道这“杀神”拓跋寒的名号并不是徒有虚名的。   战场上曾经见过一面,那一刀落下便砍掉一排敌人的脑袋,死在他拓跋寒手里的人命远比他们这些修罗殿的人还要多上许多。   “好,让人准备好三千两黄金,明日你与我去趟寒王府。”   独孤傲大手摩擦着下巴,他很久没这么兴奋了。 第027章 全部休了   碧月端着茶水敲了下门,这会不像以往,自个有个小院子。想干嘛干嘛,现在她家小姐与王爷同住一屋子,她这丫头可要谨记着这府里的规矩才是。   否则这就算有的一百条小命也不够她家王爷生气时一刀砍下去的。   “进来吧。”   慕琉璃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碧月应了声是,才端着茶水进了屋,十分熟练的倒了杯清茶出来递给慕琉璃,无意间瞥见拓跋寒那双寒眸,再想到以前听下人们说的那些关于“杀神”的故事,吓的小手一个劲地发抖。   “王爷,茶,请喝茶。”   她一本本分分的丫鬟,用得着这么吓她吗?   硬着头皮把茶端给拓跋寒,却没想头顶一个声音道,“不必了,本王不渴。”   不喝也不接着,碧月缩回手臂,看了眼慕琉璃。等她发话,在慕琉璃一声你下去吧的命令下,才如释重负以极快的速度闪了出去。   “慢着,让凌云过来见我。”   拓跋寒冲着碧月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道了声。   小丫头在他那句慢着后,吓的直着背不敢答话,听完整了才明白不是要砍她脑袋,只是要找凌总管而已。   连忙点着头应是,抬步小跑出了院子。   凌云进屋时,慕琉璃正歪着脑地逗着在桌上窜来窜去的“坎肩”,绝美的容颜没半点情绪,依旧是那般无所谓的模样。   “不需要给媚姬她们考虑的时间,也不会有第二个选择,直接把两人赶出府去,若是不走,休怪本王不念旧情。至于沈亦柔,给本王递一封休书过去,本王不希望在王府再碰见这三个女人。”   拓跋寒以为女人之间的斗争最多是吵吵闹闹争宠而已,没想会有人连修罗殿的人都请来了。   就算得罪了皇后和左相,他也必须把沈亦柔从这个府里赶出去。   “王爷,那沈侧妃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这样,不妥吧。”   凌云知道沈亦柔对拓跋寒的情,若是知道拓跋寒休了自己,她不知会有多么的伤心。   拓跋寒深邃的眸子带着寒意,盯着凌云,“本王做事,还要你来教不成。”   “凌云不敢。”   一时心急倒是忘了这拓跋寒的脾气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拓跋寒会突然这样做,就连慕琉璃也吃了一惊,她以为他就算是动了媚姬和雁芙也不会去动沈亦柔,看来她对这个男人还是不太了解。   凌云退下后不久,媚姬和雁芙的哭闹声就响彻整个寒王府了,丫鬟小厮们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王爷,让媚姬留下吧,媚姬愿意喝绝子汤。”   “王爷,雁芙会好好伺候王爷的。”   “王爷……”   “王爷,别赶我们走……”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对拓跋寒是一点用处没有,哭声渐熄王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天还是那个天,月依旧高高的悬挂在半空,向大地投下微微的光亮。   慕琉璃洗漱完毕,便和衣在里屋躺下了,拓跋寒还坐在外屋的书桌上。挑灯不知在写些什么,墨的清香随风传入慕琉璃的鼻中,慢慢又散去了;屋外不时传来树叶摇曳的沙沙声响。   “坎肩”蜷着身子躺在慕琉璃的脚头,那小肚子起起伏伏的,早已进入了梦乡。   良久,拓跋寒才慢慢地放下笔,把桌上写好的休书放入信封之内,想着明日便让凌云送到左相府去。   起身准备休息时,瞥见里屋内的大床上,那女人半边身子露在薄被之外,却浑然不知。   无奈的抬步走了过去,伸手去把那快要落地的薄被拉起想要替她盖好。   慕琉璃在他起身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想着他走他的路,她睡她的觉,互相不妨碍,没想却听着他那步伐越来越近了。   猛然的睁开眼,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干什么!”   警觉的起身,双手摆出手刀对向拓跋寒。   拓跋寒刚帮她把被子拉起来,就对上那双戒备的眼睛,抖了抖手里的薄被道,“被子掉了,我帮你捡起,夜深露重莫要生病了。”   他觉得自己做事光明磊落,没什么不妥,自然是大大方方的答了她的话。   虽然刚刚视线在她绝美的小脸上停留了片刻。   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慕琉璃,那冰冷的心。突然有了些难以察觉的温度,扯过薄被覆在身上,手指接触到刚刚拓跋寒握过的被角,可以感受到那大手余留下的体温。   慕琉璃发现自己也会失眠,脑袋里老是冒出拓跋寒那张扰人清梦的大脸,还有那些乱人思绪的话语,“我拓跋寒的女人,就该由我拓跋寒保护;被子掉了,我帮你捡起,夜深露重莫要生病了。”   锦绣的薄被蒙住头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肚子的宝宝好似在抗议她这么晚还不睡觉,不知是小手还是小脚不时的顶着她的肚子。   不悦地皱眉,现在是怎样?   还未出世就会闹腾了不成?   第二日起来,整个人都累到不行,却见那罪魁祸首精神奕奕的,正在院子里练武。   一身金色绣花的白衣在空中飞舞,俊美异常的脸庞依旧不带任何表情,好似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慕琉璃一甩脸,有些悔恨自己怎么能看人看失了神,归结起来又怨起肚子的宝宝来。   心里暗道,定是怀孕的原因,人才有些不正常了。   早膳过后,拓跋寒却还未去上早朝,按理说以往这点人早就不在府里了,慕琉璃虽是满心疑问,可性子使然也没有去问。   找了本书倚在床上悠闲的看了起来,不理会蹲在书桌挥毫疾书的拓跋寒。   约莫快到晌午的时候,夜雪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寒王妃可在?”   碧月的声音接着响起,“在屋内呢,四公主找我们小姐,可是有事?”   小丫头一早上在院子里转悠几次想进屋,可一见那拓跋寒又被吓了回去。 第028章 打了几下?   “嗯,我找琉璃姐有些私事。”   夜雪不知怎么的,突然改了称呼。   慕琉璃瞟了拓跋寒知道他也注意到了屋外的对话,却见他依旧稳如泰山的坐着,那黑色长发束在脑后。几根碎发搭在耳边,配上那如雕刻般完美的五官,让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这男人太多冷情,两人在这屋内半天却没有一句交流,在外人看来是奇事一桩,可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却再也正常不过了。   夜雪进入屋子,先是叫唤了声,“琉璃姐。”   没想拓跋寒也在屋内,马上甜甜的叫了声,“寒哥哥。”   拓跋寒这才停止书写抬起头,“有事?”   “我找琉璃姐有事。”   夜雪向里屋的慕琉璃走去。   慕琉璃不认为她该应她这声琉璃姐,她什么时候和她这么亲密了?   刁蛮公主这声姐姐叫的,她可不敢应。   “四公主有事?”   淡淡的,吐出几个字,若是有事便说。   夜雪捣着头,眼里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夜雪想了一夜,想要认琉璃姐做师父,学习武力修行。”   她决定了,她要放下公主的身段,拜慕琉璃为师,做一个英姿煞爽的女强者。   拜师?   慕琉璃搁下手里的书本,看向夜雪,“不行。”   “为何?你是嫌弃夜雪天资愚钝,还是怪夜雪先前要嫁给寒哥哥的事?”   着急的看着她,夜雪找出几个可能的理由。   “只是不想收罢了。”   表情淡漠的拾起书本继续刚刚的阅读。   “你,你,我不管,你得收我为徒。”   夜雪说完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慕琉璃的面前,她很难得遇见一个这么厉害的师父,她怎么可以就这样错过。   拓跋寒没想夜雪会突然下跪,那个时时志高气傲的小女孩,此时毫无锐气,诚诚恳恳的跪在了地上。   慕琉璃冷淡极了的性子最怕人纠缠了,何况这夜雪还满怀期望的盯着她一动不动的跪在那。   “起来,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我,我不起来,除非你收我为徒。”   夜雪那公主性子上来了,可不管那慕琉璃的冷眼,铁了心的跪在了那。   慕琉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毫无感情的道,“随便你。”   便抬脚出了屋子,耳后听见拓跋寒低沉的声音劝着夜雪。   不速之客估计就是指此时立在拓跋寒他们院子里的人了,慕琉璃从屋子里出来想要躲开夜雪,却没想碰见一路打进来的独孤傲一行人。   听到打斗声,拓跋寒也随即出了屋子,警觉的护在慕琉璃的身前。   “你们是何人,敢在我寒王府里闹事?”   眼神转冷,全身充满杀气。   独孤傲一眯眸子,与拓跋寒对上,朗声道,“独孤傲,前来给寒王妃送三千两黄金来了,顺便取回舍弟的龙骨扇。”   拍了拍手,身后六个黑衣劲装的男子,抬着三个箱子进了院子。悲修罗牧言紧跟着也飞了进来,抱拳行礼道,“寒王妃要的东西,牧言带来了,还请寒王妃如约归还在下十三弟的扇子。”   慕琉璃一听是来给自己送钱的,挺着肚子从拓跋寒的身后走出来,看了眼那三个箱子。又看向一旁歪歪扭扭跌倒在地的家丁,语气清冷如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送钱来了,还是寻仇来了!”   独孤傲瞧着眼前的清冷女子,明眸皓齿,眉峰如画、眼儿似月,不点而绛的娇嫩朱唇,还有那莹白的肤色,怎么看都像是从画里走出的美人,想着多少男人见到这般的绝色都会拜倒在她那石榴裙下。   连他,向来对女人没什么兴趣的人,也会把视线停在那张清冷的小脸上多待一会。   只是这女人美则美,却太多冰冷。   拓跋寒凝视着面前的邪魅男子,独孤傲?   修罗殿的老大,九神大陆人人闻之丧胆的恶修罗!   注意到那男人紧盯着慕琉璃的目光,恼怒的很,“我不管你是阎王还是修罗,若是嫌弃命太长,本王可以成全你。”   不想让那男人继续盯着自己的女人,又移步挡在了女人的面前,低沉着声音,“进屋去,放心,这事我会解决掉。”   男人就该站在女人面前为其遮风挡雨。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慕琉璃的视线,也为她挡住刺目的阳光投下一片阴凉。   第一次,有人冲在她的前面为她抵挡着外界的危险,第一次有人对她说,“放心,这事我会解决掉。”   心又开始不规律的跳动起来了。   只是有那么一丝的犹豫晃神,片刻,从容不迫的纤细身影又从拓跋寒的身后走了出来,神情淡然,“龙骨扇可以给你,但是,除了这三千两的我该得到的黄金,你们还得留下这里所有受伤人的看诊费。”   既然敢出手伤人,那就要做好负医药费的准备!   她今日是想息事宁人,若是以往她的性子,在她面前惹事的人就该接受她慕琉璃的惩罚。   当然她也不会太过分,出了几次手,就还上几次罢了。   “我们若是不愿意呢?”   第一次有人在他独孤傲的面前谈条件,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   兴趣被勾引了上来,于是偏偏与她对着干的问了句。   只见那冷清的人儿灵动的眸子一转,对上他而后转向一旁冲着那地上躺着的歪歪扭扭的小厮,声音极冷,“挨了几拳,受了几脚,你们自个都记着了吧?”   她这话没头没尾的弄得大家一愣,不知她想干嘛!   地上的小厮哼哼唧唧的,一个个的都不敢出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推搡搡的却没人敢答上一句。   “说话,谁动的手,几下。”   眼神冷如寒冰,声音很轻却极具威慑力。   拓跋寒不明白她想干嘛,身子立在她的身侧全身戒备的护着她,看向地上那群没用的小厮命令道,“全都哑巴了吗!”   小厮们一听那寒王爷亲自发话了,哪里还敢怠慢,一个个指着打伤自己的人答道,“是他,打了一掌。”   “他,打了三掌。”   “他,踹了我一脚。”   “他打了我一拳,后来又踹了我一脚。”   ……   一圈人报了过来,那独孤傲一行人除了独孤傲自己没动手,其他人都动了手。   慕琉璃轻轻一扬脸,看了眼独孤傲,“既然不愿意付看诊费,那就还你们这些拳脚好了。” 第029章 你是我的!   还你们这些拳脚?   独孤傲很快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她是要打回来啊!   几乎在他出声警告大家要注意的同时,慕琉璃的身子已经移到了他身后的黑衣人面前。   一掌,一拳,再加上一脚,一切快的让他身后的那些人都来不及反应,只有牧言在她上前的一瞬间飞出了几米开外。   “你,一拳,你一掌加上一脚,你,一掌……”   慕琉璃淡然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只是单纯的数着数字而已,片刻功夫,独孤傲身后的人已经躺了一地。   拓跋寒在她飞出的瞬间也跟了过去,全程护在她的身侧,独孤傲想出手阻止却被他给挡了下来,慕琉璃这边是停火了,可拓跋寒却和独孤傲打的不可开交。   两个男人都是这大陆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这相斗起来,岂会是小打小闹。转眼已经飞上了屋顶,拓跋寒一扬手聚集起武力流直击独孤傲,独孤傲一个转身避过,随即也是一挥手还击了过去。   拓跋寒一个轻跃从屋顶飞了下来,接着长臂一挥向着独孤傲又是一击。   这样来来回回几次,势均力敌的两人谁也没占到便宜。   再看这边,慕琉璃淡淡的瞥了眼相斗的两人,便转身攻向牧言。   牧言一心扑在独孤傲和拓跋寒身上,哪里还有精力去想其它,被她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掌。人踉跄地退后了几步,本以为她还会继续攻向自己的,都做好了防备的姿势,可见人家却只是踹了一脚便停了动作了。   “大哥。”   牧言揉了揉胸口,站到独孤傲的身后,准备与他一起对付那拓跋寒。   拓跋寒也一个飞跃,立在慕琉璃的身侧,表情略沉,嗓音里带着一丝担忧,“有没有受伤?”   慕琉璃被他一问,抬眼,本不想理会他的。   可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看不底的眸子时,却还是做了以往自己从不会做的事,生硬的扭了扭脖子,摇了下头。   独孤傲勾起嘴角,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不错,有意思的女人。”   慕琉璃不理会他对自己的评价,从长袖之中滑出骨扇,直接扔了过去,“扇子拿去,以后两不相欠。”   独孤傲轻轻一抬手接住扇子,又一次看向那冷艳的女子,此时的她脸色微红,挺着大肚子立在拓跋寒的身侧,却不像其她女子那般柔弱娇巧。   那双冷眸泛着微微的寒意,盯着他,却没半分退缩。   这样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平日里他的身边三尺之内根本没女人敢靠近。最熟稔的女人便是修罗殿里的老四美修罗了,但是那丫头见了他也是退避三舍,能有多远便躲多远了的。   盯着她那肚子,面露惋惜,“女人以后跟着我,我不嫌弃你有别人的孩子。”   他这话犹如惊雷扔进群人中间,反应最为激励的当属那“别人”拓跋寒了,“独孤傲,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着他的面让他的女人跟着他,难道他真以为他们寒王府没人了吗?   面对独孤傲的如此赤裸裸的表白,慕琉璃却依旧淡然地看了一眼他,半晌一句话没说。   她是觉得没那必要说,就当是一个疯子胡言乱语,这边听来那边就忘了。   “女人你的意思呢?”   独孤傲不管拓跋寒的怒气,定定地看向慕琉璃,表情真挚的问。   慕琉璃秀眉一皱,他这是问她意见吗?   那好,她回他,“不。”   跟着他?   她慕琉璃自己有手有脚,四肢健全,不瞎不聋的,这光明大道自己走便是了,为什么要跟着他这修罗还是小鬼的家伙呢。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拓跋寒心中暗爽了一下,“听到了,她说不,你可以拿着那破扇子滚出我寒王府了!”   两个男人眼中闪着闪电,互相瞪视了一会,慕琉璃却一转身进了屋子,懒得去理他们。   争夺的源头一走,两人才都放下戒备,独孤傲盯着那纤细的背影。一个飞跃出了院子,如幽魅的声音在院子里飘荡,“等你生完孩子,我便来把你带走。”   那群被慕琉璃打的歪歪扭扭的黑衣人们也随即跟了出去,见老大都走了,牧言也提步追了过去。   拓跋寒握着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掌拍打在身旁的树上。轰然一声,粗壮的树干拦腰而断,吓的碧月连忙捂着耳朵躲进了屋子。   夜雪早在独孤傲最先说的那句骨扇的时候,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一看是牧言。才知是修罗殿的人,她这点小功夫自然不敢上前炫耀,只能暗自的躲在一边看看事态的发展。   这一看下来,那心里对慕琉璃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屁颠的也跟出了屋子,一脸崇拜的盯着桌子边上坐着的慕琉璃,粲然一笑,“师父你真是太厉害了,看看那一个个屁滚尿流的就是痛快!”   慕琉璃清艳的小脸一扬,看向自顾自说兴奋异常的夜雪,这姑娘是怎么回事,这一口一个师父叫的倒是熟练,她可不记得她几时答应收她这个徒弟了。   拓跋寒双手握拳进了屋子,却瞧见一脸悠闲的慕琉璃,心中甚是不快,口气霸道宣誓道,“慕琉璃,不管那独孤傲是修罗还是阎王,他都休想从我身边把你带走!”   他孩子的娘亲,怎么能被别的男人带走。   微微抬起下巴,看向那一脸严肃的男人,不觉心中一阵好笑,她的脚长在她的腿上,要去哪里轮不得任何外人做主。   不管是那独孤傲还是他拓跋寒,没人能命令她慕琉璃。   没有回话,微微垂下眼睑,端起桌上的清茶小小啜了一口,皱着眉看向碧月,“去弄壶热茶来。”   碧月应了声是,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夜雪拉了张凳子凑到慕琉璃身边,依旧是一脸的笑,“师父,你刚刚那几招可真是厉害,什么时候教教我吧。”   想到若是哪一日她学成了,定让父王刮目相看,封她个女将军什么的,岂不快哉!   “四公主莫要再开玩笑了,我不会做你的师父的。”   她慕琉璃只身一人在这大陆之上,犯不着给自己找点事做做,何况这四公主并不是普通人,与她扯上关系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为什么?”   夜雪秀丽的眉头一皱,撅着嘴巴有些不大乐意。   见她不死心,慕琉璃美目轻抬,看向屋外,半晌才道,“我不收没有本事的废物。”   她这话是她以前常挂在嘴边训斥“魔”兵团里的手下的,这会脱口而出倒也顺口的很。 第030章 叫我王妃   废物!   夜雪长这么大却从未被人这么说过,眼圈一红,扯着嗓子道,“我,我才不是废物,你,你少看不起本公主。”   她怎么说也是水行六段的人,在她们敖汉也找不出几个女子比她要厉害的了。   “哦?”   慕琉璃声音一扬,那语气轻蔑的很,纤细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如果你可以在一天之内凭借一人之力去那王府后山的竹林里抓住一千条青竹蛇,我便收你为徒。”   她不是有意刁难她,而是给她个机会。   若是能做到,就教她几招古武招数算是答谢上次她救她之情。   若是不能也好断了她的心思,省的她再烦她。   “一千条青竹蛇?好,我去。”   她夜雪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头一昂清脆的答着。   拓跋寒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出声道,“夜雪你修要胡闹,那青竹蛇一条便能要了你的命。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我要怎么向敖汉王交代。”   一天内抓到一千条青竹蛇,这根本是不能达成的艰难任务。   夜雪知道那蛇的厉害,现在一想有些懊悔自己一时最快应了下来。   “我只是说说,若是不能,你便回去歇息吧,以后莫要再提要拜我为师的话了。”   慕琉璃淡淡地道,这样也正是合了她的心意了。   夜雪见不得慕琉璃的轻视,好胜心极强,“我才不怕呢,去就去,寒哥哥,你帮阿雪做个见证,阿雪明日便带着一千条蛇来拜师。”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夜炎去,看看你三哥可允许你做这傻事不。”   拓跋寒甩手出了门。   夜雪也向慕琉璃道了别,信誓旦旦的承诺道,“明日这个时候,夜雪便来敬你那杯师父茶。”   人刚走,慕琉璃便踢了下桌底的“坎肩”道,“跟着去看看,若是她不小心被咬了,你知道怎么做的。”   她可不想那夜雪真的被蛇咬死,那她便是有百口也辩解不清了。   碧月慢悠悠的从院外走来,实盘上除了一壶清茶还有些花样精美的糕点,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梅花香饼,这本来还不饿的,此时瞧见了,肚子却有些饿了。   还没等放到桌上,便伸手去以极快的速度用银簪探过,捻起一块如意糕放入口中,香甜的口感瞬间充斥着她的整个味蕾。   那边手也扬起倒了一杯清茶,银簪闪过才端起轻轻饮了一口,清茶里带着淡淡的花香。   “这厨房里的厨子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   一块如意糕下肚,又捻起一块桂花糖蒸栗粉糕,淡淡的桂花香甜而不腻,一块吃罢意犹未尽又吃了一块才轻轻拭了拭嘴角。   碧月笑着道,“当然,王爷可是吩咐了,以后这府里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小姐你想吃东西了,那厨子们就算一夜不睡也得弄出来,怕是饿坏了小姐。”   她家小姐总算是母贫子贵,得到盛宠了。   拓跋寒是怎么了?   突然转性了?   她仅存的慕琉璃的记忆里,那男人分明就是个冷血冷情的恶魔而已,现在却对她这般态度,把府里的所有女人休的休,遣的遣。   令她捉摸不透。   正想着出神,院外突然一片嘈杂,繁乱的脚步声还有男男女女的叫骂声。   清亮的眸子微微一闭,想着又不知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们,这刚送走几个修罗,这会又有几个小鬼上门来了。   碧月想是也听到了声音,伸着脖子向外张望着,一脸疑惑,自语道,“媚姬和雁芙都不在王府了啊,沈侧妃也回了娘家,这会能会是谁呢?”   “待会不就知道了。”   “啊,小姐,要不碧月去找王爷来。”   碧月突然回过神来。   “不用。”   找他干嘛,她可不是事事要依赖男人的女人。   院门被大力的推开,正对着院门坐着的慕琉璃轻轻扭头看了过去,只见院门外站在最前面的却是那日在宫宴上见过的左相沈鸿,那沈鸿身后站着的是沈亦柔和这府里的管家凌云,其它几个不认识的家丁模样壮汉表情严肃地立在他们身后。   “拓跋寒呢?给我出来,还有右相家的那个小贱人。”   沈鸿一瞪胡子,骂骂咧咧的进了院子。   嚣张的不可一世,凌云伸手拦住他,面露难色,“左相大人,这院子您进不得,沈侧妃也进不得。”   “为何进不得?”   沈鸿推开凌云,大步向前,“我这便进去了又如何?我倒想看看他拓跋寒能拿我怎样!”   他女儿可是这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可是当今的国丈,就算他拓跋寒是个王爷又能奈他何。   慕琉璃听力甚好,他那句讪骂自然是听在了耳里,娇唇微抿成一条线。那眼里的杀意有些骇人,轻弹着手指放在嘴边吹了几下,总有些人再你打算放她一马的时候还不知死活的出来惹事。   就像眼前气势汹汹的沈亦柔,一身胭脂红的衣服,飘荡在她眼前,还有那口臭严重的左相沈鸿。   凌云没拦住左相沈鸿,还被沈亦柔狠狠地瞪了一眼,“滚一边去,这儿没你的事。”   那一脸的嫌恶把凌云生生震退了几步。   沈鸿大步流星踏入屋子,正巧对上满眼杀意的慕琉璃,被那骇人的气势震慑住了。良久才轻咳几声,扫了眼屋内,“拓跋寒呢?去哪里了?怎么只有你这女人在这?”   慕琉璃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瞥了眼沈鸿,冷眸微微一沉,扯着嘴角冷笑一声,“左相这是与我说话吗?那倒是奇怪了,世人见我都会客气的称我一声寒王妃,可左相你这女人女人的叫,琉璃怎知你叫的是谁?”   “你,你是让本相叫你一声寒王妃不成!”   沈鸿满脸涨的通红,胡子一抖一抖的。   “爹爹你看,她就是这般欺负人,我以往在这府里想与她和睦相处的,可她却容不得女儿在这。”   沈亦柔有人撑腰了,那话里也气势壮大起来,指着慕琉璃就是一阵哭诉。   沈鸿哪里见得了自己女儿受委屈,平日里便是常与右相相比较的,这会自己的女儿被死对头的女儿压在了脚底下,那张老脸要往哪里去摆。 第031章 本王的妃   “怎么,左相在这煜日的朝堂为官多年,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没了一开始的冷笑,泛冷的眸子一眯,面带厉色。   那气势,那自信的神情,不容任何人对她的话有所质疑。   沈鸿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他会被一个与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女人逼的哑口无言,狠狠地咬着牙。   她说得没错,按照皇家的规矩,王爷的妃子也算是国戚。既然是国戚,他在朝为官便是臣,理当按身份叫的才是。   可他偏偏是拉不下面子开这个口,扭捏了半天,才想转移话题,“你这女人本事倒是不少,就算你怀上了寒王的血脉也不该没那度量容下她人!”   今日凌云一早去那左相府送去拓跋寒的休书一封,当场气晕了左相夫人韩氏。   左相沈鸿随即拍案而起,带着人便冲来了寒王府。   “哦?”   慕琉璃音调一扬,“那左相您倒是教教我该怎么做呢?”   她没肚量吗?   若她真是斤斤计较之人,这面前沈亦柔还会活蹦乱跳的站着?   “你,这是什么态度?”   沈鸿胡子一瞪,那手臂便要扬起,平日就是高高在上的人,此时却被一个小辈用这般的态度对待,那心中自然火气高涨。   手臂刚扬起,就被一声低沉的音调喝住,“住手,左相这巴掌若是下去了,就别怪本王断了你那只手!”   声音刚落,拓跋寒那挺拔的身影便飞至慕琉璃的身侧,大手一扬挥开沈鸿那快要落下的巴掌。   用力之大,把沈鸿推的踉踉跄跄差点跌倒,还好凌云眼疾手快扶住了快要跌倒的沈鸿。   “你来了正好,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为何无缘无故休了我女儿。”   沈鸿对上拓跋寒那双犹如冰窖的双眼,底气没那么足了,当却依旧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拓跋寒寒眸冷凝,整个人护在慕琉璃的身前,看了眼凌云,“你在这府里做事这么久,不知道我的规矩吗?是谁让他们进来的。”   寒冷的音调没半点温度,整个房间的气温都跟着降低起来。   “属下知道,是属下失职,任凭王爷处置。”   凌云突然跪下,抱着拳道,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扫了眼沈亦柔带着淡淡的忧伤。   “属下觉得左相和沈侧妃也是一时激动,还请王爷息怒。”   即使那个女人待他冷血无情,他也不愿看着她受半点伤害。   “把人赶出府里。”   一挥手,冷冷的下了命令。   “拓跋寒你什么意思?还有王法了没?这人嫁给了你,你想休便休,连个说法也不给吗?我要告到王上那,让他替我们做主。”   沈鸿气的涨红了脸,指着慕琉璃又道,“还有这个女人,对本相大吼大叫,没半点尊重,是藐视本相这国丈的身份吗?”   “本王的妃子,本王给的权力,左相若是不服,尽管去王上那去,大门在那请便!”   拓跋寒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容不得他人对慕琉璃有半点不善,即使是几句讪骂也不行。   他的女人就该安安稳稳,开开心心的在他的羽翼下生活。   慕琉璃沉着性子,继续喝着碧月端回来的茶水,桌上的糕点又向她发出诱惑的邀请,素手芊芊捻起一块放入口中,完全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她这副样子,沈亦柔看了更是嫉恨,咬着唇,凭什么这个女人可以在这院子喝着清茶吃着精美的糕点。   而她却要沦为被休的命运。   她不服,她沈亦柔不服。   “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亦柔,亦柔对王爷您的心,苍天可鉴啊!”   哭闹着想扑向拓跋寒,却被拓跋寒一下子推开了。   沈亦柔哪里会死心,两行梨花清泪流着,人又扑向了慕琉璃,“姐姐,请你大发慈悲,留下妹妹我吧,妹妹一定不同姐姐争宠。”   邪恶的手掌聚集着武力流,直冲慕琉璃的肚子袭去。   慕琉璃一口糕点还未来得及咽下,感觉到了危险。   快速的从桌上拿起餐盘挡在肚子前,一发力,餐盘瞬间碎成了几片。   冷眼看向沈亦柔,“你想杀我?”   “混账!”   拓跋寒一声咒骂,一脚踢飞了蹲在慕琉璃身前的沈亦柔,两眼通红,凶煞无比!   “凌云,给我赶出去!”   沈亦柔被他那一脚踢的撞倒在墙壁上,捂着胸口,嘴角滴着血,哭的更为凶狠了,“姐姐你为何要冤枉妹妹,妹妹刚刚只是一时激动用力了点,绝对没有要伤害姐姐的意思啊!”   沈鸿见自己的女儿只是稍稍靠近那女人而已,那拓跋寒便把人踢成了重伤,可见那女人在拓跋寒的心中有多么重要了。   一手扶起沈亦柔,一边不甘心道,“寒王你欺人太甚,今日老夫便是拼了这脸面也要到王上那讨回个公道。”   以他多年的处事方法,此时不宜与之硬拼,那拓跋寒的武功之高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一定拼的过他。   甩了下胳膊,朝向身后的家丁,恨恨道,“走,咱们现在便入宫,去讨个公道去。”   这沈鸿倒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傍晚时分,便有宫里的人过来传话了,说是请寒王和寒王妃一起进宫。   拓跋寒今早便推脱身体不适不能进宫了,可这回却没办法再推脱了,那煜日王把宫里的御医都派来了,说是给寒王看诊。   两人立于大殿之上,慕琉璃一身清雅之极的白衣,宛如一株雪莲娇艳地盛开着,依旧是那般的清冷表情,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吸引了人的目光。   “王上请臣弟来可有要事?”   拓跋寒先开了口,定定地看向坐上的拓跋皓。   拓跋皓一直看着慕琉璃,一度晃了神,被那身旁的沈亦芸轻轻推了下才缓过来神,轻咳了声,“皇弟就别拘束了,在场的都是一家人,孤今日找你来也是想谈谈家事!”   说着看向一旁的左相和沈亦柔。   左相见拓跋皓看向了自己,忙着弯腰抱拳道,“王上,你要替老臣做主啊,你看小女这一身的伤,都是拜寒王所赐。”   拓跋皓还未开言,那沈亦芸却抢先不悦道,“寒王你这是何意?舍妹是怎么得罪了寒王你了?要遭你这般的毒打?”   那母仪天下的架子一端起,那话语也越发的严厉了。 第032章 肮脏女人   慕琉璃微眯着眼,等着听拓跋寒的回答,没想人家大爷倒是爽快得很,“她想伤害本王的孩子,难道本王还打她不得吗?”   “咳咳,我没有……咳咳。”   沈亦柔像是受了万般委屈似的,哭成了泪人。   拓跋皓扯着眉头,“皇弟你听见了,沈侧妃说她并无意伤害寒王妃,依孤看皇弟是错怪了沈侧妃了。”   他这个弟弟向来对任何事都是漠不关心的,却没想会为了一个女人动这么大的怒。   慕琉璃见一群人逼着拓跋寒一人说他的不是,想着刚刚这男人也是为了护着她才出的手,不觉心中不爽,面上不悦道,“王上一直在宫中,倒不知是怎么得知当时发生的情况的?我觉得这事有没有错怪了沈侧妃,由我这当事人说才最为准确吧。”   她这一席话,把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寒王妃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明白得很,沈侧妃嫉恨王爷休了她,把气撒在我身上,以为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她便能继续做她的侧妃了。”   慕琉璃说的合情合理,没半点别扭之处。   左相红着脸看向慕琉璃,“你胡说,亦柔只是想求你容她留在府里,可你却出手伤她,你这女人蛇蝎心肠,却在这颠倒是非!”   扭头朝向拓跋皓,“王上你要为老臣做主啊,凭什么他右相的女儿是正妃,我们家的亦柔连个侧妃也当不得,沦落到被休的境地。”   话题又转到了休书一事上,皇后沈亦芸一脸不解看向拓跋寒,“寒王倒是说说看,为何要休了舍妹?”   “为何?我相信在坐的各位都知道原因,我不讲出也是个大家留个面子。”   拓跋寒看了眼沈亦柔,那眼里轻蔑的意味很重,好像是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寒王的意思是舍妹没有给寒王怀有子嗣?”   “随你怎么说,本王的休书已出,希望左相大人莫要再去本王的府里闹事,否则,下次便不是受伤这么容易了。”   拓跋寒厉眼扫过一干人。   沈亦柔一时急了,红着脸脱口道,“王爷你这是对亦柔不公,亦柔现在也不怕说出来丢人了,王爷您自从新婚之夜后便没再碰过亦柔,亦柔怎么会怀上孩子呢?”   她那话,把大殿上的几人都弄得一头雾水,看着拓跋寒都是不明所以的表情,慕琉璃在心底也暗自好奇,越发的觉得自己看不透这男人了。   那左相刚想说话,拓跋寒没给他机会,开口道,“你错了,我根本没碰过你,因为我不喜欢不干净的东西,女人也是。”   沈亦柔一张小脸变得惨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要我说明白点吗?新婚那晚你联合凌云给我下药?等我醒来却装着我们两已经发生了关系的样子,你以为我为何自那以后就不碰你吗?因为不管什么原因,割破手装作第一次的女人,我拓跋寒嫌弃她脏。”   冷眼冷语,却如重重石头撞击着沈亦柔的心。   怎么会?   他全知道,居然全知道!   她做的一切他全知道,在他心中她是个肮脏的女人,连碰的不愿碰的女人。   “不,不,王爷你听我说。我错了,我错了,我是爱你才会这么做的,我是有苦衷的。”   沈亦柔声嘶力竭的嘶吼,整个人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有些癫狂,那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慕琉璃没想这两人间却有这么狗血的剧情,不由的心底失笑,这沈亦柔不是自个抽自个的嘴巴吗?   左相显然不知,自己的女儿还会做出这般的丑事来,那张老脸低着厉声道,“你给我闭嘴,还嫌弃丢的不够吗?”   “爹,不,爹,你要帮女儿的,对吧!”   沈亦柔哭着抱住沈鸿的大腿哭闹着。   沈鸿一个抬脚,也不管她是否受伤,极其嫌弃的踢开了自己的亲身女儿,这样丢人现眼的女儿,他沈鸿就当没生过罢了。   “爹……姐姐……姐姐……王爷……王爷……”   喊了一圈下来,却没人愿意搭理她。   伤心越绝之下悲愤的起身朝那身旁的柱子撞了上去,随着一声巨响,人已然倒在了地上。   这晚的谈话,以沈亦柔的悲愤一撞落下了帷幕!   ※※※   慕琉璃躺在床上时,总觉得少些什么?   后来一想才发现“坎肩”那家伙不在,想着自己白日里让它跟着夜雪去了才又闭上了眼。   奈何人又失眠了,辗转反侧的就是睡不着,侧过身子迎着月色,可以看见那外屋的书桌上拓跋寒正看着什么入了神。   飘逸的长发散落在肩头,俊美的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有些柔和,眉头好似是因为什么烦心事微微打着皱。   慕琉璃起身披上外衣,下了床,夜色微凉,阵阵清风从窗外吹进屋子,轻抚着她的黑丝。   黑丝及背,散落在她那素白的外衣上,整个人在月色下宛如那天女下凡般的惊艳。   轻移莲步走向拓跋寒,依旧是淡漠到了极点的表情,劈头就问,“你今日为何帮我?”   这个疑问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她只是说了句话,他便一脚踹开了沈亦柔,没有半点疑问。   “因为我信你。”   拓跋寒抬眼看向眼前脱俗的丽人,微皱的眉头有些缓和,吐出几个字。   “信我?你可知道你今日得罪了多少人?”   这也是他眉头不展的原因吧,一晚上逼的左相之女撞柱子自杀,弄的左相颜面无存。   明日朝堂之上,他该怎样面对那些无形的压力呢。   “这些事你无须担心,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得罪多少人?   他拓跋寒会在乎这些吗?   他现在担心的是那些被他得罪的人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对付她。   看来他要快些调回在外执行任务的暗卫才是。   第二日,中午的点,“坎肩”才一身灰不拉几的回了院子。   一个轻跃想要凑上慕琉璃的腿,被慕琉璃一个挥手扫到了地上。   “去去,别脏了我的衣裳,那夜雪怎样了?” 第033章 师父在上   “坎肩”小爪子一扫脸,抖了抖身子,“那什么四公主可真是个倔犟脾气,翻遍了那竹林里的每块石头,这会让人抬着一千条毒蛇往这赶来了,你就等着收她为徒吧!”   人类真可怕,女人更可怕。   “哦?她抓了一千条毒蛇?”   慕琉璃心中一惊,没想那夜雪看着娇弱却还是有些本领的。   半晌的功夫,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碧月的叫喊声,“啊,你们这是干嘛?这麻袋里装的是什么?怎么还会动呢?”   接着便是那夜雪稍显疲惫的声音,“你们家小姐呢,夜雪遵守约定来了。”   一千条蛇她带来了,她也希望她遵守约定。   慕琉璃扶着肚子从太妃椅上起身,迎声出了屋子。   便瞧见夜雪一脸狼狈,衣裙也破烂的很,倔强的眸子却充满光彩,那种成功后的喜悦与光彩。   “一千条?”   “九百九十五条,还有五颗蛇蛋。”   夜雪本事气焰很足,想着反正那么多条她又不会一一去数来,可一对上慕琉璃那双清亮如琉璃般的眸子时。那到了嘴边的谎话便又咽了下去,实实在在的回道,“我已经寻遍了整个竹林,却只寻来这九百九十五条毒蛇,没办法,才又带了五颗蛇蛋过来,可这蛇蛋孵出来也算是蛇啊!”   夜雪道出自己的想法,歇着眼瞄着慕琉璃,生怕她一个不乐意驳回自己的话。   慕琉璃淡淡的嗯了声,看也不看那些麻袋,点点头道,“明日一早过来找我吧。”   她愿意收她,不为其它,只为她这难得的毅力和诚实。   “嗯,什么?你的意思是愿意收我为徒了?”   夜雪一蹦老高,完全没了女子的矜持。   笑着上前想要拥抱慕琉璃,却被慕琉璃晃了过去,与碧月扑了个满怀,兴奋地搂着碧月一个劲地大叫,“哈哈,听见没,师父,我有师父了。”   以往自己那点功夫大多是偷偷地跟宫里的侍卫或者哥哥学来的,父王说了女子便安稳的等着嫁人才好,这会她定要父王看看女子也有比男儿强的时候。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小丫头煞有架势的两腿一弯扑通跪在了地上,眼里流着激动的泪水,为自己昨日的不易,也为慕琉璃对自己的信任。   慕琉璃轻轻一摆手,“起来吧,我这不需要行这烦人的礼。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的训练是很严格的,你先坚持下来一个月再说吧。”   她是答应教她,学不学的会那便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夜雪兴奋地点头应好,“师父放心好了,夜雪吃的了苦。”   因为她要让父王对她刮目相看。   翌日,夜雪早早的便去了慕琉璃和拓跋寒住的院子报道,早膳后,开始了第一次的训练。   碧月也歪着脑袋在一边看着,看到精彩之处也跟着在那比手画脚起来。   慕琉璃挺着肚子不易剧烈运动,一个扭腰步子有些慌乱,却没想远处的拓跋寒鬼魅般的飞到了她的身后,强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小心一点!”   大着肚子还这么活跃,这女人是想怎样?   不过她刚刚的那套拳法甚是奇怪,他在一旁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是出自哪门哪派。   慕琉璃不习惯外人靠的太近,小手一挥,离开了身后温暖的胸膛,冷冷地道,“我没事!”   可却不由的脸颊发热,微微泛红。   该死!   这男人身上到底撒了什么香料,这般好闻,淡淡的透着难以形容的清香,让她整个人瞬间慌乱了心神,那坚硬的胸膛也让她觉得踏实无比。   “夜雪,你试着练一遍我刚刚的那套拳法。”   稳住身子,看向那夜雪,夜雪点头,开始耍弄起来,招数都对却有形无力。   慕琉璃随手捡了根树枝握在手中,一个抽打落到夜雪那纤细的手臂上,“手肘提起来,没吃饭吗?发力要猛,你这点力气是在给对手挠痒吗?”   夜雪被她一抽打,手臂微微发麻,却依旧咬牙坚持,“是。”   按照她的要求又耍了一遍。   慕琉璃认真地看着依旧不说话,若是碰到不规范的便拿着树枝抽了过去。   几番下来,夜雪学乖了,那树枝袭来还未落下时,人已经躲开了。   她越躲得快,慕琉璃的动作更快!   一整天练下来,那洁白的藕臂上已经布满了一道道的浅红色伤痕。   不过这般的刻苦训练,成果也是显然的,夜雪发现自己身手一日比一日快。这也难怪,整日的被人拿着树枝狠狠的抽打着,不进步才怪。   就这般,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个半月多,慕琉璃也快要生了,那肚子鼓鼓的,大的有些骇人。   现在是连站着都觉得累了,不过还好那拓跋寒命人打造了一张宽大的太妃椅,自己又找了根长点的树枝,每日能坐着训练夜雪的身手。   “手臂出拳再快点,腿跟上,莫要让人找到自己的弱点。”   树枝挥过去,被夜雪轻巧地避过了。   夜雪吐着舌头,做着鬼脸道,“师父,您就别再挥那棍子了,夜雪怕您动作太大,引的宝宝不高兴了。”   相处了一个月,夜雪的胆子也越发的大起来,闲在无事便和慕琉璃开起玩笑来。   完全忽略了她那张寒冰似的脸,她算是摸清楚了,她师父只有那张脸能骇住人。   碧月也捂着嘴在一边傻笑,“四公主是自己怕被打吧,却要赖在宝宝身上。”   夜雪扬着脸一个跃起飞到碧月面前,掐着腰煞是神气,“你这小丫头,本公主那才不是怕,本公主是怕累着了师父。”   碧月见她过来了,抬着步子跑开了,却不忘扯着嗓子道,“那好,等小宝宝出生了,咱们问问他的想法。”   ※※※   这边,听说左相的女儿沈亦柔被爆行为不捡,自杀与宫中。被救回后,整个人便变的疯疯傻傻了,看见谁都喊着王爷。   左相丢不起这个脸便把她关在了左相府的后院,丫鬟们每日送去三餐便再无人去管了。   凌云也被拓跋寒赶出了王府,本是想一个人漂泊江湖的,却又放心不下那沈亦柔,每日偷偷去那左相府的后院暗中照看着她。   “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他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凌云一直在一边观察着,才明白那沈亦柔只是装疯而已。   见她故意在丫鬟面前打翻饭菜,捡起地上的脏东西往嘴里放,待丫鬟们走了才出面阻止道。 第034章 又有女人   沈亦柔闻声一抬头,见是凌云,那眼神忽然清亮起来。嘴角弯起,讽刺的一笑,“你这是来看我的笑话来了吗?我有今日你很开心不是吗?凌云,都是你,是你。若不是你夺了我的清白,我也不用欺骗那拓跋寒,搞的现在成为整个煜日的笑柄。”   双手拍打着凌云,嘴里狠狠地骂道,“浑蛋,是你,若不是你强暴我,我会这般吗?你以为现在出来露出这般心痛的表情,我便会原谅你吗?我告诉你,不会,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凌云直直的立在那,任凭她怎么敲打也一动不动,只是满眼伤痛的看着她,嘴里一直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想起那日,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那日不该喝那么多的酒,那日不该去她的房间,那日更不该强行毁了她的清白。   可这么多的不该他都做了,所以,他才会帮着她欺骗拓跋寒,因为他就是那个夺了她第一次的坏人。   “事情已经这般了,你还想怎样?亦柔,放手吧,我带你去浪迹天涯,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吗?”   他承认他是爱她的,一直很爱她,可她却把心给了拓跋寒。   那好他便心痛的祝福好了,可现如今拓跋寒不要她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又有机会了呢?   “浪迹天涯?跟你?我呸,凌云你听着,我沈亦柔就算死了那心也是爱着拓跋寒的,你凌云在那夜之后便没了这资格了,听见了没?你滚,滚,现在就滚……”   沈亦柔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的嘶吼着。   为什么?   为什么?   他要出现,让她再度想起所有的事,那些她心中永远的污点,怎么也洗不去的污点!   见她失控,凌云只好退着身子安抚道,“好,我走,我现在就走,你千万别激动。”   他爱她,所以不忍看见她如此的难过。   听着,身边的人离开了,沈亦柔才瘫软着身子倚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华丽丽的风格——   煜日皇宫,偏殿之上。   大大的偏殿内只坐着皇后和王上两人。   拓跋皓擒住沈亦芸的手腕,狠狠的呵斥道,“你今日打的什么鬼主意?为何要孤送个女医官去那寒王府?”   “臣妾只是好心罢了,想那寒王妃快生了,提前准备着不好吗?”   沈亦芸吃痛的皱了下眉,煞是委屈地道。   “好心?你若是好心,这世上便没了坏人了,说,到底是打的什么鬼主意。”   以他对她沈亦芸的了解,这事必有蹊跷!   沈亦芸嘴角一勾,笑道,“王上对臣妾可真是了解,不错,我是让她去杀人来着。”   拓跋皓一听,气的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贱人,我说过不准动慕琉璃的。”   沈亦芸歪在一旁,揉着半边发麻的脸,却还是带着笑,“王上的性子可真是着急,我几时说去杀她了,我要杀的是那孩子。我这可是为王上好,你想想,那孩子可也算煜日的王族,王上不怕这本来就不属于的王位再次被人给抢了吗?不错,拓跋寒没那称王的心,可若是等以后了。那右相大人希望自己的外孙当王上呢,到时寒王一边是亲子,一边是王上,王上您觉得他会选择帮谁呢?”   她不会让那女人生下孩子,生下拓跋寒的孩子!   她的话提醒了拓跋皓,拓跋皓沉思片刻才道,“你找的人可靠吗?若是被拓跋寒知道是你搞的鬼,到时我也保不住你。”   这女人可真够狠毒的,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不过既然这孩子生下来便是个威胁,那他便只有去死了。   “可靠吗?事成之后,我会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沈亦芸眼里闪过阴狠,她不是傻子,人能活着从寒王府出来都是个问题。   大殿之上两人各怀心思,却又都有着一个想法,那便是那个孩子不可以活着。   ※※※   拓跋寒回去府里,却带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这么大的新闻,碧月肯定不会放过,一溜烟的小跑回到院子在慕琉璃面前大肆渲染了一番。   慕琉璃正拿着树枝指点着夜雪,毫无感觉的听着碧月在一旁唧唧咋咋的,淡淡地应了声,嗯。   碧月见她不急不慢的,叫的更大声了,“小姐,是个女人,王爷带回来一个女人!”   她以为王爷为了她家小姐赶走了三个姬妾,这以后会独宠她家小姐,没想这才几日,便又带回来一个女人了。   可她在这边干着急,她家小姐却依旧那副无所谓的态度。   夜雪也停下动作,凑了过来,气愤地嚷道,“什么?寒哥哥带了个女人回来?在哪里呢?师父别怕,夜雪这就去把那女人赶走!”   自从拜了慕琉璃为师,夜雪可是一门心思的为着她这师父,也理清了自己对拓跋寒的感情只是单单的得不到与崇拜。   慕琉璃拿着树枝在夜雪的屁股上抽了一下,“好好地练功,少在这胡闹。”   嘴上不在意,心中却不免有些好奇,那拓跋寒今早还没任何征兆的,怎么进一次宫便带回来个女人了。   只是再好奇也是那副淡薄的性子,她不会冲过去问那个男人那个碧月口中女人的来历,这就是她慕琉璃的处事风格!   夜雪被她一斥,努了努嘴,“知道了,师父,你真的不担心吗?那么相信寒哥哥?”   她好奇心作祟不依不饶的又问了句。   “担心什么?相信什么?我只知道别人的事与我无关!”   慕琉璃受不了夜雪那丫头的追问,直接扔下一句话便回了屋子,“今日便到这里吧,明日再练。”   碧月和夜雪相互看了眼,两人那眼神的交流,意思明白得很,一致认为这慕琉璃是嘴硬之人。   慕琉璃回到屋子,“坎肩”在她身边蹦跶着,半晌夜雪和碧月也没跟着进来,想是都出了院子了。   一个人倚在床边,从拓跋寒的书架上挑了本纪传体的小说闲看起来。   翻了几页便觉得看不下去了,整个脑袋里都闪过碧月那丫头唧唧咋咋的话,王爷带回来一个女人,她突然狗血的想知道那是个怎样的女人了?   扔下书,便出了屋子径直朝着前院走去。 第035章 要生了吗?   慕琉璃立在前院的大厅外,看着厅内的拓跋寒一身月白色银丝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祥瑞纹样在白衣上若影若现;如瀑的黑丝用一支碧月钗挽着,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却让人不敢靠近。   “有事?”   如鹰般锐利的眸子一抬,盯着眼前的女子。   “听说你带回一个女人?”   说完话,慕琉璃便有了咬舌自尽的打算,平日里最怕麻烦的人,怎么这会会自个凑上去找麻烦!   娘的,她为何要问这傻逼的问题,他带回女人关她屁事!   隐忍着自我掌嘴的冲动,一副气定神怡的模样,自顾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你别误会,我只是问问……”   没想这越解释越显的自己在乎了,索性起身不在这呆着了。   背后却响起男人极好听的深沉音调,“那女人是宫的女医官,是为你接生来了的。”   身子略微顿了顿,又抬脚迈开了步子,原来是女医官。她还以为又是什么姬啊妾啊的,想着若再是个争锋吃出的主,她又要头疼了。   心中大石一落,人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出去。   傍晚,晚膳时分,夜雪和夜炎拉拉扯扯的进了屋子。没等慕琉璃开口,夜雪便憋不住了,带着哭腔向着慕琉璃道,“师父,阿雪不想走,阿雪想留在这里陪着师父您!”   慕琉璃大着肚子不方便推开她,这一个半月的相处,对她倒也不像一开始那么的排斥了,瞧向你身前眼泪汪汪的丫头道,“哭哭啼啼的干嘛?到底什么事?”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转脸就成了泪人?   夜雪抽抽泣泣的,哽咽着声音道,“还不是父王,说是巨野的皇子出访敖汉,让阿雪和三哥回去,可阿雪不想离开师父你。”   虽然相处不久,师父老是拿着棍子打她,可她明白那也是为自己好,现在自己的武力大大进步便是那棍子打出来的结果。   “你这丫头,回去了又不是不再见了,弄的这么悲伤干嘛!明日跟三哥回去,莫要再多说了,今晚便跟寒王和寒王妃道个别吧。”   夜炎点着夜雪的鼻头,宠溺的道,那双深邃如星斗的眸子继而转向慕琉璃,“阿雪能得到寒王妃的教诲是她的福气,夜炎在此谢过寒王妃对舍妹的教诲。”   “嗯。”   慕琉璃依旧话不多的,只是单单嗯了声,可那清亮的眸子里却透着淡淡的不舍。   夜雪哭哭啼啼的与慕琉璃和拓跋寒道了别,第二日便于夜炎回了敖汉。   临行时还不忘交代拓跋寒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师父,枣红大马上扬尘而去的女子,却让慕琉璃想起第一次见她是那个从马上跃下直喊着害怕的娇嫩女子。   同一个人却不再是同样的风采,此时的夜雪宛如盛开的火红玫瑰般耀眼迷人。   本以为这生产的日子还有好几天,没想大半夜的肚子便痛得厉害起来,在里屋的床上抱着肚子却怎么也起不来了。   “坎肩”觉察到了她的异常,扒拉着小爪子挤到了她的身侧,“嗷呜,你怎么了?不会要生了吧!”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灵兽?”   慕琉璃白了它一眼,只觉得肚子疼的更厉害了,她又没生过孩子,怎么知道这疼痛感是不是要生了啊!   “坎肩”被她一鄙视,不觉委屈,嗷呜的又叫了声,“我是灵兽,又不是大夫!”   它是可以解毒,可它不会帮她生孩子啊!   细密的汗从额头流到鼻尖,嘴唇已经被锐齿咬出了深深的红印。   冷哼了声挣扎着起身,却怎么也找不着床前的鞋子了,疼痛加剧,突然眼前一黑,腿一软人便直接栽倒在地上。   拓跋寒长期在外征战,养成了浅眠的习惯,慕琉璃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他便听到声响,还以为是她睡不着翻了几次身而已。   却没想片刻便听见扑通的一声闷响。   迅速的起身奔进里屋,月色下可以看见床前的地面上有个朦胧的人影,几步上前低身查看。却见慕琉璃那张绝美的小脸,此时眉头微皱,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大手一横把人放在了床上,摇晃了几下,见没动静,便伸手在人中那按了几下。   慕琉璃嘤嘤的轻哼了几声,才睁开美目,瞥见身边熟悉的男子,道,“肚子疼得厉害。”   拓跋寒听了那话,人突然紧张起来,瞟了眼那圆滚的肚子便飞了出去。   碧月睡得正香,睡眼蒙眬的被拓跋寒一喊,立马整个人清醒百倍。点灯进屋见了床上大汗淋漓的慕琉璃也不觉紧张起来,她也就是个小丫头,根本没见过女人生孩子的场面。   再看看那床上的小姐,一直以来坚强的小姐,此时却显得那么虚弱那么痛苦,“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慕琉璃淡淡地应了声,“没事。”   可那贝齿却死死的要着那粉嫩的嘴唇,直至嘴里感到一股腥甜之味。   拓跋寒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医女带了过来,医女衣衫不整的样子,显然是从床上被拽了起来的。   “看看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快生了?”   拓跋寒面上露出极少见的担忧之色。   医女踉踉跄跄的走到床边,伸手在慕琉璃的肚子上按了几下,又俯身贴在肚子上听了片刻,才回过身子,“王爷,王妃这是要生了,请您出去,丫鬟留下便可以了。”   拓跋寒紧握着双手,看了眼慕琉璃,俯身在她耳边道,“我就在屋外,若是有事便喊出来,本王说过,本王的女人本王会用命去保护。”   他没想一向毫无表情的她会那么辛苦,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孩子,一瞬间。感动在心中荡漾,床上的女子痛的咬破了嘴唇却也不愿意喊出声,让他看着不觉心痛起来。   拓跋寒迈着步子出了屋子,此时屋内只留下碧月一人,小丫头紧张的搓着手,不知该干嘛,瞪着圆目干着急。   那医女指着那一扇扇的窗户道,“全部关上,这屋子不能通风。” 第036章 惊魂出世   碧月嗯了声,便开始关窗户,等都关好了,那医女又开口道,“去厨房烧热水去,这儿有我。”   碧月明白自己什么都不懂便听着那医女的吩咐出了屋子往厨房赶去。   慕琉璃可以很清楚的感觉的那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越来越频繁的疼痛感让她不自觉的抓紧身下的薄被,却依旧连哼都没哼一声。   医女见人都走了,机会难得,便一抹额头的冷汗,帮着慕琉璃接生起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慕琉璃听着她的指挥,一口一口的唤着气,却没觉得那腹部的疼痛感有任何衰减。   “好了,现在用力,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用力。”   医女深呼了一口气道。   这般也不知过了多久,慕琉璃只觉浑身没了力气,可她明白在这古代,孩子的出生只能靠母亲坚强的信念,所以她要坚持。   试着又狠狠的发了力,不小心瞄见屋外拓跋寒来回踱步的身影,心中不由感动,他也会紧张吗?   几次努力,“哇……”   一声婴儿的叫喊,让屋外的男人停住了脚步,也让床上的慕琉璃松了一口气,此时的她再没半点力气了。   只能伸颈望着医女怀里的孩子。   “孩子给,给我看看。”   蠕动双唇说话也有气无力起来。   医女本就对她吃惊,以她刚刚观察这女人注定是难产的命了,到时孩子大人都不能活了,也省的她动手,却没想她却凭借自己的毅力把孩子生下来了。   更没想现在还能开口说话,难道她感觉不到那床上一大片的血迹吗?   这女人已经失血过多,命堪忧了!   不行,她不能再等了,为了她的家人。这孩子必须死,看着怀里睁着小眼冲她发笑的小婴孩,医女却下不了狠手了。   可一想自己的孩子与父母,那一闪而过的善良也随即消失了,背对着慕琉璃,从袖口划出一把匕首。   “坎肩”蹲在一旁的桌子上被这突发的一幕吓到了,呜嗷一叫,“快,她要杀孩子。”   起身一跳朝那医女的手臂咬去,奈何它只是只小狐狸,对有些功夫的医女构不成任何威胁。   慕琉璃听它那么一叫,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翻身下了床,快速的移到那医女身后,摸起那枕边用来辩毒的银钗向那医女的脖子狠狠的插了过去。   医女正费力甩开那胳膊上的“坎肩”,根本没注意身后的动静,等待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血流如注。   身子一软人倒了下去,慕琉璃眼疾手快的接住掉落的孩子,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却对上小婴孩那甜甜的笑。   拓跋寒在窗外等的急了,却不敢进屋,祖上的规矩。男人是不能进入产妇的屋子的,可明明听到孩子的哭声的,怎么还未出来!   碧月端着热水进了院子,被拓跋寒直接推了进去,入眼的是一地的血迹和两个卧着血泊里的人,“啊……”   拔高了音量大喊,自己也晕了过去,拓跋寒此时顾不得那什么祖上的规矩。直接破门而入,没想看见的却是一屋子的惨状,血泊里躺着的正是那医女和慕琉璃。   慕琉璃里的怀里还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孩子全身血淋淋的只有那双眼睛透着无知的清亮,见拓跋寒上前,哇哇地叫了两人,小手轻轻挥了几下。   慕琉璃此时虚弱的扭着头,道,“还好孩子没事。”   拓跋寒心中一酸,这女人都这般虚弱了,还想着孩子,上前把她连同孩子一起抱到外屋自己干净的床上,“嗯,孩子没事,你也会没事的。”   看着那一床触目尽心的鲜红,暗自发誓他不会让她出事。   把她怀里的孩子放到她的身侧,才去检查那躺着血泊里的医女,见已经断气了。才缓下心来,从怀里掏出一根寸把长的玉管子,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片刻便有一个黑衣人飞到屋外,应声答道,“风行见过主上。”   “去找最好的大夫来,快!”   “是。”   有是一声简短的答话,屋外的人却不见了。   拓跋寒盯着床上虚弱的女子,不由心头一紧,有些后悔让她怀了孩子,受这般大的痛苦了,“慕琉璃,本王会救你,所以你不会有事的。”   看似是说给床上人听的,可却是在给自己一个定心丸。   “呼喝……”   大大的喘了口气,慕琉璃有气无力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我,我没事……”   只是感觉好累,好累,像是爬了几天几夜的山。   “对,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你出事。”   大手握住那沾满血迹的小手,温暖的掌心发出阵阵热流。   该死,若是自己小心一点,不那么轻信皇后,她也不会出事;若自己刚刚在屋内陪着她,不管那些狗屁祖制,她便不会发生意外。   可是一切都迟了,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眼睛紧闭的女子,心中的伤痛便越来越深了。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几时对她动情了,还这么的深,此时她伤他亦痛。   暗卫的速度一向很快,大夫是被拎着飞回来的,“风行见过主上,人带来了。”   年过半百的大夫吓得脸色惨白,全身发着抖,被风行扔在屋外差点没站稳,扶着门框才稳住了身子。   “快给我滚进来!”   拓跋寒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大夫踉跄的几步进了屋子,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和一脸寒意的男子,才伸手去搭了脉。这不搭不要紧,一搭自己心中都吓的咯噔一下,这女子的脉象弱的很,以他多年的行医经验,约莫是撑不过今夜了。   “她怎样?她若有事,你便陪葬!”   拓跋寒见大夫面露难色,寒着声音道。   “啊……寒王饶命啊……小的医术有限,医不了这寒王妃……”   大夫吓的扑通跪在了床前,见了面便识得这两人的身份了,这寒着脸的男子便是那九神大陆之上最有名的“杀神”拓跋寒。   他这条老命今日看算是保不住了。   “医不了?为何医不了?”   拓跋寒急了,上前扯住那大夫的衣领。 第037章 神医施乐   大夫哆哆嗦嗦的,两条腿直发软,看都不敢看向拓跋寒,低首道,“王妃她失血过多,只剩下一口气了,估计是熬不过今夜了。”   “混账,给我闭嘴!”   拓跋寒大吼一声,手臂一甩,大夫已经被扔到了一旁,“你给我听着,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必须救活她,否则本王让你一家老小一起陪葬。”   人若是急了便什么事都做的出了,拓跋寒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既然都给了他“杀神”的名号。   那他便让这名号更加响亮一些才好!   大夫一听他那话,哭喊着求饶,自己一人死了便罢了,不该赔上一家妻儿老小啊!   办法?   办法?   办法?   “啊,有了,”神医“施乐妙手回春,他一定能救回寒王妃的命。”   “施乐?修罗殿的笑修罗?你当本王是傻子吗?他不是远在开云国吗?”   开云离煜日有千里之遥,远水救不得近火!   “不,不,小的三年前曾今有幸见过他一面,前些日子在煜日的饭庄里又碰见了,想必现在人正在修罗殿的分殿之中。”   大夫忙着辩解道,此时手心冒汗,全当赌了一把,那施乐是否在那分殿之中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有了方向,拓跋寒也不耽搁,唤来风行守着慕琉璃,而后又威胁那大夫道,“听着,待我回来之前,她必须好好的。”   话音刚落,人已经飞出屋外没了踪影。   黑夜里,朦胧的月色从林子间洒下,为大地蒙上一层薄薄黄晕,本是美极了的景致,可骏马之上的男子却没半点观看的性质。   拓跋寒夹着马腹在黑夜里狂奔,夜风拂过那俊美的面,黑亮的发散在脑后。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在这黑夜里显得有些神秘,削薄紧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整个人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修罗殿的分殿位置,地处郊区,很少有人。   拓跋寒一路狂奔而至,却被分殿外的守卫给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   守卫一脸严肃地看着渐渐逼近的拓跋寒,认出那月色下的人,“寒王爷?”   “笑修罗施乐可在这分殿之中?”   拓跋寒不多说,直奔主题。   “你怎么知道我们三当家的在!”   守卫见拓跋寒那一脸杀气,以为是来寻仇的,摆好了姿势防备道。   这修罗殿干的就是杀人的勾当,有人寻仇那是常事,守卫想到这一层也算合情合理的很。   拓跋寒懒一听他那话里的意思,知那施乐便在这面前的大宅子里,飞身下马。提气飞了进去,沿路的守卫见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自然是不让过,都拼了力气的上前拦去。   这般一路疾走,一路出手的,经过之处,守卫具都东倒西歪的跌倒在地上。   那分殿里都是些刀尖上混日子的杀手,这般闹腾,有几个没被吵醒的。一个个从自己房里飞身出来,瞧见那大道之上的拓跋寒,都面露惊色。   拓跋寒也朝那一一飞出的人影看去,大约有十几个人,他只识得那里面一个月前在自己府里交过手的独孤傲和牧言。   “谁是施乐?”   锐利的黑眸扫向众人,夜色里泛着迫人的寒光。   “在下便是。”   一个白衣公子上前一步道。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只是那身子较其他男子相比,略显的单薄了些。   “好,跟我走!”   拓跋寒几步上前,便要去拉那施乐的手臂。   众人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现在是在干嘛,独孤傲出手拦截,剑眉一挑,“拓跋寒,你这什么意思,这大半夜的闯了我们修罗殿不说,还想抓我三弟不成?”   他出手,其他人也不闲着,都拿出自己的武器对向拓跋寒。拓跋寒此时哪里有那闲情逸致与他们对打,退后几步定住步子口气软了几分道,“我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想请施公子去救人!”   他心里的担忧越来越深,突然间害怕起来,害怕那如莲花般的女子会瞬间凋谢,从他的生命里离去,那种从未有过的担忧与害怕让他眉头紧皱。   “笑话,救人找大夫去啊,来我们修罗殿干嘛!”   说话的是色修罗遥莲。   他与拓跋寒是无近仇的,可一想自己一个月前被这男人的女人伤了的事,那嘴里的话便不免带着讥诮的味道了。   拓跋寒不理会他,直直地望向独孤傲,“若是她死了,我拓跋寒定会永远记住你们修罗殿的见死不救之仇!”   两个男人的视线交流,独孤傲突然有些不祥的预感,急着道,“你说的她是,是慕琉璃?”   拓跋寒点头算是答了独孤傲的话,等着他的回答。   “老三,带上你救人的家伙,跟我走,快点!”   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独孤傲命令道。   片刻功夫,几匹骏马飞速的奔出了修罗殿的分殿朝着寒王府驰骋而去。   慕琉璃一身冷汗,头脑有些昏沉的厉害,努力地睁开眼,却发现床前站着的是两个陌生的身影,“你们是谁?拓跋寒人呢?”   唇有些抖,话也有气无力的,她记得刚刚那拓跋寒人还在这,怎么这会人便没了?   “风行见过王妃,王爷去给你请大夫去了。”   风行上前回道。   那大夫也不敢耽搁,抹着汗上前去帮慕琉璃号着脉,慕琉璃见是陌生人,习惯性的想躲避,却使不上半点力气。   “坎肩”蹦跶的窝在她的身侧,嗷呜叫道,“你这女人性命堪忧了,还这般倔强。”   它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么生命力顽强的人,若是换了别人。早就断了气了,可这女人却还能说话,简直是个怪物!   “坎肩?照顾好我的宝宝。”   慕琉璃气若游离地轻声道,那面上却依旧带着不服输的倔强之气。   孩子,孩子,扭过头,看着挥着小手的小婴孩,慕琉璃面上露出难得的笑颜。   她以为,自己可以在这大陆之上过着不一样的生活;她以为,她可以带着孩子幸福的生活;她以为,她的人生是她可以控制的。   只是现在,身体慢慢变的迟钝起来,慢慢冰冷起来。慢慢无力起来,让她明白,这些“她以为”全都不再算数了。   拓跋寒一行人赶到王府时,天已经开始泛白了,月亮也隐约的几近不见了。   风行见拓跋寒回来了,忙着上前行礼,却被拓跋寒一手挥开了,“人怎么样了?”   那语气里满是焦急,倾身向床上的人看去。 第038章 争相守护   风行看了眼床上的人道,“刚刚才醒过来!”   慕琉璃自然是听出了拓跋寒的声音,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蠕动了几下,声音极轻,“我没事,拓跋寒,你你,嗯哼。”   胸口闷得难受,略停了停,“你要照顾好孩子,否则我不会饶了你的。”   “你不要说话,我说过,你的命有我来守护,所以你不会有事。”   不再以本王自称,拓跋寒伸手轻覆她那还想言语的菱形小口。   “老三,你快帮她看看?”   独孤傲推了把身侧的施乐。   床上的女子面色白的有些吓人,前些日子见了还是生气活现的人,此时却了无生气的躺在了那。   施乐忙挤上前,伸手去搭脉,面露难色,薄唇紧抿而后摇摇头道,“她这是生孩子难产,失血过多导致气血太虚……很难救治!”   “很难救治?那么说还是有办法对不对?”   拓跋寒抓住施乐的胳膊问道。   “方法是有,不过……”   施乐想了想却没再说下去。   “老三,说!”   独孤傲见他吞吞吐吐的出声催促道。   “说!”   拓跋寒也同时出声道。   施乐见众人都盯着他,等着他开口说话,无奈地叹了口,“哎,我说便是了,血莲花,只要寻得那血莲花便能救她一命。”   “血莲花?在哪里?我这便去采来。”   拓跋寒身子已经转了过去,准备随时抬步飞出。   施乐白了他一眼,心道,这男人也未免太心急了吧,“血莲花那般的神物岂是你说去采来便能采来的,那东西多生在极其寒冷的悬崖峭壁这处,温度越低的地方越容易生长,我行医这么多年也只是见过几次而已。”   “休要再废话了,告诉我地点。”   拓跋寒受不了他长篇大论的唠叨,打断他的话道。   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要尝试,他说过他会护着她的。   “我。”   他刚想说便被他给堵住了,“地点倒不远,煜日都城不远的七寒山上便有,可这个时节根本没到血莲花开花的季节,你就算采来也是白搭!我们需要的是盛开的血莲花。”   拓跋寒脸色一暗,“你这话什么意思?”   “哎,我说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再插话。”   施乐怕他再插话,急着道,“除非有人愿意用自己的武力流让那血莲花提前开放,不过就算以你现在的武力修为,若是强行催开那血莲花的话,你也将会整整一年成为武力全无的废人。”   “带我去采。”   既然有了办法,他岂会还这样安稳的待着。   “你没听清我的话吗?”   施乐大为吃惊地看向拓跋寒,这男人真的听清他刚刚说的话了吗?   “我说若想采取那血莲花,你必须牺牲掉自己的功力,你将会做一年没有任何功力的凡人,届时随便一个懂武的人便能轻易的杀了你。”   这事要是换作他人倒也罢了,一年半载不能动武也没多大的害处,可他是拓跋寒啊,煜日的“杀神”王爷啊,他可是关系到整个煜日的安危啊!   再说了,这拓跋寒往日里结的仇家不少,若是有心人过来寻仇,到时他性命岂不堪忧!   “废话少说!走!”   拓跋寒怎么会不知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此时的心中已经明白的知道怎样选择了而已。   独孤傲看了眼床上气息越来越弱的慕琉璃,急着道,“老三,不能耽搁了,在哪里?我去!”   只是一年不能动武而已,他独孤傲也能做到。   “大哥!你疯了?”   说话的是跟着来的悲修罗牧言,为了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何况还是个别人的女人!   “是啊,大哥,你怎么可以……”   施乐也急着劝去。   “我去!”   拓跋寒寒着声音道,自己的女人,他自己会救!   “我去!”   独孤傲也不相让,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为了床上的虚弱女子他可以牺牲他一年的功力。   两个大男人开始争着到底谁去完成这件事,弄得屋内的其他几人跟着干着急起来,修罗殿跟来的人自然是不愿意让独孤傲去的;风行那心里也不愿自己的主子做这样的牺牲。   “你们无需多说,她我必须救!”   独孤傲推开众人,人已经立在了门口,看向施乐道,“老三,走。”   “大哥,若是你去,恕三弟不能奉陪了。”   施乐一脸为难,心中暗自下了决心,若是大哥执意去,他便死也不带路。   为了打消那独孤傲的想法,扯着谎道,“我刚刚那话是骗你们的,那血莲花若是要盛开必须牺牲自己的功力,一年后也不会恢复的。若想练武必须从头开始,大哥,你会失去功力,你练就了三十年的功力啊!”   独孤傲被那话击中,呆愣了片刻,“这,老三,你刚刚明明说只要一年便能恢复功力的。”   他不敢想象后半辈子自己成为一个平凡男人的事实。   拓跋寒乘着他思索的空隙,飞身上前,一个长臂挥过,那独孤傲已经站在那不能动弹了。   众人不知他为何出手,看了那立着不动的独孤傲才明白那拓跋寒的意思,那心中不免对他佩服了几分。   拓跋寒转脸看向施乐,“现在可以走了?”   “拓跋寒,你,老七帮我松开穴道……”   独孤傲一脸愠怒看向边上站着的牧言命令道。   牧言看了眼施乐和跟着来的老十三,几人互相换了下眼神,都坚定的一点头,“大哥,我们不会看着你做出错误的决定的。”   即使事后被大哥罚,他也认了。   “三哥你带着寒王去吧。”   十三一个轻跃挡在独孤傲面前,伸手一拦,“大哥对不住了,做兄弟的定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施乐也不耽搁,飞身出了屋子,拓跋寒紧跟其后也飞了出去。   留下一脸不悦的独孤傲。   慕琉璃倾耳听着这屋内的动静,那拓跋寒和独孤傲几人的对话自然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拓跋寒为了自己要牺牲一身的功夫,那心不由的一阵抽搐。   那男人,那男人是疯了吗?   她不懂,不懂他为何可以为自己做出这般的牺牲。   身侧躺着的小宝宝挥着小手碰触着她的手臂,发出嗯叽嗯叽的声音,慕琉璃费力地想要侧过身子,却使不上半点力气,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风行见状却不敢上前帮忙,只是傻傻地站着,压低声音道,“王妃身子弱的很,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第039章 要观赏吗?   慕琉璃动了动唇,睫毛如蒲扇般的垂下,气息幽若的道,“把那门口的丫鬟弄醒!”   这碧月若再是这般经不住吓,那她倒是要考虑考虑直接让她打着包袱回家得了。   风行领命,蹲下身子单手按向碧月的人中。   碧月皱了皱眉,幽幽转醒,却对上一双从未见过的男人脸,吓的哇的大叫出声,声响在屋子里飘荡久久才散去。   “闭嘴!”   风行冷声喝道,那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把小姑娘吓的直打哆嗦。   风行斜眼一瞥,看向慕琉璃那方向,“王妃需要你的照顾,你可别再给我昏倒了。”   碧月扭着身子站起来,才看见床上躺着的慕琉璃,那鲜血如大朵大朵的血色莲花般在白色衣裙上绽放着。   突然记起刚刚昏倒前的事来,心中咯噔一下,眼眶一红,向那床边奔去,“小姐,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扶我起来!”   慕琉璃也不顾自己不愿意别人碰触的禁忌了,出声命令道。   碧月颔首点头应了声好,便伸手去扶慕琉璃,那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下,嘴里念叨着,“小姐,你可有哪里不舒服?碧月帮你去请大夫去。”   “大夫治不了!”   风行看了眼躲在一旁的大夫道。   碧月闻声向身后看去,才发现几个不认识的人和几个认识的人,认识的便是一个半月前来府里闹事的独孤傲和牧言,不认识的是那修罗十三和大夫。   转头一脸吃惊地看向慕琉璃,嘴巴张的老大。   “闭嘴,若再让我听见你的哭声,我便让人把你丢出去!”   慕琉璃眼神一扫,声音很轻却充满不容置疑的坚定,见碧月闭嘴不语,才又道,“把孩子抱起来给我。”   碧月胳膊太短,只能爬上床,把慕琉璃身侧的宝宝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慕琉璃的怀里。   只见那小婴孩一双漂亮的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正笑嘻嘻的看着她,那肉肉的小手向她伸着。   慕琉璃心头一软,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底传出,那种暖暖的温馨的感受会让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仔细瞧去那小娃娃光溜溜的没覆半点衣物,头发和身子上都是湿湿黏黏的,还沾着些血迹,视线停留在那小娃娃双腿间才明白是个儿子。   “去弄些温水来帮他洗洗。”   “是。”   碧月应声,出了院子还又回头好奇地看了眼门前一动不动的独孤傲,怎么这人想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呢。   从厨房弄来温水,小心翼翼的端了进屋,却见那木头依旧立在那。没移动分毫,不免嘀咕道,这人怎么跟根木头似的,不知道动的呀!   独孤傲早就出言命令那牧言替他松开穴道了,可牧言心中有些不放心,摇着头拒绝了。   再看向十三遥莲,遥莲忙着躲开那道要杀人的视线。   “替我松开穴道!”   又是一声怒吼。   “大哥,我们,我们也是为你好。”   牧言没敢抬头对上那道喷火的视线。   片刻,依旧没人行动,独孤傲一咬牙,“你们这是逼着我自行冲破穴道吗?”   又扫了眼面前的几人,以他的功夫想要自行解穴并不是很难,只是要耗费功力,有损身体。   他们兄弟情义之深,他是料定了他这话一出便会有人帮他解穴来着;果不其然,遥莲急道不好,伸手替他解了穴。   恢复了自由的他却没有立刻飞身出屋,而是抬步飞到慕琉璃的床前,“你感觉怎样?”   碧月此时已经把那小娃娃放到了铜盆里清洗了干净,用干净的小锦被包裹着,又放回了慕琉璃的怀里。   慕琉璃看着怀里的宝宝,满眼柔情,答着独孤傲的声音也变的柔起来,“我没事!”   小娃娃在慕琉璃的怀里不老实的动弹着,一会挥挥左手,一会挥挥右手的,还不时的蹬着小腿。   慕琉璃本就没什么力气,被他这一动,手臂一软,那小身子便滑了下去。   独孤傲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那下落的小身子。   岂料那小娃娃刚落进他的怀里,便哇哇的大叫起来!   慕琉璃被那哭声弄的心中发酸,冷冷道,“把他给我!”   独孤傲弯身把小家伙放回他娘亲的怀里,那小家伙便立马不哭不闹起来,冲着慕琉璃又开始弯起了嘴角。   这般神奇的事,倒是让在场的人觉得极有意思。   平日里就喜欢玩笑话的遥莲也不管那独孤傲的脸有多臭,笑呵呵的上前,看向那小娃娃道,“没想大哥这张寒冰脸,对这么点大的娃娃都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除了碧月没定力笑出了声,其他人在这么压抑的环境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牧言扯了下遥莲的胳膊道,“十三,闭嘴!”   他再没眼色也瞧见了大哥那想要杀人的表情,只有这十三还能讲出这不好笑的笑话。   小娃娃对着慕琉璃笑了半天,像是累了,吧唧着嘴巴,眼里带着些许可怜之色。   小手伸到嘴里用力的允吸起来,嘴里还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   碧月凑上前道,“小姐,这小世子估计是饿了。”   “饿了?那你去找些吃的来!”   一听自己的宝贝饿了,慕琉璃哪里还敢耽搁,忙着命令碧月去找吃的。   碧月一脸难色,“这小世子太小,还不能吃东西,我必须去找个奶娘,可小姐你现在的身子得要有人照顾的呀。”   自己若是走了,这小姐万一用到她怎么办。   “吃奶?”   对啊,他是要吃奶的!   慕琉璃恍然大悟,难怪自己胸部涨的难受,“嗯,知道了,碧月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王妃……”   风行想说话。   “我不……”   独孤傲也开了口。   “怎么?本王妃喂奶各位也有兴趣观看吗?”   慕琉璃美目流离,淡若清风的话,却羞红了几个大男人的面。风行忙着退了出去,其他人也争先恐后的飞出了屋子,那大夫拎着药箱跌跌撞撞的也跑了出去。   见众人都自觉的出去了,慕琉璃才让碧月帮忙敞开了自己的衣服,水色的肚兜退下,慕琉璃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身子,此时却再也顾不得其它了。   两人费了好大一会功夫,才把那小娃娃喂饱,饱餐后的小娃娃打了个嗝,便躺在慕琉璃的怀里睡着了。   ※※※   七寒山离煜日并不远,再加上拓跋寒和施乐骑的都是日行千里的宝马,大约三个时辰便到了山脚。   两人又行了一刻钟,便立在一面十分陡峭的悬崖之上,施乐跃身下马道,“那血莲花便生长在这山崖之下的峭壁上,寒王可考虐清楚了?”   他好心的又劝说了番,为了个女人牺牲这么多,值得吗?   拓跋寒没有答话,而是直接飞身跃下了悬崖,他那动作已经明白的告诉了施乐他的选择。   施乐无奈地摇摇头,也飞身跃了下去。   两人顺着悬崖的蔓藤慢慢滑了下去,施乐指着那不远处峭壁上的一点猩红道,“快,那里!” 第040章 发生意外   拓跋寒顺着施乐的方向看去,一点猩红在那断崖峭壁之上有些刺眼,拉着藤蔓借力荡漾了过去,却发现那峭壁之上没立足之地。   一手拉着藤蔓,身子向那一点猩红靠去,待靠近了一看,才发现那是个含苞未放的花骨朵,那种娇艳的红色就像是少女眉间的一点朱红。   拓跋寒急着伸手去采,却被施乐一声大喝阻止了,“住手,此时摘下是没有用处的,除非它盛开后才会达到救人的功效。”   “盛开?”   拓跋寒记起施乐在府里的那番话,认真的把武力流聚集在手掌,“怎样让它盛开?”   他不敢耽搁一点时间,语速急切的很。   “汇聚在手掌缓缓注入花的根茎部分,注意不可用力过猛,必须小心对待,你要感受到那股力量从自己的手指传出去。”   施乐也是在医书上见了的,前人记载的方法却从未亲自试过豪门游戏,前夫莫贪欢。   拓跋寒依言把手伸向血莲花的根茎,武力流从身体慢慢的传向那株艳红的花骨朵,心里虽然着急的很,却又不敢加快速度,只能耐住性子慢慢地把自己身子里的武力流传出。   感觉有人从自己的身子里抽出了自己的所有力气,拓跋寒全身慢慢无力起来,连拉着藤蔓的那只手也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那娇艳的花骨朵突然缓缓绽放开了。   施乐面上一喜,“我们成功了,看,它真的开了!不要断,继续等它全部盛开了就好了。”   惊喜之余却没忘了要提醒拓跋寒继续发力。   又过了片刻,那血莲花才完全绽放了开,那片片血色的花瓣泛着诱人的光泽。   施乐出声示意拓跋寒可以停止武力流的输送了,拓跋寒才罢手。   施乐倾身上前准备采摘,却没想头顶突然一声鹰叫,尖锐的鹰叫划破长空,一抬眼才发现他们头顶的正上方,一只巨大的黑鹰正盘旋着。   “不好,是黑鹰!拓跋寒走,快上去!”   施乐快速地把那血莲花采下放在怀中,便顺着藤蔓迅速的爬了上去。   拓跋寒一下子失去了功力,身子一软撞在了峭壁之上,一只手拽着那细长的藤蔓看向施乐,“你先上去,不要管我,去救她!”   区区小小的黑鹰能耐他何?   伸手向那黑鹰挥去,却发不出一丁点的武力流。   黑鹰本想攻向施乐的,可施乐爬的太快,又不时的发出武力流攻向黑鹰,黑鹰几次攻击无果,便转移了目标攻向拓跋寒。   拓跋寒发不出任何的武力流,只得拉着藤蔓晃着身子躲着黑鹰的攻击,黑鹰本就是生活在这悬崖峭壁之上的,此时见了拓跋寒和施乐自然是以为有人倾入了自己的地盘,充满了攻击力!   拓跋寒在与黑鹰纠缠着当,施乐已经爬上了悬崖,伸着头向那崖下喊着话,“拓跋寒,你怎么样?”   隔着太远,根本看不清那崖下的情况,只能凭空喊着话,希望崖下的人能听得见。   隔了片刻,那崖下才传来拓跋寒那极寒冷的声音,“我没事,你先回去,救她!”   接着便是几声鹰鸣声。   心里一加衡量,施乐一咬牙跨上了马,扬尘而去!   心里对这男人又佩服了几分,为了一个女人可以牺牲这么多,同时也有些想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可以让一个男人牺牲到如此。   ※※※   施乐快马加鞭的回到寒王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直接下马冲进拓跋寒的院子,奔进屋子才发现一屋子的人此时都傻傻的立在屋外。   “大哥?怎么回事?不会是人已经去了吧?”   施乐开口便问。   独孤傲本是颓废地坐在石凳上的,一听那施乐的声音猛地起身上前,“老三,你回来了,那血莲花可找到了?”   “嗯,找到了!”   施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直呵护着的血莲花。   “那赶快进去救人吧!”   独孤傲急着拉着施乐的胳膊便往屋内拽。   床上的慕琉璃本是闭目休息着,可屋外的说话声实在不容易忽略,皱着眉心中不悦,侧身看了下身侧睡得很熟的宝宝才又扭头看向门的方向。   施乐,在马背上颠簸了一整天的人,此时那腿脚都有些发麻了;被独孤傲拉进屋子,那脚步一时跟不上,差点摔在床前的地上。   稳住身子,伸手去为慕琉璃搭脉。   奇怪!   这女人好强的生命力!   可以支撑这么久却依旧只是气息微弱而已,手里的血莲花发出淡淡的幽香,那种沁人心扉的香味让人不由的精神振奋。   “吃下去!”   施乐把那股幽香移到慕琉璃的嘴边道。   慕琉璃秀眉挑起,眼神一瞥那施乐的身后的众人,“他人呢?怎么没见回来?”   独孤傲心中一阵失落涌起,原来她一直眼神闪烁的看向他这边是在寻找拓跋寒啊!   施乐明白她口里的那个他指的是谁,也不加隐瞒,用几句话把自己与拓跋寒遇到的事大概描述了一遍,讲到黑鹰袭击拓跋寒的时候便断了话。   慕琉璃听完,微微蹙了下眉,“然后呢?拓跋寒人呢?”   “他,他此刻应该在山崖下与黑鹰打斗吧。”   施乐全凭自己猜测道,记得走的时候听见那山崖下的一声鹰叫,想那拓跋寒此时再怎么不济也算是这大陆上响当当的“杀神”啊!   一只黑鹰能耐他何?   “Shit!”   慕琉璃低低咒骂了声。   “你说什么?”   施乐没听明白,又问了遍。   慕琉璃美目定定看向施乐,冷着声音道,“他若是回不来,我便拿你去喂那黑鹰,然后宰了那畜生!”   面色也突然幽暗起来,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施乐不觉的打了个寒颤,有种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传遍全身,再看那慕琉璃的目光,好像此时便要一刀刀的割下他的肉去喂那只硕大的黑鹰。   眼神闪烁着,尽量躲着慕琉璃,“我怎知他赫赫有名的杀神会斗不过一只黑鹰呢?再说了,是他让我回来救你的命的。”   这女人可真是凶悍,自己这般奔走回来还不是为了救回她的命。 第041章 带伤归来   从古至今,没见过哪个病人还未医好身子便扬言要杀了大夫的!   慕琉璃可不管他的解释,认定了是他的错,斜眼一道极冷的目光射过,给施乐以无形的压力,只得乖乖闭上嘴。   “风行,你去把拓跋寒带回来!”   水灵的眸子透着寒气,隔着施乐看向那不远处站着的风行命令道。   风行一开始听那施乐的话便心中着急的很,可一想那拓跋寒临走时的命令,便又不敢有所动作了。没想那王妃亲口给自己下了命令了,心中大喜,“是,风行这便去找王爷去。”   答话间人已经飞出了屋子。   微微移了移身子,再次看向施乐,“这血莲花这样直接吃下便好了吗?”   施乐微微一愣,看向手里的血莲花,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把那血莲花递到慕琉璃的嘴边道,“是的,只用服食这花瓣便好了。”   都怪这女人刚刚那么凶狠的样子,让他都忘了自己是采这血莲花来救人的了。   慕琉璃双臂根本没什么力气,三番几次没抬起,才唤来碧月把那血莲花送到自己的嘴边。一股甘甜的香味刺激着她的味觉,感觉身体又恢复了一点力气,手指动了动虽然依旧没多大的力气,却也比刚刚强了许多,看来是这血莲花起了作用。   施乐见她把整朵花都吞进了肚子,才又上前帮她搭了搭脉,嘴角微微上扬,大叫道,“好了,不出几日便能又恢复以前的活力了。”   他这一叫,众人自然是开心的,碧月一抹清泪便又要哭了出来,独孤傲也是心中一喜嘴角不由的上扬,会心一笑。   那大夫躲在门边抹了下额头的冷汗,心中大大舒了一口气,这还好是救回来了,否则他一家老少都得去见阎王去了。   可却没想吵醒了慕琉璃身侧的小宝宝,小宝宝嘴角一瞥,先是不开心的哼了声,而后便大声哭了起来。   慕琉璃那个心痛啊,哪里受得了他这般哭,忙着弯身去把小家伙抱在怀里。轻轻摇晃起来,嘴里柔声念叨着,“乖,乖,宝宝乖,不哭了。”   那般柔情似水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凶神恶煞的样子。   宝宝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看向慕琉璃,小手扒拉着慕琉璃的胸部,慕琉璃自然是会意出他的意思。抬眼看向那傻傻站着的众人,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都出去!”   施乐不明白了,这女人怎么突然又变了个态度了,这话是要赶他们出去呀,张着嘴想要出声,被独孤傲给一把拉了出去。   到了屋外了,还一头雾水的,“大哥,你干嘛拉着我,那女人可真是有本事,我们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不感激他便算了,想要杀他也算了,可这样的态度他便受不了。   独孤傲递给他一个闭嘴的眼神,压低着声音,小声道,“她是要给孩子喂奶。”   说完那俊脸上面浮现一片红云。   施乐闻言马上闭上了嘴,心中嘀咕道,这女人凶巴巴的,谁知道她是要给孩子喂奶啊!   房内小宝宝吧唧吧唧的吸着奶水,小眼睛睁得极大,粉嫩的脸颊蹭着慕琉璃的胸部,弄得慕琉璃痒痒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碧月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凑上前打量着慕琉璃怀里的小宝宝,那肉嘟嘟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正笑嘻嘻的看着她,粉嫩可爱得很,让看着的人都不自觉的心情变好。   “小姐,你看看,小世子正朝着我笑呢?好可爱啊,你看那肉嘟嘟的小脸蛋这样看起来与小姐你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呢。”   碧月忍不住轻触那粉嫩的小脸,笑着道。   慕琉璃也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对上那如宝石般的双眼,好漂亮的宝宝,从来都没接触过的孩子的慕琉璃对这个小生命充满了好奇与惊喜,那种从心底慢慢燃气的奇怪情愫让她整个人都温和起来。   屋外传来嘈杂声,里面掺杂着施乐的惊奇,独孤傲的冷傲和风行的生冷,还有慕琉璃担忧了半天的拓跋寒的冷酷。   担心?   慕琉璃终于理清自己此时心里的感觉了,是的,她怕他会真的出事,她怕再也没有人挡着她的前面跟她说,放心有我!   她怕再也没人在半夜帮她盖被子然后道声,夜深露重小心着凉。   拓跋寒是被风行架进屋子的,那本是上好丝绸做的象牙白长衫早已没了原型,就剩下脏兮兮的几根布条挂在身上,俊美的脸上布满鲜血,只露出那双如黑曜石般的深邃眸子。   慕琉璃服下了血莲花已经过了段时间,体力一恢复了一些。   众人进来时,她已经迅速的揽好衣服,把孩子交给碧月,自个也下了床。   深深地看了眼拓跋寒,眼里闪过一丝伤痛,淡淡的却还是被拓跋寒捕捉到了,“我没事!”   逞强的话从那张坚毅的薄唇吐出。   慕琉璃没理会他,直接向着施乐道,“记得我刚刚的话吗?不想去喂黑鹰的话就好好的医好他!”   施乐恨恨地咬了下牙,这女人说话就非得这般恶狠狠的吗?   他怎么说也是“神医”施乐啊!   这九神大陆之上,只要是有求与他的,谁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哪里像她这般动不动就要杀了他去喂黑鹰的。   本想摆摆谱抬高自己的地位的,可一对上慕琉璃那双布满杀气的眼,那心里的气焰也只能软了下来,这女人狠起来那眼神比他大哥生气时候还要可怕上几分。   再看看拓跋寒那一身的伤痕,医者之心又出来乱晃,只能叹了口气,让风行把人放在了床上,低身去为那拓跋寒诊治。   待那破烂不堪的衣物退下后,众人才瞧见拓跋寒那精壮的背上布满一道道的血痕,很明显是黑鹰的利爪所为!   血痕布满了整个背,竟然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   那样重的伤,这男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施乐不免敬佩道,“寒王真是血性的汉子,这么重的伤却连哼都不哼一声,施乐佩服!”   慕琉璃看向那伤痕累累的背,一想到这男人全是为了她才会受这么重的伤的,心中不免发酸,可面上依旧如那万年寒冰一样冷硬的很,“风行带我去那地方。”   “那地方?哪个地方?”   风行微微一愣道。 第042章 母子情深   “他受伤的那地方!”   慕琉璃冷声道,黑色的眸子里带着怒火,想要燃烧一切的怒火。   众人满脸疑惑地看向她,风行表情呆愣问了句,“王妃说的是采那血莲花的七寒山?”   这血莲花都采回来了,为何还要再去呢?   再说了,爷可是为她受的伤,她就这般不闻不问的去那七寒山干嘛?   “嗯,我要去宰了那畜生!”   极冰极冷的声音,把这屋子的人都骇住了,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肃杀之气,心里不免为那黑鹰的命运担忧起来。   老七牧言和十三遥莲都曾今见识过慕琉璃的这种肃杀之气,此时又感觉到周身的气息都充满了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   施乐一抬眼,以医者的口吻道,“若是你不怕半路晕倒就仅管去好了,我可不想救了这个再救那个,救了那个又得救这个!”   苍天啊,怎么让他遇见了这对夫妻,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摆着脸吓人,拿命不当命的玩,最后便威胁他来救治。   拓跋寒移动身子,正面对着慕琉璃道,“死了!”   他没想她见了他受伤会这么激动的冲出去给自己报仇,心中自然是感动的。   “死了?”   慕琉璃秀眉皱起道。   “一只鹰而已,我还是能杀死的!”   见她那不信任的表情,拓跋寒心中有些不悦,怎么了?   他怎么说也是这大陆上的“杀神”王爷,一只鹰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呆愣着干嘛?”   素手扬起指着施乐,“若是他身上留下一道伤疤,我必然在你身上留下一道!”   她从来不威胁人,因为她说的都是实话。   她这突然间的一转变,又让众人摸不出头绪了,前一刻还是在这聊黑鹰的事的,这一刻就又恶狠狠的看着施乐的胸口。   最不能适应的当属那施乐了,摸着自己的胸口,这女人是想吓死他吗?   再说了这拓跋寒落下一身的疤,干他屁事,他只是个好心帮着救人的良医啊!   弄得老子不开心了,老子甩手便走人!   当然他也只能在心中想想,拿出自己药箱里的瓶瓶罐罐乒乒乓乓的撒了一桌子,忙忙碌碌的在拓跋寒身上折腾了一番才会心一笑,拍着胸脯道,“没事了,修养几日便好了,至于那些伤疤,有本神医调制的上好雪花玉露,必然是连影子都没了的。”   几日的光景过去,事实证明施乐绝对担得起这“神医”的称号。   慕琉璃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几日这王府的伙食好的很,把她养的白胖了一圈。   再看看那院子里站着的拓跋寒,一身藏蓝色衣衫,发绳挽起的发在空中飞舞,正与风行对练过着招。   俊逸的侧脸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眼下方一直延伸到耳后,紫红色的疤痕乍看上去有些吓人。   时刻提醒着慕琉璃,这个男人为了救她而受的伤。   小宝宝此时正趴在慕琉璃的怀里,嗯嗯啊啊的啃着慕琉璃的脖颈,弄的慕琉璃一脖子黏黏糊糊的口水,心里却是溢满了甜蜜。   “小家伙,又饿了吗?”   慕琉璃往太妃椅上一坐,开始逗弄着自己的怀里的小家伙,那一脸的柔情,让她整个人又美上了几分。   拓跋寒忍不住把目光移了过去,看着那幅让他心中温暖的景象,自己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儿子,两人很开心的笑着,这般平淡温暖的生活不正是他所追求的吗?   许是他从小便一直经历着与自己娘亲分离的痛苦,许是他心中早就厌倦了兄弟之间的互相残杀,现在这般温暖平和的景象对他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挥手示意风行退下,自己则是悄悄的立着一旁贪婪地看着那对母子,生怕一出声这般美好的景象便会消失了。   慕琉璃感觉到了那道投射来的目光,微微抬头,眸子里带着些难得的笑意;是的!   是笑意,那嘴角弯弯翘起,明亮的眸子紧盯着拓跋寒,心中在想他到底在看些什么?   拓跋寒迎上了她的目光,尴尬的扭过头,刚刚自己那般呆愣愣看着的样子一定很傻吧,这女人该在心中嘲笑他了。   慕琉璃见他避开了自己的眼神,心中不免好奇,这男人今日是吃错药了吗?   她若是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一瞬,她分明是瞧见了那男人俊脸上的红晕还有那鹰眸里的柔情。   小家伙又不安生的在她怀里扭着身子,两只小胳膊扑腾的厉害,慕琉璃宠溺的一笑,轻轻点了下那肉肉的小腮帮子道,“小家伙,不许再闹腾了。”   都说孩子的性格是遗传父母的,可自己与拓跋寒怎么看都是极安静的人,为何这孩子却喜欢闹腾的很呢?   小家伙?   拓跋寒俊逸的眉头挑起,他好像还未给这小家伙起名字吧,凑上前几步,端详着自己的儿子,“小家伙?小时候叫着倒是没事,若是以后长成了大人了,便不好听了,还是给他起个名吧。”   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些难得的愉悦,那话却是极其认真的。   慕琉璃看向他道,“他这般闹腾,就叫他闹闹好了。”   “闹闹?”   拓跋寒俊美的脸整个僵硬在那,嘴角抽搐了下,“好像不太合适吧!”   拓跋闹闹?   这名字怎么读起来这般奇怪。   “不合适?那你说该叫他什么呢?”   慕琉璃难得愿意听取他人意见,只是因为这个他人是拓跋寒,若是换了别人,定是一个冷眼甩过去,然后直接把人给吓的闭嘴。   拓跋寒沉思了片刻,冲进了屋子,拿着一张纸便又出了屋子,摆在慕琉璃面前开口道,“右边的这些是女孩的名字,左边都是男孩的名字,你看看选个喜欢的便可。”   慕琉璃一眼看去,那张轻飘的宣纸之上左右两侧工工整整的写满了很多名字,看向左侧轻轻地念出了声,“拓跋熙,拓跋晟,拓跋擎……拓跋宸,嗯,就这个好了。大名拓跋宸,不过小名还是闹闹,要让这小子知道自己有多闹腾。”   慕琉璃坚持道。 第043章 这不是爱   那绝美的小脸上带着些许娇憨之色,把拓跋寒看的有些呆愣住了,本想反驳的话溜到嘴边又滑了下去。   心底一软,罢了她喜欢怎样便怎样吧。   慕琉璃还在看着宣纸上的名字,这密密麻麻的少说也有几十来个,定不是刚刚那么短的时间写的,抖了抖那宣纸,“拓跋寒,这些就是你前些日子熬夜写的东西?”   “额,嗯,当时不知道是女孩还是男孩便都取了一些。”   想着他坐着书桌之上认真书写的俊容时,慕琉璃心中又是一丝感动划过,面上却在瞅见那院门处正进来的人时,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之色。   “独孤傲?”   把孩子搂在怀里,轻叫出声;心中暗想,这男人倒是闲的很,这几日每天都准时来报道,比那施乐还勤快。   拓跋寒也扭过头看向院门的方向,瞧见是自己一直讨厌的人,那本来还略带温情的脸也瞬间如寒冰般硬邦邦的了。当即毫不掩饰,一脸厌恶道,“你又来干嘛?”   两人的表情都明显的很,可独孤傲却一点也不在意,依旧眼神火热的瞧着慕琉璃,“老三说是要来看看你们的伤势,我便也跟着来了。”   这话算是解释了自己不请自来的理由了吗?   施乐心中狂汗了一下,这大哥明明是自个急匆匆的拉着他来的,现在却全部赖着他身上了;他都说了拓跋寒的伤根本不用他再瞧了,那慕琉璃便更不用说了,恢复神速,现在活蹦乱跳的比谁都精神。   这人都来了,也不好驳了大哥的面子,只好装模作样的又帮那拓跋寒诊治了一番,又浪费了他一瓶宝贵的雪花玉露。   慕琉璃抱着儿子立在一旁,没理会独孤傲那如追踪器般的视线。   看着那伤痕累累的背,不觉咬了咬牙,心中暗自发誓,从今往后伤拓跋寒者便是跟她慕琉璃作对,她必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次的事归根结底是那医女伤了她,才引发了这过后的一切事,所以她必要查出这医女背后的人,让那人知道她慕琉璃并不是被人捏圆搓扁的烂柿子。   拓跋寒极力隐忍着胸口的怒气,可那脸色却阴郁的很,沉重声音道,“本王的伤已经好了,以后便不麻烦神医过来为本王医治了。”   那该死的讨厌的男人也不必再来他的府里转悠了,他可没忘记那独孤傲一个多月前说的话。   施乐当然是乐意了,每日好心救人便算了,还得承受那慕琉璃杀人般的目光。   他早就不想过来了,要不是他家老大,他此时早就出了煜日国了畅游大好河山去了,当下一脸开心道,“好啊!”   独孤傲见拓跋寒明显是赶人的口吻,而那施乐也的爽快应下了,心想着以后也没了这入府的理由了,便看向慕琉璃一脸诚挚道,“一个半月前那日的话,我现在便重新再说一遍,你是否愿意跟着我独孤傲?从今以后,我定会以生命护着你,不让你受半点伤害。”   慕琉璃秀眉轻轻扬起,瞥了下身侧浑身怒火中烧的拓跋寒,再看了眼一脸表情真挚的独孤傲,眸子里毫无杂色,根本没被独孤傲那话扰到分毫。   “我记得我上次回答过你了,不!”   慕琉璃没想这独孤傲会这般不依不饶的旧事重提。   独孤傲指着那拓跋寒道,“他现在只是个废人,根本保护不了你。”   慕琉璃冷哼了声,“我自己有手有脚,用不得任何人护我。”   她依旧是那句话,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指望任何人。   拓跋寒那胸中的怒火已经抑制了很久了,大手拉过床上的外衣,覆在身上起身挡在慕琉璃面前,“独孤傲,寒王府不欢迎你!”   独孤傲嘴角一撇,不屑道,“我也不稀罕来你寒王府,只要琉璃跟我走,我绝不会再踏入你这府里半步。”   那视线一直落在慕琉璃身上从未离开过。   该死!   拓跋寒怒到了极点,这般赤裸的抢夺他的女人,若不是看在他们修罗殿的面子上,他早就二话不说先揍了再说。   那句琉璃彻底击中了拓跋寒心中怒火,“琉璃也是你叫的?独孤傲你欺人太甚。”   说着一抬步攻向那独孤傲,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独孤傲一个退步出了屋子,拓跋寒毫不退让跟了出去,两个男人扭打在了一起,若是以往,便是不相上下的;可如今拓跋寒除了会点拳脚,其它与常人无异。   只是对上五六招便被独孤傲拍了一掌后退了几步。   慕琉璃抱着儿子飞身上前,把那小家伙往那拓跋寒怀里一扔,道,“看好他。”   没等拓跋寒反应过来,人已经飞身出去,向独孤傲袭了过去。   招招绝妙,招招直向独孤傲的面门,独孤傲被她逼的连连后退,连步子都有些混乱了;心中大惊,这女人的功夫厉害他是知道的,可去没想会如此高深莫测,与他对手的那几招,他压根找不到方法去破解。   施乐在一边也瞧出了端倪,若是在这般打下去,吃亏的必然是大哥。   便飞身挡在两人中间,笑着道,“寒王妃火气怎么这么大,莫不是天气太热的缘故?”   一句想了半天的笑话,却没人捧场,慕琉璃一个冷眼甩了过去,“少废话,让开,不然连你一块打!”   说她冷酷无情也罢,说她恩将仇报也好,这独孤傲要伤拓跋寒便是与她慕琉璃作对,她怎么饶的了他。   “咳咳,有话好好说,喊打喊杀的多不好。我大哥那也是对你有意才会这般失了分寸的,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寒王妃你倾城之色,绝美仙姿,有人爱慕也是常事,何必如此生气呢?”   施乐是完全用上了自己脑袋里所有逢迎拍马的本领,才挤出这么一段话。   按理说女人们听了,该是心中欢喜,心情大好才对;可慕琉璃并非常人,在她听来压根是一只死乌鸦不想活了,才在她耳边唧唧咋咋个不停的。   “不想被拔舌便闭嘴。”   冷冷地看向施乐道了声,又转向独孤傲,“独孤傲你听着,以后伤拓跋寒者便是与我慕琉璃作对,我必会让他后悔在这世上为人!”   极具震慑力的话,把还想开口的施乐给骇住了。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他大哥说话。   独孤傲眼里蓄着悲伤,“你,你爱他?”   否则她怎么可以为他说出这般狠绝的话,即使与天下人为敌,她也要护着他。   “没有!”   爱?   慕琉璃心中一颤,而后急着否决道,她怎么会爱他呢?   她慕琉璃不爱任何人,她只是感激他救了她而已,是的,一定是这样! 第044章 霸道示爱   拓跋寒抱着儿子的手不觉的收紧,她那话如针芒扎在他的胸口,他以为她虽然冷漠,对他也还算有情的,却没想她回答的那么干脆果决。   独孤傲像是又见到了希望,一阵喜悦袭上心头,“你说你不爱他?”   又确定的问了一句。   慕琉璃坚定的点头,“不爱!”   忽略心中的那点异样,拔高了声音道,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不爱他,可谁又知道,她只是为了说服自己心底的那阵异样呢。   又一次针芒袭过,拓跋寒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中透着难以掩盖的忧伤,“不管你爱我与否,你都是我拓跋寒的王妃,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是的,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就好,她的心他无法控制。可他自己的心他可以控制,她不爱他又如何,他顺着自己的心宠着她和孩子便好。   慕琉璃看向拓跋寒没有再说话,而是厉声的向那独孤傲呵斥道,“我慕琉璃不爱任何人男人,不爱他也同样不会爱上你。”   她的话说的明明白白,爱情这东西,她不懂也不想懂!   独孤傲偏偏是那越挫越勇的性子,越是得不到的,偏偏想要得到!   这慕琉璃越是对他清冷,他偏越要取得她的爱。   “我会让你爱上我!”   独孤傲一脸自信的道,完全当一身怒气的拓跋寒是个空气。   拓跋寒此时若不是抱着儿子,那人估计早就冲了上去了。   身子微微上前,立在慕琉璃前面,势要挡住那独孤傲的视线,“你,独孤傲你该死的,当本王是什么了?她是我拓跋寒的女人,是你能肖想的吗?除非本王死了,否则你休想从本王身边把她带走。”   “你死了便好了吗?那我就成全你。”   独孤傲话音刚落手上便聚集起强大的武力流准备攻向拓跋寒。   慕琉璃眼神一沉,面露狠色,也随即在手心聚集武力流道,“我说过伤拓跋寒者,便是与我慕琉璃为敌,找死!”   施乐见两人都汇集了强大的武力流,下的手心直冒冷汗,硬着头皮顶了上去,“大哥,女人要慢慢哄着才好,这样硬来并不是好方法。要不我们先回去,等待以后时机到了,说不定她厌倦了拓跋寒会主动去找你也说不定。”   老天,保佑他吧,现在他只想劝说大哥回去,这两边战火一开,以他一人之力是控制不住了的。   独孤傲沉思了片刻,才放下手,“走!”   他也明白此时不宜闹的太僵,何况她刚生完孩子,身子还未恢复,他不想引她动手伤了身子。   本是难得的温馨气氛,被那独孤傲一闹,氛围瞬间僵硬了下来,慕琉璃从拓跋寒手里抱回孩子便进了屋,两人再也没说上一句话。   日子过的飞快,那独孤傲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怎样,竟然消失了二十几日没出现。   转眼便到了儿子拓跋宸满月的日子了,按照规矩拓跋寒在寒王府办了盛大的宴席,宴请朝廷的各大官员。   一大早的,整个寒王府便忙碌了起来,厨房里的厨子,花园里的花匠,就连看门的门童也都喜气洋洋笑颜全开的动了起来。   慕琉璃一身水色衣裙,整个人宛若那水中的青莲一般绝美清艳;怀里搂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侧身躺在院子里的太妃椅上,小家伙刚吃饱,正笑呵呵地玩弄着自己的小手。   碧月穿的极为喜庆,一身桃红色衣裙,头上插着吉祥图案的银钗。那钗上的穗子走起路上晃悠直响,逗的小家伙拓跋闹闹,一个劲地盯着她看,还伸手向她讨抱抱。   慕琉璃吃味的很,把小东西板过身子对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冲着他的小额头就点了上去,“我才是你的娘!”   拓跋寒进了院子便看见慕琉璃气鼓鼓的训斥儿子,谁是亲娘的话题,不由嘴角一挑无奈一笑,这女人对儿子的占有欲实在太大,有时连他这亲爹也很难抱上一抱。   “人都差不多齐了在前厅,你准备准备带着儿子出来吧。”   拓跋寒极细心的抱起儿子,为他包裹上一件披风,才把儿子放回慕琉璃的怀里,“外面还有一段路,小心被风吹出风寒了。”   “恩。”   点头,抱着儿子起了身。   “坎肩”屁颠的跟在她的身后,自从小闹闹出生后,它那最亲近的位置就被小家伙抢走了,本来都是怀里抱着的待遇,现在只能沦为跟班屁颠的跟在身后了。   前厅不算小,已经密密麻麻的摆放好了桌子,只是与那皇宫里的宴席相比,便显得低调多了。   慕琉璃一脸寒意,与这喜庆的日子显的有些不太相搭,只有颔首瞧着自己宝贝时,那脸上的寒冰才稍稍缓和了点。   自顾的抱着孩子坐在了大厅中间的椅子上,不一会那周边便聚集了一圈的人,男男女女多是慕琉璃不认识的。   一个个一脸谄媚的,双手献上自己的礼物,慕琉璃也懒得应酬,逗弄着自己的小宝贝,全然当那些人是个空气了。   倒是拓跋寒那难得动弹的脖子,轻轻一点,示意自己都收下了。   右相轻轻咳嗽了几声,那围着的人都立马识趣地散了开来,慕恩摸着胡子大笑上前。凑上前去想要去碰触那慕琉璃怀里的孩子,慕琉璃身子一闪,那手连披风的一角都没碰到,还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慕恩没想自己会出这洋相,老脸一红煞是尴尬,差点破口大骂。   可一瞥见那拓跋寒那如冰刃般的眼神时,只能讪讪一笑,稳住身子,把一切不爽吞在肚子里。   “来来,来,我这外孙长的真是俊俏,不愧为皇室的血脉!”   那老脸自豪的扬起,身子又凑上前去,却没敢再伸手过去了。   特别是那声外孙叫的异常熟络,好似要生怕别人没听见似的,故意加大了声调。   看了眼那谄媚的样子,慕琉璃心中冷哼,你的外孙?   她慕琉璃的儿子才不会认这般没用的人做外公呢!   心里不乐意,那嘴上却是懒得去反驳。   只是收紧了手臂,冷眼瞄了下慕恩,没再搭理。   慕恩心中恨意直冒,他怎么说也是这丫头的亲爹,就算他以前不怎么待见她,可也是养她十几年的人,现在她这是什么态度?   也不想想是谁让她有今日的低位的!   这个白眼狼,待找个机会,好好地教育教育她为人子女该有的孝道。   假模假样的从怀里掏出一条碧玉吊坠,递上前去,“这是老夫让人精心打造的玉锁,送给我的小外孙。”   在他心里,那慕琉璃的儿子只不过是他步步高升,稳坐高官之位的保障而已,并无半点喜爱之情。   可面上却要表现的极其亲近,可真是为难他了。   慕思烟恭敬的立在右相的身后,全程没敢抬眼看向慕琉璃,那日宫宴上的事还历历在目。现在想起那心种还会不觉得有些害怕,那只筷子若是插歪了一寸,她的手掌必然多了个窟窿。   倒是慕天风,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木雕小马,大大方方的给慕琉璃递了过去,憨厚一笑,“不知送些什么,这小玩意是自己雕的。” 第045章 宴会事端   那温文尔雅的一笑,让慕琉璃本来寒着的脸,微微缓和了下。嘴角一挑,点头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谢了!”   她的记忆里,整个慕家只有这慕天风是真心待她好的,她这人。别人待她好她会记着,同样,别人若是敢伤她,她必然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拓跋寒也感觉出慕琉璃对这慕天风的态度有所不同,那心中却有些不大舒服,只为她对别的男人动了下嘴角。   高大的身子挡在慕琉璃的身前,长臂一挥,指着那远处的桌椅道,“慕公子,请!”   故意指了个远离这边的位置,明明白白的让这小子远离他的女人和孩子,就算他明白他们只是兄妹的关系。   慕天风可以从那男人的眼里瞧出明显的占有之意,虽没多说话,可那强势的动作已然暴露了他的内心。   人来的差不多了,都依次落了座,拓跋寒难得的脸色微缓,没有露出见谁都欠他百八十万的凶相。   一场宴会你来我往的,我先端杯邀你,你再举杯敬我,那话的内容无非是祝贺拓跋寒喜得贵子,外加一些溜须拍马的废话。   慕琉璃也懒得去听这些自己毫无兴趣的话题;径直的抱着宝宝玩耍了起来,小家伙刚刚吃饱喝足了,异常的精神,在她的怀里扭动着身子,挥着小手正呵呵的笑着。   慕琉璃习惯性的点着他的小鼻头,娇俏的讪骂了句调皮的小东西,那娇媚的一笑和那宠溺的表情,看呆了正与人寒暄的拓跋寒,弄得他心底热乎乎的。   众人都喝的有些酣醉,连一向自控力极强的拓跋寒也失控的多喝了几杯,却没想门童突然跑了过来,大喊道,“王上和皇后娘娘来了!”   众人被这话一惊吓,都坐直了身子,拓跋寒酒气上身。眼睛微红,两腮也晕上了两片红云,可那脑袋去清醒的很,立马起身吩咐道,“加两个上座。”   说话间,人已经出了大厅的门迎了出去。   沈亦芸一身大红色的华丽衣裙立在拓跋皓的身侧,两人那面上具是一脸的喜悦之色,可谁又知晓这两人此时的心中是有多么嫉恨那没有杀死的孩子呢?   “见过王上,皇后娘娘。”   拓跋寒抱拳行了个礼。   拓跋皓一甩手,道,“无需多礼!”   便大步进了大厅,却见那慕琉璃端坐大厅之上,怀里抱着一个婴孩,此时那张冰冷的绝色小脸上,映着摄人心魂的浅笑。   那股颜笑像是有魔力般,让拓跋皓干愣在了原地失了心神。   拓跋寒自然是瞧见了拓跋皓的异常,和他那赤裸裸充满抢夺意味的目光,心底顿时一沉,借着酒气大步冲到慕琉璃身前,挡着了拓跋皓的视线。   “王上屈尊来臣府里,倒是有些突然,还请上座。”   大手一摆,俊颜又展露冰冷的寒意,指着那坐上位置道,自己则是稍稍退后几步,有意凑到了慕琉璃的身侧。   拓跋皓在这群臣面前,倒不便表现的太过直接,顺着那拓跋寒的指引,落了坐。   沈亦芸摇曳着步子上前,欲凑到慕琉璃面前,却没想慕琉璃眼神充满厉色,不悦的一瞪,搂着儿子的手臂更稳了。   拓跋寒感觉到身侧散发出的阵阵杀气,又道,“皇后娘娘也请上座。”   身子一侧阻隔在了沈亦芸与慕琉璃的中间,宠溺的看了眼身后。   那一脸的宠溺之情,把沈亦芸弄的心中怒火中烧。   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拓跋寒,才落座在拓跋皓身侧,醋意十足,“寒王对寒王妃可真是宠溺的很那!”   “那是当然!”   拓跋寒酒气上来,也顾不得对面坐的是谁,那日慕琉璃被医女所伤差点丧命之事又袭上心头。那种痛侧心扉的痛随即传来,寒着声音道,“伤我拓跋寒者,我会让他不得好死!伤慕琉璃和我孩子者,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狠绝的话在大厅内回荡,威慑力十足,弄得本还醉意十足的众人顿时头脑清醒过来,都微垂着头,心中直打着响鼓!   本是喜宴,现在却一片惊恐十足的抽气声。   拓跋皓尴尬一笑,一脸诧异,“王弟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敢对王弟和琉璃不利?”   那句琉璃叫的异常熟稔。   拓跋寒俊眉一扬,“前些日子从宫里带回来的医女,不知何故居然对小世子动了杀心,臣已经叫人彻查去了,若是让臣查出是何人指使,臣定然叫此人以血还债!”   话里带着狠意,直直地盯着拓跋皓和沈亦芸的方向。   沈亦芸被他盯的头皮发麻,心中暗自猜想,莫不是他知道那女人是她指使的?   沉住性子一想,不对,若是知道了。岂会不找她来理论,这样一想那心中便又有了底气,面露惊色,“医女?是那日王上赐给的医女吗?那倒是本宫的疏忽了,本是好心,却没想做了坏事!那狠毒的女人呢,寒王把她交给本宫,本宫定会好好审问个明明白白。”   那一脸的忧色,演的岂是一个“好”字能形容的,慕琉璃心中冷哼,装模作样的把戏。她慕琉璃一眼便看穿了,凭你沈亦芸的智商在她面前演戏,也得看看这看戏的主是谁!   “死了。”   慕琉璃淡然的声音响起,使得整个宴会气氛大变。   “死了?”   沈亦芸心里暗自开心,死了便好,死了便一了百了了,“怎么就死了呢?本宫还想找出她身后的指使者呢。”   说罢摆着一脸的惋惜状。   “那皇后娘娘您是来迟了一步了,尸体已经埋了。”   慕琉璃一声冷笑道。   一听连尸体都埋了,那沈亦芸大大的松了口气。   拓跋皓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孤今日来,也没什么可送的,前段日子觉得那开云的云玉雕不错,便让人寻了块来。”   云玉,九神大陆最名贵的玉石,多为皇亲国戚才有的玩物,数量极少也极为名贵。   云玉雕刻的玉石便称为“云玉雕”。   此时拓跋皓从怀里取出的便是一块雕琢成玉锁型的云玉,只见那玉通体泛着幽冷的白光,清澈的玉质如凝脂般细腻光滑,懂玉之人只需看上一眼,便明白那是块上好的云玉雕。 第046章 黄姓的人   慕琉璃从他伸手放入衣衫的时候便一直盯着那拓跋皓,然而她的视线并不是云玉雕,而是落在拓跋皓脖颈上挂着的那块石头,一块鸡心般大小的石头;她终于可以确定那鸡心般的石头便是她所要寻找的龙心石,那夺目的异彩晃得她眼睛发痛,无奈的以手掌遮住双眼才略略好了些。   该死,他居然一直戴在脖子上,若想盗得那石头不进宫是不行了。   得静下心来想个万全的对策。   拓跋寒捕捉住慕琉璃那瞬间的一晃神,以为她是喜欢拓跋皓送的那块玉,心中有些妒忌。冷冷地接过玉谢了恩,却是放进了自己的怀里,想着找个适当的时机便扔了它。   “坎肩”在慕琉璃的脚底窜着,也瞧见了拓跋皓那胸前的异彩,灵兽能感觉到一切有灵性的东西。几下跳到慕琉璃身前的方桌上,嗷嗷的叫了两声,“他身上带有龙心石。”   “嗯。”   慕琉璃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坎肩”本还想炫耀下自己的灵力,此时却只得讨了个没趣,讪讪的退下了。   皇后瞧见了“坎肩”,见是只十分罕见的白狐,笑道,“这小狐狸可真是可爱,寒王妃在哪里寻得这般宝贝的小兽,可羡煞死本宫了。”   “坎肩”接收到了沈亦芸那贪婪的目光,扭过小脑袋就冲着她一阵怒吼,“老子是九大灵兽里的九尾火狐,你这女人怎敢把老子看做是那普通的兽类!”   很自然,它这番气势汹汹的话,就只有慕琉璃能听得懂,在其他人看来,那桌子上只是只凶巴巴的白狐而已。   皇后作势,娇柔的一叫,“哎呀,这小畜生可真是凶悍,寒王妃可要小心了。”   慕琉璃冷眼瞟了她一眼道,“皇后娘娘看来它只是只凶悍十足,未被驯化的畜生,可琉璃看来。它却是只温和无害的小白狐,人说动物总是通宵人性的,若是你每日给它好吃好喝,就不怕它不跟着你。”   从边上的盘子里取出一块肉直接扔给了“坎肩”又道,“同样,你若是总想着它只是个畜生,没事闲来踢踢打打,那到头了反咬你一口也不是不可能。就好像那医女身后的人,琉璃就不明白了,那人直接让这医女来付死,却没想那医女被她逼急了,也会留下线索背叛她的吗?”   她的话说的悠闲无意,可听者却不是那般无谓,沈亦芸手心凉汗沁出,心中有些发虚,这女人的话里的意思是说她手里握有证据不成?   “寒,寒王妃的意思是,那医女留下了证据?”   沈亦芸稳住声音问道,那话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半天才冲了出来。   慕琉璃见她紧张的表情,心里畅快的很,这女人越是想演戏,她便偏要耍耍她,什么线索证据?   全是她随口说说的东西,那女人居然还真当真了!   “嗯?我来想想,她死之前好似提了到了黄什么……那过后琉璃便没太听清了,黄什么呢?”   故意扭头看向拓跋寒一脸疑问道,“王爷可有得罪了哪个姓黄的人物?或者咱们儿子出生威胁到了谁?”   “没有!”   拓跋寒那心中虽然对这慕琉璃胡说的话有些疑问,可那面上却顺着她的话答了下去。   黄姓的人?   那厅下坐着的人,哪个心里不明白得很,那医女所说的必然不是姓黄的人,而是“皇”后的皇!   可慕琉璃聪明便是聪明在了这,她从头到尾并未提到一句是皇后所为,连半点怀疑的话都没说,就把所有的剪头都指向了皇后。   沈亦芸此时说什么都是错的,索性只能装聋作哑的坐在那座位上,与拓跋皓视线对上了也只能恨恨地咬牙默不出声。   这一回合,又是寒王妃完胜,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皇后娘娘此时像只丧家之犬畏缩的含胸坐在那椅子上,半天不吭声。   气氛有些尴尬,却没人敢打破,拓跋皓也顿时找不到话题插进去。   此时那屋外突然间的嘈嘈嚷嚷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门童跑得很急,傻傻的撞上了门框,被弹在了地上又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王爷,是左相,左相大人和沈二小姐来了。”   门童记着拓跋寒交代的话,这府里以后只有一个妃子,那便是右相家的二小姐。   拓跋寒一挥手,“加个桌椅!”   即使再不愿意见,此时他也不好当拓跋皓的面赶人。   却没想那沈鸿却打着来闹事的主意,只见沈鸿大步在前,身后被两个丫鬟搀扶着的正是那疯了的沈亦柔。一头长发打了不知有多少个结了,那张本来漂漂亮亮的小脸此时两腮涂着厚厚的胭脂,活脱脱的像只地府里游出来的恶鬼。   那沈亦柔蹦蹦跳跳的极不老实,拉扯着边上的丫鬟喊道,“王爷,我要去见王爷,你们带我去哪里?我要去见王爷!”   丫鬟们拉她不住,被她一下子挣脱了开,沈亦柔见没人拦着自己。   便一下子冲到了大厅之上,慕琉璃她们的面前,上前便要去抓那孩子,嘴角还不是念叨着,“谁家的孩子,我要抱抱!我要抱抱!”   慕琉璃岂会让她这疯子碰她的宝贝儿子,一个转身抱着宝宝闪了开了,一脸厉色道,“我不管你是真疯假疯,今日想在寒王府闹事的人,我慕琉璃一个也不会饶过!”   这话表面是说给沈亦柔听的;可后面那句,涵括的范围便广了,瞄了眼胡子微翘的左相,又看了下那坐上的皇后沈亦芸和王上拓跋皓。   沈亦柔继续装疯卖傻嚷嚷道,“孩子,我的孩子,我要孩子!”   疯疯癫癫的又要扑了过去。   慕琉璃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忍让一词,单手抱住孩子,一手挥掌推向沈亦柔,“滚!”   那沈亦柔挨上了一掌,连连翻滚了几圈,才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地上,在外人看来,那慕琉璃的一掌着实下了狠手了。   可谁又知慕琉璃只是轻轻一推想要把她推开而已,心中冷哼,果然是对亲姐妹,连演戏的水平也一般高低,既然想疯那她便跟她一起疯!   沈亦芸偷偷递了个眼神给沈鸿,沈鸿立马明白了,抖着那两撇胡子上前袖口一举,抹着老脸就哭了起来,“哎呀,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可怜啊!都现在这副样子了,别人还欺负你啊!”   那“别人”无需多说也知道是指的慕琉璃。 第047章 装疯卖傻   慕琉璃冷眼一瞥,轻哼出声,欺负人?   她慕琉璃从来不屑做这样的事,也懒得做欺负人的事,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若不是这沈亦柔三番两次的与她作对,她何苦去惹这烦心事。   拓跋寒脸色微寒,嘴角一弯,寒意十足道,“本王看见的是个疯子在寒王府闹事!”   “寒王你欺人太甚,我可怜的女儿已经被你害成这般模样了,你却还要抹黑与她。”   沈鸿一抹老泪,向那拓跋皓拜去,“王上,你也瞧见了,小女现在已经疯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明明是寒王妃对小女出的重手,可寒王却护着寒王妃!”   慕琉璃秀眉一挑?   拓跋寒护着她?   压根她就没做错事,要谁护着?   当即道,“疯了就该锁在家里严加看管着,放出来祸害别人,不知左相是何心思?若是这疯子一时不受控制袭击王上或皇后,左相大人你能付得起这责任吗?”   既然自己想当个疯子,那她没理由不成全不是吗?   想装疯卖傻来博取同情,那可真是对不住了,用错了招了。   “你,你这是污蔑,王上,你可别听她胡说八道……”   沈鸿急了,他本是与大女儿商量好了的,准备来闹闹这寒王小世子的满月酒,就算得不到好处,能出口恶气也好!   起先人们见了那疯疯癫癫的沈亦柔和那老泪纵横的沈鸿无不带着几分同情之意,可那慕琉璃话刚说完,众人那心里便又换了个思想。这女人是个疯子,若是真的疯癫起来,到处伤人,再加上这喜欢找事的爹,若是被自己摊上了那可了得。   一个个的都唯恐那沈亦柔突然发疯的扑向自己,不觉的都换了个戒备森严的姿势,连那拓跋皓也正襟危坐像是怕那沈亦柔真的对自己有所不利。   瞬间扭转了局势,沈鸿看着那一张张嫌恶十足的脸,不由的看向沈亦芸,现在这般情形,他实在不知该怎么演下去了。   沈亦芸干笑一声,娇媚的一捂嘴道,“爹爹你别急,那寒王妃是不了解妹妹的性格才会这般说话的,亦芸明白妹妹的心,温柔如她,怎会加害别人呢?既然寒王妃有这个担心,亦芸看爹爹还是带着妹妹先回去吧。”   沈亦芸不愧为煜日第一的才女,娇笑着的几句话便化解了沈鸿的尴尬。   沈鸿立刻点头顺着她那话道,“那老臣便先回去了。”   朝着那干站着的小丫鬟道了声,“还都愣着干嘛?带上二小姐走。”   那两个丫鬟被他一喝,立马上前拉着沈亦柔的胳膊就往外拽,拉扯之间。那沈亦柔又摔了个大跟头,跌跌撞撞的便伸手抓住自己身边的桌椅用力扔了出去,“不要,坏人,不要,不要抓我。”   这沈亦柔与沈亦芸都拜的“怪叟欧阳”为师,自然是一身好本事,平日里虽不常用,但整个煜日却没人不知她们“煜日双骄”的威名。   一身武力流爆发,却不是那两个小丫鬟能拦得住的。   那些个板凳桌椅的,就好像张了眼睛似的,全都向那慕琉璃的方向飞去。   外人却不知道是那沈亦柔故意为之,都以为是个疯女人在发着疯呢。   只有慕琉璃瞧着那沈亦柔那程亮的眼睛,心中冷笑,怎么?   以为用疯子为幌子便能为所欲为了吗?   惹急了我,我让你连疯子也当不成!   拓跋寒眼见桌椅都飞了过来,急着伸出手臂去挡住那桌椅,若是以前也便罢了,轻轻一挥手便能把那些个桌椅化为木屑;可现在不同,他失去了所有的功力,只是个会些拳脚的凡人,虽然这几日急着修炼,但也没有多大的成效。   现在是以手臂直接拦阻那飞来的桌椅,碰撞之下,桌椅是拦住了,可那手臂也被震得微微发痛。   慕琉璃见他那步子微微向后移了一小下,才知他现在的功力就连对付那沈亦柔都有些吃力。   身子轻轻一移,转到拓跋寒的前面,厉声喝道,“沈亦柔,你怎么耍弄你装疯卖傻那一套,我不管你,可你万不该没事惹事的来我寒王府里闹事!”   清亮的声音带着迫人的威力,狠绝的神色映在绝美的脸蛋上,转身把孩子放入拓跋寒的怀里,递上一个你安心的眼神。   继而转向拓跋皓道,“这煜日国,蓄意袭击皇亲国戚是何罪名?还请王上告知!”   拓跋皓挺直了背,轻咳一声,招来那坐下分管律法的大臣问道,“苏卿家,你来告诉寒王妃这煜日的律法,蓄意袭击皇亲国戚是何罪名?”   那被点名的大臣马上起身弯腰行了个礼,文绉绉的道,“这依照煜日的律法,若是蓄意袭击皇亲国戚最轻该是处以杖刑两百杖。”   “嗯,那欺君之罪呢?”   慕琉璃冷声又问。   “欺君之罪那就严重了,该是死罪!”   那大臣一抹额头沁出的汗珠,回道。   大厅之上个个心中都带着疑问,想那慕琉璃怎么会突然间的问出这样两个奇怪的问题;却没人敢多嘴问上一句。   拓跋寒轻搂着儿子,小家伙在他怀里一会拉扯着他肩头的发丝,一会拽着他的衣襟,玩的不亦乐乎。   拓跋寒凝眉看向慕琉璃,却也不知她现在那心中又是怎么样的想法,只是轻轻的立在她的身侧深情地看向她。   不管她想怎样,他都会在一旁支持她。   慕琉璃轻轻踱步向那沈亦柔走去,一把拉住她的衣襟拽到了自己面前,“怎么装疯卖傻的戏码演的还过瘾吗?一个人玩多没意思啊,要不我也陪你玩玩。”   说罢,手臂一伸,握住那沈亦柔的下巴。一双厉眸紧盯着她,突然大声斥道,“沈亦柔你推我入那枯井我没死成,是我慕琉璃命大;你却不死心依旧想害我,三番几次给我投毒,毒不死我便又想了毒蛇的招数,可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见沈亦柔依旧装疯卖傻的摇着脑袋,慕琉璃继续说道,“那修罗殿的杀手也真是的,收了你一千两的黄金却不干事,下次我见了定要他们好好的还了你那一千两的黄金。还有这支簪子是你上次在我院子放那毒蛇时落下的,你拿去吧!” 第048章 逼你现形   说罢从怀里掏出簪子故意从手里滑落,没想那沈亦柔条件放射的去接那簪子,一切都在慕琉璃的计划之中,冷冷一笑道,“沈侧妃不是疯了吗?怎么还能听懂我说的话,伸手来接簪子了呢?”   那沈亦柔一听她那话马上便把手里的簪子甩了出去,她这一甩更是证明了她那疯只是装疯而已。   众人唏嘘的喊出了声,“原来这沈二小姐真是装的疯啊!”   “是啊,这寒王妃可真是个聪慧的人,一眼便看出了这沈二小姐的把戏!”   “这沈二小姐装疯卖傻的来这寒王府里闹事,这左相怎么还倒过来找寒王的不是呢?”   ……   众人压低了声音开始议论纷纷。   沈亦柔此时却一脸死灰,整个人犹如石头般定在了那,她刚刚一心只想接过那支钗,看看是不是那媚姬偷了她得东西故意陷害与她的,却没想中了慕琉璃的诡计。   “我,我……不是。”   半天挤出几个字。   慕琉璃却不容她辩解,“沈亦柔,既然你没有疯装疯,那你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没疯却向寒王爷和小世子投掷桌椅那便是蓄意袭击皇亲国戚。”   转向那还愣着的分管法律的大臣道,“你来告诉她,她犯的这事依律该如何处置!”   那大臣再次被点了名,看了看坐上的拓跋皓,又看了看那目瞪口呆的左相沈鸿,不知是该不该开这个口。   拓跋皓看了眼沈亦芸,沈亦芸再看向沈亦柔,她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妹妹,这点心思都没有,几句话便被那慕琉璃逼的露出了马脚。   拓跋寒搂着儿子,立在慕琉璃身侧,黑眸寒意一闪大声一喝,“怎么?记性这么差,莫不是老了,该告老还乡了?”   那大臣被他一喝,吓的直打哆嗦,战战巍巍的看向拓跋皓。见拓跋皓点了头,才清了清嗓子道,“依照咱们煜日的律法,沈二小姐犯的该是杀头的罪名。”   杀头的罪名?   沈亦柔后退几步,不,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向着那坐上的亲姐沈亦芸哭喊道,“姐,救我,我不想死!救我!”   沈亦芸看向那不争气的妹妹,绝美的小脸露出难色,她早知她是装疯卖傻的。才让她来演这一出好戏,没想那慕琉璃太过厉害,连自己都招架不住;所以她才找了个理由让她先回去,免得她露出破绽,却没想这丫头自掘坟墓起来!   清泪溢出,看向边上的拓跋皓,“王上,臣妾知晓亦柔妹妹犯的是不该饶恕的死罪,可王上看在亦柔妹妹可怜可悲之处,饶了亦柔妹妹这回吧!何况今日是小世子满月的大喜日子,不该发生见血的晦气事。您说是吗?”   给沈鸿又递了个眼神,那沈鸿马上明白过来,拉着沈亦柔噗通的跪下道,“臣膝下只有这两个女儿,一个长居宫内不得相见,想着这剩下的一个能常伴身边也算是幸事,却没想又犯了这杀头的罪名!臣教女无方是臣的错,还请王上看在臣精心为国的份上饶了小女一命吧。”   他这张老脸要被这不长进的丫头给丢光了,本还指着她光耀门楣的,却没想这事闹的越来越大,越来越离谱!   先是婚前失贞被休,后是装疯卖傻欺君。   沈亦柔也哭着辩解道,“小女知错了,小女知错了!”   肆意流下的泪水,弄花了满脸的胭脂,那张本就化的如恶鬼般的脸又更加恐怖了几分。   慕琉璃轻笑出声,冷艳的小脸上带着不屑,“知错了吗?若是我砍了你一刀再跟你说声对不起,就没事了吗?”   “你,你,慕琉璃,你别欺人太甚!”   沈亦柔悲恸的大喊出声,为什么?   为什么这女人要与她作对!   她抢走了所有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拓跋寒的爱,正妃的位置;她毁了她原本的生活,她只能装疯卖傻的活着,却还被她弄的要被砍头的下场。   “斯人太甚吗?这话我该送回给沈二小姐你,若不是你一直想置我于死地,若不是你心中有鬼,我能骗的了你吗?”   她有给她机会,她饶了她不下五次,可这女人却不知感恩。偏偏要来送死,那她若是不成全她,倒是她的过错了。   美艳的眸子看向拓跋皓道,“一国之法乃是安国立邦的根本,常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她只是个未有功业的女人而已。王上你说该怎么处置呢?”   她算是明白了,这整个煜日还是这拓跋皓说了算,那她便从他这边下手,她偏要逼着他判那沈亦柔的罪。   拓跋皓见慕琉璃主动与他说话,那心中一开心,点着头赞同顺着她的心意道,“是,是,琉璃说的对。一国岂能没有国法,左相和皇后就别再求情了,弄的孤都很难做人了。来人,把这沈二小姐关进天牢!”   那样子,把一侧的沈亦芸气的双手攥拳,却依旧保持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左相沈鸿还想继续求情,却被沈亦芸一个抬手示意打住,“臣妾明白王上的为难,全凭王上发落。”   她是个极聪明的人,知道此事不能急在这一时,何况现在那拓跋皓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慕琉璃。以她对拓跋皓的了解,为了哄慕琉璃开心,别说是杀一个人,就算是杀十个百个也不算稀奇之事。   沈亦柔本是挣扎的乱动的,却在看见那沈亦芸的一个按兵不动的眼神后便安静了下来,任凭侍卫把自己架走。   走到那门口时还回头冲着那慕琉璃阴森的一笑。   本是好好的满月酒,极喜庆的事,却没想闹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   整个的大厅之上,还依旧笑呵呵的也就只有那拓跋寒怀里的宝贝了。   小家伙在他亲爹怀里玩累了,便向着他亲娘那边挥着小手,嗯嗯啊啊的,也不知在嚷嚷些什么。   慕琉璃见完事了,便接过那拓跋寒怀里的宝宝,亲昵地拍了下那肉肉的小屁股道,“小家伙,你给我老实点。”   全当那大厅上的众人是空气般地存在着,自顾的逗弄着孩子。   小闹闹极其的聪明,肉呼呼的小脸蛋蹭着慕琉璃的侧脸,婴儿的奶香味让慕琉璃心情大好起来。   对那小家伙更是疼的不得了,那一脸的柔情让众人都大跌眼镜,这女人跟刚刚那个咄咄逼人,冷情绝决的女人是同一个人吗?   拓跋皓贪婪地看着那绝美的容颜,今日的她依旧冷艳逼人,可那时刻展露的光芒却吸引着他的心,好个不平凡的女人,他拓跋皓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喜宴的后半段依旧是拓跋寒与人寒暄的饮酒画面,慕琉璃闲着无聊便带着孩子先回了院子。   待到了黄昏时分,那拓跋寒才把前厅的客人都送走了,回了院子。   黄昏下,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院子里,慕琉璃侧身倚在太妃椅上。眼眸轻闭,怀里的宝宝也睡得很熟,那肉滚滚的小脸呼哧呼哧的呼着气,煞是可爱。   拓跋寒立在一旁,没有出声,只是盯着那椅子上的一大一小看了很久,久到太阳下山,月亮爬起。   那女人就算是睡着了也要眉头紧皱吗?   到底是有怎样的烦心事?   他多想伸手去抚平那皱起的眉头,然后轻轻的告诉她,一切有他,他要她幸福,他要她开心。   慕琉璃猛地睁开眼,自那拓跋寒进院子她便知道来人是他,才顺着自己的性子没睁眼继续睡着的,享受这拓跋寒那身上传来的特有香味。   晚风拂面时,感觉到丝丝凉意,怕是怀里的宝宝冻着了,人才睁开了眼,没想映入眼帘的是那只着内衣的拓跋寒手里撑开那月牙白的外衣正想要往她身上覆去。 第049章 威逼取药   她这眼睁开的极不是时候,拓跋寒尴尬的杵在了那里,半天才道,“若是累了,便去屋里睡吧。”   他举着的衣服还是覆了下去。   慕琉璃没有避闪把那月牙白的长衫裹在身上,连带怀里的宝宝一起裹了进去,才起了身。   拓跋闹闹这小家伙睡得正香,被人饶了好梦,自然是不乐意了,恩啊的便吵了起来,任凭那慕琉璃怎么哄都不消停。   拓跋寒在一旁看着一脸毫无办法的小女人和她怀里正发着脾气的坏小子,不由的爽朗一笑。   慕琉璃一瞥那笑的正欢的男子,那俊俏的眉眼弯起,没了往日的冷漠与淡然,倒是多了几分难得的温柔。   那笑却像是长了腿脚一般一直往她的心里去。   冷艳的小脸一扬,把那怀里的小家伙往那正笑着的男人怀里一放,“你来哄。”   人便进了屋子。   拓跋寒抱着儿子紧跟了进去,还未开口说话,便感觉到身上一股暖暖的湿意。等反应过来,那衣衫已经湿了一大片,急着把儿子又塞回了那女人的怀里。指着自己的衣衫,一脸奇怪的表情道,“这小子尿了。”   慕琉璃接过孩子瞧见那拓跋寒前面衣衫上湿了的一片,忍不住轻笑出声,轻轻搂着儿子在小家伙的耳边叨唠了句,“干的好,小家伙。”   “你……”   拓跋寒瞧见她眼底的那抹狡黠,摇摇头宠溺的一笑,便进了里屋找了件干净的衣衫换了上。再出来时那慕琉璃还在帮小家伙摆弄着干净的尿布,慕琉璃一直以为什么事只要她愿意学,便是信手拈来那么简单的,却没想给孩子换尿布的事却忙的她焦头烂额。   拓跋寒卷起衣袖上前帮忙,动作虽然笨拙却认真得很。   慕琉璃盯着那俊逸的侧脸,瞧的出神,恍惚了一会。才瞧见拓跋寒手臂上红红紫紫的一片淤青,想那必然是今日他奋力阻挡那板凳留下的瘀伤,心中有些奇怪的东西跑了出来,声音依旧很冷却夹杂着一些其它的东西,“以后不需要挡在我的面前!”   她并不需要他护着她,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和孩子。   “你是我的女人。”   拓跋寒停下换尿布的动作看向慕琉璃,眼神里满是真挚,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就是我,不是谁的女人,也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慕琉璃反驳道。   她不喜欢依赖别人,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她一个人可以活得很好。   冷硬的心又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自己却不知她的冷硬只是怕身侧的男子再度为自己受伤。   拓跋寒没再说话,而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小家伙完全不知自己犯了错,还挥舞着小手咯咯的笑着。   小屁股扭的厉害完全不配合他亲爹动作。   慕琉璃轻叹出声,也上手去帮忙,两人忙了一头的汗,才成功的帮小家伙换好尿布。   ※※※   夜色越来越深了,月亮也升在了高空,明亮的月光洒下,照亮了一片大地。   慕琉璃一身极精致的夜行衣,突出了她那曼妙的身姿,月色下乘着黑马而去,犹如一只极优美的黑豹。   “坎肩”从她的怀里探出脑袋兴奋地道,“你真要去盗那龙心石?”   它这一问遭到慕琉璃一个大白眼,“废话,否则我大半夜的出来散步不成?”   还得费力甩了身后那拓跋寒派来的跟屁虫。   “坎肩”乐呵的很,“真是太棒了,我就说跟着你没跟错,你要知道那龙心石可是个怎样的宝贝,若是我能碰触到它,对我破关升级可是大有好处。”   兴奋了半天才想到关键,“可那煜日王随身带着的宝贝,你要怎样盗来?”   慕琉璃沉思片刻,道,“硬抢一定会闹的很大,不知有没有办法先弄晕了他,再偷盗出来,我现在去修罗殿找那几个死恶鬼借点迷药来用用。”   修罗殿的分殿,此时守着的却只有修罗十三遥莲和老三施乐。   见大晚上的,慕琉璃一身黑衣犹如鬼魅般的出现,肩头还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狐,那景象别提有多瘆人了。   遥莲睡的迷迷糊糊被人吵醒,床气极重,“你这女人怎么跟那拓跋寒一样,喜欢半夜串门!”   施乐清醒的极快,见是大哥喜欢的女人,马上迎了上去道,“寒王妃是突然想通了,愿意来跟着我们大哥了?可这大半夜的有些吓人啊!”   这不应该啊!   这话说出连自己都有些不信。   慕琉璃不跟他废话,冷眼一扫道,“你们这恶鬼殿专干杀人的勾当,手里该有些迷药的东西吧?”   遥莲一听她那话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气的鼻孔冒烟,“什么恶鬼殿,你这女人我们修罗殿杀人从来不用迷药这般下三的伎俩,直接砍了便是。”   慕琉璃一凝眉,“哦,不用吗?我以为迷昏了会更容易点。”   再次看向那施乐道,“恶鬼老三,你不是什么狗屁神医吗?你那该有些这东西吧!”   恶鬼老三?   笑修罗施乐就算是性子再好也受不了她这称呼,大喊出声,“你这女人,上次救你一命不感恩便算了,还这般调侃我,我便是有这迷药又如何,偏偏就不给。”   施乐一副我就不给你,你来揍我的欠揍相。   不提上次,慕琉璃不生气,一想到拓跋寒那一身的伤,便恨得咬牙切齿的,“你弄的拓跋寒满身是伤,现在倒向我来讨恩情来了。若不是那黑鹰死了,你认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跟我说话吗?”   她知那拓跋寒是为了救她自愿受的伤,可偏偏就记恨着是那施乐出的馊主意,没了黑鹰出气,那医女也死了,便拿着活跳的人杀杀气。   施乐现在才懂什么是百口莫辩,好心没好报,那拓跋寒一心救美能怨他吗?   他以一个医者之心救人怎么了?   再说了,是黑鹰伤的拓跋寒,有本事她砍黑鹰去啊!   “我,你这女人恩将仇报倒是有一套,懒得理你!也不知大哥是那只眼出问题了看上你这女人。”   施乐碎碎念的说了几句。 第050章 这般宝贝   慕琉璃听他又提起了独孤傲,才发现那孤傲的家伙今天不在,“我也想问问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想起独孤傲那一副世人皆爱我表情,慕琉璃就一身恶寒。   “你,我大哥可是万人敬仰的修罗殿的王者,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遥莲见不得别人说自己那个神一般存在的大哥。   他那一段超级狗血的话,让慕琉璃想起以往电视上的狗腿小厮和恶少强抢民女的画面,总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们家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冷哼一声,“这样的福气谁稀罕谁拿去,我倒是希望以后与他两不相见。”   若是独孤傲还是那如追踪器般的盯着她看,她可不敢保证下次不剜了他的双眼。   “你,不知好歹的女人,咱们修罗殿也不稀罕你来,哼!”   遥莲在整个修罗殿就是个傲娇的小幺,此时孩子气的性子上来了,便开口下起了逐客令。   慕琉璃美目一眯,没理会那气的不行的遥莲,看向那一边哈气连天的施乐。   瞄准时机快速的攻了上去,从袖中滑出一个短小的匕首,往那施乐的脖子上一抵,吓坏了边上的遥莲。   她速度之快,让所有在场的人都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   脖子上的凉意消失时,施乐回过神来,才发现脖颈内的红绳已然被人挑开,收在怀内一直宝贝着的白玉麒麟此时已经落入她人手中。   慕琉璃晃悠着红绳,瞧着那左右摇摆的白玉道,“我道是怎样的宝贝,你那么紧张的护着,原来只是块破玉。”   破玉!   施乐急着上前想要抢夺自己的宝贝,却被慕琉璃一个转身晃过,气的直咬牙,“你这妖女把东西还给我。”   “给我迷药,这东西便还与你。”   慕琉璃依旧晃着那红绳,立在离施乐不远的地方,把那小巧的白玉麒麟在手心抛起接住,玩耍着,可是急坏了施乐。   “你,你这分明是抢劫!”   施乐气的连说话都打着颤,想着这女人是算清了自己宝贵这东西,便转了态度,装着一脸无所谓道,“你这女人,怎么就知道那东西我非要不可,那玉你要便拿去好了。”   “是吗?不要了,那留着也没用,摔了得了。”   说罢举起手来要把那白玉麒麟往地上摔去。   她就不信他能忍耐得住!   施乐吓的心肝都要跳了出来,急着喊道,“别摔,你要药我给你便是了。”   迷药这东西,他一抓便是一大把,若不是这女人老是威胁他,弄得他心情不爽,他早就扔一大箩筐给她跑回去睡觉了。   施乐的妥协,却弄得遥莲一脸的鄙视,“三哥,那破玉有什么宝贵的,给她便是,十三下次帮你弄个百个千个的。”   在他看来什么东西都没把这女人这傲人的气势压倒来的痛快。   “十三,你给我闭嘴!”   施乐低声斥了声,又看向慕琉璃,妥协的叹了口气,“你要迷药还是毒药的我给你便是了,东西还我!”   那白玉麒麟吊坠可是幻雪赠给他的东西,他一直小心的护着,岂能让那女人随便摔了去。   知道自己是用对了方法,押对了宝,慕琉璃轻笑,“毒药我用不着,你给我些迷药便可了,让人昏睡没知觉的!”   若是能杀了她便直接杀了,何必弄个毒药费事的很。   施乐点头道,“好,白玉麒麟给我,我现在便去屋子里取些”烟波迷醉“给你。”   他向来是不缺这些迷药毒药的。   十三眼见着自己的三哥跟那妖女交换东西,只能干跺着脚,恶狠狠地瞪了慕琉璃几眼消消那心中的火气。   慕琉璃潇洒地跃身上马,朝着那正小心擦拭着白玉麒麟的施乐道,“送你一句话,自己的软肋千万要藏掖着好。”   说罢,人已经随着骏马消失在黑夜里。   遥莲气呼呼的看着施乐,满口鄙视意味,“三哥,你一大男人,就为这玉佩就向那女人妥协了,不怕以后被弟兄们笑话吗?”   就那破玉佩,不要钱给他,他都嫌弃长得丑呢!   施乐本就被那慕琉璃弄的一肚子火气,没想还被这小十三训起话来,当即一个爆栗砸到遥莲的头上,“你不说话会死啊,滚回你屋里睡觉去,今日这事你给我烂在肚子。”   遥莲揉弄着发痛的脑袋,一脸嬉皮相,“我这嘴巴是出了名的不听话,若是到时候控制不住,三哥可别怪我。”   “那我现在便把你毒哑了算了。”   施乐伸手向那怀里探取毒药。   “咳咳,我说笑呢!”   遥莲笑嘻嘻的上前按住那施乐的手,打了个呵欠,“困了,十三先去睡了,三哥也早点去睡吧!大家都听好了,今晚修罗殿就闯进来一个小狐狸而已!”   说罢,滑头的钻回了屋子。   ※※※   慕琉璃拿到迷药并没有当即去那皇宫,而是又回了王府。   黑色骏马往府外的高墙外一停,人已经跃进了府内,接着便悄无声息的又回到了院子。   屋子内还点着灯,拓跋闹闹那小子正睡在她里屋的大床上,而本应也该睡着了的拓跋寒却支着脑袋坐在书桌前,见她一身黑色劲装进来,才放下手里的书本站起了身子。   “回来了便睡吧。”   俊美的容颜没有半点情绪,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便和衣上了自己的床铺。   弄的慕琉璃自己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他怎么不问她这是去了哪里?   出去是干嘛去了呢?   只是这疑问只是在心中想想并未问出,那床上的拓跋闹闹便吵闹着醒了,嗯嗯啊啊的,把慕琉璃的注意力马上吸引了过去,也便没那时间来管拓跋寒是什么意思了。   她本是可以直接去那皇宫的,可一想那宝贝儿子半夜醒来饿坏了,她便急着赶回来了。   没办法,奶娘她根本不放心,她的儿子吃她的奶水长大,才会像她一样坚强。   第二晚刚入夜,慕琉璃便又是一身黑色劲装的打扮,长长的黑色束起在脑后。坎肩一蹦跳跃到她的肩头,嗷嗷的兴奋叫道,“今晚行动了开始了?太好了!”   几步跃出院子,却被风行拦住了,“王妃这么晚了去哪里?” 第051章 独闯皇宫   几步跃出院子,却被风行拦住了,“王妃这么晚了去哪里?”   “你不必知道!”   冷艳的气息散出,连看也不看拦路的人。   “王爷!”   风行向慕琉璃的身后深深的行了个礼。   慕琉璃一回头,看向身后立着的男人,此时俊美无俦的脸上一脸怒意。   拓跋寒俊眉拧在了一起,“你若有事,带着风行去办,莫要一人去冒险!”   他知道自己现在功夫太弱,去了也会是个累赘,但风行是他身边最厉害的暗卫,有他跟着她,他才安心。   慕琉璃从不习惯办事带着个麻烦的尾巴,当即冷下脸道,“我去的地方他去不得,没人能伤我。”   说罢飞身出去,扔下句话在空中飘荡,“他跟来也是白跑,我若不想人跟着,没人能跟上。”   风行愣着不做动作,她说的是实话,他昨晚出了王府一刻钟不到,便被她甩的没了影踪了。   “王爷这……”   “算了,你不必跟着了。”   拓跋寒深叹了口气,就这般任由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慕琉璃在黑夜里摸进皇宫,那个她来过两次却极其讨厌的地方,黑夜里的皇宫却有着另一番独特的风味,神秘却又显得异常冷清。   带着“坎肩”穿梭在亭台楼阁,辉煌宫殿之间。   那一座座宫殿像是该死的金色牢笼,让慕琉璃看的极其不爽。   一想那拓跋皓惹她厌烦的眼神,她恨不得一把大火烧了这惹人烦的宫殿。   黑夜给了她天然的屏障,她犹如黑豹般矫捷的在宫殿里跃着,“坎肩”趴在她的肩头,兴奋地想要敖叫出声。   慕琉璃一个冷眼看去,“想被穿成蜂窝便叫来听听看。”   这话倒是极其有用,“坎肩”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闭上的嘴。   摸到了上次皇后约见的赏花地,却见几个宫女在花园里穿梭着,手里拿着竹篮子采摘鲜花。嘴里还互相小声说着话,一个道,“咱们皇后娘娘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了。”   另一个小声回道,“皇后娘娘是漂亮,不过我觉得那寒王妃比皇后娘娘还要美上几分呢。”   说着那脸上一脸崇拜,想这那日见过一面的冷艳女子,虽是一脸骇人的气息却是美的动人心弦。   一个又凑了过来道,“是啊,不过那寒王妃美则美,却太过冷淡了,我那日瞧见了她吓的心肝儿差点蹦了出来。”   几人絮絮叨叨的又聊了一会,才被一个年龄稍长的宫女喝道,“你们一个个的都皮痒了是吗?小心耽搁了皇后娘娘沐浴,到时候看你们一个个的还有小命在这说三道四的!”   几个小宫女脑袋一缩,手上的动作都快了起来。   一会便都采了一竹篮子的鲜花,跟在那年长宫女的身后出了花园,慕琉璃压低气息跟在了她们的身后。   想那拓跋皓虽是一国之主,却只娶了沈亦芸这么一个女人,这大晚上的,多半是睡着那沈亦芸那了。   那么跟着这堆宫女身后该是没错的。   慕琉璃想的没错,拓跋皓真的栖息在沈亦芸的宫殿,此时刚沐浴结束,一头长发散在肩头,那张俊脸与拓跋寒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明黄色内衫绣着龙纹花样,覆在那健硕的身子上,手里拿着本册子,不知是看了什么内容,正挑着嘴角笑着。   那笑与拓跋寒的不同,总带着几分邪魅之气。   慕琉璃观察了片刻,见这屋子里只剩下拓跋皓一人时,才偷偷往拓跋皓的方向近了几步,从袖口取出施乐给她的“烟波迷醉”,对准那拓跋皓便是挥洒过去。   若是施乐没骗她的话,那拓跋皓将会在三声以后昏睡过去。   伸出指头数了三下,再看向那拓跋皓,人已近歪倒在了一边。   把“坎肩”放下,示意它去把封,小东西感觉灵敏的很,若是有人来了它便能想办法通知她,也好让她及时脱身。   自己则是迅速的移到了拓跋皓的身侧,探下身子去搜寻那“龙心石”,把明黄的内衫褪及腰部,才见着那拓跋皓怀里的心形石头,伸手正要去拿,却被拓跋皓一个转身压倒在身下。   心中一惊,怎么会这样,该死,施乐那恶鬼老三尽然敢骗她。   刚想发力攻向那身上的拓跋皓,却发现那身上的人犹如死猪般的躺着,并未大喊大叫。   这边心惊刚压下,那边就听见拓跋皓嘴里小声喊道,“琉璃你是孤的,来,让孤好好爱你。”   边说着还边把那慕琉璃又往怀里狠狠的压了过去。   大手不知死活地摩擦着慕琉璃的腰间,薄唇也不安稳的蹭着慕琉璃的侧脸,弄的慕琉璃全身发毛,一把推开了他,心中怒火燃烧那手掌扬起却最终没有落下。   怕是一巴掌再把那拓跋皓给拍醒了。   只得咬牙撇开心中的厌恶,继续从那拓跋皓的身上摸出那石头,袖中匕首滑出对准了系着龙心石的绳子便是一匕首划去,匕首划过那绳子却纹丝不动的杵在那里。   微微一愣,她的匕首虽不算是神器,但也算是把利器了,可这绳子却完好无损,这她倒是没有预料到。   该死,心中暗自咒骂了声,正想不到办法时,却听见“坎肩”的叫喊声,“有人来了!”   大好的时机就此错过,慕琉璃实在不甘心,但又毫无办法,只得一个挥手示意“坎肩”蹦到肩头,在旁人进屋之前跃出了大殿。   沈亦芸一身薄纱衣裙覆在那曼妙的身姿上,婀娜的身姿摇曳着,阵阵花香从她那绝美的身姿上散出,一路飘散的花香充斥着整个大殿。   黑发松散的披在身后,一直及到腰间,美艳迷人的小脸带着媚人的笑意,她知道拓跋皓心中爱的不是她,可她也知道拓跋皓始终离不开她。   沈亦芸自信的昂着头,她偏不信以她的聪明才智斗不过慕琉璃那女人,等着吧,她会找到机会的。   慕琉璃和那孩子她一个也不会留下。   远远的便看见那拓跋皓半裸着上身躺在那大床之上,俊美无俦的脸此时挂着满足的笑,嘴角微微勾起,想必是做了个非常甜美的美梦。 第052章 那是何物?   走近了,才听见那拓跋皓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俯下身子用那纤细的手臂轻轻抚上拓跋皓的胸膛,娇媚的声音充满诱惑,“王上,臣妾沐浴完了。”   柔软的身子整个贴在了拓跋皓的身上,那动作也开始放肆起来,却听那拓跋皓迷迷糊糊的道,“琉璃,让孤好好疼你,让孤好好爱你。”   那壮硕的身子感觉到了那慢慢靠近的柔软,嘴里的话也更加露骨了,弄的沈亦芸满脸通红,心中却怒火狂烧。   就算她不爱他,也接受不了自己身侧睡着的男人睡梦里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何况还是自己最恨的女人。   伸出手便推开了拓跋皓,狠狠的一瞪,也不管那拓跋皓是睡是醒,甩头就走。   ※※※   慕琉璃带着“坎肩”在黑夜里狂奔,冷艳的小脸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那是什么做的绳子,怎么我的匕首砍上去却丝毫无损呢?”   没想这大陆上稀奇的事物真多,还有这利器割不断的奇怪绳子。   “坎肩”蹦跶到马背上,扭头冲着她道,“匕首割不断的绳子?不会是”海蚕丝“吧!”   以它多年的阅历,也只能想到这东西了。   “海蚕丝”?   慕琉璃心中一顿,脑袋里忽然冒出一段文字:海蚕丝,海蚕是海里特有的鱼,身形像蚕,白嫩肥大;而那“海蚕丝”便是从这海蚕身子里抽出的筋,极细却极坚韧的细丝,可以自动首尾相连。   莫非那拓跋皓脖子里的绳子正是这“海蚕丝”所制,那别说是她那匕首了,就算是比她这匕首还有厉害十倍的东西也未必能把那东西划断。   “若真是”海蚕丝“呢?该怎么弄断那家伙?”   万物相克,她就是不信找不到东西克那“海蚕丝”。   “坎肩”小脑袋歪着一旁,想了半天,眼神一亮,而后又一暗,“办法是有,但也可以说没有。”   “少给我咬文嚼字,啰嗦,说!”   慕琉璃不懂一个狐狸怎么比人还啰嗦。   “有,据我所知那海蚕是流觞海域才有的东西,而那流觞海域有个岛名唤‘莫离岛’;‘莫离岛’还有个名号,世人更喜欢叫它‘送死岛’顾名思义,人去了那岛就别想再回来了。”   “坎肩”啰啰嗦嗦的说了半天却一直没说到重点。   慕琉璃冷声声的打断道,“你上辈子是哑巴吗?”   “什么?”   “坎肩”被她那句话弄得一头雾水。   “否则你这辈子怎么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我那是要表达清楚了,免得你去送死!”   “坎肩”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本是为了她好,没想这女人却反过来骂它废话,“那莫离岛上有种鸟,名唤”狂鸟“狂鸟额上独角,喜欢捕食海蚕,锋利的牙齿正是那海蚕的克星。”   “嗯,你的意思是我们去那莫离岛上抓只狂鸟,拔了它的利齿回来,割那拓跋皓的脖子?”   慕琉璃问道。   “坎肩”听完她那话差点没昏过去,小爪子按在头顶,朝那慕琉璃翻了个白眼,“你这女人,听到我话里的重点没有?那莫离岛去不得,那狂鸟更是抓不得。”   它想它刚刚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慕琉璃看向远方,心里思量着那岛离煜日少说有千里之遥,可闹闹现在还小,若是带着他第一不方便,第二也怕有些不必要的危险;若是扔下他,第一依旧怕他危险,第二。小家伙现在还未断奶,她若走了,别的人喂养她可不乐意。   这般想来,这去莫离岛的计划只能搁浅了。   “坎肩”一直以为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会不要命的赶往那莫离岛,却没想人家就好似没发生那事一般,整日抱着宝贝儿子在王府活的异常滋润。   这般又过了几日,拓跋闹闹的小邪恶本性彻底暴露了出来,每次慕琉璃费了好大的力气换好了尿布,那小子便像是卡准了时间一般,潇洒的尿上一泡。   每次拓跋寒刚抱到怀里,小家伙一个响亮的臭屁把他亲爹吓得忙着翻看那圆滚的小屁股,见是没有可以污迹。才放下了心,如此几番,简直是在上演“狼来了”的戏码;最终咱们寒王爷还是敌不过这小坏蛋,光荣落败。   再看看咱们小“坎肩”,本是一想上床就上床,想蹲桌底蹲桌底的潇洒自由小狐狸,可自从被小闹闹逮到过一次后,就再也不敢乱窜了。   “坎肩”语录:远离拓跋闹闹,珍惜生命!   有见过一屁大点的奶娃娃,逮到一狐狸还能笑的异常灿烂的吗?   看看那摔打的手法,可怜了它那一身油光美丽的毛发了,现在不是这边少了一撮,就是那边秃了一块。   害的它,九大圣兽的九尾火狐,却要整天躲着一屁大的奶娃!   这不,小“坎肩”一不留神蹦跶到了床上,本以为小家伙刚刚吃完奶该睡的很香的,却没想那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它弯成了月牙儿,肉嘟嘟的小魔爪已经向它伸来。   一个避闪不及,又被那小子逮住了,只听那“咯咯”的笑声,接着便是被蹂躏的七荤八素的“坎肩”噢噢的悲鸣声,“放手,放手,你这小子给我放手!”   听见了“坎肩”的叫声,慕琉璃走向床上玩的正开心的儿子,上前俯身从他手里救出小“坎肩”往地上一扔道,“别把他弄的一身狐狸毛。”   苍天啊,大地啊,它“坎肩”冤枉啊!   是这小子逮着它便摔的开开心心,不亦乐乎的,可这护子的女人也太颠倒黑白了吧!   呜嗷一声,带着满腹的委屈,蹦出了屋子,独自舔平心中的伤口去了。   拓跋寒从宫里回来,脸色有些不大对劲,虽然依旧是一脸不变的寒意,可慕琉璃却发现了他眼里的那一闪而过的忧色。   抱起床上恩啊叫的儿子,迎了上去,冷声问道,“有事?”   “没事,我要出去几日,你在府里万事小心,我会让风行留下来保护你们。”   拓跋寒大手探上宝贝儿子的圆脸,淡淡地道,那俊逸的脸上却有着不可磨灭的柔情。 第053章 敖汉之危   今日王上突然召见,他便知是有事发生;却万万没料到得到的却是敖汉求救的消息,那巨野皇子出使敖汉只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盗取敖汉的军队布防图。   如今得逞了,敖汉想要抵抗那比自己强大的巨野更是难上加难了。   这不,敖汉被巨野三日内连攻五城,大皇子被俘,三皇子重伤,现在守着城的竟然是四公主夜雪。   敖汉与煜日相邻,有着唇亡齿寒的关系,更别提那夜炎和夜雪与拓跋寒的关系特殊。   所以,没等拓跋皓开口,他便自己请命出征了,事不宜迟,他回来交代下就得马上出发。   风行本是恭敬的跟在拓跋寒身后的,一听那拓跋寒的命令,忙急着回道,“王爷,那敖汉军情险要,风行还是跟着王爷身边保护王爷才好。”   那嘴里的说出的极快,拓跋寒想阻止却也迟了,寒着脸色道,“本王知道怎么做事,不用你来教,你只记得誓死护着王妃和小世子便好了。”   风行心知自己一时心急忘了规矩,忙道,“风行明白!”   小世子是王爷的血脉,保护他是他风行的荣耀,“可王爷你的武力还未恢复,我怕……”   若是王爷还有着以前的身手,他绝对不会多话阻止。   “闭嘴,本王倒不知你何时开始质疑本王的决定了,出去吧,传个飞鸽召回风潇、风飞和风沄。”   拓跋寒长指揉着太阳穴,有些疲惫的道。   风行领命飞身出屋,留下拓跋寒和慕琉璃干对着。   若是给别个焦急性子的人,或许早在风行开口后就问出话了。   可慕琉璃不同,她冷静的让人捉摸不透,待风行出了屋子,才边拍打着儿子边斜眼看向拓跋寒道,“敖汉出事了,王上派你过去?”   拓跋寒对上那清亮的眸子,心知隐瞒不住,沉声道,“敖汉今日送来了求救信件,巨野三日内连攻敖汉五城,大皇子被俘,三皇子夜炎重伤,现在守着城的是四公主夜雪。敖汉与煜日两国相邻自古关系极好,互帮互助,共抗强敌;这番若是敖汉被攻,煜日也将危险。抛开这些不说,夜炎曾与我多次携手杀敌,是我拓跋寒的兄弟,此番他国为难,我拓跋寒也不会坐视不理。”   “嗯,什么时候出发?”   慕琉璃面上未有任何起伏,淡淡的又问了句。   小闹闹笑呵呵的从慕琉璃怀里向他亲爹伸着手,嗯嗯啊啊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拓跋寒被他叫的心中一软,伸手去接,坚实的手臂单只就能搂住那小身子,另一只大手轻轻的抚着小家伙的背部,俊容露出难得的柔情。   慕琉璃盯着那一大一小两人,大的一脸柔情,小的笑得灿烂。   小闹闹歪着小脑袋趴在拓跋寒的肩头,朝着她弯着嘴角。   这般景象弄的慕琉璃心中温暖无比,一股暖流流淌心底,占据着她长久以来一直孤独的心。   忍不住伸手去点那小子肥嫩嫩的小腮帮子,没想那小子马上一扭头用后脑勺对着慕琉璃,躲在拓跋寒的怀里咯咯的笑的更大声了。   她不死心,换了位置再次点了下去,小家伙小脑袋又转了过来。如此几次,小闹闹是玩的越来越开心了,可他娘亲却为了他的不配合,气的鼓着腮。   “拓跋寒,把他给我。”   慕琉璃无奈只得出招。   拓跋寒伸手把怀里的儿子递了过去。   慕琉璃接过小家伙,放在了床上,手掌定着那圆滚滚的小脑袋提高了音调道,“拓跋闹闹,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这么长时间过了,她算是摸清楚她儿子是个怎样顽皮的小家伙了。   小家伙,一听慕琉璃那有些凶狠的语气,嘴角一撇。泪水顺着小脸就滑了下来,豆大的泪珠把慕琉璃弄的心中发慌,忙着抱起安抚起来,“乖,不哭,不哭,乖……谁叫你这么顽皮,我不凶你就是了。”   拓跋寒愣住了,前一刻还强势到不行的女子,此时俨然换了一个人般;在看看那挤着泪珠的小家伙,此时却趴在他娘的肩头朝他勾着嘴角,那粉嫩的小脸上分明挂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二日,拓跋寒一早收拾了几件衣服打了个包袱,见慕琉璃和儿子都还在睡。便只是立在床边看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出了屋子,临行丢下两个字,等我!   谁知他人刚出屋子,屋内床上的女人便睁开了眼,而她怀里的宝宝也动了几下小身子转醒了。   慕琉璃耳边回荡着等我那两字,这人就打算这么着招呼也不打一声便走了吗?   起身唤来风行,简单的几句话命令道,“收拾下,找辆速度快的马车,我们去敖汉。”   这决定是她昨日便定下了的。   “王妃?你的意思是?”   风行面上一惊问出声。   “若是有别的路便走别的路,尽量和王爷错开,若是没有,便注意隐蔽离他远点,千万别让他发现。”   慕琉璃看向风行道。   风行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要背着王爷偷偷去敖汉啊!   “王妃,这万万不可啊,若是王爷知道了,定然会大怒!”   前方那么危险,怎么能让王妃跟着去呢。   “那你说他的命重要还是什么重要?”   慕琉璃冷眼一瞥看向风行,声音极寒。   “这……”   风行哑语。   “莫非你觉得他现在那几下身手能对抗把夜炎打成重伤的人?”   “不是,只是……”   风行内心极其矛盾,一面知晓这慕琉璃的功夫,说不定去了能救了王爷;可一面又担心这慕琉璃的安危,若是去了出事了,自己对王爷也不好交代。   “不想拓跋寒出事就去准备马车。”   “是!”   在心中权衡了下,风行咬牙狠下心应了句,便飞身出了屋子。   慕琉璃把拓跋闹闹抱起喂饱了奶,便叫来碧月吩咐了几句,收拾了几件自己和小闹闹的衣服又拿了足够的银子。   碧月坐上了马车还是一头的雾水,不知自己这是去往哪里,怯生生的问向慕琉璃,“小姐,我们这是去哪里?” 第054章 遭遇泼皮   “敖汉。”   慕琉璃稳着怀里的小闹闹,答道。   “敖汉?”   碧月别吓的半天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那两个字代表的意思时,才大叫出声,“我们这是去敖汉?”   她一小丫头,连煜日都城都没出过,一下子就出国,这惊喜有点太猛了点吧!   慕琉璃斜睨过去,没说话,可那眼里的意思明显的很,现在闭嘴,老实的待着就行。   碧月待在慕琉璃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自然是读出来她眼神里的意思,马上闭嘴扭过头不去看她。心中极是委屈,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出国,兴奋下,激动下也不行吗?   马车外赶车的风行此时是一脑门子的冷汗,这次这祸是闯大了,不仅是把王妃给带进危险中,连小世子也跟着来了,看这次王爷不砍了他才怪。   “坎肩”躲在与拓跋闹闹相隔最远的拐角,蜷着小身子睡得正香,梦里是自己破关成功,潇洒牛逼的场面。   那些个才狼虎豹的见了它都在它脚底膜拜着,好不威风;却又梦见拓跋闹闹那笑脸,被惊吓着醒来,见是梦,那小子还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才放下心来。   一行四人一兽共乘一辆马车,在通往敖汉的路上快速的前进着。   敖汉在煜日的正南方,马车顺着一条南北向的大路,跑的极快。   这路是官道,风行打听过了,拓跋寒比他们早行一个时辰,随身只是带了三千铁骑军,其它十万大军随后出发。   拓跋寒他们的坐骑都是良驹宝马,个个日行千里的,自然不是他们能追上的,也就不怕半路遇到个正着。   手上挥动马鞭的动作也不再拘谨。   这般行了两日,一路倒也平安无事,除了小闹闹不时的闹腾下,和碧月不是的惊叹声。   再行个一日的路程便可以到达敖汉的境内,一行人停下马车在路过的镇子休息。   慕琉璃的容貌自是又吸引了不少来自各处的目光。   风行见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都大胆的瞧着他家王妃,自然是气不过,刚想怒斥。没想那边抱着儿子的慕琉璃,已经先他开口,一个清冷的目光扫向四周,“若是不想要了那双狗眼可以继续看看。”   那些个男人们被她这么清冷的一喝,大都低头不敢再光明正大的看向她。   却有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盯着慕琉璃猛瞧,毫不避讳。   隔着远了瞧不过瘾,还站起身子走上前几步,手里纸扇一挥,流里流气的道,“小美人是外乡来的吧,我就说这小镇子从未瞧见过呢。虎小爷我这魂都快被你勾了去了,要不就跟了虎小爷我吧。”   话说天高皇帝远,越是小镇小乡越容易出些不知死活的恶霸。   这说话的虎小爷便是这小镇里的头号恶霸,平日里欺男霸女惯了的,这会见到慕琉璃这么美丽的女人,自然不会放过。   心中的龌蹉心思萌发了,便想要强抢了她回去做小妾。   风行平日里话不多,现在却忍不住了,大声呵斥道,“你这家伙,想死也挑个日子才好。”   说罢身形一闪直飞那虎小爷。   调戏良家妇女他不管,可那良家妇女是他家王妃,他就不能不管了。   一拳直袭那虎小爷的面门,揍的那虎小爷顿时满嘴是血,撞坏了几张桌椅才摔倒在地。   身后本是围着那虎小爷的家丁小厮们,忙着上前扶起那虎小爷,“少爷!”   “少爷,你没事吧!”   那虎小爷,嘴里一股腥甜之气从舌尖滑到舌尾,一口鲜血喷溅在地上。几颗断了的牙齿滚落在地,捂着嘴巴暴跳如雷,“你,你这小子,敢打小爷我,不想活了不成!”   一手依旧捂着嘴,一手指挥这身侧的小厮们,“给小爷我上,两个美人留着,那男人往死里打,打死了爷有赏。”   那虎小爷本是一方恶霸,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委屈,这会直接被风行打的满嘴吐血,那面子里子都不好看。   小厮们一听有赏,哪里还按捺得住,纷纷蹦跳的往前冲,口里喊着口号,“哎呦,打死这男人有赏钱;哎呦,美人留着小爷慢用。”   本还挤挤一屋子的人,见两边都要开打了,都惊慌着逃向屋外。   慕琉璃本不想惹事,可偏偏便有这不要命的人送上门来,那小厮的话更是让她心中不爽到了极点。秀眉一挑,声如寒冰,“想死我便成全了你们。”   没等话音落下,手里的孩子已经转交给了风行,“抱好!”   人随即飞了出去,随手捡起地上板凳的木条,向那对迎面上来的群人攻去。   没有用任何的武力流,因为她懒得去用,绝好的身手穿梭在人群里。只是片刻,便潇洒的立在了一旁,手里拿着沾着血迹的木条,而她所经过的人群此时却倒成了一片,哀声不断。   顺着哀声瞧去,只见一个个的全部都肿着嘴巴,伤势好点的掉了一两颗牙齿,伤势重的连嘴巴都张不开了,一个个痛苦的哀嚎着。   这般景象吓坏了那些观看的人,胆子大的瞪大了眼看着不敢出声,胆子小的捂着眼屏住呼吸。   再看那虎小爷,哆哆嗦嗦的一直往后退,退的无路可退了,才指着慕琉璃喊道,“你别过来,我爹可是这县上的高官,你若敢伤我,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那话让慕琉璃不觉心中一笑,这真是到哪里都有拿爹出来说事的主,故意扬着声调问,“这县上的高官该是多大的官啊?风行,以你对着煜日了解,这县官可比得过咱们王爷的头衔?”   风行配合,扬着头响亮的回道,“回寒王妃的话,没有!”   屁大点的官怎么能和响彻大陆的“杀神”王爷比。   “寒王妃?”   虎小爷使劲睁大他那小眼瞧着慕琉璃,想了半天依旧摇头不信,“你这女人若是寒王妃,那我便是那煜日王了。”   寒王妃乃是右相家的二小姐,而世人皆知那右相家的二小姐是个不会半点功夫的人,与眼前这女人可谓没半点相像之处。 第055章 惩治恶霸   慕琉璃淡漠的轻撇过去,“嗯哼,你果然是不怕死,既然那么想当煜日王。那你得和咱们王上商量下,看看他舍不舍得让着位置给你坐,我只怕你没那命坐!”   “你,你不用吓唬本少爷,本少爷这就回去带人来抓你这刁妇。”   美人固然美,但没命消遣也是白搭,他虎小爷虽不是武功高手。可眼也不瞎,刚刚慕琉璃那几下,以他这功夫在这纯属送死的命。   边靠着墙根移着步子,边吆喝着那东倒西歪的小厮们,“都给本少爷爬起来,没用的东西们。”   被他这么一喝,小厮们挣扎着起身低头快速移了出去。   碧月见她家小姐又威风了一把,拍着手叫好,看着那虎小爷狼狈的身影嘲笑道,“怎么,不是煜日王吗?回去带人抓我们呀,带谁呀?煜日皇宫的侍卫不成?哈哈,哈。”   她这话可是逗乐了不少围观的,这虎小爷平日里走路都是昂着头的,现在却像只夹着尾巴逃走的丧家犬。   这镇子上的人对于他的恶行多少有些不满却又都敢怒不敢言,现在有人替他们出气了,自然是在心底存着感激的。   “王妃,追吗?”   风行看向慕琉璃问道。   “不用。”   慕琉璃摆手,她不想惹事,也不想因为那蠢货耽搁了行程。   从风行怀里抱回儿子,三人点了桌吃的,便开始解决起各自的温饱问题来。   三人刚填饱了肚子,准备继续上路。   马车却被人结结实实的围了起来,慕琉璃眯着眼打量着围住她们的那伙人,原是虎小爷带了帮人又回来了,黑色的眸子带着怒火,“让开!”   她就想不通了,怎么尽有这些个蠢货,她心情好了饶了他们一命,可偏有人不领她这情。   那虎小爷依旧捂着嘴巴,嘟哝着对着边上的一个身形巨富态的中年男子道,“爹,就是她这不知死活的刁妇打伤的孩儿。”   那中年巨富态男子,一身白衣紧紧地裹在那肥的流油的身上,抖着那三层下巴道,“你是哪里来的刁妇,敢在虎爷我的地盘上撒野,不想活了不成?”   刁妇?   慕琉璃眼中光芒一闪一声令下,“风行,给我往死里打。”   这称呼她逆耳的很。   风行点头应了声,便飞身上前,对着那虎爷直接揍了过去。虎爷能在这小地方混成第一恶棍也并非浪得虚名,肥胖的身子后退几步,两侧便有几个壮汉上前挡住了风行的去路。   领头的壮汉结结实实的挨了风行一掌,连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子,其它几人见他吃亏,相互眼神一交流,二话没说一起围住了风行。   慕琉璃抱着宝宝倚靠在马车上,清亮的眸子盯着那打斗着的群人,面上毫无表情,风行的身手她自然是了解的,对付这些个三流角色绰绰有余。   只见风行手掌汇集武力流一声大喝,出掌扫了下周身,周身那些个壮汉一个个被震了出去趴倒在地,全身如被火灼了般难受。   风行大步跨过脚下的人,还恶狠狠地在那人身上碾了一脚,心中冷哼,他风行可是“杀神”寒王手下最出色的暗卫,一身绝好的火行武力流达到七段了,岂是他们这几只小虾米能拦住的。   跨过脚下的障碍直向那自称虎爷的人走去,“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说罢一掌打向那虎爷圆滚的身子,那虎爷见掌快落下了,吓的拉过身边站着的一人挡在了自己面前。   自己则是扭过头撒腿便跑,那动作之快,看不出他那样肉墩般的身子还能有那样的爆发力。   慕琉璃正看的起劲,怎么能让他给遛了,把孩子放在怀里。单手从马车上捡起那赶车用的马鞭直接向那虎爷扔了过去,那虎爷哼哧哼哧的跑着,没想后背突然被东西撞了一下,整个一狗吃屎跌倒在地。   风行逮住了机会,一脚踩在那虎爷的背上,道,“想跑?”   那虎爷被他这么一踩,疼的哇的叫出了声,那身肥肉虽然厚实,可风行那脚是狠了心的踩下去的。   俯身拉起那虎爷的头发,在地上推拽着径直的向慕琉璃的方向走去。   那虎小爷自己吃了亏便也罢了,这会见他那无所不能的爹也被人打的趴下了,那心肝受不住。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向着那慕琉璃便磕头认错起来,“饶命啊!女侠饶命啊!”   小人的优点便是昂得起那头也随时弯的下他那腰,别的本事没有,偏偏趋炎附势的本事不小,“女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挡了女侠的路。坏了女侠的心情,污了女侠你的眼,是小的的错。”   那话说的一套一套的,换作别人或许耳根一软便也就作罢了,可慕琉璃天生性子极怪。眉眼一挑,被他那噪音弄的心情烦躁,冷笑一声,“女侠这名号是叫谁呢?”   碧月噗嗤一笑,搭话道,“小姐,碧月也在这纳闷呢,不过看他那跪拜的姿势,莫不是叫的你?”   那虎小爷忙着点头,那脑门的冷汗直冒,道,“女侠别开小的的玩笑了。”   风行也把那虎爷往慕琉璃身前一扔道,“王妃,这家伙怎么处置?”   那虎爷被风行按着挣脱不了,肥硕的手臂在地上拍打着,叫嚷着。众人都不敢出声,等着听那慕琉璃发话,却没想此时那慕琉璃怀里的小家伙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本来紧张的气氛,被这声婴孩的笑打破,只见那冷艳的女子突然转了性子,逗弄着怀里的婴孩异常温柔道,“你这小家伙笑什么?”   小家伙自然是不会出声答她的话,依旧挥着小手笑得灿烂。   慕琉璃心情转好,亲昵的在那肉肉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才抬头冷着脸看向那风行与那狼狈的虎爷。   “杀了。”   两字轻轻的传到众人耳朵里,慕琉璃说完已经转身进了车子,免得那血腥的场景吓到她的宝贝儿子。   那虎爷吓得脸色惨白,忙着求饶起来,“不,不要,我不想死啊!”   “爹,爹……”   那虎小爷自身难保,不敢上前,只能干看着。   眼见着那风行的手掌快落下了,那虎小爷忙着喊道,“你说你是寒王妃对吧,我,我有重要的情报,只要你饶了我们父子的命我便告诉你。” 第056章 爆出诡计   风行停住动作,看向马车,等待慕琉璃的回话,没想半晌过去,却依旧无人答话。   便又竖起了手掌准备直击那虎爷的天灵盖。   虎小爷急了,大叫,“寒王有危险!”   这话过后,那车内终于有了动静,慕琉璃掀开帘子对着那虎小爷勾了勾手,“你过来!”   若是以前,那虎小爷定会喜的屁颠屁颠上前,美人在向他招手啊!   可现在这小子只想着怎么保命了,早没了那闲情雅致欣赏慕琉璃的容颜了,低着头,哆嗦着上前。   “说!”   慕琉璃看着他道。   “我,我说,你就会放了我和我爹吗?”   “我不喜欢讨价还价!”   眼神里的寒气又多了几分。   “我说,我说。”   那虎小爷吓的浑身打了个寒颤,小声地说道,“我那日偷听到,我爹和几个大人商量,他们好像跟巨野的奸细勾结,要堵住寒王前去敖汉的去路,必要时刻要杀了寒王。”   说着说着,那声音是越来越小,头也是越来越低。   慕琉璃脸色一沉,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风行,把那东西带过来。”   风行得令把那虎爷拧起来直接压在了马车上。   虎爷那身肥肉晃荡了几下,闹袋对着慕琉璃呼哈呼哈的喘着气,“王,王妃!”   他此时不管她是真是假,只要能保命叫她亲娘也没关系。   慕琉璃压低声音问道,“说,你们准备怎么对付寒王?”   一听她那话,那虎爷本来就惨白的脸色变的更白了,眼神飘忽不定,“小,小的不知。”   慕琉璃脸色异常的难看,阴沉的都快映出水来了,袖口一挥匕首立现,冰冷的利刃抵在那肥硕的脖颈上,“那留你有何用。”   匕首又向内移了点,那虎爷感觉到了疼痛吓得大叫起来,“我说,我说,寒王妃饶命,我说;三天前,巨野那边派人来,召集了咱们这几个边城的官吏。说是他们现在与敖汉战的凶猛,恐咱们王爷去坏了他们的好事,便命我们帮着阻止王爷前行。”   风行一听他那话,脸色瞬间一变,一巴掌拍在那虎爷的后脑,“该死?你们这群蠢货,身为煜日的官吏居然联合他国暗算自己的王爷,你们是活腻歪了不成?”   慕琉璃使了个眼色示意风行住口,又冲着那虎爷道,“继续!”   虎爷哆嗦一下,本想瞒下来的话,在对上慕琉璃那双冷眸时有蹦了出来,“那边人说,若是阻止不下,便杀了寒王爷。”   “你们打算怎么动手?在哪里动手?谁动手?几时动手?”   慕琉璃连问了几句。   虎爷战战兢兢的吞了下口水,“本是商量着,那寒王在谁的管区休息便由着谁负责绊住他的,可谁知寒王他一路狂奔未作任何停留,那只有最后一计了。巨野的杀手埋伏在连接煜日和敖汉的连接煜日和敖汉的大峡谷,准备暗杀寒王。”   再看那慕琉璃的脸色,清亮的眸子里怒火蕴集,“寒王他们过去多久了?”   “有一日了。”   “风行,废了他们的胳膊,我们走!”   慕琉璃话说完人已经进入了马车。   风行依着她的命令废了那两人的胳膊,只听见马车外几声哀痛的嚎叫,接着便是马车扬尘而去的马啸声,转眼间,马车便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这般急着赶路颠簸了一日,马车已经立在了连接煜日和敖汉的大峡谷谷口处。   这峡谷名曰,千尺谷,意思明白得很。幽深长远,整个峡谷全长有五百里,从这头到那头骑马也得要半日之久。   正午的太阳,火一般燃烧在人的头顶上,慕琉璃从马车里探出头看了下四周,眉头微皱,“风行,去这周围找些水,或者野果,速去速回。”   这样的地势,石头居多,她不敢保证往里面走会找到水源和吃的。   以防万一她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她们一日几日不吃不喝倒是没事,可孩子不同,这般较弱的身子,她不敢冒这样的险。   风行领命飞身出去,脚尖点地几下便没了身影,碧月拉着“坎肩”蹦下马车好奇的在周边逛了一圈。   慕琉璃则是抱着儿子在车内喂着奶水。   半晌过去,风行抱回了一大包的野果和满满一水袋的水。   不敢耽搁东西扔在了车上,那马车便又行驶了起来。   幕琉璃她们的马车在大峡谷里疾驰起来,太阳光强烈的有些晃眼,风行拉着缰绳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突然一个陡然拉着缰绳,在一声马嘶后,马车稳稳地停着了。   “王妃,前面发现王爷的队伍。”   风行看着那一片自己熟悉的军服道。   幕琉璃拉开马车的帘子抱着孩子就跃了下来,碧月也随即跟了出来,坎肩窝在碧月的怀里,几人一同往那人群走去。   那靠近他们的小士兵看着他们露出一脸吃惊,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几个人来,还是妇女孩子?   都知那敖汉战后连天,怎么还有人愿意往那边赶呢?   伸手阻拦,“姑娘,前面的路被巨石堵住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巨石堵住了?”   风行几下跃到高处,看了一会又蹦了下来,立在幕琉璃身前道,“前面好像真的被堵住了。”   幕琉璃点头示意知道了,看向最近的士兵问道,“寒王人呢?”   那士兵一听这问话,不觉警觉,“姑娘怎知我们寒王在此?”   风行身子一正,指着那幕琉璃说道,“这位是寒王妃,来寻寒王来了,寒王可是在前面?”   风行的话刚落下,那士兵便愣住了,还在心里嘀咕着,寒王妃?   不是该抱着小世子在府里的吗?   怎么追他们来了?   “喂,问你话呢?”   风行见那小子只是呆愣着,伸手拍了下那人的肩膀。   “在,在前面呢。”   那士兵被风行这一喝,吓的回过神来,木讷的答了句。   得到了答案,幕琉璃便什么也不管大步地向前走去。   一路走一路寻找着,几人瞬间成了众人观赏的目标。 第057章 夫妻相见   队伍的最前面拓跋寒正指挥着士兵搬石头,那十米高的乱石堆整个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心里着急,可面上却一片沉静,“你们下来休息,下一组的人继续,这石头必须搬开。”   指挥着挥汗如雨的将士们,自己也不干站着,轻骑战袍早已褪下,长袖挽到了胳膊肘,搬着脚下的挡路的石头。   那俊美的侧脸在阳光下闪着别样的光芒,汗珠从额头滑到鼻尖,从鼻尖滑到下巴。黑眸幽深透着别人猜不透的东西,幕琉璃很奇怪,自己可以在这么多人之中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既然寻见了,那脚下的步子便又快了起来。几步上前,对着那正认真的男人轻叫出声,“拓跋寒。”   拓跋寒那厚实的背突然僵硬了下,直起身子对上的却是一双自己想了几日的脸,是她?   不会的,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呢喃自语道,“定是这烈日晒得头昏了,才会产生这不实的幻觉。”   “拓跋寒。”   看着那呆愣的表情和他那浅声呢喃,幕琉璃又叫了声。   “王爷!”   风行也随即叫了声。   拓跋寒移动视线看向风行,才确定自己这并不是幻觉,“风行?你们怎么来了?”   话是对着风行说的,可身子却向那幕琉璃靠近过去。   幕琉璃怀里的小家伙瞧见了自己的亲爹,那小身子便不老实起来,扭着小屁股向拓跋寒挥着小手。   幕琉璃二话不说把儿子就塞在了那正发愣的男人怀里,才道,“夜雪怎么说也是我的徒弟,我这当师傅的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她早就想好了理由,一个他不好拒绝的理由。   “她我自然会救,但是你不该来,这儿太危险。”   伸手习惯性的抱着儿子,俊眉一拧道,他不希望她身陷险境。   “自然是危险我才来的,否则那夜雪自己便能解决了。”   幕琉璃扬着头辩道,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感情,却不再那么清冷无情。   男人脸色一沉,“我知你功夫了得,可现在是两军对战的战场上,并不是比的谁厉害,你再怎么厉害也不能一人之躯对抗几十万的大军。”   她的身手怎样他自然知晓,可战场的诡辩风云岂是她一人能承受的。   看了眼风行,言语严厉道,“你的职责呢?为何违背我的命令?马上带她们回去。”   “这,王妃……”   风行有些尴尬地看着幕琉璃,等她说话。   见他没回自己的话却看着幕琉璃,拓跋寒脸色更加难看,“你看她作甚,我的话你没听清吗?还是你认为我现在的话都是屁话,根本命令不了你?”   “不,风行不是那意思。”   屁话?   谁敢当他杀神的话是屁话啊!   “我的脚长在我的身上,我愿意去哪里便去哪里,你拓跋寒命令不得我,他风行更是没那本事能带我走。”   幕琉璃脸色依旧那般不冷不热,可话却说的有些让人不敢反驳。   “该死,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你知道这一路有多危险吗?你看这石头,砸死了我们十五个兄弟,伤了我们二十几个个兄弟。我们都是随时抱着舍弃生命在前进着,你明白吗?”   说道兄弟死伤时,拓跋寒的脸色悠的沉了下去。   他的兄弟,跟着他,却要随时做好丢掉性命的打算!   看着那被砸的不成人形的人时,他的心都在滴血。   谁也明白他心中的痛有多深。   幕琉璃捕捉到了他眼里的那层忧伤,语调放缓道,“危险这东西不是你躲起来,它便不会去找你,你以为你若是在战场上战死了,我和孩子还会有好日子过吗?王上的心思,皇后的心思,左相的心思,你不明白吗?”   聪慧如他,会不知这层意思?   “若真是有那么一日,你便去找右相大人,他是你的亲爹,该会帮你的才对。”   他不是没想过,这次的凶多吉少。   冷哼一声,“亲爹?哼,你不会以为没了你寒王的庇护,他还会拿我这般好心的奉着吧?”   到时第一个翻脸不认人的估计就是她那右相爹吧。   “这……”   被她说的哑语,他确实没办法保证那老奸巨猾的右相一定会帮她们母子。   被她那么一说,心中咯噔一下,自己还是欠了考虑。以往孤身一人习惯了,一人杀敌全无后顾之忧,可却忘了此时的他有了孩子和她。   怀里的儿子不安稳的又向他贴近了几分,肉嘟嘟的小脸蹭着他的脖颈,蹭的他一脖子的口水,却暖了他冰冷的心,“这些我倒是欠了考虑了。”   他不敢想若是自己真的战死沙场了,她们该怎么办?   “你自己的儿子自己保护,不必假手于人。”   幕琉璃淡淡地说了声,瞟了眼那一大一小两人,“现在两个选择,我带着儿子去救夜雪;或者我和你们同行。”   慕琉璃扳着指头讲着话,等待拓跋寒的选择。   风行再次冒着生命危险道,“王爷,风行觉得,王妃的话有理,大家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你……”   拓跋寒看向慕琉璃被她眼里的坚定感染,一狠心道,“好,我们一起。”   这段时日的相处,他知道她的性子,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既然这样,他只好把她们带在身边。   见谈妥了,慕琉璃才在心中大大的舒了口气,早知这男人是个犟脾气。没想要费这么多的口舌,看着那一个个累的哼哧哼哧的士兵,才道,“你们搬了整整一天了,却依旧毫无起色,这样看来,用手搬开是行不通了。”   举步上前,观察着那石堆,小块的是可以搬走。可大块的就算是几人合力也移不动的,这敌人算准了他们是移不开的,才没有继续发动攻击吧。   用手抵在额头,挡着刺目的烈日,仰头看向那石堆正对着的山崖之上,烈日下山崖上却闪着点点火星,莫不是有人在上面?   垫着脚几下跃起攀上了崖壁,身手敏捷的犹如那轻舞的飞鸟,在山崖的石壁上攀爬着。 第058章 寻找温泉   顺着石头的突起,一步步的逼近那山崖的顶部,山崖陡峭的很。已经几乎与地面垂直了,可她却跃的异常轻松,仿佛一切在她看来都是那么的轻松那么的简单。   拓跋寒知道自己的功力自然是没办法追上她,只好对那风行命令道,“你跟着她。”   风行得令施展功夫也跟着攀上了崖壁,这一尝试才发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想要找到个落脚点都很难,那心里对慕琉璃的敬佩之情又多了几分。   崖壁上远远的只看见一个白衣一个黑衣一步步的往上移动着,慢慢的,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慕琉璃费了一番工夫才到了崖顶,却只发现那崖顶上光秃秃的没半个人影,只剩下几根粗壮的树干和几辆废旧的马车,马车的设计很奇特一看便是为了运送巨石专门制作的,想来这敌人也是费了一番工夫了的。   张望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燃烧的痕迹,可刚刚她在崖下的峡谷里分明是见到了火光的,探着身子又向下张望了下,阳光照着石壁泛着光亮,刚刚那一闪的黄色光亮莫不是阳光反射?   刚要转过视线,便听见风行大叫的飞了上来,“该死,这石头怎么突然着火了?”   “着火了?”   看来不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阳光的反射了,“在哪里?”   “就是那块白色的石壁。”   风行指着那崖壁上的石头道。   慕琉璃闻言,咻的飞身朝着那风行所指的方位攀爬过去。   风行还未站稳身子,跟着又爬了下去。   慕琉璃稳住身子,倾身看向那石头,白色的结晶状体,在阳光下咻的冒起了微弱的火光。   她以前最喜欢没事自己研制炸药,这一眼便认出了那白色结晶体是何物了。   硝石,简易黑火药的三种成分之一。   而那表面的白色粉末则是白磷,一般燃点低的白磷在烈日下自燃也不算奇特,可硝石却让它燃烧得更加激烈了,所以她和风行才会看见那耀眼的火光。   火药?   心中一顿,若是有了那东西,这挡在她们面前的巨石便不成问题了。   现在硝石有了,木炭自然也是很好找的东西,可硫磺这东西确是极难寻的东西。   袖中的匕首滑下,冲着那石头就是几下,敲了几块白色碎石下来丢给身侧的风行道,“收好了。”   风行点头道,“是。”   便从胸前的衣襟里撤出一块黑色方巾来,把那石头往里面一放。   几番下来,两人你扔我接的,倒也弄了一大包。   慕琉璃见分量差不多了,便沿着那山崖又爬了下去。   风行把兜满硝石的黑色方巾系在腰间的腰带上,也跟着爬了下去。   拓跋寒见人回来了,上前刚想发问,便被慕琉璃抢先开了口,“你可知这附近哪里有硫磺?”   “硫磺?那是何物?”   拓跋寒自认为自己虽不算博览群书,但也算是该知晓的都知晓了,可却从未听过硫磺这东西。   “你没听说过吗?该死,莫不是这大陆上根本没人知道这东西?”   一时急了,爆了粗口,没注意那男人的脸色有多难看,毫无半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温柔。   “那这附近可有温泉或者是火山口?”   那硫磺多半是生在这类的地方,若是能寻到温泉或者是火山口,那也会有很大几率寻到硫磺的。   “温泉倒是知道,可火山口又是何物?”   拓跋寒眉头一皱,为何她今日说的话,他总是听不明白。   “好,离这最近的温泉在哪里?”   知道一样,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这身后林子里应该有一个,上次有个副将受了重伤,大夫说这温泉对伤势恢复有帮助,我便差人寻到一个。”   拓跋寒答道。   温泉对他来说倒不算陌生,皇宫里便有一个,小时候常与兄长们在那里玩耍。   若是没记错的话,那寒王府的竹林里也有一个。   “在哪里?让人带我过去,你们还是继续搬着这石头。”   她不能保证一定能寻到那硫磺,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她慕琉璃便不会放弃。   拓跋寒虽不明白她到底打算做些什么,可见她一脸认真,却不像在这关键时刻开玩笑的人,挥手招来随行的副将,“韩碐,你领着寒王妃去一趟。”   那副将正好是那日受伤泡温泉的那位。   “韩碐听命!”   那韩碐一肚子的不愿意,觉得此时正是紧要关头,那敖汉还等着他们去救,可这女人却要寻什么狗屁温泉,难道还想去游山玩水不成?   再大的意见也得咽下,挑了两匹健壮的马与慕琉璃一同向那温泉跑去。   其他人则是继续搬着那石头。   “坎肩”也从碧月的怀里跃出,后爪一撑直接跃到了慕琉璃的马背上,饶过慕琉璃的身子钻到了她的怀里,难得拓跋闹闹那小子不在,它终于可以享受一狐独宠了。   那韩碐不愧是跟拓跋寒混的,一路上绷着一张脸没半点表情,好似谁欠了他百八十万的。   慕琉璃也是一张寒冰脸,两冰块碰一起,一路竟然没搭上一句话。   只有那“坎肩”在慕琉璃的怀里呜嗷呜嗷的叫着,“喂,女人,硫磺是什么东西?好吃的吗?”   慕琉璃额头黑线密布,好吃吗?   它还可以问些更白痴的问题,甩了个白眼给在她怀里乱窜的家伙,“你可以尝尝看。”   吃货一个。   她冷不溜的冒出一句话,却把那身侧的韩碐吓到了,这女人真是奇怪,自言自语吗?   长的这么漂亮,却没想是个疯癫的人。   慕琉璃无视他那打量疯子的眼神,自顾的御马前行,夹着马腹吆喝一声直奔那林子深处。   韩碐哪敢怠慢,这女人可是寒王妃,若是有个好歹,以刚刚看那寒王对她的态度,他便是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了。   林子深处,杂草丛生,马匹向前行驶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韩碐指着那前方不远处道,“就在那里。”   远远的便见那高没马腿的杂草后面,有着层层白雾腾起,像是山谷里的雾气,又像是那林子里的瘴气。   绕着那疯长的杂草却有着仙境般的美。 第059章 寻到硫磺   杂草划拉着马腿,马儿走的更艰难了,慕琉璃懒得去等,一把拉过“坎肩”甩在肩头,点着杂草便向那雾气的方向飞身过去。   那韩碐只觉得眼前白衣一闪,再看那马上早已没了人影,额头冷汗冒出,这王妃的动作可真是快,他只是低头再一抬眼人便没了。   只见不远处,他那有些不正常的王妃,正点着草飞着,白雾环绕,倒像是仙女在林间嬉戏。   没敢耽搁,夹着马跟了上去。   这般走了几步,便有个不规则的水池显现眼前,慕琉璃直接把那“坎肩”扔到身侧的大石上,“去看看那水里可有毒。”   “坎肩”一摇尾巴,看着那冒着气的水池,小爪子挥动着放在水池的正上方,见没什么热浪袭来,才试探性的探下了水。   呜嗷的叫着,“没事,这水可真舒服啊。”   说完,小腿一蹬跃了进去,在那温泉里戏起水来。   慕琉璃随即也一跃下了水,在三尺深的水里弯腰摸索着,匕首从袖口滑下。在温泉里划了几下,从水底摸出几块石头,放在鼻尖闻了几下。   摇摇头,不是,又向前趟了几步。再次弯腰在水里摸索了半天,寻了块小石头放在鼻尖下方闻了下,还是不对。   这般换了几个地,摸出了十几块小石头,却依旧没找到她想要的硫磺石。   倚在岸边的石头上,手指试了下额前被水沾湿的发丝,却闻见一股难闻的臭味。对,正是这个味道,忙着转身低下腰伸头看去,在白色雾气里隐约的瞧见那温泉水池边上有着一块块发黄的石头。   手里的匕首对准那石头狠狠地敲打了几下,用手接着递到眼前,又仔细的观察了下。才会心一笑,是硫磺没错,指着那岸边干愣着的韩碐道,“你,过来,这石头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带走。”   韩碐一脸疑惑,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王妃,现在那前方的阻碍没排除,你却在这弄这些玩意儿,恕韩碐无法奉命。”   反正寒王不在,他为何要听她这无力的命令,这小石头都搬去了又有何用,那挡在他们军队面前的石头又不会自己移开。   慕琉璃绝美的小脸,因为水温而变的红扑扑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轻蔑,“这些玩意儿?待会我便让你瞧瞧这些玩意儿的威力。”   说着自顾的敲打那硫磺石,不管那干愣着的韩碐,他不乐意干便算了,她自己有手有脚的,这几块石头还是能搬走的。   找不到包裹的东西,只能褪下那身上已经湿了半截的外衣,把那一堆碎石包裹起来,才招呼“坎肩”几步飞身上了马。   头也不回的向回赶去。   那韩碐见她褪去外衣,心中大叫着非礼勿视,吓的别开了脸。等听见那马蹄扬起的声音时,才发现慕琉璃人已经策马在杂草里往回赶了,急着追赶过去。   慕琉璃沿路砍了几根结实的竹节,扔给身侧的韩碐,“拿好了。”   说着策马又向着前方狂奔过去,心里算着时间,那小家伙该是饿的直叫了吧。   果然,远远的就听见小家伙嗯嗯啊啊的嚎哭声,慕琉璃本就揪着的心又一阵泛酸,脚下积攒着力气拍打着马腹,那马突然受力吓的向前狂奔起来。   “坎肩”的美丽毛发都被扬起的小风拉的竖着的笔直,显得有些滑稽,此时的它一脸惊恐,眼看着拓跋闹闹那小子就要扑过来了,吓的一哧溜蹦到了地上。   慕琉璃翻身下马,接过扑过来的小饿狼,宠溺的拍着那小子的背,哄着道,“乖啊,乖啊,饿坏了吧。”   碧月长长的叹了口气,夸张道,“这小世子脾气太大了,还好有王爷在,否则,我要跪下给他磕头了。”   拓跋寒看着眼前只着内衣的女人,被风拉开的白色内衣,隐约的裸露出粉色肚兜。弄得他喉头一紧,眉头皱起,极迅速的褪下自己的外衣覆在慕琉璃的身上,声音低沉,“你的衣服呢?”   眼神极凶狠的看向那跟着的韩碐,“怎么回事?”   韩碐被拓跋寒那眼神骇住,断断续续道,“这,王妃!”   喂饱儿子是大事,可在做这大事之前,得让拓跋寒命人去弄些木炭来才好,“让他们都别搬了,你命人弄些吃的,顺便去寻些木炭了,大家吃饱了才会有力气上战场不是吗?”   “不搬了?上战场?可这大石还挡着呢!”   风行指着那进度极慢的运石工程叹了口气。   这样搬下去,还得十天半个月的吧,到时候,就算他们赶到了,那敖汉不知亡国了没。   “你只管去寻我要的东西来便好,木炭和干燥的麻绳。”   风行的办事效率她还是放心的。   风行自从被拓跋寒上次呵斥过后,便不敢只听慕琉璃的话了,抬眼看向拓跋寒,谨慎地问,“王爷,这?”   “按照她说的去做吧。”   拓跋寒看着一脸自信的慕琉璃,自己那焦急的心也跟着信心百倍起来,他知道,她定是想到了法子了。   风行听令,带着几十个人便朝着最近的城镇奔去;慕琉璃则是抱着儿子回到马车内喂起奶来。   小家伙饿坏了,逮到吃的便吧唧吧唧的猛吸起来,弄的慕琉璃胸部痒痒的,脸上的表情也温柔了许多。   过了半会,小家伙约莫是吃饱了,小手拉扯着慕琉璃的发丝。发出咯咯的笑声,悠得打了个饱嗝,弄得车内一阵阵的奶香味。   整理好衣服,才发现肩头还挂着拓跋寒的外衣,想着刚刚那男人要杀了人般的模样还有那喷着火的双眼,不由的嘴角扬起。   把儿子搁下,又从新找了件外衣穿好了才下了车。   风行他们还未回来,烈日也慢慢偏移了方向,不再是直射着她们,但还是生怕自己的宝贝儿晒坏了,用大件的披风遮住了才递给拓跋寒。   自己则是把那地上放着的硝石和硫磺从风行的黑色方巾和自己的外衣里里抖了出来,指挥着那边上站着的几个士兵道,“用石头把它们碾碎分别放置。” 第060章 火药威力   士兵们遵命马上动起手来,慕琉璃看这边忙了起来,自己也不闲着。从地上捡起韩碐扔下的竹节,用匕首砍成了一节一节的放在地上,弄了十几个才罢了手。   拓跋寒只是抱着儿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着那汗滴从慕琉璃那小巧的鼻尖滑落到泥土了,然后没了踪影。   瞧着那认真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窝心的暖意。   手头的工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风行的木炭了,闲着无聊抱回儿子便又钻回了车子。   从马车里寻了个可口的野果便吃起来,给碧月递去几个示意递过去给那边坐着石头上与将领讲着话的拓跋寒。   碧月眉开眼笑的跑了过去,过了半天又一脸苦瓜的跑了回来,把那野果扔着慕琉璃的面前道,“王爷不吃,王爷说他不能一人享受这东西而让弟兄们看着。”   “死脑筋!”   慕琉璃轻斥了声,心中又讪骂了句,顽固的男人!   他不吃便罢了,反正她吃好了,搂着儿子在马车内小憩了会。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了,耳边的马蹄声把她吵醒,知道是风行他们回来了,再掀开车帘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只落下点点余晖在山间若隐若现的,为了青色的山石染上一点点的黄韵。   风行他们弄了一大堆的吃的还有喝的,只是这饿着肚子的有两千多人,大家分摊了下,便是一点剩余也没有了。   风行从马上解下一袋子的木炭,和一捆麻绳,扔在了地上。看向慕琉璃,实在是憋不住心中的好奇,“王妃你这是想要干嘛?”   绳子和木炭?   多么奇怪的组合。   那木炭可是他费了好大的功夫从各家的厨房里讨来的。   问下用处也不为过吧。   慕琉璃看了眼那两样东西,素手直指那远处的石堆,淡淡地说了句,“炸了那石堆。”   “炸?何为炸?”   风行的认知里根本没炸这个概念。   慕琉璃这才想到自己所处的这个大陆根本没有炸药,那风行自然是不明白何为炸了,只好换了个表达,“毁了那石头。”   “毁了?如何去毁?就凭着这点炉灶里的木炭灰和这拉扯几下便能断了的麻绳。”   此时的风行心中的疑问更深了。   “当然不是,还需要那几样。”   慕琉璃指着那不远处分别搁置好的。   火硝和硫磺,还有那十几段竹筒道。   她就算再牛叉也不能用木炭和绳子就能制出炸药来了。   现在材料算是齐全了,接下来就是要把这三样按比例配制便好了,至于这比例。她不会告诉其它人,因为她知道这东西的厉害若是被不怀好意的人得去了,这大陆之上便会因为它死伤无数。   她不是救死扶伤的圣母,却也不愿做那生灵涂炭的罪魁祸首。   “风行,我要足够隐蔽的环境来制作东西,你把人全部隔开。”   “好。”   风行点头应了声,便挥了挥手,清开了本围坐在那材料附近的士兵们。   见人都走开了,慕琉璃才动起手来,把那木炭敲成了粉末。按照比例分好放入空的竹筒内,再把痲绳挑出一小根埋入竹筒里,用随身带的牛皮纸封口,只留下一断长长的麻绳,一个简易的黑火药便制成了。   如次重复又做了十来个,慕琉璃聚精会神的在一旁蹈弄着,其他人虽是一肚子的疑问也只能憋在肚子里了。   做好了全部的炸药,用绳子捆成了一捆。   小心地拿起,向风行讨了个火折子,又疏散了那石堆附近的人。等大家都退到了安全范围了,才扭着头朝那拓跋寒喊着话,“退后,把宝宝的耳朵捂起来。”   她可不想这一下子轰隆的响声把她的宝贝儿子给吓哭了。   拓跋寒颔首点了下头,一蹦向后跃了几步,把儿子结实的搂在怀里,一只小耳朵紧贴着那健硕的胸膛,另一只耳朵则是用大手捂的严实。   慕琉璃寻了个最佳的爆破点,把手里的炸药放好,麻绳制好的引线摆着地上,长长的引线一直延伸了几米远。   吹了下手里的火折子,见火星蹦出了,才低着身子把那火折子凑到引线那点燃,便急迅速的飞身离开。   众人屏住了呼吸注视着那蔓延开来的火线,除了拓跋寒,其他人都带着看笑话的心思,想那点东西便能毁了那巨石堆?   这说出去了谁都不会相信吧。   一声轰隆的巨响把本还抱着看热闹的人都吓的一阵心惊,有人大叫,“啊,打雷了吗?”   有人被吓的两腿发软,有的瞪大了眼呆愣在那。   只有慕琉璃嘴角一弯,心里暗道,这威力可真不小。本还以为那硝石和硫磺都是拿石头直接磨成粉末,混着杂质,现在看来自己是低估了这原料的纯度了。   众人再抬眼看去,那堵在路中间的石堆被那东西硬生生的弄了个了粉碎,小石子漫天飞散出去,显现出条道来。   一切都太快太神奇了,根本不在他们的认知范围之内。   风行惊的嘴巴张的老大,他这辈子第一次见识到这种破坏力极强东西,那些个让他们头疼脑袋大的东西却在一瞬间便成了粉碎的小石子。   待缓过了神才佩服地看着慕琉璃道,“王妃你刚刚弄的是何物,那巨石居然被弄了个粉碎?”   不仅仅是风行一脸惊讶,其他人的惊讶不比那风行少,那本来一脸鄙视的韩碐此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尴尬的不敢看向慕琉璃的方向,可心里却好奇那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慕琉璃拍拍手上的灰尘,用兜着石头的外衣擦了擦手,才向那拓跋寒走去。把那小家伙又揽回了自己的怀里,面无表情的看向拓跋寒道,“让人赶快清理下那些碎石,不是急着赶往敖汉吗?”   她不是没注意那一个个都能吞下一个蛋的表情,只是她这人性子本如此,懒得去关注更是懒得去解释。   何况解释了也未必有人听的明白。   抱着孩子回到马车边,才想起刚刚用剩下的木炭,硝石和硫磺,便又招来风行道,“你把那剩下的东西都分类装好了,切记不可混到一起,否则,炸死炸伤的可怨不得我。” 第061章 到达敖汉   风行点头,那东西的威力,自己刚刚是瞧了个一清二楚。此番的慕琉璃的提醒当然也记在了心上,亲自把那些剩下的硝石,硫磺和木炭分别装了起来,让几人分别拿着,免得生出什么意外。   不消一会,那大峡谷中挡路的石头,便清理了干净,腾出一条可以行马的道来。   将士们也都填饱了肚子,一行收拾完毕准备出发!   慕琉璃和碧月依旧是坐在马车里,拓跋寒则是策马紧挨着马车放慢速度行着,风行此时压力倍大。那握着缰绳的手直冒冷汗,没办法,身侧他们家王爷的目光实在是让人不容忽视。   拓跋寒像是怕那山崖之上再次滚下落石般,一路又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崖顶。   慕琉璃则是自在的很,逗着儿子,吃着甜果,看着风景,好不惬意。   却没想那“坎肩”此时正是水生火热里,谁让它一步留神又让那拓跋闹闹给逮住了,挣脱不得,只能被那小子摔的七荤八素的。   好不容易找准了时机,小腿一蹬,忍着掉毛的危险。钻出了马车,心有余悸的躺在风行的身侧,大口缓着气。   两千多匹骏马在这深远的大峡谷里驰骋着,好似永远也达不到尽头,这般一眼看去满眼都是石头,长相相似的石头。   大约有行了三个时辰左右,风行才在车外扬着声音道,“咱们已经到了敖汉的地界了。”   那话音刚落,就见那碧月揉着惺忪的睡眼从车内探出脑袋问道,“到了吗?我们已经到了敖汉了吗?”   本是想看看这敖汉与煜日有何区别的,没想那入眼的是一片黑漆漆的夜。   小丫头没想自己在车内的一觉,车外黑夜已然降临。   慕琉璃依旧淡定自如,不惊不喜的,只是怀里的小家伙本是睡得好好的,被那风行一句话吵醒,便乱晃悠起来。   拓跋寒听见那马车内传出的嗯嗯啊啊的声响,知是自己的儿子醒了,心里急着想瞧瞧那小家伙。再加上这一路颠簸也没休息,正好这前面有个镇子,便令将士们在那前面镇子稍作休息了。   镇子里人烟稀少的有些不正常,这一打听才知道,战乱纷争的,大多人都逃命去了,留下的多是孤儿寡母和老弱病残的。   听说拓跋寒他们是煜日来的救兵,乡亲们都满怀希望的拿出自己家里的存粮。   山村僻壤的自然是没什么好吃的,除了馒头咸菜,连肉末都瞧不见。   拓跋寒是常年行军打仗的人,有时候馒头咸菜都当做是美味。   可现在看着那啃着馒头喝着井水的慕琉璃时,心里却满是浓浓的酸意,愣愣地看着她,脱口而出,“让你受苦了。”   慕琉璃抬眼,不知他为何冒出这么一句,等瞧见了那落在她手里馒头上的视线时,才大悟,“没事,我无所谓。”   她越是这般无所谓,拓跋寒那心中便越泛酸。   可那慕琉璃说的确是实话,比这艰苦的她都试过,有的吃就不错了,总比饿着肚子好。   拓跋寒也终于如愿的抱着宝贝儿子玩了一会,才又接着赶起了路。   一路没敢再停歇,听人说那巨野的军队已经攻下了敖汉一半的城池了,而四公主夜雪却还是顽强的抵抗着,那般比男人还要坚强的意志感染着敖汉的所有将士们。   每当听人夸赞那夜雪的英勇事迹时,慕琉璃都会勾勾嘴角,心里暗道那丫头总算是没丢了她的脸,也没忘了她得教诲。   听说那前方的战事更加危急了,一行两千多人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着,没敢再耽搁,待马匹都累到瘫软是才赶到夜雪守的城墙脚下。   当夜雪揉着眼睛再三确认了那城门下的拓跋寒一行人是,坚毅的脸上终究是藏不住那憋了好久的心酸。   待慕琉璃从马车里抱着儿子出来时,夜雪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终究没有流下,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独自撑着这被攻破了大半的国家,那瘦弱的肩上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和责任,没人能体会。   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瞬间失去了所有的依靠,每日连睡着了都害怕城池被攻破,那心里的痛苦谁能明白。   慕琉璃看着眼前的女子,虽是一脸憔悴,却不能掩饰那慑人的魄力,大声喝着那守城的将士,“都给我打足了精神,若是丢了这城池,便提头来见我。”   那声音略带沙哑,想是喊得话多了,声带早已受损,满脸灰尘未施粉黛,皮肤泛着微红。   看着那慕琉璃怀里的孩子时,还是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这娃娃真可爱,像极了师父你。”   慕琉璃脸色微变,心底的思绪被她牵动,淡淡地说道,“你做得很好,没有丢我慕琉璃的脸,你的国家我来帮你守。”   算是一种承诺,她对于她得承诺。   “师父,呜呜……”   夜雪鼻头一酸,再也控制不住了,上前拥住慕琉璃,“阿雪守的好辛苦,好辛苦,大哥被抓了。三哥受了重伤,父皇也病得很严重,阿雪以为再也见不到师父你了。”   此时的她靠在慕琉璃的肩头,又恢复了以往那个娇蛮的有些可爱的性子。   慕琉璃不喜欢别人近身,何况还是这般的搂抱,可怀里抱着儿子。没空余的手去推开那哭的稀里哗啦的夜雪,只得由着她哭个够,可这丫头犹如洪水开闸,哭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弄的肩头湿了一片,这也便算了,那怀里的小家伙听见夜雪的哭声,也跟着掺和起来,嗯嗯啊啊的哭闹起来。   弄的慕琉璃一个头两个大,立刻恢复以往的表情,出声喝住那夜雪,“若是想继续当我徒弟,便给我收起那些不值钱的眼泪来。”   夜雪好不容易有个发泄的机会,本想哭个够的,可一对上慕琉璃那双含着冷光的眸子时,只能吸了下鼻子戛然停止了哭声。   说也奇怪,那夜雪刚停止了哭,慕琉璃怀里的拓跋闹闹也马上安静起来。   “说说现在情况。”   慕琉璃把儿子横抱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椅子便坐了下去。   夜雪留下几个将领便开始讲起这场令她心颤的战争来。   “那日,我与三哥收到父王的书信,便从煜日赶了回来。父王有意与巨野交好,便设了个宫宴宴请了巨野的二皇子萧战忌和其随行的人,哪里晓得那人却盗了我们设在巨野边界的军队布防图,里应外合连夜便攻下我们的一座重要城池。敖汉本就比他们巨野弱小,这般一段时日下来,被他们攻下十几座城池不说,大哥也被他们俘虏了,三哥还被那萧战忌手下的四大战将联手打成了重伤。” 第2卷 九神大陆行 第062章 迎战巨野   想到被俘虏的大哥和重伤的三哥,夜雪的眸子突然暗淡下来,带着重重的忧伤。   “三哥受了伤,没办法,我只好披甲上阵。带着将士们奋战至今,却仍抵不过那巨野的铁戟战马军,连连后退,此时已经丢了大半的城池了。”   拓跋寒面色低沉,“萧战忌领了多少人?你们还剩多少人马?”   “巨野有十万大军,而我们敖汉只剩下三万人了。”   “萧战忌,巨野的二皇子,传闻是个极善战的人。十岁便已经到了火行七段,可谓是这大陆上难得的天才,现在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测。”   风行本是拓跋寒安排在巨野的暗卫探子,对于那萧战忌自然是有些了解。   “接着说。”   拓跋寒示意风行继续。   风行点头继续道,“他手下有着四大战将,黑影,白道,红颜和青蒙。黑影的暗杀技术一流,堪比修罗殿的杀手。白道,是萧战忌战场上的左右手,一支龙纹火枪使得出神入化,传闻曾连挑了的八个守城将军。红颜是个女人,一个极美却极恶毒的女人,使得一手好暗器,名曰,凤翎飞羽。青蒙,最正常的也是他,最特别的是他。之所以说他特别是因为,他根本是个不会武的人,却又可以一句话便要了成千上万人的命,因为他是个排兵布阵的高手。”   夜雪听完点着头,“对,我三哥本是和那使枪的大块头打的不分高下,岂料突然出现了个极美的女人。向着三哥一挥袖子,几道黄色的光芒随即从她那袖口飞出,再看去,三哥便捂着胸口跌倒在地了。”   咬咬牙,又暗自咒骂了声,“小人,那萧战忌就是个小人,卑鄙的小人。”   用着卑鄙的手段攻占她们的城池,抢夺她们的土地,这般行径与盗匪强盗有何区别。   亏他还长的人模人样的,现在想来就觉一阵寒意,那日在皇宫里见他以为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却没想再次对阵沙场,全然变了个模样了,阴狠恶毒都不足以形容他。   慕琉璃没理会夜雪暗自地碎碎念,凝眉道,“十万大军,为何不攻城?”   她实在是奇怪,她们到这也有一个时辰了,却没听见攻城的消息。   这一问,又弄的夜雪咬紧牙根,狠狠道,“那萧战忌狂妄自大,自以为是,每次攻占我们一座城池了。便在那城池里大肆抢夺,还办宴会庆祝,并不会穷追猛打的。我们的军队从上个城撤退他并未急着追过来,依照以往的惯例,得过个三四日才会兵临城下。”   那情景就好似,一个垂钓者,明明钓到了鱼。却不急着拉上岸,看着鱼在水里游得筋疲力尽了,等到心情如意时才把鱼竿提起。   “他这是何故?”   拓跋寒俊脸布满疑云,征战沙场多年,常听说乘胜追击的,却没听说攻下一个城便大肆庆祝,休息几日再战的。   夜雪道,“我想他们这是故弄玄虚,想让我们的将士觉得他们是必胜了的。”   “嗯,这萧战忌确实是个极难对付的人。”   拓跋寒冷着脸,沉思片刻,“说说他们的攻城方式,我们得想想怎样破他的铁戟战马军。”   那边上的敖汉将领,布开地图,道,“巨野的十万大军,有一万人留守在敖汉和巨野的边界处,其它九万则是随着萧战忌一路攻城作战的。”   手指指着那地图又道,“萧战忌带着大军从我们敖汉的关口一路狂扫而过,夺了我们十个城池了,现在大军虽有伤亡但也还剩下八万之多,而我们残兵伤兵加起来还只剩下三万人,兵力相差太大。”   “可有守城的方法?”   拓跋寒看着那地图,一脸严肃地问。   “我们的城墙很坚固,硬攻很难,但巨野的军队有一种极厉害的梯子,专门用于攻城的,我们前面的十几座城池便是被那梯子所破的。”   那将士现在说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当一群人抬着梯子直奔你的城墙脚下,一群扛着盾牌的士兵挡在了最前面,他们的弓箭攻击根本没任何用处。   只能愣愣地看着敌人竖起长梯,顺着梯子爬上他们的城楼,攻进他们的城池。   梯子?   慕琉璃抱着儿子看似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却一直注意他们的谈话,那人所说的梯子该是个与古代攻城的云梯一般的东西吧。   她虽然没经历过古时的战争,可多喜看一些古代攻城布兵的书籍,记得书上说云梯乃极轻便的木材所制,弱点便是极易燃,只要用蒿艾、秸秆、麻布等编成火把,浸渍油脂,点燃后扔到云梯之上便可破了那利器了。   抬眸,声音婉转淡然,“命人要用蒿艾、秸秆、麻布等编成火把,浸渍油脂,待敌人竖起梯子时,直接扔下便可制敌。”   她突然插出的这一句,把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夜雪面露喜色,“你们全都按照我师父说的去做。”   马上挥手吩咐那将士下去准备。   拓跋寒也点头道,“这个方法可行,那梯子是木头做成的,遇火便燃起来了,你是如何想到的?”   她只是凭借别人的只言片语便能想到这对敌之策,那番心思该是怎样聪灵的人才有的啊。   若是别人问她,慕琉璃自然是直接一个冷眼甩过当做没听见罢了,可这问话的却偏偏是一脸柔情的拓跋寒,“以前在书上见过。”   对上他那双好似布满千言万语的眼,慕琉璃别扭的回了句。   拓跋寒知她性子,便也没再追问下去。   几人商量了一番,又布置了下守城的将士,把那拓跋寒带来的两千多人全部安排到了城墙上守着,才动身去看望那重伤的夜炎。   十分简洁的大床上,男子紧闭着双目,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白的有些吓人。   “三哥。”   夜雪轻轻地唤了声那床上的男子。   男子的眉头动了动,才极困难的睁开了眼,嘴唇嚅嗫着,“阿雪。”   待扭头看见了拓跋寒和慕琉璃时,那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寒王,慕姑娘。”   他明知她是那人的妃子,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喊她一声寒王妃。   他知自己伤势不轻,就放肆的由着自己的心一次吧。   以往那光彩夺目,温文尔雅的敖汉三皇子已然变成了个快半死了的病汉。   拓跋寒看着床上那曾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好兄弟,此时却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男人表达感情的方法与女人不同。与那夜炎对望了许久,才道,“我拓跋寒将会用我的命来保你敖汉。”   夜炎眼神一闪,为自己有这般义气的兄弟而感到欣慰,“谢谢。”   千言万语只化作两个字。   夜雪鼻头又是一酸,拉着夜炎的手,低声啜泣着,“三哥,阿雪也会拼了命保我敖汉的,三哥你莫要挂心,阿雪让人寻上好的大夫帮你治伤,等你好了和阿雪一起杀敌去。”   她的三哥,那个喜欢拍着她脑袋对她笑的男子,此时却连说句话也显得费力起来。   她恨萧战忌,更恨自己的无能。   慕琉璃一直安静地注视着床上的男子,那个见面不多,根本没记在心里的男子。看着那哭的稀里哗啦的夜雪,难道这便是情亲,深似海的兄妹之情?   “风行,这凤翎飞羽可怎么治?”   拓跋寒一直在煜日呆着,那巨野的事还得问那风行才清楚。   “凤翎飞羽,实则是十二支金针没入人的身体,越是运功那金针游走的越快。越难以控制,用外力逼也没有,属下实在是不知何解。”   低头一抹汗,他是暗卫不是大夫。   想起慕琉璃与修罗殿的交情,又补了句,“属下想那神医施乐该是有办法的。”   “笑修罗施乐?他可以救我三哥吗?”   夜雪一听有人可以救自己的三哥,揉了下泪眼,满怀希望地问了句。   转念一想,那施乐是修罗殿的人,平日里居无定所的。这大陆之上除了修罗殿的人,估计是没人能寻得到他了,这般一想那脸又愁云一片了。   “修罗殿的人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根本极难寻的。”   风行嘴贱的道,“没事,我们王妃与他们修罗殿的老大有些交情。”   却全然忘了他们家王爷也在。   慕琉璃蹙眉,交情?   她和独孤傲有交情?   她怎么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说过与那男人再也不想见的好。   拓跋寒脸色变的极难看,就好似风行所说的是奸情而不是交情!   那脑袋里砰砰的冒出那独孤傲烦人的话来。   当即想要反对出声,可瞧见夜炎那惨白的脸时,那话只得又咽了下去。   “对,对,师父,那独孤傲看着你的面子上定会伸出援手的,师父你就救我三哥一次吧。”   夜雪知道那日独孤傲对慕琉璃的心思,忙着求道。   慕琉璃瞬间承载了几处射来的目光,她不求人,更不会求那讨人厌的独孤傲,娇唇紧抿不作声的看向拓跋寒。   拓跋寒见她久久不语,却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再看看那夜炎和夜雪,道,“风行,你飞鸽让风沄直接去那修罗殿寻施乐来,想他修罗殿定然有自己的联系方式,用不了多久便能寻到人。”   风行领命,却故意在那字条上加了句,寒王妃有难!   希望他们家王爷大人别扒了他的皮才好,不过一想他那话也多,敖汉的三皇子受伤。便削弱了他们的势力,那他们王妃的危险便多了几分,这般一一推敲过去,那句寒王妃有难也不为过,不是吗?   巨野的大军,果然如夜雪说的那般,在三日后抵达城池之外。远远的便吹起了号角,把本还睡得香甜的拓跋闹闹吵醒了,小家伙没听过那号角的呜呜声,吓的挤着眼泪。   任凭那慕琉璃怎么哄也不停,若不是两军相战,她早就直接冲出去砸烂那些吓哭她宝贝儿子的鬼玩意儿了。   屋外的人开始嘈杂起来,拓跋寒冲进屋内嘱咐了声,“巨野的军队兵临城下了,你和孩子在这屋内待着千万别出来,我让风行带几个人在门外守着你们。”   急促的交代了几句,人便又出了屋子,也不管慕琉璃是乐意不乐意。   慕琉璃盯着那急速消失的背影,她会待在这屋内不出去,才怪!   不出去,怎么帮他?   不出去,怎么能砸烂那些人的鬼玩意儿。   风行出手想拦,可一瞧见慕琉璃那双眸子时,只能自动退散过去,自觉的立在她的身后。   城楼之上,夜雪一身白色战服英姿飒爽,手持一支长剑,美丽的脸蛋充满肃杀之气,与往日判若两人。   拓跋寒则是一身青黑色战服,英挺的身姿立在城楼之上,手握一支长枪,威风凛凛,那寒冷的气质越发的深了。   “师父!”   夜雪先瞧见了慕琉璃,忙着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来了?”   拓跋寒扭头,俊眉冷凝。   他不是让她带着儿子在屋里别出来的吗?   “我自然是有事要做。”   抱着孩子,眺望那城楼下,寻到了城楼下吹着号角的士兵。单手拔起那身侧将士的佩剑,一个用力,那剑直飞那吹着号角的士兵。   极冷淡的声音在城楼响起,“你吓哭我儿子了。”   那巨野的士兵被长剑划过,手臂一痛,手里的号角随即落下。   脸色惨白一片,那剑若是偏移一点,此时他便小命不保了。   然而脸色突变的绝对不是他一人,萧战忌拉着缰绳,抬眼瞧向那城楼上立着的女人。一身极简单的白衣,却增加了几分寒冷的气质,刚刚那一剑来的太突然,突然到连他也没反应过来。   被慕琉璃那么一闹,整个战场的气氛突然变了味道,想想那鼓励三军的号角都被一剑射过去就摔在了地上了,那气焰自然是无形的弱了下来。   “拓跋寒?”   萧战忌一眼认出那城楼上那身穿青黑色战甲的拓跋寒,眉头一挑,甚是不悦,“黑影?你不是说你挡住了他的去路了吗?”   黑影一脸吃惊地看向那拓跋寒还有那城楼上站着的其他煜日将士,脸色一暗,“属下确实是把他们困在那大峡谷之中了,那石头根本搬不开,就算他们徒手爬过了石堆,也不会这么早便到了这儿与敖汉的军队汇合的。”   怎么一切都背离了他的计划,这拓跋寒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那女人是谁?”   萧战忌扬起手里的长鞭,指着那城楼上的慕琉璃问道。   “属下不知!”   黑影也心生奇怪,那女人是何人,那般慑人的气势,为何他以前从未见过这号人物呢?   “不知?好一个不知!待人直接把那剑架在你的脖子上,看你还知不知。”   萧战忌一脸厉色,恶狠狠地道。   身边的白道冷哼一声,“二皇子无需在意那女人是谁,属下这便去一枪挑了她,不管她是谁,待会只能是死人一个。”   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能有多大的本事,他白道一枪下去便能要了她的小命。   萧战忌斜眼瞥了下白道,“好,你这就去给本皇子杀了那女人。”   那女人美则美,却碍了他的事了,否则,他可大方的饶她一命收她做他的姬妾。   “是,属下遵命!”   白道咧嘴大笑,一夹马腹飞奔出去,长枪直接那城楼之上,大声叫嚣着,“你,刚刚伤我将士的女人,给我下来受死,受白大爷我一枪。”   拓跋寒身子向前移了一步,挡在慕琉璃的身前,回道,“本王的妃子,是你能随意辱骂的吗?”   说完欲下去迎战白道,被慕琉璃一手拉住了衣角。   把怀里的儿子递给拓跋寒,“人家喊的是我,你应什么声?儿子看好了,这小东西起床后便没尿过,小心他尿你满身。”   说罢人点着城墙直接飞了下去。   白衣若水,整个人飞在空中,配上那寒冷的表情,却像极了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稳稳地立在白道的骏马前,没有一丝的惧怕之意,冷声道,“想要我命的人很多,可却往往不能如愿!在我面前称大爷的人也很多,最后却哭着叫我姑奶奶!”   “你!口气倒是不小!”   白道长枪直接慕琉璃。   “我平日里便是这口气。”   慕琉璃淡淡地回了句。   她那般毫不在意的态度,气的白道满脸通红,出手极快,“吃我一枪再耍弄嘴皮子也不迟。”   然而慕琉璃的反击也来的极快,脚尖点地轻轻一移便避开了那白道的一枪,身子转到马屁股后面。一个飞脚踢在马屁股上,重重的一击,让马硬生生的摔倒在了地上。   白道用枪支撑着全身的重量,在马跌倒的一瞬间借势飞了出去,站稳了,才又对上那慕琉璃那双讥笑的眸子,“这般才公平不是吗?否则你在马上,我在地上,打起来也不舒服。”   白道不语,而是直接又挥出了枪,吃了个大憋就算了,此时还被女人讥笑,那心中怎能快活。   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杀了这女人,一雪前耻。   慕琉璃又是轻轻一避,那姿势优美的宛若在跳舞一般。   晃过了那白道袭来的一枪,同时手心汇聚武力流对着白道便挥了过去。   白道没想一个女人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一时轻了敌,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强大的武力流击中,生生的弹开了几丈远。   长枪从手里滑落掉在了一旁的地上,血渍从嘴角滴下,“你,你是火行八段?”   他修的是金行八段,刚刚她的火行武力流若不是在八段以上根本伤不了他。   白道的战败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红颜想要故技重施,飞身冲上前。衣袖一挥对着慕琉璃便撒出了凤翎飞羽,嘴角肆意的笑着,却不知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以往遇见的对手。   “小心!”   拓跋寒抱着儿子想要飞身上前却又去不得,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见红颜飞向慕琉璃她们,急的大喊出声。   慕琉璃最鄙视这种偷袭的行为,被她遇见了,自然是要狠狠的教训一番。眼疾手快的抓起一把石子,朝着红颜的方向发射出去,把那凤翎飞羽又生生给弹了回去,若不是那红颜躲的极快,此时估计也种了几根了。   那红颜没想有人能躲过她的凤翎飞羽,一时没反应过来,干愣在了那。慕琉璃找不到和手的武器,只瞅见白道那支落在一旁的长枪,无奈的捡起,枪头直指那红颜,寒光一闪。再看,那红颜已经两手全废,耷拉在了那。   声音极冷,“今日废了你这双手,一是为了以往死在你手里的人,二是为了以后即将死在你手里的人。”   “红颜?”   白道捂着胸口看着双手滴血的红颜,想起身却又起不来。   整个情形发展的太快,也太奇怪,萧战忌手下的四战将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厉害,现在却片刻间被一个女人伤了两个。   夜雪见慕琉璃为自己的三哥报了仇,心中大快,高声大喊,“萧战忌,滚回巨野去。”   那些个将士也跟在她的身后大喊,“滚回巨野去。”   喊声震耳欲聋,响彻高空。   小闹闹此番却没哭,而是瞪着圆目笑的异常开心。   嗯嗯啊啊的好似也跟着喊话。   萧战忌脸色大变,面色一暗,令那黑影把那伤重的两人架了回来,便收了兵。   慕琉璃的出现太过意外,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手下白道和红颜都抵不过的女人,他看来是小瞧了她了。   巨野军营内。   白道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殿下,那女人是拓跋寒的妃子。”   “拓跋寒的女人?”   萧战忌没想那女人是这身份。   脸色一僵,眉头上挑,“黑影,什么时候煜日有这般厉害的人了?”   黑影抱拳上前,“属下只知煜日的寒王娶了左相的二小姐做了侧妃,又娶了右相的二小姐做了正妃,不知这女人是哪一位?不过听闻那侧妃还会些拳脚,可那正妃是什么也不会的。莫非这女人是那侧妃?”   “那女人有火行八段的武力流。”   白道道出心中猜测。   “火行八段?”   黑影惊叫出声,一个女人能有这么高的武力修为实属罕见。   青蒙轻笑出声,看着那一脸惊吓三人,他今日不在现场,可也想象得出一个女人就算再厉害又能怎样,能敌他们十万的大军吗?   这三人明显是夸张了点。   见青蒙发笑,白道不服气道,“你这小子笑什么?那女人可是厉害的紧。”   “厉害?也只能伤了你这没脑子的壮汉,明日我便去会会她,抓了她送到你的营帐里赔不是。”   青蒙狂妄一笑,鄙视地看了白道一眼。   “好,你若能抓了那女人,本大爷便喊你一声大爷。”   眼瞧着两人互不相让,那话里的火气越来越大,黑影上前劝话道,“你们这是干嘛?为今之计是早些想办法对付那女人,现在白道和红颜都伤了,照着今日的状况看,我出手也不一定敌得过那女人!”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他今日在一旁见了那女人的身手,以他的功夫根本不能胜她。   萧战忌眼露凶光,大斥一声,“一群废物,一个女人而已,本皇子明日亲自上阵。”   他的身手远在他们四人之上,他出手了,那女人自然是逃不了了。   青蒙一张平凡而又温和的笑脸马上迎上,点着头道,“明日属下有一计,既可以抓了女人,又可以攻下那城池。”   “什么方法?”   萧战忌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问向青蒙。   青蒙招呼几人凑耳上前,轻声道,“明日二皇子你诱她进入我的阵法之中便可,我就算杀不了她,也可以困住她。我带着一批人直攻城池,到时城池被夺,没了后备支援,谅她一个女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阵法?莫不是你的困仙阵?”   黑影眼睛瞪的极大,那困仙阵是青蒙的必杀绝技,顾名思义。困仙阵,连神仙都困的住,何况那女人还是个凡人。   自然更是不在话下。   与此同时,敖汉那边的军队里,此时却是欢欣鼓舞的很。慕琉璃今日露的那几手,让将士们又看见了希望,重新夺回国土的希望。   他们相信这般如神一样强大的女人一定会带着他们击退巨野的敌军。   “师父,今日你为三哥报了仇,夜雪定当记在心头,永世不忘。”   夜雪扑通跪在了慕琉璃的面前,一脸的感激,“还有今日师父为我们敖汉做的这些,夜雪他日定当相报。”   慕琉璃轻眯着眼,冷冷的眸子看向面前下跪着的夜雪,“起来!若是想夺回你的家园,便给我好好地站起来!我慕琉璃的徒弟不会轻易弯下膝盖。”   这动不动的扑通一下跪,她可受不起。   自顾的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随手端起桌上的清茶浅浅的押了一口,“今夜找几个身手敏捷的人,跟我去巨野的军营一趟。”   行军打仗她不懂,可有句话她明白,名以食为天,只要她今夜烧了那敌军的粮草,他们便撑不下去几日。   “你打算烧了他们的粮草?”   拓跋寒一听她那话便明白了她的用意,“不行,那是敌军的腹地,太过危险!”   这办法是好办法,却不是一定能行的通的,他们想到了这一点,那萧战忌自然也会想到,此时当然派重兵保护着呢。   危险?   她慕琉璃从未知道危险是什么?   只是想早些解决这边的问题,早些回去,早些取得那龙心石,早些回家宰了费恩那叛徒。   “今晚儿子跟你睡,记得,半夜二更的时候起来帮他换块干净的尿布。”   慕琉璃没理会拓跋寒的担心,却一直在嘱咐着半夜儿子换尿布的事。   弄的一屋子的人尴尬的很。   风行嘴角抽搐,看着他家王爷苦笑着的脸,暗自压着自己的笑意。这王妃可真是特别,每次一有事便搬出小世子,可他家王爷偏偏就吃她这一套。   心底暗笑在一旁等着看他家王爷的好戏,却被人点了名。   拓跋寒怀里依旧抱着儿子,小家伙一会哼哼唧唧的,一会嗯嗯啊啊的,也不知在闹些什么。   扭着脑袋瞧见了他娘,就挥着小手向他娘要着抱。   慕琉璃可见不得自己的宝贝儿的闹腾,放下手里的茶杯,向那拓跋寒伸出了手。   拓跋寒把儿子小心的递了过去,才道,“今夜我去便好,你留下陪儿子。”   “你去?”   慕琉璃抬眸看向拓跋寒,倒也没什么其它表情,只是慵懒的一笑,“随便。”   “不行!”   风行脸色大变,紧张的反驳道,“王爷,这万万不可啊,你的身子……”   “闭嘴!”   慕琉璃喝住嘴快的风行,这傻子,此时若是让人知晓这拓跋寒武功全失,还不乱了套了。   风行被慕琉璃这么一喝,才知自己差点坏了事了。   夜雪被他们这断断续续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师父,那今晚到底是谁去呢?”   他们夫妻你推我让的,可是苦了她了。   就算风行不说,慕琉璃也不会看着拓跋寒去送死,她只是现在应了他,等真正行动的时候,她自然有办法把他留下来。   是夜,月挂高空,为大地蒙上一层淡淡的薄纱。   慕琉璃抱着熟睡的儿子窜到了拓跋寒的屋子里,把小家伙往拓跋寒怀里一扔道,“你的身手你该晓得,此番前去若是失败了,那后果你也该是明白的,常言,量力而行!莫要为了一己的私欲害了这上百万的黎民百姓。”   她的话句句真切,字字在拓跋寒的脑海徘徊,他明白自己的身手不及她,可让他眼睁睁的看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也绝不可能。   现在她拿这敖汉的百万百姓说事,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慕琉璃明白他的挣扎,怕吵醒了熟睡的小家伙,只能与拓跋寒凑的很近道,“你以为我的身手那巨野的军营里有何人能伤了我?”   四大战将被她伤了两个,今晚那巨野军队里的高手只剩下那黑影和萧战忌了,萧战忌暂且不谈。那黑影的身手该是与那白道差不多的,她几下子便能解决了的,可拓跋寒还是担心,“那萧战忌深不可测,你是两行同修,他也不会比你差,若是真遇见了,我怕你会敌不过他。”   其他人,他不怕,可萧战忌却不是普通人,深藏不漏的身手不说,那鬼变的坏心思更是无人能及的。   “谁告诉你我是两行同修了?”   “你不是?”   他分明听那夜雪说过,那日她对付修罗殿时是使的两行同修的招数。   难道是他高估了她得身手?   “我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同修。”   慕琉璃极平静地说出这句把拓跋寒吓了半死的话。   拓跋寒一直自诩是个冷静沉着的人,可却在听到她那话的瞬间呆住了,脑袋里一直回荡着,我是五行同修。   “你修要胡说了,以为编了个理由,我便会准许你去了吗?”   五行同修?   这大陆上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人,更何况是个十几岁的女子。   胡说?   慕琉璃挑眉,手掌聚结武力流,一会水行。一会火行,几番下来便把五行都展示了一遍,看向已经成呆傻状的拓跋寒淡淡道,“这下你该信了?”   拓跋寒此时很想甩自己一把掌看看是否疼痛,以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五行同修,那样传说中才存在的人,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随意的耍弄着五行武力流,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妃子,那个独特的女人。   声音卡了下,有些暗沉沙哑,“你,你怎么会?”   他两行同修都废了二十几年的时间,可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子却能修得五行,那是都么骇人听闻的事啊!   “你不管我是怎么会的,你只需知道,我慕琉璃没人能伤得了。”   她不想她只是简单的使了几下武力流便把一直以来面无表情的他弄的目瞪口呆。   她不知她以为无所谓的事,却是那么的惊天地!   说完扔下依旧呆愣着的拓跋寒飞身出了屋子,心中暗道,难道会五行很奇怪吗?   干嘛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着她?   夜雪早已带着人等在城门下,只见十个黑衣劲装的人蒙面待命。   慕琉璃也回去换了身黑衣与夜雪碰了面。   “师父!”   夜雪精神百倍的叫了声,像是生怕慕琉璃没听见似的。   “都带好火折子了?”   “带好了!”   又是那丫头第一个响亮的回答。   慕琉璃冷眼扫去,“你留下!”   “师父,我不,我要一起去!”   这样的机会她可不愿意放弃。   慕琉璃冷眼扫去,“你留下!”   “师父,我不,我要一起去!”   这样的机会她可不愿意放弃。   “你去?你确定你能打得过那萧战忌?”   那夜雪有几斤几两她可是清楚得很,与黑影能打个平手就不错了,若是碰上那深不可测的萧战忌,难保不生出个事端来。   更何况,她现在可是敖汉唯一的精神支柱,若是她也出点意外,这敖汉该是离亡国不远了吧。   “师父,夜雪只是想要和师父一起为熬汉做些事。”   这关键时刻,她这敖汉的四公主,必然要身先士卒。   “你现在要做的是带人守着这城池,你敢断言今晚他们不会偷袭?”   慕琉璃道出这两军对阵的关键,那便是谁也猜不透各自的想法与下一步动作,只能做好必要的防备。   夜雪这才发现忘了自己还有这守城的重任了。   就算烧了那敖汉的粮草又能怎样?   城若亡了一切都白搭!   点头一脸认真,“夜雪明白了,夜雪今夜会守着这城池等师父你回来。”   慕琉璃嗯了声,挥手把那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聚了过来,嘱咐道,“今夜风势对我们是极有力的,记住点火时身子背对西面挡住风势,待火势燃起了,便自行离开,此次行动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又交代了几句该注意的,慕琉璃才领着那十几人消失在夜幕里。   借着夜晚刚起的雾气在黑夜里穿梭着,那十几人是夜雪精挑万选出来的敖汉军队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会跟在慕琉璃身后却都显得有些吃力了。   夜色里十几条黑影窜进了巨野军营内,慕琉璃打着手势示意身后的人都要小心了,现在进入了敌人的腹地,得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那十几人跟在她的身后,都放轻了脚步,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巨野的军营驻扎着八万大军,那规模自然是极壮观的,幕琉璃一行人在军营里小心的寻了半天,才找到一处,重病把手的地。   在如此大的军营里,重病把手有两个可能,第一,那是将帅的营帐,第二便是粮草的堆放地。   将帅的营帐该是与其他营帐有所区分的才对,所以这眼前的十几个黑漆漆的营帐内,装的自然是粮草了。   只是那帐外看守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大好几十个,她们这边只要一行动,立马就会被发现。   到时候没烧毁粮草不说,她带了的人多半要全牺牲了。   打着手势让所有人按兵不动,自己则是飞身过去,几个手刀敲晕了隐蔽处的几个巨野士兵。褪下那些巨野士兵的衣服,扔给那按兵不动的十几人,如此几番她身后的十几人都换了身巨野的军服。   这黑夜里除了朦胧的月光便没有其它照明的东西了,隔着远远地看,谁能知晓那巨野的军队里早已被掉包了十几人了。   慕琉璃依旧一身黑衣,想着平日里连碰都不让人碰的人,这会怎么会忍受穿戴着别人衣物那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那些男人身上的气味让她不觉的捂住了鼻口。   想那巨野的士兵们,出门在外,一路激战,那身上自然满是酸臭的汗味。   慕琉璃暗道,那拓跋寒身上就算是汗味也要比这些个人好闻千倍,莫不是他的衣物上撒了什么特殊的香料?   甩了下脑袋里的胡思乱想,慕琉璃一双黑亮的眸子在黑夜透着锐利的光芒,朝着那十几人点了下头,那十几人才各自偷偷混入那巨野的军队,准备伺机行动。   那十几人本是敖汉皇宫里皇族的护卫,各个身手好,反应快。脑袋也灵活的很,出发前慕琉璃也都嘱咐过了,千万不可一人单独行动,那火得十几人同时点,才能让巨野的军营大乱。   届时都把火折子拿出来,她远远地看去若是火折子都亮了,她便学着一声鸟叫,到时候大家一起点火。   此时的慕琉璃眼睛紧盯着那十几人所处的地方,见一个个的都偷偷的打开火折子,示意自己准备好了。才学了声鸟叫,那些个黑衣人一听到她那口令,马上开始行动。   速度快的很,整齐一划的,在那声婉转而清亮的鸟鸣消失在夜空里时。众人依着慕琉璃的方法背着身子点着了火,借助着风势,火势燃烧的极快。   巨野的士兵们本还瞌睡连天双眼朦胧的,可那火势一起,便都有了感觉。瞬间清醒,吓得大叫起来,“快,着火了,着火了!”   “啊,着火了!”   “粮草,我们的粮草!快救火!”   顿时叫喊声充斥了整个军营,众人第一反应便是去找水救火,可这军营驻扎的附近根本没有水源,只能靠着人畜饮用的水源救火。   慕琉璃和那十几人正好乘着这混乱的势头,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那萧战忌刚合眼便听见帐外的呼喊声,再抬眼便看见那营帐上映着红光一片,拉过床头的外衣披上便奔了出去。   此时青蒙和黑影已经到了事发地点,组织着兵士们救着火。   “殿下!”   见萧战忌一脸阴郁的表情,黑影马上行了个礼,“我们的粮草突然着火了,火势很大,我已命人救火了。”   “废话,我眼睛没瞎,当然知道是粮草着火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会着火?”   萧战忌口气不悦地道,“粮草对大军来说有多么重要,我不消说,你们都该知道,派了重兵把守还会出差错,今夜谁当值?找不到原因就全部军法处置,拉出去砍了!”   “属下马上去查!”   黑影抱拳离开,片刻便急着回报,“殿下,是有人潜入了军营!”   扔下手里只剩内衣的小兵,咬牙切齿。   该死的敖汉人,尽然敢来他们的军营里放火烧粮。   那小兵被他用力的一摔,摔的七荤八素的,悠悠转醒对上萧战忌那含着怒的眸子,吓得哆嗦一下又昏了过去。   那边火势凶猛,那些士兵拿着水桶一遍遍的跑着,一桶桶的待把那火灭了,粮草也都成了灰烬。   青蒙看着那黑黑的一片,陷入沉思。   千算万算,没算到那敖汉还有人有着胆量来放火,本以为该躲躲藏藏的人,现在却敢公然挑衅他们了!   且这放火的人,分明是计划好了的,借着这刮起的夜风,让他们想要救火也难。   “看来我们轻敌了,殿下。”   眸子里有了难得的激情,有意思,那他青蒙便陪着他玩玩。   萧战忌凝视着眼前的灰烬,眼里全是暴戾之气,“是谁?”   “传言,”杀神“拓跋寒,善战,骁勇。极会排兵布阵,常常在对手不防备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出手,今晚看来是他干的。”   青蒙想不出那座城池里还能有其它人物有这本事。   “拓跋寒吗?”   萧战忌手指摩擦着下巴,面上浮现一个狰狞的笑,那眼里的厉色也更深了。   黑影不明白这粮草都被人烧了个精光了,为何这殿下却还笑的出来,“殿下,我们的粮草已经全部烧毁了。”   黑影又确定的说了句。   “烧了更好!”   青蒙不愁反笑。   “更好?”   黑影实在不明白青蒙笑从何来,也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殿下,此时可下令,告知大家粮草全毁,只有攻进那城池才有好酒好肉的吃,大家的斗志定比现在要猛烈激昂的多。”   没了后路,为了活命填饱肚子,人迸发出的力量才是不可估量的。   这招确实够厉害,那些个士兵若想填饱肚子只能上前冲,这样的战斗力,不怕拿不下那城池。   黑影连声说了几句佩服,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是这青蒙脑袋转的快。   萧战忌点头赞成,命令黑影按照青蒙的话传达下去。   马上整个军营的将士们的心中便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攻下那敖汉的城池。   军心果然如青蒙猜测的那番,无比的振奋。   慕琉璃带着人成功的回了城池,远远的夜雪便迎了上来,“师父!”   夜雪早已在城楼看着那远方的火光。   那片大火让城楼上的所有人都心神大震。   “嗯。”   慕琉璃面上看不出喜忧,极其平淡地应了声。   可她身后的那批跟随者,可是大肆的笑着,“四公主,你不知这次看着那巨野的粮草在火光里化为灰烬有多么的大快人心。”   “哈哈,是啊,我们不费一兵一卒便让他们耗费了那么多的心神,这得多亏了寒王妃啊!”   “是啊,寒王妃料事如神,今晚发生的事好像她都知道一般。依我看啊,这巨野的军队没了粮草定然不敢轻易来犯了。”   那人一脸得意,想着今后一段时日该消停些了,不用每日都精神紧张地站在城楼上心里害怕什么时候人家都攻了你的城池了。   对已那几人的称赞,慕琉璃没听进去分毫,只是看向那说着最后一句话的人,纠正道,“明日一早必然来犯,这会还有些时间,你们与其在这废话,不如想想明日的对敌之策。”   她一向觉得,做比说来的直接。   那人本还兴致勃勃的,可被她这么一说,马上闭了嘴看向夜雪像是在确认那慕琉璃不是在开玩笑。   夜雪点头附和道,“我师父说的话,你们都听清了?都下去准备下,明日迎战巨野!”   她对慕琉璃崇拜的很,慕琉璃的话,她自然是听进耳朵里不带一丝怀疑的。   那剩下的人白日见过慕琉璃的身手,今夜见识了慕琉璃的才智,这回连四公主都这么说。都马上又警备了起来,想着明日那大军若是真的攻城,他们该怎么办?   慕琉璃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瞅了眼那一个个马上又严肃起来的人道,“今夜好好地守住城楼,命人准备好了我那日说的火把便行了。”   交代完了,也不愿多留,心里算着时间,这会她那宝贝儿子该是哭的稀里哗啦的找吃的了。   果不其然,在拓跋寒的屋外就听见小家伙的哭声了,嗯叽嗯叽的,还夹杂着男人低沉的哄话声,“乖啊,乖啊,别哭了,马上你娘亲就回来了。”   隔了半天,也不知那男人做了什么,那屋里的婴孩哭声突然消停了下来。慕琉璃心里好奇的很,往日里拓跋闹闹那小子只要饿了,没吃到东西,凉你是金刚神仙也不能让他停止嚎哭。   她倒想知道这拓跋寒是用的什么方法,学着以后也可以照着办。   风行一直守在屋外,是她飞身去那巨野军营是交代好了的,那拓跋寒现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她可不放心他和儿子的安全,风行身手虽然不及她,可在这整个城池里也难找出能与他相抗衡的了。   见慕琉璃回来,风行马上上前行礼,刚想出声,便被慕琉璃一个手势制止。   直接推门进了屋子,眼前的一幕让她这般淡定,冷静的人也失控笑出了声。只见那大床上,俊美的男子黑发垂在肩头,上衣被褪下。上身裸露,而怀里的小家伙正对着他的胸部猛吸着,吧唧吧唧的允吸的特别带劲。   男人在她开门的瞬间便抬起了头,对上她的笑脸时,俊脸马上羞红一片,立刻把小家伙从自己的胸部抱了起来。   “我,你,他……”   拓跋寒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糗过,若不是刚刚这小子嗯叽嗯叽的哭个没完没了的,他也不会做这般愚蠢之极的事。   那拓跋闹闹吸的正带劲时,被人坏了好事,自然又不依不饶的哭了起来。慕琉璃可见不得这小家伙哭的那么伤心,上前揽过在怀里抱着哄着,不理会一脸羞红说话坑坑巴巴的拓跋寒。   拓跋寒半天挤出一句话来,“他好像饿了。”   “嗯。”   慕琉璃看着那胸部还挂着口水的男人,嘴角又浮起了笑意。   轻柔的转过身子,单手把上身除了一半露出胸部,把嗯叽嗯叽的小子放在胸前。小家伙很快寻到了目标,有吃的了,自然不哭不闹了。   “巨野的粮草被烧了个精光,我想明日他们会全力攻城,只要我们守住,就不怕他们不退兵。”   慕琉璃婉转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片刻那身后便响起拓跋寒那低沉好听的嗓音,“嗯,没了粮草他们八万大军自然不能长久呆在城门下守着,我们只需要奋力守住城池就好了。”   他知道这巨野的军队一路猖狂的抢劫敖汉的城池,所以所经之处想要再找出些粮草也难了,没了回头的路,只能继续向前掠夺了,如今他们没了粮草自然会奋力一击。   只要与他们长期抗衡着,就不怕他们不退兵。   两人都是极聪明的人,拓跋寒早就看透了慕琉璃火烧粮草的用意,两军现在实力悬殊。只能攻其弱点,而此时巨野的弱势便是,深入敖汉太多,粮草若是没了,并不能马上得到补给。   到时人马都疲惫自然要退兵。   拓跋闹闹吃饱了,打了个奶咯,圆溜溜的大眼又开始笑起来,咯咯的,可是没瞧见刚刚他亲爹那想一头撞死的滑稽表情。   慕琉璃把小家伙放在床上,腾出手整理自己的衣物,任由小家伙挥着小拳头自顾的玩耍着。   再抬头,那拓跋寒早已穿好了衣物,连外衣也裹上了身子,“你睡会吧,我去与将士们商量下明日的守城之计。”   临出门那俊脸上的羞红还没褪下。   慕琉璃也真是有些累了,白日动手就废了她一些力气,晚上又飞去那敌军的营地一来一回的。腿也酸的很,拉过拓跋寒床上的薄被覆在自己和儿子身上,轻轻闭上了眼。   闻着那薄被上拓跋寒特有的香味,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晨曦中,便被一声声的战鼓声吵醒了。而身边的儿子此时泪水都挤到眼眶了,一秒后,那哇哇的大哭声便把她彻底弄清醒了。   该死!   狠狠的咒骂了声,昨日就该毁了他们所有可以发出声响的东西的。   帮小家伙换了块尿布,喂了奶,自己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出了屋子,出门正好碰见了端着吃食的碧月,那她以为消失了的“坎肩”也屁颠的跟在碧月的身后。   伸手在那食盘里挑了些好入口的吃的极快的填饱了肚子。   抱着儿子飞身赶往那城楼,碧月扭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踪影。   那王爷交代的话,在嘴边藏着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   急着追了出去,“小姐,小姐,王爷说了,你不可以去城楼,城楼!”   糟了,她这话喊了也没人听见了。   城楼上,拓跋寒依旧是一身帅气十足的青灰色铠甲,那左侧脸上前些日子留下的疤痕还在,却一点不影响他那王者般的贵气。   整个人站在那里,有这说不出的威慑之力。   夜雪也依旧是一身白色铠甲,锃亮的铠甲在日头下闪着媚人的光泽,那美丽的小脸此时是充满了自信。   “你怎么来了?”   他今早特意嘱咐了碧月,那小丫头头点的倒是勤快,嘴里也答的顺溜,什么知道了,保证办好!   看来是他是高估了小丫头的办事能力了。   或者他该早就知道,她不会听他的话,不,是任何人的话!   “我来看看那巨野很厉害的梯子到底是何物。”   顺便弄停那吵人的战鼓声。   又是昨日的那个位置,还是那个小将士,昨日那佩剑被慕琉璃给扔了下去,今日刚配了把新的剑,没想慕琉璃又是随手的一拔直接投向那战鼓的位置。   战鼓是牛皮制的,本算是很结实的东西,所以慕琉璃可是使足了力气,那长剑直直的插入战鼓里,把那敲鼓的士兵吓的握着鼓锤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要打便打,整日的敲锣打鼓个什么劲!   吵的她儿子流了那么多的泪,弄得她心里酸的厉害。   青蒙背对着太阳,看着那城楼上立着的白衣女子,一身简单的白衣。随意散下的长发用一根发带挽着,随意却又带着难以琢磨的韵味,有点像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这还没开战,那女人便向着他们的方向射来一剑,这般嚣张的气焰,哪里像是被攻打连连吃败仗的一方?   “就是她!”   黑影指着慕琉璃向青蒙说道,“就是那女人,昨日伤了白道和红颜,昨日她也这般,上来便是一剑刺向我们吹奏号角的将士。”   心里不觉冷笑道,今日青蒙的困仙阵一出,管你是神仙还是人,都逃脱不出那困仙阵的威力。   青蒙先是哧鼻冷哼了声,而后才弯腰向那萧战忌道,“二皇子殿下,还请你前去,务必把那女人和拓跋寒一起引过来。”   萧战忌夹着马腹,手持银鞭子策马向前,那态度孤傲的不了一世,直直的指向那拓跋寒道,“传闻煜日的寒王拓跋寒,威猛善战,怎么我觉得倒是那些人瞎了眼了,我现在看到的可是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胆小鬼。”   城楼上的拓跋寒面色微寒,面对萧战忌那赤裸裸的挑衅一言不发,他在他萧战忌的眼里是怎样的人,他并不在乎。   可慕琉璃却见不得,那萧战忌的嚣张样子,特别是那几句粉刺拓跋寒的话,让她不悦到了极点。   儿子又转交到了拓跋寒的怀里,准备下去先揍了那不爽的人再说。   拓跋寒一眼看出她的企图,出声阻止道,“不要理他,他是故意引你下去。”   萧战忌并不是这般轻浮的人,怎么会指着他骂他胆小鬼,分明是想引他下去。   慕琉璃眉头一挑,看向那萧战忌,态度轻蔑到有些鄙视的味道,“他那是不屑与你动手,怕脏了自己的手。”   她要不不开口,开口便不留情。   “像个戏子似的出来乱叫,我当是哪里来的疯狗呢?”   这世上估计也只有她敢对着身后带有八万大军的敌国二皇子叫疯狗了。   疯狗?   萧战忌第一被人骂的如此不堪,一直是大家崇拜巴结的对象,大家口里的神童,此时却被一个女人骂做疯狗,那脸色哪会好看!   可毕竟是有些忍耐力的人,不会被人骂上几句便乱了阵脚,稳住情绪道,“寒王妃?一个女人家不回家带孩子,上这不该你待着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妥吧。”   慕琉璃马上回道,“萧战忌?自己的国家待得好好的,跑别人家里撒什么野?似乎也有些不妥吧!”   虽然她一直认为做比说来的快,可瞧见那萧战忌一阵发白的脸色时,那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你?这是与本殿逞口舌之快吗?”   银鞭换了方向朝着慕琉璃的方向狠狠的抽打了一鞭,凡事事不过三,可这女人却三番几次对他不敬,待会抓住了她,定要在她那娇嫩的身子上狠狠的抽上几鞭子以泄他心头之恨!   “对个畜生,本姑娘的话好像真的说的有些多了!”   慕琉璃轻笑,又狠狠的讥笑了萧战忌一番。   青蒙开始体会到那慕琉璃的厉害了,不仅身手厉害,那口才也是一流,连平日里说话没人敢驳的殿下,都被那女人弄的哑口无言。   夜雪毫不避讳的大笑出声,“萧战忌,我师父说了不想与你这不是人的东西说话。”   那城楼上的将士们也跟着大笑,爽朗的笑声在敖汉的军中响起,看着那不可一世的萧战忌吃瘪,大家斗志极高。   青蒙眼看着自己家的主子要爆发了,忙着上前低声道,大局为重!   才又扬着声音道,“寒王你是明白人,该知道我们巨野在这大陆上的实力,不如与我们结盟,吞了这敖汉如何?”   拓跋寒没想他会劝说自己与他们瓜分敖汉,斥道,“拓跋寒没你们那狼子野心,做不出你那侵夺别人国家的坏事。”   他从未动过侵吞别人国家的心思,只要别人不来攻打他的国家,他从不会先去挑衅别人。   “你我一半一半,利益均分如何?到时候你们煜日国土扩张,自然不必再受其他国家的欺负了。”   青蒙轻笑,继续道。   同样是男人,他想这样的诱惑没人能抵抗,可拓跋寒的眉头却动都没动,反倒是一脸的厌恶,“拓跋寒没那么大的雄心壮志,但煜日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软柿子!”   青蒙被拓跋寒生生的顶了一句,心中虽然不爽,却依旧嘴角含笑,“寒王好似误会了我的意思,青蒙只是觉得这敖汉国土肥沃,若是寒王有兴趣可与我们巨野一同分了这敖汉到时就算想要夺那煜日的王位也不是不可能。”   “你休要再胡说八道,本王没兴趣!”   夺王位?   他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这话传到了煜日的皇宫那人的耳朵里,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   马上喝住了青蒙的胡说八道,眼里声透着深深的不悦。   心中一急,把儿子又交回了慕琉璃的手中,抓过身侧竖着的长枪。便飞身跃下城楼,完全忘了自己的武力没有恢复的事实,还好这一个月他日夜苦练,并不是像慕琉璃想的那般没用。   再加上本来的底子又不错,轻功一向是他的强项,这么一飞人落到了地面上,脚底轻轻晃悠了几下,利用那手里的长枪才稳住身子。   慕琉璃怀里的小家伙刚接稳,再抬眼就看见拓跋寒那下落的背影了,那晃悠悠才站稳的身子,让她心头一紧。   该死,若是被萧战忌发现他武功大减就不妙了。   果然,青蒙看出了拓跋寒的那星点的不自然,嘴角勾起,“寒王急什么?莫不是被我说到了心坎里,真是打算夺那煜日的王位?没事,此番正好与我们结成盟友,我们殿下自然会帮你夺那王位!”   又是一番的激将之法,就等着拓跋寒上套呢!   若是其它事,拓跋寒还能冷静对待,可这王位之事不能含糊。若他不反驳,被有心人看了去,再添油加醋的传到煜日去,他可就成了不忠不义之人了。   几句话又弄的拓跋寒怒火中烧,举起长枪就对向那青蒙,“我不管你存的什么心思,打的什么鬼主意,我拓跋寒还是那句话。煜日和敖汉统一战线,只要你们还打着攻占敖汉的主意,我拓跋寒便不会坐视不理!”   青蒙见拓跋寒有意与自己一战,再瞄了眼那城楼上面色焦急一双眼都放在拓跋寒身上的慕琉璃,心中大喜,看来这拓跋寒在那女人心中还是有几分地位的。   若是能把那拓跋寒引入阵里,就不怕那女人不来相救。   此番一想来,又看是大声道,“寒王你这莫不是心里有鬼?青蒙听说那煜日王上膝下无子,可寒王却在一月前喜得贵子,这外人都在议论着这寒王小世子是不是能成为那下一任的煜日王呢。”   多亏了昨夜找来负责收集情报的黑影,把那拓跋寒和煜日的事打听了个清清楚楚,现在才好用来编着骗那拓跋寒上钩。   拓跋寒见青蒙越说越离谱,现在都扯上了自己的儿子了,大喝一声冲了上前。   青蒙心底暗笑策马向回跑,拓跋寒便紧跟在他身后追着,并没发现自己已经慢慢进入青蒙布的阵法里。   青蒙一挥手,那身后步调一划的兵士马上按照他的手势迅速排起阵来,把那拓跋寒团团的围了起来。   慕琉璃远远地看那拓跋寒只身冲进那一群敌兵里,想到他刚刚那踉跄的步伐,那不算麻溜的身手。再看看那站位极怪的巨野敌军,一个个像是训练好了的,这么的把拓跋寒围住,她从高处俯视,却找不出一个可以出来的空缺。   第一层拿着盾,第二层拿着长矛,第三层又是盾。第四层还是长矛,这般一盾一矛的组合,里里外外的围了又八层之多。而那些人好似是知晓自己身前身后人的心思一般,第二排持长矛的一个长矛刺出,身前那拿盾的马上举盾挡住拓跋寒的攻击。   拓跋寒举着长枪攻击了一圈的人,却没有一点用处。   那第二层的人攻的累了,第四层的人马上以极快的速度换上,一切只在两步之间,连慕琉璃都有些吃惊那些人的高配合度。   拓跋寒连着攻了三个回合,却发现那群围着他的人没半点异样,依旧像一开始那么的整齐且极具攻击力。   心想莫不是自己的功力弱了,才会连着攻了一圈也没反应吗?   闪神之际被人用长矛挑破了盔甲,还好身子闪避的及时,否则那锋利的长矛必然能刺破他的盔甲。   慕琉璃眼神一暗,那风行敲出了那阵的威力,大叫,“王爷!小心!”   说话间身子已经跃下了城楼。   几步飞身就到了那困仙阵外,眼看着那拓跋寒就快在自己眼前了,正准备出手。没想那眼前的阵型又发生了变化,抽出自己腰侧的佩剑挡住那攻向自己的长矛,一门心思在拓跋寒身上呢,只是退着身子向那拓跋寒靠拢过去。   等好不容易挤到了拓跋寒身侧,才发现自己也被为了起来。   两人背对着背,一番轮攻,可那阵里的将士好似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一样,他们打的气喘吁吁的,可人家却依旧强劲有力。   只有慕琉璃在那高处看出了这阵法的玄妙之处,那阵法其实是想用人数和时间来耗尽被所围人的精力。   像拓跋寒和风行那般每次只攻打在了盾牌上,只能越来越没力气。   眼见那外围的士兵像一张大网把拓跋寒和风行围的死死的,没半点脱身的机会,两人越战越落下风,看的夜雪心里着急的很,“师父,怎么办?寒哥哥和风行两人好像都挣脱不出来。”   慕琉璃那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可那眸子里却出现了难得的杀气,好像那个消失很久的“魔”团王者又出现了。   把怀里笑的正欢的儿子递个夜雪,“帮我照顾好他!”   把儿子交给夜雪已经是她在心底挣扎了很久才决定的。   所有这小家伙可能遇到的危险她都在心底算计了一番才肯把儿子交出来了,她不是没想过那萧战忌会趁机攻城,但夜雪的功夫是她教的,就算不能一直保护好孩子也能与那萧战忌对上一刻钟,这一刻钟足够她救出拓跋寒的了。   夜雪坚定的点头,“阿雪定然舍命相护!”   把那拓跋闹闹护在怀里,并让人举着盾牌立在她的胸前,以防那萧战忌使坏乘机乱放箭。   慕琉璃颔首深深地看了眼夜雪道,“那萧战忌恐会乘机攻城,记住了我前些日对你说的话!”   “夜雪记住了!”   该说的她早就说了,也没时间继续废话了,眼看那拓跋寒和风行就快抵不住那围攻的大军了,慕琉璃当即飞身冲了下去。   她的速度极快,比风行还有快上一倍不止,脚尖几下点地就到了那阵法之外。   不过她赤手空拳的惯了,一时忘了寻一件顺手的兵器,就直接一脚踹翻那离自己最近的小兵士。捡起那将士手里的长矛,在手里颠了几下,一个用力长矛出手直接刺穿了那拿着盾牌人的身体。   她不是不杀人,只是懒的动手,只是没有人把她惹急了。   青蒙见自己训练十几年的兵士被她两下便伤一个杀一个,忙着发着口令,“变换阵型,围住那女人。”   那排阵的兵士随着青蒙的一声令下离开变换脚步,好似自动给慕琉璃让了个道儿。   慕琉璃本是知道那道儿是个计,打算避开这些人的围攻在阵外破了这破阵的,却没想那拓跋寒突然有了危险了,一时顾及不了其它。   飞身冲到了拓跋寒的身侧,长矛一挑挡住了那攻向拓跋寒的长矛。   那些兵士极快的又把三人围了起来,那原本被慕琉璃挑破的缺口立马恢复了原样。   青蒙见慕琉璃三人被围了起来,立刻让准备好的人,扛着长梯攻城。   早就计划好的十几支小队伍,由精壮的大汉抬着长梯迈着整齐快速的步伐向那城墙冲了过去。   夜雪在城楼上看着那抬着长梯气势汹汹而来的敌人们,挥手让人准备好了火把,大声道,“都给我听好了,为了我们的熬好,我们要守住,守住自己的国家。”   “守住!”   “守住!”   将士们都激情的呐喊着。   一方面是对慕琉璃的信任,一方面是知晓那巨野的粮草没了,只要守住便有了希望,没人想要放弃这夺回家园的希望。   那边巨野的兵士也都士气振奋,想着只有攻下这城池,才能进入这城池里大吃大喝。便都有了精神,想着往日攻打别的城池的时候,只要上了这上梯必然轻巧的攻下了,这次也该一样容易才对。   两边各怀心思,却都是士气大振!   长梯架上,那些人开始迅速的攀爬起来,作战之时讲求把握时机,迅速出击,那些有经验的巨野兵自然不会延待战机。   夜雪见人爬到了半腰,才一挥手道,“点火!”   那些早已准备好的将士们,迅速的点好那极易燃的火把,投向那长梯。火把上沾着油脂,碰触到了梯子便不再下滑,直接燃烧了起来。   那十几座长梯马上变成了火梯,梯子上正爬着的人来不及躲闪用盾牌遮挡没想那火把直接黏在了盾牌上,那持着盾牌的巨野兵实在难耐那火势直接摔掉了手里的盾牌。   这样更方便了敖汉军的攻击,那火把投的更凶猛了,巨野军顿时没了士气,躲的躲,藏的藏。   一个本还士气冲天的队伍马上溃不成军了。   再看慕琉璃那边,此时的慕琉璃黑发白衣手持长矛,一身肃杀之气,挡在那拓跋寒的身前,替拓跋寒挡着那从四面八方刺来的长矛。   不习惯用那么长的武器,在这狭小的空间又极不易发挥,几次想刺人都应为这长矛太长而耽搁了时机,让那盾牌及时补了上来。   肚子了火气正旺,现在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惹的她生气了,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慢慢受着。   长矛拉回来,用力地从中间折断,留下一段三寸长的木杆和矛头,刚好与一般的短剑差不多长短。   慕琉璃挥洒了几下也算顺手。   被那越挤越向前的人逼急了,手掌汇集武力流一掌挥向那离她最近的盾,却没想她使足了全力发出的武力流居然向是被那盾牌吸收了一般,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   武力流失去了力量?   “我刚刚也发现了,武力流被那盾化解了。”   风行大口吸着气道,否则他也不用在这徒手与他们对打了。   “武力流被化解了?”   那便是说要徒手跟他们斗了?   她本来定的时间看来是解决不了这群人了,“为什么会这样?可有破解的法子?”   怎他妈的奇怪,她以为还算好用的武力流都失去功效了。   “这世上可以破解武力流的东西只有天石了,那东西不知为何有种邪怪的力量,凡事对着天石发出武力流的都会徒然消失。再厉害的人都只能认命!”   “天石?那又是什么狗屁东西!”   急了爆了粗口,这时脑海清晰浮现“天石”的文字解释,天石,是极为稀少的东西。可能存在极高的山上,也可能存在在极深的海里,还有可能存在在极繁华的市集里,从天而降!   总之一句话,一切地方都可能有,这样没有固定地点不知何时会以何种姿态出现的东西最奇怪了。   从天而降?   还有那些奇怪的特性,让慕琉璃想起陨石来,莫非这什么狗屁“天石”就是跟她所知的陨石是差不多的东西,只是这“天石”有着消除武力流的效力。   风行有些不适应慕琉璃那火爆的说话风格,但此时也顾不得那些,答道,“没有人知道天石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只知道那东西是很多武力高强的人的克星,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   “照这么看那些人的盾里含有天石这种东西?”   慕琉璃猜测道?   却不知这青蒙的困仙阵,真正的厉害之处正是这点,你再厉害的武力高手,在这也施展不开武力流来,到时只有乖乖被刺的命。   “极有可能!”   拓跋寒接了一句。   身子同时一晃挡住攻向慕琉璃的长矛。   “那东西只化解武力流并不消耗人的力气吧?”   她刚刚那一掌打在盾上,虽然没有武力流的杀伤力,可也把那盾后的人生生推后了几步。   “嗯!只对武力流起作用!”   拓跋寒点头。   哼,那这便好办了,不用武力流不就得了,她慕琉璃前二十几年不会那什么狗屁武力流照样混成了那佣兵界的王者。   短了一截的长矛握在手里,看着那面前渐渐逼过来的巨野兵,一个冷笑发出,“想死?”   说罢一个向前,狠狠的刺往地面,然后就是一声声的惨叫声。她这般遛了一圈下来,那第一层举着盾的人所有都双脚掌被人捅了两个大窟窿,鲜血直流。   盾的弱点是什么?   脚,所有人都思维定式了,以为攻击该攻人的胸部以让才能制敌,却不知那脚也能让人痛苦不堪。   脚被捅了大窟窿,动都动不得,站也站不稳。疼痛让人忘了自己还在战斗里,手里的盾牌此时都显得沉重了,此时感觉脚上在喷血,哪里还有心思想着那阵法的配合?   身后第二层的人急了,就听见身子前面的人发出一声声的惨叫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慕琉璃摸准了时机,把那举着的盾牌都给踹掉了地,风行和拓跋寒也学着她,用蛮力把那第一排的人手里的盾都给打落在了地上。   第二层的举着长矛的,依旧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听着一声声的盾牌落地声。急着刺出长矛,却因为没了盾牌的遮挡而露出了手臂,慕琉璃身形利落的刺穿一人的手臂,那人尖叫一声,手里的长矛落地。   这其他人马上自卫起来,这第二层的人和第一层的人乱成了一锅粥了,那身后的几层也都挤挤攘攘的乱了章法,整个阵法的效力也不再强劲了。   拓跋寒和风行也几下干掉了几个,那场面更加混乱了,三人现在却成了有利的一方了。慕琉璃见到有盾的就直接刺双脚,见到拿长矛的就直接挥手用武力流把人挥出老远,那些人的长矛还未来得及刺出人就倒在了地上。   三人越打越猛,越杀越凶!   青蒙傻了眼,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困仙阵,被破了,被一个女人破了!   他以为就算她武力再高,在那困仙阵里也只能是个凡人,却没想那女人就算没了武力流也想个浴血的女修罗!   很快杀出了重围,慕琉璃没回城楼而是直接冲向那巨野的军队,一个跃起飞到了萧战忌的马前,手里半截的长矛刺入那萧战忌的马腹。 第063章 威武得胜   萧战忌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那身下的战马就惊起了,发了狂似的乱动着。嘶吼一声,奔向那敖汉的城池,任凭他怎么拉那缰绳都毫无作用。   眼见着那战马就要撞上那城墙了,实在没了办法,才一掌发力撑着那马背一个跃起逃离了那马背。落地才发现了战马已经倒在了城墙边,马腹有道长长的血口子,鲜血直喷。   慕琉璃几步追上那发狂的战马,见那萧战忌跳下来马,才把手里的长矛对着那萧战忌攻了过去,利落狠绝的身手让刚从马上落下的萧战忌躲避的有些吃力。   “该死!”   萧战忌从未被人逼到这般田地,只能扬着长鞭费力地抵挡着,心里有一丝慌乱,从未有过的慌乱。   黑影见自己的主子有难,忙着从远处奔了过来,拓跋寒怎么会让他有这机会伤害慕琉璃,扬起长枪对上了黑影,风行则是依旧与那困仙阵里的巨野兵拼杀着。   三人在城下杀的火热,那城楼之上的火把也扔的火热。   夜雪远远的见那三人脱困了,才安下了一颗心。   巨野兵被烧的惨叫连天,可青蒙却依旧不死心,连着挥手让人往前攻去。见萧战忌与慕琉璃战的热火朝天的,又挥着手指挥着身侧的巨野将士道,“去就二皇子,快!”   那身侧的巨野兵得令一个个策马向那萧战忌的方向奔去,举着刀枪向那慕琉璃攻去,慕琉璃正一门心思与那萧战忌战着,没想突然又多了几个不要命的人。   淡定的握着那断了的长矛挥向那离的最近的人,那人在马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人就被挑下了马,胸口鲜血直冒。   那其他人被慕琉璃那股狠绝之劲吓傻了,胆怯的不敢再有所动作,可慕琉璃此番是胸中带着火气,被他们惹的不快了,哪里还会手下留情!   人从地上一跃而起,挥着那断了的长矛就朝着那马上的人刺过去,一声声的惨叫,一个个的落地,她的身手快到没人躲的掉。   萧战忌是个怎么的人?   是个久经沙场,面多血流成河的场面和那遍地残骸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却被慕琉璃的身手震撼住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那一次次的刺杀,就好像与她没半点干系一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马上那凑上来的十几人就躺了一地了,而萧战忌一直在观察那慕琉璃的动作,忘了逃跑。   不,是他的概念里本就没有逃跑这事。   一直以来只懂向前侵略的人,怎么会晓得在这世上还会有让他害怕的事!   慕琉璃挥着长矛继续向他攻去,萧战忌凭借条件反射逃过了那急速的一刺,挥着长鞭继续躲着,被逼得连连后退,手掌汇集着武力流朝着慕琉璃挥去。   慕琉璃挥着长矛挡住,冷笑出声,“在别人家里,就不该这么狂妄!”   “你到底是何人?师承何人?”   他不信,他刚刚那一击可是用了九段的金行武力流,可她为何站在那连动都不动一下。   他那一击连壮硕的男子也得倒地吐血,可她为何安然无恙?   “慕琉璃!”   慕琉璃淡淡地应了声,她不怕说出自己的名字。   “寒王的正妃?”   他昨日听黑影提及过,“你不是不会武的吗?”   右相家的二小姐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还有点胆小懦弱,可眼前这女人霸气狠绝,身手利落,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   “我会不会武不劳你关心!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敖汉!”   她依旧不想使用最后的办法,希望萧战忌识相的自动带人离开,免得她出手。   “笑话,你以为你一个人能让我们的十万大军退兵?哈哈,寒王妃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点。等着看我是怎么吞了这敖汉的吧!”   退兵?   他可是攻占了敖汉一半的城池,现在退兵?   不是功亏一篑了。   慕琉璃淡漠一笑,那笑却让萧战忌瞧的有些心颤,“你笑什么?”   “我笑你才是个异想天开的蠢货吧。”   身子向前移去,慕琉璃没给萧战忌回话的机会就刺了过去,她现在要做的便是抓了这个嚣张的蠢货,威逼巨野退兵。   她可是个感想敢做的人,看着几次刺不中那萧战忌,只好改了方法。另一只手汇集着武力流向那萧战忌攻去,他刚刚用得是金行的武力流,那她便来个火行的武力流对她。   “火行九段!”   萧战忌惊慌的应着,这女人有火行九段的高阶段武力流?   不过他也不弱,火行九段他便以水行九段回敬给她。   他水行九段刚发出,慕琉璃那边便以土行九段还击与他,两人都是极高的高手,高手对决自然弄的轰轰烈烈的。   每次出招都是九段以上的武力流,那地上的黄土石子都被掀起在空中狂舞。   慕琉璃的一招土行九段把萧战忌生生的击退了几步。   萧战忌扬手,木行六段回档,本以为自己三行同修。这大陆之上该是难逢敌手的了,就算那女人再怎么厉害,最多也是个两行同修的高手,却没想慕琉璃轻轻一抬手汇聚金行九段直接给萧战忌来了个重击。   萧战忌被那强大的武力流击倒在地,手里的银鞭脱手,嘴角血迹蔓延。慕琉璃摸准了时机,一把拉起那萧战忌,矛尖对准了他的喉结。淡然一笑,道,“怎么?退还是不退?”   “你,你是三行同修?”   怎么会?   萧战忌以为自己这身手在这大陆上已经算是奇迹了,可这女人金、土、火均是九段以上,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慕琉璃不理会他的吃惊疑问,冷着音调向那打得火热的两军大喝,“不想他死的就都给我住手!”   黑影与拓跋寒正对着招,此时已经占了上风,却被慕琉璃那话给喝住了,立马收手,“殿下!”   青蒙也吓的大喝,“都给我住手!该死,你这女人不可伤了我们殿下。”   这萧战忌在巨野虽然表面是个二皇子,可谁都明白,那巨野的王上早就暗自打算把那王位传给他了。所以,他以后便是那巨野的王了,这般重要的身份,青蒙可不敢让他有任何闪失。   “让你们的人都退回去!”   慕琉璃声音平静,没半点情绪,可那青蒙却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他们的头领在别人的手里性命堪忧,他早没了以往的冷静!   谁曾想过,他们的二皇子,那个骁勇善战,一直处于不败位置的二皇子此时被一个女人挟持住了。   慕琉璃这一招可是把敖汉军的士气都抬了起来,那城墙下被拿锐器抵着脖子的可是对方的将领人物,就不怕他们不退兵。   “你,你不敢杀了我!”   萧战忌被人抵着了脖子,却依旧不改以往的狂妄之姿。   “不敢?”   慕琉璃斜挑着眉,冷冷一哼,嘴角翘了下,“战场之上只有死人和活人,杀人和被杀,你觉得我杀了你别人又能拿我怎么样?”   比狂傲?   她也不会差!   杀了他,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数量上多了个一而已,与刚刚那些被她杀了的巨野小兵一样,对她没任何的影响。   此时拓跋寒没了阻碍,自然是快速的移到了慕琉璃的身侧,风行也迅速的飞了过去,对慕琉璃那是一脸的敬佩之情啊!   “王妃,你真是太厉害了!”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现在连那萧战忌都被要挟着小命了,还怕他巨野不顾萧战忌的性命硬攻不成?   “废话少说给我找根结实的绳子来把他绑了。”   几番打斗,手都挥的酸了,现在抬着手臂举着那半截的长矛,手都有些酸了。   反正这萧战忌一时半会不能放,先绑了再说。   “是!”   风行得令,朝着那城楼上的人要个跟粗壮的绳子把那萧战忌给困了个结结实实。   慕琉璃单臂举着长矛,单臂扯着那绳子,道,“你这算是结实的绳子?”   手臂只是轻轻使了点力气,那绳子就彭的断开了。   风行没想那么粗壮的绳子,她只是轻轻的一扯就断了,才想那萧战忌可是个厉害的高手,麻绳哪里能困住他啊,忙又让人去取了根结实的铁链子扔了下来。   心想,这次该结实了吧!   可谁想又被慕琉璃给扯开了,苦着一张脸,风行实在是没辙了,“王妃,这已经是最粗的铁链了。”   他实在想不通,用什么能困住个三行同修得武力的高手!   拓跋寒见两人像个卖艺的杂耍似的,你先系好了,我再扯断的,插口道,“三行同修的高手,本就是这大陆上极少存在的异类。”   看了眼身侧五行同修的慕琉璃,干咳了声又道,“想要困住这样的高手,只有废了他们的武力。”   不是他狠,而是为了敖汉的这些个百姓,这萧战忌绝对不能轻视。   如不废了他的功力,等以后他回了巨野说不定会举兵再犯。   “好,你废了他的武力好了。”   慕琉璃不痛不痒的应着,只要能省了她的事,她绝对没意见。   “不行!”   拓跋寒摇头。   “为什么不行?”   慕琉璃问道。   说废了的也是他,不行的也是他,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功力废不了他的武力,废人武力的人,必然要比被废的人武力高才行,他是三行同修的人,就必须找比他更高的武力段数人废了他的功力。”   “所以,只有我可以废了他的功力?”   她算是明白了,到头了还要她出手才对,“怎么废?”   她一向看着不爽就打,哪里知道怎么废了对方的武力啊!   萧战忌立在那,自然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要废他的武力?   他修了十几年的武力,不!   他不要成为一个废人!   “你要干嘛?拓跋寒你若敢废了本殿的功力,本殿要踏平你们煜日!”   “你吆喝他干嘛?要废你的是我!”   慕琉璃现在见到的是个二世祖做坏事被抓,还要挟要揍人的画面。   不与他多解释,继续看向拓跋寒,“怎么废?”   “以自己所学的武力流汇集他背后神道穴的重要穴道,注入他的身体,破坏他身体里的武力流修为和筋脉。”   “嗯。”   知道了方法,那后面就好办了,慕琉璃挥着聚集武力流的手掌推向萧战忌的神道穴。随着她手掌内发出强劲的武力流,那萧战忌的脸也越来越红,整个人要爆炸了般,过了一会,整个人想是从火山里刚爬出来一样。浑身赤红,又过了一会,整个人又像从冰川里呆过一样,全身发紫。   “啊……”   一阵长长的叫喊从萧战忌的口里传出,再看去,人已经昏了过去。   围着他的三人,可以清楚感觉到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武力流,只是那武力流像是被什么压制住了,没半点威慑力。   “二皇子殿下!”   “殿下!”   那被慕琉璃喝令推出去的黑影和青蒙急地大喊着。   “绑起来吧。”   慕琉璃收回长矛断头,让风行把那昏倒的萧战忌又绑了起来,看向那青蒙道,“马上带着你们的人退出敖汉,记住,是马上!我会让人跟着你们,若是敢耽搁一日,就拿萧战忌的命来祭那些被你们残害了的人。”   青蒙和黑影相互看了眼道,“好,我们会退兵,但你也必须保证二皇子的安全。”   这攻了一半的国家,马上胜利在望了,谁都不会甘心。可二皇子的命更重要,这敖汉可以再攻,二皇子的命却只有一条。   “我不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滚!”   慕琉璃清冷的眸子映着青蒙那有些急乱的脸。   青蒙咬牙,挥手道,“撤军!”   便带着浩瀚的大军消失在了城门外。   他现在留着也是白搭,白道和红颜重伤,二皇子被抓武力被废,他引以为傲的困仙阵也被那女人破了,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留在这又能怎样?   只能先回去找主人想办法了。   还有这没有任何粮草的八万大军,根本耗不起!   见人走了,慕琉璃才让人开了城门,城门打开。夜雪抱着拓跋闹闹早就在城门里等着呢,慕琉璃接过儿子,搂着怀里亲昵地亲吻着那肉嘟嘟的小脸,一脸的柔情与宠溺,哪里还有先前的狠绝之劲。   “师父,太好了,师父,谢谢你,谢谢你帮夜雪救回了敖汉。”   夜雪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让人把那些遗落的盾牌都捡起来,找人连夜打造成一个铁笼子用来关那萧战忌。”   她记得那盾里有化解武力流的天石物质,用它打造出来的铁笼子自然也是可以化解武力流的,自然要比普通的铁笼子结实的多了。   风行明白那慕琉璃的意思,马上应了声好,吩咐下去让人照着去办了。   虽然萧战忌没了功力,可大家都不敢大意,找了一批厉害的好手把人关到了最隐蔽的密室内。   慕琉璃还是怕青蒙会使诈,让夜雪依旧派重兵在城楼外把守着。   这般妥善的安排下去了,才抱着儿子回了自己住的屋子。   拓跋寒见战事稳定,也交代了几句,便跟着慕琉璃回了屋子。   屋内紫檀木大床上女人嘴角带着笑,晃悠着怀里的宝贝,小家伙一直咯咯的不知在笑些什么。   现在的战况看,他们这方是占绝对优势的,只要挟持着萧战忌逼着巨野退兵便行了。只是那青蒙是个极聪明的人,难保他不会中途打什么鬼主意,使计来救萧战忌。   “谢谢你!”   拓跋寒真挚的向慕琉璃道了声谢,谢她救了他,谢她救了整个敖汉!   慕琉璃缓缓地抬起水灵的眸子,看向那离得很近的男人,半天来了句,“这小家伙好像尿了。”   她这突来的一句,实在是煞风景的很,再次验证了她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呃。”   拓跋寒有些微愣,习惯性的伸手去接她怀里的小家伙,熟练的调转屁股。轻轻取下尿布,再用清水擦拭干净,然后再换上干净的,一套动作下来,快速的很。   慕琉璃有些吃惊地看着那动作娴熟的男人,奇了怪了,前些日子还跟她一样手忙脚乱的。怎么现在动作这么快,就好似做了好多遍一样,可她分明记得他只换过一次,而且手足无措。   却不知,拓跋寒早在心底默默练习了好多次才会有今日的娴熟自如。   换好尿布,又帮小家伙换了件干净的衣服,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孩衣物把自信满满的拓跋寒又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了,可他儿子此时却玩的正欢,小手不安分的乱挥着扯着肚兜的细带。   慕琉璃看着男人一脸苦恼,嘴角弯起,扬起极好看的弧度。上前帮忙,两人又是忙活了半天,才把小家伙的衣服整理妥当,这边刚整理好,那边便听见碧月在屋外叫喊着。   “小姐,四公主派人来,说是敖汉王请你和王爷一聚。”   “敖汉王?”   慕琉璃看了眼拓跋寒,见拓跋寒颔首不语,才道,“知道了。”   想那男人怎么说也是夜雪的爹,见便见见吧。   敖汉王—夜天行,敖汉第八任王上,以仁义治国。   治理的敖汉国百姓安居乐业,家家生活虽不富裕,但也算自足。   没有那些侵略别国的野心,却逃不过被其他国家侵略的命运。   慕琉璃换下了那身沾满汗水和灰尘的白衣,挑了件绛紫色的薄纱衣裙,整个人少了一分让人不敢亲近的寒气却多了一分让人不愿移目的美艳。   手里的小家伙拓跋闹闹则是一身火红色的小衣服,加上那红艳艳的小肉脸蛋显得越发的可爱了。   拓跋寒褪下了那身冰冷的战服,此时身着白色长衫,俊美的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笑意,虽不是极其的明显,可跟他久了的风行还是第一眼便发现了。   “王爷笑了?”   像是在说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慕琉璃侧过脸去对上拓跋寒的俊脸,那淡淡的伤疤已经几近消失了,留下一道粉色的印记。不深却可以瞧见,配在那俊脸上不仅不恐怖,反而多了几分可爱的韵味。   估计也只有她才会觉得这大陆上恐怖的“杀神”拓跋寒是个有些可爱的人吧。   “闭嘴!”   像是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一样,拓跋寒迅速斥了声多嘴的风行。   风行马上捂住嘴,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吃惊了,才胆大的逾越了,连王爷的玩笑都敢开了,他这脑袋是真的不想要了。   拓跋寒的一声吼后,风行没敢出声,那慕琉璃怀里的拓跋闹闹却咯咯的笑个不停。风行虚汗直冒,心中暗道,这世上能在“杀神”拓跋寒一声大喝过后还能笑出来的人估计只有这小世子了。   一行几人被人领到了一个守卫森严的院子,远远的便看见夜雪向他们挥着手,“师父,寒哥哥。”   只是她这般热情却没得到相对热情的回应,没办法,那拓跋寒和慕琉璃都是极冷清的性子,很难想象两人激动的挥着手大叫的场面。   夜雪也习惯了两人这不冷不热的性子,自顾的上前说着话,“刚刚父王醒了,知道师父和寒哥哥救了我们熬好,说一定要当面感谢你们。”   慕琉璃依旧是那个回答,便是一个字:嗯。   拓跋寒也只是点了点头,若是别人碰了几次壁就该知道知难而退了,可夜雪天生性子使然。有对两人极具感激之情,热情地在一旁继续叨唠着,“师父,那青蒙是个诡计多端的人,阿雪怕他会使诈。”   慕琉璃恩了声,看向夜雪,反问,“那你觉得该怎么对付他?”   她想听听她的想法。   “阿雪想过了,以防他们使诈,必须等他们退出敖汉了,再放了那萧战忌。另外,让巨野与敖汉签订一个盟约,保证不再侵犯我们敖汉!”   “嗯,你觉得他们的盟约会有用吗?”   “没用,他们既然动了这心思,肯定还会整兵再犯,所以我们要增派兵力守在边界,随时防备他们再犯。”   夜雪出口答道。   盟约不会成为巨野不侵略敖汉的约束,这个大陆强者为王,若是不小心很快便会被其他国家吞没,就好似她们敖汉一样。   “你觉得你们输在了哪里?要怎样才能守住自己的国家?”   慕琉璃希望夜雪可以自己强大起来,不仅仅是武力还有大的智慧。   “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边界的兵力部署太弱,可以打仗的兵力太少,与巨野大军相差悬殊。”   夜雪分析着道,转而又道,“可他们本来就是比我们强大许多的大国,我们熬汉不管是国土还是百姓的数量上都根本不敌他们。”   并不是她没有信心,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两国实力相差太大。   这次巨野虽然是借助了她们边关的军事部署图才会这么轻易的侵入她们国家,连攻十个城。   可就算没了那军事部略图,只要巨野军准备充分,长期抗战,她们敖汉也将会陷入危机。   两人说着说着,便到了那敖汉王上夜天行的住所,一个别致的庭院内的一座再普通不过的房子。   门外的侍卫见是四公主夜雪,忙着行礼向屋内喊了声,“四公主求见!”   “进来吧!”   那屋内一个极为低沉显得有些游离的声音回了句。   侍卫推门,几人进了屋子,屋内的光线有些暗,估计是那屋子外的树木太过茂密了,挡住了那本该透进来的光线。   “父王!阿雪来看你了。”   夜雪对着屋内桌旁坐着的中年男子喊了句。   “嗯,乖,父王没想守到最后的却是你这个小丫头。”   那话里带着几分欣慰,几分吃惊,和一些赞扬。   他以为,保家卫国那是男孩子该做的事,所以一直以来让三个儿子习武,可是老二少年殒命,魂断山崖。   只剩下了老大和老三,两人也都算是不负他的希望,个个都小有成就,当个保家卫国的将领倒也不差。   却没想,那萧战忌太过凶狠,大儿子出战被杀。三儿子又被暗下毒手弄成了重伤,自己一时伤心过度也昏了过去,没想自己最不看好的小丫头,却一人扛起了这整的敖汉的重担。   他醒来后便一直听着那守卫讲着四公主是多么的顽强,多么的勇敢,带着他们与巨野的军队怎样彻夜奋战。   受了多少的罪,吃了多少的苦。   一个本来快活开朗的小姑娘,此时却一脸的风霜,握着那有些粗糙布满伤口的手,深情的道了声,“辛苦你了。”   夜雪再怎么坚强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一直以来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的父亲可以像肯定自己哥哥那样肯定自己,现在算是终于如了愿了。鼻头一酸,扑到那夜天行的腿边,“父王,阿雪不辛苦!阿雪是父王的孩子,是这敖汉的公主,就该拼了命的守护我们的熬汉。”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人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有幸福有苦难,有爱也有恨。   “乖,父王的阿雪长大了,懂事了,父王很开心!”   夜天行揉着夜雪的头发感慨道。   看着那抱着孩子的慕琉璃和站着的拓跋寒,又道,“长大了,就不可以随便的流眼泪了。这位姑娘就是你挂在嘴边的师父吧?”   那眼神停留在慕琉璃身上,上下打量着。   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子,虽说他一向不摆帝王的威严,可平日里别人见了也会有几分忌惮,可这女人却敢与他平视,没半点扭捏。   “对,这位就是我师父,寒哥哥的王妃慕琉璃。”   夜雪自豪地介绍着慕琉璃,她觉得自己有这样厉害的师父真是太幸运了。   “寒王妃?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子,听说是你抓住了萧战忌才为我们守住了城池?寒王骁勇善战却没想寒王妃也是个巾帼女将!”   夜天行佩服道。   慕琉璃淡淡的应了句,“你错了,我并不是什么女将。”   女将?   她可不稀罕这名号,她抓那萧战忌和逼退巨野军,全部都是为了拓跋寒,拓跋寒为她功力大失,她这只是还了他的情而已。   “不管怎样,我夜天行都得谢谢你,谢谢寒王,谢谢你们为我们敖汉做的这些。”   慕琉璃看的出他的感谢是真挚的。   依旧淡漠的很,却还是应了句,“恩。”   夜天行不知道她的性子,可夜雪他们明白,这声嗯已经算是很好的回答了。   “师父,刚刚的那个问题,我们还没有讨论完。我们敖汉与巨野实力相差太大,并不是阿雪我贪生怕死,而是这般明白的事实,任谁都看的出。”   “嗯,这是事实,我也想不出好的法子来应付那国强兵多的巨野。”   夜天行自己继位这么久,却也要胆战心惊的应付那巨野的不时入侵,根本找不到好的法子。   还好其他国界威胁不大,所以把大量的兵力集中在了敖汉和巨野的边界,以往那巨野也最多是抢夺他们边界的小村庄,没想这次却连攻他们十几个城,准备吞了他们一整个国家。   众人都等着看那慕琉璃的应对之策,只见她理了理怀里儿子的衣服,那小闹闹一直不是个老实的孩子,在他娘怀里左转右动的把那小衣服弄的皱巴巴的不说,还把小手指伸到了那腰间的系带里。   众人是想听她那精彩的对敌之策,可她倒好,整理着儿子的衣服呢。   拓跋寒是习惯了她这样爱干嘛便干嘛的性子了,在煜日不给王上和皇后的面子,来了敖汉依旧是不给敖汉王的面子,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怕过谁?   他知道她有着五行同修的武力修为,可也不该这样对谁都爱理不理,想说便会你一句嗯,不想说就冷冷的瞪你一眼。   他算是明白了她说的那句,“我还不知害怕是什么?”   那句话并不是狂言,而是她真的什么也不怕。   他现在若再不搭话,这场面又要尴尬下去了,只好道,“以敖汉王您的才智都想不住办法,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更不会有什么有效的办法。”   本想一句话,化解这被慕琉璃弄起的尴尬气氛,没想人家毫不领情,边整理儿子的衣服边道,“国家的强弱并不是只靠国土的大小,也不是靠人口的多少。而是强大的经济,好的国家制度与公正的律法。”   “何为经济?国家的制度与一个国家的强大又怎么会有关系呢?”   夜天行不解,这面前的女子说的话与大家以往的想法并不相同。   “经济指的是这个国家的农业和商业,以及一些人们靠以为生的生计,你的国家百姓生活过的好了,其他国家的百姓自然会愿意迁移到你的国家过幸福安乐的日子。制度,一国有一个完整有利于本国发展的制度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你的国家想强国就该减少苛捐杂税。这样百姓压力小了,老人和妇女便能完成自己的耕种,那些壮丁男子便可以参军护国了。同样,一个国家有公正的律法,百姓与贵族犯法都受到同等的惩罚,百姓心中无怨自然心系国家。做到了上面几点,国家自然安居,加强与其他国的贸易与通商。其他国家的百姓来到你的国家,知晓这边的律法公正,制度明朗,自然愿意留下,这样就不怕国家不强大起来。”   慕琉璃没什么治国之策,也不会什么大道理,只是把以往看到的和记得一些东西,根据这敖汉的国情结合了下,列出这三点来。   可没想她这随意说出的三点,却让在场的几人感触良多,心中震撼无比,她在拓跋寒心里的神秘感又多了几分。   五行同修够让人吃惊了,却没想她一个十几岁,只在深宅里长大的大家小姐能讲出这么一番话来。   “啪啪……”   几声激烈的响声,夜天行实在是太意外了,一个女子。有这么一番独特的见解,让他活了四十几年豁然开朗,原来他一直想不通的东西,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子点透了。   “寒王妃的这番话,真是让孤犹如醍醐灌耳啊!”   敖汉王对那慕琉璃的佩服现在可不是一点点了,她让他彻底改变了对女子的看法。   “是啊,师父你好厉害。”   夜雪虽然不懂治国之策,可慕琉璃说的那些话,她都能听的明白。   “阿雪,你有这样的师父教你,父王就放心了。”   夜天行满意地看着夜雪和慕琉璃,为自己的女儿找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师父而感到开心。   夜雪点头,“当然,师父不仅教阿雪功夫还教阿雪怎么做一个对国家对百姓有用的人。”   这般有寒暄了几句,那敖汉王把自己的小女儿托付给慕琉璃,“孤只有一个女儿,孤希望寒王妃可以把她带在身边,让她变的更坚强,更勇敢!”   “父王,阿雪会好好跟着师父学习,以后定要让敖汉强大起来,再也不用受那巨野的欺负了。”   这段时日的战争,让她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渺小与软弱。   所以她要努力让自己变的强大,那样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和百姓不受强国的欺负。   慕琉璃很满意夜雪的斗志,这样一个勇敢的小女孩让她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是的,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不受别人的欺负。   这是她一贯劝说自己的话。   又商量了一会,才确定了这往后的策略,怕那青蒙会半路使诈,便先绝定由慕琉璃和拓跋寒他们半夜便带人运着那萧战忌去那敖汉的边界处。   待确定巨野的军队都退了再放人。   当晚,拓跋寒又去看了次夜炎把现在的战况告诉了他,当夜炎听到慕琉璃只身抓了萧战忌,还废了他的功力时,那俊脸上充满了惊讶之色。   夜雪留下守城,还有急着赶来的风、和风,慕琉璃第一次见风。   和风。   那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跟着拓跋寒的人是不是都有面部肌肉僵硬症啊!   一个个绷着一张脸,那冷硬的气势跟拓跋寒不相伯仲。   连夜赶制的铁笼被装在了马车里,风行驾着车,外表看去与其它马车并未差别。萧战忌被人蒙着眼丢了进去,嘴角还骂骂咧咧的,“混蛋,放了,我要杀光你们所有的人。”   清醒后知道自己武力全失,一时难以接受,大喊大叫起来,“慕琉璃,你这女人不得好死,本殿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慕琉璃与碧月和宝贝儿子坐在前面的一辆马车里,对于那萧战忌的恶骂,那是听的真真切切的,扰了她的清净了,她当然不会这么由着他骂。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去堵那萧战忌的嘴,正好瞧见了拓跋闹闹换下的尿布,拎着一角扔过去给那风行道,“塞住他的嘴。”   风行习惯性的接住,等接到手里了才发现一股怪怪的味道,一看那大小颜色。才明白那是小世子的尿布,那张不怎么展露喜怒的脸,再也憋不住了,“哈哈,王妃,还是你厉害,风行佩服,佩服啊!”   那心里开始有些同情那巨野二皇子的命运了,想想一本来高高在上的皇子,现在被人关着不说,还要在嘴巴里塞这污秽之物,哈哈……   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萧战忌见风行拿着一块土黄色的布笑的很奇怪,那布越近那空气里面的异味越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咱寒王妃觉得你太吵了,赏你一件宝贝!”   风行尽量控制住自己压抑着的笑。   “宝贝?本殿才不傻,你那什么东西赶快拿开!”   “既然是王妃赏的自然还是请殿下收下才好!”   说罢,风行动作极快的把那尿布塞进了萧战忌的嘴里。   萧战忌只觉得一阵难闻的尿味充斥着他的味觉和嗅觉,弄的心里一阵恶心之意,几番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风行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心中大悦,吹着口哨,“怎么?我们小世子的童子尿味道不错吧。”   回到座位上继续赶着马车,这一路上再也听不见萧战忌那一声声叫喊似的恶骂了,耳根也清净多了。   他们这一路选的都是极宽敞明亮的官道,人家王妃说了,越是危险的地方便越是安全。虽然他实在是听不大明白,但还是照着做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总结出来了,听王妃的准没错。果然,行了一天了,却没遇到任何的障碍。 第064章 战争过后   却说青蒙那边,带人在小道布防好了,想那慕琉璃她们该会走小道偷偷运那萧战忌的,却没想慕琉璃她们光明正大的走着阳光大道来着。   错就错在他是以常人的想法来断定慕琉璃的想法。   事实上,慕琉璃倒不是铁定看穿了他青蒙的想法,而是觉得那小道颠簸的厉害,与其弄得自己不舒服,不如走大道来的潇洒舒服。   就算碰到了他青蒙又怎样?   到时候匕首往那萧战忌的脖子上一顶,还怕他不乖乖的给我退下去。   却没想那青蒙心思用的多了,倒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马车行了一夜毫无阻碍,一行人就好似出门游山玩水一般,没半点压力。   除了那尝过小闹闹童子尿味的萧战忌,此时一张俊脸刷白刷白,鼻子大口地喘着气。   像是一口气上不来便会憋闷过去一样。   想他一天子骄子,哪里受够这般的对待,被人锁在笼子里也就算了,现在还被人用这尿布堵住了嘴,他发誓一定要杀了这群人。   连那该死的孩子也要杀了!   看他还敢不敢再尿。   夜色降临,一行八九人到了第一个城池,城池被巨野大军攻占后已经满目疮痍,留下的老弱妇孺都躲在屋子了,整个街道空荡荡的。   从那一片狼藉可以看出这以前是个多么繁荣的街道。   “停下休息,找点吃的。”   拓跋寒拉着缰绳看着慢慢降临的夜色道了声。   他们并不急着行路,前面派去的探子刚刚传回了飞鸽,说是巨野的大军刚刚经过这城池,算一下,现在大概在他们前方五里路的树林里。   若是他们急着往前赶,难免会遇上。   到时就算不生事端,也恐麻烦再起。   那八万大军是饿了很久了,前些时候路过这城池,把这本就狼藉的城池又狠狠的搜刮了一遍。只要是能吃的都没放过,连那些猪鸭牛羊的都全被抓去宰了,百姓们哪敢出声阻止,全都躲了起来。   风行连连踹了十几个酒楼的门,都没寻到能吃的东西。   垂头丧气的与那拓跋寒报了声,“王爷,没吃的。”   他可是连最背角的地方都寻了遍。   慕琉璃从马车里探出头,“八万大军扫荡过的地方,还能留下什么热腾腾的饭菜给你吃吗?”   风行被她这么一说,灰溜溜的摸着脑袋,“我可是寻遍了所有的地方,厨房里连根菜心也没有。”   真的是被抢夺的一干二净的,这可怨不得他。   慕琉璃抱着小家伙蹦下车,径直的交给拓跋寒,“我去找。”   若是指望着他们估计得饿昏过去。   说着人便消失在了狼藉的街道了,留下一脸茫然的拓跋寒他们,风行可是专门收集情报的暗卫。最擅长的就是找东西了,连他都找不到吃的,就不信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能寻出吃的。   慕琉璃点着脚尖不找寻什么大的酒肆饭庄,而是专门找些看似寒酸破旧的屋子,进屋别的不做。先是用手在屋子的桌子上摸一下,觉着指尖有灰尘了,便转眼去第二家,这般找了三四家,就摸到了一家干净的桌子。   二话不说直奔厨房,那炉灶还是热的。   刚想揭开那锅盖,就感觉到身后稻草里窸窣的声响,拿起炉灶上的勺子扔了过去,喝道,“出来!”   那稻草里“啊!”   的一声大叫,随后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爬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慕琉璃,“你这坏人!”   慕琉璃冷眼心中好笑,她长的很像坏人吗?   那小家伙凶狠狠地瞪她干嘛?   说着甩了个冷脸过去,那小男孩被她那一脸的寒意吓住,却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恐惧,“你,你干嘛?”   “不干嘛!”   她真的没想对他干嘛。   注意那稻草里还藏着一个人,脸色微寒,“都给我出来!”   那小男孩一听她这话,吓到脸色发白,挡在她面前,跳着道,“除了我没别人了。”   那小手还在身手摆动着,示意那身后草堆里的人别出来。   “哦?”   慕琉璃上前几步,那小男孩却依旧站在那,用手拦着慕琉璃道,“真的没有啊,你若是要杀便杀了我好了。”   虽然他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坏人。   可爹娘说了,进入他们家里抢东西的都是坏人。   坏人就会杀人,就好像杀了他爹娘一样。   刚刚他分明瞧见她要抢他锅里的东西的。   “杀你?”   慕琉璃可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跟这小家伙说过要杀了他的。   “对,杀我,放了我妹妹!”   “哦?不是说只有你一人吗?”   慕琉璃为他的前言不搭后语,自我暴露感到好笑,故意调侃道。   小男孩,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捂着嘴巴,一脸惊恐,“我,我胡说的。”   “好,那我就杀了你。”   慕琉璃笑着上前,想试试这小家伙的胆量开玩笑道,也想知道他身后护着的到底是谁。   却没想她话音刚落,那稻草里传来一声娇小的女孩哭喊声,“呜呜,不要杀我哥哥。”   小男孩一扭头,小脸上一脸严肃,斥道,“不是让你别说话吗?怎么就不听话,再不听话哥哥便不要你了。”   “妞妞听话,妞妞听话,妞妞不说话,哥哥别不要妞妞。”   那小女孩被小男孩吓得忙娇声喊着,那后面的声音慢慢转变成了嘤嘤的哭声和抽泣声。   小男孩忘了大敌当前,叹了口气,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好了,别哭了。”   说着又钻回了那稻草里,小声地安慰着那小女孩,“你别哭了,哥哥要你,哥哥永远带着妞妞,保护妞妞。”   “妞妞不哭!”   小女孩也应了声,可还是止不住那泪水,半天突然冒出一句,“妞妞肚子饿。”   这话让这屋内的其他两人明白此时的状况,慕琉璃想起自己是来找吃的的,那小男孩想起,那坏人是来抢他做给妹妹吃的饭的。   “妞妞乖,在这别出来,哥哥去拿吃的给妞妞。”   小男孩说完又从那草堆里爬了出来,看着慕琉璃又看了看那炉灶。   慕琉璃知道他的意思,先他一步揭开了锅盖,只见那锅里只有一大锅干巴巴的玉米饼。   这就是他仇恨她的理由,她抢了他一大锅的玉米饼?   那小男孩见慕琉璃掀开了锅盖,急着跑了过去,伸手在锅里抓出两块玉米饼就要往回跑,却没想被慕琉璃领着后领直接拎了起来。   那小胳膊乱晃着,小腿乱蹬着,“放我下来,大坏人,大坏人!”   “你刚刚不是说,我可以杀了你的吗?”   慕琉璃好笑地问。   “我,我,我打你坏人……”   小男孩倔强的向后踢着腿。   那躲在草堆里的小女孩突然哭的更大声了,泪眼朦胧的爬了出来,慕琉璃这才瞧见那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娃,红扑扑的脸蛋上挂着泪珠,“呜呜……哥哥,哥哥……”   此时正手足无措地看着慕琉璃和自己的哥哥,只知道呜呜的哭喊。   “妞妞,你杀我,放了我妹妹!”   小男孩又重复着刚刚的论调。   慕琉璃把他放下,看着那小女孩道,“我没那兴趣杀你这些个小孩子。”   她虽然在战场上狠绝无情,可却不会滥杀无辜,特别是这么点的孩子,她更是下不了手。   “你不杀我?”   小男孩瞪着黑亮的眸子看向慕琉璃怯生生的问,害怕自己听错了。   “嗯。”   慕琉璃难得再次点了下头。   小男孩确定自己没听错,才转头看向那小女孩伸手擦了擦小女孩脸侧的泪水,突然手迅速的缩了回来,“妞妞,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缩回的手又探上了额头,“好烫,妞妞你是不是病了?”   “病了?妞妞只是想觉觉。”   小女孩不知什么是病了,又不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只是单纯的说自己想要睡觉。   慕琉璃看着两个小娃娃互相说着各自听不懂的话,无奈的上前,伸手探向那小女娃的额头。真的很烫,这若是按照以前的温度计算,该是高烧四十度了。   这么大点的孩子,高烧四十度!   不烧死也得烧傻了。   “快去找大夫帮你妹妹治病,再晚你妹妹这条小命便没了。”   声音虽冷,却是带着善意地提醒。   “妞妞,妞妞,不会的,她刚刚还好好的呢。”   小男孩急了,有些不知所措,拉着自己的妹妹上下前后打量着。   慕琉璃看不过去,把那小女孩抱来起来,换了一副极和善的面孔,极尽温柔的道,“好了,乖,别哭了,告诉姐姐,还有哪里很痛?”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盯着慕琉璃,像是确定了她不是坏人了,才瘪着嘴道,“妞妞的脚疼疼,妞妞怕哥哥生气,才没有告诉哥哥。”   脚?   慕琉璃把小女孩放下,褪下鞋袜找了半天,却没发现那两只脚上有什么异样。小女孩垂着脑袋,指着自己的小腿道,“是这里疼。”   慕琉璃忙着拉起她小腿的裤管,才发现那小腿处肿了一个馒头大的包,红的有些发紫了,那包上清晰的可见九个小孔冒着黑血珠。   那小男孩也瞧见了这伤,急着上前,“妞妞,怎么回事?你腿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告诉哥哥?”   连着问了好几句,把小女孩吓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慕琉璃一下敲上那小男孩的额头,“她这点怎么会知道,你这做哥哥的保护不了妹妹,在这瞎喊什么劲?”   “我,妞妞对不起,哥哥不凶你,告诉哥哥很疼吗?”   小男孩马上换了语调,温柔地看着小女孩道。   小女孩诺诺地点点头,“妞妞疼,但妞妞不想哥哥担心,所以妞妞不疼。”   才三岁,说话都奶声奶气的,却这般的懂事。   慕琉璃看着这两个兄妹情深的小家伙,突然想起那“坎肩”是有解毒的功能的,这小姑娘的腿上应该是被什么毒虫咬了的,只要“坎肩”牺牲一滴血就能解决了。   那小男孩先是毫无办法的跺着脚,后突然要低头去吸那小女孩的伤口,被慕琉璃一把拽住了衣领,“你做什么?”   “我要帮妞妞把那毒血吸出来!我看过邻居大婶就这么做的。”   小家伙认真地道。   “你这小不点,少多事,待会我帮她找大夫治伤!”   让他去吸,那“坎肩”得多废两滴血不说,她还得同时抱着他们两人回去。   “你可以救妞妞?”   小男孩听见了希望,眼里放着光彩。   慕琉璃点头,抱起小女孩冲着那小男孩道,“你装好玉米饼,我们走!”   小男孩点头,以最快的速度把那玉米饼揽到炉灶上的竹篮子里,跟在了慕琉璃的身后。   众人在街道上等着慕琉璃的归来,风行是没抱有多大希望的,他自己亲自却翻遍了大小屋子。都没寻到半点菜心,就算她王妃再厉害,那本来不存在的东西,难道她还能变出来不成?   却没想慕琉璃不仅带回来了一大竹篮子的玉米饼,还待会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童。   “王妃,你这是?”   有吃的是吃惊,可他对那两个孩子的存在更吃惊。   “他们是?”   “小姐?”   碧月也从马车里探出身子,刚想打招呼,就被慕琉璃怀里的小女孩和身后的小男孩吓住了,“这两个孩子是?”   “问你名字呢?”   慕琉璃看向身手的小男孩道。   她只知道女孩叫妞妞,却不知那男孩叫什么。   小男孩挺着胸脯道,“我叫武易,这是我妹妹武彤,小名叫妞妞。”   一点都不胆怯,可那视线却一直盯着慕琉璃怀里的小女娃。   小女娃在慕琉璃怀里红着小脸怯生生的道了句,“我是妞妞。”   两兄妹的性子倒是截然不同的很。   解释完毕了,慕琉璃也不多耽搁,那怀里小女娃的体温越来越高,声音越来越小了。   “坎肩”呢?   掀开车帘,却没见到“坎肩”的身影,那小狐狸不是最喜欢躲在车里睡觉的吗?   怎么一用到它,就没了踪影了?   “坎肩呢?”   扭头问向碧月,碧月摇头,“没注意,刚刚还在车里的呢?”   一时半会找不到“坎肩”只能叫来风行,让他先瞧瞧那小女娃的伤口,没想那风行看见那伤口后脸色大变,“那东西怎么出现在这里了?不会啊?绝对不会的!”   见他一直自言自语的,抱着拓跋闹闹的拓跋寒也凑了过来,他起先见慕琉璃带回两个孩子便心里吃惊。可他那性子,不喜问,等着别人问自己听着呢。   站在一侧看到那风行的失常,才凑了过来,“怎么回事?九魂虫?怎么会有九魂虫?”   拓跋寒看着那红肿的有些发紫的伤口,那赫然在目的是九个冒着黑血的圆孔,这症状和伤口,绝对是九魂虫咬伤的。   九魂虫?   慕琉璃心里咯噔一下,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副奇怪的画,工笔勾勒的线条画着一条九只脚的虫子,那虫子脚的排列正好与这妞妞腿上的伤口一样。   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可真是个小百科,什么都知道,也免得她再去问别人了。   九魂虫,存在了上千年的生物,算是毒虫的一种,九足并非并列而排,而是交错排列。   发现猎物时九足如锋利的细针刺向猎物,从九足发出毒素注入猎物体内。   本是很罕见的毒虫,而且这东西喜好傍着尸体生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东西繁衍极快,被咬到了先是伤口肿大,而后人会发烧神志不清,直到毒素进入心脏导致死亡。   若不控制好,很快会带了灭城之灾。   难怪这拓跋寒和风行见了都一脸的恐惧之色。   “可有救治的办法?”   慕琉璃不懂医术,只能问向拓跋寒和风行。   风行半天摇头,“以前军队里出现过几例,随军的大夫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挽救那些人的性命。”   他经历了那次才知道那么点的虫子也能要了别人的命。   那武易一听风行那放弃的话,鼻子一皱,差点哭出来。可看着伤成那样的妹妹都没哭,那泪水便咽到了肚子里,“妞妞这肯定不是那什么九魂虫咬伤的,只要找到大夫便能治好她了,我这就去找大夫。”   说完撒腿就跑,慕琉璃命那风行道,“拉住他!”   她不识得那虫子,可风行和拓跋寒两人绝不会看错,所以当务之急不仅仅是要治好妞妞,而且要阻止这虫子泛滥成灾。   救回更多人的命,否则百个千个“坎肩”也不够放血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尽管去找,到时候就算你找到大夫了,你妹妹也没了。”   慕琉璃不是吓唬他,而是说的大实话,这城池都这番模样了,就不行他还能寻到个敢露面的大夫来。   再说了这大夫能比那军队里的随行大夫还有医术高明?   “妞妞才不会,你不要胡说!”   武易急着打断慕琉璃的话。   他答应爹娘要保护妹妹的。   慕琉璃正要继续说话,就瞥见那街角窜出来的小“坎肩”,嘴角一挑,“风行带着他去看看他和她妹妹呆过的地方,要是见到九魂虫或者尸体就赶快处理掉,以绝后患。”   “不,我不去,我要陪着妞妞。”   武易拉着马车死赖着。   风行毫无办法的看着慕琉璃,慕琉璃面色一转向那小武易道,“不想你妹妹死的话,就老实的按照我说的做,把这城里躲着的人都给我找出来。把那些尸体全部烧了,否则,大家都得死!”   那九魂虫的厉害她没见识过,可她从拓跋寒和风行眼里却瞧出了这东西的恐怖。   常年板着脸的两人能都突然变了色,这东西的影响可想而知!   书籍上记载,在虫灾还未泛滥的时候,用火燃烧这九魂虫赖以生存的寄生体—死尸,便可阻止虫灾。   现在她得让“坎肩”帮着救治妞妞,根本不能分身去灭那九魂虫。   武易没想慕琉璃会突然变了脸色,干着嗓子道,“我照做就是了,你一定要救妞妞。”   只要可以救他妹妹便算是死,他也是乐意的。   “走吧小子,我们王妃说会治好就会治好,你放心好了。”   风行一把拉着武易的脖子,抱起来便飞身出去了,“哪个方向?带好路了。”   武易在风行胳膊下,挥着胳膊指着右侧的一个街道,“这边。”   两人一个负责指方位,一个负责急速的行动,马上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慕琉璃唤来了街角游荡到处乱晃悠的“坎肩”,把它和妞妞一块带到了马车里,众人心中好奇,她不带着孩子找大夫,怎么抓那小白狐进马车了?   去不知那马车内,一人一狐正互相瞪着眼。   “坎肩”一听那慕琉璃要借她的血一用,一蹦避了好远,“喂,女人,我的血可是宝贝精贵得很,岂能让你哪来说用就用。”   若不是它还处在破关期,它早就一爪子挥出去了。   当然它也只能想想,若是真拍上去了,难保那女人不会一匕首了结了它这短暂的生命。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慕琉璃瞥了那一边闹着别扭的“坎肩”给出了两个选择。   这哪里是两个选择,“坎肩”多亏是只狐狸,看不出那脸上那有些夸张的惊恐之情。   “我知道了。”   在牺牲一滴血还是牺牲一条命的抉择里,它慎重的选择了牺牲一滴血。   尖锐的利爪划破另一只小爪子,自觉的伸到了慕琉璃面前。   慕琉璃让妞妞自己张开嘴巴去接那一滴珍贵的九尾火狐灵血,妞妞滕大了眼一脸好奇地看着“坎肩”道,“它也受伤了吗?跟妞妞一样吗?很疼吗?”   “坎肩”悲催的看着慕琉璃,“你看看,人家小孩子都这么关心我,知道我这滴血流着会疼,就你这女人冷血无情。”   “那你为了感谢她对你的关心,更该帮她解毒了。”   慕琉璃说的理所当然。   把“坎肩”气的差点当场吐血,想着这爪子上都流着了,那肚子里的还是留着吧。   妞妞不明白的看着慕琉璃和那通体雪白的小狐狸对着话,闪着大眼睛问,“姐姐你可以听懂它说话吗?那你问问它是不是很疼,妞妞也很疼,可是妞妞不怕,哥哥说不会丢下妞妞。”   小女孩伤成了那样,却还这么的坚强,让慕琉璃心中有些感触。   拉过“坎肩”,直接把那小爪子上的血挤到了小妞妞的嘴里,小妞妞吓坏了,只觉的嘴里一股甜甜的味道,而后吓的看着慕琉璃,“姐姐,你这样抓它它会很疼,你看它的血都滴到妞妞的嘴巴里了。”   “没事,姐姐帮它抱好伤口。”   她也舍不得,那“坎肩”的精贵灵血白白流了,扯下裙摆便着手为那“坎肩”包扎起来。   “坎肩”今日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先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一块蜜糖了。   这女人先是让它自残,自残完了再帮她包扎,完全是欺骗了那幼小的妞妞,只见妞妞一脸崇拜地看着慕琉璃好似她在她心里就是个不能再好的大好人了。   等帮那“坎肩”包扎完了,慕琉璃又检查了下妞妞的伤口,只见那本来红肿的有些发紫的地方不再是那么的严重,那肿大的部位也慢慢有些消减下去了。   看来是“坎肩”的血起了作用,再探上那额头却依旧滚烫,有些不解地看向“坎肩”,“她怎么还不退热?”   “坎肩”递了给白眼过去,“我的血不是灵药能治百病,我只是解了她毒而已,她的发热症状我可治不了,得找大夫才行。”   慕琉璃没想会这样,只能盼着这城里还能有几个腿脚慢的大夫没溜掉吧,可事实证明她的希望只能落空了。风行和武易带了一大群人回来,少说有一百来人,可去没一个是大夫的,多是老弱病残的穷苦百姓。   “王爷,王妃,这城里只剩下这些人了。那些死尸都已经烧毁了,我也问过了,没有其他人被咬到。”   风行揽过武易落到慕琉璃的身前道。   拓跋寒舒了口气,“没有便好,若是真有那大批的人受伤,那便不好办了。”   这可不是死一个两个便完结的事,而会把这城变成死城。   武易挣扎着从风行臂弯里钻出来,急着跑到慕琉璃的面前恶巴巴的瞅着慕琉璃,“妞妞呢?”   慕琉璃指着那身后的马车,示意妞妞在那马车里。   武易急着爬上马车,掀开帘子看着与“坎肩”嬉闹着的妞妞才放下了心,吸着鼻子,“妞妞。”   “哥哥?你回来了?”   妞妞轻轻地把“坎肩”放在马车上,顺着“坎肩”的毛发介绍道,“这是妞妞的哥哥,哥哥这是小白。”   小白?   “坎肩”额挂黑线,它什么时候叫小白了,它记得它叫“坎肩”的呀。   “坎肩”没发现自己一直排斥的名字此时已经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了。   “妞妞你的腿伤怎么样?那女人帮你治了没?”   小武易口气不善的用“那女人”形容着慕琉璃。   “妞妞的腿不疼了,已经好了,不信你看。”   说着费力的卷起自己的裤腿伸出脚。   武易瞧那腿上红肿消了大半,激动的很。   毕竟是孩子,心里的高兴终究不会隐藏,“太好了,妞妞,太好了。”   那心里对慕琉璃多了几分感激。   只要救了他妹妹便是他的大恩人,刚刚他也听说了,那女人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好像是其他国家的王妃,帮他们敖汉打跑了坏人是他们四公主的师父。   风行从不知自己还有这多嘴的毛病,见那小子一直对自己的王妃不敬,才多嘴的讲了几件他们王妃的光荣事迹,希望那小子别老是拿他们王妃当坏人。   “别开心的太早,她还发热呢,一直这么烧着,不死也傻了。”   慕琉璃在车外听见两人大喊大叫的对话,提醒了他一句。   破坏了武易心里刚建好的良好新形象。   态度虽然不好,可说的却都是实话。   那武易马上又一副大敌临前的表情,六神无主的冲出马车,“那怎么办?”   “你们这城里的大夫都跑光了,我能怎么办?”   她不是不帮他,她觉得她这次是足够善良了。   若是以往,别人是死是活干她屁事,现在却有些不同了,估计是自己有孩子的原因,见不得那么点的小女娃就这样在她面前死去。   “没有大夫?没有大夫?”   武易急的满地打转,看向慕琉璃,一脸的期盼。   慕琉璃心里就嘀咕了,他那什么表情,她又不是大夫,怎么也帮不了他。   “我知道你是神通广大的王妃娘娘,你是四公主的师父,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风行?我倒不知你现在有了这多嘴的习惯!”   慕琉璃没直接答那武易的话,而是扭头看向一旁装疯卖傻的风行。   风行手心聚集着冷汗,“那个,我,我是见他老是拿您当坏人,才,才不小心说漏嘴的。”   慕琉璃最怕麻烦了,更何况是两个碍事的孩子,若是带着身边自然是碍手碍脚的很,再说了她们这押送萧战忌的行动怎么说也算是低调中的低调了。   现在这队伍里除了她和风行两人的身手不错外,剩下两个护卫和拓跋寒,一个车夫,这四人最多是个自保,到时这两个连自保都不能的小家伙靠谁去保护?   “我没有办法!”   她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摆明着只能带那妞妞去找大夫退烧才行,可前方的城池多是被攻占了的,能寻到大夫的几率是极小的了,可后面的城池,她们又不能再为了他俩回去一趟。   “求你救救妞妞。”   武易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慕琉璃的面前。   风行看着那跪着的小男娃,“王妃,这……”   他知道他家王妃最不吃这下跪的一套了,可这小男娃又可怜的很,刚刚他和他一起烧了自己的爹和娘。这唯一的妹妹现在又发热不褪,他看着心里也为他着急,想着能在慕琉璃面前为他求求情也算好的了。   小闹闹突然从拓跋寒怀里向慕琉璃招着小手,嗯嗯啊啊的,慕琉璃本还板着的脸此时表情一软。看向那人群,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举着道,“谁愿意陪着这两个孩子去找大夫的,我这定银子便是他的了。”   重金之下,必然有人愿意去做。   很快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一瘸一拐的从人群走出来,“我去,反正我的家都毁了,我愿意带着他们去别的城池找大夫。”   达成了共识,拓跋寒还亲笔给他们写了封书信,他们只要找到夜雪,自然不愁找不到好大夫。   可马上问题又出来了,两城相距马车要行一整日,若是步行费时太多,不知那妞妞的身子能不能支撑到那。   商量了半天,两个侍卫要随时准备去前方探路,所以不能没有马。而那两辆马车也必须要把马留着,这般思考下来,最后只好决定把拓跋寒那匹马让出给他们,而拓跋寒则是与慕琉璃一起坐马车。   第二日两批人同时出发,武易冲着慕琉璃挥着手,远远的喊了声谢谢!   慕琉璃也回了句,“记住,你是哥哥,妞妞的哥哥。”   哥哥这两字代表着什么?   估计不用说,武易也明白,因为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出了第一座城池,向第二座城池进发。   拓跋寒在马车里正襟坐着,却不时的向慕琉璃那边投去注视的目光,碧月坐在一侧有些尴尬。那眼也不知往哪里摆,只好轻咳一声,“小姐,我,我去外面坐。”   她怕她在继续坐这,能被王爷那炙热的余光误伤到,不过王爷现在对小姐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她在心底为小姐感到高兴。   拓跋闹闹在他亲娘怀里向他亲爹笑的异常开心,慕琉璃顺着儿子的视线看向那一脸柔情的拓跋寒,对上那双深邃得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时,心底暗压的情愫慢慢燃气。   盯着那男人的俊脸好似整个人都会被那双深邃的眸子给吸引进去,两人相互看着,性子使然都不知说些什么,拓跋寒实在是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寻到那吃的的?   “你是如何找到吃的的?”   他长期练就的敏锐观察力却没能一眼发现哪里藏着吃的。   风行更是寻了半天,一脸失望而归,连半根菜心都没寻见,她是如何办到的。   “没进城的时候看见空中有些未散开的烟雾,就想着有可能是有人没走,躲着呢。等巨野兵走了,才出来做吃的,我刚刚便是直奔那方向去了。”   慕琉璃本是话不多的人,可对上拓跋寒,不知怎么的,她却愿意多说几句。   不知何时,在她心底,他的存在与其他人已经不同了。   继续解释着,“我摸了那一片几家厨房的灶台,寻到武易他们家的是有些余温的,便知那家里还是有人的。正打算揭开那锅盖看看,没想身后躲在稻草里的两个小娃自己暴露了出来。”   慕琉璃说出自己的办法,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拓跋寒不得不对他这小王妃又多了几分佩服。   第二座城池其实是敖汉的都城,名唤“御景”,本是敖汉最繁华,最美丽的都城,此时却变的无半点生气,全城沉寂在一片血腥气味里。   老天都好像能感觉的整个城的悲伤,烟雨蒙蒙。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大,却又不愿停止。   远远地看见敖汉那本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已经被大火烧的只剩框架。   “萧战忌可够狠的,路过之处寸草不生,一个活口也不留。”   风行看着这毁于一旦的都城,感觉那往昔的繁华还在眼前。   “是啊,这地方就是熬汉的都城吗?怎么这般狼藉不堪!”   碧月也探出脑袋,看着那残破的街道,惊讶地道。   她以为这敖汉的都城就算不比她们煜日的好,也该是差不多的吧。   看来战争真的是个恐怖的东西,它可以瞬间毁灭一切美好的事物。   慕琉璃没有说话抱着儿子下了马车,看着这一片片的狼藉,面色依旧变都没变。可心里却也是有些感触的,所谓弱肉强食,在这个大陆体现的淋漓尽致。   弱小的国家被强国侵略弄的民不聊生,百姓背井离乡,妻离子散!   而那罪魁祸首却依旧活生生的在马车里坐着,真想过去踹那萧战忌几脚,为这些家园被毁的人解解气。   随便找了个地休息了下,这都城的人好像是听到了风声,知道巨野大军撤退了,一些胆大的人开始在街道的暗脚出没。   风行这次是见到了人影,才自告奋勇的去找吃的,半晌抱着一堆吃的,不算丰富却也算是能填饱肚子了,都是些百姓们收藏的瓜果干粮。   几人饱餐一顿,也顾不得是否美味可口,正准备驾车前行呢。就远远地看见几匹骏马疾驰而来,待近了,拓跋寒和慕琉璃都变了脸色。   拓跋寒是怒意横生,慕琉璃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他怎么来了?   不错这带头骏马上坐的正是那消失了一个多月的独孤傲,此时一脸风霜的看着慕琉璃,那眼神依旧火热得很。   他身后两匹上一个是十三遥莲,另一个则是个面生的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   “琉璃!”   独孤傲几日不见倒是叫的亲热,一脸邪魅的笑让拓跋寒很想冲上去揍上几拳以慰藉心中的那股不爽之意。   那身子也马上挡在了慕琉璃的身前,“独孤傲?你怎么来了?”   独孤傲没有搭理拓跋寒只是定定地看着慕琉璃,“琉璃你没事吧?”   那一脸的真切关心倒不像是假的。   慕琉璃就纳闷了,她能有什么事,再说了她就算有事又干他独孤傲屁事!   抱着儿子连看都不看独孤傲一眼。   独孤傲热脸贴了冷屁股,却依旧一脸笑意,身后的修罗十三遥莲看不惯慕琉璃对自己大哥的态度,出后道,“你这女人,你可知道我大哥知道你来了这战火纷争的敖汉,有多担心吗?一连赶了几天的路,好不容易到了敖汉,又被告知你押送萧战忌去巨野了,这好不容易追上了你就这态度?”   遥莲口气不善,心中对慕琉璃有一些不满。   “态度?我该有怎样的态度不用你来教!”   慕琉璃秀眉扬起,笑话,她有让他来吗?   她没对他一脸嫌弃就算不错了,还想她对他笑脸相迎不成?   “十三,这位就是你说的寒王妃,慕姑娘?”   那白面书生笑着道。   遥莲点头,“嗯,二哥,你可别小看了这女人,就是她把我和九哥打伤的。”   他还不好意思说出这女人那时候还是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第065章 如此态度   那白面书生样的男子盯着慕琉璃,眼神里带着些许的吃惊,是她?   那个一招之内打伤了十三和老九的女人?   大哥心仪的女子?   长得算是绝色,可大哥也不是那般沉迷美色的人,至于其它,除了那冷冽的性格外,他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慕琉璃眉梢一挑,瞪了眼还在打量着她的白面书生,抱着儿子就往马车里钻。   “琉璃……”   独孤傲叫了声。   “有事?”   慕琉璃停住身子有些不耐烦。   独孤傲笑道,“我与你,你们一道,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受惯了慕琉璃那冷漠的态度,独孤傲没觉得自己是不受人待见的。   他以为给自己半个月的时间,自己对她那种特殊的感觉就会变淡,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他远在他国心里却依旧挥不去她那极尽冷漠的容颜。   所以他顺着自己的心回来了,就算是只在她身边默默地看着她,他也乐意。   “不需要!”   “不必了!”   拓跋寒和慕琉璃齐声回道。   拓跋寒看着独孤傲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怒火,这男人是觉得他拓跋寒有多么无能,就算是武力全废,他也不会让别的男人接近他的女人。   慕琉璃则是觉得这独孤傲越发的惹人烦了,她手脚齐全的要他照应个什么劲!   拓跋寒感激地看了眼慕琉璃,嘴角稍稍上扬,冲着独孤傲他们道,“不敢劳烦大名鼎鼎的修罗殿与我们一道。”   这虽然说的是客气话,可那意思谁都听得出是赤裸裸的拒绝。   “大哥,我们好心,人家倒是不领情了!我们走!”   遥莲嘴角一撇满脸不悦。   他们夫妻那是什么态度,他们修罗殿接的任务哪个不是别人求着他们的,现在倒好。他们倒贴着人家,人家却不要,这大哥也太没面子了吧。   独孤傲自然是不同意,他可是铁了心的跟着慕琉璃了,瞪了眼遥莲,才向那拓跋寒道,“寒王如今功力还未恢复,那巨野二皇子手下能人辈出,若是有我们一道定能保此次行动的万无一失。”   心里暗道,你拓跋寒现在是个连自保都不能的废物,岂能站在琉璃的身侧。   慕琉璃最见不得别人贬低拓跋寒,眸子里瞬间布满厉色,“独孤傲,我说过,伤拓跋寒者便是与我慕琉璃作对!”   独孤傲无语,他何时伤那拓跋寒了,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奶奶的,难道那拓跋寒就娇妙的连说都说不得?   看着她为拓跋寒出头,他心里万般苦涩滋味!   遥莲见自己的大哥一直热脸贴人,却又说不得自己心里的不爽,冲着那身侧的白面书生道,“二哥,你倒是劝劝大哥,那女人有什么好,都跟别的男人生孩子了,大哥还当是宝。”   本就是没有什么忌讳的人,平日里说起话来也不管不顾别人的感受。   那白面书生原是修罗殿的老二毒修罗宫逸,一手使毒的好功夫,听说只要他下的毒无人能解。当然这有些夸大其词了,因为这世上起码还有一人能解,那便是“神医”施乐。   两人虽是兄弟,却斗的很厉害,一人致力研制出一种无人能解的毒,一人致力解了那制毒人制出的所有的毒。   这般纠结的关系,却是因为修罗殿的老四美修罗。   听说这老二老三同时喜欢老四,这明里暗里都斗的厉害,已然成了这大陆上众所周知的趣事。   宫逸的性子与施乐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均是喜笑不喜怒的人,可是那笑脸背后的心思谁又知晓呢?   就好比此时,宫逸一脸笑意地看着遥莲,“我说十三你就是急性子,大哥喜欢的女人,当然要帮着大哥得到,至于那孩子嘛,那好办!弄死了就行了!”   狠毒的话从他的嘴里吐出,就好像杀个人对他来说就如同吃饭睡觉般容易!   可这次他却惹错了人,慕琉璃全身突然冲满杀气,“你再说一遍?”   彻底被宫逸后面的话惹毛了,再冷漠的性子也容不得别人对自己的儿子不利,即使那只是句要挟的玩笑话!   场面因为慕琉璃的生冷音调变了味道,遥莲和独孤傲见识过慕琉璃发怒时候的恐怖,忙拉着宫逸示意他闭嘴。可此时已经迟了,慕琉璃把儿子递给拓跋寒,几步立在宫逸的马前道,“你再说一遍!”   那眼眸里的狠劲,让宫逸不敢再坑一声。   一掌拍在马的前额,那马瞬间倒地动都不动,那一下的威力有多大,在场的人都是会武的,自然能感觉到。   这招拓跋寒见识过,那次夜雪的马失常就是被她一掌拍死的,这次她这一掌比上次的又厉害了许多,完全一掌毙命!   独孤傲挡在落地站稳的宫逸面前,“琉璃,你别生气,二弟他只是闹着玩的!”   他不知他们三人能否能敌的过暴怒的她,就算是能敌过,他也不愿对她出手。   慕琉璃会理会他才怪,本就对他一肚子的厌恶,斜眼道,“让开!”   他挡着她便动不了那多嘴的小人了吗?   小心她连他一起揍。   遥莲也下马上前,“你,你这女人又想怎样?我大哥好心来帮你,你不领情便算了,现在还想动手不成?动就动,还怕你不成?我就不信我们三人还打不过你这么一个女人!”   他自己一人是打不过,可大哥二哥多厉害的人啊!   再不济,三人一起起码能打个平手吧。   拓跋寒见情形有些失控,真怕这几人会动起手来,心里虽然知晓那慕琉璃是五行同修的人。可还是有些担心,上前拉了下慕琉璃的袖摆,“算了,现在没功夫与他们磨叽,先把那萧战忌押送到巨野边境才是正事!”   慕琉璃寒着脸,看向独孤傲他们,“记着,以后别让我听见谁说一句对我孩子不利的话!”   这世上其他人的死活她管不了,但拓跋寒和拓跋闹闹是她慕琉璃的人,谁若是不想活了,尽管试试看好了。   一场差点燃气的战火被拓跋寒一句话给化解开了,独孤傲和遥莲都在心底暗自舒了口气,只有宫逸不知自己躲过了一场杀身之祸!   毒阎罗掌握你的生,掌握你的死,掌握你的哭,掌握你的乐,可现在这情形却没传说的那般神奇。   “准备出发!”   拓跋寒吆喝着风行和驾车的小将士道,他可半点也不想等待了。   更见不得那独孤傲半点不避闪的眼神。   慕琉璃接过拓跋寒怀里的宝贝儿子,跃上了马车,甩给独孤傲一个背影。   拓跋寒也随即钻进马车,嘴角一抹笑意晕开,如今他们一家三口共乘一辆车,你独孤傲只有看着的份!   风行自然是向着自己家王爷的,赶着车扬尘而去,末了甩下一句,“我们王妃的话说得很清楚了,你们可别跟着啊!”   那股潇洒的劲,别提有多高兴了,想抢他们王妃,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修罗殿又怎样?   慕琉璃她们的马车刚驶开,独孤傲便也随即跳上了马背,紧跟着追了过去。   弄的遥莲意见很大的喊道,“大哥,你没听见人家的话吗?人家都说别跟着了。”   他大哥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妈难缠了,女人果然是祸水,那慕琉璃则是祸水里的祸水!   而他大哥偏偏对这祸水里的祸水一往情深。   “王爷,身后那三人一直跟着咱们。”   赶车的马夫向马车内的人汇报了声。   车内的慕琉璃按捺不住性子,差点暴跳起来,被拓跋寒稳住,“你拦我干嘛?让我下去看看那独孤傲是不是脑袋有病还是耳朵坏掉了。”   “他们跟着也没恶意,咱们不理会他们便是了。”   拓跋寒那心里也想赶走那独孤傲,可却又不能让慕琉璃出去与三人打起来,权衡了下,最后还是决定让他跟着好了,反正琉璃又不会理他。   琉璃!   拓跋寒吃惊自己内心深处蹦出来的称呼。   轻轻凝视着身侧的女子,那双美丽的眸子,此时泛着冷冷的寒气,身子却还是停住了想要下车的动作。   怀里的儿子睡醒了哼唧了几下,那抱着儿子的手轻轻地晃着,嘴里还哼着轻快地小调,小家伙却不领情,小胳膊小腿的晃悠的厉害。   慕琉璃仅有的那几招用完了,没办法只好把希望寄托到了拓跋寒的身上,“你来哄!”   “额!”   拓跋寒还没发表意见,怀里就多了个孩子。   拓跋闹闹扯开了嗓子喊,拓跋寒忙着晃着胳膊,哄孩子不是女人的职责吗?   什么时候轮到他这么个大男人出手了?   别扭的拍着儿子的背,这招依旧不管用,“他是不是饿了?”   饿了?   慕琉璃摇头,“他刚吃过没多久啊!”   按照以往的时间推算,起码还得过个一两个时辰才会饿的。   “那他这是怎么了?”   拓跋寒猜不出这小子除了饿了会哭闹外,还有其他什么别的事能促动他这么哭闹。   两个人猜谜似的弄了半天,才发现拓跋闹闹只是尿裤子了。   换下干净的尿布,拓跋寒邪恶的心思冒出来,捡起儿子换下的尿布探出身子一不小心就扔到了车后面跟着的独孤傲的身上。   独孤傲一门心思都在慕琉璃身上,根本没注意拓跋寒扔出来的尿布,一个不留神。俊美的脸被砸了个正着,一股尿味窜入口鼻,光荣的成为第二个尝过拓跋闹闹童子尿的人。   拓跋寒肆无忌惮的大笑,久久没有停息,慕琉璃好奇地看着恶作剧得逞大笑出声的男人,至于吗?   不过,他笑起来却是出奇的好看,让她忍不住停留住了视线。   听着车外传来独孤傲的低低咒骂声,那拓跋寒本来停息了的笑声又恢复了过来。   这一路上,幼稚的做着同样的事,帮小闹闹尿布换的勤的很,换完了就往车外独孤傲的身上扔。   慕琉璃轻睨,这叫不理会?   这分明是在挑事嘛!   这后面几座城池跟前两个没什么不同,残败,狼藉,完全秉承了巨野军侵略过的风格。   一行人故意放慢了速度在巨野大军过境的第二日才到达敖汉和巨野的边界处。   大军全部退出了敖汉,可敖汉边城并无人驻守,又等了几日。才等来敖汉和煜日的大军,这边大军刚到达,那边巨野已经派来了使臣,这使臣不是别人正是青蒙。   青蒙带人本是在小路埋伏好了的,可等了三四日却没见有人来,才知自己估算错了,此时再追也来不及了,只好等着到达这敖汉和巨野的边界处再想办法了。   “青蒙想见见我们二皇子殿下!”   青蒙身后带着一批铁骑,压迫式的道。   注意到慕琉璃身后的独孤傲几人,声音顿了顿,“巨野的大军已经全部撤出了敖汉,还请寒王履行承诺放了我们二皇子!”   慕琉璃斜倚在马车上,轻笑出声,“退出了也可以再进来不是吗?”   青蒙脸色闪过一丝吃惊,这女人怎么知道自己已经让十万大军全部吃饱了待命,准备二皇子脱困的第一时间就大举进攻呢?   “那你想怎样?”   一直以来以聪明著称的青蒙,被慕琉璃那么一逼急躁地回道。   “我想怎样?我早就说的一清二楚了,退兵!不再入侵敖汉!”   “这……”   青蒙一愣,他哪里做的了主啊!   那巨野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当这个家啊!   “怎么?不行?那萧战忌就继续在这压着,什么时候那巨野王觉得这儿子能抵得了那敖汉的城池了,什么时候再来要人。不过,还烦请你去告诉巨野王上一声,若是时间拖得久了,难保我们这边等的烦躁了,动手杀人!”   慕琉璃轻巧的说着,并不像是玩笑话。   蒙再次哑语!   咬牙道,“寒王妃这般手段可真是高明,青蒙这就去请示王上,还请寒王妃善待我们二皇子。”   “嗯,一日三餐喂的饱饱的。”   慕琉璃低首吹着手指头上停落的柳絮,淡淡地答道。   风行在一侧差点笑出声来,一日是三餐,三餐确实是饱饱的,还外送小世子的童子尿做搭配。   “青蒙想见见我们二皇子殿下!”   青蒙总觉得这女人信不过,冲着她那番狠劲,说不定二皇子现在早已断胳膊断腿了。   慕琉璃命令风行道,“把人带出来吧。”   想看看?   那她便让他们见一面得了。   那萧战忌总算是重见天日了,在那马车里颠簸了将近一个月了,披头散发,胡须邋遢的,就像是在深山了生活了很久的野人。   见到了青蒙激动的乱动起来,奈何嘴里塞着布,根本发不出声音。   “殿下!”   青蒙见那面前除了那张脸还有几分熟悉外,其它完全变了味道的萧战忌,疑惑的叫了一声。   那个潇洒威武,贵气十足的二皇子此时却成为精神萎靡,全身邋遢的阶下囚。   “见也见过了,风行把人拉进去!”   “殿下!你,你怎么可以那么对待殿下?”   青蒙叱问。   “他是阶下囚,我该怎么对待?一日三餐供着了,难晚上睡觉还想找美女陪着不成?”   笑话,她没断他胳膊腿就不错了,还想怎么对待?   若是按照她以往的性子,这萧战忌惹的她不爽到了极点,先折断了那手臂再说。   “你,殿下,你暂且再忍耐下,青蒙这就回去禀告王上,下旨救您!”   青蒙无耐,只得先回去了再说。   几日后,巨野的都城,一个极其古怪的院子里。一个甚是古怪的亭子里,一个有些古怪的男人,身着一身白衣,面覆一张极其精致的银质面具,而那男人的对面站着的却是几日前与慕琉璃他们见面的青蒙。   “主上!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攻入了敖汉,都已经攻下一般的城池了,却被煜日寒王和他的妃子搅了局。”   青蒙单膝下跪,十分恭敬地道。   那银面人面具覆在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声音也沙哑的有些奇怪,“是吗?煜日寒王拓跋寒?没想还是个角色!他那妃子又是怎么回事?一个女人?”   那口气尽是不屑。   “是的,一个女人!”   青蒙点头答道,“可是就是这女人,打伤了白道和红颜,还生擒了二皇子殿下。”   后面忍不住接了一句。   “白道和红颜的功夫先不谈,那萧战忌的武力流可是三行同修!那女人怎么可能生擒他?”   银面人显然是不相信这事实。   那那女人该有三行以上的武力修为了,这绝对不可能!   青蒙畏畏缩缩的又添了句,“她还破了我的困仙阵!”   “废物!”   那银面人突然大喝一声,一个挥袖,那青蒙便飞出了亭子跌倒在亭子外的小路上。   擦拭了嘴角的血迹,蹒跚的又爬进了亭子。   “主上,青蒙知错!愿意受罚!”   青蒙不但不反驳,反而顺从着认了错。   “知错?败在一个女人手里还敢回来?”   银面人音调一扬,语气不悦地道。   “黑影呢?死了吗?知道那女人的身份吗?”   “黑影在边境处统帅大军没有回来。那女人是煜日右相家的二小姐,慕琉璃!”   青蒙如实答道。   “慕琉璃?”   银面人反复咀嚼这三个字,却实在没什么印象,这大陆上根本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在啊!   青蒙突然想起慕琉璃身后的独孤傲他们,又加了句,“那日属下在他们阵营看见了恶修罗独孤傲和毒修罗宫逸,还有色修罗遥莲。”   他常年在各国游走,再加上修罗殿的人从来不隐藏身份。   对独孤傲他们也不算陌生。   “修罗殿的人也掺和了进来?”   银面人粗哑的声音里带着吃惊,就好像听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   修罗殿在这大陆上一直是个很特别的存在,他们不算黑也不算白,不服务于任何国家,曾经有个小国出重金请他们为自己的国家效力,却被一口拒绝了。   可这次为何会站在拓跋寒那边?   连他都想不明白!   “属下现在还不清楚修罗殿他们是何立场。”   那日并未出手,他并不知道修罗殿那几人到底是什么想法,也不敢妄自揣测。   “那还愣着干嘛?去查清楚!”   银面人暴躁的大吼,修长的手指从衣袖探出,白的有些吓人,指着那青蒙又道,“记住,别再让我听见不清楚,不知道这些话。”   他不知道自己养的都是一群废物!   青蒙急着回道,“是,属下知道!”   主子发怒了,他可承受不了这怒气。   怯怯的又问了声,“那二皇子殿下怎么办?”   此时二皇子被当做人质压在那呢,他可是回来禀明巨野王上的。   “萧战忌是我们控制巨野的一颗棋子,他当然要救!你先去宫里向巨野王禀明情况,我会跟着你一起去会会拓跋寒和那女人。”   银面人稳住情绪,深邃的眸子里透过一丝狠绝。   青蒙点头抱拳道,“是,主上英明,属下这就是去宫里禀明情况去。”   转身跑开了,此时倒是有些悔恨自己没学些轻功之类的,也好快速的脱离主上那狠毒的视线。   巨野皇宫,正殿之上,坐着的正是当今的巨野王上。   一身明黄色龙袍,那有些沧桑的容颜与萧战忌倒是有几分相似,此时正抖着胡子看向青蒙,“你还敢回来?我儿此时被人掠去,你却安全地回来了,小心我找人砍了你脑袋。”   巨野王出了名的性子暴躁,一个不高兴砍人脑袋那是常事。   青蒙刚刚被那银面人训斥过,现在又被这巨野王大骂要砍他脑袋,心中苦逼。   忙着道,“王上息怒啊,青蒙绝对是想救二皇子的,可那边的人太蛮横,偏要王上立个盟约不再侵入那敖汉,才肯放了二皇子。”   青蒙极力证明自己的衷心,不是自己不救,而是人家压根不愿与他谈话。   巨野王大掌拍在椅把上,吼道,“小小敖汉敢跟我们讲条件?是不是不想活了!”   巨野虽然不算是这大陆上的最强者,可与那敖汉相比绝对是强大多了,这次只派十万大军就短时间攻占了他们十几个城池,本以为过不了多久就能全部拿下。   没想才没过多久,战势却逆转了。   “是啊,青蒙也觉得那敖汉这次有些得了便宜卖乖了,这次若不是有那煜日寒王相助,我们早就攻下了整个敖汉了!”   青蒙又添油加醋的把拓跋寒的劣迹数落了一遍,更是狠狠地骂了几句慕琉璃。   什么妖女,毒妇之类的。   那殿上立着的众大臣一听,擒获那二皇子的居然是个女人,那嘴角的笑意扩散却又硬是憋了下去。没想到天子骄子的二皇子被一个女人打败了,这下看他回来有什么脸面见人,以前吃过萧战忌苦头的人此时别提有多开心了。   大皇子那一党派的马上互看了眼,心里各自盘算着,朝那大皇子递了个眼神示意了下。   大皇子萧战厉马上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上前一副痛心的模样,“父王您别伤心,二弟这次定然是不小心才被那女人逮住了,依儿臣看那敖汉的城池怎么敌得过二弟的命呢。”   那话明着是赞成救人的,可仔细听来才发现是在说那萧战忌如何的无能,如何的窝囊。   巨野王一听要放弃敖汉的城池换儿子,心里还是稍稍顿了下,儿子他并不少,可转念一想,那些个儿子里能有几个如萧战忌一般深得他心的呢?   便又狠狠地咬牙道,“青蒙你听好了,孤命你代替孤出使敖汉,答应敖汉退兵签立盟约的事,务必把二皇子安全的带回来。”   先保儿子,儿子可以为他夺下更多的城池。   那心里的算盘打的精细,却不知萧战忌早已武功全废。   “青蒙遵命!”   青蒙领了旨意,不敢多耽搁,带着圣旨便又快马赶回了边境。   那银面人也在暗处紧随其后出了发。   再看大皇子那边,一众人等在商量着如何乘着这次机会弄的那萧战忌不得翻身。   谋臣一:属下认为可以派人去敖汉刺杀二皇子殿下。   死在了敖汉,便与我们没任何关系了。   谋臣二:属下觉得可以让人侵入敖汉,到时敖汉那边则会以为是王上放弃了二皇子,一生气,那二皇子的命估计也就没了。   几经商量才定了一个妥当的计划,先由萧战厉去探探情况,摸清楚了再行动,找些厉害的杀手,比如这大陆上最强的杀手组织“修罗殿”的杀手,潜入敖汉军营,杀了那萧战忌,到时怪在敖汉人的头上,与他自然不会有半点关系。   几日后,敖汉边境处。   拓跋寒他们就驻扎在离两国交界处不到一里路的地方,这地地处高势,易守难攻,也好防备那巨野军丢弃萧战忌这二皇子举兵再犯。   最大的军营里热闹得很,除了抱着宝宝的慕琉璃和一脸寒意的拓跋寒外,还有刚赶来的夜雪。   “师父,你就让阿雪抱抱小师弟吧。”   夜雪撒着娇,一双美目盯着那拓跋闹闹粉嫩嫩的小脸。   好可爱的小家伙,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冲着她笑呢,那粉嫩嫩的小腮帮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下去。   慕琉璃眼都没抬,冷声声的道,“你若想抱,自己生一个去。”   她说的绝对是实话,没半点玩笑的意思。   把夜雪的脸弄的羞红一片,一小姑娘突然跟她说生孩子的事,她怎么能再淡定下去,娇声的冲着慕琉璃道,“师父,你取笑阿雪。”   慕琉璃没发现自己刚刚那话有什么取笑的意味,她好不容易生的孩子,怎么可以让别人说抱就抱,上次那是特殊情况,否则除了拓跋寒她不会让任何人碰她家的宝贝儿子。   拓跋寒看着两个性格天差地别的人对话,才发现,什么是很难沟通。   慕琉璃压根不会讲笑话,可夜雪却偏偏听什么都是笑话。   “师父,你怎么这么偏心,寒哥哥抱得,阿雪便抱不得吗?”   夜雪矫唇一撅,不依不饶道。   拓跋寒一听这边都扯上自己了,不得不插话,“阿雪,你别胡闹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顺利的签订盟约,把巨野大军彻底赶出敖汉。”   “没事,一切有寒哥哥和师父在,阿雪不怕。”   夜雪眯着眼笑道,在她心里那拓跋寒和慕琉璃就是万能的,特别是慕琉璃,就是神仙也没她师父神。   慕琉璃没被她那马屁拍到,寒着声音道,“我不会永远都在你身边,你自己若是不能强大起来,那也别怪别人欺负你。记住,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   她一直觉得这世界是个强者的世界,强者是不能依靠别人的。   夜雪瞧见慕琉璃突变的脸色,马上正色道,“阿雪知道,阿雪会强大起来!保护自己的国家。”   没人知道,就是这个美丽娇小的小姑娘,日后成为这九神大陆上的女王,威名赫赫的女王。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屋外风行突然冲了进来,“王爷,王妃,四公主,那巨野的使臣求见。”   “谁?”   拓跋寒问道。   “是前些日子的四将之一青蒙。”   风行快速答道。   “青蒙!”   夜雪看向拓跋寒和慕琉璃,“寒哥哥,师父,是青蒙,他应该是带着巨野王的旨意来的吧。”   “让他进来便知道了。”   慕琉璃淡淡地道了句,与其这样玩你猜我猜的游戏,还不如叫进来直接问来的快!   青蒙在风行的带领下进了军营,立着身子一脸得意道,“我们王上答应你们的要求,不会举兵再入侵敖汉,还请你们放了二皇子殿下。”   慕琉璃立在一侧没答话,拓跋寒也没打算开口,现在有敖汉的四公主在,她是最有资格谈条件的人。   夜雪一改刚刚那娇笑的小女子姿态,严厉的大声喝道,“你们毁我十几座城池就打算这么算了吗?”   她的家乡本来是多么的美丽繁华,却被他们弄的那么的残败那么的狼藉。   她心里的怒气与不满该向谁发泄?   “四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当日说好的,我们巨野退军,你们还回我们二皇子殿下的。”   青蒙急了道,此番若是救不回二皇子殿下,回去定然不好交代。   “说好的?我可不记得我与你说好什么?”   夜雪态度一转,冷笑道,那神情倒是与慕琉璃有几分相似。   “你,难道寒王也想出尔反尔不成?”   青蒙声音一顿,见拓跋寒久久没表态,不觉失声嚷道。   拓跋寒俊眉一挑,双肩一耸,如寒冰办的声音响起,“此番是你们巨野与敖汉的事,与我无关,还请与四公主商谈。”   一句话,就把以前的话撇的一干二净。   “你们不觉的欺人太甚了吗?”   青蒙没想自己有朝一日会被逼迫到这般田地。   夜雪见他反而来指着她们的不是,火气更旺,“欺人太甚?是谁杀了我大哥,伤了我三哥,气昏我父王的?又是谁夺我城池,毁我家园,伤我百姓的?”   那一句句的控诉直击青蒙的耳膜。   青蒙呲鼻一笑回道,“战场上自然有生有死,有伤有痛。四公主不会连这也怪罪于我们吧,要怪就怪你们不够强大。”   “你。你……你……”   夜雪美丽的小脸扬起,恨不得出手扇那青蒙一个嘴巴,毕竟功力太浅,没几个回合便被青蒙弄的哑语。   慕琉璃本是打算看着好戏的,奈何自己那小徒弟太不给力,几句话便败下阵来。看着气焰正嚣张的青蒙,忍不住出口道,“你这话也在理,我刚刚还在想该如何开口告诉你一件如此悲伤的事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便放心了,你们二皇子殿下身子骨可真是弱的很,一不小心就这么去了,我们是救都救不回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蒙一张脸瞬间惨白一片,去了?   救不回?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萧战忌死了!”   慕琉璃淡淡地道,那表情淡定自如,却不像在说假话。   连拓跋寒和夜雪都差点被她骗了,若不是知道那萧战忌还活着,看她那神情都会信以为真。   “你说会好好待我们二皇子的!”   青蒙大叫,此时已经没什么规矩可言,人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我是说过,我也善待他了,一日三餐伺候的好好的。可正如你说的,生死有命,怪不得他人!”   他说的歪理她借来一用,看他如何辩解。   “要怪就怪他不够强壮!”   “怎么能不怪你们,是你们挟持了他的。”   “可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想你不会这么健忘吧!要不要我提醒你下!按照你刚刚的意思,这全都怪你们二皇子自己身子弱,死了也活该!”   慕琉璃狠狠地道,那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笑,她倒要看看他这次如何扯淡。   “你,你?你是故意的!我们二皇子没死?”   青蒙这才反应过来,明白那慕琉璃是说的谎话,故意着堵自己的。   “现在还苟延活着,不过我可不保证他待会会不会身子一弱便过去了。”   慕琉璃继续绕着话,故意挑那青蒙的刺说。   青蒙听出她话里面的威胁,咬牙看向夜雪道,“四公主想怎样?替父兄报仇?敖汉与巨野的实力差距如何,我不提醒,你也该知道!”   报仇?   那是门都没有的事,他们退兵已经算是恩赐了,若不是二皇子被抓,他们的大军早就攻破了他们敖汉的所有城池了。   夜雪性子也烈,听出他那反过来的威胁,却也不愿服软,“我父王和哥哥的仇,我师父已经帮我报了,可那些枉死了的百姓的仇。却无处可伸,你们必须陪我敖汉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供我们重建国家。”   伤三哥杀了大哥的白道和红颜都被慕琉璃打成了重伤,也算是替他们报了仇了。   “什么?你让我们赔款?”   青蒙一度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了。   “不错!”   夜雪点头确定自己的话。   那青蒙忍不住大笑,“四公主你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听说过强国向弱国敬奉白银的事吗?”   这钱若是赔出去,被耻笑的将会是整个巨野。   “夜雪不觉得刚刚的话有何处值得将军你这般大笑的,我想将军最好尽快去筹备银两来赎回你们那身子骨有些弱的皇子才好,我还真怕他死在我们这。”   夜雪气势重新回归,扬着头傲气十足的道。   帅气的一挥手,“将军请,不送。”   逐客令一下,青蒙也不好赖着,挥袖出了军帐。   青蒙那脚刚迈出军营,那等在外面的黑影就凑了上来,“怎样?二皇子殿下呢?怎么就你一人?”   青蒙哎的长叹了一口气,又把刚刚的事全部说了一遍。   黑影一听要陪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两眼发直,呢喃道,这可怎么办?   青蒙低首沉思片刻也想不出法子,才道,“回去再商量吧!”   这一时半会的他也想不出一个实用的法子来。   是夜,巨野军营,银面人飞身进入青蒙的军帐。一脚用力踢醒青蒙,青蒙朦胧见那张白晃晃的银面,吓的从床上滚了下来,“主,主上!”   “废物,二皇子呢?”   “还,还没救出来!”   青蒙怯生生的道。   “没救出?不是有了王上的旨意了吗?”   “可是,敖汉那面又有了新的要求……”   青蒙又把白日在敖汉军营发生的事全部叙述了一遍。   “好个厉害的女人?我今夜便去探探,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的神圣!”   银面人沙哑着声音,那双黑眸在黑夜里泛着阴森的光。   像是一匹极其凶恶的野狼。   慕琉璃睡得很熟,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拓跋寒身上的那股好闻的气味从她外侧传来,那用几块木板搭起来的简易床上和衣躺着的,正是闭目假寐的拓跋寒。   帐外人影一闪,慕琉璃警觉的坐起身子,把怀里搂着儿子递到拓跋寒的怀里,“帐外有人!”   拓跋寒也警觉的搂着儿子,大喝,“什么人?”   那屋外的人身形一顿,显然没料到会被发现!   慕琉璃见没人答话,却依旧相信自己的直觉,对着那刚刚发现异常的地方迅速的投过一把匕首。   锋利的匕首刺破军帐,眼看就要刺中那帐外屏住呼吸的人了,那人若是再不动弹就要被匕首刺中了,只好一提气飞开了。 第066章 坎肩破关   那帐外站着的人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慕琉璃甩出的匕首从他的身侧滑过。   慕琉璃确定了那帐外是真的有人在,便飞身出了军帐,帐外的人被人发现了却不急不慢的,也不躲不藏的。   好似等着慕琉璃从帐内出来。   慕琉璃凝视着黑夜下泛着寒光的银色面具,悠然出声,“你是谁?”   那人身上透出的强烈杀气让她浑身不舒服,是的,那股陌生的杀气让她戒备的握紧了拳头。   银面人一面吃惊着她那出奇的反应力,一面阴森的笑着道,“我是谁你无须知道,只要我知道你是谁就行了,煜日寒王的妃子—右相家的二小姐慕琉璃。”   沙哑的声音带着隐隐的笑意,让人不由的心中生厌。   “我是谁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再与我叙述一遍。”   慕琉璃冷着脸,毫不掩盖自己的厌恶之情。   这人让人浑身不舒服,第一眼便能感觉出他那周身散发的浓浓的邪气和那掩盖不了的杀气,来者不善!   银面人没想慕琉璃会与他呛声,沙哑的笑出声,看向慕琉璃继续道,“果然是个特别的女人,就是你打上了白道和红颜,又是你生擒了巨野的萧战忌?”   那双散发着阵阵阴气的眸子布满被慕琉璃挑起的浓郁兴趣。   女人他见的多了,可敢这么与他说话的倒是一个也没有,这女人有种,胆子也不小。   “是又如何?”   秀眉一挑,没半点退缩,她做的事她当然会爽快的承认!   “哦?”   银面人音调一扬,“那我倒是要与你切磋切磋了,看看你这女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别的不敢说,杀了你的本事还是有的。”   慕琉璃不与他废话,挥起一拳便向那银面人袭去,拳头虽小,那威力却不可忽视,她可是聚集了八段以上的武力流。   那人见她袭来,却依旧不急不慢的,轻轻的向后跃了几步。避开了她的攻击,可面上的吃惊已经显露了他内心的波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慕琉璃的身手。   一拳挥出被他躲过,没做停息,慕琉璃又紧接着挥出了一拳,拳速极快只在眨眼之间。   那人稳住步子还未反应过来,慕琉璃的第二拳已经快触到他的银白面具。   那人见躲不开了,便挥起一掌拦截慕琉璃那一拳,一掌的威力也不小,足足有八九段的武力流,两人都被强大的武力流弹开了。   两人的动作和说话声音都不算小,拓跋寒和慕琉璃的军帐不远处就住着独孤傲和夜雪等人。   这番嘈杂自然是有点直觉的人都醒了,众人迅速披上衣物便飞出了自己的军帐。   拓跋寒早就抱着儿子紧跟着慕琉璃出了军帐,见风行也出来了,才把儿子交给风行。自己飞身向前冲到了慕琉璃的身侧,低声询问道,“怎么样?没伤着吧?”   那面上的急切关心之色让慕琉璃心中一暖。   也顾不得那双扶上自己腰肢的大手,淡淡地道,“我没事!”   她会有什么事?   那人的功力再大,也不过是个九段的高手,而她不管是哪一行的九段都可以安全的接下而毫发无伤。   “你是何人?”   拓跋寒厉声喝道。   那银面人对于拓跋寒的喊话,根本没放在心上,隔着面具笑的很大声,那笑有些瘆人,“拓跋寒!你的女人身手不错!”   起码是他见过的女人里身手最厉害的一个,那速度和动作,难怪白道和红颜敌不过她,就算是他现在也很难说可以打得过她了。   心里虽是那样想的,可面上却依旧自信满满。   慕琉璃冷笑,“我的身手怎样不需要你来评论。”   说完又急速的攻了上去,这次不再用拳,而是改为腿攻。她的腿一向是自己的强项,此时聚集了强大力量的腿直逼银面人的心脏处,她这招是想一招毙命啊!   银面人上面交手也没捞到好处,心里对那慕琉璃也加了几分警觉,在她那一脚袭来的瞬间两手汇集武力流挡住了慕琉璃的脚。   又是一次强大的碰撞,两人又都纷纷后退了几步。   慕琉璃退后几步落在拓跋寒的怀里,感觉到腰间那双强有力的大手还有后背依着的坚挺胸膛时,那娇美的容颜微微染上两片羞红,熟悉的味道从身后的男人身体传过来,让她安心了不少。   稳住步子,调整好那有些急促的呼吸,拓跋寒以为她是因为敌不过那银面人才呼吸急促的,却不知实际上她只是不适应倚靠在他的胸前与他这般亲密的接触罢了。   独孤傲见慕琉璃被人震退了几步,急着上前攻向那银面人,银面人一边反攻一面道,“修罗殿的恶修罗?独孤傲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们修罗殿要帮助敖汉对抗巨野?”   “敖汉的存亡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你伤了琉璃便是与我独孤傲做对,便是与整个修罗殿为敌!”   独孤傲便狠狠的还击,便表明自己的立场。   “琉璃?我只知这女人是拓跋寒的妃子,倒不知与你修罗殿又是何种关系?”   难不成那修罗殿的人真与这女人关系匪浅?   否则这独孤傲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她是我独孤傲看上的女人,我的女人,便由不得你来伤!”   独孤傲毫不避讳的喊着话,把慕琉璃雷的里嫩外焦的,什么时候她成了他的女人了,这男人脑残也看看时间地点好吗?   拓跋寒一听那话,怒不可遏,大喝,“独孤傲你收回你的话,本王的妃子,本王自己保护!”   说罢飞身也攻上了前,这般情景倒是感人的很,两个大男人为了自己的女人而出手攻打另外一个男人。   可慕琉璃却不觉得这情景有何看头,也没丝毫的感动,只是觉得这两人有些碍事。   独孤傲的身手还能与那银面人对上几招,可拓跋寒却没那么好命,几下便被那银面人击中,月色下可以隐约瞧见那嘴角溢出的血迹。   慕琉璃见他嘴角溢血,心知他的身手根本敌不过那银面人,这若是再挨上一掌一脚的准能没了命。只好飞身挡在他的身前,替他接下了那银面人快要落下的一掌,清亮的眸子此时充满肃杀之气。淡淡的声音在黑夜里冷得有些吓人,比这夜风不止冷了多少倍,“你不该伤了他。”   所有人都明白她嘴里的他指的是拓跋寒,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此时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银面人不知这女人为何突然变了个人般。那冷到极致的面上瞧不出半点其它表情,除了杀意,还是杀意,是的,那种他都没有见过的强烈杀意。   还没待他研究出,她到底为何突然变了个人,慕琉璃的狠绝一掌已经袭了过来,只冲着他的命门。   急速地闪躲,差点便挨上了那一掌,还好他反应极快,否则此时的他早就如那身后的树干般轰然倒地了。   女人的一掌能把大腿粗细的树拦腰拍断,那是需要怎样的力量,光是想也能想象的出了。   慕琉璃这次是出了杀招了,由不得他有机会躲闪,有些一掌挥了过去。连站在他一遍的独孤傲也差点中招,她只想取那银面人的命,其他的事她根本不考虑在内。   银面人节节后退,边抵挡着她的致命攻击,边躲闪着独孤傲袭上来的拳风。   见后面没了退路,才一跃跳上了高高的树干上,深深的吸了口气。自己何时被弄的这般狼狈过了,若不尽快想办法取胜,自己迟早要被那女人伤到。   嘴角浮起一抹笑,心里暗道,是你们逼我的,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仰首朝着黑夜里大喊一声,“恶,给我出来。”   恶?   众人不明白他这突然疯子似的举动,都朝着他吼叫的方向看过去,只有慕琉璃丝毫没受到他的影响。飞身也追上了树,银面人见她也跃上了树,忙着翻身下了树。朝着黑夜里刚刚吼叫的方向看去,嘴角的笑意弥漫开来,“你就等着受死吧!”   “谁生谁死马上就知道了,不需要等!”   慕琉璃冷笑道,绝美的容颜散发出慑人的自信。   突然,那黑夜里出现一声极其怪异的吼叫,似马非马,似狼非狼的。   众人心头一震,浑身泛着寒意,那声音太过瘆人,让人忍不住浑身打颤。   慕琉璃也听见那声声叫喊,好似在喊着:“主人,主人!”   “那是什么?”   夜雪惊呼出声,她根本没听过这么奇怪的叫声。   “不知道!”   风行抱着小世子的手臂不由紧上几分,腿已经提了起来,准备随时带着小世子逃走。   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心脏悬在了嗓子眼,等着看那黑夜里即将奔出来的东西。   “啊!那是什么?”   夜雪指着那如疾风般驶来的怪物大叫出声,那黑白相间的身子比马要高大一倍,额头顶着一只独角。独角是深红色的,在月色下显得有些骇人,像是被鲜血染过了一般。   嘴角两侧伸出的尖齿锋利的透着寒光。   风行继续摇头,已经抱着小世子又稍稍退后了几步,遥莲本是睡眼迷糊的。此时算是彻底苏醒了,揉着眼看向那奇怪的动物,嘴巴张的老大。   宫逸没遥莲那么夸张,但也不算淡定,紧张的握着手。手里攥着护身的强力毒药,想着那怪物若是敢向他冲来,他便一把毒药毒死它。   可那怪物没有攻向他,而是停在了银面人的身侧,温顺的不得了。   “主人!”   慕琉璃清晰的听见那怪物喊出的话,也只有她一人能听见,其他人依旧是只听见那怪叫声。   “恶,那些人一个不留,全部赏给你当食物。”   银面人沙哑着声音道。   “是,主人,恶会慢慢的享用这顿美食。”   那怪物仰天长叫,说了这么一句。   拓跋寒几步上前拉住慕琉璃,把人挡在身后,“小心!那东西不像是善类。”   凶恶的长相古怪的叫声,还有那银面人发出的诡异笑声,都让拓跋寒心中万分警觉。   拓跋寒的话音刚落下来,那边的怪物已经冲向了最近的他,怪物身体庞大却行如闪电,独角一顶直直的奔向拓跋寒,边奔跑还边发出骇人的怪叫声。   “小心。”   眼看着拓跋寒就要被那家伙顶到了,慕琉璃忙着用力把人拉向一边,力量太大。两人跌倒纠缠在了一起,拓跋寒却在跌倒的瞬间把慕琉璃护在了怀里,大手挡着她的头,身体垫着她的身子。   那怪物见慕琉璃和拓跋寒闪过了,便又接着攻向了其他几人,独孤傲一跃跳上树干躲避那怪物的袭击。却没想那怪物一个用力狠狠的撞在了树干上,一棵比常人腰肢还要粗壮的树,被它这么一撞瞬间折断。   而那怪物却毫发无伤的继续横冲直撞着。   这次轮到了懵懵懂懂的遥莲,此时手里已经握着自己的龙骨扇,那怪物撞上的瞬间扇子已经挥了出去。本以为能挡住的,却没想整个人被顶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远处的石堆上。   “十三!”   谁都看出那一下,遥莲伤的不轻,宫逸大喊出声,随即飞身过去。   夜雪见遥莲都抵挡不住,心知不能硬碰,身子一闪晃过那怪物的攻击。可速度还是有些慢了,不,应该说是那怪物的速度快的恐怖,让她躲闪不及。   手臂被那怪物的独角划开一条长长的血口子,鲜血直流。   怪物越发的凶猛了,此时盯着站在远处抱着拓跋闹闹的风行,如闪电般的飞奔过去。   慕琉璃从拓跋寒怀里翻身起来,就瞧见向自己儿子飞奔过去的怪物,脑袋嗡的一响,人已经急速地向那怪物冲去,顺手拔起那地上的旗杆对着那怪物的屁股就刺了上去。   却没想那怪物好似后面也长了眼睛一般,一个侧身避过了慕琉璃的旗杆,回转着身子转而攻向了慕琉璃。   慕琉璃虽没伤到那怪物,可目的已经达到,她成功的吸引了那怪物的注意力,故意把那怪物引到了离自己儿子相反的方向。   拓跋寒也拔了根旗杆子攻向那怪物,怪物速度极快地闪过拓跋寒的旗杆子,根本没把那两人放在眼里。   银面人瞧出了慕琉璃的弱点是拓跋闹闹,一个闪身就要向拓跋闹闹飞去,慕琉璃一面对抗者怪物一面又担心着自己的儿子。此时不能分身,只好吼向最近的独孤傲,“独孤傲,去保护我孩子。”   她说过她不求人,可为了儿子她愿意打破自己的那些所谓的规矩。   独孤傲闻声点头飞身绊住了那银面人,两人对打在了一起。   该死,慕琉璃暗自低咒了声,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何就好像全身上下都长了眼睛一样,不管她攻它的哪一个方向它都能发现并以极快的速度躲过去。   所以,她此时满头大汗也没能伤到它分毫。   拓跋寒那边也是,分明是攻的它身后,却还是被它给避了过去。   更奇怪的是,两人累的大喘气,可人家怪物却依旧精神百倍,如刚刚一般凶猛。   慕琉璃一怒,扔下手里的旗杆,直接挥掌攻向那怪物。九段的武力流威力很大,可却还是没有那怪物的速度快,又被它给闪了过去。   眼看着那边独孤傲慢慢抵不住那银面人的袭击了,心里着急起来。   突然面前一闪,一道白色身影跳到了她的肩头,呜啊地叫道,“怎么回事?我出去了一会,怎么就冒出个驳在这里了?”   “坎肩?”   慕琉璃冲着那肩头的小家伙道,“你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鬼东西?你是说驳吗?它虽没小爷我厉害,可也算是九圣兽之一了。”   “坎肩”一面傲娇的扬着头自夸着,一面龇牙咧嘴的冲着驳示威。   “九圣兽?驳?”   慕琉璃喃喃自语,脑海突然跳出一段文字,驳。九大圣兽之一,形似马,额有一角攻击极强。喜食人,形如闪电,感应超强;因为性子凶恶,又称“恶驳”。   “九圣兽?”   拓跋寒这才发现这怪物与书本上描写的九大圣兽之一的“驳”极其相似,“莫非这就是那以食人为乐,凶残至极的”恶驳“?”   慕琉璃点头,“嗯。”   现在看八九不离十了。   驳显然也很吃惊慕琉璃肩膀上听着的“坎肩”,身子突然停下了攻击,恶狠狠地朝着“坎肩”嘶吼着,“九尾火狐?你怎么会在这?”   “你管我!”   “坎肩”屁颠的摇着尾巴一副无赖模样。   “你这形态,莫不是还没破关!哈哈,没用的东西!”   驳冲着“坎肩”一阵嘲笑。   “坎肩”气的嘴巴都歪了,扒拉着爪子指着那驳大叫,“你说谁没用了,小心小爷我一巴掌拍飞了你这大块头,大蠢货!”   慕琉璃微愣,打断“坎肩”的讪骂,“你去拍飞它给我看看。”   光说不会做的蠢狐狸!   “坎肩”也想拍一个给她看看啊,可奈何自己正在破关期,估计还没蹦跶到那驳面前,就被人家一脚给踹的直挺挺了。   “我,我,等我破关的!”   又是破关,慕琉璃忘了问它,它破个关是不是要等个百十年的。   “蠢狐狸,不需要等你破关,我现在就能踩扁你。”   九大圣兽是上古就存在的,却没个先后强弱的排名,所以相互见了都想分个高低强弱。   驳若是此时踩扁了坎肩,那地位绝对只高不低,直线上升。   此时驳的攻击重点转向了“坎肩”,“坎肩”哇啦一叫躲在了慕琉璃的肩头不敢探身。   慕琉璃本还以为它能干的比它吹的牛皮还要精彩些,却没想这货畏畏缩缩的倒给她躲了起来。   那驳吃惊于慕琉璃能听懂它的话,和她居然能和“坎肩”自由交流,“蠢狐狸,你也与她结了契约?”   除了三行以上的同修,而且三行都必须是九段以上的人才能听懂它们圣兽的语言,除了这样还有一样便是缔结契约!   这女人怎么也不像是三行同修的人,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缔结契约!   “恶,你在干什么?杀了他们!”   那边与独孤傲打得火热的银面人见驳突然停止了攻击,大声喊道。   “是,主人!”   那驳马上精神一振,四脚踩着地,后蹄扬起就要向那慕琉璃攻去。   “坎肩”嗷呜的只懂得大叫,弄的慕琉璃心烦的很,手臂一伸抓起就道,“再喊,它不踩扁你,我也要掐死你。”   “坎肩”挥着小爪子,嗷呜大叫,“你这女人,懂不懂什么是一致对外啊!有本事你掐死那大块头啊!”   冲它这么个小东西发什么脾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大块头你居然与人类契约了?”   缔结契约对圣兽有好有坏,好的便是那缔结之人若是功力大增,那圣兽也会随之灵力大增。反之也一样,缔结之人功力大减,那圣兽也会随之变弱。   驳那边被主人刚喝过,这边又被“坎肩”勾搭着开口道,“是又怎样?我的主人可是四行同修的高手,我的灵力变强与他也脱不了关系。”   它为有这样的主人而感到自豪。   “坎肩”扑哧一笑,“四行同修你就得瑟成这样?我实话告诉你好了,这凶巴巴的女人是五行同修!”   “坎肩”挥着小爪子扒拉着慕琉璃的袖口。   “哎,女人放我下来!”   这样悬在空中,弄的它心里怕怕的。   “你吹牛的吧,五行同修,你会破不了关?”   驳嗤鼻一笑,忽悠也得靠谱点才行。   “我破关与她何干?我们又没有缔结契约。”   “坎肩”白眼一翻鄙视地看向驳,笑话它的无知。   转念一想,对啊,自己一直想着破关却忘了这一遭了,这女人可是万年难得的五行高手,与她缔结了契约自己可就是圣兽里的神兽了啊!   “该死,我怎么就忘了呢!”   急躁躁的挥着小爪子,扒拉着慕琉璃,“嘿,女人,我想到破关的方法了,你只要与我缔结契约,我便能破关了。”   突然间的发现让“坎肩”差点蹦起来,要不是此时慕琉璃捏着它的小脖子,估计它早就兴奋的飞起来了。   慕琉璃把小“坎肩”拉回到眼前,稳住那乱晃的小身子,“你破关干我屁事。”   “当然和你有关系,你与我缔结契约,我便能破关了,破了关这个大蠢货我一爪子拍飞它。”   “坎肩”得意的挥着小爪子,讲到高兴处,眉飞色舞的,指着那不远处怪叫着的驳,一脸的得意。   慕琉璃受不了的把那唧唧咋咋的货往地上一扔,“别尽在这里得瑟,我可没说要与你缔结什么狗屁契约!”   笑话,她怎么知道缔结这个狗屁契约会不会有副作用。   看看那个不人不鬼的银面人,不会是与那驳缔结契约的后遗症吧?   “喂,我可是九大圣兽,多少人抱着小爷的大腿小爷我连撒都不撒一声,你这女人却不知好歹。”   “坎肩”叽歪的嚷了句。   与圣兽缔结契约,拥有对圣兽的绝对命令权,圣兽奉契约者为主人,必须对主人的话绝对服从。   这也就是很多圣兽不愿意与人契约的原因,因为这样它们便失去了相对的自由。   可面对慕琉璃这么强大的契约者,“坎肩”可不愿意放弃。   现在被那驳挑起了斗志,只想着破关了,一爪子拍飞那蠢货大块头。   自由虽可贵,面子价更高!   圣兽与圣兽的对决,圣兽与圣兽的战争,圣兽的世界他们人类自然不会了解。   “你那小细腿,我可不稀罕,滚一边去。”   脚背一抬,差点踢中那乱窜的“坎肩”。   驳仰头长啸,讥笑道,“九尾火狐,我看你这牛皮吹的有些大了吧,且不说这女人真的如你说的那般厉害,就算人家真是那么厉害,人家也不愿意与你缔结契约啊!”   何况它根本不行这世上有五行同修的人,还是个女人。   “坎肩”被驳一鄙视,急火火的又蹦跶到慕琉璃的肩头,小爪子扒拉着,“你听见没?那蠢货不相信你是五行同修,要不咱们缔结契约,甩它个大巴掌如何?”   小家伙没想自己这般厉害的圣兽有朝一日要求着个女人缔结契约。   慕琉璃好笑,她何必向一个兽类证明自己有多高的武力修为,轻瞥一眼肩头的小东西,“它不信便不信呗,我又无所谓!”   这些个事,她可懒得去关心。   那驳又想大笑,却被远处的银面人斥道,“恶,你到底在干什么?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远远的听见他们的对话,才知道那突然冒出的小白狐是九尾火狐,连那“坎肩”强调慕琉璃是五行同修的话,也全部听到了耳里。   若是真的让她们缔结成功,岂不是更难以对付。   那驳一向奉主人的话为圣旨,也明白自己不该再浪费时间了,扬着蹄子看向慕琉璃,“我管你是几行同修,今夜注定是我腹中之物。”   扫视着那站着的其他人,闷声的又说了句,“还有你们。”   慕琉璃轻柔着太阳穴,懒散一笑,“是不是圣兽都这么废话?”   “坎肩”就罗里吧嗦的,这什么驳的也是如此,废话一大堆。   说的她脑袋都大了。   “坎肩”死不承认,睨视着驳道,“谁废话了,那只大蠢货才大嘴巴吧。”   驳气势汹汹的仰天鬼叫冲向还在废话的“坎肩”和慕琉璃的方向,慕琉璃没想这东西速度这么快。   避是避开了,却还是不幸的挂了彩,摸了手臂上的血迹,眼里厉声骇人,从袖里滑出防身的匕首冲着那凶猛冲来的驳就是一匕首。   往日里,她这使尽全力的一匕首,就算不把那怪物戳死也能捅的它个二级伤残。   这次倒好,人家那皮毛好似比那铜铁还强硬几倍,她的匕首愣是不给力的断成了一半。   “什么鬼东西?”   慕琉璃甩了下有些发麻的手臂,眉头扭成了一道,用力太猛震得她手臂生疼。   “坎肩”看着后退几步的慕琉璃,呜啊的冲上前蹦跶到驳的脑袋上,挥着小爪子就要扒拉那驳的脑袋。   话说那驳连慕琉璃的匕首都捅不进去,更何况毫无攻击力的“坎肩”。   “坎肩”被盛怒的驳一甩头便甩在了地上,连连翻了几个滚才停住。   “该死!”   慕琉璃见连匕首都伤不了它,低低咒了声,眼看着那边的独孤傲已经被银面人击中了一拳,而拓跋寒也伤势不轻,无奈拉起“坎肩”道,“是不是跟你缔结那什么狗屁契约就能打败这家伙?”   她要的是肯定的答案。   “那是当然。”   “坎肩”自信的答道,它可是九尾火狐!   “好,怎么缔结?”   慕琉璃决定先打败这怪物再说,缔结便缔结,她不会眼看着儿子有危险而不救。   “以心换心,简单的说,便是拿你的心头之血滴在我的心头。拿我心头的血滴在你的胸口,等血融合便会发生变化,我们便算契约成功。到时候我有了你五行的修为相助自然会破关成功,而你也可以命令我为你战斗。”   “坎肩”认真地解释着,希望慕琉璃能听得明白。   “好!”   慕琉璃二话不说,用那断了的匕首刺向胸口,眉头都没皱一下,接着还没等那“坎肩”反应过来,那匕首已经刺向了它的心脏处。   “坎肩”吓的跳起来直叫唤,“哎呀,你这女人就非得吓死小爷我不成吗?”   就这么刺过来了,万一失手了怎么办?   匕首刺过去便是带着血的,这样算是把自己的血传送到了它的身体里,再反过来把那匕首再一次刺进自己的胸膛,依旧连眨都不眨眼的。   在场的人,听不懂“坎肩”和驳的话,瞧着慕琉璃的所作所为都一脸惊讶,拓跋寒一脸心痛的急着上前察看她的伤口,“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自言自语了半天便算了,还自残起来了。   还没等拓跋寒继续说话,那边的“坎肩”突然全身冒着妖异的红光,犹如火焰般的红光把它围了起来,那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刺眼,众人承受不住那强烈的光线,纷纷以手遮目,却又充满好奇的透着指缝瞧向“坎肩”的方向。   只见那火光慢慢膨胀到了一个极点,渐渐的变的不再那么的刺眼夺目。   隐约的可以瞧见那火光里一只火红的怪物长着九条火红色的尾巴,九条尾巴翘在半空中,而那怪物的体型大的有些吓人,比那驳足足还大上一倍。   “这是什么?”   这次惊呼出声的不是夜雪而是遥莲,因为夜雪已经吓的目瞪口呆不能说话了。   宫逸拍了下重伤的遥莲,这小子脑袋也受了伤不成?   这么独特而有稀罕的东西都不认识!   “看清楚了,那是九尾火狐,传说中的九大圣兽之一。平日让你多读些书你偏偏以为我们会害了你,现在这么厉害的东西却不识得了,真是丢人!”   若不是看他此时有伤在身,他早就一个巴掌拍上去了。   “九尾火狐?”   遥莲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又大声地喊了一句。   没想到传说中的圣兽,自己也能见到,兴奋的差点没昏过去。   “坎肩”伸展开身子,舒服的呜啊叫了声,变回原形后就连叫声也不那么的娇小可爱了,那声音虽不及独角怪物驳来的吓人,却也不算好听。   “主人,你果然厉害,没想这才刚契约,我便破关了!”   它可是有些后悔没早点与这女人缔结契约了,扭着脑袋霸气的一吼,“等着我去帮你报仇吧。”   圣兽契约的规定,奉契约者为主人,所以“坎肩”即使不愿意改口也没有办法,只能尊称慕琉璃为“主人”。   慕琉璃一挑眉,看着如此硕大的“坎肩”倒是不以为然,半天冒出一句让众人都想吐血的话,“原来你真有九条尾巴啊!”   “坎肩”得意的甩着尾巴,“当然,否则怎么叫九尾火狐呢?”   想想它可九大圣兽之一啊!   怎么能与那些普通的狐狸一般,当然要长得独特点。   “废话少说,赶快把这碍人的家伙拍飞,有多远拍多远!”   慕琉璃指着那让她难以忍受的恶驳命令道。   “坎肩”狂吼一声,爽快地应了声,九条尾巴在空中飞舞,那场面绝对的震撼力十足。   本来有些可爱的爪子,现在却变成了利器,直勾勾的拍向那驳。   驳怎么说也算是九大圣兽之一,与同是九大圣兽之一的九尾火狐对阵,自然也不会怯场,爆吼一声独角挡住了“坎肩”的利爪,顿时空中尘埃四起,两个庞然大物的对决,还是九大圣兽的对决,自然不同于小猫小狗的打闹。   破坏力极强,所经之处具是树倒石崩。   慕琉璃抽身向那银面人袭去,银面再怎么算也不会算到,这世上除了他居然还有人与九大圣兽缔结契约。   本来还是占尽上风的位置,现在心底一乱,马上被加入的慕琉璃抢占了上风。   又是一番纠缠打斗,独孤傲和慕琉璃两人对上了银面人,银面人对上几招便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再看看本来寄以厚望的圣兽恶驳,早被“坎肩”逼到了绝境。   “坎肩”霸气的挥上一爪子,那驳急着避闪却没“坎肩”来的快,“怎样?知道小爷我的厉害了吧?就你这货色还想跟小爷我斗,是嫌命长了点吗?小爷这就送你去地狱。”   说完又挥过去一爪子。   那驳早已没了一开始的气势,被“坎肩”一爪子拍倒在石堆上,喘着粗气,看来体力有些透支。   “主人!我……”   无奈的向那边的银面人求救着。   银面人眼看着连自己的圣兽也要敌不过那只死狐狸了,马上就被那死狐狸给弄死了,只好咬牙飞身落在那驳的身侧。跃上那驳的背部,大掌一挥,“走!”   此时若是不走,不仅圣兽没了,他也很有可能被那女人杀了。   最终这场破坏力极强,参加阵容奇特的战争以银面人得逃跑告终。   “宝宝!”   慕琉璃飞身过去,抢回风行怀里的小家伙,抱在怀里一个劲地疼着。   而夜雪也扶着手臂几步上前立在了慕琉璃的身侧,“师,师父……你那只小狐狸居然是圣兽!”   她对她师父的崇拜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   “嗯,我知道。”   慕琉璃淡淡地答道,那语气听不出任何欣喜,就好似那“坎肩”依旧是那个只知道乱蹦跶的小白狐一般。   拓跋寒也擦拭了嘴角的血迹,上前定定地看着慕琉璃,“你早就知道你养的那只白狐是九尾火狐?”   大名鼎鼎的“杀神”也有些不淡定了,九尾火狐啊!   这九神大陆上最厉害的高手都想得到的圣兽,可她却根本没当回事,天天打打骂骂的不说。一不开心了,直接抓起来就扔,可这狐狸却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这不,某女又开始欺负狐狸了,慕琉璃指着那一身火色的大家伙,“你不是说能拍飞它吗?怎么就让它给跑了,我看你这九大圣兽也是个虚名。”   鄙视,那脸上展露的除了鄙视还是鄙视。   而大狐狸有些委屈地道,“小爷我刚破关,自然是有些不适应,等小爷我适应了绝对会一爪子拍飞那货。”   这女人不该感激它关键时刻的英雄表现吗?   怎么现在听来倒是它的错了。   “你,你能与它交流?”   夜雪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师父对着那白狐自言自语了,现在才明白人家是高人在于白狐交流呢。   兴奋的凑上见,咧着嘴笑道,“师父,你问问它,它叫什么名字?”   “坎肩!”   慕琉璃白了夜雪一眼道,这丫头健忘不成?   “哈哈,坎肩?九尾火狐九大圣兽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太好笑了吧!”   夜雪忍不住的笑道,若是以往那小白狐叫“坎肩”倒是有些贴切,可现在这么大只的东西不该有个霸气的名字吗?   “坎肩”见夜雪嘲笑自己,忙着反驳道,“我才不喜欢这名字呢,是这女人胡乱起的,我可是九尾火狐!”   奈何它怎么喊叫,人家根本听不明白,而唯一听明白的人却一直以白眼看待它,没有丝毫要理会它的意思。   就这样被那女人丢弃在帐外一夜,半夜被冻醒了才想起,自己破关了,身子的形态是可以随意变化的,才又化作了小狐狸钻进了慕琉璃的军帐里。   第二日累了一夜的拓跋寒从睡梦里刚醒来,便有人来报,说是巨野又派人来了,这次不是青蒙,而是他们没想到的不速之客。 第067章 不速之客   慕琉璃睁眼先是揽过怀里的宝贝,在小家伙的腮帮子亲了一口,才起身穿衣服。   拓跋寒昨日伤的虽不算致命,但也不轻,连起身都显得有些吃力,一夜承受着钻心的疼痛去连哼都没哼一声。   慕琉璃看着男人坚强的背影,心中有些微微的泛酸。   “找随军的大夫帮你看看伤,我去见那巨野的使者。”   慕琉璃看着那背影突然插上一句。   “我没事!”   拓跋寒逞强的道,转身看着慕琉璃才放轻了语调,“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吧,我去见他便是了。”   昨晚那么激烈的拼杀肯定累坏她了。   他一身的伤,慕琉璃岂会放心让他一人独去,抱着儿子也跟了过去,“坎肩”从桌底钻了出来,伸了个懒腰也跟了过去凑热闹。   现在拓跋寒对“坎肩”的态度有所改变,不再是想踢就踢,想踹就踹!   可人家拓跋闹闹还依旧是想拉它耳朵边拉它耳朵,想拽它尾巴就拽它尾巴!   没半点拿它当圣兽看的想法,这也不怪人家,人家还小嘛!   刚要变成原形态吓吓那小家伙,便瞅见小家伙他亲娘那恶狠狠的眼神,以及赤裸裸威胁的话,“你若是敢吓哭他,便等着好看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它哪里还敢乱动,只能咬着牙承受那小家伙变态似的玩耍。它真的很想说,它是活的不是死的,请不要拿它当死物似的摔,好吗?   拓跋闹闹大爷!   议事的军帐内,手臂包着白纱的夜雪早就在帐内座上了,而帐内其他位置坐着的却是几个从未见过的男子。   最上座的男子一身象牙白的锦服,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从慕琉璃步入军帐的一刻。便露着一排大白牙冲着她笑个不停,那笑让慕琉璃浑身不舒服,清亮的眸子一转,狠狠地瞪向那华服男子。   “师父!寒王!”   夜雪向慕琉璃和拓跋寒打着招呼,本来一脸的严肃,现在有些缓和。   慕琉璃自顾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根本没理会坐上的其他人,而那锦服男子的视线一直盯着慕琉璃闪都不知道闪一下的,那般赤裸裸的直视,比那独孤傲还要讨厌几分。   可此时的慕琉璃却不得不看向那让她厌烦的男子,因为那男子身上正发出强烈的“龙心石”的异彩。   没想到误打误撞的让她又发现了一块龙心石。   拓跋寒也瞧出了慕琉璃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华衣男子的身上,心里有些发酸,冷着面道,“不知大皇子有何贵干?”   “寒王这话可是为了四公主问的?”   那华衣男子笑着,又道,“萧战厉来此自然是想与你们协商我二弟的事。”   萧战厉?   二弟?   大皇子?   慕琉璃才知那带着龙心石的富贵男子是巨野的大皇子萧战厉。   “此事已经于你们的青将军商量过了,送来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我们自然会放人。”   夜雪一脸认真的抢着话道,没半点退让的意思。   “哦?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四公主不觉得你的胃口太大了吗?”   那萧战厉长得一张极其文雅俊逸的脸,这么轻轻的一笑,倒也算是赏心悦目,可这帐内的几人却觉得那笑有些瘆人。   “夜雪倒是觉得你们巨野的胃口才吓人吧,自己的国土已经够大了,却还想着霸占别人的国土。就不怕吃不下撑坏了肚子吗?”   夜雪一想到自己被毁了的国家就忍不住拔高了音调。   难道就是因为她们敖汉弱小就要被欺负吗?   那她夜雪一定要让敖汉强大起来,强大到没有别国再来欺负她们。   萧战厉没想这女人口齿如此凌厉,回道,“自然是有那肚子才会去吃,我只怕有些人没那肚子却死撑的!”   两人都不明说,可那话里的意思却明了的很。   他自然是不想出那金银,一方面省了银子,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可以暂时让他们继续扣着萧战忌。   “那大皇子是觉得二皇子的命不值那些金银了?”   夜雪顿悟一声道,故意看着那萧战厉一字一顿的。   “我二弟的命自然是千金难换的,只是四公主这要求有些过分,让本殿很难答应。”   萧战厉依旧不愿意松口,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试探着各自的底线。   慕琉璃乘着他两互斗的空,招来风行,把萧战忌给拉了出来。   风行拉出一蓬头垢面的男子,长发如稻草般的顶在头顶,看见了那军帐内坐着的萧战厉。激动的胡乱挥着手,那眼里并不是将要得救的欣喜,而是有着说不出的恨意。   “二弟?”   萧战厉假模假样的冲了过去,却被慕琉璃扔过去的一个长剑挡住了去路。   清冷的声音在帐内响起,“不要命的可以继续向前试试看。”   她现在算是读懂了那萧战忌眼里的意思,这萧战厉不像是来救他的,却像是来杀他的。   若是真是兄弟情深,怎么会为了那点银两推攘个半天呢,若真是兄弟情深,那萧战忌见了他怎么会是那般眼神呢?   “这位是?”   萧战厉被慕琉璃逼的后退一步,一副吃惊的模样。   拓跋寒冷着面,那声音里隐藏着快要爆发的怒气,在心底不免爆了粗口。他娘的,从他们进来就一直盯着她瞧,现在还敢问她是谁?   恨不得上前刎了那双贼眼。   高大的身躯立在慕琉璃身侧,呈现着绝对的占有态度,“本王的王妃!”   “寒王妃?哦,恕本殿眼拙!”   那双眼睛就好似要丢在慕琉璃身上一般。   原来这小美人就是生擒了二弟的女人,有个性,他喜欢。   他越是这般,拓跋寒越是怒气横生,自己的女人却惹来这么多男人的肖想,真想把她藏在府里,免得这些个男人这般盯着。   可如此特别的她,又怎么能安静的待在府里呢?   “风行把人带过来。”   慕琉璃出声命令风行道。   风行把人拉了过去,直接摔在了地上,看着狼狈不堪的萧战忌,萧战厉嘴角浮现得意的笑。   只是那笑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上一脸伤痛,“二弟,你受苦了!”   说着那身子又要往前。   萧战忌见他上前,急着向后退去,这看到了亲哥跟看到什么似的吓成那样,倒是让这旁观的有些搞不明白了。   若不是嘴里塞着拓跋闹闹的尿布,估计早就大喊出声了。   慕琉璃怀里抱着小家伙,腾不出手来,只好小腿一提挡住那还想往前的萧战厉,眼里隐含的厉色让萧战厉的动作顿了下,“我说过,不要命的可以继续往前走试试。”   她绝对让他知道她慕琉璃做比说要来的快。   “寒王妃这是为何?本殿只想看看自己的二弟而已,寒王妃不会这点人情也不给我吧!”   萧战厉脸色转为青白,没想慕琉璃会死盯着他,本还想乘着这机会一刀了结了那碍他登上王位的异母弟弟的。   反正现在他带来的都是自己的亲信,杀了他再指责给敖汉和煜日,谁会相信亲哥哥会杀了亲弟弟呢?   这如意算盘打的极好,可慕琉璃却破坏了他这美好的计划,双目紧盯着他,不给他做任何动作的机会。   “哼,你是谁?我为何要给你个人情?”   笑话!   她可不觉得她跟他有什么人情可言。   这本是谁都能听懂的客套话,若是有心的自然会买个人情给他,可慕琉璃可不晓得这些个人情不人情的,直接一句话堵了他。   “本殿是……”   萧战厉没想这一个小国王爷的妃子,敢与他这么说话,根本没拿他这巨野的皇子当回事。   心中有些懊恼,却又不好发作,憋的是俊脸一会红一会白的。   再看那萧战忌此时却深深地舒了口气,心想这女人这回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了。   “风行,人带走,记住多派些人手看好了,免得有些人半夜想弟弟,来咱们军营里探望!”   那话毫不避讳的直指萧战厉。   她可不信他能安分的与她们谈判,只怕天色一黑便会有人乘机行坏事了。   风行得令把人又关回了笼子,又多调了二十几人把那笼子围得死死的,如此重要的人犯。若是有何差错,他可承受不起那罪责,“都给我放机灵点,若是他有何差错,你们也别想活。”   萧战厉看着被带走的萧战忌的背影,两腮一抖,假笑出声,“既然四公主提出了拿黄金换我二弟的要求,本殿自然也要考虑考虑,这样吧,本殿回去考虑个三日,再来答复公主可好?不过本殿希望公主可以善待我二弟。”   带着那笑面虎似的表情又转向了慕琉璃,“寒王妃的性子可真是特别,本殿算是领教了,本殿希望下次相见,寒王妃能卖个面子给本殿。”   越是这样强悍的女人越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望,萧战厉恨不得现在那慕琉璃就跪在他脚下求着他的宠幸。   人有时候就犯贱,顺着自己的便觉得有些乏味,偏偏对那些个与自己作对的兴趣十足。   萧战厉此行又多了个目标,便是把这个屡屡驳他面子的女人抢到自己身边,让她在他面前低下那高昂的脑袋。   临走时还不忘递给慕琉璃一个极暧昧的微笑,那种有些变态的笑,让慕琉璃恨不得上前递上一巴掌以表慰问。   看着那讨厌的背影,慕琉璃脑袋里还在想着那搓男身上怎么会有龙心石这东西,心里盘算着到底要怎样才能把那东西盗到手。   硬抢是不行了,到时那萧战厉估计就拿这幌子直接打到煜日了。   这不是平白给拓跋寒找了麻烦吗?   现在他伤势不轻,武功不高别说这萧战厉了,就是随便来个其他的人,估计他也很难敌过了。   拓跋寒却看不懂她那眼神了,为什么看着那萧战厉的背影久久不说话?   为什么不似平日里那般冷漠的眼神,那男人有什么看头,白白净净的奸诈模样!   还好那怀里的儿子懂事,适时的哭喊了声,把他亲娘的视线又吸引了过去。   巨野的军营。   青蒙和黑影都低着头,两人对面站着的正是昨夜在敖汉军营里出现的银面人,银面人浑身散发着难以亲近的邪妄之气,那双布满怒火的眸子让青蒙和黑影都不敢直视。   “主,主上!”   青蒙颤抖着声音喊了句。   “主上!”   黑影也随后喊了句,额头沁着冷汗,大气都不敢喘。   “混账,我养你们有何用?那女人的情报呢?为何她身边有只圣兽你们都查不出?”   害的他吃了这么个大败仗,连圣兽都出手了却没敌得过他们。   “圣兽?主上的意思是那女人也有圣兽?”   青蒙本还冷静的听着训话的,此时去不淡定了,圣兽啊!   那般稀有高贵又神圣的东西,那女人却有一只。   他见过主上的那只名叫“恶”的圣兽,那硕大的身躯和迅速的行动力让他见识到了圣兽的厉害,却没想那女人也有个如此强大的家伙。   “不会啊,属下没有见到那女人身边跟着什么圣兽啊!”   黑影回想了下道。   “那是对付你们这样的不需要圣兽出手!”   银面人不客气地道,“那女人是个五行同修的高手,你们这般小伎俩在她面前还想班门弄斧不成?那白道和红颜能活着算是他们的命大。”   他们该暗自庆幸了。   “可是她只是个女人而已,怎么会这么厉害?”   青蒙实在想不通,一个十几岁的女人会有如此厉害的身手,还有一只珍贵的圣兽。   银面人沉思了片刻,却也实在想不通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般厉害的身手,沙哑的声音轻咳一声,“知道了又如何?你们就能敌得过她了吗?只要有那女人在,现在那敖汉军营我们硬闯是不可能了,要想想办法怎样救出二皇子。”   青蒙点头,不错,现在二皇子还在别人的手里,必须想办法把二皇子救回来。   黑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我手下的探子来报,大皇子也出发来了边境,此时已经去了敖汉那边,不知又有何动作。”   大皇子和二皇子斗的厉害,巨野朝堂具体分为两个派系,大皇子为首的一派以文官为主深得皇后的支持。   二皇子那派以武将为主,众人都知巨野王上偏爱这骁勇善战的二儿子,所以主上才让他们辅佐二皇子,以二皇子的势力来攻占敖汉。   “萧战厉也来了?”   银面人吃惊道,那行事黑暗,好色善演的萧战厉也来了?   他那蠢脑子自然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可他手下那批谋臣却有几个脑筋不错的。   该不会是趁着这次萧战忌被俘打着什么鬼主意吧!   “派人继续盯着他,我要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是!”   黑影恭敬地答道,听着银面人那有些缓和的语气,那本来揪着的心才安了下来。   “今夜再去趟那敖汉的军营,记住了,你们带着人把那女人和独孤傲拖着,二皇子那边我会亲自出手。”   他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敖汉他是要毁定了的。   敖汉的军营,大白天的,就有人不受待见。   独孤傲放着伤着的遥莲不照顾,又厚着脸皮跑去拓跋寒和慕琉璃的军帐里碍事了。   “琉璃,你昨日的伤怎样?这是我三弟研制的金疮药,药效极好,你先用着。”   独孤傲不顾拓跋寒那想要掐死他的眼神,递上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等着慕琉璃伸手去接,可慕琉璃半天没动静。   只是寒着一张脸,“我不需要!”   那点伤根本没什么大碍,看看那活蹦乱跳的“坎肩”就知道了,她又不是傻子,自己捅自己还捅的那么深,她那力道控制的刚好,只是流了几滴血而已。   昨夜拓跋寒就大惊小怪的不知从哪里找了瓶药塞给她,硬是要她上药,敌不过他那担心的眼神。才意思的抹了下,现在伤口已经小的几经不见了,这男人又婆妈的多事干嘛?   独孤傲手伸了半天,接下的却是拓跋寒,“本王替琉璃谢谢了!”   那声琉璃故意叫的很大声,就好似要冲破这军帐一般。   吓的连慕琉璃抬头看向那奇怪的男人,琉璃?   他什么时候改了称呼了,以前都是“你,你。”   的叫着,搞得她没名没姓似的,不过他也不用叫的这么大声吧,那独孤傲又不是聋子。   独孤傲当然听得出拓跋寒那话里的浓浓醋意,但是窈窕淑女,人人爱之。琉璃虽是他的妃子,可却也没说爱他拓跋寒,他自然还是有机会的。   “不用谢!”   给了都给了,虽然是不愿意给的人,又不能再抢回来。独孤傲只好狠狠地瞪了眼拓跋寒,拓跋寒也不示弱马上回瞪回去,两个大男人,幼稚的想用眼神杀死对方。   “还有事?”   见独孤傲依旧站着,慕琉璃出声。   她怀里的拓跋闹闹好似饿了,小手扒拉着她的胸部,他一大男人却不识相的依旧杵在这,她想喂奶也没办法,只好下起了逐客令。   “没,没事。”   他只是想来看看她,现在也看过了,被她突然这么一问也答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实话实说了。   “既然没事,那也不必再待着了。”   拓跋寒顺着慕琉璃的话又加了句,他可是极度不爽这不请自来的独孤傲,虽然昨日里多亏了他保护他们的孩子,可一码归一码,这情他拓跋寒记在心底了;可他窥视他女人的仇,他也记在心里了。   这独孤傲就是再厚的脸皮此刻也待不下去了,点头嗯了声,便提步出了军帐。   心里对拓跋寒那态度自然是不满的很,可人家可是有着足够的资格摆出那副得意的姿态,他纵使再不爽有能怎样?   咬着牙根出了军帐去看那伤势不轻的遥莲。   慕琉璃见碍事的人走了,才整理着衣服背过身子准备喂正闹腾着的儿子,刚转过身子扒开上衣,那边拓跋寒的声音就响起来了,“这药你还是擦擦吧,神医施乐的药千金难求,药效自然比一般的药要强上许多。”   说着便要上前递上那药。   慕琉璃没想他动作那么快,刚要开口阻止,人已经站到了面前。而自己此时那上衣刚褪下,肚兜也扯到了一旁,娇嫩的胸部如桃花般绽放,许是哺乳期的缘故那胸部的尺寸比平日里又大了许多。   白净的胸部映在粉色的肚兜上,那般诱惑人心的姿态让拓跋寒不由得喉头一紧,一时失神呆呆愣在了那。待意识过来,才满脸通红的别开了脸,声音有些沙哑道,“我,我先出去。”   说完把那药瓶子往床上一放,头也不转的大步跑出了军帐。   在帐外扶着旗杆子喘着粗气,脑子里全部是慕琉璃那娇媚的表情和诱人的姿态,心底暗道,她是我的女人,我为何要跑出来!   再说了两人明明已经亲密接触过了,连孩子都有了,为何他还会脸红心跳难以自拔呢。   慕琉璃看着那大步逃开的身影,想着刚刚两人相对的情景,不由得脸颊泛红,手指轻触还带着微微的热度。   该死!   自己该要小心点的,平日里连接触都不与人接触,现在却被那男人看到了身子,她虽不是古板要死的古人,却也知道女人的身子暴露在男人面前的尴尬。   在她心底压根就没有夫妻的概念,只是觉得那拓跋寒与别人不同,对她的好她深深的记在了心底。不管是为了她牺牲全部的功力,还是危险是挡在她的前面,抑或是半夜起来替她盖好被子。   种种的种种,一切的一切,那对待敌人是俊美的冷颜,抱着儿子是难得的柔情,无一不深深刻在了她的心底。   在她心底,他与别的男人是不同的,她可以在他的身边安然入睡,她可以任由他抱着自己最宝贝的儿子。   小闹闹的哭闹声把慕琉璃的思绪拉了回来,赶紧的把吃的递到小家伙的嘴里,小家伙才停止了哭闹,吧唧吧唧的吸的开心。   却没瞧见他娘的思绪又飞到了他爹的身上。   想甩开脑袋里拓跋寒那挺拔的身影,却怎么也摔不开,那俊美的脸庞就好似已经长在了她的心底一般,挥之不去,弃之不掉。   小家伙吃饱了,打了个响嗝,冲着他亲娘咯咯咯的笑着。慕琉璃宠溺的一笑,捏着他那粉嘟嘟的腮帮子亲昵的道,“吃饱了吗?你看你笑的,也不知是什么事开心的。”   那小家伙就好似能听懂她说的话般,咯咯咯的笑的更大声了,连她也被他的心情影响,嘴角一弯娇媚的与他对笑着,那温柔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那个冷清无心的寒王妃。   一抬眸瞄见帐外依旧立在那的身影,不由得心头一软,她知道他是在保护她和孩子。即使他根本没什么武力,却还是会每次都冲到她和孩子的前面,用那挺拔的身躯为她们挡住危险。   “寒哥哥!你怎么在外面干站着了?”   帐外夜雪那拔高了的音调突然响起。   拓跋寒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有些扭捏道,“没什么?”   他总不能跟她说,这帐里的女人正在喂奶,他刚好瞧见了,不好意思才跑出来的吧。   慕琉璃在帐内听出了拓跋寒的尴尬。   起身迅速的整理好衣服,几步出了军帐,瞥了眼夜雪,出声解围道,“你不好好的养伤又过来乱晃悠干嘛?若是闲着没事,我刚教你的那套太极拳法再耍几遍。”   这小丫头纯粹属于那种不用棍子抽就不会进步的人。   眼儿一变,夜雪微露慌色,其它还好。一提那有些奇怪的拳法她便会头疼得厉害,什么狗屁拳法,她压根就练不会,慢慢悠悠的她可不觉得那拳法会有多厉害。   慕琉璃自然是瞧见了她眼里的不情愿,无所谓的淡淡一笑,把儿子又塞到了拓跋寒的怀里,莲步轻移找了棵较为粗壮的树,便开始耍起太极来。   一推手,一回掌,招数很慢却很有力道,柔中带着刚。   一套拳法耍下来,也废了不小时间,夜雪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只是好奇地看着,等慕琉璃完成最后一招收手的时候,才听见轰的一声,再看去那粗壮的树已经倒在了地上。   啪啪,几声清脆的击掌声,夜雪充满佩服的猛鼓着掌,“太厉害了,我就知道师父你教的拳法不简单!”   她这马屁拍着依旧没什么用。   慕琉璃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刚刚还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现在又开始喜上眉梢了。   “可是师父,我为什么练着就没你这么大的威力呢?”   她那一掌下去顶多能推倒一手手腕粗的小树干。   “这拳法要配上武力流才能发挥到极致,你先把拳法熟练了再说!”   一口吃不成胖子,她也是研究了好久才找到这武力流于太极相结合的微妙点,若是不够熟练便配合武力流一起练,很容易伤了自己,这才是她让夜雪先联系太极的原因。   “是!”   夜雪抱拳答道,“我这便去练习去,等过几日熟练了便来找师父你。”   她要强大,她要保护自己的国家,她要让其他强国知道,敖汉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为了这些她纵使再辛苦她也心甘情愿。   “你刚刚使的那套拳法很奇怪,不知是哪门哪派的招数?”   武力流多是一拳一掌单个的招数,从未见人能把武力流配合着拳法耍的这么厉害的。   武力流是要先在手里攒集再发出的武力招数,所以一般人只是先聚集再发出,很难有人像她那样一边出拳一边发出,一直出招一直发出的。   成套的拳法都太快了,就算第一招汇集了武力流,第二招也很难跟上。   而她的这套拳法就成功在了慢字上,可她这拳法虽然慢却威力十足,让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高的武功天分创出这么厉害的拳法。   以他的猜测,她定时遇见了什么高人,才会这么年轻便有这么高的武力修为。   “我自己想的。”   她若说张三丰,他也不清楚,若是他问那张三丰是哪国哪地方的人,她也编不出来,只能说是自己想的来断了他的追问。   她都这么说了,拓跋寒也不好再问,总不能再问她是怎么想的吧。   慕琉璃一直没忘记萧战厉手里有块龙心石的事,晚饭过后把儿子哄睡着了,便换了身夜行衣准备去那巨野的军营一趟。   “你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拓跋寒并没有睡,拉住那快要跨出军帐的身影,脸上寒霜密布。   他讨厌这种无法摸透她心境的感觉,他讨厌这样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却不清楚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感觉。   慕琉璃看着那一脸认真的男子,淡雅的月光打在那俊逸的脸上,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一脸的寒霜与那眸子里的焦急,“巨野军营!”   她觉得自己没必要说慌。   “为何?”   他有些不解的问,现在战势已经完全掌握在他们手里,根本不必冒那危险去夜谈巨野的军营。   “有些事要解决掉。”   秀眉一皱,嫌他问得太多。   “什么事?”   拓跋寒依旧不打算放过她,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她有何事要去那巨野的军营去办的。   而她越是不说他便越是担心,他没忘记今日她朝那萧战厉多看了好几眼。   面对他一问到底的做法,慕琉璃感到行动受到了约束,冷冷的回道,“我有何事不用你管,你不觉得你管的也太宽了吗?”   笑话!   她慕琉璃做事何时需要件件向他拓跋寒汇报了。   “你是我的女人,难道自己的女人大半夜的出去,我不该过问吗?”   他若不是担心她又怎么会这般死缠烂打的问着。   “我已经说过我不是任何人的,当然也不会是你拓跋寒的人!”   一听他那沙龙猪似的论断,慕琉璃便有些不悦的驳了一句,什么你的女人。我的女人,她慕琉璃不属于任何人,只有她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   “你想跑去跟别的男人?独孤傲?夜炎?或者是今日你看了好几眼的萧战厉?”   一听她那撇清关系的话,男人醋味极浓的道。   这男人还有完没完?   慕琉璃发现自己都快忘了那萧战厉长的什么模样了,什么都看了几眼?   她只是想看看那龙心石究竟在他身上的哪个地方藏着呢。   懒得与他再纠缠,运气提步就走,她就不信以他的身手能追得上她。   当然,拓跋寒的身手根本跟不了几步,还没出军营便看不见那慕琉璃的身影了。   只能咬牙切齿的在心底埋怨自己的无能,可帐内的儿子没人了看顾的,他也不敢贸然去追。   慕琉璃的行动极快,白天就摸准了那巨野军营的位置,没废多大的事便寻见了那萧战厉的军帐。   招摇十足的萧战厉在自己的军帐前竖了个上面绣有“厉”字的旗帜,远远的慕琉璃便瞧见了。   慢慢的靠近,便瞧见了军帐上倒映的人影,一眼看去有四五人之多。   再靠近了一点便能听见那帐内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还有那萧战厉猥琐十足的说话声。   贴身过去,只听一娇嫩无比的声音道,“殿下,你弄疼臣妾了。”   另一个声音马上响起,“殿下,莲香也要嘛,爱我,爱我,殿下……”   那尾音拖的极长,嗲的让慕琉璃全身冒着鸡皮疙瘩。   真想冲进去拉直那女人的舌头,看她能不能正常说话。   “殿下,臣妾也想伺候殿下您。”   “殿下,您不公平,臣妾也想要殿下宠幸,殿下不爱臣妾了吗。”   那帐内开始上演几个女人争宠的戏码。   接着萧战厉猥琐十足的声音响起,“乖,都爱,本殿会一个个的疼你们的,只要你们伺候的本殿舒舒服服了,本殿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邪恶的勾起手指,挑起离的最近,长相最妖那女人的下巴,凑上前去,碾压着那女人娇艳的红唇。   “唔……嗯……”   那女人呻吟出声,弄得其他几个女人也往那萧战厉的怀里钻去,顿时那室内火热一片,嗯嗯啊啊的加声让慕琉璃恶心得想吐。   群P,这萧战厉的口味可真重,就不怕精尽人亡?   慕琉璃站在帐外暗道。   自己难道就这么站着等他们完事?   靠,这么恶心的春宫表演她怕看了长针眼,听了耳朵会坏掉。   正打算着先去别处逛逛,等这边完事了再回来的,就听见那帐们外有人求见的声音。   没想那萧战厉不仅不停止那恶心的动作,还动的更猛烈了,他身下压着的女人也不低调。喊声响彻整个军营,门外求见的人抹着汗,心想自己这次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那屋内的萧战厉大吼了一声才完事了,冲着那门外不悦地喊了声,“三更半夜的打扰本殿的好事,你不想活了不成?”   这些个没眼色的蠢货,不知道他正搂着女人欢乐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断吗?   “大,大殿下,下恕罪,小的是有事要报,报。”   那帐外求见的人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才凑齐一句话。   “什么事?滚进来说。”   萧战厉光着身子大咧咧的坐起身子,好不避讳的摸着身侧裸女的美背。   慕琉璃用匕首在军帐上划开一个小洞,探身朝帐内看去,却没想看到了一副让她心中翻江倒海想要吐了的画面。那萧战厉自己光着身子便罢了,还左拥右抱的搂着两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剩下的三个女人也光着身子蜷缩在他的面前,身子紧贴着他的大腿,不停地扭动着。   那求见的人好似对于这样震撼的画面见怪不怪了,只是轻轻看了眼,深深吸了口气,才开口道,“小的是来跟大殿下回话的,小的按照大殿下的意思去找了那修罗殿的杀手,可他们说他们的老大不在。所以一时难以回复,必须飞鸽传书,联络好了才会给我们回话。”   “修罗殿的人不是有钱便杀人吗?怎么?本殿出了一万两黄金还不够吗?明日你给我再去一趟,加重酬金,五万两黄金买那萧战忌一颗项上人头。尽快给我搞定,我要他萧战忌死在敖汉人的手里,我要他永远回不了巨野。”   萧战厉完全一副财大气粗的口气。   慕琉璃这才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想要找人暗杀萧战忌,把一切罪过推在她们身上,到时候既消灭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又有了足够的理由再次攻打敖汉。   好个狠毒的办法,损人又利己的!   难怪萧战忌见了他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原来这两兄弟到了互相残杀的地步。   “是,小的明日便去,殿下放心,只要修罗殿出手,二殿下自然是活不了了的。”   那人拍着胸脯相当的自信,就好似自己有多了解修罗殿一样。   慕琉璃暗道,独孤傲该感谢这小子如此相信他们修罗殿的本事!   “好,若是办成了,这些女人随便你挑。”   萧战厉见那人的视线一直往自己面前的女人体上瞄,不怒反笑。   “是!”   那人也算是正常的男人,哪个男人见了这么美丽的女人不动心的,一听萧战厉的奖赏,喜滋滋的答道,“小的先下去了。”   那人刚走,萧战厉怀里的女人便捶打着他的胸道,“殿下,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妾身,妾身不依,妾身只跟着殿下一人。”   一人开了头,其他人自然也不落后,“殿下,臣妾也不要。”   “是啊,殿下,臣妾只愿意伺候殿下。”   萧战厉邪魅一笑,大手拉过那最媚眼最媚的女人,道,“那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让本殿舍不得把你们送人了。”   女人他从来不缺,这些到了手的,玩久了自然会腻,腻了便看着也心烦了,不如赏给那些忠于他的狗奴才们。   也算物有所用了。   突然想起今日白天在敖汉军营里遇见的那个冷清十足的女人,那女人一双媚眼虽然冷得很,却勾去了他的魂。   不由暗自发誓,终有一日你会跟这些个女人一样在我的身下求饶。   “殿下,在想什么?”   一个胆大的女人凑上前吻向那萧战厉的耳垂,使尽浑身解数的挑逗着。   美色当前,萧战厉这般好色的人自然不会错过,又如饿狼般的扑了过去。   慕琉璃在心底早把那萧战厉狠狠的不知骂了多少遍了,今日看了这么多的污秽东西,回去得要好好的洗洗眼睛了,视线开始在萧战厉的身上游走,找寻龙心石的踪影。 第068章 盗石风波   上上下下扫视了半天,才确定那龙心石的光线是从他身后的一堆衣服里发出的,好在这人不像拓跋皓那般变态,弄个解不了的绳子系在脖颈里。   看娱乐窘图就上现在要想的就是怎样偷偷地把那龙心石盗走而不被发现。   这次有些突然,手里根本没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上次从施乐那寻的药早就全撒给了拓跋皓了。   而屋内萧战厉正与那群女人奋战着,一屋子的糜烂声让慕琉璃有种想走的冲动,可那龙心石却是难得遇见的,若是这次走了,指不定下次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机会。   不行,必须想个法子。   风从帐门的缝隙里吹进帐内,那煤油灯得火光有些晃悠,忽明忽暗的。   慕琉璃心中一动,计上心头。   若是把那灯弄熄灭了,便只有她一人能瞧见了龙心石发出的异彩了,此时摸准了下手应该很好得手的。   只是这萧战厉太过变态,办那事还点着灯,生怕别人瞧不见似得。   看来只能靠她自己了,从地上摸起一块小石子,在手里上下颠了几下,确定顺手合适了,才又回到帐外顺着刚刚那小洞口再次瞧了进去。   大床上的人依旧奋力站着,只是又换了一个女人。   慕琉璃忽略那污秽的一幕,在脑海里记着那帐内的一切摆设和装饰,免得进去时碰到东西让那萧战厉生疑。   等都记得熟练了,才抛起那手里的石头对准那屋里的油灯射了过去。   她的手法极准,石头咻的划过却没能引起萧战厉的注意。   许是太投入了,萧战厉只觉得那屋内忽然一暗,却没发现那一划而过的石头。   而慕琉璃却没给他机会反应,在他大喊出声的时候,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打昏了那帐外的几个看守闪进了帐内,按照那脑海里记着的路线朝那大床摸了过去。   那龙心石的异彩只有她能瞧得见,黑暗里那异彩更加的耀眼了。   “怎么回事?这灯怎么灭了?”   萧战厉停止了身下的动作,不悦地开口道。   见那帐外没人应声,才觉得事有蹊跷,大喊出声,“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他这如电视剧般得台词刚喊出口,慕琉璃已经摸到了龙心石的位置了,探身过去。伸手一拽,却发现那龙心石系在了一根绳子上,而绳子却又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心里暗道不好,难不成又是那狗屁海蚕丝?   若真是那东西,她可就头大了。   匕首从袖中滑出,冲着那绳子一划,猛的一用力。那绳子随即断开,没半点磕绊,心里缓缓舒了口气,还好这萧战厉不是个如拓跋皓一般变态的家伙。   那龙心石既然到手了,她也不多耽搁,不等那屋外蜂拥而进的护卫们闯进来,人已经闪出了军帐,只听见那身后嘈嘈杂杂的叫骂声和东西被碰的叮咚响的声音。   接着便是萧战厉的一声巨吼,“该死,谁偷了本殿护身的玉石?”   那可是他母后给他的护身石,平日里随身带着的,只是与女人温存的时候嫌它晃悠悠的有些碍事才把它取下来放在了一边。   怎么只是那一眨眼的功夫石头便没有了,在那一堆杂乱的衣服堆里扒拉了半天,才发现断了的红绳。   “殿下,门外的守卫都昏过去了,我们刚刚瞧见有个黑色的身影往青蒙将军的军帐逃过去了。”   一个像是守卫长的人上前一跪开口道,垂着头不敢看向那萧战厉。   “混蛋!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干愣在这干嘛?还不给本殿去追!”   萧战厉一挥手,把那手边矮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大声喝道。   那面前的十几个守卫被吓的缩着脑袋,跪着的那人马上应了声是,便挥手带着人往那青蒙的军帐去了。   萧战厉推开那身边围着的女人,三下两下便穿上了衣服,满脸恨恨地道,“好你的萧战忌,敢让手下人偷本殿的东西,看本殿怎么收拾你!”   他萧战忌就算得宠那也是曾经,现在沦为最低贱的俘虏,被人践踏在脚下那般的狼狈模样怎么能斗得过他。   “都滚出去,在这碍什么眼?”   穿好衣服,看见那面前吓得一脸刷白的女人们,心情不悦的又吼了声。   那些个女人被他一吼,都吓的慌忙的抓起穿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也不管是谁抓错了谁的了,先遮体了再说,这个时候喜怒无常的萧战厉很可能会把光着身子的她们赶出去。   见碍眼的人走了,萧战厉自己也穿上鞋子出来军帐气汹汹的朝那青蒙的军帐走去。   慕琉璃可不会傻到真在那青蒙的军帐里呆着,她只是知晓了那两兄弟的关系,才利用这关系来引开萧战厉的视线罢了。   那身后的人追的速度极慢,她早已在青蒙的军帐外等候了很久,等那人靠近了些,才朝着那青蒙的床上扔出一块石头。   青蒙这几日为了萧战忌的事彻夜未眠,此时好不容易刚刚闭上了眼小憩了下,就被一块石头给射醒了。   慕琉璃用的力道不算大可青蒙毕竟是个不会武的人,就是那般她自己觉得不大的力道愣是把青蒙的手臂打的一麻。   “谁?”   这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感让青蒙警觉的起身,朝着帐外喊了句。   慕琉璃见人醒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便揣着龙心石消失在了夜色里。   留下一头雾水的青蒙。   萧战厉的人风风火火的来到青蒙的帐外,十几人在帐外立着却不敢直接冲进去,众所周知。二皇子手下的四大战将,有三个是绝顶的高手不能得罪,而剩下的那一个虽不会武,却对机关布置常有研究,传言那青蒙将军的府邸是进不去也出不来。   “青蒙将军可睡下了?”   帐外的人恭敬的喊了声。   “什么事?”   青蒙被慕琉璃那一下弄醒,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帐外就来了一大批的人马。   “大殿下刚刚遭遇了刺客,末将见那刺客朝着青蒙将军的军帐来了。”   “朝着我的军帐来了?我帐内没人!”   青蒙已经披上了衣服出了帐门看着那站着的一排士兵道。   他与萧战厉虽都住在巨野的军营,却没什么接触,他干他的事就算是把几十个女人带到军营他也没去管他,现在倒好,寻人寻到他这里了。   “这,末将还是觉得进去看一眼较为妥当。”   那将士被萧战厉刚训过话,自然不敢草草了事,那皇子丢的可是最宝贝的护身玉石,今日若是寻不到一点头绪,实在很难交差。   青蒙脸色一变,板着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军帐里能藏刺杀大皇子的刺客吗?”   心想这大皇子与二皇子不好,争夺那王位斗的厉害,现在说不定是见那二皇子不在故意找茬来了。   二皇子虽然不在,可他也不能软了气势,这分明是找茬的事!   “不是,那刺客没有伤到大皇子而是偷了大皇子的护身玉石。”   见那青蒙一脸的不悦,那带头的将士急忙解释道,“末将自然是信得过青蒙将军的,可那石头是大皇子重要的东西,末将不敢遗漏一切抓住刺客的机会,还请青蒙将军行个方便。”   这真他妈的扯淡,护身玉石?   早不丢晚不丢,偏偏是来了这边境丢,若是放着他们进去,岂不是中了他们的奸计。   以他的聪明早就看穿了这萧战厉的鬼把戏,无非是找机会想治他个罪,好乘机消弱二皇子的势力罢了。   “我若不行这方便呢?”   青蒙眼一眯,盯着那欲往里冲的人,“难道你们敢硬闯不成?好啊,不要命的进去好了,我那”千钧一发“的机关上的银箭可是很久没沾人血了。”   听有危险,谁还敢上前啊,都愣站在那。   “好个青蒙大将军啊!本殿的人进不得你那帐子不成?”   萧战厉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尴尬立着的众人忙着凑了上去。   那带头的人想说话,却被萧战厉一个眼神瞪住了。   青蒙见连萧战厉本人都来了,心道这戏演的可真好啊!   这萧战厉怎么说也是大皇子,按着君臣之分,他的话就算不是圣旨,他也得听啊!   “哪里的话,大殿下说笑了,进得,当然进得!只是青蒙觉得我那帐子太小了,容不下大殿下这么多的人。”   在萧战忌身边久了,这些个虚假应酬的话他还是会说那么几句的,转而一张笑脸对着那萧战厉面上没半点不悦。   “好,那便让本殿的人进去瞧瞧能不能装得下呢?”   萧战厉话也不敢说死,毕竟青蒙手里握着的兵权不算少。   青蒙一挥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若是殿下不嫌弃,青蒙可是荣幸至极。”   那萧战厉带着人跟着青蒙进了军帐,帐内摆设不多,一眼就能看个明明白白,根本不可能藏什么人,那些个箱箱柜柜的该翻了也翻了根本没半个人影。   除了掘地三尺了,否则这该找的都找了,“没有!”   将士们上前回报道,一个个都摇着头。   青蒙轻轻一笑,“怎么?大殿下对青蒙的军帐可满意?”   他一直盯着那搜索的士兵们,怕他们乘机做什么手脚,可看了一圈那一个个的却真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青将军的军帐一览无遗连个美人都没有,本殿不喜欢,改日本殿送你几个美人儿,替你暖暖那床榻。”   萧战厉找不到东西,也没寻到人,只好笑着岔开了话题。   “青蒙没大殿下的艳福,消受不下那些个美人,殿下的美意青蒙心领了。”   军营本是打仗的地方,只有他那脑袋里满是春宫的人才会整日里想着美人吧,他可不敢恭维。   “哈哈,哈哈,那本殿就不打扰了,青将军好好休息!”   一甩手,转身就走。   那身后的人也屁颠的跟了出去,还一走一回头的找着青蒙说的机关设置在哪里。   却不知那只是青蒙随口说出来吓唬他们的罢了。   帐外不远处,萧战厉一脸厉色,对着那一群手下发飙道,“混蛋,废物,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人也追不上,我养你们有何用?全部去死好了!”   “大,大殿下……末将等知错,还请殿下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那领头的马上扑通跪下求情。   “滚,都我给滚去找,给我盯紧点那青蒙和黑影。还有那白道和红颜,说不定那两人根本没伤,而是故意骗本殿的。”   萧战厉眼声一冷,幽幽地道。   那些个人马上领命各自散了开。   向黑影和白道他们的军帐走去。   白道和红颜是真的在军营里养伤,而黑影的军帐却漆黑一片,连叫了几声也没人应声,才回去赶紧又向那萧战厉汇报了声。   而此时,敖汉的军营却一片混乱,那黑影带着十几个将士在营外吵吵闹闹喊的厉害。   “我要见你们四公主!还有寒王和寒王妃,快替我传话去。”   “不行,我们公主早睡下了,你们明日再来吧。”   这深更半夜的站岗的小兵自然不会去通报。   “明日?耽搁了事,你负责吗?”   黑影讥诮的一笑。   那小兵只是个站岗的,自然不敢担着这责任,马上屁颠的去向那夜雪汇报去了。   夜雪在睡梦里被人吵醒,一听是那巨野的黑影在营外求见,马上来了精神。   而拓跋寒压根就没睡,那慕琉璃出去了还没回来,他一人怎么能睡得着。   “有事?”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   夜雪看向那黑影问道。   黑影照着青蒙和银面人教的话答道,“没什么事,只是我与青蒙商量了很久,觉得四公主你要的价钱有些高了。我们一时半会筹不出这么一大笔的银子,你看,可否宽限几个时日呢?”   不管了,先把人绊住了再说。   瞧着那帐内站着的坐着的,却独独没有慕琉璃,不觉心中大叫不好,“怎么没见寒王妃呢?”   那女人可是最不好惹的,主上都忌他三分的厉害角色。   此时不在,不会在那二皇子的身边看守着了吧?   那他们的计划岂不是都泡了汤?   他那话让拓跋寒警觉的看着他,“本王的妃子在哪里需要你来过问?”   “呵呵。”   讪讪一笑,“哪里,我只是想替白道和红颜谢谢寒王妃的不杀之恩。”   这理由编的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差点紧张地咬到舌头。   果然,拓跋寒也不信,“黑将军不觉得这话有些可笑吗?拓跋寒有些怀疑黑将军你今夜来有其它的目的了。”   他总觉得这男人有些不对劲,这大半夜的跑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黑影的口才不算差,可却不会扯谎,被拓跋寒那话一说,急的一身的冷汗,“寒王说笑了,我只是来请四公主多宽限几日的罢了,能有什么目的呢?”   这边被逼的一身的冷汗,银面人那也不好过,风行带着人轮班看守着那萧战忌。那银面人身手极好,却也要一掌一掌的把那往前凑的了给打飞出去,等好不容易挤到了萧战忌的笼子前,才发现,自己一使那武力流便被那笼子吸去了。   “该死!怎么回事?”   这破笼子他怎么打不坏呢?   这般一想除了一个可能,那铁笼的材质里混进了天石。   那女人除了圣兽,还有天石?   风行捂着被震伤了的胸口笑道,“哈哈,你以为那笼子你能劈的开吗?我实话告诉你好了,这笼子是用青蒙那阵里的盾牌溶后铸成的,可以吸取武力流。那锁也是,钥匙只有一把,在我们王妃身上。”   他就算再厉害,也厉害不过他们家的王妃。   他有圣兽,他们家王妃也有!   这般一想,风行又开始佩服慕琉璃的聪明了。   “那女人,是怎么想到的。”   银面人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女了接二连三的坏了他的好事,咬牙狠狠地道。   “我们王妃说了,这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风行自豪的道。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银面人在心底消化着这句话,不得不佩服慕琉璃的想法。   当下又寻了个顺手的匕首在那锁孔里倒弄着。   那笼子的萧战忌见了银面激动的乱动着。   银面人本以为黑影拖住拓跋寒他们就好,哪怕是一点点的时间,也够他救人的了,却没想败在了笼子上。   此时这边的打斗早就惊动了拓跋寒他们了。   “你在拖延我们的注意力,而另一波的人去救萧战忌?”   拓跋寒盯着那黑影冷冷地道,他怎么才反应过来,早就知道他今夜来的目的并不会这么简单的。   “原来是想救人!”   夜雪急着冲出了军帐,向那关押萧战忌的地点跑去,那可是她们转败为胜的法宝,绝对不能让他们救了回去。   拓跋寒二话不说也飞身跟了过去,慕琉璃好不容易抓到的人,他要替她看好了。   独孤傲也根本没睡死,一听那帐外的动静,心知又出事了,忙着冲了出去。   遥莲此刻却是有心无力了,被宫逸压着肩膀道,“你这是想去送死呢?还是送死呢?”   遥莲嘟囔了一句,“我再想会不会又有圣兽大战观看,你也知道我第一次见那些个玩意儿,总觉得稀奇的很。” 第069章 宝贝出事   “稀奇?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宫逸瞥了眼激动的想爬起身的遥莲讥笑的道。   就他现在这小身板,还想着出去凑热闹呢!   最后都不知自己怎么死的。   “二哥,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等过些日子三哥来了,向他讨几副药吃吃,自然会药到伤好。”   遥莲依旧嬉皮笑脸的咧嘴笑着。   宫逸一听他那么的夸赞施乐,心头不悦涌起,不觉斜眼道,“那个庸医开的药你也敢服用?就怕到时你死的会更快。”   两人在修罗殿势不两立的关系遥莲深有体会,一般人在他们一人面前都尽量不提起另一个人的。   发现自己多嘴了,他现在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嘿嘿,二哥,我。我不去看了,我睡觉,我现在就乖乖地睡觉。”   遥莲尴尬的傻笑一声,拉着那薄被往脸上一盖,一副装死的模样。   宫逸白了眼床上一副无赖样的十三弟,叹了口气,起身道,“你老实的待着,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外面那嘈杂的人声告诉他,此时定然是有大事发生。   大哥身手他是放心的,可若是再出现哪日里那般厉害的银面人的话,就算是大哥也未必能打赢。   再来个那日厉那般凶猛的圣兽,估计十个大哥也没得拼,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只好出去看看换个心中踏实。   这边,银面人拿匕首砍着那铁笼上的锁,没了武力流就只能靠蛮力了。若是平日里那锁也便罢了,稍稍用点力气还不轻巧的开了,可这缩着萧战忌的锁不是普通的锁。而是慕琉璃让人专门打造的,结实的优点离谱,那银面人铿锵铿锵的砸了半天也没见那锁有松开的迹象。   此时夜雪和拓跋寒也赶来了,瞧清楚了笼子边上的银面人,心里都微微一惊。   夜雪长剑一指,大声喝道,“你还敢来我们军中撒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赶快给我住手。”   银面起身扭头对上拓跋寒他们几人,见没有慕琉璃,心头一喜,“怎么?就你们几人也想阻止我?”   没有那女人,这几个小角色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废话少说,吃我一剑。”   夜雪性子着急,挥剑刺向那银面人。   拓跋寒知晓两人的实力相差甚大,也迅速的上前帮忙,独孤傲本是干站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眼见着那拓跋寒和夜雪两人都慢慢的不敌那银面人了,只好出手相助。   三人对上一人,没了慕琉璃却依旧没有任何的胜算,只能撑多久是多久了。   “寒哥哥,我师父呢?”   夜雪被银面人拍了一掌,喘着粗气,问向拓跋寒。   这边都打成这样了,按理说她师父早就该出来的。   拓跋寒退后一步,稳住上下攒动的气息,“她有事!”   他总不能当着这些银面人的面说出慕琉璃的去向吧,寒着脸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独孤傲奋力接住银面人的一掌喝道,“你们还聊起来了,这家伙这么厉害,你以为靠我能撑多久?”   那话还没说完,人就被银面人拍了一掌,连连后退了几步撞在了铁笼子上。   笼子里的萧战忌看着外面一边倒的战势,眼里冒出激动的光彩,心里布满希望。他马上就要可以得救了,他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再也不用忍受这恶心的尿布了,再也不用忍受这被人关起来的痛苦了。   宫逸奔了过来,正好撞见被拍了一掌的独孤傲,急着上前关心道,“大哥,你还好吧?”   心说刚刚还说千万别是那变态的银面人的,却没想还真是那家伙。   “我没事。”   独孤傲扶着胸口站起身子,胸口上下急促地呼吸着。   那一掌震得的胸口一阵火辣辣的,呼吸都有些疼痛。   宫逸扶住独孤傲让他倚在铁笼上,自己则是从怀里掏出一件奇怪的武器对准银面人,“让你尝尝我的千丝万缕银针箭。”   说着按下那箭把上的机关,顿时,千百根银针飞了出去,如同细如牛毛的细雨射向银面人。   银面人不急不慢的举起手掌,汇集着武力流从两掌一起发出,生生的挡住了所有射过来的细针。   “这般小把戏也敢拿出来现,也不怕惹人笑吗?修罗殿的毒修罗宫逸?依我看也不过是个想怎么捏死都行的小蚂蚁!”   标志般的沙哑声带着浓浓的讥诮味道。   “你!”   宫逸最烦人家取笑他们修罗殿了,袖口里滑出几包粉末攥在手里,向那银面人攻去,“让你尝尝我毒修罗的厉害。”   手掌里的药粉撒向银面人,可银面人袖子一挥遮住鼻口,向后退了几步。   宫逸的毒药是厉害,可动作远不及银面人来的快,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点却又被那银面人避开了。   这一次次的攻击,慢慢手里的药粉全部撒光了,却没见毒到那银面人一次。   额头沁着冷汗,袖口已经滑不出任何毒药了。   “怎么?全使完了?哈哈,哈哈,那我便不客气了。”   银面见他动作突然停止,笑道。   说罢飞向那宫逸,宫逸的武力两行同修已经算是高手了,可却还是被他一掌给击的吐血了。   “老二你没事吧!”   独孤傲见宫逸被那银面人击中飞出了好远才跌在地上,急着喊道。   宫逸这一掌受的不轻,那银面人使了九段的全力,一口鲜血喷在地上,人已经无法再开口应那独孤傲的话了。   见四人都被自己击倒在地,那银面人仰天长笑,“就凭你们也想阻止我!笑话,今日便让我来送你这些个多事的人去地狱。”   他的计划,他的霸业岂是他们这些人能打乱的。   “那我又如何呢?”   慕琉璃清亮的声音从银面人身后的黑夜里传出,犹如黑夜里突然出现的光亮照在了夜雪得心间。   夜雪激动的朝向那渐渐走来的慕琉璃道,“师父,你怎么才来啊?阿雪还以为,还以为师父你再也不管阿雪了。”   嘴里撒着娇,又恢复了那个有些娇贵的小公主,就像个委屈的小女孩向慕琉璃诉着心里的委屈。   银面人身子一震,马上警觉的对上慕琉璃,“你怎么在?”   “怎么?我不该在这吗?我倒是觉得不该出现的人是阁下。”   慕琉璃没想自己刚回到这军营就听见这嘈嘈杂杂的混乱声,心知出事了,第一反应便是直奔自己的军帐,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是不是安然无事。   却见“坎肩”恢复了本体护在了帐外,而那帐内小家伙闭着双眼睡的很甜,嘴角还洋溢着开心的笑,又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了。   却不见拓跋寒的身影,出了帐门询问了“坎肩”才知道是巨野的人半夜里来了,拓跋寒被人喊去了,而临行前嘱咐它变成本体护着自己的儿子。   这不,不管那小家伙是否睡着了,先抱着去救人要紧。   带着“坎肩”顺着嘈杂的人声直奔了过来,就发现那银面人正笑的猖狂,而那其他几人都被打伤躺在了地上。   “拓跋寒,你怎么扔下儿子自己跑出来了,万一他有危险怎么办?”   第一句,慕琉璃就开始数落起那拓跋寒来。   “我,我以为他在营帐内有”坎肩“看着是最安全的了。”   跟着他恐怕更加危险。   以他现在的武力根本护不了他,所以他才选择把小家伙扔在军帐里的。   “安全?你知不知道他又尿湿了裤子,”坎肩“它是兽不是人,不会换尿布。”   慕琉璃白了那男人一眼,把儿子径直的塞了过去,“你快抱着他去换尿布,否则待会这小家伙要难受了。”   “我,这……现在大敌当前的,我怎么可以走。”   拓跋寒稳稳的接住儿子,面上有些为难。   “大敌?你说他吗?”   素手一指,轻蔑的一笑,“没看出来。”   “琉璃,好气魄,我就喜欢你这万物皆在我脚下的态度。”   独孤傲捂着胸口朗声道,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慕琉璃的爱爱慕之情,他这态度却把拓跋寒的脸给气的绿了。   慕琉璃瞟了眼独孤傲,没搭里他,转而盯着那银面道,“怎么?上次玩的还不够尽兴吗?”   坎肩“过来跟他玩两招,别毁了他的兴致。”   她现在不想与他动手,反正有“坎肩”在,也省的她出手了。   “坎肩”摇着尾巴霸气的嚎叫着,向那银面人冲了过去。   速度比那恶驳还要快上几分,银面人没想“坎肩”会那么快的冲向自己,只好出手生生的抵挡那“坎肩”的利爪。   肩头被“坎肩”一爪子压下,废了半天才脱身,见那银面人处在了劣势,跟在拓跋寒身后一直在暗地里观察的黑影现身大喊,“主上,你怎么样?”   银面人心知只要有那慕琉璃和“坎肩”在,自己定然是救不出那萧战忌了,只好深深地看了眼萧战忌,“二殿下且需在忍耐几日,我回去再想办法来救您。”   说罢飞身消失在了黑夜里,黑影也带着人跟了过去。   留下愣在笼子里的萧战忌,盯着那庞大的“坎肩”呆傻了半天,瞪大了圆目心中暗道,那事什么鬼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连银面师父都敌不过那怪物。   “坎肩”摇着尾巴等待慕琉璃的夸赞,却没想慕琉璃一心扑在儿子的尿布上了,“拓跋寒,快帮他换尿布。”   小“坎肩”只得讪讪的摇了摇尾巴,又恢复了那个可爱无害的小白狐,把萧战忌惊吓的差点眼珠子都蹦出来了。   这小白狐他是识得的,这一路上蹦蹦跶跶的,他见过不下与十次,他还心想这小白狐这么可爱怎么看都不像那女人养的宠物,却没想这家伙实际上大的有些离谱。   瞟了眼独孤傲,慕琉璃突然想起刚刚在萧战厉帐外听到的话,勾着手示意那独孤傲过来,“你,过来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第一次主动的与独孤傲说话,把独孤傲弄的心花怒放的,根本感觉不到那身上的疼痛了,大步向她走去。   看了眼四周,人太多了,慕琉璃警觉的低声凑到那独孤傲的耳边悄声道,“你是修罗殿的老大,我要你接下萧战厉的生意,找人刺杀萧战忌。”   独孤傲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他也是今晚才收到的飞鸽传书,正打算明日找那宫逸商量商量再回过去的,却没想这女人消息这么灵通。   “你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乐意便照的我说的去做,不乐意便罢了。”   她可是无所谓的很,因为就算没有他独孤傲,没有他修罗殿,她也能治的了那萧战厉和萧战忌。   “我知道了。”   独孤傲低声回了句,只要是她说的,她要他做的。他自然会帮她,没有理由的帮她,深情地看着那一脸无谓的女人,“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便会去做,不遗余力。”   只求她能回他一个笑也知足了。   “你们说什么?”   看着独孤傲扶着宫逸离去的身影,拓跋寒整个人像是掉到了醋缸里,抱着儿子凑到慕琉璃的身侧问道。   该死,看见那女人对那独孤傲俯身轻语的场面,他恨不得冲上前把她抢回怀里紧紧的禁锢起来。   “没什么,有些事让他去办而已。”   她不解释,解释就意味着后面还有更多的解释。   冷清如她,啰嗦的解释根本不是她的性子。   “你情愿跟他说也不与我说?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某男人口气极酸的道。   慕琉璃轻轻一拧眉,看向那一脸不知为何气的发绿的男人,“我为何要与你说?”   修罗殿的事她不找独孤傲,找他有个屁用。   男人显然又误解了她的意思,搂着儿子的手不由得收紧,直直地盯着慕琉璃,咬牙切齿的道,“为何要与我说?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女人,你能与别的男人那么亲密的说话,却不能与我说?”   他越想越气,越气声音越大,声音一大,那怀里的拓跋闹闹就被吵醒了。   嗯嗯啊啊的哭声把濒临发飙边缘的拓跋寒拉了回来,顿时放低了声音,“乖,乖,睡觉哦。”   亲密?   他眼睛坏了吗?   她何时与那独孤傲亲密了?   她只不过看这周围人太多,这般机密的事自然不能大声喊的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来哄。”   慕琉璃见拓跋寒拍了半天,那拓跋闹闹依旧哭声不断的,心疼的从拓跋寒的怀里抱会儿子。   命令“坎肩”留下看着那萧战忌,自己才抱着儿子回了军帐,不理会身后一脸不悦满脸发绿的拓跋寒。   不知这人突然发什么神经,干嘛突然说话那么大声,把宝贝都吓哭了,若是吓到了,看她怎么跟他算这笔账。   帐内,拓跋闹闹依旧哭闹不止,大半夜的整个军营差不多都被这小子的哭声给吵醒了,他亲爹亲妈睡不了,其他人也没能睡得安稳。   “怎么回事?他怎么还在哭?”   拓跋寒也意识到这小子这次哭的时间有些偏长了。   这尿布也换了,奶水也喂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不肯睡觉呢?   不会真是被他那一句大声的话给吓到了吧!   那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慕琉璃也着急的很,搂着小家伙哄了半天了,所有的招数都用上了。可这小家伙却依旧哭哭啼啼的,看那样子好像很痛苦一样,小家伙越是哭的凶,她的心就越是痛,“乖,乖啊,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她突然束手无策起来,那般的无助,那般的无能为力,看向拓跋寒又问了句,“他不会是生病了吧?你探探他的额头,再试试我的。”   拉过拓跋寒的大手先在那小闹闹的脑门上放了下,又拉向自己的额头。   厚实的大手碰触着她有些微凉的额头,让她浑身不由得一颤,手掌上的厚实茧子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那种前所未有的异样一闪而过,她现在根本没心思去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而是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儿子身上。   “是,有些发热。”   拓跋寒大手反复试探了几次,又放在了自己的额头,最后确定道。   “真的吗?”   慕琉璃也探身先去试了那小家伙的额头,又试了下自己的,最后不放心又去摸了下拓跋寒的额头,很明显的,小闹闹的额头温度高过了她们许多。   “我去找大夫。”   拓跋寒急速的冲出了帐门,心急如焚的去把那军队里随行的大夫拽了起来。   大夫根本没有来得及穿衣服,只是抱着那药箱就被拓跋寒直接抓了过来,“你快去看看,他是不是病了。”   儿子那般难受的模样,他看着也难受,多么希望那病是生在他身上的。   大夫跌跌撞撞的爬到床便,伸手替那小闹闹把着脉,半晌脸色突然一下子变得苍白,抖着声音道,“禀王爷,小世子他……他……”   “他到底怎么了?你说话!”   慕琉璃都急死了,却没想这大夫还跟她吞吞吐吐的来这出。   “他,他这好像是中毒的迹象,而且现在脉象很乱,小的也诊不出是何种毒。”   顶着慕琉璃那杀人似得目光,那大夫哆嗦的终于把话说了完整。 第070章 宝贝解毒   “中毒?”   慕琉璃银光一凝,冻得那大夫猛打喷嚏,“怎么会中毒了?”   那大夫被她这么冷眸盯着,吓的浑身打着颤,“小的,小的不知。”他就是个大夫,又不会卜卦算命的,他怎么会知道这小世子是怎么中的毒呢。   拓跋寒眼神倏地沉下三分,“不知?你倒是说说你还能知道些什么!”   废物,全是废物,看着大床上难过的小家伙,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了一般。   慕琉璃顿时懵了,这事只要一牵扯上她的儿子,她便像变了个人般。脑袋也不再灵光清醒,抱起床上的小家伙在怀里轻轻晃悠着,“乖,乖,娘知道你难受,娘这就去找人来救你。”   急着看向拓跋寒,“拓跋寒,怎么办,是谁下的毒?这里到底谁会解毒?”   听着那怀里越来越弱的哭声,慕琉璃整个人都快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眼里蓄着泪,鼻头一酸,忍不住的滴了下来。   拓跋寒惊呆了,这女人也会哭,也会流泪,他以为她根本就是个没血没肉的怪物。   这世上没什么东西能影响她,却没想小家伙能把她逼哭。   一阵不舍由他心底浮起,上前安慰道,“没事的,你看他只是哭闹看来这毒并不是致命的,我们去问问那毒修罗宫逸,他是专门研制毒药的,他一定了解。”   难得他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马上想到宫逸是用毒方面的高手。   “好,好,我们这就去找他。”   慕琉璃抱着儿子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直奔那宫逸的帐篷。   拓跋寒紧随着也跟了过去,留下吓的软了腿的大夫,缩在床便抹着额头的冷汗。   刚刚寒王发怒了,他一度以为今日是逃不过了,还好天不亡他。   宫逸躺在床上冷哼着,刚刚银面人那一掌直对着他的胸口,他完全中了招,现在使不上力不说,连说话都觉得那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   独孤傲满脸抱歉地看着床上的男子,他最亲的兄弟,此时却伤的连话也说不出了,“老二,你好生养着,别说话。我已经飞鸽让老三过来了,你与十三都伤的不轻,得尽快医治。”   宫逸一听那独孤傲又提起了施乐,纵使受着伤也满脸不服输的断续道,“大,大哥,你,你让那家伙来干嘛!我不需要他帮我。”   欠那家伙一个人情,那他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独孤傲面色一沉,口气硬生生的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耍什么牛脾气,我让老三来治你的,有什么不满你冲着我来。”   两人都是他的兄弟,他却不知这两人怎么变得这般水火不容了,看来他这大哥做得太失败了。   “这……哎……”   宫逸看着独孤傲那发绿的脸,知道此时多说也只会徒增他的怒气,而大哥这也是为了他好。   再说了,那小十三伤的不轻,也只有那人才能让小十三恢复成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子。   心底已经想好了,到时那人来了,他抵死不从便好了。   慕琉璃风风火火的冲进宫逸的帐内,直接单手抓起那躺在床上喘口大气都困难的男子,“起来,帮我看看他这是中了什么毒。”   宫逸一口鲜血本是堵在喉咙的,被她这么一抓,直接喷了出来,扑哧一声弄的慕琉璃满身都是。   “二弟……”   独孤傲关切的上前,扶住宫逸那坐都坐不稳的身子,有些不解地看向慕琉璃,“琉璃,你这是干嘛?”   他虽对她有意,可却不能由着他这么对待自己这已经重伤了的二弟。   “他不是毒修罗吗?好,让他看看小家伙中了什么毒。”   慕琉璃语速有些急着道。   把那怀里的小闹闹递到宫逸面前。   那小家伙此时浑身滚烫,烫的她的手都有些抖了,还好拓跋寒上前稳住她的手臂,才安稳的把小家伙递到宫逸的面前。   “中毒?”   独孤傲低首看向她双臂递过来的小家伙,那皮肤红的有些异常,眼神也有些发愣。   “中,中毒?谁下的毒?”   毒修罗宫逸也稀奇的看了过去,有气无力的手慢慢搭上小闹闹的小手腕,号了下脉又看了看那小子的症状。急着拉开那小家伙的衣服盯着那心口的一个拳头大小的紫红色印记,马上脸色一变,“火刑焚心!”   “火刑焚心?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解?”   慕琉璃语气冷的让人发寒。   “火刑焚心!”   独孤傲也大叫了声,看向那宫逸又不确定的问了句,“二弟,你确定是那毒?”   “当然,我自己制的毒我自己会让错吗?”   宫逸为了证明自己话的可信度,脱口回道。   “你制的毒?这毒是你下的?”   慕琉璃突然全身充满杀气,盯着宫逸冷冽的气息让整个帐内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   宫逸被她看的全身发麻,马上辩驳道,“我怎么可能去毒你的儿子,只是今晚对阵那银面人的时候,我拿出来对付他了,但当时被那银面人破了啊!怎么会让这小家伙沾到了呢?”   他也是一头的雾水好不好!   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下毒毒这女人的宝贝儿子!   看着一脸肃杀之气的慕琉璃,宫逸吞了吞口水,干涩的道,“我想是那药粉残留在空中,还有部分没消散,才会让这小子着了道的。那残留的药粉虽少,对大人没人害处,可小孩子就……”   声音越来越小,那后面的话他不说,大家也能猜出了。   可这真的不能怪他,他那时候一心对敌,哪里想到这后面发生的一切啊,这么多的凑巧却不是他能料到的。   “解药!”   慕琉璃听不进去他这一大堆有的没的,冷冷地道。   她现在只要她儿子安然无事。   解药?   宫逸顿时脑门一热,怯生生的嘟哝了句,“我是毒修罗,只有毒没有解药了,看那女人的眼神不会直接杀了他吧。”   他一向致力研究出施乐解不了的毒药,却从未研究怎么解自己的毒药。   “没有!你说没有!”   慕琉璃搂过儿子,喘着冷气拔高了音调大喊了声,没了以往万事无谓的态度,没了以往云淡风轻的表情,此时的她就像只发怒的母兽。   若不是怀里抱着儿子,此时袖口的匕首早就插进了宫逸的脖颈,虽不是他下的药,可却全因他而起。   他现在倒好,跟她来一句没有解药!   独孤傲也感觉到她浑身散发出的杀气,轻咳了声,“琉璃,我二弟他也是好意却没想会伤到他。”   拓跋寒脸色沉的都能拧出水来,黑眸里藏着说不出的东西,可却残留着仅有的自制力,环住慕琉璃的肩安慰道,“你别急,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可他现在已经出事了,你们给我听着,若是他有个好歹。我慕琉璃不会饶了你们任何一个人,那银面人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你——宫逸,我一样不会绕过。”   说她狠毒也好,说她不分是非也罢。   宫逸真是有苦难言了,早知今夜那事,他不去凑这热闹便好了,留在帐内陪着十三也不会出这等事。   等等,解毒,他想起来了;医书上有记载,九尾火狐的灵血可以解百毒,而那女人身边的小白狐不正好是九尾火狐吗?   “那个,我听说九尾火狐的血能解百毒,我想我这点不上台面的毒,它肯定也能解。”   这会他可不敢再夸自己的毒有多么多么的厉害。   “坎肩”,慕琉璃一听那宫逸的话,心头一震,她怎么没想到?   对啊,“坎肩”可是九大圣兽的九尾火狐,它的血可以解百毒她早就知道的啊!   怎么愣是没想起来呢!   抱着儿子又急着冲了出去,“坎肩”正在萧战忌的笼子边打着盹。   这一整夜的就没睡个安稳的觉。   这刚闭上眼没多久,就被慕琉璃一脚给踢醒了,还没反应过来呢,爪子上就被匕首划了一下。   当疼痛传来时,慕琉璃已经取了血滴在了儿子的嘴里。   “宝宝乖啊,喝下去,喝下去就好了。”   灵血顺着匕首滑落到拓跋闹闹的嘴里,小家伙虽然哭闹着却不忘吧唧着嘴巴。   “坎肩”看着自己的伤腿,瞪大了眼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女,主人,你这是干嘛?小家伙怎么了?”   虽然对这小家伙怨声连连的,可他若是真出事了,它那心里也不好受,怎么说自己也是被他玩到大的。   “中毒?”   它的血只有一个用处,那便是解毒。   见慕琉璃依旧没回它,只好讪讪的自语,“下次能不能通知我一声,也好让我做好准备。”   它的血再多也禁不住她这么一会一匕首的割啊。   慕琉璃一门心思放在儿子身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怀里宝宝的变化,感受着手里小身子上温度的变化。   小家伙先是哭声慢慢变小了,后来才渐渐变没,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骨碌碌的转着,盯着自己的娘亲咧嘴一笑。   听到了熟悉的咯咯咯的笑声,拓跋寒和慕琉璃才都放下了心。   “没事,他没事了。”   慕琉璃喜极而泣,一双泪眼看向拓跋寒,开心地道。   “嗯,他没事了。”   拓跋寒长臂一伸把一大一小都圈到了怀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此时在深刻体会到那种心从低谷回到高空的感觉。   想到刚刚那惊魂的一切,不觉的收紧了手臂,感受着那种怀里真实的存在感。觉得那空荡的心里突然被塞的满满的,那种有点酸,有点甜的感觉,让他无比的满足。   慕琉璃也松了口气,整个人突然像被什么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拓跋寒的臂弯了,享受着他那坚实的怀抱。   她承认她此时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臂弯,她承认她也有软弱的时候,她承认她不想离开这温暖的怀抱。   第二日,计划如慕琉璃制定的那般,独孤傲飞鸽过去接了萧战厉的生意。   而萧战厉也以为这次可以一举除了萧战忌这个阻碍他夺得皇位的绊脚石,可有时候,自信满了便会生出些意外来。   修罗殿在巨野的分殿本是宫逸负责的,现在宫逸受了伤自然是没办法出手了,最后却是慕琉璃想了个冒充顶替的法子才骗过那萧战厉的手下。   慕琉璃的目的是让他们两兄弟自相残杀,到时便无暇分心再来这敖汉闹事了,而现在两人的关系本就不算融洽,只要能让萧战忌知道是他哥哥派人来杀他的,他自然会怀恨在心。   萧战厉也在慕琉璃的误导下以为是萧战忌让人偷了他的护身玉石,这两人的误会越深越大,敖汉便越安全。   所以慕琉璃和独孤傲他们在萧战忌的面前演了出好戏,让他明白自己若不回去争夺那皇位,别说他这二皇子的身份了,就连这条小命也会很快保不住了。   另一方面,银面人和黑影青蒙他们一直找不到救回萧战忌的法子,只好妥协凑齐夜雪所要的黄金白银双手奉上。   慕琉璃那边戏也演足了,此时萧战忌恨不得马上杀了萧战厉,而萧战厉也想杀了那萧战忌。   这样的好机会,她们自然不会错过,开开心心的放了萧战忌回去,让他们兄弟两窝里斗个痛快。   施乐在治好了夜炎的伤后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边境,他从未觉得自己这神医当的如此累人。   面对床上躺着的遥莲,上前便是一顿的臭骂,“我说你这小子,是伤上颖了是吧?嫌我整日里的没事干,替我找点事做做是吧?”   上次那伤废了他不少的灵丹妙药才治好了的,这才过了多久,又开始惹事了。   就料定他这做三哥会救治他是吧。   遥莲一脸苦瓜相,真心的冤枉了,他怎么知道。这年头三行以上同修的高手那么多,而且还都被他给撞见了,是他命衰还是流年不利呢?   “三哥,这真怪不得我,你知道吗?那夜的打斗有多激烈,九大圣兽里的两大圣兽都出来了,我能活着纯属奇迹。”   这会提高九大圣兽,他这心还激动着呢,若是哪一日他能弄一只在身边,他绝对会带着它走遍全大陆去炫耀下。   “九大圣兽,你小子不会脑袋也坏了吧?”   施乐探身下去摸着那遥莲的脑袋道。   这脑袋要是坏了,可真不好救治。   “真的,三哥,别说十三我有好事没跟你说,那女人,就是那女人。”   遥莲躺了几日脑袋都有些不灵光了。   “谁?哪个女人?寒王妃那妖女?”   施乐不费力气的猜到了答案。   “对,就她,她居然有只圣兽,还是九大圣兽里的九尾火狐。”   他永远记得那东西的长相,那般的震撼,那般的帅气,“真的是九条尾巴,全身赤红色,比马牛都要壮上几倍,那一爪子挥下去,一棵比我胳膊还粗壮的树瞬间倒下。”   说着那手还比划着。   施乐一直以为他是在说胡话,根本没把他那话放在心里。   却没想出了帐门就看见恢复本体的“坎肩”在帐外晒着太阳,一时接受不了直接昏了过去,最后被人一桶冷水泼醒了,别提有多狼狈了。   “怎么?神医也会晕倒?”   慕琉璃眼眉一笑,用讥诮的语气说道。   “我还以为神医跟神仙差不多的呢。”   所有的危险都解除了,心情大好,不免开心玩笑来。   碧月也捂着嘴笑道,“小姐,我看是”坎肩“长的太恐怖了。”   天知道她第一次看见时也光荣的昏了过去。   用了一整天才消化了这个大家伙就是那小白狐的事实。   夜雪也凑上前,瞥了眼浑身滴着水的施乐,忍不住捧腹大笑,“我说笑修罗,至于吗?胆子怎么就这么丁点?”   拇指和中指还比划着。   被三个女人围着耻笑的滋味如何,施乐是深刻体会到了,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便是杀了这三个人灭口再自杀,可这女人他又打不过,只好把不爽吞在肚子里,心里嘟哝着,有本事以后就别找他治人。   恶狠狠地瞪着一脸无辜的“坎肩”,圣兽了不起,圣兽就可以出来吓唬人了?   “坎肩”舒服的一声怒吼又把他给惊的缩了缩脖子,那样子像极了被吓坏的小姑娘。   宫逸在床上听到整个军营里已经传开来的笑话,笑的合不拢嘴,没想那家伙能被吓昏过去,真是丢他们修罗殿的脸。   “我说你,笑够了就适可而止吧。”   施乐眉宇间压着怒气,本就够憋屈了还要承受这毒物的嘲笑,真他妈的窝火。   “怎么?笑也犯法了不成?我,啊!你想杀人灭口不成?”   心口被施乐一按,痛得大叫起来。   “笑不犯法,只是我是大夫,若是医死了人也不犯法。”   施乐狠狠的回了句。   他娘的,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该死的圣兽,该死的大嘴巴女人。   他这一辈子的英明算是全毁了,毁了。   那女人绝对是他的瘟神,让他从人人敬佩的神医变成一个人人讥笑的对象。   宫逸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着,“哎,胆小鬼,你在我胸口撒的是什么?”   胸口的凉意让他忍不住问道。   “毒药!毒物!”   施乐回嘴道。   独孤傲看不过,插了句,“好了,你们都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第071章 有人抓他?   两个这么大的人了,还在这吵的天翻地覆的,难得不知道羞耻吗?   他们修罗殿的脸都被这两人丢光了。   “大哥……”   施乐嘴巴一憋甚是委屈,一张俊脸红白交替,“我怎么知道一出帐门就碰见那大家伙,我一时没适应过来才昏了过去,你这番再让我过去,我绝对不会再昏过去的。”   他一定要找回自己的脸面,否则这往后里在修罗殿还要怎么混下去啊。   “就你,还想去丢次人?那你可千万别说你是修罗殿的人,否则,我们也跟着没脸见人了。”   宫逸捂着胸口不依不饶的又讥诮了句。   “老三,闲话少说,赶快帮老二看看伤势。”   独孤傲没好气的道了句,实在不懂这两人整天都在斗些什么。   施乐点头道好,虽是一肚子的怨气可也还是认真的替宫逸诊断着,“他这是内伤所致胸口淤血,那人这一掌足足用了九段的武力流,这般肯定是下了杀手的。”   眯着眼瞧了眼宫逸胸口的紫红色淤血,毫不犹豫的又说道,“好在这家伙命硬,肋骨虽裂开了,却没伤到心脉,否则我便是划开了他的身子也救不回他了。”   这伤势不算轻,好在是遇见了他,若是一般的大夫定然是两手一摊无计可施。   “能治便治,不能拉倒,废话那么多干嘛!”   宫逸是铁了心与他杠上了,一句话也不放过。   独孤傲白了他一眼再次看向施乐,“老三按照你的法子来,他那些胡话你权当没听见。”   这两人的性子都是极品,若不是他在,说不定还能打起来。   有人都重伤吐血了还对大夫指手画脚,呼来喝去的吗?   有,慕琉璃!   施乐突然感觉自己这“神医”当的有些悲哀,这年头大大小小的病人都能对他大小声的,而他却还得手贱的替她们医治。   替宫逸涂抹了些自己秘制的去淤血治外伤的药,又写了份药方让人去抓了副调理内伤的药,才算舒了口气。   歇都不带歇的,又被人拖进了夜雪得帐内,夜雪的手臂上一条长长的伤疤已经结痂了,在那白净如玉的手臂上显得有些狰狞。   “四公主,你若是想笑便笑吧,别憋出了内伤。”   看着想笑却又憋着的夜雪,施乐深深的叹了口气表情充满了无可奈何。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总不能逼着人家把笑咽下去吧。   夜雪想着他今日被“坎肩”吓晕过去的事就想笑,这硬生生的憋下来可真不好受,一听他那话。实在是控制不住了,爆笑出声,也顾不得什么公主该有的优雅了,笑的前仰后翻的。   至于吗?   施乐边拉着夜雪的胳膊上药,边在心底问自己,难道真的有这么好笑?   这群没心没肺的人,他千里迢迢的来替他们一个个的看伤治病的,可他们呢?   嘲笑他!   好,等着吧!   等他真的一生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看他们怎么办!   “扑哧,施神医你当真觉得那”坎肩“有那么恐怖?”   夜雪一张笑颜绽放的小脸盯着施乐饶有兴趣地问道。   “四公主就别再取笑施神医了,碧月第一次见那”坎肩“也被吓着了呢。”   碧月好心地想帮那一脸尴尬的施乐,却没想这话一出更显得施乐没用了。   夜雪用那只未伤的手捂着嘴道,“碧月你怎么可以拿一个男人和你这小女人一起比呢?”   慕琉璃斜眼看着那笑的有些夸张的夜雪,冷不防的丢上一句,“笑吧,小心这小人在你伤口上撒些毒药让你哭都没地方哭。”   至于吗?   这丫头,笑点低便算了,那样疯疯癫癫的根本没个公主的样子。   “唔……”   这话果然见效,某人立刻闭上了嘴巴,有些小心地看向施乐,“那个,那个施神医,夜雪绝对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咳咳,咳,您可要高抬贵手啊!”   施乐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坏了,他一慈悲为怀的大好人愣是被那女人形容成一奸诈恶毒的小人了。   不过那女人的话虽不中听却中用的很,那笑的夸张的四公主马上闭上了金贵的嘴巴。   “这雪花玉露,记着每日早晚在伤口处抹上一次,不出三个月就看不出任何痕迹了。”   施乐递上一个小瓷瓶,不忘嘱咐道。   夜雪这边算是忙完了,又被请到了其他营帐逛了一圈,那药箱里的宝贝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他现在整个成了他们敖汉的随军大夫了。   “拓跋寒,你这一身的伤到底想要撑到几时?”   慕琉璃冰眸一沉,忍不住开口道。   这一整日的,那施乐被人拖过来拽过去的,把这军营里上到公主下到伙夫都瞧了一遍了,愣是这拓跋寒还跟个没事人似的蹲在这。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吗?   拓跋寒停下了手里换尿布的动作,看向慕琉璃,那满眼的怒火是因为担心他吗?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莫名的飞扬起来,“你,你是担心我?”   忍不住地问出声。   充满磁性的低沉男声,语气显得有些暧昧。   慕琉璃轻抬眼眸,清冷的气息一接触那深情的眸子便消了大半,想吼的话也卡在了嘴边,没好气的道,“担心?我是怕没人帮小家伙换尿布。”   她这理由一出,自己也觉得有些可笑了。   听了她的答案,拓跋寒心底一沉,盯着她那闪躲的眸子,认真地道了句,“我不想再欠他人情了。”   “谁的人情?”   “独孤傲!我一直忍着他对你那眼神,是因为他救过你和我,却不代表我不会发火,那施乐是他的人我拓跋寒不会再有求与他。”   什么狗屁逻辑,怎么又扯上了独孤傲和她了!   “这干独孤傲何事?就算没了独孤傲,我拿着刀架在那施乐的脖子上他一样要救你。”   “可他……他。”   拓跋寒身子一凛,说不出的苦涩感在胃里翻搅。   他不希望她为了自己涉险,得罪了修罗殿便不是明智之举。   在他的心底,她的安好才是最重要的。   “你赶快换尿布!”   打断他的婆妈,人便闪出了帐篷直奔那施乐的帐篷去了。   不大一会的功夫,身着白色内衣裤的施乐边被慕琉璃拖进了她们的帐内,脖颈处赫然抵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记住,今日你替拓跋寒治伤,是我慕琉璃用匕首抵着你的脖子逼你的,与独孤傲无关!”   慕琉璃冷冷的嘴角一撇,说了句让施乐莫名其妙的话。   可拓跋寒却清楚的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中一动,一股暖意在胸口蔓延。   他说他不愿欠那独孤傲的人情,她便不让他欠。   施乐懵懵懂懂的被人从床上拖下来,还被迫听一些听不懂的话,关键是脖子上那闪着银光的匕首,再好脾气的人也不乐意了,“我说寒王妃,慕姑娘,大魔女,你能不能别再折腾我了,我禁不住你这三番几次的吓。”   治伤便治伤呗,他又没说不帮着治。   “你若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不觉得大夫要舌头也是多余吗?”   泛着寒光的匕首晃悠了一下,那寒光闪过他的眼睛,弄得他心底只发毛,这女人有必要这样?   施乐一甩头,闷哼了下,余光瞄着那匕首道,“你这样,我要怎么帮他看。”   再这样威胁他小心他出走。   当然他这心思绝不是想想就放弃的,在连续五天都走哪被耻笑到哪里后,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敖汉的军营是待不下去了,他走,走还不行吗?   背了个小包袱跳上马直奔着巨野的方向跑去。   听说巨野此时大皇子和二皇子闹得厉害,这热闹可不容错过,他得去瞧瞧先。   然而却不知他的出走顺了别人的心意,早有人在敖汉的军营外等着他呢,神医施乐。   独孤傲盯着手里的字条,眉头皱起,这老三的性子怎么也这么不小心了。   “大哥?谁的书信?写了些什么?”   遥莲一瘸一拐的凑上前瞄着那信纸道,他大哥那出了名的没脸色,就是整天一个表情的人,这能让他皱眉的就绝对不是小事。   独孤傲把那字条往遥莲手里一塞道,“自己看。”   遥莲摊开那揉成一团的字条,只见上面写道:三当家被抓,此时在萧战忌的府里,属下等能力不够营救失败。   “三哥被抓了?”   遥莲大喊出声,“他们抓三哥是何用意?”   要抓也抓那废他武力的女人或者是敖汉四公主吧。   “老三的医术举世无双,依我看是抓他去为那萧战忌和其他受伤的几人治伤的吧。”   独孤傲盯着远方凝神缓缓说道。   老三既然为他们所需,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只是现在若是想救他却也不是易事。   遥莲一听那话也觉得有道理,点头道,“若真是这样那三哥暂时该是安全的。”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可是大哥,若是三哥治好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放三哥回来的吧。”   那样医术高明的人,是谁都会想方设法留在身边的。   “不错,老三若想离开根本是不可能的,那萧战忌虽没了武力。可那青蒙和黑影却非常难缠,再加上那日来的银面人,老三根本没机会逃出来。”   独孤傲分析着,怎么看那施乐也很难逃出那萧战忌的府邸。   “银面人?”   遥莲大惊,那三哥铁定是逃不出来了。   独孤傲看向遥莲一点头,“不错,所以我会尽快去救老三,你和老二先在这养着伤,我会托四公主和琉璃照看着你们。”   他们兄弟一向最重情谊,所以这次老三被抓,他这个做大哥的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不,我也要去救三哥。”   遥莲急匆匆的抓起床边的骨扇道。   “你这一瘸一拐的连路都走不稳去救谁呢?”   独孤傲脸色一沉没好气的说,逞能也有点限度,此时他已经够烦的了,带着他?   是去救人呢还是去找死呢?   “我,我,那你一个人又怎么救?”   若是没那银面人也罢了,可那银面人武功那么高强,说实在的他大哥压根不是那人的对手,现在除了那女人没人能救他三哥了。   “要不,要不找寒王妃帮忙吧,她那圣兽一出救个三哥还不容易。”   他知晓老大好面子,怎么会愿意求个女人帮忙,怯生生的开口却不敢大声。   果然,独孤傲眼眸一转,盯着那遥莲,“这事你不准告诉第二个人,若是让我知道是你告诉她的,你就等着被扒皮吧。”   找她帮忙?   他一个大男人求着女人帮忙?   他还要脸面不?   遥莲是没告诉第二个人,而是告诉给了宫逸,夜雪,拓跋寒和慕琉璃四个人。   “什么?你是说大哥一人去救老三了?”   宫逸急着开口问道。   怎么不带着他一起啊!   他这手脚都能正常活动了,跟着他也好有个照应啊。   遥莲点头,见除了宫逸其他人都一脸淡定的,马上又道,“那银面人也是萧战忌的人,我估计大哥这次去有些危险。”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去帮老大啊!”   宫逸说着就往帐外冲。   被遥莲伸手拦下,“二哥,你我去有何用?那银面人武功高强,大哥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更别提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慕琉璃。   慕琉璃依旧面色不变,就好似根本没听见他那话一般,轻捻起手边托盘里的糕点往嘴里一放,细细的品尝着那绵麻的香甜。   遥莲实在气不过,跳脚冲着她大喊,“喂,你这女人,有没有良心啊?若不是为了你我三哥也不会被抓,你难道不应该出手去救人吗?”   哪有人像她那样事不关己的态度的,怎么说他们几兄弟也帮过她很多次好不好!   “我又没让他没事往那巨野的军营里冲。”   嘴角一撇,慕琉璃说的理所当然。   这次换宫逸不淡定了,指着慕琉璃大骂,“什么?你这什么态度,若不是你我们几个会没事找抽的来这战乱地乱晃?若不是你,我和十三会伤成这样?”   眼看着这火焰都飚起来了,夜雪傻笑了下,尴尬的挤在中间,凑到慕琉璃耳边轻声道,“师父,那个,他们说的也对。”   “对什么?”   慕琉璃不悦的一扬眉,关她屁事。   “不,不对!”   夜雪见慕琉璃面色不悦,只好改口,“那个,阿雪觉得那施神医怎么说也算对阿雪有恩,既救过三哥的命,也治过寒哥哥的伤,我们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还给他这人情也好。”   人情?   慕琉璃突然想起那日拓跋寒的话来,他总觉得欠着独孤傲的人情是吧!   那好,她便帮他还了。   “好,我慕琉璃不喜欢欠别人的,他们两个我会安全带回来的。”   两条命足够还他们这人情的了。   “你现在就要去?”   拓跋寒伸手拦着起身的慕琉璃,俊眉一拧,面色深沉。   慕琉璃轻睨一眼那拦着她的男人,嘴角瞥了下怀里的宝贝儿子,“当然不是,我是见他饿了回去喂奶而已。”   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怕忌讳,直言道。   拓跋寒脸色瞬间一红,被她那话呛住了,干咳了半天。   这女人说话就非得这么露骨吗?   此时巨野二皇子的府邸,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小桥流水,繁花似锦。   这般美丽的景象,施乐却无心去欣赏,没办法被人拿刀架着脖子的滋味并不好受。   “你们到底是谁?抓我干嘛?”   他一向救人多过杀人,一般情况都不得罪人,所以拿他当恩人的人很多,当仇人的却没几个。   青蒙轻轻一挥手,屏蔽开那施乐两侧的侍卫,笑着道,“他们几个不知好歹,不知施神医是我们皇子的贵客,还请神医别见怪,青蒙在这给您陪个不是。”   施乐一直未与青蒙打过照面,所以根本不知道这眼前的男子就是萧战忌手下的四大战将之一的青蒙。   青蒙?   施乐盯着那面前的男子,心底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莫不是怪他救了夜炎和夜雪他们坏了他们的好事,才把他抓来的?   天大的冤枉啊,这要抓也抓慕琉璃那妖女吧。   那白道红颜是她打伤的,那萧战忌的武力也是她废了的,跟他没半点关系的。   “青蒙?你抓我做甚?”   “呵呵,施神医说笑了,我们这是请施神医你来府里做客来着。”   青蒙依旧假笑着道。   施乐一挑眉,“做客?我倒是第一次见请人做客是用刀架在人脖子上的。”   当他是傻子啊!   “都是这些手下人不知好歹,青蒙定会严加教训。”   青蒙客套话一句接一句的。   施乐最受不了这般假模假样的人了,同样是拿刀架人脖子,他青蒙却没慕琉璃那火候。   “别跟我打马虎眼,把我抓来到底意欲何为?”   做客?   他对这萧战忌的府邸可不大喜欢。   “施神医是明白人,青蒙也不拐弯抹角了,这次请神医来一是想要神医救治在下的白道师弟和红颜师妹,另外一事便是请神医帮我二皇子恢复武力。”   青蒙说出自己的意图。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就说他不会无缘故的把他抓来,冷哼了声,“救人?我施乐行医多是随心所欲,最讨厌别人逼迫,特别是拿刀逼着。”   他又不是猪,天天拿刀对着他干嘛? 第072章 留你一命   青蒙见自己好声相劝他却不领情,那脸上的笑马上止住,嘴角一瞥,“我不管你以前是怎样,我只需要你知道你现在该怎么做。”   好言相劝却不知好歹,他也没了那耐心与他磨叽。   本就是一肚子的火气,二皇子那他可是吃了几拳的苦头,若再是办砸了事,他这脑袋也不安全了。   “我若不乐意呢?”   扬了扬眉,施乐架子一端起,我管你是谁。   老子就是不乐意治怎么着了,他是打算装死到底了。   青蒙脸色一会青一会绿的,被气的够呛,“看来施神医是喜硬不喜软了。”   说完手一挥,那本来都褪在一边的侍卫又都冲了过来,两三把明晃晃的刀子又抵在了施乐的脖颈上。   脖子上的冰冷触感让施乐双手握拳,浑身气的发抖,该死!   这一个个的都拿他当什么了,没事便拿把刀威胁他,他偏就不从怎么了!   脸轻轻一扬,傲气十足的道,“青将军认为这几把刀便能吓到我不成?”   当他出来混假的吗?   他可是修罗殿的笑修罗,虽不是武功最高的人,却也不是这几个小罗罗便能动得了的,若不是被那黑影暗算就凭他们几个能抓住他?   想到这,那心底又狠狠地把自己骂了一遍,这人善良了也能带了厄运,你说他没事管那路上躺着的人干吗?   才刚上前就被人黑了。   “这刀剑自然困不住施神医,怎么?神医没发现自己浑身没力气吗?”   青蒙狂浪一笑,笑那施乐身为大夫却没察觉自己被下了药。   该死,施乐暗自运了下气,那手脚都显得有些乏累,被下了药了!   这群卑鄙的小人,难怪他在马车里颠簸了几日总觉得身子乏的很,本以为是那马车颠簸的让人犯困,却没想是被下了药了。   “治还是不治,自然全看神医的心情了,可这日子久了就怕那修罗殿的人会想念您,若是前来看望您,您说青蒙是留他们不留呢?听说美修罗姬幻雪是个大美人啊,青蒙还想找个机会见见呢。”   根据那黑影的情报,这施乐与姬幻雪好似关系不一般,从这方面下手自然是最适当的。   看着施乐突变的脸色,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蒙对了,又加重了口气道,“我自然是怜香惜玉的主,可我们主上对美人却没太多的爱,这美修罗……啧啧……若真是……就可惜了。”   故意说一句留半句的。   那施乐别的没什么,就这姬幻雪是他最大的软肋,容不得她受半点伤害,就算是别人随便说说的也不行。   咬咬牙,一点头,“把刀都拿开,大爷我就发慈悲救你们一次,记住了,我若把人救了,你们必须让我马上离开。”   这该死的奸诈小人,知道他在乎幻雪,说不定会让人把幻雪也绑来。   “那是当然!”   青蒙讪讪然摸摸鼻子的说。   那白道和红颜是慕琉璃手下留情才留下的命,巨野的最好大夫都诊治过了,一个重伤在床上躺着愣是动弹不得,另一个双手耷拉着等同废人。   可在施乐看来这些都是他能力之内的事,简单的开了几副药方那白道吃了没几日便能坐起身子了,那红颜的手也在他几针扎过后有了知觉。   “神医不愧为神医!”   萧战忌见识了施乐的本事,拍着手称赞着。   施乐对这一副好皮相的男人愣是提不起任何的好感,冷眼道,“施乐可受不起二皇子您这称赞。”   现在最实际的让他离开。   娘的,上个茅房都有了跟着,他是真的受够了这待遇了。   睡觉门口站两个不算,还在他床前也安排了两个大男人看着他,牢房里也比在这自由。   “他两这伤也算治好了,按照我的方子,一年半载的会恢复如初的。”   替红颜包扎好手臂,头也不回的说了句。   萧战忌脸色一变,“神医好似忘了还有件事没做吧。”   “什么事?还有谁伤了?”   “神医忘了要帮在下恢复武力的吗?”   萧战忌此时就如同废人,没半点武力流,就算是个阿猫阿狗也能伤了他,所以他那几拳下去,青蒙才能没事的站着。   施乐直起身子,没好气道,“二皇子可别真以为我这”神医“是神仙了,我这大小伤势能治,却没那本事把已经废了的武力流恢复。”   他是“神医”不是神仙!   “什么?你不能?”   萧战忌本来一脸笑吟吟的,此时整个换了个态度,眼露凶光的盯着施乐,“这废了的手你都能接上,却告诉本殿你不能让本殿恢复武力!那本殿还留着你这废人干嘛!”   翻脸不认人的凶残模样,让施乐吞了下口水,他不会真要杀了他吧,他真的没什么本事能让他恢复武力流。   “那个,二皇子殿下,你便是杀了在下,在下也没办法的。”   “既然如此,那便去死好了。”   萧战忌好不客气地道,那生冷的声音犹如鬼魅般得钻到施乐的耳朵里,愣是让他忍不住的心中一颤。   他可不想死啊,倒不是他怕死,当然怕死也是一方面,这世上谁不怕死啊!   最主要的是他还为对幻雪说出他的爱呢,他死不瞑目啊!   “等,等等,我有话要说。”   双手防备的举在胸前,喊着话,“我可是救了你们两大战将,二皇子你这么做是恩将仇报!就不怕世人耻笑吗?”   他希望能唤起萧战忌的良知。   可萧战忌这人根本没良知可言,“世人又不在本殿府里,又怎么知道本殿府里发生的事呢?本殿便说你是自己撞死的便得了。留着你的命去救治我的敌人?你以为我萧战忌是傻子不成?”   过河拆桥的戏码一上演,施乐才知道自己完全信错了人,这么个凶残如野兽的人,怎么会愿意遵守诺言呢!   他早就算好了,等他没了用处的时候便一刀解决了他。   而他却傻傻的相信他会真放了他。   此时必须想办法让那萧战忌觉得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才能保住一命,眼眸一转,心中想到一计,“二皇子刚刚不是让施乐帮你恢复武力流吗?若是杀了我可就没人能告诉你恢复武力流的方法了。”   “你有方法?”   他那话无疑让萧战忌又燃起了希望,一双嗜血的眸子带着惊喜。   却还是稳住性子道,“我怎么就能信你不是为了活命故意编来骗本殿的呢。”   “施乐还懂的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的道理,若是二皇子不信尽可杀了我。”   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装的异常轻松。   “什么方法?”   青蒙在一侧问了句,真想不到这世上还真有恢复武力流的办法!   施乐手指轻轻一弹额前的发丝,在众人期待的眼神里,缓缓道,“古籍上有记载,麒麟身上血,火凤额间羽,人鱼眼中泪,焰山顶上雪;此四样东西混在一起服下,有着助人成仙的功效,其实那只是夸大的说法,但若是能集齐这四样不仅可以恢复武力流,那功夫比以往还会更上一层。”   本是想找个理由让萧战忌留他一命的,可他这话却是有真真切切的在古书上见过的,只是那四样东西全是传说中的东西。谁也没见过,他也便从未当回事,现在若不是救命也不会说出来。   可现在想来,连那九大圣兽都真实存在着,那么这四样东西说不定也在这大陆上的某个地方吧。   “什么鬼东西?黑影你可听说过他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萧战忌听的一头雾水,问向一旁消息灵通的黑影。   黑影眉头一皱,抱拳回道,“麒麟传说是开云国的圣兽,生活在开云国的云梦泽里,想来那麒麟血便是说的是那圣兽的灵血吧。火凤则是生活在赤峰境内风火林里的大怪鸟,只听人说,此鸟硕大无比振翅一扇可飞沙走石,嘴可喷火;当然这些都是传说,黑影从未见过,那人鱼也是。只存在与传说里,传说其上身与人无异,下身却长着一条鱼尾。常在夜里唱歌,其歌声有着迷惑人心的力量,这东西好似听说蒲夷之海有人见过。至于那焰山顶上雪,那个属下就有些不明白了,那焰山所处地乃是四季炎热的突濛,根本不会下雪。”   施乐轻睨过去,没想这黑脸家伙懂的却不少。   听他这一个个的说来,倒觉得这四样东西真地存在着。   “好,先不管那焰山顶上雪,本殿现在就命你速速带人去把其它几样东西弄来。”   只要有希望,他萧战忌就不会放弃,他要做强者,让人见了都颤抖的强者。   “是,属下这就去办。”   黑影抱拳低身应了句,起身又看了眼施乐道,“殿下,这人该怎么处置。”   施乐一听那话锋又转向了自己,马上傻傻一笑,“殿下此时若杀了我,就算殿下集齐了这四样东西也白搭,因为只有我知道怎么用那四样东西助你恢复武力。”   若不是他聪明留这么一手,以萧战忌的残暴他估计小命不保。   萧战忌嘴角闪过一丝坏笑,“那本殿便暂且留着你一条贱命好了。”   杀不杀他对他根本没有多大的影响。   但若是让他发现他那话是胡编乱造用来诳他的话,他会让他知道欺骗他萧战忌的结果有多恐怖。   独孤傲策马一路狂奔只为能早一日救出老三施乐,这一路连休息都没敢休息一次,到了巨野的都城就直奔修罗殿的分殿,问明了萧战忌的府邸便抄上家伙带着十几个人直接冲着那府邸进发了。   慕琉璃这边也在独孤傲走的第二日出发了,阵容依旧很精简,拓跋寒和儿子,加上风行和碧月,总共五人又似游山玩水般的出发了。   当然小“坎肩”也没落下,缩在慕琉璃的身侧呼哧呼哧的睡得正香。   一行人虽看似游山玩水的态度,那脚程却不慢,紧随着独孤傲身后一个半日也到了巨野的都城。   巨野此时两个皇子争夺皇位,闹的人心惶惶的,那城里的百姓健壮点的都被拉去到军队服役了。   剩下的多是些老弱病残的,有些敖汉被抢掠过那城池的感觉。   随便拉来一人,问清楚了那萧战忌的府邸便赶着马车过去了,而此时的独孤傲已经是第四次向那府邸闯去了,却依旧连施乐的人影也没见着。   正带着仅剩的四五人在墙角纳闷呢,就远远的听见那风行道,“爷,独孤大当家的在这呢,还活着。”   他那后面加上的一句,让独孤傲满脸青绿交替,什么叫还活着?   他活着让他们很诧异吗?   等等,他们怎么来了?   盯着慕琉璃和拓跋寒她们,独孤傲心底有着疑问也带着惊喜。   就知道十三那家伙嘴角大,却没想这么大,还真的拉下脸去求女人了。   那拓跋寒此时估计在心底嘲笑着他吧。   “还没救出来?”   慕琉璃一斜眼,看着独孤傲身边那四五个挂彩的黑衣人,半天冒出一句。   独孤傲俊脸一红,小声的嗯了声,“他这宅子里布了阵法,我带着人闯了四次都没成功。”   老三的命重要,此时他也不怕丢人了。   “阵法?”   慕琉璃盯着那不算高的墙头看了眼,无聊的人才能弄些无聊的东西,“我去看看。”   说着脚尖一点人已经飞上了墙头。   一眼看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视线所及之处全是怪石,一座座的看似相似又觉得都不像。   那墙又矮的很,根本看不清全貌,更别提能寻出个入口出口了。   心底低声咒骂道,不知是哪个变态弄的这些变态东西,看的她眼都花了。   弄得她心烦了,就别怪她毁了它了。   飞身下了墙,看向那正嘲笑着独孤傲的风行,“去马车里把上次我炸石堆用剩下来的东西拿来。”   既然走不过去,那就索性炸了得了。   风行一听她那话,屁颠屁颠的朝那马车里钻去,从里面拿出一大包上次慕琉璃制作炸药剩下的材料。   慕琉璃用那剩下的材料迅速的制成了五六根炸药,安上了麻绳引线便大功告成了。   拍了拍手向那风行又讨了个火折子。   独孤傲一脸的诧异看着慕琉璃做着莫名其妙的事,可拓跋寒和风行他们却是极其淡定的看着,见慕琉璃翻身上了墙,便同时退后了几步自觉的捂住了耳朵。   “拓跋寒,再走远点,别吓到了小家伙。”   其他人有没有被惊吓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但她的宝贝儿子绝对惊吓不得。   拓跋寒深深地看了眼墙上的女子,桀惊不驯的身影比男人还要强大的魄力,却还是忍不住担心,“你要小心。”   那东西的威力他见识过,所以他也怕误伤了她。   慕琉璃轻轻点了下头,示意知道了,挥了挥示意独孤傲他们也往后退几步。   独孤傲虽不明白却也照做了,没想刚往后几步稳住脚,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接着就是漫天飞舞的小石头与尘埃。   “怎,怎么回事?”   用手挥打着眼前的灰尘,惊讶地问了句。   风行一副鄙视的眼神甩过去学着慕琉璃的话道,“没什么,这是咱们王妃研制的武器,见得多了便不觉得奇怪了。”   他却忘了自己也刚见了第二次,就好似自己有多熟悉一样。   “什么武器这么厉害?”   垫着脚尖也飞上了墙头,再看去,那面前得巨石林被生生炸出一条道来。   慕琉璃扭头命那“坎肩”和风行好好地守着拓跋寒和自己的宝贝儿子便跃进了墙内,拿着那炸药顺着那石堆炸出的道一路炸了过去。   那萧战忌府邸的守卫都被一声巨响给惊动了,盯着那声巨响传来的方向,都不敢上前。   萧战忌从自己的屋子里跑了出来,盯着那漫天的尘埃道,“怎么回事?”   晴天万里的,怎么会有雷声,而且还击中了自己宅子里的巨石林阵。   正纳闷呢,又是轰隆,轰隆的几声巨响。   此时住的稍远的青蒙也寻着声响跑了过来,盯着那巨响的方向,“殿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好似打雷了,却又不像。”   萧战忌自己都一头雾水的,自然没办法向青蒙解释清楚。   而此时慕琉璃和独孤傲已经炸出了一条道,灰尘散尽后两人与萧战忌来了个面对面。   “二殿下这么兴师动众的莫不是知道我们要来?”   慕琉璃帅气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着那一脸灰白的萧战忌道了句。   萧战忌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两人,慕琉璃和独孤傲他都认识,特别是那女人。即便是变成了鬼化成了灰他也识得,他萧战忌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只有这女人让他尝到了什么叫做身心受伤。   “你们来干嘛?”   他没寻着她报仇,她却送上门来了。   莫不是又想抓了他换银两?   说话间身子不由的后退几步。   “我三弟呢?”   独孤傲眯着眼一脸凶样。   那一身冷冽的气息有些修罗的味道。   青蒙一听他们那话,立刻明白两人的来意,“独孤大当家找弟弟怎么找到了我们二殿下的府邸了,真是笑话。”   强装着镇定,可那手已经在背后朝那身后的侍卫连连发出了几道命令。 第073章 要前行吗?   他身后那侍卫瞧见了他那动作,马上明白了过来,正打算悄悄的离开,却被眼尖的慕琉璃发现了。   不动声色的,盯着那人的身影,在青蒙与独孤傲交谈之际,身子便掠过所有的人追向那离开的侍卫。   袖子里藏着的匕首滑出抵在那人的脖颈处,冷漠的瞥了眼跟上来的青蒙他们,向着那发抖的侍卫道,“带我去见施乐。”   那侍卫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脖颈处寒森森的泛着冷意,接着便听见慕琉璃那冷冽的说话声,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一般喜欢装死的人,我会让他真死。”   淡漠的眸子盯着那侍卫的眼睛又说了句。   青蒙也顾不得那独孤傲了,迅速的上前几步,伸手拦着慕琉璃,“寒王妃这是何意?我们府里的小侍卫也惹到您了?”   那俊美的有些泛白的脸上堆满了笑。   慕琉璃可不领他那情,只觉得那笑让他更加烦躁了,一个狠狠的手刀劈打在那侍卫的脖颈处,那侍卫膨的应声倒下。   众人都在发愣,以为她会挟持那侍卫威胁的,却没想她直接把人弄昏,身子一跃直逼着萧战忌过去了。   那些个护身的侍卫个个抽出佩剑指向这嚣张的女人。   护在萧战忌的身前,可这对慕琉璃来说无疑螳臂当车,多此一举罢了。   无需她动手,独孤傲已经爽快的解决了那些个跳跳蹦蹦碍眼的人。   青蒙根本没武力可言,而这府里唯一剩下的没伤的黑影又被萧战忌派出去寻那四样灵药了。   本打算靠着青蒙的巨石林阵挡住那外来的敌人的,却没想被慕琉璃直接毁了个干净。   “你,你这女人,到底想干嘛?”   萧战忌往后退了几步,盯着慕琉璃眼底浮起一丝恐慌。   慕琉璃容不得他继续后退,几步上前那短小的匕首已经抵在了萧战忌的下巴下,“放了施乐!”   好话她不说第二遍,希望这蠢货识相点,别再考验她的耐性了。   “他,他不在这。”   萧战忌下巴一扬,抵死不承认。   慕琉璃匕首轻轻一划,那萧战忌的脖颈马上出现一道血痕,鲜血顺着匕首滴在地上,泛开一朵朵血花。   疼痛让萧战忌慌了神,大声喊道,“你,你这女人敢伤本殿!该死,你居然敢伤本殿,我要夷平敖汉,踏平煜日。”   青蒙也吓得大叫,“殿下,你没事吧?”   “你眼瞎了吗?本殿的脖子都被这女人划伤了,你没瞧见吗?”   蠢货,都是一群没用的蠢货。   “闭嘴,我不是来听你们两聊天的,放了施乐,否则……”   说着那匕首有深了几分。   下面的话她即使不说,他也该明白吧。   “殿下……”   青蒙做不了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战忌,等待他的命令。   “该死的女子。”   萧战忌狠狠的咒骂了声,他相信这女子绝对有杀了他的胆子,绝对有!   所以为了自己的命他现在只能放了那施乐,朝着那青蒙点了下头,“去把人带过来。”   他再次发誓,他与这女人的仇结下了,不共戴天!   这些耻辱他萧战忌绝对会讨回来。   施乐跌跌撞撞的被人拉了出来,抬眼一间独孤傲面上一喜,再瞄见了那慕琉璃,面色随即一阵不悦,这女人怎么也来了?   不会又是威胁自己去救人的吧,他不用这么悲惨吧,这边被人刚抵着脖子,那边又有人来拿着刀架起来了。   “老三,你没事吧?”   独孤傲上前几步推开施乐身侧的侍卫,探身问道。   “我没事,只是暂时中了他们的毒药失去了武力而已。”   施乐递上一个请君放心的笑,再看向慕琉璃道,“她怎么也来了?”   独孤傲来救他,他没什么吃惊的,可这女人若是说来救他的。他坚决不相信,这女人不杀了他就算阿弥陀佛了,怎么会来救他呢。   然而在独孤傲一句话后,他才知道自己猜错了,这女人真的是来救他的。而且还救的这么轰轰烈烈的,拿刀架在萧战忌的脖子上,好吧,这招虽讨厌却很实用。   三人以萧战忌为人质很快就逃出了萧战忌的府邸,那墙外修罗殿的人和风行早就准备好了马车,几人随即上了车,扬尘而去,留下一张脸臭到不行的萧战忌。   愤怒的连连踢翻了好几个随后跟来的侍卫,破口大骂道,“本皇子养你们是干嘛的?连个女人也对付不了。”   那些个侍卫被他训的极其委屈,什么一个女人,那女人是普通的女人吗?   连二皇子都束手就擒的女人,他们这些个身手一般的人就算冲上去也只能当人家的靶子练手而已。   “二皇子,追还是不追?”   青蒙硬着头皮,冒着被揍的危险问了句。   “追?就凭你们这几个废物?能敌的过她吗?”   追,他也想追啊,可追上了也是被揍的满地找牙的命,那他还追她干嘛?   “这,青蒙知道了。”   那就是不追呗,明着说不就得了,就非得羞辱他们一番吗!   他也是一肚子的怒气,却不能在萧战忌面前发作,只好隐忍着,“只要等黑影把那几样东西带来,二皇子便能恢复以往的武力,不,是比以往还要厉害。”   只是那四样他都没听说过的东西真的存在吗?   有那么容易得到手吗?   “三哥,他们到底抓你去为了何事?”   遥莲屁颠的凑到施乐面前,好奇的问了句。   施乐一拍那凑上前的脑袋,推了几下,“去去,能有什么好事,不过是让我替他们治几个人而已,还有那变态萧战忌偏偏让我帮他恢复被废了的武力流。”   说到被废的武力流时,施乐不觉得瞥了眼慕琉璃。   这因果关系算了下,若不是这女人伤了人,他也不会被抓去还差一点挂掉。   所以她救他也是应该的,必须的!   这样一想那本还不好意思低着的脑袋马上又扬了起来。   遥莲一副小孩子的心性,这一问便有问到底,弄明白的打算,“那,三哥你真有恢复武力流的方法吗?”   他这话也问出了其他人心里的想法,一个个的都凑着脑袋,竖着耳朵听着。   只有那两个冷面的夫妻两还是依旧很冷面的坐在那,没半点好奇的表情。   “扑哧,你说呢!”   施乐见大家都好像有了兴趣,故意逗着那遥莲反问了句。   遥莲自信满满的道,“当然没有,我可从没听说过有恢复武力流的办法。”   “你那点阅历知道个屁!”   施乐翻了个白眼,不给面子的大声斥了满脸得意的遥莲一句,继续道,“他们这么一威胁,我突然想起古书上一个方子,麒麟身上血。火凤额间羽,人鱼眼中泪,焰山顶上雪;此四样东西混在一起服下,有着助人成仙的功效,其实那只是夸大的说法,但若是能集齐这四样不仅可以恢复武力流,那功夫比以往还会更上一层。”   慕琉璃虽没故意听他们对话,却还是有那么几句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特别是那可以恢复武力流几个字。想到拓跋寒失去的武力流可以回来让她心底一喜,开口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额。”   施乐一愣,没想这女人突然冒出一句半句的,点头道,“真假我不敢说,不过这的确是古籍上有记载的。”   若是假的,那也是前人的错,与他没半点关系的。   “琉璃,你该不会是想帮着寒王恢复武力吧?”   独孤傲一下子猜中了慕琉璃的想法。   拓跋寒本也是没关心他们几人的对话,在听慕琉璃开口时才把注意力转了过去,她刚问出口,他便有预感是为了他。   却没想独孤傲直接问了出来。   “与你何干?”   慕琉璃没打算给独孤傲一点面子,瞥了眼多嘴的男人,表情依旧淡漠的很。   独孤傲被堵了,尴尬的不知该怎么接下去话,只能讪讪的摸了下鼻头退到了一边。   “师父,你不会真想去寻那麒麟血,火凤羽,人鱼泪和焰山雪吧!”   夜雪也关心的问了句,看向拓跋寒面上不解得很,“为了寒哥哥?寒哥哥怎么了?”   这丫头也太后觉后知了吧,风行见这帐内也没其他人,都是些早就知道的人,才开口替她释疑,“我们王爷为救我们王妃,失去了武力流。”   说完知道自己又多嘴了,识趣的向后退了几步,远离了拓跋寒才停住步子。   “什么?寒哥哥现在失去了武力流?”   夜雪滕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拓跋寒,然后发出一声怪笑又看向慕琉璃,“难怪,难怪师父老是跟在寒哥哥的身侧,原来是要保护寒哥哥啊!”   她没事顿悟的话,让慕琉璃耳根一热。   什么保护,她那是不想欠他人情。   他为了她失去武力,她守护他,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不需要你去冒险寻那些不一定存在的东西。”   拓跋寒盯着慕琉璃的双眸非常坚定地道。   他就算暂时没了武力,也会勤加练习恢复回来,他不会让她为他去冒这个险。   慕琉璃眼波一转,避开他那让她受不了的真挚眼神,“那我那日不需要你去找那狗屁血莲花,你还不是去了!”   “你……”   见她又飚粗口了,拓跋寒眉头一皱,“你这又是什么逻辑,什么道理,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救你那是天经地义的。”   跟那些个即将面临的危险相比,采摘血莲花算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他这是担心她,她为何却偏偏与他对着干呢?   这女人就不能安静的待着王府相夫教子让他省省心。   冷清的眸子直直盯着拓跋寒,“那你便是我慕琉璃的男人,我帮你恢复武力流也是情理之中。”   好啊,既然他口口声声的说她是他的女人,那相应的,他也是她慕琉璃的人。   “女人,你,你这些歪理是哪里学来的。”   什么他是她的男人,哪里有女人敢说这么露骨的话的;虽然瞧着那独孤傲的表情心里大爽,可这大庭广众的,这女人能别这么一语惊人吗?   两个本来沉默不语的人,现在看来是杠上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互不相让的。   “那个,师父,小师弟好像饿了。”   夜雪瞥了眼拓跋闹闹打断两人的对话,现在也只有小师弟能吸引开两人的注意力了。   她算是总结出来了,这世上有两个人能让她那冷漠无心的师父立刻变的有血有肉起来,第一便是那宝贝疙瘩拓跋闹闹,第二便是同样寒着脸的寒哥哥。   慕琉璃果然马上低头查看怀里的孩子,小家伙正笑眯眯的盯着她,小手握拳抵在她的胸口,嗯嗯啊啊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却不像是饿了的迹象,再瞟了眼低着头心虚的夜雪,心里马上明白了过来。   不再理会那拓跋寒,而是喝住那准备离开的施乐,“站住,告诉我那几样东西在哪里能寻到。”   施乐已经踏出半步的脚又缩了回来,心想这两人总算是吵完了,深吸了口气把黑影对萧战忌讲的那些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越听拓跋寒的脸色越沉,开云的云梦泽,出了名的有去无回死亡圣地;赤峰境内风火林,飞鸟都飞不出的诡异林子;那蒲夷之海更恐怖,传言是海中岛,岛中海,没人能说出它具体在哪里。   “那焰山上怎么会有雪呢?”   遥莲虽不博学,可也晓得那焰山是四季炎热的突濛名山,根本不会有雪。   施乐一摆手,“我都说了是古籍上记载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琉璃,这些地方你去不得。”   独孤傲听完那施乐的话,马上开口阻止,也忘了刚刚才被人堵回去了的尴尬。   他怎么说也是修罗殿的老大,混迹于这大陆各地多年,这大陆上什么地方有危险。什么地方是禁忌他多少心中有数,那施乐刚刚说的几个地方就是危险里的危险,绝对不能踏入的禁忌之地。   慕琉璃冷冷的嘴角一撇,现在是什么情况,一个个的都管起她的闲事来了,去不得?   他独孤傲凭什么阻止她的行动。   “独孤傲,我慕琉璃想干嘛没人能阻止。”   带着桀骜不驯的眼神,看了眼独孤傲,那淡淡的一句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魄力。   “我是为你好,就算你再厉害,那云梦泽也是有去无回。”   见她不听劝,独孤傲急了,大喊出口。   纵使她再厉害,她也只是个凡人,凡人在那云梦泽里是活不下来的。   拓跋寒也寒着脸,语气生硬的很,“你不可以去,你若去了,孩子怎么办。”   现在也只能用孩子困住她了。   “一起带去。”   她早就想好了,孩子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再说了现在她根本半步也离不开这小家伙了,谁也别想分开她们母子。   “你,我不准许。”   拓跋寒脸色又冷了几分,这女人自己去疯癫便算了还想带着儿子,他是不会点头答应的。   他不准许?   嘴角一撇,“那是你的事。”   他的想法与她何干,她想干嘛没人能左右。   起身搂紧宝贝儿子莲步轻移出了军帐,扔下还打算继续劝她的众人。   拓跋寒算是明白了,这女人根本把他放在眼里,她拿他的话只当是屁了,根本没听进去半句。   事实证明,慕琉璃做了决定任何人也改变不了,夜雪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慕琉璃依旧面无表情的逗着儿子。   “师父,阿雪觉得那地方真的很危险,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   挤着身子蹲在慕琉璃的身侧,笑着道。   见慕琉璃依旧摆着一张寒冰脸对着自己,嘿嘿的一笑,“师父,阿雪觉得寒哥哥没武力也没什么不好,有师父你护着他不就行了。”   拓跋寒在一旁听那夜雪的话总觉得有些不爽,什么叫她护着他,他一大男人要谁护着啊!   瞥了眼夜雪,暗示她别扯得远了,他是让她来劝人的,不是来打击他的。   “师父,你到底有没有听阿雪的话嘛……听说开云的人都很奇怪,说话声就好像打雷,万一吓到小师弟怎么办?”   她开始胡扯起来。   慕琉璃瞅了眼锲而不舍,越说越起劲,越说越离谱的夜雪道,“割了他的舌头。”   “什么?”   “若是吓到了小家伙,我便割了他的舌头让他不能说话。”   慕琉璃一字一句的认真回答着,没有表情的脸配上这说的内容,让人不寒而栗。   夜雪一个哆嗦传遍全身,吓的捂住了嘴巴,真以为她要割的是自己的舌头了。   “寒哥哥,你也看见了,我无能为力了。”   起身一耸肩看向拓跋寒,示意自己尽力了,灰溜溜的钻出了慕琉璃的帐子。   拓跋寒从凳子上站起,踱步到了床边,故意冷着一张脸,换了一个凶狠的表情道,“总之,你不许去。”   “你拦得住我?”   慕琉璃头也没抬,轻轻吐出一句让拓跋寒吐血的话。   他若拦得住她也不必废这些口舌了,他拦不住,这地方也没任何人能拦得住她。   她就好似自由的小鸟,不,是大鸟,肆意的飞翔没有什么能阻挡得了她。   “你便是寻来了,我也不会用那些东西的。”   铁了心的开始从另一方面下手。   “我会让你用。”   这点对她来说很简单,直接打昏了便好了。   拓跋寒从未觉得自己有这么一天,被女人气昏过去的一天!   慕琉璃,好,好样的!   说他说不过她,打,他也打不过她。   堂堂“杀神”拓跋寒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爷,找属下来有何事?”   风行揉着眼迷迷糊糊的道,这大半夜的,他家王爷怎么寒着一张脸站在他床前了。   吓的他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想办法把王妃留下来,阻止她去寻那些狗屁东西。”   拓跋寒生了一天的气,现在那眸子里还夹杂着没褪去的怒火。   风行一听他家王爷的话,立刻发愁起来,“爷,你知道我打不过王妃。”   他家王妃动动手指,他就能滚上几圈了。   “我没让你跟她打。”   他会不知道他打不过她?   要找能打得过她的人,他估计要寻遍整个大陆,“你想想其他的办法,下药?”   “王妃身边有个能解百毒的圣兽。”   风行好意提醒了句。   “绑架小家伙威胁她?”   他连儿子都牺牲了,当然不是真绑架,只是把小家伙先藏起来而已。   “属下根本近不了王妃的身,属下不想早死。”   风行如实回道,王妃整日里搂着小世子,他别说抱走小世子了,就是多看一眼都能感觉王妃那充满压迫感的眼神。   “那你的意思是?”   “属下没有好的办法。”   他的脑袋哪里能敌上他家爷的灵光,连爷自己都想不出来办法,他这不灵光的脑袋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你那脑袋长那么大只是摆设吗?”   拓跋寒指了指风行那不算小的脑袋道。   脑袋大?   他脑袋大那是他爹娘给的,与他没半点关系,再说了,脑袋大就能想出法子吗?   这爷明白着是心情不好乱发脾气。   “爷,我看咱们这样干劝着也没用,要不先顺着王妃的意思,就去那开云一趟,说不定到时候王妃见了那云梦泽便放弃了想要进去的想法了。”   “这样?行的通吗?”   对与他这不算办法的办法,拓跋寒半信半疑的。   “属下也只是说说,不当真。”   风行摆了摆手道,他都说了是“说不定”了,若是到时候王妃执意要进去,可怪不得他。   “好,现在只能这样了,飞鸽书信给风潇、风飞和风沄三人,火速赶往开云的都城与我们汇合,我们大家便走一趟开云。”   那女人不死心,他便带她去瞧瞧那云梦泽的恐怖,让她自己打退堂鼓。   慕琉璃吃惊与拓跋寒这几日突然变了的态度,不劝她了,还打算带着人跟她一块去。   临行的时候,夜雪已经包袱款款的跟在他们身后了,被慕琉璃一个眼神骇住,“你若是走了,这敖汉留给谁?你以为以萧战忌的脑袋瓜子能与那萧战厉纠缠多久?我告诉你,顶多一年,那巨野的内乱就会结束。到时候,敖汉若还不能强大起来,便还能只是被攻占的命。”   这丫头鬼鬼祟祟跟个跟屁虫似得,还想甩来这敖汉的烂摊子跟她走。   “师父,可是阿雪不想离开师父,也想跟着师父你去开云。”   夜雪嘟着嘴,知道慕琉璃的话说的并不严重,此时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三哥和父王虽然都没事了,可她却不能一走了之。   因为她是这敖汉的四公主。   她有着不可磨灭的使命在,责任在。   “若不怕回来见到亡了的敖汉和你父王三哥的亡魂,你可以跟来,我不反对。”   慕琉璃钻进马车,云淡风轻的又说了一句,这句话彻底打消了夜雪要跟着的注意。   她的三哥和父王,她的国家都需要她,所以她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胡来,“阿雪知道了,阿雪会让敖汉强大起来,强大到没人敢欺负,到时候阿雪再去找师父你。”   小尾巴终于开窍了,慕琉璃会心一笑,紧接着又发现一件让她头疼的事。   马车行了三四里路,便听见身后传来独孤傲那阴魂不散的声音,“琉璃,等等我。”   “你跟着来干嘛?”   慕琉璃揭开车帘,没好气的问。   再放眼看去,那独孤傲的身后又跟了三个小尾巴,宫逸,遥莲还有施乐!   “独孤傲,上次我救了施乐,我们互不相欠已经两清了,你还跟着我干嘛?”   她记得拓跋寒说过不想欠那独孤傲的人情,所以她还了,可这男人怎么这么粘人,还死跟着她。   “大哥,我就说了这女人不会领情的,你看,又被嫌弃了吧。”   遥莲拉住缰绳,朝着慕琉璃做了个鬼脸,一张嘴巴不老实的开着独孤傲的玩笑。   宫逸也劝道,“大哥,这女人好似心有所属,你就算是跟着她,她也未必回心转意爱上你。”   爱情这东西就是奇怪,不是你爱上了某个人,那个人也会爱上你,就好似他对幻雪心仪很久,却抵不上老三那轻轻的一笑。   他虽看透了,却对夺了自己心爱女子的施乐一肚子的火气,才会这样一见面便没给他好脸色瞧。   “你是以为这样跟着我,我便会对你产生感情?”   慕琉璃头都大了,这独孤傲不会这么神经吧,她早就说过了,她不爱他,永远不会。   该死,不会是因为她说她对拓跋寒也没感觉,那独孤傲才不死心的跟过来的吧,那她便让他彻底死了这心思。   昂着头,稀疏的阳光从繁茂的树枝里投下,映在她那绝美的小脸上。粉嫩的朱唇水水的,带着诱惑人的光泽,“独孤傲,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跟你永远不可能,因为……”   小手一勾,扯住拓跋寒的领口,朱唇印上男人那性感的薄唇。   这样的证明够了吗?   他独孤傲信了吗?   拓跋寒的唇不像他的脸那般的冷,反而温暖的很,让她有些不舍放开了。   那股特有的香味从那薄唇传到她的鼻息里,弄得她身子突然没了力气抱着儿子瘫软在男人怀里。   “你,琉璃,你……”   独孤傲满脸伤痛,那心就好似被人挖空了一般。 第074章 嚣张山贼   拓拔寒俊脸羞红了一片,有呆傻的杵在了那,心里只打鼓,噗通噗通的。   这女人刚刚那是在干嘛?   唇上温热触感依须还在,那么的绵那么的柔。   呆呆的用手蹭着薄唇,脸色看不出是生气还害羞,红云密布,“你这女人到底在干嘛!”   怎么可以就这么的亲了上来了。   慕琉璃看着他那副好似被人占了多大便宜的表情,撇了撇嘴再次看向独孤傲,“怎么眼神不好?没看清楚?要我再做一次吗?”   独孤傲一双眸子似要钻进她的心里,“你这是何意?你当真中意与他。”   他不信,前些日子她亲口承认对拓拔寒并无一点情谊的。   “我以为我做的已经很明白了。”   她破天晃的去吻一个男人,这还不够明显吗?   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男人。   “你,不,他拓拔寒不值得你的爱,你该选择更好更强的男人才对。”   独孤傲指着一脸呆愣还未彻底清醒的拓拔寒大喊出口。   慕琉璃绝美的小脸突然布满冰霜,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值得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更强的男人?你说的是你吗?我怎么没觉得。”   这男人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做法就已经让她在心底鄙视他了更何况他贬低的人还是拓拔寒。   “别再跟着我,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再次警告出声,希望某人能识趣点。   施乐和遥莲几人都惊讶的伸长了脖子,看直了眼,这女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亲下去了,还直接警告他们大哥别再跟着了。   看来大哥这次算是彻底的败在了谷底了。   “大哥,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十三帮你找一大堆美女铁定比这女人美上百倍。”   遥莲看向满脸悲痛的独孤傲,嫌弃的丑了眼慕琉璃,“这般不自重的女人,十三看根本配不上大哥。”   有夫之妇便罢了,带个拖油瓶也罢了,可偏偏还行为放荡,这青天白日的对着男人就主动的亲了上去,正常人家的女儿可干不出这事。   施乐拉了下搞不清状况的遥莲,压低了声音道,“少说两句。”   这小子刚活蹦乱跳才几日啊!   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大哥若真是看上那女人的美色那才出奇呢。   独孤傲不管这身边劝说的话,直勾勾的盯着慕琉璃,“你当真这么绝情?”   他不死心的又问了句。   嘴角一挑,轻笑,“从未有过情又何来绝情一说。”   不想再与他多说,直接朝着那马车外的风行喊了声,“继续前行。”   留下一脸悲痛,黯然心伤的独孤傲呆愣的立在了原地,而他身侧的三人只是安静的立于一旁,没敢上前。   从未有过情何来的绝情!   独孤傲的脑海里一个劲地冒出慕琉璃那最后留下的一句话,整个人像似被雷电击中了般,直愣愣的立在那马背上,动都不动一下。   老天为何要这样待他独孤傲,他第一次用情却得不到任何回报,那女人就一定要这么冷血无情吗?   他抛下自尊,抛下面子千里来寻她,只为能求她的一个回眸,可她却永远不会注意他,哪怕是一个眼神也吝啬给他。   “大哥,她们已经走远了。”   干等了半个时辰,遥莲从施乐的束缚里挣脱出来,大喊出声。   他不能再憋着了,指不定能憋出事来。   施乐再想阻止已经迟了,独孤傲双腿夹紧马腹狠狠地拍打着,那马受到外力的作用发疯似的飞奔了出去,在那林子里很冲直撞的,可是把施乐他们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瞪了遥莲一眼急着追了出去,看来大哥这次伤的不轻,不知什么时候能忘了那可怕的女人。   前面行走的马车内,慕琉璃一副淡定自若的态度,可拓跋寒却浑身不舒服。心里一直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忍不住低声问道,“你刚刚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借着你甩掉独孤傲那粘人精罢了。”   她边逗弄着儿子,边毫不在意的回着他的话。   莫不是他真以为她对他有意思?   甩了独孤傲他自然开心,可一听她刚刚那话全是假的,此时那心里便有些堵得慌了,“就算如此,你刚刚也不该……那样做。”   “怎样?吻你?那是你正好在旁边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慕琉璃为消除他心底的疙瘩淡淡地说了句。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若是换了别的男人她也会吻上去吗?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拓跋寒脸色一沉,“你只准亲我。”   他霸道的宣誓,倒是有几分吃醋的感觉,慕琉璃不觉的低着头嘴角一弯。懒得去解释,只有她自己知道,对于别的男人别说是亲了,就是让她多靠近点都会让她浑身不舒服。   巨野的内乱成了他们最好的保护色,这一路与四处逃亡的百姓混在一起,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时间匆匆流去,他们到了开云的边境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开云的百姓多是粗犷高大的,就连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拓跋寒站在人群里也显得有些矮小了。   至于说话的声音嘛,虽不像夜雪形容的那么夸张,却也要比平日里见到的人要大上许多。   那街道上一声声的吆喝从街头传到街尾。   一行人对于这陌生的国度却各有各的态度,拓跋寒以前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曾今来过几次,虽不算熟悉但也没什么新鲜感。   而慕琉璃依旧是那种无所谓,万事与她无关的态度;风行在这大陆上哪个国家都溜达过,这开云也呆过几年,大大小小的城虽混的不熟,却也知道哪条道通着哪条街,谁让他是拓跋寒手下最厉害的情报探子呢。   碧月是最不淡定的一位了,激动的就差没蹦下车了,“小姐,你看,糖葫芦!比咱们煜日的要大上许多呢。哇,那是风筝吗?好逼真的风筝啊!”   刚指完糖葫芦又瞄上了卖风筝的摊位。   慕琉璃脚一伸直接把人给踹了出去,“出去喊,别吵到小家伙了。”   那怀里的丑小子咯咯的皮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睡着了,她可不想再把他弄醒。   碧月伸手拉着风行的衣角,差点摔了下去,捂着胸口大口呼吸着,“吓死我了,差点就摔下去了。”   只听扑哧一声布料撕毁的声音,接着便是风行那断了半截衣袖在空中飞舞的场面。   “啊……”   又是一段高分贝的呐喊。   风行只能捂着耳朵抵抗这刺耳的叫喊,威胁道,“你这女人能不能消停些,再这么大声,小心我把你踢下去。”   没见过这大嗓子的女人,这若是哪个男人娶了她绝对用不了几日就能疯掉。   在碧月锲而不舍的高分贝呐喊下,拓跋闹闹那小子终于被吵醒了,呜呜啊啊的在慕琉璃的怀里哭闹着。   抱在怀里拍了半天却依旧很不给他亲娘面子。   “风行,前面找家客栈住一晚。”   慕琉璃隔着帘子朝风行喊着话,怀里的小家伙估计是在这车里颠簸的有些烦了,那马车刚停下,就停止了哭闹趴在慕琉璃的怀里朝着车外挥着手嗯嗯啊啊地叫个不停。   客栈是这城里最大的一家,光是客房就有二十好几间,几人要了最后的三间客房。   风行住了一间,碧月带着“坎肩”住了一间,最后的一间便是慕琉璃和拓跋寒带着宝宝一起了。   俊男美女自然会引起大家的注意,特别是拓跋寒那张寒冷的却俊美无俦的脸,还有慕琉璃那冷漠的犹如寒宫仙子般的谪仙美貌。   几人只是经过饭厅没做停留,却还是吸引了一大批食客的注目,这开云的民风较为开放,那些个男人瞧见了漂亮的姑娘毫不掩饰的指指点点,贪婪注视。   而女人也不落后,盯着拓跋寒猛瞧,恨不得能扑到他的怀里去。   “看那几人好像是外地来的。”   一个蓄着络腮胡的男人一手端着大碗的酒一手摩擦着下巴的胡须道。   他对面的男子一身精壮的肌肉就好似要冲破那身藏蓝色的布衣一般,前胸一大片的裸露,随着呼吸那胸前的肌肉还此起彼伏的动着,“嗯,那小妞长得不错,若是能弄进寨子里伺候咱们兄弟也不错,只是那身子太过瘦弱了。我怕经不住咱们几夜的折腾……哈哈,哈哈哈。”   那话说着说着便有些不堪入耳了,拓跋寒自然知道他们说的是慕琉璃,俊美的脸一转。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那两人,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杀气,几步上前,以胁迫的口吻道,“收回刚刚的话。”   那精壮汉子见拓跋寒过来,一拍桌子,挑衅道,“小白脸儿,怎么?也想英雄救美?哈哈,哈哈哈,那爷就成全你。”   其实拓跋寒并不算小,也不算白,只是与他们这么一比便显得有些矮小白净了。   那人站起身子,足足高出拓跋寒一整个头,以俯视的眼光瞅着拓跋寒,眼里尽是蔑视。   他对面的大胡子男人也随即站起了身子,桌边摆放着的黑口大刀一抽指向拓跋寒,“小子,想死爷便送你一程。”   对于这样瘦弱的小白脸,他一刀就能砍了他。   风行拎着大小包袱也立住了身子,一大堆的东西全部塞给碧月,一身轻装果然轻松。几步跃到了拓跋寒的身侧,出手抵住那黑口大刀,冲着那大胡子一瞪,“你叫谁小子呢?”   他家的爷堂堂“杀神”是他们这些小罗罗讪漫乱叫的吗?   那精壮的汉子见风行那怒气爆发的模样,也不示弱,那声音本来就不小,这会更是拔高了起来,“怎么?今个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个的都跑来送死来了!”   大胡子听他那话,马上哈哈大笑应和道,“老残,看来咱们今日是有艳福了,杀了这两个小子。那两个女人就是咱们的了,带会山寨里让兄弟们羡慕下,也不必眼馋老大的新夫人了。”   这两人本是这城外山上的山贼,山贼头头前几日下山看上了这云隐城城主的独身女,回到山上便派他们前来打探情况,准备带上弟兄直接抢了那姑娘,这会两人刚到这云隐城便遇到个大美人啊!   看来老天真是厚爱他们啊。   城主的女儿他们是没见过,可这眼前天仙似的姑娘可是他们有生以来见过最美的女人了,光光是看都弄得他们心痒难耐了,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放走了。   那老残胸肌一抖,冲着那慕琉璃的方向猥琐的一笑,“好,不过那小美人可要先送到我的房里。”   两人的对话又开始涉及到慕琉璃了,拓跋寒长臂一挥直接向那老残甩了过去,该死,他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杀神”的怒气。   见拓跋寒动手了,风行也不干站着,一脚踢向那扛着黑口大刀的大胡子男人,一对一的四人开打起来。   慕琉璃清楚的知道,那两人对于拓跋寒和风行来说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威胁。   果然,十招没过,那本还得瑟的两个壮汉都被打趴在了地上,发出声声的哀嚎。   看着那地上伤的不轻的两人,特别是那与拓跋寒对阵的精壮男人,此时那脸上血肉模糊的,根本没了个人样,看来拓跋寒是下了狠手了。   “走吧,我饿了。”   慕琉璃淡淡了瞥了眼那地上的两人,幽幽地说了句。   她可以感觉出拓跋寒此时那浑身散发的杀气,她不觉得此时动手杀人是个明智之举,只好出言断了那拓跋寒的杀念。   又看了眼那风行道,“风行,过来拿东西,指望这丫头估计是走一路丢一路。”   那风行的手刀已经举起快要落下来了,却被慕琉璃一句话喊的停在了半空,见他们爷已经朝着王妃的方向走过去了,才瞪着那地上的两人道,“今日就留你们一命,记住了,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碧月瞅了眼把自己身上重物搬开的风行,拍了拍胸脯,大口地喘着气,“还好,还好,终于又活过来了。”   把东西都搬进了房间,等风行出来再叫吃的时候,那地上躺着的两人早就不见了踪影。摸着嘴角心中暗笑,还算是识相,若是还在,他定要再踹上那么几脚。   那客栈的小二端着一餐盘的吃的敲门进了屋子,临走还不忘提醒道,“几位大爷,刚刚那两个爷是这云隐城边上黑云山上的土匪;那寨子里的山贼凶残暴虐,几位爷得罪了他们可得了,还是赶快吃饱了赶路吧。否则,等那两人招来了帮手,两位爷可要遭殃了。”   风行不悦的一挑眉,“他们那些个臭虫算个什么狗屁的爷,山贼?爷还从来没怕过,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他一双,来一群打他们一群。”   他可是堂堂“杀神”手下第一暗卫,区区几个山贼能吓到他,才怪!   那小二也当是做了件好事提醒他们一下,见他们都无所谓的没放在心上,只好摇摇头退出了屋子。心底暗道,可惜了那两个漂亮姑娘了,要沦为山贼的小妾了。   一夜平安无事,连那小二也觉得昨日是自己多心了,却没想在天刚灰蒙蒙亮的时候。喧嚣的吵闹声响起,一群几千口人组成的马队直接冲进了城门,那马上背上坐着的正是那黑云山上的山贼们。   今日被打伤了的老残挂着胳膊残着腿,真的应了他那“老残”的名号了,“大哥,那几个大胆的狂徒就在这叫客栈内。”   手已经举不起来了,只好扭着脖子用下巴戳了戳那客栈的位置。   “砸门!”   被称作大哥的山贼头头一挥手,马上有几个小喽啰跃下了马朝着那客栈的门踹了上去,客栈的木门哪里禁得住这几个壮汉的狠踹,没几下就被踹开了。   小二和店家在屋内听见这动静,早就躲的没影了,而那些房客们也都抱着钱财正准备逃窜呢。   山贼们的本性暴露了出来,在那山贼头头的一声命令下,开始了一轮番的烧杀抢掠。   “老残,你说的人呢?去给我找出来,敢伤我黑云山的人,当真是祸腻歪了。”   那山贼头头朗声大叫,那粗犷的声音在这黑夜里就宛如打雷般震的人耳膜难受。   老残得令从马上爬了下来,一个脚软人跌倒在了地上,蹒跚地爬起带着几个人就开始一间一间的搜起客房来。   慕琉璃搂着儿子睡得正香,小家伙那粉嫩嫩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也睡的正熟,那房外的吵闹声太大了,大的让他不舒服的撇了撇小嘴,接着便张大了嘴巴大声哭闹起来。   那哭声正好传到了老残的耳朵了,喜的他立马带着人向那传出哭声的房间冲了过去,用他那残了的脚踹了几下门没踹开来,才挥手指挥着身侧的山贼们把门给踹了开。   碧月抱着“坎肩”睡的跟死猪一般,“坎肩”拿着小爪子扒拉了几下也没见她睁眼,只好自个先摇着尾巴撞破窗户先钻出去看看情况,钻的它脑袋都疼了,才记起,自己完全恢复本体一巴掌拍散了那门的。   风行早就起身隐在了门后面,一直没得到那隔壁屋子传来的命令声,只好按兵不动。   这若是擅闯了屋子弄的爷不开心了,他可没好果子吃。   等确定了那群山贼已经踹开了门,才果断的冲了出去。 第075章 什么表哥   这样,他家王爷就怪不得他了,是那帮不长眼的人踹的门,他只是顺便跟进来而已。   然后也顺便踹了那挡在门前的山贼。   那挡在他面前,屁股撅的老高的正是被拓跋寒打残了的老残,此时被风行一个发力的一脚。整个人呈现狗吃屎的状态趴在了那,嘴里闷声出声,“谁,是谁!”   风行笑着从他后背踩了过去,进了屋子先朝着拓跋寒和慕琉璃行了个礼,才转身俯视着那被人搀扶起来的老残,“怎么?不知你手脚残了,连眼也瞎了。带着人来送死来了?我记得我说过,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的。”   说着拳头一挥顶了过去,在哪老残面前比划了下。   老残被打懵了,却也知道风行那话不是开玩笑的,脚下步子向后移了几步,对着身侧的兄弟道,“去喊老大来,就是他们!”   他身后门外还未挤进来的小子马上屁颠的回去向那山贼头头汇报去了,不消半会,就听见嘈嘈嚷嚷的声响,接着便是一群人围着一个个头拔高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屋子外面。   那男子身高比那身材高大的老残还足足高了一个头,简直就是巨人,高昂着头俯视着风行。又扫了眼屋内,视线停在慕琉璃身上时便不再走动了,好个娇小的美人儿,那般娇小的脸蛋看着就惹人心动。   慕琉璃此时早已披上了外衣,冷眼看着屋内的一切,美眸一抬,冷冷的对上那山贼头头的视线,“风行,你这暗卫怎么当的,这些个阿猫阿狗的怎么都能爬进来了。”   那话极尽的鄙视,鄙视着那挤做堆的山贼们。   那山贼堆里想要出风头的小山贼立马回话道,“你这女人说谁呢?”   “谁应着便是谁!”   懒散的笑在嘴角漫开,转而又是一脸寒意,吓的那搭话的小山贼愣是不敢再多嘴了。只是在心底讪讪然道,那女人的眼神好可怕,就好似要吃了他一样。   此时天已经大亮,把隔壁的睡神碧月也吵醒了,揉揉眼,见“坎肩”不在,忙着穿好衣物寻了出去,出门就见了那院子里站的满满一院子的山贼,吓的高声大叫,“小姐,小姐……”   慕琉璃眉头一皱,没好气的看向那风行,“去看看那丫头鬼吼鬼叫什么,这些人我来对付。”   本不想动手的,看来现在是逼着她动手了。   把儿子的衣服理了理,又要塞给那拓跋寒,可拓跋寒这次却没接,而是寒着脸道,“你当本王是什么?只会躲在女人身后抱孩子的废物吗?”   她每次这么自然的就把儿子递给了他,就好似他与她身侧的婢女一般。   见他不搭手,秀眉拧在了一起,眼里充满了疑惑。   “那些人本王就能搞定,你抱着孩子在这看着好了。”   说着飞身立在那山贼们的面前,此时风行还没开打,而那屋外的碧月一声大喊把院子里的山贼都引了过去。   只见了山贼头头邪魅一笑,“这客栈里的女人,谁抓到了便奖励给谁。”   他这一句话犹如仙音在那群饥渴的山贼里传了开,顿时客栈里全是女人的叫喊声,那碧月的叫喊声马上淹没在了群声里。   “还愣着干嘛?打!”   拓跋寒一声令下,风行跃身而起。   冲着眼前的人就直接打了过去。   两人身手自然不是这些个山贼能应付的,一会功夫便看着那些个山贼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   而那山贼头头算是有两把刷子,与拓跋寒对了几招却能安稳接着,那壮硕的身子每一拳都带着超大的气流袭向拓跋寒。   若是按照以往拓跋寒的身手,这样的角色再来几个也不在话下,可现如今他失去的武力根本没有恢复回来,此时与那壮汉相拼却占不上什么优势。   风行已经飞身出了屋子去寻碧月去了,而拓跋寒此时却被那山贼一掌拍在了右肩上。   慕琉璃本是不想出手的,看他还跟她讨论谁抱孩子的歪理不,可眼见着那家伙被人打了一掌,那心底的气早消了,直接抱着儿子就冲了过去。   一脚踢开那凶残的山贼头头,“你不该伤他!”   小闹闹被她这么突来的动作吓的哇哇大叫,慕琉璃这边对着不停围上来的山贼,那边还得照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忙的头都大了。   “拓跋寒,你儿子哭了,你不哄谁哄!”   依旧把儿子塞到那男人怀里,容不得他不接着,小闹闹抓着他老爹衣襟趴在他的肩头。哭得好不伤心,听的慕琉璃那个心啊,一阵阵的泛着酸水。   拓跋寒“喂”了一声,刚想反驳,可这怀里的小家伙呜啊呜啊的拽着他的衣襟,豆大的泪珠撒在他的肩头,弄得他不得不晃着臂膀哄着那哭闹的小家伙。   慕琉璃这边彻底腾出了手,冷眼凝视着那山贼头头,手里汇集着武力流咻的挥了过去。那山贼头头对阵别人兴许能捞到好处,可慕琉璃的功力那是这大陆上都难逢敌手的,一个九段的火行武力流挥了过去,那山贼头目生生的被弹出了五六丈远咚的一声撞在院内的大树桩上。   “老,老大……”   一群小喽啰围了过去。   那山贼头头,庞大的身躯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整个人脸色刷白有些胆怯的看了眼慕琉璃。这个女人,看似是最瘦弱的一个,却没想那么厉害,自己此时肺腑里好似被重物压着一般,又闷又痛。   “嗯哼,你们扶我起来。”   自己怎么用力都比不来,感觉胸口的骨头有咯吱咯吱断裂的声响。   话说一千多余人的队伍进了城都分散开来在云隐城里肆掠的抢劫起来,那城主得到情报吓的缩着脖子没敢出来,想着他们兴许抢完了东西便离开了,却没想那寨子里几个想拍山贼大哥马屁的人,直接冲进那城主女儿的闺房把人给绑走了。   带着那姑娘径直的冲到了拓跋寒他们下榻的客栈,却没想看见的是自己的大哥被人打倒在地的场面。   “大哥,小美人给你抓来了。”   几人把那姑娘往那地面上一扔,流里流气的道。   那姑娘此时只穿着一身素色内衣,乌丝散在脑后,一双美眸透着怒意,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   那漂亮的脸蛋高高的昂起,轻呸了那些个山贼一口道,“你们这群山贼活的不耐烦了,赶快放了我!”   山贼头目此时小命都有些危险了,还哪里来的心思关注那小美人,指挥着那一干人道,“都给我听着,那屋里的女人,谁杀了她,便是这黑云山上的大王,我那位置就是他的了。”   重赏之下必然有不怕死的人,那些个自以为是的小喽啰为了那老大的位置,前赴后涌的向那慕琉璃的方向扑了过去。   而那山贼头目乘着众人缠着慕琉璃的空当命令着几人把自己扶出了客栈。   那女人一招就能把他打成重伤,他若是不想着点子绊住她,今日他便走不出这客栈了。   小喽啰还不都是炮灰的命,慕琉璃根本没使什么力,一脚一个的全都踹出了屋子。转眼那院子里就哀声一片,那边风行也把碧月拎到了拓跋寒的身侧,自己则是全心投入了战争。   “坎肩”摇着尾巴蹲在门外的花架上懒散的伸着懒腰,它道是多么厉害的人呢,原来是群没用的山贼。这些个家伙哪是那女人的对手,铁定是来多少伤多少的,它都不用出手的。   一千人又不全是傻子,前面的一百几口人个个断胳膊断腿的,那后面的人哪里还有敢上前的,一个个的翻身上马逃命要紧。   所以当那城主带着人赶来时,那客栈里的山贼早就跑的没了踪影了。   “沁心你没事吧。”   城主抖着老腿冒着一头的冷汗。   那被叫沁心的正是被那山贼俘虏来的女子,虽是一身的狼狈,却依旧昂着高贵的头颅,“我没事!”   自顾的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与其它女子不同,那张漂亮的脸蛋没半点害怕之意,却透着隐忍的狠绝之色。   与慕琉璃时常透露出的杀意不同,这女人的眼里散出的是那种让人能感觉的阵阵阴风的狠色。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城主想要上前搀扶她,却被她恶狠狠地瞪开了,用不大的声音阻止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好,好,我不碰你,只是那些山贼怎么突然就都跑了呢?”   城主讪讪一笑,尴尬地放下手。   “你这胆小鬼躲在外面当然看不见了,他们是被人打跑了的。”   说着迈着步子向慕琉璃的屋子走去,那曼妙的身姿摇曳着,比那风中的扶柳还要动人,那腰肢好似无骨一般。   屋内的慕琉璃此时正抱着儿子,亲昵的吻着小家伙的额头,而拓跋寒则是一脸怒意的冲着她大吼,“你这女人,谁让你又把他塞给我了!”   搞的他跟个专门抱孩子的奶妈一般。   面对外面正激烈的战争,他却只能抱着孩子咧着嘴逗他笑。   “因为我只信你。”   是的,这是她愿意把孩子交给他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愿意相信他,也许是他看孩子时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也是宝宝看到他是那开心的模样。   这话一出口,拓跋寒心底泛着甜蜜,她那话的意思莫不是自己至于她是特殊的存在,这么一想心情不觉的舒畅不少。   沁心扭着身姿进了屋子,盯着拓跋寒看了半天,心底不禁暗道。好俊美的男人,比这云隐城里任何男子都要俊美迷人,那张寒冰似的脸更让她忍不住去试探他的内心,想做那个能让他融化寒冰的女人。   只是尊贵如她,断不会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昂着头瞥了眼慕琉璃道,“刚刚是你救了我?”   那副神情就好似与她说句话,都算是施舍了。   慕琉璃本是背对着她与拓跋寒说话的,此时一听她那话,不觉的转过了身子,对上她那双昂的不能再昂的头颅,“你是谁?”   她的屋子怎么什么人都能钻进来。   沁心脸上的笑僵住,盯着慕琉璃那绝美的容颜,有些尴尬。   刚刚只是在远处见这女人与人打斗,却没去注意她的长相,现在一瞧,那心底的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比自己还要细白的肌肤,比自己还要红艳的双唇,比自己还要水灵的双眸,这女人的存在就好似在提醒她自己到底有多么的平凡。   最重要的是这女人那蔑视一切的态度,她可是高贵的云隐城主的女儿,而这女人却敢抬着头与她对看,让她那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瞬间消失殆尽。   云隐城主瞧见自己女儿眼里隐忍的怒气,挺着肚子上前,“你这外乡人给我听好了,在下是这云隐城的城主,而这位是我的女儿,这云隐城的大小姐。”   “哦。”   慕琉璃应了声,转而又道,“那又如何,风行把人请出去。”   她这屋子里怎么竟是有些不长眼的人钻进来。   “你,你这女人,好……”   那城主心想那山贼一千来人能吓住他,可这四五个外乡人,自己怎么说也能震的住吧。   “爹,住嘴!”   叫沁心的女子,娇声打断那城主的话,她可是清楚的瞧见了。是这几人打跑的山贼,与山贼相比这人才叫恐怖,她那不长眼的爹若是真得罪了这几个不好惹的外乡人可就不好办了。   笑颜绽放冲向拓跋寒福了福身子,“小女云沁心见过各位,谢谢各位救命之恩。”   那感谢的话是冲着连手都没动弹的拓跋寒说的,一双眼也在拓跋寒身上打着转。   她这般低声下气的说话,却依旧没人理会她,拓跋寒一张寒冰似的脸连撇都没撇她一眼,慕琉璃则是冷着脸又向那风行,“请出去。”   风行硬着头皮,抬手引导道,“云小姐请,我们家王妃不喜欢陌生人进自己的屋子,还请见谅。”   没办法,遇到不会与人沟通的主子,他这小暗卫就得发挥自己的本事了。   否则这一路上估计得要得罪不少人。   “王妃?你说她?”   她顶多是个城主,却没想那女人是个王妃。   风行道出他们的身份一是两国的关系还算融洽,二是希望这城主能忌讳下拓跋寒的身份而行个方便。   “不错,我们家爷是煜日寒王,这位是我们家王妃。”   风行先是指向拓跋寒而后又点了下慕琉璃。   拓跋寒的名声在这大陆之上不算坏,一直以骁勇善战而闻名,虽落上个“杀神”的名号,那也是战场上敌军喊出来的。   明白人都知道,战场之上不杀人便只有被杀,守不住国土百姓将会死的更多。   所以总的来说,拓跋寒还是有些威名在外的。   那城主一听那风行的话,再看看拓跋寒那气势,心想不会有假,这男人果然与传说中的一样冷酷。   “原来是寒王啊!哈哈哈,哈哈哈。早说嘛,都是自家人。”   那云沁心也抛着媚眼道,“寒王?小女实在是眼拙,没识得寒王殿下,还请寒王恕罪。”   “自家人?”   慕琉璃对城主那话有些不解,满是疑惑地看向拓跋寒。   拓跋寒瞥了眼那地上的城主道,“你与开云皇族是何关系?”   他也想弄清楚这城主是何人。   他何时多出了这么个亲戚来。   那城主嘿嘿一笑,“在下云震是当今王上的舅舅,据我所知寒王的母妃是先帝的妹妹,这般算来小女也该叫寒王一声表哥了。”   谄媚的一笑,那一脸的肥肉都挤到了一起。   舅舅,估计开云的王上根本不知道这拐了几道弯的舅舅了吧。   当今开云的王上与煜日王上是表兄弟,这事虽是事实,天下却鲜少有人知道,因为当年拓跋寒的母亲不顾当时开云王上也就是自己亲哥哥的反对与煜日的王上私订终身,导致兄妹关系破裂。   后来煜日内乱,拓跋寒和拓跋皓兄弟两人求救开云却被生生的赶了出来。   所以在拓跋寒心里早就没了这所谓的亲戚。   “表哥!”   那云沁心娇声叫道。   拓跋寒冷眸轻移,“我不是你什么表哥,少乱叫!”   “这……”   那云沁心没想他是这态度,尴尬地看向云震。   云震对于这开云和煜日两皇族之间的事多少有些听闻,晓得拓跋寒嫌恶这层关系也是有原因的,才笑着道,“小女不懂事,寒王见谅,寒王此番来开云可是有重要的事?”   这认亲的话题只能打住。   “这不劳城主关心。”   拓跋寒依旧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们。   反而是风行,拉过那城主到一边小声道,“我们爷只是心情好带着王妃出来游玩,没什么要紧的事,烦劳城主关心了。这昨日里遇见了山贼抢劫,弄的爷心情大为不好,所以,依我看,云城主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先回去吧。”   他这劝说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是这些个人还是不识趣,到时不管是惹了爷和是王妃不开心了,他可管不着了。   那城主云震瞧着那拓跋寒越来越沉的脸色,马上转变了态度道,“寒王既然有事,我们便不叨唠了。”   说着压下声音在那云沁心的耳边低语,“他这”杀神“我们惹不起的。” 第076章 不讲情面   那城主云震瞧着那拓跋寒越来越沉的脸色,马上转变了态度道,“寒王既然有事,我们便不叨唠了。”   说着压下声音在那云沁心的耳边低语,“他这”杀神“我们惹不起的。”   且不是他与那开云的王上只是饶了好几圈的亲戚关系,就算是王上的亲舅舅,现在看来这拓跋寒也不买账的。   云沁心纵使心里再不乐意,那面上却依旧挂着笑,“那小女便先回去了,谢过寒王的救命之恩,来日必定相报。”   那双桃花眼直钩钩的盯着拓跋寒的俊颜,就好似想要投怀送抱一般。   慕琉璃心中冷笑,救她?   见过自作多情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的,她怎么就没瞧见拓跋寒动手救她过,这人不会眼睛有问题吧,难怪这么一会盯着拓跋寒闪动的频率那么快。   风行头都大了,他家王爷不给人家姑娘面子,依旧一脸寒冰,而这姑娘也没眼色,还热脸往上贴。   他知道他们家王爷是个抢手货,俊美善战,身份尊贵。   可这女人没瞧见他们家王妃那么个出色的人站在那了吗?   还一个劲地抛媚眼,别说抛媚眼了,整个眼就丢在他们家王爷身上也白搭,眼睛正常的人都能瞧出他们家爷那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王妃。   父女两都尴尬一笑,再厚脸皮的人也不会看不出那拓跋寒眼里的厌恶之意了。   连连弯腰退出了屋子。   “爷,人走了,风行去看看弄些吃的过来。”   感受到屋内不寻常的气氛,某人识趣的先闪为妙。   碧月也拉着“坎肩”识趣地退出了屋子,留下两块寒冰和一个笑嘻嘻的小娃娃。   “下次我不准你再把孩子扔给我,自己去对敌。”   拓跋寒旧事重提,一脸严肃,别以为刚刚她那一句话就能绕过去。   慕琉璃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淡漠的很,“怎么?抢了你英雄救美的机会?表哥救表妹,表妹以身相许!不错,是段佳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大堆的胡话。   而拓跋寒同样莫名其妙,“什么表妹!你非得扯上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吗?”   他根本不记得那女人是何模样了,他想她只是想扯开话题。   慕琉璃发现自己的性子突然变的这么婆妈了,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冷静少言的佣兵女王了。   现在居然还会用这样泛酸的口气说这样无聊的话,一甩头,管他表哥还是表妹都与她无关,直接不再理会那拓跋寒,生怕自己又说出些让自己都吃惊的话。   抱着儿子出了屋子,“我出去转转,帮小家伙买几件衣服。”   小家伙的衣服带的不少,可这小家伙长的挺快,这么算来已经离开煜日有三个多月了,以前带的那些衣物早就显得有些小了,小家伙长腿长脚的都曝露在了外面。   “买衣服?”   看着儿子那露了半截的小胳膊,才领悟道,“这衣服怎么这么小。”   慕琉璃白了他一眼道,“这是他一个月时做的衣服,现在他三个多月了。”   小孩子的一个月与三个月相差的就不止是一点点那么多了。   这云隐城的街道昨晚被山贼洗劫了一遍,此时大街上还未恢复以往的秩序,都大中午了却还有很多店铺关着门。   两人抱着孩子绕了一大圈却没寻到开门的制衣店,寻人问了半天才知那城里最好的裁缝都被城主请了回去,好似那城主的女儿要进都城选妃子,此时那裁缝们都紧赶着为她缝制华服呢。   慕琉璃暗自道了句,穿的再漂亮也挡不住那浑身散发出的骚包气质,见到男人就要扑上身了,若不知道还真以为是哪个青楼里混生活的女子呢。   买衣服不成,那心情自然不爽,冷着脸又回了客栈,草草吃了点东西便又急着动了身。   没想刚出了城门便被人拦了下来,本就不爽的心情此时已经濒临爆发。   “什么事?”   掀开车帘朝着车外问了声。   风行与那守门的小兵交流了半天,才回报道,“是城主让他们拦着我们的,好似是有事要与咱们爷商量。”   说着还看了眼拓跋寒。   拓跋寒冷眼瞪着风行,“冲出去!”   他不觉得他有什么事要与那城主商量的。   “这,爷,开云这边不易树敌。”   风行知道他家爷的性格,只是按照自己的性子来做事,多少会有些不妥的地方。比如这开云的城主云震,虽没什么势力可也算是一城之主,若是硬闯这云隐城,难保不会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把他们爷抹黑。   而现在这开云是这大陆上第二大国,以煜日的国力此时实在是得罪不得啊!   该死!   拓跋寒突然想抛开这碍事的寒王头衔,这样也不用时刻想着煜日的安危了。   冷着脸向风行道,“你去问清什么事!”   那老头最好识趣点。   风行又过去与那守城的小兵说了几句,回来报,“他们已经去请城主,让爷先耐心等片刻。”   半晌,那城主肥硕的身子才从飞速的马车里探了出来,接着便瞧见那第二辆马车里探出的云沁心那妖艳的身姿。   “寒王这不是出来游玩的吗?怎么这就要走?不喜欢咱们云隐城吗?”   城主云震笑嘻嘻的挤上前来。   慕琉璃想起那裁缝的事,出言道,“这云隐城什么都好,只是没半个裁缝,莫不是谁家死了人,这裁缝都被请回去缝制寿衣了?”   她承认她不喜欢那云沁心,特别是她朝着拓跋寒抛媚眼的时候,所以那嘴巴上半点不留余地。   听的那城主脸上一阵青白交替,而那云沁心则是一脸的怒气,这女人是在诅咒她吗?   想要发作,却又觉得她一开口便正中了这女人的下怀了,只能隐忍着,那脸是憋的一阵红一阵白的。   碧月和风行不明白那慕琉璃话里的意思,还跟着点着头赞同着,只有那今日与她一起寻制衣店的拓跋寒晓得她这是在骂人。   而被骂的人此时正在眼前,却只能干听着没办法发作。   宠溺的看着那眼里透着狡黠目光的女人,那淡淡的一笑,就好似为了要融化他嘴角的冰冷。   视线一转盯着那城主,那一脸寒冰又覆在了脸上,“有事?”   最好是有急事,否则别怪他翻脸。   云震讪讪一笑,扭着肥硕的身子又向前了几步,“小人只是想问寒王此去是否要去那开云都城,云泽。”   拓跋寒眉头一皱,挑着眼角,“你怎么知晓?”   云震喜上眉梢,“那敢情好,小女正好要去那都城选妃,可惜在下身担这守城的重任。不能亲自护送,若是寒王也去那都城,能否行个方便送小女一路。”   “这……”   风行一听那话,马上看向拓跋寒和慕琉璃,等着两人回话,这个主他可做不了,根本不敢搭话。   慕琉璃身子一转,抱着儿子又钻回了车里,这些个无聊的事她懒得去管,也不会去发表任何意见。   她相信拓跋寒自会处理好。   “爷,你看这……”   风行又看向了拓跋寒,等待他的回答。   拓跋寒俊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本王觉得不顺路,也不方便。”   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这么着站在他面前都弄得他头昏眼花的了,更别提要带着她上路了。   “爹,寒王他好像不乐意。”   云沁心嘴巴一厥,委屈地道了句,那手臂已经缠上了云震的胳膊。柔弱无骨的腰肢晃动着,配上她那双极媚的眼睛,换做是平常男子,早就心生荡漾了。   可拓跋寒却越发的觉得厌恶了,恨不得一脚踹飞了这碍眼的女人。   风行在一侧实在是忍不住了,搭话道,“云小姐你误会了,我们爷是怕这一路上我们行的慢耽搁了小姐的行程。”   爷不需要这么直白吧,看人家小姐脸色都刷白一片了。   “沁心误会了寒王,还请寒王见谅。”   稍稍福了福身子,朝着拓跋寒就行了个礼,素手轻扬故意向拓跋寒那边甩了下袖摆。   拓跋寒一个侧身轻轻避开,那浓郁的脂粉味呛得他有些难受,刚想发话,却被风行插了进去,“云小姐明白就好,那既然这样,城主还是让手下让路吧。”   这时间一长,他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若是惹怒了他们王妃,他可不保证这些个人能安然无恙。   云震见拓跋寒并不打算给他面子,笑容消失,换了一副可惜了的表情,“寒王既然不愿意帮忙,那在下自然也不会勉强,只是本打算借个通关印与你们好一路畅通无阻的,既然寒王不领这情,下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通关印!   风行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急着道,“城主可是说的那开云国里畅行无阻的通关印?”   听说那东西是,开云王上赐予这二十八城的城主的,见印如见王上,凭借着那印,在这开云国各大城通行便无人敢拦。   若真是得到那通关印,他们这一路自然会顺畅不少,站站都有官兵守护,不会担心住行不说,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这开云的城池与别的国不同,除了这边城,越往里查的越严。像他们这样明显的他国人,要接受守城兵士的排查,必要时还会被逮到牢里关上几日。   此时那通关印对于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东西了。 第077章 非正常人   风行一挥手,示意她们等一下,自己则是凑到拓跋寒的面前低声道,“爷,他们说借我们通关印一用,只要带着这云小姐一起去都城就好了。”   “没那通关印,我拓跋寒也能去那云泽城!”   拓跋寒微微一愣,看向那云沁心一脸的厌恶。   通关印又怎样?   他拓跋寒什么时候稀罕过那东西了,根本不必拿那东西威胁他。   慕琉璃从车里出声道,“什么通关印?”   她不解,只是风行既然来报备了,那东西自然对她们有帮助。   风行听车里的正主出声了,忙着搭话道,“是可以通行开云各城池的信物,若是真有那东西在手,我们这一路将顺畅无比,没人敢拦!这般一来也可省去很多时间,更早到达云泽城。”   他说的可都是实话,可是为何他家爷的脸色那么难看呢?   “这么个好东西,城主愿意拿出来,我们若是不要岂不是太傻了。”   慕琉璃轻笑,从马车里探出身子盯着那云震和云沁心道。   既然那女人想跟着,她便让她跟着,只怕这半路上她会后悔跟着她们。   “你。”   拓跋寒倾身过去,挡在慕琉璃的眼前,有些不悦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既然是表妹,一起走也没什么不妥吧。”   挑眉向那拓跋寒,没心没肺的笑着道。   拓跋寒按捺住心里的怒气,咬牙道,“我说了她不是!”   这女人总有把他气得吐血的本事,他才不会有那么个花枝招展活脱脱从青楼里跑出来的表妹。   慕琉璃拍着怀里的孩子,看向云沁心,全然不理会拓跋寒的话,“云表妹若是没意见我们明日午时出发,到时可别忘了带上通关印。”   那声表妹叫的好不亲热,还故意加重了音调。   拓跋寒那双眼眸里好似点燃了火苗在燃烧,那双大手早已攒成了拳,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可那心里却只想揍他那不知何时冒出来的表妹!   云沁心见慕琉璃应下了,而拓跋寒也没反驳,马上媚眼带笑,“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沁心与你们一起出发,今日便麻烦大家到府上住上一晚,好让沁心尽尽地主之谊。”   那男人越是冷漠,她便越想看看那张冷面下的心是如何的,她便不信会有男人不爱她。反正来日方长,这一路上,她云沁心会证明自己是个所有男人都拒绝不了的女人。   “好!”   慕琉璃再次先拓跋寒之前爽快地答应了,白吃白住的好事,她一般都不会拒绝,若可以看这女人演出好戏那便再好不过的了。   这次,最开心的要数风行了,通关印!   有了那东西,他们这一路真算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了,完全无压力了。   关键时刻,还是他们王妃明事理,指望他们家那个什么事都脾气先使上来的王爷实在不靠谱。   云隐城虽不算开云最富饶的大城,可这地处开云巨野两国边境,这又摊上了巨野内乱,那商业和人口急速发展,现在也算是开云二十八城里排上前十的城池了。   这云震是一城之主,那住的地方还能寒酸到哪里去了,依慕琉璃看,这亭台楼阁,院子套院子的大宅子比那拓跋寒的寒王府还大上许多。   果然是山高皇帝远,这儿简直就是个小皇宫。   而那云沁心便是这宫里的女王,看看那云震的哈巴态度,就好似对面坐的不是他的女儿,而是说一不二的神。   慕琉璃答应来府里住一晚,那云震便摆了道晚宴招待了他们,此时能坐十几人的大饭桌上却只坐了拓跋寒,抱着孩子的慕琉璃,一身肥肉的云震和娇弱无骨的云沁心。   “寒王请,沁心敬你一杯,谢过今日的救命之恩。”   云沁心纤细的手腕一扬,以极娇媚的姿态端起酒盏对向拓跋寒。   拓跋寒本就对带她上路的事不大赞同,可慕琉璃决定了的事,他便是不同意也没办法。争吵过后败下阵来的永远是他,这心里有气便全都撒在了云沁心的身上,“本王不喝酒!”   突然的一声吼,吓的那云沁心整个人蒙在了那。   那心底瞬间前变万化的,装着一副柔弱的模样,素手轻轻一抖,立刻杯掉酒洒,“寒王你吓到沁心了。”   一双桃花眼印满了桃花泪,隐隐的低泣着。   慕琉璃心底扑哧一笑,这女人也太没演技了吧,较之与沈亦柔她这只能属于小儿科。要不就是个反应迟钝的货,既然这么想演,她也不好戳穿她,反正她看得很开心。   “寒王在战场上大声说话惯了,云表妹不习惯也正常,这听着听着也便习惯了。”   慕琉璃轻轻捂嘴一笑而过。   拓跋寒瞅了眼慕琉璃,心底实在佩服这女人胡诌的本事,他故意发难也能被她晃过去。   他讨厌她那无所谓的态度,就算别的女人凑上他的身,她也是那副,我让出床你们请便的态度。   云沁心哭了几声,见拓跋寒没半点道歉的意思,现在慕琉璃给了她台阶她自然要下,“没事,是沁心不懂事,扰了寒王的兴致,沁心自罚几杯。”   说着端起酒杯一连饮了四杯。   拓跋寒依旧是看都没看她一眼,自顾的夹起面前的菜放到嘴里,她喝她的与他无关!   可边上那慕琉璃刚端起杯子放到嘴边时,便被拓跋寒给夺了下来,“你这女人,不准碰酒。”   “可是云表妹亲自饮了四杯了,我若不喝总归不好。”   慕琉璃眉头一皱表示自己很苦恼。   拓跋寒下巴一扬,没放过那女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光彩,咬牙道,“我陪她喝!”   说着端起那从慕琉璃手里夺下的酒杯一饮而尽,扔下杯子,抱起那桌上的酒坛直接仰着脖子灌了下去,咕噜咕噜的一坛子就马上空了。   把那空坛子往桌上一扔,盯着慕琉璃道,“这下满意了?”   这女人就是喜欢逼着他做些自己不乐意的事,而且每每都会成功,他不想喝酒,她偏偏能叫他喝下去。   慕琉璃嘴角一抖,看着那有些微醺的男人,压住心底的笑意,瞥了下嘴道,“喝的这么多,全身的酒味今晚可别来我和孩子的屋里。”   她便是喜欢看着这男人无奈的表情,她便是喜欢看着这男人明知是她故意激他却还心甘情愿为她付出的表情。   拓跋寒现在总算知道这女人有多么滑头了,这酒也是她逼着他喝下的,而他喝下的后果居然是自个独守空房!   想到一夜不能看着她搂着儿子那副情景时,他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行动了。   可她那话也对,一声酒气对儿子自然不好。   看着他脸上一阵青绿交替,慕琉璃心底可乐开了花。   当晚咱们王爷大人自然是独自一人在大床上翻滚,两眼干瞪着屋顶,想着那女人把他赶出门时的话,便又气地睡不着了,“莫要这般眼神瞧我,若怪便怪你那云表妹,你那酒是陪着你那云表妹喝的,可与我无关!”   狗屁云表妹!   他敢保证,这女人是故意的,故意气的他吐血的。   第二日得午时,慕琉璃再次佩服这伪娇弱的女王殿—云沁心了,她这是出远门呢?   还是搬家呢?   扫了一眼,十辆马车!   这么浩荡的队伍是想对山贼说,我有的是钱,都来抢我的吧!   “云姑娘这些东西是?”   风行终究没忍住,问了出来。   云沁心理着额前的发丝,娇媚一笑,“都是沁心这一路上吃穿用的,沁心第一次出远门,总归要准备的妥当些才好。”   废话,这样才能显示出她的尊贵!   碧月心直口快轻声道,“可这样也太夸张了吧!”   与这十马车的东西相比,她家小姐那几个包袱显得要有多寒酸便有多寒酸,看来她家小姐这寒王妃当的真不怎么样!   “小姐,厨子两位,侍女六位。侍卫二十位,乐师一位,大夫一位全部到位,不知小姐还有什么需要的。”   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念道。   那云沁心拧眉深思,片刻道,“再去寻个画师来,我这一路上遇见了什么美景,也好请他为我作画。”   风行嘴巴张的老大,她这叫妥当?   简直是妥当的有些过分了,这一路上少说要走个大半个月,她这么一弄估计两个月也难到那都城。   “不知离那选妃之日还有多久?”   别他们屁颠的去了,人家选妃已经结束了,那她大小姐便有的哭了。   云震答道,“一个月左右!”   “风行不才,以风行的经验看,这云小姐若是带着这么些东西上路,铁定是赶不上选妃之事了。”   他绝对不是唬他们,而是说了大实话。   那云沁心一听那话急了,“那可怎么办?风侍卫可有办法?”   若是选上了王妃,以她的姿色想得到圣宠不难,到时可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可别到了那都城连王上的面都没见,人家选妃大会便结束了。   风行点头,“办法当然有,只要云小姐丢下这十车东西轻装上路便行了。”   “一车也不行吗?”   云沁心不舍的看着那装得满满的马车道。   “除非小姐不想去选妃!”   风行故意把话说得严重些,其实多那么一车东西倒也无碍,只是他觉得麻烦罢了。   “这,沁心这一路上总该有个丫鬟照顾吧!”   东西不带,人她总可以留着吧。   最后商讨了半天,才决定一辆马车她大小姐坐着,另外一辆马车带着个丫鬟和吃穿用的东西。   从十车精简到一车,算是难为她了。   加上拓跋寒他们的马车,总共三辆车,踏上了前往云泽的路上。   这才走了一个时辰不到,便听见那后面马车里喊道,“寒王休息下吧,吃点糕点喝些花茶。”   不吃白不吃,慕琉璃接过云沁心递给拓跋寒的糕点,丢给“坎肩”一块后,与碧月两人一分吃的津津有味,一盒吃完了,两人还意犹未尽的。   看着慕琉璃那满足的表情,拓跋寒才意识到,她也是个女人。是个对美食没有抗拒力的女人,那丁香小舌绕着嘴角,一副享受的模样,让拓跋寒不觉喉咙一干,拿起那云沁心递过来的花茶便一饮而尽。甜腻的花蜜充斥着他的味觉,满嘴是花的清香,实在不算好喝,他便是搞不懂这些女人的喜好了,这些甜甜腻腻的东西怎么也能吃的这般知足享受!   大人是吃饱了,可小家伙却饿了,扒拉着慕琉璃的衣角抗议独自享受不理会他的亲娘。   慕琉璃擦了擦手,宠溺的捏着那有些气鼓鼓的腮帮子亲昵道,“好了,知道你饿了,这就喂你。”   碧月忙着转身爬出了马车,拓跋寒则是熟练的扭过头,这段时间一直在路上跑着。总不能每次小家伙一饿便停车清人吧,再说了慕琉璃似乎不排斥拓跋寒的存在,这般下来。两人养成了默契,只要慕琉璃喂奶,拓跋寒必然会红着脸背过身子。   只出发了才一个下午,那云沁心便叫停了十次之多,不是肚子饿就是肚子疼,完全体现了她大小姐的天性,娇贵的一点石头路的颠簸也能喊的惊飞飞鸟。   “寒王,要不咱们停下休息下吧,我的头有些沉。”   这不刚行了没几里路,那后面车里的女人又扯着嗓子喊开了。   拓跋寒脸色不大好看,掀开车帘命令那风行道,“去告诉那女人,若是想休息便自己留下来,本王没那功夫同她玩。”   风行停下车,自然不会用拓跋寒那凶巴巴的口气去说话了,而是极婉转地道,“云小姐,这会我们可停不得。”   指着前面的一片森林道,“看见没?那前面的林子里可是生活着不少的猛兽,若是这会停下了,难免会招来猛兽袭击。若是遇见豺狼虎豹便罢了,可最怕遇见比人大腿还粗的巨蟒,那滑溜溜的身子缠着你,硬是活活把人给缠死了。小姐,可知道那被缠死的死状?哎呀,风行可见过几次,想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整个被折成了两半,最恐怖的是什么?云小姐可知道?”   风行发挥自己脑袋里的那些恐怖事件,极尽可能的让从自己口里说出的话吓到云沁心。   “是什么?”   云沁心虽骄傲跋扈,可面对这猛兽的事却是吓的大气不敢喘上一口。   风行很满意她那恐惧的脸色,阴森森的道,“最恐怖的是,这巨蟒把人缠死了,会从头开始吞进自己的肚子。那张大嘴足足比那铜盆还大上一倍,而人呆在它那肚子里,马上便化成了血水。”   风行的口水总算没白费,直到穿过那林子,云沁心也没敢再喊上一句要休息的话。   拓跋寒以为自己的威胁有用了,还喜滋滋的朝着慕琉璃甩了个眼神,好似要证明自己有多厉害。   又赶了一夜的路,天开始微亮的时候才到了最近的城池,那城池城门紧闭。城门外先是护城河,再是竹栅栏的,最后便是一道紧闭的大铜门。   那城楼上的守卫挥着旗帜喊道,“城门外的是何人?”   云沁心一脸得意的举起手里的通关印道,“云隐城的通关印在此,还不快快放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那守卫一听她那话,马上从昏沉的状态清醒过来,通关印这东西是何物。他可是清楚得很,没人敢乱说,没人敢假冒。   这女人手持云隐城的通关印,莫不是云隐城出事了?   与身边的几人对上了眼,迅速的开了城门。   “小的见过各位大人,不知是否是云隐城出事了?”   有云隐城的通关印,自然比他们这些个守城小兵职位要高,叫大人绝不会错。   云沁心举着通关印又在那几人眼前晃了一下,“混账,你们才出事了呢,我们只是路过。”   “是,是小的失言,还请夫人见谅。”   那人见云沁心一身成熟装扮,开口叫道。   这话弄的云沁心一肚子的火气,“夫人?本小姐哪里像夫人了?”   “是,是,小姐,是小的眼拙。”   那人抹了下额头的汗珠,这年头当个守城的小兵容易吗?   这女人明明长的一副二十几岁的模样,怎么还是个未嫁的小姐。   通关印的另一个好处,马上得到了验证,那豪华的驿馆要比人声嘈杂的客栈舒服多了,吃饱喝足了,还能美美的睡上一觉。   慕琉璃睡了大约有两个时辰便醒了,因为怀里的小家伙开始闹腾了,想着前几天没买成衣服的事,又带着碧月去了趟集市。   出门正好碰见了拓跋寒,男人以担心儿子被人吓到为理由也跟了上去。   慕琉璃瞅了他一眼,他还真以为,这开云人说话声能把自己的儿子吓哭吗?   还好这城主没有个要选妃的女儿,所以裁缝们都在自己的店里呆着呢,几人逛了几家。却没见有人买小孩子的衣裳的,人家店家说了,一般的女子都会女红,这孩子的衣物多是娘亲自己做的。   拓跋寒看了眼慕琉璃,她绝不是一般的女子,所以她不会女红也在情理之中。   慕琉璃一听那话不乐意了,斥道,“裁缝便是制衣服的,你还管大人衣服还是小孩衣服的。”   甩了一锭银子在那桌上道,“十件这小子的衣服,半个时辰内做出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便不信了有人跟银子过不去。   “可,可是这时间有些紧,一套还有些紧凑凑的。我看姑娘要不买些布匹回去,自己亲手做吧,自己孩子的尺寸自己该是最了解的。”   那裁缝不是不爱钱,而是知道量力而为四个字。   “我若会做还要你干嘛!”   慕琉璃秀眉一扬,不悦道,好似在说着再也平常不过的话。   那裁缝却活像是吞了个鸡蛋在嘴里一般,嘴巴张的老大,“姑娘你说你不会女红?”   “小姐,你可是最擅长女红的,怎么忘记了?”   碧月也是吃惊地看着慕琉璃。   她家小姐的绣工比那宫里的绣娘还高出许多,绣的那鸳鸯花鸟的,哪个不是栩栩如生的。   “我会吗?”   慕琉璃在脑海里翻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些关于刺绣的零星片段,脑袋有些发胀才甩头道,“我不记得了。”   若是让她拿着绣花针这边一针那边一针的,她还真不敢保证绣出来的东西有人识得。   “小姐,要不咱们就买上几匹布,闲着没事,路上也能替小世子缝制几件衣服。”   碧月看着那些好看的布匹动心道。   “嗯。”   慕琉璃应的爽快,拓跋寒一度以为她会做这些女红,还在心底悄悄赞叹她这点倒有些像个正常的女人了。   却没想真实的状况是,碧月拼死拼活的缝制衣服,而她小姐却只是动着一张小嘴指挥着,“这件红色的肚兜绣个荷花吧,不,荷花太女孩子气了,要不绣只老虎如何?”   扔下了那肚兜,又盯上了边上的小裸衣,“这领子里绣上拓跋闹闹四个字。”   这般在碧月捅伤了三次手指头后,才做好了一套小家伙的衣服,看着小世子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衣服,那心情别提有多开心了,那手上的伤痛早就抛到了脑后。   慕琉璃满意地看着换了一身新衣的儿子,夸赞碧月道,“终于发现,你除了声音大外的另一个优点了,以后这小子的衣服都由你来做。”   碧月却不知该哭还是笑。   “小姐,可不可以等马车停稳了再做。”   没办法,她可不想一手指头的针眼。   慕琉璃看着她那一张大号的苦瓜脸,道,“停稳了怎么能显示你的水平!”   那一脸的认真,吓的碧月直摇着头,面色死灰。   慕琉璃实在憋不住了,她不觉得自己对这丫头有多狠过,这般玩笑的话也听不出,“不过为了以后这小子有衣服穿,你还是护着你那双手比较好。”   碧月一看慕琉璃那表情,才知自己被骗了,嘴巴一扁,“小姐,你又骗我!”   不会女红还买布,到头来害的她刺了一手包,刚刚那么认真的表情。害的她差点把话当真,心里都伤心半天了才知道被人骗了,马上破涕为笑。   一路上下来,她们这装了两个大冰块的马车倒是时常传来笑声。   而身后那云沁心的马车却不停的传来女子的喊骂声,不是嫌弃路颠簸了,便是嫌弃饭菜难吃了,总之,她总是能找到讪骂的理由来。   “爷,前面便是云泽城了。”   颠簸了将近一个月,风行总算看到了希望,那在暮霭里若隐若现的城池,隐约的泛着浓浓的神秘感。   “到了吗?”   云沁心从马车里探出身子,盯着城门上的那几个大字看了半天,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真的到了,太好了!”   这便是开云最繁华的都城了,这便是能实现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都了。   依旧是靠着通关印轻松的进了城,城里的驿馆早就住满了人,有的是其他国过来的重要使臣,有的是其他城池送来的同样是选妃女子,云沁心昂着步子挺胸走在驿馆却再也感觉不到那种女王的优越感。   这都城里,最不缺的便是她这样的贵族小姐,比昂头,有的是比她昂的高的。   比身份,她这饶了几个弯的皇亲也不算是都金贵的身份。   比派头,人家前呼后拥的,而她却只有一个丫鬟两个马夫。   唯一让她感到自信的,便是那长着一双媚人桃花眼的小脸了。   她那么轻轻一笑总会勾来几个男人的注目。   慕琉璃她们也算是好不容易才能歇上一次,在这驿站里休息了几日,等着那风潇,风沄,和风雷与他们汇合。   风行一连出去了几日,在这硕大的都城里寻找只有他们几人才明白的特殊记号。   而慕琉璃则是带着儿子舒服的在驿馆里住着,拓跋寒见风行一人去寻有些慢,便也跟着出去一起寻去了。   临走还再三嘱咐了几句,无非是让她乖乖待在驿馆里别惹事的话。   慕琉璃对于他那哄孩子般的态度,没好气的道,“若是别人不来惹我,我便开心,你以为我会抱着儿子去与满大街的找人干架吗?”   她留着这时间多睡会也好的。   只是觉睡的多了也烦人,小家伙毕竟是孩子,那睡眠质量与她简直是差了七八个等级,小家伙睡的呼哧呼哧的。   可她却再也睡不着了,肚子饿了却没寻到碧月,小丫头估计好奇心重偷偷溜出去逛了,无奈拎过“坎肩”按在那床上道,“你给我看好了他,我去寻些吃的。”   小家伙一碰就会嗯叽嗯叽的哭闹,她可不敢弄醒他;想着这地方算是驿馆最隐秘的地方了,该是不会有人擅闯的,还有“坎肩”这圣兽护着,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再说了拓跋寒那些千年大仇人都在千里之外呢。   这般深思分析后,才开门出了屋子。   她这几日从未自己出来张罗过吃的,都是碧月去弄来她就直接吃的,现在饿了突然想找厨房却一时寻不到,一边心底暗暗咒骂了几句这驿馆变态的大,一边挨个院子寻起厨房来。   绕了半天没被她寻到厨房,却发现一池长满莲蓬的荷花池。   看着那沉惴惴个个装满莲子的饱满莲蓬,慕琉璃嘴角一扯,点着脚尖就飞了过去。   一袭白色长裙,轻若飞鸿,点着那片片荷叶在池塘上方飞舞起来,倾身弯腰下去,素手掠过那莲蓬轻轻一折。   她也不贪心,这番折了几只便又点着步子回到了岸边。   却没想那池边的亭子里,一个一身同样白色素衣的男子真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第078章 陌生男子   慕琉璃水灵的眸子一转,瞥了下那亭子里的白衣男子,而后自顾的抱着手里的莲蓬原路返回,只当是根本没看见有个人站在那。   男子自嘲的摸了下嘴角,自己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那女人却只是看了一眼便当做没事人一样的走了。   难道他的魅力出现了问题,还是他这脸突然不是以前的那张皮相了?   各种疑问在心头闪过,好奇心压迫着他追向慕琉璃。   伸手拦住慕琉璃道,“姑娘留步!”   慕琉璃心里一直记挂着还在熟睡的儿子,怕小家伙醒来了,却找不到娘亲而哭哭闹闹的。这心里一急那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起来,所以那白衣男子伸手一拦时,两人差点撞在了一起。   好在慕琉璃身手极好,在两人即将撞到一起的时候,向后退了一步。扬着微带怒气的小脸,盯着那白衣男子道,“有事?”   她与他又不认识挡着她的路干嘛?   白衣男子突然发现自己拦住了她却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摸着鼻头想了半天,才道,“你是哪个城送来的?”   看她这年纪与衣着虽是简介朴素,可那浑身散发的气质却不像是寻常的丫鬟,这般一想来,该是哪个城送来的选妃人选吧。   不知为何,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底泛起一些惊喜!   “干你何事?”   素手一摆,扬起那莲蓬扫向那白衣男子,“让开!”   想着那小闹闹该醒了便不愿与这陌生男子再纠缠了。   “告诉我你的名字。”   白衣男子再次伸手阻挡她的去路,盯着她娇怒的容颜道。   这般近看,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完全印在了他的眸子里,好个绝妙的佳人儿。   虽全身透气丝丝的冷冽气息,却不影响那媚人的气质。   那琉璃般得眼眸更是让他不想移动视线。   “你是谁?凭什么你让我说,我便要说!”   没人可以命令她,他也同样不行!   瞥了眼那拦在胸前的手臂,轻笑道,“就凭你,拦得了我?”   不是她看不起他,只是她那几下动作,早就试探出他的身手。   话音刚落,手已经提了起来,“今日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一掌挥向那挡着自己的手臂,她出手自然会让他不退也得退。   果然,那男人生生震退了几步,手臂一阵疼痛感传来。火辣辣的就好似被烈焰烤了一般,眼里显露惊色,“火行武力流!”   而且足足有七八段之高。   慕琉璃懒得回答他,在他吃惊之际,人已经急速的飞了出去,只留下一脸诧异的男子独自在荷花池边沉思着。   好特别的女人,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见了他第一眼就露出痴呆的模样,也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对他百般顺从。   这样被人推开还是第一次,他第一次尝到了被拒绝的感觉。   他发誓,他们会再次见面,而他会让她亲口说出她的名字。   慕琉璃捧着一大把的莲蓬刚落到她们的屋子外,便听见屋子里面小家伙嗯嗯啊啊的哭闹声,急着踢门进了屋。   小家伙边哭还边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打着滚,好像在控诉他那把他扔下不负责任的亲爹亲娘。   “坎肩”扒拉着爪子拍着那小肚皮,却被小家伙一把拽了过去,按在那床上反复地蹂躏着,那狐狸毛弄的满床都是的。   慕琉璃几步上前,把那莲蓬往床便一扔,心疼地抱起小家伙,摇着胳膊宠溺的道,“乖,乖啊,娘回来了,别哭了,娘下次不扔下你便是了。”   她何时这么温柔地说话过了,可小家伙不领情,小脑袋搁在她的肩头,改为了一声声的抽泣,好似在向她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他越哭,她便越心酸,抱着那小家伙的腮帮子猛亲了一通,瞪了眼“坎肩”道,“不是让你看着他吗?”   “坎肩”委屈道,“我是看着他了啊,眼睛都没眨一下,谁知他会突然就醒了。”   他可是这世上它最怕的人,睡着了似仙子,醒了就转身变恐怖鬼了。   可是心疼了它这一身光滑锃亮的皮毛了。   拓跋寒忙的一身大汗从外面进屋,就见屋里一个女人正在训斥一个狐狸,而那狐狸却昂着头认真地辩解着,虽然他不懂它到底在嗷叫些什么。   马上孩子的哭声勾去了他的全部注意力,男人一脸柔情的凑了过去,“怎么了?”   伸手就要去抱来自己怀里。   慕琉璃把小家伙转交给他道,“我见他睡着了便去找些吃的,谁知回来了,他便哭闹成这样了。”   嘴角一瞥,自己便是做错了,这小家伙也该哭够了吧,她可是有向他赔礼道歉过了。   谁知那小家伙刚放到拓跋寒怀里便不再哭闹了,而是趴在拓跋寒的肩头,委屈的挤了几滴泪后便瞪大了眼盯着拓跋寒不再闹了,只是那眼里的委屈和撇着的嘴角还在诉说着心里的不满。   气的慕琉璃直剁着脚,他铁定是对她有意见了,否则怎么偏偏在她怀里哭闹。换了个人便马上安静了,她这么爱他,他却给她甩脸色。   “拓跋寒,他是故意的。”   不觉的露出小女人的娇憨,不满的向这屋内唯一的外人控诉这小家伙的恶行,“我只是出去一会会,他便这样对我了,好似我抛弃了他似的。谁让他那么嗜睡!”   拓跋寒看着怀里的小的,和那撅着嘴的小女人,宠溺的摇头一笑,“他这么小,你便是说了他也不明白的。”   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与个小孩子一般斗气。   慕琉璃扭过头,气呼呼的对着那拓跋寒怀里的小家伙道,“你喜欢他,便跟着他好了,看你饿了他怎么帮你解决。”   俗话说有奶便是娘,可这没奶我看你怎么办。   这是下定了决心要饿饿那对她不公平的小家伙了,可没等小家伙拉着她的手喊上一句,那心便发软了,乖乖的掀起衣服继续她这亲娘该做的事。   碧月左手香酥饼右手甜瓜果的就这么兴高采烈的进了屋,瞧见她家小姐那一脸的不悦,才低着头认错道,“小姐,那个,我出去探了探路。”   “探路?探路也能探出个吃的来?”   慕琉璃重新得到儿子的宠爱,心情还算不错,本就不想发难与她,只是假装着生气逗逗她罢了。   碧月举着手里的吃食,马上递给了慕琉璃,“这些啊,碧月是怕小姐在吃腻了这驿馆的饭菜,才弄些新鲜的让小姐换个口味。”   把香酥饼的油纸拨开,捻起一块金黄色的香酥饼便屁颠的递到了慕琉璃的面前,“这是开云最出名的小吃,小姐尝一块。”   慕琉璃见她那缩着脖子的模样,不觉心底发笑,这丫头敢出去混就不敢承受她的怒气了。接过那香酥饼便咬了下去,甜蜜的糖稀从饼里流出,刺激着她的味蕾,很快一块便下了肚了。   三块小饼下肚后,才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道,“路探的怎么样了?”   “这,那云梦泽在这都城相邻的云梦城,是一片沼泽地,传说那里没人进去过。”   碧月刚刚那话半真半假,她真的是去问了下路,只是她问出的东西是大家早就知晓了的。   见慕琉璃半晌没出声,等着她的下话,她却怎么也编不出了,忍不住招了道,“我起先真的是去问路的,可后来见大家都不知道,我便想要不买些吃的再问。这样,那样,然后就天色不早了。”   慕琉璃本就没打算怪她,只是她自己搞的紧张兮兮的,待那风行进了屋子才会问了句,这碧月小丫头又怎么惹事了。   碧月狠狠地瞪了风行一眼,嘴形动了动,描绘出你闭嘴的字样。   可风行却是正有急事汇报拓跋寒的,自然不能闭嘴,“爷,找到他们三留下的标记了,只是按照那标记寻去却没寻到人,而那标记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云泽城通往云梦城的路上。他们会不会已经出发去了那云梦泽了?”   风行说出自己的猜想。   拓跋寒脸色一变道,“三人已经去了云梦泽?不可能啊,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他们必须要急着出发却不能等我们一起的紧急情况。”   三人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对于他的命令从来只有服从却不会多问上一句,此次不听他的命令提前行动却还是第一次,他相信绝对是有原因的。   慕琉璃无聊的扯起自己摘来的莲蓬,认真的拨了起来。   当好不容易拨出一颗白嫩的莲子时,嘴角不觉的扯出一个笑,虽不大,对拓跋寒来说却比任何东西都来的赏心悦目。   拓跋寒与风行又认真地对了几句话,无非是哪日里出发,怎么才能再联系上风沄等三人。   慕琉璃也抱着儿子边尝着新鲜的莲子边听着两人的谈话。   这屋内的话题刚讨论了一会,屋外便开始吵闹起来,接着便有个官员模样的人进了他们屋子。   “有事?”   风行出了屋子问向那来人。   那男人一张假笑的脸探了过来,先是嘿嘿一笑,而后才道,“这屋子里可住着选妃的女子?宫里传出话了,要现在便都收拾下去宫里一趟。”   风行眉眼一横,凶巴巴的道,“我们这只有我们家爷和夫人,没有所谓的选妃女子。”   笑话,他家夫人已经是王妃了,何苦再去选什么劳子的王妃。   那来人被风行这么恶狠狠的一瞪,马上眯着眼满是歉意,“那便是下官弄混了,我以为你们是云隐城来这帝都选妃的,却没想弄错了。”   他们明明是拿着云隐城的通关印住进来的,怎么现在便又说不是来选妃的呢?   风行按照拓跋寒交代好的台词道,“我们是受城主所托护送云大小姐过来选妃的,云小姐住在隔壁的院子里,你寻错了地方。”   说完向右侧指了指。   那官员一听他解释才恍然大悟,“那下官便不打扰了,这便去通知云大小姐去。”   说完还瞥了下屋里隐约露着半张脸的慕琉璃,心中犯着嘀咕,那姑娘那么漂亮却不是选妃的,可真是可惜了。   开云的皇宫。   雄伟的大殿之上,鎏金的龙椅上依靠着一个男子,一个俊美无俦的男子。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黄金冠挽着那如瀑的黑色,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双让女人们都疯狂的桃花眼。   而那大殿下立着的却是一群女人,各色各样的女人,有的一身喜气的红色,那满头的黄金步摇晃的人眼花缭乱的。   有的一身素净的白衣,头上则是同样素净的白玉钗。   只是不管是怎样的女子,却没有一个敢抬头去看那龙椅上的男子的。   那坐上的男子轻咳了两声,才压着声音用一种极具威严的语调道,“都抬起头让孤瞧瞧。”   他那声音刚落,那殿下立着的女子都纷纷抬起了头。   如鹰眸般的双眼扫视殿下,却没寻到自己心中想找的那位,顿时眼神一暗,莫不是自己猜错了,她根本不是来选妃的?   皱了皱眉,看向那殿下坐立不安的官员,“驿馆里各城的选妃秀女可是都在这了?”   官员答道,“都在这里了,二十八城共四十五人,一个不少。”   虽不明白他为何会这般问,但依旧如实回了句。   “没有遗漏的了?生病了,或是没通知到的?”   他依旧不死心,心里倒是希望是这官员糊涂没办好事。   那官员急着道,“禀王上,下官一个屋子一个屋子问了的,选妃的秀女都在这,并没有生病的也没有漏了通知的。”   生怕他判他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这又是个肯定的答案,弄得他不得不信,只能怪自己想错了方向,“嗯,没事了,都回去吧。”   没寻到人,心情大为不好,哪里还有心情对着这些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一挥手便都让散下了。   决定明日再亲自去那驿馆一趟,希望能再次遇见他的荷花仙子。   既然风沄等三人已经出发去了云梦泽,那拓跋寒他们也没打算继续在这云泽城待着,几人商量了下,准备第二日准备好路上必须的东西,养足了精神便出发。   慕琉璃念念不忘昨日那清香甜美的莲子,想着能摘些在路上打打牙祭也好,一大早的便把儿子扔给了拓跋寒,自己又溜了出去,直奔那荷花池过去。   露珠在荷叶上翻滚着,在清晨的阳光下透彻七彩的光芒。   硕大的莲蓬有的藏在荷叶底下,有的冲出了荷叶顶部。   看的慕琉璃嘴馋不已,正准备出手,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又是昨日那白衣男子,此时换了身紫色的锦服,有着说不出的贵气。   正一脸惊喜地看向她,“真是好巧,没想又碰见了姑娘。”   他一夜未眠,早早便起身只身一人来了着荷花池,想着若是能碰见便是老天对他的眷顾,若是碰不见便是睹物思人也好。   慕琉璃只是轻轻瞟了他一眼,而后视线又回到了荷花池里的莲蓬上,根本没打算搭他的话,而是一提气飞向那荷花池。   轻盈的身姿如蝴蝶般舞动着,不是跳舞却胜似任何的舞姿,每一低首,每次弯腰无不带着让岸上男子心动的魅力。   男子也不干站着,垫着脚步也飞向那荷花池,摘了一把的莲蓬凑到慕琉璃的身边递与她道,“给你。”   慕琉璃对于他凑上来的举动,不仅不感激,还一肚子的莫名其妙,冷冷拒绝道,“不需要。”   抓着自己摘的一把莲蓬又飞出了荷花池。   男子见她要走,马上追了上去,“姑娘请留步,在下有话要说。”   他这次绝不会再放她离开了,他不想在一整夜想着她的容颜忐忐忑忑的入睡了。   慕琉璃若是真听他的话留步,那才有鬼,她依旧大步的向自己住的屋子走去,冷眼向后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男人道,“别跟着我,我与你没话说。”   男子也是铁定了心的,她的冷眼对他丝毫不起作用,“姑娘不方便告诉在下姓名吗?不知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姑娘可与在下说来,在下定帮姑娘解决。”   “没有不方便,也没有任何难言之隐,只是我不想与你说罢了。”   对于他那啰嗦的问话,她本想不回的,可又听不惯他那臭屁的语气,故意回了句极抹他面子的话。   拓跋寒抱着儿子已经在屋外等着某溜出去的女人了,远远的见那女人拿着一束莲蓬气鼓鼓的进了院子,刚想开口说话,却又瞧见那女人身后跟着的紫衣男子。   警觉的上前护在那女人身前,关心道,“那男人是谁?”   “不认识。”   “他为何跟着你?”   “不知道!”   而那紫衣男子跟着慕琉璃进了院子,与拓跋寒对上了眼,凝视了半天,总觉得拓跋寒又那么几分熟悉,却又确定自己根本没见过他。   而拓跋寒也盯着那渐进的男子的脸感到几分熟悉,却又说不出具体是谁,马上发问,“你是谁?”   “你又是谁?”   两人心里都带着疑问却又都没打算回答。   紫衣男子眯着眼,上下打量了拓跋寒一番又看向慕琉璃道,“她与你是何关系?”   他不想相信自己的感觉,那种觉得他们两人很可能关系匪浅的感觉。   可拓跋寒的话却让他心中一沉,仿佛有大石头压着了一般。   “我的女人。”   拓跋寒依旧很臭屁的回道,可慕琉璃却发现他那话听着很顺耳。 第079章 开云王上   紫衣男子愣愣地看向拓跋寒,“她已经嫁了人?”   依她看慕琉璃那张绝色的小脸,年纪最多只有十六七岁,根本不似嫁了人的女人。   拓跋寒眸子里闪着隐忍的怒气,这男人什么意思?   把怀里的儿子塞给慕琉璃,故意扬着声调,“你儿子到处找你。”   慕琉璃手里抓着莲蓬只单下一只手来,只能先把莲蓬仍在那一旁的石桌上才腾出两手接过宝贝儿子,不忘瞪了眼故意使坏的拓跋寒。亲昵的吻着小家伙的额头,马上换了一副可亲的模样,“乖哦。”   紫衣男子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看着那副扰他心神的画面,紧抿着双唇半天不语,心底斗争了半天才呢喃道,孩子都有了吗?   自嘲了勾了下嘴角,这般美好的女子,他人又怎么会忽视她的好。   她那身侧站着的男子,那副极具占有性的态度摆在了那,明显的对他充满敌意,就好似他要抢了他多么重要的宝贝一样。   拓跋寒见那人依旧大胆的盯着慕琉璃,面色一沉,大手揽过慕琉璃的腰肢就往屋里带,那态度极其的霸道强势。   慕琉璃也懒的与他吵,抱着孩子顺着他那力道举步向前。   眼见着两人就快步入屋子,紫衣男子不再沉默,出言道,“姑娘请留步,不知可否告诉在下你的芳名。”   他心有不甘,难道连她的名字也不能告诉他吗?   拓跋寒缩紧搁在慕琉璃腰间的大手,眉目间的怒气已经达到了顶点,缓缓的回过头,“我不管你是谁,安的是什么心思,总之,请立刻离开这里,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这男人三番两次的在挑战他的极限。   紫衣男子挑着嘴角,潇洒一笑,“这开云倒是没有什么地方我去不得的,也没人敢对我命令出声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开云都是他的,何况这区区驿馆。   这不知是哪里来的男人,不识得他便罢了,还跟他大小声起来。   心中的斗欲被挑起,在自己中意的女子面前更不会示弱了。   好狂妄的态度!   拓跋寒总觉的这男人身上有着不一般得贵族气质,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那无时不透露出的强硬气息。   就好似这所有人都该听得他的似的,在开云能有这般傲视一切的资本的,除了开云王火寒飞外便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看着那又几分熟悉的面孔,心里泛着嘀咕,莫非他是?   “你是开云王火寒飞?”   疑问的问出了声。   火寒飞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而后答道,“你认识孤?”   可为何自己对他没半点印象呢?   拓跋寒没有回话,而是上下打量了番,自己小时候与他见过一面,现在仔细一瞧再回想一番,确实是他没错。   可心里记恨着见识不救的老开云王也就是他的舅舅,便不想回答那火寒飞的话。   没想却不巧得很,这云沁心不知是撞了什么邪,往他们这院子钻还隔着老远的便大喊出声,“寒王,寒王在吗?”   “寒王?”   火寒飞音调一扬,心里一顿,这大陆之上有寒王这称号的,只有煜日的寒王拓跋寒,也就是他的亲表哥。   他道怎么瞧着这男人有那么几分眼熟,小时候曾见过一面,虽都长大了,但那眉眼还是没变的,“你是煜日的寒王拓跋寒?”   他早知这男人绝非凡人,那份与生俱来的霸道之气便不是一般人能散发出来的,难怪刚刚他能识得他。   云沁心摇曳着扶柳之姿已经踏入了院子,这前脚刚进来,便瞧着与火寒飞想对着的拓跋寒,喜上心头道,“原来寒王在这院子里呢,看来沁心来的真是巧了。”   又瞧见了那火寒飞的身影,看那身材并不是风行,才朝着那后背道,“这位公子是?”   火寒飞轻轻回转过头,瞅了眼身后叽叽喳喳似麻雀的女人,眉眼里有些厌烦之色。   一看见那回转过来的脸,云沁心当场傻了眼,瞠目结舌了半晌,才忙着下跪行礼,“小女见过王上。”   昨日大殿上她见过他,此时自然是识得的,这般俊美飘逸的男子。她见了一面便很难忘记了,何况他还是站在开云最顶端的男人,唯一可以配得上她的男人。   火寒飞却对面前的女人没半点印象,昨日到今天心里和脑海里一直徘徊着那荷花仙子的倩影,哪里还能记得其他的女人。   只是出于礼貌淡淡地应了声,又轻轻扬手道,“起来吧。”   云沁心温柔的一笑,那笑容本是很迷人的,可在火寒飞看来却是没多大感觉到。   见拓跋寒没打算理会自己,火寒飞转移了目标问向云沁心道,“你是说他是煜日的寒王拓跋寒?”   “是啊,这位正是煜日的寒王拓跋寒,而那位姑娘则是寒王妃。我是云隐城主的女儿,我叫……”   “寒王?寒王妃?”   云沁心还想把自己介绍一番的,却被火寒飞愣是给打断了话。   虽心里窝火却不敢发作,依旧陪着笑脸,“是,是的。”   “拓跋寒,拓跋寒。”   火寒飞呢喃的反复喊了两声,真的没想到能在这见到拓跋寒,也没想那女人居然是他的女人。   若是别人的女人,他火寒飞确实还有这抢过来的心思,可对方若是拓跋寒,他却不知该怎么办了。   父王临死前与他说自己有个心愿为了,便是对于拓跋寒和拓跋皓两兄弟的亏欠,希望他以后能替他偿还。   而现如今真的碰见这难题了,自己去不知该怎么办了。   愣了半天才恢复帝王该有的态度与表情,“不知寒王来开云可有要紧的事?”   这虽是极场面的话,可却也是他想知道的。   拓跋寒也不打算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淡淡的应道,“游山玩水。”   此时两人代表的是两国,没有任何纷争的两国,纵使两人刚刚再怎么看对方不爽,现在也只好互相搭话。   “哦?听说寒王前些日子带着军队前往敖汉与巨野打了一仗,而巨野皇子被寒王妃所抓,最后巨野承诺退兵不再来犯。莫不是那寒王妃就是这位姑娘?”   一般国家总会派些探子前往别的国家打探军情,火寒飞知道敖汉和巨野相战的事也并不奇怪。   前些日子探子来报时,他还怀疑这消息的真假,想那巨野二皇子在这大陆上也算是个狠角色。更别说他身边还有四大战将白道,黑影,红颜和青蒙了。   怎么会被一个女人抓了去。   “她有这么厉害?”   云沁心惊呼出声,她怎么就看不出那女人有这么厉害呢。   可王上都说了,自然不会假,一个女人成为一场战争的关键,这是她想都没想过的。   前些时间见了慕琉璃打退山贼的情景,她以为她顶多是个身手不错的女人,却没想她不止身手了得而已,要知道一场战场的输赢却不是单凭一人的好身手就能解决的。   慕琉璃没想这前一秒还是拓跋寒认亲的场面,后一秒就聊到自己身上了,无奈的很。可看那云沁心一脸的不信,心底又有些小小的较真,扬着眉道,“我记得寒王已经休了唯一的侧妃了,那这所谓的寒王妃该是说我的。”   拓跋寒没想她这会又旧事重提,扯到了休妃的事上,寒着一张脸,硬生生的道,“不是你还会有谁?我拓跋寒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   这女人都这时候了还不信他,弄得他胸口一阵郁结。   慕琉璃没想自己的一句话会弄得他一脸的阴沉,何况她根本没说些什么,他这好似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的态度让她有些不知所以。   一扭头,恢复以往冷漠的态度,抱着儿子钻进了屋子,笑话!   他朝着她鬼喊鬼叫个什么劲。   还有他那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   那意思这以后会有其它的女人啰?   那正好,现在面前这云表妹就不错,他顺便收了得了。   “哎,别走!”   火寒飞又出声想拦住她。   拓跋寒脸色本就不是很好看,此时更难看了,“若是在这驿馆打扰了开云王,我们下午收拾了便走了,不需要你开口。”   不再好言相对,可又不能再如刚刚那样赶人走,这儿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地盘。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并不是希望她走,他希望她留下,最好是永远!   “寒王和寒王妃赏脸,自然是喜欢住多久便是多久,寒飞还想请你们却宫里住上几日,也好尽地主之谊。”   那样便能时常见到她了。   拓跋寒心里对老开云王上总有些疙瘩,面色不悦道,“不用了,你们开云的皇宫,我拓跋寒可没那本事住。”   想以前,他与母妃、大哥一起逃到他们这寻求庇护,可老开云王却直接让人把他们赶了出去,最后母妃才会被敌人杀害,所以他拓跋寒再怎样,也不会原谅那没人性的舅舅。   他永远忘不了,开云王那冷血无情的嘴脸。   也永远忘不了,母亲临终前那不得解脱的眼神。 第080章 前往云梦   火寒飞可以理解拓跋寒的怒气,自己的父王曾今狠心对他见死不救过,也怨不得他此刻那满脸的忌恨之色,而他却要替父王来还这个债,“寒王终究是不愿意原谅我父王吗?”   拓跋寒嘴角一挑,冷哼一声,“原谅?我倒不知我与开云王之间有了什么纠葛了。”   脸色一转,面色极其的难看,转身也进了屋子。   对于这个话题他根本不想再谈及,他害怕再联想起母妃死时的场景。   屋内碧月正收拾着东西,而慕琉璃则是坐在床边与拓跋闹闹玩耍着。   寒着一张脸道,“碧月你去告诉风行,收拾好了马上出发。”   碧月含着腰应了声知道了,便离开了屋子寻风行去了。   却没想火寒飞在屋外定定站了一会,还是跟了进去,“寒王这便要走了吗?”   “开云王没长眼?耳朵也不禁使唤了吗?”   拓跋寒半分面子也不给他,呛声回了句。   火寒飞面色一白,那帝王的架势马上端了起来,“孤不知怎么得罪了寒王,弄得寒王这般的针对孤。”   他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了,怎么说他也算是一国之主,从来都是别人顺着他的,却没人敢甩脸色给他看的。   得罪?   他是与他无冤无仇的,可谁让他是那人的儿子呢。   更重要的是,他时刻透露出的对慕琉璃的那种赤裸的爱意更是让他对他一肚子的怒火。   “寒王这便要走了吗?”   云沁心也跟着问了句。   想那火寒飞的话拓跋寒都不搭理的,何况是她这个他厌恶了一路的女人。   拓跋寒面色又冷了几分,对那火寒飞爱理不理的,径直的自顾收拾起小家伙的衣物来,就当着这屋内根本没有那火寒飞和云沁心两人。   弄的两人甚是尴尬,都是极高傲的性子,却要受这般的对待,自然对那拓跋寒是一肚子的不满。   慕琉璃心底暗自发笑,看着拓跋寒那坚毅的侧脸,抱着儿子挤了过去。也忘了刚刚自己还带着怒气进的屋,见那拓跋寒把尿布和衣物混在了一起,出声阻止道,“喂,那块是尿布,别和衣物混在一起了。”   说着把儿子递给了他,“你抱着小家伙,我来收拾就好。”   两人你来我往的,便聊着话便收拾着东西,真的把这屋内的其他两人忽略了。   云沁心那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了,只好讪讪然一笑,上前几步道,“寒王既然在忙,那沁心便先回去了。”   可这屋内别说是回话了,连瞄她一眼的人都没有。   反正是受惯了拓跋寒那张寒冰脸,那心里承受能力也变强了,依旧挂着笑又看向了火寒飞,“王上还有话与寒王说吗?那沁心便先行一步了。”   火寒飞在这屋里干站了半天,唯一搭话与他的却是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半天才瞥了她一眼,点头嗯了声。   完全浪费了搔首弄姿摆了半天美姿态的云沁心。   那云沁心刚走,火寒飞又忍不住上前想要凑到慕琉璃的身边,却被拓跋寒抱着儿子给从半路拦了下来,“不知开云王还有何事?”   “我只想问问,寒王你们准备前往哪里?”   见他终于开口,忙着接了句,既然留不下来,问问去向也无妨吧。   “我不觉得我们去哪里与开云王你有什么干系。”   拓跋寒却没打算告诉他。   火寒飞又被人堵了句,脸上一阵青绿交替,“孤只是好意问问。”   “收回你的好意,我们不需要。”   别以为他看不出他的目的,除非他收回他一直停在他女人身上的视线。   慕琉璃也觉得这紫衣男子,什么开云王的有些烦人,拿着系好的包裹丢在桌子上道,“你哪里学的礼仪家教,被人下了几道逐客令还死皮赖脸赖着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见。”   被心仪的女子这般奚落,火寒飞那脸色由青绿转为红色,“我,我只是……”   慕琉璃没等他说完话,把整理好的几个大包袱扔给拓跋寒的身侧道,“孩子给我,你拿包袱,我们现在便走。”   这样厚颜的人她赶不走,还躲不起吗?   自顾出了屋子,见了地上的莲蓬还不忘回头道,“别忘了带上我的莲蓬。”   拓跋寒宠溺一笑,“知道了。”   他现在心情很好,因为慕琉璃刚刚奚落火寒飞的那段话,让他知道她对火寒飞那人是没半点好感的。   驿馆外,风行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也套上了马车,碧月拎着自己的小包袱在马车里朝着慕琉璃招着手,“小姐,这里。”   慕琉璃瞅了她一眼,这丫头总是这么咋呼的样子,这么大个马车。风行那么个人杵在那,她又不瞎,怎会看不见。   上了车,才向这风行道,“你去帮你家爷拿些东西去。”   风行得令迅速的飞身跃下了车,径直地往驿馆内冲去,半晌过去了,才瞧见拓跋寒和风行抱着大包小包的出来了。   那拓跋寒怀里抱着的却是一大堆的莲蓬,绝不是她今日采摘得那么点,斜眼道,“你又去了趟荷花池?”   “嗯,难得你喜欢,我便又去采摘了点。”   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把一大堆莲蓬塞进了马车,马车虽不小。可已经挤了碧月和抱着孩子的慕琉璃,这莲蓬再往里面一放,拓跋寒那容身的地方就显得有些小了。   “风行,走吧。”   拓跋寒与慕琉璃紧临着,在马车的晃动下,两人很容易的碰到了一起。   拓跋寒很细心地用手臂垫在慕琉璃的身后,避免她由于马车的晃动而撞到车身上。   慕琉璃感受到身后那强力的臂弯,不觉嘴角温和的一笑,虽然很淡,却也美的慑人。   整个马车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莲香,“坎肩”很识趣的叼了一支莲蓬放到慕琉璃的手边,慕琉璃怀里抱着儿子不好剥那莲子,却没想那拓跋寒直接伸手抓过那莲蓬,低首慢慢的剥了起来。   慕琉璃侧过头,瞧见那俊逸的侧脸很认真的剥着莲蓬,小心的剥出莲子。然后细心的取出莲心,才把莲子递到她的嘴边,那诱人的莲子已经放在嘴边了。她若不吃那才是傻子呢,菱口一张含住了那莲子,娇唇不小心曾到了拓跋寒的手指,有着说不出的暧昧。   拓跋寒可以感觉的手指上那有些温暖的触感,那心脏却不知为何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为了掩饰心中的异样。又低首剥起莲子来,这次有了诀窍很快就剥好了一颗,指尖捻起又递到了她的嘴边。   心里依旧期盼着能碰触到那娇嫩的樱唇,慕琉璃看着那张发着愣手定格在半空的男人,出声道,“拓跋寒,你手搁在那么远的地方,我吃不到。”   那语气有着浓厚的撒娇气息。   拓跋寒生怕被她看出自己的心思,急着回过神,把手伸了过去。   娇唇再次扫过他的手指,弄得他急速地收回了手。   在碧月眼里,这两人纯属不顾及他人感受的打情骂俏。   不好意思的别过头,抓着“坎肩”的尾巴便钻出了马车,移到了风行的身边,还是这车外的气氛舒服。   慕琉璃不懂其他两人的心思,只是觉得可以不用自己动手剥莲子却是个很舒服的事。   拓跋寒见她吃的津津有味的,不觉呢喃了句,“真的有那么好吃?”   “你可以尝看看。”   拓跋寒半信半疑的把手里本要递给她的莲子放到嘴里,一股清香充斥整个口腔,有种淡淡的甜味却半点都不腻人,这女人舌头可真挑剔,这东西吃来果然不赖。   这般两人开始你一颗我一颗的吃了起来。   拓跋寒很快意识到自己那手指刚碰过她的唇又放到了自己的嘴里,这样的动作实在有些暧昧。   想要缩回来可却又抵不过心里的那种有些痒痒的渴望。   火寒飞盯着那远远行离的马车,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失落,挥手示意暗处跟着的侍卫现身,“你们给我跟着他,时刻向我汇报他们的状况。”   那女人明知他是开云的王上,却依旧那般不冷不热甚至有些厌恶的态度,实在是让他大为震惊。   为何她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对他这个一国之主露出该有的敬畏之意,同时他心里也明白,若是她也与其她女子一样了,他也不会这般的在意她了。   “是。”   那侍卫马上应了声,又消失的没了踪影。   前往云梦城的路上,风行一路追踪着风潇三人留下的记号,直至马车行至云梦城的城楼下,“爷,咱们到了云梦城了。”   拓跋寒拉开车帘,探身出去,瞧着眼前云雾环绕下的城池。这云梦城真的宛如一座梦里的城市般,那么的朦胧那么的梦幻,却不带有一点点的真实感。   碧月惊呼出声,“这城怎么好使飘在半空中一般。”   那云雾环绕着城的四周,却仅仅城楼露出一点点的楼檐屋角,真的仿佛飘在空中的楼阁。   慕琉璃也抱着儿子从马车里探头出来,看着眼前有些梦幻的城池,那若隐若现的城池比那云泽城还要显得神秘许多。   这几人还在为眼前的情景发愣呢,那边城们外的守卫已经发现了他们。   举着长矛拦着他们的马车道,“请停下来,接受我们的检查。”   没了通关印的他们就如普通百姓一般,必须接受城门外的守卫例行的检查。   几个守卫盯着从马车上下来的慕琉璃,每个人都看直了眼,好漂亮的女子。这城门外守的久了,漂亮的女人没少见,可这样有点像天上仙子的却是第一次见。   慕琉璃一身白衣,白玉钗随意的挽起一撮黑发,其余的头发披在双肩和脑后,装扮并不奢华,却让人看了一眼便移不开眼了。   几人见拓跋寒和风行只是两个个头没他们壮硕的男子,且他们那一身的装扮多说是他国的人,想来是如前些日子逃亡来的那些人一样,都是从巨野挟着家人躲避战乱的,便肆无忌惮起来。   露着猥琐的笑盯着慕琉璃猛的瞧了过去,一个看似官职较高的,指着慕琉璃出言调戏道,“这天仙似的小娘子,带回本官的府邸,本官亲自替她检查搜身。”   那些个小侍卫忙应道,“是。”   说着便上前几人准备去拉那慕琉璃。   风行见自己家那爷一脸的铁青就快要爆发了,忙着上前,低声道,“爷,风行去看看,他们最多只是想敲诈些钱财。”   说着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往那看似职位最高的人手里一塞,“这些银子不成敬意,请大人喝些小酒,就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如何?”   在他看来这些个人,没有哪个是不贪财的。   那人撰紧手里的银子,在手里上下掂量了几下,坏笑道,“大人这酒是要喝的,可还缺个美人儿相陪,要不让你们那美人夫人陪本大人几晚如何?”   说完还用特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慕琉璃。   慕琉璃听力没问题,那猥琐的话自然都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她现在抱着儿子。不好出手,否则这眼前的猥琐男人早就没了说话的机会了,狠狠地盯着那男人道,“若是你今晚还有命留着,我便陪你。”   那声音冷冽的让人全身泛着寒意,那人眼神微微闪了一下,有些气软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可是云梦城守军的副将,谁敢对他不利,他便砍了谁。   拓跋寒此时的脸比慕琉璃还要难看,“你这畜生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他的女人,是这般猪头猪脑的男人能猥琐的吗?   陪他?   那也等他从他手底下逃了命再说,说着几步上前冲着那猪头的脸便扇了上去,那一巴掌来得太快,那副将没有反应过来,硬生生的被打的飞到了一边。   其他守城的兵士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挤着上前扶起那副将,“副将大人。”   那副将半边脸已经肿的老高,扯着嘴角道,“把这暴徒给我抓起来,本官要亲手杀了他。”   这口气他怎么说也咽不下去。   风行无奈地摇摇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本想给你留条活路的,可你们偏偏在阎罗面前找死,那我可救不了你们了。”   几步上前捡起那丢落在地上的银锭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又放回怀里,“看来你是没那命去喝酒了,那这银子我便收回了。”   惹怒了他们爷,就算不死也半残了。   几个小兵马上听命把拓跋寒团团围了起来,却没一个敢上前,拓跋寒眼神一转。一把抓着伸在自己面前的长矛顶端,一发力把那持长矛的小兵整个拽了过来,狠狠的一踹那小兵在地上滚了几滚接着一阵哀嚎。   这一下下去,其他的几个更是动都不敢动了。   从未见过这么凶狠的男人,那长矛就这么直接抓了上去了,那眼里时刻透露着要杀死他们的讯息。   纷纷后退几步,哆嗦的又退回了副将身边,“大,大人,他好像武功不弱。”   拓跋寒上前几步,他们便向后几步,却没人再敢吭一声,或是说一个不字。   慕琉璃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抱着儿子又回到车上,嚷着让风行继续驾车。   城门本就是打开着的,那拦着城门的一群人早被拓跋寒逼在了墙角,此时完全畅通无阻。   那副将眼见着风行的马车已经驶进了城,出言道,“你这是殴打朝廷命官,要获死罪的。”   拓跋寒冷笑,“那是你们开云的规矩,与我何干!我便是杀了你又如何?”   那火寒飞可不会为了这么个小人与自己为敌。   一听他说要杀了自己,那副将吓的拉了个小士兵挡在了自己面前,他那话的意思明白得很他并不是开云的人,所以这开云的律法根本对他毫无作用。   换句话说,他想杀他便杀他!   眼见着拓跋寒如凶神般的走向自己,一个腿软瘫软在了地上,他那副将也是靠着家里的关系得来的,根本没半点本领,禁不住拓跋寒那几下子的惊吓。   “没用的东西!”   拓跋寒轻啐了他一口,举着手正想拍过去,却被慕琉璃喊停,“别脏了自己的手。”   那般猥琐的小人,杀了他岂不是脏了自己的手。   拓跋寒盯着那小人冷声道,“这次便饶了你,最好别让我再见你第二次,否则我可不保证能饶了你这条狗命。”   他是“杀神”手起人亡,杀的人并不少,像他这样的垃圾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盯着消失在街尽头的马车,那副将才颤抖这双腿爬了起来,拽住那身侧的小兵道,“去,快去禀告城主,就说云梦城来了个杀人不眨眼的恶煞,让城主派人抓人去。”   城主手下的能人何其多,还怕抓不住这区区几人,到时那女人还是他的。   拓跋寒一行人找了个客栈先安顿了下来,风行便又消失的不见踪影了,到了快晚上的时候才回来,身侧跟着的却是他们一直寻找的风沄。   “爷。”   风沄急着上前给拓跋寒行了个抱拳之礼。   “嗯,怎么就你一人?”   “他们去云梦泽了,风沄是留下来等爷你们的。”   “我记得,我让你们在云泽城等我们的?”   面上带着不悦,为他们几人的抗命,也为他们擅自行动去那危险的云梦泽。   “情况紧急,风沄才擅自行动的,请爷责罚!”   不管怎样,抗命便是抗命,该是受罚的。   风行忍不住求情道,“爷,依风行看他们是有原因的,还请爷听了风沄的解释再罚也不迟。”   “说!”   深呼一口气,冷声道。   “是。”   风沄点头道,“我们三人有幸得到敖汉三皇子赐给的千里马,连夜赶路到了云泽城,刚找了家客栈安顿下了,便碰见了萧战忌手下的四大战将黑影,后来打听到他们也是去那云梦泽寻麒麟血的。我们三人一商量,觉得不能让他先得手,便没等爷,擅自先出发了。”   慕琉璃低声道,“黑影?他该是早就到了这云泽城了,为何才出发去那云梦泽?”   施乐曾经提过,萧战忌得到秘方便派黑影寻药之事,按时间推算的话,他们该要比他们早上半个月多才对。   风沄恭敬地答话,“据属下的情报,他们先是派了一批人进去那云梦泽,却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后来那黑影又在云泽城找了一批各国厉害的游散剑客杀手,准备再去一次。”   “风潇他们进去几日了?可有消息?”   拓跋寒低声问了句。   既然那么危险,为何那两个笨蛋还要进去,该死!   “有六日了。”   “没有半点消息传出吗?”   风沄摇头道,“他们行前带了两只信鸽,却没传出一个消息。”   他等了这几日都焦急死了,若不是身上担着通知寒王的重任,他早就进去寻人了。   “黑影带着的那批人呢?也没有出来吗?”   “没,没有!”   就是都没出来,才显得事情的诡异。   “爷,我们该怎么办?”   风行见拓跋寒沉思不语,多嘴问了句,那风潇他们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现在可谓是生死未卜,他着急也是难免的。   本是打算带着慕琉璃过来,让她瞧瞧云梦泽的恐怖,最后知难而退的。可没想风潇他们真的闯了进去,且消失了六日没半点消息,“明日我与你们两去寻他们。”   自己视如兄弟的手下,他拓跋寒自然不会扔下不管。   “爷,你真的要进去吗?”   风行一听拓跋寒那话,没藏住话,把两人秘密的对话都抖了出来,“咱们不是说好,只是来吓吓王妃的,让她知难而退的。”   慕琉璃转过眸子盯着拓跋寒,示意他适当的解释一下,什么叫吓吓她,让她知难而退?   莫不是他从一开始便没打算让她进那云梦泽。   拓跋寒一扬脸,避开她那询问的视线,安排风潇和风行下去准备去那云梦泽里需要的干粮和武器去了。   慕琉璃一直沉默不语,胸口怒意横生,这男人难怪转变的如此之快。前一秒还死活不让她来,后一秒便突然改变了主意,还真以为他是想通了,原来只是个不顶用的缓兵之计,吓吓她?   让她自己敲退堂鼓。   哼,他是太天真了,还是太小看她了?   想她亚马逊里常打滚,撒哈拉沙漠遛大街的人,什么地方能吓到她? 第081章 不许你去   甜美的一笑,搂着儿子甚为不经意的道,“宝贝儿,明日娘亲带你去那云梦泽逛逛好不好?去抓几只小鸟儿给你玩玩好不好,你是喜欢鹰呢,还是大雕呢?”   斜瞥了眼男人那越来越阴沉的脸,嘴角满满勾起,心里暗道,看你能忍到何时。   果然,男人破功抓狂怒吼道,“你给我带着儿子老实的待着这里,想去那云梦泽,除非我死了。”   还小鸟儿,她们家的小鸟儿都是鹰和大雕吗?   慕琉璃轻呢道,“若是你死了,我去寻那麒麟血还有个屁用。”   还真以为她的喜好那么变态,专找那些个地方玩。   若不是为了他,她找带着儿子在王府里吃香的喝辣的了。   男人的脸色阵红阵绿,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了,有些咬牙切齿的道,“我早就说了不需要那东西,这次我去那云梦泽也只是为寻回风潇和风飞,根本不会去找那狗屁麒麟血。”   约莫是气疯了,也学着她爆着粗口。   “哦,那很好啊,你去寻他们,我去寻那麒麟血。”   “我说了不许你去冒那险!”   慕琉璃耳膜轰隆地承受着他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淡漠的一抬眼,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一句话,“如果你可以拦得住我。”   这话直戳他的软肋,气的他火冒三丈,这女人绝对是故意这么说。明知他的武力全废了,不,就算他没有废了武功,以他的身手也根本拦不住她,更何况他怎么舍得对她出手。   稳住性子,自我劝说道,冷静,该死的!   拓跋寒你给我冷静下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吐了出来,“我不与你吵,让我们平心静气的讲话。”   “我一直很心平气和。”   “好。”   牙根一咬,“你若去了,儿子怎么办?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儿子太小,别说那云梦泽里存在的各种毒兽毒虫,就是那云梦泽变幻莫测的天气和四处散出的瘴气,宝宝也承受不住。”   他并不是在威吓她,而是极认真的与她探讨着问题。   她与儿子,他不想她们任何一个人出事,所以她们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而他作为寒王拓跋寒,必须去那云梦泽找回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慕琉璃陷入了沉思,儿子,什么事一关乎到了儿子,她便不再是那冷静敏锐的佣兵女王了。   若敌人是可预知的人类,她便没什么好惧怕的了,再厉害的人她也能护着儿子周全。   可若是不可认知的自然,那是有多么可怕的事,她心里清楚,她曾经目睹一阵个连队的雇佣兵被沙漠吞没的事。   所以,她有些害怕了,是的,害怕!   苦涩的一笑,没想口口声声说没什么事能让她害怕的慕琉璃,也会感到害怕。   可眼前这大好的机会,她却不想放弃掉,她要为他寻来麒麟血是一方面,若是真的这么危险,那以他的身手未必进的去出的来。   见她不语,以为她被自己说服了,拓跋寒缓缓的松了口气。   这时屋外嘈杂声一片,整齐一划的军队脚步声让他全身戒备起来,几步把慕琉璃和儿子护在身后,完全忘了自己身后护着的女人是个五行全修的怪物。   碧月抱着“坎肩”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屋子,“小姐,王爷,不好了。外面,外面来了好多的人,把咱们这屋子围了起来。”   拓跋寒全身的神经绷得很紧,双手握拳放在两侧,心里已经有些眉目,他们初来乍到的若说得罪了的人也只有刚刚城门外的那小人了。   没想那家伙赚了一条命却不知感恩,还敢找他们的麻烦,好,他这一次便了结了他那狗命。   “你在屋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说罢,飞身出了屋子。   慕琉璃还在思考着儿子怎么办的问题,只是习惯性的轻轻应了声。   屋外,几百个兵士已经在他们的屋子围了起来,让拓跋寒吃惊的是带头的并不是今日被他修理的那人。   而是个长相清秀的青年男子。   他身侧的小兵见了出来的拓跋寒,怯生生的靠着那青年男子耳边道,“就,就是他,打伤的李副将。”   青年男子看向拓跋寒,神情倒是温和,声音也温温润润得,“这位公子为何要打伤我们守门的副将呢?”   拓跋寒横眉一挑,本不打算搭理他,可见他斯斯文文的说话也十分的客气,才回了句,“因为他对我的夫人出言不逊。”   “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男子看向身侧报信的小兵满脸疑惑,“你们怎么说他是个对云梦城不利的暴徒呢?”   身侧的小兵抖着肩,不敢看向拓跋寒,“我们没有,是他胡说。”   他此刻千万不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若是被副将知道了,铁定没什么好果子吃,只能睁着眼说瞎话。   拓跋寒刚想发怒,却没想那青年男子,脸色微变的盯着那小兵道,“我只知道,若真是做了坏事的暴徒怎还敢光明正大的在这等我们来抓。”   那双极温和的眸子盯着那小兵,却让人不敢正视,“别当我不知你们这些人做的好事,当我这城主眼瞎了吗?还是当这云梦城的百姓都是哑巴,你们做的那些个坏事,早就在这云梦城传遍了。”   那副将的爹是这云梦城的功臣,所以他对他做的那些调戏良家女子的事也算是睁眼闭眼的不加干涉,只是旁敲侧击的训过几次。   所以他一听拓跋寒那话,便知谁是谁非了。   小兵被他那怒气吓的噗通的跪倒在地,“城主饶命,饶命啊,是。是小的,不,不。是副将大人咽不下这口气才叫小的那禀告城主说这人是暴徒的,其实是副将大人见这位爷的夫人长的美,出言调戏,这位爷才出手的。”   城主都这么说了,他又怎么能瞒得过去,只好招了。   副将再大,这云梦城做主的却还是面前的城主。   青年男子眼一眯,轻轻叹了口气,挥手与身后的人道,“你们去把李副将带来,我要亲自问话。”   那身后站着的人马上依着命令出了院子,青年男子冲着拓跋寒温和一笑,“不好意思,看来是我管教不严,才出了这么个手下,公子见谅。”   拓跋寒冷哼了声,“没事。”   这人通情达理的,他也不会蛮不讲理。   “待我问清楚了,定会军法处置,给公子一个满意的结果。”   青年男子依旧温和的笑着,淡淡地答着话,那充满歉意的态度,让拓跋寒平添了几分好感。   “不知公子来着云梦城有何事呢?若是在下能帮得上忙的,公子尽管开口便是了,在下乃是这云梦城的城主,若是能力之内定当全力相助。”   手下去带那副将了,这般站着也是站着,那青年男子不住的扯开话题。   拓跋寒对他印象不错,也不觉得去那云梦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直接开口道,“我的几个兄弟前些日子误闯了云梦泽,在下来这云梦城,实则是想去那云梦泽寻人的。”   众人听了那云梦泽,都一脸的惊恐之色,想来这人是想找死来着。   青年男子面上也微微一惊,“公子说的可是云梦城西那恐怖林子云梦泽?”   “这云梦城若没第二个云梦泽,那便是它了。”   “公子是外乡人,可知那云梦泽根本去不得。”   他是这云梦城的城主,从小便在这里长大,那云梦泽的传说他听的不算少,所有的传说都有一个结局,那便是主人公全部在那云梦泽里没有再出来过。   所有的云梦人都知道,那云梦泽是个有去无回的恐怖之地。   “去不得也得去,我不能扔下我的兄弟。”   那风潇和风飞是与他一起长大的,虽是主仆却亲如兄弟,那云梦泽便是龙潭虎穴他也得咬着牙往里闯。   青年男子看向拓跋寒,顿时由生敬意,“公子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在下佩服,若不嫌弃在下想结交公子这个朋友,在下蓝铭云梦城城主。”   “煜日拓跋寒!”   有时男人间的友谊便滋生的这么快,拓跋寒的性子虽冷,却是极易推心置腹的,瞧着谁顺眼了,便不会有所保留遮遮掩掩的了。   这蓝铭便极顺他的眼,这人不似一般权贵那么听信谗言,也不因他是外乡人而摆出一副厌恶的样子。   “煜日寒王,杀神拓跋寒!”   蓝铭没想自己有生之年能遇见大名鼎鼎的“杀神”拓跋寒。   那个战场上骁勇善战的战神。   这大陆上为数不多让他佩服的人之一。   那些个小兵,虽没什么见识,可也听过拓跋寒的名号,一个个像是被雷击了一般,瞠目结舌的杵在了那。   “正是!”   拓跋寒应了声。   “哈哈,哈哈哈,正是太好了,没想能有幸得见”杀神“一面,蓝铭可是一直觉得这”杀神“的名号该改成”战神“的。”   蓝铭激动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拓跋寒疑惑问,“为什么?”   “‘杀神’是什么人都杀,可战神却是为了正义而战,为了国家而战的神。依蓝铭看,寒王每次征战都是为保煜日百姓不受欺凌,理该是个‘战神’。”   拓跋寒也跟着爽朗一笑,“拓跋寒不觉得‘杀神’有何不好,能让敌人闻风丧胆不敢再犯我煜日,我拓跋寒一人当这‘杀神’又有何妨!”   “好,好一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杀神’!”   听拓跋寒那一席话,蓝铭更加佩服这眼前的男人了。   慕琉璃从屋子里抱着儿子现身道,“拓跋寒,我想过了,儿子可以不带去,让碧月寻个奶娘来,‘坎肩’、碧月和风行都留下照顾他。”   她思来想去的,只有这个办法了,虽要忍受与儿子分开的痛苦,可却也最妥当的办法了。   蓝铭瞧着眼前这美丽的女子,终于明白那副将为何会禁不住的出言挑逗了,这样的女子,别说是那副将了,普通男子还不都乖乖拜倒在她那石榴裙下。   礼貌地看向慕琉璃一点头,眼里只有些许的欣赏之色,却没半点不干净的杂色,“这位该是寒王的妃子吧,果然是倾城绝色之姿。”   慕琉璃一扭头,见他双眼纯净,笑容诚恳。点头应了声,道,“你是?”   拓跋寒正了正身子,介绍道,“这位是云梦城的城主蓝铭蓝城主,这位是本王的妃子那是本王的儿子。”   指着那慕琉璃怀里的小家伙,一脸的自豪,便是掩也掩不住了。   蓝铭本来还是一脸的笑意,等视线移到那活蹦乱跳的小子身上时,突然暗淡下来,露出强烈的悲伤,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什么深深的悲痛往事里。   “蓝城主!蓝城主!”   拓跋寒见他突然整个人视线呆滞不言不语的,轻轻叫唤了两声。   蓝铭这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好,好健康的孩子。”   说着还一脸羡慕地看向拓跋闹闹。   慕琉璃见他突然神经质的语无伦次起来,不觉把儿子往怀里揽了揽,看向那拓跋寒又讲了遍刚刚一出门时说的话,“拓跋寒,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好。若是你乐意留下看着儿子更好,否则,别左右我的行动。”   拓跋寒现在是连反驳的机会也没有了,完全没了主动权,不,遇到这女人他好似从来就没有主动权过,这女人一如既往的强势自己决定着一切。   “寒王妃也要去那云梦泽?那更加不妥了,你这么个弱质的女子怎么能去那么个恐怖的地方,蓝铭身为寒王的朋友是绝对不赞成你们这样如同送死的行为的。”   蓝铭态度也强硬起来,极不赞成的道。   慕琉璃轻睨了眼那蓝铭,心里好笑,连拓跋寒也拦不住她。更何况他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抬眼还来碧月,“按照我说的,你去找个奶娘来。”   蓝铭看向毫无行动的拓跋寒,“寒王便任由你寒王妃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拓跋寒苦笑,“你错了,若是可以,我当然希望她能安稳的待着这里,可我拦不住她。”   除非能敲昏她,可谁有这本事呢?   放眼看去,没一个能胜任的。   蓝铭没想大陆上闻名的“杀神”也会有无可奈何的愁容,“寒王的意思是由着她咯?”   一个女人不该是男人说一句便照着做的吗?   为何那女人给他的感觉却是她才是说一不二的那人。   拓跋寒依旧苦笑的摇摇头,他能怎么办?   下药?   绝对行不通,那女人身侧的那只狐狸可是能辨百毒的圣兽。   抱着儿子威胁她?   他可以想到她到时候的表情有多淡漠,因为她压根就不信他会对儿子怎么样。   只是片刻的时间,拓跋寒的脑袋里已经流转过十几个点子了,却一一被自己否定了。   因为所有的前提是,那女人并不是普通的凡人。   这时风沄和风行正好也各自抱着一大堆的东西回来了,瞧着客栈门口得官兵,立刻急着奔进了客栈。见那拓跋寒毫发无损的站在院子里,才送了口气,“爷!东西都准备好了,这些人是?”   “云梦城的蓝城主和他的手下。”   拓跋寒淡淡的解释道。   慕琉璃见风行他们回来了,出言道,“你们去帮着小世子寻些奶娘来。”   风行和风沄有些不解地看向拓跋寒,“爷,王妃的意思是?”   拓跋寒脸色难看的很,“她要去云梦泽!”   慕琉璃见两人听完她的话却问向了拓跋寒,冷着脸道,“你们耽搁一时,那风潇和风飞便多一分危险,我不介意继续等着。”   风行一听慕琉璃也要跟着,喜上眉头,忍不住大叫,“王妃也要去吗?太好了,那这事靠谱多了。”   倒不是他不信他们家爷,若是以前那爷还好,现在,那云梦泽里只有强者才能活下来,而他们王妃绝对能担得起强者的称号。   拓跋寒朝得意忘形的风行翻了个白眼,这家伙需要这么明显吗?   当他是死人不成!   “闭嘴,做事去!”   蓝铭看着这奇怪的一堆人,莫名的很,一看那侍卫便是信那女人多过寒王,那区区一个娇小的女子却怎么赢的这般的信任力呢?   他不若火寒飞知晓慕琉璃在巨野的卓越事迹,只当她是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女人了。   这是越想越觉得稀奇。   又过了半天,那门外的小兵架着脸肿的老高的李副将就进了客栈的院子。   蓝铭扫过地上跪着的人,一脸的不悦,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我道你只是一时糊涂,凡事该有个分寸,才没有处罚你,一再的容忍希望你能改过自新。可却没想你连寒王妃也敢出言污秽,合该被人打!”   拓跋寒又见了这惹人心烦的家伙,从慕琉璃处受的气没处撒,直接冲着那跪着的李副将吼去,“怎么?嫌自己命长了点?迫不及待的来本王面前送死了?”   恢复了王爷的身份,整个人又多了几分霸道的味道,那举手投足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震得那副将是满额冒汗,“寒,寒王?寒,寒王妃?”   这下是太岁头上动土了,他惹谁不好惹了“杀神”了,忙着磕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寒王威严,请寒王饶了小的一命吧。”   “没用的东西!”   见他吓得屁滚尿流的求饶,拓跋寒狠狠的斥了一声,说着抬脚想要踹上那副将,却被蓝铭叫住,“寒王给在下个面子可好?这人虽坏,却不至于一死,在下立马撤了他的官职,并打他个几十大板以正视听,还请寒王脚下留情!” 第082章 有奶忘娘   拓跋寒那抬起的脚猛地收住,瞥了眼那地上的副将,一甩衣袖点了下头便不再说话。   不小心瞧着儿子那张嬉笑的小脸,那脚下的动作不觉的收了回来,再者那蓝铭既然开口了,他这面子还是会给的。   慕琉璃轻移这莲步,柔美的身姿轻轻一低,如百灵把好听的声音却冷得有些骇人,“怎么?不是说今个晚上让我陪你喝酒的吗?我这都准备好了,等着大人您来接呢。”   看着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慕琉璃心里畅快的很,这样的恶男就该诊治下。   那李副将哪里还敢提及这陪酒的事,一张苍白的脸差点没背过气去,胆怯的看向慕琉璃道,“小的,小的混账,小的胡言乱语扰了寒王妃的心情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这般诺诺的低着头不敢再说话,蓝铭抱拳与拓跋寒感谢了一番,才开口让人把那副将带了回去。   碧月哼哧哼哧的迈着步子撞进了院子,身后跟着一个身材丰满皮肤黝黑的女人,那女人穿着有些脏破的旧衣服,黑黑的手掌上还沾着一些泥土。   “小姐,奶娘,奶娘找来了。”   碧月面露喜色,拉着那妇女道。   慕琉璃秀眉拧成了一道,打量着那妇女,冲着碧月道,“我是让你去找奶娘又不是让你去找厨娘,找这么壮硕的来干嘛?”   那么壮硕的人,万一抱着宝宝一时用力,那岂不会伤了宝宝,这样的人太危险!   还有那随时能撒下虱子的头发,她都怕到时回来见到的是满身虱子的小闹闹。   现在想来都有些害怕,忙着摇头道,“再去找去!”   这碧月鼓着一张嘴,这小姐可真够挑剔的,哎。没办法,为了小少爷的口粮,她还是继续找好了。   碧月刚走没多久,风行和风沄也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这女人白白净净的身材也苗条的很,慕琉璃满意地看着那人问道,“你自己的孩子多大了?”   那人一抬头回道,“一岁了!”   那洪亮的声音,慕琉璃若是不看人还真以为面前站着的是个男人。   听着那如洪钟般的说话声,小闹闹嘴角一撇,甚是委屈的开始挤泪水了,慕琉璃冷眼扫了下风行和风沄,“我记得是让你们找奶娘不是奶爹!”   那声音洪亮的女人马上委屈地道,“奴家就是女人啊!”   这又是一声极具震撼的声响。   弄的慕琉璃连忙挥着手,“你们给我立刻,马上把人弄出去!”   怀里的小家伙眼泪已经在眼里打转了,就差没哭出声来了。   又轰走了一个,场面有些微妙,慕琉璃是一肚子的火气想要发作;而拓跋寒则是满心的希望寻不到合适的奶娘,到时这女人的如意算盘便彻底落空了。   最奇怪的要数蓝铭了,总觉得这场面自己站在着显得有些奇怪,好不容易摸准空隙出声道,“蓝铭还有些事,便不叨唠两位了,若是寒王有需要随时可到蓝铭的府里,蓝铭定当竭尽所能的相助。”   拓跋寒略显温和地点点头,“蓝城主请,在下便不送了。”   两人虽是平常的寒暄话,却都真心实意的很。   过了半天的功夫,碧月又哼哧哼哧的跑了进来,这次有了上次的教训。身后带着女子长相姣好,衣着虽然朴素却极为整洁干净,盈盈弱弱的朝着慕琉璃轻轻一福身子,声音也算正常,“小女子见过大爷,夫人。”   那双媚眼盯上了拓跋寒就再也没移开过,还一个劲地朝着拓跋寒猛抛媚眼,那股狐媚的劲可把慕琉璃气死了,冷言调侃道,“碧月,你就不能找个正常点的来?我是让你找人,不是随便大街上拖来的狐狸精。”   挡在拓跋寒面前,冷眸盯着那女人,面色充满不屑,“你,若是看够了,便给我滚出这院子,一股子的狐狸骚味呛的我头疼。”   她是找她来喂孩子的,不是让她来勾引她男人的,看看那扭着的小腰,还有那硕大的胸脯,好似怕别人不知她有对大胸似的。   那女人被她说的脸色一阵红绿交替的,却迫于她的冷冽气息而不敢反驳,只好讪讪的低着头逃出了院子。   碧月这次不需要慕琉璃再发话,人已经识相的又跑了出去,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以为自己寻到了合适的,却没想带来个狐狸精。   接下的事,更让众人想哭哭不得,想笑笑不出。拓跋寒冷眼瞧着眼前第十个奶娘被慕琉璃斥走后,实在是没憋住,“这整个云梦城就是寻遍了也寻不到你要的人!”   那言外之意你就自个老实的待在这是最好不过了。   边上累瘫了的碧月也点头道,“小姐,我跑遍了十条街,敲过了几十家的门,也没寻到你要的那个奶娘。”   “是啊,夫人,真的找不出了。”   风行和风沄也抱怨道。   他们两大男人现在就差点在路上碰到个女人便拉着人家问,请问你有奶吗?   这不是嫌弃人家瘦了,便是嫌弃人家胖了,要不是就是长相入不了她的眼了。   更离谱的是声音粗了,笑声难听了,或者是身上的气味重了。   拓跋寒终于见识到这女人啰嗦的一面了,还以为凡事都处理的干净利落的人却没想选个奶娘比他选个夫人都谨慎。   “再去寻去,只要有孩子的,给我挨家挨户的找。”   她也明白若是寻个如意的不太容易,可看看他们找来的这些,宝宝连亲近都不愿意亲近,怎么会愿意吃她们的奶水。   “你们全都回去自己的房间,风行和风沄你们按照我吩咐的继续准备东西,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去云梦泽。”   拓跋寒把人都安排了出去,才绷着一张脸,冲着慕琉璃,“你要胡闹到几时?务须再寻什么奶娘,你留下自己照顾宝宝是最好的选择,明日我便出发去那云梦泽。”   还好没被她寻到中意的,否则他也没有什么理由能留得住她了。   想着她总不会让儿子饿着肚子吧!   慕琉璃可以隐约瞧见他嘴角的笑意,和那一丝的释怀,就好似她去不成了,他有多开心一样,“明日一早,若是还寻不到,你便去你的好了。”   她是应下了不跟他一起去,却没说自己不会在他之后出发。   拓跋寒真以为她妥协了,满意地点点头,“好,明日一早若是找不到合适的奶娘,你便留下来照顾孩子。”   然而,当拓跋寒正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一些事却正在改变。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的油灯都燃了起来,小小的客栈又迎来了客人。   昏暗的灯光下看去,不是别人,正是今日的城主蓝铭,此时他换了一身便装,青灰色的长衫更突显了他的那份儒雅之姿。   在客栈外的风行正好瞧见了,忙着上前抱拳行了个礼,“不知蓝城主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麻烦通传个话,就说在下有要事想要与寒王商量。”   风行瞧他那面色有些焦急,并不似在开玩笑,点头道,“好,请楼主稍等片刻,我这便去替你传报。”   屋内朝向着门的桌子边,拓跋寒和蓝铭一左一右的坐着。   而慕琉璃则是搂着儿子在里屋的床上玩闹着。   “蓝城主这深夜到访可有急事?”   拓跋寒开门见山的问了句。   “在下是有事相求,还请寒王见谅!”   蓝铭犹豫了半天,才答了句,看向拓跋寒的那双眸子充满忧伤。   “何事?”   “在说出之前,在下只想问一句,寒王真的确定去那云梦泽吗?”   “嗯。”   见拓跋寒坚定的点着头,那蓝铭才松了口气,“在下思来想去半天,才决定开这口,厚着颜面来求寒王一事。”   说着堂堂七尺之躯扑通的跪在了拓跋寒的面前。   拓跋寒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伸手去扶他起身道,“蓝城主这是为何?男儿膝下有黄金,有事起来说。”   蓝铭硬着身子愣是不起身,认真地道,“寒王纵使觉得在下缺乏男子气概也罢,在下已经无所谓了,为了我的孩子,我便是这条命没了那又有何惧呢。”   “蓝城主的意思是?你的孩子……”   蓝铭接话道,“我那可怜的孩子生下来便得了怪病,全身骨头犹如棉絮,整日只能躺着,就是翻个身那胳膊腿脚的都能折断了。我四处寻访名医,都医治无果,后来听说那云梦泽里有着能让筋骨重生的灵草—血诛草。在下派了几批人去那云梦泽寻药,却都是有去无回。”   “所以,你让我去那云梦泽里帮你带回那血诛草?”   拓跋寒猜测着那蓝铭接下来的话。   难怪今日里,他瞧着拓跋闹闹那眼神里带着羡慕和悲哀,那话也说的有些奇怪,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正是这意思,在下知道此事有些为难,但是……”   蓝铭知晓那云梦泽的恐怖,这拓跋寒进去了不一定出的来,可就算是有一丝的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却没想拓跋寒却爽快的应道,“好,我会帮你寻寻看看,只是那云梦泽里植物何止成千上万,我根本不识那血诛草。”   若是能救那孩子,他拓跋寒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你,你是说你答应了!”   蓝铭激动的跃起身子,拉着拓跋寒的手一阵的颤抖,“那血诛草的模样在古籍上有记载,我这便回去拿来给你。”   他刚刚太紧张了,居然忘了这一遭了。   急着回去取了古籍又急着赶了回来,却瞧见慕琉璃正在训斥着办事不利的风行和风沄,“你们给我去找,便是绑也给我绑一个过来。”   她偏不信了,这偌大的云梦城却寻不到一个称心的奶娘。   蓝铭不确定的探头问了句,“寒王妃还未替小世子寻好奶娘吗?”   这可是过了大半天了,按照他们那丫鬟侍卫的办事速度,此时该找了几十个都有了吧。   风行满肚子的怨言,忍不住吐苦水道,“蓝城主是这云梦城的人,若是有合适的不妨找一个来,反正我是没那本事了。不是太瘦就是太胖,不是太高就是太矮的,我选娘子也没这么仔细过。”   嘀嘀咕咕的被那慕琉璃冷眼一瞪才闭上了嘴巴。   蓝铭沉思了一会,也真心的用力想着,毕竟拓跋寒愿意帮他这么大的忙,他帮着寻个奶娘根本不为过。   “不知寒王妃有怎样的要求?”   慕琉璃见他既然问了,也便认真地答道,“不胖不瘦,不高不矮,长相清秀却不能一股子的狐媚劲,只想着勾引男人。”说着还看了眼拓跋寒,“声音温柔,笑声甜美,体香好闻却不能全身脂粉味。皮肤白皙,长发柔顺,最起码宝宝摸起来会很舒服。穿衣素雅,大红大绿的会吓到宝宝……最重要的是宝宝愿意亲近她。”   她洋洋洒洒的居然讲了有大几十条的要求。   那副认真的模样又不像在开玩笑,可这么苛刻的条件这哪里是寻人啊,便是当场捏造一个也没这么合她意的。   “这,倒是有些为难。”   蓝铭有些为难的道。   拓跋寒看向慕琉璃,一副你便认输了乖乖待在这的表情,却没想那蓝铭沉思了片刻,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开口了,“内人刚好也要喂孩子,奶水也算充足,长相与穿着打扮与寒王妃的要求差不多,只是不知小世子愿不愿意亲近她。”   愿不愿意亲近,这事马上得到了验证,就是太过亲近了。   慕琉璃看着那小家伙扒着别的女子,心里一个劲地泛酸。   这小子用得着笑得那么开心吗?   用得着整张脸都贴着人家的胸部吗?   用得着这么快的忘了她这亲娘吗?   再打量着那白衣素装的女子,正一脸温柔地哄着怀里的拓跋闹闹,一脸悲伤的道,“同是做娘的,我的孩子,我却没办法这样抱在怀里。”   蓝铭大手揉着她的肩头,安慰道,“情儿,是为夫的错,为夫的错……”   “不,与铭哥无关,是情儿没照顾好孩子。”   柳情儿凝视着眼前温柔的男子,悲痛出声。   好不容易收住了泪水,盯着怀里的拓跋闹闹,充满母爱,“寒王和寒王妃请放心,情儿会照顾好小世子的。”   别说他们去那云梦泽里带着她的希望,就算是没有这个原因,这么可爱的孩子,她也不会丢着不管的。   慕琉璃看着那死赖着别人怀里,连瞅都不瞅自己的亲儿子,一脸的不悦。堵着气也不理会他,而是定定地看向柳情儿道,“只要我不死,我定会带回血诛草救你的孩子,所以请你照顾好我的孩子。”   这是一个娘亲对另一个娘亲的承诺。   属于两个女人间的约定。   她那“请”用的,连拓跋寒也察觉出了她眼里的坚定,他知道只要她应下的事,她便是赴汤蹈火也万所不辞。   柳情儿也直了直身子,一脸坚定地道,“好,我会的。”   最终决定一点也不会武功,去那云梦泽纯属累赘的碧月留下。   圣兽“坎肩”也被慕琉璃安排时刻蹲在拓跋闹闹的身边,一有情况就立刻变回本体带孩子到安全地带。   而风行本是死赖着要跟着拓跋寒的,却被慕琉璃一个冷冽的威胁生生压制了回去。   “你这张脸长的虽不入眼,那小子却还算识得你,换了他人去他会哭闹的,若是敢把他弄哭了,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风行皱着鼻子,一脸的无奈,她这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   有人这么夸人的吗?   到了分别的时刻,一开始打定主意不理会那白眼狼小闹闹的慕琉璃,却是脚步移动的最慢的。时不时地回头盯着那小家伙,心里泛着阵阵的酸味,开始咒骂这没有相机没有手机的年代了,否则她还可以照张照片放在怀里时刻拿出来睹物思人下。   小家伙还小,不知道自己的娘亲要走了,还咯咯的笑个不停,他这么一笑,弄的慕琉璃越发的难受了。   心里暗道,这小东西真没良心,鼻头也跟着泛酸起来。   这酸着酸着,眼泪就不争气的直往外涌了,她可是冷冽佣兵女王慕琉璃,怎么可以流泪,为这样的事流泪。   可心里一想要与那小家伙分开了,便再也抑制不住了。   生怕被别人瞧见了,只好夹紧马腹狂奔了出去。   拓跋寒也不比她好多少,依依不舍的看着儿子,看着那小家伙对着自己咯咯的傻笑。脸颊一柔,甚为温柔的朝那小家伙挥了挥手,也不在乎小家伙是否明白他的意思。   风沄瞧着两个本是再冷冽不过的人了,此时却都如普通人般受不了这骨肉分离的痛苦,只能感叹道。凡人毕竟是凡人,因为他们都有一个会跳动的心,所以再冷酷无情的人也会有真情流露的时候。   云梦泽在云梦城西五十里外,出了云梦城,通往云梦泽的一路上,三人没碰上一个活人,倒是见了不少埋着死人的墓碑。   有的墓被大雨冲刷过,露出白森森的白骨,风沄骑着马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踩到一个。却不得不佩服前面疾驰着得,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当那白骨是石头的自家王妃。 第083章 凶险地带   这越是靠近云梦泽,树木就越茂盛越奇怪,路也便越难走起来。他们骑的马都是精挑细选的优种马,可在这崎岖不平,遍地荆棘的路上却显得有些吃力。   走着走着,三人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大峡谷,他们的正前方除了深渊便再也没了路,风沄勒着马朝着那峡谷对面看去道,“爷,夫人,那云梦泽便在那峡谷的对面。”   上次是他亲眼瞧着风潇和风飞飞身过去的,只是他站在这边的崖上等了几日却终究没看见那边有人回来。   慕琉璃坐在马背上目测着两边的距离,好在并不算远,只是对面处在高处,这俊马未必能跃的过去。   只能靠自己的双腿飞过去了,那悬崖对岸正好有个能容三四人站立的石阶。   拓跋寒自然也晓得这马是跳不过去的了,下马把马背上的水和事物往身上一背,长剑插在腰间,看向风沄道,“只能弃马飞过去了。”   风沄点头应道,“是。”   说着也把那马背上起先准备好的解毒药物和食物往身上一背,在前胸打了结。   慕琉璃轻轻的一点,示意自己清楚了,便翻身跃下了马。眼都没眨巴一下直接向着那对面的崖壁飞了过去,她的身手,这点距离自然不在话下,轻松的不能在轻松了。   在伸出的石壁上只稍稍停顿了一会会,人已经拉着那崖壁上的藤蔓向着崖顶攀爬了过去。   拓跋寒自然也不怠慢,向后退了几步,也向着那对面的石壁跃了过去。毕竟是没了以往那么厉害的武力流,现在他的内力根本连风沄都及不上,两边山崖的距离虽不算长,可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是一种挑战。   风沄看着拓跋寒那离悬崖还差一大截的身子,大喊出声,“爷小心!”   慕琉璃本是快爬到了崖顶,可一听那风沄的呼喊,马上扭头看向身后。心差点要跳了出来,此时的拓跋寒单手抓着石壁的边缘,眼看就要掉了下去。   不多想,急着拉着藤蔓,急速下滑凑到他的身边,拽住了那双温暖的大手,那心才安稳下来。   “我拉你上来。”   纤细的手臂却不知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聚气一提,拓跋寒也配合的一用力两人稳稳地抱在了一起,掉在了悬崖上。   低沉的声音在慕琉璃的耳侧响起,“我没事!”   感觉到怀里娇小的身子发出的阵阵颤抖,拓跋寒安慰出声。   慕琉璃努力控制住心里的异样,嗯了声,挣脱拓跋寒的怀抱继续向崖顶攀爬上去。   风沄在对面看着那惊险的一面,正准备飞身过去,就瞧见他家王妃不要命的向他家王爷飞身跃过去,直到看着两人都安全了到了崖顶才缓缓地舒了口气。   直接才提气跃了过去。   风沄爬上崖顶,看着眼前连梦里都不曾梦到的景象,直接愣在了那,这参天的大树,千奇百怪的植物颜色却分外的漂亮。   伸手向要碰触那离自己最近的艳丽花朵。   “不想死就尽管碰试试!”   慕琉璃毫无温度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马上止住了他的动作。   这些个东西其他人识不得,她慕琉璃却是明白得很,毒蘑菇。曼陀罗,噬魂草,血滴草……   而风沄刚刚要碰的那花正是剧毒无比的腐心兰,沾到一点那花的汁液那所沾之处先如火烧般疼痛,接着心却像在慢慢腐蚀一般,因此得名“腐心兰”。   眼前正是一个更古老,更庞大,更不可预知的雨林。   “可是它那么美丽,不像是有毒的东西啊?”   风沄盯着那泛着幽香莹莹发蓝的腐心兰道。   慕琉璃撕开身上外面一层的裙摆边遮着身上裸露的皮肤,边道,“你没听说越美丽的女人越恐怖吗?这些东西也一样。”   指着那腐心兰道,“这个叫腐心兰,沾到汁液后,那地方开始腐烂,全身如火烤般难受,最恐怖的是你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腐烂。”   风沄一听她那话,马上退避三舍,离那腐心兰能有多远有多远。脚下一急差点摔倒,急着伸手欲撑着那身侧的大树干,被慕琉璃眼疾手快的推了一下踉跄着才站稳,“夫人,你……”   干嘛推他呀。   慕琉璃没好气的指着那树上与树皮颜色相似的蜘蛛道,“那是狼蛛,若是被咬上一口,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手臂上都裹好了布条才扭头又看向拓跋寒和风沄,“最好把裸露的肌肤都遮起来。”   风沄又是一阵的后怕,拍着胸脯换了半天的气,才学着慕琉璃把自己长摆扯开,裹着裸露的脖颈和手臂,只露着几根指头在外。   拓跋寒凑到慕琉璃身侧,有些吃惊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怎么会知道这些连他都不清楚的东西呢?   “你怎么识得那些毒物?”   “书上看来的。”   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就好似他有多无知一样。   俊眉一拧,眸子里发出有些不悦的神色,盯着她那握着匕首的手臂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刚刚没发现,那包着手的白色布条已经映出一大片血迹来。   慕琉璃举着手无所谓的看了一眼,“刚刚藤蔓划的吧。”   这人这什么鬼性子,怎么突然扯到了她的手上了,这点伤对她来说没半点感觉,值得他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你,该死的!为何不说?”   急着上前径直的拉起她那手扯开布条查看起来,想她刚刚为了救自己突然猛烈的下降,那藤蔓上暗生的小刺何其的多,这一路下来那手掌上早已伤痕累累了。   心疼地拿着干净的布条擦拭着那满手的血迹,冲着那风沄吼道,“干站着干嘛?金疮药拿来。”   他就是怕这林子里危机四伏的,状况不断的,才会让风沄提前备着药,却没想第一个用到的却是这个女人。   风沄先是被慕琉璃吓的还在后怕着,这会又被拓跋寒吼了一声,忙着解开身上的包袱找出金疮药递了过去,“给!”   他这小暗卫当的真心不容易。   慕琉璃想从那大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我没事!”   却被拓跋寒那受伤的表情吓到了,这伤的是自己没错啊,可他为何一副受了伤的表情。   别告诉她,伤在她身疼在他心的狗屁话。   “我帮你上药,该死的!就不该带着你来。”   一边极细致的上着药,一边念叨着。   看着唠唠叨叨的大男人,慕琉璃面上有一丝丝的动容,想要抽回手的动作停了下来,任由拓跋寒为她上着药,又为她裹好布条。   三人在这云梦泽的边缘都全副武装好了,才往那深处走去,一路上风沄极小心的走着,一边好学的指着各类植物和生物向慕琉璃请教着。   指着一个红黑色相交的蜘蛛道,“夫人,这是什么蜘蛛?可真够漂亮的。”   慕琉璃本是在前面开着路,一听身后风沄的话,急着调转过头。盯着风沄面前吊挂着的蜘蛛,就是一匕首插了过去,“黑寡妇!”   这才走了多远,这么毒的东西都出来了,这云梦泽里到底有多少让她吃惊的东西存在呢。   拔出贯穿蜘蛛身体钉在树干上的匕首,冷眼继续向前,却又不放心的出声道,“你们跟紧些,那些东西一个便能要了你们的命。”   说着还稍微的放慢了脚步。   风沄乖乖地应了声,紧贴着慕琉璃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喘,在拓跋寒身侧小声道,“爷,怎么看夫人那架势,好似来过这地方一样。”   不仅识得这些奇怪的毒物,连那手起刀落砍伐错综庞杂的树枝手法也那么的利落自然。   拓跋寒那肚子里的疑问不比风沄少多少,现在的他早已吃惊过头以至于有些见怪不怪的了,那女人压根就不是普通人,自然不能用普通人的度量去衡量她的所作所为。   “废话少说,跟紧了。”   拓跋寒扫了眼多嘴的风沄,奇怪这几人平日里想要他们多说一句都难,现在怎么一个个的都转性了,风行风行是这样,现在这风沄也开始多话了。   某人多嘴被训斥了,马上讪讪然的闭上嘴巴,无声的跟了上去。   正常人都该奇怪的不是吗?   难道他家王爷自己就不想知道吗?   这一路上没瞧见什么活人,倒是瞧见很多已经腐烂的尸体和一些白森森的白骨。   又走了一段路,三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条河流,风沄在这林子里闷了好一会了,突然见了一条宽敞的河。   那还不是急着就奔了过去。   低着身子伸手捧了捧水撒到脸上,顿时清凉了许多,本就不低的温度。还要裹的密不透风的,这样下去,不被毒死也被闷死了。   慕琉璃也几步上前,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了过去,伸手捧水洗了个脸,又掬了几捧水撒在头发上和身上,以降低身体的温度。   清凉的水顺着头发滑落,把她的黑丝和衣裙全部都浸湿了,那浅白的衣裙紧贴着那曼妙的身姿,已经接近透明的了。   傲人的胸部和扶柳般的腰肢立马显现了出来,风沄没注意瞄了一眼,被拓跋寒狠狠地瞪了过去,“不准看!”   吓的他差点咬着了舌头,急着想要反驳,他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可这当口越是反驳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好默不作声的侧过身子。   他家爷这醋劲也太大了吧!   慕琉璃无所谓的迎着太阳看着远处,突然发现河面上有些东西在飘在,急着起身几步飞了过去,定定地看去,是人?   不,是只剩下了一半的人。   “怎么回事?”   拓跋寒也跟在她身后飞了过去,看在那河面上的尸体,心底一阵恶寒。那齐腰断下的尸体只有下半身,不,是缺了一条腿的下半身,整个身体已经被水泡的肿胀发白了。   “看什么呢?”   风沄也凑上前问道,眼睛刚接触了河面上的尸体,就一阵反胃,想着刚刚自己还在那边喝水喝的无比享受呢,那胃里的酸水就再也止不住了。   容不得他在那矫情的呕吐,慕琉璃低着嗓子道,“看那情形不似是人为的,这附近应该有什么凶猛的野兽,我们要小心了。”   说完抽出插在袖子里的匕首,做好了防备的姿势,锐利的眸子向四周扫了过去。   刚刚来时的那林子并没见什么危险,又把视线投到了河里,见那河面平静得很,可这越是平静便越让人心里不安,“带好东西,我们立刻过河。”   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风沄急着拔起插在岸边泥地里的长剑,点头跟在了慕琉璃的身后,也顾不得刚刚他们爷的威胁了,此时他哪里还有心思瞧他家夫人的身材是有多曼妙啊!   拓跋寒见三人里又是她第一个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不得不心生佩服。   看到如此恐怖的情景却能毫无反应还思想清晰的女人,他是第一次见。   “等等!”   慕琉璃突然按住正要往对岸跳的风沄,低声道。   清亮的眸子里布满警觉,只是定定的盯着那平静无波的水面。   “怎么了?”   拓跋寒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只看到水面上有些隐隐的黑影,却再也没瞧见其它东西了。   以为只是个浮木什么的,可当那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这边移来时,他才察觉那东西是个活物。   “什么鬼东西!”   显然风沄也瞧见那急速游来的东西,大喊出声。   慕琉璃挡在两人身前,指挥着两人道,“往后退,找棵树爬上去。”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东西,慢慢清晰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已经可以确定的道,“是鳄鱼!”   一种远古的食肉动物。   只是这鳄鱼要比那些公园里的观赏性动物大上许多,那利齿也锋利很多。   “鳄鱼?”   拓跋寒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莫非是一种鱼?   等那东西慢慢靠近了,他才看清楚那东西根本不是鱼。   因为根本没有这么巨大的鱼,就好似长了一身战甲的鱼。   “上树!”   慕琉璃又低声喊了声。   这身侧的两人怎么回事,没听见她的话吗?   还跟傻子似的干愣着,那小命不想要了?   风沄啊的一声缓过神,举着剑向后退了几步,找了棵离得最近的树跃了上去。   慕琉璃握着匕首也寻了棵树准备跃上去,却瞧见拓跋寒已经干站在那盯着那鳄鱼猛瞧,眼见着那些个大家伙就要冲大面前了,心里一急,拉着他的大手就往树上跃。   自己一个人跳跃是可以控制自如的,可如今带着拓跋寒那大块头,两人直接是踉踉跄跄的晃了半天才站稳步子。   娇声斥道,“你不要命了?”   那些个大家伙以前都是拿着枪子伺候的,现在举个几寸长的匕首,她可不敢贸然上前,她必须看看情况找准时机再下手。   “那些是什么东西?就是这些东西杀了那人的对吗?”   拓跋寒一手揽着慕琉璃的腰,一手扶着树干。   “都说了是鳄鱼了。”   慕琉璃有些不耐烦的道。   “鳄鱼?你又是从书上看来的?什么书?哪里来的?为何我们皇家藏书里都没有这本奇怪的书?”   拓跋寒语调低沉,可以感觉到他内心又多么的吃惊。   他不是不信她,而是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太过匪夷所思。   一扭头,回避那冷冽的注视,不冷不热道,“路上捡的!”   爱信不信,她偏就喜欢这么说,怎么了?   这男人有意思吗?   有空跟她探讨皇家书库的事,能不能抽个空想想怎么对付这面前的一群凶神恶煞的大家伙啊!   “你,你在骗我!”   他非常确定的道。   “随你怎么说。”   别过头,她懒得跟他争辩。   风沄躲着树上,俯视着那树下一大群的巨型怪物,而那边的树上,远远的可以瞧见他家爷和夫人正争吵。   “爷,这东西越来越多了!”   隔空向那拓跋寒喊去。   拓跋寒视线转向树下,盯着那一群奇怪的东西道,“那你那本捡来的书上可有提及怎么对付这家伙?”   慕琉璃摇摇头,“还能怎么对付,直接砍了呗。”   难道她告诉他用一把AK47直接爆了头就行了吗?   那也得需要他明白什么是AK47啊!   “好,我下去!你老实的待着。”   拓跋寒应了声,没听出她那是调侃的话,准备跃下树。   被慕琉璃伸手拦住,“喂,你以为你是什么啊,只身下去逞英雄?若是那么好对付,说砍就砍了的,我也没必要让你们躲在这树上了。”   这人关键时刻耍什么愣。   “难道我们就这样躲着?让它们把我们死死困住?”   “你高估它们的智商了。”   慕琉璃翻个白眼道。   “什么?你说什么?智商?”   “就是它们不似你想的那么聪明!”   看来她也高估了他的智商了。   盯着那地上来回打转的鳄鱼,慕琉璃晃悠着手边的树枝,让树上挂着的果实飘落在地上,等着看那鳄鱼群得反应。   只见那鳄鱼群猛的骚乱起来,向那果实扑过去。   凶猛的很,这个些家伙看来是逮到东西就扑过去了,凭着本性撕咬起来。   风沄在树上可是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这些个家伙怎么比那猛虎饿狼还要恐怖。   让人看着连头皮也跟着发毛起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第084章 奇怪生物   慕琉璃定神的瞧着那树下面混乱的一切,心生一计,搬开拓跋寒的大手向那树杆的顶头走去,摘了几颗靠近自己的果实,又向着缀着沉甸甸的枝头走去。   那不算粗喘的枝干,承受着她的重量已经变的有些弯曲了,而那树干下方真是恶狠狠的鳄鱼。拓跋寒心都要跳了出来了,压着声音怒吼道,“该死的女人,你给我回来!回来!”   眼看着那树干已经要到了断裂的极限了,拓跋寒不顾一切的走了过去,长臂一挥把慕琉璃安全的拉回了怀里,才松了一口气。   慕琉璃听着男人那扑通扑通跳的异常快速的心跳,不觉嘴角一挑,搬开那双搂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的长臂,她可没空与他在这搂搂抱抱的。   “放手!”   她发现他现在是越来越自发自觉了,动不动就拉拉她的手,搂搂她的腰,现在倒好直接把她往怀里揽了。   拓跋寒闻言松手,满带责备的口气道,“你知不知道刚刚差那么一点点你就掉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掉下去的后果?你这女人就不能省点心吗?”   慕琉璃屏蔽耳朵边的牢骚,递个他一个请君闭嘴的眼神,“啰嗦。”   啰嗦?   拓跋寒生平第一次被人嫌弃啰嗦!   恨不得堵住眼前这小女人的嘴巴。   慕琉璃抱着手里从树枝上摘下的果实,大声喊着风沄道,“听好了,活命的机会只有一次,待会我会尽量把这东西抛到远处。把它们引开,而你们必须趁着这空隙逃到对岸,越远越好!听到没有?”   此时的她一脸严肃,恍惚间又变回了那个无所不能的佣兵女王。   拓跋寒马上反对出声,“那你呢?”   他们有机会跑了,那她呢?   她怎么办?   “我自然会想办法脱身!”   她的身手想要快过这些东西想必不难,若不是顾忌着武力浅薄的他,她何苦缩着脖子蹲在这树上。   “想办法?那便是还没想到办法喽?我不走!”   拓跋寒脸一摆,耍起横来。   慕琉璃心里发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傻子吗?没那十足的把握,我慕琉璃不会做出决定。”   她可不是那种为了别人可以牺牲自己的高贵人种,这般伟大的事在她看来简直蠢毙了。   “你不走便算了,风沄你走,若是见到风潇和风飞记得告诉他们,你们爷还在这树上待着呢,若是他们还有命记得来接你们爷。”   她这也不算是激将法,却对拓跋寒很管用。   他最怕成为大家的累赘。   只见他寒着一张脸,却还是硬生生的道,“我走,记住,我在对面等你。”   直直地盯着慕琉璃,就等她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在慕琉璃认真地点点头后,才与风沄道,“待会你走你的,不准回头看我等我帮我,听见没有!”   他知道自己此时身手不行,经过刚刚一役,风沄极可能会顾忌着他而不用全力逃生。   “这……爷……”   风沄吃惊他怎么会看穿他的想法。   “这是命令!”   又是一声严厉的大吼。   他已经害了两个兄弟身犯险境了,怎么还好再不顾他的安危!   “我数一,二,三,你们便离开飞身下去。”   慕琉璃喝停兄弟情深的两人。   两人对看了一眼点着头,都做好了准备。   “一,二,三。”   琉璃抡起手臂,把那手里的果实往那远处的地面上一扔,扑通的声响果然吸引了不少鳄鱼向那果实扑了过去。   而拓跋寒和风沄也在她的一声大喊下,飞身下了树,慕琉璃瞄准地点又扔了一个过去,吸引了更多的鳄鱼的注意力,为拓跋寒他们创造了最佳的时机。   风沄与拓跋寒一前一后的向对岸跑出,飞身已经掠过了水面,脚尖点地不顾一切的逃着。   慕琉璃眼看着时机已经成熟了,拍了拍手也随即跟了上去,有几条反应快的鳄鱼马上发现了她。急着向她爬去,奈何这陆地上它们的速度有些慢,根本追不上使着轻功的慕琉璃。   拓跋寒与风行飞奔到了对岸,却突然停了下来,急着一转身看着身后被鳄鱼快要追上的慕琉璃,心急速地跳动着,又傻子似的往回向着她跑去。   慕琉璃一抬眼便瞧见向自己跑来的拓跋寒,诧异地喊道,“傻子,为什么又跑回来了?”   “我说过我会护着你,岂能只顾着自己逃命去了。”   “我自己的命自己握着呢,你着急个什么劲,就凭它们还要不了我慕琉璃的这条小命。”   别说那些个家伙根本追不上她,就算追上了又如何?   她手握匕首拼死砍去,还怕出了这鳄鱼群吗?   “该死!”   边与他说话,边扭头看了眼身后,那些个家伙还穷追不舍起来了。   而拓跋寒那傻子却还往着危险的这边冲着,气的她牙根都发痒,“拓跋寒,你给我听着,立刻扭头往回跑,别拖累了我。”   别到头来,她本可以逃出去的,却被他给拖绊住了。   拓跋寒确实因为她的话止住了步子,可依旧没往会跑而是站在原地举着剑等着她呢。   这傻愣子又干嘛呢?   没听到她的话吗?   眼前着已经跃到他面前了,才冷着脸道,“你给我听着,往前跑,保住命!否则我出了这云梦泽就带着孩子去找别的男人,独孤傲也罢,那火寒飞也好,你自己看着办!”   她不觉得自己的魅力能影响到他,可孩子认他人做爹,看他还能忍受得了吗?   “你,放心,我会保住命,断了你这该死的念想。”   某男咬牙切齿的道,手里的力道一猛举着长剑恶狠狠地砍断身后的伸出的树干。   树干应声断裂,正好倒在了两人身后的道上,也挡住了鳄鱼们的去路。   慕琉璃一看这法子不错,也伸手对准那身边的树干拍去,一个猛地用力树干直直的倒向那群鳄鱼。反应快的溜掉了,反应慢的生生被那不算粗壮的树干压倒了尾巴,挣扎的扭着身子。   不知是两人的法子起了作用还是那些鳄鱼觉得再也追不到了,都突然停止了向前移动反而扭转着头又往那河里爬了过去。   危险终于消除了,风沄才停下脚步盯着不远处的拓跋寒和慕琉璃,昏昏暗暗的暮色下,两人对看着,却都是一脸的不悦。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男人开始算起后账来,冲着前面扭头就走的女人道。   独孤傲和火寒飞?   这女人原来早就想好了后路了,就仗着自己还有几分姿色才敢这般说的吧!   只要他拓跋寒没死,她休想去想别的男人,不,就算他死了,她也是他的人。   男人的醋劲一起来便一发不可收了,见前面的人没理会自己,又加快步子上前道,“你给我说清楚,什么独孤傲?什么火寒飞?还想带着儿子一起跟人私奔,你想的美,当我拓跋寒是死的不成?”   “若是你死了,我这便不叫私奔,叫改嫁!”   她纠正他的说法,看着暴跳如雷的他,却觉得这人越发的有意思了。   “你……”   “爷,夫人,别吵了。”   风沄顶着头皮大胆的插了句,又扫了眼四周,“这么个阴森恐怖的环境实在不适宜吵架斗嘴。”   慕琉璃眸子一抬瞪向拓跋寒,她才没跟他吵这没营养的架,是这男人没事在她身后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拓跋寒都快被气炸了,俊脸绿的难看,这女人居然还敢瞪他!   冲着风沄道,“风沄听令,若是我死了,你给我盯紧了这女人,不准她带着儿子找别的男人。”   风沄本是想劝架的,这会可好,引火上身了。   只得讪讪一笑,“爷,这夫人是说着玩呢,您别当真,我看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夫人已经在前面了。”   指着前面已经走了一段路,根本没把拓跋寒那怒气当一回事的慕琉璃,风沄现在确定了,他们爷是一人唱双簧,人家夫人压根连听都不愿听。   刚刚经过鳄鱼那一役,使足了全力奔跑的三人都有些疲惫了。   找了个算是安全的大石休息了一下,拓跋寒虽是一肚子的怒气,可那手还是不自觉地把干粮递给了慕琉璃。   慕琉璃接过那有些发硬的馒头直接塞到了嘴里,没半点矫情之意,让拓跋寒突然想起她倚在王府院子里的太妃椅上品着精致糕点的画面,他那时瞧着她那满足的表情都有些痴迷了。   现在看着拿着馒头也能啃的津津有味的女人,心头一动,也忘了刚刚这女人还想给他戴绿帽子的,只是充满感激地看着她。   慕琉璃不觉得自己脸上突然长花了,能引得这男人这么的猛瞧。   很快塞完一个馒头,拍拍手,招来风沄,“这天色有些暗了,今夜就在这过了吧,去找些干燥的树枝在这树下围城一圈点着,我们就在这树上找个粗壮的枝丫依靠下。”   这一入夜,便是雨林里各色野兽出没的时间,晚上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片黑暗,可对那夜色里的猛兽来说确实绝佳的捕食机会。   “为何要燃起火?这样不是更容易引起野兽的注意吗?”   风沄便老实地点着火堆,边不解的问。   按理说,他们行军打仗时,都是尽量避免燃火暴露行踪的才对。   “有些野兽靠眼睛,可有些野兽也靠感觉,靠味觉。就算你藏得再深,也会被发现,所以别想在这林子里逃过野兽那敏锐的追踪。不管是什么,在这夜里多会对这火光有些惧怕。”   一边说着那手里却一直不停地在摆弄着什么。   匕首迅速的划过细长的树枝,只是几下便弄出个前端极锋利的芒刺,又扯了几根树藤摆弄了几下,一个简易的陷阱就完成了,这样弄了几个出来分别摆在了树的四周。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才一跃上了树找了个极粗壮的枝丫闭着眼假寐起来。   她也不是累了,只是这荒无人烟只有恐怖的动植物的地方,她实在是提不起游玩观赏的兴致。   月不知何时升到了半空,许是处在高处的缘故,今晚看来比平日里要大的多也亮的多。   拓跋寒倚在慕琉璃身边的树杈上一双黑亮的眸子比那天上的繁星还有耀眼,直盯着慕琉璃瞧了很久,心底暗道,这女人可真是好样的,这样的环境也能睡得着。   不过她今日的那些话却不得不让他佩服的紧,她对这里一切的了解与熟悉让他感觉她曾经来过这里或者是与这里极相似的地方。   见她一直闭着眼,那心底便是有再多的疑问也不忍心打搅熟睡的她,只是一双眸子盯着她不时的挥着衣袖替她赶走不识趣的飞虫。   这里的夜有些凉意,温度与白日里简直天差地别。   只是闭目养神的慕琉璃正环着手臂心底咒骂这鬼天气时,突然感觉眼前有东西袭来,睁开眼才瞧见拓跋寒那递上来的外衣。   灵眸轻转,幽幽的看向他,纤细的手腕挡住那要覆到她身上的衣物,“我不需要这东西。”   她是觉得微微寒意,可这男人脱了外衣都明显有些抖意了,这万一来个伤风感冒的,她可不想分心照顾他。   她是拒绝了,可男人却压根拿她那话当做了耳边风,不,耳边风还能吹吹气,她那话则是被狠狠的忽视掉了。   依旧举着衣服向她压去,眼里一片坚定。   何她最受不了他这副表情了,每次他一认真起来,她就一个劲地心软。   翻身跃到他那边的树杈上倚在他的身侧,“一人一半。”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拓跋寒感受到那凑过来的温暖身子,喉头一紧咽着口水,大手把衣服扯了一大半盖在了她的身上,自己身上只是耷拉着一个衣角,“好,一起盖。”   心里却喜滋滋的,对于她第一次主动的靠近。   慕琉璃可没什么特殊心思,只是单纯的不想他着凉而已,奈何那身侧的身躯不仅坚硬而且出奇的温暖,并时刻向她发出诱惑。   这睡着便不自觉的往那边靠了靠,那边的男人显然很乐意那向自己探过来的把自己熊抱的小手。   只是谁又知道这一切对于他这么个正常不过的男人,是多么辛苦的煎熬,一整夜身子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忍得他满头大汗,根本感觉不到夜的凉意了。   慕琉璃也诧异与自己对他的依赖,不仅不厌恶他那温暖的身躯,反而觉得那身上的气味可以帮着她更好的入睡,甩掉一身的疲惫。   风沄捂着嘴笑的浑身乱颤,这爷和夫人不用这么大胆的秀恩爱吧,弄得他看着都不太好意思了。   一夜,慕琉璃就这样抱着那舒服的人肉抱枕睡了一夜,等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了。这林子里的鸟儿们开始叽叽喳喳的唱着歌,伸了个懒腰瞥了眼身侧脖子胳膊都有些僵硬的男人,不觉嘴角勾起一抹笑,把那身上的衣物塞到他怀里,自己则是拍拍手跃下了树。   查看了下昨日设下的陷阱,都原封不动的竖在了那,许是现在这地不算云梦泽的深处,不是那些个凶猛野兽的栖息地。   昨晚才会一夜平安无事的吧。   三人迅速的吃了点东西便又继续上了路。   这般有惊无险的又过了三天,白日里按照慕琉璃的法子虽遇到些毒虫毒草的都能轻巧地避过,晚上则是都寻一棵较为壮硕的大树。在树下点上火把美美的睡上一夜,只是第三夜,慕琉璃却要求三人轮着值班。   风沄心底泛着嘀咕,嘴上却没说,等半夜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树下走动。踩着枯叶的声响让他警觉的看了过去,叫醒拓跋寒道,“爷,那树下好似有东西!”   拓跋寒被他这么一喊也警觉的直起身子,他也听见什么东西在喘着粗气,不时的发出阵阵哼气声。向着树下看去,迎着月色可以瞧见他们前面的灌木丛里,一头野兽正转着绿油油的眼睛打量着他们这边的火堆。   “什么鬼东西?”   拓跋寒一手搂紧慕琉璃,一手紧握着剑。   慕琉璃从他的怀抱里探出脑袋,向那野兽瞄了一眼,不确定的吐出个字,“豹?”   她刚刚瞧见这附近有些兽类的胶印和粪便,便猜想这附近有野兽出没,才安排这几人轮着值班,没想真是个大家伙。   等那东西走近了,在火光照耀下,她才发现那东西比豹要大上许多,且两颗最前的獠牙长长的挂着根本不是豹。   想着以前见过的那些个动物哪个不是进化了多少次了的,这家伙她根本不认识,说不定就是哪个动物的祖先,祖祖先什么的。   “什么东西?”   “没见过!”   她如实回道。   “你那本万能的书上就没记载?”   这会某人皱眉了。   摇摇头,紧盯着那树下的大家伙,早知道这里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可前面见到的多少有些熟悉,这会突然来个连名字都叫不出的东西来,她显得有些无力了。   “夫人你也不知道这东西?”   风沄显然对慕琉璃的回复存在疑问,按理说他家夫人那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 第085章 身陷沼泽   “管它什么东西,先看看再说,实在不行砍了便是了。”   黑夜里那家伙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全身毛孔大开。   慕琉璃却依旧是那一脸的镇定,只是稍稍有些吃惊而已。   风沄禀住呼吸盯着那家伙瞧了半天,被那双幽森的眼睛弄的头皮发麻,“爷,那家伙好像朝着我们这树来了。”   只见那大家伙迈着步子好似知道他们躲在这树上一样,迅速地向他们藏身的树奔来。   好在慕琉璃每天都做好了陷阱围在这树的一圈。   那似豹非豹的家伙虽敏捷却不知这里早已埋了陷阱,一个不小心,左腿被那发射的芒刺刺了个正着。   发出嗷嗷的叫声。   奈何那芒刺威力太小,虽然刺中了那怪物,可那怪物却还能一瘸一拐的向他们藏身的大树走来,只是速度稍稍慢了下来。   “它会爬树!”   风沄大喊出声。   拓跋寒却是第一时间举着剑对准了那大家伙,把慕琉璃护在身后,“小心。”   慕琉璃眉头一皱,也没想到会遇见个会爬树的家伙,袖中匕首一滑,紧紧的撰在了手里,“只有它这么一只,我们先下手为强,待它爬上来,你们便跃下攻它后面,我从正面。”   趁着这家伙有伤在身,此时主动发动攻击是最好的办法了。   风沄点头,举着剑朝着那家伙道,“好!我要砍了它。”   与拓跋寒常年征战沙场的人,就算对着家伙有些惧意,那也紧限于一开始见的时候,现在看的久了,只想这是些与虎豹豺狼般的东西罢了。   三人心照不宣的做好准备,拓跋寒在慕琉璃的耳侧轻轻交待道,“你只需把它逼下去就好,不要逞能,下面有我来对付。”   慕琉璃抬眸与他对了一眼,便握着匕首喊了声,上。   三人顿时都立刻聚气汇力,两人如原定计划跃下了树,一人在树上举着匕首直冲那野兽。   慕琉璃的招数自然是招招狠招,匕首虽短却耍的异常灵活,那脚下工夫也溜的很,左手匕首刚刺了出去,汇聚武力流的右手便拍了过去。   两次虽落了空,却临门一脚直踢上了那野兽的脑袋。   她从没打算饶了这家伙一命,在这个林子里,若是心软最后吃亏的便是自己。   这家伙那獠牙都挂着口水,显然早把他们当成腹里的美食了。   那野兽虽块头大,可却被她一脚踹掉下了树,直挺挺的摔在了树下。没做任何停顿,举着匕首直插那家伙的脑袋,匕首虽不是什么利器,汇聚了她的武力流的匕首却杀伤力十足,愣是被它硬生生的插进了那家伙的脑袋里。   一声极哀怨的嚎叫响彻林间,拓跋寒和风沄都还没来得及出手,那大家伙已经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了。   风沄那是千言万语也形容不出此时心里对他们王妃的佩服之情了,往日里见他们家王爷在战场上冷血厮杀的就只是感觉的震撼。   现在看了这王妃几招干掉一只猛兽,那简直不是震撼可以形容的。   “收拾下,赶快离开这,这股血腥味定会引来更多的野兽。”   拍拍手,慕琉璃简单的说了一句。   三人趁着夜色继续向前前进,直到远离了刚刚那地方才放慢了脚步。   风沄突然停下脚步,捡起挂在树枝上的破布条大喊出声,“爷,是风潇他们留下的标记。”   布条打成了一个奇怪的结,他却一眼便瞧出了那东西是他们之间通讯的暗号。   “树枝朝向这个方向,他们该是往这个方向走了。”   指着左手边道。   慕琉璃没搭话,只是顺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寻了棵较为粗壮的树又跃了上去,“休息,天亮再走。”   并不是她累了或偷懒,而是这夜晚的危险远比白日里多得多。   天色大亮时,慕琉璃才微微睁开眸子,在树上伸了个懒腰跃下树。径直的抓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这时候倒也不嫌弃脏了,只顾着填饱肚子才是要紧的。   三人吃饱喝足,才继续上了路,没想才走了没到一里路。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深深的泥潭里有几个人拽着潭边树上垂下的藤蔓,动也不敢动的定在了那。   风沄一眼认出消受的没了人形的风潇和风飞,急着就要向前,却没想几步过去,自己也突然慢慢下沉陷入地面。   慕琉璃轻啐一声,这个毛躁的家伙,她正想开口阻止呢。却还是迟了,冷着声音道,“别挣扎,越挣扎沉的越快。”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沼泽地,能让人慢慢死亡的沼泽地。   看那沼泽里的几人,看来是被困了很久了,严重的缺水若不是靠着坚强的意志,估计很难撑到现在。   那沼泽里,除了拓跋寒手下的风潇和风飞,还有个熟悉的身影萧战忌的手下黑影。   这几人能走到这里才出事也算不易的很。   拓跋寒眼前这自己的兄弟就在眼前,哪里能按捺的住,长剑往身边的地上一插。身子已经开始往前倾去,有了风沄的教训,他自然不会傻傻的直接走过去,而是拽着一根树藤才朝着离的最近的风沄伸出了手。   风沄听着慕琉璃的话没敢再动弹,那身子虽还有些下沉,却比刚刚慢的多了。   一把抓住拓跋寒递过去的手,借势跳出了沼泽。   待拓跋寒想去救那两人,却发现手里的绳子太短,离风潇很风飞还有一段距离。   眼见着两人都已经气弱游离了,心里焦急万分。   慕琉璃眸子定定地看着那沼泽里的人,心里也开始想着法子。   这风沄盯着她看干嘛,她又不是神仙,什么都能做到的神仙。   “夫人,这……你想想法子救救他们吧。”   “我知道。”   就算他不求她,她也会出手,她没忘了这次进来的其中一个任务就是救出这两人。   现在最重要的是没有足够长的藤蔓能够到两人,而此时他们就算再厉害也不能在那沼泽里行走。   就算有藤蔓那风潇和风飞也不一定能有那力气拽着那藤蔓安全的脱离那沼泽地。   除非有人愿意下去拉着他们往岸边靠。   而这个人却只能是她了,除了她懂得在沼泽里怎样才会最慢的下沉。   除了她有足够的力气和武力救出他们。   眼前这快不行的几人,慕琉璃果断的扯下几根树藤,绑在腰上,另一边直接扔给了拓跋寒,“找棵树系上。”   拓跋寒找树系好了一回头,发现人已经进入了沼泽,一点点的向那风潇和风飞移了过去,却急的拓跋寒在岸边准备往里跳,“你该死的,到底在干嘛?”   “救人!”   清冷的声音回了一句。   纤细的手臂已经拉着风潇慢慢往岸边拉扯了,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人拉到了岸边,歇在一边的风沄马上搭手把人拉了上来。慕琉璃也爬上岸,大口地喘着气,刚刚已经沉到了胸口,弄得她喘气都有些困难。   休息了半天又想下去继续救人,却被拓跋寒拦住了,“我下去!”   她那一身泥土异常疲惫的模样瞧着都心疼,怎么还会让她下去。   慕琉璃小手一挥,推来他的长臂,“你救不了他。”   他的体重会加快他的下沉,他的急躁也会加快他的下沉。   拓跋寒偏偏不信,绑着树藤扑通也学着慕琉璃跃了下去,没走两步人已经漫道了胸口以上了,吓的风沄一脸惨白,“爷,不能再动了,赶快回来。”   甩下风潇,急着拉着那拓跋寒腰上的树藤。   拓跋寒只觉得胸口憋得难受,手臂拉着树藤,顺着风沄的力道又爬了回去。弄的一身黑泥不说还在那缓了半天才喘上气,看向慕琉璃,“你是怎么做到的?”   “若是没试清楚请继续,我没意见,只怕那沼泽里的人等不下去了。”   眼见那黑淤泥就快没到风飞的嘴巴了。   她不觉得他还能继续等那拓跋寒尝试完毕。   拓跋寒面色一黑却迟迟回不出话来,自我规劝半天,确定了她不会有事了,才小心谨慎的亲自替她绑了树藤道,“小心!”   慕琉璃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去的,虽有些艰难,却还是有惊无险的把人给救了回来。   风沄凑到风飞身边把那水递到那干裂的嘴唇边,小心的喂了下去。   那边的风潇已经慢慢缓和了过了,龟裂的唇抖了抖却没想第一句却是求慕琉璃去救黑影。   “为什么要救他?风潇你疯了,他可是萧战忌的爪牙,是我们的敌人。”   风沄急着骂了句。   “爷说过,受人恩惠必报的对吧,那黑影虽是我们的敌人,可他却是为了递树藤给我和风飞才身陷泥潭,所以这个情我得还。”   眼眶虽陷的厉害,那眼神里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这……”   风沄哑口。   爷确实这么说过,可现在他却不知该怎么办了。   愣愣地看向拓跋寒等待他的意见。   慕琉璃眉头拧成了结,这拓跋寒教出的人总是这么的认死理,不过有恩必报的想法她也不反对。自己的体力救上几人也还能撑的过,轻轻一叹气,那腰上的树藤还没解,人又慢慢下了沼泽,这一来一去的又拖了个人上来。   这般来来回回的把那沼泽里活着的人都拖光了,才倚在拓跋寒的怀里喘着气,是真的累坏了。   这几个来回比那地上跑个几十里还要累。 第086章 麒麟一跃   手臂挽着那纤细的身子,一脸的心痛,细心地替她擦拭着满身的淤泥,那爽深邃的眸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叫爱意的东西,“我们得找个有水的地方,把身上清洗下。”   抬眼看去,这清一色的全是泥人。   风沄不情愿的递了点水给黑影和他的两个活着的手下,大家一时恢复不过本来的强壮身体,却也能将就的走几步了。   这片沼泽地根本过不去,只好换了条路继续往林子深处走。   好在这是雨林,且一路走来隔段路就能遇到个水源,大点的有宽广的河流,小点的就是个不大的池塘。   几人晃晃悠悠的走了一里左右便听见潺潺的流水声了,风沄惊喜地叫唤着,“好像是水声,我先去看看。”   说着把风潇的手搭在同样力气稀薄的风飞肩上,让两人互相依靠着,这身子便飞出去了。   慕琉璃整个人是被拓跋寒抱在怀里,只是这么短时间的休息,力气也恢复了些,纤指戳了几下某人的胸膛,“我下来自己走。”   刚刚是真的没力气了,才由着他这么抱着的,现在能自己走了,自然不会再依仗着他了。   虽然很贪恋这个温暖坚实的怀抱和那独有的舒服味道。   “没几步了,到了我再放你下来,你再休息下。”   他知道自己对比她来说,真的很没用,不会辨识毒物。不能入泥潭里救人,现在只有这简单的抱着她走路的活他还是能胜任的,而且干的乐在其中。   慕琉璃见他那脚步和手臂都稳的很,嘴角一挑,没想着男人看着不算壮硕,力气却这么大。   双臂盘上他的肩头,手指在他颈后交叉,把头枕在他的肩头,轻轻的嗯了声。   风沄屁颠的又跑了回来,一脸笑意,“爷,前面有条河,很大的河。”   边说那手臂还扯开很大比划着。   上前一手扶着风潇一手架在风飞又向这那方向走去,拓跋寒也加快脚步,此时每人身上都黏黏的湿湿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本是软玉在怀的,现在可好,全是泥水。   把原本那白皙嫩滑的皮肤都遮了起来。   几人走了有百米远,终于在一群一人高的树丛后见到了那风沄嘴里说的那条大河。   说实在的,这河要比他手臂拉长那么一比划的宽度要宽的多得多了。   经过鳄鱼那一役,风沄现在要警觉的多了,刚刚在岸边观察了很久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在喊的大家,“爷,这里没有起先我们在河里遇见的那怪物。”   “嗯,大家都赶快清洗下吧,今晚便在这过夜。”   拓跋寒寻到了人并不急着赶路,再说这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疲惫的根本不适合再继续赶路了。   风潇拽了下风沄,搭话道,“什么怪物,我怎么觉得你们三人就好似没遇到任何危险一样。”   哪里像他们都只剩下一口气来。   “怎么没有危险,毒虫毒草,巨大的水里的怪物,比老虎还大的猛兽我们全遇上了。”   风沄扳着手指数着,继而一扬脸,“不过,再厉害的野兽毒物见到咱们夫人也得让路。”   说着边撩着水清洗身子便说着他们这一路的经历。   把风潇和风飞听的是一愣一愣的,直夸慕琉璃的神奇。   那眼里全是佩服看向慕琉璃。   慕琉璃从拓跋寒怀里滑下,伸手在岸边先是掬了捧水把脸洗了个干净,才在那河边看了半天。这河好似真的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而且奇怪的是,这一路延伸的毒草在这河边也断了生长。   确定没事了,便一头扎进了河里,全然不顾那身后还站着几个大男人,再正常不过的大男人。   可某男人却不能当做没事人,黑眸对着那其他几人,大喝了声,“全都给我转过身去,谁敢看我便剜了谁的眼。”   慕琉璃却如鱼儿般在水里游得异常畅快,刚刚的那剩下的疲惫也消失无踪了,从水里猛的探出头游向拓跋寒身边拉着那还在岸上的泥人便往水里拽,“就算你喜欢一身的淤泥味,我也看着难受,赶快洗干净。”   拓跋寒只盯着那全身湿透,曲线尽显的女人失了神,一个不小心被她拉下了水,扑腾了几下便向这那鱼儿般的身子追了过去。   这水舒服的很,把那一身的黑泥洗干净了,也同时带走了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爽朗的一笑大手向慕琉璃的纤腰环了过去,“回来,不许往深处游。”   这女人这会是当真放开了玩了,可他却还是怕她出什么意外,大手把那乱动的身子禁锢在自己怀里。   慕琉璃在水里双腿一蹬,整个人从水里跃起,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笑着道,“你不觉得这水让人很舒服吗?”   舒服到她都不愿上岸了,心情也变的出奇的好了。   “我只知道你必须在我身边。”   眼睛不巧的对上一双呼之欲出的某物,顿时口干舌燥起来,想着这幸好还在水里待着呢能降降温。   否则真能被自己这不分时机冒出来的欲火折磨死。   逼着自己移开视线,慢慢往上,却又瞧见一张绝美的挂着水珠的小脸。那水珠顺着黑发滴到他的手臂上,而那黑发纠缠着他的手臂,柔柔的弄得他的心更痒了。   浸在水里的下半身不觉的产生了反应,把他吓了一跳,生怕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急着推开她,游到了一边,干咳一声,“你若要游便在这岸边游,莫要往里去,这河虽平静却有可能内藏暗流。”   慕琉璃比了个他看不懂的“OK”手势,又开始玩起水来,纤细的胳膊划着水,长腿不停的压着水面,一会潜泳一会仰泳的。   还来了个水上芭蕾,看的拓跋寒那叫一个欲火焚身啊。   其他几人倒是识趣,说不准看,也就没再朝慕琉璃的方向看去,各自洗自己的。   风潇三人自然是怕拓跋寒的妒意,而黑影几人则是对救命恩人的尊重与慕琉璃时刻发出的迫人寒意的惧怕。   就说这么个恐怖的地方,怎么会有个这么安全无害的河流。   慕琉璃感觉到河水翻腾的同时,人已经被河水卷到了河水深处。   只是瞬间便没了人影。   拓跋寒紧跟着游了过去,大喊,“琉璃,慕琉璃,你在哪里?回答我,你给我出来。”   在那水里寻了半天,别说是人影了,就连她的半根发丝也没寻见。   “爷……夫人她?”   风沄只觉得水面晃得厉害,等在一回头见不见了慕琉璃的身影只瞧见拓跋寒那疯狂寻找的身影。   “都过来寻人!”   自我安慰着,他寻不到,该是自己没寻仔细。这河又太大了,多几个人一定能找到的,她那么厉害的人一定会没事的。   风沄马上一个猛子冲了过去,在河里摸索着。   风潇和风飞也不敢怠慢一齐也游了过去,可河面除了一片平静便再无其它的反应了。   黑影也带着自己的两个手下下了水,与拓跋寒一点头,帮着他们在河里摸索着寻人。   “夫人,夫人……”   “寒王妃……”   “慕琉璃,琉璃……”   几人一边寻着人一边喊着话。   慕琉璃只觉得自己身子被一股奇怪的水流卷着,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动于衷,觉得自己便是浑身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来。   只能顺着那水流先这么在水里飘着,慢慢的下降,直到脚底碰触到一块平地,才努力地睁开眼。   奇怪的是自己此时处在一个山洞里,而周边并没有水。   难怪她不会觉得水压压着自己那么的难受。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一声声哀叫声立刻让她清醒过来了。   举着步子试探性的往洞里走了几步,那入眼的景象让她轻轻一颤。   一个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鹿非鹿。似马非马的东西四肢和背上都锁着铁链,铁链嵌在山洞的石壁上,而那哀叫声正是从那东西的嘴里传出来的。   “四不像?”   慕琉璃第一眼便觉得这家伙跟古书上所记载的四不像有些相似,疑惑地说了句。   “什么四不像?我是麒麟。”   “麒麟?原来麒麟长这副德行啊!”   慕琉璃恍然大悟。   “人类,你能听懂我说话?”   麒麟一惊,喜上心头,接着又道,“你身上怎么会有龙九子的气息?”   “龙九子?哦……”   慕琉璃从脖颈处拉出一根红绳指着那绳子上系着的龙心石道,“这个吗?这是龙心石,传说是龙九子升天时留在人间的。”   “龙心石?你说那龙九子升天了?”   “嗯,好像是这么说的。”   她也没亲眼见到,都是那白衣老头说的。   “它们全都不在了?难道都忘记了我还被它们关在这云湖底了吗?”   麒麟一脸悲伤,它在这湖里关了上万年了,而那些个龙子们却已经完全忘了它的存在。   刚刚感觉到龙子的气息,它兴奋不已以为是来放了它的,它还生怕它们时间长忘记了路。找不到这洞口,卷起一股水流开路,却没想带进来的是个人类。   “你是被龙子们关在这里的?莫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不该吧?   麒麟怎么听也是瑞兽。   “什么坏事?我只是不赞成它们各自支持一国互相争斗罢了,我想每个国家都和睦相处,可它们却想决出个强大的国家来统一大陆。”   意见不合而已。   “所以你没打过它们?”   “它们是以九对一,我们可是大战了三百回合。”   它们以多欺少赢的不光彩。   “嗯,你们的事我不想听,借点血来用用吧。”   她可没忘正事,突然转移了话题,对于它们的故事就算再怎么精彩也提不起她半点兴趣。   “血?”   “你不是麒麟吗?那你的血便是麒麟血了,那我找的是你没错。”   她已经很客气了,用的是借而不是抢。   麒麟万万没想到一个人类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与它说话,正想开口反驳,却见慕琉璃上前几步,盯着那铁链看了半天,“我手里没有装血的东西,我先帮你解了这铁链,你待会与我上去一趟,借我一瓶血。”   一瓶该够了吧。   又不是用来洗脸洗脚的。   “你说你要帮我解开铁链?”   麒麟喜出望外,开心的叫了一声,“好,只要你能放我出来,别说是一点血了,只要我能办到的,不管几件我都答应。”   它已经受够了这样被束缚在一个地方了,一万年,整整过了一万年啊!   好在匕首绑在小腿上了,咻的抽出,对着那铁链就砍了下去,那身上的龙心石接近铁链突然有了反应,发出微弱的光。   慕琉璃砍了几下那铁链纹丝不动,清风拂过树叶还能动几下呢,可这匕首那么大力的砍下去却没半点反应。   索性扯下脖颈的红绳,把那龙心石冲着那铁链砸了过去,“既然是你锁上的,你倒是给我把它弄开啊!”   却没想她这没一扔那龙心石接触到铁链,那铁链瞬间消失不见了。   原本那东西就是九子用各自的灵力铸造的,只要碰触到九子里的任何一个愿意解放它的,那铁链就会自动消失。   而那龙心石接了慕琉璃的灵气,与慕琉璃心意相通,此时慕琉璃一心想打开铁链的意念完全传给了它,这才机缘巧合的打开了铁链。   麒麟一跃而起在洞里甚为欢腾的蹦跶着,没了束缚的身子瞬间得到了自由,蹦跶了几下才蹲在慕琉璃面前温顺的很,“是你帮了我,我会遵守我的承诺,奉上我的血,现在我便带着你离开这水底黑洞吧。”   它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那个精彩的它已经快要忘记的世界。   慕琉璃轻点头,一跃蹦上那麒麟的背上,两人向着洞外碰跑去。   “为什么这水见了你都自动避开了?”   扶着麒麟的犄角,慕琉璃甚为奇怪的问了一句。   “我只是控制周身的灵气逼退了水罢了。”   它可是与龙神九子齐名的麒麟兽,这点本事儿还是有的。   拓跋寒在水里寻摸了半天,整个人都急躁的有些疯癫了,黑发散乱地垂在肩头。黑亮的眸子好似要射穿水面,直达水底一般,大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深深的吸了口气正打算钻下水。   却被边上的风沄伸手拉住了,“爷,你得休息下了。”   这样不要命的疯狂行为很容易出事的。   “休息?还没寻到她,我怎么能休息?”   心一直揪着,就快要承受不住那难以言喻的心痛了。   “可是你这样不要命的寻找,夫人就会出现吗?你这个样子若是夫人在天上见了定不愿意看到。”   风沄现在才觉得自己压根不会规劝人,越说那拓跋寒的脸色越差了。   “你倒是了解我的很。”   慕琉璃骑着麒麟一跃出来水面,顿时水花四溅。   开玩笑的答着那风沄的话。   拓跋寒仰着头看着空中笑得灿烂的女子,那一身白衣,极度淡漠不过的表情不是慕琉璃又是谁。   “夫人……”   风沄激动的大喊出声。   其他几人也跟着看向那慕琉璃的方向。   麒麟一跃停在水面上,却稳稳地站住了,慕琉璃倒不吃惊想它孬好是个神兽,这点本事该是有的。   “这又是什么怪物?”   风潇盯着那麒麟叫了声。   拓跋寒没说话,只是拼命地往她的方向游了过去。   慕琉璃好意答了句,“麒麟!”   “麒麟?”   他们要找的麒麟,居然乖乖地让她骑在了背上!   黑影一惊,这女人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辛辛苦苦的弄了半天死了二十几个弟兄,还差点丢了命,最后连着麒麟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可这女人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把那麒麟给起出来了。   “还愣着干嘛?风沄你找个空药瓶来,这家伙的血装上一瓶带走。”   她这几日都想死自己的小宝贝了,不知那小家伙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想她这个亲娘。   她要尽快寻到那血诛草离开这云梦泽。   “它愿意给我们血吗?”   就这样简单,他以为不需要恶斗一场,也要拿刀比划几下吧,人家毕竟是传说里的神兽,岂会是你说放血就放血的。   “你再废话,就放你的血。”   她要被这多嘴的家伙气死了。   讲话间拓跋寒已经游到了麒麟的脚边,一个跃起跃到慕琉璃的身后同样骑到了麒麟的背上。   麒麟自然不会愿意让这么个普通的人类驾驭自己,摇摆着想要把人晃下去,却被慕琉璃板着犄角道,“不准伤他。”   拓跋寒稳住身子,双臂环着慕琉璃,呢喃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慕琉璃感觉到身后男人传来的颤抖,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轻声应道,“拓跋寒,我没事。”   不但没事,而且还好的很,体验了下在水底睁着眼畅游的感觉。   “拓跋寒,你看,我们寻到了麒麟血了。”   晃悠着手里的瓷瓶,慕琉璃嘴角挂着笑。   而麒麟却只能衔了棵草药覆在伤口处,这女人一刀下来可真不含糊,这可是第一次有人敢拿刀直接戳向它的,不过为了自由,这点伤又算什么呢?   见它衔着草放在伤口,慕琉璃突然想起了血诛草的事来,急着让风沄从包袱里取出那蓝铭给拓跋寒的古籍。 第087章 寻草成功   翻开那记载着血诛草的一页递到麒麟面前询问道,“这草你可见过?”   麒麟把脑袋伸了过去,盯着慕琉璃手上的书籍看了过去,“我虽在这云梦泽生活了一万年,可都是在那云湖底关着的,这云梦泽的花花草草有成千上万的品种,我怎么会每个都认识。”   看向慕琉璃半天又道,“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看。”   仰着脑袋朝着空中大叫一声,声音在林中回荡,神兽不愧为神兽,大有一呼百应之势。   不需片刻那林子里便窜出一大堆的野兽鸟虫。   一只白狼首当其冲的停在麒麟面前,嗷嗷的叫了几声,那麒麟点着头嗯了声。又把那血诛草的事向那白狼问了一遍,白狼嗷嗷又叫了几句,慕琉璃却没那本事读懂它在说些什么。   只好看向一副了然模样的麒麟。   “它说什么?”   “它说它知道血诛草在哪里,要带我们过去。”   麒麟扭头道。   慕琉璃点头,“好,我们这就去。”   “去哪里?”   拓跋寒根本听不懂那麒麟在说些什么,只能定定地看向慕琉璃。   “寻那血诛草,那白狼说知道那血诛草的地点,正要带我们过去。”   慕琉璃解释道。   当下,慕琉璃跃上麒麟准备出发,想着快去快回,好早点儿回去见宝贝儿子。   拓跋寒岂会任由她一个人独自去,脚尖一点也跃上了麒麟的背部,大手探上慕琉璃的腰,“我与你一起。”   那麒麟看出拓跋寒与慕琉璃的关系匪浅,刚刚慕琉璃已经出声威胁它不准伤他,此时纵使再不爽,对于这个拿着龙心石的人类也有几分顾忌,它是被关怕了。   白狼一个跃身向林子深处跑去,麒麟也不甘落后的也追了过去,两兽两人在林间掠过,那白狼和麒麟都是行动极快的。   在那林子穿着也根本不在意那些横生出来的树枝芒刺,拓跋寒只好把慕琉璃整个人都护在怀里以防那胡乱伸出的枝丫芒刺刺到了她那娇嫩的皮肤。   “小心。”   这麒麟莽撞的一直往前冲,差点撞到横栏在半空中的树干,拓跋寒心里一急直接整个人压向了慕琉璃。前胸贴着那柔美的背,又是浑身一阵酥麻,这女人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慕琉璃一直身子瞧见护在自己胸前的大手,那手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东西划出了一道道的血口子,正滴着血呢,心里一个不爽,“麒麟,先找些止血的药草来。”   麒麟疑惑开口,“不是要寻那血诛草的吗?”   拓跋寒也急着查看她的周身,“怎么?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他一直护着她的,没可能会受伤的。   慕琉璃拍掉那乱摸的大手,“我没有受伤。”   定定的盯着那双大手,秀眉一皱,“拓跋寒,你难道感觉不到疼痛吗?”   那血痕很深,不知是何物伤的,若是再深上几分连骨头都能看见了,这男人居然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拓跋寒见她盯着自己的手,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说的是自己,“你说我的伤吗?这点不算什么,我们尽快寻到血诛草才是要事,不必为我这点伤耽搁了时间。”   这林子多留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他本来的目的只是找回自己的兄弟和帮那蓝铭找到救孩子的草药,什么麒麟血的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它只听我的话。”   慕琉璃没好气的看了眼拓跋寒。   麒麟跑了几步往一块高石上一蹦,扯了一株草向后甩给慕琉璃,“这草弄碎了覆在伤口上面便能止血。”   这人类当它是什么?   寻百草的神农兽?   慕琉璃接过药草,放在手里拿匕首的手柄部锤了几下,又碾了几下。待变的碎了溢出草汁了,才拉过慕琉璃的单手,轻轻的覆了上去。   许是草药的药汁渗进了伤口,弄的拓跋寒眉头一皱拧成了倒八字,却哼都没哼一声。   见血确实不再滴了,慕琉璃才舒了一口气。   白狼突然在前面的矮山脚下停了下来,冲着麒麟又吼了几句,麒麟回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弄的慕琉璃莫名其妙的很。   “怎么了?到了?”   “嗯,不过白狼说这血诛草长在龙蛇的洞穴里,我们必须去那龙蛇的洞穴里才能采到那草。”   “龙蛇?什么东西?”   “一条自以为是的小蛇罢了,一万年前见着我都吓到找洞乱窜的家伙!听说,我被关了起来它便成了这云梦泽里的老大了,我今日便瞧瞧那小家伙怎么个厉害法,竟敢自称龙蛇。”   有点灵力便得瑟起来了,真当它麒麟一辈子都待在那水底了不成?   “小蛇?”   慕琉璃指着眼前的大家伙,有些咬牙切齿道,不知是麒麟视力有问题还是她们见到的并不是同一条蛇。   “一万年前它就是条小蛇,现在好像长大了。”   麒麟看着那盘踞在矮山背面洞口的巨蛇,好似真不算是小蛇。   “长大了?一万年前?”   慕琉璃听着这好笑的解释,她可不是来听它来回忆当初的。   龙蛇本是闭着眼休息的,被慕琉璃和麒麟的对话声吵醒,睁开那大如铜铃的大眼,“麒麟!你真的是麒麟?怎么会?”   巨大身子突然摇摆着,那蛇头也朝着她们立了起来。   麒麟甚为傲气的昂着头,“怎么只是一万年没见而已就不认识我了?听说你现在是这云梦泽的老大了?”   见那龙蛇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惧意的,便立刻摆起了脸色。   “你不是在水底关着的吗?怎么会出来了?”   龙蛇依旧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出来了便是出来了,难道还要与你知会一声不成,乖乖的从我面前滚开。”   慕琉璃不知两个兽类对话还会这么无趣,插话道,“你们那些个旧情待会再续,先把血诛草寻来给我。”   这话是冲着麒麟说的,可却把龙蛇吓了一跳。   “你可以听懂我们的话?”   慕琉璃是五行同修可以听懂任何有灵力的神兽和圣兽的话,这龙蛇活了一万多年,也算是带点灵力的兽类,这慕琉璃能听懂它的话也不算稀奇。   “小小蛇虫那么多话,快从我面前滚开,今日碰巧我出关心情不错,不想杀生。”   麒麟全身散发着强烈的灵气,把那周围的一切生物吓得惊叫着四处逃窜。   龙蛇现在怎么说也是这云梦泽的老大,自然不是它几句话就能吓住的,摇摆着身子一副备战姿态,“我可不是以前那条寸把的小蛇了。”   它吃了这云梦泽里多少的灵草仙草灵兽仙兽,才修炼成现在这一身的灵力,它就不信自己敌不过它。   现在看来最郁闷的倒不是慕琉璃,而是什么都听不懂的拓跋寒,“它们怎么了?”   那巨蛇摇摆着身子一副要把他们都吞下肚的架势。   慕琉璃白了眼那龙蛇和麒麟,“它们在研究谁是这云梦泽里的老大。”   这事与她们无关吧,她可不想继续这般耗着。   “怎么?麒麟?怕了?”   完全一副鄙视的口气,开始使上激将法来。   “我怕它?笑话,你们下去,我这便弄死这条小蛇。”   一般高傲的神兽最怕别人看低自己了,那慕琉璃的话音还没落,那麒麟已经不服气的回了句。   慕琉璃拉着拓跋寒从那麒麟身上跃下隐到一边,看着那麒麟和龙蛇都飞上了天空开打起来,才用胳膊顶了下拓跋寒,“我们进洞寻那血诛草去。”   两人沿着洞口进去,好在是白日里,洞里能视物。照着那书籍上画着的图案没过多久就寻到了那血诛草,采了几株放在包袱里装了起来,这龙蛇住的山洞内全是仙草灵草的,伸手又拔了一些那古籍上记载的其它仙草全都收进了包袱里才又转身出了洞。   好不容易进来一次,还不顺手采个够。   什么续命的,什么解百毒的,什么通经脉的,一大把的全都揣了起来。   两人出了洞,才发现头顶上斗着的两兽,那麒麟明显的占了上风,那龙蛇虽个头大却不及麒麟的灵力强,眼看着就甩着尾巴掉了下来。   往那最近的山谷里逃命去了。   “小蛇虫有本事就别逃!”   麒麟欢悦的在山谷上喊着话,证明自己还是这云梦泽里的老大。   慕琉璃寻到了东西,自己不愿耽搁催促道,“走吧,我现在要求的最后一件事,便是你护送我们安全的出这云梦泽,这往后你想怎么与这蛇斗那是你的事。”   麒麟夹着尾巴跃到慕琉璃面前,点头,“好,我会遵守我的承诺。”   风沄远远的便瞧见慕琉璃和拓跋寒两人骑着麒麟归来,马上迎了上去,“爷,回来了。”   并没有去问寻到了药草没有,因为他明白只要夫人出马任何苦难都不是困难。   没想这么个恐怖的云梦泽,这个传说中没人活着出来的地方,他们却幸运的留下了一条命。   他明白这一切,他们这些人的命都是一个女人救下的。   若没有她,别说寻人寻草药了,活着都将是件难事。   麒麟遵守约定,招来群兽载着慕琉璃她们就往云梦泽的边缘冲去,来时走了好几日路程。却在短短的一天内就走完了,没有毒药的阻碍,没有毒虫的袭击,更没有野兽敢在他们面前露面,一切都是那么的畅通无阻。   来时的悬崖已经出现在眼前,麒麟却在悬崖边上停住了脚步,“我只能送你到这里。”   那边是人类的世界,既然龙九子都不再管这大陆上人类的事了,它也懒得去理会这些,还是在它这云梦泽里更舒服。   黑影从黑虎兽身上跃下,面带难色的看向慕琉璃,“寒王妃可以与麒麟神兽沟通,可否为在下也求得一瓶麒麟血。”   “你说呢?”   那萧战忌的武力就是她废的,她可没兴趣自己扇自己的嘴巴子。   “有本事你自己取去,那麒麟就在你面前不是吗?”   只怕他要先敌过那一个个凶猛的野兽。   风沄也瞪了那黑影一眼,“黑大将军这话好笑了,我们欠你的已经还了,而且只多不少,你凭什么还要求我们夫人帮你弄那麒麟血?”   他可清楚得很,那萧战忌一旦恢复了武力难保不举兵再犯敖汉。   黑影自知理亏,被风沄那一噌,脸色一红霎时尴尬起来,麒麟一听他那话吼了声,吓的黑影跟着慕琉璃她们身后也跃过了悬崖。   “寒王妃可知它刚刚说的是什么?”   黑影硬着头皮问了句。   慕琉璃忍住笑,“它说你看起来不错,味道应该很好。”   却只有她自个心里清楚那麒麟其实在说,既然是救人我愿意再献出一点血。   只是她永远不会告诉他了。   这样个绝佳的机会却因为语言不通而白白浪费掉了。   几人跃到那山崖对面,却怎么也寻不到来时骑的马匹了,这一路上荒无人烟的,只能徒步行走了。   带着干粮早就见底了,只能在路上寻些野果果腹。   见多了那云梦泽里的毒草毒虫,现在风沄对着花花草草飞鸟鱼虫都有些忌惮起来,不小心碰到个蜘蛛也吓的一蹦后退几步。   “夫人,毒蜘蛛!”   “夫人,妖炎草!”   “夫人,腐心兰!”   ……   风沄一会功夫已经喊了五六次了。   慕琉璃没好气的瞧着这一会一个大喊的风沄,一手抓起那所谓的毒蜘蛛道,“这没毒。”   又拔了根所谓的妖炎草道,“这只是狗尾巴草。”   接着指着那蓝色的花道,“那也不是腐心兰。”   风潇一把拍在那风沄的肩上道,“兄弟你有些过了,咱们已经出了云梦泽了,再也不会碰到那些毒物了。”   “还有那吓人的怎么也挣脱不出的泥潭。”   年纪最小的风飞也跟了句。   风沄瞧着几只平日里熟悉的小麻雀儿和在林间奔跑的小兔子才缓过神来,是啊!   这里只有可爱的小白兔和小麻雀,并没有那些恐怖的长嘴鸟和该死的鳄鱼怪了。   瞧过那云梦泽里的怪物后,现在觉得那虎豹豺狼都显得那么可爱了。   几人只是靠着两腿行走,就算铆足了劲用轻功飞行也没马匹行的快,再加上所有的人都在那云梦泽里弄得满身疲惫的了,也大大影响了行进的速度。   直到第二日的清晨才到了那城里,黑影想着这麒麟血寻不到,能在他们之前寻到那其它几样东西也好,便于他们道了别耽搁都不敢耽搁便往下个地点出发了。   天灰蒙蒙的亮着,蓝铭府上的大门还紧闭着,风沄上前狠狠的锤了几下门。把门的小厮马上被惊醒了,边看门把人迎了进来,便让人去通报了蓝铭。   慕琉璃不在乎其它,只是一心想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待柳情儿抱着小闹闹出现时,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直接冲到柳情儿身边把小闹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小闹闹本是刚起床,有些起床气,再加上突然从柳情儿那怀里换了个怀抱。一时没反应过来,吓的哇的大哭起来,他这一哭可弄的慕琉璃不开心了。   这小家伙压根是没记得她这当娘的,怎么这亲娘抱了反倒哭起来了呢。   哭着哭着也没人哄他便突然停止了哭声,小手抓着慕琉璃的胸,小脸不停的蹭着她的脖颈,好似是认出来了。   憋着小嘴,嗯嗯啊啊地叫了几声,好似在控诉慕琉璃的不辞而别。   那样乖巧地倚在慕琉璃胸前的可怜兮兮状,可把慕琉璃疼的不轻,抱在怀里捏捏脸蛋,拉拉小手见这小子没心没肺的冲她笑呢,才放下心来。   “寒王果真回来了,太好了!那血诛草可寻来了。”   蓝铭急着向拓跋寒问去。   拓跋寒点头笑道,“寻来了,我这便拿给你。”   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把血诛草递给蓝铭。   这血诛草的长相蓝铭早牢记在心里了,没有任何疑问,那拓跋寒手里递来的东西正是血诛草没错了。   “寒王的大恩大德蓝铭无以为报,来生做牛做马来报寒王今日之恩。”   把那血诛草攥在手里,激动地向那拓跋寒行了个大礼。   柳情儿顿时泪流满面,梨花带雨道,“铭哥,真的是血诛草吗?我们的孩子,孩子有救了对不对!”   这几日抱着拓跋闹闹,那心里对自己孩子的渴望更强烈了,好希望有一日可以抱在自己的孩子在怀里喂奶,而不是拿着勺子递到孩子的嘴边。   “好了,这当是还你替我照顾儿子的恩情,无需再行这般大礼了,还是赶快拿去治孩子吧。”   拓跋寒催促道。   蓝铭一心想着自己的孩子,也不耽搁便拿着血诛草出了屋子,柳情儿也急着跟了过去。   留下拓跋寒他们一行人在那屋子里。   慕琉璃怀里的小家伙彻底清醒了,在他娘怀里蹦跶了几下才瞧见拓跋寒,马上伸着小手向拓跋寒探着身子,嗯嗯啊啊的讨着要抱。   拓跋寒心头一软,马上迎了过去,伸手把小家伙揽了过来,大手顺着他的背,极尽温柔地抚摸着小家伙。   两父子那依偎在一起的模样,让慕琉璃不由的鼻头一酸,心里自私的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停留,永远的停留住。 第088章 你最重要   这一刻,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自异世的幽魂,忘了自己还要收集龙心石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   只觉得此时的她心里满满的,暖暖的很舒服。   “小姐。”   碧月刚听到消息就跑了过来,激动的朝着慕琉璃拥了过去。   慕琉璃挥手一挡,“好了,去弄些吃的来,再帮我弄身干净的衣服我要洗澡。”   这一身的臭汗弄得自己黏黏糊糊的。   风行也随在碧月身后冲进了屋子,看着一屋子里站着的熟悉的人,不觉鼻头一酸。大男人的还挤出了泪水,声音略带沙哑,“爷,我就知道,知道爷你们会回来的。”   风沄大手拍向风行的肩,“喂,这都好好地站着这呢,你哭个屁啊!”   他虚长风行几岁,一向拿着对待小兄弟的口气与他说话的。   风行一抹眼泪,盯着风潇和风飞,见两人确实完好无损的。才开心的问起那云梦泽发生的事,这一问,那三人还哪能闲的住啊,一个个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什么?比手掌还大的蜘蛛?真的吗?”   “当然,夫人说那蜘蛛叫什么来着?对,叫狼蛛!”   风沄拍着脑袋想了半天道。   “手掌大的蜘蛛算什么!见过十尺长的鱼没?那鱼还能上岸,上下的鄂牙就像是两柄短剑,我亲眼见一人被它活活划开了肚子。”   风飞现在想来还有忍不住打着寒颤,那场面估计这辈子是忘不了了。   “可惜了我没去!”   风行有些后悔自己没跟着去了,他们形容的这些个东西都无缘相见。   “这些算什么?最厉害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风潇也来了兴致神神秘秘的道了句。   风行来了兴致,什么东西比那十尺长的鱼还厉害!   “是什么?”   “麒麟啊!云梦泽的神兽,那东西能号召百兽,住在水底。”   “这么说,你们取到了麒麟血了?”   “那是当然,我跟你讲讲咱们夫人骑着神兽破水而出,就如仙人一般……那架势……”   “对对,那麒麟可真是厉害,我们出林子时便是骑在白狼身上的……啧啧,还真想再尝试一番……”   不过小命要紧,还是不用再尝试的好。   几人真是打开了话匣子便停不住了,那风行又死拉着不让三人走,四人围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连拓跋寒和慕琉璃抱着孩子走了都没发现。   慕琉璃刚洗完澡,用干布擦拭着头发,“坎肩”撒娇似得赖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弄的慕琉璃干净的衣服上又沾了不少狐狸毛。   “去,去,去,一边去。”   赶走“坎肩”便朝着外屋抱着儿子的拓跋寒走去。   拓跋寒搂着儿子居然在大床上睡着了,两个人一里一外的都侧着身子,拓跋寒的大手搁在小家伙的小肚子上呈现最亲密的保护姿势,小家伙则是朝向着拓跋寒睡着,嘴角挂着甜蜜的笑。   不知是受了什么魔障的影响,她居然也褪了鞋子,从拓跋寒身上跨过跃到了床内。躺在了小家伙的身侧,闻着那从拓跋寒身上传来的独特气息,慢慢的合上了眼。   拓跋寒早就察觉那熟悉的香味慢慢的靠近,知道是她,便依旧合着眼。   想着若是睁开眼了,相必她又会把自己赶出去,索性装睡得了,还能搂着宝贝儿子休息一会。   当慕琉璃轻轻的爬上床时,拓跋寒是又惊又喜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过来半晌等着那边传来的呼吸慢慢平缓匀称了,才微微地眯起眼偷瞄了下,见床里面那小女人侧着身子紧挨着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睁开眼盯着那恍若天仙的容貌,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白净如瓷般的小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显得更加迷人了。   那红艳艳得娇唇好似在邀请他的品尝般,泛着水润的光泽,这越看心里便越痒。   大手瞧瞧的袭上那纤细的腰肢,把她也揽进了自己的臂弯。   见那身子没有挣扎,才满意的勾起嘴角继续睡觉。   慕琉璃感觉到腰上的那只熟悉的大手,知道是他才没有挣扎,任凭他搂抱着,全身都突然放松了起来,这个男人给了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不知是过了多久,屋外才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你去喊,我可不敢,咱们爷脾气那么大的。”   风行推了下碧月道。   “你都不敢,我也不敢,王爷那眼一看我,我就浑身打哆嗦。”   碧月嘟着嘴连连摆手。   “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还是等他们自己醒好了,我算过了,小世子该喊饿了,这小世子一喊饿,王爷和咱家小姐都会乖乖起来的。”   碧月嘴角荡漾着笑。   两人的话不算小声,把那慕琉璃和拓跋寒都弄醒了,只是两人谁都不想破坏此时舒适的气氛,依旧装睡着。   可拓跋闹闹却不管什么气氛不气氛了,人家肚子饿了便是饿了,毫无征兆的哭闹起来。慕琉璃一听那小家伙的叫喊声,急着伸手把小家伙揽到怀里抱了起来,扭过身子喂起奶来。   那吧唧吧唧的声音,拓跋寒早就听了不知多少回了,为免尴尬只好依旧装睡着。   起来时却已经是晚饭时间了,蓝铭和柳情儿在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走了进来,拓跋寒关心了句,“蓝城主的孩子现在可好?”   蓝铭激动的点头道,“大夫说孩子现在正在慢慢吸收血诛草的药效,等一个月左右孩子便能与正常孩子一般了。”   柳情儿也上前弯腰福身谢道,“不知怎样感谢你们的大恩大德了,请受情儿一拜。”   天知道当她听到大夫说自己的孩子可以变成正常孩子时的开心与激动。   慕琉璃淡淡的抬起头,搂着拓跋闹闹,面上没什么表情,可心里还是泛着一丝开心的,“无需谢我们,那是对于你替我照顾孩子的回报。”   她不喜欢欠着别人的,这蓝铭和柳情儿的情她算还了。   柳情儿急着摇头,“不,这怎么能算,我替你们照顾孩子这么简单的事怎么能与你们出生入死寻药的事相提并论呢!”   她只是在家里哄哄孩子喂喂奶而已,可他们却是在那云梦泽里拼着命。   “在我看来,我的儿子就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你替我照顾他了,便是还了我的恩了。”   两人还在你推我让的谦让着。   那边便有人喊着话,听那脚步好似很急,“城主,城主,有,有贵客来,来了。”   小厮像是见到了什么再稀奇不过的人了,大喊着。   “什么贵客?”   蓝铭也奇怪。   “是,是王上,开云王上!”   外面那人周身带着十几个黑衣禁卫士兵,一身的暗色龙纹绣花长袍,头挽紫金冠,对着他掏出开云龙纹令,自称开云王上没错。   “王上?”   蓝铭急着出了屋子看向那小厮,“你可别胡说!”   小厮还未来得及说话,那远远的就听见沉稳的男声道,“他没有胡说,孤确实来了,蓝铭你还不出来见驾。”   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可见过火寒飞的人都识得那声音的主人正是火寒飞没错。   想到慕琉璃在云梦泽里说过的话,独孤傲也好,火寒飞也罢,我随便找一个跟了得了。   拓跋寒不觉的撰起了双手,横眉冷对着那屋外的院子里,待那火寒飞慢慢从夜色里现身了,才把慕琉璃和孩子护在身后。   慕琉璃可以感觉的他浑身散发的紧张气息,看着那因为激动而紧绷着的鬓角,“拓跋寒,吃饱了我们便回去吧,我有些困了。”   “嗯”了声,拓跋寒才揽着慕琉璃出了屋子,蓝铭不知他们与火寒飞的纠葛,还伸手拦着低声道,“寒王别急着走,我们的王上正好来了,蓝铭介绍你们认识下。”   火寒飞盯着那张自己思念了几日的小脸,紧张的忘了自己的身份,“寒王妃可好?听说你去了云梦泽?”   一看暗卫传回来的消息,就急着赶了过来,想阻止她进入那恐怖的地方。可等到了这,那暗卫却告知他,人已经去过那云梦泽了,好在安全地回来了,否则他都不知该不该进去寻人去了。   慕琉璃瞥了眼自顾上前来一副关心自己模样的火寒飞,冷冷的转过身子,向那拓跋寒又道,“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好!”   拓跋寒掩不住脸上喜悦,看着一脸尴尬的火寒飞,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两人并肩而行,弄的蓝铭不知该怎么办,看着火寒飞那一脸的怒气,半天没敢说话,这是什么情况?   寒王,寒王妃和王上?   他们三人的气氛有些特别,怎么看那王上盯着寒王妃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就好似一个男人盯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一般。   这个认知让蓝铭不觉的抹了下额头渗出的冷汗,不会吧!   寒王可是王上的表哥,那寒王妃便是王上的表嫂。   王上怎么会喜欢自己的表嫂呢?   定是自己看错了。   “王上里面请。”   君臣见面,自然要客客气气的迎进屋子了。   没想火寒飞三句不离慕琉璃,弄的蓝铭更加怀疑这王上对寒王妃存的心思了。   只好旁敲侧击道,“王上此次来就是为了寒王和寒王妃的事吗?”   火寒飞直了直身子,干咳了声,“孤听说寒王和寒王妃进了云梦泽,才急着带人来帮忙的,却没想人已经安全地回来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便是再喜爱也不能赤裸裸的表现出来。   “嗯,今个回来的,臣下只知道那寒王的手下误入了云梦泽,寒王才带着寒王妃一起去寻人的。”   蓝铭说出自己所知道的。   火寒飞恩了声,原来这便是他们去那云梦泽的原因啊!   只为了两个手下?   那拓跋寒到底在搞什么?   为了两个手下,带着她去冒险,根本不顾她的安危。   一面又想她可以为了与他并肩而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入那云梦泽,心里又有一丝嫉妒。   第二日天色微亮,拓跋寒已经招呼来风行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慕琉璃抱着儿子倚在床上。刚喂完奶,衣衫半掩的,白净的胸脯若隐若现的,引得拓跋寒一阵深呼吸。   “收拾下,我们待会就走。”   昨夜思来想去的,还是早些离开这开云比较妥当。   也断了火寒飞对她的心思。   慕琉璃没想他会这么急着离开,但也没什么意见,淡淡的点了下头。抱着儿子坐了起来,动作一大竟把那衣服拉扯的更开了,整个大半个胸脯露在那外面。   拓跋寒喉结滚了滚,实在按捺不住了,别过头。指着她,声音奇怪的很,“衣服穿好了,我去让碧月来收拾包袱。”   慕琉璃见他那么奇怪的指着自己,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半只胸已经裸露在外了,该死!   低低暗咒了声,耳根悠的一红。   想到他那有些奇怪的带着炙热的视线,不觉的把外衣往上拉了拉,都是怀里这小家伙,乱拽她的衣服才弄的这般情景。   “你娘走光了,你开心了。”   捏着小家伙的鼻头,娇俏的开了个玩笑,才自顾的穿起衣服来。   火寒飞盯着那已经套好了马匹的马车和车边站着的慕琉璃她们,“寒王急着要走?”   为何每次他只是看了她几眼便又要分开了。   拓跋寒冷着脸应道,“正是。”   “不多留几日?孤还想请你们到皇宫一聚的呢。”   “多谢,不必。”   说完大手一摆揽着慕琉璃便往车上爬,两人默契的一人抱着孩子,一人先上车,待上了车了才把孩子接过,另一人才爬上车。   一切不需多言却那么的默契自然。   马车外风沄等三人则是骑在骏马护在两侧的,这队伍要比来时的壮大了不少,最得意的莫过于碧月了,连个重点的包袱都不用她亲自拿了,那四个壮汉可不是白长的肉。   马车从城门出去便一直顺着来时的路行着,“风行,我们走的可是赤峰的路?”   慕琉璃盯着眼前熟悉的路道。   “不是回煜日吗?”   爷今个明明说的回煜日的。   “拓跋寒,你什么意思?”   瞪着身侧的拓跋寒,慕琉璃吼了一声。   “那些个东西我根本不需要,我只要你好好地回煜日过着你该有的生活。”   他的武力他可以自己修炼回来,再苦再累他也不怕,可她,他却不愿再让她吃任何的苦。   这次云梦泽有好几次都让他差点与她分开,想起都还心有余悸的,他怎么可能还让她继续冒险。   “可是我们已经寻到了麒麟血,只要再寻到其它三样,你便可以恢复武力了,难道你不愿意吗?”   “如果这是建立在要你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我宁可不要。”   拓跋寒义正词严道。   谁不想拥有高深的武功,可若是拿她的生命安危做交换,他死也不会同意。   云梦泽这次若不是风潇和风飞他们误入了进去,他不会同意她进去冒险的。   “我若是坚持呢?”   她不想与他争吵,他该知道她认准的事一般没人能改变。   “你忘了云梦泽里的危险了?那风火林并不比云梦泽容易,进去了,连鸟兽都寻不到出来的路。”   “你怕了?哈哈,你害怕了,并不代表我也害怕。什么云梦泽,风火林,我只知道我慕琉璃想去的地方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会头也不回的闯进去。”   声音一扬,不悦的神色聚在眉头。   拓跋寒也来了脾气,吼出声,“对,我是怕了,我怕失去你。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我情愿做一个没有武力的人,只要你安全的待在我身边。”   慕琉璃没想他会突然这么说,心里一时没了准备,不知该怎么回他。只是愣愣地看向他,她从未尝过情爱的滋味,也不动到底怎样才算是男女间的情爱,只是每当拓跋寒这般用炙热的眸子盯着她看时,她便会突然慌忙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感觉连自己的心都不再受自己的掌控了,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喜欢自己?   不会的,她明确告诉过他了,她与他不可能,她不会爱上他,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马上有冷酷掩盖自己的失态,“拓跋寒,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我乐意干嘛你管不着,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只要我不乐意。我会立刻带着孩子消失在你面前,你回你的煜日做你的寒王,而我,何去何从与你没半点干系。”   忙着与他划清界限,生怕自己与他产生太多的纠葛,身子一探揭开车帘,“风行,停车,我要下车。”   “你要干嘛?”   拓跋寒大手一伸急着拦住她。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管不了我。”   “什么叫我管不了你?你是我的女人!”   风行是头都大了,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就吵起来了。都闹分开了,啧啧,这王妃脸色都暗下来了不会是来真的吧。   “停车!”   慕琉璃寒着声音又道了句,见风行依旧装愣卖傻的没搭理她,直接抱着孩子掀开了车门就要往外跳了,拓跋寒一整个人都扑了上去才把人拦住。   “风行停车!”   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   知不知道刚刚那样有多危险。 第089章 风火林间   风行一拉缰绳,停住了车,忙着赔笑道,“夫人这是要干嘛呢!”   慕琉璃瞥了眼吓傻了的碧月,理都没理风行,“碧月,拿好了包袱跟我走。”   她还就不信她没了他拓跋寒还能就去不了那风火林了。   碧月是想响应她的话去拿包袱来着,可那也要人家王爷让拿呀,那拓跋寒寒着脸只是那么看了她一眼,就吓的她浑身打颤。   慕琉璃见她久久没动弹,再看看拓跋寒那挡在车前的身子,冷声道,“拓跋寒你给我让开,别逼着我出手。”   他以为这样就能拦住她了吗?   这男人未免太天真了。   两人正吵的不可开胶时,那身后突然响起火寒飞的声音,“等等……”   拓跋寒很想当做没听见,可马车前却突然齐刷刷的站着十几个黑衣护卫,见那架势风行正想搭话,被拓跋寒拦了下来。   “不知开云王又有何事?”   最好别再给他耍什么花样来玩。   “孤只是想开云的城池城门盘查的较为严厉,不如孤护送你们出开云来的方便。”   刚刚左思右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个法子来,这办法可以让他与他们一道,多与她待上几日。   拓跋寒大步向前挡在慕琉璃身前,“不必了。不劳烦开云王了,拓跋寒自认为这几座城池还是能过得去的。”   与他一路?   他怕他忍不住出手剜了他的双眼,那双一直盯着他女人瞧的双眼。   “王爷不必推辞,我倒觉得开云王的提议不错,确实能省了我们不少的力气。”   慕琉璃突然出声道,直接忽略掉拓跋寒那怒火熊熊的视线。   火寒飞心里一喜,“寒王妃说的极是。”   拓跋寒一脸怒气的把慕琉璃拉到一侧,“你这是何意?”   “既然你不愿意去,我与谁同行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吧。”   实际上这火寒飞确实可以省了她不少事,至少在这开云国没人敢拦她的路了。   至于她看他不顺眼的事,大不了这路上就不看他罢了。   “你是说你要与他同行?”   拓跋寒脸色沉下,咬牙一字一顿道,“我不准!”   “那是你的事。”   胳膊一甩,懒得理他,从他身后探出身子,破天荒的递给火寒飞一个迷人的笑,“我要去赤峰,不知开云王可方便护送。”   那娇柔的一笑,可是弄得几家欢喜几家疯啊!   拓跋寒气的牙痒痒,这女人居然对着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开心。   火寒飞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飞了起来了,被那笑弄的暖暖的软软的,“当,当然方便!”   别说是赤峰了,便是这九神大陆转个遍,只要她愿意他随时奉陪。   拓跋寒一甩脸,“不必了,本王的妃子,要去哪里自然是由本王陪着,不劳烦开云王了。”   慕琉璃眉尖一挑,酸溜溜的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刚刚我可听着王爷要回煜日的呀,怎么这会便变了?”   他要回去便回去好了,她可不稀罕他。   火寒飞见时机来了,抢着话道,“寒王既然有事,可放心去忙,寒王妃这孤定会照顾周全的。”   这样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谁说本王要回去了,风行掉头,去赤峰!”   一把拉过慕琉璃,“上车,不准看他。”   那一身的醋味可酸死了一群人。   慕琉璃嘴角一扬,心想这拓跋寒转变了主意第一要谢的倒是火寒飞了,虽然那人看着有些烦人,却没想有这功效。   车内男人依旧绷着一张脸,“我都答应与你一起去了,你为何还要让他跟着?”   看着不远处跟着他们马车身后的一群烦人的人,拓跋寒那脸色就没好看过。   “与其让他在暗处派人盯着我们,不如让他在明处待着,不是吗?”   别跟她说,他没发现从云泽城就一直跟着她们处在暗处的人。   “再说了,有个免费帮忙开路的,我们何乐而不为呢?只怕到了最后你便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了,人家也不愿跟着你了。”   瞧见那眼里闪过的一丝狡黠,拓跋寒有些明白了,“你打算怎么做?他可是开云的王!”   通常她露出那般表情时,便是有人要遭殃了。   他希望她别玩过火了,毕竟火寒飞是这开云的一国之主。   就算再中意与她,若是触犯了他的颜面和忌讳,到时便有些麻烦了。   “看到时候心情。”   他既然想跟着便让他跟着好了,她倒看看他那毅力能否顶的住她的手段。   在出发的第二天,拓跋寒就深刻体会到她那话里的意思了,火寒飞突然拉肚子了。而且很严重,明显是被人下了药,可他们的人根本没办法靠近那火寒飞身边,而那火寒飞也多是远远地看着他们这边的。   “你怎么做到的?”   看着身后不远处众人伺候着的,有些脱水的火寒飞,拓跋寒压低了声音问。   慕琉璃边摆弄着儿子的小手,边道,“没什么,坎肩闲着无聊去他那食物上打了个滚,而它身上不巧正好洒了些腹泻草。”   说着还赞许的拍了拍“坎肩”的小背。   火寒飞好不容易治好了腹泻,吃饭都小心翼翼的,却没想才过了一日不到,便又被一群蜜蜂蜇了满脸的大包,整个人都肿成了猪头。   慕琉璃忍住笑,装着一副惊讶道,“开云王这是怎么了?一日没见便胖了这么多,莫不是躲着我们自个在半夜偷吃什么好东西来着?”   火寒飞真是有苦难言了,嘴巴肿的老大,咧着嘴甚是滑稽道,“寒王妃说笑了,孤这是不慎被蜜蜂蜇了下。”   “哎呀,被蜜蜂蜇了呀,我道是怎么了呢这是,所以说王上该在皇宫里待着才是,这荒山野岭的最容易出事了。”   叫你还跟着,昨日无意间听风行讲了拓跋寒与开云的恩怨,这心底对这火寒飞便又深了几分厌恶,人家是爱屋及乌,她是厌屋及乌了。   谁让他是老开云王的儿子,一想到老开云王对拓跋寒的所作所为,她便想拿这厚颜盯着她的火寒飞出气。   “是,寒王妃说的是,孤会小心的。”   他就奇怪了,为何这蜜蜂不蛰在前面行着的慕琉璃他们,而是偏偏在他们经过的时候发了疯似的盯着他们。   “莫非这次又是你搞的鬼?”   盯着那满脸包的火寒飞,拓跋寒问向一旁喝着花蜜茶的慕琉璃。   若说是凑巧了的事,他怎么也不会信,蜜蜂又不识人,怎么知道只盯着火寒飞他们蛰而放过只差几十尺远的他们。   “你说呢?”   巧笑的端起花蜜茶轻轻掖了一口,那副悠哉悠哉的懒散模样,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   她可没搞什么鬼,只是凑巧的顺风洒了些蜜蜂最爱的花粉,而那火寒飞正好处在风口中央,自然沾的满身花粉。   那些个蜜蜂最好这口了,怎么会放过他呢。   都成了猪头了,还这么坚持不懈的跟着,慕琉璃倒有些佩服火寒飞的毅力。   只是这一路上整他的计划却从未停过。   火寒飞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吃饭拉肚子,喝水长红斑,半路马发癫,就连躲个雨吧都能被雷劈。   看着拓跋寒那鄙夷的眼神,慕琉璃举手对天发誓,他被雷劈纯属人品问题与她无关。她最多小整整他调节这一路沉闷的气氛,再说了,这路才走了一般才到边境,她何苦这么急着断了自己的乐趣呢。   这次火寒飞可伤的不轻,满身红肿,手臂的皮肤都被电击的发焦了,那腿肿的跟个发酵的馒头似得,头发也烧焦了一半。   整个人躺在地上,半天没动弹,别说是再站起来继续跟着她们了,能不能骑马都是问题。   拓跋寒终于找出了可以甩了他的理由,心底吹着口哨欢送火寒飞的离去。   火寒飞是走了,却还是好心的留给她们一块通关印,这往后的几座城也走的相当顺畅。拓跋寒是恨得牙痒痒了,这火寒飞真够无耻的,明明有这东西却早不拿出来非得死赖着他们。   赤峰在开云的南面,民风较为开放,与煜日差不多大小的国家,世代靠着肥沃的土地养活。   而那风火林的入口正是处在赤峰与开云的交接处,风火林从外面看只是个方圆不到五十里的大树林子,可就是这不到五十里的林子却没人敢进去。   两国的人若想去对面的国家,一般都会绕很远的路,绕开那风火林行走,当然也有些不要命的想走近路的人,只是那些人进了林子便再也没出来过。   传说连鸟雀都不敢从林子里飞过,因此这风火林还有个名号,“鸟不归”。   慕琉璃此时抱着儿子正站在林子的入口出,懒散的倚在马车上,毫不在乎那在一旁喋喋不休的猎户。   “这位大爷和夫人,再怎么急着回家也不能从这林子走啊!”   猎户费力地解释着这林子的恐怖,“别说是你们这么点人了,曾经有个商队上百口人,一样是进去了便没了踪影了。何况你们只是这几人,还带了个女人和孩子。”   他这边苦口婆心的劝着,人家慕琉璃那边照样替小家伙把完尿,擦干净屁股旁若无人的又上了车,“风行,看完了风景就赶快驾车。”   风行那哪是看风景啊,明显的是看他家爷的脸色啊,没见他家爷点头,他怎么敢驾车进去呢,那手里的缰绳拉的可紧了。   “你在这外面待着,我进去寻那东西。”   拓跋寒沉思了片刻突然道,“孩子还小,那里面危险四伏的,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人出意外。”   慕琉璃一双水灵的眸子直盯着拓跋寒,“若不想你前脚进去,我后脚就跟着,你尽管先进去好了。”   说完无所谓的耸了下肩,继续替儿子换着尿布。   气的拓跋寒那俊脸一阵青绿交替,吼了半天,人家依旧很淡定,伸手很客气地道,“请便,若是你不走,我便先走了。”   说着抱着儿子跃上风潇牵着那匹骏马,两腿夹紧马腹一溜烟冲进了风火林。   拓跋寒可不敢耽搁,抢下风飞的马紧跟了过去,风行急着招呼被抢了马的两人赶快上车,几人也随即跟了过去。   留下愣愣地说的口干舌燥的猎户。   好在早已猜到他们家王爷最后肯定要向王妃妥协,所以在最后一座城池的时候准备了足够分量的吃的和用的。   几人在林间穿梭了半天,那最前面的慕琉璃才放慢了速度,原来是怀里的小家伙不喜欢这马背上颠簸的感觉。开始哭闹起来,慕琉璃拉住缰绳跳下马,又抱着小家伙重新坐进了马车。   车里的风潇和风飞自然不敢与她同乘一辆马车,都自觉的钻出了车。   风潇急着蹦上自己原先的马匹,而风飞只能干干的看向拓跋寒,扭捏道,“爷,我的马也还我吧。”   拓跋寒瞪了他一眼,还是改乘了马车,见慕琉璃根本没搭理他,也扭过头一肚子的火气待消。   风潇和风沄见过那云梦泽的恐怖,总觉得这连只鸟兽都没有的风火林根本不算什么。   “我看这风火林是被人传的恐怖了,其实这里面根本什么也没有。”   风潇在马背上哼着小曲笑着道。   风沄也接话道,“是啊,连只豺狼虎豹的都没见上一只,我真是不明白这人怎么会都在这里消失了。”   慕琉璃却不松懈,掀开帘子看向天空,心底暗暗记着太阳的方向。若想不迷路最原始的方法就是看太阳,她们此时是迎着太阳走的,现在是正午的时刻,那太阳的方向便是南面。   她们一直往里真是南方,现在看来方向并没有错。   她以为这风火林之所以叫作“鸟不归”是因为这里面很难分清方向,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这林子里的东南西北很好分辨的。   那么为什么人和鸟兽都会在这里面消失不见呢?   难道存在着什么让他们变不见的东西?   这般又走了有几里路,才发现一个不大的池塘,想来是雨季时积的水塘子,不大那水却干净的很。   几人都舒舒服服的洗了个脸。   风行从车里拿出干粮分给大家,众人边欣赏着美景便吃着东西,那架势可一点都不像在什么恐怖的地方涉险的模样。   狠狠地咬了口手里的馒头,风沄笑道,“依我看这林子比咱们王府后山的竹林还要安全,那竹林起码还有那么几条毒蛇吓吓人,这林子里却连条蛇的影子都见不着。”   更别想再碰到什么其它的猛兽了。   风潇也点头道,“看来是大家以讹传讹的结果,这林子其实就是个普通的林子,什么鸟不归,商队失踪,我看都是这附近猎户杜撰的故事罢了。”   慕琉璃却不这么认为,刚刚那些猎户眼里的恐惧是真实的,所以猎户杜撰的故事一说根本不成立。   盯着这安静的有些出奇的林子,心底没一点的底,若是像云梦泽那样崭露在外的危险她倒并不害怕。最怕这些根本不知道在哪里会出现怎样的危险的地方,紧紧地搂住儿子,这次她并不是一个人去面对一切,她还要守护住怀里的小家伙。   拓跋寒也低着头闷不吭声的自顾吃着自己的东西,心里暗自道,若是那女人不先跟他说话,他才不会厚着脸皮贴上她。   他这相公当的着实憋屈,那女人根本没听过他一句意见。   可惜他却选错了冷战的对象,慕琉璃压根没察觉到拓跋寒有跟自己摆脸色,本就不多话的人,压根没感觉这一路上拓跋寒一句话也没讲。   除了她,其他人都感觉出拓跋寒那浑身散发出的怒气,碧月缩着脑袋拿着馒头躲到了一边,风行也借故喂马逃离了拓跋寒的附近。   风潇他们仨则是围在一堆讨论这风火林里到底有什么危险这一重大的问题。   大家各做各的事,却没有忽略那水塘上突然投下的黑影,抬头往天空一看,众人都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只火红色的大鸟正挥着巨大的双翅飞着。   “火凤!”   风行大喊出声,咻的跃上了树朝着那大鸟追了上去。   慕琉璃也眼前一亮,把儿子交给碧月向着“坎肩”吼了声,“变成本体的模样,追上那家伙。”   远远地看着那巨鸟额间的金黄色羽毛,跃上“坎肩”的背朝着巨鸟飞过的方向追了过去。   拓跋寒也扔下啃了一半的馒头举着剑跃上最近的马匹,朝着她们的方向追了过去。   风潇等三人也立刻跳起身子,三人两匹马急速地向着她们的方向飞奔过去。   风行反应是极快的,举着剑跳上树端,直攻那巨鸟的身子。   巨鸟本是在天空飞着的,根本没注意这林子里还有人,被风行这般一刺,突然也发起狂来了。   调转了方向扑扇着翅膀向风行冲了过去。   那翅膀扇起飓风,风行站在树上本就要提气运功才能立足的,被它这么一冲,整个人直挺的摔下了树,好在身手敏捷在快着地的一瞬在地上翻滚了下缓冲了猛的掉下的力量。   慕琉璃从“坎肩”背上一跃一掌击向那俯冲下来的巨鸟。   巨鸟也不示弱挥着翅膀卷起碎石直扑慕琉璃的面,拓跋寒一跃挡在慕琉璃面前握着剑几下乒乒乓乓的替她挡住了碎石。   几人都铆足了劲与那巨鸟正斗的火热,却听那背后她们刚刚跑来的方向又是一阵巨鸟扑扇翅膀的声音。   “怎么还有一只?”   风行一扭头盯着身后空中同样一身火红色羽毛的巨鸟惊叫出声。 第090章 两只火凤   只见那大鸟好似看到了什么,突然俯冲下去,接着便听见碧月那穿透树林的哭喊声,“啊……小姐,小世子被大,大鸟怪抓走了。”   慕琉璃一听那话,手里的攻击立刻停了下来,转身几下蹦到树顶朝着那巨鸟追了过去。   没想那巨鸟抓着拓跋闹闹却越飞越高,可惜慕琉璃再高超的功夫也及不上那鸟飞的高度,几下尝试都没成功,而是从半空直接摔到了树枝丫上。   树底下的这巨鸟没了慕琉璃的攻击,也变得凶猛起来了,挥了几下翅膀就摆脱了几人的夹击,直冲云霄跟在那第二只巨鸟的身后飞了过去。   慕琉璃一个急速的跳跃从树干上又蹦到了“坎肩”的背上,“追,一定要跟紧它们。”   该死的!   敢抓她的孩子,她会让它们知道惹了她的后果。   “坎肩”恢复了本体后的速度根本不是一般马匹能跟得上的,转眼慕琉璃就已经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拓跋寒跃上马朝着她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心里既担心着小家伙,又担心着慕琉璃。   “坎肩”能感觉到背上女人的杀气,生怕自己耽搁了这女人救宝贝儿子会被这女人迁怒,铆足了劲的在林子里狂奔着。   不知不觉的就闯进了林子深处,这里的树木要比刚刚的地方茂密了许多,狭窄的道路限制了“坎肩”的速度。   可那高空中的巨鸟却依旧毫无阻碍的展翅飞着,眼见着两边的距离越拉越大,慕琉璃那心里越来越急时,却见那两只巨鸟一前一后的突然从空中降了下来,慢慢的消失在前面的一大片树海里。   “坎肩”急着挤了过去,在矮树丛中穿梭的,朝着那巨鸟下降的方向快速地奔跑了过去。   慕琉璃手里紧攒着匕首,那常年不变的脸上布满浓郁的杀气,眼神也变的凶狠异常。   穿过矮树,眼前的一切让一向淡定的慕琉璃也有些吃惊了,那一间见的树屋错综地排列着。屋边的装饰居然都是骷髅,每间屋子外都是用人骨插成的栅栏,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连她这个胆子不算小的人也顿生凉气。   更让她吃惊的是,那树屋外零零散散的站着一堆堆的人,三五成群的,那些人不管男女上身均是赤裸着的,下身也只是覆盖了几片树叶而已。   许是她和“坎肩”的动作声响太大了,把那些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顿时所有人拾起手边的武器凶神恶煞的朝她叫喊着,“呀吼吼,呀吼吼,嘚!”   “野人!”   慕琉璃低低自语了句,也拍着“坎肩”瞬间警觉起来,瞧着那一个个的凶恶模样,明白自己面对的这一群绝非善类!   只是片刻,她们已经被从四面涌上来的野人给围了起来,那一个个的光着脚围着她边跳着舞边叫唤着,“呀嘚吼嘛,呀嘚吼嘛……”   慕琉璃瞧着那些个舔着嘴角叫唤的野人,总觉的那些人是在用看着一道美食的眼神瞧着她的,正想着怎样对付这群语言不通的野人时。头上的树上突然掉下一个东西直冲着她扑去,待她一个转身避过才看清是一个瘦的皮包骨的野人,那长长的指甲划过树干,那树干上竟然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简直比利剑还要厉害。   还好避开了,否则定要来个皮开肉绽了。   那野人没扑到人,也有些诧异,盯着慕琉璃瞧了半天。才挥手朝着其它野人比划了几下,用着他们自己才懂的语言叫唤了几句,其它的野人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全都举着手里自制的武器一起朝着慕琉璃冲了过去。   “坎肩,冲出去!”   不能在这里耽搁了时间,现在小家伙还在那大鸟的手里生死未卜的。   “坎肩”面对那冲上来的一群野人,大爪子一举直接拍了过去,硬生生的破开一条道来。   可还没来得及跑出一步,就被后面扔出来的一道道尖尖的木叉挡住了去路,若不是它避的快,搞不好屁股上已经多了好几个窟窿了。   好快的身手,慕琉璃扫了下四周又把自己围起来的野人暗道。   她看的可是清楚得很,他们只是轻轻的一蹦就跃了至少有八九米远,还有的直接从地上蹦到了边上几米高的树杈上。   整个是从空中到地面把她围得那叫一个严实啊。   那些人根本没打算给她机会反应,纷纷举着武器又冲向了她,比上一次还要凶猛迅速,“坎肩”只顾着前面却忘了身后了,待身后别刺到了才嗷嗷的叫喊起来,“我的屁股!”   急着调转过头,那树上又跃下一个举着磨的很尖的人骨直接朝着她们刺了过去。   好在慕琉璃提早察觉一个踢腿把人踹了出去。   她算是明白了,这些人的眼中根本没拿她当人看,而是一个与鸟兽无异的猎物。   自己一心想着儿子,根本没有办法应对这从四面八方冲上来的野人,不行!   这样下去,她就会成为完全处在劣势的一方了。   “坎肩,你只需要顾着南面便好了,其它方向的我来对付。”   慕琉璃明白现在最忌讳的便是自乱阵脚,深深的吸了口气恢复那个镇定自如的冷静佣兵女王,举着匕首全身散发着慑人的威力先发制人对着那些个野人便刺了过去。   你们凶狠,我便要比你们还要凶狠!   你们残暴,我便要比你们还要残暴!   你们嗜血,我便要比你们还要嗜血!   顿时场面一阵混乱,那些个一开始还急着往前冲的野人,被她那全身散发出的杀气骇住了,从一开始的进攻一方演变为只能步步后退着保住自己小命的一方。   慕琉璃手起刀落,一匕首直直的挑上离自己的最近的那个女野人的手臂,那一匕首居然活活的把那人的手掌给刺穿了。   没等停留,又是一匕首直接插入另一个野人的脖颈,旋转着拔出匕首任由着那血柱喷向自己,伸手一抹脸恶狠狠地瞪着那一步步向后退着的其它野人,嘴角漾出一个嗜血的笑。   见自己的同类倒在了血泊里,那些个野人叽叽喳喳的炸开了锅,却没有再敢向前挑事的了。   “坎肩”那边也是一掌一个的向那野人拍了过去,很快也占了优势,整个局面突然翻转了过来,慕琉璃一个翻身跃到“坎肩”背上,“走!”   “坎肩”马上越过那被自己拍在地上的野人朝着那大鸟降落的方向冲了过去,这次那些个野人愣了半天却没有追上去。   远远的瞧见那前面的矮坡上有个不小的山洞口,除了那里倒是瞧不出哪里还能藏得住那巨鸟的了,“进那洞里看看。”   直到看着那洞里在巨鸟窝里趴着笑的咯咯出声的小家伙时,慕琉璃才放宽了心。   一提气,单手一拍,整个人拿着匕首就要朝着那卧在拓跋闹闹身边的巨鸟飞了过去,“你不该带走我的孩子。”   就算你是神兽又怎样!   谁都不能动了她的宝贝。   那巨鸟当然不会愣在那让她去刺,扑闪着翅膀几下扑腾了起来,把另一个正在石头上舔着羽毛的巨鸟也叫了起来,“火凤,你抓来的孩子,你自己来应付这女人。”   火凤扑闪着翅膀几下挡在了慕琉璃面前,盯着“坎肩”扑闪着翅膀,嘶嘶啊啊地叫道,“九尾火狐!这女人不简单啊!”   慕琉璃眸里寒光一闪,“我不管你是火凤还是什么,敢伤我孩子,就要有着被宰了的觉悟!”   说着手指一用力握着匕首就冲向那火凤,不留一点的情面。   火凤怎么说也是有些修为的灵兽,高高的仰天长啸就朝着慕琉璃一口灵火喷了出去,慕琉璃轻轻一避,那脚下向前的动作去一直没有停住,直逼着那火凤又刺了过去。   “坎肩”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嚷着,“你这家伙,谁让你绑了她的孩子,可别说我没告诉你,这女人的狠毒之劲可是我从未见过的,你这回算是遇到对手了。”   “少废话!”   慕琉璃蹭了句正得瑟着的“坎肩”,“有这时间,快把那小子给我叼回来。”   那另一只巨鸟咯咯叫道,“她能听懂你说话,你们缔结了契约?”   一般圣兽只听与自己缔结了契约人的命令。   “嗯,别看她柔柔弱弱的,她可是我在人类见过的最厉害的高手。我劝你还是赶快让你的同伴住手,否则这女人很有可能扒光你同伴的羽毛。”   “坎肩”自豪的仰着头嚎了声。   “她只是个人类而已!”   那巨鸟依旧不信,可很快那火凤的节节败退证实了那女人根本非人类。   “火凰,你就不能来帮个忙吗?这女人是我见过最难缠的女人了。”   火凤急的振翅想要高飞,却被慕琉璃一个伸手抓着那爪子愣是个拽了回来。   “火凰?我说怎么有两只火凤,原来你这家伙是火凰啊!”   “坎肩”恍然大悟,“凤凰同生,难怪你们长的一模一样。”   火凰振翅朝着慕琉璃飞了过去,兄弟求救它怎好见死不救呢。   再说眼见着那女人一下下的狠招朝着它兄弟插去,再晚一步那火凤难保不会出事。 第091章 独斗凤凰   两鸟一人顿时战的不可开交,“坎肩”可见不得自己主人被两只大家伙欺负,扒拉着爪子就要上前,被慕琉璃一个眼神喝足,“我这不需要你帮助,你给我去救拓跋闹闹去。”   此时她完全处在气头上,那手上的动作是招招狠绝,好像势必要把那两只巨鸟抽筋扒骨才会甘心。   拓跋寒骑着马紧追着慕琉璃而来,身后不到十几尺远的地方是随在他身后的风潇和风行以及风飞,三人两马。好在这林子越往里走矮树越多,树枝长的越怪异,那些个错综复杂的树枝挡着,这一前一后的倒也没落下多远。   “爷,那空中的大鸟已经消失了,估计就降落在前方的树丛里了。”   风飞见拓跋寒不要命的狂奔,就连那身上被划开了道道血口也没感觉一般,急着上前劝道,“爷,你这手臂上的伤……”   拓跋寒现在哪里有心事想自己身上的伤,那整颗心都要急的蹦出来了,现在不仅仅是小家伙被鸟抓走了。连慕琉璃也不见了踪影,想着此时两人都可能会有危险那脚下的动作便更加狠绝起来,一个用力拍打马腹。那身下的骏马便疯了一样的狂冲向前,掠过那一路丛生的荆棘,拓跋寒的一身衣衫早已被划的破烂不堪了。   “爷,爷……”   身后的风行几人也急着跟了过去,手里举着剑砍了那一路挡着的荆棘树枝。   拓跋寒拉紧缰绳瞧着眼前的一切,一群下身只着几片树叶的人举着尖尖的树枝正对着他叫喊着,而那地上赫然躺着几个浑身是血,一看便伤的不清的人。   心中一寒,没想这林子居然住着这么一群没开化的野人,看那地上的情形该是刚打斗过,不知她有没有受伤。   “爷……他们是?”   风行他们好不容易追了上来,看着眼前这让人满身打颤的情景,远远的便看见那屋顶上挂着的骷髅头。和那土地上插着的腿骨还是手骨的,这群人莫非是变态,喜欢用人的白骨装饰屋子!   “大家都要小心了,他们并非善类。”   拓跋寒警觉的举起剑,与身侧的风行等人道。   一眼瞄去那些个一群一群的少说也有一百来人,不知是否长期裸露的关系,肤色较之他们要显得黑了许多,那手指和脚掌都出奇的长,浑身上下透着野兽才会有的凶残气息。   那些个野人好像经过慕琉璃那一役,心里都还带着一丝丝的惧意,再加上拓跋寒那一脸难以忽略的寒意。一群人虽是举着尖尖的武器上前,却依旧是一点点的挪着步子,你推我,我推你的。   瞧着地上的人,风潇道,“看地上的血迹,像是刚流出不久的,看来夫人刚刚与他们战过。他们好像很怕我们,不敢上前,估计夫人刚刚吓到了他们,这么看来,夫人定是打败了他们向前面冲去了。”   在拓跋寒身边混的人,这点查看分析的本事还是有的。   那地上的血迹和那些个人的动作表情正向他传递着这些个信息。   拓跋寒冷眸凝起扫视着眼前的一切,现在不是他们敢不敢上前的事,而是他们必须冲过他们去寻慕琉璃。   “都给我放足了精神,举着剑冲过去!”   “是!”   说着四人三马向着那前面一群野人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慕琉璃那边,“坎肩”早已成功的叼起小闹闹的衣襟退到了安全的地点,小家伙倒没察觉出此时的处境,挥着小手拉着“坎肩”的狐狸毛玩的异常开心。   “坎肩”见小家伙开心,纵使再不乐意也是白搭,蜷着身子靠在小家伙身侧,整个处在一个守护的状态。   慕琉璃此时在心底正发出深深的感慨,灵兽就是灵兽,那攻击力确实是一般兽类不能比拟的。两个大家伙同时缠上了她,倒忙的她无法再顾及其它了,连想奔去儿子身边也无法分身。   “火凤你看你惹的祸,这女人可真是厉害。”   火凰忍不住又埋怨了一句,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漂亮羽毛都被这女人弄的七凌八乱的了。   “我怎么知道,她好像真的很想杀了我们。”   “不是我们,只是你,我又没抢她的孩子。”   火凰急着撇清关系,生怕慕琉璃一个不爽把怒气撒在它身上。   “你们有这时间聊天,还不如想想怎么个死法好,今个晚膳添个清炖全鸟倒也不错。”   慕琉璃嘴角一挑,在那两鸟只间插话道。   “清炖?”   “坎肩”来了兴致,“还是烤的比较香吧。”   火凰和火凤顿时有些傻眼,它们可是活了上万年的灵兽,怎么沦落到被一个人类和一个只狐狸讨论着怎么吃掉的命运。   火凤一急张口一阵火焰喷出,热浪直直冲向了慕琉璃,慕琉璃轻巧的一个转身。抬脚踢起地上的一块碎石,碎石在空中抛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准确的砸到了火凤的脑袋上,疼的它哇哇直叫,“啊,我的脑袋!”   那石头看着小怎么砸的它眼睛都冒金光了。   慕琉璃没等它再作反应,一个垫脚,人已经腾空飞了起来。举着匕首竟然跃到了火凤的身上,准确的抵在它的脖子上,对着它额前的羽毛就要挥下去。那火凤以为她要抹它脖子,吓得大叫出声,“等等,等等,你不能杀我!”   “为何?”   轻瞥了一眼那吓的满洞乱窜的家伙。   “我,我这么善良与世无争的,你为何要杀我!”   “与世无争?善良?那你怎么解释抓我孩子这件事?”   若不是小家伙此时咯咯的笑着没事,她刚刚那匕首早就插进它的脖子了,她可不管它是灵兽还是神兽,到时都让它变死兽。   “那个,那个小孩是意外,我只是见他身上泛着龙九子的气息。以为是龙族的血脉,才抓来瞧瞧的,我真没打算伤他。”   再说了,它又不吃人肉。   龙子的气息,慕琉璃猛然想起,自己把龙心石挂在小家伙的脖子里了。自从上次麒麟一事,她才知道这龙九子的石头对于神兽和圣兽都有极大的威慑力,想着这石头挂在小家伙的脖子里兴许关键时刻能保他一命。   “那是龙心石!龙九子留下的心化作的石头。”   “坎肩”一副鄙视的眼神看向火凤它们,“你们是有多久没出这风火林了,连龙心石都不认识,那可是神物。”   火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讪讪笑道,“不知者无罪,我看姑娘你就别再咬着我们不放了。”   它可是灵兽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绝对的第一次。   这林子里,它们可一直被奉为神鸟地崇拜着的,再怎么低声下气的那也要人家买它这人情才好啊!   “我若不呢?”   虽然孩子没事,可天知道她当时有多害怕,整个人都要疯了般的只想着往前冲救出孩子,生怕它爪子一个不稳孩子掉下来,生怕它们一个不乐意就把孩子生吞了。   尴尬,原来身为神兽也有尴尬的时候,眼珠子一转,马上道,“姑娘若是不计前嫌,我们便护送姑娘出这林子,姑娘你看如何?”   火凤见她没打算松嘴,一副势必要把自己烤了吃的模样,自己那脖子又搁在人家匕首下。根本不好开口说话,只好寄希望于火凰,这家伙平日里与自己斗嘴巧舌如簧的,今个怎么这么含蓄磨叽。   慕琉璃轻哼一声,“我这好不容易进来了,事还没办完了,可不急着出去。”   它们可别以为她是迷路误闯了这地。   “那姑娘来这林子有何事?我们可以助姑娘一臂之力!”   别的地方不敢说,这风火林它们完全可以拿翅膀拍着大腿说,它们的地盘它们做主。   “不用了,我这事待会就能办成。”   慕琉璃瞧着那火凤额前飘着的那根羽毛道。   火凤总觉得自己今日是有点在劫难逃的味道,这女人一个劲地盯着自己脑袋猛瞧个什么劲。   “什么事?”   火凰有些不死心的又问了句,它真想知道这女人来它们风火林来干嘛来了,“不会是来杀我们的吧。”   想它们这一万年没出去了,根本不会得罪了这女人,别说这女人了,连这女人的祖先它们也没得罪过。   “坎肩”见大势已经定下了,懒散的甚者爪子舔着道,“我们可没那么闲,只是听说火凤额间的羽毛是个神物,这次便是来寻这东西来了。”   “我额头间的羽毛?”   火凤惊叫出声,那可是它最宝贝的东西,它俊美的形象可不能少了它们,前一次被人拔走那还是一千年前的事,弄的它被火凰整整嘲笑了五百年。   半天冒出一句让人吐血的话,“屁股上的不可以吗?”   慕琉璃顿时额便升起三条黑线,这灵兽什么的脑袋都不灵光吗?   “反正都要死了的,你这一身的羽毛正好够做件羽衣的。”   一想到自己死了还要被人扒光羽毛的场景,尖叫出声,悲悲切切道,“那个,那个,留半根可以吗?”   其实这火凤与火凰本就不是什么凶残的灵兽,性子也温和胆小得很,遇见了强势的慕琉璃,只有商量求饶的命。   若是慕琉璃一开始有杀了它们的心思,现在也被这无厘头的两只笨鸟弄的哭笑不得,消了不少的怒气了。纤纤细手一点那火凤的额头,从中间拔起那根火红的羽毛放入怀里,才一跃跳下那火凤的背,“饶了你们。”   说完抱着那地上躺着的小家伙,一个劲地亲昵吻着。   “小东西,还知道笑,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   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也不管那拓跋闹闹是否能听懂。   火凤看着那火凰的笑脸,只能悲催的低着头,“我可是牺牲了色相才救了我们的命,你这家伙不感激我便算了,还在那笑。”   火凰扑哧扑哧的,用翅膀捂着嘴想要控制自己的笑声,奈何那火凤此时的光秃脑袋在它看来真是太好笑了。好笑到它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声了,那声音在火凤听来是笑,在慕琉璃听来是笑。可拓跋闹闹却破天荒的被那声音吓得大哭起来,啊啊,啊的。   慕琉璃脸色一冷,她最见不得那豆大的泪珠了,而那火凰笑的正欢,根本没注意到慕琉璃那泛冷的眼神。   还在欢声大笑时,只觉得额间一闪而过黑影,接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火羽便不见了,“啊,我的,我的羽毛!”   终于停住笑了,慕琉璃隐隐的挑起嘴角,搂着怀里的小家伙晃悠着温柔的逗弄着,“要乖哦。”   “哈哈……”   这次轮到火凤失控了。   慕琉璃一个冷眼甩过去,冷声道,“若是再惹哭他,我便拔光你们全身的毛。”   这威胁的话一出,那火凤和火凰便一起闭上了嘴,若是真扒光了它们的羽毛,它们可怎么继续在这林子里混啊!   这边的事已经结束,慕琉璃抱着儿子正想出洞,突然想起那回去的路上还有一大群野人在那。此时抱着小家伙很难不分心的与他们斗了,早知道刚刚便一耍狠全杀了,也好过现在抱着小家伙出去面对他们了。   正愁着怎么办时,突然想起火凰的话,对了它们可是天上飞的家伙,刚刚从野人族群顶部飞过并没发生意外,那这次只要带着她们飞过去不就行了。   “坎肩缩小身子,我们乘它们飞过去。”   一拍那火凤的背又道,“我饶了你们,作为交换,你们把我送出去。”   “不是拿额前的羽毛换了吗?”   火凰嘀咕了句,想着额前再也不会飘荡着火羽了,心里一阵的心疼。   “那是抵了你们抓我孩子的事了,可你们吓哭了他又怎么算!”   跟她算账?   就它们那智商?   再过个一万年试试看。   火凤倒是很乐意,虽然自己没了额间的羽毛,可见那女人同样拔了嘲笑自己的火凰的羽毛,瞬间对她好感起来,“对,对,对,我送你过去。”   为了她替自己争回来的面子,省去了被火凰嘲笑五百年的命运,它很乐意送她。   果然,这火凤被自己绕晕了,被她拔了毛还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谈妥了,慕琉璃抱着儿子,小闹闹又拽着坎肩的尾巴,乘上了火凤飞了出去。   火凰纵使不想去也无奈,凤凰同飞,那火凤出去了,它也得出去。   展翅高空中,远远的便瞧见那野人部落下混乱的一片,“拓跋寒!”   盯着被野人团团围着的马背上的拓跋寒他们,慕琉璃暗暗叫了声。   那些个野人正打得火热,瞧见了空中的火凤和火凰,全都突然停止了打斗,趴在地上膜拜起来。   像是在膜拜多么了不起的神灵。   “他们在干什么?”   慕琉璃拍了下火凤的脖颈问道,那姿势完全是拜佛的姿势。   火凤嘎嘎的自豪道,“我们可是这林子里的鸟神,他们见了我们自然要膜拜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真是的。   它们怎么说也是超有派头的神鸟好不好。   真当谁都像她这么彪悍的不成,敢拿着刀抵在它们脖子上,直接拔了它们羽毛的这世上能有几人?   “少废话,冲下去,把那些人救出来。”   那些人虽然在膜拜火凤火凰,可拓跋寒却没打算趁着这空离开,愣愣的盯着天空像是发现了她,只是定定地站在了原地。   “那还不好办。”   火凤一个俯冲停在了拓跋寒他们身前,那群俯身趴下的野人愣是没人敢抬头的。   “夫人,小世子!”   风行抹着脸上的血迹瞧着那大鸟上下了的人,高兴的叫了出来,“太好了,你们没事,太好了。”   他就知道,夫人这么的厉害,自然吉人天相万事化吉。   那小闹闹瞧见了自己的亲爹,挥着小手要讨抱,拓跋寒与慕琉璃一样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均是一脸的汗水血水的,可这家伙却能一眼便认出来了,真是把拓跋寒感动个不轻。把剑往地上一插,大手把小家伙就揽到了怀里,那俊美冷峻的脸上终于有了温度,对着小家伙温柔的一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呢喃了两句,像是给自己吃了定心丸。   搂着怀里的小家伙,又把视线投向了慕琉璃,看着那脸上虽有这血迹,却没见伤痕才放下心来。   慕琉璃朝着他点了下头,算是报了平安,“火凤额间羽取到了,我们可以出这风火林了。”   “取到了?”   这也他容易了吧,风行嘴巴张的都能吞下一个鸡蛋了,果然是王妃出手,马上到手!   再看看两只大鸟的额间还真都是光秃秃的一片。   那野人显然也是瞧见了慕琉璃,见她从火凤的背上下来,眼里满是吃惊与恐惧,一是,为了慕琉璃刚刚那杀红了眼的狠绝。   二是,她居然骑在了神鸟的背上,那一定是神人了,对神人动手是要遭天谴的,怎能不怕。   见那些人都低着头没打算反抗,慕琉璃才招呼着拓跋寒和风行他们赶快往回走。   众人刚转身,耳边突然响起隐隐约约的呼叫声,“救命,救命,寒王救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第092章 多了徒孙   “爷,好像有人在叫你。”   风行勒紧缰绳凑到拓跋寒身侧道。   拓跋寒点头嗯了声,便跟着抬头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瞧了过去。   类似木头笼子的东西上全部被树叶裹的严严实实的,远看去根本瞧不出那里面关着人,除了那探出来朝他挥着的手臂。   低声问了句,“谁?”   他可不觉得这风火林里也能凑巧的遇到熟人。   “在下是,是巨野黑影。”   那人的声音由于激动带着些沙哑,乍听上去根本不像黑影的声音,难怪拓跋寒听不出。   “黑影?”   这次吃惊的倒是风潇,“你这家伙,上次捡了一命不回去好生待着,怎么又跑来这风火林了。”   这般听来却也像他。   那边黑影惭愧回道,“主子的命令难为,既然讨不到那麒麟血,我心想起码要寻到这火凤羽,回去才好交差。”   当他是真心想来的吗?   那云梦泽就弄得他差点丢了小命,这风火林里的危险他岂会不知,可若是寻不到那二皇子要的东西,就算他回去了这命也得在二皇子手里交代了去。   风潇讥诮道,“估计这回这火凤羽你们也没份了。”   因为他们家威武的夫人已经提前得手了。   “黑影此时不敢再想那东西了,只恳请寒王伸出援手救在下一命。在下立刻回那巨野不再与你们争夺这些个神物,也立誓有生之年绝不再犯敖汉和煜日。”   想着这几日的遭遇,不觉浑身鸡皮疙瘩丛生,这些个野人比野兽还要凶猛,直接把人撕了就吃,他实在不想落下这么个悲惨的下场。   “这……爷。”   这事风潇可做不了主,救与不救端看爷的意思了。   拓跋寒抱着小闹闹,心底也泛着丝丝挣扎,这与情来讲两人敌对战场厮杀救他则会给自己留下个隐患,可人家都立誓不再犯敖汉和煜日,这一面的忧虑便不存在了。   与理来讲,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喊救命,换做是其他人。只要他能帮上的,他自然会帮上一把,所以说撇去黑影这身份,他还是会救的。   沉思片刻,才挥手示意风行去救人。   他拓跋寒是“杀神”可却从不会见死不救,即使以后战场上会见,那就到时候光明正大的打败他好了。   风行举着剑把人给救了出来,扶出黑影,那黑影早瘦的不成人形了。难怪声音听着那般虚弱,冲着拓跋寒弯了弯腰,“谢过寒王救命之恩,再下没齿难忘。”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他们连续救了他两次了,纵使他再不知好歹,也不会再继续与他们为敌了,“黑影出了这林子就回巨野,有生之年不再与寒王为敌,天地可鉴!”   这信誓旦旦的话,慕琉璃却没什么兴趣,拉了下拓跋寒的衣袖,“走吧,我累了。”   小家伙被绑架一事弄得她精神加身体都异常的疲惫,这会见两父子亲密的样子,才放松了一直紧绷着得精神。   揽过拓跋寒怀里的小家伙又攀上了火凤的脖子,指着身侧的火凰道,“拓跋寒你乘着火凰,风行你们先走。”   她的话一向简洁,可众人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怕火凤和火凰飞走了,那些个野人会立刻扑向他们,才示意他们先走的。   风行拉着黑影上了马,与风飞和风潇三人正好骑着三匹马消失在了林子里。   待他们在树林里只剩下一点黑影了,慕琉璃才拉着火凤飞了起来,两只鸟儿并排飞上了天空。小闹闹在她怀里不时的朝着火凰背上的拓跋寒咯咯的笑着,还激动着挥着小手,没办点小孩子顿然升上高空中该有的反应。   她有些觉得这小家伙与人有异了,该哭的时候不哭,该害怕的时候不害怕。   平日里别说小孩子了,就连大人见了这火凤与火凰两大家伙也该吓的一身冷汗两腿打颤才对,可他倒是好,在它们窝里打着滚玩着。   碧月与风沄一直待在那水塘子边,伸长了脖子看着拓跋寒他们消失的路,心里满是焦急,却不能跟着去。   一来这一马车的东西得有人看着才好,再说了套用风行的话,她跟了去,纯属添乱,还得分个神照顾着她。   其实吧,她不去,也得分个人照看着她。这儿不比城里的街儿道儿上的,指不定何时蹦出个意料外的危险,再来这大鸟把她给抓了去,所以留了个风沄顾着她。   两人坐立不安的,直直地盯着前面的路,却没想空中传来那巨鸟的叫声,风沄握着剑把碧月护在身后催促她赶快躲进马车内。   碧月跌跌撞撞的手脚并用的刚爬上车,就听风沄喊了声,“爷!”   再扭头看去,那首先落地的巨鸟身上坐着一人,正是拓跋寒。   而紧接着落地的巨鸟身上下来的,却是那抱着小家伙的慕琉璃。   “夫人!呜呜……”   小丫头瞧见大家都没事,一个感动眼泪彪了出来,揉着眼从车上又爬了下来。   慕琉璃可没那功夫安慰她,感觉到怀里那小东西屁股上有些湿意,淡淡的瞥了眼碧月道,“找些尿布来,小家伙又尿了。”   这本可以大哭一场的大团圆画面,被她一句话带了过去,碧月急着又爬回了马车,翻出那一包包叠的整齐的尿布抽了块递给慕琉璃。   拓跋寒却伸手接了过去,凑到慕琉璃身侧帮着换起了尿布来,小家伙扭着小屁股十分的不安分,一会朝着他亲娘嗯嗯啊啊地叫唤着,一会扯着他亲爹手里的尿布。   这景象不得不说,温馨到了极致,可在这传言里的风火林就显得有些甚为不搭了。   火凤和火凰的速度要比风行他们骑马的快了许多,等慕琉璃她们帮小家伙换好了尿布,才瞧见林子里露出身影的风行等人。   “回来了。”   风沄微微一笑看着那林子里现身的几人,刚刚虽然没见到几人,可他却没开口问向拓跋寒,因为他知道他们家的王爷不会丢下自己的兄弟独自回来,待会他的兄弟定然会一个不少安全地回来的。   只是没想人是没少,还多了一个,“黑影?他怎么也在?”   风潇闷声道,“还能是怎么回事,这家伙也来寻火凤羽的,只是半路被人给逮了去,咱们爷大发善心救了他。”   风沄心中不平,“你这家伙可真是奸诈,本以为上次救了你,你便回了那巨野的,却没想偷偷地跑在我们前面来这风火林里了。”   看向风潇道,“那火凤羽可在他身上?”   “火凤羽当然是被咱们夫人拿到手了,这家伙半路就被人给抓了去了,大概连火凤的屁股都没摸到。”   风飞忍不住讥笑道。   他可不管他黑影的脸色又多尴尬。   “这林子里还住着人?”   风沄惊道,不是说这地方没人烟的吗?   “什么人?他们根本不是人,而是野兽,专吃活人的野兽。”   黑影忍不住开口,“我与十几个人一路在这风火林里还算走的顺畅,正以为没什么危险时,就遇见了那么一群恐怖的野人。抓了我们所有的人,当场就活剥了一个,把我们其他人就这么养着,一顿吃上一个,我便是剩下的最后一人。”   不知是他命好还是命硬,遇到了拓跋寒他们才侥幸逃过一命。   “我倒是看到不少白骨,莫不是以前的那些个人都是这么着失踪了的?”   风行也顺着他的话搭上一句,想到那些个白骨是活人生生的被剥了吃了的,就浑身打着寒颤。   原来这风火林里最恐怖的源头竟然是那些东西,他这几年在各国穿梭,倒也听过不少传言是关于人吃人的事,却没想今个被自己遇见了。   “他娘的,那些个东西居然食人,难怪我刚刚见他们瞧着我们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什么吃的。”   风飞抹着脖子讪骂了句,现在想来倒是有些明白那些个人刚刚那般舔着嘴角的动作了。   慕琉璃泼了捧清水把脸上余留的血迹清洗了下,又去马车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觉得浑身的不舒服感慢慢消失了,搂着小闹闹瞥见拓跋寒那被划的破破烂烂的衣衫还有那深深浅浅的血痕,眉头又不自觉的拧了起来。   从包袱堆里寻了半天才找到金疮药,丢个他道,“处理下你的伤口。”   那话虽然依旧没什么温度,却也算是进步了许多,起码她那是在关心他,只是不似别家姑娘那么火热罢了。   拓跋寒想到这层,心中不觉一暖,喜上眉梢,接过药便自觉的处理起伤口来。   也上车换了件干净的衣衫,一身的象牙白配上他那俊美无俦的容貌,立刻又恢复成那个迷倒万千少女少妇的煜日寒王了。   慕琉璃瞧着他那极少露出的笑,慢慢的总觉得那皮相越看越是耐看,越看越是往她的心里印。   这九神大陆上张的俊美的人不算少,她遇见的又个个都是其中的翘楚,独孤傲、火寒飞、夜炎哪个不是往那一放便是成群的女子往上扑的,当然要先撇去这些人古怪的性子来说。   可偏偏只觉得这拓跋寒长的最为俊俏,纵使先前他那左脸上还挂着一道疤痕时,在她眼里也是其他几人比不及的。   大家都洗了个脸吃了些东西,立马精神起来,这风火林子里的事也都了了,便也不便再待下去了,与火凤它们分开便又往回赶路了。   拓跋闹闹嘻嘻闹闹的朝着火凤它们挥着小手,把碧月激动了半天,“小姐,小世子他会挥手了,你看,他在朝着那巨鸟挥手呢。”   慕琉璃搂着那激动的小家伙,瞥了眼,急着要后退的火凤和火凰,淡淡道,“是吗?”   抢了她儿子的注意,小心惹的她不爽了,真的拔光它们的毛。   火凤用翅膀点了下火凰,“我说,我怎么看那小家伙的笑有些心里发杵呢,总觉得那小家伙想要把我们烤了吃。”   火凰也点头道,“不,我觉得他是想把我们盹了吃,果然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娃娃。”   看着那小家伙挥着的小手,它们只想着最好还是永远不见的好。   四样东西已经寻了两样,以这般神速的动作算来,那其它两样看来也不需多少时日了。   风行他们可是哼着小曲表示着自己心里的得意,跟着大爷有肉吃;跟着他们王妃那是惊喜多多,奇事多多。   这段时间的经历,都足够他们以后写书传记的了。   “爷,蒲夷之海在占极,我们得往回走,途径巨野,到时把这家伙扔了吧。”   指着死赖着他们的黑影,风行侧过身子向马车内的拓跋寒说了句。   拓跋寒冷声应道,“路是他的,随他怎么走,我们走我们的就好。”   那黑影这一路对他们也算友好,只是风行他们却不怎么待见他,许是两国交战过的缘故,总有着那么一丝的隔阂在那。   他倒是没所谓的,战场上各为其国,并没什么错。   所以他对那黑影倒也没多大的恨意。   只是两人身份摆在那,立场对立着,想要握手相拥也是不可能的。   他只当他是个过路人罢了。   蒲夷之海所处之地乃是占极的最东面,而若要去占极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开云直穿最大国禹溪,直达占极。   二是开云到巨野再经过敖汉,煜日再到占极。   本是打算越过禹溪直达占极的,却没想前些日子收到书信,那煜日王拓跋皓三十大寿临近,拓跋寒这煜日的寒王他的亲弟弟是下了旨意必须到场的。   路过敖汉,顺道见了见夜雪,这小丫头见到了慕琉璃,硬是厚着颜面拉着她絮絮叨叨的讲了一整天。   说什么也要留着他们过上一夜。   “师父,你真是好狠心,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连个口信也不传来,弄的阿雪担心死了。”   她虽叽叽喳喳的吵人的很,可这说的倒也是心里面的话。   那云梦泽和风火林什么的,她是连听都没听说过的,不过听着三哥和施乐那伙人的意思。定然是危机四伏的恐怖之地,这心儿就这么一直的悬着,生怕她那好不容易认的师父会出什么事。   这会安全地回来了,才宽了心,听着那碧月和风潇他们讲着这一路发生的事,那真是羡慕嫉妒啊!   “师父,阿雪也想去瞧瞧那地儿,什么麒麟兽,火凤鸟的,还有那大大的在地上走的鱼。”   不过一听那活剥生吞了活人的食人族时,那小脸又唰的一白,连连摆手,“阿雪还是不去那地了。”   好奇害死人,这好奇心与小命想比,她选择后者。   慕琉璃就见她一会与风潇他们聊得起劲,一会扭头与自己说着想法,不觉嘴角一弯。从怀里掏出火凰的火羽,递与她道,“这一路也没什么好带与你的,这火凰鸟的额前羽不知与那火凤鸟的是否一样,送与你玩吧。”   这丫头怎么说也是她的唯一一个小徒弟,这出门在外带点小礼给她也算应该,看她那一脸激动羡慕极了的模样,才掏出这多拔下来的火凰羽递个了她。   “火凰羽?”   夜雪是不知这东西有什么好的了,可那夜炎却是曾经看书上有记载,“凤凰同生,火凤羽与那火凰羽一样,都是难得的至宝。把它带在身上修连武力流,可以更快的吸收日月的灵气,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武力。”   “这么厉害?”   夜雪滕大了眼,拿着手上火红色的一片羽毛端详了半天,却没瞧出个什么门道来。   宝贝的收在怀里,冲着慕琉璃就抱了过去,慕琉璃手里刚从拓跋寒那里抱回小闹闹,一时没腾出手推开她,只能任由这丫头熊抱着。   倒是小闹闹不乐意有人抢了他娘亲的注意力了,瞪着小腿踢着夜雪,挥着小手嗯嗯啊啊的。   夜雪还以为他是开心着呢,立刻弯腰在那小家伙的腮帮子上印上一口,才离开了她们。   这时门框上扒着朝里看的两颗小脑袋吸引了她的注意,原是前端时间在押送萧战忌路上救下的两兄妹,“武易、妞妞。”   “恩人。”   武易拉着妹妹挤进了屋子,这屋子不算小,可里里外外的却站了不少人,从风行等人的缝隙里钻了出去,冲着慕琉璃喊了声。   慕琉璃挑眉,她怎么不知自己多了这么个称号。   夜雪笑着摸过妞妞的小脑袋,轻声哄着道,“妞妞,你看看,这可是你一直要找的漂亮大姐姐?”   妞妞紧张的缴着小手,奶声声的道,“嗯,是漂亮大姐姐。”   慕琉璃对与武易那声“恩人”还未消化呢,这会竟又多了个称呼,不过这小妞妞奶声奶气的叫出来她听着也颇为顺耳,笑着道,“妞妞的腿可都好了?还疼吗?”   小妞妞本是瞧着慕琉璃那一张泛着冷意的脸有些害怕不敢上前的,这会瞧着她冲自己笑的这么好看,便毫无惧意了,甜甜的道,“妞妞的腿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武易也上前了几步,极认真的板着一张脸,扑通跪在了慕琉璃面前,“恩人在上,受武易一拜,感谢恩人救了妞妞。”   完全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慕琉璃不觉轻笑出声,“屁大点的孩子,甭学着大人的口气,还有,我还年轻着呢,可受不住你这么一拜。”   夜雪知道慕琉璃最讨厌这么个一拜二叩头的繁琐礼节,踢着武易的屁股道,“你还是起来吧,我师父她最厌烦这个。”   武易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突然的又端着一杯水给慕琉璃递了过去,“武易想拜恩人为师,请恩人成全。”   弄的众人又是一愣,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大家都等在看那慕琉璃的反应,这在坐的都知道那夜雪拜师的艰辛,想来这小武易若想拜慕琉璃为师也非易事。   “为何要拜我为师?”   “因为你打败了坏人,我也要变的跟你一样以后坏人再来就不怕坏人了。”   毕竟是小孩子,一时激动这话语便有些表达不清了。   “谁告诉你我打败了坏人?”   若是没记错的话,她根本没在他面前出手揍过任何人。   她那疑问的一眼还没瞟过去,夜雪就自个招了,“我,是我告诉他的,你大战萧战忌手下的四大战将,又俘虏了萧战忌那混蛋救了咱们敖汉的事迹。”   可她对着天发誓,她说的句句都是事实,她还生怕自己的口才形容不出那场面的精彩呢。   见夜雪一副领赏的模样,慕琉璃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心底暗道,这丫头还嫌着自己不够烦吗?   再收个徒弟,还是这么个屁大点的小子,她真怕自己哪一天被烦死。   她有个小师弟算是没什么亏吃了,可她得废了心思的教导这小子,怎么算都不是很划得来。突然心生一计,冲在那夜雪道,“你惹的祸端,你自己收拾,我看你收了他得了。”   多了个小徒孙也不错。   夜雪没想这事被推给了自己,而那武易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盯着她猛瞧,大有要转向她敬茶的意思。   连连摆手,“我,我,我不行。”   她自个还是个半吊子的人,怎么也没想过要收下个比自己小个五六岁的小徒弟。   再看看四周,就好似是她弄的场面这么尴尬似得,那武易一张脸沉下来。就好似受了多大的打击,多大的委屈一般,“三哥,你别这般看我,我真收他不得,你也知道我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是师父拿着小树枝抽出来的结果,总不能也叫我拿着树枝抽他吧。”   她这真是无奈的玩笑话,却没想那边武易答道,“抽就抽吧,只要师父愿意,武易便趴在那不动弹任由四公主师父你抽着。”   那张俊秀的小脸上透着认真的表情。   夜雪苦着一张脸扫了下四周,一一指点着道,“三哥你功夫不在我之下,你收了他吧,他这么乖巧定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徒弟了。”   夜炎摇手,笑道,“我这边得父王交代的事还多着呢,可真没时间教这小子。”   夜雪瞥了下嘴,又盯上了拓跋寒,“寒哥哥,你也是一顶一的高手,要不你收了他?”   递了个眼色给武易,“他可是响彻战场的‘杀神’拜他为师可比我要威风的多。”   那武易也觉得她那话有道理,马上转身想要给拓跋寒递茶,却没想慕琉璃起先开了口,“他也不能收你,他自个都还没恢复武力呢,哪里有那空闲顾及你。”   其实她是怕这小尾巴跟着她们,还带个比他更小的尾巴。   那她们这一行人成了什么了?   托儿所?   学堂?   夜雪再瞧向其他人时,大家都自觉的转身的转身,扭头的扭头,极力的回避着她的视线。   “师父,你不收,也不带寒哥哥收的吗?”   嘴巴嘟得老高,这事怎么就摊她身上去了呢?   再瞧武易那小子,一张小脸又垮下了,就好似大家都把他遗弃了般,弄得她心里头怪不好意思的,怎么说也是她讲故事引得事端。   咬牙狠心道,“收了便收了,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以后我说一。你别说二,我往东,你也得在我屁股后面跟着。”   多大点的事,只当是个小跟班得了,又瞄了眼更小的小妞妞,哎,这小跟班身后还有个小尾巴。   拜师仪式很简单,武易端着已经被你推我让的弄的凉透了的茶水递给了夜雪,“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今后师父说一我不说二,师父向东我不往西。”   却没想这么个承诺,这孩子在以后的生命里一直记在心底,也一直在贯彻着。   很多年后,这九神大陆上有个很厉害的白衣少年,少年武艺超强一把长剑行走天下,对其他人事还不在意,却只对一个女子唯命是从。   女子若是往东,他会先举着剑替她扫除一切的障碍。   妞妞也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见大家都鼓掌祝贺,也拍着小手笑着,“哥哥,哥哥……”   好在这么混乱的场面,以夜雪收了武易为徒的完美结局告终,慕琉璃也没什么武功秘籍之类的传给她的小徒孙,只能耍了套新创的快拳给夜雪看,示意她可以依照武易的接受能力慢慢传给他。   在敖汉的皇宫又待了一日才算着时间准备回煜日,夜雪自然又是百般不愿意的,依依不舍的拉着慕琉璃的衣袖,一心想跟着她一块去那煜日。   可慕琉璃一句话,又把她给安安稳稳的定在了原地,“我从巨野来时,听说萧占忌成功夺了皇位,你若跟着我也行。只是我怕你没走几步,那萧战忌就带着兵直奔你皇宫了,有这些玩儿的心思,就给我放在保家卫国上。”   大道理她从来不会讲,也不需要讲,马上夜雪就乖乖松开她的衣袖,挥手朝她道别了。   没想这夜雪是放开了手,裙摆上还挂着一个小家伙,“妞妞为何一直拽着姐姐啊?”   这武易拜了夜雪为师,她这声姐姐自称的倒有些别扭。   “妞妞舍不得漂亮姐姐。”   小娃娃那眼泪都浸湿了她的裙摆,还在飚着泪。   慕琉璃没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讨小娃娃的欢心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极尽温柔的劝慰道,“姐姐只是要回家了,待妞妞长大了再去看姐姐可好?”   小孩子多半是用哄的就能解决问题,当然除了她家那闹腾小子,脾气上来了。谁哄都没差,总之是你哄你的,他依旧哭他的。 第093章 回到煜日   妞妞仰着小脸看向慕琉璃,重重地点了点头,“好,等妞妞长大了就去找姐姐。”   小孩子的童真言语弄的慕琉璃满心温暖,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搂着小丫头亲昵地抱了起来,递给夜雪道,“这小东西,你也替我照看着,反正都收了武易那小子,这小丫头你也带着教吧,女孩子学点防身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她的观点与别人有些不同,什么大家闺秀,刺绣女红都是狗屁,关键时刻还是保命的功夫最重要,别想着有谁能全天候在你身边保护你。   夜雪傻了眼的接过妞妞,她一还没出嫁的姑娘,怎么就收了两个半大的徒弟了,那小妞妞小手挽着她的脖子亲昵的拥着她,那眼神简直是拿她当亲娘看待了。   视线再移到身侧武易的脸上,那家伙笑容亮的堪比这六月的太阳。   好吧,她认栽成了吧。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小妞妞在夜雪怀里用力地挥着小手送走了慕琉璃一行人。   回煜日的路上,拓跋闹闹又开始发挥他那闹腾劲了,一会在他亲爹怀里使坏的尿个尿,一会在他亲娘怀里打着,一会躺在那抓着“坎肩”满马车的摔。   碧月笑着解释为:小世子可真是活泼。   风行咧嘴道:小世子小小年纪就这般机灵了,将来定是个不凡之人。   慕琉璃耸着肩,这小子以后会怎样她不敢说,可现如今这作为实在让人头疼,她只不过拍了下他的屁股,他竟然给她冲着拓跋寒撇嘴装无辜起来。   那张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脸,让她瞧着都以为自己下了多重的手,其实她那劲道最多是拍走了他衣服上的灰尘。   一路行程虽赶的紧,好在拓跋寒时间安排的妥当,才显得一路相当惬意的赶回了煜日。   路上居然凑巧的遇到了那日被揍的很惨的虎小爷,风行大嘴巴的讲了那日的事,只瞧着拓跋寒一个飞身冲着那虎小爷一脚便踢了上去,又是一顿打。   那虎小爷捂着肚子一个劲地纳闷,心想我今日也吃斋念佛,走路见了乡民们都面带微笑了,为何还能无故的受这么一顿打。   再瞧上了从拓跋寒身后探出的慕琉璃才恍然明白,这女人又回来了。   “寒王妃近日可好。”   痛苦的同时还扯着笑。   慕琉璃轻轻笑道,“哪里,虎小爷近日可好?吃好,睡好,玩好没?”   见他那越来越往后的身子,忍不住调侃了句。   她越是这般态度,那虎小爷就越是心颤,扭过身子,撒腿就跑。   碧月笑的花枝乱颤的,掐腰指着那狂奔而去的身影,“哈哈哈……约莫着又回去找王上的护卫了。”   这话又提起了以前慕琉璃整治这虎小爷的桥段,风行扬着嗓子替各位详细的解释了下碧月这话的意思,说完后,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赶了几日的路回到熟悉的地,那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都城,熟悉的叫唤声让碧月两行辛酸泪流的满地都是的,“小姐,我们回来了,我们回到煜日的都城了。”   慕琉璃从马车里下来,看着“寒王府”那几个字在黄昏下显得金光熠熠,那门前依旧如往日那般的冷清,看来拓跋寒就算是走了,这寒王府还时刻泛着他的寒气。   “王王爷。”   看门的小厮想来被吓的不清,结结巴巴的还外带跌跌撞撞的给拓跋寒请了个礼。   “王,王妃……”   这边又给慕琉璃也问了个礼。   才抖着步子带头钻进了府里大声叫喊起来。   “王爷和王妃回来了。”   只是转眼的功夫,拓跋寒和慕琉璃所坐的大厅内已经挤满了人,挨个的上前请了安,才回去继续忙自个的事。   拓跋寒回屋换了身朝服,便急着进宫面圣了,慕琉璃则是带着小家伙体验回来这王府里舒服的日子。   依旧是那院子,久违了的太妃椅,看来是时常有人打扫擦拭。居然没落下半点灰尘,慕琉璃抱着儿子依靠了上去,突然想起以往大着肚子依靠在这吃着糕点溜着“坎肩”与几大八婆斗嘴的事。   如今可算是物是人非了,喜欢找她茬的几位姑娘不知现在身在何方了。   拓跋寒笔直的站在大殿之上,俊逸的脸庞要较以前便显得有些消瘦了,却抵不住那份卓越的风姿。   沈亦芸是越看便越是着迷了,“寒王可清瘦了一圈了。”   “谢娘娘关心。”   那万年寒冰脸依旧硬硬的。   “孤收到王弟的信上说,王弟又去了开云和赤峰了,不知是为的何事?”   他们与开云赤峰向来没什么联系,即使那开云王与他们是堂兄弟的关系。   这次拓跋寒突然的去了这两个地方,他不得不心存疑惑。   生怕他做了什么威胁他皇位的事。   “哦,并不是些重要的事,带着琉璃和孩子去看看他国的风光而已。”   淡然一笑,他失去武力的事是一直瞒着的,若是道出这次去那开云和赤峰的因由,却也好似有些不妥。   拓跋皓一听他提到了慕琉璃,忙着转移话题道,“琉璃也回来了吧,明个让她带着孩子来宫里一趟,皇后早就喊着话说是对她们思念的紧。”   他倒是会说的很,把自己想见慕琉璃的心思全都强加到了皇后身上。   沈亦芸那心底就算是有些怨言也难以启口,只是尴尬笑着应和了声,“当然,臣妾也是想见见那寒王府的小世子的,想来那孩子该长大了不少吧。”   一提那孩子,她便是浑身都难受,她下了几次的毒手却每每都被他给逃了去,难道是那孩子命太硬了?   拓跋寒想要推辞却也想不出什么恰当的理由,只能模糊地应了声,“小家伙是长大了不少,整日里的就没安稳过,皮的很。”   讲起了儿子时那一脸的幸福和骄傲可是晃得那坐上的两位心里嫉妒的很。   又相互寒暄了几句,才回了王府。   回去时已是月悬高空的时刻了,慕琉璃早已带着孩子睡下了,母子两那甜美的睡容让拓跋寒也不觉的感染上了甜蜜,抛去那宫里带出来的沉闷气息,浑身轻松起来。   慕琉璃向来是警觉的人,再加上怀里的小家伙并不是什么安生的人,一点的风吹草动也能让她立刻清醒,更何况那拓跋寒的脚步声。   他一进屋她便晓得是他了,正是知晓是他,才放心的没动弹继续搂着儿子睡的。   她不知她何时对他竟产生了如此难以置信的信任;也不知何时将他那脚步声记在了心里。   第二日,拓跋寒早朝后,没想那拓跋皓又旧事重提了下。那意思无非还是要慕琉璃母子进宫一趟,本以为是寒暄的客套话,却没想这么认真,无奈回府意思下的问了声。   “想我了?”   慕琉璃轻笑一声,“我倒不知皇后娘娘什么时候与我有这般深刻的交情了。”   她可没忘记那日临盆是皇后派来的宫女想要杀了孩子的事。   她压住性子没动她,过了这么久,她居然还敢招她入宫相见,反正她闲的无聊,倒是想去看看这又是准备唱的哪出戏。   拓跋寒见她半晌没答话,正想说,若是她不愿去便装病推了就好,却没想慕琉璃低首浅笑,“既然皇后娘娘这么的想见我,我若不去岂不失理,今个吃完午饭,我就带着小家伙去宫里一趟。”   宫依旧是那个宫,穿过那没人的林子便显出了那有些冷清的皇宫,慕琉璃瞥了眼怀里搂着儿子的拓跋寒。心想他这家伙怎么也跟了来,忍不住调侃了句,“怎么?皇后娘娘不只是想我和小家伙了,难道也想见你了?今个早上不是刚见过吗?”   想到拓跋寒与沈亦芸那有些暧昧的眼神,慕琉璃泛酸的脱口而出。   拓跋寒被她这么一说,那大手差点打了滑,脸色一绿,“她想我做什么,你休要胡说。”   “哦,既然不是她想了你,你来这,莫不是你思念着她?”   “你……”   拓跋寒被她那不温不热的话弄得有些气结,“我是怕你们在这宫里受欺负才跟着来的,你这性子从不把他人放在眼里,总是随心所欲的做事,我若不跟着,你在这宫里闯了祸该怎么办。”   他与沈亦芸,什么跟什么?   他对那沈亦芸若是真有情,那也是在沈亦芸嫁与拓跋皓之前,存在的那么一点感激之情,被这女人一说就好似他与沈亦芸爱的多么深刻似的。   还说两人没什么!   慕琉璃瞧着那沈亦芸此时瞧着拓跋寒的眼神就好似恨不得立刻扑到他怀里似的,不觉斜眼瞪了眼拓跋寒。   拓跋寒莫名其妙的被她这么一瞪,根本不知自己是何时得罪了她了。   “寒王妃怎么也清瘦了许多。”   开口的是拓跋皓,一脸笑意满眼关怀的,“孤待会让人送些补品去寒王府,寒王妃要好好的补补身子才好。”   补品?   他送的东西她才懒得去碰,轻轻地点了头,连话都懒得搭理他,还是拓跋寒在一旁应了声谢。   拓跋寒沉住气,这女人果然还是这般依着自己的性子做事,还好他跟了来。   “听寒王说,你们去了那开云和赤峰游玩了番,可真是让我羡慕的很啊,我这皇后娘娘终日在这宫里却从未瞧过那他国的风光。”   沈亦芸羡慕道,那话半真半假。   慕琉璃瞥了眼拓跋寒,知晓他眼里的意思,顺着他的意思道,“美景却是不少,可却怎么也比不上自己的国家不是吗?皇后倒是不必羡慕,琉璃觉得这煜日景色已是天下罕有,皇后贵为一国之后,与王上坐拥这大好河山,那才真正是让人羡慕的紧吧。”   装腔作势她也会,可拓跋皓却曲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对这煜日皇后之位有所想。那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只要她喜欢,他可以立刻废了这沈亦芸扶她上位。 第094章 她也有了?   “寒王妃说笑了,我也是幸得了王上的恩宠。”   沈亦芸低首轻掩着嘴角,笑盈盈的道,心想这慕琉璃总算是明白了自己只是个寒王妃的角色,根本不该与她这个皇后针锋相对。   慕琉璃淡淡的一抬脸,“是啊,我也觉得王上和皇后性子相合,实属天造地设的一对。”   女的整日的盯着别人家的夫君,男的整日的瞧着自己一脸猥琐的笑意的,弄得她浑身极不舒服,这不又盯着她瞧了起来,她真想立刻剜了那双紧盯着她不放的眼。   拓拔寒凑了凑向前,一副强势的姿态,手里的小闹闹亲近的朝自己亲娘挥了挥手,嗯嗯啊啊的。   慕琉璃自然是乐意接过,把那小家伙搂在怀里一个劲地猛亲了会,小家伙则是流着口水的在她脖颈处猛啃着。   拓拔寒伸手过去替小闹闹整理着被他揉的凌乱的小衣裤,那一脸的宠爱根本找不出半点往日那冷血寒王的模样。   敲见这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模样,坐上的沈亦芸与拓拔皓均是心里发堵。   沈亦芸心口泛酸道,“寒王与寒王妃也好生的让人羡慕,可真是相爱有加啊!”   慕琉璃把儿子提高一抱,潇洒一笑,“是吗?皇后也羡慕吗?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幸福,别人的东西再好也终究不是你的,就好比皇后你现在这位置,就是再好,琉璃也无半点羡慕之意。换言之,该是我自己的,别人就算是抢也抢不去。”   她要告诉她,别人的男人她最好别肖想。   心里突然间的这个认知和面对沈亦芸对拓拔寒有意无意间释放出的那种爱意时浑身不舒服的反应让她突然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   拓拔皓这才明白她口里的别人却是不含有她自己的,一国之母的位置难道她当真这么淡泊的看待?   沈亦芸脸上一阵尴尬之色,干咳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事,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骄傲,道,“那是,本宫差点忘了个好消息了,前段日子,有个发疯的大肚子女人擅闯皇宫,寒王妃可能猜出是谁?”   “琉璃识人不多,不知皇后所指何人?”   “是吗?说出来,这人,寒王和寒王妃都熟悉的很呢。就是寒王以前的宠姬—雁芙姑娘。”   看着那慕琉璃突然一沉的脸色,那沈亦芸嘴角一勾继续道,“看那肚子该有两个月了,这么一算下来,那怀着孩子的时候雁芙姑娘还没被寒王休了去,那孩子该是寒王的。”   拓跋寒手上逗弄小家伙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脸色极冷,定定地看向一侧的慕琉璃,“不是我的!”   慕琉璃淡然的低下头,心里翻涌出的酸意能把她整个人淹没了,稳住性子,道,“这事与我无关。”   朝向拓跋皓福了福身子,没心情再与他们相斗下去,“若是没事,恕琉璃先行告退了,小家伙乏了要睡觉了该。”   拓跋寒见她那没任何表情的脸和那极力与他划清界限的话,不觉心底也发闷,难道她就不能表现的像寻常女子那样,听到自己的夫君宠幸别的女人时露出该有的嫉妒之色吗?   他讨厌她那一脸该死的淡然与平静。   拓跋皓一挥手,笑道,“既然乏了就回去吧,孤希望三天后孤的生日宴上,这小家伙可以精神抖擞的来给我祝寿。”   见慕琉璃抱着孩子就转身走,拓跋寒也甩开了步子跟了上去,那沈亦芸却不饶人,“怎么这就走了呢?那雁芙姑娘可是还被本宫安置在宫里的偏殿里呢,寒王不打算去瞧瞧?”   得意地瞧着拓跋寒那瞬间立住的背,心里暗自狂笑了番,我得不到的幸福,你们谁也不该拥有。   拓跋寒直了直背,转过身子恶狠狠道,“那女人的事我回处理,无需皇后娘娘关心,到底是谁的孩子,我自己会查清楚。”   哼,真是可笑!   他拓跋寒不是傻子,碰过的女人和没碰过的女人他还是分的清的。   那雁芙只是琴弹的不错,他往日里喜欢听她弹琴罢了,再见她身世可怜才出手赎回了府里。   那双千人枕过的手臂,他拓跋寒怎么会去碰她,这沈亦芸为何回来这一出。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何时得罪了这女人,这女人要三番几次的害他。   回程的马车里,慕琉璃搂着小家伙移到了一侧。   拓跋寒若是向前一点,她便向后一点,两人这样你进我退的。频繁换着位置,可把小家伙气坏了,刚刚慕琉璃那话却不是假的,这小家伙还真是玩累了想睡觉,可她亲娘为了躲避他亲爹这么一下一下的换地方把他惹的不开心了。   瞪大了眼嗯嗯啊啊的,嘴巴一瞥,甚是委屈。   “拓跋寒,你若敢再凑过来试试看。”   袖中藏着的匕首滑出,一招定在了拓跋寒的脖颈处。   拓跋寒一瞄那脖颈处的匕首,火气也彪了上来,“你这是拿匕首指着我?”   以往就算她不喜亲近他,可也不会这般拿着匕首指着他的,现在,她这是何意?   要杀了他?   “我说了,不准再凑过来,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她有些悔恨前些日子对这男人太过依赖了,以导致现在连推开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心里一个冷冷的声音冒出,慕琉璃你清醒点,这男人并不会是你的所爱。他不是你要找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他不知有过多少的女人,又有过多少的孩子,难道你可以忍受与别的女人共同拥有这一个不是只爱着你的男人吗?   拓跋寒见她有些微微发愣,大手抬起想要推开她那握着匕首的手臂,他那一推却引起了慕琉璃的条件反射。匕首防御性的一划,那拓跋寒手臂上赫然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血口,直往外冒着血。   “你……我说过不要凑过来的。”   慕琉璃扭过脸,压住自己心里的担忧,狠下心冷冷地说了句。   拓跋寒任由着手臂上的血流淌下来,定定地看向她,她竟然真能下的去手,看来她心里终究是没有他的,一丁点的位置也没有给他。   而自己却一颗心全都丢给了她,难道这女人就看不见他的心吗?   越想那心里便越是觉得心痛,他以为他对于她是特殊的,他以为她对他还是存在着一丝丝的情谊的。可现如今他明白了,他拓跋寒只是她孩子的亲爹,别的什么都不是。   血一直任由它流着,浸透了衣袖,那象牙白的衣袖上仿佛开出了一朵艳红的雪莲。   “爷,你的手怎么了?”   风行迎了上来瞧着拓跋寒那垂着的手臂急着道。   这刚刚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莫不是遇上了歹人?   “爷,是谁干的,风行去宰了他去。”   慕琉璃眉头一挑,心想,我若说是我干的,你当真敢来宰了我不成?   若是以往她会逗他一逗,可现如今,她却没那心思了,只顾抱着孩子进了屋继续与拓跋寒冷战。   拓跋寒没理会风行,自顾的进了屋,见慕琉璃依旧当他不存在般的看待,几次欲言又止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弄得自己是一肚子的气。   被人忽略的感觉真不好受,特别是被自己在乎的女人忽视。   故意招来了风行,大声道,“给我去查查雁芙,看那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雁芙?是谁?”   风行长期在外,根本不知这府里曾今还有个宠妃叫雁芙的,傻愣的问了句。   拓跋寒咬着牙解释道,“我以前的姬妾。”   风行转了下脑袋,瞥了眼慕琉璃小声道,“爷,现在还关心别的女人好像不大好吧,咱们王妃可是为了爷你生了个大胖小子。这王妃的性子不大温柔,若是知道爷有别的女人,估计会很生气。”   他真的是好心相劝。   “让你查便去查,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我何时说我关心那女人了,你给我查清楚她跟哪个男人怀的孩子,偏偏赖在了我身上。”   他此时倒是恨不得那女人立刻出现在他面前与他当面对峙。   “啊,连孩子都有了?那王妃可真该生气了。”   风行嘴贱的叫唤了声,生怕慕琉璃听不清般。   拓跋寒伸手拾起桌上的杯子朝着风行摔了过去,“你给我立刻出去查清楚。”   怎么他手底下的冷面暗卫们,变得一个比一个八卦,一个一个碎嘴,一个比一个没大没小了。   慕琉璃自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本是打算摒除在耳外的,奈何那拓跋寒声音一响起,便一直往她的耳朵里钻,往她的心里去。   她也希望那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她也明白,那孩子有极大的可能是拓跋寒的,否则那皇后沈亦芸怎么能贫空让那雁芙突然大了肚子呢?   风行没查出个什么头绪来,第二日,那沈亦芸却带着人把雁芙直接带到了寒王府。   慕琉璃一大早的睡的正熟,就被那嘈嘈杂杂的声响给弄醒了,昨日本就是一肚子的郁闷之气没消散,这会一听说那沈亦芸直接把人带来了府里,这不觉的心里又开始发堵了。   拓跋寒也是一脸的郁结,没想自己派风行去还没查出个所以然,这边竟然把人都带来了他府上了。 第095章 雁芙穿帮   王府的大厅内,沈亦芸徐徐地走了进来,那身后跟着的正是大着肚子的雁芙。只见那雁芙低着头走着,双手缴着衣摆,那么一路走来,却没见她有一丝抬头之意。   慕琉璃搂着刚吃完奶的小闹闹,本是不想去管这些个烦心事的,奈何这沈亦芸却专门找人给她传了个话,说什么她是这府里的女主人,这雁芙若是要留下得她点个头。   她推脱不开,才搂着儿子也来了这大厅,不理会一直朝自己看来的拓跋寒,径直的找了个离他很远的地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沈亦芸笑着道,“既然寒王和寒王妃都在,那事就好办多了,这雁芙一个女人家大着肚子带着孩子在外漂泊总归不好,我看寒王还是让她再回府里得了。”   那一脸的和蔼让人真以为她是做了多么大的好事,拓跋寒一张脸本就臭的很,此番更难看了,盯着那雁芙道,“你的孩子是谁的?当真是我的吗?”   他倒是想看看她为何怀着别人的孩子却赖上了他。   雁芙半天才抬起眼,那眼里全是惊吓之色,对上了拓跋寒那要杀人般的眼神。又立刻避了开,诺诺道,“是,是王爷的。”   “当真是我的?我再问你一次,当真是我的吗?”   拓跋寒见到这时刻了,这女人还死不悔改的扯着慌,大为火光那音调也扬了起来。   雁芙畏畏缩缩半天没敢吱声,只是盯着沈亦芸这么干看着。   她害怕那男人的眼神,她现在只觉得从脚底泛起的凉意直穿全身。   沈亦芸心底狠狠骂了声,没用的东西,却巧笑道,“寒王这般大声可别吓到了孩子了,本宫不知寒王那话里的意思。”   就算不是你的,也得说成是你的,我看你们一家三口怎么幸福下去。   这般无辜被人带了绿帽子便罢了,还冒出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硬说是他的孩子,看来他不说出实情还真当他是个善类了。   指着那雁芙道,“皇后娘娘这般确定这事实,倒是让我吃惊的很,难道这女人没告诉你,我根本从未碰过她吗?你以为我会让她怀上我拓跋寒的孩子吗?”   雁芙那脸色立刻惨白一片,眼里嗜着泪。   她记得这男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并不想往里那些个恩客一般只是想得到她的身子,而是只是喝着酒听着她抚琴。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俊美优秀的男人是大明鼎鼎的寒王。   这么个好的高枝,她若不攀岂不是傻子。   于是她便编了个凄惨的身世骗取这男人的同情。   故意编了个从小丧母的故事博得这男人的共鸣,许是老天助她,这男人果真在一个月后帮她赎身收入府里做了个姬妾。   她以为,她雁芙终于可以一飞冲天甚为贵人,却没想这男人只是喜欢在半夜里听她抚琴而且。   这么久却真是连碰都没碰过她,有几次她耍着性子装着胆子往他身上凑,却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推开了。   她永远忘不了他那些绝情的话,“若是想留下,就给我本分点,否则,还给我滚回你那青楼里去,一个脏了的戏子还上不了我拓跋寒的床。”   她从未如此恨过自己的出身,青楼名妓又如何,达官贵人败在她石榴裙下又如何,那男人终究是嫌弃她的。   所以当那男人让别的女人怀孕时,她嫉妒的快发疯了,才无时无刻的寻着那女人的麻烦。是的,人说嫉妒会让人疯掉并作出意想不到的疯狂事,她就曾想杀了那女子和她那肚子里她永远都不可能怀上的他的孩子。   “寒王你这是在说笑吧,世人都知你投掷千金买下花街第一花魁的事,你怎么可能没碰过她?”   沈亦芸干笑了声,想来那拓跋寒是在骗她的。   “雁芙姑娘你也说句话,那寒王若真是想要以此推卸责任,本宫替你做主。”   见那雁芙死活不说话,可是急死了她了。   一想那拓跋寒可以从头到尾三年没碰过她的妹妹,那现在他说从没碰过雁芙的事也可能是事实,这个认知让她身子晃了几下差点没站稳。   “雁芙,我不知你为何要演这么一出戏,但若是你以为我拓跋寒就是个任谁都能玩弄的傻子,那你便错了。”   几步上前扼住那雁芙的脖子,狠狠地道,“若是想死,我便成全了你,连带你肚子里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种。”   “不,不……不要,雁芙错了,雁芙错了……”   所谓再恶毒的女人,总该是有些母性的,双手抱着肚子求饶道,“王爷饶命,饶命啊,孩子不是王爷的,不是王爷的。”   拓跋寒见她招了,才松开了手,直接把人扔在了地上,“风行,把这女人拖出去,别让我再见到她。”   终于真相大白了,瞥了眼慕琉璃却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半点高兴的劲都没有。   让他本来还喜悦的心情瞬间降到了冰点,那女人就不该有点适合的表情吗?   风行这热闹看的倒是过瘾的很,想着他家王爷可真是无情,收入府里的姬妾却连碰都没碰过人家。难怪人家要爬墙,这番虽是在心里八卦着,可那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着,拎着雁芙的胳膊就往屋外拽。   好歹是两条命,可别真惹了他们家爷弄得大人小孩都不好过,昨个王爷命他查事的时候那表情,可真不是一般的可怖。   “慢着……”   慕琉璃悠闲的声音扬起,朝着风行抬了下手。   弄的拓跋寒心中一喜,她还是在乎他的,不管是生气还是高兴,只要对他留着心便好了。   “是……”   风行可是一直等着他家王妃发威,那戏会更加有看头。   慕琉璃抱着儿子几步向前,立在那雁芙身边道,“他是放过了你,可我却没说可以走。”   上下打量着那雁芙隆起的肚子,笑道,“这般就饶了你,若是以后这九神大陆上没事就来个大肚子的女人说我们王爷上了她,那我们这寒王府可变成什么了?”   说那话时还瞅了眼拓跋寒,拓跋寒被她这么一说,那心底才不是滋味,她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拓跋寒有到饥不择食的随便扑倒一个女人的地步吗?   “这样的事不会发生。”   他可以保证。   慕琉璃没搭理他,还是瞅着那雁芙,一双笑眼笑意更深了,雁芙知晓慕琉璃的手段,现在想来她的手还在隐隐作痛呢。   “寒王妃大人大量饶了雁芙这一次吧,雁芙不是有意要来欺骗寒王的。”   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忙着求饶道。   她这些日子在外面可是听了不少这女人的传闻,连沈侧妃那么厉害的女人都被她送到了天牢里,她这点修行可怎么能与她过招。   “不是有意?照这么看,雁芙姑娘是故意为之了?”   “不,不,雁芙岂敢……是皇后娘娘会错了意,以为孩子是王爷的,雁芙嘴拙解释了半天,也没说清楚才这么迷迷糊糊的来了王府。”   两边的人她都不能得罪,只好往自己身上背。   慕琉璃早在她承认自己那肚子里不是拓跋寒种的时候,就明白一切是沈亦芸搞的鬼,这女人几番想杀她与孩子没得逞。现在又搞出这么个事端来,她若不还击几下,倒也不像她的性子了。   那边沈亦芸也不知原来那拓跋寒根本没碰过这雁芙,那打的狂响的如意算盘瞬间破灭,这会那雁芙又扯到了她的身上,只好笑着摆手,“原来本宫会意错了,那是本宫的失误,希望寒王莫要放在心上。”   “这倒没什么,只是皇后娘娘下次可要问清楚了,否则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也耽搁了你的时间。哎呀,皇后娘娘可有去那牢里看望亲妹?沈二小姐该不会也突然跟哪个野男人有了身孕吧,好在咱们王爷也没碰过她,否则也得赖咱们王爷身上去。”   慕琉璃接了句。   专门找着那沈亦芸的痛处踩,“皇后娘娘想来是想要孩子想的有些失常了,难怪这大街上随便一个没人爹的孩子也这么的关心。只是这事可急不得,以琉璃看皇后娘娘可去找御医瞧瞧,若是有病可要趁早的治。”   惹了她了,她也不动手,照样让你沈亦芸没脸见人,浑身气的发抖。   风行不得不佩服他们王妃的口才,这当今皇后娘娘都被她说的没半点反驳的余地,只能悻悻然的带着手下灰溜溜的离开了王府。   啪的一巴掌甩出,雁芙的嘴角已经肿了起来,“皇后,皇后娘娘饶命,饶命啊!”   “饶命?你这贱人,那拓跋寒根本不屑碰你,你却还在这给我装傻!知不知道你让本宫丢了多大的脸,你知不知道本宫又被那女人嘲笑了一回!”   一脚踹上那雁芙的肚子,“哪里来的野种,还这么护着,你这样的女人也能怀上孩子,我为何不行!”   “啊……不要,皇后娘娘绕命啊,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不是野种,不是野种……呜呜……”   雁芙掩着面,哀声道。   把那心底的话全部都喊了出来,“是左相大人,孩子时左相大人的。”   “你胡说!我爹怎么会碰你这个脏女人!”   “是真的。”   雁芙哭哭啼啼的把那日她刚被拓跋寒赶出了王府便去左相府找沈亦柔,却被喝醉了酒的左相强暴了的事。   沈亦芸依然不信,差人寻来了左相当面对峙了下,才满脸怒气道,“爹,你怎么这么糊涂,若是娘知道了,我看你怎么交代,你可别忘了那沈亦柔的娘是怎么死的!这雁芙你便是藏着也没用,若是哪一日我娘知道了,她一样得死连带那个孩子。”   她狠,她娘比她更狠。   她小时候就亲眼瞧见了自己亲娘杀了那沈亦柔的娘亲的场面,却没想小小的她不但不害怕却笑的很开心,还求着娘亲为自己留下个玩伴,才救了那沈亦柔一命。   “不,不,亦芸算爹求你了。留下她和孩子一命吧,只要你我不说,你娘她是不会知道的。”   若这孩子是个男孩,那他也对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了。   且不说这雁芙的身段和美貌要比那黄脸婆好上千百倍。   雁芙也吓的拉着沈鸿的手,悲悲切切的道,“左相大人要救救雁芙啊。”   这男人虽然老的让她恶心,可为了保命就算是下半辈子跟着他,她也无悔。   沈鸿见那柔弱的身子蹭了过来,马上来了精神,“亦芸,你就成全了爹这么一回可好!你也知道你娘那性子,我整日里的没见过她一个好脸色,你就当是可怜可怜爹如何?”   一个父亲却要低声下气的求着自己的女儿,只因他当日把她送到了现在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沈亦芸打量着那紧依着的两人,一个是她的亲爹,却一直想着拿她当他踏入更高仕途的垫脚石。   一个是曾经是她爱过男人的姬妾,现如今却怀了她亲爹的孩子。   哈哈哈,这事可真是有趣了!   弄了半天那拓跋寒所说的野种却是她亲爹的。   她可是对这老头没半点的父女之情,他是死是活与她无关,只是他现在却不能死,因为她在这煜日还得用着他与右相抗衡。   “好,我会替你先瞒着,只是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后日便是王上的生辰我要你……”   伏在那沈鸿耳侧轻轻低语了片刻,才脸自信的直起了身子,笑着与那雁芙道,“你好生与我爹过着吧,我娘那边我会替你瞒着,可要争口气替我生个小弟弟才好。”   那漂亮的小脸虽是笑着的,却看的人浑身泛着寒意。   雁芙今日才知道那个人人敬爱温柔和蔼的皇后娘娘才真正是个狠毒之人,是个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   只能庆幸自己是怀了孩子才侥幸逃了一命。   寒王府里是贵客不断,刚送完了皇后娘娘,又迎来了右相和右相家的大少爷。   “琉璃这段时日出去可真是清瘦了不少呢。”   慕恩抖着胡子,假意关心了句。   慕天风则是静静的点了下头,笑的异常好看,慕琉璃总是认为最适合这男人的表情便是笑了,那好听的嗓音响起,“近日可好?”   同样是关心的话,却有人不受待见有人暖上人心,慕琉璃随性的朝着慕天风点了点头笑着嗯了声,却没理会那虚情假意的慕恩。   雁芙那误会虽是解开了,可慕琉璃却依旧对拓跋寒不冷不热的,这突然的朝着慕天风那么娇柔的一笑。可是把拓跋寒弄的浑身不舒服,大为不悦道,“右相与贵公子来我寒王府可是有事?”   以往虽是亲家可他一向不喜与他们来往的。   特别是瞧着慕琉璃与慕天风两人和睦的对视后,那下逐客令的心思便起来了。   慕恩颤着一张老脸笑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我的外孙了,才来看看他的。”   说着凑上前瞧着那慕琉璃怀里的拓跋闹闹。   慕琉璃搂着儿子,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不知为何对于她这个根本不拿她当女儿看待的亲爹,她总是给不了他好脸色,脑袋里总是回想起那慕恩以往那无情刻薄的嘴脸。   “我与孩子都好的很,不烦右相大人牵挂!”   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无理,我可是你亲爹,你这是对亲爹的口气吗?”   看那慕恩许是多日不见,忘了慕琉璃大变的本性,绷着一张脸训斥道。   拓跋寒岂会看着他朝慕琉璃发脾气,一张俊脸马上冷了起来,“琉璃就算以前是你的女儿,可现在却是本王的妃子,并不是你想吼就吼的,我希望右相明白这一点。”   当初里他可是瞧的清清楚楚,这男人是怎么把自己的亲身女儿逼到他们寒王府的。   他清楚的记得,那吓的浑身发抖的女孩窝在床上,而那小脸上却留着大大的掌印。   他问了才知是她不愿意嫁来才被自己的右相亲爹打了。   “当然,当然,是我逾越了,逾越了。”   慕恩嘴角一抖,迫于拓跋寒的压力向后退了几步。   寒王休了其它姬妾独宠自己女儿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后来又听说夫妻两人共同战场杀敌,在敖汉成了人人尊敬的恩人,同时打断了那巨野的野心之旅。   那场战役在整个大陆上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世人都知道那战场上俘获了巨野二皇子的是他慕恩的女儿。   回味着那种在朝堂上众人吹捧他的滋味真是心里舒畅的很。   “嘿嘿,寒王这般护着咱们家的琉璃,那老夫就放心了。”   搞得跟他是多么关心自己一样,慕琉璃脸一转,懒得再看他那嘴脸,抱着孩子朝着慕天风笑着道,“你们先聊,小家伙好似有些乏了,我带他回去睡会。”   说完似一阵轻风从屋内飘了出去,虽不止见了一面,慕天风却依旧诧异于自己这个小妹妹的变化,怎么会突然的就从一个胆小的有些懦弱的小女孩变的如此自信强势呢?   给他一种就好似变了一个人的错觉。   留下拓跋寒他们三人,自那慕琉璃走后,拓跋寒那心思便没在这谈话的内容上,好不容易才把那慕恩和慕天风送走了。   “你知道你爹他今日来的真正目的吗?”   拓跋寒扯开话题问,想勾起慕琉璃的注意力。   慕琉璃淡淡的抬眼,“我相信不会是专程来看我和孩子的。”   真情假意她慕琉璃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他让我去劝王上让你姐姐以煜日公主的身份去占极和亲。”   “占极?和亲?”   若是没记错的话,那慕思烟可是慕恩最喜爱的女儿,与她在那慕家的待遇可是天壤之别。   这次那慕恩怎么舍得让她去和亲的?   “占极的大皇子带着使者来求亲了,我们煜日并没有真正的公主可嫁,所以王上准备选个臣子的女儿收为义妹嫁与那占极大皇子。”   这些都是朝堂上的事,他一般不会向她提及,再加上她性子使然不喜主动打听这些个事。   “收为公主?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占极的大皇子该是下任占极王最可能的人选吧?”   只是区区个公主的位置怎么能满足那慕恩的虚荣心。   “不错,占极王独独只有一子,便是那大皇子。我们煜日的公主嫁了过去便是大皇子妃了,往后若是那皇子登上了占极王之位,那他的皇子妃自然是占极的皇后了。”   “哼,那就难怪这慕恩舍得把他最喜欢的女儿嫁出去了。”   慕琉璃斥鼻一笑。   好个精打细算的亲爹,这煜日的右相之位也满足不了他的欲望不成?   瞥了眼拓跋寒,“你打算去帮他与那拓跋皓说去吗?”   王上王上的叫的极不顺口,转而改叫了名字却是顺口的多了。   “你,不可直叫王上的名讳,若是有心人听去了,又该找你的麻烦了。”   拓跋寒脸色一沉。   慕琉璃嘴角一撇,“知道了,总归他是个王上。”   这该死的大陆之上,总比不得以前那么自由,不想见到的人偏生总往你眼前冲,这连个人名都不能直呼。   “你知道便好,至于你爹提的那事,若是他执意如此,我便去向王上提一提。”   拓跋寒继续刚刚那话题答道。   低垂着脸,逗弄着小家伙,这无关与她的事。她也懒得去管,她慕思烟喜欢嫁谁那是她的事,“这事与我无关,你无需与我商量。”   她与他们慕家也就是场面上的关系罢了。   她与他们没半点感情,他们对她也没留什么情分,除了那慕天风对她倒算是不错的了。   “可她怎么说也算是你的亲姐姐吧。”   “姐姐?哼。”   慕琉璃冷笑出声,“是亲姐姐,你可见过对亲妹妹轻则拳打脚踢,重则拿棍子猛抽的亲姐姐没?”   想到以前这慕思烟那些个恶行,她现在都恨不得立刻去右相府狠狠的踹她几脚,只是她那几脚若是使上了全力,那女人得当场暴毙。   “她竟然敢如此对你!该死的女人!我……”   “嘭。”   的一声拳头砸在了桌子上,“想嫁皇子?哼,我倒是看看她如何嫁!”   “拓跋寒,我与她的事你别插手,现在我与那慕家早没了关系,他们家的事我也不想再掺和进去。”   看着拓跋寒那攥紧的拳头,慕琉璃道了句。   她有些后悔把以往那慕思烟欺负她的事说出来了,这男人此时就像一只愤怒的野兽。 第096章 来自异世   “怎么就与我无关了!你是我的女人,你承受的一切痛苦我会让她加倍还来。”   他拓跋寒已经在心底暗自发了誓,慕琉璃的一切他拓跋寒会用生命来守护。   慕琉璃见跟他根本讲不清楚,深吸一口气,“她总归是我名义上的姐姐,不易闹僵,如今她见了我是连头都不敢抬了,我的怨气我自己已经报了,你不必再插上一脚。”   她是不清楚拓跋寒到底是想怎么对付那慕思烟,可现如今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人若树敌太多也不见得是好事,何况若真是闹开了那慕天风杵在中间定会万分为难,两边都是亲人,他偏帮哪边都不行。   其它的不为,只为还那慕天风对自己的恩情好了,那慕思烟只要不自个找上门来她绝对不会去对付她,所以拓跋寒也不可以出手。   “好,我不动她。”   可她也别想他会为她讲好话,慕恩那老狐狸的算盘,他会让他完全的落空。   果然第二日的朝堂上,慕恩接连着几次朝着拓跋寒示意着,拓跋寒只当是没看清,在选公主这事上那是没替他说上一句好话便罢了,还一个劲地数落着慕思烟的坏。   “老臣觉得右相家的大小姐貌美才惊,是个绝佳的好人选。”   受了慕恩好处的一个大臣开口道。   拓跋寒一挑眉,“是吗?她那样算是貌美吗?本王府里随便一个丫头都比她漂亮几分,我看是你老眼昏花瞧错了吧。这若真是嫁了去,可别破坏了咱们煜日与占极的和睦关系。”   那胡子有些花白的老臣低着头不敢再吱一声,寒王的话这整个煜日倒是找不出几个敢反驳的,他还想留着这条老命安享晚年呢。   拓跋寒见那人不再吭声,依旧不放过道,“文采嘛,本王倒也没瞧见过,只是那悍妇般的泼妇劲本王可是见识过几回,不知右相怎么教出的两个女儿有这般天壤之别呢。本王的妃子就温柔可人,可那右相家的大小姐就实在不敢恭维了。”   那话还正说着起劲,堂下便已惊起了一阵嘘声,左相嘴角抽动了几下,瞧着慕恩的笑话心里大为舒畅。   事实证明每个相爷都有个不成材的女儿。   “寒王你……小女不知何时得罪了您了,您要这般诋毁她。”   慕恩气的瞪着胡子,实在不知拓跋寒为何突然换了个态度,昨日虽没什么好脸色给他,可那说话的态度却没这冲的,今日为何直接上来就诋毁他的女儿。   “怎么?右相认为本王公报私仇故意诋毁慕大小姐吗?王上问的本王的意见,本王只是如实直说难道也错了不成?至于其他人怎么看,本王不加干涉,只怕那悍妇嫁过去怀里咱们煜日的名声。”   所有人都吃惊与一向话不多的寒王,却偏偏与那右相杠上了,还破天荒的一口气讲了那么多的话。   眼见着殿上的人都信了那拓跋寒的话,慕天风心中实在是按捺不住,抱拳出来道,“舍妹却是有些刁蛮任性,可却不至于像寒王说的那般不堪,与寒王妃相比是不够温柔可人,想来寒王是见惯了温柔的寒王妃才觉得舍妹那性子有些任性吧。”   温柔可人,是的,在他心中他的二妹一直都是个温柔到有些胆小的女子,与现在的寒王妃简直是两个不同的人。   至于大妹仗着自己娘亲是正室刁蛮任性对二妹动辄拳打脚踢的,他若是瞧见了定会护着那二妹的,可却不知他这越是护着那慕思烟越是心中不爽,想着明明是自己同母的亲哥哥的却为何总去护着那个卑贱的女人。   便专门找着他外出的空对那慕琉璃施暴。   每当他回来瞧着那一身是伤的小女孩蜷在那间破屋子时,就心痛的很。   怒气冲天的去找慕思烟算账,可当慕思烟哭着抱着他喊自己哥哥的时候,他却又下不去手了。   两个都是他的妹妹,他不愿看到任何一个受伤。   所以当拓跋寒出言重伤他妹妹时,他才忍不住站了出来。   拓跋寒视线趋于冷冽,直射着慕天风,冷声道,“慕大少爷可真是护妹心切啊,那样的刁妇也只能算是刁蛮吗?拓跋寒今日了见识到了睁着眼说瞎话的最高境界了。”   朝堂之上瞬间变成了一对二的局面,谁都没想到一向说话稀少的寒王能舌战右相和右相家的大公子两人。   还直说的两人没话反驳。   拓跋皓轻咳了声,“关于那右相家的大小姐是否是合适嫁去占极的人选,孤觉得不如明日里让那占极大皇子决定,你们看如何?”   明日正好是他的寿辰,那占极的皇子来贺,找些大臣们未嫁的女子来让他自己去挑选不是更好。   也少了他亲自挑选的烦心事。   “还是王上英明。”   慕恩马上跪拜拍起了马屁。   拓跋寒也是冷哼了声不再说话,这煜日他唯一不能反驳的人便是他那亲哥哥拓跋皓了。   这边拓跋寒因为有事耽搁还未回府,那边慕恩已经带着慕天风来的了寒王府,冲着慕琉璃就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大骂。   慕琉璃盯着嗡嗡作响的脑袋,把他那话理了半天,才有了头绪。   拓跋寒不是答应了她不会对那慕思烟出手的吗?   怎么昨日才谈妥的事,今日就有人来找她算账来了。   “定是你这女人在寒王耳边吹的枕边风,才让那寒王在大殿之上诋毁思烟的对不对。你这个白眼狼,亏我养了你这么些年,这会却反过来对付我了。”   慕恩一张老脸气的通红,冲着慕琉璃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大骂。   风行跟着拓跋寒去了宫里,可风潇和风飞他们几人还在这府里待着呢,在院子整日无事的晃悠着。见慕恩上来就冲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外加女主子的慕琉璃这般大喊,一个个直着腰板举起手里的剑就指向了慕恩,“我们王爷说了,谁敢来咱们王府闹事的,只有一个字—杀!”   “你们?”   慕恩没想拓跋寒不在,却还有这么一群护主的家伙。   还口口声声的说要杀了他。   虽气得浑身发抖却没敢继续上前,吸了口冷气向后退了一步,“我可是这煜日的右相,你们赶快收起手里的剑,小心我告你们一个伤害朝廷命官之罪。”   拓跋寒他得罪不起,这几个小侍卫,他慕恩还不需要放在眼里的。   风潇没理会摆着官威的慕恩,而是定定地看向慕琉璃,“王妃你看怎么处置?”   他们几个这世上只听命与两人一个是寒王,另一个便是寒王妃。   一个对他们有再造之恩,一个对他们有再生之恩。   慕琉璃刚把小家伙哄睡着了,抽着空想洗个热水澡这会愣是被这慕恩个打扰了,眉头不悦。几步上前,指挥着风潇几人让开了道,一双极冷的眸子盯着慕恩,“右相是吧?既然你今个来闹了,我也就一次性与你解释个清楚明白。别说你说的那枕边风我根本不屑,再者来说你以为拓跋寒是那种女人在他耳边说上几句就能迷了他心魂改变他想法的人吗?至于你那句白眼狼,我可就更不敢当了,养我生我的人是我娘亲,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她早就死了。而你—右相大人,顶多是废了几十两银子罢了。碧月,去房拿一百两银子递给右相大人。”   碧月在一旁点头应了声是,马上一溜烟的小跑进了里屋不一会就取出一百两银子递与慕恩,“右相大人给。”   被慕琉璃调教了这么长时间,她也不再是以前那个见了慕恩就说不出话的小姑娘了,而是高昂着头把银子塞给了慕恩的手里。   举着一百两银子,慕恩脸色难看的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堂堂右相可不缺这区区一百两的银子。   “我算了下,我吃了你们家十几年的粮食总共不超过五十两银子,加上碧月的一块算了下,一百两右相大人可是还赚了呢。”   “你想拿着一百两银子撇清我们的关系!你这女人可真是不简单啊!”   “哪里,是右相您做的好,琉璃只是照着学了下。若是没事,风潇送右相出去。”   是她无情吗?   对于这样根本没拿她当女儿的爹,她根本不需要有情,只是瞧着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那眼眸却越来越沉的慕天风,心里会有些许的过意不去。   风潇单手举着剑潇洒的指着前面道,“右相大人是要自己走呢,还是我们动手呢?”   慕恩对着齐刷刷指向自己的三柄利剑,甩了下衣袖,才骂骂咧咧的出了院子。   而慕天风则是带有深意的看了眼慕琉璃,眼底闪过一抹伤痛,扔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琉璃只要你开心就好。”   拓跋寒从宫里回来前脚刚踏进府里,风潇便上前要汇报刚刚发生的事,一听那慕恩趁着自己不在又来府里闹事,马上大步冲进了自己的院子,去看看那慕琉璃的情形。   慕琉璃好不容易抽出个空终于可以洗澡了,便安排着碧月在门外看着,却没想那丫头看到一半肚子疼出去上了个茅房。   拓跋寒正好大步的推门而入,心里还嘀咕着大白日的为何把门给掩上了。   就瞧见了一副美人出浴的场面。   慕琉璃以为是碧月,也没在意,刚起身把身上的水都擦拭了干净准备穿衣服呢。   再抬首便对上了拓跋寒那双炙热的眸子,急着把桶边凳子上的衣服拽过来裹在了身上,“碧月没告诉你我在洗澡吗?”   羞红了一片脸,心里如打鼓般跳得厉害,却还是强作镇定的轻斥了句。   “门外没人。”   搔了搔耳朵,回避着她的视线答了句。   脑袋里还回荡着她那美妙的身姿,顿时浑身燥热起来,身子坚硬的直挺的站在那,那手也不该往哪里放了摸着身侧的桌角一个激动把那桃木桌子愣是个给翻了,弄出一声巨响把那床上熟睡的拓跋闹闹给吵醒了。   “你,你去哄哄他,我穿衣服。”   慕琉璃红着脸道,对于那愣头愣脑把桌子拍翻了的拓跋寒那是又气又觉得好笑。   好不容易裹上了衣裙,慕琉璃才披散着发凑到床前,瞧着那床上玩的正起劲的一大一小。拓跋寒不知在哪里学的新招数,平躺着把小家伙放在肚子坐着用腿抵着那小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   拓跋闹闹眼角的泪还没干,此时已经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了。   笑着笑着,拓跋寒便觉得腹部一阵湿意,“你这小子,又尿了。”   那话虽是斥责却满是宠溺的口吻,立刻起身把小东西搁在床上,瞧着自己衣衫上那被浸透的一大片只能干瞪着眼。   慕琉璃捂嘴一笑,这小家伙刚睡醒自然是要先把尿的,这男人却就这么着把他抱在怀里晃悠着,不尿他满身才怪呢。   点了下小家伙的鼻头,亦是一脸的宠溺。   “听风潇说你爹刚刚来过?”   边换着衣服,拓跋寒边开口问道。   “恩。”   “可有为难你?”   “你以为就凭他能为难得了我吗?我给他一百两的银子与他断了父女关系。”   慕琉璃替小家伙换着尿布,说的异常轻松。   “你与他断了父女关系!”   拓跋寒没想她会突然这么做,“为何?”   “只是不喜欢他那自以为是的嘴脸罢了,断了岂不是更好,我与他只是他花了几十两银子养了我十几年的关系罢了,我还他一百两银子我与他的关系便彻底断了。”   她们父女的关系,她算是看的一清二楚了。   正如她说的这般,那慕恩根本没尽过一次父亲该有的责任,也从未拿她当过亲生女儿看待。   若不是她还有些利用价值,她早被赶出了右相府的大门了。   “琉璃,以后我与孩子便是你的亲人了,我们会永远陪着你。”   拓跋寒明白要与自己亲爹断绝关系要下多大的决心,甚是感伤的认真安慰道。   慕琉璃却没他那么沉重,那慕恩对她来说本就是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断了根本没什么感觉,除了那慕天风的那双眸子有些让她不舍外。   没想这拓跋寒却突然讲着这么煽情的话语来了,还向她许下这样的承诺,让她的心不由的渗出一丝丝的喜悦,竟然想着若是这一身有他与孩子相伴那也不错。   起码她慕琉璃在这世上就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可一想到自己并不是这世上的人,自己只是附在这慕琉璃身上的一缕幽魂罢了,只要集齐了九龙心石就可以回到以前的那个时空,可是那时候自己真的舍得离开他与孩子吗?   一想到可能要分开,居然已经有些不舍了。   既然以后的结果不知是何模样,为何她现如今不能放纵的爱一回呢!   虽然没尝过情爱的滋味,可现在她明白自己对与他拓跋寒是有这特殊的感情的,见到他有危险她会心痛,见到他开心她也会不觉的翘起嘴角,对于他的亲近她并不像与其他人接触那般的排斥。   他是第一个为她半夜盖被子的人,他是第一个对她说要护着她的男人,他是第一个为了她愿意舍弃生命的男人。   重重地点了点头,决定把一切告诉他,想着若是他还能接受她不拿她当怪物看待的话,她愿意尝试着对他付出爱,“拓跋寒,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是你的寒王妃慕琉璃呢,你会信我吗?”   拓跋寒突然停了手上的动作,不觉的抬头盯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慕琉璃那你是谁?你怎么会与她有一模一样的长相?”   不会的,她定是在骗他,若是她真不是慕琉璃,那这孩子又是谁的呢?   他不要连这点连接着他们的纽带也断掉,“不可能,不可能,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的身子确实是慕琉璃的,可灵魂早就换了个人,在那一次被人推下枯井以后。”   “灵魂换了个人?”   “不错,我其实是从异界来的一缕幽魂,恰好附在了被人推下了枯井已经奄奄一息的怀了你的孩子已经三个月的右相家二小姐身上。所以醒来后,才换了个性子,不再胆小懦弱任由着别人欺负。”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拓跋寒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我在异世被人谋害丢了性命,灵魂飘荡遇见一个白衣老者,他给了我一身的功夫,你不是很好奇我的五行同修功夫是哪里来的吗?我现在便告诉你,是那老者赐予我的,为了让我能集齐九颗龙心石聚在云腾之巅,他告诉我如果可以集齐九颗龙心石我便可以回到我自己的世界。”   慕琉璃毫无保留的与拓跋寒全盘托出了,盯着拓跋寒的脸,心里紧张得很,若是他不信她把她当怪物看待了该怎么办?   等了半天,拓跋寒才从震惊里缓过神色来,抖着唇道,“既然隐瞒了为何你现在又全都告诉了我?”   他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纵使心里对她为何突然变了个人有万般猜测也没想过她并不是她。   “因为我不想再瞒着你。”   慕琉璃见他那一脸震惊的表情与那有些后退的身子,心底泛起难以言喻的疼痛,“你终究还是害怕了是吗?在你看来我就是个怪物是吗?”   她没想他的态度会对自己有着这么深的影响,她没想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不,不是的,我只是太过吃惊了,对于你说的那些事,我一时真的很难接受。”   拓跋寒抱着头,不知该怎么办。   突然脑海里冒出一个重点,她说若是她集齐了九颗龙心石她便会立刻,回到她自己的世界,而他便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那心底已经开始隐约的有些惧意了,颤抖着声音道,“你说你会集齐龙心石回到自己的世界?”   “恩,我要回去废了那个背叛了我的小人。”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带着怨恨死了。   “你若回去了,孩子怎么办?你狠心丢下他?”   “我不知道,也许我走了,这个身子原有的主人便会回来了也说不定。”   说得轻松,可心底却沉重的很,说她是个恶女人坏女人也罢,她发现自己根本不想把这个身子还给那个慕琉璃。   这样的想法与她刚来这个世界的想法完全不同,她以为就算生下了孩子,她也能很潇洒地走掉,却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连一步也离不开孩子。   也舍不得那个时而冷酷时而温柔的男人。   拓跋寒希望孩子可以留在她,可却没想她只想推个一干二净,“若是她不回来呢,你还愿意留下来吗?”   “我,拓跋寒,我现在不能保证什么。我只想集齐那龙心石回去报仇,若是有机会也许我会回来,所以请你好好的照顾好小家伙。”   “你真的狠下这心吗?你看看他,他根本离不开你。”   指着那床上的小身子,拓跋寒有些气急了道。   “我不与你争辩这些,实情我已经告诉了你,至于你怎么想与我无关。”   她不得不狠下心不去看小家伙还有拓跋寒那满是苛责的眼,转身出了屋子。   没有忽略他乍听时的那震惊的表情,终究她不是他想要保护的那个她吗?   可说出来了,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其他人她根本不在乎。也不存在欺骗或者其它,可对于他,她却一直想把这些事告诉他。   她不是不想接受他时常露出的浓情蜜意,只是一想到他那爱意是对着以前那个慕琉璃的,她便是一肚子的疙瘩与嫉妒。   现如今讲开了也好。   两人那阵长谈之后,居然沉默了一整天,拓跋寒第一次睡了书房。   见他刻意躲着自己,慕琉璃才明白原来说清楚了会得到这样的结果,瞧着拓跋寒那远去的背影,心底居然有些后悔说出实情了。   原来拓跋寒终究爱的是那个与他缠绵过的慕琉璃。   难怪他碰了她却从未碰过沈亦柔她们,看来她在他心里还是特殊存在着的。   拓跋寒则是生气她不顾孩子依旧打算离开的决定,而且想找个地方冷静的思考下这突然发生的事。   第二日,就算两人不想见面也不行了,因为宫里一大早就来了人,说是王上寿宴下旨请寒王和寒王妃带着小世子一同去贺寿。 第097章 皇宫斗酒   马车内冷到了极点的气氛,拓跋寒与慕琉璃各自坐在一个拐角处。   风行等人从昨日就瞧出了两人这有些奇怪的气氛,一瞧那拓跋寒与慕琉璃那都能冻死人的脸色,那想要询问出口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今夜的皇宫比往日里多了几分热闹的气息,宫门外早已停满了各府各苑来的马车与马匹。   拓跋寒抱着孩子下了车,立刻便有几个带着家眷的大臣围了上来,寒暄了几句。   拓跋寒依旧板着一张脸,众人都早已了解了这寒王的脾气秉性,应对那冷脸也只能讪讪然的一笑。   慕琉璃有些茫然地看着前面自顾走着的拓跋寒,他不再像以前一般拉着她的手说我来保护你的话了,而是抱着儿子头也不回的独自走向了前。   依照着惯例随行跟着来的风行和风潇必须待在宫外的,所以跟在拓跋寒身后的慕琉璃便有些形单影只了。   宴会摆着的大殿之上早已坐满了人,拓跋寒抱着孩子自顾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而慕琉璃却由于刚刚的一愣神而被人群隔了开来。   拓跋寒坐下没瞧见人,急的四处张望,后悔自己不该闹着脾气丢下她独自一人。   半天见那占据着自己心房的女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才稍稍的舒了口气。   慕琉璃一身白衣极为素雅,配上那张皓齿星眸绛唇映日的绝色脸蛋便让人实在是移不开视线了。   不喜外人的碰触,轻轻摇曳着身姿在人群里穿梭着,像一只飞舞着的蝴蝶,行走之间白衣飘飘却没碰及一个人的身子。   在拓跋寒身侧俯身坐了下来,轻瞥了右侧的拓跋寒,与他那双黑亮的眸子对了下,却又立刻转移了视线盯着拓跋寒怀里的小家伙。   拓跋寒也迅速的避开了视线,装着扫视其它的地方,对上了对面的红衣男子,只见那男子一身火红色的金丝绣着牡丹的锦服,一双桃花眼儿极富媚态的瞧着他们这边。   这么瞧去那分姿态却有几分女人的媚态了。   以他坐的那个位置看来,该是占极来的那位娇贵的皇子了。   见那边朝他点了下头,他也礼貌的回了下。   果然,晚宴开始后拓跋皓首先指着那红衣男子开口介绍道,“孤来介绍下,这位是占极的大皇子殿下。”   那红衣男子甚是客气地站起身子,朝着那堂上的众人一一弯腰点头才道,“朱砾这是第一次来贵国,以后还请各位大人们多多照顾。”   看着极富贵态,却没想说话做事这么谦虚客套。   引来不少大臣们的好感,那些打着把女儿嫁与他注意的大臣们更是满意得很。   那些个大家小姐们一个个的掩着嘴偷偷瞄了过去,慕思烟今个也打扮的极为漂亮,一身桃红色长裙,荷叶式的裙摆花样一走一飞舞的更是增添了几分俏丽的感觉。   斜眼瞟了眼那红衣的俊美男子,心底一片荡漾。   慕琉璃完全没注意这殿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自顾的拿着面前桌上的汤匙逗弄着拓跋寒怀里的拓跋闹闹。   皇后沈亦芸盈盈一笑,“大皇子客气了,咱们煜日与占极一向交好,大皇子可以把这儿当自己家一般,再说过不了几日我们便成一家人了,更不用分彼此了。”   “那是,那是,皇后娘娘说的极是。本殿这番前来就是奉了父王的旨意来煜日迎娶皇子妃的,这以后便是一家人了。”   朱砾连连点头,扫了下坐着的男男女女,眉头一拧转而道,“可本殿听说煜日好似没有公主可以嫁给本殿的。”   拓跋皓轻咳一声,弯眼道,“孤虽没有妹妹爱女,可煜日的子民都是孤的子女。今日孤也让各大臣带来了自家的女儿,若是大皇子相中了,孤便封她个公主的头衔嫁与你,你看如何?”   这方法他不算是第一个用的人,以往各国若是联姻,就算是有公主王上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嫁出去,便会再选个公主嫁过去。   朱砾自然不会反对,公主只是个头衔,是谁都一样。   只是这殿上的女子都一副想要立刻扑倒在他怀里的花痴模样,实在让他心生厌恶。   唯独那寒王身侧的女子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顾逗弄着她身侧的小婴孩。   刚刚他是瞧见了那女子的容貌,虽是一身素净的白衣却丝毫遮挡不住她那让人惊艳的美好。   冷,那女子给他的第一印象便只有这个字。   一个让人见了便浑身泛着寒意的女子,他朱砾却是第一次见。   那样一个女子却让他瞧的有些出神了,忘了去回答拓跋皓的话了。   “大皇子只盯着咱们寒王妃瞧着也不言语,可是对这殿上的女子们都不是很满意?”   沈亦芸见又一人被那慕琉璃勾去了心魂,心里恨不得毁了那慕琉璃的容貌。   慕琉璃一直处于事外的状态,那沈亦芸点到了她,她才缓缓地抬起头扫了眼那殿上的状态,正好对上了朱砾那双似笑非笑的媚眼。   “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寒王妃啊!本殿也听说了不少她的事迹,独战巨野的四大战将,还生擒了巨野的二皇子,没想却是个这么柔弱的女子。”   他以为,能做出那么多事的女人,该是有一副堪比男人的强壮身材才对,可眼前的慕琉璃却完全颠覆了他的想法。   “过奖!”   慕琉璃知道这个场合,她若按照自己的性子来,定会给拓跋寒带来一些不便,只好生生的应了句。   “本殿有些好奇,寒王妃是怎么战胜了武力高强的巨野二皇子的,据本殿所知那二皇子可是武力流三行同修的高手。”   他还在他手里吃过几次败仗。   “三行同修!”   他那话音刚落,殿上马上嘘声一片,右相家的小姑娘击败了一个三行同修的高手!   怎么会?   那小姑娘怎么看只是十几岁的光景,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击败比自己厉害许多三行同修的高手。   沈亦芸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若真是如同那朱砾所说,慕琉璃击败了一个三行同修的高手,那她的武力根本深不可测。   说不定弹指间就能治自己与死地,那若是她起了杀心,别说她了,这整个煜日也是她说了算的。   再往深层次一想,若是她想助那拓跋寒夺了这皇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突然有种她这皇后之位岌岌可危的感觉。   慕琉璃瞧了瞧拓跋寒,反正一切实情都告诉了他,她战胜了萧战忌那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现在就算是推脱说自己侥幸赢了他也是没人愿意相信的。   正想着开口说出实情,那边拓跋寒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怎么赢的那是我们煜日的军情机密,我倒觉得大皇子问的有些逾越了。”   见她为难不忍的替她解围道。   气氛有些尴尬,拓跋寒一开口就弄得殿内冷气十足,拓跋皓笑着举杯化解了尴尬,“来,今天孤的生辰,不谈那些扰人的战争,大家同饮一杯。”   众人都举了杯,几番轮流的碰杯相邀,拓跋寒已经是十几杯酒下肚了,人有些微醺。   可刚刚被他一句话顶回去的朱砾却心怀不满,举着杯对向拓跋寒,“寒王酒量惊人,朱砾斗胆与寒王斗个酒,寒王意下如何?”   斗酒,这大陆上常用的一决胜负的玩法,规则很简单,谁先趴下谁就输了。   他挑起了,拓跋寒又不好不应,这么多人看着,这马上演变成了两国之间的较量,“大皇子盛情相邀,拓跋寒岂敢不从!”   也举着杯对向了朱砾。   “既然是斗酒,便会有个输赢,没个奖惩岂不没什么意思,这样吧,若是寒王你赢了朱砾便把这颗人鱼泪珠赠与你。”   朱砾从怀里掏出一颗光泽极似珍珠的东西,大概只有小拇指一般大小,泛着隐隐的荧光。   人鱼泪!   慕琉璃猛的抬起了头,那东西不正是她要去寻的第三样东西吗?   没想这朱砾的身上竟然有这么一颗,只是不知那东西到底是真是假,“人鱼泪?听说那是蒲夷之海才存在的东西,很是稀有珍贵,不知大皇子是否是随便里拿一颗珍珠便谎称是人鱼泪了。”   “寒王妃也听说过这东西吗?那一定听说这人鱼泪是人鱼泪珠所化,晃动几下便能瞧见那珠子里面游动的蓝色眼泪,这可是珍珠不能仿冒的。”   说着拿起珠子走到慕琉璃面前,晃悠了几下递到慕琉璃眼前。   慕琉璃曾经问过施乐这人鱼泪珠的鉴别方法,施乐也曾提到过这么一点,现在眼前这珠子正如施乐所形容的那般,泛着幽蓝色的白色珠子,晃动下会映出蓝色的水在波动。   拓跋寒也有些吃惊与这朱砾竟然愿意拿出人鱼泪与自己赌输赢。   若是真能赢得这东西,便断了那女人再去那蒲夷之海犯险的想法了。   欣喜过后,立刻清醒的意识到这朱砾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拿出人鱼泪,定还有其它别的要求才对。   果不其然,那边朱砾悠哉的道,“我这人鱼泪可是无价之宝,不知寒王愿意出什么来作彩头呢?”   拓跋寒本就没什么收集宝物的习惯,身上也不喜欢配搭玉佩装饰的,这会他这么一问,却真是想不出什么能与那人鱼泪相比的宝贝。   “本王不喜收藏这些个东西,府里也没什么能与大皇子手里那颗珠子相媲美的宝贝。”   “怎么会?本殿觉得寒王妃就是寒王的宝,这么绝佳的倾城美人,可不比那人鱼泪要宝贵的多了,只看寒王是否愿意拿她来堵了?”   朱砾笑着说,一双媚眼盯着慕琉璃想看看她作何反应。   却没想慕琉璃依旧那副极淡漠的性子,脸上居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语气泛寒抢着应道,“好!”   轻灵寒冷的声响,让拓跋寒眉眼上染上惊色,拉着她低声道,“你应他干嘛?”   “怎么?你没信心?”   慕琉璃瞥了眼他,依旧淡淡地道了句。   “我是不会拿你去做彩头的,你是人不是东西,我拓跋寒不会把自己的女人拿出去赌,跟信心无关!”   那人鱼泪算个屁,他怎么会拿她去赌那东西。   在他心里那东西连她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慕琉璃瞧着他那满是怒火的双眸,心底不觉的又燃起一丝感动,他又是那副要保护她的模样了,嘴角一弯,“反正我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她,便是输给了他又有何妨!”   “你胡说什么?我想要的是你,一直是你,是你!所以别再跟我说那样的浑话!”   他从未如此确定过自己的心意,他一直都明白他想要的是她,以前现在以后,全部都是她。   昨日只是太过吃惊了,才一时接受不了,可一听说她愿意拿自己当赌注,那压抑着的心终究爆发了出来。   慕琉璃双手被那双覆上的大手握的有些微疼,可心底却泛着甜蜜,他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向她大吼着他要的是她。无视那在坐的所有目瞪口呆的看客,她抽出手主动的搂上了他的脖子,朱唇在他耳边轻轻地诉说着,“我信你,所以你也信我好吗?”   拓跋寒第一觉得这女人也有温柔似水的时候,那粉嫩的唇瓣蹭着他的耳垂,幽若的气息弄得他浑身发麻,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吗?   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这般挑逗怎么还能把持得住。   只能恨现在在大殿之上满是看客,否则他真想把她压在身下。   “大皇子不是要赌吗?那琉璃也想换个玩法,既然拿我当赌注了,那便换我与大皇子比酒量,你看如何?”   “你?”   朱砾看向眼前怔怔地看向自己,与自己商量着的女子。   不是他吹嘘,他从小在酒缸里泡着长大的,从未喝醉过。别说是她这么个女子了,就算是酒量再好的男人也拼不过他,所以他从未担心那人鱼泪会被拓跋寒赢去。   “怎么?大皇子怕输给我这女人,面子上不好看?”   慕琉璃又淡淡地道了句。   朱砾仰头大笑,“寒王妃若是想玩,本殿自然奉陪,只望待会输了可别忘了要兑现承诺。”   “琉璃虽是女子可也懂得愿赌服输的道理。”   巧笑着回了句,面上没有丝毫的惧意。   别人不知道,可坐下的慕思烟和慕天风却知道慕琉璃的酒量,曾经那慕思烟开玩笑逼着她喝了一杯清酒,她愣是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来,这点酒量怎么能与那号称“酒皇子”的朱砾拼。   两人看来她是必输无疑了。   两人端着酒杯互相敬了下,拓跋寒却拉着慕琉璃的手,低声道,“我信你,可我也担心你。”   她知道她不是以前的那个慕琉璃了,可他还是担心她,“你若是输了……”   “你不是杀神吗?我若是输了,你便带着人再把我抢回来得了。”   他那话还没说完,她半开玩笑的口气接了一句。   而他却坚定的点着头用极响亮的声音道,“好,若是你输了,他把你带走,我便带着人追到占极,一定会把你带回来。”   他朱砾是说过她输了她便得跟着他走,可没说不准他去把人抢回来的。   那朱砾不管他们夫妻在那依依不舍鹣鲽情深的戏码,也没打算抢了那慕琉璃回去当自己的女人,只是想瞧瞧那女人输了后的表情是否会与现在的淡定表情不太一样。   说白了,他只是看不惯这女人老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就好似这世上没什么事能让她皱下眉头的了,所以他偏要撕破她那伪装的表情。   拼酒终于在众人的翘首盼望下开始了,大殿正中间的酒桌上摆满了一大坛一大坛的佳酿,远远的就能闻见一股浓郁的酒香。   慕琉璃在小家伙的额前亲了一下,才起身向那桌子走去,与朱砾擦肩时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道,“朱姑娘可要手下留情了。”   只见朱砾突然身子一僵,脸上的笑也茫然止住,只是愣愣地看向慕琉璃。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女人,不可能,她隐藏的极好,这世上除了她娘亲就连她父王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女儿身,可她为何只见过一次面便瞧出她是个女子。   这突来的震惊让朱砾犯愣了半晌,却还是调整了心态,举起酒坛子与慕琉璃道,“本殿先干为敬,寒王妃请!”   说着一仰头,咕噜咕噜的灌起酒来。   根本没加品尝只是当那陈酿佳酿如水般的喝了下去,马上手里那一坛子酒就见底了。   慕琉璃优雅的举起一坛子酒也仰头喝了下去,咕噜咕噜的也是一会的功夫便下去了一坛子酒。   拓跋皓心疼着那皇宫里珍藏了多年的佳酿却被他们两就这般当水般喝下去了十余坛。   见慕琉璃七八坛酒下肚了,脸色却依旧没什么变化,朱砾有些心急了。   不会的,从小她娘就训练她喝酒,就怕她哪一日酒醉后暴露自己是女子的秘密,才训练出她这么个千杯不醉的酒量。   人家小孩子从小喝的是奶,她朱砾从小喝的是酒。   这女人真是怪物,这皇宫里的佳酿可要比外面的酒烈的多了,她都觉得嘴里泛着辛辣了,为何这女人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第098章 装醉揩油   殿下的其他人也都嘘声一片,“那右相家的小姑娘真是好酒量啊!”   “就是,就是,那么烈的酒,我喝上一坛便能醉的不省人事了,可她那面上却看不出一点喝醉了感觉。”   慕思烟也拉着慕天风的衣袖道,“哥,她怎么会有那么好的酒量,我记得以前她是沾上一杯就会睡上一整天的人。”   满脸惊恐地看着依旧有条不紊的举着酒坛慢慢饮下的慕琉璃。   慕天风也是俊眉轻拧,眸子里带着惊色,“我也不明白琉璃她为何会突然间好似变了个人一般。”   凝视着眼前看似柔弱却气场强大的女子,感觉着是那么的陌生。   不管是眼神还是对她说话的态度,就算她以前是假装的吧,可一个小女孩怎么会一装便是十几年,那是要有多大的定力才能坚持过来呢。   “正是,我也觉得她根本不像以前的那个琉璃了。”   慕思烟也跟着小声应了声。   以前的她怎么敢那么盛气凌人的与她说话,现在的慕琉璃就是稍稍看她一眼,她也会觉得浑身打着颤。   皇后又被慕琉璃抢了风头,双手抓着椅把,气的直咬牙,却强作欢笑,“寒王妃真是好酒量!”   慕琉璃神情淡然的很,心底却不由的有些埋怨那还在拼命灌着酒的朱砾,她现在确实没什么醉意,可这七八坛酒下肚了,她已经憋得很难受了。   朱砾虽是酒坛子里泡大的主,可毕竟还是有个量的,灌了十坛以后实在是撑不住了,满脸通红的看向慕琉璃笑盈盈的满是醉态,“寒王妃好,好酒量,朱砾不得不佩服,朱,朱……”   指着慕琉璃朱了几声,轰然要倒地的模样,慕琉璃忙着扔下坛子上前扶了过去。   心底知晓她是个女子,便也没什么顾忌。   拓跋寒却看不惯那朱砾攀在慕琉璃肩头的手,搂着儿子满眼不悦,瞧着两边愣站着的宫女道,“都是死人不成,大皇子都醉了,还不上去扶着去。”   宫女们忙着慌手慌脚的迎上了前,一左一右的把慕琉璃身上朱砾扶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胜负显而易见,慕琉璃安安稳稳地站着还能弯腰俯身谢恩,说话也清晰调理的很。   而那边的朱砾则是歪着头爬在桌子上,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说些什么,他身边的黑衣男子一直很冷静的坐着。纹丝不动的,这大殿上的人都快忽略了他的存在了,才见他起身抱拳向着拓跋皓道,“我们大殿下看来是真的喝醉了,还请王上见谅,在下这便带他回去休息。”   说完起身,单臂架起了朱砾,朱砾个子在男子里算是中等的了,可待那黑衣男子站起一比较,他身侧的朱砾便显得有些小鸟依人了。   “慢着。”   见两人准备踏出这宫殿,慕琉璃马上扬声阻止道。   “寒王妃还有事?”   黑衣男子聚着眉,有些不耐烦。   “大人可真是健忘,忘了刚刚我与你家大皇子的赌约了不成?现在可是我胜了,所以还请大人留下那人鱼泪再行离开也不迟。”   她憋得这么难受喝了满满一肚子的水可不是为了娱乐大众的。   那黑衣男子显然是有些微愣住了,话语有些不善,“我家殿下有些醉了,凡事请等殿下醒了再说。”   好似生怕怀里的人不舒服似得,把那乱动的身子搂在怀里,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若是一男一女也便罢了,可此时却是两个男人这么的相依偎着,看去却又说不出的别扭,这整个大殿也就只有慕琉璃才觉得这一红一黑的两人甚是相配吧。   觉得他们相配是一回事,输了她的东西想赖账又是另一回事,马上眼眸一凝,“怎么?堂堂占极的大皇子殿下打算说话不算话不成?若是大人不方便给,那琉璃便自己动手去取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朝着那扶着朱砾的黑衣男子袭了过去,那黑衣男子一边与她拆着招一边要扶着怀里的朱砾,自然不过几招便被她探手从朱砾的怀里抢到了人鱼泪。   “请。”   把东西收进怀里,很客气的指着那大殿门口的方向道了声。   那黑衣男人与她拆招时感应出她那超高的武力流,又迫于自己此时还有护着朱砾的重要任务,只好深深地瞥了眼慕琉璃才抬步架着朱砾出了大殿。   对与慕琉璃刚刚那明摆着抢东西的动作,这大殿里的人又是一阵嘘声,“那右相家的小姑娘可真是个厉害的人,连占极大皇子的东西也敢抢!”   “就是,就是,你看看刚刚那架势,那么壮的一个男子也拦不住她。”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都只敢压低着声音切切私语着。   慕琉璃心情好的不行,摸着怀里搁着的人鱼泪珠,这次可真是得来毫不费工夫啊!   只是那憋得难受的肚子被刚刚那么一动更是憋的急了,只好在拓跋寒耳边轻轻说出自己的窘状。   拓跋寒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拥着他向拓跋皓道,“琉璃好像也有些醉了,臣弟先行告退了。”   出了殿,慕琉璃就找到地方解决了生理需求,顿时畅快了不少。   马车内,小闹闹玩耍着他亲娘与人拼酒得来的人鱼泪珠,嘻嘻哈哈的甚是开心。   “你的酒量怎么回事?我以为你根本不会喝酒。”   拓跋寒一直以为她是很厌恶酒这样东西的。   “哦,上次在云梦泽寻那血诛草的时候顺便拔了棵化解酒气的药草—无醉。今个进宫之前我服下一颗那无醉的种子,没想那些酒就是搁在我鼻子下也闻不出半点酒气了。”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只是在书里瞄了眼那无醉就能一眼识得了,那日在蛇窟里只是觉得有意思才顺手摘了棵。   这次去宫里赴宴,她知道又会在满是酒气的情况下待上好久,于是便提前服了颗无醉的种子,却没想正好派上了用场。   “难怪你身上没有半点的酒气,这世上竟然有这种草药。”   拓跋寒也觉得很是稀奇,那么十几坛酒下肚她周身却没半点酒气,只是浮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闻着那熟悉的幽香,拓跋寒酒气后劲冲脑,大胆的把人搂在了怀里。   “拓跋寒!”   慕琉璃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有些微愣却没有立刻推开他。   “让我抱抱吧,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会被他赢了去,若真是被他赢了,我拓跋寒今晚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会阻止他朱砾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酒劲上来了,某王爷一股脑的道出了心里话。   “你忘了你这煜日寒王的身份了?”   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我都想过了,到时我自愿撇去这寒王的身份,我拓跋寒做的一切事与煜日无关。”   一直以来他都为着这煜日活着,现在就算说他拓跋寒自私也罢,他要把她留下。   慕琉璃眼角有些湿润,若说不感动那也是假的,拓跋寒的性子她清楚得很,根本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此时却搂着她说着这么一大堆感动人的话。   “傻瓜,你以为那朱砾真会把我带回去娶我为妃不成?”   她对女人可没什么兴趣。   “他一直瞧着你,又拿你当赌约,可见他对你上了心。你不晓得你站在那大殿上,浑身泛着耀人的光彩,有多少男人想要飞蛾扑火的扑上去。”   他希望她的美好只有他一人知道,可就算她一身朴素不过的白衣也挡不住她的风华,却多了几分仙气。   瞧着他那紧张的模样,慕琉璃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出实情,“那占极的大皇子朱砾是个女子,你倒是说说看,她娶我回去有何用。”   “女子!”   拓跋寒酒气醒了大半,握着慕琉璃的肩头,有些不确定的又问了句。   “恩。”   这男人没瞧出吗?   她可是一眼便瞧出那人的性别了,虽然动作说话的声音都与男人无异,可那女子才有的媚态却是掩藏不掉的。   故意激着她上前给她看人鱼泪的时候瞧了她那没有喉结突起的光滑脖颈,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还是有些不明白,拓跋寒搔了搔头,那么个俊美的男子却是个女人,他怎么就没看出来的呢?   当时一门心思放在了慕琉璃身上,对那男子只是一开始的那么轻轻一瞥。   拓跋闹闹一个人独自玩着,马上对那人鱼泪珠失去了兴趣,嗯嗯啊啊的把那宝贝推到了一旁,拽着他身侧亲娘的衣摆讨抱抱。   立志要破坏他爹好不容易迎来的亲近机会。   慕琉璃从拓跋寒怀里挣脱了出来,伸手抱起身侧的小家伙,一脸温柔的笑。一张小脸不知是被那拓跋寒楼得太紧了,还是害羞的,此时微微泛着红晕。   “我看今个你也喝醉了不成?男人女人也分不清了。”   娇笑着道了句,与往日的态度大不相同。   拓跋寒作势朝她那肩头又靠了过去,“好似真的有些醉了,借我靠靠吧。”   慕琉璃张口想要拒绝,一扭头却发现拓跋寒那双眸子已经微闭了起来,那一脸难得的轻松自然让她不忍心就这么推开了他。   到了府里,风行目瞪口呆的看着过于亲近的两人,刚刚还都恨不得彼此离个十万八千里的,这会就头靠着头了,果然是夫妻吵架床头吵来床尾合。   慕琉璃的肩头有些酸痛,晃悠了几下见那拓跋寒依旧死赖着不愿离开,眉头轻蹙,示意风行先把小家伙抱走,自己则是空出两手搬开那赖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拓跋寒,要睡回屋子睡!”   被风行和聚过来的家丁们这么瞧着,慕琉璃有些囧意,却又不好猛地推开他。   拓跋寒一副醉的不轻的模样,一手攀着慕琉璃的肩头,一手探向慕琉璃的纤腰,整个人已经贴在了她身上。   “琉璃别离开我,琉璃小家伙不能没有娘亲。”   接着酒劲继续耍着酒疯,凑在慕琉璃耳边吹着气。   慕琉璃也不知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只觉得这男人疯癫起来也够无赖烦人的,从马车把他床上,却又听着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胡话来。   “琉璃,我拓跋寒不管你来自哪里,我都只要你。”   “琉璃,你若走了,我就带着小家伙跟着你一块走。”   这后面的话,慕琉璃是听的真真切切,那意思就是说他已经接受了她来自异世的事实。   感动的凑到床边,着了魔般得抚弄着拓跋寒的侧脸,“好,你若是丢的下这里的一切,便带着小家伙与我一起过新的生活吧。”   等她回去报了仇,她回来也罢,他们跟去也好,她愿意与他和孩子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拓跋寒就这样也讲了整整一夜的胡话,每当慕琉璃以为他睡着了,他都会又突然冒出一句,直到天黑蒙蒙的亮了才消停下来慢慢睡着。   这一睡便又睡到了大中午,起来便嚷着口渴,抄起桌上的茶水直接拿着茶壶就饮了起来。   慕琉璃早已带着儿子在府里转悠一圈了,回屋见他醒了,便吩咐碧月去厨房端了些清淡的粥菜过来。   拓跋寒腹中空空,见着那清粥也觉得很是美味,端起来很快就是一碗下腹,“这粥味道不错,府里新换的厨娘?”   一向不管府里事的拓跋寒忍不住问了句。   碧月又为他添了一碗,才笑道,“什么新换的厨娘,是咱家小姐亲自下的厨,小火慢慢熬了两个多时辰才做出的东西。”   她若没亲眼去看着,还真不敢相信她们家小姐也会做出这么美味到令王爷也夸赞的吃的。   拓跋寒感动地看了眼慕琉璃,“味道很好,真没想你还有着手艺。”   “你莫要误会了,我只是自己想吃而已,反正多做一人的份也无所谓。”   她是不会做菜,可她熬粥的技法却是没人能敌的,虾仁鱼片粥,海鲜干贝粥,乌鸡百合粥。   凡是能叫的出名号的粥,她都能熬的出。   拓跋寒时候此时端着的可不是普通的青菜虾仁粥,她昨日就用浸着荷叶的清水泡好了米,今个又熬了锅鸡汤代替清水去煮粥,那粥里既带着荷叶的清香又有着鸡汤的鲜美味道,这般费足了功夫怎么会不好吃。   拓跋寒一听是她亲自做的,也不管她是特意还是顺带的。   那胃口变的极好,一连吃了四碗才满意的擦了下嘴,临了没忘吩咐碧月把那磁盘里剩下的一点粥端在厨房温着,等他晚上饿的时候再吃。   慕琉璃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心道,有那么好吃吗?   吃饱了还收一份的。   吃饱了喝足了可以谈正事了,慕琉璃抱着儿子一脸认真的冲着拓跋寒道,“现在我们有了麒麟血,火凤羽和人鱼泪,只差焰山顶上雪了,这王上的生辰该过的也过了,我准备立即出发去找那焰山顶上的雪。”   希望就在前方,她不想在这耽搁时间,早一日寻齐这四样东西,他便能早一日恢复武力。   “好,待我把府里的事交代下,再去宫里辞个行。”   现在他明白了就算劝她也只是白费口舌,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早已摸清楚了她的秉性。既然阻止不了,他便会选择与他共同去面对,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荆棘满地。   见他这次这么爽快,慕琉璃都有些诧异了,“你不打算劝我别去?”   他不反驳她几句,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如你所说,我劝了你也不会去听,那还不如安静的陪着你去面对一切危险与困难。只当是人生里的历练,风行他们过的安逸日子太久了,是该出去锻炼锻炼了。”   换一种心态,确实轻松了不少。   慕琉璃对于他的顿悟,只是点点头便没发表任何的意见,趁着他去宫里辞行的时候,已经开始命令碧月她们收拾东西了。   一听说又要出发了,碧月高兴的很,风一样的钻进了屋子开始收拾包袱。这次比上次不同,不太仓促,裹了一大包的吃的用的,愣是塞满了整整一辆马车。   风潇黑着脸,指着那马车里堆积如山的东西问,“我说,碧姑娘,你是打算把咱们寒王府给整个搬了去不成?”   碧月瞪了他一眼,“这些可都是小世子用的穿的,一样都扔不得。”   “可这一盒盒的餐盒又是怎么回事?”   指着那摆的满满一排的红漆餐盒风潇实在不解。   “这些是咱们家小姐爱吃的糕点香茶,也扔不得,若是这路上小姐没了这些吃的,心情不好,你担着吗?”   木头就是木头,怎么知道这些个女子的情趣。   难道不知,游山玩水看风景,吃着糕点最惬意吗?   想想面对青山绿水却只能啃着干馒头,那多破坏气氛啊!   “好吧,那这些呢?指着三四床锦被。”   风潇额前冒着黑线,远行的马车里出现锦被!   他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被褥你也不认识吗?”   碧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野外夜风嗖嗖的,又不会每日都能恰好遇到个客栈,这些被子到时就能派上用场了。”   这些可都是她在上次仓促的远行之后总结出的必备用品。   风潇挑了半天的刺,到头了是连小闹闹的一块尿布也没从那马车上弄下来,碧月以她那三寸不烂之舌彻底说服了木头风潇。   众人都以为这出发是铁铮铮的事了,却没想昨日护在朱砾身侧的黑衣男子举着剑冲进了寒王府。 第099章 戏演的好   “小姐,不,不好了!”   碧月紧跟着那黑衣男子身后冲进了王府,大声喊着话。   “又有什么事?”   听着碧月扯着嗓子的喊叫声,慕琉璃没好气地应了声。   这丫头一惊一乍的习惯了,屁大点的事都能搞得跟有谁要宰了她似的。   碧月的回话还没传回来,她就瞧见了映入眼帘的黑衣男子,朱砾的侍卫?   他怎么来了?   若是没记错的话,她们好似两清了。   “有事?”   挑着眉,端起桌子上的茶轻轻押了一口。   黑衣男子大步跨进了屋子,身后跟着的是紧追过来的风潇和碧月等人。   “把人鱼泪珠还来。”   男子呼吸有些急促,看来是急赶着路来的。   直接伸手向慕琉璃讨要着。   慕琉璃眯着眼,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输了的东西岂能再要回呢?你们家殿下可真是有度量,输不起便别拿出来。”   那话里的意思是明摆着不愿换回去的。   黑衣男子见她那意思是不愿还了,拿着剑指着她就想动手去抢。   “你以为你能从我身上抢走了那颗珠子?”   他的身手她试过,与普通人相比算是个高手,可若是与她斗,那是半点胜算都没有的。   所以她好心的劝他一句,希望量力而行,珍惜生命!   “我,若是寒王妃不愿意交出的话,我没有办法,只能拼死一试。”   男人知道自己身手不如她,可却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随时准备着与她过招。   “一颗珠子而已,犯得着去死吗?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便会把你珠子给你不成?不巧得很,慕琉璃从不受人威胁。”   想死也别在她们寒王府了断啊!   碍着她的眼了都。   “那您是逼着我动手喽。”   男人大手握紧了剑柄,全身的气流已经凝聚了起来。   “王妃小心!”   风潇和风飞一起飞了进来,挡在慕琉璃身前,想要伤害他们王妃先过他们之一关,刚刚若不是离的远,这大块头他们早出手拦下了。   慕琉璃一耸肩,讥笑的看向那男子,“看来不需要我出手,就会有人完成你要死的心愿。”   风潇和风飞的功夫她也大概能摸清楚,单个人或许斗不过这男人,可两人若是联手,打败这男人是绰绰有余了。   “住手!白起,我说过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众人循着声音一起看向屋外,一个红衣锦服得男子怒气冲冲的朝屋内喊着话。   其他人不认识那红衣男子,慕琉璃却识得,笑着道,“大殿下酒醒了?”   “谢寒王妃关心,咳咳……”   剧烈的咳嗽了一阵才缓缓地又开口道,“本殿已经没事了……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一会才慢慢消停下来。   “殿下!你没事吧?”   黑衣男子也就是白起,几步上前扶着朱砾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关心的问了句。   “你还当我是你的主子吗?咳咳,我说的话你就不打算听进去吗?咳咳咳。”   朱砾没说两句又开始咳的厉害。   “当然,白起一直当殿下是白起的主子。”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不准再来打扰寒王妃!”   “可是那人鱼泪珠是您的保命之物,必须要回来!”   白起倔强的朝着朱砾喊了句。   “本殿的事不要你管,我朱砾输了便是输了,输了的东西便是人家的了,咳咳……,岂能再要回来!让人瞧着笑话咱们占极都是一群说话不算话的鼠辈!咳咳。”   她的生命算什么?   从小到大,娘亲都教育她,她是占极的大皇子,背负着占极的荣辱兴衰,岂能因为她而坏了占极的名声。   她虽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却也懂得承诺是金的道理。   慕琉璃听着这一唱一和的,再看看那朱砾的脸色是越来越苍白,说话也越来越小声。连那咳嗽声也变的有些无力起来,看来真的病得不轻,可以感觉到她那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紊乱的气息,并不是靠她那点破演技就能演的出的。   昨日见她还是好好的,今个就成了病美人一个了,那白起一直嚷着要她交出人鱼泪珠,莫不是与那颗人鱼泪有关?   “大殿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生病了?”   出于道义慕琉璃还是问了句,瞧那朱砾病怏怏的模样,还有那白起痛苦的要死的表情,她实在是没狠下来心。   发现自从生完了拓跋闹闹那小家伙,自个是变的越来越心软,越来越多事了。   这事若是搁在以前,直接让人拖出去便解决了,那朱砾是死是活,她慕琉璃绝对是眼皮儿都不眨巴一下下。   “我,我,没事。只是旧患犯了,咳咳,咳咳。”   朱砾强颜欢笑道,一句话音还没落下,人已经瘫软在了白起的怀里,好像昏了过去。   “殿下,殿下……”   白起吓得忙着扶住那要自由下滑的身子,连着叫了几声,朱砾却没有应他。   慕琉璃愣了会,不会吧,怎么说晕便晕过去了,她可真是连碰都没碰她一下,这占极若是跟煜日闹开了可真与她无关的。   善心再次泛滥,“我看大人还是把大殿下报到里屋的床上吧,我让人去请大夫去。”   说着朝着风潇递过去一个眼神,“去请大夫!”   又朝着碧月她们道,“你们去忙自己的事,都挤在这里干什么?”   白起把人报到了里屋的床上,扑通给慕琉璃跪了下来,“白起知道那人鱼泪珠是个宝物,那东西对于寒王妃来说许只是个赢来的宝贵玩物,可对咱们家殿下来说却是个保命的东西,还请寒王妃割爱还给咱家殿下吧。”   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这白起却这么结结实实的跪下了,慕琉璃也着实心中一瞪,这男人看似像个宁死不从的硬汉,怎么这会说跪就这么跪下了。   她却不知,对于白起来讲,任何东西也比不得朱砾的命,男人的自尊甚至于他自己的命与朱砾相比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我不习惯低着头说话,有话起来说,那人鱼泪珠怎么就成了你们家殿下救命的东西了?”   慕琉璃懒散的踱步过去,不忘拈了块桂花糕放在嘴里,慢慢品尝着。   白起见那女人根本是瞄都不愿意瞄自己一样,冷漠急了的态度根本没把他屈膝的一跪当回事,只好起身道,“白起也是今日才知晓的,否则昨日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寒王妃你把那珠子拿走的。”   慕琉璃轻瞥了他一眼,这家伙能不能张口闭口就是找她拼命啊!   昨日他若真是与她死磕,说不定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他了。   白起顿了顿又道,“今个一早我去叫殿下起床,却发现殿下脸色苍白的有些下人,以为是他昨日里的酒气还没彻底散去,便让人煮了杯参茶端了去。却没想都到了大中午了人还没醒,我便有些担心,再去喊人。人是醒了,却突然病得不轻,说不上一两句话,人就咳的厉害。我急着找了大夫过来,大夫却与我说殿下活不长了。”   慕琉璃心道,难怪你那副要死要活的德行,一看那白起看朱砾的眼神,就知道那白起早知这朱砾是个女人,才会露出那男人对女人般爱慕的眼神。   “后来殿下抹了下怀里,然后问我他的人鱼泪珠哪里去了。我便如实说了昨日他酒醉后,那珠子被寒王妃你抢了去。”   “不是抢,是拿!”   本就是她的东西,何来的抢。   “然后殿下苦恼地叹了口气,道了句原来如此!便让大夫回去了。在我再三追问下,才说出那人鱼泪珠从小跟着他是他的保命珠的事。原来殿下小时候曾经不小心掉进了蒲夷海里,被人鱼救了赠了颗人鱼泪给他,人鱼告诉殿下,那人鱼泪必须要殿下时刻带着身上不能离身,否则殿下便会有性命之忧。殿下一直没放在心上,只是把那人鱼珠当做恩人之物带在身上,这次宴会上的事是殿下轻敌了,才输了那珠子,没想失去了珠子后殿下果真气息微弱好似有性命之忧。”   白起一口气把故事讲完,慕琉璃只是安静的听着,最后赞了句,故事不错。   她那话弄的白起火冒三丈,“寒王妃就算不愿出手相助也不该这么贬低我们,故事?你以为这些都是白起编出的故事?”   他没见过这么冷血的女人,眼见着面前有人性命堪忧了,却还能轻笑出声的。   “我又不是说你,你着急个什么劲。”   慕琉璃没好气的道了句,把肩头叽叽喳喳的“坎肩”扔了下去,“去,去,一边待着去,弄的我一身狐狸毛。”   轻掸了下肩头,侧身坐上床沿,悄悄的俯身在那朱砾耳边轻语,“大殿下可别再演戏了,你这呆头侍卫都要哭出来了。”   演戏?   屋里静的很,她那低语白起是一句不落的听了进去。   这女人对他不信任便罢了居然还怀疑起大殿下来。   “你这女人胡说什么?”   伸手欲把慕琉璃拉过来。   慕琉璃一个晃身避开他,换了一副态度,冷森森的朝着床上的朱砾道,“大殿下爱玩,琉璃不反对,可别把戏演到我府里来了。”   “你,你怎么发现的!”   床上的朱砾猛地坐了起来,但说话依旧有气无力的,就好似随时会归西一般。   “殿下,你,你……”   白起指着朱砾有些结巴,那话堵在嘴边卡在了那,半天下来句,“骗我!”   “白起,对不起!”   朱砾咬着唇呢喃了句。   “为何要骗我?”   白起满脸伤痛,实在是想不通。   “我,我。”   朱砾依旧咬着唇半天没再蹦出个字来。   “你不过是想躲过这次娶亲的事罢了,故意骗他说是没了那人鱼泪珠就会死掉,以为他会带你回占极,却没想他个傻子不要命的来找我要这人鱼泪珠想要救你一命。”   慕琉璃面无表情的拆穿朱砾的骗局。   “服了毒药故意弄乱自己的气息,你也够狠的啊!想来那药你早就准备好了,这次来这煜日也根本没打算娶什么皇子妃吧。”   “你故意服毒药!”   白起咬牙切齿的道,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自己一心在乎的人却耍着手段欺骗自己,那种心痛有谁会知道。   朱砾脸色苍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白起……”   连着道歉着,却不敢看向白起。   她也不想骗他,可若不是这么做,她不知该怎么面对要娶皇子妃的事,他根本不知道,她为了一个谎话要活的多么辛苦。   可她却不能开口告诉他实情,她答应了母妃的,这世上她不会向任何人告知她朱砾占极大皇子其实是个女儿身。   慕琉璃看出两人互相都有着情,却都又不愿意讲出,估计那朱砾不知那白起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事实吧。   而白起也不知道朱砾之所以这么做有部分原因也是想继续与他在一起吧,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对不起?大殿下愿意干嘛那是您的事,白起可受不起您的这声对不起。”   白起甩开朱砾伸过来的手,冷脸道。   心若伤了,要怎么去弥补?   慕琉璃伸手拦住要出屋的白起,“你走我没意见,请把这个快死了的家伙一并带走。”   当她府里是收留站不成?   “我。”   白起正处在气头上,却不忍心又问了句,“你不是说他是装的吗?为何他还会有生命危险?”   “我刚刚说的很清楚了,他自己服了毒药,你以为毒药是巴豆吗?吃了顶多放个屁?”   这傻子,能弄得气息紊乱的毒药,可不是什么省油的东西,若不是“坎肩”凑到那朱砾身侧闻出那药,她可猜不出那么一副要死的状态是口服了毒药所致。   本来以为是别人下的毒,可待那白起把故事说完,她再把一切串联一想,便猜出是那朱砾自个设的局。   白起现在是出去也不是,退后也不是,看着床上虚弱的人,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又退了回去。   “白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没有选择才这么做的。”   朱砾解释着,却依旧不敢说出自己是女儿身的事。   “解药呢?解药在哪?”   难道她打算这么痛苦下去?   白起脸色奇差的问了句。   “在占极我的宫里。”   “你……”   白起无语。   “我没事,身子可以撑到占极。”   这点痛苦她早再服药之前已经算过了,她可以承受。   只是对他,满是愧疚,害他担心真的并非她所愿意的。   拓跋寒刚从宫里回来就遇见抓着大夫回来的风潇,“怎么了?府里谁病了?小世子还是王妃?”   “都不是,好像是占极的大皇子殿下,我听王妃喊他大殿下来着。”   风潇跟着拓跋寒久了,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朱砾?”   那个女扮男装的大皇子?   怎么来他们寒王府了。   满心的疑问在风潇之前飞进了院子。   那毒并不是普通大夫就可以解的,否则白起请的那个大夫就不会说朱砾活不长了的话,你大夫还没站稳脚步,慕琉璃又让风潇把人送了回去。   拓跋寒紧张的上前询问她是否有事,慕琉璃摇摇头,“我没事,有事的是她。”   指着床上气息微弱的朱砾道了声。   “寒王妃既然识得这毒,那想必也能解得了吧。”   白起朝着慕琉璃问了句。   “大皇子处心积虑设的局,我若解了岂不是坏了他的好事?我可不愿掺呼这烦心事。”   人家设计那么久的事,她搅和个什么劲,她可不做这事。   “还请寒王妃替我们殿下解毒。”   白起死心眼的根本没听见慕琉璃的话。   “白起,我的毒不用解,我要回占极。”   朱砾嚷着道。   “不行,这一路上还要耽搁半个多月的,你还打算再受这半个多月的罪不成?”   看着她如此痛苦,白起情愿那些痛是受在自己身上的。   “你们两商量着吧,不过解不解那是看我乐不乐意了。”   慕琉璃受不了两个白痴,明明彼此都那么在乎对方,却还在这吵个不停,姑娘她一个不乐意,全都让你们滚蛋。   “白起扶我回去。”   朱砾知道慕琉璃知晓她的身份,也感激慕琉璃并没有拆穿她是女子的事,对她的态度慢慢的转好,“给你们添麻烦了,朱砾在此说声抱歉。”   整个人挂在白起的身上,言辞严厉地命令道,“若是不想看着我死,就带我回占极。”   白起怎么忍心见她出事,马上拦腰把人抱起出了王府。   拓跋寒根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盯着那朱砾瞧了半天,终于确定那人正是个女人,特别是倚在白起身上娇弱无助的模样。   慕琉璃见他那一头雾水想问又止的模样,把那朱砾与白起今个在王府发生的事都对他讲了一遍。   拓跋寒听完感叹道,“没想她却是个这么刚烈的女子!”   服毒,一般男子都做不出这事吧。   “刚烈?我看她那是犯傻吧。”   听着那拓跋寒夸赞别的女子,慕琉璃心口不是滋味的道了句。   “可她若不这么做,便会面临更尴尬的局面,若是王上真逼着她去娶个女子,到时她要如何收场?”   拓跋寒虽没有更好的法子,可却不觉得朱砾这招有什么大错。   “今个是能躲过一劫,莫非她每次都用服毒这事搪塞过去?再者,她谎称是人鱼泪的因素,难道她没想过,我很可能会把珠子还给她,到时她还要怎么装病?”   只能说这个朱砾想法还是不够缜密,简直漏洞百出。   两人一想这也不是他们该担心的事,聊了几句便跳过了话题,“我跟王上辞行了,明日一早咱们就能出发了。”   拓跋寒轻松一笑,道。   “他就这么放你走了?没别的要求?”   慕琉璃了解拓跋皓的性子,总是疑神疑鬼的就好似全世界都是他的敌人,虽然那面上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其实那心底有多黑暗慕琉璃可是一清二楚。   他与拓跋寒虽是亲兄弟,可去一直都带着防备的态度。   “王上担心我此次去的久了,会有外敌来犯,便让我把兵权暂时交给了左相。”   他岂会不知他亲哥哥的想法,只是他既然要了,他便不会攥在手里,因为他答应了母妃要一直听哥哥的话的。   “移交了兵权?还是给沈鸿那只老狐狸?”   慕琉璃觉得沈鸿一家都是狐狸转世的,沈鸿是老狐狸,沈亦芸是小狐狸。   都不是什么好货。   “左相为人是有些奸诈,可却还是一心为着煜日的。”   拓跋寒与沈鸿没少打交道,当然知道他的为人,此番兵权交给他。也能安下心,毕竟那沈亦芸现在还是煜日的皇后娘娘,他不会起兵挖自己女儿的墙角。   “我只是问问,交给谁与我无关。”   国家的事真跟她没半毛钱的关系,是谁做主又被谁夺了去都跟她无关。   她只是担心他才多问了句。   第二日,一切都在前一日被碧月准备的妥妥当当,众人用完了早膳便开心的踏上另一条旅途。   却没想,拓跋皓会派上来相送,而来送他们的却是右相慕恩和慕天风两人。   “王上让老臣带了些东西与王爷。”   慕恩对拓跋寒依旧怀恨在心,只为他当众抹了他们慕家的面子。   特别是今日听说那军权居然交到了自己的死对头沈鸿的手里,更是火冒三丈。   拓跋皓赏了些珠宝首饰的,明晃晃的摆在慕琉璃面前的漆盒上,慕琉璃是瞧都懒得瞧上一眼,就吩咐碧月又扔回了王府里。   她本就不喜这些个叮叮当当的东西,加之那赠物之人是她憎恶之人,便更是讨厌了。   慕恩却找到了找茬的点,“琉璃不喜欢王上赏赐的东西吗?王上可是明确交代了寒王妃这番去了突濛可别太过寒酸丢了咱们煜日的脸面,才赏赐了这些个饰品让本相带过来的。”   慕琉璃恨不得一巴掌扇向这多话的老头,“是吗?琉璃怕是这一路上太过招摇了,反倒招来歹人窥视。”   他娘的,让她插上那一头金晃晃的东西,真当她跟他身边那喜欢打扮的一身富贵的沈亦芸一个品味不成?   “既然是王上赐予的东西,我想本王的妃子便有权处理,右相不觉得自己逾越了吗?”   拓跋寒冷着脸,本来极好的心情都被这男人给破坏了。   “也对!寒王此番被剥了兵权,手里没什么人,这路上是该小心点了。”   讥诮,慕琉璃在慕恩那张老脸上清清楚楚的瞧出了讥诮。   没事冲她两句,真没什么大不了,她今个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可他万不该看拓跋寒的好戏,还那一副连心底的笑都掩藏不住的表情。   “右相这是在担心咱们王爷吗?哎呀,可真是伟大啊!琉璃以为您老该急着想办法怎么抵抗握有兵权的左相才对呀,想想看,你们两可是死对头,现在人家握了兵权第一个诊治的该是谁呢?我想应该不是咱们王爷。”   她这几句话,把慕恩弄的无言以对,胆战心惊的,急着带着慕少风离开了,也忘了本打算找慕琉璃和拓跋寒茬的事了。   许是正如慕琉璃所说,去想着对策了吧。   拓跋寒一路上满脸阴郁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盯着慕琉璃瞧着,半天说了句让慕琉璃差点歪倒的话,“改日我帮你买些头饰吧。”   慕琉璃捂嘴笑道,“你别跟我说你这么半天都在想我有没有头饰的事。”   “我在想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发钗。”   “那你可有想出我喜欢什么样的没?”   “定不是黄金的步摇,也不是鎏金的玛瑙,我觉得还是玉钗适合你。”   每当她松松垮垮的用玉钗挽起那黑丝时,他都以为自己见到了偷偷下凡的仙子。   慕琉璃见他猜中了自己的喜好,笑道,“好,下次路过了集市你便买只玉钗送我吧。”   拓跋寒今个见她连看都没看拓跋皓赏赐的那盘金银珠宝,黄金步摇,却应着要他送她玉钗的事,不觉勾起了嘴角。   若要去那突濛就必须要跨过占极,占极在煜日的正南方,两国实力相当。紧密相邻着,互不相犯,所以两国的边境关系好的很,互相通商如一国一般。   此时的慕琉璃她们就行至煜日和占极的交接处。   却不巧在小酒馆里遇见了熟人,慕琉璃是想当什么也没看见的立马就走人,可那人已经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亲昵的叫了声,“琉璃,好久不见。”   “独孤傲,真巧。”   慕琉璃无奈地应了声。   这家伙消失了那么久,怎么有这般没预兆的冒了出来,脸还是那张脸却比以前要清瘦了些。   “不巧,我在这里等你有好几日了。”   独孤傲如实说。   根本没顾忌拓跋寒那甩过来的眼神。   “等我?”   “恩,我收到消息,你们要去突濛必然要经过占极,所以就在这里等你们了。”   独孤傲笑着解释道。   “我的行程你不必解释,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要等我?”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她们两根本没任何瓜葛吧,她欠他的她已经还了。   “只是想见见你。”   她问的直接,独孤傲也回的直接。   拓跋寒见那独孤傲那话讲的这么直接,马上心里警钟大起,别的不行,只好拿着儿子吸引慕琉璃的注意力。   把小闹闹往她怀了塞去,故意道,“估计又饿了,你去给他喂奶吧。” 第100章 好大的胆   慕琉璃接过小家伙,用手臂把小身子圈了起来,瞧着小家伙根本不像是饿了的表现,且在半个时辰前她刚喂饱他。   狐疑地看向拓跋寒,见拓跋寒冲着独孤傲那一脸的防备,心底泛起丝丝的甜意,莫不是这冰块男在吃醋。   没打算拆穿他,反正她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那独孤傲。   现在拓跋寒给她个机会脱身,她没理由不顺着他的意思做,抱着儿子向着独孤傲客气地点了点头。   独孤傲看着那离去的倩影,心里怅然若失,她依旧是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依旧这般当他是陌生人般的对待,可自己却一颗心都扔在了她身上,怎么也收不回了。   拓跋寒故意起身挡住独孤傲的视线,跟在慕琉璃身后上了楼上的客房。   客房内,慕琉璃只是抱着小家伙在桌边坐着,没有想要喂奶的动作,拓跋寒疑惑道,“你为何不喂他。”   慕琉璃递给他一个白眼,“他半个时辰前刚吃过,又不是小猪崽子哪能那么能吃。”   “那你还上来?”   他以为她真的是上来喂孩子的。   “我只是躲着那独孤傲而已。”   受不住独孤傲那炙热的眼神,她这纯属是上来避事来了。   拓跋寒心中一喜,嘴角裂的很大,痴痴的傻笑了一番。她果然是不喜欢他的,他这便放心了,那么强大的一个竞争对手,他曾经一度觉得自己输定了。   第二日,众人上路,独孤傲却骑着马跟在了他们身后,抬眼看去他身边立着的还有神医施乐那家伙。   “寒王,寒王妃,好久不见。”   施乐上来就挥着手打着招呼,笑的跟朵花似的。   慕琉璃只当是没听见也没应声,倒是拓跋寒冷冷地应了声,“施神医?可真是巧。”   纵使再不喜欢那独孤傲,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堆人,这施乐帮过他好几次,他拓跋寒可不会忘了这恩情,虽然慕琉璃已经觉得她替他还了。   “不巧,不巧,我们是专门在这等着的。”   施乐摆着手憨憨一笑。   他大哥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在这蹲点七八日才等来了他们,这怎么算是巧呢。   “修罗殿的生意最近很冷清吗?怎么你们有这么多闲暇的时间在这里耗着?”   慕琉璃一出口,可没拓跋寒那么善良。   她实在搞不懂这独孤傲带着这笑面虎在这等她到底有何事?   难道她上次与拓跋寒吻的还不够激烈吗?   他瞧着还不过瘾吗?   以前的样貌也算美艳,也有几个不怕死的人对她表白过,可她只要冷眼掏出枪,那些个人早吓得屁滚尿流了。   可现在这情况有些特别,这独孤傲她就算拿刀架着他的脖子他也不会怕到逃走,又不能杀了他,怎么说他也是修罗殿的老大,她就是再白痴也不会得罪那帮视独孤傲如亲哥的修罗殿的人。   杀不得,骂了也白搭,连她吻了拓跋寒他也没感觉。   这男人可真是百毒不侵啊!   她所有能用的办法她都用了,真心是没用。   “对于我来说,见你并不是在浪费时间。”   独孤傲接了句。   慕琉璃觉得这家伙一定是疯了,喜欢她可以,那也得她觉得舒服才行,他这整天跟着她,已经成了她的苦恼了。   “独孤傲!”   清亮的声音喊了声,“我现在已经嫁为人妇不说,就算我没嫁人,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明不明白?若是你喜欢我这长相,很好,我那右相爹还有个女儿,长相与我有几分像,你去娶了她得了。”   她绝对为慕思烟寻了门好亲事,哎,她若知道估计能感动死,修罗殿的大夫人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上的。   “别人又怎么与你相比。”   独孤傲心酸一笑,轻声地应道,见那慕琉璃脸色越加的暗沉了,才轻松笑道,“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我只是跟你们一路而已,到了地点我自然会离开。”   他不想做得太过分,他怕见到她那厌恶的眼神。   施乐一脸惊讶想要搭话,却被独孤傲挥手制止了。   慕琉璃没好气的冲着赶车的风行道,“走,不要管他。”   他若想跟她也不拦着他,可别想她会对他笑颜相待。   一路上拓跋寒也完全换了个态度,对着她不是搂就是抱的,有时还会耍点小无赖,一点也不像那个冷酷无情的寒王。   边上的风行等人瞧着都有些心里发颤,这王爷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一开始她还想推开他的,可转念一想,他们越是亲密,那独孤傲便越可能死心。   再者,这拓跋寒的怀抱温暖舒服到她根本不愿推开。   “小姐,待会便会到占极的都城了,听说那里今夜有灯会,我们就在这歇上一夜,好好玩玩吧。”   碧月死皮赖脸的拉着慕琉璃的衣摆求着。   因为她算是摸清楚了,这一路上走或是停,一切都是慕琉璃做主。   慕琉璃见这小丫头颠簸一路,整日的对着这几个冰块木头的,也够可怜的,应着声道,“好,歇上一夜吧。”   慕琉璃是没逛过什么灯会,也被碧月忽悠着抱着儿子凑起了热闹,一身水色衣裙比往日多了几分俏皮。   身侧的拓跋寒则是一身黑衣,身着黑色衣衫的他要比往日里显得更加冷冽了,不过那弯起的温柔嘴角却又显得柔情一片,当然这只限于对着她跟孩子的时候。   身后依次跟着风潇,风飞,风沄和风行四人。四人也是均一色的黑衣,那一个个一脸冷酷的表情,摆明了生人勿近嘛。   独孤傲和施乐也跟了上来,反正也跟了一路了,她早已习惯了,只当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就好了。   “小姐,快看看那边有好多卖荷花灯的。”   碧月是闲不下来了,整个处于一个疯癫的状态,动作大到差点把她肩头的“坎肩”甩了下来,“哇,兔子灯,呀,那灯上的仙子好漂亮。”   一会的功夫已经转移了好几个地,指着这个叫一声,指着那个喊一声。   看来不是她一人兴奋,慕琉璃怀里的小家伙也频繁的动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指着那些个花灯就嚷了起来,显然没人听懂他在讲些什么。   拓跋寒见他那么兴奋,从身边卖小孩玩意的摊子上买了一个摇鼓递给了他,小家伙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开心了。伸着手想要去抓,奈何小手太小根本握不住那摇鼓,情急之小两手一起抓了过去,才把那东西搂在了怀里。   这情景在独孤傲看来,又是一幅一家三口温馨无比的场面,看的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   慕琉璃看着小家伙把拓跋寒买的摇鼓护在怀里生怕谁抢了去的搞笑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没人会去抢你那宝贝,何况只是个不值钱的玩意而已。   才看着眼前就出现一个兔子灯笼,顺着看去才发现是拓跋寒递上来的。   “送你。”   慕琉璃没接。   “怎么不喜欢?”   拓跋寒以为她不喜欢,指着那卖灯笼的摊位道,“这些你喜欢哪一个?还是我都买下来好了。”   手里握着银锭子准备砸下去。   慕琉璃扑哧一笑,这小的刚耍完宝,老的又逗得她一阵笑,“我又没有三只手,你要我怎么拿?”   她现在两手都抱着乱动的小家伙呢,可真没空闲的手去接拓跋寒递过来的灯笼。   “这个我很喜欢,你让碧月帮我拿着吧。”   拓跋寒第一次送女人东西,本来心里还有些忐忑的,怕是挑的不好她不喜欢,见她笑着说很喜欢了,才放下心递给碧月拿着。   碧月接到如此重任可不敢再来回蹦跶了,小心翼翼的提着兔子灯笼,生怕一不小心把这王爷亲自送给小姐的礼物给挤坏了。   到时就真的犯了大错了。   只是这小心翼翼只持续了一会,小丫头又被好玩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是一群玩杂耍的人。举鼎,胸碎大石,喷火。   “走过的乡亲停停脚,过来看看,表演绝对精彩绝对震撼。”   杂耍班子的人敲着锣鼓喊着话。   这一堆的人估计也就只有碧月觉着那些个事稀奇,慕琉璃也没什么兴趣去看那些无聊的东西,拓跋寒则是视线一直落在慕琉璃身上。   风行那群木头也觉得那杂耍纯粹是在耍猴戏,什么举鼎,那鼎他们几人谁都能举的起来,看着就没几斤重。   “碧月走了!”   风潇拉着一双眼睛看着那杂耍的人动都不动的碧月道了声,一群人都往前走了,只有这丫头那脚纹丝不动的,他在末尾只好由他来拉她。   “好神奇,再看看好不好?”   碧月又开始软磨起来,还不时的为那表演拍着掌,啪啪啪,“好厉害。”   “耍小孩子的把戏你还真看上瘾了。”   风潇又拉了下道。   碧月眼见着大家都走了,也不好硬待着,只好撇撇嘴跟了上去,没想却被那杂耍里面敲着锣的那位大汉拦了下来,“姑娘请留步。”   “这位大哥什么事?”   碧月笑着答道。   “姑娘看过了可别忘了给钱啊!咱们兄弟辛辛苦苦的演着可不是只为博得姑娘你一笑的。”   壮汉指着把手伸到了碧月面前。   碧月把手里的灯笼递个封校先拿着,才从腰间取下荷包,小心的掏出一点碎银子递了过去,“给。”   虽然只是看了小小一眼,这银子给了也有些心疼,但人家都伸手要了,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好意思不给。   却没想那人盯着那碧月递过来的碎银子没有去接,冷着脸道,“姑娘是觉得我们兄弟舍命演的东西只值这么点银子吗?”   他那冷脸与拓跋寒相比要差多了,碧月瞧惯了拓跋寒的冷脸,他那点表情还真吓不到她,“那你还想要多少?”   碧月护着荷包,不悦地道,这可是她攒了好久的家当。   风潇见碧月给人拦了下来,而这家伙那口气分明是在抢,“让开!”   这些个江湖上的小人,居然在太岁头上动起土来了。   碧月见风潇给她撑腰了,忙着移到风潇身后冲着那壮汉做这鬼脸,“我看你们那么几眼,这银子已经够了,你为何还有难为我。”   心底那个悔恨啊!   早知就不看这狗屁东西了。   那男人见风潇态度冷硬,也跟着呛起了声,一招手那些个抡大锤的。举大鼎的,喷火的全都挤了过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识相的银子留下,我放便放人,否则……”   贼贼一笑,一使力手里的铜锣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了上去。   慕琉璃听到人群里窸窸窣窣的嘘声,一回头就瞧见碧月那丫头和风潇那木头被人给围了起来,围着他们的那些人正是刚刚耍杂耍的那伙人。   抱着小家伙又转回了头,“什么事?”   碧月本是被这情形吓坏了,见到她家小姐,那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脏才稍稍平稳了点,诺诺的向慕琉璃解释了一番。   此时拓跋寒和风行他们,独孤傲和施乐他们也都围了过来。   “原来是遇见抢劫的了。”   慕琉璃淡淡地吐出一句。   那边的壮汉一听她那话,充满火气的道,“这位姑娘这话什么意思?抢劫的?我们可没逼着她看,既然看了就得给银子,给了少了也不行,今个少了一百两银子,谁都别想走!”   慕琉璃心底暗道,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帮无赖还真当遇到肥羊了不成?   拓跋寒本是心情大好的,这会被这群无赖毁了大半,冷眼扫了一圈,“就你们几个?想拦住我们?”   再来个几万个试试看,真是越是无知越是不怕死。   “小姐,我,对不起!”   碧月知道是因为自己贪玩才遇到这个麻烦事的,忙着道歉。   风行手已经放在腰间准备拔剑了,被慕琉璃喊住,“都别忙着出手,对付无赖就得用适合无赖的方法。”   杀了他们多没意思啊!   今个心情好陪他们好好玩玩。   “你们几个外乡来的,在嘀咕什么?赶快交上银子来。”   那壮汉见他们虽然人多却一直没出手,又开始嚣张起来,仗着自己这边人数比那边多上两人,且那边还有两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更是得意的叫嚣起来。   他身后的壮汉们也不消停,跟在他身后起着哄,拓跋寒气的双手握拳准备出击,慕琉璃却把儿子塞给了他,“你先抱着,我去赚点银子耍耍。”   几步上前,扫了眼面前的几个壮汉,道,“按照你们的意思是,你们那种程度的表演值一百两,若是我们看了就得给你们一百两是吗?”   “不错。”   明白了就好,交上银子他们便放行。   “好。”   慕琉璃轻轻点头,指着其中一人道,“胸口碎大石是吧,风潇扒了他的上衣。”   风潇依言上前几步,拽过那慕琉璃指着的男人,就扯开了那人的衣衫,一块厚厚的铁板出现在大家眼前。   众人才明白这人分明是绑着铁板耍赖来着。   “你,你这该死的女人……”   那壮汉的身手怎么及得上风潇,刚想对慕琉璃出手,那手臂已经被风潇抓在了身后,“老实点!”   慕琉璃摇着步子又向前几步,轻轻碰了下那鼎,本以为他们起码有些项目是凭借真材实料的,却没想摸上去才知那鼎根本不是铜或铁的材质,倒像是木头做的。   轻笑着招来风行,“一剑劈了它。”   风行举着剑有些发愣,“夫人,我这剑虽锋利却不是什么宝剑,这鼎是铜铸的,劈不开的。”   拿铁剑劈开铜鼎,他真没尝试过。   “你这破铜烂铁还宝贝什么?坏了我赔你就是了。”   “是,遵命。”   有夫人这句话,他就放心了。   举着剑聚足了力量劈了下去,没听到预期想到那种叮咚的响声,自己手臂也没有发麻。只听着一声跟砍柴差不多的声音,再看去,就瞧见了被他劈成两半露出木头纹理的鼎。   做的不算真,只是夜晚光线太暗,搁在远处看真如真的一般。   “假的!木头做的!”   人群又是一阵嘘声。   已经毁了两样,慕琉璃接着走到那喷火的人面前,就闻见一股子酒气,笑着道,“什么会喷火的神人,事先含口烈酒在嘴里而已,小孩子把戏,别出来丢人。”   接着便是表演飞刀绝技的,从那板子上拔出飞刀道,“这东西本姑娘以前也练过一点,要不比比看,若是你们赢了我便给你们千两银子,你看如何?”   那一开始叫嚣的壮汉早被慕琉璃这一系列得动作吓坏了,可一听又有千两的银子,又来了兴致推搡着耍飞刀的人道,“你就去和她比比,她能看出前面的破绽,只能说明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可她一定不会玩飞刀的,到时银子到手了,我给你五百两。”   慕琉璃悠然一笑,他说得不错,她是不会玩飞刀。因为她都是玩扑克的,飞刀带着身上又重又没地方放的,她就练就了一身可以飞牌杀人的技法。   玩飞刀的那家伙一听有五百两银子,马上应允道,“好,我就与这女人比一比。”   完全是见钱眼开连命也不想要了。   “琉璃,你又想干什么?”   飞刀?   拓跋寒脸色一寒,“这些个无赖直接砍了就好。”   慕琉璃娇笑,攀着拓跋寒的手臂道,“玩玩嘛,我很久没玩了,你就在一边看着好了。”   她现在是兴趣被引发出来,完全手痒了。   “怎么比?”   慕琉璃安抚好拓跋寒,问向边上要与她比试的家伙。 第101章 来了兴趣   只见那家伙抖着肌肉狂喊一声,把那围观的人都吓了一跳,慕琉璃心道,她们比的是飞刀又不是谁喊的大声,他喊个屁啊!   若是吓坏了她家宝贝儿子,那飞刀也别比了,直接就插他身上得了。   此番小闹闹手里正玩弄着拓跋寒买给他的小摇鼓,没心思分神去管其它,还咯咯的笑个不停。   抖着肌肉的家伙又看了眼慕琉璃,指着那远处十丈外被火把照亮的木板道,“蒙着眼睛,射中那木板上画的圈就好。”   慕琉璃顺着他指的方向瞧了过去,是有一块一人高的木板竖在那,他所指的木板上的圈是个大概有小闹闹拳头大小的红色朱砂画的一点也不圆的圈。   心里有些失望道,“怎么?咱们不是弄个人站过去,玩个大射活人的戏法吗?”   “活,活人?”   那人身子一抖,他可从来没试过,若是失手了可就是一条人命官司啊!   他可承担不起,“不,不,不,只是射中那木板上的红圈就好!”   这女人疯了,他可不愿意跟她一块疯。   慕琉璃本还想动动手来个刺激点的,奈何这小子太胆小了,瞥嘴道,“好,你先来。”   那肌肉壮汉扭了扭脑袋,嘴角一挑,他可真有练过,并不是像前面那几个那般作假的。   右手抓起一只飞刀瞄了眼那远处的木板,才挥手让人帮着用布蒙住眼睛。   酝酿了一会又深呼吸一番,才挥手出去,那飞刀不偏不倚的正好射中了红色圆圈。   满场一声大喊,好,好。   那拍手叫好的多是那戏班子里的人,都以为自己是赢定了,那一千两银子该是到手了。   冲着慕琉璃道,“姑娘还是乖乖地交出银子放弃吧,否则若是输了这面子上总归是不好看的。”   慕琉璃轻笑,几步上前又挥开人群道,“这点距离耍着没什么意思。”   说着自顾的又退后十丈左右才站定身子,点头道,“这个距离玩着才爽不是吗?”   那肌肉男吓的滕大了眼,与那同伙低语道,“大哥,这女人她到底在干什么?”   就是刚刚那距离他可是练了五六年才能射中的,这女人却又退后了一大截,现在看那红圈仅仅只剩下一个点了。   拓跋寒见她自己高兴就好,只要没有危险她若想玩,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抱着儿子站在了一边,心里对慕琉璃却是一万分的相信,不知怎么的,看着她那坚定自信的表情,他便相信她一定会赢。   显然他的相信并没有错,慕琉璃刚蒙上了眼就挥出了手,飞刀直飞向那木板狠狠的嵌进板上不说,还把刚刚那位兄弟射在上面的那个飞刀给击落了下来。   众人深深地抽了口气,风行和风潇他们忍不住拍掌叫好,“夫人好身手。”   碧月也跟着叫道,“小姐你好厉害。”   瞥了眼那群看傻眼的人,“怎样?认输了没?跟我们家小姐比,差的远了。”   “大哥,那女人身手不简单,我们还是别跟她过不去了,放她们走吧。”   本来以为赢定了的人开始害怕起来,为了一千两银子丢了命不值得。   那起先叫嚣的最猛的那位壮汉,看了看慕琉璃又看了看脸色不大好的其他几人,一个个都像是练过的。   心想本以为不会武的女人都这么厉害,那几个一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好摆手道,“你们可以走了。”   众人都以为这事算是完结了,却没想慕琉璃莞尔一笑,道,“等等,我瞧你们是忘了些什么吧?”   “忘了什么?”   那壮汉急着应道。   他记忆力虽不算极好的,可也不会这么差,他可不记得她说过什么其它的事。   “刚刚我可是听你说了,你们的表演值一百两银子,那我刚刚的表演比你们的厉害多了。该是值千两才对,所以看完了请付钱,否则谁也别想走!”   前几句倒是说的客客气气的,最后一句却是带着杀气的。   那壮汉脸色一绿,这敢情好,银子没捞到,还被这女人反过来索要一千两了。   与那几个兄弟互看了一眼,“兄弟们,这小妞是来砸咱们场子的,给我上!”   这时候不出手也不行了,这女人分明是一开始就计算好了的,让他们难堪后再扒光他们的银子。   慕琉璃退后一步,瞥了眼风行他们道,“别打死了,给我搜光他们的钱财,一个铜板也不留下。”   拓跋寒总算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始就让人上去揍了,也明白她所说的无赖就用对付无赖的方法是什么了。   嘴角挑起轻轻一笑,宠溺的看着慕琉璃道,“你做事总是这般出人意料。”   “这便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慕琉璃盯着那被风行他们踹了一地的壮汉轻笑道。   他们那种角色,若是光揍上几拳怎么过瘾。   过了一会,风行等人光荣的完成了任务,把一大堆银子报到慕琉璃面前,开心的很,“没想这破杂耍班子还能有这么多的银子。”   慕琉璃一挥手,“你们自个拿去分了吧。”   她从不需要付钱,都是拓跋寒安排好的一切,所以这银子她也懒得往身上装。   拓跋闹闹趴在拓跋寒怀里玩的很开心,她也不打算去把他抱回来,而是从碧月手里提过兔子灯笼自顾的往前走了去。   碧月手里攥着风行丢给她的一百两银子,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屁颠的跟在慕琉璃的身后。这会是学乖了,只是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的,大家若是走了,她也不敢多待。   “前面仙女庙里有荷花圣女的选拔大会,咱们开去看看吧。”   边上的一个行人急匆匆的边跑边喊着话。   “是啊!这届的荷花圣女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碧月一听又来了兴致,可怜巴巴的看向慕琉璃,“小姐,他们说的荷花圣女大会应该很好看,要不咱们也去看看吧?”   那圆溜溜的大眼卖萌的冲着慕琉璃连番眨了好几次,慕琉璃提着拓跋寒送的灯笼,心情大好,应了声,“好,去看看吧。”   等挤到那仙女庙里才知道这所谓的荷花圣女大会有多壮观!   男男女女的挤在一起,十分兴奋地朝着那搭起的高台呐喊着。   那高台上依次站着十几个姑娘,全部都蒙着面纱,隐约的看去神秘的很。   慕琉璃算是明白了,这所谓的荷花圣女的选拔大会跟自个那世界的什么小姐选拔大会一个概念,选出个最漂亮的主就行。   其实也没什么看头,她是没什么兴趣了,只是那碧月吧有瞧得起劲起来,“小姐,你看那几位哪一个能成为荷花圣女?”   “不知道!”   她又不是神,怎么能猜出这些个事情来。   本是看着无趣的,再看向拓跋寒,这家伙居然看着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台上的女人们。   用胳膊顶了他一下,泛着酸道,“莫不是相中了哪个美人儿,准备带回去做寒王妃?”   拓跋寒只是锁着眉看着那台上,根本没听见慕琉璃在说些什么,“啊!你说什么?人太多了,我没听清。”   “我看你是一门心思在那些个美人身上,根本没有在听我说话吧。”   慕琉璃气的拎着兔子灯笼就往前挤,不理会追在她身后的拓跋寒。   “夫人是怎么了?怎么跑的那么快?”   风行也瞧着那几个神秘的姑娘看出了神,再回神就见到慕琉璃在前面跑着,拓跋寒在后面抱着孩子追着。   碧月自个都瞧得起劲,哪里注意拓跋寒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刚刚还在这的,估计是想往前面点。看得清楚点吧,我们也跟过去,朝前面站站。”   “琉璃,你要去哪里?”   拓跋寒见她走的越来越快了,根本没打算回头理他,急着叫喊了声。   “你看你的美人好了,管我干嘛?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边对她百般宠爱,还送她东西,过一会就瞧着别的女人看出了神。   亏她还以为他与别的男人不同,原来都是一路的货色,见到了美人就走不动路了。   拓跋寒这次算是听清楚了,“美人?什么美人?”   他刚刚只是觉得那台上有个女子看着有几分眼熟,才多看了几眼而已。   “就是你刚刚眼睛睁得老大,恨不得把眼珠都放人家身上的那位。”   慕琉璃又酸他一句,说实话,她也很想知道他到底中意的是哪位姑娘。   拓跋寒实在是无语了,若真有这么一位他想把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的姑娘那也一定就是她,根本不会有其他人。   “你听我说,我只是觉得那台上穿红色衣服的那位有些眼熟,真没别的意思。”   无端被冤枉了,得极力辩解才行。   慕琉璃止住步子,朝着那台上扫了过去,寻找他说的那位红衣姑娘。拓跋寒乘机靠了过去,低声在她耳边道,“你不觉得那人很像沈亦柔吗?”   沈亦柔?   慕琉璃盯着那台上唯一的红衣女子瞧了过去,其他人都是一身素色的白衣或是水色粉色的衣裙,只有一个姑娘一身火红色的衣裙,在那一排人里最为显眼。   虽用红色面纱遮住了脸,可那双眸子和那身形却是与那沈亦柔有几分相似的。   “真的很像她,但应该不会是她,她不是还在煜日大牢里关着了吗?”   慕琉璃摇头否认。   “不一定,因为王上曾告诉我,她在牢里自杀死了,我一直不信她会这么轻易地就死掉,想来是有人为帮她脱身使得计谋。”   拓跋寒盯着那貌似沈亦柔的女人道。   “哼,我说这次回去那左相怎么没闹腾,原来人早就救出来了。”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根本没时间再去管这沈亦柔的死活,只是若真是她,为何会出现在占极的皇都呢?   而且还参加这所谓的荷花圣女选拔。   直到那红衣女子开口说话了,慕琉璃才确定那人确实是沈亦柔没错,依旧那么富有心计的话语,依旧那么傲视一切的态度,不是她又能是谁?   本来没什么兴趣看下去的,现在又被这沈亦柔给挑了起来,她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听说这次荷花圣女是为大皇子殿下选的妃子,大殿下去了趟煜日却中毒而归,王上才下了这命令选个荷花圣女为大殿下冲冲喜气的。”   “是吗?我也听说了,这些个女人都是咱们占极各家大人们的闺女,这次哪家女儿若是被选上了,也就意味着那位大人将平步青云获得圣宠了。”   边上人的对话,让慕琉璃清楚了这沈亦柔来选圣女的目的,无非是为了那大皇子妃的位置,只是那朱砾压根就是个女人,她倒是想瞧瞧这被煜日寒王休了的女人怎么耍着手段再挤上占极皇子妃的位置。   让慕琉璃更加吃惊的是,那沈亦柔边上站着的翠色衣衫女子也看着有几分眼熟,就好像,好像是,朱砾!   心底暗道,看来这出戏是越来越好看了。   谅谁也想不到这台上站着的居然还有大皇子朱砾本人吧。   “拓跋寒,你瞧瞧那翠衣女子是否也看着眼熟?”   蹭了下拓跋寒的胳膊道了声。   翠衣女子?   拓跋寒抬眼看了过去,“那眉眼是有点眼熟。”   只是他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了。   “我看你那心里就只有沈亦柔了,其他的姑娘怎么能入得了你的眼。”   拓跋寒没想自己只是多瞧了几眼那沈亦柔,目的只是想确定下她身份的,却被她拿出来说事。看着她那气鼓鼓的小腮,心底又泛着甜意,她不会是吃醋了吧,为了他吃醋?   那是不是就代表她也是喜欢自己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马上换上一脸柔情,“我若是心里真有她,又怎么会休了她呢?”   “怎么?后悔休了她了?”   这是越解释越乱了。   “我,琉璃,一直以来我心里只停驻着一个女人,那就是你,没有其他人。”   忍不住又开始表白起来,那夜色下泛着朦胧的荷花灯,印在拓跋寒的俊脸上,把他那一脸的真挚都印在了慕琉璃的眼里。   慕琉璃冷哼了声,不理会他,径直的扭过头,心底却泛着一丝的甜蜜,身子却朝着拓跋寒靠了靠。   台上的选美活动已经开始进行了,一个个的都开口做了自我介绍,真是各色各样的都有。面带羞涩的,充满豪情的,说话结巴的。   待到那翠衣女子讲完了话,拓跋寒才幡然醒悟,那人的身高要比其他女子高出许多。那个头在男子里也算是中等了,等等,男子?   心底立刻有了答案—朱砾!   “那翠衣女子是他?”   慕琉璃嗯了声,“你现在倒是看出来了。”   “她怎么会也来参加?”   照着刚刚那人的话,这选出的女子就是她的妃子了,而她却自己也来参加了。   看来这占极的大皇子也是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不,应该是大公主才对。   这几个环节比过去,只剩下朱砾,沈亦柔和一个白衣女子了。   只是朱砾改了个名字叫白心忧,那沈亦柔改了个名字叫凌柔。   “好,下面的环节是比谁的功夫好,咱们大皇子说了,若想成为大皇子妃,就得有像煜日那位寒王妃一般出战沙场的功夫才行。所以这场,谁先取下那长杆上的绣球,谁便是当之无愧的荷花圣女。”   一直在台上的那位主持者喊着话。   他那话刚落,风行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慕琉璃。   没想她在敖汉的事已经在大陆上传开了。   拓跋寒笑着道,“那位寒王妃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慕琉璃也挪揄道,“怎么?你认识那位寒王妃不成?”   拓跋寒也来了兴致,凑到慕琉璃耳边悄悄地说道,“何止认识,我还抱过呢。”   慕琉璃瞪了眼这凑过来的男人,没想本是一个冷脸冰块男,怎么现在说话也开始没皮没脸的。   不理会那故意逗她的拓跋寒,只是定定地看向那台上的三个女子,“你猜她们谁会赢?”   沈亦柔的功夫怎么样?   慕琉璃是知道的,可那朱砾她却没交过手,所以猜不出这最后到底是谁赢谁输。   等三人都出手了,慕琉璃才明白为何朱砾那家伙会想出这么个办法,那家伙一出手,她便知道结果了。   沈亦柔和那白衣女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几招便逼的那两人一个个摔倒在地了。   所以,她应该没有悬念的获得荷花圣女的称号了。   却没想那沈亦柔,又开始耍起了手段,袖口藏着毒针朝着飞身向上的朱砾挥了过去。   慕琉璃一直认真的观看着,自然是把她那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她这好戏看的正起劲呢。这女人在这搞什么破坏,正打算出手呢,那边白起突然冲上了台替朱砾挡住了毒针,沈亦柔脸色一变,却又在袖口取出一把毒针向朱砾再次射了过去。   慕琉璃抬起手里的兔子灯笼就朝着沈亦柔的手砸了过去,这丫的是个狠角色,不废了她的手她还会再出手的。   朱砾此时已经攀上竿头拿下那绣球了,飞身下来时却发现倒地的白起,急着上前,“白,哥哥,你怎么回事?”   本想叫白起的,可一想自己的身份现在是白起的妹妹,这才又改了口叫了声哥哥。 第102章 溪中戏水   沈亦柔的心有多歹毒,慕琉璃可是一清二楚的,以前那些个落井事件,毒蛇事件哪个跟她能脱得了关系。   此番为了争夺这占极大皇子妃的位置,为了让对手没机会跟她继续斗下去,自然会下狠手。   所以那白起中针后全身就不能动弹直接昏厥了过去,任凭那朱砾怎么摇晃怎么叫喊也白搭。   沈亦柔顺着那兔子灯笼扔来的方向瞧了过去,脸色瞬间惨白一片,慕琉璃!   怎么会?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可是占极,她都装死逃到了占极,她为何还不放过自己。   愣在那里半天,不,她不是沈亦柔,那个沈亦柔已经死了,她现在是占极大将军的妹妹—凌柔。   爬了起来,扶着被慕琉璃打的红肿的手臂,装着一脸委屈道,“这位姑娘为何拿那灯笼扔我,凌柔不知何时得罪了姑娘。”   慕琉璃耸肩一笑,这可真是贼喊捉贼了,一蹦跃到了台上。捡起拓跋寒为她买的那个兔子灯,此时的兔子灯已经被摔的有些破烂不堪了,“没事,只是刚刚瞧见一只大虫子停在姑娘手上,我这人心肠好,一发善心就忍不住想帮姑娘你赶走虫子了。”   她这轻巧的几句话,可是把沈亦柔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台下站着的凌云见慕琉璃上了台也急蹦了上来。   凌云一跃上来,拓跋寒和风行等人也跃了上来,场面有些失控本来都是女人站的台子上,此时却站上了好几个男人。   碧月没他们那些功夫,只能撇着嘴在下面干站着。   “凌云!”   拓跋寒抱着儿子有些意外的喊了声话。   沈亦柔被休以后,凌云也就随着她一块消失了,却没想人一直陪在沈亦柔身边。   凌云扶着沈亦柔,看向拓跋寒,“煜日寒王来了占极,凌云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也要多谢寒王妃为舍妹打掉了虫子。”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这妹妹看着有些眼熟呢?”   慕琉璃扶着额头一副沉思模样。   “怎么会,舍妹从未出过占极,我看寒王妃是认错了人。”   凌云挡在沈亦柔身前,极力否认道。   沈亦柔也点着头,“是,是,我从未去过煜日,也根本不认识你们。”   “呵呵,那估计是我认错了,哎呀。我这灯笼上什么时候插了几根针了,想必是刚刚姑娘手里不小心沾上的,琉璃这就还给你。”   说完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针已经出手插进了沈亦柔的肩头。   “啊!”   沈亦柔哇的一声大叫,捂着肩头瘫软在地。   凌云连帮她挡的机会都没有,就看见身后的沈亦柔已经昏厥了过去,急着上前,“亦,妹妹,妹妹,醒醒,醒醒。”   什么叫自食其果,沈亦柔已经非常形象的表达了出来,慕琉璃尴尬一笑,她真不是故意为之的,而是刻意为之的。   “哎呀,凌姑娘的这针不是绣花用的针呀,怎么一碰到人就昏过去了呢。琉璃要知道这针有毒,就不还给姑娘你了。”   “你……”   凌云知道那慕琉璃是故意的,却也只能瞧着她那装无辜的模样没半点办法,因为只要他身子稍稍一移,马上有七八双眼睛恶狠狠的对着他。   沈亦柔的毒根本拖不得,自己身上又没有解药,只好抱这她跃下了台,朝着自己府里寻解药去了。   那边扶着白起的朱砾,虽一门心思在白起身上,可一瞧见那跃上台的慕琉璃她们。也吃了一惊,是那个女人,看穿了她一切的女人。   难道这次自己的伪装又被她看穿了吗?   所以她才会出手帮她的吗?   一切闹剧告一段落,朱砾获得了荷花圣女的头衔成为嫁给大皇子的人选。   此时正扶着白起进入马车,向着一辆灿烂的慕琉璃道了声谢。   “谢谢!”   朱砾知道若不是她出手,自己估计就是躺在的那个了。   慕琉璃莞尔一笑,“怎么?你不怕是我下的毒,是我毒完了白起又毒了那女人?”   “我从没有怀疑过是你下的毒,因为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朱砾明白她慕琉璃根本不屑做这样下毒的事。   慕琉璃没想这朱砾这么信任自己,怎么她慕琉璃在她心底就这么的光辉形象?   不过她错了,她不是不会下毒,只是这事跟她没半点关系。她才懒得浪费力气,浪费毒药,最后还为了争夺那个嫁给女人的机会。   不过,她那话,听的她心里舒服,所以她这次真的大发善心,才把“坎肩”拽了过来,匕首划开它那小腿肚子,见鲜血滴出了,才递到白起嘴边,搬开那嘴巴滴了进去。   “你干嘛?”   朱砾虽吃惊与她的做法,却没有制止。   “解毒!”   这丫头没眼不会看吗?   不消片刻,白起泛黑的唇瓣依旧慢慢转红润了,睫毛抖了几下。才睁开了眼,第一眼瞧见了朱砾就叫,“大殿下,你没事吧?”   朱砾红着脸,看着怀里的刚毅男子道,“我没事,你是傻瓜吗?去挡那毒针!”   再怎么装也总归是个女人,一想到这男人犯傻帮自己挡毒针差点死掉,那鼻头就开始泛酸起来。   白起见她眼圈儿泛红,知道自己惹的她不高兴了,忙着认错,“是白起学艺不精,差点害大殿下受到伤害,请大殿下责罚。”   朱砾见他都到这时候了,还一个劲地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拦,那心就更加痛了,“白起,你知道我的身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人了,因为我是占极的大皇子,这样你还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他对她的好,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的身份却不允许自己回应他的感情。   白起坚毅的点头道,“大殿下若是不嫌弃,白起这一辈子都会陪在你身边,直到死去。”   他早已发誓过了,不管以怎样的身份,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好。   “你这傻瓜,为了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   她希望他可以像普通男子一样娶妻生子,可一想到他拥着别的女人的情景,那心就不由的疼了起来。   她朱砾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个自私的小女人了,为了自己的心可以有个依靠而想要把白起永远绑在自己身边。   “不,白起的命都是你的。”   他永远的不会忘记,那日是这个女孩救了他的命,而只是那么轻轻一厥,他白起已经发誓会以自己的命来守护这个女孩。   朱砾动情的攀上那壮硕的身子,老天就让她放纵一次吧,只要这么一会,一会而已。   她可以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去拥抱自己心仪的男子。   “白起,你知道吗?我有多么的爱你。”   朱唇亲启,也顾不得那话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有多么的羞人,只当是自己放纵一次好了。   白起身子一僵,听着那耳边话,感受着那凑过来的柔软身躯,“大,大殿下。”   一直告诉自己她是大殿下,可自己暗恋多年的女子投怀送抱,一个男人怎么能忍受得了。   “不,此时我情愿叫白心忧,只做你一人的白心忧,你说好不好。”   “心忧,好,只做我一个人的心忧。”   白起大手抚上朱砾的背,把那身子整个揽进了自己怀里,抱的密不通风的。   这一刻,他不知在梦里梦过了多少回,这一刻,他不止在脑海里幻想了多少次。   慕琉璃轻咳了一声,这两人甜甜蜜蜜的场面她实在不好打搅,可她这么大人的站在这看了半天。人家两人愣是没看见,这眼见着下面的发展快有些少儿不宜了,她才出声提醒了下。   朱砾红着脸从白起怀里挣脱出来,白起这才瞧见站着的慕琉璃和拓跋寒,以及远处的风行和独孤傲等人。   习惯性的把朱砾护在身后道,“你们?你们怎么会在占极?”   那个女人的身手不简单,而刚刚自己与朱砾的对话显然是被他们听了去,这若是传出去了,朱砾定然会受到伤害,所以他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让他们离开。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大殿下的秘密,就留不得。”   全身布满杀气,为了守护那个女子,他不介意双手沾满鲜血。   “白起,是寒王妃救了我们。”   朱砾按住白起想要进攻的手,“寒王妃早在煜日就知道了我是女子的身份。”   “她,她救了我们?”   对了,他刚刚好像中了那红衣女子的毒针。   慕琉璃倒是很佩服这白起为了朱砾不要命的模样,所以没有生气,“不用谢我,我只是看那沈亦柔有些不爽。”   “沈亦柔?那女子不是凌大将军家的女儿,好像叫凌柔吗?”   朱砾可是站在边上听的清清楚楚的。   慕琉璃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也不叫白心忧啊!”   只准你改个名字,别人难道就不会改了吗?   她那话立马提醒了朱砾,“她也是假的?”   “恩,她是煜日左相家的二小姐,曾经还是咱家王爷的侧妃呢。只不过传说在煜日的牢里死了,不知怎么在占极又复活了。”   瞥了眼拓跋寒,口气一股子酸味。   拓跋寒插话道,“早就休了,你还提她干嘛。”   白起见她并没有打算伤害朱砾的样子,才放下了心,阴森着脸道,“白起谢过寒王妃救命之恩。”   “都说是看那沈亦柔不爽了。”   慕琉璃一摆手,不受那白起的一拜,拉着拓跋寒道,“走了,走了……”   把受伤的“坎肩”甩在肩头,与那朱砾挥手道,“若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要变的强大起来,这样,纵使你是女子,也没有人敢对你说声不字。因为这个世界,是强者主宰一切的世界!”   拓跋寒尴尬地看向一脸茫然的白起,这女人的思想除了自己,其他人听来都会一时接受不了吧。   朱砾却深深的记在了心底,她会变的强大起来,那时,她才可以微笑地站在白起的身边。   逛了一晚上的灯会活动,终于告一段落。   众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客栈。   拓跋寒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个兔子灯笼递个慕琉璃,“这次可要收好了,若是再扔了,我可不会再跑回来买一个给你。”   慕琉璃接过灯笼笑着道,“那你也得保证以后不会再碰见那沈亦柔。”   否则下次丢的可不止是灯笼,还有可能是匕首。   “今个看,她估计是不敢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沈亦柔早就被她吓怕了,否则也不会装死躲到占极来了。   “希望她是,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她沈亦柔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她的事,居然还想安然无恙的活着,真当她慕琉璃是大善人不成?   不过,她想那朱砾一定也不会饶了她的。   众人又踏上了路途,越过占极向突濛出发。   一路上,小闹闹一直把拓跋寒送的那个摇鼓当宝贝样的护着,连慕琉璃想碰一下也不行。   慕琉璃赌气道,“你就抱着那玩意睡觉好了,肚子饿了也别来找我。”   这狠话虽是放出去了,可那小闹闹刚叽歪了一声,自个还不是乖乖的掀起衣服凑过身去。   拓跋寒总结了,她对拓跋闹闹放的狠话从来就没作数过。   碧月瞥了眼车框上挂在的兔子灯笼,暗笑,还说小少爷拿王爷送的东西当宝贝。这小姐自己还不也是一样,把王爷送的兔子灯这么一路上的带着,这灯笼早就烧的没火了,只剩下了空壳,还舍不得扔呢。   突濛处在整个大陆的东南方向,天气是最为闷热的,温度是最高的,按照慕琉璃那感觉,没有四十度也差不多了。   而那焰山则是突濛最热的地方,这越是接近焰山,温度就越高。   一行人行了一小会的路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慕琉璃用锦帕帮小闹闹擦着身上的汗水,边拿着扇子替他扇着风,小家伙早已脱的只着一个肚兜了,白嫩嫩的模样特招人喜欢。   风行从路边摘了个西瓜,大家正吃着西瓜降着暑,炎热的正午没有一丝凉意。没有风,却只有虫鸣,让人有些烦躁的虫鸣。   慕琉璃实在是热的受不了了,见前面有条小溪,忙着抱着小家伙冲了过去,整个人泡了进去,才觉得浑身舒畅。   拓跋寒虽是见惯了她的一些胆大作为,可她这突然的一跳还是吓了他一跳,这么多的男人看着。她怎么可以就这么跳进了水里,溪水打湿了她的身子与秀发,那玲珑有致的身材马上突显了出来。   再瞥向其他人,风行他们自然是识趣的不敢去看,可独孤傲却看的晃了神。拓跋寒大手一挥扯下马车车帘上的布,撑开挡在慕琉璃的身后,挡住了独孤傲的视线。   小闹闹遇见了水,也欢腾的很,小胳膊腿的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   划拉划拉的,在水里玩耍了起来,看来又找到一个新的乐趣了。   慕琉璃瞧向岸边,见拓跋寒跟门神似的举着块布站在了那,道,“拓跋寒,你不热吗?也下来洗洗吧,这水可真是清凉的很。”   “碧月,风行你们也都一块洗洗吧。”   对她来说,真是没什么的事,可风行碧月听了可是吓了一跳。   “小姐,我,我不热。”   碧月吓的连连摆手,她一黄花大闺女,这大白天的,这么多男人站在着,她可不敢这么干。   风行也道,“不,不用了,我吃西瓜就好。”   天啊!   就算再热也比他们家王爷那杀死人的眼神好忍受。   好心想邀没人理会,慕琉璃也没在意,只是带着儿子在浅水区玩的不亦乐乎。一大一小戏起水来,却没注意远处山腰的亭子里,一个男子已经注意她们很久了。   男子正执笔画着画,嘴角溢开淡淡的笑,痴迷的看着眼前的美景,下笔描绘着这美好的一幕。   慕琉璃抱着儿子冲出水面,浑身上下本就薄的一片衣衫,早就成了透明色,映出里面红色的肚兜来。   有着说不出的诱惑力,拓跋寒喉结抖了抖,口干舌燥起来。   大手一挥把那车帘布往慕琉璃身上就要裹,慕琉璃推开道,“这布落了一路的灰了,我才不要裹。”   她刚洗的干干净净的,这男人举着个脏兮兮的布就这么凑了过来,她可不愿意。   拓跋寒脸色不大好看,“你那身子都露光了。”   慕琉璃低头,“除了被水浸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外,一件衣服也没少啊!”   却不知她这穿了比没穿还诱惑人,这么若隐若现的,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拓跋寒无奈,直接扒下了自己的衣衫,裹上那玲珑有致的身子,“赶快上马车里去。”   慕琉璃先帮着小家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轻轻褪下自己的衣衫,想到拓跋寒刚刚那红的都能滴出血来的俊脸。不觉的翘起了嘴角,她刚刚还故意使坏的在他身上蹭了几下,注意男人下身突然猛烈的变化时,才停止了恶作剧。   换好了衣衫,抱着小家伙出来马车,看着那便溪水里由于自己恶作剧还在泡着冷水降温的拓跋寒,心底又是一阵笑意漫开。   拓跋寒第一次感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没有定力,只是瞧了那么几眼,身体就不安分的骚动了起来。   刚刚下身已经膨胀的有些吓人,没了衣衫的遮挡她定是看的一清二楚了。   那心底还不知怎么想的自己,这么一想,便是满肚子的悔恨。 第103章 紫眸男子   慕琉璃抱着小家伙移到溪边的树荫下,瞧着拓跋寒那俊美的侧脸故意道,“刚刚喊你,你怎么不下来,这会一个人洗多没意思,要不我再下去陪你一会吧。”   拓跋寒脸色一沉,马上从水里跳了出来,“不必了。”   若是只有他们两人,他自然是很乐意她下来陪他的,可现如今是一大群人围观着,大多数还都是男人,他可不准她再下来弄的浑身湿透了让别人看了去。   慕琉璃微微一笑,也没再开玩笑,只是觉得这么一眼看去除了阳光还有些异彩,那异彩像极了龙心石的异彩,马上定神认真的朝着那边的山腰看了过去。   异彩是从那山腰上的亭子里传出来的,定定地看去,那亭子好似有个白衣服的人,远远地看去那衣着该是个男人。   慕琉璃心中一喜,没想这一路还能意外的被她碰到个龙心石。   把儿子往刚上岸的拓跋寒怀里塞了过去,便提气向那山腰上的亭子飞了过去,其他人自然也是瞧见了她这举动,顺着她移动的方向,也发现了那个白衣男子。   倚在树干上的独孤傲和施乐他们也随即跟了上去,拓跋寒脸色一变,也迅速地跟了上去。   风行和碧月他们嘴里的西瓜才嚼了一半,眼见着大家都飞似的向那山腰奔去,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扔下西瓜留下碧月和风飞看着马车,其他三人也跟了过去。   慕琉璃的速度很快,快到那亭子里的男子都吃了一惊。   “姑娘好厉害的轻功。”   男子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毛笔道。   慕琉璃看向那亭子里的石桌上,那幅画上画着得正是刚刚自己抱着小闹闹从水里起身的瞬间,玲珑的身姿。贴在后背的如瀑黑色,甜蜜的笑脸,不得不说这男人的画工极为出色,可是她却没那心情去欣赏这幅出色的花。   “你为何要画我?”   话里带着浓浓的不悦。   “只是见了美景想要用画笔记录下来而已,若是引起了姑娘的不悦,在下在这陪个不是。”   从没有人敢这么看着他说话,难道她没瞧见自己的紫眸吗?   此时独孤傲和施乐他们也跟了过来,落在慕琉璃身侧,施乐那笑面虎盯着石桌上的画作笑道,“我道你凶巴巴的飞过来干嘛?原来是来逮这偷看的小贼来了。”   上前几步,端详着那画作又道,“这位公子这画里的人太过温柔了,不像你,一点也不像凶神恶煞的你。”   顺着画作再看向那白衣男子,一对上那双紫眸,马上笑容凝固了起来,“紫眸!突濛鬼王爷—南宫夺。”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大陆上只有一个人有着这独特的紫眸,那便是与“杀神”拓跋寒齐名的“鬼王”南宫夺。   独孤傲也立在一旁冷冷地看向那南宫夺,传言,“鬼王”南宫夺,一双紫眸能魅惑人心,还能调遣阴兵作战,所以这突濛虽是小国却没人敢来侵犯。   却没想世界之大,却被他们这么巧的遇见了这大陆上最为神秘的鬼王爷。   “南宫夺!”   此时拓跋寒光着身子抱这小家伙也飞进了亭子。   再看向那石桌上的画,那张俊脸马上拉了下来,飞身上前就要扯那画作。   南宫夺怎么会任由他毁了自己的心血,马上出手拦截。   “这位公子,为何要抢在下的画!”   “因为你那画上画了不该画的东西!”   “何为不该画的东西?”   “别人的女人和孩子!”   慕琉璃见抱着小家伙的拓跋寒慢慢处于下风,而那独孤傲和施乐完全一副看热闹的态度,眉头一挑,冲了上去,对着那南宫夺就攻了上去。   南宫夺便出手应着便笑道,“公子既然知道在下的名号,也该清楚在下的为人,在下想要的东西却是没有一个能逃出在下的手心的,这位姑娘自然也不例外。”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怕自己紫眸的女人,他可不会轻易放过。   慕琉璃是没见过他这么大言不惭的人,挥手替拓跋寒接了他一掌,“想要得到我?那端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鬼王爷是吗?我这便把你打成鬼!”   她没想自己现在这副绝色的身子会招来这么多男人的喜欢,倒是成了一桩烦恼事了。   南宫夺被她那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武力流连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本来没使出全力,现在却必须提高十二分的警觉去应对。   “金行,木行,水行,火行,土行……”   南宫夺数着一会功夫已经变换了几次武力流的慕琉璃,“五行同修!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独孤傲和施乐以及后来跟上来的风行他们也吓了一跳,只有一开始就知道慕琉璃是五行同修的拓跋寒最为淡定。   “五行同修!这世上怎么会有五行同修的人?”   施乐被吓得不轻,呢喃道。   他一直以为那女人就算厉害,也最多是个三行同修的高手,却从没想过她会是个五行同修的人。   慕琉璃怒道,“废话那么多干嘛?拿出真本事来。”   南宫夺被她一掌挥的先后退了一步,那一脸的震惊还为恢复过来,嘴里已经泛着丝丝腥甜的味道。   拓跋寒早已抽出空隙,单手把那画作一把扯了过来,扔个那边上的风行道,“给我毁掉!”   待那画作变成纸屑在空中飞舞时,那坚毅的嘴角才慢慢松开。   南宫夺见自己好不容易画的画,瞬间变成了纸屑在空中飞舞着,那双眸子立刻布满了戾气,黑发在空中飞扬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风狸,本王命你立刻出现。”   他那话音刚落,空中闪过一道紫色闪电,待众人定神一看。那亭子外面站着一只紫色的动物,像貂却又不是貂,像狐狸却又与“坎肩”有些不同。   风狸?   慕琉璃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名字,正在脑海里搜索着答案呢,那边“坎肩”已经大叫出声,“不好,是风狸!大家要小心!”   当然它那提醒的话在场的除了慕琉璃也就只有那四行同修的南宫夺能听见了,只是那风狸速度之快,连慕琉璃也没反应过来,就迷迷糊糊的倒下了。   南宫夺满意地看着眼前全部昏迷过去的众人,笑着走向了慕琉璃,弯下腰把人拦腰抱在了怀里,乘着那风狸很快就消失在了山间的林子里。   “坎肩”立刻变换成真身追了上去,南宫夺一回脸对上那九条尾巴全身赤红的“坎肩”才明白为何刚刚这小家伙的喊叫,自己能听懂了,“原来是九尾火狐!这女人当真不简单。”   拍了下身下的风狸道,“风狸,甩开身后那只九尾火狐。”   若是换成了别的动物或者圣兽,想要甩开那“坎肩”的追踪那是白日做梦,可现在面对的是一速度见长的风狸,这便是又变成了有可能完成的事了。   风狸应了一声,如闪电般的身子又加速了起来,在那参差的树林里穿梭着,却如屡平地,畅通无阻。   越过一个山头就把“坎肩”甩了下来,“坎肩”本是速度极快的圣兽,可凡事有个对比性,与风狸这么一比较,也只能被甩在了屁股后面,很快就察觉不到那风狸的踪影了。   “坎肩”一咬牙,恨不得一爪子拍死那溜的极快的风狸,心底暗道,别让小爷逮到你,否则小爷定要你尝尝小爷这火狐掌的厉害。   这边没了慕琉璃的踪迹,只好先调转回头,那女人那么强大。它相信她能够化险为夷,再说那男人既然是把人掳走了,就说明他并没打算杀了那女人。   现在只好先回去那亭子,帮其他几人解了毒,再做下一步打算。毕竟那女人的宝贝儿子也中了那风狸放出的毒气,小家伙身子弱,若是不赶快解毒,出个什么差错的话,那女人定然第一个宰了它。   回到亭子里,见本来看在马车的风飞和碧月都已经赶了过来,才凑上前蹭着碧月的身子,挥着小爪子晃悠了几下。   碧月急的不知该怎么办了,抱着小家伙哭的淅沥哗啦的,风飞一个严厉的眼神甩了过去,“你给我闭嘴,赶快想办法把爷他们救醒才是正事。”   碧月被训的不敢再吱声,把泪水咽到了肚子里,这边“坎肩”还一个劲地骚扰着她,气的她也来了脾气,“你这小东西,小姐都不见了,大伙也都昏迷不醒,你还在这闹个什么劲。”   风飞被她这么一提醒,想起“坎肩”的本体是九尾火狐的事,树上记载着九尾火狐的血可以解百毒的,激动的看向“坎肩”道,“你是说你的血可以解他们的毒?”   “坎肩”见自己表达了半天终于有个木头懂它了,忙着点着小脑袋。   把小爪子伸了过去,想它这圣兽当的可真不容易,怎么渐渐的演变成了解毒良药了,这会还犯贱的自个把爪子伸过去了。   在“坎肩”同志大无畏的牺牲下,拓跋寒他们才慢慢转醒,拓跋闹闹身子最弱。也是最迟醒过来的,小家伙一醒来就哇哇大哭起来,想来是想他亲娘了。   拓跋寒搂着儿子哄了半天,最后还是碧月递上那小摇鼓才平息了这小子的闹气。   “该死!那个南宫夺居然敢掳走人。”   此时的拓跋寒全身弥散着怒意。   想着南宫夺刚刚那自大的宣言,更是气得浑身打着颤。   “出发去那南宫夺的府里,一定要把人救回来!”   他会让那南宫夺知道掳了他拓跋寒的人的后果。   施乐歪着脑袋,闷闷不乐,他实在是想不通,那女人又野蛮又自大,怎么这么多男人为她着迷呢?   他大哥也就罢了,这会还来个鬼王南宫夺。   这鬼王的做事风格也真是独特,喜欢的东西就直接掳走了!   看看现在“杀神”那一脸的火气,他是不敢多嘴说话了。   拓跋寒他们问了半天,才问出,那南宫夺的府邸并不在突濛的都城,而是建在焰山上。   高高的焰山上,茂林之间却有一座青瓦搭建的大殿,远远看去却有着说不出的神秘感,就好似它主人南宫夺给人的感觉一般。   此时的慕琉璃被人捆住了手脚,扔在一张雕花桃木大床上,而床边坐着的正是那拥有一双紫眸的南宫夺。   吃了南宫夺喂下的解药,人才幽幽的转醒,清冷的眸子刚睁开就明白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寒着声音道,“放开我!”   “不,我若放开了你,你就会离开我,而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南宫夺一脸痴迷的抚着慕琉璃的脸颊,盈盈一笑。   慕琉璃挣扎着身子想要避开他的碰触,以往拓跋寒碰她,她只觉得那胸膛温暖并充满安全感,为何此时这南宫夺的碰触会让她全身难受头皮发麻呢。   “拿开你的脏手!”   “你嫌弃我?是因为我的这双眸子吗?你也认为我是魔鬼不是人吗?”   见她嫌弃自己,南宫夺眼眸一暗伤心道。   慕琉璃瞥了他一眼,“是,我嫌弃你,因为你居然用卑鄙的手段把我掳来。你别以为自己长了双紫色的眸子就了不起,我见多了蓝色绿色紫色眸子的人,你这根本不算什么。”   像是听了个笑话,慕琉璃没好气的斥了句南宫夺。   “你不怕我?”   “别说你不是鬼了,就算你是鬼我慕琉璃也不怕。”   南宫夺听她这么一说,又发神经的哈哈大笑,一把把人给揽到了怀里,“太好了,太好了,你不怕我,终于有人不怕我了!”   从小就因为长了一双紫色眸子而被所有人嫌弃,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长大,只能躲在自己建造的保护壳里。从不敢与外面的人交流,只能用武力让别人害怕自己以证明自己的存在,此时突然有个人告诉他,她并不怕他!   天知道他现在的心有多么的狂喜。   慕琉璃不知他这发的是什么神经,找到了机会就冲着他那肩头咬了下去,嘴里布满了血腥味也不松口,直到南宫夺吃痛的推开了她。   “我早就让你拿开你的脏手的。”   她讨厌的事,他就不该强迫她。   她一醒来就尝试用武力流冲破绳索,可一发力却没半点武力流涌出来,连力气也小了不少,“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南宫夺护着肩头,白色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你是五行同修的高手,风狸说必须用散功草抑制住你的武力流才行,否则没人能阻止得了你。”   “卑鄙!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绑着我?”   慕琉璃移了移身子坐了起来,冲着他吼了句,她慕琉璃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了。现在被人绑了不说,还被人弄的武力全无,只能干瞪着眼。   “不,风狸去山上寻那失心草了,只要你吃了那失心草,你便会忘了以前的所有事,彻彻底底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南宫夺说着满眼冒着璀璨的星光。   慕琉璃此时在心底骂的不仅仅是南宫夺这家伙,还有风狸那只畜生,他妈的竟出些馊主意!   散功草?   失心草?   这些东西她在蓝铭给拓跋寒的那本古籍上都有看到过,没想这会都用她身上来了。   一想到会忘记拓跋寒和小家伙,那心不由的刺痛起来!   不,她不要忘记他们,他们是她在这大陆上唯一的牵挂,是他们把那个没心没肺的慕琉璃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慕琉璃。   通过这一会的交流对话,慕琉璃发现南宫夺这家伙虽说话有些颠三倒四,时而还有些疯癫。较之别人却单纯的很,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他看中的就必须得到。   “南宫夺,你脖子里的那个石头是哪里来的?”   慕琉璃嘴巴一努道。   南宫夺见她主动找自己说话,开心的应道,“这是我师父给我遗物。”   “遗物?我看你功夫不错,全是你师父教你的?”   见他有问必答的,她没理由不问下去。   “恩,我六岁遇见师父,跟着师父在这焰山学武一直到师父过世。”   讲到唯一对自己好的师父,南宫夺面上印着悲痛。   “这里是焰山?”   慕琉璃抓住他的话问道,这里若是焰山的话,而那南宫夺在这呆了这么久,该是知道那个焰山顶上雪是什么东西了。   “这焰山上可会下雪?”   “下雪?”   南宫夺摇头,“不会,这儿从不会下雪。”   他在这生活了十几年,从未见过下雪。   “你从未在这焰山上见过雪吗?山顶上也没有吗?”   不确定的又问了句。   “没有!我们现在住的大殿就是建在山顶上的。”   南宫夺再次摇头,很确定的道。   慕琉璃陷入了沉思,前面几样虽有些困难,倒也是有实物可寻的,可这焰山顶上雪却是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让她无从下手。   既然这大殿就在山顶上,她必须利用这个机会获得南宫夺的信任,才能有机会在这大殿里寻找那所谓的焰山顶上雪。   正寻思着,那门外忽然紫影一闪,想来是那风狸寻到那失心草回来了。   心底不由一急,努力想着应对之策。 第104章 失心草毒   房门被顶了开来,风狸紫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巨兽瞬间缩小,比“坎肩”一尾状态时要稍稍大那么一点。   嘴里叼着一株植物,慕琉璃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定那东西真是南宫夺所说的失心草。   没想那小畜生倒是有本事,那么难寻的东西却被它这么着就刁来了。   浑身没了力气想要移动个半步都难,而那南宫夺此时已经兴奋地向前拿下那风狸嘴里的失心草的果子,一步步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南宫夺,你若是这样做,我会恨你的!”   心里虽急得要死,面上却一脸淡然,只是口气冷得有些吓人。   “你只要服下这东西,就会忘了一切,怎么还会记得我对你做过的事呢。”   南宫夺只是稍稍一荒神又立刻恢复了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慕琉璃被他那越来越近的步子逼到了床角,一张绝美的小脸布满怒气,被束缚着的手扬起极力的推嚷着那凑过来的胳膊。   “滚开!我不要吃。”   她才不要服下那失心草,她不要忘记拓跋寒,不要忘记小家伙。不要忘记与他们发生的一切,不管是美好还是伤心,她都要记在脑海里。   南宫夺一只手按住她乱挥的手臂,一只手扯着那失心草的黑色种子往她的口里塞了过去。   不管她是否愿意,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他南宫夺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得到,她也一样。   慕琉璃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的狼狈,衣物凌乱的挂着身上。头发也由于过大的挣扎动作而散在肩头,唇瓣被南宫夺大力的动作而弄的红肿起来,势必要把那失心草种塞到了她的嘴巴里,不由得又暗自咒骂了声,该死的南宫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整个没拿她当女人看,不,是没拿她当人看。   此时挣扎已经徒然了,心头涌上一计,假意吞下那种子把它夹在舌尖下,然后装昏迷,一头栽在了床上。   那南宫夺见她突然昏迷了过去,急了,连着又是抹脉又是探鼻息的,晃悠了几下见她依旧没什么动静,只好带着风狸去外面喊人去了。   慕琉璃趁着他踏出房门的空隙,以极快的速度吐出了那失心草,奈何人现在被束缚着。动弹不得,眼见着那南宫夺就又要进来了,急着把那草药吐在手里。藏到了衣袖里,好在以往在袖子里带着匕首带习惯了,这手里的动作练习的多了也就熟练了。   那南宫夺进来时,她已经蜷着身子又昏睡了过去。   在南宫夺几声叫唤下,假装着悠悠转醒,清亮的眸子充满胆怯的看向南宫夺,“你是谁?我,我又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声音如小猫般细小,身子还不停地颤抖着,像是被吓坏了。   南宫夺见她不认识自己,也不记得她自己是身在何处了,心想难道是那失心草起了作用,兴奋地抚着她的手臂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慕琉璃怯生生的抬起头,满脸惊恐,“我,我不记得了。”   说完那眼眸里已经布满了水雾,身子蜷缩着,像只受了伤的小兽,拽了下南宫夺的衣角,“公子,你可以告诉我我是谁吗?我怎么想不起自己是谁了?”   好在她看过古籍上记载的“失心草”的药效,服过这草药可在短时间内失去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南宫夺喜悦地抚摸着她的头,编着自己想好的谎言,“你叫仙儿,你是本王的王妃,前段时日摔到了头,所以才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南宫夺心想,她犹如一个仙子般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叫她仙儿好了。   “王妃?”   慕琉璃装着一脸的懵懂,“可是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仙儿?   好恶心的名字,这男人怎么叫的出的。   “没事,本王会一点点的讲述咱们之间的事给你听,你莫要担心。本王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你也要一直陪着本王,知道吗?”   南宫夺把人揽着怀里安慰道。   “恩,仙儿知道了。”   乖巧地倚在南宫夺的,轻轻地点着头,婆娑的泪眼极具信任的盯着南宫夺。   举着小手看向南宫夺,“夫君为何要把仙儿的手绑着,是仙儿不乖吗?”   委屈的憋着嘴,看那样子又像是要哭了出来。   南宫夺马上扯着那绳子道,“没有,是一群歹人把你掳走了,本王刚把你救了回来,还没来得及松开呢,本王这就帮你松开。”   三下五下解开了绳子,慕琉璃再次确定这南宫夺根本没半点心眼,她只不过装那么几下,这人就被骗的团团转了,还真以为她失忆了。   两人又你浓我浓的低语了半天,多是些南宫夺在讲述着那些编出来的恩爱事迹,过了大半天屋外风狸才带着一个大夫进了屋子,那大夫从风狸背上摔了下来,没昏过去已经算得上够坚强的了。   “啊,啊,大仙饶了,饶饶了小人。”   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南宫夺身边,本是求救的,却没想对上了南宫夺那对紫色眸子,大叫一声,“鬼王。王爷!”   人直接吓的昏死了过去。   慕琉璃手脚被松开了,没了束缚,却依旧一副畏惧的模样,蜷在南宫夺的怀里,“夫君,他,他怎么了?”   完全一副小女人的姿态,连她自己也开始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想如今若是解不了身上的毒,便只能暂时以现在这失忆的状态活着,否则,那南宫夺再发神经喂她吃那失心草便糟了。   “夫君,那个怪物好可怕,仙儿不要见到它。”   素指一指那风狸娇娇柔柔地道。   南宫夺一挥手,“风狸你推下。”   哄着慕琉璃道,“好了,它走了。”   慕琉璃抬起小脸笑颜绽放,“嗯,仙儿现在不怕了。”   南宫夺瞧着那笑容,感觉心都似要飞了起来了,想着一定要永远霸占着这可以温暖他心的笑,“仙儿不怕我的眼睛吗?”   有些不自信的问了句,一双紫眸紧盯着慕琉璃,生怕她说出讨厌自己的话。   慕琉璃摇摇头道,“仙儿觉得夫君的眼睛好漂亮,就像是,就像是紫色的玉石一般美丽。”   纯真的小眼极认真地端详着而后坚定的点头。   她都这么说了,南宫夺纵使有再多的不自信与犹豫,都抛在了脑后,“仙儿喜欢就好。”   他突然觉得自己活着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只要有她相伴,就算是这让自己不自在的世界他也可以忍受了。   嘈杂的声响又传了过来,风狸再次撞了进来,“主人,她的同伴寻上山来了,已经在殿外了。”   慕琉璃虽被抑制住了武力流,却还是能听懂那风狸的,可现如今却不能让南宫夺知道她可以听懂那风狸的话,只好装着一脸害怕,“夫君,它怎么又来了,仙儿好害怕。”   南宫夺瞥了眼风狸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别吓坏了她。”   以现在她对于自己的依赖,他不信别人还能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拓跋寒抱着儿子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看着眼前辉煌气派的宫殿,有些吃惊这样的山顶上能过建出这般气派的宫殿,看来是下了一番工夫了。   “风行,去把门砸开!”   刚刚一路跟着那紫色怪物而来,想那怪物在,那南宫夺应该也在,南宫夺在这的话,慕琉璃一定也被掳在了这大宫殿里。   风行得令飞身踹上那紧闭的大门,这南宫夺的性子有些孤僻,所以这硕大的宫殿里也就几个负责他吃住的仆人。根本没什么守卫,所以风行那一脚把门给踹开了,也没个人上前阻拦,因为这突濛根本没人敢来这焰山上砸这鬼王的殿门,所以南宫夺根本没派人在这门口看着。   一路畅通无阻,一群人已经来到了院内。   拓跋寒那一声声的叫喊,让慕琉璃心中一痛,想要应声。却又觉得既然装了下去,起码利用现在这身份把那龙心石和第四样的焰山雪弄到手才算值得,否则也浪费了她演的这场好戏了。   “夫君,好像有人在外面。”   “嗯,估计是来找我的客人,你乖乖的在这屋里待着,我出去看看便回来。”   笑着安抚道,便起身出了屋子。   拓跋寒迎面对上了出了院门的南宫夺,厉声道,“南宫夺,你个卑鄙的小人,掳人卑鄙行径你都干得出,还敢称什么鬼王,我看你他妈的就是个乌龟王八蛋!”   慕琉璃在屋内嘴角一挑心中暗笑,这男人原来也会爆粗口,若是教坏了她的宝贝儿子,她可有他好看。   没想南宫夺不怒反笑,“什么人?本王这府里可没你要寻的人,想必这位公子你寻错了地方了吧。”   风行和风潇早就急的满脸涨红,举着剑指着那南宫夺,“把我们夫人交出来。”   倒是施乐依旧笑嘻嘻的,“你在这突濛也许算个人人惧怕的人物,可他拓跋寒也不是吃素的人,”杀神“对上”鬼王“这一对决可真是精彩绝伦啊!”   “拓跋寒?‘杀神’拓跋寒!”   这么说那个女人是寒王妃喽,难怪他第一眼就瞧着她不是凡人。   不过现在她已经服了失心草了,所以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仙儿。   “寒王也大驾光临,那是南宫夺的荣幸,只是本王府里真没有你要寻找的人。”   一拍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不信的话,可以去找找看。” 第105章 不识得他   拓跋寒脸色吓人,一挥手冲着风行等人道了声,“给我去找,不准放过一个地方!”   他感觉得到人就在这大殿里,只是这地方这么大,屋子这么多,这南宫夺这般自信,难道他就百分百确定他是寻不到人了吗?   风行几人互相看了眼,踮起脚尖就飞身散开了,爷都急成这模样了,再不找出王妃那得出大事了。   南宫夺眼见着风行朝着自己刚刚出来的屋子飞身进去了,忙着跟了过去,拓跋寒见他那般紧张也抱着儿子跟了过去。   “夫人!爷,人真的在这里。”   这还没搜索呢,人就找到了,只是这夫人见了他为何往床里面躲呢。   屋内的慕琉璃滕大了一双水灵的眸子,见南宫夺进了屋子,瞅着他一脸惧意,娇滴滴的道,“夫君,他们是谁?”   纯真的眼睛里透着一丝丝的惧意。   南宫夺举步上前推开风行,哄着道,“没事,仙儿乖,有夫君在。”   大手肆意的抚着她的背,嘴角挑起讽刺的看向拓跋寒,“寒王你也瞧见了,她是本王的仙儿,可不是你要找的寒王妃。”   慕琉璃依偎在南宫夺的怀里,像只受了伤的小兽,正在寻求庇护。   拓跋寒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精美的大床上,那个曾经只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子。此时柔顺的像只小狐狸在别的男人怀里蹭着,黑丝散落,衣裙凌乱,莫不是那该是的南宫夺欺负了她。   “琉璃。”   心在刺痛,比任何时候都要痛,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深深地看了过去喊了声。   慕琉璃一脸懵懂避开他的眼神,摇着头,“你是谁?我不是琉璃。”   心底暗道,这男人能不能别这么深情地看着她,弄得她恨不得此时就奔到他怀里去。   她这一连串的反应可真是看呆了所有人,一个个吃惊道,“夫人你,你这是怎么了?”   “这寒王妃怎么回事?”   施乐本是本着看热闹的心态,这会也吓了一跳。   独孤傲一张傲气的脸也难掩此时的吃惊,“她这是怎么了?”   拓跋寒定定地看向慕琉璃,他也很想知道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突然变了个性子,就好像是以前的那个慕琉璃。   不,不对,就算是以前的那个慕琉璃也是识得他的,可眼前这状况看,她根本不认识他了。   南宫夺很满意那拓跋寒脸上的表情,口气不善道,“寒王别认错了人,我的仙儿都说了不认识你。”   说着还把慕琉璃直接抱在了腿上,大手揉着她的发,像是在疼爱一只宠物。   慕琉璃一身的鸡皮疙瘩都爆了起来,这男人分明是当她是宠物玩嘛。   还有那拓跋寒,傻站着干嘛,没感觉到小家伙正在闹情绪吗?   估计不是尿了就是饿了。   饿了?   她怎么忘了她若待在这南宫夺身边,这小家伙就会一直饿肚子了。   看来得以最快的速度从那南宫夺身上取得那龙心石,还要想办法让“坎肩”来替她解了身上这散功草的毒。   小家伙也瞧见了慕琉璃,挥着小手朝慕琉璃啊啊啊地叫喊着,弄的慕琉璃鼻头一酸。身子抖了抖,那南宫夺沉寂在自己打造的快乐里,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那丝变化。   拓跋寒也沉寂在自己的悲痛里,没发现她脸上的那抹担忧之色。   “夫君,他们这么瞧着仙儿干嘛?仙儿不喜欢他们。”   嘟着嘴朝着南宫夺撒着娇。   南宫夺眼神一寒,“你们都听清楚了,我的仙儿不喜欢你们,所以请各位离开。”   这下那拓跋寒该死心了吧,这女人根本不记得他了。   施乐蹲在地上瞧着那药草出了神,半天才恍然大悟,“你给她服下了失心草,所以她现在根本不记得任何人了,只信任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人,也只听从你说的话。”   他怎么说也是神医,这失心草虽没见到过真的,可在书籍上却瞧过,这地上的枝叶形状就是失心草无疑了。   “失心草?”   拓跋寒根本没听说过这东西,只是疑惑地看向施乐,“她中毒了?”   “不是什么要命的毒,那东西对身子没什么害处,只是会导致人失忆而已,所以,寒王妃才会说自己不认识你。”   施乐摆手示意拓跋寒别激动,那失心草不算是什么毒药。   “老三?世上还有这种草药?”   独孤傲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若是自己比这南宫夺先用了,是不是她此时依偎着的就是他的身子了。   可另一面也想到了,就算是他有,他也不会用,因为他不忍心对她下药,像个木偶般地存在着。   所以这南宫夺所做的一切让他很生气。   拓跋寒打断他们的对话,急切地问道,“你是神医施乐,你一定有办法解这毒,对不对。”   施乐尴尬一笑,这高帽子他可带不起,“我解不了。”   这失心草他也就是第一次见,他可没那么神奇第一次见的东西就能配出解药来了,何况这东西还是这么稀奇的东西。   “神医施乐?”   南宫夺低声呢喃了句,“没想本王这焰山上能容得下这么多大大佛,”杀神“拓跋寒,神医施乐。”   指着表情严肃的独孤傲道,“这位也该不是普通人吧。”   独孤傲直了直身子道,“在下独孤傲。”   “恶修罗—独孤傲,果然都不是凡人。”   南宫夺嘴角一扯,讥诮道,“各位来这焰山本王不阻止,可是吓到了本王的仙儿,本王就不高兴了。别逼着我动手!”   再次下了逐客令,拓跋寒把儿子交给独孤傲,“替我照顾这小子。”   自己则是上前朝着南宫夺攻了过去,拉着慕琉璃的胳膊道,“琉璃,你跟我走,这个男人对你下了药。”   慕琉璃惊恐地看着他,小手攒着南宫夺的衣摆,“夫君,仙儿怕,他是坏人。”   南宫夺温柔地把她固定在怀里,冷冷地瞧着拓跋寒道,“你松开手,难不成你想拽断了她的胳膊不成?你看不出,她有多讨厌你吗?”   “你这小人,我拓跋寒与你势不两立。”   说着一掌击向那南宫夺,心里满是恨意,他居然抢走了他仅有的温暖,他好不容易才找出自己的幸福,却硬生生的被他给破坏了。   没想关键时刻,慕琉璃挡在了南宫夺面前,“你是坏人,别伤害我夫君。”   小手捶打着拓跋寒得胳膊,小脸梨花带雨的。   拓跋寒见她突然冒了出来,急着收回武力流,稳住身子,却要承受她为了别的男人而流下的眼泪。   她哭了,她居然哭了,纵使以前受再大的伤害她都没滴下一滴泪。可现在她却哭了,那泪水滴在他的手背上,是炙热的!   可他的心却比数九寒天还有冷,“琉璃,你别哭。”   她的泪水让他心不由的抽痛起来。   可他越是安慰慕琉璃便哭的越凶,松开他的手,躲在了南宫夺的身后,“你们走,我不喜欢你们。”   这傻子,还愣在这干嘛?   他不走,她怎么骗取这南宫夺的信任,从而夺得那龙心石呢。   “你不记得我就算了,这孩子呢?孩子你也不记得了吗?”   拓跋寒无助地抱起小家伙,递到慕琉璃面前。   慕琉璃别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没见过他。”   小东西你别再哭了,再哭你娘又得心疼死了。   独孤傲终于捕捉到她看着小家伙的眼里透出的一丝不忍与心疼,只是那不忍与心疼马上闪了过去又恢复那副悲悲切切的模样,心底一动,难道她这般模样都是装的。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装作不认识他们,难道她有自己的计划?   转念一想,他们现在在这里与这南宫夺硬拼也是白搭,还不如先出去再告诉拓跋寒自己的怀疑,于是低沉着声音道,“寒王,我想我们还是先回去想想对策吧。”   “我不回去,要回去也要带着琉璃一起。”   他不会扔下她。   “她已经不记得你了,你在这里只会吓到她。”   指着怯生生的慕琉璃,独孤傲故意拔高了音调,“与其在这耗着时间,不如想办法让她恢复记忆。”   拓跋寒凝视着胆怯的躲在南宫夺的慕琉璃,那张绝美的小脸根本不敢看向他,就好似他是多么可怕的怪物一样。   狠狠地咬牙道,“南宫夺,你最好给我照顾好她,我会想办法回来把她带走的。”   南宫夺抖着嘴角笑道,“本王自然会好好照顾她,至于你,若是想要把她从本王身边夺走,那也要问过本王同不同意。”   身后的小身子那般的怯生生的靠着自己,对那拓跋寒根本是连看都没看一眼,他早先的担忧早就抛在了脑后。   这小女人是他的了,是他南宫夺一个人的了。   独孤傲见大家都到了隐蔽的地方才开口说出自己的猜疑。   “不会的,她若是没失忆,怎么会那么狠心的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   以往,她是最疼这小子的了,可这次这小子都哭成这样了。她却无动于衷的,而且她哭的那么伤心,弄得他心都痛了,他不信这些都是她演的戏。   慕琉璃见拓跋寒他们终于走了,才喜笑颜开的晃着南宫夺的胳膊,“夫君,仙儿想出去看看好不好。” 第106章 血红池塘   她都开口了,南宫夺自然很乐意带着她出去在这他这大宅子转悠转悠,替她整理好了头发与衣物便拥着她出了房门。   慕琉璃这次只是想踩踩点,看看这府里的格局,再找找看这处在焰山顶的宅子里是否有那焰山雪。   说来奇怪,这天气明明很炎热的,可这处在山顶的宅子里却凉爽的很,按理说这太阳暴晒着得地方不该这么凉快的,难道这宅子里有什么古怪?   可这古怪又在哪里呢?   这一路转悠了大半个宫殿却只遇见三四个奴仆,看来这南宫夺的宫殿里的人并不多。   总共也不会超过十人,这般一来,也方便她在这地方乱晃悠了。   “夫君,仙儿肚子有些饿了。”   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道。   两人此时正处在一处园子里,园子里的植被茂盛的很,挡着了太阳,慕琉璃此时正倚在南宫夺的身上,两人坐在凉亭里纳着凉。   南宫夺点着她的鼻头,优雅一笑,“那你在这里乖乖待着,我去让人准备些吃的拿来。”   哄着她心里也莫名的开心起来,起身替她抚顺了被风吹起的发,动作轻柔的很。   南宫夺前脚刚走,慕琉璃后脚就起身离开了凉亭,刚刚转到花园的时候。总觉得那假山后面的池塘有些奇怪,一池子的水不是平日里的青绿色,却是红色的,像是红墨水不小心滴到了池子里一般。   这整个宅子里漫散的凉意也好似是从那边传来的,莫不是湖底有什么猫腻不成?   轻移着步子来到池塘边,先是探着身子观察了半天,除了池子中央那不断冒出的气泡。乍一看去,那除了那一池子的红水外,其它的地方倒是与别的池子差不多,荷花开的旺盛,鱼儿也游的很畅快。   细看才发现那荷花的颜色与平日的荷花大不一样,是那种血红血红的颜色,妖艳的颜色看着有些耀眼,就好似是鲜血浸染过了一般。   不仅仅是那荷花,连那池塘里的鱼也有些稀奇,也都是全身赤红色,像似在血里游过一般,才弄的那一身鲜红。   慕琉璃蹲下身子,伸手在那水里试探了下,水温较之抱着小闹闹洗澡的那个小溪算是有点低了,可也还算能够承受,想来是这池子里的水不断散发出的冷雾降低了这宅子里的温度。   “仙儿,小心!”   南宫夺端着吃的回来,见她蹲在池边,吓了一跳,匆忙的喊着话。   岂料慕琉璃本就探着身子,姿势很险的蹲在池边伸着手过去探水的,被他这么一喊。下意识的一回头,脚底一滑,人直接从岸边的大青石上滑了下去。   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没想那池塘看似不深,却也漫过了她的顶。稳住身子从水下冒了出来,用力的踩着水,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太小了还是怎么了,怎么使力身子却还是一直的往下沉。   以她的水性,这点深度的池子还没什么惊涛骇浪的,就算她现在没了武力也不至于沉下去的,除非这水有问题!   南宫夺扔下手里的餐盘,整个人向那血池边飞身过去,脚尖点地的机会都没有,落到池边向她伸着手,“仙儿抓住我的手,快点!”   慕琉璃扑腾几下,身子越发的沉重了,该死的南宫夺。都是他不好,偏偏给她吃那什么散功草,弄得她此时连这破池子也挣脱不了,还这般假意的向她伸手准备救她。   气归气,小命还要保住的,费力的朝他伸手过去。握住那修长的手指时,才屏住了呼吸,任由南宫夺聚气把她给拉了上去。   南宫夺看着粗喘着气倚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看来是被吓得不轻了,“仙儿,怎么来这边了,你知不知道只差一步,你就会溺死在这池子里了。”   “我只是看着荷花很漂亮。”   指着那池边的荷花嘟着嘴道,“却没想这池子好可怕,好像有人在拉我的腿,把我往池子里拉。”   “不是有人拉你的腿,而是这池子里的水有古怪,不管什么东西掉进去都会沉下去,所以你以后一定要远离这个池子,听见了没?”   紧张地查看着她的身子,不忘嘱咐着。   “好奇怪的池子,为什么这池子里的鱼却可以游的这么畅快呢?”   只听说过死海那样浮力大的海,却没想还有这浮力如此小的水池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弱水。   “那些鱼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离开过那池底浮上来过,它们永远只能在池底游动。”   南宫夺盯着那些一直在水底游动的鱼,突然想起这些鱼跟自己的命运如此的相似,他这独特的紫眸只能躲在这焰山上一般。   免不了泛起淡淡的忧伤。   可这些鱼儿们起码是成群成双的,而自己却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硕大的宅子里生活,所以这仅有的温暖他一定会抓住,并死也不会放开。   “仙儿,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   再次想要确定的问了句,他总觉得这幸福来得太过容易,有点不太真实。   慕琉璃悠悠一笑,反手握着他的手,“我当然会一直陪着我的夫君。”   那话里的意思只有她自己清楚,那南宫夺还以为她真是答应陪在自己身边了。   身上的衣裙被水浸湿了,本是素白色的衣裙却被那池水染成了红色,而那水池里面的水变的越来越深,已经接近了血液的颜色。   脑袋里焰山顶上雪,雪?   血?   会不会是记错了,这焰山上的雪其实指的是这池子里如血般的池水呢?   “啊,我的衣服都被染成了红色了。”   扯着身上的衣衫,可怜兮兮的道,“我想回去换身衣服。”   听着她这要求,南宫夺却有些犯难了,他可以骗她他们是夫妻,可她这突然要换衣服了,他去哪里能变个新衣衫给她。   “衣服,衣服……你的衣服都留在山下的宅子里了,我这便让人去帮你取来,你先换上我的衣服吧。”   南宫夺从箱子里拿出一件月牙白的素净衣衫递给慕琉璃。   慕琉璃接过衣物,圆目瞪看着他,“夫君你刚刚不是要去拿吃的来吗?”   南宫夺瞧着自己空置的双手,才想起自己端来的东西被自己丢了,搔了搔后脑勺,抬步出了屋子,“我这就去帮你拿吃的去。”   慕琉璃乘着他出去的空当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都换了下来,换上那件月牙白的男士衣衫,衣衫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大。旷旷荡荡的,还长了一大截,为了方便行走,只能把下身的衣摆打了个结。   南宫夺的殿外,拓跋寒等人还在商量着怎么去把慕琉璃身上的毒解开了,他也希望那慕琉璃是装着失忆的。他也希望她并没有真正的忘记他,可一想到那张泪眼婆娑的小脸冲着别的男人喊着夫君,他的心就痛的难以呼吸。   “坎肩”在碧月的肩头蹦跶了一会,又在哭闹的小闹闹身边蹦跶了半天,根本没人理它。它那小爪子扒拉半天,嗷嗷的叫了半天了,实在没了办法,才自个从殿外的高树上窜进了那南宫夺的宫殿。   没办法,它表示了半天,也没人明白他们要寻找的失心草的解药就是它的血。   只好自己溜进去给那女人解毒。   慕琉璃正理着头发,一眼瞄见从窗户伸进来的小脑袋,“坎肩”,这小东西怎么来了,看来跟在自己身边久了,这小东西也变的机灵了。   小脑袋左右看看没其它人了,才钻了进来,如闪电般的蹦跶到慕琉璃身边,嗷嗷的叫道,“女人,好在有大爷这圣兽在,否则你那失心草的毒连神仙也解不了。”   慕琉璃眸子一变,嘴角一抖,冷声声的道,“我看你最近又嫌弃你那皮毛厚实了不成?一口一个小爷大爷的,要真是那么厉害也不会连那风狸也斗不过了。”   她那脸上满是鄙视。   “坎肩”小身子一抖,激动的很,“你没有中那失心草的毒?”   太好了,它可少废这一滴狐狸血了。   慕琉璃按住它那乱动的小身子,摸出枕边的匕首熟练的在它那小腿上划了一下,“我虽没中那失心草的毒,可还是被那南宫夺下了散功草的毒。”   一滴血滴到嘴里,缓了一会马上浑身充满了力量,久违了的武力全都恢复了回来。   扔开“坎肩”刚想让它离开,那南宫夺就开门进来屋子,端回了一餐盘的好吃的,瞥见那床上躺在她手边的“坎肩”眉头一皱,“九尾火狐?风狸杀了它。”   他也知道这九尾火狐的血可解百毒,所以那风狸放出的毒这小畜生却还能生龙活虎的跟在他们身后追着,这也是拓跋寒他们中了风狸的毒却还能清醒的站在他面前的原因。   这小东西极通人性,估计是听说这主子中毒了,才过来解毒的吧。不行,他不会让它解了这小女人的毒,因为他不想失去她。   慕琉璃装着一脸懵懂,虽恢复了武力,可她却不打算立刻与这南宫夺撕破脸,把“坎肩”揽在怀里,顺着那毛发道,“夫君,这只小狐狸好可爱,我可以留下它吗?”   “坎肩”佩服这女人的突然变脸,本来还一脸凶巴巴的,现在瞬间温柔似水了。 第107章 从未忘记   南宫夺见她把九尾火狐揽着怀里,并未改口还是喊他夫君,心里那以为她恢复记忆的奇怪念头才消去。   “这小畜生那小爪子利的很,我怕它伤了你。”   南宫夺扯过她怀里的“坎肩”不希望她继续抱着它,怕这机灵的小畜生偷偷为她解了那失心草的毒。   慕琉璃小手一伸扯着“坎肩”的尾巴,“夫君,真的不可以把它留下吗?我真的好喜欢它。”   一双泪眼又雾蒙蒙起来,好像是被夺爱心爱之物的孩子。   南宫夺连忙哄着道,“我下次去帮你抓只小兔子或者小鸟儿玩玩可好,这小狐狸野的很,你不可以把它留在身边。”   “好吧,那我把它放进林子里好不好,我们让它回家。别让那大怪物欺负它,好不好。”   娇柔的朝南宫夺撒着娇,指着那硕大的风狸道。   整个人善良而富有爱心。   见她如此乖巧的与自己求着情,也不好伤了她的心,只好点头同意她把那“坎肩”放生。   “坎肩”明白她的打算,也不挣扎,窝在她怀里等着她把它放进了殿外的林子里。   把“坎肩”放了生,慕琉璃才安下心来吃了顿饱饭,心里盘算着怎么把那南宫夺脖子上带的那个龙心石弄到手了。   “夫君,请喝茶。”   一杯清茶递了过去,却真巧撒在了南宫夺的前襟上,马上诺诺的认错。上前替南宫夺擦拭前襟上的茶渍,手又顺巧的摸到了那龙心石,“夫君你这脖子上带的是什么石头,给仙儿看看可好?”   南宫夺现在这么疼她,她要什么,他只要能满足的都会尽量满足她,这石头又算得上什么,马上扯下红绳给她递了过去。   慕琉璃欢喜的接过那龙心石,瞧着那耀眼的异彩,知道这东西不假,讨要道,“夫君,仙儿喜欢这石头,这石头可以送给仙儿吗?”   既然开口闭口的都叫他夫君了,向他讨个石头,他不会这么小气吧。   南宫夺面露难色,“这是我师父给我留下的遗物,你若喜欢玉石,我让人去寻个千百个的送给你好不好。”   师父是他最信任的亲人,他仅留下来的东西,他却不好送与她。   “舍不得便算了罢,给你。”   气鼓鼓的把龙心石塞给了他,一扭小脸离开了桌子,姑娘我吃饱了,耍耍脾气。   你个小气鬼,一块石头都舍不得。   “我不是。”   南宫夺真是有口难言,这小女人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生怕她一个不乐意突然离开自己。也顾不得师父的遗物了,她既然喜欢了,他便给她好了,反正她整个人这辈子都会一直留在他身边的不是吗?   这样一想也觉得无所谓了,“给你,你喜欢便送你好了。”   “你师父的遗物,仙儿可不敢要。”   泛着酸故意道。   “你都是我的了,这东西送你又何妨。”   把红绳挂在她那纤细嫩白的脖颈上,潇洒一笑。   慕琉璃再装下去就有点过了,马上笑逐颜开,上前给南宫夺一个大大的拥抱,“夫君最好了。”   这男人未免太单纯了吧,不会没与人交流相处过吧,不知这人世间还有骗子这么一种生物吧。   骗了人家师父的遗物,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一想这男人对自己也做过不少的坏事,这算是扯平了,也就没什么好惭愧的了。   这么轻巧着这龙心石就到手了,没想只是一绷脸几句话的事,倒是省了她不少的力气。   下面就是要弄清楚那焰山雪是否是指那水池里的血红的水。   若想弄清那焰山雪是否是要寻的东西,就必须带着那东西去找施乐才行。   又偷偷的试着运了下功,感觉浑身的武力全都恢复了过来,现在要制服这南宫夺不算难事。只是那该死的风狸有些棘手,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一直瞪着她,为了不再次着了它的道,她必须想个办法对付这小畜生才行。   “夫君,这风狸为何一直在房门口待着,仙儿一瞧着它就害怕,夫君你把它关起来好不好。”   那南宫夺被她一口一个夫君的,喊的没了什么想法,一直沉浸在幸福里,真以为自己娶了个女子,过上了正常人宠妻生子的生活。   这风狸确实有些吓人,那么大的身子堵在门口,獠牙竖起,这么个娇弱的小女子自然会感到害怕。   “好,风狸你去后院的山洞里待着,我不喊你,你便别再出来晃悠了。”   那后山的洞是他为它建的窝,也是风狸没事常待着的地方。   风狸虽觉得这慕琉璃总有些不对劲,可有想不出哪里不对劲了,主人终于有了暖心的人。它也跟着开心,它是看着南宫夺从小被人嫌弃到大了的,知道他那脆弱敏感的心是多么需要这样突如其来的阳光去温暖。   所以,这女人既然害怕它,不想见到它,那它便离开好了,只要它的主人南宫夺开心就好。   风狸甩着尾巴消失在了门外的院子里,慕琉璃嘴角一弯,笑如春风。这南宫夺怎么看都像个孩子,对她的话唯命是从的,从没半点怀疑,弄得她都不忍心欺骗他了。   看着他那一张开心的笑脸,慕琉璃无来由的一阵烦躁,这男人有着一双极纯净的眸子。许是这深山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阴谋诡计,所以他才会这般对谁都没防备吧,让她为自己欺骗他而心有不忍。   甩开自己这无聊的想法,做事强硬的那个慕琉璃去哪里了?   不能再任由着自己同情心泛滥了,眼眸里寒光一闪,一掌击打在南宫夺的心口处。   南宫夺举着糕点想要给她递过去,却没想迎接他的却是那凶猛的一掌,嘴角溢出血渍,胸口疼得厉害,可那双吃惊的眸子显然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恢复了武力?”   不会的,不会的,他喂了她散功草了。然后,紧接着他发现了比她恢复了武力更可怕的是,她好像也恢复了记忆,“你还恢复了记忆,你刚刚就解了这毒了?”   他就知道那小狐狸既然来了怎么会乖乖的又走了,自然是帮她解了毒才走的。   “你错了,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中那失心草的毒,一切只是我装样子骗你的罢了,什么仙儿,夫君都是假的!若不这样,说不定我会被你喂下第二颗失心草的毒,如此一想,我倒不如自己先装着中毒了。”   她极力忽略他那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淡淡的解释道。   没等他反应过来唤来风狸,便以极快的手法,在他的身上点了他的哑穴,“你别再挣扎了,穴道过会自然会解开。”   从那书架上拿出一株草药在他眼边晃悠了几下,“你应该知道我手里这草药是什么?我本不想对你下这散功草的毒,可是为了防止你再次带着那风狸找我们的麻烦,我便只好得罪了。”   扯下那散功草上的种子,扳开他的嘴巴,硬是塞了进去,一掌下去用内力把那种子从他的嘴巴里逼了进去。   深深地瞥了他一眼,“南宫夺,我希望今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你也别怨恨我。你我算是两清了,你绑我在先,给我下毒在后,我现在所做的也算是算清了我们的恩怨。”   眸子里哪里还有半点柔情,又恢复成那一个冷冰冰的人。   “仙儿,不,别走!”   南宫夺张口却喊不出话来,只是那唇瓣动了几下。   他知道自己用毒留下她是不对,可她这么决绝的走了,连头也不回。让他整个人如雷轰顶,幸福来个太快,去的也太快了。   慕琉璃从南宫夺的屋子寻了个瓷瓶随身带着,去那怪异的池子里装了一小瓶的水就出了南宫夺的宫殿,心里一直记挂着饿的哇哇大叫的小家伙。   夜色降临,这一整天发生的事,让拓跋寒措手不及。怀里的小家伙被饿坏了,一直嗯叽嗯叽的,他本就烦躁不安的心,此时更是平静不下来了。   “爷,吃点东西吧。”   几个人猜拳抓阄弄了半天,才选出风行盯着拓跋寒那随时爆发的风浪上前说了句。   果然,拓跋寒如剑的目光射向他,弄得他浑身发毛。还真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般,天知道,他只是好心喊他吃些东西罢了。   小闹闹哭闹得更凶了,碧月硬着头皮上前,“爷,小世子该是饿坏了,我弄了些糖水。先喂他吃一点,小姐若是一直不记得大家,也许就不会回来了,小少爷也总不能这么饿着。”   她说的是大实话,可却又一次击中了拓跋寒的暴怒点。   一声怒吼,“谁说她不会回来了,你这死丫头活腻了不成。”   碧月缩着脑袋,她可真心委屈了,她看小世子可怜兮兮的。才硬着头皮上前的,这王爷怎么这么恐怖,吓的她话都不敢说了。   “拓跋寒,你这什么态度?若是饿坏了我的宝贝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慕琉璃微微带着怒气,从林间现身出来,盯着拓跋寒不悦道。   “小姐!”   碧月见到了救星了。   “琉璃!你果真没失忆!”   那边依靠在树桩上的独孤傲也起身激动地道。   慕琉璃只是稍稍点了下头,揽过拓跋寒怀里的小家伙,一摸那屁股,又生气的冲着拓跋寒大喊,“拓跋寒,你这当爹的,怎么照顾的孩子,尿了一身也不帮他清理。”   拓跋寒大掌拍了下俊脸,微微的疼痛让他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面前怒气冲冲朝着他吼叫的小女人是自己一直挂在心间的女子。   “琉璃。”   轻唤了声,生怕一大声就会把人吓跑了一般。   慕琉璃递给他一个白眼,抱着儿子就往身侧的马车里去,却没想拓跋寒突然冲了上来。从背后把她整个人圈在了那坚硬的怀里,下巴摩擦着她的肩头与颈窝,轻轻呢喃,“太好了,太好了,你没有忘记我。”   慕琉璃脊背一直,感受到他身子那微微地颤抖,他是在害怕吗?   害怕她忘记他吗?   心里甜滋滋的,“拓跋寒,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她怎么会忍心忘了他呢。   见那男人还真抱上瘾了,胳膊一动,“快放手,我给小家伙喂奶去。”   这男人是打算彻底忽略他儿子那响彻天际的哭声吗?   拓跋寒这才松开了手臂,两眼紧盯着进了马车的女子,连眼都不敢眨巴一下,怕她会再突然消失了。   小家伙真是饿坏了,趴在她娘胸脯上吸了大半天才打着饱嗝抬起脸,终于露出了他那招牌的笑容。   听着从那马车里传来小家伙那咯咯的笑,拓跋寒也弯起了嘴角。   慕琉璃一掌轻拍在小家伙的屁股上,“你这小东西,半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饿了一会肚子就哭个不停了,可知道刚刚那么的哭,你娘我有多心痛。”   明知他根本听不懂,却还叙叙叨叨的讲了一大堆。   替小家伙换了尿布,才拉着车帘出了马车,直接找上那施乐。   施乐傻笑着对上她那双冷眼,实在不明白这女人怎么会这么善变,“喂,你这女人,刚刚在那南宫夺怀里温柔的像只小狐狸,这会又变老虎了。”   他这话一出,根本没考虑拓跋寒的感受,一句就中了拓跋寒的心脏。俊眉一拧,再端详起慕琉璃那一身的男装,心中更郁闷了,他没忘记她倚在那南宫夺怀里那般温柔似水的模样,特别是那一声声的夫君喊的。   慕琉璃见他没事找事,一脚踢上他那翘起晃悠的小腿,“没工夫跟你瞎扯,我问你,那焰山雪是什么东西?我问过那南宫夺,他说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根本没见过这焰山上下过什么狗屁的雪。”   她也不信这一直持续高温的地方会下什么雪,刚刚她也瞧了下,那南宫夺所处的宫殿正是焰山最高处。   “我只是看那书上记载着是焰山雪来着。”   施乐也是无意间发现了那个恢复武力流的办法,古籍上记载的东西,一向是无从考证的,他怎么知道这焰山根本不会下雪呢。   “你说的那本书在哪里?拿出来我看下。”   慕琉璃见问他也问不清楚,准备自己从那书上看看能不能找出个答案来。   “书?那本书在我们修罗殿我那药庐里搁着呢。”   那东西又不能随身带着,他很自信自己看过了就一字不差的记在脑子里了,这女人简直是怀疑他的记忆力嘛,“你看了也是一样,那书上记载的跟我告诉你的一样,麒麟身上血。火凤额间羽,人鱼眼中泪,焰山顶上雪。四样神物相溶得一药物,服之可恢复功力且功力大增。”   依照着书上的记载又复述了一遍。   慕琉璃心想这施乐也只是从书上见了这方子,至于这方子里的四样东西,他压根是一样也没见过的。她现在是很确定那麒麟血和火凤羽都是对的,毕竟是她亲自拿到的,可那人鱼泪和焰山血是否是真的,她却有些疑惑。   “那要怎么分辨这些东西的真假呢?”   把小家伙塞到拓跋寒的怀里,自顾的掏出两个瓷瓶,两块小方巾。   小方巾逐个打开,是一根火红色的羽毛和一颗琉璃般的珠子。   施乐稀奇的凑上前,“难道这就是那火凤羽和人鱼泪?那瓶子里装的一瓶是麒麟血,一瓶是焰山雪?你们全都寻到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却被她寻到了这四件难得的宝贝,他极度怀疑这女人根本不是人类。   慕琉璃冷眼瞥了下那一脸惊奇的施乐,“麒麟血和火凤羽是我亲自拿到的,可这人鱼泪和焰山雪我根本不知真假,特别是这焰山雪。这瓶子里装的只是我在南宫夺那院子里一处血红色的池塘里装的一小瓶子水而已,我想,会不会是那古籍记载错了,那焰山雪其实是指的焰山上的血池子呢?”   施乐想了半天,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突然想到了什么,搔着耳朵道,“那书页后面好像还有四句话,麒麟血见风飘,火凤羽遇水变蓝。那人鱼泪月色下会发出荧光放在耳边能听到流水声,至于那焰山雪,我一直不明白,书上说它落羽沉。”   “落羽沉?”   慕琉璃联想到那水池子的浮力问题,觉得这一条再合适不过了,“那血池子好像就像你说的这般,羽毛落下去也会慢慢沉下去,那南宫夺曾经说过,任何东西掉进那池子里都会沉下去。”   没想歪打正着的,真的被她寻到了这焰山雪(血)那个古籍编纂者,可真是一个错字差点害她寻不着这东西。   只差鉴别那人鱼泪的真假了,拿起那泛着荧光的珠子在耳边轻轻听着,顿时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慢慢的又演变成惊涛骇浪拍打岩石的声音。   递给施乐道,“你帮着鉴别下,看这珠子是真是假。”   施乐喜滋滋的接过人鱼泪珠,放在手里端详了半天,又递到耳边听了半天,“真的有声音,很大的海浪声。”   四样东西都确认无误了,慕琉璃却有些紧张起来,找了个平整的岩石,摆了个小瓷盘在上面,依次把那麒麟血、火凤羽、人鱼泪和焰山血都放了进去。   像是化学实验一般,四样东西瞬间起了反应,融化在了一起,眼前呈现的是一小碟子泛着幽蓝色光的液体。 第108章 喝与不喝   围上来的众人都被这稀奇的一幕吓的目瞪口呆,倒是拓跋寒最为淡定,一心直是放在了慕琉璃的身上,还沉寂在她回来的惊喜之中难以自拔。   施乐那浮躁的性子立刻显现了出来,扒开凑上来的风行等人,把头伸在了最前面,“居然真的溶在了一起。”   他真的想对慕琉璃这女人竖起大拇指,连他都想不出那焰山雪其实是焰山血,这女人不止功夫了得,那脑袋也比其他人灵活的很。   慕琉璃一掌把他推开,生怕他一个激动把那碟子里的药给弄撒了,那她只不准真会一气之下杀了他。   看向拓跋寒,淡漠的声音响起,“施乐也只是在古籍上看见的这方子,真假难以断言,你要喝下去吗?”   她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出生入死得来的东西,她却有些不敢让他喝下去了。   这一口喝了下去,若是能恢复功力最好,若不能也没什么。她最怕这些个东西不仅不能恢复他的武力,还会对他的身体产生害处,甚至危及生命。   拓跋寒抱着儿子的手臂渐渐缩紧,谁不愿意拥有超强的武力,这个世界需要的就是强者。可他想拥有武力的理由很简单,只要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妻儿不受伤害就好,就好比今日发生的这些事,他不想也不愿意再发生类似的事件了。   她这么一问,他本来坚定的心又少些动摇了,他现在很幸福。虽没有强大的武力,却能与自己喜欢的女子和自己的孩子一起生活,这已经是老天给他最好的恩赐了。   他怕他那么一口喝下去以后会生出什么意外来,说不定这一眼已经是最后的一眼了。   众人禀住了呼吸等待拓跋寒的选择,那蓝色的液体在夜里泛着冷冷的寒光,让人看着就有些不敢亲近。拓跋寒把拓跋闹闹交个慕琉璃,温柔的眸子盯着她们,“若是以前我拓跋寒定会想也不想的把这东西喝下去,因为这世上并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可是现在,我怕我若是喝了下去,会再也见不到你们娘俩。”   “那就别喝了。”   慕琉璃清亮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坚定,就算他没有超级厉害的武力那又如何,她会一直守在他身边。保护着他的,等她集齐了九颗龙心石,她会威胁那老头让她先回那自己的世界报了仇,再把自己送回来陪在他们爷俩身边。   “不。”   拓跋寒坚定地看着她,又道,“这些是你拼了命寻回来的东西,我也想变的强大起来以保护你们娘俩不受伤害。”   他不想每次有事,她第一个站在他面前替他挡灾。   慕琉璃皱眉,他这是什么狗屁理由,“我拼了命寻来的东西并不是逼着你一定喝掉,再说了,这大陆上有谁敢伤害我孩子的,我慕琉璃一定不饶他,用不着你出马!所以你不用喝。”   这是什么情况,大伙真摸不清了,风行心底有些不解了,这拼了命的要寻这药的也是他们夫人,这会好不容易寻到了药又不愿意给他们爷喝了。   施乐出来阻止脑袋里冒出乱七八糟想法的两人,“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当我这神医是当假的不成?我那本古籍是我师父医灵子留下的宝物,上面记载的都是解毒的良药良方,又不是毒经。”   “坎肩”也蹦跶到慕琉璃肩头,小爪子扒拉着她的发丝道,“我刚刚试探过了,那碟子里的东西没毒,可以服用。”   “可是……”   慕琉璃从未在哪一件事上这么犹豫过,这次却怎么也拿不定主意,战场上杀人都不眨眼的人,这会去扭捏了起来,迟迟不做决定。   拓跋寒微微一笑,扯着嘴角凑到慕琉璃耳边,“若是真有什么意外,我也认了,我只想再抱抱你和孩子。”   长臂伸了过去,把那柔若无骨的小身子揽到了自己怀里,坚毅的侧脸磨蹭着她的瓷肤。几日没刮的胡茬子刺着她的脸,弄得她痒痒的,那薄唇里吐出的气喷在她的耳朵上,让她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着。   这男人这关头了还这么撩拨她,他那薄唇已经碰触到她的耳垂了,并且有意识的从耳垂移到了脖颈处。在脖颈停留了一会又往她的侧脸进发,最后停在她的娇唇上,慢慢耗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进去,搅得她心脏狂跳不已。   她不晓得原来简单的吻也会让人头晕眼花,四肢无力简直比最厉害的迷药还要有效。   娇喘着气瘫软在他的肩头,可以顺着男人的下巴看见他那洋洋得意的嘴角,待歇过气来。也垫着脚反吻向了拓跋寒,丁香小舌在薄唇上戏耍着,才重重地印了上去,“这样才公平。”   咳咳咳,这虽是大晚上的,可这周围还站着这么多人呢。你们夫妻你浓我浓的也就算了,这会吻都这么亲热,还不带打声招呼,让人先转个脸的。   碧月那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好在是晚上,否则真是没脸见人了,人家怎么说还是个黄花闺女,这么活色生香的场面她可是第一次见。   风行和风潇等人也尴尬的别开脸,他们家爷可真是大胆,不过他们家夫人更是厉害的没话说,哪有姑娘被人当众亲了不害羞的躲起来就算了还反着亲了回去。   果然夫人就是夫人!   施乐瞧着两人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见他家老大那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的纠结脸色,他又替他家这死心塌地的老大悲伤起来了。   这场面看过去,他家老大真是没任何机会了。   是人都看的出,那慕琉璃对拓跋寒的心思,否则也不会拼了命得替他寻找恢复武力流的药,也不会任由他亲吻而不扇巴掌过去的。   若换了别人,别说亲她这么一下了,估计只是碰她那小手一下,也会落个断手的下场。   拓跋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又在小家伙的小腮帮子上蹭了一下,才端起那小磁碟子一饮而下,他赌老天不会夺走他这刚刚得到的幸福与温暖。   “拓跋寒,你……”   慕琉璃没想他闷不吱声的就直接端起那东西喝了下去,看那碟子里的蓝色液体消失在他的嘴角,她眼都不敢眨巴一下,心底祈祷着,他别出什么差错。   喉结动了几下,口中的清凉顺着喉咙往下流了下去,全身的气息像是突然逆转了一般。浑身一会像火燎般,一会像拿冰冻般,冷热交替。气息紊乱,整个人痛苦地跪在了地上,眼眸突然变成了蓝色,在黑夜里冒着幽幽的荧光。   慕琉璃见他如此痛苦,心里不安起来,“施乐,他怎么回事?你说他不会出事!”   她不是大夫,只好询问这大陆上最出色的大夫,已经愣在那的施乐,“你快帮他看看。”   施乐此时比她还急,刚刚他可是在这女人面前许诺了的,这会这拓跋寒若真是不凑巧的出什么意外,那他也甭想离开这林子了。   蹲下身子,伸手想要去探拓跋寒的手腕,看看这家伙脉搏可还正常。却没想手刚搭上拓跋寒的身子,人就被一股力量弹开了,扶着疼的快断了的腰肢咬牙道,“他浑身都布满了武力流,我根本没办法接近他。”   刚刚那一下差点没把他小命撞掉了。   “啊……”   拓跋寒突然以头撞击着地方,嘶吼了起来。   慕琉璃把手里的小家伙递给了碧月,自己凑向了拓跋寒,伸手去稳住那急躁的撞着地面的头颅,“拓跋寒,你到底在干吗?不准这么伤害自己。”   她可以感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武力流冲撞着自己,她必须也散出全部的武力流去阻挡才能避免自己的身子被他弹开。   只是从那拓跋寒身上散发出来的武力流太强了,强大到她用全力去抵挡还被震的心口发疼。   可她却不能这么放任着他不管不问的,让他去伤害自己,咬着牙纤细的手臂紧紧怀抱着那全身一会滚烫一会冰冷的身子。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底产生了深深的悔意,她不该的,她不该硬要来寻这什么狗屁东西,试图帮他恢复武力的。   “不要,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在他耳边叫喊着,纤细的手指在他身后挽在了一起,使着自己的全力控制着发了疯的男人。   她这般抱着他,都难以忍受他那时而烫的吓人,时而冷的吓人的身子。可想而知,他本人该有多难受,“拓跋寒,我知道你很难受,没事,我陪着你。”   那忽冷忽热的身子还好忍受,那强大的武力流去撞的她嘴角都溢出了血,再疼,她也不会放手的。   拥着他不知过了多久,那怀里的身子爆发出来的武力流才慢慢减弱,最后归于平淡。   怀里的人也渐渐没了力气软了下去,下巴落在她的肩头,大手也垂在了两侧。   “拓跋寒,拓跋寒。”   连喊了两声,却没见他回应。   顾不得自己已经被震出了内伤,急着把施乐拉了过来,“你快看看他,他为何突然昏了过去。”   施乐揉着屁股和腰板,上前再次探上拓跋寒的手腕,“脉象平稳没什么问题,身子也很正常,估计是刚刚那一闹他的身子承受不住才昏过去的。”   指挥着风行和风潇道,“你们两人把他抬进马车,我喂他一颗增强体力的药丸就行。”   独孤傲见识了这女人是如何为那男人不顾性命的冲上前的,知道自己没什么戏了,苦笑着上前。却发现慕琉璃脚步发虚,急着上前几步,才接住那瘫软下去的小身子。   “三弟,快出来,她也晕倒了。”   拦腰把人抱起安置在一块干净的大石上。   施乐这边刚喂拓跋寒一颗药丸,又被独孤傲那喊声叫了出去,看着大石上气息虚弱的慕琉璃,叹息道,“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刚刚那武力流我只是接近了一下就被弹开了,可她却能抱着他坚持这么久。”   探上她的细腕,“好在她底子厚实,否则此时估计连命都没了。”   从怀里的瓷瓶里掏出两颗药丸,叙叙叨叨道,“好在是遇见了我,有这特制的护心脉,凝气息的药丸,否则你这小命遇见个庸医也只有挂了的命。”   小家伙估计是感觉到了自己亲爹亲娘的处境,趴在碧月肩头撇嘴却没哭出声,圆溜溜的眼睛一会盯着马车方向一会盯着大石上的慕琉璃。   夜有虫鸣烦扰,显得更加烦躁了,马车内的拓跋寒一直昏迷不醒,马车外的慕琉璃也紧闭着眸子没见睁开。   所有人都一夜无眠,除了碧月怀里的拓跋闹闹,小家伙先是没什么动静,后来大哭了一场,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第二日的虫鸣鸟叫把慕琉璃给吵醒了,眉头抖了抖才睁开眸子,入眼的是一大片的绿色树叶。   动了动身子,觉得胸口微微的发痛,才记起拓跋寒喝了那药发疯的事。   本来粉嫩的嘴唇由于内伤而变得有些苍白,费力的支撑起身子,身边一直守着的独孤傲马上发现了她的动静,“你伤的不轻,不能乱动。”   “我没事!拓跋寒呢?他怎么样。”   脑海里的片段只停留在他昏倒的那一刻。   独孤傲见她一清醒就想着拓跋寒,免不了心头泛酸,“他在马车里,还没醒过来。”   难道她不知道一直守着她彻夜未眠的他有多么担心她吗?   “还没醒来?”   慕琉璃扶着手边的树干站了起来,虽每走一步胸口都伴着钻心的疼痛,可她却毫不在意的朝着马车走过去,她想亲眼确定他现在的状况。   见车内的拓跋寒脸色红润,呼吸匀称那揪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瞥了眼跟上来的施乐,“他没事,对不对?”   施乐无奈地点着头,“他当然没事,不过你却有事,你看看你那张脸白的吓人,你此时那心脉已经被他的武力流震伤了,必须好好休养。”   “他没事就好。”   慕琉璃会心一笑,没在意施乐后面叮嘱自己的话,而是全身心都放在了拓跋寒的身上。   没想只是淡淡的一笑都扯的那心口疼得厉害,眉头凝起,用深呼吸缓解心口的疼痛。   小家伙醒了,让碧月把他抱了过来,倚在马车里一面给小家伙喂着奶一面盯着拓跋寒那俊美的脸庞。这男人是俊美的,她一直是知道的,续出的胡茬子一点不影响他的俊美,反倒是让他更加有男人味了。   想到昨日里那张薄唇曾经与自己厮磨过,心跳突然乱了节拍。   外面马匹的嘈杂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还没等她掀开帘子去问何事,风行已经在外面喊话了,“夫人,突然来了几百个骑兵把我们给围了起来。”   这些人来得太快,快到他们刚上马车连马鞭都还没来得及去挥下,一看就知道是专业训练过了的。   这时独孤傲那傲慢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知各位官爷有何事?为何把我们给围了起来?我不觉得我们在这焰山行路犯了突濛的国法了。”   以他一贯强势的口吻,连问了几句。   那对面的人道,“王上有令,凡是这焰山上咱们夺王的人都要请回去。”   “夺王爷的人?你们哪只眼瞧出我们是夺王的人了,我们与他不认识。”   看来这是南宫夺与突濛王上间的事,他们只是凑巧在这被牵扯上了。   那人道,“世人都知这焰山是夺王的地盘,各位现在撇清关系不觉得可笑吗?实话告诉你好了,王上接到密报,说是夺王预谋谋反,这才派我们来请各位前去协助调查调查,请各位别让在下难做。”   一挥手,身后的人向前了几步。   独孤傲顿时怒气丛生,这人可真会乱扯,他是南宫夺的人?   简直是笑话,他们修罗殿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从未承受过是哪个国家或者哪个势力的人。   “让你难做?我好声好气的,你这是逼我动手!”   他独孤傲岂会被这几个小兵给威胁住。   车内的慕琉璃却不能让他开打,这突濛境内不易与他们撕破了脸,就算杀光了他们。也难逃那突濛王的追捕,他独孤傲一人自然是好脱身,可她却不得不顾及怀里的小家伙好昏睡不醒的拓跋寒。   掀开车帘,尽量掩盖自己的虚弱,高声道,“别动手!”   独孤傲看了她一眼,收回自己就快挥出的长剑。   慕琉璃轻笑着扫了圈那铁骑军,领头的是个三十几岁的黝黑壮汉,许是长期受着烈日的曝晒,那张脸除了那口牙还白点,此时正咧嘴朝她猥琐的笑着。   “呦,还有个漂亮的小妞。”   慕琉璃双手紧握却没发脾气,轻笑道,“突濛可有律法规定,平常百姓不准来这焰山上?”   “没有,不过这焰山是夺王的地盘那是众所周知的,平常人也不敢来这焰山,除非是夺王的人。”   那人反驳了句。   “大人这句众所周知说的有些过了吧,我们这群外乡来的人便不知突濛还有这规矩,照着大人这意思,这山上的兔子鸟雀也都该抓起来,以防他们是夺王养来送信的。”   那南宫夺怎么比那拓跋寒在煜日的地位还要惨,果然是大陆上齐名的两人,“杀神”和“鬼王”同样的受当权者的嫉妒与排挤。 第109章 为他出头   那人没想她这么伶牙俐齿的,面对这么多的壮硕官兵没半点惧意,句句条理清楚的,还有些讽刺他的意味。   “你们无缘无故的来这热死人的焰山上,怎么可能没事?外乡人?外乡人就对了,有人举报夺王勾结煜日的寒王欲夺突濛的王位。”   那人邪恶一笑,满脸的黝黑肌肉抖了一下,继续道,“你们和那煜日的寒王是什么关系?”   慕琉璃不知是哪位猪脑子干着这蠢事,而那同样是猪脑子突濛的王上居然也信了,稍微打听下就知道拓跋寒此时没半点兵权不说。他妈的这突濛与煜日相距这么远,中间还隔着个占极,她倒是很想知道,拓跋寒怎么与南宫夺勾结来夺他那位置。   没本事坐那位置就别坐,整天疑神疑鬼的,有本事就根本不怕被人夺了王位。   除非他心底本身就有鬼。   “不管我们与寒王是否有关系,你们都打算抓我们回去不是吗?那何必又问的这么清楚!”   此时拓跋寒还昏迷不醒呢,她不能承认她们就是他要找的寒王一行人,否则难保他们直接当她们是谋反的人对待,“没想到堂堂突濛却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人扣顶谋反的帽子,我们便随着你去好了,我倒是想看看你们王上是否也如你一般不讲道理。”   她给他压力,希望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她们过去,奈何这货是个蠢货,半点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还真挥手让人过来要绑了她们。   “夫人?这?”   风行和风潇等四人举着剑围在了马车四周,早已做好了拼杀出去的准备,却没想慕琉璃突然应允跟着他们回去了。   有别于其他人的紧张兮兮,慕琉璃一脸轻松,反正要下山的。有着群人护在也不错,至于到了山下,她跟不跟他们那就是她的事了。她要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调理气息,早日恢复自己的武力,即使打了起来也会更加有胜算。   “军爷不必麻烦,我们自己赶着马车走就好了,也省了军爷们的力气,身正不怕影子歪,军爷只需派人在我们马车外跟着就行。”   那人见她没有反抗的打算,口气也算委婉,点头挥手调出一百来人道,“你们带着王上的旨意去请夺王,我在这等着你们。”   南宫夺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被人耍了,那个女人她居然一直从未失忆,一切,她对他的笑,对他的情都是假的!   他居然还相信她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他已经挣扎了整整一晚,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他知道那是服了散功草的缘故,好不容易身上的穴道才自动解开,开口唤出了风狸。   “你可知道这散功草的毒如何解?”   他不能一辈子都变成一个毫无武力的人。   风狸摇着脑袋,“我只知道这草长在哪里,却不知道怎么解这毒,不过那女人的毒既然解了,说明那九尾火狐可以解这毒。”   看着狼狈不堪的主人,风狸急的小尾巴都翘了起来,悔恨自己没有一直待在主人身边。   南宫夺嗯了声,转而道,“那九尾火狐是她的圣兽,只怕她不会愿意为我解毒。”   “没事,风狸这就去把那九尾火狐带来为主人解毒。”   为了主人,它会用尽全力去斗那九尾火狐,这也是两大圣兽间的强弱之争。   风狸常年在这焰山顶上修行,一直在那血池里奔跑,练就了一身快如闪电的本领。它的速度已经快到在那池子上奔跑而不沉下去,而那九尾,它瞧着就是个好吃懒做倚在女人身边的小狐狸。没半点圣兽的模样,它若是对阵了它,绝对胜算满满。   这小东西以为自己要对付的只是“坎肩”一个,倒是忘了慕琉璃她们了。   南宫夺刚起身准备出房门,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响,扶着门框缓解腿部的麻疼感,坐的久了,血液都要凝固起来似的。   抬着极漂亮的紫眸向院内看去,那一身青衣铠甲是直属突濛王他大哥的青衣铁骑军,可真是稀客!   他这焰山顶上这几日可真是热闹啊。   稳住身子,极力隐藏着自己失去武力的事实,“有事?”   “王上请夺王前去宫里一聚,还请夺王移步。”   领兵的副将下马行礼,客气的递上圣旨。   南宫夺眼一冷,对于这些人他一向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长臂接过圣旨抬着眸子扫了一眼。他那疑心病极重的大哥又发难来了,一会说他手里的兵权太重,他卸下了,他又说他不问朝事,实则在密谋别的事。   他知道这宅子里有他派来的人,他也就任由他留这,好证明他南宫夺根本没心夺他那王位。   “王上可有说是什么事?”   “下官只负责请人,其他不知,王上说了,前太傅的墓上杂草丛生,希望夺王前去看看是否需要重建陵墓。”   南宫夺神情冷峻,恨得咬牙哼了声,在别人看来那突濛王南宫逸是好心为那前太傅修坟。只有他南宫夺知道,他那是拿着前太傅的尸身来威胁他,若是他不乖巧的过去,那南宫逸马上会让人挖坟曝尸,让他唯一在乎的人死了也不安宁。   “本王这就去!”   他不会忘记是那慈爱的老人教会他在皇宫之中活下去的办法,也是他不嫌弃他的紫眸自愿当起了他的恩师,与授他武艺的恩师一样,都是他南宫夺生命里的大恩人。   南宫夺没想会在林子遇到慕琉璃她们,一双紫眸凝视着那眼前的女子,涩涩道,“你还没有离开吗?”   他这一问,把慕琉璃先前竭力解释的话全都打破了,那领头的人笑道,“姑娘不是说只是个外乡的过路人吗?在下可真想知道过路人怎么认识咱们夺王的。”   “你们抓她干嘛?”   眉头紧锁,心里虽记着慕琉璃对自己的欺骗,可却还是担心她为何也会被抓。   “他们说我们与你串通谋反,你要夺那突濛王的位置!我说你这王爷当成这样也真是悲哀,见个人吧也被说成谋反。”   慕琉璃见他不知是他拖累了她们,还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奚落了他一句。   那带头的军官见这姑娘竟敢对鬼王这种口气,不免又朝着慕琉璃看了一眼,长的算是绝色,可这般没大没小的不怕惹怒了鬼王掉了那脑袋不成?   谋反?   南宫夺不免又冷哼一声,这谋反的罪名一年能给他按上好几次,这一次又是因为何故呢?   不过每次那南宫逸也最多是消弱他的势力,或者减少他的俸禄罢了,却不敢直接治他个死罪,因为他还没傻到要杀了他这个唯一能守住突濛不被其他国侵入的人。   上前几步盯着怒气冲冲的慕琉璃道,“你暂且跟我去趟皇宫,我会去向王上解释清楚,到时候他自然不会为难你。”   他其实完全可以让风狸下毒弄晕所有人,可他知道那南宫逸若是在规定时间内见不到他的人,很可能会撅了太傅的坟,所以他不能走这一步。   上路了,有了南宫夺在,那群铁骑军倒是不敢拿慕琉璃她们怎么样,一路只是恭敬的护在左右。   路过慕琉璃那次洗澡的小溪时,南宫夺回忆起那日在这里他见到的她,他的仙儿。   那日的她仿佛步入凡尘的仙子,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动人。   突濛的皇城就在焰山脚下,行了大半日的光景就到了,南宫夺骑在风狸身上。那双紫眸又引来了过往行人的议论和指指点点,慕琉璃可以清楚的听见,那些百姓们暗地里对南宫夺的评论。   “看,是鬼王!我听我爹说鬼王有双紫色的眼睛,只要被那双眼睛看到了,都会被夺了魂魄。”   路上甲的嗓子很大,明明是偷偷讲的,却弄得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了。   “听说他靠吸人血为生,夜晚还会长出两颗獠牙,就跟蝙蝠差不多。”   路人乙也点头道。   “是啊!听说他只喜欢吸处子之血,前段时间这皇城里不是有几家黄花大闺女不见了吗?估计就是被他抓了去的。”   路人丙也凑过来,讲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事。   慕琉璃突然明白为什么南宫夺会一个人住在山上,不与人交流了,因为这些愚蠢的百姓们根本就没拿他当人看,这般走在路上都这么指指点点了,那背后还不知被讲了多少坏话了。   难怪他那眼神里总是带着淡淡的孤寂与忧伤,他从小到大概是经历了多少的冷眼冷语,才变成现在这个纵使被人说了也无所谓的南宫夺呢。   掀开车帘,示意风行停下车,把拓跋闹闹交给风行先抱着。自己则是直接蹦下了车,指着路人道,“你们爹娘既然告诉你南宫夺是鬼非人的事,难道忘了教你们背后不能讲人坏话的道理吗?”   那些人被她说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慕琉璃依旧不打算饶了他们,“那南宫夺是吸了你们谁的血了?要遭到你们这样的诋毁?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一一指过那几个人,冷眸好似要凝固这空气,“黄花闺女不见了也赖在他身上,你们哪只眼看见他去抓黄花闺女了?那些女人说不定跟情郎私奔了,或者被采花大盗抓了去,这些都赖在他身上,你们不觉得可耻吗?”   无来由的,她生气了,而且很不爽。南宫夺越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她越为他感到悲哀,这便是哀怨莫大于心死吧。   路人早就在她说出第一句时,就不敢多言了,一来是被她那寒冷的气质骇住了。二来,她竟然跟鬼王一道儿,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善类。   南宫夺没想她会帮自己出头教训那些个长舌的百姓一顿,心底有些暖意泛了上来,“仙儿,我没事,他们说他们的好了。”   慕琉璃媚眼一厉,射向南宫夺,“你给我闭嘴,再喊我仙儿试试看,我教训完了他们,自然会教训你。”   他就像是以前的她,在兵团里没有朋友,只有靠自己的逐渐强大来抹去心里的孤寂。   她只是为他抱不平罢了,就当是她拿了他龙心石的报酬好了。   清亮的眸子再次扫向街边的路人,素手轻扬,“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若是再让我听见谁在背后嚼舌根,说南宫夺是妖的话。别怪我扯断你们的舌头,既然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好,我帮你们管!”   面上寒光一闪,没有半点笑意,那路人们都连忙点着头,“是是是,小民知道了。”   很快整个突濛的都城就传遍了她的故事,一个漂亮的跟个仙子一样的女子却说出那么凶狠的话,传言,连鬼王南宫夺都被她一句话喝的不敢吱声,王上的青衣铁骑随行护驾。   她的眸子虽是黑色的,但看向你时,却比鬼王的紫眸还有骇人,让人忍不住两腿发软。   突濛的皇宫近在眼前,拓跋寒也奇迹般的悠悠转醒了,用施乐那话就是,他终于睡够了知道肚子饿了。   俊逸的脸庞红光满面,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对上的第一眼就是慕琉璃那急切关心的眼神,“琉璃。”   周边布满青色胡茬子的嘴角动了动,温柔的一笑。   慕琉璃的心都被那一笑给牵动了,有些太过惊喜了而小手紧握不知所以,“拓跋寒,你醒了。”   本是冷清极了的人,此时却有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怀里的小家伙显然也瞧见了睁开眼的亲爹,挥着小手啊啊地叫着,小胳膊还朝着拓跋寒伸了过去。   “我睡了很久?”   拓跋寒坐起身子,很自然的揽过慕琉璃送过来的小家伙,问了句。   “没有,只是一个晚上而已。”   就只是这一个晚上,若不是她也昏倒了,那这个晚上对她来说将是一种漫长的煎熬。   “你怎么了?”   拓跋寒很快发现她的脸白的有些吓人,没有任何血色,只是一片惨白,说话声也有些气息不足。   “我没事。”   别过脸,扯开话题,“你的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没?我让施乐进来帮你瞧瞧。”   他前一夜的那个疯癫状态真的把她吓到了。   他现在虽然醒了,可她还是担心他再出什么差错,扬起车帘喊停,把施乐给招了过来。   施乐眯着眼睛打量着脸色红润的拓跋寒,替他搭了下脉,“他好的很,你与其担心他不如注意自己的身子。”   瞥了眼气色很差的慕琉璃,这女人真的很厉害,伤成这样了,还能冷眼瞪着他。   “我没事!”   “她怎么了?”   两人同时开了口,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慕琉璃早就把那快嘴的施乐给杀了。   “说,她到底怎么了?她的身子是不是受伤了?谁伤的她?”   拓跋寒着急的一连问了几句。   施乐一退几步,才道,“你喝下那药后,整个人气息乱窜,浑身迸发出强大的武力流。我刚一靠近就被弹开了,而她却死死的抱着你,怕你忍受不住去拿头撞击地面。”   “是我伤的她?”   这个回答让拓跋寒有些意外,他一直想不通如此厉害的她会是谁伤了的,却没想是自己下的手。   慕琉璃朝施乐狠狠地瞪了过去,扯下帘子,看向满脸愧疚的拓跋寒道,“你别听他胡说,我这身子养上几日就差不多好了,再说了,又不是你伤的我,是我自己硬是凑上去的。”   不容他多想,把小家伙又递给了他,“与其烦恼我的身子,倒不如想想怎么对付那突濛的王上,他派人把我们抓来说是你与那南宫夺串谋想要夺取他的皇位。”   果然是流言蜚语,小人难防!   那南宫夺和拓跋寒剑拔弩张都要动打了的模样居然能被人形容成是一起密谋夺取他突濛江上的。   两人说话间,车子已经在宫外面稳当当的停下了,南宫夺跃下风狸一脸笑意的等着从马车里出来的慕琉璃。却没想看见得是拓跋寒拥着慕琉璃,而慕琉璃抱着小闹闹,一家三口超级温馨的场面。   顿时整张脸垮了下来,心中满不是滋味的,想昨日她还是倚着自己的怀抱的。   此时不开心的,却不是他一人,独孤傲也是一脸的吃味,昨夜他一直守在她身边,她呢喃间叫唤的都是拓跋寒三个字。   拓跋寒自从知道了慕琉璃的身子有伤后,就一直阻止着她做过于激烈的动作,连下马车他都在一边用长臂护着她,让慕琉璃以为自己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我真的没事。”   拓跋寒太过小心翼翼的了,连走路也揽着她的腰,还自觉地把小闹闹也抢了过去抱在怀里,此时的慕琉璃连走路的步伐也被他限制的死死的了。   对于她的扭捏,拓跋寒一直没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的该揽着腰还是揽着腰,该搂着肩便伸手去搂肩。   突濛虽是这大陆上最小的国家,却有着不比煜日差的宫殿,正对着宫门的正殿上此时聚满了人,那些个人南宫夺一年都要见上个几次的,大多是突濛王—南宫逸的心腹,也正是这些人,没事在南宫逸耳边煽风点火的,希望除了他而后快!   “王上,人都带来了。”   领军的那人屈膝向殿上最顶端坐着的男人汇报了声。   大殿上被卸了武器的众人站成了一排,慕琉璃身后站的居然还有南宫夺府里那仅有的几个人,从厨娘到花匠。 第110章 眼有毛病   南宫夺也弯腰行了个君臣之礼,向那坐上的人行拜了下。   “夺王可知孤为何要招你如宫?”   那坐上的人装着一脸威严,那说话声音却尖细的有点像个女人。   慕琉璃稍稍抬眼,想看看这坐上的男子是个什么模样才能配上那太监似的声音。   那皮肤有些变态的白净,唇也比普通男子要显得红润,那双细长的眼睛,慕琉璃怎么看怎么有贼眉鼠眼的味道。   一身明黄色的绣龙龙袍整个是挂在他身上的,若说那拓跋皓不像个好皇帝,这人更加不像是个皇帝的样子。   “王上恕罪,臣不知!”   虽是亲兄弟,可他们的关系却从来没有好过,南宫夺与他说话自然也不会有多亲热的。   “孤听说煜日的寒王去了你的府邸,可有此事?”   扫向大殿上站着的那些男子,最终把视线落在了拓跋寒和独孤傲的身上,他没见过拓跋寒,所以不知他们两中谁是拓跋寒,或者两人都不是。   还没等南宫夺答话,一个出访过煜日的大臣,马上邀功似的指着拓跋寒道,“王上,这位正是煜日的寒王爷。”   被指认了出来,拓跋寒倒也不急不忙的,“在下拓跋寒见过突濛王,没想凑巧经过焰山,却被人给请了过来。”   “拓跋寒,好好!既然都承认了,也该承认你与咱们突濛夺王是怎么勾结,想要谋取我突濛江山的事了吧。”   那坐上的人,一副极奸诈的嘴脸,就好似等着拓跋寒这句话似得。   “拓跋寒不明白突濛王你的意思,谋取突濛江山?”   摇摇头,哭笑不得,“不知王上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在下希望你能严查,还在下一个清白。”   每句话都是官腔,他这些年煜日寒王的位置倒不是白当的,不卑不亢,态度和位置拿捏的正好。   慕琉璃也开口道,“我与咱家王爷只是觉得这焰山风景很美丽,才带着孩子和家人们过来赏玩赏玩,难道这突濛还有规定不准外乡人踏入那焰山不成?”   那坐上的南宫逸看向慕琉璃,好个大胆的女子,他怎么说也是天颜,她却抬眸紧盯着他没半点惧意,跟他讲起道理来了。   “只是赏玩吗?孤听说你们还曾经去了夺王的府邸。”   狐狸般精明的眼神射向慕琉璃。   “王上也说是听说了,难道王上没听说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   冷静的眸子沉如沉渊,泛着不易察觉的寒光。   南宫逸被她这一句话堵在了那,半天没找到该接的话,咳了咳,示意地下的心腹搭话。   果然有个收到他指示的老头,抱拳道,“当然是有人亲眼见了的,咱们王上才招人把你们带来的。”   “哦?”   慕琉璃嘴角一挑,“那我可不可以见见那位亲眼看见的人呢?”   南宫逸一挥手,让人把那告密的人带了上来,慕琉璃记得那小子。瘦瘦弱弱的是南宫夺府里喂马的小厮,她昨个转到马厩的时候见过他一面,当时还因为他朝自己多看了几眼而心底不爽的。   “夺王应该认识这人吧。”   南宫逸又有了底气。   “是臣府上的马夫。”   南宫夺如实答道,那小子是南宫逸派在府里的奸细,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觉得没必要捅破这层纸,才一直留着他的。   “姑娘也听见了,可还有异议?”   “异议可大了,王上想听,我便说与你听听,让大家评评是不是这个理。”   她要是能动手,她早冲着那人抽上去了,可现在她只能耐住性子与这南宫逸周旋,“第一,所谓眼前为实,那是要王上和各位达人亲自并且亲眼所见,还得是在清醒的情况下。显然,在场的只有他一人见到了,这更是奇怪了,他一个马夫不在马厩里面喂马,跑到前厅去干吗?除非他早就有了坏心思,一直在监视着夺王的一举一动,若他真是有了坏心思,那很有可能一切都是他一个人杜撰的假话,或者他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第二,南宫夺是他的主子,这般出来就讲主子坏话的小厮所说的话。我相信没人愿意去相信吧,相信他的也都是些猪脑子的人,当然,我不是说突濛王你,毕竟你还要会让人请我们回来调查调查。”   那个“请”字故意加重了音,说到猪脑子时朝着刚刚叫喊最大声的那人瞥了一眼,那人被她说的脸色红的跟块猪肝似的。   她这话绝就绝在,那南宫逸不能轻易判南宫夺和拓跋寒勾结的罪名,否则那就是在全部大臣面前承认自己是猪脑子了。   他的那些个心腹平日里都能说会道的,怎么现在连个屁也放不出来了,一个个低着头像是在地上找元宝。   “孤当然会查明实情!”   这女人怎么比那拓跋寒还难对付,弄得他一头的汗。   他本想借这件事整一整那心高气傲的南宫夺的,他从小就比自己优秀,若不是那双妖孽的紫眸,这突濛王上早就是他南宫夺的了。   所以,他怕他会夺了他的王位,可又不敢杀了他,毕竟其他国是惧怕着鬼王的威名才不敢来犯的。   只能隔三岔五的找点事来整整他。   前几年夺了他手里的兵权他没说,去年又断了他所有的俸禄和收入来源,他依旧没什么意见,今年他想夺了他在焰山上的那座宫殿。   听说那座宫殿的后山山洞里藏了很多金银珠宝,所以这南宫夺即使没了俸禄也能活得很好,他派人去他那宫殿里潜伏了一整年,却一无所获。   所以他要借着这次机会夺了他的宫殿,好让人去那后山挖宝贝。   慕琉璃微微一笑,“我看突濛王也别费尽心思去查了,我一个女人家也知道,这事完全是不可能的,想我家王爷现在在煜日早没了半点兵权,手里没人难道只靠着他一人助夺王谋夺这突濛江山不成?二来,煜日与突濛间还隔着个占极呢,我想夺王应该明白远水救不近火的道理,他才不会傻到找咱们王爷合作呢。”   看向南宫夺,“您说是不是?夺王殿下。”   南宫夺心底对这女人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没想她竟然能把南宫逸逼得无话可说,而且像教训蠢货一般的教训了他一番。看着南宫逸那气的发绿的脸,想笑却又隐在了心底,“南宫夺从来没有要谋夺王位的心,还请王上明察。”   一直以来,都是他被那南宫逸说到无从回答的份,却没想这女人又一次替他出了口气。   拓跋寒搂着她,把那还想说话的小嘴捂住,够了。她那苍白的小脸看得他心都痛了,施乐告诉他,她那伤连呼吸都会疼,何况是讲这么一大堆的话。   “既然都这么清楚了,我想突濛王该放我们出宫了吧。”   她那身子就该安静的养着才行,他不想在这突濛耽搁太久,特别是面对南宫夺那个曾经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的男人。   南宫逸把一切看的很明白,煜日本就比突濛强大,此时自己手里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指正那拓跋寒与南宫夺勾结一事,若是硬要按个罪名恐怕难以服众。   他虽是笑,却笑的很难看,“当然,这群庸臣听信了谗言,冤枉了寒王,寒王见谅!这位姑娘说的是,孤也认为寒王和夺王并没有串谋夺取突濛江山的心,一切都是个误会。”   看来他得要另寻机会把那南宫夺的宫殿占为己有了。   “寒王不用急着离开,孤得设宴给各位陪个不是才好。夺王也难得下山,必须留下一同赴宴。”   马上又端起了他那一国之主的威严。   宴会设在突濛皇宫里的御花园内,慕琉璃搂着小闹闹本是极排斥这种场合的,奈何那南宫逸指明了要她到场。她推脱不开,只能硬着头皮前来,没想身边坐的就是南宫夺。   “仙儿。”   南宫夺又以仙儿称呼她,被她一个冷眼瞪了回去。   拓跋寒本是与南宫逸举杯的,一边南宫夺的叫声让他不爽到了极点,一饮而尽杯里的酒。大手把慕琉璃揽了过来护在怀里,生怕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窥视了去,“在下与夺王也算有缘,来,在下敬夺王一杯。”   他可不愿意给机会给他找慕琉璃讲话,先拿酒堵了他的嘴巴再说。   南宫逸身边坐着的是他刚纳的新妃子,一个浑身跟没了骨头似得黏在南宫逸身上的女人。   “王上说夺王的眸子是紫色的,臣妾还不相信,今个见了还真是如此,这猛地一看可吓死臣妾了。”   小娇羞拍着胸口娇弱的喊了声。   那声音故意拔高了,好让这宴上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也把大家的注意力都移到了南宫夺的紫眸上。   就算再怎么无所谓的态度去伪装,南宫夺的面上还是有些无措之色。   他以为自己早已受惯了这些射来的嫌弃目光,却没想在慕琉璃面前,他却开始痛恨自己是个与别人有异的怪物了。   她该知道,他南宫夺是个多么遭人嫌弃的怪物了吧。   慕琉璃一眼就看出那女人明显的是在演戏,再看看那南宫逸嘴角的笑意,自己的亲弟弟被别人嘲笑了,他却能笑得那么开心,估计那女人这出戏根本就是他授意了的。   她虽不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可这南宫夺的处境真的很像以前的自己,让她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再说了她脖子上还挂着人家师父的遗物呢,轻笑道,“这位贵妃娘娘离得远没看清吧,我这离得近看的可是很清楚呢,夺王这双紫眸可真是难得的漂亮眸子,我都有些羡慕了。”   说着还故意朝南宫夺看了过去,一点没惧怕的意思,直视那双紫眸,眼神里的坚定表明她说的并不是假话。   众人没想她会为南宫夺说话,为那个被突濛上下,君臣百姓都视为妖物的南宫夺说话。   “孩子是最童真的,你看我儿子面对夺王还笑个不停的,就知道夺王这双紫眸该有多漂亮了。”   小闹闹也架势,手里摇着小摇鼓玩的正开心呢,那小脑袋的方向正好是朝着南宫夺的。那小子还真是看了南宫夺一眼,咯咯的笑个不停,还显摆的朝着南宫夺竖起了自己的小摇鼓。   慕琉璃擦了下那小子流下的哈拉子,不慌不忙的又看向那南宫逸身上缠绕着的小娇羞道,“连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孩子都不怕,我想这位贵妃娘娘定是眼睛有毛病看错了吧,否则那真是连孩子都不如了。”   那坐上的小娇羞一直仗着自己得圣宠而娇蛮任性,这会瞧那慕琉璃比自己美丽就已经够窝心的了,却没想还要受她讥讽,嘴巴一撇,“王上,她笑话臣妾,臣妾不依,王上你要替臣妾做主啊!”   她费力演的这一出,就是为了讨那王上欢心,这会不仅没弄的那夺王尴尬。还被人反讽了回来,这么大的人她可没丢过,她身边的男人就是这突濛的神,她不信这女人还敢与神斗不成。   所谓胸大无脑说的就是这类人,自己丢人了还得拉个垫背的,那南宫逸就算再怎么昏庸也该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话。现在那慕琉璃摆明了是占着优势的那一方,他又不能拿着王上的权利去压人,只好讪讪一笑,“爱妃多想了,我看那寒王妃也是为了你好,孤待会就派个御医去给你看看眼睛。”   “我,我没病!”   那小娇羞居然还没听出那南宫逸话里的意思,极力争辩着自己没病的事实,又一次证明了她胸大无脑的事实。   南宫逸面子上实在挂不住了,挥手招了宫娥,“来人,把贵妃娘娘扶回殿里,找御医给她瞧瞧。”   这女人还嫌气不够丢人吗?   居然还挂着他的胳膊不愿意走,被他一掌推送了出去,见他那一脸阴森的笑后才讪讪的与那宫娥们离开了,临走还不忘恨恨地瞪了眼慕琉璃。   慕琉璃也不忘了礼貌,挥着手朝她道,“贵妃娘娘慢走,有病就得好好的治才行,看错了人倒不是大事,说错话可就要得罪人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无脑的女人,南宫逸嘴角一抖,举杯想要化解刚刚的尴尬气氛,“看来是孤太宠那女人了,来大家继续喝,煜日寒王可是这大陆上的名人,今日有幸得见是大家的缘分。”   拓跋寒心底有一丝丝的不悦,还都表现在了脸上,他实在不明白慕琉璃为何要帮那南宫夺出气。还夸赞那南宫夺的紫眸有多么多么的漂亮,让他吃味的很,也朝着南宫夺看了过去。那双紫色的眸子在黑夜里是要比他们这黑眸子来的明亮而又漂亮,宛若紫色的琉璃般,可也不至于让那女人看的舍不得转脸吧。   最最郁闷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还朝那家伙伸出小摇鼓,当真是不把他这亲爹当回事了,吃味的把小家伙抱到自己怀里,哈了口气在手指上冲着他那小肚皮就挠了过去。   这是他与小闹闹新发明的游戏,他这么一挠那小子就咯咯的笑个不停,手里的摇鼓也咚咚咚的响个不停。   他要证明他的宝贝儿子还是跟他比较亲,他南宫夺算不上什么葱。   他的计谋显然得逞了,因为身边女人的视线一直跟着他怀里的小子转着,已经完全忽视掉那双紫眸了。   小家伙闹的快,累的也快,马上就玩不动了。赖在他亲爹怀里呼呼的打起了呼噜,小肚子还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南宫夺一直偷偷的瞄向慕琉璃,看着她一会攀在拓跋寒肩头低语,一会低身凑到孩子身边逗弄孩子。   总之每一个场景对他来说都是美好的。   自从她说走了那南宫逸的贵妃后,就再也没人敢提及他的紫眸了,他忽然觉得其实自己也只是个与人无异的平凡人。   可是显然南宫逸并不打算放过他,“这大陆上的人都知煜日”杀神“和突濛”鬼王“的名声,可是孤很想知道你们两人谁比较厉害,今个大家都很开心,不如你们就比试比试如何?”   这个主意可是他早就想好了的,一来能提到南宫夺的痛处,二来,两人相斗正好如了他的意。   反正是不管谁败了,他都会很开心,他早就想灭灭他们的威风了。   让拓跋寒和南宫夺比试?   也亏他能想着这个损招,慕琉璃对坐上那男子的鄙视之意又多了几分,他那副嘴脸她瞧着都想吐了。   可却没想拓跋寒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超级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那拓跋寒便于夺王爷切磋切磋好了。”   慕琉璃按住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你这身子……可以动武吗?”   她有些担心他。   “你忘了我昨晚喝下的是什么了吗?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力量,我感觉自己的武力流比以前还有厉害了。”   她没问他也就没说,其实他早已恢复了武力流,现在的身手到底如何,他想要与这南宫夺斗斗看。   面上露出难得的惊喜,“你恢复了武力流了!”   太好了,她这么大老远的为他寻找的那些东西总算没有白费。   两人开打了,慕琉璃才想起自己给南宫夺下过那散功草的药了。 第111章 异姓姐弟   拓跋寒提气袭向南宫夺,掌风出去没半点犹豫,他与他交过手。所以他这一掌并没敢疏忽,却没想那南宫夺接了他一掌后整个人被震开好几米外,直挺的摔在了地面上。   “你,怎么回事?”   拓跋寒吃惊的收回手,注视着那地面上的南宫夺,他那一掌用了七八成的功力而已。本来这只是场比试,他根本没打算伤他的,可他却已经嘴角溢血好似受了很重的内伤。   慕琉璃瞥了眼喝的正欢的施乐,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就拖下了桌,“快去帮他看看。”   施乐正享受着美酒佳肴呢,白净的俊脸显得越发红润了,酒气刚上脸就被慕琉璃给拉扯了下来,东倒西歪的才找到方向。   “你这女人,好在是受了伤,否则我这胳膊能被你扯断了都。”   揉着胳膊瞧向面前的南宫夺,“他怎么了?不是比试的吗?怎么一掌就败下来了。”   他只不过是一眨眼,这南宫夺就嘭的倒下了。   嘴上虽絮絮叨叨的,那身子还是弯腰向那南宫夺倾了过去,修长的手指搭在南宫夺的手腕上,舒展的眉头又聚在了一起,“那拓跋寒那一掌是有多厉害,你受了那么一掌人能伤成这样?”   心疼的掏出怀里的小瓷瓶子,本来珍藏的十颗灵药已经被那慕琉璃和拓跋寒吃下去了五六颗,现在又要忍痛奉献了,把药喂进南宫夺的嘴里,“吃了吧,这可是千金难求的灵药。”   他这话可一点没有吹嘘的嫌疑,别看小小的那么一粒药,可是当真炼制了九九八十一天。   慕琉璃扯下拓跋寒的肩,附在他耳边道,“我给他下了散功草的毒,所以他现在是毫无武力的普通人。”   拓跋寒一听大为诧异,不是因为慕琉璃给那南宫夺下药的事,而是那南宫夺虽被慕琉璃下了药,却对她没半点恨意,一直以来都是以一种极温柔的眼神瞧着她的。   他也曾被废去武力流,他明白那种你本来是老虎突然变成一只猫的感觉,什么事你都力不从心了。想做也做不来,那种苦练了十几年的功力突然离开了你,你就连个普通的稍有点武力的人也对付不了。   他难道不会恨她吗?   难道他对她的爱早已超越了恨?   摇了摇头,突然一个紫色的闪电冲向了自己,是一直蹲在南宫夺身边的风狸。小家伙全身毛发绽开了,龇牙咧嘴的冲着拓跋寒鬼吼鬼叫起来,“你伤了我的主人,我要为主人报仇!”   “报仇?”   拓跋寒自己应了声了,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听懂这小东西的吼叫声。   慕琉璃也一惊,“拓跋寒,你听得懂它在讲什么?”   “坎肩”曾经说过,除非武力流三行以上同修的人才能具备与圣兽交流的功力,而现如今拓跋寒居然能听懂风狸的吼叫,那就说明拓跋寒的功力已近超过三行同修了。   拓跋寒也是懵懵懂懂的,点头嗯了声,“它说它要替南宫夺报仇。”   慕琉璃脸色一暗,挡在拓跋寒面前,“小心它放出的毒气,我们上次就是被它那毒气迷昏了的。”   表情很不客气的冲着风狸道,“他根本不知道南宫夺已经失去了武力,你若想报仇直接来找我好了,我随时奉陪。”   风狸一激动恢复真身,硕大的身躯在黑夜里显得极有压迫感,挥着利爪就要对慕琉璃拍过去,“不错,是你这女人下的药。”   南宫夺捂着胸口喝道,“风狸不准伤她。”   “坎肩”也在第一时间从慕琉璃先前坐的那个桌子下面钻了出来,小尾巴一摇也恢复了真身,九条大尾巴在空中舞动着,气势并不比那风狸弱。   龇着牙齿也向风狸挥起了爪子,它们毫不在意的这么一变身,可是把在坐的其他大臣吓的差点钻进了桌子底下。一个个抱头鼠窜的,鬼吼鬼叫着,“啊!怪物,啊!两只大怪物。”   其实南宫夺是骑着风狸直接入的宫,这整个突濛从上到下也都知道他有只紫色的大貂当宠物,只是以往见到的风狸虽大。却挺温顺的,却没想今晚露出了暴戾的表情,在黑夜里瞧着异常骇人的利爪,就好像那一抓子下来都能给人开膛破腹了。   再加上“坎肩”也突然变大,甩着九条尾巴那火红色的身在黑夜里显得更加鬼魅了,其他人根本听不懂“坎肩”你仰头长啸到底是喊的什么话,也只有慕琉璃和拓跋寒依旧南宫夺听得明白,只感觉是两只大怪物正要开始一场生死搏斗。   风狸退后几步,眼睛却一直盯着慕琉璃和拓跋寒的方向,“主人,你为何不让风狸教训教训她们?”   那女人虽然厉害,可它风狸也不是个胆小鬼。   南宫夺困难的起身苦涩的一笑,“我这是自作自受,与她无关!”   若是不他为了散她功力把她留在身边而采来散功草,她也不会直接从他屋子里的书架上就能寻到还直接反过来实施在他身上了。   一切皆有因果循环,他中下的因才会出来现在他这样的结果。   他以为他南宫夺已经无欲无求看淡了一切了,早就练就了一颗石头心,却没想在亭子里看到这女人的瞬间,他心底那种强烈的私欲会被引发出来,以至于他做了一大堆的错事。   可她却没有恨他,他以为以她的性格会在恢复武力的一瞬间就直接杀了他的,令他奇怪的是,她不仅没杀他,还一直为他出头。   慕琉璃也没想到南宫夺会出口阻止风狸对付她们,毕竟她临走前还废了他的武力,他难道不恨她吗?   天知道,她被他喂了散功草时有多么想扭了他的脑袋,只是后来骗走了人家的石头才于心不忍的,再说这南宫夺还在那血池子边救了她一命呢,她慕琉璃认为救命之恩必报!   南宫逸从椅子下面爬了出来,他没想简简单单的比试弄到最后会出现两只大怪物,其实南宫夺那只风狸兽一直是他垂涎的东西。他一直想把那小畜生关起来养在自己的宫中,却没想那小畜生百毒不侵,他用迷烟迷雾使了几次手段都没能弄昏它,还被它抓伤了不少人,这后来把它占为己有的心思才又慢慢断了的。   “看来寒王要比夺王技高一筹呢,孤今日是大开眼界了,夺王要努力修炼才行,对你孤真是太失望了,难道是常年住在那焰山上没勤加修炼的缘故?那孤得想想办法帮夺王换个府邸了。”   好不容易把话题扯到了南宫夺焰山上的那座大宫殿里,挤着眼示意他身边的媚臣接话,“各位爱卿可有好的主意?孤想夺王不该远离这尘世一人住在那焰山,所以孤决定在都城给夺王建个宅子,那夺王焰山上的宅子就留个孤和贵妃们去避暑用的好了。孤可是听说,那夺王府里有个神奇的池子,池水透彻凉气并把整个宅子都弄的凉爽爽的。”   不用问,他这些事又是听那个告密的马夫说的了,南宫夺捂着呼吸都会疼的胸口,看向坐上笑逐颜开的南宫逸,“南宫夺让王上失望了,是南宫夺的错,只是那焰山上的宅子是臣的师父留给臣的,臣不可以给别人占了去。”   慕琉璃也不知那南宫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一直以为,他让拓跋寒和南宫夺比试,最多是想看看南宫夺的笑话,却没想他会以此来威胁夺了南宫夺的宅子。   那个宅子对于南宫夺的特殊意义,她也看得出来,他告诉过她那宅子是他师父留给他的。他与他师父在那里住了十几年了,那里面充斥着他们浓郁的师徒情谊,可这南宫逸却开口要夺了它。   “什么别人!夺王莫非忘了,这突濛所有的东西都是咱们王上的。”   一个尖嘴猴腮的宫人刚从桌子底下滚出来,就急迫的拍着南宫逸的马屁。   又是这个狗屁道理,慕琉璃最讨厌人把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话挂在嘴边了,眼一暗,面上立刻露出比那风狸还要凶狠的表情,“这突濛的规矩可真是奇怪,怎么?王上与王爷正讲着话呢,你这小小的宫人竟敢插嘴,莫不是真的活腻歪了不成?就你这态度,若是在煜日早被拉出去砍头了。”   那人平日里马屁拍的遛,所以在南宫逸身边算个得宠的宫人,这说话也就从未顾忌过,他以为只要是拍的王上开心,他就能一辈子高枕无忧!   却没想这慕琉璃上来就要砍他的脑袋。   “小的不是那意思,小的只是实话实说。”   毕竟逢源惯了的人,马上换了个嘴脸辩解道。   这女人好厉害,刚骂走了得宠的贵妃,这会又盯上了自己。好在自己刚刚那话是向着王上的,否则那王上一不如意,说不定真能咔嚓了他的脑袋。   “你倒是回答的快,我又让你说了吗?”   几步上前啪嚓一巴掌扇了上去,而后稍稍弯腰向那南宫逸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平日里在府里遇到这般多嘴的下人扇巴掌扇习惯了,这会控制不住替王上你教训了下这多嘴的家伙,还请王上见谅。”   她虽身上负伤,可她那一巴掌却是下的重手,那宫人转了几圈才停了下来,腿软的瘫在了地上,那苍白的脸色看来是被吓得不轻了。   她都先开口说抱歉了,南宫逸根本没办法再为了个宫人去找她的茬,“寒王妃说的是,这死宫仆不懂事,寒王妃教训的是。”   南宫夺心里默默数着,这已经是她第三次为他出头了,他从小到大都没几个人真心对过他,除了皇宫里的老太傅和焰山上的师父外,就连他的父王母妃都从不多看他一眼关心他一声。   慕琉璃的出现先是闪了他的眼,后又暖了他的心。   慕琉璃嫣然一笑,好看的眉眼低垂着,“琉璃是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是夺王这份孝心却让琉璃很感动,一直守着师父留下的宅子生活,虽是独自一人却从没怨言,这份难能可贵之举该是大家学习的楷模。若是王上硬要夺了他这孝义之心,我只怕这大陆之上的人都会以为王上是个不孝不义之人呢。”   朝南宫夺挤眼一笑又看向哑口无言的南宫逸道,“所以琉璃以为王上想要避暑可以选别的地方,也不是非夺王那宅子不可呀!那而风景虽好,可也危险极大,哪里比得上这皇宫的守卫森严,王上乃一国之主可万万不能去冒这个险。”   南宫逸终于明白美人不一定都是温柔无害的,就好似这面前得女子,没说一句话都憋得他实在不知怎么回过去,她现在完全颠覆了他对女人的了解。   怎么会有女人集美艳聪明,冷清狠绝,温柔贤惠与一身呢。他整个都凌乱了,他若是依旧固执要收回那南宫夺的宅子,那他必定会遭到万民唾骂,而那南宫夺却还能得到个孝义之人的美称。   无可奈何的假笑道,“哪里,孤也是为了夺王着想,怕他一人在那焰山会寂寞,既然他这是孝义之举,孤当然不会反对!”   他极力演好好王上的角色。   一场宴会,南宫夺虽是挨了一掌,心底却是甜甜的暖暖的。因为他从未见过南宫逸脸上的表情会那么丰富,也从未见过一个个自以为是的大臣会有无言以对的时候,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个特别的女人。   “谢谢你!琉璃。”   他这句答谢是发自内心的,为了谢她能在所有人都说他是妖怪的时候站出来毫不嫌弃他,也为了她替他抱住师父留下的宅子。   慕琉璃诧异地看想他,轻扫了眼他那白净的俊脸上泛起的微红,他终于开窍了。不再乱喊什么仙儿了,小手被拓跋寒握着,挣脱不开只好别扭的扭着头,从怀里掏出龙心石,“我全是看在这石头的份上。”   见他一直盯着那石头,不觉的撅嘴道,“你别动心思要把它抢回去,这东西我既然费尽了心思从你那得来就不会轻易再让你夺回去。”   “我说过你若喜欢,那石头就送你。”   他微笑着道。   “你可千万别搞错了,这个不是你送我的,是我用计谋得来的,挂在了我脖子上就是我慕琉璃的东西,从今往后它只能跟我着姓。”   霸气的口气却一点也不让南宫夺生气。   伸出大手递向她,笑的异常灿烂,“既然你做不了我的仙儿,我做不了你的夫君,那我们就做结为异姓兄妹如何?”   “结为异姓兄妹?”   慕琉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本来想摆手讥诮他两句的,可一碰上他那笑的很灿烂的俊脸时。又狠不下心了,素手轻扬,拍了下南宫夺递上来的大手,“好,不过我要当姐姐!”   其实这南宫夺实际年龄只有十九岁,比慕琉璃以前的年纪还要小一岁,她当姐姐他也不吃亏。   她从未想过,自己灵魂再生,会遇到这么些稀奇古怪以前连想都没想过的事,结婚生子就算了,还能与这南宫夺结为异姓兄妹。   这事情转折的有些太快了吧,施乐扶着额头看着慕琉璃扭着身子与南宫夺击掌为誓,“杀神”的夫人与鬼王结为兄妹,不,是姐弟。   他就奇怪了,这女人整天凶巴巴恶狠狠的,怎么人缘这么好,收了敖汉的四公主做徒弟,这会还认了突濛的鬼王做弟弟。   他以后可不敢再惹她了,其实就算没这么多层的身份,只要那女人一个冷冽的眼神,他也只能乖乖任她差遣。   是兄妹还是姐弟,南宫夺随着她去了,并不打算争。   认兄妹这事,拓跋寒是没什么意见的,可是一瞧见南宫夺那与慕琉璃拍在一起的手时。心头的不爽又开始泛滥了,大手一扬扯开他们,“好了,这礼也行完了,不必再搁在一起了。”   慕琉璃不知这男人再别扭什么,“拓跋寒,你回去看儿子醒了没,别老在我身边晃悠。”   她们住的是南宫逸安排的驿站,小闹闹一路从宫里睡了回来,现在躺在驿站的床上睡得正香。   “有碧月在一旁看着呢,若是醒了那丫头会出来喊人的。”   拓跋寒答着她的话,眼睛却忍不住又瞥向了南宫夺。   慕琉璃无奈,又不能动脚踹开他,只能甩开他的大手喊来“坎肩”,“那你在一边待着好了,老握着我的手干嘛?”   从袖中滑出匕首划了下“坎肩”的小腿肚子。   举着递到南宫夺嘴边,“喝了它,你马上就可以恢复武力流了。”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与你认姐弟只是为了这血想要恢复武力流?”   南宫夺一脸伤痛,没想她会是这样想的自己。   “你这弟弟怎么当的,我这做姐姐的让你做的第一件事你就不听话了不成?你是猪脑子,我可不是!若是真觉得你是为了这血来找我认姐弟的,我早一巴掌把你拍的远远的了。”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感谢,他的表情都是真诚的,她才不忍伤他的心狗血的认了这姐弟。   南宫夺嘴角一弯,仰着头喝下了几滴血,紫色的眸子里闪着喜悦,“我喝!” 第112章 暧昧清晨   这般闹腾着已经到了大半夜,慕琉璃打着哈欠倚在拓跋寒的怀里进了屋子,床上的小家伙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刚刚睁开朦胧的大眼,嘴角还没来得及瞥下来,慕琉璃已经把胸部塞了过去。   有了吃的,小家伙那嘴角又自然而然的弯了上去。   碧月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屋子,终于得到两人独处机会的拓跋寒,开始低声的发着牢骚,“你不该跟我解释下所有的事吗?为什么要装失忆?为什么要不顾危险抱着我?为什么要帮助南宫夺?那石头又是怎么回事?”   他有太多的为什么要问,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慕琉璃低首抚摸着小家伙那刚长出黑乌乌的发丝,“你说小家伙这头发长长了要帮他剪剪吗?不对,你们这好像从孩童时候就要留长发的。”   完全是自顾自的说,根本没搭理拓跋寒先前的那些疑问。   “回答我的问题,别躲避。”   黑眸不放弃的盯着她,一定要问出个答案。   慕琉璃本是懒得去解释那么多的,一来麻烦,二来没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可这拓跋寒搞得她有多大的秘密藏在心底似的,她最大的秘密就是她根本不是这儿的人,这事她早告诉他了的。   禁不住他那眸子的火热视线,“我装失忆是因为我真的中了南宫夺给我下的散功草的毒,我怕他继续给我下失心草的毒才装着失忆了,其实那失心草被我藏在了舌根下,他并没有发现。”   “那我们去救你时,你完全可以不用再装下去的。”   他胸口有些酸意涌了上来,虽然是装的,可她倚在南宫夺怀里喊夫君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要心痛的站不稳了。   “那是为了这石头。”   扯出脖子里的石头。   “这破石头有什么好?你若是喜欢我搬来一座山这样的石头给你。”   男人最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拿着别的男人那得到的东西在自己面前炫耀的了。   慕琉璃对这男人实在是无语了,忍不住堆排道,“这是龙心石,你若真能整一座山这样的石头来,我便真心去佩服你。”   若真是这么好寻,她此时早就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龙心石?这就是龙心石?”   俊眉拧了起来,盯着那再普通不过的石头瞧了半天依旧没瞧出什么头绪来,他以为那只是块再也普通不过的石头了。   任由他一人在那自言自语,慕琉璃摘下脖颈里的龙心石把它与拓跋闹闹脖子里的那颗拴在了一起,又给小家伙带了回去。   “你已经寻到了两颗了?”   他不傻也不笨,两个石头他还能数的清的。   这女人做事从来是出乎任何人意料的,谁会想到她把石头都挂在儿子脖子里了。   “恩。”   把小家伙的红绳系好,在小脸蛋上美美的亲了一口。   “那第一颗是你什么时候寻到的?我怎么不知道?”   “哦,那颗啊,是在敖汉的时候,从巨野大皇子那得来的。”   “是你那夜夜探军营的时候?”   他突然想起,那夜她回来时脸上挂着的喜悦。   “恩,那傻子可真是恶心,行军打战还带了好几个女人。上演活春宫,污了我的眼,活该他被萧战忌夺了江山。”   她现在还记得那晚那军帐里男男女女光着身子打滚的场面。   细语呢喃之后再抬眼,对上拓跋寒那双快要喷火的眸子,“你居然还给我看了那场面!”   “我没看,后来那萧战厉就把灯灭了。”   慕琉璃一耸肩,示意他别乱想。   她真心没那怪癖去偷看别人滚床单。   果然错从口出,为了这没经意间冒出的这么一句话,她活生生的又解释了好一会,才用手挡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拓跋寒,你到底累不累?我不管,反正我是困的很,儿子你负责哄睡着,我要睡觉了。”   拓跋寒虽还有一肚子的疑问,可还是不忍心拉着疲惫不堪的她继续熬夜,接过儿子做起了哄儿子睡觉的工作。   清晨,对于前一夜熬夜的人来说是多么痛恨的字样。   偏偏有人不识相,一大早的就敲起了别人屋子的门,南宫夺一身干净清爽的象牙白素衫,带着风狸一大早就敲起了慕琉璃的房门,“琉璃姐,起床了没?”   他是兴奋了一夜没睡着,慕琉璃可是睡得正香甜,怀里的抱着小家伙,身后依着温暖的胸膛。   “我有些后悔认他这个弟弟了。”   慕琉璃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怕他继续喊会吵醒小家伙,只好起身,才发现自己上身只挂着一个桃色的肚兜。这突濛的天气太热,她昨夜实在憋得难受,才扯了身上的外衣。   再瞥向身侧的拓跋寒,他身上懒散的挂着一件白色的薄中衣,腰部的绑带松了。露出一片精壮的肌肉,再加上那散在枕边与俊脸相衬着的黑发,有说不出的性感。   想到刚刚自己的裸背就那般赤裸裸的抵在他那胸膛上的,耳根不由的热了起来,脸也红扑扑的。   “醒了?”   懒散而又低沉的好听男声响起,她知道他也醒了,并正在盯着她发热的脸猛瞧。   “嗯。”   应了声,在床上拔拉了半天没找到被自己扯下的衣服,最终在床边半步处的矮凳上寻到了那件粉色的薄衫。   身边的男人笑着看着她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跨过去?   男人已经睡在了床边缘了,她若从他身边跨过去,就必须碰到他的身子。   “拓跋寒,你醒了就赶快起来。”   压低了声音怕吵醒小家伙。   “我还要睡一会。”   拓跋寒瞧出了她眼里的囧意,也知道她想让自己起来好去取那衣衫,正是知道了她的用意,他才故意赖着就是不起身。   她不穿衣服正好在这床上陪着他一整天才好呢。   此时门外的南宫夺见屋里没人应声,还在锲而不舍的瞧着门,慕琉璃一急起身从拓跋寒身上就要跨过去。早就忘了自己还是个有内伤的人,动作一大,扯的胸口突然一阵疼痛,手臂一软整个人趴在了拓跋寒的身上。   两人的姿势别提有多暧昧了,胸蹭着胸,腿缠着腿,脸碰着脸,嘴对着嘴。   这么好的投怀送抱机会可不常有,拓跋寒铁臂一扬把人固定在了自己怀里,加深了这轻轻一碰的吻。   慕琉璃心里犹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的,若是照镜子她会发现此时她的脸像熟透了的番茄。   “唔。唔……”   男人强势的与她纠缠着,不打算快速的结束这个吻,还在不满足的索取着。   大手也在她的背上游离着,移到她的腰正慢慢的往下。   慕琉璃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双手撑起身子,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他那双铁臂。她这么几下的乱动磨蹭,把身下男人的欲望彻底唤醒了,马上慕琉璃发现了一个扎眼的东西苏醒了。她又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自然知道那东西是什么,红着脸急着跳下床,扯了矮凳上的衣服就裹在了身上。   心底嘀咕道,这男人怎么这么没定力,一大早的就发春,当她是什么了?   拓跋寒干瞪着眼,看着那远去开门的秀美背影,又转脸对着床里面的小闹闹干看了半天。有时候还真羡慕这小子,可以明目张胆的吃着她的豆腐占着她的便宜,而自己却只能吻一下她那娇嫩的红唇。   带着意犹未尽的遗憾起身,没办法,谁知道屋外那小子打的什么心思,他得赶快起来看好自己的女人。   慕琉璃臭着脸盯着龇这两排白牙的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南宫夺,“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   她这辈子最痛恨两件事一是有人扰了她的美梦,二是有人伤了她在乎的人。   而这南宫夺不要死的偏偏挑战了第一件。   “前天在焰山上没什么好吃的招待你,我问过了你的丫鬟你喜欢的菜色,已经让人去突濛最大的酒楼定位置去了,你跟我一块过去用膳吧。”   南宫夺打算无视她的怒火,一张笑逐颜开的俊脸直对着慕琉璃,让慕琉璃有气也不好发作。   “就这事?”   她真想一巴掌拍向那榆木脑袋,她昨个在那宫宴上可没亏待自己,那南宫逸好似要显摆自己有多富有似得,什么山珍海味都拿出来了,她吃的那叫一个过瘾。   “突濛最大的酒楼?他家的东西很好吃吗?”   人已经彻底清醒了,只是那小脸上还带着与拓跋寒暧昧留下的红晕。   最大的酒楼,连南宫夺去都要提前去定位置,她的心动摇了。   这九神大陆上的美食她可是越来越喜欢了,那些个美食她张嘴都能报上名来,什么桂花花生酥,琉璃四喜丸,杏仁豆腐羹……   想着想着肚子就有些饿了。   “嗯,听别人说好像很好吃,厨子比宫里的御厨一点也不差,只是我没去过吃过。”   南宫夺挠了挠耳背,他以前从不敢轻易外出。   慕琉璃看他那囧样,拍了下他的肩道,“我去洗漱收拾下,马上就好。”   这样的南宫夺收了以前的戾气,显得有些憨直,像个孩子似得的挠耳朵动作,让她忍不住去安慰他。   拓跋闹闹今个睡的极熟,都这个点了还没见醒,他爹娘在他边上亲热了半天也没吵醒那小家伙,拓跋寒歪着脑袋凑在小家伙耳边嘀咕道,“小家伙你快点醒来,否则你娘就跟别人跑了。”   他这亲爹马上就要急死了,因为孩子他娘说了,孩子睡的正熟,你必须在这看着,否则孩子醒了没瞧到熟人会哭闹的。   可他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刚认的弟弟去那酒楼吃饭。   “我也饿了。”   他不是没反抗过。   “我回来时带点好吃的给你。”   这问题很好解决。   慕琉璃扭过头,瞪了眼幼稚的男人,“拓跋寒,你是存心想弄醒他是吧。”   哪有他这样的,凑到小家伙面前又是低语又是吹气的,她已经注意到那小子的小腿蹬了下了。   果然,小闹闹在他爹的思想灌输下,扑腾的扇着睫毛慢慢睁大了眼睛,朝着他爹嗯叽了一句。   拓跋寒抱着小家伙猛亲了一口,“乖小子,总算是没白疼了你。”   醒的太是时候。   “拓跋寒,你现在满意了。”   慕琉璃刚挽好了发,这出门的步子还没跨出去,那床上的小家伙就被拓跋寒弄醒了,“什么叫我跟人跑了,你尽事胡扯八道。”   漂亮的眸子再次瞪向他,那手还是向小家伙伸了过去。   “乖啊,乖啊!”   小家伙这次没怎么闹腾,吃完奶后又换了身新衣服,趴在他亲爹身上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   南宫夺说的酒楼地处突濛都城最繁华的地带,总共是三层,南宫夺让人定的就是第三层的一个雅间,从窗子眺望过去可以欣赏这突濛别具特色的街道。   里屋主桌上坐的是慕琉璃、拓跋寒、南宫夺、施乐和独孤傲,外屋那一桌坐的是碧月和风行他们几个。   “坎肩”慵懒地躺在慕琉璃脚边,风狸也老实的窝在南宫夺怀里,两个小东西没有剑拔弩张的竖着毛发,那是因为昨晚两人已经和谈过了。   风狸很感激“坎肩”献血救了它家主子,不知从哪里叼了条剧毒的竹叶青色献给了“坎肩”补身子,态度也和善礼貌的很。   “坎肩”瞬间觉得自己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对那献上毒蛇的风狸也就客气的多了,两人互相吹捧了下,顿时觉得遇见知己,关系急速升温。   反正两个主子都结拜姐弟了,它们也干脆按照主子们的排行结拜成了兄弟。   “坎肩”终于得瑟了一回当了老大,而风狸也开心的认了这个老二。   小二麻利的上了菜,不小心视线碰到南宫夺那紫眸时,心还是咯噔了一下,身子抖了抖。   南宫夺心情出奇的好,好心的朝着小二笑了下,道,“这是本王的姐姐。”   可把那小二看呆住了,也没觉得这鬼王,不。是夺王那紫色眸子有多恐怖了,他居然跟自己说话了,而且对自己笑了,不好意思的回道,“呵呵,小的见过公主大人,公主大人美若天仙。”   王爷的姐姐该是称作公主的吧。   慕琉璃拿起的筷子顿了下,轻睨了笑得灿烂的南宫夺,这家伙不必这样吧。逢人就指着她说是他的姐姐,见人拍她马屁了也不阻止还跟着一起拍,“当然,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南宫夺,你闭嘴吃饭!”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拿着筷子丢给他。   “是,小的遵命。”   像个大男孩似得一边笑着一边接过那丢来的筷子,夹了块鸡肉就给慕琉璃递了过去。   拓跋寒在一旁是越看越不爽了,她的视线一直停在那南宫夺的身上,从进来到现在就只是瞄了他几眼。那几眼还是因为小家伙在他怀里的缘故,不行,他这正夫怎么能让人抢了自己的风头。   一手揽着怀里的小家伙,一手以极快的速度夹了块慕琉璃最喜欢的豆腐递了过去,“来,你最喜欢吃这豆腐了。”   “这牛肉味道做的极好。”   南宫夺笑着又递过去一块卤牛肉。   “这虾球很爽口。”   拓跋寒不甘示。   “这百合莲子羹甜而不腻。”   “这桂花藕清香不油。”   ……   慕琉璃面前的碗已经堆了满满一下子各种各样的吃的,总之这桌子上二十几道菜,她那小碗里是占全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她再淡定的人,也忍不住吼出声了。   边上正举着茶水的小二,被她这一吼吓到了,手臂一个不稳茶壶倒向慕琉璃,拓跋寒眼疾手快的替她挡了下来,茶水是刚烧的那温度可想而知。   小二看着在地上打转的茶壶吓得大叫一声,“饶命,饶命,大人饶命。”   糟了,他犯了天大的死罪了,那鬼王会不会吸他的血勾他的魂啊。   “你有没有怎样?”   扔下筷子,也忘了刚刚这男人有多可恶了,急着去查看他的胳膊。   小家伙本是没什么感觉,可能使被那铜壶掉地的声音给吓到了,在拓跋寒怀里扭着身子哭闹起来,拓跋寒马上放低声音哄着他,也顾不得自己那被烫伤的手臂。   “别动,我看看你的手臂。”   衣服外露着的大手已经红肿一片,手臂上的衣料被滚烫的热水浸湿紧贴着皮肤,慕琉璃动作轻柔的揭开他那衣袖,只见那衣袖下的手臂上已经布满了水泡,心不由的一缩。   若不是他,此时伤的就是自己了。   “没事。”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烫伤他拓跋寒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他小到大征战沙场,能活到现在,所受的伤可是要比这要严重千百倍。   “你又不是大夫,你说没事就没事了吗?”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瞥了眼施乐还未开口,施乐早已默契十足的凑了过来。   那女人的一个眼神已经告诉他,此时又是他做好大夫本分的时候了。   独孤傲嘴角一抖,为拓跋寒在慕琉璃遇到任何危险时的毫不犹豫,他是看得很清楚的,那拓跋寒虽一直与南宫夺抢着为慕琉璃碗里添菜,却不忘一直关注着她周边是否会存在危险。   当那小二的手一抖的瞬间,他居然就挡了过去,其实那小二站着的位置就算是茶水洒了。那慕琉璃顶多是会被喷溅到一点点或者会被那热水壶砸到而已,可他却连这点危险都不允许在她身上发生,而选择自己用手去挡住。 第113章 冷男转性   施乐认真查看了下拓跋寒那红肿的手臂,笑着看向慕琉璃,“他这手只是烫到了皮肉,没什么大碍。”   见惯了断腿断胳膊,胸口开大洞的施乐,真的认为这点烫伤不算什么。   “你不是有一大堆的灵丹妙药吗?立刻给他涂上。”   慕琉璃记得从小在孤儿院里与孩子们玩记得若是谁被烫伤了,都会在伤口出吹着气的。   低首凑了过去,俯身在拓跋寒的手臂上呼呼地吹着气。   拓跋寒瞧着她那一脸的焦急,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挨这么一烫还是很值得的,这下子她的全部视线都回归他身上。   低首瞧着那鼓着小腮帮子在他手臂上呼着气的小女人,整颗心都融化了。   “那个,我可以说我其实没有烫伤的药吗?”   施乐摸摸后脑勺道,他是神医,神医那手里的药可都是关键时刻救命的东西,哪里有那功夫带着那烫伤药。   话音刚落就接到慕琉璃鄙视的眼神,急着接话,“不过,我有药方,我马上让风行去抓药。”   因为她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个死庸医,既然没用那还待在这干嘛!   风行在外屋被喊过来时嘴里还叼着一个鸡腿,一听是他们家爷受伤了,马上扔了鸡腿按照施乐的吩咐去抓药去了。   “你不是一直喊着饿吗?快点吃饭吧。”   拓跋寒大手一伸又要夹菜给慕琉璃的碗中。   他那大手一伸过来,红红的像是退了一层皮,还冒着水泡,慕琉璃立刻拿起桌上的筷子压下他的筷子,“我自己有手。”   他都伤成这样了,还给她那小山似的碗里夹菜,以她看,现在行动不便的是他吧。   从碗里夹了块肉直接递到了他的嘴边,“吃。”   拓跋寒很配合的张开嘴,毕竟这待遇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喂完了菜。慕琉璃又用勺子舀了勺汤放在嘴边吹了会才递给他,趁着他咀嚼的时间才夹菜送到自己口中,这般他一口,自己一口的,根本没在乎那桌上其他人投过来的视线。   独孤傲看看同病相怜的南宫夺,举杯敬了过去,他看的出这男人对慕琉璃也是有意的。可他比自己看得透彻,知道已经没了可能,才情愿以弟弟的身份与她相处,起码这样两人还算是有这层关系连在一起的。   “谢谢,独孤大当家为何会来突濛?”   独孤傲没搭话,只是愣愣地看向慕琉璃,举着杯子一饮而尽,道,“自然是心有所向。”   南宫夺是单纯不是蠢,自然明白那独孤傲眼里的意味和话中的意思,只是讪讪一笑,道,“看来大当家只有伤心的份了。”   “在下没有夺王看得透彻。”   说着又饮下一杯。   施乐知道独孤傲又情到伤心处了,一不去管他,任由他借着酒消愁。   那小二跪在地上抖了一会,见根本没人说要砍他脑袋的话,试着往门口移了几步,被慕琉璃喝了声,“站住!”   “啊!公主饶命!饶命啊!”   那小二刚刚看见慕琉璃那受宠的劲,自然机灵的发现她才是这屋子里的老大,忙着磕头求饶。   “下去,再添一盘水晶虾饺来。”   “是,是,小的马上去。”   他小心肝差点没跳出来,他还以为她要砍他脑袋呢,却没想只是又要了一盘虾饺。   慕琉璃不是不知道那小二心里在害怕什么,她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难道真会因为他那手一滑就要了他那小命不成。反正他也跪在那抖了半天了,她若是出手难免控制不住手的轻重,索性饶了他这么一回。   风行回来时,大家都已经都酒足饭饱了,施乐向小二讨了个白瓷碗把几种药在一起倒弄了下,敷在了拓跋寒的伤处,“记得别碰水就行了。”   就是这么一句交代,让慕琉璃奉为圣旨般地执行着,“都说不能碰水了,你那手是在干吗?”   盯着男人伸向脸盆的手道。   “我想洗个脸。”   独臂可真是不太方便。   慕琉璃连忙搁下儿子替他把脸给洗了,拓跋寒再一次觉得自己这手烫的值得。   都结束了他还记得那柔柔的小手拂过他侧脸的触感。   又在突濛耽搁了一天,好让风行他们去补给路上用的东西。   这突濛的热是又些变态的,好在晚上有些微风没那么燥热,可一天过来,臭汗淋漓的拓跋寒必须洗个澡。   这洗澡便洗呗,可他老大手不是不能见水嘛,慕琉璃打算喊风行帮他一把的,被拓跋寒急着叫住了,“叫他进来,我情愿不洗。”   他一大男人,让一大男人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的,不觉得很奇怪吗?   “不要,你那一身都是臭汗味。”   她可不想身边睡着一个满身汗味的家伙,虽然他那汗味还带着他独有的男人味,可是她不想后背顶着一个黏黏的胸膛。   “总之我不会让风行还是风潇他们任何人帮我洗的。”   这要比让他断了手还难受,俊眉一扬,想了会,低声道,“若是你帮我洗的话,我便十分乐意了。”   “拓跋寒,你想的美。”   没想他平日里看着是个不懂情趣的冰块,这会却脸不红心不条的说出这样的话。   他就这么一说,她也就那么一听,耳根就不争气的红了。   慕琉璃气着扭过头,半天又出声道,“你先进去,待会我帮你擦后背,记住,那只手臂不准碰水。”   妥协,她权衡了半天只能妥协。   她不会想到,这个澡一洗就是大半个时辰,看着木桶里一大一小,拓跋寒没受伤的手正环着水里的小家伙。   小家伙欢乐的拍打着水面,小胳膊小腿都没闲着过,咯咯的笑的好不开心。   慕琉璃手里抓着浴布在拓跋寒的后背上摩擦着,素手掬起一捧水从拓跋寒的肩头洒了过去。   碧月已经送了第三桶热水了,那桶里的一大一小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打算,她整个人蹲在大木桶边上,本来刚换上的干净衣服又被小家伙那一脚蹬出的水花溅湿了。   “拓跋寒,你不要把他的脚对着我。”   不满的吼了声。   此时的拓跋闹闹两只小手攀在木桶边缘,两只小腿用力的踩着水,那踩出的水全部喷到他亲娘身上了,可人家去还玩的正起劲呢。   拓跋寒用大手托着他的小肚子,任由他自己闹腾着,看着抹了一脸水吼向自己的女人,拿宝贝儿子当挡箭牌,“他闹得欢,我也没办法。”   慕琉璃此时上身已经被水浸透了,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材,饱满的胸部呼之欲出,那拓跋寒只要稍稍一低头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若是不是那只受伤的手举在另一边,另外的那只手还得顾着小家伙,他早就把她揽了过来,吻个够了。   他从未觉得女人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吸引里,光是看着就全身酥麻。   “是谁把他抱进来的!”   慕琉璃冷哼了声,咬咬牙切齿的道。   明明是他自己趁着自己回头的时候把小家伙扒光了抱进来的,她回过神来时,小家伙已经赖在水里不愿意出来了。   “我是见他浑身汗湿湿的,才想着抱着他一起洗的。”   他可不承认他是为了连一只手都不愿余下来,好让她帮他洗遍全身。   “那你们也不用一洗就是大半个时辰吧!”   “是你儿子他不愿意出来。”   下巴一扯指着那两腿乱蹬的小家伙道,嘴上是怨着小家伙,心底却感激的很,小东西干的好。   慕琉璃从没想过自己会被天天话没几句的拓跋寒说的无言以对,一扯到小家伙身上,她那脑袋就瞬间短路了。   气的没话说了,扔下浴布,“你们两继续洗吧,愿意待上一夜我也没意见。”   她蹲在这木桶边半天腿都酸了,才不会继续跟他疯呢。   “好吧,看来这手臂不碰水是不行了,我明天再找施乐重新上药吧。”   拓跋寒话里带着淡淡的忧伤。   慕琉璃后背一直,不放心的一回头,那男人还真伸过那只伤了的手要捞木桶里的浴布。   她也是气话,怎么能真让他那伤手去碰水,急着倾身过去要捞那浴布。拓跋寒逮准了机会,那只受伤的手捞过她急切凑过来的小脸,终于如愿的吻住了那两片娇柔。   “唔……”   慕琉璃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响,接着就是唇瓣上轻柔的触感和拓跋寒唇上传来的男人气息。   与早上的那个吻一样,拓跋寒并没有打算轻易的结束它,长舌侵城掠地的耗开贝齿。   慕琉璃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狼狈,双手撑住木桶边缘,以支撑自己发软下滑的身子,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东西也想不了。   半晌,还是小闹闹扯了下她垂下的发丝才把她拉回了现实。   回过神推开拓跋寒,两手抓着裙摆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从水里捞起儿子。转身就走,心脏跳得太快了,她都怕那拓跋寒能听到她这不正常的心跳。   小闹闹从水里出来了还扑腾着腿,耍着赖还想继续玩,慕琉璃实在没了办法只能拿吃的引诱他。果然,小东西有了奶,便渐渐忘了那玩水的事了。   亏着拓跋寒还对这小家伙赞美有加,没想这小家伙一吃奶就忘了他这爹还在这水里等着他呢。   摸着唇上属于她的温度,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美好。   “琉璃,帮我拧干浴布上的水。”   他单手胡乱的把身子擦了一遍,可单手要拧干那浴布上的水确实有些困难,他不得不求助于她。   慕琉璃立在木桶边,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眼神飘向那张薄唇。回想着刚刚两人亲吻的感觉,她承认她根本不讨厌他的吻,不仅不讨厌那心底还带着些许的期许。   接过他递来的浴布拧干上面的水递给他,拓跋寒哗啦的一起身,她没任何心理准备就看见一个全身赤裸的拓跋寒,“拓跋寒你干嘛!”   拓跋寒极为无辜,“我要擦干身上的水,难道你要我蹲在水里擦?”   看着她害羞的捂着脸的模样,拓跋寒不由得又兴奋了起来。   慕琉璃立刻捂着脸转过身子,爬到床上,半天那脸还烫烫的,身侧的小家伙早已安静的睡着了。   她也只能希望自己早点睡着,忘记刚刚发生的事,她以为男人光着上身与裹几层衣服对她来说是没有什么分别的,却没想会被拓跋寒的裸体吓得不知所措落荒而逃。   身后男人靠上来的身子让她又是一阵紧张,身子顿时僵硬了起来,耳边却传来男人的低喃声,“别怕,我只是想抱抱你,只要你不愿意的事,我是不会强迫你的。”   他是想要她,想要的身子都有些发疼了,可他却不想吓到她。吻她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她的被动与颤抖,在她没彻底接受自己之前。他是不会强要了她的,还有她带有内伤的身子,此时的环境,很多因素让他只能强忍着自己的欲望。   不知怎么的,他那话像是个魔咒一般,成了她安睡的安魂曲。她顿时觉得有他在身边真好,她可以放心的入睡,不用去理会其它。   只耽搁了一天,拓跋寒就受不了了,那南宫夺根本是个没皮没脸的人,他不止瞪了他一次两次,这家伙还是挂着一脸的微笑往他们的屋子凑。   “琉璃姐姐不愿意再多留几日吗?我还想带你去突濛最大的街市逛逛呢。”   他想与她把自己以前没干过的事都干一遍,可拓跋寒不乐意啊。   “不必了,煜日的街市比你们这大上好几倍。”   拓跋寒没好气的顶了那南宫夺一句。   慕琉璃见两人又开始有要斗嘴的倾向,马上插话道,“南宫夺,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拉着我逛街,而是想办法应对南宫逸的连番破害。”   她要走了,对他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看他无忧无虑的笑的跟朵花似得,谁会想到他的亲哥哥想方设法的要找他麻烦。   南宫夺潇洒一笑,“他一直觉得我会抢了他的王位,可他却不知,本来那就是我的东西,是我不喜欢才给了他的。”   父王临死前曾招他入宫,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继承突濛王的位置守护突濛。   二是,当他的夺王,却要在国家有难的时候出手相助。   他知道自己这双紫色的眸子是被大家嫌弃的另类,他不愿意整日对着一群人都是拿看妖怪的眼神看他。   所以他选择了后者。   慕琉璃不知他与那突濛的王位到底有些什么故事,只是继续劝道,“南宫逸为人奸诈狡猾,你却还一步步的退让,任由他欺负了去,你脑袋里塞的是稻草不成?”   忍不住开骂了句,“让我告诉你一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下次他再敢找人嘲笑你,管那人是他的宠妃还是宠臣,直接给我上去扇,只要不打死就行。”   “噗嗤,就像你那次扇那宫人一样?”   她对他的好,他永远记在心里。   慕琉璃冷凝了他一眼,她在教他怎么对付南宫逸那样的小人,他却在这跟她扯皮,“想要守住你在乎的东西就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强大起来,才会没人敢欺负你。否则你师父那宅子,迟早被他按个理由拿了去。真正的强大不是光会耍几套猴戏就完事的,要变强大的还有这里。”   慕琉璃指着脑袋道。   他太单纯了,不爱权也不爱财,那南宫逸怎么欺负他他都能欣然接受。   拓跋寒总觉的她教训人的话似曾相识,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想起。她曾经对夜雪和朱砾都讲过这话,那些个家伙哪一个是凡人,被她这么一说一个个发奋起来,以后定都能做出一番作为。   “你的话,我记住了。”   南宫夺一脸的认真,不再嘻嘻哈哈。   “你以为隐去了光芒,他就会放过你,若是突濛少了鬼王,那其它国家还会有所忌惮吗?把国家交给那样周身围绕这谄媚之臣,整日沉醉在美人堆里的人,我看你这突濛也没多少日子了。我的话就这么多,若是你喜欢,继续躲回你的焰山去吧。”   弱肉强食的道理,他应该懂得。   她今个话有些多了,可这南宫夺毕竟喊了她一声姐,虽然她不怎么情愿接受这关系,谁让她那日看不得他那股伤心劲呢。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重重地点了点头,南宫夺已经在心底做了决定,他不再是苟延残喘痛苦活着的南宫夺了,他是突濛的夺王,所有百姓的希望。   “有些东西自己太在乎了往往会更难以走出来,别人的黑色眸子是用来看东西的,你的眸子也是用来看东西的,只是颜色不同罢了,何必去在乎呢?”   她知道他一直放不开的是他的紫眸,她知道她不管怎么说,他那根深蒂固的自卑是难以去除的,因为外界给了他太多的伤害。   “琉璃姐,你当真不在乎我这紫色的眸子吗?”   “它们很漂亮。”   “谢谢,我会试着慢慢喜欢它。”   会心的一笑,南宫夺的紫色眸子里透过一丝美丽的自信光彩。   慕琉璃很满意自己的口才,一颓废后退小青年被她教育成了一奋起向上,积极爱国的小青年。   徐徐行走的马车夫内,拓跋寒悬着一只手,另一只大手摇着小摇鼓逗着拓跋闹闹,别扭的问向慕琉璃,“你当真觉得他那双紫色眸子很漂亮?不是故意诳他的?”   “嗯。”   她一直说的都是实话啊!   “有什么好看的,不同样是双眼嘛!”   他心中不悦,嘟哝了句。 第114章 把持不住   慕琉璃小脸儿一转,托着腮道,“你不觉得那紫色的眸子很特别吗?就像是紫色的琉璃,看着它时总会不经意的被它吸引住。”   她故意逗着他,假装着一副认真的模样。   唉声一叹,“若是小家伙有双紫色的眸子肯定很漂亮。”   这一句绝对是击中了拓跋寒的心脏。   “你想都别想!”   男人淤积的怒火喷射出来。   小闹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仰躺着,小手扒拉着拓跋寒手里的小摇鼓。   拓跋寒幼稚的抱起小家伙,放在大腿上,自顾的与他对话,“乖儿子,你不喜欢那紫色的眸子对不对。”   拓跋闹闹拉着小摇鼓清脆的啊了声,拓跋寒直接理解为那是赞同了他的说话,“你看,他才不稀罕那紫色的眸子呢。”   他这幼稚耍赖的表演,弄的慕琉璃哭笑不得,“拓跋寒,你确定他能听懂你说的话?”   “当然!他是我的儿子当然与常人不一般。”   儿子你爹以你为荣,大男人弯着嘴角笑的异常开心,温柔的薄唇在小家伙的脸上啵了一口。   他对与小家伙的宠爱慕琉璃是清楚的,也觉得异常欣慰,她怀着小家伙的时候与他的关系剑拔弩张的不算和睦,她一度想要带小家伙离开这个没心没肺的亲爹。   可现在看来,小家伙根本离不开他,而他也离不开小家伙了,看着两人蹭着额头的亲昵样,慕琉璃怎会忍心将两人分开。   同样她也一天也不想离开小家伙,这般一来,她岂不是也要与这拓跋寒长期相处下去,一辈子吗?   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底不仅不排斥还有些向往,关于她们三人以后的生活。   视线又不觉的落在拓跋寒那弯起的薄唇上,昨日早上,昨个晚上,两次的相触让她心底一直泛着难以言喻的涟漪,面对他的亲吻她就像是一个小女孩般不知所措。   怕被他发现自己又羞红一片的小脸,拉着车帘躲到了车外,一眼就抓住了车前独孤傲那落寞的身影。她知道对于独孤傲她是太多冷血了,他不辞辛苦的跟着她,一直默默地保护着她,她却一直当他是个麻烦,怎么也甩不掉的麻烦。   她心底明白得很,若不是独孤傲,施乐也不会跟着,施乐若不跟着她和拓跋寒这一身的伤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哎,这么一想,她还是欠着他们修罗殿的恩情。   摸出刚刚风行在路边采的新鲜果子,扔给了独孤傲,“给你尝尝,味道不错。”   随手又扔了个给头伸的很长的施乐,“接好了。”   独孤傲接过果子在身上擦了擦,咬了一口,清脆的声响让心情无比的舒畅,酸酸甜甜的甚为可口。   “接下来你们打算去哪里?”   慕琉璃突然问出了声。   独孤傲的动作顿了下,“我还没想好,你们呢?”   其实他很想说,这硕大的九神大陆上,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独孤傲想去的地方,怕是惹烦了她,终究是没有开口。   “我这段时间在外面奔跑的有些累了,自然是要回家的。”   慕琉璃应道,家?   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把拓跋寒的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   独孤傲心底一沉,她要回煜日当她的寒王妃了,自己难道非要跟着她去煜日整日厚着脸皮去寒王府找她,她却连冷眼都不愿意给他。   他曾经觉得拓跋寒根本给不了她幸福,曾经疑惑自己比那拓跋寒强了不止千百倍,为何她却不愿意多瞧自己一眼。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必须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她爱拓跋寒,而拓跋寒也爱惨了她。   她为拓跋寒跋山涉水的寻四样珍宝,而拓跋寒也可以为了她舍弃任何东西,权势与地位。金钱与生命,不管是哪一样与她相比,拓跋寒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   他输了,他其实早就输了,也许他该埋怨自己认识她在拓跋寒之后,也许他该埋怨缘分这东西确实存在,却只给了她和拓跋寒。   见独孤傲一直沉默不语,慕琉璃眉头一皱,“我想修罗殿才是该待的地方,那里有你的兄弟,你原来的生活,你的一切,你不该为了我而放弃那些本该珍惜的东西。”   对于他几次大胆的表白,她听在心里,却从没动心过,一次也没有,即使他那俊美无俦的样貌会迎来其它女子争相饿扑。   “修罗殿。”   独孤傲心底一个声音在呐喊着,那里有老二,老四,老五……   他的兄弟姐妹在等他归来,与他把酒言欢,畅谈将来。   “大哥,我有点想兄弟们了,想四妹做的糖醋排骨,想老二那张死人脸,也想老十三那个小无赖了。”   施乐一直为自己身为修罗殿的人而感到自豪,嘴上虽不是什么好话,那心底却是暖洋洋的。   “我们回去吧。”   施乐不死心的又道了句,当时大哥带着他一起过来等这女人的时候,他是一百个不愿意,可从老二到十三没一个放心让大哥一个人来的,他带着众人的托付而来。   “回去?”   独孤傲听得出施乐那话里的期待,扭头看了眼微笑着的施乐,再看看表情淡然的慕琉璃,他应该要回去吗?   变回那个受大家信赖整个修罗殿的恶修罗吗?   像是突然想开了,微笑地朝着施乐点了下头,“回去吧,让老九和老十去云依河里钓些银鱼,让四妹下厨给你做顿最拿手的全鱼宴。”   他觉得自己好自私,为了自己的喜好而剥夺了施乐的快乐与生活。   独孤傲与施乐突然间就消失了,走的很突然,当拓跋寒寒着脸与他们道别时,脸上还带着些许的不悦,那男人可是对自己的女人有着特别的心思的。   只是这么一路下来,突然走了,自己少了瞪眼的对象好像又少了些什么似的。   他们是在突濛和占极的交界处分开的,独孤傲和施乐要去的是禹溪的都城,而拓跋寒他们是要通过占极原路返回煜日。   刚踏入占极的地界,就听到一个让慕琉璃有些吃惊的消息,占极的大皇子朱砾不顾众人反对革了凌老将军的将军之职,还以欺君之罪抓了凌老将军和其子凌云。   “那沈亦柔这次的任性可害了不少人。”   慕琉璃记得上次那朱砾因为白起受伤而担心的小脸,以她大皇子的身份,她定不会轻饶了那沈亦柔的吧。   “那朱砾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那凌家握着占极三分之一的兵权,她只是用这招来夺了他凌家的兵权。”   拓跋寒分析着占极此时的形式,对于朱砾这次的做法,他知道并不是为那白起报仇那么简单。   事实正如拓跋寒所想的那般,朱砾只是想借着沈亦芸这件事来夺那凌家的兵权罢了,显然这只是她的第一步,因为慕琉璃她们步入占极都城的时候,又听到了另一个传闻。   路上的行人讨论的话题全部是围绕着他们大皇子朱砾的,“听说大皇子任命白家的那小子当了上将军了,可那白家的小子根本没什么战功。”   “是啊!凌老将军可被那冒出的女儿给害惨了。”   “什么女儿?咱们大皇子说了,那女人其实个煜日逃出来的囚犯,我在皇宫里有个当差的兄弟。他那传来的消息说,大皇子捎信去了煜日,请煜日左相过来认人呢。”   “那女牢犯和煜日左相难道有什么关系?”   小市井里藏不住事,很快围了一堆听故事的人,一个个竖着耳朵,生怕遗漏了哪个八卦。   “当然有关系,我宫里那兄弟说了,那女牢犯其实是煜日左相家的二小姐。因为想要毒害煜日寒王的王妃不知怎么的犯了欺君之罪,被关进了煜日的天牢,从那天牢逃了出来,又想来咱们占极当皇子妃,被咱们大皇子识破了她的诡计。”   那中间被围着的家伙一点也不低调的讲着他听来的秘密。   “你们说那煜日的左相可会过来?”   一个听故事的人问了句,众人顺着声音看去,是个抱着孩子的漂亮女人,那女人身边还立着一个俊美的男子。   没错,那漂亮女人正是慕琉璃,而那俊美男子当然只能是拓跋寒了。   她那话,又引起了大伙的讨论,“我想不会来的,若是承认了那女人真是自己的女儿,那凌老将军就真犯了欺君之罪了,论罪凌家一家都不得善终。”   “我猜他会来,怎么说也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且我可听说了。那煜日皇后可是他的大女儿,那左相又刚接管了煜日寒王的所有兵权,就这层关系看,他若是出面,说不定咱们大皇子会放了人也不一定。”   市井里的人虽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可最喜欢听故事扯八卦了,各自道出自己的想法,反正他们的言语无关紧要。   “他会来吗?”   慕琉璃吞了口豆腐羹,瞥了身侧的拓跋寒一眼。   “我不太清楚,他也许会来。”   他看不出沈鸿的真实想法,只是想那沈亦柔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若真知道她人被关在占极的地牢里的话,也许会来。   “那我猜他不会来。”   沈鸿与沈亦柔的关系就好比自己与慕恩的关系,只是利用与被利用,棋子和下棋的人,没有半点父女关系。   如果她没有了利用价值,那慕恩会来救她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是的,不会!   所以那沈鸿也不会再去管沈亦柔的死活。   “也许吧。”   拓跋寒并不是很关心这事的最后发展。   他只想尽快带着这小女人回煜日的府里,好断了她那爱冒险的心思,从敖汉到巨野,从巨野到开云,从开云到赤峰……   一路上,各种危险好像一直都跟着他们,让他们没半点喘息的机会。   可是慕琉璃并不打算立刻回去煜日,而是来了兴趣,“咱们在这住上几天,来看看这沈鸿是否会管这沈亦柔的死活如何?反正回去了你也没什么事,你这挂着名的王爷现在对于整个煜日来说可有可无。”   她决定下来的事,谁能改变得了?   总之拓跋寒是没那本事的,其他人更是没那可能,只能顺从的在占极的都城找了个安静的客栈住了下来。   在马车里颠簸久了,在沾上那久违了的床铺时,慕琉璃舒服的喟叹了声,“还是床睡的舒服。”   占极的天气不冷不热,小闹闹在柔软的薄被上打着滚,小手拉扯着被角很快小身子就被薄被给缠着了,开始大叫起来。   慕琉璃一阵好笑,“让你顽皮,活该裹在里面,有本事你自个出来。”   瞧着那扭动着的小身子,她没打算伸手去帮他。   拓跋寒听见她那笑也凑了过来,看见床上的小家伙在被子里浑身都在动弹,朝他求救着,“啊,啊,啊!”   他心底一软,大手正要伸过去却被慕琉璃拦住了,慕琉璃是铁了心的打算看小家伙的糗样的,怎么会让他去帮那淘气的小家伙,“你不准帮他,看他以后还顽不顽皮。”   她本以为小家伙时间长挣脱不出来会向她挤眼泪的,却没想小家伙这次异常的坚强,往这边半天滚不动,便又换了一边滚去,还真给他滚了出去。   挣脱了的小家伙没打算舍弃这好不容易发现的好玩东西,又扯着被角把自己卷了起来,然后当着他娘亲的面自己松开,还玩了起来了。   “果然是我的儿子,这么聪明。”   瞧着那小东西,拓跋寒是越来越得意了。   “少得意了,他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慕琉璃看着那拓跋寒自诩为大功臣的模样,忍不住道出自己的重要性。   “若是没有我,你一人能生的出吗?”   拓跋寒不忘提醒她,小家伙是他们两共同努力生下的小宝贝。   “对不住,那个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不是我,所以我根本不记得我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   瞥了眼那骄傲的男人,慕琉璃抵死不承认,反正跟他滚床单不是自己。   她的脱口而出却着了拓跋寒的道,“没事,现在我就来消除你的遗憾。”   说完精壮的身子挤了过去,把没什么准备的慕琉璃压在了床上,俊美的容颜对着她,炙热的眼神好似要融化了她一般。   “谁遗憾了,拓跋寒你放手。”   她才不像他说的那般,遗憾?   遗憾什么?   遗憾跟他上床的不是她?   盯着那薄唇又忆起前些日子他们之间的暧昧之态,耳根又红了起来,红晕慢慢染上粉颊。   拓跋寒一瞧她那娇羞的模样,心底的渴望立刻膨胀了起来,凑到她耳边吻着她的耳垂,声音充满了魔力,“琉璃你好美,我怎么舍得放手,我要一辈子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   他那情意绵绵的话,弄的慕琉璃心脏又开始不正常的跳动起来的,可她很快就发现那拓跋寒的心脏比她的跳的还要快还要剧烈。   薄唇在她耳边吐着气,继续道,“让我爱你好不好。”   好听的低沉声音又开始蛊惑她的思想了,她脑袋立刻一片空白,任由那炙热的薄唇从她的脖颈滑下一直停在她的胸部。并且不断的挑逗着她的身子,大手不安分的拉开了她腰间的腰带,她的上衣马上被他的大手解了开来,露出粉色的绣花肚兜。   慕琉璃觉得自己的脑袋只会嗡嗡的响,连思考的功能也没了,而身子却瘫软的犹如一滩水。   没半点力气任由他的大手摆布着抚摸着,越来越热,越来越奇怪。   “嗯,嗯……”   舒服的喟叹出声,他的大手好像有了魔力一般,所到之处的所有细胞都为之兴奋,带给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舒服吗?”   瞧着身下媚眼朦胧的女人,那檀口里轻哼出的声音对他来说就犹如仙乐般的美妙,他很喜欢她身子诚实的反应。   慕琉璃不知自己为何会跟着他的声音,幽幽的轻哼出声,根本不愿意承认那羞人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两人犹如快要燃烧的干柴,只差一个火种,却被拓跋闹闹那一声哭喊熄灭了。   “拓跋寒,你快放手。”   慕琉璃立刻清醒了过来,大力的推开拓跋寒,那有力的手臂还禁锢着自己。也不知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后悔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帮他提升了武力流好让他对自己耍赖。   拓跋寒这刚进行到了一般,也是满脸通红,眼里闪烁着激烈的欲望。他想要她,已经忍了很久了,其实一开始他只是想逗逗她的向她诉说自己的衷情,却没想薄唇一碰到她就不想松手了,慢慢地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瞧向身下的慕琉璃,衣裙松散的挂在腰间,上身的肚兜也被他扯的歪到了一边。露出一片白白的胸部,纤细的脖颈和锁骨处布满了他落下的吻痕,眼儿媚态十足的盯着他,虽是娇怒,却那般的勾他的魂。   自己那整个下身紧贴着她的身子,全身的肌肉绷得很紧,都在诉说着最原始的渴望。   瞧他眼眸里映出的白净胸部,她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窘态,小手举起挡住他的眼,“不准看。”   这色胚,她怎么都被他扒成这样了。 第115章 礼物风波   她焦急时的娇羞模样,又让拓跋寒胸口一片荡漾。   不仅没松手,身子还又亲密地贴近了几分。   眼睛是被捂住了,可他的手还能灵活的运动着,长指灵活的抚着她的身子,带给她另一波兴奋。   “唔,拓跋寒你住手。”   慕琉璃无助的又喊了声,小嘴里控制不住的又喊出了声。   小闹闹的哭喊声一直没停歇,拓跋寒根本不给她机会去关心儿子。   “拓跋寒,小家伙在哭。”   又一次抗议出声,这男人怎么性子这么恶劣,就知道欺负他,她都让他住手了,可他却还是弄的浑身酥麻。   “你什么时候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拓跋寒吃味的起身离开她,扔下一句话就冲出了门。   慕琉璃看着他那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她什么时候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她不关心小家伙难道关心他不成,再说了,她一直很关心他的,他难道没发现吗?   他生气了吗?   为什么转头就走了,笑话,该生气的是她好不好!   被人按在床上丢人的是她,现在搞得她倒成了不是的那一方了。   揽好衣服,看看小家伙为什么会哭,这一看又笑出了身。这会那被角被他翻滚的时候压在身子下面了,他不管怎么翻滚都出不来了,才急着喊他娘的。   被拓跋寒那么一弄,她可没那心思再继续逗弄小家伙了,把小家伙从被子里解救了出来,才慢慢哄着他睡觉了。   过了很久,她以为是很久,却没想外面打更的声音响起时,她一算也就只有短短半个时辰,可她却以为拓跋寒已经出去很久了。   她失眠了,因为拓跋寒头也不回离开的身影,难道他今夜不打算回来了吗?   她突然发现已经习惯了他在她身后拥着她睡觉的感觉了。   今夜没了她,她难道要一夜不睡吗?   瞪着眼看向房梁,心底默默念道,拓跋寒。今夜你若是不回来,我便带着儿子离家出走,去你找不到的地方。   过了半天又反悔了,你最好给我立刻回来,否则你休想在搂着我睡觉。   她都自言自语半天了,却已经没见门外又人进来,正准备着起身出去寻寻看,就见门外浑身湿漉漉的拓跋寒大步走了进来。   “你怎么了?”   以为他发生了什么意外,急着问道。   “在河里待了大半个时辰,洗了个冷水澡。”   拓跋寒脸上的红晕早消退了,直留下一滴滴的水珠。   “这大半夜的你去河里洗什么澡?不是刚洗过吗?”   “你以为我是被谁害的,我若不去洗澡降火,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忌讳儿子的存在而放过你。”   他刚刚那都到了边缘了,小家伙一个哭喊打断了他,否则今日这女人他不会放过。   “你跑出去是因为……”   下面的话她不好意思去讲了。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难道你要我面对自己爱的女人那般美妙的身子时会毫无反应?”   拓跋寒黑亮的眸子像是无底的深渊一直吸引着慕琉璃陷进去。   “我,我睡觉。”   麻利的又爬上了床,薄被蒙住了脸,掩盖羞红的小脸,她就知道不该问的,问了才会这么尴尬的。   好在他没生气,她还以为他这么突然的冲出去是生她的气呢。   被子外面男人脱衣换衣的声音,她听的真真切切,接着是脱鞋子的声音。她的三二一还没数完,身后那属于他的温暖胸膛就已经靠了过来,还有那安全感十足的臂弯。   带着笑进入了梦想,梦里有他也有孩子。   在占极的生活比一开始想的要有趣多了,大伙一块逛着集市买着东西,又一块去山间游玩踏青,放下了一路上一直赶路的快节奏,整个生活都慢了下来。   小闹闹又长高了许多,碧月自告奋勇的为小家伙又缝制了几件新衣裳。   每间衣服上依旧都绣着小闹闹的大名拓跋宸的字样,只有这是慕琉璃才记得这小家伙的大名。   前几日,碧月记起慕琉璃的生辰还有两天就到了,大伙在拓跋寒的授意下准备为慕琉璃办个大的生辰宴。   这出门在外的本不该大费周章的过什么生日,可拓跋寒却想尽自己的全力给她最大的幸福,所以这生日一点也不能马虎。   风行他们一大早的就被拓跋寒安排去买生辰宴上用的东西了,碧月也身负重任要在这第三日替慕琉璃赶制一件漂亮的新衣。   所有人都在忙,拓跋寒却不见了一会才又现身。   直口不提去了哪里,慕琉璃也没多问带着小家伙在房子里玩闹着。   生辰不生辰的她一直没怎么在乎,她从小就是个孤儿,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几月几日出生的。长那么大从没过过生日,也没什么好向往的,她一向看淡这些东西的。   下午的时候,拓跋寒把他们住的客栈整个包了下来,还请了这几日与他们点头相交的一些同住这客栈里客人和这条街上熟悉的小摊贩。   他想给她一个热热闹闹的生辰宴,所以这些个只是点头之交打给照面他都不一定能记起名字的来的人,他都请了过来。   生辰宴是设在晚上,安静的客栈早已被风行他们几个装扮了一新,到处可见白兔灯笼。慕琉璃有些感动这一院子的兔子灯,上次拓跋寒送她的那个兔子灯有一次路过茂密的树林时被树枝刮坏了,她很不舍的扔了那残骸。   没想拓跋寒却让人准备了挂了这一院子的兔子灯笼,明白了他的用心,鼻头一酸,眼角有些湿润,却还是硬把泪藏在了心底。   “喜欢吗?”   拓跋寒搂着儿子立在她的身侧,笑道,“本来我是让他们给我多整点过来的,却没想那些个做灯笼的家伙手脚太慢了,弄了半天才弄出这么点。”   慕琉璃怕自己一出声就暴露自己那因为感动而沙哑的声音,只好淡淡的点了点头继续向前厅的宴席走去。   此时她身上穿的正是碧月赶了三天才赶出来的衣裙,红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却有着不一样的优雅与娇媚。   瞥见男宾客们那直勾勾的眼,拓跋寒有些后悔请了这群好色的臭男人了,可是这节骨眼了又不好赶人走,只能深呼吸让自己忍住,他不会破坏了她的生辰宴的。   “夫人好幸福,我家那口子都不记得我的生辰是几月几日。”   门口街市上卖豆腐的胖女人弯着眉眼道。   “是啊!我一瞧夫人这娇娇弱弱的模样就该是一辈子被人疼的命。”   街尾自称铁神婆的女人也凑上来道。   娇娇弱弱?   拓跋寒瞥了眼那神婆,她若是娇弱这世上还能找出凶悍的女子吗?   五行同修的身手,十几个壮汉也就是她几脚的事。   “你们家老爷可真是难得的好男人啊,长相俊美,又有钱,还这么宠爱你。”   几个女人都忍不住看向拓跋寒。   慕琉璃就听着那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全部都是在夸赞拓跋寒的,斜着眼打量着拓跋寒,“他才没你们说的那么好呢。”   不行她要丑化他,让这些女人死了这条心。   “他缺点一大堆,以前有三个侍妾全被他休了,因为那些个侍妾没我幸运,没怀上他的孩子。还有他脾气一点也不好,家里的小厮被他打断腿脚的那是常有的事。”   很满意那些女人面上的表情,“还不止这些呢,他一生气就喜欢拍桌子,他那手重的很,家里的桌子坏了好几张了。火爆的脾气一上来了,谁也拉不住,哎也只有苦命的我还愿意留在他身边吧。”   叹了口气黯然神伤起来,素手扯出袖中的锦帕假意拭着眼角的泪,朝不远处的拓跋寒看了过去,“各位夫人也知道,男人在外面是一副样子,在家里又是一副样子。其实我是被他抢回去做第四个姬妾的,这儿子也是我不愿意的情况下被他强暴留下的,他在床上最变态了,把我手脚绑起来,然后……我不愿意提起那些伤心事了。”   小声的与那几个女人继续把拓跋寒抹黑。   果然,那些个女人一听她的那些话,马上转了态度开始鄙视起拓跋寒来,弄的拓跋寒莫名其妙的。   宴会结束了,临走那胖女人还在慕琉璃耳边道,“这样的男人,你还是尽快找机会带着孩子离开他的好。”   “她没机会离开我,我死也不会放她走。”   见这胖女人鼓动慕琉璃离开自己,装了一个晚上的拓跋寒,立刻露出原形,寒着一张脸盯着那胖女人恶狠狠地道。   胖女人一联想到慕琉璃刚刚的那些话,以为他要来打断她的手脚了,马上垫着步子逃了出去,那男人果然很恐怖。   慕琉璃一张小脸立刻堆满了笑,香肩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拓跋寒瞧着那乐开了怀的小女人,马上明白了是她搞的鬼,“你到底跟她们说了什么?搞得她们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   “没什么,呵呵呵。”   轻笑着倚在拓跋寒的怀里。   拓跋寒只要她开心就好,至于其它,那些个女人怎么看他,他根本不会去在意。   人都走光了,忙了一天的大伙都各自回屋去了,慕琉璃刚帮着小家伙洗了个澡。这边刚忙完,把小家伙搁在床上让他自己滚着玩,那边拓跋寒就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大手伸向她递过来一个东西。   “给,我跑遍了整个占极才找到个样式不错的白玉钗子,我第一次送女人这些个东西,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只是觉得这支很适合你。”   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那钗子在她头发上比划着。   微红的俊脸上带着笑,“很适合你。”   慕琉璃突然想起那些拓跋皓赏赐自己黄金饰品的时候,拓跋寒曾经提到过要送她玉钗的事,这会还真兑现诺言来了。   拉下他的大手,从那手里拿下玉钗,放在手里端详了半天。这玉属于白玉,温润而又漂亮的颜色没有一点杂色,设计也很符合她的品味。   “你今个消失了一大早就是去买这东西的?”   他人一直待在一起,除了今早。   “恩,我怕风行他们买不到我想要的那种。”   她的礼物他当然会亲自去挑选,“快戴上看看。”   第一次送别人东西迫切想知道这玉钗带着她发上的效果。   慕琉璃才没他这没无聊,刚洗完澡头发都散了下来准备睡觉了,这大晚上的她再去折腾挽个发出来,她又没有什么毛病。   “不要。”   把钗放在梳妆台上,褪下外衣上了床,她从不是喜欢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即使心底再怎么喜欢,那面上还是那般淡然冷漠的表情。   拓跋寒见她接过钗时面上没有丝毫的欣喜与开心,只是把那玉钗往梳妆台上一放,自顾的睡觉去了。   藏了一整天的惊喜却换来她这不痛不痒的表情,那心瞬间冻结住了。   他为了找这支玉钗跑遍了占极的大小街道,对比了一个又一个后,才小心翼翼的选了这支,却没想她只是瞥了一眼。   站在床边愣愣的瞧着那梳妆台上的玉钗,几步上前抓了起来就往地上摔了下去,慕琉璃侧着身子替小家伙理着纠结在一起的上衣,却听见背后一阵清脆的响声。   起身看了过去,地上躺着的是被拓跋寒甩成了两半的白玉钗,“拓跋寒,你干嘛摔了它?”   她还想着明日让碧月帮她挽个漂亮的发髻把这东西插上的呢。   “既然你不喜欢,还留着它干嘛!”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了?”   她怎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可你也没说喜欢,我让你戴上看看,你却往那桌子上一扔,显然你是不喜欢这东西的。”   照着他自己的分析道。   慕琉璃气的咬着唇,这男人就是有本事让她对他气结,这个莽汉送了别人的东西怎么可以再拿回去毁了,“拓跋寒,你送了这东西给我就是我的了,你凭什么摔了它?”   “你又不喜欢!”   他认着自己的死理。   “谁说我不喜欢的,我若不喜欢管你是稀世珍宝还是什么我连瞧都不会瞧上一眼。”   她不想跟他啰嗦,“你最好把它修好,否则别想我再跟你说一句话。”   带着气又背着床里面躺了下去。   拓跋寒十分悔恨自己那日的莽撞,她居然真是说到做到一句话也不与他说,已经持续有三天了,不管他问什么她都当做没听见了一样。   “爷和夫人最近是怎么回事?两人好像是吵架了。”   碧月偷偷的拉过风行问了句。   她每日送餐时,都被那一屋子的压抑气氛搞得心惊胆战的,那样的气氛里也只有小少爷还可以自顾自的玩的很开心。   “吵架了?不会吧?我看啊,两人都是那性子,不说话也正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爷那么疼夫人,怎么舍得和夫人吵架。”   风行马上否定了道。   他家爷对夫人的态度,让他明白再冷血的人也有柔情,再厉害的人也有软肋,而他们家夫人就是他们家爷的软肋。   “可是我瞧着真像是吵架了,吃饭时爷夹了块吃的给我们家小姐,小姐直接夹出来扔在了桌子上。”   碧月一想到那日的情形就有些不解,她家小姐这几日好像真的不开心除了对着小少爷的时候还能挤出一点点的微笑,其它的时候完全变成了一个冰人。   拓跋寒怀里揣着玉钗在占极的街道上提气快速走着,已经询问了好几家了,都说这断了的玉钗很难修补。   这可把他急死了,眼见这那女人是准备继续冷情下去了,对于她的冷漠态度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都城里确实有个厉害的好手,别说这断成两截的玉钗了,就是断层了八截九截也能把它接上。”   制钗的工匠给拓跋寒指了条明路。   “他人呢?在哪条街哪个道上?”   “只是……”   工匠扭扭捏捏的才又接着道,“只是那人你估计是见不着了。”   “死了?”   俊眉一拧。   “不是,不是,那人的身份特殊。是宫里公主们的御用发钗工匠,你也知道咱们占极的公主很多,那占极城里最好的工匠就被请到了宫里专门为咱们的公主们赶制头饰。”   “在皇宫里。”   拓跋寒立刻又犯难起来,轻声嘟哝着,他可不能再忍受琉璃的冷漠对待了,不管了皇宫还是地狱的他拓跋寒今个也去闯了。   印上自己专属的煜日寒王印,把手里写好的书信让守着宫门的人递了上去。   没想过了一会,居然是朱砾亲自来迎接的他。   “守卫替上了书信,本殿还有些不信,没想真是寒王。”   朱砾虽是女人,可此时却比一般男人还像男人,她的那种气质是从小练就出来的,拓跋寒都有些佩服这个女人了,居然能把男人装的这么像。   “大殿下亲自来接,是拓跋寒的荣幸。”   拓跋寒双手在胸前抱了个拳很客气地回了个礼。   “父王去狩猎了,朱砾暂时代为管理。怎么?寒王只身一人?寒王妃呢?”   对于那个女人她印象太深了,居然可以一眼就发现她守了十几年的秘密。   “她带着孩子有事没能亲自来拜访大殿下。”   他也想她能来啊,可她压根连瞥他一眼的想法都没有了。 第116章 小八公主   一听慕琉璃没能来,朱砾带着一丝惋惜,“本殿还想与寒王妃叙叙旧的呢,在煜日见识了寒王妃的酒量那可真是一个惊人啊。”   她是真心佩服那个叫慕琉璃的女人的。   “下次有机会再见,在下来是想请大殿下帮我一个忙。”   拓跋寒马上切入正题,他可不是来与这朱砾话家常亿当初的。   “寒王有事请说。”   朱砾对与拓跋寒的态度一直很友好,一来是因为慕琉璃曾经救过白起,二来是,拓跋寒也算是个她一直佩服的人物。   拓跋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断成了两截的白玉钗子从胸口掏了出来,几句话说明了来意。   朱砾本以为是什么大事,毕竟“杀神”王爷开口求的事不涉及国家安危也差不多了,却没想就是要修补个断成了两截的玉钗,在皇宫里见惯了奇珍异宝的朱砾看来,那支钗是个很普通的东西。   只是看那拓跋寒小心翼翼生怕那玉钗丢了或者再摔坏的模样,心想也许那对于她来说是个不值钱的东西,可对与拓跋寒来讲却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颔首点头,如男人般优雅一笑,“这事好办,寒王可先在我殿上喝杯茶稍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人去把那宫里最手巧的制钗工匠叫来。”   工匠看着那断了两截的玉钗,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给他两个时辰,他就能把这断钗接上。   拓跋寒当然是愿意在这里等着的,品着朱砾让人上的清茶,一边期待着那钗能修好并为他换来与慕琉璃的重修于好。   这占极皇宫里最多的就是女人,女人一多那什么事也藏不住了,宫女一传十十传百的,马上这整个皇宫里连那冷宫里的人都知道了这煜日寒王在大皇子殿里的事。   “我刚刚可是瞧的清清楚楚,从来没见过那么俊美的男人。”   宫里甲激动的都快站不住了。   “是啊!虽然整个人冷冷的,我现在心儿还跳得厉害呢。”   宫女乙端着托盘兴奋的叫着。   “我也想去瞧瞧,就是瞧上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宫女丙捂着胸口,满脸泛红。   对于她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宫女来说,能见到拓跋寒那么个神一般的人已经算是很幸运了,就算是看一眼也是满足的了。   可是那个占极王疼爱的公主们可不一样,一听说这全是女人的宫里突然出现个俊美无俦的男子,还是大陆上响当当的寒王,那一个个的马上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往那朱砾的大殿里赶了过去。   不紧拓跋寒吃惊,连朱砾也有些吃惊,这架势她也是第一次见。什么时候她的这些妹妹们这么整齐一划的来过她宫里看她过了,这拓跋寒才在这待了半个时辰,这些个女人就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赶来了。   看来她是低估了拓跋寒的魅力了,也许是她眼里只有白起那木头,所以这拓跋寒对她来说顶多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而已。   “见过皇兄和寒王。”   娇媚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的响起。   朱砾帅气地点点头,“二皇妹,三皇妹,五皇妹。六皇妹,七皇妹,都是稀客,怎么想大皇兄了吗?”   那姿态那声音完全是个疼爱妹妹的兄长。   除了嫁了出去的四公主,其她的只要是在这皇宫里住着的公主们,现在都聚来了大皇子的殿上。   一个个在宫里是娇蛮跋扈的公主,可现在却都装着柔柔弱弱的,你推着我,我推着你的,偷偷的瞄着拓跋寒没敢说话。   拓跋寒也不好继续装没看见,抬眼冲着几人微微地点了下头,嘴角淡淡的挑起,似笑非笑的,把那几个娇美的公主给迷得头昏眼花的。   缴着手帕的,拉着衣角的还算是矜持的,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八公主不知从哪里也冒了出来,好不低调的冲道拓跋寒面前笑道,“大家都说皇兄的殿里来了个长得好看的哥哥,是你吗?”   拓跋寒一张俊脸杵在了那,不知该怎么回答这小姑娘。   小八公主在大殿里瞧了半天,然后坚定地道,“原来真的你啊!大哥哥长的真好看,茵茵决定嫁给你了。”   噗嗤,朱砾对于这个最小妹妹的大胆宣誓有些消化不了,“茵茵你又再胡闹什么,小心我告诉母后打你屁股!”   所有的公主里面,只有这小八公主朱茵茵是与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所以她最是疼她。   小丫头被自己的皇兄这么一说,气的撅着嘴巴道,“茵茵才没有胡闹,茵茵决定了要嫁给这个大哥哥。皇兄最坏了,老是拿茵茵当小孩子看。”   孩童般得撒娇让拓跋寒有些尴尬的抚着额。   “我已经有夫人了,所以不能娶你。”   低沉好听的男声,又引来那些个公主们眼神的流连。   “有夫人了啊?”   小女孩低着头,呢喃了句,大家都以为她放弃了的时候,又闪着一张小脸抬起头道,“那我做你的小夫人好不好。”   小夫人,这小丫头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拓跋寒觉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了,看着那自顾攀上他胳膊的小丫头,无奈地道,“我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夫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他怀疑他这么认真地说着,那小丫头是否能听懂,与那些个凑上他身耍着手段的女人相比,这个小丫头太过纯真了,他根本没办法发狠推开她。   “为什么?我父王就有好多的夫人,我母后,还有二姐的母妃,还有韩贵妇,还有好多好多……”   居然扳着指头数给拓跋寒听,一只小胳膊却始终挂在拓跋寒臂弯上。   “茵茵,别再闹了,我让人送你去母后的殿里。”   朱砾真佩服这小丫头,敢扒着“杀神”胳膊的,估计这世上也没几人了。   “可是我只爱我夫人一个,所以我只会娶她一人。”   拓跋寒没想自己会跟一个小女孩解释爱与情。   “没事,父王说过,茵茵是个惹人疼的孩子,时间久了大家都会喜欢我,你也会喜欢我。”   小公主是占极王最宠爱的小女儿,当然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再加上,这朱茵茵小小年纪,却已经是个美人胚子了,长大后那样貌绝对是倾国倾城之姿,所以那占极王的话一点也不假。   拓跋寒盯着自信满满的小丫头,俊脸上带着被她逗起的笑,“你才十岁,等你长大了,我已经变成老爷爷,你就会觉得我很丑。”   “没事,茵茵不会嫌弃你的。”   “朱茵茵,你别逼着我动手,白起,把这小丫头扔出去。”   朱砾有时候对这个娇宝妹妹也没什么办法,这丫头越扯越远了,前几年追着白起跑了段时间,被白起气的发誓再也不喜欢白起了。   “我不走,夫君救我!”   人虽被白起抱了起来,那小胳膊却还搂着拓跋寒叫喊着。   夫君!   拓跋寒听着这十岁小女娃冲着自己喊夫君,真是浑身冒着鸡皮疙瘩,大手一根根的搬开那抓着自己手臂的小手指,“八公主还是听大殿下的话回去吧。”   “不要,夫君,夫君……”   大殿里只余留下小丫头的声声叫喊,拓跋寒手心沁着汗,被那小丫头搞的有些不知所措。   “寒王见谅,舍妹太顽皮了。”   好不容易送走那瘟神,朱砾才松了口气。   最小的最难缠的被送走了,这里还立着其她几个妹妹了,那几个虽大点,做事有分寸,可也不能直勾勾的盯着拓跋寒连眼睛也不眨巴一下吧。   “二皇妹,三皇妹,五皇妹,六皇妹,七皇妹还有事?”   “没,没事。”   二公主嘤嘤地应了声,偷瞄着拓跋寒,脸上泛着两朵红云。好俊美的男人,真想多看几眼,好羡慕他的夫人,能得到他独一无二的爱。   “这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你们……”   朱砾想说你们怎么也不回去吃饭?   “我想和皇兄一块用膳。”   二公主抢着道。   “我也留下。”   “我也是。”   ……   几人一致决定留下用午膳,朱砾要维持他好皇兄的形象,只能让人准备午膳的大桌子。   “寒王可否讲些煜日的事给我们听听。”   等饭的空当,几个耐不住寂寞的人,终于小心的开口了。   “我不会讲故事!”   与对待朱茵茵的态度不一样,这些直勾勾看着他的女人,他没半点想与她们说话的想法。   “听说寒王武艺高强,可以表演给我们看看吗?”   “我的功夫只会用在战场了,不是为了给各位公主表演着看的。”   口气强硬,带着不悦。   已经有两人吃了闭门羹了,却依旧有人以为自己魅力很大的朝着拓跋寒抛着媚眼道,“寒王准备在占极待几日?我可以带着你四处看看咱们占极的好山好水。”   “不必了,我有我夫人和儿子陪着。”   “儿子!寒王有小世子了?”   众人终于明白拓跋寒为何对他那所谓的夫人那么好了,原来是给他生了个儿子。   在她们的思想里,生了儿子就能得到夫君的宠爱和较高的地位。   因为她们的娘亲从小就告诉她们,就是因为生了她们才没能混上皇后的位置。   一顿饭吃的拓跋寒索然无味,对于那些山珍海味,宫廷御膳他是没半点感觉的,因为这边上坐着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儿。   好不容易挨到那工匠送来玉钗的时候了,一抱拳便急着与朱砾辞别离开了,终于可以脱离那群可怕的女人了。   慕琉璃中午没吃饭,因为扰人的拓跋寒不在,“碧月,你没看见他?”   “谁?”   碧月一愣,而后看着空的凳子道,“一大早就见爷出去了啊,后来就没见到过。”   慕琉璃心里有些发堵,这几天他往外面跑得勤,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小姐若想知道爷的行踪,我让风行他们去找找。”   她可是一心希望他们和好如初的。   “不必!”   她才不想知道他的行踪,她只是没什么胃口,“饭菜先端下去吧,我现在不饿。”   拓跋寒揣着宝贝的玉钗迅速地往慕琉璃的屋里窜,正好跟端着完整的饭菜出门的碧月,“怎么这饭菜没人动弹就端出来了?”   “小姐说她没胃口,不想吃。”   “你去厨房让他们准备些开胃的菜,让他们盹个鸡汤,再烧个什锦豆腐。”   这么长时间,他早已摸清楚了她的口味。   与碧月又吩咐了一些要注意的东西,才开心的进了屋,此时慕琉璃抱着小家伙准备去床上躺着睡会午觉,就听见拓跋寒那稳重的步伐声了。   “琉璃,睡了没?”   低沉的声音凑到慕琉璃耳边唤了声。   慕琉璃拧着眉,一股女人的香气从拓跋寒身上传来,起身推开他,“一声女人的脂粉味,别靠过来,我怕我对这东西过敏。”   很明显的充满嫌弃的口吻。   “女人的香气?怎么会?难道是她们身上的?”   拓跋寒抬着胳膊闻了下,虽然有些淡,却真是有的。   “她们?没想你这么短的时间就在这占极寻到了这么多的相好的!”   慕琉璃气得浑身难受,他还敢当着她的面说她们。   “什么相好的?”   他有些莫名其妙,递给她那支补好了的玉钗道,“我找人修好了这支钗,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话了吧。”   不对,刚刚她就已经和他说话了的。   慕琉璃抬眸盯着他手上的那只白玉钗,是他那天摔坏了的那支没错,他居然真的找人把它补好了。心里又些感动想去接,可一闻到那股女人的香气,她便停住了手,“我才不稀罕你这破钗,你送给别的女子好了,那么多的相好的你随便挑一个送得了。”   “你这是在耍我吗?我寻了三天才找人把这东西修好了的,你现在却又不要了。”   他不想跟她吵,也不忍心对她吼,可是她这般践踏他的心意,他的心真的好痛,一痛就忍不住吼了出来了。   慕琉璃没想他会突然大吼,那黑曜石般得眸子里全是对她的控诉。   “给我。”   怕他再一个不开心把这钗给摔了,急着从他手里抢过那玉钗。   见她愿意收下了,拓跋寒才缓了一口气,也没浪费他在那占极皇宫苦等的那两个时辰。   “夫君,夫君。”   屋外传来的小女孩声音,吸引了屋内两人的注意力。   拓跋寒记得那声音,手里突然冒出了冷汗,那小丫头怎么找来了,他不记得有人知道他住在这里的。   声音越来越近,拓跋寒也越来越紧张,慕琉璃看出他的异样,眸子轻挑,“你认识她?她那夫君不会是喊的你吧?”   “我……”   拓跋寒哑语,他应该答不是的,可那丫头确确实实喊的是他。   在那思考的劲,朱茵茵已经进了屋子,一眼望见了他,上前就抱住了他的胳膊,“夫君,你怎么突然走了,还有我刚刚抱着你的时候在你身上撒了小美人喜欢的香料,小美人才能一路闻着香味寻来了。”   小美人?   慕琉璃第一眼是被这漂亮的小丫头吸引了,第二眼才注意到她身侧跟着的小豹子,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口里的小美人估计就是这豹子。   他拓跋寒好样的,这么小的丫头都不放过,跟着他屁股后面喊夫君。   “八公主请放手,否则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他是对她不讨厌,可当着慕琉璃的面,与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的,他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就算是十岁的小丫头也一样。   “不要,茵茵喜欢好看的大哥哥。”   好不容易混出了宫,她可要玩个够。   慕琉璃看好戏的态度冷眼瞧着拓跋寒是如何祸害一个十岁大的小娃娃的,床上的小家伙扭着身子挥着小手玩的很开心,“坎肩”也窝在他的脚边,承受着他时不时的一个臭脚丫子。   拓跋寒额头冷汗直冒的解释了半天,却不及自己儿子的一声啊啊。   “好漂亮的小娃娃。”   朱茵茵很帅气的甩开拓跋寒的胳膊,爬到了拓跋闹闹的床上,冲着床上的拓跋闹闹挥了挥手,“小娃娃,你好,我是朱茵茵。”   慕琉璃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显然拓跋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啊,啊。”   拓跋闹闹也很有礼貌的朝着漂亮小姐姐挥着手,打着招呼,水灵灵的大眼朝着朱茵茵笑了起来。   “啊……小娃娃他在对我笑。”   处于老幺位置的她,从来没瞧过拓跋闹闹这样的小家伙,更何况这拓跋闹闹小小年纪就长了一张讨喜的脸,上到九十九下到三岁半的,没人能抵挡住他那张笑脸。   慕琉璃很想告诉这激动的孩子,她家那小子只要吃饱了见谁都是笑着的。   朱茵茵激动的看向慕琉璃和拓跋寒,一脸真挚的恳求,“我可以亲亲他吗?”   那粉嫩的小腮帮子太可爱了。   拓跋寒手上的冷汗刚擦干,又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吓到了。   他家宝贝儿子是很可爱讨喜,可这丫头也不带这样激动到难以控制的吧。   慕琉璃很大方的抱起小家伙,把小伙凑近她,“你亲吧。”   被这么个小美人的吻,他家儿子显然很开心。 第117章 又换夫君   拓跋闹闹嘟着小嘴,小胳膊抱着朱茵茵的脖子亲上了她的脸,弄的小丫头一脸的口水,小丫头不仅不嫌弃还伸着手臂过去用按着小家伙的小腮帮子亲了过去。   慕琉璃见两个孩子一大一小的搂抱在一起,小姑娘那小手臂就没打算离开她家儿子,不得已她只好喊来拓跋寒帮忙,“拓跋寒,把她抱过去。”   “不要,我还要抱抱小娃娃。”   朱茵茵嘟着嘴拉着小闹闹的胳膊愣是不撒手。   拓跋寒本是在一旁庆幸小家伙为自己挡了这丫头的,可一看小丫头一脸兴奋从头到尾没对他家儿子松开小手,才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了。   大步上前拉着那小丫头的胳膊就要往外拉,可又怕一使力伤了她。   “小八公主你快放手,你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弄疼了。”   眼见着儿子的小胳膊还在这丫头手里握着呢,自己一拉这丫头,这丫头就一拉他儿子,小闹闹是个小婴孩更经不住他大力的拉扯。   小闹闹果然不开心了,只是瞬间的功夫,眼泪就挤了出来。哇的哭出了声,这会好了,吓的朱茵茵立刻松开了手,也吓的挤出了泪水。   “拓跋寒,我只是让你拉她过去,可没让你弄哭她,她一个小孩子,你使那么大力干嘛?”   慕琉璃以为是拓跋寒把朱茵茵弄哭了的,忍不住斥了声。   拓跋寒那叫一个冤枉啊!   他哪里有使什么劲,充其量是小小的拉了她一下,这丫头就哭给他看了,果然是个难缠的家伙。   朱茵茵哭了半天,才指着小闹闹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把他弄哭的。”   她真的很喜欢这个漂亮娃娃,才一直抱着他不放的,可是她没想到会把他弄哭。   他一哭,她也跟着哭了起来。   “他没事,你看,抱着他哄一哄就好了。”   慕琉璃安慰道,抱着小家伙在胳膊上摇晃了几下,小家伙这性子她这当娘的还是比较了解的,哭,只是他骗取别人同情的手段。   拓跋寒也忙着从床头扒拉出拓跋闹闹最爱的小摇鼓,大手在他面前摇晃了几下,小家伙眼前一亮马上啊啊的把肉肉的小胳膊伸了过去,从他亲爹怀里接过小摇鼓自顾的玩了起来。   “耶,他真的不哭了。”   朱茵茵破涕为笑又凑到拓跋闹闹面前,怯生生的道,“我可以再抱抱他吗?”   慕琉璃彻底被她给打败了,瞧着她那怯生生的可怜模样,她能对她说个不吗?   只好又把小家伙交给了她,“你小心点,他有时候可是活泼的有点过头了。”   朱茵茵重重地点头保证,“我一点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你就让我抱抱他吧。”   说着小胳膊已经伸了过去。   慕琉璃无奈把小闹闹安全的放进了她的怀里,“若是抱累了,你可以把他放在床上,他必须喜欢在床上滚被子。”   小丫头那细胳膊能经得住她家宝贝儿子那折腾吗?   果然,没多久,小丫头就把小闹闹轻轻的放在床上了,捶打着泛着酸的胳膊,却还是不愿意离开小家伙。   “拓跋寒,你可以说说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夫人了吧。”   慕琉璃一边盯着床上的两人,一边问向拓跋寒。   拓跋寒都快被那小丫头搞疯掉了,长嘘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便把自己今日怎么去的宫里,又是怎么见到朱茵茵的这事从头到尾都讲了一遍。   慕琉璃一直听那拓跋寒喊这朱茵茵小八公主,已经大概猜出了这小姑娘的身份了,“她打算嫁给你?”   “我已经跟她解释过了,我这辈子只有你慕琉璃一个夫人。”   这误会可大了,他必须马上澄清。   “可是人家愿意做你的小夫人。”   这小丫头小小年纪胆子却不小,这么小就敢跟男人示爱了。   “我可没那癖好,那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我现在就把她赶走。”   见慕琉璃直接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拓跋寒急了,这便要把朱茵茵弄出去,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慕琉璃和好,可不能让她给破坏了。   他两这便聊的正火热,那便朱茵茵又不安分了,拉着小闹闹的小腿就要褪他的衣服。   “小丫头你干嘛?”   慕琉璃奇怪的吼了句。   “我想看看他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红着小脸盈盈一笑。   “是男的。”   “太好了,他是男的,我是女的,那我以后嫁给他好了。”   兴奋的拍手叫好,自顾的做这决定。   拓跋寒脸色一变,这丫头这决定也太突然了吧,虽然他很高兴她换了个目标,只是这目标也太奇怪了吧,是自己没满一岁的儿子。   “你不是要嫁给他的吗?”   慕琉璃指着拓跋寒笑着道。   看来这男人的魅力不敌自己的宝贝儿子呀。   朱茵茵瞥了眼拓跋寒,“他没有这个小娃娃长得好看。他眼睛没有小娃娃大,皮肤没有小娃娃白,嘴巴也没有小娃娃可爱。”   得了,现在的拓跋寒在他眼里全是缺点了。   对于朱茵茵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慕琉璃只能慢慢的劝说道,“他现在还小,等长大了,若是你们再见面他愿意娶你。你愿意嫁他,到时候你们就成亲,你看如何?”   “好,茵茵长大了就去找他,他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点头,愿意接受慕琉璃的提议,她总该知道自己未来夫君的名字吧。   “拓跋宸。”   慕琉璃很少叫拓跋闹闹的大名,这会替他定个老婆了,总不能还跟人家老婆讲,他叫拓跋闹闹吧。   “拓跋宸,拓跋宸,好,茵茵会努力做个好娘子的。”   拓跋寒一边抹着手上的冷汗,一边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小子,是你娘亲替你应下这小魔女的,你长大了可别怨恨你爹我。   慕琉璃盯着眼前吃着糕点还逗着自己怀里拓跋闹闹的朱茵茵,忍不住问了句,“你不回去?天已经快黑了。”   她不是八公主吗?   皇家的规矩一向对,她怎么能溜出来这么久,却还不打算回去呢。   朱茵茵吃自己吃一块糕点,又个脚边趴着的小美人也扔了一块,擦了擦嘴道,“没事,我偷偷溜出来的,没人知道我去哪里了。”   她还没玩够呢,“我要多陪一会夫君。”   她那声夫君叫的拓跋寒身子一震,后来见她根本没瞄自己这边,而是冲着拓跋闹闹傻笑着的。才记的这小子才是被她赖上的人,只是自己儿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摊上了什么魔女,还咯咯咯的冲着人家笑着。   慕琉璃倒是很喜欢这性子爽朗的小丫头,递了块鸡腿到她碗里,“那你在这玩吧,想待多久待多久。”   她这话许诺下了,朱茵茵可不是那种会客气的人,真的带着小美人在慕琉璃她们这客栈的空房子里住下了。小丫头虽是公主,平日里却野惯了,没什么规矩可言。跟碧月去逛街市,看见风行练武里,也跟在边上比划着。   不过她对拓跋闹闹的喜爱却从未变过,一大早醒来就瞧着慕琉璃的门要见自己的夫君,晚上睡觉前也要亲一下拓跋闹闹才愿意带着小美人去自己的屋子里睡觉。   宫里的小公主失踪了,马上整个皇城都贴满了告示,她身边那只小美人整个街道上的人都瞧见了,告示一出就有人为了赏银进宫领赏去了。   大批的官兵把慕琉璃所住的客栈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领兵寻来的正是占极的大皇子朱砾,一身大红色锦服的她有说不出的非凡气质。   “茵茵!寒王妃!”   朱砾一进门本想冲着那朱茵茵就开口教训的,没想那小丫头对面坐着的却是寒王妃。   她还一直担心这小丫头失踪了三四天会不会出什么事,这一得到她与小美人的消息就带着人寻来了,却没想小丫头晃着小胳膊煞是悠闲。   “皇兄。”   朱茵茵立刻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对于朱砾她这个同父同母的皇兄,她总是有说不出的惧意。想着若是皇兄是皇姐就好了,她虽是在宫里是最受宠的小公主,可其她皇姐一点也不喜欢她。因为她的母后是皇后娘娘,所以她只有皇兄了,可皇兄却从不愿意和她玩,和她见上一面连一句话也说不上。   朱砾对于这个妹妹也是心里疼爱着,却不敢靠的太近,因为她是个装成男子的女人,若是靠的近了难免会露出破绽,所以她只能在远处暗暗的照顾关心着这个小妹妹。   希望她可以把她所缺的那一份快乐也活下去。   “你还好意思叫我皇兄?你知道你出宫几天了?”   朱砾又急又恼,音调也提了上去。   “两天?”   瞥了眼盛怒的朱砾,小脸一垮,怯生生的道。   “朱茵茵!”   “好吧,四天,四天。”   她又不是不会算数,只是时间过的太快了嘛。   “四天!你可知道父王和母后有多着急?”   这小丫头也玩得太疯了吧,一失踪就是四天,她们翻遍了整个皇宫都没寻见她。   还以为她被坏人从宫里劫走了呢。   “对不起。”   装可怜的戏码再次上演,水灵灵的大眼看向朱砾,再狠心的人也骂不下去了。   “跟我回去吧。”   她要赶快带着这小丫头回去向父王复命去,免得他老人家连觉都睡不着。   “可是人家还没玩够嘛。”   嘟哝着,那意思是还不想回去。   朱砾知道这丫头来硬的不怎么行,必须顺着她的喜好诱惑,“父王这次打猎帮你带回来一只小白虎,你不是一直想要的吗?”   “小白虎?比小美人还厉害吗?”   一听到了好玩的,那人已经向门口移了过去,“那我们回去吧。”   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我回去瞧瞧小白虎就回来找你们。”   “寒王妃见笑了,舍妹这性子太过顽劣了。” 第118章 突发事件   “寒王妃见笑了,舍妹这性子太过顽劣了。”   朱砾只是宠溺的一笑,摸着朱茵茵的小脑袋,朝着慕琉璃抱歉的道。   小家伙正好有些困意在发闹,慕琉璃也没那功夫去搭理她们,头也没抬淡淡地道,“慢走不送。”   她向来就是这性子,淡漠的透着些冷意。   朱茵茵都移到门口了又回头小跑奔到拓跋闹闹身边低头亲了小家的小腮帮子一下,“小夫君,我走了,不过我会很快回来的。”   “茵茵你胡说什么?”   朱砾被她那一句话,吓的一个大踉跄,她这妹妹永远这么的出其不意,心脏不强悍点的都承受不住。   前些日子巴着人家寒王爷喊着夫君夫君的也就算了,这会逮着这么点的娃也能叫的出口。   朱茵茵小嘴巴一噘,扯着小脸臭美的指着小闹闹道,“大皇兄,茵茵长大了就嫁给这个漂亮娃娃,这个漂亮娃娃是茵茵的小夫君,所以茵茵没有胡说。”   “胡闹!”   朱砾上前捂住口无遮拦的小丫头,“闹够了就跟我回宫里去,哪有姑娘家像你这样的,到处的乱认夫君。”   不好意思的朝着慕琉璃含了下身子,“寒王妃见笑了,舍妹的性子就爱胡闹,寒王妃别放在心上。”   再次为小丫头的没大没小道了个歉,哎!   谁让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呢。   拓跋寒一大早的出去了会,一回来就见客栈被官兵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着飞身进了屋子一眼就瞧见一身大红色锦服的朱砾,才宽下心来,他与她向来相处和睦,朱砾的出现该不会是什么坏事。   拓跋寒几步跃到慕琉璃身边先是把手里的油纸剥开,递了块刚买的绿豆酥饼给慕琉璃,才看向朱砾的方向道了声,“看来大殿下是来接小八公主来了。”   “舍妹顽劣,离宫好几日,父王母后想的紧,这不刚有消息就让我来接她回去了,这几日叨唠了寒王实在是过意不去。”   朱砾依旧客气的应了句,时刻不忘维持她大皇子的风范,举手投足间谦逊而不失高贵。   朱茵茵一双眼睛盯着热腾腾的绿豆酥饼,小孩子的心性又显露了出来,总觉得别人的东西都是好的,宫里一大堆的御厨做出的饭菜有时连看都不看一眼的,这会却盯着平常不过的绿豆酥饼直咽口水。   完全忘了自个现在的处境。   “小八公主也尝一块吧。”   慕琉璃见那小丫头口水都要出来了,伸手从拓跋寒的手里拿了块绿豆酥饼递向朱茵茵。   朱茵茵笑着上前接了下来,毫不顾忌的吃了起来,眼儿弯成了月牙儿,就好似那是多么美味的东西一样。   “朱茵茵你……”   朱砾拉过小丫头,再不走,这小丫头能立刻坐下来与寒王妃把酒言欢起来。   宫里的其它公主虽也刁蛮娇气,可该遵守的规矩还是会遵守的,可这小丫头的眼里压根没有任何规矩可言,这丫头习惯了依照自己的性子去做所有自己喜欢的事,这也是她一直所羡慕的生活。   朱茵茵又是一步几个回头,朝着慕琉璃和拓跋寒挤眉弄眼了半天才带着宠物豹子跟朱砾出了客栈。   朱砾没想到的是,这个与谁都自来熟的小丫头,连拓跋寒和慕琉璃那样冷情的人也能处得这般好。   心里同时也在琢磨着拓跋寒和慕琉璃留在占极的原因,难道跟沈亦柔有关?   马车在热闹的集市里行走着,朱茵茵倚在小美人身上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朝着周遭熟悉的小贩们眨巴着眼睛,“胖大婶,你家的豆腐脑今晚给我留一碗,我晚上回来吃。”   摊位上的胖妇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给她十个脑袋她也不会想出这个活泼奇怪的小丫头是宫里最受宠的八公主啊!   她吃豆腐脑时的声音可是盖过了隔壁的打铁的壮汉,粗鲁的动作还有那只豹子,她一度以为这丫头是深山里跑出的野人。   “牛老爹,下次那些臭小子再拔你的胡子,等我回来你告诉我,我让人打他们的屁股。”   小手握拳挥着,冲着街角的几个五六岁的孩童们比划了下。   街边的老头儿笑着应了声,“老汉知道了,谢小八公主的关心。”   占极有这么可爱善良的小公主,是他们占极百姓的福气。   “茵茵你跟他们很熟?”   若不是知道实情,她会以为这小丫头与这些人已经认识很久了。   “当然,这是会吹糖人的牛老爹,那是豆腐脑的胖大婶,那是调皮捣蛋的大牛,小虎和小石头……”   一一报出了名字,让朱砾对这小丫头又多了一份佩服之情,只是短短四天的时间就能跟这些个陌生人这么熟识,也就只有她朱茵茵能办到了。   “好了,别挥了,小心摔下车。”   拉过探身出去挥着小手的小丫头,朱砾宠溺的出口道。   集市里的人,一传十十传百的,都知道这儿来了小八公主和大皇子殿下,一个挤着一个的生怕错过了这个看热闹的机会。   谁都没想到,这挤着慢慢一堆人的集市里,正藏着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随着一声极怪的鸟叫声响起后,人堆里跃出几十个黑衣人步伐与行动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目标直冲着小八公主和大皇子的马车。   “保护八公主。”   朱砾马上拔剑做好防备,一边命令着身侧的侍卫全部围上来护着朱茵茵。   “大皇兄!”   朱茵茵搂着小美人的脖子缩在一边,怯生生的叫了声朱砾,面前越来越逼近的黑衣人吓坏了她。   朱砾举着剑迎上了黑衣人的一击,身侧的侍卫也全数与黑衣人对打了起来,侍卫是宫里的守卫。功夫比平常人高些,想要对付这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却是有些难的,现在这情况看,只有朱砾的功夫稍高一点,其他人挡不下那黑衣人们的几招。   “不要,坏人,小美人咬他。”   朱茵茵退后几步,躲在小美人的身后,小美人龇牙咧嘴的冲着渐渐逼上的黑衣人吼叫着。却没发动攻击,平常的豹子虽凶残,可这小美人儿被朱茵茵一直当着猫儿兔儿般养着的。根本不知道发狠咬人,胆子小得很,朱茵茵退着,它也便吼便跟着后退着。   朱砾一门心思的对付缠上来的四五个黑衣人,再回头时,朱茵茵已经被一个黑衣人扛在了肩头。小胳膊小腿的在空中乱舞着,一边向她喊着救命,“大皇兄救我!”   小美人被吓的只敢躲在一边,呜嗷的上前又不敢退后又不放心自己的小主人。   “放了她!”   朱砾有些后悔这次的大意了,她没想到这占极大街上居然有人敢公然攻击她的马车,直接抓走了占极的公主的,这些人一看便是有备而来的。   早知道,她便该听白起的话多带些在身边了。   黑衣人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一个人扛着朱茵茵,其他人掩护着他,很快就断了朱砾追上前的路。   “不要,放我下来,大皇兄!呜呜呜……”   小丫头的哭声也很快消失在了人群里。   朱砾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路,却再也寻不到小丫头的身影了。   风行刚出门就听见朱茵茵被劫的事,马上又调转了脸回了院子,与拓跋寒汇报了声,毕竟小丫头的身份特殊,与他们家小世子关系不太一般。   慕琉璃刚刚把小家伙哄的睡着了,这会就听见风行急匆匆的一阵话,“被人劫走了?那丫头不是跟着朱砾回宫去的吗?”   朱砾的身手还不至于这么不济吧。   “听说是一大群的黑衣人,个个是绝顶的高手,大皇子寡不敌众,小八公主才被人劫走了的。”   风行说着从胖大婶那听来的话。   “这群人不简单!敢在占极的都城劫走占极的小公主,显然是不要命了。”   慕琉璃沉思片刻,淡漠地道了句。   “小丫头好好的宫里不待,偏偏要出来闹,现在倒好了,被人劫走了。”   拓跋寒也无奈地道了句,这丫头若不是顺着他身上带着的香味寻来,也出不了这档子事。   “走,出去看看。”   总觉得这事他脱不了干系,还是出去看看弄个心安。   街道上的人早就被一大批的军队隔在了外面,朱砾和白起正低头寻思着能不能在这打斗的地点,和这群死伤的侍卫身上摸出黑衣人的身份。   “没有刀伤没有剑伤,也没有内伤!”   白起脱光了一个侍卫的身子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却没发现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风行你也去看看。”   拓跋寒有些不信,让风行也过去瞧瞧。   风行点头飞身去上前,也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他也看不出那些侍卫是死在什么武器下的,身上根本没有刀伤剑伤,胸口也没有内伤的淤血什么的。   看了下现场的状况,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显然是群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回过身子几步上前又向拓跋寒回报道,“爷,属下看不出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看看他们身上可有细小的针孔,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在手掌或者手臂的地方。”   慕琉璃淡漠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   风行喜道,“是,我这就去看看。”   他一步并作了两步又回到尸体边上,拉着一条胳膊就查看了起来,果然在那人的右手腕处寻到了一个小黑点,小黑点的周围也是一片青的发乌的颜色。   找到了死因,他拉着嗓子大喊,“夫人,是的,真是有个小黑点,看这状况该是中了毒针的。”   他怎么就没想到的呢?   毒针,这大陆上很常见的杀人方法,既省了武力的耗损又能极快的下杀手。   朱砾也凑了上去,连着板开几个人的手掌,均在手掌处寻到了一个黑点,“白起让人把这些尸体带回宫里,让御医查查看这些到底是什么毒,为何人所用。”   “谢谢!”   朝着慕琉璃客气地点点头,若不是她,她不会这么快的寻到突破口。她本还丧气的脸又充满了希望,心底暗自道,不管是谁!   伤了她妹妹的就是跟她朱砾过不去,即然这样,她不会让他们好过!   白起挥手按照她的吩咐让人把尸体抬了回去,几人正急着准备往宫里赶,却被慕琉璃的一句话喊停了,“等等,也许不需要这么麻烦就能找到小八公主。”   眸子里依旧是除了淡漠就没有其它的东西了,只是那份淡漠在瞅向窝在马车下的小美人时顿了顿。   “她能寻到这里是因为她洒了小美人喜欢的香料在拓跋寒身上,她身上也该沾着那些香味的,小美人的鼻子这么灵,只要它带路就能寻到她。”   慕琉璃说着再浅显不过的道理了,只是朱砾太急了,一时忘了还有这个办法。   这会经她这么一提醒才恍然大悟,“对,对,小美人两岁时就跟着茵茵了。一直没离开过,不管茵茵在哪里它都能寻过去,小时候茵茵贪玩曾被困在宫里的废弃屋子里,还是小美人寻到的她。”   往事涌上心头,朱砾这才发现自己突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从马车地下把吓的不行的小美人拉了出来,极认真地道,“你给我听好了,顺着茵茵的气味帮我们找的茵茵的所在处,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她不管它能不能听懂,能听懂当然很好,若是听不懂,那留着它也白搭。   小美人呜嗷了半天,看看拓跋寒又看看慕琉璃,挣脱了朱砾的手向着拓跋寒的身边跑去,摇着他的衣衫拉扯着就要往前拽。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他也跟着去?”   慕琉璃解读着小美人的意思,问了句。   小美人点点头呜嗷了声,很开心她能明白它的意思,上前蹭着她的腿,又拉扯了下她的裙摆往前拉了下。   “你想我也与你们一起?”   慕琉璃眸子一转道,这小豹子快把她的裙摆给扯破了。   小美人又是一声呜嗷,充满灵性的点着头。   有了这两个厉害的人物,它家小主人何愁救不回。   朱砾见慕琉璃有些踟蹰,并没有因为小美人的拉扯而举足向前,几步上前踢了下小美人的屁股道,“这小东西不懂事,寒王妃别在意,拉扯坏了您的衣服,我会让人送新的过来。”   她明白遇到这样的事,一般的人都会选择避开,根本不会牵扯进去。所以这拓跋寒和慕琉璃根本不会去跟着小美人去救自己的妹妹,她能帮她想到靠小美人寻人的办法,她已经很开心了,根本不会再去强求什么。 第119章 闻香寻人   可小美人好像铁了心的要拉着慕琉璃和拓跋寒一起,牙齿咬着慕琉璃的裙摆不打算松口。   “小畜生别以为茵茵宠着你,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快给我松口。”   一脚又要踢了上去,被慕琉璃抬腿挡了下来。   “伤了它还怎么去寻小八公主。”   她也不是不愿意去救朱茵茵,只是宝贝儿子现在睡得正香,她可不放心把他扔在这客栈里。   “拓跋寒你留下来照顾小家伙,我跟着他们去看看。”   既然那些黑衣人能从朱砾面前劫走了朱茵茵,那可见这些人的身手并不一般,她同去也能多个帮手。   “寒王妃你……”   朱砾有些吃惊她会愿意跟着去救与她没多大关系的朱茵茵,愣站在那心里满是感激。   她的身手如何白起和她都领教过的,若是有她相助救出茵茵那便更加有把握了。   慕琉璃眼角一挑,“不用感谢我,我只是觉得茵茵这小丫头很有趣得很,还想着她讲笑话给我听呢。”   小丫头很对她的味,大胆可爱,没有一般公主的娇气。她对谁都能冷下脸却独独对这小丫头冷不下去,小丫头整日的往她屋里跑扑倒她的宝贝儿子就亲,一来二去也熟得很,这会听她被人抓了去,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   对于她的安排,拓跋寒持有反对的态度,“不行,那黑衣人善用毒针,你这一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该怎么办?你在这看着儿子,我去帮着寻小八公主。”   他说过他要替她遮风挡雨,他要为她抵挡一切危险。   “我用毒针的时候他们还不知在哪里呢,倒是你很少见这些不算光明正大的手法,真刀枪你不用怕,可这若是来个阴招我看你是很难应付得了。”   她以前佣兵的时候,常用毒针杀人,只是轻轻一碰人就倒地了。所以对使用毒针的人手法算是了解得很,像拓跋寒这么光明正大只从正面杀敌的人,对付这些个人远没她来的顺手。   两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商量了半天,慕琉璃是觉得她去比他去要合适的多,可拓跋寒却只认一个死理那就是危险的事他去做就好,她必须要安安全全的。   却没想弄了半天最后的决定是让风行和风潇他们几人带着坎肩守在小家伙身边护着小家伙的安全,朱砾也从宫里调来了几百的护卫把整个客栈里外围的严严实实了,两人才一块跟在小美人身后去寻人。   “寒王妃你放心好了,这些都是我最得力的手下,若是小世子有个意外,白起拿人头谢罪。”   白起信誓旦旦的向慕琉璃保证着。   慕琉璃瞥了他一眼,倒不是她不信他,而是儿子对于她来说是不能允许他发生任何意外的。   这会虽有这么多人护着他,她还得自己给自己做思想工作,暗自在心里道。没事,风行和风潇的身手这占极是找不出几个人能敌得过他们的,更何况还有坎肩那个关键时刻能吓吓人的大家伙呢。   好不容易心安的准备离开了,步子还没迈出去,碧月的喊声已经传来了,“小姐,小世子醒了。”   “醒了!”   纠结了半天才决定两人都走的,却没想小家伙突然就醒了。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小美人在前面跑着身后跟着好几百人,最前头的骑着黑色骏马的拓跋寒怀里还抱着个小娃娃,小娃娃开心的手舞足蹈很显然是在享受这策马奔腾的快感。   朱砾和白起虽觉得这事有些荒谬,却没有开口,毕竟人家答应帮她们了,她们也没必要这么婆妈的去管人家带孩子还是带着小宠物的事。   弄到了最后,客栈里留的只剩下碧月一人,风行和风潇他们本就是闲不住的人,这会一听说是要去会会黑衣人也跃上马跟了上来。   众人行了大约有一个时辰的路,在占极都城外的林子里,小美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在慕琉璃的马下呜嗷的叫着。   它虽是难得一见的小兽,有点灵气却终究不是坎肩那样修炼了上千年抑或上万年得灵兽,它那呜嗷呜嗷的叫声。慕琉璃是没那本事听的明白的,只能胡乱猜测,“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小美人点点头,又朝着慕琉璃左侧的方向呜嗷了声。   又扯着慕琉璃的衣裙往下拽,慕琉璃那本就被它扯开了一道大口子的裙摆又嘶的一声被它拉下一道布条儿。   半天才明白它的意思,慕琉璃从马上跃了下来,挥挥手示意朱砾和白起让大部队都停下来,小心打草惊蛇,别让黑衣人发现了。   自己则是轻手轻脚的随着小美人继续往林子里走去,拓跋寒也学着她下了马轻手轻脚的走在她身后,风行和风潇四人,朱砾和白起也都纷纷下马随了过去。   慕琉璃一回头差点没骂出声,压低声音道,“大皇子咱们这是来救人,没必要弄得这么声势浩大,让你身后的那群人都老实的待在原地吧。”   有时候人多好办事,可有的时候人多也坏事!   除非那些黑衣人是傻子,否则朱砾身后那群动作夸张的傻子迟早败露目标,到时朱茵茵恐怕有危险。   朱砾点头同意她的说法,示意身后跟着的人都原地待命。   小美人在一个光秃秃的崖边停了下来,小脑袋直冲着崖下看去。   “怎么停下了?”   朱砾有些奇怪,低声问向慕琉璃。   慕琉璃摇摇头,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别出声,自己则是轻手轻脚的向崖边移了过去。稍稍探着身子向崖底看去,这山崖不算高,离崖底最多只有四十米高,一眼看下去崖底的草木清晰可见。   “怎么样?可有发现?”   朱砾也凑了过去,只见崖底一个人影也没有,急着道,“会不会是这小畜生弄错了,崖底根本什么也没有。”   动物就是动物,怎么能明白人的意思,看来她是高估了这小畜生的本事了。   慕琉璃一把拉住要走的朱砾,指了指离崖顶不到二十米出的断崖小声道,“在哪里。”   说完拉着朱砾她们找了块不远处的巨石躲了起来。   “你为何拉着我,不让我过去!”   既然寻到了地点她就要赶快去救人,这个女人干嘛拉着她过来。   “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慕琉璃理着小家伙的衣襟淡淡地道。   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让朱砾好生不悦,不满道,“那不是你的妹妹,你自然不急。”   女子终究是女子,一急便尽显女子的本色了,娇嗔的话,急的缴手指的动作完全暴露了她的性别。   “若是你想他们被逼急了伤害茵茵的话,你尽管跳下去救她,我不拦你。”   可别怪她没事先提醒她,以她刚刚观察那些黑衣人的手法,她不敢保证他们不会对朱茵茵下毒手。   朱砾被她一句话弄的哑语,她一急什么事也没考虑到。   白起在一旁出言道,“寒王妃说的对,现在不易行动,等,必须等到晚上。”   “可是茵茵她……”   朱砾依旧担心自己最宝贝的妹妹。   “既然是费尽心思劫持她,自然不会再对她怎样,那小丫头机灵的很,这点时间她还是能应付过去的。”   慕琉璃淡淡地道了句,那话里听不出她的担忧,可拓跋寒却明白她既然愿意来了。那朱茵茵便是她放在心上在乎的,否则,以她的性子便是理也不会理的。   朱砾虽急却也明白她说的话是极有道理的,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听她的话继续等待。   众人就这样空着肚子躲在岩石后面一直等到了夜幕降临,慕琉璃把小家伙喂完了奶又递给了拓跋寒,小家伙有吃有玩的也不哭不闹的,只是玩累了便趴在拓跋寒的怀里呼呼的睡起了大觉。   “可以下去了吗?”   朱砾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看向慕琉璃询问了句。   “再等。”   慕琉璃盯着不远处的悬崖吐出两个字。   “还等?”   朱砾又急了,“这天已经大黑了,为何还要等?”   她让她等到天黑,她觉得她的话有道理所以她愿意等,可这会天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为何她还要她继续等,难道她真的不在乎茵茵的死活吗?   “嘘……”   慕琉璃示意她闭嘴,一双眸子紧盯着悬崖那边动都不动,忽然眸子里灵光一闪,伸手捂住朱砾想要说话的嘴。   朱砾顺着她的视线瞧了过去,崖顶缓缓爬出一个黑衣人,虽是夜晚却还是能隐约看出是个人影。   一挥手示意所有人别出声也别行动,待那衣人爬上来了,那身后紧接着又爬上来了一个,一个接着一个的连续爬上来四个黑衣人,那崖顶上才没了动静。   黑衣人显然是没发现隐藏在大石后面的她们,还惦着脚尖向她们这边飞来。   “上。”   一声令下,慕琉璃自个已经冲了出去,对着一个黑衣人就是一掌,以极快的速度废了他的手臂,第二招就是在他的颈部猛瞧了一下。   那黑衣人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人就已经被敲昏了,其他三人也不好过。被风行和风潇几人围了起来,正准备拿出手里的毒针甩过去,便被慕琉璃一个腾空跳跃狠狠的踹了一脚,手臂被她用力的碾在了地上。   几下的功夫,快到连朱砾也没发现她是怎么出的手,那些黑衣人已经被她击倒在地了。   “你早就知道他们会上来?”   朱砾换好从黑衣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问向慕琉璃。   刚刚的一切都好似是她算计好了的,时间与事情的发展,一切的一切太过戏剧了。可她却依旧那么个淡然的表情,好似这些让她佩服的事,对她来说却没什么大不了的。   “自然会有人上来觅食和打探消息,为了掩藏好他们的藏身之地,夜晚行动是他们最好也是最安全的选择。”   能知道这些,倒不是她有多聪明,而是这些事都是她所经历过的,自然熟悉的多了。   瞄了眼换好衣服的朱砾,拓跋寒和白起,风行四人,慕琉璃简单的又交代了几句,“尽量别出声说话,尽快的靠近茵茵的身边,一切以她的安全为重,救到了人就赶快爬上崖顶。与他们交手要小心他们发出的毒针,最好以剑相斗避免与他们贴身打斗。”   刚刚与黑衣人交完手,她已经估算出了他们的实力,对付他们拓跋寒他们几人绝对绰绰有余,所以她决定留下来哄儿子睡觉,替儿子赶赶蚊虫。   拓跋寒与她交换了下眼神,便蒙上了头巾从刚刚黑衣人爬上来的地方又爬了下去,朱砾和白起他们也随即跟了下去。朱砾装惯了男人,远远的这么一看,倒是看不出她其实是个女儿身。   崖下面伸出的崖壁上原来有个黑漆漆的山洞口,洞里泛着微微的火光,拓跋寒顺着火光寻了过去,淡然的就好似自己并不是假冒的一样。   “怎么这么快?吃的呢?”   洞里石堆上蹲着的黑衣人问了句。   洞不大,拓跋寒一眼就瞧见了蹲在一角的朱茵茵,回头与白起和朱砾。风行看了一眼,四人一点头,全部朝着没人看着的朱茵茵飞了过去。   “你们干嘛?”   黑衣人发现不对劲已经迟了,出手阻止,却没拓跋寒他们快。   “茵茵。”   朱砾一下子飞到朱茵茵身边,摇着小丫头的身子。   小丫头嘤嘤的叫了声,才伸着小手揉了揉眼睛,熟悉的声音让她心中一喜,“大皇兄,呜……茵茵好害怕,他们好凶。”   小丫头看似被吓得不轻,躲在朱砾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   朱砾只能马上安慰道,“乖,没事了,皇兄不是来救你了吗?这就带你回宫你去。”   本是想趁机训训她,看她下次还出不出宫的,那话一溜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吐出来的都是安慰的话。   见小丫头被朱砾护在了怀里,那边拓跋寒和白起以及风行三人便放开了手脚打了起来。   黑衣人又开始使出他们的必杀技毒针,拓跋寒他们遵照慕琉璃的交代,一直避着与他们贴身而战。只是利用手里的匕首或者长剑相搏,那黑衣人本就被他们这出其不意的一招弄的乱了阵脚,这会怎么着也无法靠近他们,心里更急了,出手完全没了章法。   敌人越是乱,便越是容易对付,拓跋寒浑身的武力流一直没机会发挥,这会正好试试身手,手臂一挥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黑衣人挥了过去。   只听轰隆一声,那黑衣人被他震的飞出了好一段距离撞在了石壁上,石壁都被撞出了几条裂痕,碎石直落。   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很好的说明了拓跋寒此时的身手。   “爷,太好了。”   风行为自己的主子恢复了武力流而感到开心,激动的叫出了声。   从刚刚那一掌看,爷的功夫比以前还要厉害许多。   “你是谁?”   黑衣人也被拓跋寒那强大的武力流骇住了。   “你无须知道。”   拓跋寒冷冷的回了句,扭头看向身手的朱砾道,“你带着她先上去,我来解决他们。”   说着身子一移对着冲上来的黑衣人又是一掌,“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开,否则我不介意我这双手上再沾上几滴鲜血。”   他的话并不是威胁,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简单而又让那些人内心恐惧的事实。   “他一掌就杀死我们一个弟兄,大哥,我们打不过他的。”   一个黑衣人不断地向后退着,充满恐惧地看向拓跋寒。   “没听说占极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啊!”   看似像是个首领的人低沉地喊了声,“该死的沈鸿居然敢骗我们!”   拓跋寒有些吃惊能在这听到沈鸿的名字,“是煜日左相派你们来的?可你们为何要抓小八公主,理应是去救那关在牢里的沈二小姐才对。”   “你到底是谁?为何对这些事这么的了解?”   那人眼里出现警觉,一直猜不透拓跋寒的身份。   此时朱砾和白起早已带着朱茵茵爬上了崖顶,可拓跋寒这么一挡,那群黑衣人却没一个敢追上去的。   只能眼看着她们就这样消失在眼前。   “爷,我们怎么办?要杀了他们吗?”   风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向拓跋寒道。   拓跋寒盯着那些一直向后退的黑衣人,道,“给我带个话给沈鸿,他与占极大皇子的个人恩怨我管不了,若是他敢拿着煜日的百姓冒险,我定不会饶了他。”   扫了一眼愣着的黑衣人,“不赶快滚,我怕我会改变主意。”   “走,走。”   那黑衣人的头头一挥手,带着几个黑衣人纷纷向跑出了山洞。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那么可怕的眼神就好似真的要杀了他们一样。   “寒王妃!小夫君!”   朱茵茵从朱砾怀里探出头,看向大石上舒服倚在的慕琉璃和她怀里的小家伙,鼻头又是一酸,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了伤了?”   朱砾关心的拉着她仔细的检查着她的小身子。   “呜……那些坏人,我都说肚子饿了他们也不给我吃的。”   朱茵茵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朱砾真是服了她了,她还以为她是哪里受了伤了呢,弄了半天原来只是饿了。 第120章 割舍不掉   “知道了,这就带你回宫里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私自离宫了。”   朱砾宠溺地摸着她的发丝,一脸柔情,这般娇小的小丫头经过这么个事却没被吓着,心里只惦记着吃的了。   朱茵茵拍着手掌叫好,娇小的人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了,那宫里的宫女哪次不是拿着吃的恭敬的候在她面前,她那会是连斜眼都不瞥一下的,这会只饿了两顿就挨不住了。   脑袋里环绕的都是御膳房的美味,朝着慕琉璃憨憨一笑,后知后觉道,“寒王妃怎么带着小夫君一块过来了?”   朱砾见她傻笑着问着傻问题,长指点着她的脑袋,抢着道,“寒王妃和寒王都是来救你的,还不快些谢过人家。”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它吧。”   慕琉璃踢了下脚边呼呼大睡的懒豹子。   小美人突的从梦里惊醒,一眼瞧见了朱茵茵。   欢快地从慕琉璃身侧奔到朱茵茵的身边,看见自己的小主人安然无事,开心的很,小脑袋倚在她的身上一番乱蹭。   “小美人。”   朱茵茵搂着肉呼呼的小豹子,小脑袋顶着小豹子的脑袋,用着她们之间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这时拓跋寒和风行也从崖底攀爬了上来,自顾的飞身站在慕琉璃身侧,朝着她温柔一笑,无言的示意自己没事。   几人相继拉下遮面的黑布,白起已经把那几个被慕琉璃打昏的黑衣人捆了起来,“大殿下,这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带着小八公主回宫吧。这些人我会扔进天牢,等大殿下你亲自审问。”   却没想人是还没带回去了,便在路上全部服毒自杀了,根本来不及问出任何头绪。   与朱砾她们分开,回到了客栈,慕琉璃发现拓跋寒一直心不在焉的。她说句话,他能愣个半天才反应过来,心知他心中定然有事瞒着她,而那事定然是和黑衣人是有关系的。   “拓跋寒,你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对不对?”   否则他不会这么失常。   拓跋寒停下手里晃着小闹闹的动作,果然什么事也瞒不住她的,“不错,我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是沈鸿!”   慕琉璃十分肯定的道。   “你怎么知道?”   他有些诧异,他根本还没说一句话,她就已经能够猜到了。嘴角一扬,轻轻一笑,“你这般聪明到底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呢?”   “这不难猜,你选择不告诉朱砾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煜日的百姓吧。若是因为他这事挑起了战争,受难的将是百姓,现在煜日的兵权又全部在他手里。若是他真的想打,将会是一副怎样的局面,我们都清楚。”   慕琉璃淡淡地说出自己所猜想的话。   拓跋寒有些感动,她真的是说进了他的心砍里,他根本不在乎他沈鸿会怎样,他只是担心这么一开战,受苦的将是煜日的百姓。   更怕煜日和占极一旦开战,会有其它野心勃勃的国家乘机瓜分了他们煜日。   “我已经让他们回去警告沈鸿了,若是他执意要把煜日拉扯进去,我定不会饶了他的。”   那是他的国家,那是他父王留给他唯一的牵绊,那是他甩不掉的包袱与责任。   慕琉璃接过他怀里的小家伙,黑眸淡淡的抬起,“你打算插手这件事?”   她不明白他对于煜日的责任与包袱,她以为他放开了兵权便与那煜日没多大的关系了,最多是个挂名的王爷罢了。   她没想到事情一扯上煜日,他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以为他会舍弃一切与她和儿子这般不管世事的快乐生活着,却没想他虽没了兵权却还关心着煜日的一切。   “我只是不想煜日在我眼前被人占有,我答应过父王即是舍弃我的性命也要守护煜日。”   他有他的坚持。   “那是拓跋皓该关心的事,你在这干着急也没用,你一人之力怎能扭转两国的局势?”   并不是要泼他冷水,那拓跋皓眼睛瞎了运用沈鸿这奸臣,他在这信誓旦旦的也没多大用处的。   那沈鸿会因为他那一句警告的话就放弃来占极闹事?   我呸,慕琉璃在心底深深的呸了句,那只老狐狸刚握兵权得瑟的很,下一步还不知又能整出个什么事来呢。   能当着占极大皇子的面绑架八公主,她倒是不觉得他会怕拓跋寒那么一声警告。   “回煜日,我必须跟皇兄把整件事说明白了。”   拓跋寒越想越觉得事情严重,越想脸色越难看。   他这么急匆匆的决定,弄的碧月和风行他们马上忙碌了起来,胡乱地弄了些用的吃的塞进马车里,众人就奔上了回煜日的路。   哪里还有什么看热闹的心思,也彻底忘了两人还打赌来着,只是没想这沈鸿没现身,倒是先出现一批黑衣杀手。   当朱茵茵填饱了肚子想起了拓跋闹闹他们时,那客栈早已人去楼空了。   “大皇兄,要不你带着茵茵去煜日找他们吧。”   小丫头摇着朱砾的胳膊撒着娇,她的小夫君她可要看紧点。   “不行,万一贼人再起歹念要绑你怎么办?你必须在占极皇宫里待着,等我找到了绑你的贼人,我便带你去煜日找他们可好?”   小丫头一双眸子水汪汪地看着她,她这做姐姐的倒不忍心直接拒绝她。   朱茵茵小嘴角一撇,再怎么不乐意也得不情愿的回宫去了。   慕琉璃她们一路没日没夜的赶,风尘仆仆的回到煜日,拓跋寒连歇都没歇又马不停蹄的奔去了皇宫。   慕琉璃一直任由他想干嘛干嘛去,心里明白即使她劝了,他也不会听进去,这拓跋寒认死理的劲,她可是领教了好几次。   搂着儿子,慕琉璃躺在寒王府的大床上,还是这府里的屋子住的舒服。宽敞明亮,床也超大,小家伙扭着身子滚到了最里面,她也拉过锦被盖在他身上贴了上去。   她十分佩服小家伙这来到哪就睡到哪的本事,从不认床认地,只要玩累了就呼呼大睡。   和衣在床上躺了半天,总觉得缺点什么,背后空荡荡的床让她忍不住坐起了身子,下床取了本拓跋寒书桌上的书,半倚在床上看了起来。   书里的内容显然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心里老是不时的想起进宫有半天功夫的拓跋寒,那拓跋皓该不会不顾兄弟情谊对拓跋寒怎么着吧?   不对,以拓跋寒现在的身手,拓跋皓应该不能拿他怎样的。   暗自猜测了半天,终究是抵不过心中的那份担忧,起身让碧月把风潇叫了过来,却没想风行也急匆匆的与风潇一起进了屋。   今个是风行和风沄跟着去的,风潇和风飞留在了府里。   怎么这会风行回来了,却没见那拓跋寒人?   “你们家爷呢?怎么就只有你回来了?”   “宫里的人在宫门外递了个话给我,说咱们爷在宫里陪王上饮酒,饮的有些多了。今个在宫里歇息下了,就不回来了,我这才回来给夫人您报个信。”   一路上夫人,夫人的叫的习惯了,即使回到了府里也改不了口。   “饮酒饮多了?”   慕琉璃略微沉吟,他这次去是要与那拓跋皓谈谈那沈鸿的事的,怎么会不知轻重的喝高了?   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除非是有人故意灌醉他。   这般一想,心里又开始泛起了嘀咕,那拓跋皓的为人奸诈多疑就算了,那沈亦芸可是一直对拓跋寒含情脉脉的,这喝醉了的拓跋寒在那宫里她怎么想都不放心。   “那宫里的宫女是这么说的,我让风沄在宫外候着呢,明个一早爷醒来应该会回来的。只是这事有些奇怪,我有些想不明白。”   风行也有些奇怪,爷从不会在宫里留宿的。   “怎么奇怪了?”   “爷他从不在宫里留宿,有的时候与王上议事到深更半夜他也会回府的,而且爷从不会在别人面前喝醉。”   风行跟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留宿宫里,自然会觉得奇怪。   拓跋寒的生冷性子并不是一天两天才形成的,一直以来他从不允许自己在其他人面前喝醉,就算那时慕琉璃生日他也只是借着酒意胡闹罢了。   风行若是不说这些话,慕琉璃也不会往坏处乱想,这会他这么一提,她便有些坐不住了,“备马,我要进宫。”   “现在?”   风行他们直接傻了眼,这都已经是亥时了,这大晚上的往宫里去不太合适吧。   “你们全部留下看着小家伙,不管你们打地铺也好,睡桌子也罢,总之你们寸步不离小家伙,我去宫里一趟。”   这王府里全是守卫不说,风行他们四人的功力再加一个坎肩,她应该无需担心小家伙的安危的,再说了这到了宫里抓上拓跋寒就回来了,耽搁不了多久的。   她这完全是自我安慰,自顾自的幻想,等到了皇宫已经是子时了,宫门外的风沄见了她吓了一大跳,“夫,夫人,你怎么来了?”   慵懒的倚在石柱上的身子瞬间挺得笔直,“这都半夜了,您一个人来?”   慕琉璃朝着他点了下头,拉扯着马径直地往宫门过了去。   守门的侍卫从没遇见大半夜的一个女人骑着马还要往宫里去的事,举着长矛拦住她道,“哎,这深更半夜的,你这是要进宫干嘛?”   风沄脸色一暗,“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她可是咱们煜日的寒王妃,识相的就快点放她进宫。”   没眼色的东西,还真没大没小了,连他们家王妃也敢出手拦。   经过这么多的事,风沄他们早就当慕琉璃神一般的佩服了,她这个他心目里的神怎么能允许这些个家伙没大没小的大声喝着呢。   “寒,寒王妃,妃。”   那守城的小守卫显然是刚调来的,没见过慕琉璃,却早已听说过关于她的传闻,一人独占巨野二皇子的四大战将,生擒了巨野的二皇子萧战忌等等。   就连宫里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也要对她客客气气的,他这芝麻大点的小守卫哪里敢拦着她啊,“是,是,见过寒王妃,只是这宫里的规矩,不准骑马入宫的。”   什么破规矩,慕琉璃心底咒骂了声,还是翻身下马,吩咐风沄道,“看好了马,我去把你家爷带出来便回府。”   不骑便不骑,与她来说速度根本不受什么影响,施展着轻功很快消失在了宫门口。   这宫里她来来去去也来过好几趟了,那些殿啊宫的,早就记在了脑海里了,拉过一个小宫女问清楚拓跋寒所在的宫殿,立刻就寻了过去。   “寒王不是在这里陪着王上喝酒的吗?”   只见满桌子的狼藉,却没见拓跋寒那挺拔的身影。   收拾大殿的宫女被她突来的一句吓了一跳,“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身装束并不是这宫里的宫女。   “我问你拓跋寒呢?”   没了耐心,冷声喝道。   “寒王,寒王被皇后娘娘安排在了栖凤宫。”   小宫女颤抖着声音回道,手里握着抹布头也不敢抬,看来是吓得不轻了。   位于皇宫后西方位的栖凤宫是拓跋寒母妃曾经住过的宫殿,里面充满着拓跋寒小时候的回忆,沈亦芸是故意把拓跋寒灌醉又把他安排在这栖凤宫的。   她就是要唤起他那些痛苦的回忆,她要他想起她与他在这栖凤宫发生的一切。   拓跋寒头疼得厉害,觉得浑身没了力气,只能靠着宫人的搀扶躺在了大床上。眼前的景象虽模糊,却还是唤起了他痛苦的回忆,“送我出宫,我要回府!”   往事不堪回首,这地方他一直想要遗忘,却没想越是要忘却的东西便越加深刻的印在脑海里。   “寒王爷说的什么话?都醉成这样了,怎么还嚷着要回去,难道咱们这么大的皇宫里还没个地方供你住上一晚的不成?”   沈亦芸盈盈一笑,柔若无骨的身子慢慢的凑向拓跋寒。   “我没醉,送我出宫,我的侍卫会送我回府!”   拓跋寒头都要炸开了,想要伸手去揉太阳穴却发现,手臂像是有千斤的铁块坠着一般。   沈亦芸一挥手,挥去一旁的宫人,身子又挨近了拓跋寒,俯下身子轻启朱唇道,“寒,你不喜欢我了吗?你还在生我气吗?气我嫁给了拓跋皓?”   便说着,灵巧的舌尖还不时的舔弄着拓跋寒的耳垂,手也不安分的在拓跋寒的身上胡乱的摸着,想要挑拨起拓跋寒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   拓跋寒用力的别过头,发现自己这状况有些奇怪,若是只是喝醉了。不该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的,再加上这沈亦芸的行为太过大胆无耻了,更让他心生怀疑,“我怎么了?怎么会全身没有力气?”   “你只是喝醉了而已。”   沈亦芸没想他会这么问,急着道。   “把你的手拿开,别忘了你是拓跋皓的女人。”   这女人难道一点儿的羞耻心都没有吗?   “我就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嫁给他也是我爹逼我,我根本不爱他。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可是你却偏偏不要这皇位,否则我们根本不用这么痛苦的分开!”   沈亦芸哭着道。   清泪顺着绝美的脸蛋儿流下,落在拓跋寒的胸膛上,一双美目充满埋怨的瞪向拓跋寒。   痛苦?   他现在被她这么摸着才是真正的痛苦吧,天知道他有多厌恶她的触碰,“放手,别碰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难道没有羞耻之心吗?你不配当这一国之后。”   他以前只知道她是个喜欢追逐权利的女人,有时候还爱耍些小手段小阴谋,却没想她连羞耻心也没了。   感受着她的手在他身上轻轻的触摸揉捏,那么大胆的行为,让他有些咋舌,这可是他皇宫里,那拓跋皓怎么允许她这么做的!   被他这么一骂,沈亦芸反而大笑了起来,美艳的小脸却因为她放肆的大笑而显得有些狰狞,“我不要脸?哈哈哈哈,我没羞耻之心?那都是你逼我的!你告诉我,你不爱那个慕家的贱女人对不对!”   她一直以为他是爱她的,她一直告诉自己,他是爱她才会听她的话娶了正妃慕琉璃和侧妃沈亦柔,却没想千挑万选的那个慕家胆小女人却会变成一个想要独占他的情敌。   “不准你骂她!”   拓跋寒眼里积聚着怒气,她再怎么对他都可以原谅她,可她万不该骂他的女人。   “你护着她?哈哈哈,我倒是看看你今晚求着我与你缠绵时,那个女人会在哪里!”   哈哈哈,沈亦芸笑的很大声,已经开始褪去身上的衣裙。   拓跋寒觉得他面前的女人已经疯了,可身体越来越热的症状让他脑海闪过一丝惊慌,“你给我下了药?”   最原始的欲望复苏,浑身像几千条虫子啃噬般的难受。   “我要做你的女人,寒,抱我!”   朱唇轻轻荡漾起一个笑,是那种计谋终于得逞后的满足。   素指扬起探上拓跋寒的身,熟练的解开他的衣衫,“寒,很快,很快我就会让你很舒服的。”   她要让他求她,她要让他对她欲罢不能。   今晚这一切,是她计划好了的,拓跋皓留着拓跋寒饮酒。她就在酒里掺了些药,能让他失去力气却又必须要女人才能解毒的药,当然。拓跋皓那边也不会好过,她早已安排了几个宫女去伺候着了,所以她不会担心拓跋皓会突然闯进来坏了她的好事。   “滚,我让你滚!”   身子紧绷着,拓跋寒即使再难受,也不允许自己去碰她。就算她不是皇后,他也不会碰她,因为她是慕琉璃以外的其他女人。 第121章 不忍伤你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别的女人没半点兴趣了,连碰一下都感到浑身难受。   “别再逞强了,我知道你想要我。”   沈亦芸大胆的跨坐在拓跋寒的身上开始拉扯他的中衣,两条大腿不时的磨蹭着他那精壮的侧腰,自己享受着那种征服了他的快感。   拓跋寒被她撩拨着,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心底暗暗咒骂了声,该死的女人!   他从没想过她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若不是他太过不小心了,对那拓跋皓和她没怎么防备,喝了那该死的酒,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副田地。   他就是没想到这沈亦芸居然敢对他下手。   沙哑着嗓子,黑色的眸子里怒气横生,“肮脏的女人,从我身上滚下去,我拓跋寒就算死也不屑碰你。”   只是看着她就不觉反胃起来,更何况与她发生亲密的关系。   他之所以没碰沈亦柔就是不喜欢碰脏东西,而现在他眼里这沈亦芸比那沈亦柔还要肮脏。   “死?哈哈,我倒是看看你怎么个死法!寒,你不会死的,因为你不会眼见着煜日毁在我爹爹的手里。”   今日酒桌上,拓跋寒此番进宫的意思她都在一侧听的清清楚楚,知道他是来劝拓跋皓收回她爹的兵权的,以免他爹兵权在握与占极打起来。   脸色又红润了几分,不知是被她那话气的,还是药效发作了起来,薄唇动了动,“你打的什么主意,王上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   拓跋皓的为人他清楚,毕竟是一起长大的。   那个人是有多么的自私自利,多么的善妒多疑,再怎么样他都不会让煜日毁了的,因为他还要当他这个王上。   “王上?你是说拓跋皓吗?哈哈,怪便怪他太善妒多疑了,他怕你抢了他的风头听信了我的话,把你的兵权夺下全都交给了我爹,而我爹也很喜欢他现在这个大将军的位置。至于拓跋皓他现在嘛,一心追求长生的秘诀,根本无心放在朝政上了。忘了告诉你了,我已经替他看了半个月的折子了,所以这煜日的存亡只是我一句话的事。”   这话她是有点吹嘘的口吻,可那拓跋皓确实是在她的诱骗下迷上了长生的事,整日的想着炼制丹药与长生之术,根本无心朝政,因为他想当一个不会死的王。   人若太过贪心了就会走上极端的道路,拓跋皓总认为拓跋寒样样比他出色,总有一日会来抢了他的王位。每日疑神疑鬼的,再加上沈亦芸那枕边风一阵一阵的吹着,很快就中了她的圈套了。   “你这女人好狠毒的心,这煜日若是亡国了对你没有半点好处,你这皇后定然是敌人第一个拿来开刀的。”   狠狠地咬着牙,恨不得一刀杀了这巧笑着的女人。   红颜祸水,拓跋皓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寒,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美丽的小脸凑了上去,红唇在他脸颊亲了下,“所以我不会让煜日亡国的,等时机成熟了我便推你当王上,我做你的皇后,你说好不好?”   他越是不屑理她,她那心底的征服欲望便越强烈,想着他曾是她沈亦芸的,现在也不准他爱上别的女人。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掌声在大殿里响了起来,慕琉璃连叫了几声好。   其实她早就寻到这个栖凤殿了,只是觉得有好戏看,才在一侧听了好久了。这越听越火大,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现身道,“好,皇后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不过咱们家王爷好像不太喜欢王上这个位置,您说该怎么办呢?”   这沈亦芸也真够好笑的,绑着拓跋寒想要强上,也不想想她慕琉璃的男人是她这贱人能碰的吗?   “琉璃!”   拓跋寒惊呼出声,“你怎么来了?”   从未有过的惊喜涌上心头,她的出现犹如一道阳光撒进了他的心间。   沈亦芸的绝美小脸在见到慕琉璃的一瞬间变得惨白,“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会的,她是让人传了话回王府,可根本没想她会过来且速度是如此的快。   都怪自己刚刚太婆妈了,否则此时就算她进来了,她也只会瞧见拓跋寒与她缠绵在一起的场面,到时只要把一切赖给酒醉的拓跋寒就行了。   莲步轻移,边走边笑,“我家王爷酒醉未归我可睡不着,少了他的床总觉得不太舒服。没办法我习惯了在他怀里睡觉,若是打搅了您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移到拓跋寒身侧,秀眉一挑继续道,“皇后莫不是也喝醉了才走错了宫殿上错了床?好在我们家王爷还清醒着,否则要犯了大错了。”   素手一扬,一使力直接把沈亦芸从拓跋寒身上个扯了下来,也不管她有没有站好。   见她那春心荡漾的发骚模样她就有气从心底冒出来,好在拓跋寒一直严厉的拒绝了她,若是刚刚他有一丁点想要碰那脏女人的意思,她绝对调头就走。   沈亦芸踉跄的扶着手边的凳子才站稳脚步,被她拉扯过的手臂还隐隐作痛像是要断掉了,那女人分明是用足了力气。   “你……我,我只是看寒王爷喝醉了,才好心照顾他一下的,怎么说我也是他的皇嫂。”   被抓了个正着,却没打算承认还在拼命地扯着谎。   皇嫂?   有她这样爬在小叔子身上照顾人的皇嫂可真是幸福啊!   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做出送客的手势,“天色不早了,皇后娘娘还是请回自己的宫殿吧,我的夫君我来照顾就好,不劳驾您了。”   沈亦芸轻咬朱唇,这儿她根本找不出适合的理由留下了,好好的一个机会白白的浪费了。虽有不甘却也无能为力了,只能干巴巴的假笑了声,“这栖凤宫是寒王爷小时候住的地,也充满着王爷的回忆,本宫是怕王爷睹物思人才有些不放心来陪着他的,这会寒王妃既然来了,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注视着沈亦芸那消失在殿门口的身影,慕琉璃才把视线又转到了拓跋寒身上,听着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还好吧?”   他到底被下了什么药,这反映出太奇怪了,照着沈亦芸与他的对话来推测,应该是春药之类的东西。   呼呼的喘着粗气,“我没事。”   冲着她宠溺的一笑,示意她别担心。   “这东西可有解药?”   看着他这么难受,她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不知坎肩能不能解这毒。   “我没事,熬过去就好了。”   他是很难受,可他相信凭借着他的毅力他可以熬过去这样万虫啃咬般的难受,“你离我远一点,我怕我控制不住伤了你。”   天知道,他对她是多么的渴望,没中这药之前已经很难捱了,更何况现在中了那种药,身子和思想都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可他却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她亲热,怕自己控制不了力道的轻重而伤了她。   慕琉璃又不傻,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退后几步找了个凳子坐在了桌边,不放心的盯着床上他的动静。   “呼,呼。”   沉重的呼吸一直拍打着她的心房,她可以感觉到他那种强忍着的难过。   她虽没中过这春药,可电视上书上都见过,貌似这东西很难挨过去的。   他那健壮有力的手臂正交叉着,手指交叉握着自己的手臂,身子已经蜷缩在一起了,好似怕她看见他此时的模样,而故意调转了身子把背对着她。   宽广的背一直在颤抖着,哼气的声音也越来越重,这样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脸。有些坐不住的起身跑了过去,扶上他的肩头搬过他的身子,看着那一脸的汗水和有些发红的眼睛,她的心有些微微发痛。   “你很难受对不对?”   薄唇已经被他咬出了血来,却仍不愿意松口。   他这简直就是自残的行为!   “我,我,没事!”   扭过头不愿意面对她,可大手却把她的胳膊握的很紧。   眼看着自己就要管不住自己的身子了,一把推开了她,“你走,我怕我伤了你。”   药效已经彻底发作了,也不知怎么滴,身子好像又恢复了点力气。   走?   他怎么都这般难受了还想着她,他情愿自己难受就算死掉也不碰她吗?   慕琉璃的视线停在那张痛苦的俊容上,春药的解法只要有个女人与他缠绵就可以了,那她也是女人,只要她愿意就能马上替他摆脱这药物的折磨。   挣脱掉他的大手,一掌扬起把殿内的蜡烛和油灯全部熄灭了,只有那点点月光透过门窗晒了进来。   三下五下除去身上的衣物,上身只留下一件肚兜,下身则是一条短短的短裤。   从未经过男女之事的她,也只能凭借着电视和书上看来的东西,自顾地摸索着爬到了拓跋寒的身上。   她也不想两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关系,可现在她却无法看着他痛苦而不去帮他。   “呼,呼,你,你这是干嘛?”   手臂碰触到她那粉嫩柔软的肌肤,拓跋寒整个身子都叫嚣了起来。   他都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居然还脱了衣服凑上来。   这真是把他往死里逼啊!   “别说话,我忘了下面怎么做了。”   这种事她又没做过,一时间脑袋里挤出一大堆男女交缠的画面,第一步应该怎么做来着?   亲他?   亲哪里?   脸?   还是嘴巴?   不管了都亲一遍得了。   她自己在心底演练了一遍,才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俯下身子在他的俊脸上吻了起来。生涩的吻却激起了拓跋寒最原始的欲望,舒服的哼了声,这女人不知道自己在玩火吗?   “唔……”   正想要给她最后的警告时,薄唇已经被她那粉嫩的嘴唇给堵了起来,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渴望了,长臂一挥把身上的小身子搂的更近了,舌头也转守为攻的侵入了檀口。   硕大的宫殿里只听到两人重重地喘息声和慕琉璃时不时发出的咒骂声,“拓跋寒你够了,第几次了!”   “我觉得我现在还浑身难受。”   说完身子又压了上去,手指不饶人的在她身上点起了火。   一阵天雷地火之后,慕琉璃已经累的够呛了,怎么没人告诉她做这事会这么的累人,“该死,她到底给你下了多少药?”   怎么都这么久了他还这么精力旺盛,她身子都快酸死了。   全然没注意身侧的大男人,嘴角漾气的微笑,只有他自己清楚,除了前面几次是真的药效作用,后面那些可都是他想利用这个好机会好好爱她一次。   虽然很累,可那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却又吸引着她去迎合他的怀抱,放纵了一次又一次。   当清晨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慕琉璃依旧裸着背趴在拓跋寒身上,小脸上满是疲惫,嘴角却荡起幸福的笑。   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拓跋寒的大手覆在她的腰间,贪婪地看着胸前熟睡的小脸。心里一阵暖意袭来,好在她来了,否则昨日他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若是能一辈子都这样拥着她该多好啊!   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跃上心头,大手忍不住扶上那绝美小脸,暖暖的碰触把慕琉璃弄醒了,“嗯……”   小脸习惯性的磨蹭着他的手掌。   “醒了?”   犹豫昨夜太过操劳了,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却已经好听很。   温柔的音调,让慕琉璃虽闭着眼却还是嘤嘤地应了声,“嗯。”   等觉得那声音与以往不同不是来自身后,而是来自头顶时,人才彻底清醒。   肌肤与肌肤的摩擦,那种从他身上直接传来她身上的炙热温度,让她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昨晚睡的可好?”   大手依旧搂着她没松开。   “你说呢?”   累死她了,现在更是浑身酸痛,像是被车碾压过了似的。   她那带着撒娇的埋怨语气,让他忍不住逗弄她,“我的药效好像还没有全解了,估计还要请你再忍耐几次。”   “拓跋寒你……”   吓的从他身上跳了起来,裹着被子坐在了一旁,瞪着他,“我才不要再继续了。”   这沈亦芸自己想当女一夜三十次娘却没想拖累了她。   “哈哈哈哈……昨晚你自己扑上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后果?”   眼神转为轻柔,“弄疼你了吗?我就是怕我昨个控制不住自己没个轻重才让你远离我的,却没想你却自己凑上来了。”   “谁让你哼哼叽叽的叫个不停,我见你难受才……”   献身,后面两字直接吞在了心里,圆目瞥了他一眼,拉了拉被角,“把我衣服递给我,小家伙估计已经饿坏了。”   昨晚衣服被她脱在了床边的凳子上,隔着他不好拿。   拓跋寒长臂一伸翻身把衣服递给她,忍不住泛酸道,“一晚上没见而已,就又想他了,我这么大个人在你面前也吸引不了你的注意。”   虽说那小子是他的儿子,可抢了她的注意力他心里就是有些不爽。   慕琉璃不明白他一大早的跟儿子较个什么劲,用被子挡着扒拉了半天也没在那堆衣服里寻到肚兜,这才想起昨夜那么凶猛的动作下,被拓跋寒扯掉了此时正挂在不远处的桌子上。   小手一指红着脸道,“还有那个。”   拓跋寒这次一挥长臂却够不到了,太远了只能掀开被子起身去拿,毫无遮拦的身子就这么赤裸的呈现在她面前,她连闭眼的机会都没有,人就拿着肚兜立在她面前了。   别过脸伸出手,“拿来。”   拓跋寒没再逗她,而是乖乖地把肚兜递给了她,自己也开始穿上了衣服。   因为门外渐渐传来的脚步声。   “寒王爷可是醒了?皇后娘娘让奴婢送早膳来了。”   “进来吧。”   放下床幔,自己则是移步坐在了桌边。   他刚落坐,就开门进来了好几个宫女,手里托着食盘,盘里都是吃的。   领头的宫女是沈亦芸最贴身的丫鬟,从左相府跟来的,沈亦芸做的那些个坏事。她也多少有些掺和,总觉得自己在这宫里怎么着也是个不小的主,平日里说话做事也就端起了架子。   指挥着身后的宫女们铺好菜,才笑着道,“皇后娘娘说了,寒王爷昨个醉酒,让奴婢送了点醒酒的汤水来,这里还有宫里最好御厨做的早膳,请寒王爷慢用。”   能做到她这个位置的丫头,自然是懂得察言观色的,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该奉承,眼前这寒王拓跋寒就是个她惹不起的主。   “回去谢谢你家主子,替我带个话回去,说我家王爷习惯了府里的早膳,这宫里的好东西可消受不起。”   慕琉璃边扯着腰间的飘带边面无表情的道。   那丫头吓了一跳,这寒王妃从哪里冒出来了?   昨个不是皇后娘娘特意支开了她们,与这寒王私处的吗?   “是,奴婢遵命!”   跟在沈亦芸身边这么久,她已经明白了,这个寒王妃是另一个不能惹的主,连二小姐都被她弄进天牢了,更何况她这么个小丫头。   那冷冷的骇人眼神,盯着她是半刻也待不下去了,低着头就准备离开。   “等等,还有句话你也给我带过去,你告诉她,我家王爷最讨厌脏东西了,以后请你家主子注意点。”   难道拓跋皓满足不了她?   同一个爹妈生的,没道理拓跋寒这么凶猛,那拓跋皓就那么不济啊!   小宫女带着她的话回去了,她也没动那桌上的任何吃的,不是她多疑,而是那沈亦芸她给的东西她才不想去吃。 第122章 意外之客   知道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宫里,拓跋寒起身微笑道,“我们回家吧。”   家?   慕琉璃心里甜孜孜的,扭头冲他一笑,“好,我们回家去,小家伙估计已经哭着找我了。”   那心里始终是儿子最大,然而这男人所占的分量也在慢慢的增加。   他一撇嘴,低声嘟哝道,“张口闭口都是他,那小子整天腻着你也不嫌烦!”   他是她夫君,可只能天天干搂着她做不了任何动作,只因那小子整日的粘着她。   秀眉一挑,抬眼盯着泛着嘀咕的男人,他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什么那小子?   那可是他和她的亲生儿子,不腻着她腻着谁?   懒得理会他这无缘无故的飞醋,抬步出了殿,经过昨日折腾的她浑身酸痛,特别是腰肢像要被折断了般,身子顿了顿瞅着拓跋寒又是一阵猛瞪才又抬步继续走了出去。   弄的拓跋寒一脸的莫名其妙马上闭嘴跟了上去。   沈亦芸边逗着他国使臣赠送来的小白狐,边不紧不慢的瞥着案子上的奏折,知道是自己的丫鬟回来了,眼也不抬的问了句,“早膳和醒酒的汤水可送过去了?”   “送,送是过去了,只不过……”   小丫鬟顿了顿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只不过什么?说。”   手边的奏折重重的合了起来,抬眼看向面前的小丫鬟,如狐狸般的精锐眸子透着狠色。   “寒王妃说王爷吃不惯这宫里的东西,她们回自己府里吃。”   “那女人说的?她还说了什么?”   她就猜到她昨夜一直陪着他,可没想她好心送去的吃的,她们却不领情!   “这……”   “说!”   见小丫鬟吞吞吐吐的,沈亦芸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寒王妃让奴婢给皇后娘娘带个话,她说寒王爷最讨厌脏东西了,以后请您注意点。”   “她居然敢这么说?脏东西?本宫还比不上她那贱女人!”   一想到昨个拓跋寒那厌恶的眼神,她就气得牙痒痒,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美貌却换来他一脸嫌弃,她弯下身段极力挑逗他,他却大口斥她滚。   更让她生气的是而那个贱女人一现身,他就满脸柔情地看着她,好似整个世界只有他们,而她沈亦芸从来就不在他的眼里。   素手重重地拍在案子上,用力的一挥胳膊,案子上摆的整整齐齐的奏折全被她扫在了地上,“慕琉璃,我会让你明白谁才是这煜日说一不二的神!”   到时候新仇旧账一起算。   身边蜷着身子的小白狐被她暴怒的动作吓了一跳,呜嗷一声从她的腿上跳了下去,一不小心利爪划花了她的手。   “小畜生!连你也欺负我,去死吧!”   素手聚集着武力流朝着那小白狐挥去,小白狐还没来得及窜出去就被她一掌挥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沈亦芸低首抹着手上的血痕,脸色更加阴沉了,“把这小畜生拿出去剁成肉酱喂狗!”   “这,皇后娘娘,它好像已经断了气了,要不我把它埋了吧。”   小丫鬟怯生生的回了句。   阴沉的眸子里突然透着一丝恐怖的笑,“怎么?你同情它?好,那你就自己剁自己一条胳膊替它去喂狗好了。”   反了,连个小小的丫鬟也敢质疑她的话了。   “不,不是的,我这就去把它剁了喂狗去。”   无端冒出的同情心却差点害了自己,面对越来越阴沉狠毒的主子,她也只能抛开那无用的同情心按照她的命令去办了。   慕琉璃与拓跋寒两人骑着马一前一后的在煜日的大街上奔跑着。   快到王府时,拓跋寒才追上了她,自己的骑术已经算是很精湛了,可这女人却一直领先他一小截路程。   两人完全是赛着马回来的,风沄被甩落了一大截,只能苦笑着在心底暗道,这一大早的爷和夫人就这么有激情,可真是苦了一夜没睡好的他了。   回到了府里,慕琉璃第一时间就冲回房里去见自己的宝贝儿子,那一屋子的人正使着浑身解数的哄着床上的小家伙。   风飞踱着脚步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风行在一旁扮着鬼脸在那鬼吼鬼叫;风潇拿着拓跋寒送个小家伙的小摇鼓咚咚的摇个不停;碧月则是在那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再加上小家伙的哭声,整个屋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面对眼前的这幅情景,慕琉璃失笑出声,“你们这是在吓他呢还是在哄他呀。”   指了指风行,“你这鬼脸大人看了都能吓哭何况是他这么点的小娃娃。”   又瞥了眼风潇,“你是在比赛谁摇的快还是比谁摇的响亮?”   “小姐。”   碧月总算是看到了救星了,哭丧着的一张脸转忧为喜,“太好了,您可算是回来了,小世子他哭了一个多时辰了,喂了点糖水他全都吐出来了。”   慕琉璃几步上前笑着抱起拳脚乱挣的小家伙,温柔的蹭了蹭他的脸,“好了,别哭了,娘知道你饿坏了。”   小家伙乱挥的小拳头拉着他娘的衣襟,嘴角一撇,哭的十分委屈,哪有这样的娘,扔下亲儿子消失了一整夜才回来。   众人抹着额前的汗,怎么哄个孩子比上战场大战还要费神,一夜没敢合眼的盯着这小世子,这会总算是可以回去补上一觉了。   “皇宫里的酒是有多好喝,你昨个能醉成那样?”   边喂着儿子边斜眼盯着一脸笑意的男人道。   拓跋寒明白她这是故意堆排他呢,俊脸一红,“你明知不是那么回事,是王上相邀我又不得不喝,谁知那女人会在酒里下了那种药。”   若是知道那女人在酒里下了药,他怎么会傻傻的去碰那酒。   “看来她对你倒是深情一片嘛,你呢?我若不去你该不会就从了她了吧。”   那沈亦芸爬在他身上那急火火的模样,看来早就想与他滚床单了,是她的出现坏了她们的好事。   “我死也不会去碰她!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你,我拓跋寒都不会去碰,我想要的只有你一个。”   像是受了多大的冤枉,极力的反驳道。   他的心里只有她,一直想要抱的女人也只有她一个。   慕琉璃被他那拔高音调的一吼弄的满脸通红,娇声斥道,“你还敢提,懒得理你,昨日那沈亦芸好像是说拓跋皓练了什么长生术现在煜日的朝堂是她在把持着,你打算怎么办?”   急着转移话题,一想到昨夜那些个情景,她是连脖子都羞红了,小脸更是要滴出了血来了。   提到了正事,拓跋寒也不再嬉笑,沉思了片刻道,“我真没想到王上他会这么糊涂,那个女人的手段太高了,我真怕煜日会毁在她的手里。”   他怕他辜负里父王的托付,他怕他眼睁睁的见煜日毁了却无能为力。   “那你的意思是?”   她知道他一直放不下这煜日的大包袱。   “如今只好先把王上从那些害人的异术里唤醒。”   历代帝王里多的是追求长生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得到真正的长生,为何那男人还会相信这些虚无的东西呢。   “若是唤不醒呢?”   她不是打击他,只是实话实说先想到这一步并不算坏事。   “唤不醒?”   拓跋寒一时也被她弄得有些懵懂了,他从没想过自己那个意气风发的哥哥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她也不逼他,只是淡淡道,“算了,问你也是白搭,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那拓跋皓并不是帝王之才,大家都明白,这煜日之所以到现在都还在这九神大陆安然无恙那都是拓跋寒这个“杀神”的功劳。   所以充其量他只是靠着拓跋寒才能安坐在他那位置上的,却没想这人不知感激就罢了,居然还因为妒忌和猜疑而夺了拓跋寒的兵权,活该他被人骗。   拓跋寒吃完早膳就跟慕琉璃交代了一声,人又进了宫,他那心底还是放不下拓跋皓的。   却没想在拓跋皓的偏殿居然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敖汉和巨野边境遇到的那个高手银面人,“是你!”   马上全身戒备起来。   “寒王认识大仙?”   拓跋皓一边吸着从边上香炉里冉冉升起的烟雾,一边有气无力地问了句,那张脸苍白的有些恐怖。   拓跋寒仔细地瞧了过去,发现他不止脸色苍白,全身上下也清瘦苍白了一圈,“大仙?王上可知你身边站着的人正是巨野二皇子身边的重要人物,是我们煜日的敌人。”   大仙?   拓跋寒不知那银面人到底搞的什么鬼,怎么会在煜日的宫殿里出现,看那感觉拓跋皓好像十分信任他。   “寒王误会在下了,在下确实是曾在巨野二皇子的手下待过,可那是没遇见咱们王上这样的明君,现在遇见了自然是转投明君膝下了。”   银面人依旧是那个沙哑的音调。   “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拓跋寒若是信他这屁话那才有鬼呢。   “在下可没什么鬼主意,只是想为王上炼丹帮王上青春永驻长命百岁永登帝王之位。”   稍稍福了福身子,朝着拓跋皓拜道。   拓跋皓本就云里雾里的,晃着脑袋笑道,“好,好,大仙只要帮着本王长生不老,本王定要封大仙一个国师当当。”   他要长生不老,他要成为一个不会死的帝王,他拓跋寒再厉害也抢不走他的帝位。 第123章 半夜潜入   银面人马上迎合道,“那下臣就先谢过王上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丝的阴森。   拓跋寒盯着银面人总觉得这人心里正盘算着什么鬼主意,他总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的,也许他心里正酝酿着一个很大的阴谋。   “王上,臣以为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长生之术,人总要经历生老病死这一劫的。”   他必须要叫醒他。   “寒王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银面人马上回了句,眼神里闪过一丝阴森,“寒王这么说,莫非是不想咱们王上拥有长生不死之身。”   他一张口马上把白的说成了黑的,矛头直指拓跋寒。   拓跋皓从那群云雾里抬起头,不悦的看向拓跋寒,“孤要长生,任何人也阻挡不了!寒王若是没事可以回去了,孤不想见到你。”   苍白的手挥着烟雾,用力的吸着,手上的青筋若隐若现眼睛里也布满血丝,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他以为拓跋寒阻止他修炼长生之术,实则是想夺了他的王位,对那拓跋寒更是怀恨在心。   “王上!你听我说,这银面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什么长生之术只是他用来骗你的幌子罢了。”   自己的亲哥哥沦落到如此的地步,拓跋寒却只能心痛的大喊。   那银面人一副委屈的模样,“在下不知怎么得罪了寒王,寒王要这么抹黑在下,长生之术确实是存在的,寒王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不信你可以问王上,王上只是修炼了几天而已,现在身子已经慢慢转变为仙人了。”   转向拓跋皓又道,“王上是否觉得自己身子轻飘飘的,就好像浮在空中一般?”   “是,是,孤觉得自己飘在了空中。像是在腾云驾雾舒服极了,大仙,孤很快就会成仙了对不对?”   继续吸着烟,拓跋皓一脸舒服的表情,就好似真在空中腾着云雾一般。   拓跋寒知道那香炉里的烟雾一定要问题,否则那拓跋皓不会像着了魔似得猛吸着它。   黑眸一转,几步上前想要把那香炉抢过来瞧个究竟,却没想那银面人反应极快的拦住了他,“寒王想干嘛?”   胳膊一挥击向那银面人的胸口,“我想看看那香炉里到底是什么香!”   “是长生的妙药,寒王看不得。”   银面人也不客气地回击了一掌。   笑话,那香炉里的香岂是他说看就能看的,那可是他在炼制了好久的宝贝东西。   “既然是妙药,本王也想瞧瞧。”   他越是阻拦他便越觉得那东西有蹊跷,紧紧的逼上前又抬脚踹了过去。   银面人有些吃惊他的武力流,心底暗道,这男人的武力与上次交手相比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了。能轻易的接下他这么多招的人,这整个大陆也没有几个,其中有一个还是个女人,而那女人正是这男人的女人。   为何两个年龄不大的人会有这么高的武力流,那女人更是恐怖的五行同修,而这男人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提高了这么多,难道他们有什么提高武力流的秘密方法?   “都给我住手!寒王你这是想造反不成?”   两人的打斗在拓跋皓的一声大吼下停了下来。   拓跋寒有口难言,现在的拓跋皓根本听不进他半句话。   他若是硬攻上去难免会治他个以下犯上之罪,说不定还会把他打入天牢,若是这样就正好着了那银面人的道了,恨恨地咬牙退出了殿,只能先回府想办法了。   “寒王爷慢走,替我向贵夫人问个好,在下忙完了再去看她。”   冲着拓跋寒的声音,银面人嘴角弯起,轻轻地笑道。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对付那个女人,那个让他狼狈而逃的女人,他发过誓,他会要那女人好看!   寒王妃的院子里慕琉璃抱着小家伙躺在太妃椅上,一会捻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一会拿一块糕点咬上一口。见拓跋寒愁眉不展的模样,这才开口问了句,“回来了?”   小家伙是蹲在慕琉璃胸前的,远远地看见进了院门的拓跋寒,小手就开始挥了起来,“啊,啊,啊!”   拓跋寒心情极差根本没注意小家伙那挥着的小手,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慕琉璃,“嗯。”   便头也不抬的进了屋。   慕琉璃见他那副态度知道他刚刚进宫去又出了些状况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小家伙提起来一抱也随即进了屋。   “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你看你那一脸的苦样,我又不是瞎子岂能看不出。”   平日了里他虽不喜欢言笑,可也不会这般哭丧着脸的。   抹了抹脸,“是吗?我没注意。”   强颜欢笑了下,“我没事,你和孩子好就行了。”   她们母子是他最深的牵挂,也是比他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   “拓跋皓不听你的劝?”   她早就猜出那拓跋皓的态度了,如此骄傲的人,会承受自己错了吗?   答案自然是不会。   更何况是人都想长生不老,而他的欲望比一般人还要强烈,所以沈亦芸才摸清楚了他的弱点,针对他的弱点下了套。   “他竟然相信这世上有长生之事,我怎么劝也听不进去。”   他突然想起以前两兄弟相处的事,他们曾经那么的信任彼此,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便成了这般了。   他的亲哥哥杀了所有的异母兄弟,替他们的母妃抱了仇,却唯独对他这个相依为命的弟弟异常的好,却没想登上王位的他会慢慢转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已经告诉过他了,王位与江山他都不会与他去争夺,他自愿做一个为他保家卫国的寒王,可他却慢慢的不再相信他这个亲弟弟了。   慕琉璃很想回他,既然他不听,那你也别劝他了,惹这么多麻烦事干嘛?   可转念一想,这拓跋寒根本不会放下整个煜日这么个大包袱,而这拓跋皓又是他的另一个包袱。   “你可清楚他通过什么办法长生的?”   别跟她说是吸处女血或者是吃童男童女之类的狗血方法,否则她真能抓狂。   “他一直在吸香炉里的烟雾,可我想要上前查看却被人拦了下来。”   想到这事,拓跋寒的怒气又重新燃了起来。   本以为一句话能把慕琉璃晃过去的,可他显然低估了慕琉璃,“什么人能拦得住你?以你现在功夫皇宫根本没人是你的对手。”   她不是高估了他或是低估了宫里那些人的能力,而是实事求是的分析了下,所以这拓跋寒话里该是有所隐藏了才对。   “是,是银面人。”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跟她明说了好,让她做好防备也好,若是那银面人突然出现了,也不至于太过吃惊。   银面人?   慕琉璃在心底过了一遍,马上明白了他所讲的银面人是谁了,“巨野萧战忌的手下那位?同样拥有圣兽的家伙?”   那人并不是什么善类,他怎么在煜日了,还待在了拓跋皓的身边,难道说他有什么阴谋?   “王上称他为大仙,那些长生之术就是他教王上练的。”   拓跋寒重重地点头应道。   “大仙?拓跋皓这些长生的事都是他搞出来的?”   一激动,又忘了尊称了,什么狗屁王上,姑娘我才不愿搭理你呢,在她看来就是一被人骗的团团转的傻货。   再看向拓跋寒,这就难怪了,那银面人不仅身手不错,为人更是狡诈多变,拓跋寒这样的性子倒是真有些斗不过他了。   拓跋寒又把那银面人最后说的话也与慕琉璃说了一遍,最后还没忘叮嘱她要小心那人,更是夸张的把风行和风潇等四人都叫了过来,现场开起来重要会议。   “是,属下会拼死保护夫人和小世子的。”   “属下也是!”   “我们也会用命来守护夫人和小世子的。”   四人信誓旦旦,却被慕琉璃一句话弄得异常尴尬,“若是真是来了,他们四个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我只怕那家伙不敢来。”   想要会会她,很好啊,她会在这府里准备好茶水等着他。他他妈只要敢进来,她就泼他一身热茶,怎么样够能表达她的热情了吧。   “他们再不济也能抵挡一点时间,到时候你便先带着儿子离开,不易与他硬拼,我怕你受伤。”   拓跋寒抓住她的肩,一脸的认真。   他知道那银面人的身手,虽是四行同修不及她,可那人身边还有只凶猛的恶兽。若是坎肩一不小心去哪里溜达了,他怕她会被他伤了,“对了,你一定要时刻把坎肩带在身边,我怕他会带着那只圣兽过来。”   “知道了。”   对于他的啰嗦,她显得有些不耐烦,就好像她慕琉璃该是有多么怕那家伙似的,“你可别忘了上次是他被我打的抱头鼠窜,落荒而逃的!输的人是他!”   “算了,我这几日都留下来陪你们,宫里的事我让风行他们先去打听着。”   最后拓跋寒觉得安排谁都没自己亲自守护来的安心,至于拓跋皓的事,只能先让风行他们去打听打听再另想对策了。   对于拓跋寒做出的这个决定,慕琉璃抱着没所谓的态度,只是这男人保护便保护了,现在是跟在她和宝宝身边形影不离的有些过分了。   “拓跋寒,我要洗澡了,你去忙你的去。”   她站在木桶边上,冲着那直直盯着她看的男人道了句。   “不行,我要时刻注意着你们的安全。”   心里自然是觉得顺便瞧瞧美人沐浴也不错。   “你以为他会有兴趣看我洗澡?”   “他若是敢我剜了他的双眼!”   “不需要你出手,我会先你之前废了他的,所以,请你抱着小家伙出去。”   她有意挡着一个屏风在这里了,他居然绕过屏风抱着儿子找了个凳子直接坐在她面前了。   他那压根就是一观赏的动作嘛,她是想洗澡并不想要表演什么给他看。   这逐客令下了,环着胸等某男人的自觉反应,拓跋寒被她盯了半天,只能讪讪的一笑抱着儿子转身去了外厅。   慕琉璃和拓跋寒都没想到那银面人真会这么巧就在她洗澡的时候闯了进来。   “谁?”   慕琉璃一瞥那窗上的人影就觉的不对劲,拓跋寒抱着孩子根本没出去,风行他们就算出现也不会经过那个地方的。   那外面的人会是谁?   经她那厉声的一斥,拓跋寒立刻警觉的冲了进来,“怎么了?”   “外面有人。”   素手一指,表情极为淡定,她依旧那副处事不惊的态度,整个人没在水里,只露出头和若隐若现的香肩。   “寒王妃好耳力,在下佩服。”   窗子上的身影动了动,银面人沙哑的音调从窗外传来。   拓跋寒低声咒骂了声,该死!   怎么真在这个时候来了,大手一挥把屏风扯来过来挡在慕琉璃身前,“琉璃,你先穿衣服,我替你看着。”   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与那银面人一战,可怀里的小家伙却揪着他的衣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弄得他只能轻声哄着道,“儿子乖,爹爹待会跟你玩。”   慕琉璃根本顾不得肚兜还是什么的,直接先裹了件外衣就站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后,整个人散发着难以靠近的杀气,一股消失了很久的杀气。   冷冽的眸子一扫那窗外的银面人,一只手挥着匕首就向着那黑影插了过去,“受死吧!”   银面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袭,弄的连连退了几步,“寒王妃还是这么厉害,招招要取在下的性命。”   “既然来了,便是想与我对招的,当然要这么玩才尽兴。”   跟在那银面人身后破窗而出,月色洒在她面前那人的银面上,显得有些诡异,特别是那银面人刻意制成的月牙儿的眼睛,在月色下呈现的是一种极恐怖的笑。   “怎么?巨野的二皇子不要你这么个废物了?”   慕琉璃半点不给他面子,直接损他道。   废物?   那银面人在嘴里来回咀嚼了几句,才笑道,“在下现在是煜日王上特封的奉天大臣,以后可是与寒王同朝共事的,寒王妃这般气势汹汹的对在下,似乎有些误会,以前那是各为其主得罪您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屁话还真多,我若是偏偏就放在了心上了呢?”   慕琉璃没打算给他好脸色,上次相见差点杀了她们的人,她会信他才有鬼。 第124章 儿子长大   银面人有银面掩着面,外人倒是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那双眼睛里透着一股阴森的恨意,这个女人明显是要与他为敌下去。   “寒王妃的意思是?”   阴森的眸子一眯。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若是识相点就赶快滚离煜日,否则我会与你好好算算往日之仇。”   心里虽不明白这人潜入煜日皇宫的原因,可事情扯上了拓跋皓和煜日,便是等于扯上的拓跋寒,扯上拓跋寒也就意味着她不得不管。   曾经万事与她无关,可现在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拓跋寒有任何差错。   “往日之仇?若是在下没记错的话,上次被打伤的是在下,若是说到报仇那也该是在下来报。”   他就是为了报仇才来的煜日,嘴角一扯,心里暗道。就算你不找我报仇,我也不会忘了你给我的难堪,我要你煜日亡国,我要你们两人不得善终,家破人亡!   慕琉璃冷冷的嘴角一撇,“哼,战场上生死由命,你没本事,我就算杀了你又如何?我的命就在这你有本事便来取。”   她向来公平,若是能杀得了她便是他的本事,她绝对不怨天不怨地。   她那狂妄的口气,让银面人心里的恨意极具加深,面上却没什么动静,只是点着脚尖退到墙头,“寒王妃的话在下会记在心里,后会有期!”   他会让她见见他的本事!   快了,在不久以后。   慕琉璃与拓跋寒相互对了眼,确定人走了才进了屋。   床上的小家伙早已哇哇大叫,拓跋寒刚刚一急怕那银面人对慕琉璃不利,便直接扔下孩子让“坎肩”看着,自个飞身出去保护孩他娘了。   “没想人还真来了,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慕琉璃弯腰抱起小家伙又看向拓跋寒认真地道。   拓跋寒也是认真地看着她的,可眼睛一不小心瞥到了她那白嫩的胸脯,喉结滚了滚,那对若隐若现的胸部被包裹在一层薄薄的外衣里,充满诱惑的展现在他眼前。   她刚刚一急身上的水根本没来得及擦,衣服又薄,现在看去便是等于一件净水的透明薄纱死死的裹在一个诱人的身子上。   而他一个再也正常不过的男人,面对这一切自然会多看几眼,心里也自然会想倾身上去。   慕琉璃压根没发现直接已经被男人炙热的眼神包围,而是低头哄着怀里的小家伙,也没忘继续嘱咐着拓跋寒,“那宫里你以后还是少去的好,不知道那拓跋皓被他灌了什么迷药,还封了他一个狗屁奉天大臣。”   见拓跋寒一直没搭腔,才顺着他的眼神明白他在看些什么,娇声一喝,“拓跋寒,你看什么?色鬼!”   好在小家伙替她挡住了重要部位,否则可真是糗大了。   现在的她穿了等于没穿,刚刚在屋外衣服还没彻底浸透,月光朦胧的也看不大清楚。可这会的屋内油灯蜡烛都亮的很,又加上她这么移动了几下,没系好的腰带松垮的置于腰间。衣领处已经大开,事业线若隐若现的,黑发缠肩别提又多性感了。   把床上的薄被扯来覆在身上,又瞪了眼拓跋寒,“你,看够了没?”   他那炙热的眼神让她想起昨夜两人缠绵的画面,他也是这样看着她的。   “没有!不过你还是快些换身干衣服,我怕你会着凉。”   某人如实回答,这样的美景他一辈子也不会看够,只不过他跟在意她的身子。   慕琉璃一双美目睁大,他居然还好意思回答没有!   这男人怎么也有这么可恶的一面,只是他那炙热的眼神,深邃如夜空的黑眸,她看着看着就被吸引了进去。   他的淡淡的关心会让她心头一暖。   不敢与他继续对看,裹着被子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身干衣服。   “什么时候这小子才能长大?”   拓跋寒如以往一样环着慕琉璃的腰躺在大床的最外侧感叹了一声。   “什么长大?你没发现他一直在成长吗?”   她抵在他的胸口没好气地应了声。   最近抱在手里好似又重了几斤。   “我是说长大,可以自己睡一个屋子,而不是天天这样挤在我们一起,害得我都不能抱你。”   男人的牢骚话难得的很长一大段。   慕琉璃总算明白了他话里的重点,脸一热没再搭话,这男人怎么说这话也不害臊。   拓跋寒感受到怀里的小身子在他那句话后的僵硬反应,又故意凑到她耳边轻轻吐着气道,“我好想抱你,就像昨夜一样。”   若是没有昨夜说不定他也没这么渴望,就是尝过了,觉得滋味太过美好了,才会一直想要再次拥有她。   不管他在身后怎么吹气,怎么说些让她脸红心跳的话,她就是不开口,因为她实在不知道与他说些什么,说她其实也觉得昨夜的一切虽然疯狂却很开心?   有了温暖的怀抱,慕琉璃睡的很安稳,早晨是被拓跋闹闹的嗯嗯啊啊声吵醒的。小家伙昨个夜里吃的少,早上估计是饿了,转过身子一直往慕琉璃的怀里钻,许是知道他那吃的在什么位置。   拓跋寒轻轻的越过慕琉璃横在床中央的身子,捞起小家伙轻声道,“乖啊,让你娘多睡会,爹陪你玩。”   小家伙饿了那是谁也不认,亲爹也一样,小手一把掌呼在拓跋寒的俊脸上,小脚也乱踹起来,“哇……哇……”   慕琉璃一咬牙睁开了眼,昨日拓跋寒在她身后嘟嘟哝哝的话,现在还在脑海里回荡着,而这男人一大早的却表现的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自顾自的哄着小家伙。   儿子饿了,她这个做娘的自然是不能再装下去了。   “我来喂他。”   “他还要吃几个月的奶?要不我们请个奶妈吧,夜晚你也不用这么辛苦。”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用这么辛苦地忍着了。   “我打算等他十个月的时候断奶。”   “十个月?”   拓跋寒掐指一算,“还要等一个月?”   “是啊,小家伙已经九个月了呢。”   慕琉璃亲昵的摸着小家伙的头顶道,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这小家伙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在外颠簸着,在家里待得时间没超过两个月。   若是可以,她倒是希望他能与其他孩子一样过着安稳的日子。   “还有三个月他就整整一岁了,到时候替他弄个热闹的周岁宴吧。”   拓跋寒也凑上前去摸着小家伙那圆溜溜的小脑袋,宠溺一笑,他的儿子他会竭尽所有去宠爱他。   慕琉璃轻轻点着头,她虽从小到大没过过什么生日,但是她希望她的宝贝儿子可以与其他人家的孩子一样,体验所有该体验的东西,经历所有该经历的。   拓跋寒一直没放下拓跋皓的事,风行几人分头去收集了情报,几人忙了好几天才打探到一些东西,忙着回来给拓跋寒回报。   “说吧,都探到了些什么?”   拓跋寒黑眸一扫眼前的几大得力助手道。   风行第一个开口道,“属下在皇宫里的探子打探了出来,那银面人是之所以能成为奉天大臣,全是皇后娘娘牵得线。”   “我就知道跟她有关系。”   拓跋寒黑眸一凝。   “我们前段时间刚离开了煜日不久,那银面人就出现在了皇宫里,只是一天的时间王上就封他做了奉天大臣,之间的缘故属下还没查清楚,只知道王上现在很信任他。”   风潇跟着回道。   风潇的话音刚落,风飞也急着说出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传说他会长生之术,所以王上现在除了早朝上露个面外便不再过问任何事了,皇后宫里的小宫女说王上已经有一个月没去皇后那了。”   “哼,难怪那么饥渴!”   慕琉璃在一旁冷眼一瞥突然插上一句。   这屋子里的也就拓跋寒知道她那话里的意思,想起那晚沈亦芸给他下药的事,俊脸一红咳了声,“风沄,我让你盯着沈鸿的,最近那只老狐狸可有什么动静?”   他可没忘记现在的危险人物还有这么一位。   风沄被点名了,立马回道,“属下这几日夜探了几次左相府,左相好像一直没什么动静。”   几番翻墙入府,那左相府早已熟门熟路了,顿了顿又道,“不过属下还发现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估计这事跟咱们也没多大的关系。”   他从来就不是个八卦的人,可那沈鸿偷偷摸摸的样子,他又不敢隐瞒半句。   “说吧。”   “爷你以前的姬妾雁芙姑娘好像与左相关系不一般。”   风沄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瞥着拓跋寒,等待他的反应。   没想慕琉璃却先拓跋寒开口了,“关系不一般?他两勾搭到一起了?那老头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说不定那雁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沈鸿的。   这下这关系倒是有些混乱了,拓跋寒的前姬妾跟了他的前侧妃的爹。   “除了这些呢?”   拓跋寒无奈地看了眼抱着看好戏态度的小女人,继续问向风沄道。   “其它倒是还没有什么发现。”   “好,你就一直盯着他,他一有动静你便通知我。”   他不会给他机会让他挑起煜日与占极的战争。   扫了眼风行等三人,“你们也都下去吧,盯紧了银面人和沈亦芸。” 第125章 牵连之罪   风行几人点头退了下去,慕琉璃还忍不住堆排着他道,“我说你这挂名的王爷当着也真够辛苦的。”   拓跋寒了然的很,抱歉的很,“琉璃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清亮的眸子抬起眉头一拧,为他突来的抱歉而不解。   “我想给你和孩子一个安稳的生活,可是却又不能看着煜日被奸人所夺,弄的国破人亡,百姓流离。”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好的夫君,也不是一个好的爹,可是对与她们母子他不愿放手!   说他自私也罢,他只是知道爱上了的就不愿放手了,爱上了就想要一辈子,下辈子,生生死死的与她在一起。   爱?   何时他对她的爱这么深刻,深刻到自己也有些吃惊。   慕琉璃眼神一敛,一股暖意流过胸口,“我知道你有你的责任,所以你只管放手去做,至于我和孩子我想我可以照顾得来。”   她并不是那种有所怨言就哭哭啼啼的女人,她是慕琉璃,她是那个比男人还要强上百倍的慕琉璃。她有足够的自信保护自己和孩子,她不会成为他的累赘,永远不会!   所以他并不需要担心她和孩子的安危。   “这次的事很棘手,所以你带着孩子先去夜雪那里住上几日可好,等这边的事解决了我就去敖汉接你回来。”   她越是这般毫无怨言,他心里的愧疚就越深。   如今的煜日被那沈亦芸搞的乌烟瘴气的,而那沈亦芸一直想方设法的要杀了她们母子,所以他打算先让她们去敖汉那便避一避。   这一段时间事情的发展一直出乎他的意料,他从未想过沈家居然敢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先是夺兵权,再来是插手朝事,下一步该是谋取整个国家了。   “不去。”   娇艳的唇瓣轻启,淡淡地开口应了声。   她怎么放心带着儿子躲到敖汉,留他一人面对银面人和沈亦芸那群虎视眈眈的豺狼狐狸。   “琉璃,现在不是与我耍脾气的时候,这煜日的朝堂变化太多,我不敢冒险让你和孩子留下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是这万一也足够令他胆颤心惊的了。   慕琉璃搂着小家伙几步上前,递给他道,“他还有三个月就周岁了,你答应给他一个隆重的周岁宴的,难道就过了几日你就忘了?我想他一定也希望自己的生日在自己的家里面过,而不是在异国他乡。”   耍脾气,那般小姑娘爱玩的把戏她可不习惯,她只是表达自己的意见罢了,至于他同意与否那就与她无关了。   两人定定地看着对方,眸子里闪过很多东西,有深情的爱,有浓浓的不舍,有难以言喻的情。   “你放心他们伤不了我。”   慕琉璃打破沉寂首先开了口。   想要对她不利的人多了去了,可现如今她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是慕琉璃,那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慕琉璃。   你若想欺我,那我便绝不会饶了你!   两人的谈话在慕琉璃一直淡漠的态度下搁浅了下来,拓跋寒没了办法只得先这样着,至少现在那沈亦芸和银面人没什么行动。   然而,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右相慕恩通敌叛国。整个慕家被抄了家,牵连甚广,慕家的大少和大小姐以及慕大夫人也全部被抓进了天牢。   “哼,那老头也有那胆子去叛国?”   慕琉璃反正是第一个不相信了,叛国这东西得有足够的胆量,而据她观察慕恩偏偏就少了这东西。   说沈鸿那野心勃勃的老家伙叛国她还会更加相信些,不用想也知道是沈家人弄的事,谁让现在煜日除了沈家慕家的势力最大呢。   挡了人家的美梦了,被对付那是迟早的事,那慕恩若是有些觉悟就该早些行动,也不至于弄到整个慕家被抄家,连个根都没留下。   慕家的事她懒得去管,一个是拿她当棋子与她断绝关系的爹,一个是她记忆力母老虎状态的大娘,一个是她那高傲的对她动辄就出手的嫡姐。   说实在的,这些个人的生死她真心没放在心上,只是那慕天风对她不赖,若不是他的庇护,说不定根本没有今日的慕琉璃。   心里明白,慕家被抄,她也脱不了干系。   果然早晨慕家被全端了,下午宫里的圣旨就到了,右相慕恩涉嫌叛国,请慕二小姐即可进宫协助调查。   拓跋寒不放心让她一人被那群宫人带走,把孩子交给风行交代好一切后也跟着她进了宫。   大殿上的拓跋皓又苍白了许多,干瘦的眼眶裹着黑眼珠,有几分惊悚的感觉。   干裂的毫无血色的嘴唇有些发灰,上下动了动,“寒王妃还是这么漂亮。”   还是这么的让他想要霸占她的美。   “王上却变的有些不大一样了。”   慕琉璃稍稍福了下身子道,“不知王上召琉璃来有何事?”   不与他啰啰嗦嗦的,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她看了都渗的慌。   “王上当然不一样了,王上最近一直在修炼长生之术,很快就会成仙。”   沈亦芸在一旁应声道,丹凤眼轻挑,眸子转也不转的看向拓跋寒,他总算愿意进宫了,自从上次她下了药后她便再也没见到过他。   “哦?长生之术吗?琉璃倒是第一次听说。”   “那些仙术自然不是你这些凡人能知道的。”   沈亦芸态度恶劣地回道。   为何现在都这境况了,这女人还能这么的嚣张。   “这么好的仙术那皇后娘娘也该是修炼了吧,怎么瞧着皇后娘娘没啥变化呢?”   这么好的事,你若不练不是招人怀疑?   “这长生之术必须是帝王之身,真龙天子才能修炼,所以本宫并没有修炼。”   沈亦芸巧妙地答道。   这话她早就与拓跋皓解释过了,那拓跋皓根本没多想就信了,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想长生。   “这样啊!果然是神奇的很。”   嘴角微勾的阳气一抹笑。   那沈亦芸给的理由有多牵强,傻子都明白这女人在鬼扯,而那拓跋皓居然也还真信了,他真是连傻子也不如。   “寒王妃这么聪明,想必已经清楚这次王上招你进宫的原因了吧。”   沈亦芸觉的她的笑异常的刺眼,她实在不明白为何她还能笑的出?   她若想把她打入大牢那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   慕琉璃莞尔一笑,“当然,宣旨的公公念的极清楚,琉璃耳朵也很好使。听的明明白白,说是右相涉嫌叛国,让我来协助调查来了。”   “呵呵,知道就好,如实招来,你是否知道右相私通敌国!而你嫁给寒王也是右相设的一个圈套!”   沈亦芸脸色一变,厉声斥道。   殿上的大臣们全都指着慕琉璃低声嘀咕起来,现在煜日朝堂上完全是被左相沈鸿控制了,连右相都被灭了,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没什么的实权的小官。   “怎么?王上还没开口,皇后您却先说话了,琉璃不知道什么时候国事轮到女子干涉了?”   她问她就得答吗?   太小瞧了她慕琉璃了吧。   沈亦芸再次被她弄的脸色难堪,“王上身体有恙,我替他问的而已。”   随口胡诌了一句却正好中了慕琉璃的下怀。   “身体有恙?皇后刚刚不是还说王上在修炼长生之术吗?那么厉害的长生之术居然还能生病,果然是神奇!王上身后帘子里的那位奉天大仙可要解释下了,什么长生之术连龙体也不能保重?”   进了大殿就发现有人藏在拓跋皓那龙椅后面了,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了,再加之银面一闪就可以完全确定是谁了。   银面人从龙椅背后的珠帘里走了出来,冲着拓跋皓行了个礼,又看向慕琉璃,“寒王妃问的好,只是这是仙家的秘密,不能透露还请寒王妃恕罪。”   刚刚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这女人太厉害了,可以说的那一国之后哑口无言。   而那沈亦芸真是没有用,几句下来就败下了阵来胡乱瞎扯差点坏了事。   那拓跋皓也不是傻子,这几日也觉得自己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还特意问了他。好在他灵机一动回了他,说那是成仙的必经之路,等真正的长生了,身子只是个皮囊根本不用担心,那拓跋皓才没一直追问下去。   先如今又被提起了,他瞥见了拓跋皓眼里的疑问。   “既然这样,琉璃也不多问,只是觉得一个国家若是女子过问国事总觉得不妥,我倒是无所谓,只怕传了出去咱们煜日的面子不大好看。”   慕琉璃适时的表现出为难之色,那意思是她也是为了煜日好。   拓跋寒自然不会让她孤军奋战,也开口道,“煜日自古到今却是找不出女子过问国事的事,本王也觉得皇后娘娘您逾越了。”   沈亦芸在众人注视下,身子有些忸怩,没想没整到她不说,矛头还全部指向了自己。   最后她却落个明事理的好名。   “王上身子不好,右相叛国之事早已交给在下处理了,在下可有那资格询问寒王妃?”   沈鸿那老狐狸笑着开口道,他可不是女人。   是王上亲自下的旨意抄那慕家的,朝堂上相斗了几十年的两人,终于分出了胜负,他慕恩根本不是他沈鸿的对手!   要怪就怪他没有一个当皇后命的女儿。   “当然,左相大人现在可是煜日的重臣,琉璃自然不敢不回你的话。”   那重字故意叫的极重。   慕琉璃嘴角一动,心底暗道,老狐狸终于忍不住了,倒是要看看他能使出些什么招数。   “寒王妃是慕家的二小姐,那应该知道右相叛国的事吧?”   沈鸿老脸一摆,问道。   “知道是知道的。”   慵懒地应了声。   拓跋寒紧张地抓着她的手,黑眸对着她,没想她会答这么一句话。   “你知道?”   显然被她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的还有其他人。   “不止我知道,大家也都知道的呀,我今个早上才知道的,整个煜日都传的沸沸扬扬的,我若说不知道那倒是有些假了。”   她所说的知道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个知道。   见她调皮的一挤眼,拓跋寒心中那口气才舒缓了下来,这女人总是这么让人心惊胆战的。   好在他定力够,否则早就开口了。   “你是说你以前不知道他叛国?这大家伙会相信吗?你可是慕家的二小姐,你爹他难道不曾与你说过他叛国的事?”   “若是左相你叛了国,你会大肆宣扬吗?琉璃虽没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人多口杂凡事小心的道理,我想我爹他身为右相该是比我这小女子懂的道理多得多吧。若是他真的叛国了,他一定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怎么还会告诉我呢?左相你真是爱说笑。”   “可你是他的女儿!是一家人!”   沈鸿极力想要在她身上安上些罪名。   慕琉璃不紧不慢地抬起眼盯着沈鸿盈盈一笑,娇媚的小脸耀眼的很,“一家人就没有秘密吗?那左相也告诉您夫人您在外面养了个美姬妾,那美姬妾还怀了孩子的事了吗?”   “你,你胡说什么?”   沈鸿心底一惊,她怎么会知道?   那雁芙的藏身之地已经足够隐秘了,而他每次也小心的很,若是传到那母夜叉的耳朵里,他怕那大人孩子都不保啊!   “看来是没有说,哎,左相将心比心,也可知我爹他根本不会告诉我他是否叛国的事。”   想跟她玩花样?   老狐狸也给我蜷着尾巴一边待着去。   抖出里的龌龊事看你那张老脸往哪里放!   “就算如此,右相叛国也是诛灭九族的事,所以寒王妃你也难逃罪责。”   这法是祖上定下来的,他倒是想看看她那张灿若莲花的小嘴怎么辩解过去。   诛九族!   拓跋寒手心里的冷汗传到了慕琉璃的手上,手指紧握着那纤细的小手,“他是本王的妃子,谁敢伤她先过了本王这一关再说。”   他会保护她的,即使与所有人为敌!   “寒王这是让下官为难啊!王上您看这事……”   沈鸿立刻搬出迷迷糊糊的拓跋皓。   拓跋皓挪了挪屁股,半天才清醒过来,无精打采的道,“左相做主就好,孤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他好想念那仙丹的味道,“大仙快去帮孤拿些仙丹来,孤要受不了了。”   慕琉璃总觉得拓跋皓那模样有些熟悉,苍白的脸,骨瘦如柴的身子。无精打采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吸毒已久的瘾君子,现在那模样就是毒瘾又犯了。   只是此时的她根本没心情去想他拓跋皓到底怎么了,因为沈鸿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寒王妃,那在下得罪了,来人按照煜日律法,把寒王妃打入天牢。”   沈鸿身子一正大声喊道。   拓跋寒一下子跃到慕琉璃身前,护着她道,“谁敢抓她试试,别怪我拓跋寒心狠手辣!”   他不会让她被抓的。   “寒王您这是让下官难做啊!下官也是按照律法来办事,还请寒王谅解!” 第126章 主动出击   “律法?那琉璃也熟读一二,九族乃是外祖父、外祖母、从母子、妻父、妻母、姑之子,姐妹之子、女之子、己之同族也。”   “没想寒王妃还熟读了律法,既然知道,那也该明白您是逃不掉了的。”   轻轻一笑面上并没有沈鸿想要见到的惧意,“那律法可有说过断了父女关系的该怎么处置呢?我与右相早就断了父女关系了,这事寒王府里人人都是知道的,所以说现在我并不算是他的女儿,那左相这怪责之罪琉璃可有些受不住了。”   “早已断了父女关系?荒谬,你这明显是强词夺理胡乱推辞。”   “律法若是没说清楚,左相你便抓我不得。众大臣的眼睛可是看得清楚,左相就算想要把慕家一网打尽那也是你的事,我只是奉劝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悠着点,若是调查结束了,那琉璃就不多留了,王爷咱们走吧。”   拉着拓跋寒的胳膊,昂着头一脸淡淡瞄了眼坐上的沈亦芸,“皇后娘娘可真是有精神,我可不行,昨个夜里小家伙闹腾的很您没儿子估计体会不到我的辛苦,不多待了回去补个觉去。”   “左相,按照律法寒王妃可以走吗?”   沈亦芸根本不懂什么律法,只能期盼她爹沈鸿能争口气,可沈鸿也被慕琉璃说的一愣一愣的。   正思来想去地犹豫着呢,慕琉璃脚步一移踱步到他面前,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音调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只是一句,那沈鸿马上变了脸色,“寒王妃说得没错,若真是断了关系,我们便抓她不得。”   恨恨地道,这女人太毒了,他就说她为何一副气定神凝的模样,原来早就铺好了后路。   “你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拓跋寒搂着窝在他怀里半眯着眼的小女人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说我们抓了雁芙,若是我不能安好的回去,人会被立刻送到左相府大夫人的面前,到时希望他的儿子还能活下来。这个买卖他划不来,所以他放了我。”   慵懒的窝在他怀里,暮霭下的阳光不是那么的刺眼,温温和和的好不舒服,照的她都有些困意了。   “你什么时候抓的雁芙?”   他怎么不知道?   “骗他的而已。”   她只是摸清了沈鸿的性子而已,知道这老狐狸不会冒任何的险。   拓跋寒恍然大悟,长臂收了收又向自己怀里拢了拢,下巴蹭着她的头顶,“都说他沈鸿是老狐狸,却没想还是被你给耍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嫌我狡猾了?”   素指握着他的手臂轻轻拧了下,完全是小夫妻间的浓情蜜意表现。   “对,你是我的小狐狸,最爱的小狐狸。”   拓跋寒也肉麻兮兮的回了句。   慕琉璃又捏了下他的手臂,心里倒是甜孜孜的,“没想寒王也会油嘴滑舌的,找人查查慕恩到底犯了什么事,越详细越好。我估计他们沈家对与我和你都不会轻易饶过,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慕恩那边下手,若是他禁不住拷问直接把罪推向我们,到时我们有口也说不清了。”   她相信煜日右相和寒王密谋叛国,绝对会是个好话题。   风行和风潇几人又是一整夜没睡,大清早的时候就全都聚到了拓跋寒的屋前。   “爷起来了吗?”   拉过端着热水进屋的碧月小声地问了声。   “起来了,只是小姐和小世子还在睡。”   碧月也同样小声地回了句。   屋外的对话,拓跋寒自然是听到的,瞅着床上睡着的女人,小声的上前在她耳边呢喃道,“你再睡会,我去看看风行他们都查到了什么,待会再告诉你。”   慕琉璃坐起身子披了件衣衫在身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用了,让他们进来说吧。”   他对她的宠爱总是这般点点滴滴的却又让她心头一暖,他永远会在她之前醒来,然后搂着她缓缓地舒一口气,她曾经骂过他有病。   他却说,我只是怕醒来你突然不在我身边了,所以我不敢多睡。   他这不是有病,是傻,可就是这股傻劲让她心头一软。   风行是知道他家爷有多宠爱他家夫人的,可这大白日的没必要还抱在腿上吧。   “爷,属下昨个打探了下,原来是右相家的一个小厮发现了巨野二皇子写给右相的书信,这才揭开了右相叛国这事。”   正事要紧,他们爷和夫人怎么恩爱那是他们的事。   慕琉璃扒着拓跋寒的铁臂,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先是嗯了声而后道,“那小厮和书信是关键,人呢?”   “听说是被左相保护了起来,具体的事情属下还没查出来,那书信也在左相的手里,作为证物有很多人看着呢。”   他们昨个一夜没睡,也就寻出这么点消息。   “尽量查出书信和那小厮的藏身之地,与萧战忌扯上关系的事,我估计那银面人也有掺和进来。所以大家都得小心,待会我会去天牢见见慕恩他们,希望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   现如今,时间就是一切,这事必须主动出击而不是坐以待毙。   只是她好像低估了沈鸿的手段,这天牢里里外外的可真是设了不少的看守与暗卫。   怎么?   怕她劫牢不成?   她又不傻,更何况是慕恩那群她讨厌极了的人。   “寒王留步,王上下了旨意了,天牢重地关押要犯,任何人都进不得。”   守卫长矛一挡拦着道。   “连我也不行吗?”   拓跋寒很少拿他这王爷的身份去压人,等想起来要用了,却没任何效力了。   “不是下官不愿意给您个面子,若是我现在放您进去了,到了左相那下官的小命就不保了,还请寒王理解下官的苦处。”   他只是个小小的守卫,左相一只手就能弄死他。   他知道寒王不能得罪,可现在煜日当家的是左相大人,得罪了他,他别说是这小守卫的职务了,一家老小都别想活了。   好他个沈鸿,真当自己是回事了。   拓跋寒一肚子的火气没地发作,一掌拍在了墙上,吓的那小守卫全身打了个哆嗦。   “寒王饶命啊!小的不想死。”   慕琉璃从红色大斗篷里露出脑袋,轻轻一笑,那笑美的有些不像是凡世间该有的,“小兄弟别怕,他不是那意思,我们只是想来瞧瞧右相大人。你也知道他们曾经是我的家人,如今被安了个叛国罪,估计处死那是迟早的事,我只是想趁着现在进去瞧瞧给他们送些吃的。”   守卫小哥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都说寒王妃美若天仙,现在见了果真是美的很,特别是她那轻轻的一笑,他觉得他的魂都不在了。   拓跋寒一看那双眼呆滞的小子,嘴角还流着恶心的哈喇,俊眉一挑,“看什么看?小心我剜了你的眼珠子。”   慕琉璃一跺脚,她好不容易营造的好氛围又被这恶狠狠的男人给破坏了,只见那小守卫吓的噗通跪在地上,“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寒王饶命。”   “琉璃你到底在气什么?为何不理我?”   某人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一直在慕琉璃身后嘟哝着。   “什么错?你居然还好意思问?刚刚那小哥差点就被我说动了,被你一吓又抖得跟什么似的,就你能行了吧!”   有这副皮囊,若是轻轻一笑能换来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不介意。   可某男却介意的很,“那小子他看着你那双眼都要掉出来了,不知那心里想着什么龌龊的事呢,我没杀了他是他的造化。”   虽是气话,可他就算不会杀他,也要揍他两拳再说。   “拓跋寒,没人教你要学会忍耐吗?”   停住步子瞪着依旧觉得自己没错的男人道。   “我已经很忍耐了,天知道我每夜是怎么过来的。”   大手顺势把人揽在了怀里,在她耳边吹着气。   “你,我跟你谈正事,你又胡乱扯些什么?”   羞红了一张小脸,全身一阵阵的酥麻感传来。   “现在这里足够隐蔽,要不我们……”   一边说一边行动了起来,大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摩擦着,隔着衣物也弄的全身的肌肤都在叫嚣。   薄唇落在她的耳垂处,轻轻地舔弄着,不时的挑逗般得朝着她的耳根吐着气。   “拓跋寒,你住手。”   娇弱的喘着气,依靠在假山上,再这样下去她会被他逼疯的。   这里可是皇宫,大白天的时刻会冒出个人来,他居然还好意思说隐蔽。   “就一次,好不好。”   男人真的是忍耐很久了,本是想逗弄她玩玩的,却没想这么发展下去,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了。   “不要,这可是大白天,而且在屋外。”   她会答应他才有鬼!   她怎么才发现他拓跋寒就是个隐藏着的色鬼。   “是不是在屋里就可以了?好,你应下了,我这便抱你去屋里。”   打横抱起娇弱的身躯,脚尖轻点着地面很快消失在了皇宫的一角。   “你说的只是一次的!这已经第几次了?”   红着脸娇声斥道,躺在床上裹着锦被,用力推开又要覆上来的男人。   她真没想到,他的轻功能好到这种程度,抱着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上次两人睡的栖凤宫,这张大床上有过他们太多的脸红心跳的回忆。   拓跋寒擒住那推向他的小手,放在嘴边亲吻了起来,温柔的眼神和动作让慕琉璃心跳都慢了半拍。   “琉璃,我爱你。”   第一次他这么诚恳地对她说这三个字,她却觉得他长久以来所做的一切早就表达了这三个字。   小手抚上他的俊脸,轻轻地摩擦着他的侧脸,黝黑的眸子。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她想要记住这一刻,永远的记住他向她说我爱你的一刻。   不再逃避,而是主动的吻上了那张薄唇,果然这方面她还是有些薄弱的,很快就转攻为守败下阵来。   她到底在干什么?   慕琉璃光着身子趴在拓跋寒的身上嘤嘤转醒,屋里透过的月色告诉她,已经是晚上了,她与他纠缠了太久。   “拓跋寒,起来了。”   腰上的大手霸道的搂着她,她不得不开口说话。   “再睡会,抱着你好舒服。”   “睡你个头,我们必须夜探天牢,你若想睡你便自己睡好了,放开我,我自个去。”   小脸一摆,有些不乐意。   会舍得让她自个去,那便不是爱着她的拓跋寒了,果然。慕琉璃刚穿戴好衣服前脚踏出屋子,后面拓跋寒就跟了上去,搂着她的腰肢在她粉腮上轻啄了一下,“我可舍不得你一个人去。”   “不是去天牢吗?你那是出宫的方向。”   拓跋寒有些不解。   待慕琉璃从宫门外的马车里掏出两套夜行衣后,拓跋寒便只有竖着指头称赞的份了。   天牢的守卫,晚上比白天还要多出几倍,几班轮流换岗的,慕琉璃和拓跋寒隐在屋顶上,趁着一波换岗的间隙潜了进去。   在打昏了几个大牢里的守卫后,拓跋寒在门口把着风,慕琉璃则是极快的寻到了关押慕恩一家人的牢房。   “都这光景了还有心思睡,我还真是佩服你们。”   淡漠的声音响起,惊的那牢里光着的几人马上来了精神。   “琉璃。”   慕天风第一个向她爬了过来,连路都不能走了,看来是被折磨的不轻。   “琉璃?”   慕恩也彻底清醒了过来,“你是来救我们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你是寒王妃,他们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我们的。”   “哼,你这是自我安慰吧?寒王妃?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会煜日已经是沈家的天下了。”   这老头儿可真够乐观的。   “琉璃,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我可是你的亲爹啊!”   慕恩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老泪纵横的。   “我们已经断了关系了,右相大人。”   冷冷的音调让牢里的人心中一冷,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慕大夫人一直不喜欢她,此番这步田地了,她早就没了以前的锐气,拖着慕思烟扒着木栏哀求着,“琉璃,大娘对不起你,大娘向你道歉,你高抬贵手救救我们吧。”   “大娘?哼,我可不记得我有个大娘。”   这女人的态度转变的可真快,若不是看在慕天风的面子上,她的话会更难听。   “你们给我听着,不想死就给我撑着,只要不认罪我便还有法子救你们,若是谁撑不住招了,那我就算想救你们也是徒劳。”   这叙旧的戏码根本不适合她,她还是先说正事要紧。   “好,我们会撑下去的。”   慕天风点头道。   “那小厮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书信到底是什么内容?”   只有对事情了解了她才好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慕恩颤抖着声音道,“小厮是一个月前刚招进府里的,我看他勤快就调到了身边当随身的奴仆,却没想那家伙是个叛徒,居然诬赖我与巨野的皇子通敌叛国。我根本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书信,那书信是萧战忌写给我的,要我把煜日的边关布防分布透露给他,最恐怖的是与那书信一起被发现的是一张精准的煜日边关布防图。”   “书信和边关布防图?”   寒王府里的院子里聚集了满满一屋子的人,拓跋寒和慕琉璃都还是一身夜行衣没来得及换下来,就招来了风行他们。   “沈鸿为人奸诈多疑,他不会信任任何人除了他自己,所以,突破口还在他那里。”   慕琉璃指出事情的关键。   “可是我们一整天的跟着他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风沄是负责盯着他的,他连眼睛都没眨巴一下,根本没发现任何异常。   “不,以他的为人,为求安心他会不时的去看那小厮和信件。只是你没发现而已,告诉我他这几天的活动,最细小的也不能落下。”   慕琉璃拿着纸笔记下风沄口述里的疑点,用毛笔在酒楼喝酒和林间小憩处分别画了个圈圈。   “你是怀疑他在这两处有蹊跷?”   拓跋寒盯着纸上的字道。   慕琉璃小脸一扬,自信满满,“不是怀疑而是确定,只是暂时还不清楚这两个地方到底是哪个地方有蹊跷。所以明个我会亲自去跟,风沄我有其它重要的事要你去办。”   “什么事?”   拓跋寒急着问,他想第一个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一抹兴味浮现眼底,“告诉你就没意思了,等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说完低着头在风沄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那风沄面上神情连着变换了几次,看向拓跋寒又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身男装的慕琉璃,宛如一个潇洒的公子出现在拓跋寒面前,连碧月瞧着了都红了脸。   “小姐,你这装束可真是好看。”   “是吗?”   邪魅的一笑,手里折扇潇洒一挥,“在下是外乡来京都见见世面的,小姐这厢有礼了。”   “小姐,你哪里学来的这些?城里的那些公子都不及你潇洒。”   碧月红着脸回道。   拓跋寒搂上慕琉璃那乱动的身子,“你总是这么出人意料的,让我好生心动。”   “王爷这般搂搂抱抱的小心人家说你有断袖之癖。”   折扇拍开他的大手,笑的很媚。 第127章 等个男人   拓跋寒低低沉沉的一笑,伏在她耳边轻声道,“若是与你,断袖之癖我也认了。”   “贫嘴。”   折扇轻扬再次拍向他,本以为他是那种冷冰冰的性子,怎么这会变得油嘴滑舌了。   一双媚眼瞪向紧随自己身后的男人,“你给我待在家里看孩子。”   风行他们早就散了出去忙活了,他这番也走了的话,那小闹闹怎么办?   “可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要担心的是那些被我迷倒的女子。”   潇洒的一摇折扇笑着道。   “琉璃别对我这样笑,这样会让我忍不住想要抱你。”   大手一扯再次拉过一身男装的慕琉璃,在她耳边厮磨道,“早去早回,不准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薄唇习惯性的抵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下去,这动作慕琉璃再熟悉不过了,早已成为每日早起后他的例行动作。   没有丝毫的抵触,她早已习惯了他这时不时透露出来的亲昵动作。   以前老是看不惯那些在大街上抱着就啃的情侣,这会落到自己身上了,倒是觉得这些亲亲吻吻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这个大陆上的其他人好似很难接受。   碧月捂着眼睛躲避这火热的一幕,她家小姐和王爷关系转善她很开心,可是时不时的来这么火辣辣的一幕她可实在受不了。   拓跋寒占了个大便宜才松手让慕琉璃离开。   来得巧不如来的早,慕琉璃身子刚落在左相府的门口,就见沈鸿抬步钻进了轿子。   挥着扇子掩着面悄悄地跟了上去。   那四个轿夫并不是一般人,抬着个不算轻的男人还能跑的那么快,看来都是有练过的。   四人轿子在一个大宅子停了下来,轻叩门后,沈鸿在一个老妇人的引导下进了宅子。   慕琉璃翻身入院隐在矮木后面,小心的穿梭在廊柱和假山之间,远远地看见从屋子里奔出来的雁芙,那肚子倒是大了许多,整个人也富态了很多。   倚在那沈鸿的怀里就抹着泪,“大人,你可算是来了,雁芙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这么躲躲藏藏呢?大人,你说过你会娶雁芙的呀。”   这老男人虽对她不错,可却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只敢这么偷偷摸摸的与她私会,搞得她有多见不得人似的。   “小心肝儿,我当然会娶你,你少安毋躁。等我一举灭了那拓跋寒和拓跋皓兄弟两,我便娶你回家,到时封你个贵妃娘娘当当。”   沈鸿急着安抚道。   慕琉璃压着心里的反感,继续听着这一老一少在这你浓我浓的对话,希望从中发现一些对自己有利的线索,可这沈鸿果然是老狐狸,压根没对那雁芙透露一星半点关于那慕恩案件的事。   雁芙禁不住那沈鸿几句的哄骗,乖巧地倚在他的怀里点着头,“雁芙都听大人的。”   贵妃娘娘,多么高贵的身份啊!   总比在那拓跋寒府里当个没名没份的姬妾强上多倍。   一个青楼的花娘能坐上贵妃的位置,这是她连想都没想过的,若是她这肚子争气再生个儿子,到时母凭子贵,她雁芙的地位和身份将是天下所有女人都羡慕的。   沈鸿又交代了几句,无非是小心肚子的孩子的事。   慕琉璃等的有些心烦了,后悔没带点茶点瓜果的一边吃着一边看戏,在打了第五个哈欠后,那沈鸿才移步出了屋子。   继续跟了下去,这沈鸿并没有回府里,而是在一个不算大的酒馆前停了下来。这酒馆地处偏僻,此时坐着零零散散的十几个人,那规模和位置看都不像是沈鸿这个煜日左相该来的地。   一个人喝酒?   没有猫腻那才有鬼,寻了个离他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折扇一挥挡住半边脸,冲着小二招手要了坛酒,这样子总是要装的。   很快便注意到了沈鸿与那酒馆掌柜之间眉眼间的交流,那沈鸿端着酒盏在嘴边放了半天,突然放下酒盏起身走向酒馆的后门。   慕琉璃不敢立刻跟上去,怕是做得太过明显反而引来他的怀疑。   只能耐住性子等那小二走进了才故意把那酒水洒了一身道,“小二,你们就酒馆后院可又清水?我这身上刚刚不小心洒了一身的酒水,我家夫人最恨我饮酒,这若是带着酒气回去又得挨她唠叨了,还请小二哥行个方便。”   言语间手里的碎银已经塞到了小二的手里,那店小二以为他真是个有钱家的公子哥,嘴馋了又怕夫人发现,小眼一眯笑着道,“好,后院有清水,我带你去洗洗,女人们就是喜欢啰嗦,男人喝个酒那还算个事吗?”   “就是,就是。”   慕琉璃跟在小二身后连声应道。   酒馆的后院不大,一眼就全看光了,慕琉璃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大对劲。再看了一眼,终于发现了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小二哥,怎么这院子不大却弄了两口水井?”   “哦,那一个是枯井。”   小二指着离她们较远的处在院子拐角的一个井道。   “哦,这样啊!我洗衣衫去。”   蹲在地上假意搓了几下衣衫,眼神却飘向了那枯井的方向,既然是枯井为何周围会有脚印出现?   那沈鸿进了后院,会不会就是进了那枯井里面呢?   “公子你快些洗,咱们掌柜的不让外人进这后院,若是被他抓到了,我要可吃不了兜着走。”   手里虽攥着银子,心里却还是虚的很。   “好,好了,我这就好了。”   慕琉璃远远的注意着那通往枯井边的脚印,记在了脑里才在小二的再三催促下出了后院。   又等了半天才见沈鸿和那掌柜的出了院子又回到了酒馆的前面,注意沈鸿脚下留下的印迹。   她刚刚故意泼了一盆水在后院门口处,那沈鸿经过必然湿了脚,湿湿的泥土跟着他必然会在干干的地面上留下痕迹。深浅无所谓,她只要瞟那么一眼,她便瞧出了枯井边的脚印是不是他沈鸿的。   沈鸿押了口酒才又上了轿子,这次依旧没有回府,而是去了煜日都城外的一处林子。林子不大树木却都长的高高大大的,轿子突然在林子中停了下来,慕琉璃隐身在树上俯看下去,约莫过了五分钟那轿子又继续行了起来。   一切都那么正常,让人瞧了最多以为是那轿夫累了在林子里休息了片刻罢了。   慕琉璃在那空地处留下个标记,便又继续跟在了沈鸿身后,一直到他回到府里。   如此又跟了他两日,基本上每天都是一样的,慕琉璃已经能够确定她们要找的东西在哪里了,只是时机还未成熟,她们还得继续等下去。   “琉璃,你今个不出去了吗?”   拓跋寒边动作熟练的替小家伙把着尿,边冲着一身女装的慕琉璃问了句。   “嗯,再出去这煜日大街上的姑娘们都得跟着我屁股后面跑了。”   她的男装扮相有多英俊潇洒她这几日是体会到了,好在那些个姑娘们知道含蓄,只是偷偷的瞄她几眼。   “寻到了那证物和证人的所在地了吗?”   “嗯,大概是摸清除了。”   扔了个葡萄进嘴,懒散的倚在太妃椅上。   “那你还这么悠闲,我们应该马上行动,立刻毁了那书信和证人。”   拓跋寒见她不急不忙的,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不免着急道。   “不急,时机没到。”   “什么时机?”   “到了你便知道了。”   又是神神秘秘的一句话。   又过了几日,宫里突然传来王上判了右相大人全家死刑的事,日子都定好了,在下个月十五。   天牢里的慕恩实在按捺不住了,狠狠的咒骂着慕琉璃,“那个白眼狼,估计巴不得我们去死吧,嘴上说的好听。答应救我们,现在我们都被判了死刑,怎么连她的人影都没见着。”   “爹,你小声点,我相信琉璃,她说会救我们就一定会救我们。”   慕天风俊脸血肉模糊,颤抖这声音小声道。   “你就那么相信那丫头?她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   慕大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不悦,那丫头如今一定是想与他们慕家能撇的多清楚就撇的多清楚吧,根本不能指望她来救她们。   经过这么久的折磨,慕思烟整个人都处在了崩溃的边缘,苍白的小脸满是惊恐,“爹,娘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思烟,别激动,你不会死的,我们都不会死。”   慕天风相信慕琉璃,他相信她会想办法来救他们的,所以他们不可以崩溃,要坚持下去。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是第二个月的十二日了,离慕恩他们被处死还要三日,慕琉璃却依旧该吃的吃该睡的睡,一点没被影响。   整日里的哄着小家伙,尽量享受她这个寒王妃该有的待遇。   “坎肩”整个肥了一大圈,圆滚滚的身子在慕琉璃的脚边蹭着,果然是生活好了。连这小东西也发福了,抬着脚一脚踢上那小坎肩的屁股,“天越发的冷了,你这一身的皮毛养的可真好,果然肥了有肥了的好,做个漂亮的小坎肩应该不错。”   “坎肩”一听她那话,吓了一大跳,圆滚滚的身子在地上打了个滚,逃也似的窜的没了踪影。   怎么这女人还打着注意要拿它做坎肩呢?   难道一个威武的圣兽不比一个坎肩来的有派头吗?   “琉璃你所说的时机到底是什么时候?你不会是打算等到行刑那日去劫法场吧!”   拓跋寒看着眼前倚在太妃椅上,淡定出奇的女人,问出了口。   “劫法场?我可没那么傻,约莫着沈鸿那群傻子正幻想着我会去劫法场吧,到时候逮我个正着。”   连罪名都不用再去想了。   “那你是在等什么?”   “等人。”   “什么人?”   “男人。”   “琉璃,我不是与你开玩笑来着。”   “我知道,我没与你开玩笑。”   她真是在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   算算日子,风沄也该回来了吧,那她等的人也该快到了。   拓跋寒又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等人?   等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来了就能解决这里的问题了?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   当晚,谜底揭晓,风沄风尘仆仆的从马上跃了下来。身后跟着一个青衫男子,男子俊眉如剑,眸若繁星,始终带着一脸的微笑。   “这位是?”   “乐修罗—风耹,画的一手好画,传言他一幅画能卖上千金的好价钱,当然最厉害的还是他能模仿任何人的笔迹。”   慕琉璃笑着看着来人道。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寒王妃吧。老是听大哥他们提起,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特别的女人。”   风耹面上的笑意更深了,抱拳向慕琉璃深深的行了个礼,才从前襟里摸出封书信给慕琉璃递了过去。   “这是大哥让我捎来的亲笔信。”   慕琉璃伸手接过展开大略过了一眼,全都是些嘘寒问暖的话,见没什么重要的就又折了起来搁进了衣袖。   “不想问问我请你来的目的吗?”   把桌上的茶盏推向风耹,慕琉璃莞尔一笑道。   风耹端起茶盏轻轻饮了一口,面带笑意回道,“寒王妃想说自然会说,我又何必去开这个口呢。”   茶香扑鼻,他一路疲惫,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既然这样,我也不拐着弯了,我这次请你来是想利用你那模仿别人笔迹的本领替我仿个书信。”   “寒王妃怎知我这次来便是愿意帮你这忙呢?我只是来帮大哥送信的,既然信已经送到了,喝完这杯茶我马上就走。”   由于独孤傲的关系,修罗殿的人对于慕琉璃总是有那么几分厌恶。   在他们眼里神一般的大哥,却被这女人连番羞辱了好几次,他们谁也咽不下这口气。若不是大哥拦着,所有兄弟姐妹们早就来找她算账来了,这会逮到了机会,风耹自然要狠狠地给她难看。   “是吗?忘了告诉你了,咱们寒王府的茶可不是这么容易喝的。”   慕琉璃轻轻一笑对上风耹的笑脸。   手里的匕首已经插在了风耹搁在桌子上的手指之间,速度之快,让风耹连缩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打算威胁我?”   风耹面上的笑一顿。   慕琉璃挑眉,“是又如何?”   “我若宁死不从呢?”   他也是有骨气的人。   “哦?”   音调一扬,慕琉璃单手托腮,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冽,消失已久的杀气再次出现,“独孤傲只记得让你送信,却忘了告诉你,我有很多办法让人生不如死。”   眸子紧盯着风耹那双好看的大手,“你说我是先砍了你哪一根指头好呢?”   “你,你敢?”   手可是他最宝贝的东西,哪里能任由她砍了去。   “你说我敢不敢呢?”   手腕一转,手里的匕首挥向桌角,桌角齐刷刷的被砍了一大块下来,寒冷的眸子紧盯着风耹没半点玩笑的意味。   好快的手法,风耹额前冷汗直冒,他被一个女人吓出了一身冷汗。临行前三哥和十三弟都提醒过他,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个女人,他还在心底发笑。想来一个女人能厉害到哪里去,现在算是真心体会到了,好个凶残恶毒的女人。   “我下手很快的,保证手起刀落,一次就能断了你的指头。”   慕琉璃吹着匕首上的木屑,“施乐那庸医的医术不是厉害的很吗?你待会记得收好自己的指头,拿回去让他再帮你缝补上。”   “我,我帮你。”   不行,看着眼前晃悠着的匕首,他就全身恶寒阵阵,“你把你那该死的匕首收起来吧,我答应帮你了。”   本来他大哥给他的命令就是无条件的配合这恶毒女人的所有要求,他可不想由于赌那一口气而牺牲掉自己最宝贵的手指。   风沄在心底给他家夫人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他算是又开眼了,修罗殿的乐修罗,一路上臭屁的家伙,这会还不是被他家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来再喝一杯茶。”   慕琉璃笑着又给他递上一杯茶。   风耹嘴角一扯,“你们寒王府的茶我可不敢喝。什么事快点说,忙完了我要回去。”   这女人看着都心寒,他可不想与她继续待下去。   “好,事情是这样的……”   慕琉璃简要的把慕恩被诬陷叛国的事大概诉说了一遍,指出现在的关键是要找到那封书信然后由风耹负责仿造一封假的,把信里的右相改为左相。   “信呢?”   “在左相沈鸿手里,我已经寻到了藏信的地点,只是沈鸿每日都会去那查看,所以我不方便拿回来以防打草惊蛇。”   趁着夜色,众人一身夜行衣聚集在了沈鸿所经过的林子里。   “夫人,你怎么就确信信就在这个地方?”   风沄跟了沈鸿那么久,却一直没想到这林子里有蹊跷。   “因为那个四个壮汉轿夫一路健步如飞,根本没有疲劳的症状,却要停在这里休息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若是只有一次那还不值得怀疑,可他每日都绕着路来这林子里休息便有大蹊跷了。”   轻轻的寻到自己用乱石所做的记号,那地面看去没什么特别之处。   “夫人,这里好像有东西。”   风行上前用手在地面敲打了几下,马上发现蹊跷。 第128章 排行第二   “恩,风沄你去林子外守着,若是有人来了,你便学三声鸟叫。风行你把地下的东西取出来,注意记住它原来的摆放位置,待会给我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如此紧张的时刻,她却能不放过任何细微的东西,让风耹又见识到了她的能力。   众人都遵命按照她的布排各自散了开,而她倚在拓跋寒的怀里打着哈欠,这大半夜的没办法睡觉可真是难捱。   风行小心翼翼的翻开土,眼前立刻出现一个木头盒子,与普通的木头盒子没什么差异,只是这里面的东西却是十分的重要的,恭敬的把盒子递给慕琉璃。   慕琉璃伸手接了过来,瞄了眼盒子上的锁孔,把盒子扔给风耹,“打开它。”   风耹本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看她发愁的模样,却没想下一刻盒子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干嘛给我?”   “天下排行第二的神偷,再装就没意思了。”   淡淡的扯着嘴角瞥了下装疯卖傻的风耹。   “你,你怎么知道?”   除了修罗殿的十三修罗知道他这神偷的身份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再说,他已经好久没出手了,因为偷什么都成功,所以他没了新鲜感便懒得去出手了。   “神偷?排名第二的是灵盗秦风啊!不对,风耹反过来就是秦风。”   拓跋寒黑眸一凝,瞧一眼风耹顿时大悟。   没想这风耹居然还有另一个身份,如此神秘的身份,她是如何得知的呢?   看着一个个瞪大了眼,慕琉璃懒散的伸了个懒腰,秋瞳流转着一丝聪灵,“无意间听到遥莲那小子嘀咕着的话,我想他嘴里的十一哥指的应该就是你。”   这事微乎其微到,估计那遥莲都不一定记得了,那日她逗他玩。又抢了他的龙骨扇,那小子一撇嘴不悦道,“哼,我让我十一哥帮我偷回来,他可是天下排名第二的灵盗。”   他那无心的一句若是搁在别人那估计早忘的一干二净了,可慕琉璃那记忆力有些恐怖,属于听过了也就印在脑袋里了。   风耹无奈一笑,他那十三弟啊!   没事就抱着他的大腿让他就偷这偷那,小时候他顺着他惯了,现在这会若是他得不到什么东西,第一想到的依旧是他这免费实用的十一哥。   好看的手指从怀里摸出一大堆的东西,这些可都是他吃饭的家伙,没人知道修罗殿的第一画手还好这一口。   “怎么样?这锁可有难度?”   慕琉璃故意激他一句。   “你从一数到五,我保准打开这锁。”   笑话,他风耹是谁啊?   若是这个破锁也能难住他,那他可真是没脸再见人了。   只是他好似低估了自己的水平,他话音刚落,盒子就已经成功打开了,从木盒子里取出信展开看了一眼,“啧啧,这萧占忌的字可真是一般。”   慕琉璃漂亮的眸子轻轻一转,厉色又浮了上来,“我不是请你来点评他的字的。”   他这是故意想试试她的脾气吗?   “不认真研究研究怎么能学的像。”   “好,那你要多久才能研究透彻?”   她还赶着回去睡觉呢。   “半个时辰。”   “这么久?”   “如果你想要一模一样的话。”   又想马儿跑还想马儿不吃草,天下哪里来这么好的事,他是会模仿别人的字,那并不代表他看上一眼就全能写出,光是抄下这信上的内容也要一会功夫吧。   “好,我等。”   风耹拿出纸笔照着那书信原封不动的临了一遍,又看了几遍总觉得有些字的写法还有些不像,接着又认真的临摹了一遍,这次一拿出,若不是看墨迹根本没人看出哪一封是真哪一封是假。   “好了。”   把书信放入盒子里,又把盒子锁了起来,递给风行,风行把那盒子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处。   众人离开,林子里又恢复了一片沉寂,就好似刚刚这里并来过任何一个人。   “什么?仿制出二十封一模一样的书信?”   风耹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女人莫不是疯了。   拓跋寒也不解她的做法,没办法,她的做法一向很难理解,但效果却出奇的成功。   所以他相信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原因。   “你刚刚明明只说要仿制一封的,只要把那右相改为左相。”   风耹一身疲惫,乏的很,一路赶来哪里有时间认真休息过了,这女人的话对于他大哥来说比圣旨还要管用。   所以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煜日,生怕误了这女人的事,伤了他大哥的心。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你昨个吃了饭今个就不吃了吗?署名按照现今朝堂上大臣们的职位排,记住了,给拓跋寒也写一封。”   刚刚那盒子上锁的事,让她立刻否定了自己最先想到的办法,那书信内容根本换不得。因为那沈鸿随时都可能会查看书信内容,这样做有些冒险了,而她绝不允许有这样的冒险存在。   “你到底想干嘛?”   风耹发现自己根本摸不透她的想法。   那个是叛国的书信,没理由给拓跋寒也来上一封,若是被人瞧见了,就算他是寒王也躲不了被砍头的命运。   慕琉璃没理会他,而是定定地看向拓跋寒,“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不会,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拓跋寒对上她那清亮的眸子,他信她,就算她现在让他去死他也信她,因为她是慕琉璃,他是他拓跋寒爱上的女人。   他已经隐约猜出了她的办法,俊眉一挑,赞许道,“你这脑袋总是跟人不一样,这事被你一搞,估计整个煜日的朝堂都得乱成一团。”   莞尔一笑,“越乱越好。”   她就是要这煜日的朝堂大乱,乱到那沈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风耹死熬了一整夜,连个眼都没合,对于慕琉璃的意思还是懵懵懂懂的。可那女人却根本没打算解释给他听,算了,他也就认命帮她写完这二十封书信得了。   瞅着手里一大堆的书信,慕琉璃知道好戏已经不远了,有了这些东西她根本没必要再去寻那个小厮了,因为他根本不重要了。   “你们按照这书信上的人名,分别给我送过去,记住了。就说是左相大人给的,必须在等到今晚的朝堂上才能拆开,否则性命不保。别的我不多说,你们应该知道怎么隐藏自己的身份。”   把一大堆的书信往桌子上一摊,命令风行他们道。   风行几人应了声,虽不知这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依旧问也不问的按照她的命令去办了。   因为他们都相信她。   昨晚没睡足,吩咐完了风行他们,慕琉璃又褪去了鞋子躺到了床上,拉过锦被准备补上一觉,好有最佳的状态去面对今晚上的一战。   小闹闹可是睡的饱饱的了,本是自个坐在床上玩着拓跋寒给他新买的小玩意的,玩着玩着就又觉得无趣了,小手一撑,慢慢的朝着他娘爬去。   拓跋寒刚进屋就瞧见小家伙挥着小手拉扯着他娘身上的被角,咦咦啊啊的不知想说些什么,快步上前。大手一抄把小东西抓了过来,低沉而又好听的声音哄着他道,“乖啊,让你娘好好休息,爹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他知道这几日她累的很,所以只要他可以为她提供的,他都会尽量给她,所以这吵吵闹闹的小家伙,他负责去哄就好。   慕琉璃感到身上锦被又被人往上拉了拉,那熟悉的气味和嗓音,她早就知道这床边站的是谁了,也只有他的靠近,她才会感到心安。   美美的睡了一觉,小闹闹正喝着碧月新煮得羊奶,府里这几天添了一群新成员。十几头母羊,是慕琉璃亲自去挑选的,负责她不在的时候喂饱拓跋闹闹的肚子。   起先拓跋寒还不同意,坚持着他的儿子怎么能喝这些个母羊的奶水,被慕琉璃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要不你喂他,否则你那些反对意见就全都收回去。”   羊奶怎么了?   羊奶可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好东西,小家伙喝了并没任何坏处。   “我,我又不是女人。”   男人被她瞪了一眼,小声喃喃道。   “那你还这么多话,莫非你也想尝尝?”   慕琉璃端起一碗热腾腾的羊奶爽快的喝了一大口,以前的时候她对这些奶制品有着难以言喻的钟爱,牛奶。酸奶,乳酪,她家的冰箱里从不缺这些东西。   久违的口感与味道让她满足的一声兴叹,“味道不错,你真该尝尝的。”   最新鲜的羊奶刚刚出锅,奶香四溢,拓跋寒却猛地摇头后退。   睡醒一觉,再来一碗奶香四溢的羊奶,慕琉璃顿觉浑身都来了精神,又让碧月去厨房弄些可以填饱肚子的吃的,没想碧月端回一大堆她最喜欢吃的吃的。   拿起筷子吃了个痛快,“府里的厨子是越来越会做事了。”   知道她正想着这些东西呢。   碧月捂着嘴偷笑道,“跟厨子没关系,是爷写了菜色,让我拿去吩咐厨子做的。”   服侍了小姐这么久,她多没爷了解小姐的口味。   盈盈一笑,他这又是在宠她了,知道她起来后嘴馋。早就命人准备好了一切,他总是这么细心的照顾着她,让她越发的依赖他了,总有点想要与他天长地久不愿分开的感觉。   瞥向身后,拓跋寒正一脸柔情的逗弄着儿子,一大一小的都端坐在床上。大眼瞪着小眼,互蹭着额头,小闹闹还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看的慕琉璃心都化了,想着若是每日都能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就算是让她去死,她也是愿意的。   拓跋寒收到了她的目光,黑亮的眸子转向了她,柔声道,“吃好了吗?”   只是那么再也普通不过的问候,却直击她的心窝。   他给了她太多的感动,他也让她明白什么是温暖。   “嗯,饱了。”   她也同样柔声的回了他,原来一直布满冰霜的小脸,此时那笑却比那夏日里的阳光还要灿烂,只是这笑只为他一人,普天之下再也没有别的男人能让她这般灿烂地对他笑了。   因为她的心很小,现在的一切已经够了。   她想她真的变了,她不再是那个冷情的只会封闭在自己世界里的慕琉璃了,她是有血有肉,有爱有情的慕琉璃。   她有可爱的儿子,她有她爱的也同样爱着她的夫君。   她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她也有了家。   所以为了她爱的一切,她要变得更加强大起来,不管是沈鸿或是沈亦芸。只要是与她为敌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因为她的信念没有变,她一直觉得这个世上只有强者才能够活的更久。   “想什么呢?”   拓跋寒抱着孩子凑到她面前,俊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本就俊美迷人的脸更加好看了,看的慕琉璃一阵心跳加速。   扭捏着去抱儿子,以此来掩饰心跳的加速,“没什么,只是在想今晚的事,你不怕我把事情搞砸吗?”   他就如此信任她,在她让风耹伪造了一份署名是他的叛国信件后,他却这般没事人一样的对着她笑,如此一个愿意把性命都交给她的男人,她怎能不动容。   “我信你,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   因为是她,所以他从不去怀疑。   “好,晚上去宫里看场好戏吧。”   素手扯出锦帕帮小家伙擦了擦口水,这小东西越长越可爱了,那圆滚滚的小脸蛋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几口,遗传了他爹的漂亮眼睛正忽闪忽闪的朝她看着。   风行他们在傍晚的时候回了府,慕琉璃立刻与拓跋寒起身赶往宫里,直奔拓跋皓的寝殿。   “王上说了不见客。”   守着的宫女不愿放行。   “你进去就说寒王和寒王妃有要事要奏。”   慕琉璃厉声喝道。   “这……”   好似不妥吧,谁都知道王上修炼的期间不喜欢被打扰的。   慕琉璃素手轻扬卡住那宫女的脖颈,“去或不去?随便你,我只知道,杀了一个冒犯我的宫女有多么的容易。”   小宫女根本禁不起她这么一吓,马上恭敬的去殿里传了话。 第129章 琉璃之计   小宫女进去时,拓跋皓正躺在床上,吸着银面人给他刚点燃的香料,整个人已经飘飘欲仙了。   眼夜也不抬的问向那小宫女,“什么事?”   “寒王爷和寒王妃求见。”   小宫女哆嗦着,视线不敢看向拓跋皓,以前那个脾气还算不错的王上。最近特别的易怒,她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他,到时候小命儿就不保了。   “琉璃来了?”   慵懒着的拓跋皓突然来了精神,侧躺着的身子坐了起来,“赶快让她进来。”   人虽飘飘欲仙,浑浑噩噩的,可神智却在听到慕琉璃来了的瞬间恢复了一些过来,满心的雀跃。   毕竟慕琉璃从未这么主动的来找过他。   “琉璃。”   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看向慕琉璃,深情地喊了声。他就喜欢她那般冷冷漠漠的性子,她那灵动的眸子若是能瞧他一眼,他便能高兴半天。   拓跋寒挺拔的身子在进入寝殿的一瞬间就挡在了慕琉璃的面前,对于拓跋皓现在这浑浑噩噩的状态,他是又心痛又生气。   他那意气风发的哥哥哪里去了?   那个曾经答应他会用尽自己的生命去保护煜日的哥哥哪去了?   面前的男人,瘦的不成人形了,苍白的脸正充满渴望地看着他这边,他明白他眼里看着的全是自己身后的那个女子。   那个自己爱惨了的女子。   他也明白她的风采,她的美好会吸引多少男人的爱,可没想他的哥哥也会对她萌生情种,而且这般毫不避讳地展示着对她赤裸裸的渴望。   “王上。”   慕琉璃稍稍福了下身子,浅浅一笑,有着说不出的韵味。   那浅浅的一笑把拓跋皓可是看呆了,半天在轻咳道,“寒王你们这么晚来是为了何事?”   慕琉璃拦住欲要开口的拓跋寒,回道,“琉璃有要事要报,事态太过紧急了,所以才不得已深夜来访,希望没扰了王上你的休息。”   “什么要紧的事?”   才说了几句,拓跋皓就有些昏睡的欲望了。   可却还强撑着,冲着慕琉璃笑了笑,“琉璃直说不妨。”   “这事事关重大,琉璃斗胆请王上连夜召集左相大人和各位大臣一起商讨,以求个万全之策。”   慕琉璃故意卖着关子,面上浮现紧张之色,一双眸子盯着榻上半倚着的拓跋皓,等着看他的反应。   “孤不明白到底是何事这么重要?非得左相和各位大臣都来了才能说。”   拓跋皓有些不悦,他才是这煜日的王上,什么时候轮到那沈鸿说话了。   “是有关右相那案子最新的证据,我想这案子是左相大人负责的,自然是请他来一趟当面说比较好。至于大臣们,琉璃只是觉得事关右相大人叛国一罪,大家都在场也能有个公正公平的审问。”   “有什么重要的事,明早再说吧,孤今个累了。”   半晌拓跋皓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慕琉璃有种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听这拓跋皓的意思,好似他并不想要召集那沈鸿和众大臣来一样,不行,她得想个法子,否则她前面所做的一切都白做了。   “王上只需要下了旨意而已,并费不了多少时间的,琉璃觉得这事拖不过今晚,还请王上成全琉璃的孝心。”   屈腿一跪,那话却是咄咄逼人的对着拓跋皓的。   拓跋寒忙着拉着她的胳膊,低声在她耳边道,“琉璃你这是干嘛?”   他明白这么一跪对于她来说又多苦难,甚是心痛想要拉起她,却被慕琉璃甩开了胳膊。   “琉璃你。”   “王上是想要琉璃死在这里才会下旨吗?”   就算袖口里有匕首她也不敢拿出,深宫之内除了王上和侍卫,其它进入的人是不能够带着武器的,若是显现出来,她和拓跋寒都是个可以砍头的罪。   所以她只能几步上前,摔了桌上摆着的瓷杯,摸起一片碎片抵在脖颈,“请王上成全琉璃的一片孝心。”   “琉璃。”   拓跋寒脸色一白,她从没有跟他说过,她会要演上这么一出的。看着那碎片在她纤细的脖颈划过一道血痕,他连呼吸都感觉到了疼痛,“住手,放下那该死的东西。”   “琉璃,你这是干吗?孤以为右相已经跟你断了父女关系了。”   拓跋皓也吓了一跳。   “王爷你别过来,否则我真会割下去。”   慕琉璃拼命的给拓跋寒递眼神,奈何他一门心思在她脖颈处,根本不理会她使出的眼神,她这戏刚演了一半,可不能让他坏了她的计划。   若是拓跋皓真对她有意思,他就该答应她的要求,她只能赌一赌了。   “琉璃只是觉得,右相就算跟我断了关系,也是生养琉璃的人。动物尚且知道感恩,琉璃不想比动物还不如,所以请王上答应琉璃的要求,否则琉璃实在是没脸面苟活在这世上了。”   手里的杯子碎片又深了几分,她却好似没感觉一般,真挚地看着拓跋皓。   鲜红色的血液在那瓷片上映出,让拓跋寒心疼得很,“琉璃,不准伤害自己,你给我放下手里的东西。”   不要,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你知道吗?   那伤虽是在你身上,可我却比你还痛。   “好,好,我下旨就是了。”   慕琉璃赌对了,因为拓跋皓妥协了,拟了个旨意下去,心痛地看向慕琉璃,“现在好了,你快放下手里的东西,我让人去请个御医给你看看。”   他一直知道她那刚烈的性子,却没想她会突然这样的以死来威逼自己。   御医被小宫女请了过来,同时也引来了沈亦芸。   “听说寒王妃在宫里受了伤,本宫可真是急死了,没什么大碍吧?”   假模假样的凑上前想要去看慕琉璃的伤。   拓跋寒一脸的心痛,大手摩擦着慕琉璃那刚包扎好的脖颈,“你不该伤了自己。”   慕琉璃挥开他的大手,朝他微微一笑,“我没事。”   而后又礼貌的向沈亦芸弯了弯腰,“谢谢皇后娘娘的关心,琉璃并无大碍。既然皇后娘娘还没睡,不如也一起吧,娘娘一向喜欢亲身力行的关心煜日的一切事物,不是吗?”   沈亦芸被她说的一阵尴尬之色浮在脸上,“本宫不知寒王妃话里的意思。”   她刚刚一路上再从那宫女口里问出了发生在大殿里的一切,也知道慕琉璃以死相逼要王上重审右相一案,所以早就让人去给宫外的她爹报消息去了。   只是她死也不会想到,慕琉璃早已安排了风行在宫外等着呢,并下了命令。只要是宫女出宫的,都给我想办法拦下来,因为若是要报信,沈亦芸也只会选择自己最信任的宫女。   所以她从宫里得到的消息并不会传到沈鸿的耳朵里。   这大半夜的王上急招,众大臣心里的慌得很,那些收到信的更是坐立不安。心想左相为何会突然的给自己一封信,却不准打开来看,当然越是这般想。便越是觉得蹊跷,一个个的都耐不住心里的好奇,打开了信封,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了一大跳。   那信里的内容傻子也能看得出是什么东西,这东西可是能够杀头的啊!   右相家搜到的就是这信才会被全部打入了大牢的。   所有人都在想,左相大人为何会给他这么一封足够取他脑袋的信,还嘱咐他带到今晚的朝堂上才能打开呢?   现在他该怎么处理这封信呢?   烧了?   不行,若是这封信是左相用来测试他们忠诚度的考验呢?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考虑,有的打算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带着信进宫,只是藏在了身上最隐蔽的地方,例如鞋子底下。   有的人为求保险,把信搁在了家里,早已想好了说辞,只是言明忘记带了就好了,却没有人在还没摸清事情状况的时候而毁了那信。   众人大冒冷汗聚集朝堂的时候,才发现今日的大殿上聚集了多日未上早朝的王上,还有一直称病在府的寒王,连大牢里的右相一家人也都被带了上来。   当然少不了,这几日代替王上早朝的皇后娘娘,以及行事诡异的寒王妃。   左相慕恩被一众大臣奇怪的眼神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却碍于坐上的拓跋皓没有发作,老脸一横问向拓跋皓,“王上这么晚了,为何会突然想要重审这右相的叛国之罪呢?这罪名不是已经早定下了吗?人证物证可都齐全的很。”   拓跋皓轻咳一声,“是寒王和寒王妃说有了新证据。”   其实他并不想右相出事,他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他知道这朝堂上必须有个右相来抵制势力太过扩张的左相。   “新的证据?下官可真要看看了,寒王是从哪里得来的新证据。”   自信的一昂头盯着拓跋寒,没半点害怕,他就不信这铁板上的事,还能给他弄出什么花样出来。   慕琉璃朝着拓跋寒轻轻点头,示意他按照刚刚两人来时车上所计划的那般去做。   拓跋寒从怀里掏出信封亮到沈鸿面前道,“左相可对这封信有所想法?”   沈鸿盯着那书信上的“寒王拓跋寒亲启”几个字摇着头。   “我没见过这封信。”   那字体是又几分熟悉,可却不是他写的。   “是吗?可今日有人送给本王说是左相大人给本王的,硬要本王带来这大殿上才能打开,本王想。许是谁跟本王闹的玩笑而已,便打开了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却吓了一大跳,左相不想猜猜这信里的内容吗?”   “难道也是巨野二皇子萧战忌所写的通敌信?”   沈鸿颤抖着声音道,他今个下午也收到过一封这样的书信,他自然是吓了一跳。   因为他才是那个真正与萧战忌私通叛国的人,这是这次送信人奇怪,连书信的内容也奇怪的很,因为信的内容居然和他这段时间藏着的那封污蔑慕恩的书信一模一样,只是署名换成了自己而已。   同样的笔迹让他以为,这是萧战忌与他开的玩笑而已,这会听拓跋寒这么一说,再看看那样子一样的信封和笔迹,他一下就猜出那信封里面的内容。   犹豫吃惊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等说出了口才知道自己惹了货了。   “左相是怎么知道?莫非这事真跟左相有关系?”   拓跋寒紧逼着问了一句,一双眸子如鹰眸般冷锐。   “什么书信,呈上来给孤看看,怎么左相大人会知道这书信的内容。”   拓跋皓半睡半醒着,却还有意识在,打开呈上来的书信,看了一眼,“是巨野二皇子的亲笔信?”   怎么会?   内容与上次呈给他看的写给慕恩的那封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手里的书信摔在地上,满脸火气。   “左相你为何没看,却能说出这书信的内容?”   “我,我下午也收到了同样一封书信,所以,我才能知道这书信的内容,王上要相信老臣啊!老臣真的不知怎么会有这书信的。”   这可是杀头的罪,沈鸿扑通跪在地上求着。   慕琉璃适时的走了出来,轻声道,“王上,依琉璃看,许是巨野隐藏在煜日的奸细所为。他们明显是想让王上自己动手除掉我们煜日的重臣,你看,从右相到寒王,再到左相,他这是计划好了的。左相大人,您看琉璃分析的可对?”   她倒是想听听他怎么回她。   已经挖好了坑,就等你来跳了,你不跳还不行!   沈鸿忙着连连点头,“对,对,这信分明是要陷害老臣啊!”   慕琉璃给了他一个台阶,他还不下不行!   “众大臣们怎么看呢?”   慕琉璃眸子一转看向那殿上一群老男人们,一个个哆哆嗦嗦的许是被吓坏了,“这奸细转找重臣下手,不知咱们左相和寒王下面将会是哪一位大臣会收到这书信,若是收到了也不怕,那信足够证明你们在煜日朝堂上的位置。”   “实不相瞒,下官今天下午也收到了。”   一听慕琉璃那话,管国库的大臣马上从怀里扯出书信。   一人开了先河,其他收到信的都纷纷站了出来,这可是能够证明他们在煜日时候占重要地位的证据,没想本来害怕得要死的书信却变成了宝物,那些搁在家里的肠子都悔青了。   那些举着信的一副我有书信我光荣的模样,让慕琉璃在心底傻笑了半天,却没忘正事,“王上,你看,这大臣们全都收到一样内容的书信,这明显是巨野的敌人使得诡计,所以右相叛国一说也不再成立了。” 第130章 关于断奶   “这……”   沈鸿面色大变,原来弄这么一大出戏只是为了证明那慕恩的清白罢了,而他却偏偏上了他们的当。   “左相大人有意见?”   眸子一挑直勾勾的盯着沈鸿,倒是看他还能怎么挣扎。   那沈鸿要敢有所反驳,他便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这招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料想他沈鸿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兵行险招吧,连拓跋寒都牵连进来了,正好抵除了拓跋皓的猜疑。   事情的发展正如慕琉璃事先所预料的那般,拓跋皓和沈鸿根本找不出一点反驳的理由,所以当众放了慕恩一家人。恢复了慕恩右相的职位,又封了慕天风一个不小的将军之职,虽是在左相手下没什么实权,却把慕大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   慕天风抬着一张被打折磨的不成样的笑脸对上慕琉璃,“谢谢你,琉璃。”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来救他们,他就知道她说过的话一定会实现,因为她是慕琉璃,她是那个突然变的自信聪明的慕琉璃。   慕琉璃被拓跋寒生生的困在了怀里,两人倚在马车上,动弹不得,只能微微一笑,“没事,我也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所以你们不必有任何负担。”   她不想他们以为欠了她什么似的,虽然她也没从慕恩和慕大夫人的脸上看到什么感激之情。   倒是慕思烟抖着身子朝慕琉璃弯了弯腰,看来经过这么一役,往日的娇蛮大小姐终于长大了,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谢谢你。”   她知道今日之事若是没有她慕琉璃,她们慕家定是必死无疑。   “别忙着谢我,我只是救了你们这么一次,以后的事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我想左相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这话是对慕思烟说的,也是对那慕恩和慕天风说的。   沈鸿的目的很显然是想要煜日的皇位,而现在首要的任务不是除去那半死不活的拓跋皓,而是要除去这朝堂上位置不轻的右相慕恩和寒王拓跋寒。   只是拓跋寒向来只管对外御敌的事,在草野没有党派同盟,消除了兵权的寒王其实并没有多么大的威胁。   而慕恩不同,他一直在朝廷建立与沈鸿相对的势力,可谓是他不可忽视的对手,所以他首先开刀的就是他慕恩。   “我们会小心的。”   慕天风点点头,谢过慕琉璃的好心提醒。   慕琉璃总觉得与他们慕家没什么话好说,淡淡的点头就命风行驾着马车离开了,留下重获新生的慕家大大小小。   马车行的不算快,慕琉璃被拓跋寒紧紧地搂在怀里,大掌摩擦着她脖颈处的纱布。   “拓跋寒,你别弄了,疼。”   被他摁压时的慕琉璃隐约觉得脖颈处传来阵阵很小的疼痛,可她却很想要跟他撒娇似的,故意叫的很大声。   “那庸医,不是说上了最好的金疮药吗?”   大手就要上去揭开纱布查看那伤痕。   慕琉璃忙着捂住脖颈,“现在好像又好了,又不疼了。”   一双眸子灿若星辰,灵动的流光一闪,很满意自己看到的那张焦急的俊脸。   “那你刚刚下手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疼?我若是知道你要这么做,我一定会把你关在王府不让你出来,管他慕恩还是谁的死活。”   他不希望她受伤,就算一丁点也不行。   刚刚那惊心的一幕,他现在想来都心有余悸,他不是不知道她下手的轻重,可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自始至终都不是为了慕恩,而是为了你和孩子。”   换了一张认真的脸,慕琉璃紧盯着拓跋寒的黑眸,“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知道沈鸿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若是没了慕恩,下一个就会是我们,我不喜欢每日孩子都生活在危险里面。”   从出生到现在,有多少人想要谋害她们母子,她都一一记在了心底,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她没有反击,那是因为她以为等孩子长大了,她就带着孩子离开,只要不威胁到那些人的利益,他们自然就不会再把她们母子当做眼中钉了。   然而,现在她和孩子都已经注定与拓跋寒绑在了一起,这就意味着,她要时刻提防着有可能冒出来的危险。   “琉璃,我,对不起。”   她说的对,他一直让她们母子生活在危险之中,总以为他已经保护得很好了,可到头来却还是危险重重。   慕琉璃眸子一冷,垂了下去,“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现在的煜日国情我不说你也明白,希望你自己想明白,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她希望他能够想想清楚,现在的拓跋皓根本已经没救了,若不想煜日被沈家窃去。只能出手反击,她这次救了慕恩,也只是帮他留下一个有用的帮手而已。   右相慕家的错案被拨正,又成了整个煜日百姓饭前饭后的闲谈话资,这朝堂上都震惊的大事。在民间自然也成了传奇的事件,都知道原来巨野的二皇子派了奸细来煜日,还要残害煜日的忠臣。   日子过的很快,小闹闹很快就九个月了,慕琉璃开始为孩子断奶的事费劲脑汁,一听见他哭的可怜兮兮的就忍不住把胸部递到他嘴边了。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个办法,她对谁都能狠得下去心,唯独这宝贝儿子不行。   拓跋寒没晚都喜欢腻在她身边,在她耳边说些脸红心跳的话,“琉璃,他已经九个月了,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一个房间了。我让碧月和风行他们去他那屋子里守着他,坎肩也可以去看着他,绝对比住在我们这里强。”   儿子你就行行好吧,你爹的幸福就靠你了。   “我怕他离开我睡的不习惯。”   做娘的自然是不忍心了。   拓跋寒大手搂过小女人,“孩子总是要长大的,总不能一辈子都跟着爹娘睡吧。”   那他还怎么抱他娘子。   “可是他还小嘛。”   才九个月大的小娃娃,若是真不在她身边,她还真是不习惯,每日里看着他那甜甜的小脸睡觉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   “可是要断奶就不能睡一起,你这样半夜他一闹就喂他一口的,永远都断不掉,让碧月去照顾着就好,要是饿了给他喝点粥就行了。”   儿子千万别怪你爹心狠,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睡,你娘的身边只能是睡着你爹。   然而,第一个夜晚,慕琉璃就明白了拓跋寒为何会猴急猴急的把儿子弄走了。   “拓跋寒,你把儿子弄走,只是为了这些事?”   一阵剧烈运动后,慕琉璃趴在他的身上,急促地喘息着。   “没有,我只是想抱你了。”   大手抚着她光滑如绸的背,对于她娇嗔的指责只是宠溺的一笑。   他从不相信所谓的爱,更何况是虚无缥缈的情爱,可她却让他明白到了爱一个人的感觉。   爱一个人就是随时随地想要与她在一起,爱一个人就是她笑你也笑,她疼你更疼。   “色魔,放我下去。”   大手箍得她紧紧的,像是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子里。   拓跋寒薄唇轻舔着她的耳垂,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我若是色魔也只对你一个色,因为这个世上我只愿意抱你一人。”   说完整个身躯一转,把她压在了身下,“不介意我再对你色一次吧。”   “不要。呵呵呵,呵呵呵。”   慕琉璃笑着躲开他袭下来的薄唇,却被他攫住了双唇,粉嫩的唇瓣被他一番攻势以后弄的红肿而又诱人。   整个人也媚态尽显,全身上下光丝如绸的肌肤如陶瓷般的漂亮,白瓷般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粉晕,看的拓跋寒如痴如醉,又饿狼般得扑了下去。   小闹闹第一夜闹腾的厉害,从碧月和风行他们的熊猫眼就能看的出了,可拓跋寒却心情好的不得了。以往一脸寒冰的脸这会柔和了不知多少倍,若是运气好,或许还能在那张脸上寻到淡淡的微笑。   一夜没奶水喝的拓跋闹闹,一大早的就趴在亲娘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慕琉璃心痛的又递上了胸部给他,小家伙一边吸着还一边瞪大了圆眼委屈的很。   第二夜入夜是死也不愿意离开慕琉璃了,小手攒着他娘的衣襟,谁敢碰他,他就哭给谁看。   “碧月抱走。”   拓跋寒见小家伙闭上了眼,马上招手让碧月把他抱离他的女人。   碧月放轻脚步刚伸手过去,小家伙就好似察觉了一般,小眼一睁,嘴角一撇,哭闹起来。   这般假睡哭闹的演了好几回,慢慢的估计是真的累了,坚持不下去了,在碧月第十次试着上前的时候,终于是没又再听见哭声了。   然而,第二日一大早,拓跋寒正引着慕琉璃再次温存一回的时候,房门外就传来小家伙的哭声了,嗯嗯啊啊的一听就是又想他娘的奶水了。   “拓跋寒,儿子在哭,你给我住手。”   慕琉璃挥开那乱摸的大手,起身迅速的穿戴好衣服,准备去抱儿子,可是苦了床上兴奋到一般的男人了。   得硬生生的把欲望憋回去。   “小姐,小少爷太闹了,碧月实在是哄不了了。”   碧月一脸苦相,已经是第二夜无眠了,若是再来个几日,她这小命也折腾完蛋了。   小家伙见到亲娘马上进入装可怜的状态,小嘴一瞥哭得好不伤心。 第131章 会叫娘了   慕琉璃心间一软,哪里还记得这小子在断奶期,忙着揽进怀里哄着。进屋寻了个地坐了下来,扯开上身的衣物,把小家伙往怀里一带,让他能够吸到奶水。   小家伙那演技可真是好,一挨到奶水就停止了哭闹,一双大眼满是欢喜,小嘴巴还吧唧吧唧的,咂的挺响亮。   拓跋寒一个人睡着也是无聊,在床上叹了半天的气后便起身也凑了过去,见某个不坚定的女人又开始说话不算话的给孩子喂奶了,摇摇头叹气道,“你就是禁不住他这么一哭闹的,这么下去他这奶可不好断。”   拓跋寒算是明白了小家伙就是她的软肋,小脸一皱,她这个平日里冷情的女人会立刻化身宠爱孩子的慈母,一丁点的委屈也不能让那小子去受。   慕琉璃素手轻轻的顺着小家伙的背,眉眼轻抬,“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见不得他哭嘛。”   他又不是不知孩子对她来说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她也知道她这般做小家伙很难断奶,可一见那小家伙哭,她那心就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锤了一下。   不行,她得狠下这心,想个法子对付小家伙这强大的奶瘾。早饭过后招来碧月,两人对看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实用的法子,后来碧月想起这府里有个厨娘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提议去找她问问看,说不定她能有办法。   急匆匆的去取了经,没想还真问到了几个法子。   “什么?抹上辣椒水?”   这法子也太稀奇了吧,慕琉璃可以想象的出小家伙吸到辣椒水时的表情。   她没当过娘,自然不懂这些个稀奇古怪的法子,在胸部抹辣椒水,能想出这法子的人也真是个人才。   “那张大娘说了,不必弄的太多,小孩子一碰那辣味就会自动闪开的,再用米粥喂他,久而久之也就不敢再要喝奶了。”   碧月点着头,把从厨娘那问来的法子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她也觉得这法子可行,只是要苦了小世子了。   慕琉璃一咬牙,狠下心道,“好,你去厨房里弄些过来,我们今个就先试试,记着米粥也给我准备好了。”   拓跋闹闹此时正挥着小手一脸得意,小屁股扭啊扭的玩的好不开心,压根没想到自己接下来将面临的是何等残酷的事。玩累了便吵着要吃奶,慕琉璃把抹了辣椒水的胸部递到他嘴边,他先是鼻子一闻觉得奇怪。却还是含了上去,等小舌头接触到辣椒水时,整张小脸马上起了皱,眼里满是被辣出来的泪。   “碧月,快,米粥,喂他吃点米粥,他肯定很难受。”   慕琉璃看着那红彤彤的小嘴巴,心里很是惭愧,她这做娘的这么对儿子。实在有些不大厚道,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希望小家伙被辣过了一回就记着这种感觉,以后也别再像她讨要奶吃了才好。   狠下心就按照这方法试了四五天,小家伙还真是得了教训,情愿吃碧月端来的米粥也不敢碰慕琉璃那胸部了。只是,那股对他亲娘的腻歪劲从未消散过,一有空就往他亲娘的怀里钻。   晚上睡觉前要跟他娘亲热到小眼支撑不住了,才会乖乖的任由碧月抱回他自己的房里去睡,早上又起的极早,这点是他爹拓跋寒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弄得他爹连一大早想拉着他娘温存温存都不行。   慕琉璃整个人的精力都放在了她这个宝贝儿子身上,除了睡觉是与孩子他爹相处的,其它时间都是抱着儿子不愿意撒手的。连午休也拉着儿子一块,人若是闲了下来就会变的懒散,慕琉璃赖在床上。懒散的不愿起来,小家伙醒来没人跟他玩,挥着小手推了他娘两下,他娘假装扭过身子不理会他的嗯嗯啊啊。   却没想嗯嗯啊啊过后,一声不太清晰的叫唤声把她从懒散中拉了出来,“娘,娘”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吐出不太清晰的两个字。   “儿子,你刚刚叫了什么?”   正坐起身子,欣喜的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她确定她的听力没有问题,难道说是自己每日在他面前念叨的多了,小家伙都记在心里了?   “娘娘。”   小家伙又喊了声,这次较之上次清晰了很多,碧月也吃惊的抬起了头,“小姐,小少爷再喊您。”   慕琉璃点点头,把小家伙按在怀里一阵猛亲,好在她没白疼了他。开口第一声是叫的她,否则,她能郁闷很久。   拓跋寒刚踏入屋子,就见慕琉璃一脸欣喜的朝他笑着,“怎么?有好事?不会是又怀了吧。”   他这是纯属疯言疯语,引来慕琉璃一个瞪眼。   “胡说什么?我开心是因为小家伙会叫娘了,不信你听。”   把怀里的小家伙对着自己,哄着道,“乖,叫娘。”   在慕琉璃的逗弄下,小家伙也十分配合的喊了声,“娘娘。”   听得拓跋寒一阵发愣,“他真地开口说话了。”   不再是嗯嗯啊啊,伊伊哇哇,而是在叫娘。   他的儿子居然会叫娘了,强大的惊喜过后,意识到一个问题,把慕琉璃怀里的小家伙抹了个绳子对着自己坐着,“儿子,喊爹爹。”   小家伙瞪大了双眼看着拓跋寒,咯咯的笑个不停,小手扯着拓跋寒那散下的发丝,压根没打算听他爹的话。   “来,叫声爹爹来听听。”   不知怎么滴,对于儿子自愿喊娘亲不愿喊他这个爹的做法,他是一肚子的不平衡,怎么说他也是他爹啊!   见小家伙一直没动静,大手从床边摸出小摇鼓,在小闹闹眼前摇晃着,“儿子,叫爹,爹给你好玩的,爹带你去骑马,爹带你去买好吃的去。”   脑袋里能说出来的哄小孩子的话都道了出来。   小闹闹伸手扒拉着,想要去够小摇鼓,见他爹不给,只能泪眼冲着他娘,“娘娘。”   他这一声娘叫的啊,比任何语言都来得有用,慕琉璃伸手抢过拓跋寒手里的摇鼓,瞪了他一眼,“你是想把他弄哭不成?他就是只会叫娘怎么了?”   仰着头,有说不出的自豪,这小子果然没忘记是谁挺着肚子把他生下来的。   然而,慕琉璃没想到这小家伙的接受能力这么强,当拓跋寒抱着儿子朝着她显摆时。她从那小子的嘴巴里听到了爹爹两个字,相继的,越越来越多的惊喜从小闹闹嘴里蹦出来。他还没到一岁,怎么已经会说这么多的话了,简直就是神童,不愧是她慕琉璃的儿子。   这小子,不仅语言上有很大的突破,连行动上也进步神速。小胳膊小腿的爬的挺溜,时不时的就会自个溜出屋子,一大早的拍开他娘的大门,到他娘的床上溜达溜达。   这不,某日拓跋寒睡得正熟,隐约感觉胸部有异样的感觉。舒服的喟叹了一下,暧昧的哑声道,“女人,昨晚还没喂饱你吗?一大早的就来点火。”   慕琉璃慵懒地坐起身,打了个哈欠鄙夷地说,“麻烦你睁开眼再说瞎话。”   见过自觉的没见过他这么自觉的。   拓跋寒猛然睁开眼,这才发现身旁坐着的小人儿,正舔着嘴唇两眼放光的盯着他的胸部,撅着小嘴叫道,“爹爹,饿饿!”   “儿子乖,饿了就去找你娘啊!”   他没有那个功能啊!   小娃娃一听,大眼圆睁,惊恐的皱着一张小脸猛摇头,“不要不要!娘臭臭!”   微眯起眸子转过头,“你到底做了什么?”   瞧他宝贝儿子吓的,活像见了鬼似的。   “没什么,不就是随便抹了点辣椒水上去嘛!要不王爷你也抹点?可以免受骚扰哦!”   慕琉璃没心没肺的说,眼睛不经意的瞟向他的某个部位,这也太敏感了吧?   “该死!”   拓跋寒低低咒了声,这回可真是丢脸丢到了家了,被自己儿子引发了欲望。天知道他刚刚一直做着和自己女人缠绵的梦,一睁眼美梦破碎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他吓了一大跳。   扯过被子盖在自己不听话的部位,“我不需要,你儿子饿了,麻烦你这做娘的弄点吃的给他。”   小家伙见他娘笑得开心,也跟在后面笑的咯咯咯咯的,弄的拓跋寒一脸尴尬。   煜日最近算是风平浪静,沈鸿经过上次那件事,现在行事小心了很多。   转眼拓跋闹闹已经快一周岁了,拓跋寒和慕琉璃思念着帮他办个热热闹闹的周岁宴,邀请的书信已经在一个月前就发给了夜雪她们。如今敖汉在巨野内讧的时候抓住时机增强了国家的防御能力,夜炎也被封为了太子,成为下一任敖汉王的人选。   夜雪肩上的重担轻了不少,拓跋寒刚去了信,她便带着两个小徒弟出发来煜日了。   刚好在小家伙生宴的前一天到了煜日。   “师父。”   夜雪虽成熟了不少,可见了慕琉璃却依旧是个小孩子的模样,腻在慕琉璃身上撒着娇。   慕琉璃微微一笑,任由她抱了一会,才不着痕迹的推开她,“都是有徒弟的人了,还这般小孩子模样,站好了。”   以极快的速度折下一根树枝,向这夜雪抽了过去,“来,看看你这段时日有没有偷懒。”   “师父,不带这样的,你都没跟我打声招呼,就这么抽上来啊!”   夜雪身子轻轻一歪,避过慕琉璃的树枝,嬉笑着道。   身轻如燕的这一躲,慕琉璃已经看出她的身手有多么大的进步了。   师徒两刚见面居然就在王府的院子里打了起来,碧月端着茶水在一旁还没来得及上,就被夜雪一个跃身上前抢了一杯过去,一口饮下,“还是碧月你泡的茶香。”   碧月被她吓了一跳,半天没回过神来,后怕的拍着胸口,“四公主,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开碧月的玩笑啊!”   慕琉璃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树枝改变的方向再次挥向夜雪,“还有功夫喝茶?不是你低估了我就是你太自信了。”   纤细的树枝直接刺向夜雪那握着茶杯的手。   小丫头长进了不少,她看着也开心。   只是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东西是怎么回事?   “武易你突然蹦出来干嘛?”   慕琉璃收住手,看向挡在夜雪前面的小男孩,小男孩较之上次见面又长高了半个头,白白净净的小脸越发的俊逸了。   “因为你想伤害我的师父。”   小男孩面上冷冷的,长大也指定是个酷男。   “哼,小家伙长大了,眼里只有师父了。” 第132章 周岁盛宴   “哼,小家伙长大了,眼里只有师父了。”   慕琉璃眸子一转,冷声声的又道,“别忘了当初是谁救的你。”   “你的救命之恩我自然会记在心底,可我的师父也不容你欺负。”   小子根本无惧她的冷眸,同样以一双极冷的眸子顶了回去。   夜雪一脸灿烂的笑,朝慕琉璃吐了吐舌头,“师父,没想到会失去这么忠心的徒弟吧。”   这小子的忠诚度可真是没话说,为了她连她师父的树枝也敢挡,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若是刚刚她师父没控制住力道,这小子身上早就印上一道血痕了。   一群人乱哄哄的根本没注意这边太妃椅上的拓跋闹闹已经醒了,还自己爬了起来,手脚并用的以极快的速度爬到了椅子的边缘。好在小妞妞一直盯着可爱的小娃娃,眼见着小闹闹要呈自由落体状摔下去的时候,小丫头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了过去。   由于重力的关系,小丫头被撞了个大屁坐,蹲在地上。小手却稳稳的稳住了小闹闹,见小家伙没事,小嘴里才缓缓地舒了口气。   慕琉璃扔了树枝马上冲了上前,先是从小妞妞怀里抱回来小家伙扔回太妃椅上,然后又伸手把小丫头扶了起来,温柔的笑着,“小妞妞也长高了不少呢,刚刚真是勇敢。”   小妞妞开心的应道,“哥哥说了,年龄大的要保护年龄小的;哥哥保护妞妞,妞妞保护弟弟。”   武易也紧张的上前,替妞妞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妞妞,你有没有怎么样?”   明知道小丫头刚刚只是摔了一个大屁股而已,却习惯性的紧张起来。   她是他这世上最亲的人,也是他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他答应了他娘会做一个好哥哥。会做一个保护妹妹的好哥哥,所以他拼了命的学习武力,因为他明白只有强大起来才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管是妞妞还是师父。   小妞妞急着摆摆手,“妞妞没事,哥哥别担心。”   小丫头甚是懂事的举动又惹的慕琉璃心底一软,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娘,只能跟着自己唯一的哥哥相依为命。她的世界早已有别与其它的孩子,可她却还是这么开心的生活着,然慕琉璃免不了想要去疼爱她一番。   刚刚那一下,只是让拓跋闹闹这小家伙停歇了一会会,又马上活跃了起来。从太妃椅上拉着他娘的衣角,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露出稀松的两颗小牙齿,开始卖萌起来,“娘娘,抱抱。”   奶声奶气的童言把夜雪吸引了过去,稀奇的凑上前,“哇,他居然会喊娘娘了,好可爱,喊声姐姐听听看。”   素手伸向拓跋闹闹,抱在怀里逗弄着。   小闹闹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甜腻腻的喊了声,“姐姐,抱抱。”   慕琉璃恨不得把这到处放电的小家伙关在屋子里,这小家伙也太好逗了吧,让他喊了还真喊了,没半点骨气可言。   她却忘了她这面前的只是个还差一天才到一周岁的娃娃。   “我以后也要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娃娃。”   夜雪抱着小家伙在他粉腮上轻啄了一下,给自己定了个目标。   长的可爱,嘴巴又甜,这样的娃娃她可是爱不释手呢。   拓跋寒瞧着这屋子里叽叽喳喳的一群人,正都围着桌子坐着吃的不亦乐乎呢,夜雪眼尖的很,马上放下碗筷,“寒哥哥你回来。”   拓跋闹闹在他娘怀里正准备扒拉着桌上的碗筷,听着声响小脑袋一扭看见了拓跋寒,小眼一亮,马上喊道,“爹爹,抱抱。”   拓跋寒亲昵的接过儿子,朝着夜雪礼貌性的笑了一下下,才又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与大家一起吃了起来。   午饭过后,夜雪突然想起自己哥哥交代了的事,马上让武易去马车里取了个锦盒过来。   “师父,这是我三哥让我带给你的流彩剑。”   锦盒不大只有两三寸,打开一看是一把漂亮的短剑,剑柄和剑鞘上都镶着一颗颗闪亮的宝石,在阳光下闪过七色流彩。   “我三哥说,师父你喜欢用短剑,这把流彩剑短小合手、削铁如泥正适合师父你。”   夜雪把短剑从盒子里取出来,递到了慕琉璃的面前。   这剑她可是向她三哥讨要了好几回,每次都被他决绝的彻彻底底的,这会算是摸着了,去没想人家是送给了别人的。   不过,这别人是她最敬爱的师父,所以她也很开心。   慕琉璃接过剑,不轻不重,不大不小正合她的手,以往用的那些匕首不是太钝就是太轻了。   拔出剑身,那如镜面的剑身已经能看出这剑的锋利程度了。   轻轻的一挥手,朝着身侧的树挥了过去,树皮被她削下薄薄的一层,足见这刀锋有多锋利。   “不错,很顺手的小短剑,替我谢谢你三哥,这剑我收下了。”   她与夜雪若是假装客气就显得有些假了,何况只是把小短剑,没必要这么客气的让来让去的,带在身上正好防身。   第二日的周岁宴是拓跋寒一手安排的,一大早的整个寒王府就显得热闹非凡起来,虽然这拓跋寒早已不是那兵权在握的寒王爷,可这煜日里的大臣们还都抢着来拍他的马屁,因为他是这煜日唯一的王爷。   慕琉璃远远的就瞥见了趾高气扬的左相沈鸿和皇后沈亦芸,没办法,这沈亦芸怎么说也是皇后。她倒不好甩脸色给她看,何况这是她宝贝儿子的周岁宴,她不希望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   微笑着上前,“皇后娘娘大驾,可真是折煞了我们,快请上座。”   沈亦芸也笑着,迈着高傲的步子向慕琉璃这边走了过来,探着身子想要去抱小家伙,“寒王爷的小世子长的可真是可爱,只是那鼻眼却怎么看都不像寒王。”   谁都能听出她那话里的挑衅意味,慕琉璃自然也明白得很,不急不恼悠悠然道,“是吗?我瞧着倒是与咱家王爷挺像的,我想定是皇后娘娘与咱家王爷相处的时间太短了,不像我这般整日的睡在一起都记在了脑海里了。”   夜雪也是盈盈一笑上前道,“阿雪看小世子与寒哥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哪里长的不像了?鼻子跟寒哥哥一样的挺,眼睛像寒哥哥一样的深邃。”   对于沈亦芸的这般不怀好意的话语,夜雪打算帮她师父毫不客气的还击回去,慕琉璃与沈亦芸之间发生的那些事,她多少知道一些,当然明白这个煜日皇后娘娘有多么不喜欢她的师父。   拓跋寒冷着一张脸,与上前寒暄的人点了点头,马上凑到慕琉璃身后,大手搂上她的腰,“聊什么呢?”   “没什么,皇后娘娘说咱们儿子不像你,我说我看着倒是挺像的。”   慕琉璃侧过小脸莞尔一笑道。   拓跋寒俊眉冷扬,不客气的瞪向沈亦芸,“当然,本王的儿子不像本王还能像谁!皇后娘娘你倒是说来听听。”   那口气极为不善。   沈亦芸没想自己这么随便一句话会迎来一大帮子的人围攻,美丽的小脸一阵难堪,却还是强露着笑,“是我看错了,现在看来倒是挺像的。”   她早已想好了今日要她慕琉璃好看的法子,这会断不能因为这事打乱了手脚。   慕恩带着一家大小来贺的时候,大多数的宾客都已经落坐了,慕天风俊俏的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疤痕,可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俊美形象。   “琉璃,这是我刻的小老虎,送给他。”   慕琉璃笑着接下了刻得栩栩如生的小老虎,道了声谢。   慕恩也笑着让人递上了自己的贺礼,一头金子打造的小金老虎。   小闹闹是属虎的,所以这一大堆的礼物里不是玉老虎就是金老虎,最差也是个银老虎,可在慕琉璃看来却都不及慕天风的那个木老虎来的贵重。   “琉璃在这谢过右相大人了。”   她没想她都与他断绝关系了,他还能厚着脸皮来,没办法,她也只能礼貌的谢他一声了。   慕恩见她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心里虽有不悦但也不敢发作,毕竟这个女人所做的这些事让他看明白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他突然觉得他从未了解过这个小女儿。   一个铁定杀头的叛国罪都能被她设计摆平,他一直低估了她的本事,若是她真能斗过那沈家人,说不定他们慕家会有翻身做主的一天。   这煜日的规矩,周岁宴上必不可少的就是抓周这项活动。   小闹闹一身大红色的小衣衫,显得特别的喜庆,小身子扭扭捏捏的在大桌子上滚了几圈。又自己爬了起来,桌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东西,有笔,小木剑,金锭子。玉坠子等等一大堆的东西,都是宾客们放上来的,这煜日的规矩。宾客们可以把自己的东西放上来,若是被抓走了,那东西就是属于小娃娃的了。   当然,这些个宾客为了拍拓跋寒的马匹,都千方百计的想要自己的东西入那拓跋闹闹的法眼。   “小世子,这是天山雪莲,你抓这个,以后铁定是个神医。”   一个大臣见拓跋闹闹向他搁在桌子上的雪莲爬去时,高兴的大喊。   岂料小家伙只是小手儿一挥,把那价值连城的雪莲挥在了地上了。   弄得那位本来还开心万分的大臣,惹来一大堆大臣的嘲笑。 第133章 决定反击   小家伙扔了雪莲抓过一只碧玉萧在手里玩耍着,不过只是几秒钟的光景小家伙又失去了兴趣,丢下碧玉萧扭着小屁股向桌子上的小木剑爬去。小木剑是夜雪放的,当小家伙握住小木剑的瞬间,夜雪激动的拉着慕琉璃的衣袖道,“师父你看,我就知道他是个练武的奇才。”   慕琉璃瞥了她一眼,她怎么没看出这小子是练武的奇才了,依她看,这小子这是觉得那小木剑好玩罢了,“指不定他待会就把它扔了。”   果然,知儿莫若母,小家伙只是舀着小木剑戳了几下桌面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扔了木剑继续爬着,爬累了就蹲在桌子上两边张望了一会,众人的视线都跟着他停了下来。想看看他接下来的动作,却没料小家伙看看他娘突然向着他娘爬了过去,拉着慕琉璃的衣角就是不愿意松手。   “他这是什么意思?”   夜雪指着小家伙笑着问,“这么小就知道往漂亮姑娘身上蹭,我看那这小家伙长大铁定是个大情圣,迷倒万千女子的美男子。”   慕琉璃拥着小家伙,一脸宠溺,“小东西怎么了?为何往娘的怀里钻?那些个东西你都不喜欢吗?”   小家伙咧嘴小嘴,咯咯一笑,“娘娘,抱抱。”   什么东西都没他娘好,他最喜欢的就是他娘了。   拓跋寒笑着点了下小东西的额头,扳过他的小脸蛋道,“小家伙,这桌上的东西你都不喜欢吗?”   金银财宝先不说,那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难道都没他娘的吸引力大吗?   整日的窝在他娘怀里还没腻歪吗?   男人可不能这样,他得端正端正这小子的恶习。   “小家伙,这小木剑多好啊,等你长大了,爹爹教你功夫带你杀敌,好不好?”   拾起小木剑递到小家伙面前。   小家伙鼓着嘴巴摇摇头,示意他不喜欢,小手还拉扯着他娘的衣襟生怕自己的娘被别人抢了,“娘娘。”   “那这小玉笔呢?小巧可爱,等你长大了,爹爹教你写字好不好?”   “嗯……”   小家伙拖长了尾音,拓跋寒一度以为自己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岂料人家再次坚定的摇摇头道,“娘娘。”   拓跋寒嘴角的笑有些僵硬,他偏不信这桌子上没这小家伙喜欢的东西,一个个的舀来举到小家伙面前。没想小家伙立场坚定的很,扭着小脸,“娘娘。”   “爹爹,坏坏!”   小家伙被拓跋寒弄的烦了,嘴巴一噘,吐出一句让众人大笑的话。   堂堂煜日寒王,被自己的儿子弄的垂头丧气,斗志全无。   慕琉璃笑着看着这一大一小,又是想笑又觉得心底暖暖的。   抓周事件以咱们寒王的落败告一段落,小闹闹攀着他娘的肩头,咧嘴朝着他爹笑的很开心,若不是知道他只是个孩子,拓跋寒真以为这小家伙是故意来气他的。   沈亦芸被这刺眼的一幕弄的心情极差,狠狠地咬了下唇瓣,她讨厌看到他们一家幸福的模样,她讨厌看到慕琉璃那贱人有人疼有人爱。   既然她最爱的是儿子,那么她就要夺走她的儿子!   “天色已晚,皇后娘娘该回去休息了。”   慕琉璃抱着小家伙送走一个个的宾客,却发现沈亦芸一脸悠闲地喝着茶,视线一直盯着小闹闹,那眼神她怎么瞧怎么不怀好意。   沈亦芸悠然一笑,起身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是该去休息了,只是小世子长的这么可爱,本宫还想多看几眼。”   盯着慕琉璃怀里的小家伙,恨不得上去毁了那张可爱的小脸蛋。   她发誓要毁了他,因为只有毁了他,才能给慕琉璃那贱人和拓跋寒那负心汉沉重的一击。   “是吗?那琉璃蘀他谢谢皇后娘娘您的赞许了。”   慕琉璃不冷不热地应了声,不打算继续与她纠缠下去,“小家伙有些困了,您若是喜欢寒王府的茶水,待多久都没问题。”   正要举步出屋,却被沈亦芸拦了下来,“寒王妃的性子可真是急,本宫还想送份大礼给小世子的呢。”   说着朝着身后的宫女挥了挥手。   宫女立刻端上准备好的礼物锦盒,方方正正的锦盒递到慕琉璃面前,慕琉璃冷眼瞧了过去,“皇后娘娘可真是稀奇,别人都是宴会一开始的时候献礼,却没想皇后娘娘喜欢在宴会结束的时候送,不知是什么稀罕东西呢?”   她越是这般背道而驰,她便觉得里面有些蹊跷。   “因为这个东西不能让别人瞧见了。”   “什么东西?”   “寒王妃打开看看不就清楚了。”   沈亦芸笑的很美,可慕琉璃却明白那笑有多么的不怀好意。   拓跋寒把宾客们都送到了门外,才注意慕琉璃和小家伙没有跟出来,而沈亦芸那坏女人也没有出来。明白她们很可能在一起独处着,急着马上回了屋子,正好听见她们的对话,伸手接过宫女手里的锦盒。   “我来开。”   他怕那盒子里有危险,所以他要先看过才行。   修长的手指打开锦盒的盖子,那盒子里的东西,慕琉璃第一次见,可拓跋寒却见过了许多次,“玉玺!”   低低沉沉地道了声。   “玉玺?”   慕琉璃也瞄了过去。   这沈亦芸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无缘无故说要送小家伙玉玺?   她不会相信她是想要给他儿子一个玉玺玩玩这么简单。   沈亦芸不急不忙的盯着拓跋寒,“寒王既然认识,也该明白谁若得到玉玺就意味着什么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   拓跋寒脸色很难看。   沈亦芸不顾他眼底的恼火,轻笑着道,“我只是想把这玉玺送个小世子罢了,我想帮着小世子成为煜日的王上,难道寒王不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吗?”   “你好大的胆子,当今王上还在,怎容你这么胡来。”   拓跋寒没想她会直接舀着玉玺上门,还发疯了似的让他的儿子当王上。   “难道寒王不喜欢那王位吗?”   沈亦芸斥鼻一笑,她才不信会有人不喜欢这高高在上的王位。   慕琉璃觉得这沈亦芸疯的有些过了,夺过拓跋寒手里的玉玺,塞回沈亦芸的怀里,“他不会稀罕,我们的孩子也不会稀罕这什么王上的位置,谁喜欢谁舀去。”   “男人穷其一生追求的不过是这权利的顶峰,你怎么知道他们都不想要这全大陆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呢?”   多少人为了这王位流血牺牲,她不信他拓跋寒会是个异类。   “我若想要,根本不必等到现在!”   拓跋寒冷冷地道,他若是想要,煜日王上不会是拓跋皓,永远都不会是。   没有来了知道他父王临死前是要把王位传给他,可他拒绝了,因为他觉得他并不想当什么王上。而拓跋皓却把这位置看得很重,所以他烧了他父王的圣旨,假传了旨意,才有他拓跋皓的今天。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这王位本来就是你的,可你放弃了?”   沈亦芸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有些疯癫的想要去扯拓跋寒的手臂。   拓跋寒轻巧避过,“这些事你不必知道,你只需明白我拓跋寒不稀罕什么煜日王上的位置。”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不愿意嫁给他。我有多少次问自己,你为什么不是煜日的王上,那样我们俩就会幸福的生活一辈子了。”   却没想一切都是他拓跋寒故意舍弃的。   慕琉璃脸色微微一变,她早就在想那煜日老王上是眼睛长斜了还是怎么了,怎么会让拓跋皓那样的人当王上。而放弃了更有本事的拓跋寒,弄了半天,原来是拓跋寒自己不愿意当这煜日王上的。   “你错了!我对于你一直是感激之情,感激你救了我和王上,其它都是你自己胡乱想的,我从未想过要娶你。”   “不,你不是,若是没有她,你不会这么对我!”   拓跋寒极力否认的话让沈亦芸更加疯狂,她始终坚信拓跋寒是爱着她的,最起码曾经是爱过她的。   拓跋寒本是好声好气的对着她的,可一听她又扯上了慕琉璃,马上换了一脸厉色,“我警告你,你若是敢伤了她们母子,我拓跋寒第一个不会饶你。就算你是皇后也一样,不想死的就别再惹事了,回去告诉你爹,他若是敢陷煜日百姓与水火之中,我拓跋寒会不计一切取了他的老命。”   他没发脾气不代表没有脾气,她们父女做的有些过分了,煜日和她们母子都是他最深的牵挂。他不允许她们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既然她沈亦芸都这么不在乎的全都抖出来了,那他也不必担心驳了她皇后的面子。   “你,你敢,现在你手上没半点人马,你难道还能夺了王上的位置不成?”   沈亦芸抖着唇,激动道。   慕琉璃盈盈一笑,袖中匕首滑下,只是一挥就抵在了沈亦芸的脖颈处,“不需要太多,只要我一个人就能杀了你,你信吗?”   “啊……”   沈亦芸身侧的小宫女吓得大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慕琉璃笑着收回匕首,藏于袖中,轻笑道,“开个玩笑而已,皇后娘娘这么喜欢开玩笑,我也只是想开个玩笑罢了。”   待屋外的那些侍卫赶进来时,只是瞧见寒王妃笑的很灿烂,而皇后娘娘却是一脸惨白的站在那。   轻轻俯身在沈亦芸耳边悄声道,“带着你的东西和人滚出寒王府,这里不欢迎你,给我记住了,别把坏心思用到我身上,因为你永远斗不过我!”   她只是懒得和她斗罢了。   沈亦芸脸色变的更难看了,一阵红白交蘀着,她本以为她只要亮出王位。拓跋寒会如其他男人一般,臣服在她脚下,她以为就算他顾忌着别人的闲言,也会同意她那让他儿子当王上的主意,却没想他们会把这王位贬的一文不值。   在把沈亦芸气走后,寒王府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与温馨,小闹闹在大床上滚了一会才安静的睡着了,慕琉璃小心的蘀他盖好被子。   慕琉璃洗漱完了厥见拓跋寒心事重重的看着一封书信,俊眉都打了结,大手不住的扶着额,看来是又遇见了烦心的事。   “怎么了?”   放轻脚步上前关心道。   “刚收到与占极边境传回来的信,朱砾要斩凌老将军一家,沈亦柔被吓的招认了自己的身份。承认自己不是凌老将军的女儿而是煜日左相家的二小姐,她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却没想朱砾带着她来煜日要讨个说法。”   “朱砾带着人来了?她想怎么做?”   “我也猜不透,她这个人一向行事诡异,能扳倒凌老将军一家。可见她的本事有多大,我怕她是知道了煜日的现状,不怀好意来了。”   占极较之煜日强大了许多,若是朱砾真想找个理由开战,那沈鸿根本抵挡不了几日。   “你打算怎么做?现在拓跋皓根本做不了主了,若是由着他们沈家这么玩下去,煜日被吞掉那是迟早的事,就算不是占极,也可能被其它野心勃勃的国家吞掉。”   慕琉璃几句话道出实情,她相信拓跋寒也早已看出了。   拓跋寒扬起大手把她拉过,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下巴磨蹭着她的香肩,“琉璃,我不能在坐以待毙了,我必须把煜日从沈家的手里夺回来。也许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但是为了我对父王的承诺和煜日的百姓,我必须这么做。正好这次夜雪也来了,你和孩子可以跟着她。”   “不要。”   拓跋寒那话在嘴边还没说完,就被慕琉璃出声打断,她知道他下面要讲些什么,无非是劝她带着儿子跟夜雪去敖汉躲起来罢了,她才不会答应他这狗屁要求呢。   “你们是我最爱的两个人,我不希望你们有什么闪失,所以你乖乖的带着儿子去敖汉。只要这边形势一稳定,我便亲自去接你们回来,可好?”   温柔的打着商量,她的性子他岂会不了解,可他却不敢冒险让她留下来,因为他太爱她了,容不得她和孩子发生一点意外。   慕琉璃攀着他的胳膊,侧过身子对着他,虽是淡淡然然的态度,可眼里的坚定却是不容忽视的,“我不会带着孩子离开你的,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第134章 炫富而已   拓跋寒自然是感动的,可却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琉璃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可我却不能自私的让你留下来冒险,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什么意外,起码小家伙还有个疼他的亲娘,我不想我们两一起出事,你明白吗?”   他从小尝尽了没有爹娘的痛苦生活,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走上自己的老路,经受自己承受过的痛苦。   “我不会让你发生任何意外!”   她慕琉璃就算拼了自己这条命也会保他拓跋寒的平安,若是为了他,她不惜得罪天下所有人,因为只有他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是幸福。   当从未感觉到温暖的人突然体会到了温暖,那种抓住了就不想放手的感觉估计没人能体会吧。   拓跋寒就是她在冬日里遇见的一缕阳光,温暖着她让她想要永远抓住他。   两人都是犟脾气,拓跋寒对任何人都能摆下脸色,唯独对慕琉璃甩不下脸色,讨论了半天的结果是他拓跋寒的意见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夜雪算是彻底解脱了,像只飞出笼子的小鸟儿,拉着一群人说是要去逛集市。慕琉璃本是不想去凑这热闹的,奈何小家伙见这别人都走了,也兴致冲冲的冲着她道,“娘娘,走走。”   看着一脸暗笑的夜雪,慕琉璃算是明白她家儿子为什么这么激动的想要跟着了。   一行人本是乘着马车的,走着走着就都下了马车,大人小孩个个拥有一副出色的样貌,一大堆人在集市里都异常的显眼。   慕琉璃淡然的搂着怀里不太安生的小家伙,“小家伙,莫要乱动了,否则摔个大跟头可别怨别人。”   “娘娘,要。”   小家伙眼睛尖的很,小肉手一举指着不远处的小泥人道。   风行马上识趣的上前付钱买东西然后递给小世子,一套动作自然的很。   他家爷可是给了他大把的银子让他可以在夫人和小世子中意某样东西时,可以潇洒的挥洒出银子。   小闹闹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自然是笑的很开心,可是小家伙的兴趣可不止这么点,一会又对着一个小葫芦装饰品挥着小手。   风行自然明白他家小世子的意思,奉上银子舀回东西递给了小闹闹。   这般一路下来,小家伙算是摸清楚套路了,小手这么轻轻一指,就有人把东西递给他了,转眼的功夫已经在身后的马车里堆成了小山。   慕琉璃挥手阻止正要掏出银子的风行,“你再买下去,这马车也别想坐人了,别宠着他了。”   “可是爷吩咐了,小少爷喜欢什么尽管买。”   他这是遵从爷的吩咐办事。   “他待会指个太阳,你就去把太阳搬来给他吗?”   她知道拓跋寒宠小家伙,风行碧月他们对他也宠爱的很,可这些个东西搬回去纯属占地方,小家伙只是一时兴趣。   风行被她说得甚是委屈,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因为他真心搬不来那太阳。   小家伙依旧指着这个那个的要着,风行一瞄他家夫人那眼神,立马很抱歉地看着小少爷摇摇头。小家伙这次没如愿自然不乐意了,小小嘴巴一撅,“要要。”   慕琉璃拉过他挥着的小手,言辞严厉的训道,“再胡闹,我不要你了。”   她是宠他,可也不能由着他胡闹,看看那一马车的东西,都是些什么啊?   锅碗瓢盆他这小家伙要来干嘛?   比他脸大两倍的面具他要来干嘛?   女人用的头饰他要来干嘛?   而风行那木头脑袋,他只要那么轻轻一指不管是什么,甩了银子给人家舀着就递给他,也不管对他有没有用处。   才导致这一马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家伙被她这么一威胁,闪烁着大眼甚是无辜,可怜兮兮的看看风行,风行无奈的转过头;看看碧月,碧月傻傻的一笑;再看看夜雪,人家早已如脱缰野马冲在了前面。   没了哭诉的对象,只能窝在他娘的怀里撒娇,“娘娘,抱抱。”   慕琉璃最受不了他这么撒娇了,板着的脸马上柔和下来,搂着儿子亲了几口,“乖啊,这些东西你要了也没丝毫用处,娘不是不给你买,只是不能让你从小就养成挥霍的性子。”   她相信拓跋寒的身家绝对够这小子挥霍几辈子的,可她却不想她家里到处堆着这小子弄回来的东西。   几人一路逛着,武易怀里抱着一大堆夜雪血拼来的战利品,小妞妞脚步儿慢被夜雪抱在怀里,小手里已经抱了一大包的吃的。   突然人群里有些骚动,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是伤的女子扒着夜雪的大腿哭着求救着,“小姐,小姐,救救我,救救我。”   夜雪正满脸诧异不知发生了什么,那脚下的女子已经被武易拉了开来,冷冽的童声响起,“不准碰她。”   女子满脸惊恐的跌倒在地,一双黑白分的眸子充满悲伤的盯着慕琉璃她们,干裂的嘴唇上下动了动,“小姐,夫人,行行好救救我吧,我不要被她们抓回去。”   慕琉璃俯视着眼前的女子,那张红肿的小脸长得不错,颇有几分礀色,只是她一向不是什么善人,对于这种当街求救的戏码她没那么多英雄情结投进去。   女子那话刚说话,身后就横冲来一群大汉,逮住那女子就硬要拖走。女子哭喊着拉扯着路边的木头柱子,一双眸子还苦苦的盯着慕琉璃她们,希望她们能出手救救自己。   慕琉璃是没那救人的心思,可夜雪却慈悲心泛滥了,大声一喝,“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这不关姑娘你的事吧。”   大汉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   接着一个个子很矮的老女人从大汉身后现身出来。   苍老的面容涂满了胭脂水粉,干瘪的眼眶有些内陷,如枯枝般的手指指挥着一群大汉,“把她给我带回去,看好了,若是再让她跑了,我让你们好看,一群没用的东西!”   那些大汉马上应道,“是,红姨。”   手里的动作也粗鲁了起来,从地上拉起那女子就要转身。   夜雪面色一沉,这老女人哪里冒出来的,好不神气,“你们都给我住手,没听见我问你们话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哪里来的不要死的,我红姨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丫头命令了!”   自称红姨的女人笑声如鬼魅般的传了开,弄得每个人耳朵极不舒服。   “呜,呜,娘娘,怕怕。”   窝在慕琉璃怀里的小闹闹吓的直往他娘怀里钻,小脸一皱,大声地哭了起来。   紧接着事情发展的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只见慕琉璃面色一暗,以极快的速度抽起身边摊位上的桌布发力袭向正张大嘴巴笑的恐怖的红姨。   红姨身子一侧退到一旁,显然是有练过。   慕琉璃可不会任由她就这么躲过去了,单手稳住怀里的小家伙,单手发力再次袭了过去。   强大的武力流通过手里的布挥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人躲闪不及。   红姨被击中摔倒在地,捂着胸口嘴角溢血,“你,你们全都给我上,抓住了这个女人我赏每人一百辆银子。”   好厉害的女人,她明明是想闪过的,却没想步子刚移过去。人已经被她拦住了,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一般,只能任由她攻上来,只是一条简单的布条已经把她打成了重伤。   “风行,银子呢?都舀来。”   慕琉璃退后几步瞪了眼风行。   风行闻言从怀里掏出一大堆的银票,恭敬的递给她,“夫人,都在这呢。”   接过银票在手里轻轻一颠,微微一笑冲着那一群壮汉道,“你们谁杀了她,我给你们每人五百两银子。”   炫富吗?   她也会。   五百两?   那群壮汉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的银子啊!   可是都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普通人一下根本舀不出如此多的银子,他们总共加起来起码也要五千两白银。   “你们别听她的,她那只是说大话而已,她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银子。我红姨可不同,只要你们抓住她蘀我报仇,我绝对会给你们每人一百两银子的,我红花阁的生意有多大你们是知道的。”   红姨看着那一个个转向她的壮汉,若是以往她不必怕他们,可现在不同。她受了重伤,若是他们想杀自己,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夜雪噗嗤一笑,道,“你的红花阁生意大?有多大?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指着慕琉璃道,“不知煜日寒王府可比你富裕?不知敖汉皇宫可有你银子多?”   “寒王府?这位是寒王妃?”   众所周知寒王府只有一个女主子,右相家的二小姐,寒王为了她休了侧妃和两个姬妾,可谓是宠之入骨。   更有传言,寒王为了陪她游山玩水而舍弃了煜日大将军的位置,才有了今日左相掌握兵权的局面。   围观的人群早已窃窃私语,猜到了慕琉璃的身份,再看看她怀里的小娃儿,“那这个小娃娃就是小世子了?”   那么那姑娘的第二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敖汉的皇宫?   一身红衣女子,莫非这姑娘是敖汉那位喜着红衣的四公主殿下。   红姨这才明白自己到底是惹到了一群什么人,寒王妃和四公主!   哪一个都能要了她的老命。   “怎么?公主问话了,怎么不答?你那红花阁生意到底有多大?”   慕琉璃嘴角一挑,冷声道。 第135章 倚着靠山   心生怯意,抖着身子扑通跪在了地上,“小人有眼无珠,扰了公主殿下和寒王妃,还请两位原谅。”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自然知道这两个人根本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为今之计只能跪地求饶。   “哦?”   夜雪眸子轻转,“怎么?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刚刚还吵着要抓人来着,怎么现在又不抓了吗?”   “小的,小的该死!请公主原谅。”   红姨早已吓的没了魂了,低着头连着磕了几下。   “既然知道该死,那就去死好了。风行回去让王爷派人来,给我拆了那生意很大的红花阁。就说是这老鸨太丑吓哭了小少爷,还有这女人和这群男人都给我抓回去严查!”   清冷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反而让听的人有几分发冷。   她不喜欢以权谋私,可不代表她不会用,拓跋寒这么好的靠山不用有时真觉得有些可惜了。   “是,我这就去向王爷回报去。”   风行稍稍颔首,人已经飞出了几丈以外。   红姨没想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追个逃跑的姑娘而已也能惹出这些事端出来,罪魁祸首就是这刚买进来的姑娘,“寒王妃饶命啊,这姑娘我不要了,您若喜欢就给你当丫鬟好了。”   只要她能放过她和红花阁。   “她?关我何事?”   眉梢一挑,她的本意本就不是打算救那女人,而是因为她吓哭了自己的儿子罢了。   “多谢您救命之恩,寒王妃收了奴婢吧,奴婢愿意跟着您伺候着您。”   那起先被抓住的女人,双膝跪地挪到慕琉璃面前求着。   眉头一皱,见她有些误会,立刻开口解释道,“你好像有些误会吧,我本就没打算救你,只是她吓哭了我儿子。且态度太惹人烦了,我才出的手,跟你没半点关系。”   素手扬起淡淡的指向红姨。   她向来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也没半点想当英雄的想法,所以被人这么跪着感谢实在有些别扭,这些人把她想的太过善良了。   这边事情还正僵持着,风行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府里。   气喘吁吁的寻到了书房里的拓跋寒,急着抱拳道,“爷,爷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夫人出事了?还是小少爷发生了什么意外?”   拓跋寒从书里抬起头,紧张地站了起来,连着问了几句。   因为他让风行跟着慕琉璃她们的,若是出事了,定然是她们出了事。   “夫人没事,小少爷也没事,是夫人要您带人去拆了红花阁。”   风行急着回道。   “红花阁?是什么地方。”   他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地方呢?   “咱们煜日都城最大的青楼。”   他可以说他是收集情报需要才去了那地方吗?   “为何?”   “夫人说老鸨长的太丑,吓哭了小少爷,她还动手打了老鸨。”   风行从头到尾把事情讲了一遍,看着拓跋寒越来越沉的脸色,又继续道,“那老鸨实在嚣张,属下觉得夫人教训的是。”   那什么狗屁红姨也不看自己什么身份,连他们家夫人都敢得罪,没当场取了她那条命算是她的福气了。   战场上的寒王妃可谓是比杀手还要狠绝,他曾经目睹过他家夫人杀人的过程,至今仍旧难以忘记。   “那还不快点带人过去拆了那红花阁!”   拓跋寒听完风行的话,立马火气爆发。   “是!”   一溜烟儿就移到了门口处,这事,只要爷交代了,他绝对会毫无顾忌的办好它,他也很想试试拆了一座青楼的感觉。   “等等,带点糕点和香茶过去,也好让夫人在一旁看着的时候能有些填口的吃什。”   只是个青楼老鸨而已,他拓跋寒想要治了她不费吹灰之力,吓哭他儿子,气到他女人的人,拆了她的青楼已经算是最大的恩惠了。   当风行带着糕点和香茶身后还跟着一大堆的人出现在街头时,那红姨早已瘫软在了一旁。   慕琉璃显然不是说说就算了的,否则这天下人该说她这寒王妃不守信用了。   红花阁的位置正处在煜日都城最繁华的街道,风行以前在那里收集过情报,可谓轻车熟路,显然其他人都不信他是为了收集情报才到这烟花之地的。   此时由于是白日,还未营业,这硕大的建筑里除了姑娘和打手小厮也就只有几个醉死温柔乡的恩客罢了。   风行他们显然不明白她所说的“拆”是什么意思。   “我让你们去拆房子不是打砸,砸了她们几张桌椅能干吗?给我把这红花阁夷为平地。”   说完,把小家伙交给夜雪,脚尖轻轻点地,飞身上前对着那红花阁的招牌就一掌挥了上去。   木头的爆裂声闪过,眼前只留下几块碎木板。   红姨被人压着动弹不得,见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生意就这么毁了,早已嚎啕大哭起来,“不要啊!不要毁了我的红花阁,不要!”   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这红姨本就是个跋扈的主,这回得到了教训,这街里邻居的没有一个不拍手叫好的。   整个煜日都城已经慢慢传开红花阁的红姨得罪了寒王妃被狠狠教训了的事。   硕大的红花阁在一天之内被韩王府的人砸了个稀巴烂,所有姑娘都识趣的投靠了其它花楼,红姨也被寒王府的人抓走了,听说第二日就被驱逐出来煜日都城。   从红花阁搜刮出几万两的白银,全部归于军饷,拓跋寒随便搪塞个理由过去打发了要就需调查的沈鸿,有了大把银子奉上,倒也没人再查这事了。   夜雪谈到两天前的事还是控制不住的笑趴在桌子上,身侧唯唯诺诺的青衣女子真是那日向他们求救的女子,擦干洗净的小脸清秀中带着一点妩媚,那双眸子时刻带着水雾,男人见了都忍不住停留片刻。   好个惹人怜爱的美人,只是慕琉璃对她的态度总是那么不冷不热。   更奇怪的是小家伙好像也不太喜欢她,一见到她就趴在他娘的肩头闷闷不乐。   “师父,要不你就听寒哥哥一次,跟我去敖汉住一段时间吧。”   夜雪嬉笑着撒着娇,拓跋寒昨个拉着她说了一大堆,无非是想她劝说慕琉璃一起去敖汉的事。   她可是拍着胸脯应下来了,这会还不得铆足了劲的撒娇。   “不去。”   慕琉璃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温度。   “可是煜日如今这般混乱,你在这恐有危险,阿雪担心你。”   这话她是发自真心的,因为慕琉璃是她唯一的师父,她们敖汉当日没被巨野吞并,也多亏了慕琉璃的出手相助,所以她对于她是存在极大的感激之情的。   轻轻一瞥夜雪,慕琉璃淡然一笑,“危险?难道就因为这所谓的危险,我就自己带着孩子离开而扔下拓跋寒一个人吗?换作是你,你会离开吗?”   她不是多么伟大的人,可对于自己坚持的事就会坚持到底。   她绝不会丢下拓跋寒一人离开的。   “师父,我……”   对于她的反问,夜雪无言以对,换作是她,她也不会离开的。   劝说无果,夜雪却改变了决定,准备留下与他们共进退。   “不行,你必须回敖汉,我不会让你们也卷进这危险之中。”   慕琉璃立刻反对道,她不想牵扯进太多人,何况这若真是斗起来必然会有死伤,若是夜雪她们有什么意外,她那心里也绝对不会好过的。   更何况夜雪这个身份特殊的敖汉四公主,若是搅和进煜日的内部相斗,很有可能引发两国的矛盾。   拓跋寒也是极力反对的,与夜雪解释了半天,小姑娘才愿意离开煜日回到敖汉。只是临行前还不住的唠叨着若是有困难,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她,她怎么说也是慕琉璃的徒弟。师父有难没道理徒弟不帮的,管它什么两国的关系,天大地大师父最大。   “把她也带走,我们寒王府不需要她。”   慕琉璃指着那日从红姨手下救下的女子道。   “师父,你留着她在你身边伺候着好了,我这大老远的也不方便把她带回去呀。”   夜雪又上前拉着慕琉璃的胳膊撒着娇。   夜雪话音刚落,那女子也开口道,“奴婢愿意跟着寒王妃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副急切的模样让慕琉璃不觉莞尔一笑。   “为何?”   黑眸紧盯着那女子,似要看进她的心里。   女子视线一闪道,“因为是寒王妃救的奴婢,奴婢生来就在煜日都城里生活,怕是到了他乡不大习惯,伺候不好四公主殿下,还请王妃收留奴婢。”   “一个被卖到青楼的女人还在这提什么习惯不习惯!我怕你留下是另有居心吧,你今个若是跟着夜雪走了,我倒是能饶你一次,可你偏偏不怕死,我也没办法!”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那女人身子一震,立刻弯腰跪了下去,“奴婢不知寒王妃您的意思。”   娇媚的小脸泪珠滑落,惹人怜爱的眸子如小鹿般的无辜睁着,好似在控诉着慕琉璃的恶行。   用膝盖移到了拓跋寒的身前,“求寒王可怜可怜奴婢,收留奴婢吧!”   无辜的大眼好不避讳的朝拓跋寒放在电,纤细的手指正要抚上他的腿,就被拓跋寒一个抬脚踹了开。   “寒王妃的话你没听明白吗?这么蠢的女人我寒王府不需要,来人给我赶出去。”   掸了掸被她碰到的衣角,厉色道。 第136章 以血养血   那女子双手抱着门框哭喊着,“不,寒王让奴婢留下吧,奴婢会好好伺候您和寒王妃的。奴婢真的没有别的想法,请寒王明察。”   那边风行和风沄已经开始有动作了,这边那女子居然还不停的朝拓跋寒抛着媚眼。   慕琉璃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声道,“姑娘,你那眼睛若是有问题得尽早去看大夫;勾引男人也得找对对象,我们家王爷可看不上你这样的货色,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别再搞这些无聊的把戏,有招当面使!”   她早在第一眼就看出她的真面目了,所以她才不会出手去救她,没想她硬是厚着脸皮儿跟来了。她便留着她看她能搞出些什么花样,没想她自从到了这寒王府就到处勾搭男人,从花匠到看门的小厮。现在还自以为是的瞄上了拓跋寒,她如此不要脸面,她倒也不必给她留着了,直接点破!   “我,我不明白寒王妃你到底在说什么?”   脸色微微一变,直起身子愣愣地看向慕琉璃。   “风行,扔出去!若她再敢赖着就给我折断她的手!”   慕琉璃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最近太过善良了,才导致这女人三番五次在她面前装傻犯愣没半点惧意。   没了和颜悦色,多的是一股让人浑身颤抖的杀气。   “与红姨串通好了演了一出戏,着实好看,只是我一向不喜欢这种戏码。你脸上的那些伤是你自己故意打上去的吧,只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   一拉她的手臂,捋起她的衣袖,看着那光滑如瓷的肌肤道,“所以你这手臂才半点伤痕没有,若是红花阁里的打手打的,不会打你那张用来赚钱的脸蛋的。”   “我……”   “那些壮汉虽然出手拉着你,却没敢真正的用力,因为你们早已串通好了,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我说的对不对?”   继续分析着再她看来很明显的破绽。   夜雪佩服地点着头,“师父,你真的好厉害,可是你既然知道她不是好人,为何还要留着她?”   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看来与她师父相比,她还是嫩的很。   “是你带她回来的!”   慕琉璃瞪了夜雪一眼,没好气的道。   她可从没答应让她跟着她们回寒王府,一直都是夜雪在那一句一个她好可怜,收留她之类的话,她没发表任何意见。   “我不知道她是坏人嘛。”   夜雪嘟着嘴道。   这样一想好像师父一直都不赞同要把人带回来的,“我错了,风行赶快把她赶出去,哎,看来我这看人的本领还得多练练。”   不再允许那女子反驳上一句,风行和风沄已经出手一边一个把人架了出去。   寒王府的门外,女子还在苦苦哀求着。   风行一张俊脸都要难看的打成了结,“趁着王爷没动杀心你还是识趣点赶快走,王爷是不会饶恕伤害王妃和小世子的人的。”   虽然她根本没有机会出手。   “师父你这么厉害,可知道她是谁派来的?”   夜雪抓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没有要走的打算。   “沈鸿。”   慕琉璃平平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语气异常的肯定。   因为沈亦芸不会这么傻再使同样的招数。   “好了,天色不早了,别再磨叽了,给我带着这两个小家伙赶快回敖汉去。”   瞥着那一旁冷面站着的武易和逗着小闹闹的妞妞,最后视线停留在这赖着不愿走的夜雪身上。   “师父,再留几天呗,十天,再留十天好了,十天后马上走。”   夜雪还是不愿意走,耍着赖。   “风行替四公主准备好马车,立即出发!”   “五天,五天好了。”   继续讨价还价。   “马车准备好了没?”   依旧没打算理会她,女人的撒娇对女人能有多大用处?   “一天,一天总可以了吧。”   黑眸淡淡地看着夜雪,“我希望你长大,真正的长大!”   一句话说的夜雪惭愧的低下了头,她知道她不该这么耍赖撒娇,因为她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她要面对的一整个国家的兴亡,她的话提醒了她,她不该在这里耍孩子脾气了,她该努力的让自己强大起来,那样才能真正的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夜雪走了,在慕琉璃说完那句话后,静静地朝着慕琉璃磕了个头,道了声保重马车就消失在了王府的门口。   慕琉璃看着那远去的马车,微微的弯起了眼角,她相信夜雪会慢慢成长为一个能够承担一切的人。因为她是她慕琉璃看中的徒弟,当她抓着一千条蛇一脸狼狈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清楚了她将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当慕琉璃以为沈家会消停几日的时候,宫里就传来了宣她们一家三口进宫的旨意,想来又是一场阴谋在等着她们,可她却一点也不怕,因为身边朝她温柔笑着的男人会一直陪着她。   大殿上的拓跋皓对比前段时日又瘦了不少,整个人已经没了人形,远远地看就像个骷髅架子坐在那里。   银面人恭敬地站在他身边,而沈亦芸则是带着她那特有的坏笑坐在一旁,“来了?”   “嗯。”   不是看见了吗?   否则她以为她面前站着的是谁?   “王上这些日子修炼长生之术,奉天大臣说必须要皇室的童子血脉以血养血才能事半功倍,可众所周知。王上只有寒王一个弟弟,而本宫又没有子嗣,所以这么想来也只有寒王小世子能担此重任了。”   沈亦芸那粉嫩的唇瓣动着,慕琉璃却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以血养血?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出的点子,这分明是想挑拨拓跋寒和拓跋皓两兄弟正式决裂,所有人都知道拓跋寒有多么宠小家伙。岂会允许别人取他的血,而拓跋皓早已失去了该有的判断力,一心想要成仙,谁阻拦也没用。   “不行。”   虽然知道是个阴谋,可拓跋寒还是出口拒绝了,他的儿子他会保护,递了个眼神给慕琉璃,大手握住她的手。   他明白她比他还要生气。   “寒王想要阻止王上长生?不知寒王安的是什么心思?”   他的话正好顺了银面人的心思,马上曲解他的意思道。   俊脸早已不再柔和,冷声道,“我并不是要阻止什么,而是我不会同意大仙你这所谓以血养血的方法。”   “寒王好像有些会意错了,在下并不是要取小世子的性命,而是每日放一小碗血而已,七七四十九天后就会送还到您府上。只要寒王把小世子留在宫里,本大仙自然会用上好的药草养着,不会出任何的意外。”   不知道炼制个小毒人会不会很有意思。   既然是那女人和男人的孩子,他自然要好好招呼着,要怪也只能怪你的爹娘结下这怨了,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森。   每日放一小碗的血,放足七七四十九天?   慕琉璃气的紧咬下唇,握着拓跋寒的手指不由的收紧,面色极不好看,“若想伤他,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别说是一碗血了,就是一根汗毛她也不会让他们碰的。   “咳咳……只是要他小小的一碗血而已,你们都这紧张干吗?”   拓跋皓惨白的手指轻轻一扬,捂着嘴咳了几声。   在他看来只是牺牲几碗血而已根本没什么大不了,这些人只会大惊小怪的。   沈亦芸眼见来了机会,马上开口道,“是啊,小世子能为王上献上一碗血也是他的福气,寒王和寒王妃的反应未免有些过了。”   面上是一个态度,心底却是在暗笑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益。   她的目的正是想要他们兄弟反目。   既然慕琉璃那贱人那么看重这个孩子,那她偏偏就要弄死这孩子;她一直认为拓跋寒之所以不接受她,完全是因为这个孩子牵绊着他,若是能借拓跋皓的手收拾了这小东西,那拓跋寒会恨的也只是拓跋皓而已。   小闹闹窝在他娘的肩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小胳膊挂在慕琉璃的脖颈上,奶声声的道,“娘娘,饿饿。”   小家伙是戒了母乳了,可依旧延续着一日好几顿的吃法,这会又到了饭点了,只想着回家吃饭。   “乖,娘待会就带你回去。”   一边安抚着肩头的小家伙,一边拉紧拓跋寒的手,冷声道,“我慕琉璃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希望王上和皇后娘娘别逼人太甚。儿子是我的,谁都动不得他。”   自从小家伙出生,她就很少动怒,更是很少杀人,可现在她却动了杀心,想要取那沈亦芸的脑袋。   这个女人太不知好歹了,她已经给了她很多次的机会,可她偏生不懂得珍惜,此番一事更是激起了她久违的杀气。   “臣也这样认为的,请王上和皇后娘娘收回以血养血的想法,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同意,若想伤他请先杀了我。”   拓跋寒回握住慕琉璃的手,递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说道。   拓跋皓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在他看来区区一碗血而已,他们没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只要孤能长生不老,想要这小东西的命你们也得给!”   这煜日的一切都是他的,更何况这个小娃娃。 第137章 兄弟决裂   慕琉璃也不客气回道,“那王上就先要了我和王爷的命好了。”   瞥见沈亦芸那扬起的嘴角,她知道自己已经着了她的道,可这条道她必须走下去。   “你们这是想气死孤不成?我又不是要杀了那小东西,来人把小世子抱过来。”   拓跋皓眼神一沉,对着殿上站着的侍卫道。   侍卫听令马上展开了架势,冲着慕琉璃就上前了去,“寒王妃,请把小世子交给我们。”   心里虽不愿意,奈何王命难为。   “当真要这样吗?王兄!”   拓跋寒悲伤的看向拓跋皓,慕琉璃第一次听他喊拓跋皓王兄,一边是亲兄弟,一边是亲生儿子。   只是王兄早已不再是他的那个王兄,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判断力的废人。   若真是救命的血,他愿意让他的儿子牺牲一下,可他拓跋皓却只是听信了谗言想要用他儿子的血来长生而已,他怎么会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   “你,你还记得我是你王兄,就把孩子交给我。”   拓跋皓喘着粗气,苍白的脸由于大力的喘息而憋得通红。   看着站着发愣的侍卫,袖口一挥,“还不给我动手!”   侍卫被他这么一喝,全都清醒了过来,朝着慕琉璃攻了上去。拓跋寒的身手他们都清楚得很,所以没敢轻敌,十几个人把拓跋寒围了起来,想先困住他再说。   慕琉璃见场面已经不是她想退让就能结束的了,一手抱着儿子,见人攻了上来,只能松开与拓跋寒相牵的那只手挡了一下。   “好,既然你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我慕琉璃在此发誓,若谁敢伤我一毫,我必还他一寸!”   她不是处处忍让的人,既然已经被逼到了这种地步,她也没必要还装着一副和善的面孔。   以牙还牙才是她慕琉璃的本色!   袖中夜炎所赠送的那把流彩短剑挥出,倔强的小脸一抬,指过面前所有的人,“今日想祭我剑的就上前来吧,今个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也是杀!谁也阻止不了我出宫。”   她说的出便做的到,一剑挥向攻上前的一个侍卫,短剑划过那人的脖颈,鲜血喷了出来,边上来不及躲开的人被溅了一脸。   根本没人看得清她是怎样出的招,就见同伴倒在了地上,其他人握着剑的手已经不争气的抖了起来。   拓跋寒那边也动起了手,一掌接着一掌,心里只想着要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早已撇开了所谓的国家与王爷的身份,现在的他只是个想要保护好自己所爱的人的男人而已。   “琉璃,杀出去!”   一脚踢开身前挡着的侍卫,移到慕琉璃身侧,沙哑着嗓子道。   俊脸一沉,神色冷冽的朝着拓跋皓道,“王上,今日拓跋寒就算是被冠上逆臣的称号也必须带着孩子离开!”   “该死!”   拓跋皓气得大叫,“你是想谋反不成?”   “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   琉璃般得眸子透着说不出的寒冷,既然有人不珍惜现在的所有,那她有必要帮他一把不是吗?   她会让他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沉睡的魔鬼好似要觉醒了,手里的短剑继续砍向挡着自己前进路上的人。   小闹闹趴在她的肩头,小脸蹭着她的脖颈,“娘娘,饿饿。”   显然这小家伙还在等着回家吃东西呢。   “乖,趴在娘肩上睡一会,娘收拾了这些挡着路的东西。就带你回家,好不好,碧月姨姨可是煮了你最爱的肉肉粥等着你回去吃呢。”   安抚着肩头的小家伙,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不需要任何言语,她已经从拓跋寒的动作看出了他的选择,他为了她和孩子而选择反抗拓跋皓。他已经准备舍弃他这寒王的位置跟着她们母子浪迹天涯,可她却不会让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她会替他夺回他所在乎的煜日。   银面人也从拓跋皓身边飞向了他们,出手攻向了慕琉璃,慕琉璃身子一侧躲过他的攻击,没做任何停留手里的剑已经挥向了他,她一向不喜欢被动。   她与拓跋寒的功夫加起来,这殿上的人根本拦不住她,就算加上了一个四行同修的银面人也是一样。   “拓跋寒,孩子给你,带着他先走。”   把孩子递给拓跋寒,两手都空了出来,人也马上变的灵活起来,几下工夫就把银面人震得退后几步,“快走!”   抱着孩子,她的手脚都施展不开,现在没了顾忌正好杀个痛快。挡在她面前的人都被她一剑一剑的砍倒在地,整个大殿充满了血腥味,可流彩剑却没沾上一滴血,只是泛着青青的冷光。   “琉璃,只需突围,不要杀了他。”   拓跋寒交代了句,慕琉璃自然明白他口里所说的他是谁,看来再怎么决裂,他依旧不愿她亲手杀了他的兄长。   即使那人早已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只求长生的恐怖之人。   “嗯。”   轻轻应了声,她不会叫他为难的。   摊上了弑兄的罪名并不好过。   拓跋寒抱着孩子,脚跟刚踏出大殿,就听见拓跋皓的一声惨叫,一扭头,沈亦芸正举着一只匕首从拓跋皓的后心插了进去。   “来人啊!寒王和寒王妃谋反了,来人啊!王上遇刺了。”   沈亦芸贼喊捉贼的大叫着,手里的匕首又刺进去几分,一张漂亮的脸蛋对着慕琉璃笑的异常开心。   她赢了,她只要略施小计而已,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这煜日的江山。既然他拓跋寒情愿要那个女人也不要她和江山,好,那她就成全他!   她要他背着弑兄的罪名一辈子被人鄙视下去,他要他成为人人唾弃的恶人。   “该死!沈亦芸你这个毒妇!”   拓跋寒抱着儿子眼睁睁的看着拓跋皓在他面前断了气,却无能无力。   那拓跋皓练那什么长生之术早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被沈亦芸从后背刺了进去,却连反抗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你……”   只是一个你字拖了半天就断了气了。   连死了也不相信自己居然死在了自己的皇后手里,最后也没明白自己一直追求的长生到底是什么?   “走。”   慕琉璃拉了下拓跋寒,打断他悲伤的思绪。   现在他们就算留下也百口莫辩了,因为那一地的尸体确实是她们杀的。   银面人像是明白了沈亦芸的意思不再去追慕琉璃她们,而是动手杀了大殿上仅剩的几个侍卫,这明显是要杀人灭口。   “不,请放过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不会说。”   小侍卫吓得跪地求饶道。   “只有死人才会什么也不会说。”   说完一掌打向那人的胸口。   “很好,国师大人。”   沈亦芸笑着道,对银面人的称呼已经改了口。   “谢过皇后娘娘。”   银面人抱拳谢道,没想这女人会出手杀了煜日的王上,正好替自己摆平了那个难缠的病鬼。   两人相视一笑,已经不谋而合的达成了协议,“传令下去,全国通缉弑君的寒王和寒王妃。”   沈亦芸摆着一副女王的姿态。   风行在宫外只听见宫里好像有些不寻常的动静,奈何宫里规矩限制,他只能在宫门外探头看着,只见他家王爷抱着小世子和王妃飞身出了宫门,“爷,怎么回事?”   那象牙白的衣衫上斑斑血迹让他明白在宫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上车,快走。”   拓跋寒跃上马车,冷声道。   慕琉璃一掌拍打在马屁股上,也随即跃上马车,“我们不能再回府里了,甩开身后的那群苍蝇。”   “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能回府?”   风行有些诧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连家都不能回了。   “现在别问那么多,照我的话做,待会转弯的时候走小路,遇到集市就冲进去,把人群弄的越乱越好。我和王爷会抱着小世子跳下去,记住不准放慢速度。”   她必须想办法先脱身才行。   “是。”   风行知道,夫人不是不想回他,而是现在没有时间回他。   “行至四五里路左右,你也弃车逃跑,记住找人多的地方再行动,了别让他们抓住。”   她不能光想着自己脱身,风行若是被抓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宫里的追兵都是骑着精挑细选的战马,脚程要比她们那拖着三个成年人的马车快上许多,眼见着已经不差多远了。   慕琉璃夺过风行手里的马鞭,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而后跃上车顶。对准马车后面就快要追上的追兵一阵猛抽,接着马鞭把武力流释放了出去,一鞭子抽过去挥倒了一大片。后面的人由于行的太快一时没刹住,都撞到了一起,暂时算是绊住了他们的脚步。   正好前面是一条很繁华的街市,风行按照她的吩咐直接把马车驾了进去,待行至一半时。慕琉璃抱着小家伙拉着拓跋寒跃下了车,顺势滚到了一边,躲在一侧的小摊位下。   摊主被吓了一跳却不敢吱声,因为慕琉璃的匕首已经指向了他。   一群侍卫骑着战马从人群经过,视线都停在那远去的马车上了,谁都没想到,慕琉璃她们会在离皇宫这么近的地方跳下来。   待他们追着马车而去后,慕琉璃才拉着拓跋寒隐没在一旁的小巷子里。 第138章 安全逃出   拓跋寒神色紧张的拉过一大一小搂抱在怀里,刚刚的惊险已经让他那一向沉稳的心快要跳了出来,“还好,还好你们没事。”   喃喃自语的声音让慕琉璃鼻头一酸。   “我和孩子没事,你也不能有事!”   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度,眸子里透着一股不容否决的坚毅。   “好,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带着孩子先离开煜日。”   拓跋寒又开始旧话重提,可此时眼里却是布满了担忧之色。   和以往的那些假设不同,如今摊上了弑君的罪名,若是被抓住了那可是砍头的罪。   慕琉璃一只手用力的推开他,漂亮的眸子狠狠瞪向他,“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人吗?”   若是真怕死,她早就带着孩子离开他了,不必等着他开口。   当然不是,拓跋寒心里清楚得很,若是她是怕死的人。她根本不会冒着危险陪他去敖汉杀敌,去开云寻找麒麟,去赤峰寻找火凤,更不会去突濛寻那什么焰山雪。   经历了一切的一切,他早已知道她是怎样的女人,又怎么会误会她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呢。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和孩子。   “琉璃我爱你和孩子,我情愿我自己一人去承受一切,也不愿你和孩子有事。”   怕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拓跋寒忙着把她又拉回了怀里解释道。   爱,没想他会在这个时候开口提了这么特殊的字眼,他的话让慕琉璃眉头一拢。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小脸对上他那真挚的表情,心里越发的不受控制了,本是十分清醒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   “琉璃,只这一次,一次听我的好不好?”   再次央求道,语气软软的。   慕琉璃搂紧儿子倚在宽大的怀抱里,轻咬着唇瓣,突然踮起脚尖。粉嫩的唇瓣印在拓跋寒的薄唇上,只是轻点了下,却也足够让拓跋寒的心跳上半天了。   “琉璃……”   “听好了,我慕琉璃这辈子只会亲一个男人,那就是你。”   小家伙还小,不算数,“所以你必须要活下来,因为我不想失去得来不易的温暖。”   俊脸扬着笑,“当然,我会活下来的,因为我答应了要给你和孩子幸福的。”   他才舍不得离开她和孩子呢。   “好,我带着孩子去敖汉。”   点着头道,可心里暗自的盘算却是拓跋寒看不透的,她的确会去敖汉,但仅仅只是把孩子送过去给夜雪照顾而已,她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陪着他的。   两人这边是打好了商量了,可一到城门口却皱起了眉头,拓跋寒低低咒骂了声,“该死,居然已经封锁了城门。”   几百个侍卫挡在城门口,他们若是硬闯是能突围的,可是杀了这几百个人,必然惊动这周围巡查的侍卫,到时会更加麻烦。   两人无奈只能先找了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先躲避一下,可慕琉璃在这煜日根本不认识半个朋友,现在这般紧急的情况,一般人又不敢相信。   再看看拓跋寒,想来也不比她强上多少,他这寒王一直以冷面视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能托付生命的朋友。   脑子里绕了一大圈也没想到个合适的人,第一排除的就是她那挂名的亲爹,许是第一时间就把她捆捆绑绑交给沈亦芸去领赏去了吧。   “你拉着我去哪里?”   小家伙已经乖乖的窝在她的怀里,那懵懂的大眼有些水雾,却没有哭出来,她看着心疼得很,“小家伙好像饿坏了,我要给他找些吃的。”   虽没听见他趴在她耳边喊“饿饿。”   可她知道,他饿了,粗略算了下已经有大半天没吃东西了,连她的腹中都有些空空的了,更何况是这么点的小孩。   她记得自从她刚刚在马车里跟小家伙认真解释后,小家伙就很听话的倚在她肩头不再吵闹了,他越是这么懂事,她越是看着心痛。   “不行,现在不能暴露身份。”   拓跋寒拉着她趁着夜幕隐在街道的巷子里,一脸认真地看着慕琉璃肩头的小家伙,轻声道,“宸儿,看着爹,爹知道你饿了,再坚持一会好不好。”   “嗯。”   小家伙乖乖点头应了声,像是完全听懂了他的话。   他们这做爹做娘的却没发现自己的孩子要比其他同龄的孩子要聪明许多,只是一岁多而已,却能听明白他们的话,这若是说出去了又得引来多少风波,自然又是后话了。   “去哪里?”   慕琉璃紧跟着他,有些不解问。   “一个暂时的藏身之地。”   拓跋寒带着她穿过大街小巷,避过一批又一批的官兵,才到了一个极隐蔽的寺庙外。   “这儿?”   就算和尚是善良的,可也不代表他们愿意收留他们啊!   “对,这里很安全。”   拓跋寒伸手就去拍打着庙门。   不一会就有一个小沙弥前来开门,一见是拓跋寒马上伸手引了进去。   把他们带进了寺庙的后院的一间屋子里才带上门出去了。   过一会又传来脚步声,慕琉璃警觉的抽出流彩剑,却被拓跋寒按住了手,“别紧张,他们都是自己人,是我训练的一支暗卫。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只有我能号令他们。”   房门被推开了,又是一群的和尚,在领头的那位的带领下,纷纷给拓跋寒行了个礼,“爷。”   “今个宫里的事可都有听说?”   拓跋寒冷冷地问。   那带头人回道,“已经有暗卫传飞鸽回来了,属下知晓一些。现在宫里上下都已经乱了套,皇后娘娘为首的沈家已经掌握了大权。”   隶属寒王的影子暗卫队,必须熟知煜日的一切动态,今个宫里这么大的事自然必须要探个清楚。   “好,风隐让你的人再探,我要清楚宫里的一切动态。”   这些人都是他从战场上救下来的或是从拓跋皓的刀尖下夺下来的,虽然他们一直有这报恩的心,愿意誓死跟着他,可他从没想会有用到他们的一天。   “是,属下知道,爷,还有什么吩咐?”   风隐抱拳应了声。   “现如今城门被封,我不得不留在城里一段时日。弄点清粥过来,小少爷饿了。”   拓跋寒简单的又吩咐了几句,那些人便又跟着那叫做风隐的精壮汉子退了下去。   “我以为只有风行,风沄,风潇和风飞,却没想还有个风隐。”   慕琉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找了个凳子坐了下去,拍着泛酸的胳膊,转了转手腕。   拓跋寒也抱着儿子坐了下来,“云隐本是这庙里的小沙弥,当年拓跋皓刚继位的时候曾去皇庙里祈福,一个小和尚的失误打翻了祭天的贡品,被拉出去砍头,那小和尚就是云隐。”   当年他救了还是十六岁孩子的他,“风行是我在战场上救回来的,他的将军不要他了,当时他只剩下一口气了;风潇是个小贼,偷了城里一位大臣的钱袋子,那时我正好碰见了便出手救了他。”   “那风飞和风沄呢?”   慕琉璃来了兴致,没想表面冷漠的寒王却是个大善人。   “风飞的爹曾经是煜日的大将,战死在了沙场上,临终前把他托付给了我,我便把他一直带着身边了。至于风沄,他最为特别,他是禹溪的罪臣之子。被发配边疆,却没想禹溪的朝里有人想要害他,我那时还年轻,带着风飞和风行就冲了上去,把他救了下来。”   慕琉璃不由的感叹了一声,“原来他们每个人都欠你的恩情。”   难怪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不,我从没想要他们还我什么恩情,我一直把他们当做自己最亲的兄弟,他们的命比我的还要重要。”   以真心换真心而已。   “我当然知道,否则你也不会在听到他们进了云梦泽就不要命的想要冲进去了。”   白了他一眼,她自然知道在他眼里身边任何人的性命都比自己的重要,可她却觉得,他的命比任何人的都要重要。   小家伙吃了白粥,打了个饱嗝才在慕琉璃的臂弯了睡了下去。   拓跋寒起身动了动由于长时间盯着小家伙和她看而变的僵硬的脖子,正要出门,被慕琉璃拦了下来,“你要去哪里?”   她怕他犯傻一人去对付沈亦芸她们。   “回府里看看,我担心沈亦芸找不到我们拿他们开刀。”   拓跋寒道出心里的担忧。   如今的状况,他依旧放不下府里的兄弟们,毫不知情的风沄他们也许会被沈亦芸逮个正着。   “回去?那刀就会架在你脖子上了,现在府里定是布下了重重埋伏等着你呢,你不能去。”   她自然明白他们的兄弟情深,可又不放心他一人过去。   拓跋寒微微一笑,黑亮的眸子温柔的盯着她,“好了,你看看这后山可熟悉。”   指着伸手有些起伏的山头道。   慕琉璃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黑压压的一片她哪里看的出这是哪里,只是那远看着山形有些熟悉。这寺庙里又都是竹子,马上明白了过来,“这里是王府后山的另一面。”   “不错,从寺庙的后门越过后面的青海竹林就能到达王府的后门了。这会我可以借着夜色过去,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你带着孩子先睡一会,我一会就回来。”   当初把影子暗卫设在这里,也是想如果有什么意外可以有个后路。 第139章 找寻帮手   “好,你去可以,两个时辰若是没回来我便会过去找你”慕琉璃松开手,由着他出去。   拓跋寒点头道,“好,我会在两个时辰之内赶回来,你无须担心,安心的休息一会,我保证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会在你身边。”   大手把她拉过来,在她的额头印上深深的一个吻后,才垫着脚尖飞身出物。   慕琉璃支着下巴坐在桌边,清亮的眸子一会盯着床上的小家伙,一会转向门口的方向。他让她睡一会,可她压根睡不着,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他的身影。   慕琉璃竖着耳朵听着寺庙里报时的钟声,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若再过一个时辰他还不回来,她便带着儿子寻他去。   拓跋寒一路快速的行走着,半个时辰的路程,根本没歇上一次,一口气冲到了寒王府的后院。   府里早已大乱,宫里来的侍卫已经搜了好几次了,碧月抱着坎肩躲在风沄的身后,风潇和风飞真瞪着对厨娘大婶动手动脚的侍卫,“我们家爷和夫人根本没回来,你们就是把这王府翻个底朝天也是白搭,没有便是没有。”   那摔在地上的厨娘大婶,也仰着头道,“你便是打死了我,我也不知道我们王爷和王妃去了哪里啊,我只是个厨娘,哪里能知道王爷的去向,还请大人明察。”   她只是见这寒王府侍奉比别的地丰厚,谁知这年头连王爷府都不安全了。   拓跋寒瞧瞧的跃进院子,隐在假山之后,刚一站稳,身后就传来一小声叫唤,“爷。”   “风行,你怎么也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别回王府,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的吗?”   他现在可是被通缉的弑君要犯,这小子该是离他越远越好的。   “爷,属下十四岁就跟着爷的,爷还不了解属下吗?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若是让他一人苟且活着,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的好,所以他逃脱后便又潜回了府里。   拓跋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感激地点了下头,“好了,别说话,摸清楚状况看看能不能出手救人。”   他拓跋寒今生能有他们这群兄弟相伴,那也是他的福气,同生死就同生死!   大丈夫没那么的婆婆妈妈,一切感激放在心底,两人隐在假山后面。看着那挤得满满一院子的官兵,那装束分明是直属王上的护卫军,与一般官兵相比他们要难对付的多了。   “爷,我在府里探过一圈了,整个寒王府一共布满了五百零八个人。大约有三百个左右人被分出去搜索了,其余两百个左右的人有一百来个是守在大门及各个院落里,剩下的就是看守着分沄他们这一批了。”   不愧为暗卫探子,只是转了一圈简单的看了几眼,就摸清楚了他们的人员分配了。   “这剩下的人里只有一个是两行同修的大将,五个是七段以上的高手,其余的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兵。”   他是负责收集情报的,这些人的资料早就记在他脑子里了,他这寒王府第一暗位了不是白当的。   上到煜日王上下到一品小官,只要是他风行想查,就能查出点东西来,他家爷说得没错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拓跋寒点头嗯了声,如今单凭武力来说,他们还算是占着优势的。   若想救出碧月、风沄他们几人脱身并不是难事,可是其它的家仆怎么办?   任由那沈亦芸抓了去?   他了解沈亦芸的为人,就算这些人跟他没关系,她也会疑神疑鬼的不放过一个人。   “不行,我们得想个法子连其他人一块救。”   他不希望这些人死了还怨恨他这个不厚道的主子。   “好,听爷的,救!”   “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救了大家有些冒险,除非杀了这五个官兵,否则,带着这一群人往哪里逃都有人追着。”   这会若是错了一步,就会连累很多人送命。   “那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今可真是行一步都得小心着点了。   拓跋寒低首想了会,把这情况又都在脑海里理了一遍,好看的眉眼一沉,“我们两人定是不行的,得去找些帮手。”   嘈杂里传出悠悠的打更声让拓跋寒想起与慕琉璃的约定,拉着风行就往后院走。   两人穿梭在竹林里,月光下的竹林里时不时地冒出一条两条的小毒蛇,拉慢了两人的速度。   在竹林口正好碰见了寻来的慕琉璃,“琉璃,你怎么来了?”   拓跋寒急着上前,把外衣褪下裹着慕琉璃那单薄的身子,顺势把怀里那小家伙也包了进去。   “两个时辰到了,你没回来。”   她答的很自然。   “路上遇见了几条小蛇,耽搁了点时间,你看,这会我不是回来了吗。走,回去睡觉去。”   哄着她,大手把人拽到了怀里,握着她那有些冰凉的小手,心疼道,“这么凉的夜,你出来干嘛?你看看,你这手都冻成什么样了。”   她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好像这身子并不是她的一般,怎么着的流血受伤都没半点感觉似得。   “府里什么情况?”   窝在他的怀里喝着他递来的热茶,问了句。   “沈亦芸已经派人过去了,风行去探了下有五百多个人,府里已经被翻的一片狼藉,碧月她们也被抓了,我还没想到最好的法子能救了所有人。”   拓跋寒一边搓着她的小手替她暖着手,一边应声回道。   “府里上下也有三四十人,要想把那些老弱妇孺都安全救下来是有些不容易,人越多目标越大,越容易被人发现行踪。”   风行在一旁点头道,“正是这意思,所以我和爷才没敢出手,想着回来再想个万全的法子。”   “嗯,拓跋寒你手里现在可以用的有多少人?”   这些人救下了拓跋寒才会无后顾之忧,所以这些人必须救。   “只有这寺庙里的二十人。”   “二十人?不行,人手还不够,且他们武力都还太弱。”   慕琉璃摇摇头,眉头拧在了一起,“我还需要二十个武力流在五段以上的人才行。”   在她看来五段是个极若的档次了,可风行却苦着脸道,“夫人,这整个煜日也找不到超过一百个武力流超过五段的人,我们怎么可能再聚齐二十个这样的高手呢。”   这简直是在妄想。   他和风沄他们也是刻苦练了很久才有现在这六段的武力流,他们已经算是煜日的佼佼者了,可很显然他们夫人眼里他们的武力根本看不上眼。   “我知道哪里能找到帮手了。”   慕琉璃心中突然一亮,嘴角一弯笑道,“修罗殿,找独孤傲他们帮忙。”   “他?”   拓跋寒脸色一僵,想着以前独孤傲对慕琉璃的追求,心里不免泛起疙瘩。   可她说的对,整个煜日都城也只有修罗殿能找出二十个这样身手的人了。   慕琉璃抽开手起身,“我这就去修罗殿的分殿去,你和风行留下,小家伙醒来再喂他点吃的。”   “让风行去就行了,你不必自己亲自去。”   一来他不想她累了一天连闭眼的时间也没有,二来,他怕她遇到独孤傲,并与他单独相处。   他没告诉她,前几天小家伙周岁宴时,独孤傲来了煜日还曾到过他府里,被他挡在了门外,这会也许还在煜日根本没走。   “不行,风行说不清楚,必须我出马才行,煜日分殿的好像是十三遥莲,只有我有办法让他必须出手帮我。”   那小子最禁不住的就是威胁了。   “那我跟你一起吧。”   跟着她也好有个照应。   “你以为你这里很安全,没人找得到?若是出了意外小家伙谁护着?指望风行?一个银面人来十个风行也不一定拦得住。”   她没有要看不起谁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能在银面人手下保住小家伙的只有他了。   “爷,夫人说的对。”   风行有些惭愧的挠着脑袋道,“小少爷得您亲自看着,风行出了什么意外没事,可小少爷可不行。”   拓跋寒看了看床上睡得香甜的小家伙,只能点头,“好,你去吧,我守着他。”   吃味就在心里吃就好了,现如今小家伙是最重要的。   慕琉璃在后院的马厩里寻了匹马,趁着夜色往修罗殿的分殿赶去。   修罗殿的分殿设在郊外的一个僻静宅子里,要想出去必须经过城门,现如今城门守的严实,她骑马硬冲过去反倒有些不大明智。   她必须想办法引开这些人的注意力才行,城门一旁客栈外堆放的粮草引起了她的注意,这草是用来喂马的。这说明这客栈应该又不少的马,跃下马把马藏在暗处,垫着脚尖跃上屋顶,果然有十几匹马系在客栈的院子里。   心里马上有了主意。   借着夜色潜到稻草边上,悄悄的点燃,那干草可是极易燃的东西。借着强劲的风烧的倒是挺旺,跃进客栈大喊,“着火了快救火。”   客栈里的人都从睡梦里惊醒,披着衣服就冲了出来。   很快大火也引起了守卫们的注意,几个人翘着头观望着,慕琉璃乘机割断了马绳。受惊的马匹自然是冲出了院子,直奔前面跑去,施了点小手段冲着带头的马屁股射了个小石子,带头的马一惊直直的冲着城门的方向跑去。   受惊的马一窝蜂的冲出了城门,她则是寻了个最里面的马,扒在了马的一侧,乍一眼看去很难发现这群马里还藏了个人,那些个守卫都以为是着火惊了马。 第140章 安全回来   一眼就瞅准了那匹领头的骏马,飞身跃上了那骏马的背,枣红色的骏马块头要比其它的马大上一些,马蹄踩着地面,扬起一阵阵的泥沙。   那马好像感觉出背上的人不是自己的主人,立刻乱窜了起来,慕琉璃笑着勒紧缰绳双腿夹紧,不由得它撒野,没想到自己还挑了匹性子极烈的马。   枣红大马使尽浑身解数,一跃而起,前蹄扬的老高以为能把慕琉璃甩下去,谁知慕琉璃就是拉着缰绳,双腿夹在马腹上纹丝不动。   急的仰天长啸身子又开始左右摇摆起来,慕琉璃低下身子紧贴着它的背,顺着它的毛发道,“若是发玩了脾气了就给我老实地向前走,别把我逼急了。”   她还急着去修罗殿的分殿呢,没时间陪它耗下去。   那马儿一声沉闷的嘶吼之后竟然真的老老实实的仰着马蹄向前跑去,像是闹别扭的孩子突然消了气。   一人一马趁着夜色在林子里奔跑着,这条路慕琉璃来过一次,上次是来找那施乐要迷药的,迷药?   该死!   突然想起拓跋皓那脖子上还挂着一颗她想要的龙心石呢。   不会已经入土为安了吧,若是拓跋寒知道她想要去砍了拓跋皓的脑袋,不知他会作何感想。算了,现在没那美国时间关心其它事,先救人再说。   修罗殿就是个杀手组织,自然不像平常人家那般准时睡觉起床的,谁叫这大晚上的才是杀手做买卖的最佳时刻呢。   慕琉璃拉住缰绳停在门外,把缰绳甩给看门的小厮,“遥莲那小子在吗?我有事找他。”   小厮这大晚上的一开始还没瞧清楚是谁,接过缰绳仔细那么一瞧马上认出了慕琉璃来,寒王妃!   这整个煜日都城都被翻了个遍,全城都在找她们一家子三口,怎么这会跑他们修罗殿来了。   她与他们修罗殿的各大当家好像有些交情,至于什么交情他这守着门的倒是不太清楚,只能应道,“大当家、十一当家的还有十三当家的都在。”   独孤傲也在?   那正好,她还怕遥莲那小子没事给她耍点脾气呢。   连动刀威胁他的点子都想好了。   立在院子里就是一声大喊,“独孤傲,出来!”   话音落下没几秒,后院的几间屋子里纷纷飞出几个人来,独孤傲披着一身藏蓝色的长衫。黑发柔顺的垂在身后,有少许发丝随着风在飘动着,激动的眸子比那璀璨的星空还要明亮。   “琉璃,你怎么来了?我今个听说你们在宫里出了事,就急着去王府找你,却没想你们根本没回王府,你们藏身在了何处?”   他是真的担心她,可是又没有什么头绪,只能先等等看,却没想她找来了他这。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宫里发生的事,那我也不多解释,现在我来只是想向你借二十个武力流在五段以上的人一用。”   事情紧急她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遥莲晃悠着他那惹眼的骨扇笑道,“怎么?又有求与我们大哥了?用到了就给个好脸色,用完了甩脸就走,你当我们修罗殿是干嘛的了?”   他就是气她,气她不领他大哥的情,气她老是冷着脸威胁他,气她第一次见面时给他的那一掌。   现在来了机会,还不是铆足了劲的讥讽她。   慕琉璃嘴角一扯,冷冷地看向遥莲,“我与他的事,你多什么嘴?哪凉快哪待着去,也省了你摇着你那破扇子。”   几步向前微仰着小脸,看着独孤傲,“借或不借随便你,只要给句话。”   她从不低声下气求人。   独孤傲苦涩一笑,道,“你何必多此一问,你有困难,我能不帮吗?”   他的心早就给了她,已经收不回来了。   “好,今日我慕琉璃欠你独孤傲一个人情,来日必还!”   她会记着曾经帮过她的人,不管他们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大哥,你……”   “你不必再说了。”   遥莲还想开口被独孤傲出言阻止,“这分殿你熟悉,按照她的要求去找二十个身手在五段以上的人。”   遥莲一脸不爽却没敢再反驳独孤傲,用力的收起扇子指着身侧的一个小厮道,“去,把咱们分殿最厉害的高手都给寒王妃请过来。”   乐修罗风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这女人的手段他可是都领教过了,他自认口才不及她厉害;身手也没她好,连心肠也没她狠毒。   这般实力悬殊还是闭嘴看戏的好。   小十三那笨蛋,名字大哥一门心思都栽在她身上了,还在那没事找事的,这不找训吗?   一群二十几人组成的小队马上集中到了慕琉璃的面前,遥莲臭屁的显摆道,“八个六段的,其它十二个都是五段的,整个煜日也找不出这么强得二十人小组了,这可是我这分殿最厉害的人了。”   “好,每人骑着一匹马跟着我,现在就走,我们要趁着夜色进城。”   人既然齐全了,便不能再耽搁了。   时间就是一切,不能浪费了一分一秒,耽搁一刻便多一刻变故。   “等等,我也去。”   独孤傲跃上马跟在她身后。   慕琉璃扭头朝他看了一眼,没搭话,有了他又多了一分胜算,她没道理拒绝。   趁着夜色急速的在林子里穿梭着。   修罗殿的杀手清一色的一身黑衣一匹黑色骏马,最前面的是一身白衣的慕琉璃和一身藏蓝色衣衫的独孤傲。   遥莲耍着性子没有跟来,风耹也笑眯眯的说是回床上补觉去了,其实两人都一个心思,不愿意出手帮慕琉璃的忙而已。   一行人行至城门外时天已经有些发白了,城门外还飘着草堆燃烧过烟雾。   守卫从昨日的二十几人增加到了五十几人,他们这一行人就这么穿过去铁定要被拦下来的。   “等等!”   慕琉璃勒紧缰绳喊道。   众人立刻停了下来,独孤傲拉住马问,“怎么了?”   “不能就这么冲进去,我们这样目标太明显了,说不定那五十个守城的小兵里里有人见过我。”   若是被认出来那就麻烦了。   独孤傲眉头一皱,这确实是个麻烦事,“那我们怎么进去?我来想想,也许我们可以弃马翻过城墙,等进了城再重新寻马匹,我的弟兄们为了方便行动都会随身佩戴飞爪,爬进去很容易。”   他们做杀手的,可不会等人敞开大门让你进去杀他,有时要爬些稍高的城楼,飞爪是必不可少的武器。   “好,就这么办,不过不是所有人都爬进去。留下个最会演戏的,赶着这群马匹,就说是进城贩马的,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怀疑的。”   由不得她想其它的法子,因为天色已经逐渐转亮,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带头跃下马,禀住了呼吸脚下聚集着武力流,用力一蹬人从地面跃起向那城楼飞去。   看的那些个人一阵发愣,这般厉害的轻功,他们可真是开了眼了,简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这城楼又不是谁家的小矮墙,若是这么一蹦就能蹦上去,那还有什么防御作用。   “我赶着马进去,你们也都别愣着了,都小心点攀上去吧,别给我扯后腿。你们也瞧见了她的厉害,实话告诉你们好了,我的功夫都不及她一半厉害。你们若是坏了她的事,到时她一掌就能杀了你们,我也没能力救你们。”   他不是想吓唬他们,而是把丑话说在前面,不希望他们丢了修罗殿的脸面。   一群人悄无声息的潜入都城,成功的躲过了守卫们的排查。   隐在一侧的巷子里,等待那假装马贩子的独孤傲赶着马进来。   这独孤傲倒是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俊气的脸上抹了一层泥土,有几分风尘仆仆的味道,衣袖拉扯了起来,动作也粗犷了起来。   守门的小侍卫接到的命令是不准放过出去的,可没说要严查进来的,只是瞥了眼独孤傲就放他进来了。   慕琉璃跃上她的那匹枣红色的大马,跑在了最前头,很快就到了寒王府后山的寺庙。   进了屋就见醒了的小家伙攀在他爹的胳膊上,笑的很开心,小虎牙咬着他爹的胳膊,还不忘观察他爹的表情。   “他醒了。”   慕琉璃进屋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亲了一口,听到他那声娘娘才安下心。   “醒了,喂点粥,吃饱了就一直在找你。”   拓跋寒视线定在慕琉璃身后的独孤傲身上顿了顿,才回着慕琉璃的话。   “嗯,人我带回来了,你让人去打探到了最新的消息没?”   昨晚人也许在寒王府,可今个就不一定了。   “我让风行去探了,应该就快回来了。”   对寒王府最熟悉的就是风行了,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风行才回来,一脸疲惫想来是因为累了一夜的缘故,肩头还蹲着灰头土脸的“坎肩”,“爷,人又都被皇后娘娘下了令抓到牢里去了,我一人没敢单独救人,怕怀了爷的计划,只寻到了夫人的小狐狸。”   “坎肩?”   慕琉璃眯着眼看向那小东西,圆滚的身子上白毛已经被染成了灰色,鼻头也蹭了一层灰,样子甚是滑稽,“从狗洞你爬出来的吗?瞧你那样,好歹也是只圣兽什么的,真丢人。”   “坎肩”小爪子一扒拉跃到慕琉璃面前的桌子上龇牙咧嘴地道,“小爷我就是圣兽,才没钻狗洞呢,是碧月那女人趁着我不注意把我塞到花丛里的。”   还搞笑的说要藏起它,它可是堂堂圣兽,哪里需要躲藏。真身一现保准吓死那些人,只是每月总有那么两天特殊时期,谁能告诉它为什么圣兽每逢初一十五不能变身呢?   而昨夜正好十五之夜。 第141章 天牢营救   “什么圣兽,一边儿待着去。”   慕琉璃瞄了眼在桌子上上蹿下跳的“坎肩”,嘴角一瞥道。   “喂,小爷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这女人什么表情,好似嫌弃小爷给你丢了脸似的。”   “坎肩”不依不饶的继续咧嘴道,拓跋寒大手一伸,捏住它的脖颈,扔到小闹闹的床上,“你陪着他玩会,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于是乎九神大陆人人艳羡的九大圣兽之一的九尾火狐沦落为小娃娃的玩具。   “如今该怎么去救人?天牢可不是客栈酒馆谁想去就去得了的。”   独孤傲一扯衣摆往慕琉璃对面的凳子一坐,潇潇洒洒的朝着她一笑。   拓跋寒立刻拖了张凳子搁在两人中间,“虽不是酒馆客栈那么容易进去,也没你说的那么难,天牢里的地形与兵力分布我都熟悉的很。”   边说还边用手沾着茶水在桌上画着,“整个天牢是由六道口子形的围墙围着的,每道围墙都只有一个门,每个门的开启方法都不一样,就算被关在了里面的人想要逃出来也不会那么容易。不过,只要由我带路,就一定能顺利进去把人救出来。”   整个煜日没有人比他了解那个地方了,因为他曾经被关在那里整整一年,后来拓跋皓登上了王位,他才利用自己的身份把那制造天牢的工匠找来并且得到了地形图。   “所以你上次才会走的那么轻松?”   慕琉璃恍然大悟,难怪上次两人去偷偷见那慕恩时,他会那般轻车熟路。   “爷,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风行也把脑袋凑上前,盯着桌上未干的水迹道。   他早就想要去救人了,一块生活的兄弟姐妹们此时被关在了大牢里,那些狠毒的侍卫们指不定能下什么样的狠手呢,现在是多待一会便多一些危险。   慕琉璃也知道他心里着急,可现在就这么带着人闯进去,运气好的也许能救出那么几个人,运气差的说不定能被弄死几个人。   “把人都叫到院子里去,按照武力的强弱分组,五段的人一组。六段的人一组,七段的人一组,八段的一组……”   风行依照着她的命令把人都集中到了院子里,众人也都按照她的要求自动分了组,四十个人里除了风行和风隐两人。其他都是五段和六段的,再加上拓跋寒和独孤傲与她自己,总共也只有四十三个人而已。   四十人里五段的是二十六个人,六段的有十四个人,慕琉璃一一给他们分配了任务。五段的二十六人跟着她和拓跋寒负责进去营救,六段的十四人里七人跟着风隐和独孤傲在外面准备接应,剩下的七人跟着风行留在寺庙里保护小家伙。   所有人一身黑色夜行服装扮,脸上抹满了黑色的锅底灰,准备趁着夜色进宫救人。   以前她一直都是走的夜里暗杀人的路线,第一次行动是为了去救人的。   “夫人,让我也跟着去吧,小世子有他们护着就行了,我去还能多个帮手。”   风行也想跟着众人一起去。   “不行,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他,哪也不准去!”   她已经是在心底纠结了很久才决定暂时丢下孩子片刻的,相处到现在,她已经慢慢信任他了,信任除了拓跋寒以外的人。   所以才愿意把孩子交给他的。   “风行,听夫人的,保护好小世子,这样我们去救人才会无后顾之忧。”   拓跋寒一脸认真地道。   他知道孩子对于她的重要性,所以对于她让风行留下照顾孩子的决定,他没半点意见。   他也曾想过把她留下,自己带着人就救人,可他知道她那性子是不会同意他的做法的。   寺庙里的小沙弥也留下了,为小家伙熬了一锅热粥,慕琉璃教了风行怎样去试探粥的温度是否适合喂给小家伙吃,又拎着“坎肩”的耳朵交代了半天,才在夜色里带着人除了寺庙。   一行人若是骑着马往宫里赶目标便太过明显了,估计着还没到宫门口就会被人发现了,思念了半天只能步行,这寺庙离煜日皇宫又一个时辰的路程,那也是在加紧赶路不停歇半刻的情况下。   一群人喘着气憋在宫外的墙根处,夜色里一个个黑衣黑面的,都与黑夜溶在了一起。宫门口的侍卫明显比以前多了一倍还多,别说是一个人了,就是只麻雀也别想从那群侍卫的面前飞进去。   “怎么办?”   慕琉璃压低声音小声问。   “这前面的门是走不了了,我们还有一条路可走。”   这宫里他生活了十几年了,没有人比他还要熟悉这里,小时候常常逃出宫外玩,不知道几个密道怎么能混得出去呢。   带着众人饶了皇宫整整一个大圈,才在一个较高的墙外停了下来,扒拉了几下丛杂的矮草,一个不大的洞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另一条路?就是这个狗洞?哼,从这个狗洞钻过去,寒王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独孤傲指着眼前的矮洞忍不住讥诮道。   一向是天之骄子的他,可从未钻过什么狗洞。   慕琉璃斜着脑袋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独孤大当家的身子高贵,钻不起那就在外面待着好了,拓跋寒我们进去。”   狗洞怎么了?   关键时刻也能救人一命,若是救人的洞那就不是什么狗洞,而是活命的东西!   没想到独孤傲是个如此肤浅的人,她觉得他的高贵让他看起来有些可笑。   拓跋寒点头嗯了声,扒拉开堵在洞口的矮草与荆棘,才曲着身子挤了进去。小时候钻倒是没觉得小,这会人长大了倒是有些困难了,好在虽困难却也给他钻了过去了。   慕琉璃紧跟在他身后也钻了过去,如此,风隐也带着人跟在她身后钻了过去。   独孤傲其实也只是嘴上想占拓跋寒点便宜罢了,见慕琉璃她们都钻了过去,也随即带着剩下的人钻了过去。   “怎么?独孤大当家的也舍得弯下你那尊贵的身子了?”   慕琉璃忍不住堆排了他一句,跟在拓跋寒身后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独孤傲苦涩回道,“琉璃,为了你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去得。”   他这是实打实的心底话,可拓跋寒听来却又觉得他那是无事献殷勤乱表白了。   大手一伸把慕琉璃扯到怀里,不给她们两独处的机会。   宫里的侍卫也比以往多出不少,他们一路谨慎小心的摸到了天牢外。   正如拓跋寒所画的那般,最外面就是个大大的方形高墙,越到里面越高,到第六层时你会有种它已经插入天空的错觉,因为它实在是太高了。   守在最外面的那道门的有四个人,拓跋寒与慕琉璃相互对看了一眼,已经了解对方心里的想法。两人快速的飞身过去,一人击倒了两个,眨眼的功夫四个守卫已经躺在了地上。   第二道墙里就已经是八个人了,这次风隐也出了手;第三层又翻了一番是十六个人。   如此这般,群人跟在拓跋寒身后杀了进去,若非逼不得已都没有痛下杀手,毕竟他们只是被沈亦芸蒙蔽了眼而已,一些只懂听命的人而已。   到了最后一层时守卫已经上升到了一百多了,平均一人得对付三四个人才能把他们全都击倒,如此一来要废不少的时间。   慕琉璃朝着拓跋寒看了一眼道,“拓跋寒,你带着十个人去就人,我来收拾这群人就好。”   现在必须争取一分一秒。   拓跋寒点头道,“好,你自己要小心,我马上出来与你汇合。”   他了解这群守卫的身手,知道他们根本伤不了她,才放心的带着人冲进了天牢。   慕琉璃一个匕首插在想要追着拓跋寒进去的侍卫手掌之上,冷冷地道,“我们既然能进来了,就不是你们这些人能拦得住的,不要命的尽管上前来,我倒是看看我这匕首能不能割了你们的喉咙。”   话音刚落就抽出插在那人手掌上的短剑,朝着墙角插了进去,她并不想动手与他们打,只是想吓吓他们罢了,当然要做足了气势。   一挥之下,墙角被她挥下了一大块,本来这剑便是极锋利的好剑,再加上她那高深莫测的功力,吓的那群守卫都捂着自己的脖子退后几步。   “哼,你说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这墙硬呢?”   那言下之意可算是明白得很,这墙都被我一剑斩掉了一大块,你们那血肉之躯又怎能承受我这一匕首。   “寒王妃您别一错再错了,还是乖乖地去皇后娘娘那认罪吧,弑君可不是小罪。”   带头的侍卫不放过机会,规劝慕琉璃道。   “一群不分是非的糊涂蛋,那皇后亲手杀的王上,你们却为那杀人凶手做事。哼,这煜日有你们这样的愚民,可真是可笑至极。”   慕琉璃轻蔑的睨了眼那人道。   “一群猪脑子,不会想想的吗?现如今是她们沈家想要拓跋家的江山,沈亦芸想要杀了拓跋寒斩草除根而已,煜日寒王若是想夺权还会将兵权交给沈鸿吗?直接带着兵冲进宫里不就得了!”   “这?”   那侍卫有些动摇。   “是谁杀敌护我煜日的?是那只会在王上面前装孙子的沈鸿吗?”   反正拓跋寒还没出来,她有些闲暇时间可以训训这群不分青红皂白的傻子。   手里的匕首轻轻举起,在嘴边吹了一口,刀锋上的灰尘在空中飞舞着。月色打在她的面上,投下一丝丝的光晕,她那恬静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说服力。   “若是拓跋寒真如你们所说这般,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杀,那他还会冒着这个危险去救被关在这里的这些与他没半点关系的人吗?”   一群傻子,不会动脑子想想的吗! 第142章 都给我杀!   “她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不会真如她所说那般,王上其实是皇后娘娘所杀吧。”   守卫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对于她的话有些半信半疑的。   只是这皇家里的事倒不是他们这些小侍卫能管得着的。   “我们只是奉命看守人犯而已,寒王妃若是把人都带走了,我们也不好交代啊!还请寒王妃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一回。”   那带头的只想着能保住小命要紧,哪里还管得了他们之间的争斗与阴谋。   慕琉璃眉头一挑,“给你们行个方便?哼,谁给我行个方便呢?”   他们的死活与她有何关系,她在乎的只有拓跋寒的感受而已。   这外面慕琉璃正与守卫们对峙着,拓跋寒已经把所有人都带了出来,“琉璃,人都救出来了,我们走。”   他们进宫已经有一个时辰了,若是再待下去难免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大批的守卫围上来就不好办了。   如今只能尽早的脱身,以防变故。   碧月灰头土脸的,一身衣裙脏兮兮的,小腿儿一个劲地打着颤,要不是风沄他们扶着她,估计这小丫头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那碧月身后还有一批早就吓软了腿的人,小厮,丫鬟和厨娘一大堆的人挤成了一团,有些胆子小的还要别人搀扶着,就这状况估计连皇宫也出不去了。   慕琉璃上前一步,冷声道,“我们来救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能不能出去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我首先声明,你们谁自己腿软落下了,被抓住了,我们是不会再来救第二次的!”   那些个人被她这么一说,马上强行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一个个心惊胆战的看着她。   “小姐,呜……”   碧月一听出她的声音,马上靠了过去。   “别哭哭啼啼的!”   匕首一挥指着碧月又看向大家,“记住了,这是宫里,若是谁敢出声暴露了大家,我会让你知道没有舌头的感觉。”   这些个事必须事先说明白了,否则一群胆小鬼难免会出些纰漏,到时再后悔就有些迟了。   她这话音刚落,那群哭哭啼啼的女人,都捂着嘴不敢出声,连呼吸也变得细小起来。   “拓跋寒,你带着人先走,我断后!”   立在那群守卫面前,轻轻抬着手,手里的匕首在月色下闪着寒光,她整个人都透着冰冷的气息,“我说过不想活命的可以上前来,看看你们的脖子硬还是我这匕首锋利。”   她看准了面前这群人都是些怕死的人,根本不敢有所动作,只要稍稍动动胳膊,那些人都能吓的退后好几步。   “这,寒王妃您这是叫我们难做啊!”   带头的守卫有些为难道,那身子却不敢朝前半步,“我们若是放了你,我们也没了活路了。”   “好啊!那现在我就杀了你们好了,也免了你们活着难受。”   笑话!   她需要他放过她吗?   匕首一扬,只是上前一步而已,就搁在了那守卫的脖子上,没有了笑而是一脸的杀气。   拓跋寒几步上前立在她的身侧与她并肩站着,长臂一挥拦住她的胳膊道,“他爹是咱们煜日的老将军,为保护煜日而战死沙场,你就饶了他这一命吧。”   那守卫头领脑门上沁出了冷汗,手掌攒成了拳,十指发白。脖子僵硬的挺在那,动都不敢动,“寒,寒王妃饶命啊!小的知道错了,小的知道错了,您请慢,慢走。”   他以为她只是说说并不会真动手,才敢嚣张的喊话的,此时脖颈处冷冷的匕首让他明白,她并不是吓吓他而已。   “哼,怎么?不怕我们走了那皇后会要了你们的小命了?”   眸子灵动的一闪,讥讽的一笑。   “小的,小的有办法自救。”   他这种人别的心思不多,鬼主意却多的很,对着身后站着的一群手下道,“想活命的就都给我互相敲晕自己。”   身后的那群侍卫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举着手刀砍向自己对面的侍卫。   为今之计只能以晕倒来躲避皇后娘娘的刑责了。   慕琉璃嘴角一挑,举着匕首朝着那人的后颈狠狠地敲了下去,她早就知道这东西是个滑头,这般鬼精的注意她都没想到。   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眼前的一百多人,那边独孤傲已经带着人把刚刚被救出的人慢慢的往外护送了。   只是没想外面那几道墙好心放过的守卫里面,却有些伤势不重的,昏迷了片刻就清醒了过来,早就屁颠的去搬救兵了。   此时天牢外的第一道墙外早已围满了人,慕琉璃看着面前的沈亦芸和银面人,冷哼一声道,“怎么?这大晚上的皇后娘娘还没就寝吗?”   “没抓到杀害王上的贼人,本宫可睡不着。”   “是吗?我看是皇后怕睡着了王上的魂魄来索命吧!”   嘴上一步也不退让。   “你这女人胡说什么?本宫今个就要替王上报仇,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本宫要亲自替王上报仇。”   沈亦芸脸色一变大声喝道。   对于她,她有着莫名的不安,每次与她交手,她都会一败涂地,这次她必须要赢。   慕琉璃挥着匕首对着要向前来的侍卫队,覆在拓跋寒耳上低声道,“你只负责对付银面人,绊住他的脚步就好,我自有办法脱身。”   抬起下巴,又看向独孤傲道,“你带着人护着这些个不会功夫的,风隐以及风沄你们四个人围成一圈,谁若是敢上来就给我杀!”   现在与刚刚的境况又不同了,必须要血溅当场才有威慑力。   她们的人虽然少,可气势却不能弱掉。   说话间,匕首已经抵住最靠前那侍卫的脖颈,一个翻转匕首从那人的脖颈滑过,只见那人随着鲜血的碰触而大叫一声轰然倒地。   “都听见了没?谁敢上前就给我杀!”   清冷的声音突然扩大,响彻夜空。   “是!”   风隐等人也大声应道。   对上她那充满杀气的眸子,沈亦芸退后几步,一挥手,“还愣着干嘛?她那只是在吓唬你们而已,你们两千多人难道对付不了她们那几十人吗?”   一群没有用的东西。   银面人也突然飞了出去,冲着慕琉璃她们攻了上去,拓跋寒挥掌迎了过去。这次没有小家伙的那层顾忌,举手投足之前用尽全力,那银面人也越来越觉得吃力起来。   慕琉璃没有心思看他们两纠缠,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飞身跃起双脚垫着人头就这么朝着沈亦芸飞了过去。匕首握在手里,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那双充满杀气的眸子里只印着沈亦芸一个人。   “你,你要干嘛?”   沈亦芸虽有些武力流,且与别人相比还不算低,可是对上了她,却突然显得有跟没有一样了。   慕琉璃只是轻轻的一挥手,就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臂,简单的几个招数就把人困在了自己的匕首下,“让他们都停手,否则我杀了你!”   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匕首划过沈亦芸那漂亮光滑的脖颈,已经划出一道血口子了。   “你敢!我可是煜日的皇后!”   沈亦芸狼狈地喊着话,强装镇定,可她那双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   “我敢不敢你心里清楚,你都给我安了条弑君的罪名了,我也不怕多你这么一条人命。”   以极快的速度移动匕首滑过她的发丝,一一大撮的发丝随即落下,吓到沈亦芸大叫一声,“啊,都住手,住手!”   她可以感觉到身后慕琉璃散发出的杀气,她可以感觉到匕首传来的寒气。   打斗着的人立刻停了下来,可那银面人却不依不饶的与拓跋寒打的不可开交。   “看来有人不太听从你的命令嘛。”   淡淡的瞥了眼银面人的方向,匕首又割掉沈亦芸一撮秀发。   “不,停手,我的头发。”   伸手想要去摸自己的头发,却被慕琉璃一个用力按住她的手臂,咔嚓一声扭断了她的胳膊。   “我告诉过你别乱动的,若是有下次,咔嚓的就是你这漂亮的脖颈了。”   手上的动作狠绝,眼神里却没多大的变化,好像刚刚那只是随手掸去一粒灰尘那么简单。   “住手,国师住手!本宫叫你住手啊!你是想要本宫的命不成?”   扯着嗓子大喊,手臂传来的阵阵疼痛,已经让她有些眩晕了。   银面人止住脚步,退到沈亦芸的对面,瞧着被慕琉璃挟持了的沈亦芸道,“皇后娘娘,您别生气,在下也只是想抓到这群恶贼而已。”   现在煜日的实权还在沈家的手里,所以这沈亦芸的命还必须留着。   “很好,那就请皇后娘娘给我们带个路了。”   慕琉璃握着匕首的手丝毫没松懈,淡淡一笑道。   那边独孤傲已经接到了她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带着人穿过层层守卫向宫外走去,宫里的侍卫却没一个敢动手的。   一群人都撤离了皇宫,慕琉璃才拉着沈亦芸堵住了宫门,留个独孤傲他们足够的时间好把一大群的人安全的撤离。   拓跋寒也迈着步子移到了慕琉璃的身侧,俊眉一挑,强烈的怒意浮在面上,“沈亦芸你为何要杀我大哥!他对你一向不薄,许你一国之后的位置,难道你还不知足吗?” 第143章 说服朱砾   “一国之后的位置?哼,谁叫他心里眼里只有她慕琉璃,还妄想废掉我的后位让给她。门都没有,我沈亦芸想要的东西,他休想抢走!”   沈亦芸气红了眼,扯着嗓门冲着拓跋寒大叫。   她觉得是慕琉璃毁了她的一切,她就是看不惯全天下的男人都围着她慕琉璃团团转,她就是心中不平衡那拓跋寒和拓跋皓两兄弟都对她死心塌地的。   “自己野心勃勃可别把错赖在了别人身上,你想要这煜日的江山管我屁事!”   秀眉一扬,不满那沈亦芸什么事都扯上自己。   那拓跋皓只是单方面对她有些意思,现在倒成了沈亦芸杀害他的原因了,这女人果然颠倒黑白的本事。   “你这贱人,修要抹黑本宫。”   眼神厉色一闪,沈亦芸接着她的话骂了句。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慕琉璃对着自己有些微麻的手掌吹着气道,“抹黑?你本来也没见有多白啊!本姑娘就赏你几掌帮你润润肤色。”   沈亦芸被她那一巴掌扇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下意识的用另一只胳膊想要去试探那肿成了馒头的半边脸,只是那手还没摸到脸就被慕琉璃抓住了,咔嚓一声骨头的错位声,那胳膊已经垂搭在了身侧。   “你这……”   那“贱人”两字还未吐出来,就被慕琉璃那递来的眼神喝住了,憋在了嘴里。   “继续说呀,我竖着耳朵等着呢,我看你那一边漂亮的小脸也得整个手印才看着对称。”   慕琉璃假笑着用眼睨视着沈亦芸,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她会轻易的放过吗?   那可不是她慕琉璃的作风。   一报还一报那是针对别人,对她沈亦芸就不必这么客气了。   生小家伙时所受的罪,害的拓跋寒失去了武力还弄的一身的伤,三番几次的给她下套想要害她,这些个事她都记着了,“贱人”两个字应该送还给她才对。   匕首又深进了几分,血珠顺着匕首滴落,落在沈亦芸那亮黄色的衣裙上,映出一朵朵的血花。   “我已经放他们走了,你还想怎样?快放了我。”   脖颈上的疼痛让沈亦芸痛苦的皱着眉。   边上的守卫正在慢慢的围上来,寻着机会想要上前从慕琉璃的手里救出沈亦芸,银面人袖口一挥,一道银光朝着慕琉璃的方向飞了过去。   拓跋寒跃身而起,长臂一挥把那银光拦了下来,只见一个指头大小的飞镖叮咚的落在了地上。   慕琉璃一把勒住沈亦芸的脖子,在她耳边小声道,“皇后娘娘,看来他这是想要你的命呢,我估计着你这位置也做不了多久了,送你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大半夜的不仅要担心王上的冤魂来索命,还得担心这身边人要谋了你的命啊!”   “让人准备一辆马车来,我和寒王带您去宫外转转,看看咱们煜日的大好河山。”   算着时间,她已经拖着够久了,以独孤傲的能力,应该已经安全的把人护送了出去了。   如今这情况,沈亦芸也只能是她说什么就应下什么,马上叫人备好了马车。   慕琉璃挟着她上了车,拓跋寒则是当起了驾车的小厮,银面人跃上马准备追上来,慕琉璃眸子一凝要挟着沈亦芸道,“皇后娘娘还是开下尊口,让您那不听话的狗奴才留在宫里的好,否则,我怕我被他追得一紧张歪了手伤了您。”   沈亦芸怕再这样下去,自己那光滑的脖颈会被她抹出千万条伤痕出来,出声命令道,“你们都不准追来,本宫没事,本宫相信寒王妃会放了本宫的。”   银面人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听从她的命令,因为表面上她还是这煜日说一不二的代管理者,毕竟兵权都还在她亲爹沈鸿的手里。   马车在林子里狂奔而去,拓跋寒扬着马鞭狠命地抽打着马背,车子里的慕琉璃早已放下了匕首,斜眼看着沈亦芸道,“一直以来,我不与你斗不是斗不过你,而是不屑你所想要得到的那些东西。皇后之位?煜日的江山?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她要让她明白,她用尽心机算计去的东西都是她不屑想要的东西。   她要她知道,自始至终她沈亦芸都是输家。   “你不想要那皇后的位置?你不想要煜日的江山?你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可能,只要是人都会想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   “不,我只要有个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人的男人,我只要一个温暖的家。一直以来,我们追求的东西就不一样。”   现在这两样她都找到了,所以她不会让人轻易毁了它。   拓跋寒驾着车在夜色里奔跑着,身后紧追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慕琉璃侧耳倾听着车外的声音。突然把沈亦芸拎了起来,挥着匕首在她脸上横七竖八的划了几下道,“贱人这两个字配着你不错,记住了,我们的账还没算清,我会回来向你讨要回来的。”   说完抬起腿一脚把人踹了下去,挪着屁股坐在拓跋寒身侧,扬着笑脸道,“好累,回去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觉。”   拓跋寒温柔的揉着她的发道,“辛苦你了,琉璃。”   今晚若不是她,行动不会这么容易。   他很感动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两人行了一段路绕着煜日都城走了一大圈才弃车而去了,沈亦芸她们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寻着车轮印迹找过来。   回到寺庙时,天色已经有些发白了,碧月抱着小家伙立在院子门口翘首张望着。远远的见拓跋寒和慕琉璃并肩走来,忙着激动的上前,“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小家伙也刚吃饱,挥着小手朝着他的亲娘道,“娘娘,抱抱。”   慕琉璃脸上的锅底灰早就在溪边洗干净了,白净透红的脸色与一身的黑衣相称有这说不出的风韵。   冷冽的气息在见到儿子的第一眼就隐去了,化作丝丝柔情,“恩,乖乖哦。”   “爹爹,嘻嘻。”   趴在他娘的怀里朝着他爹挤着小眼。   一家三口聚在了一起,有着说不出的温馨感,碧月抹着眼角的泪,“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昨个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进了趟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听说王上死了。”   “嗯,确实是死了,就是死在了我们面前,是他的好皇后亲手捅进去的刀子。”   瞧着那伸来的一大堆脑袋,知道大家都是关心她们才会开口问的,把事实告诉大家也是正确的做法。   “那女人可真是心狠手辣呀。”   风沄他们也凑了过来。   “是啊,居然还下令抓王爷和小姐,说是你们杀了王上。”   碧月嘴快道。   “好了,大家都赶快休息下吧,我也乏了。”   抱着小家伙依在拓跋寒的肩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只是要他们明白,他们所跟着的那个人是不会做出弑兄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拓跋寒与风行又交代了几声,无非是让他们去外面在打探下消息。   拥着慕琉璃进了屋,把她怀里的小家伙抱了过来,“琉璃,你去休息会,我把他带出去玩。”   “那你呢?也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小家伙搁在床上就好。”   见他什么事都蘀她着想,心里暖流淌过,“你这样下去又能撑过几天?不许逞能。过来,躺下去。”   小手拉着他的衣摆,把人拽向自己。   拓跋寒顺势朝她扑了过去,怀里的小家伙也眯着小眼扑在了她娘的怀里。   拓跋寒低低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弄得她侧脸痒痒的,“你睡吧,我还不累,我让他们给你煮些吃的去。”   瞧着她那一脸的疲惫,心痛的磨蹭着她的脖颈。   他说过会给她一个幸福安定的家,可现如今却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让她跟着自己受苦。   “你睡还不睡?”   下巴一沉道。   “睡,来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拓跋寒眉眼宠溺的一笑,指着床道。   他可不忍心惹她生气。   一家三口挤在床上,小家伙挤在中间,一会儿拉拉他爹的衣衫,一会儿抓抓他娘的头发。   反正他是睡的饱饱的了,总得有个人陪着他玩才行。   拓跋寒大手伸过去,把小家伙拥到自己这一边,轻声哄道,“乖啊,你娘累了,让你娘休息会,爹爹跟你玩。”   慕琉璃抬起眸子看着眼前认真的与自己儿子沟通的男人,发现此时的他特别的有魅力,让她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而小家伙则是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的亲爹,用力地点点头,好像听懂似的嗯了声。   瞧着瞧着就安心的睡着了,再睁眼时,屋外已经是有些发暗了。   碧月端了一大堆的吃的过来,慕琉璃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   风沄和风行他们也抖着身上的灰尘进了屋子,此时拓跋寒正抱着小家伙玩得开心。   “爷,皇后娘娘已经发榜悬赏了,榜上说。舀夫人人头去者可得黄金万两,舀爷的人头去者可得黄金一万五千两,杀了小世子的赏五千两黄金,其他人都是五十两的赏银。”   风行低着头不敢看一脸怒火的拓跋寒。   “没想我这脑袋倒是挺值钱的嘛,不过我想这大陆之上应该没人有这本事得到这一万两的黄金。”   慕琉璃摸着脖子笑道。   “放心好了,所有修罗殿的杀手我都命令过了,没人会接这个生意。”   独孤傲不知何时站在屋外了,举步进屋道。   “人都安排好了?”   慕琉璃瞥了眼独孤傲问道。   现在王府那些被救出来的人,除了碧月和风行他们四人留在了寺庙,其他人都被独孤傲安顿在了修罗殿里,准备等风声过来再让他们回家去。   “嗯,都安排在了十三的宅子里,他那地方蛮大的,那么几十个人还能装得下,你就放心好了。”   独孤傲朝着她微微一笑道,突然又想到些什么,“对了,在城门口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占极大皇子朱砾的队伍,那身后囚笼里装着的好像是左相家的二小姐。”   沈亦柔?   慕琉璃这才记起有这么一个人在,“朱砾带了多少人马?”   “不多,随行的也就三千人左右。”   独孤傲应了声,他那么一眼瞧去也能瞧出个大概数目了。   “看来她是不知道这煜日的江山已经易主了啊,否则也不敢只带着三千人来寻沈鸿的麻烦呀。”   拓跋寒轻声叹息道。   “我看未必,今晚我们去会会她去。”   慕琉璃一直不信朱砾会是个简单的人物,拓跋皓身亡的事铁定早就传到她的耳朵里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如今她既然敢来了,必然早已想好了一个万全之策。   夜就好似专门为她准备似得,一片厚着的乌云遮住了月亮,天空像是要塌下来似的。   慕琉璃一身夜行黑衣,头发梳成了一个简单的马尾,整个人显得干练而又精神。   悄悄潜进了朱砾所安顿的驿馆,房子不算多,简单的布局让她没费多少事就寻到了朱砾所住的屋子。   门口立着的正是与朱砾形影不离的白起那木头人,慕琉璃拍了下白起的肩膀,白起立刻防卫着的架起胳膊,“谁?”   慕琉璃一掌推开他那胳膊,“你们家大皇子呢?我找她有事。”   “是你?”   白起自然听得出她的声音。   “是我。”   “你怎么来了,你想怎么样?我不会让你动她一根毫毛。”   白起一跃挡在门口,屋外的声响惊动了屋内的人。   朱砾扬着声音问道,“白起,出什么事了?”   “我若是想杀她有的是机会,就凭你也想拦着我?”   慕琉璃低声道,“我相信她是很乐意见到我的,麻烦你通传下。”   白起无奈,咬牙进去。   果然如慕琉璃所说的那般,朱砾真的很想见她,她这次来煜日本就打算与她见上一面的,却没想半路就听说寒王夫妇弑君的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没杀拓跋皓,是沈亦芸动的手,她想诬赖我们好一举夺了煜日的江山。好了,轮到你了,你来煜日的目的是什么?”   一句话解释发生的一切,她一向不喜欢啰啰嗦嗦的。   “我?两国之间的交流而已,能有什么目的呢?寒王妃想多了吧。”   朱砾一笑而过,自从被她瞧出了女儿身之后,她老觉得自己的一切心思都被慕琉璃猜得透透彻彻了。   她的目的?   她的目的是要做一个不输男儿的奇女子,她要征战沙场为占极抢来更多的城池,她要让她的父王母后刮目相看。   “明人跟前不说暗话,你也想要煜日的江山对不对?”   慕琉璃上前一步逼问道,“不过,现在的你远远不够资格对付老狐狸沈鸿他们父女。他们有着煜日的所有兵权,三十万大军对三千军士,你觉得哪一个会赢?”   这后面可是整整少了一个零。   “呵呵,寒王妃真是有趣,本殿可没那本事抢这煜日的江山。”   不敢迎上慕琉璃的目光,只能以笑化解慕琉璃所给的压迫式气氛。   见她不愿承认,慕琉璃摇摇头道,“送你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别想着要怎样扩充自己的领土,你现在吞不下煜日这头肥羊,我只怕你连羊毛都没沾到还得赔上性命。”   她一女扮男装的小丫头,还想一口吃成胖子,这煜日的江山她会蘀拓跋寒守着,因为这是他所在乎的。   “他们敢?”   沈家敢对她下手吗?   她可是占极的大皇子。   慕琉璃深呼吸吐出三个字,“你说呢?”   占极大皇子怎么了?   意外暴毙宫里再嫁祸给谁不就行了吗?   那个谁多半是她和拓跋寒。   “那你来这里的意思是?”   她可是被追捕的对象,这煜日城里隔着一段路就能跑出几个专门捉舀她的官兵,她这么冒险来找她一定有事。   “我要你帮我对付沈家,夺回拓跋寒的兵权。”   她不用藏着掖着的。   “哼,弄了半天是你想要这煜日的江山啊,寒王妃好计谋。”   知道她没安好心。   “过奖了,不过我想我还没说明白,这江山在谁手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扳倒沈家。”   “哼,沈家被扳倒了,得益的只有煜日唯一的王爷—寒王,我则是什么好处也捞不到。”   她可没那么好骗,想要绕晕她,门都没有。   “好处就是,我们两国再加上敖汉,三国相扶,不必再担心大国来犯。”   小国结盟可以抵挡大国的入侵,“敖汉的情况你也知道了,被敌人攻了多少个城,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他们早就亡国了。”   “我们占极不同,我们有最强大的军队。”   “强大的军队?对付小国还差不多,若对手是禹溪呢?你们还能有把握对敌吗?禹溪的一百万大军可是这大陆上最厉害的军队,你们占极只有四十万大军,你说说你要怎么打?”   “你?你少吓唬人了,禹溪不会侵略我们占极的,他们的国土已经足够的大了。”   她们占极可是每年都有进贡东西给禹溪,谈好了条件不会侵略占极的,她才放下心来对付煜日的。   “世事难料!”   漂亮的眸子一转,送给朱砾一个淡淡的笑,“大了还想更大,强了还想更强,人远远不会知足。” 第144章 实力悬殊   “我这番来只是单纯的想拜访煜日而已,你们谁当政,谁掌握实权都与我无关。”   朱砾依旧不松口,笑着与慕琉璃道。   慕琉璃扯出一个淡淡的笑,覆在朱砾的耳边小声道,“那不知占极王上若是知道自己一直信任的儿子是个女儿会有怎样的感想呢?”   “你?”   卑鄙!   “占极的百姓若是知道他们骁勇善战的大皇子原来是女扮男装,你说会怎样?”   她从没想过会舀她的秘密来威胁她,可为了拓跋寒她必须拉她过来作为盟友。   朱砾脸色甚是难看,一边站着的白起已经拔出了剑。   慕琉璃睨了眼,不屑道,“你们根本拦不住我,再者我早已跟我的同伴交代好了,只要我在规定的时间没回去,自然会有人把记载大皇子身份的书信传到占极王上和大皇子你那些对手的手上。”   她是谁?   她是慕琉璃,不做好万全的准备也不会浪费力气跑这么一趟,她朱砾不答应也得答应。   “你,你要我怎么帮你?”   朱砾脸色一阵红白交蘀,咬着牙根道。   她抓住了她的弱点,便一直攻击它,她居然看透了自己是多么的在乎这假皇子的身份。她怕她的父王失望,怕她的母后伤心,怕自己的臣民们不相信她。   白起剑头指着慕琉璃,护在朱砾身前,“殿下,你不能答应她。让我一剑杀了她,你就不必受她这般威胁了。”   他说过要守护她的,可现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威胁,即使面前的女人是多么厉害的角色,他也要拼了命的一试。   慕琉璃袖中流彩短剑滑出落在手中,胳膊随意的挥了几下,脚下晃了几步,剑锋就抵在了白起的脖颈处,“如果我愿意,只需几招就能致你与死地,别再干这些白痴的事了,你不必用仇恨的眼光看我,我又不会对她怎样。”   她这可是来商量事的,这木头侍卫就这么举着剑对着她了,好似她对他女人怎么了一样。   “白起,放下剑。”   朱砾几步上前拍掉白起手里的剑,而后转向慕琉璃道,“我答应帮你,你放了他。”   十个白起也不是她的对手,惹急了她说不定真会下杀手。   慕琉璃咻的收回流彩剑藏在袖中,“事成之后,我会帮你证明沈亦柔和沈鸿的关系,你可以凭借我的证言收回你想要的凌家的兵权。”   只要证明沈亦柔是假冒的,就能治凌家欺君之罪。   而她这个煜日寒王妃将会是个很好的人证。   “你是说你会亲自指证那沈亦柔的身份?”   她那话无疑说中了朱砾的心思,虽然凌家兵权交给了她,可朝里还有些人不愿意相信她。以为她是随便找个理由治凌家的罪而已,她这次来也是想证明沈亦柔的身份而已,如果寒王妃愿意作证的话,这事就再简单不过了。   “如果你愿意帮我对付沈家的话,我会助你扫清占极一切阻挡你的障碍。”   她做事向来公平公正,不会让她白帮自己的。   朱砾沉思片刻,又看了看白起,才坚定道,“好,我帮你对付沈家,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得再向任何人泄露我是女子的事。”   “好,一言为定!”   两人终于达成了协议,虽然一切在慕琉璃的意料之中,可她还是舒了口气。   两人又坐下谈了一会,慕琉璃才起身准备要走,“看好了沈亦柔,她可是有个不简单的姐姐。”   沈亦芸向来诡计多端,再加上个银面人,绝对不好对付。   路过煜日最火爆的酒楼,闻见一股饭菜的香味,忍不住进去打包了一大食盒的饭菜回到了寺庙。   寺庙里吃的东西清清淡淡的没半点油水,吃不好哪里的力气去与沈亦芸斗!   话说风隐那些家伙装和尚也装得挺像的,还真的不沾肉不喝酒的。   拓跋寒抱着小家伙在院子里寻着蛐蛐,心里却一直牵挂着慕琉璃,不时地抬头向门外看去,总算是个他盼来了。   “还没睡?”   几步上前递上食盒道,“那正好,我买了些吃的,一起吃吧。”   “娘娘,虫虫。”   小家伙开心的拎着碧月为他编制的小草笼子咧嘴笑道,献宝似的把小胖手举向她。   慕琉璃捏了下他那小粉腮,宠溺一笑,“好,给娘看看你抓的虫虫长什么样。”   接过小家伙手里的小草笼子看了一眼,“是谁抓给你的?”   “爹爹。”   小家伙一脸崇拜地看向拓跋寒,喜滋滋的道。   小胖手勾住拓跋寒的脖颈,小身子在拓跋寒怀里一个劲地乱扭着,有种手舞足蹈的感觉。   一家三口如正常人家一般的对话着,嬉笑着,慕琉璃再次在心底发誓,她会为他们守住这简单的幸福。   “朱砾怎么说?”   拓跋寒递了块鸡肉到慕琉璃的碗里,问道。   “她答应与我们合作打垮沈家。”   筷子一伸把鸡腿又夹回了拓跋寒的碗里。   盯着他那夹着鸡肉又要伸过来的筷子,一下子拦住白了他一眼道,“你吃你的,我自己又不是没有手。”   她怕她会习惯了他无时无刻的宠爱。   小家伙当然也有吃的,慕琉璃专门蘀他要了一碗莲子银耳羹,小嘴巴吧唧吧唧的吃的津津有味的。   “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拓跋寒把儿子哄睡着了,才拉着她搂在怀里轻声问。   “她最怕什么我便以那作威胁就好了,每个人都有不愿意提及的软肋。”   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拓跋寒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了。   “难怪!”   他就知道她有她的办法。   “好了,先在商量下怎么对付沈家这个大麻烦吧,沈鸿手里三十万的大军应该不可能全部都集中在都城吧?都城里现在有多少兵力?皇宫里的守卫又有多少人?”   “三十万大军都分布在各大边关城池,煜日都城里实则只有两万人而已,皇宫里的守卫算上宫女公公也只有三千人而已,那晚遇到的那些都是从军营刚调过去的。”   他对于煜日的兵力可谓是了如指掌,问他算是问对了人。   “两万三千人?朱砾带来了三千人,驿馆里住着一千人,还有两千人在城外候着呢,我们手里的加上独孤傲他们修罗殿的也有一百人。这么算来也只不过是她们的零头而已,若想赢,只能智取了。”   实力相差太多,她是能冲出去,只怕其他人会很快送了命。   “也许我还能找一批人来,大概有一千多人,都是我以前最忠实的部下,曾经我交出兵权的时候,他们也要随着我辞去官职的。当时我以国家利益的重要性教育他们,他们才答应我留下来保卫煜日的,如今只要我一句话,他们都会拼了命得帮助我。”   兄弟情义岂是一般言语能表达的。   就像是风行他们一样,认定了他拓跋寒,就一辈子跟定了他了。   拓跋寒以前在战场上虽是出了名的“杀神”,可在军队里却交了一大批的好兄弟,一个个都铁了心的跟着他为煜日血战沙场。   一场场的战争把他们的情义磨练的越来越深。   三十万的大军里,只要他一句话,起码能号召过来十五万人,只是他最忠心的手下都在边关守卫国土了,这煜日都城里的凑凑也只能凑个一千人出来。   “我们这边多了一千人,那边便是少了一千人,这样又缩小了差距了。带兵部署我不懂,你看看这四千不到的人该怎么分布出去才能赢的这场以少胜多的战争。”   她从没打过仗,不懂兵力部署那些东西,不过她相信拓跋寒这个“杀神”并不是白当的,他有那本领带着她们打垮沈家。   “我决定里外配合出奇制胜!我待会趁着夜色去寻以前的手下,让他们尽量把自己人换到宫里最重要的位置上去。”   最好是沈亦柔的身边,“再通知朱砾她们准备带着人进宫,把今日那些五段以上的人都蘀换到朱砾的随行人群里去,尽可能的提高我们的实力。”   “独孤傲带着人负责把朱砾的两千人带到宫门外,如此宫内一乱,宫外便有机会冲进去了,夺了宫门就能蘀我们争取到时间,有了时间我们就可以收拾了沈家父女和他们的人。”   沈鸿的党羽不算少,但是都是些耍嘴皮子的文官而已,根本够不成威胁,只要沈鸿被抓,那盘散沙自然而然的就会乱掉。   拓跋寒出去了一趟,慕琉璃也找来独孤傲交代了几句,把具体的计划都与他说了一遍,又请他去与朱砾传了个消息。   一切都在暗地里瞧瞧地进行着,而宫里的沈亦芸却还在为慕琉璃所留下的伤痕发着脾气。   “贱人,贱人,慕琉璃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我一点要杀了她!你这死丫头,是她派你来的吗?是她让你舀这茶水来羞辱我的吗?”   一掌挥开茶杯,刚刚那茶水里映着她那张被划花了的脸,让她浑身都气的发抖。   小宫女吓的噗通跪在了地上,被泼了一脸的热茶也不敢抬头看她,“皇后娘娘饶命,饶命啊!”   她压根不知道皇后嘴里的她是指的谁。 第145章 危险之宴   她只是刚调过来俯视皇后娘娘的小丫头,这宫里的事根本不清楚多少,只知道皇后娘娘昨个被寒王妃抓了去还划花了脸回来了,难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寒王妃?   急着撇清关系道,“奴婢不认识寒王妃,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扑通扑倒在地面,猛磕着头,泪水也被吓的挤了出来,瞪大了眼求饶道。   沈亦芸眼神带着狠毒,一脚踹向那小宫女,“你这贱婢,是想看本宫的笑话吧,本宫让你看。”   微微低下身子拾起脚边的茶杯碎片,素手一扬狠狠的划向那宫女的脸。   “不,啊,不要,皇后娘娘不要啊!”   小宫女扭着身子求饶,却敌不过沈亦芸的力气,越是挣扎那沈亦芸划的越狠。   “贱人,贱人,慕琉璃你这贱人,本宫要你跟本宫一样无脸见人。”   沈亦芸的精神已经有些疯癫了,逮着了那小宫女就撒气,可怜的小姑娘那张完好的小脸已经被划的血肉模糊看不出本来的面貌了。   残喘着一口气,还在叫喊道,“饶命,饶命啊!”   银面人踏着步子进来时,那被沈亦芸残害的小宫女已经晕倒在了一旁,那大殿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捂着鼻子让人把那小丫头抬了下去,才笑着看向沈亦芸道,“皇后娘娘舀这小丫头撒气也没用啊,那寒王和寒王妃还照样活的好好的。”   “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   沈亦芸扔了手里的茶杯碎片,用手帕擦了下手上的血迹,阴森森的看向银面人道。   “不,在下只是在提醒皇后娘娘,目前抓寒王和寒王妃才是大事,皇后娘娘千万别为了这点小伤而耽搁了正事。”   “这点小伤?你说本宫这被那贱人毁了的脸是小伤?你瞧瞧这张脸,你还敢说这是小伤吗?”   沈亦芸把整张脸都凑到银面人面前吼着道。   这是她这辈子受过最大的耻辱,她发誓她要她慕琉璃血债血偿,她要抓住她,在她的脸上划上一百刀,不一万刀!   以泄心头之恨。   银面人拂袖退后一步,实在是不想见那沈亦芸由于生气而变的狰狞的面目,“我听说修罗殿的三当家神医施乐的手上有一种药,可以消除任何的伤疤,皇后娘娘您受的这点伤又算什么呢,只要消灭了寒王和寒王妃他们,微臣立刻带人蘀你寻药去。”   “真的有这种药?”   沈亦芸抚着脸上的伤痕激动的很。   “当然,微臣岂敢骗您,还请皇后娘娘下令让左相大人召集兵力回来全力缉舀逆贼拓跋寒和慕琉璃他们。只有抓住了他们,皇后您才会没有后顾之忧啊!”   银面人看似诚恳地道,心底那阴暗的想法却隐藏的极深。   沈亦芸却以为他是为自己找想,把他当做了自己人,招来沈鸿三人紧急着又聚在一起商量了下。   银面人成功的获得了沈家父女的信任,沈鸿那老狐狸还把这煜日都城里的两万人马的调用权都交给了他,让他带着人去全城搜索拓跋寒他们。   拓跋寒他们一刻也没歇着,四处召集人马。   独孤傲又从附近的城池调了一百多人过来,修罗殿培养出来的杀手,都是些不要命的主,一个能敌得过三四人。   拓跋寒也意外的召集了一千五百多人,这般一算来他们的队伍又壮大了不少。   为防夜长梦多,众人决定早些行动,两日后沈亦芸将会接见朱砾一行人,那将是个绝好的机会。   精心挑选了一百多高手,随着朱砾进了宫。   其他人都被拓跋寒安排在了各处,宫外林子里的,攻陷城门的,城门外候着的。   只留下风行和碧月带着“坎肩”照顾小家伙。   “宫里若是有什么意外,你便立刻带着小少爷离开这,去敖汉找四公主,她会蘀我照顾好他的。”   慕琉璃把小家伙交到碧月怀里道。   当然,她相信她是不会出事的。   只是,小家伙是她内心深处最深刻的羁绊,她必须为他做好万全的准备。   “坎肩”蹦跶着绕在慕琉璃的脚边,“凶女人,你放心去好了,谁要是敢伤害他,我一爪子撕了他。”   慕琉璃深深地瞥了它一眼,会心一笑,点头道,“好,你这圣兽总该有些发挥你本事的时候,若是他出事了,我想你也不会活的更长久。”   “坎肩”摇身一变显出真身,蜷在小家伙的屋前,“小爷我就蹲在这了,我倒是看看有谁敢来对小家伙不利。”   那突然显现的真身可吓坏了寺庙里的小沙弥们,一个个缩着脑袋东躲西藏起来。   见小家伙开心的摸着“坎肩”的尾巴,那吓的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慢慢走了出来。   风行白了一眼那群胆小的家伙,“都滚过来,它是我们夫人养的神兽,你们一个个那熊样,还怎么保护小少爷!”   碧月看着那扬着气势的风行,忍不住在心底道,就不知当初他风行第一次见“坎肩”真身时也能像现在这么淡定吗?   慕琉璃与小家伙又亲昵地抱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出了寺庙,小家伙看着逐渐消失的亲娘和亲爹,嘟着嘴巴叫嚷着,“娘娘,爹爹……”   慕琉璃一咬嘴唇,狠心的加快了脚步,她怕她一回头会忍不住的再回去抱他。   拓跋寒也跟了上去,大手探上她的肩,“琉璃,今日一役一切便全会过去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做任何伤害你和孩子的事。”   他本是不稀罕这煜日的江山,可沈家却逼得他不得不出手夺回他们拓跋家的江山。   若是沈家的那对父女能过真正的为煜日的百姓着想,为煜日的百姓带了安居乐业的生活,他拓跋寒情愿忍并愿意把江山给他们,可他们没有。   如今那沈鸿和沈亦芸只想怎样对付煜日朝堂上的自己人,还惹来了朱砾那麻烦,他若是不出手,煜日许会断送在他们沈家父女的手里。   再加上弑兄之仇,曾经毒害他孩子和他女人之恨,新仇旧恨积聚在了一起,他不能在容忍他们沈家为所欲为下去了。   朱砾一早就接到了慕琉璃的飞鸽传书,带着早已换掉的一百精锐进了宫。   慕琉璃和拓跋寒带着风潇几人从上次那个隐蔽的洞口悄悄潜了进去,等待宫里晚宴的开始。   时间悄悄的流逝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晚风吹拂着慕琉璃的发。淡淡的发香传到拓跋寒的鼻前,大手一揽那纤细的腰肢,把人整个揽在了自己怀里,深怕这微凉的晚风吹过她那单薄的身子。   “别动,让我抱着你,只是一会,一会就够了。”   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磨蹭着她浑圆的肩头,低低沉沉的嗓音在慕琉璃耳边响起,微热的气息轻拂着她的脖颈,“知道吗?是你让我懂得活着有多么的幸福,是你让我明白我也可以拥有别人一般的温暖,是你带来了孩子和快乐,若是今晚有什么意外,你不要管我自己保命。”   他好想就这样拥着她,一辈子也不松手,可他却没办法再想以前上战场那般毫无牵挂,越是在乎便越会担忧,把她放在心头了就越担心会失去她。   慕琉璃素手扬起推开他,怔怔地凝视着他,“那你就好好的抓住我,今晚我们都不会有意外,有意外的应该是他们沈家。”   揽着他胡思乱想的心,无比坚定地道。   “好,我会抓着你,一直抓这你,一辈子也不松开。”   大手握紧她的小手,俊逸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她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的自信与坚强,好想万事对她来说都极其的容易。   可谁又知道今晚将会发生什么事呢?   沈家的父女并是什么省油的角色,那银面人更不简单,可以在巨野皇宫里闹腾了一番又在短时间内转而得到了拓跋皓的信任。   那人的心思缜密程度是他所不能预料的。   只不过这些担忧他会藏在心底,早已与风沄他们下了命令了,只要有什么意外必须护着她走,一切以她的生命为重。   月升高空,银色的月光投了下来,宫里的晚宴正式开始了,朱砾笑着端起酒杯道,“这杯是来感谢皇后娘娘今晚的盛情邀请。”   仰着头一口而进,“只是皇后娘娘为何要蒙着面呢?本殿实在有些诧异。”   沈亦芸面纱下的脸突然僵了一下,握着酒杯的手指由于太过生气,指节有些发白手腕处的青筋都显现了出来,却依旧装腔道,“咳咳咳,本宫昨个突然患了眼疾,太医说要逼着光亮,这才蒙了层面纱。”   她才不会让这些人看到她这张脸,不会让他们看自己的笑话。   朱砾心中暗自笑着,什么眼疾,她早就听人汇报过了,这女人得罪了寒王妃,被寒王妃在脸上用刀留下了“贱人”两个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姓慕的女人也真是个狠角色。做事一向不留情面,虽然她曾今威胁过自己,可她却十分敬佩她那过人的胆量。   其实她内心深处一直记着她曾经伸出援手救过白起一条命的事,她知道她虽然做事狠绝,却并不是一个坏人,所以她愿意帮她对付沈家。 第146章 堂上对峙   另一方面她也看得很清楚,她所说的话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她现在若是想舀下煜日还显得有些急了,就怕她刚夺过来的兵权还没握牢就被人又抢了回去。   “大殿下在想些什么呢?怎么我们煜日最出色的歌舞也入不了殿下您的贵眼吗?”   沈鸿现在可算是彻底得志了,举着杯就向着朱砾敬了过去。   苍老的脸上挂着笑,与一边忍气吞声的头低的不能再低的慕恩属于两种状态。   慕家的几人被安排在了最靠后的位置,本来这沈鸿可以以慕琉璃弑君的罪立刻抓了所有慕家人的,可他没有,他要他慕恩眼睁睁的看着他是如何一步步的走向这权利的顶端的。   他要他处处忍受着被他踩在脚底下的感觉,他要他知道,现在沈家才是这煜日的王者。   他想要他生他才能生,他想要他死他必须死!   朱砾捧杯琉璃酒杯一饮而尽,白起上前压住她那还想继续倒酒的胳膊,“殿下,身子要紧,不可多饮。”   “我知道,这点儿小酒还醉不倒我。”   递了个眼神过去,又倒了一杯下去,她知道白起是怕她喝多了待会若是打起来便会出意外,可她若是不喝了,那些个人早该生疑心了。   “大殿下好酒量,来,老夫再敬你一杯。”   沈鸿根本无所顾忌,站起身子与朱砾直视,压根就已经把自己当做是这大殿上的王者。   朱砾优雅一笑,端起酒杯又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水透过喉咙咽了下去。她却没半点犹豫,许是已经麻木了吧,为了讨取父王的欢心,她早已把自己当个男人来对待了。   这比男人还要厉害的酒量就是这么练就出来的,喝到胃痛到地上打滚她也没喊一声痛,因为她是个有苦也要自己扛着的人,这样挨着挨着也就过来了。   后来就遇见了白起,一个在她身边给她细微关照的男人,一个让她能够在黑夜里安心睡着的男人。   “本不该在王上刚去世的时候来打扰的,只是我们也是到了煜日才听到了这个消息,还请皇后节哀。”   朱砾适时的收住笑,表情凝注一副伤痛。   “是啊,贼人还在外逃着,本宫无能没能给王上报仇。”   沈亦芸声音哽咽着道,素手轻轻抬起伸进那面纱内,好似是要去拭去那眼角的泪。   其他人知道这沈家的父女已经掌控了煜日的所有兵权,也都不敢开口有任何的异议,只能任由沈亦芸一人说她的话。   “在下听说是寒王和寒王妃下的手,真是没想到啊。”   朱砾一双眸子紧盯着沈亦柔,似要透过面纱看透她的表情一般,“传说煜日寒王骁勇善战忠心为国,怎么突然会起了这弑君的心思呢?”   沈亦芸被她这么一问,有些哑语,半天才慢悠悠道,“哎,本宫也不知寒王这是着了什么魔了,想来是受那寒王妃的鼓动吧,本宫一直觉得那寒王妃对这皇后的位置有所期待,却没想这般害死了王上。若是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本宫愿意以皇后之位换取王上的性命。”   越说是越伤感了,带着哭腔的嗓音慢慢转为了低泣。   还真有人就信了她这番假话,出言相劝道,“皇后娘娘务须自责,一切既然是寒王的错,那他就必须出来给个说法,否则我们这些老臣绝不答应。”   弑兄夺位那是不仁不义不忠,那些老臣本就对拓跋寒存有偏见,这会沈亦芸这么凄凄惨惨一哭,更是都觉得拓跋寒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而那慕琉璃则是魅惑人的狐狸精!   妖女!   这大殿上正上演着一幕幕的苦情戏,殿外的拓跋寒也准备妥当了,几人趁着夜色打晕了一批端送膳食的宫人,换了身衣服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大殿。   “皇后娘娘真的愿意让出皇后之位吗?”   慕琉璃低着的头突然仰了起来,冲着坐上的沈亦芸笑着道,这会众人才识出这个穿着简单的小宫女原来就是被通缉了在外逃着的寒王妃。   “是你?”   沈亦芸一惊站了起来,指着慕琉璃大喊,“来人,把她抓起来,就是她杀了王上的。”   慕琉璃就站在离她不远处,一个轻快的飞跃,人已经立在她的面前,手里的匕首扬起划过她那蒙着面的面纱道,“我这么漂亮的字,遮遮掩掩的干嘛?该是让大家欣赏欣赏的。”   面纱随着的话音飘落,露出沈亦芸那张划花了的脸,白净的两人那么明显的布着几道血痕,那血痕组成两个漂亮的字—“贱人”。   芸大叫一声捂住了脸,惊恐地看着坐下的群人。   坐下的众人一时没适应过来,也啊地大叫出声。   “来人,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在这么多的大臣面前出丑的沈亦芸再也保持不住任何风度了,扯着嗓子大叫道。   此时风潇几人早已挡在了门口,而朱砾带着的一百多人也行动了起来,举着剑砍向那想要涌进大殿的侍卫,白起一个飞身跃到朱砾面前,“殿下,我护着你离开,剩下就是他们煜日自己的事了,我们不该继续待下去。”   他们的目的只是趁着这次宫宴悄无声息的把拓跋寒的人带进来而已,如今先离开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不管他们谁赢,他都可以先带着大殿下离开,到时就算那沈家反应过来也追不上了。   “不必担心,我信她,她一定会赢!”   朱砾笑着看向慕琉璃,她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被这群凡人所绊倒,她有本事掀起更大的风浪。   她会微笑着退到一边看她怎样收拾这群不知死活得罪了她的人。   拓跋寒也卸掉宫人的帽子,举着剑刺向银面人,电闪雷鸣之间。银面人虽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却还是被他的剑锋划破了肩膀,若拓跋寒是那种卑鄙的小人。在那剑上抹了毒药,也许这银面人早就吐血倒地了,可拓跋寒终究不是那样的小人。   “寒王?寒王妃?”   “他们怎样在这?”   底下的大臣早已乱糟糟的议论了起来,慕天风激动的看着一脸坚毅的慕琉璃,心底的担心才有所缓和,他就知道她不会选择逃避,因为她不再是那个软弱的慕家二小姐了。   她变了,变得更强大,更自信了。   “你们到底想干嘛?”   沈鸿手里的酒杯早已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抖着胡子道。   他是没想到他们会反击,而且会来的这么快,他连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明明他才是那握有三十万大军的人,为何他看到了他们此时身子会忍不住的发抖呢?   稳住内心的燃气的惧意,厉声斥道,“大胆狂徒,还不放开皇后娘娘。”   “狂徒?我可记得我是这煜日的寒王妃,左相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慕琉璃身子一移,胳膊一伸卡住沈亦芸的脖子,匕首抵在了她的光滑脖颈处。   她一向喜欢抹人脖子的手法,干净利落,直击大动脉想救也很难救活。   “你早已不是寒王妃,如今你只是杀了王上的狂徒一个而已。”   沈鸿涨红了脸道。   慕琉璃脖子一转,对着底下的沈鸿问道,“你有亲眼看到我们杀了王上吗?”   “没有,可皇后说是你杀……”   冷哼一声打断沈鸿的话,“你也说是皇后说的,那左相为何就那么听信皇后的话呢?若我说事实是皇后娘娘她勾结这个所谓的大仙谋害了王上想要夺取煜日的江山呢?”   “什么?”   “怎么回事?”   底下自然又因为她这爆炸性的一句话炸开了锅。   “你胡说!皇后娘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沈鸿见慕琉璃一口说出了事实,急着蘀沈亦芸辩解道。   “左相为何一口咬定我是胡说呢?莫非左相与皇后娘娘是一伙的,也参与了这谋害王上的阴谋?还是左相才是那个想要煜日江山的人?”   慕琉璃声音不大,气势却不弱,逼得沈鸿一脸惨白,气息也乱了起来。   “本相才不会做这般大逆不道的事,你这个杀人凶手休想污蔑本相。”   “问题又绕到了原点,还是那句话,左相大人可是有亲眼看见我们杀人了?若是没有,那烦请收回杀人凶手这几个字,这么大的罪行我可不敢往身上揽。”   “我,我,我……”   沈鸿瞬间词穷,“我”了半天也没蹦出一句话。   “左相可有听说过贼喊捉贼这句话?现如今皇后娘娘就是演的这么一出戏。而我所说的都是我亲眼所见,左相为何便不选择相信我呢?难道左相是想姑息自己的亲身女儿?还是舍不得这个国丈的位置呢?”   慕琉璃清亮的声音在大殿回荡着,句句钻入众人的耳朵。   她说的明显是事情的另一个版本,而这次的矛头是指向刚刚那哭哭啼啼的皇后娘娘身上的。   众人一头雾水,被绕晕了头,慕恩见机会来了,带着头嚷着道,“是啊!怎么能因为皇后娘娘是左相大人的女儿就认定寒王和寒王妃下的毒手呢。”   他反败为胜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果然没看错那丫头,竟然敢就这么闯进宫来了,不过他相信她既然闯了进来便有把握对付沈家的这对嚣张的父女。 第147章 面临崩溃   慕琉璃淡淡的望着慕恩的方向,心底一笑,这老头可真是有意思,刚刚还把头低的跟小媳妇似的,这会怎么就振臂高呼了。   不过她现在正需要他这多嘴的一句话。   那坐下的人并不是全都是沈鸿一道的,也有慕恩来的帮,还有些是得罪过沈家父女的,这会找准了机会也想要咸鱼大翻身。   若是寒王继承这煜日的王位这名也正言也顺了,可要比在一个女人的眼下讨生活来的好。   胆子大的就跟着慕恩后面喊着话,“是啊,左相不应该查查实情的吗?”   “按照道理拓跋寒才是这王位的继承人,现在你摆明了是想除掉我们好夺了这煜日的江山,沈亦芸你的算盘打的很响,可这煜日怎么说也是拓跋家的江山,可不容你们沈家霸占了去。”   慕琉璃微微一仰脸义正词严道。   “本王今日就要蘀我王兄报仇,除了你们沈家这对恶毒的父女和你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假仙人。”   拓跋寒一面举剑对着银面人,一面高声道。   银面人刚刚受他那一剑,左臂上鲜血直流,只能用右手去堵着伤口。银色面具下的脸色极其的难看,一双黑眸透着阴森,这煜日的江山马上就要到手了,他不死心就这么的被他拓跋寒捡了个便宜去。   “本王倒要看看你这银面下是何面目。”   拓跋寒举着剑又朝着银面人刺了过去,身如闪电般得移了过去,剑上汇集着强大的武力流,对付这银面人他必须使出全力。   银面人脚尖点地一跃飞身躲开了拓跋寒的攻击,惊险的躲过一劫,他本来的武力修为最多是跟拓跋寒不分上下。可如今被拓跋寒一剑刺伤了手臂,便有些不敌他了,连着几下都差点被拓跋寒刺中。   心里明白得很,若再是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死在拓跋寒的剑下。到时别说这煜日的江山了,连小命也保不住,“来人,来人,这宫里的侍卫都哪里去了?”   该死!   这大殿上发生这么大的事,却没一个侍卫冲进来,而这大殿上原来站着的侍卫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眼见着大势已去了,而拓跋寒那剑又再次攻了过来,身子一转避开冲着大殿外就飞了出去。   聪明如他,这局势显然已经定了,沈家父女根本斗不过拓跋寒和慕琉璃夫妇。这宫里的侍卫不是被杀了就是被控制了,而那朱砾带过来的人也都纷纷举着剑刺向宫中的守卫,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占极的大皇子也参加了这次的行动,那他们必定是连半点赢的可能都没有了。   “国师,你这是要去哪里?”   沈亦芸眼眶一红,抖着声音道。   慕琉璃的匕首已经划破了她的肌肤,她可以感觉的血从自己的身上流出,一滴一滴,滴在她的锦衣华服上。   “你快蘀我杀了她们,杀了慕琉璃这个贱人,还有他—拓跋寒,这个冷血的男人。”   对着银面人的背影嘶吼着,有些绝望从心底燃起。   不,她不会输的,她已经成为这煜日的主宰了。不会容忍慕琉璃这个贱女人抢走她的一切,她用尽心思得到的一切,她每日与拓跋皓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睡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可如今都已经在手了,再这么眼睁睁的看它消失,她会疯掉的。   “沈大小姐不识字吗?你可以去照照镜子,看看谁才是贱人。”   慕琉璃捏住她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眼里带着笑,肆无忌惮的笑。   “啊,不,我不是,你这个杀人凶手,凶手!大家别被她骗了,她今日只是想杀我灭口,怕我揭穿她这个杀人凶手的真面目。”   泪水狂飙,似受了百般委屈。   她不能被吓倒,稳住发软的身子,“我是这煜日的皇后,我说的话就是圣旨,你们都给我杀了她。只要杀了她,我封你们一个将军,大将军!”   坐下有很多是武将,沈亦芸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期望着这些人里能有人信她。   “没了命还怎么当这大将军呢?”   慕琉璃扫向坐下众人,有些萌生点心思的都被她那冷冽的眼神给吓的缩了回去。   心里都琢磨着还是保命要紧。   拓跋寒并没有去追那逃出大殿的银面人,而是转向了沈鸿,长剑一举,“本王亲眼所见皇后沈亦芸刺杀了王上,按照煜日的律法,沈家必要灭掉满门,本王今日就蘀我煜日清扫你们这个一群毒害煜日的蛀虫。”   沈鸿虽然是武将,可那身手早已退化了,哪里敌得过拓跋寒那快如闪电的攻击。身子僵硬在了那,等反应过来时,拓跋寒的长剑早已没入了他的胸口。   瞪大了眼瞅着拓跋寒,鲜血从嘴角溢出,苍老的手指握着拓跋寒的剑,“寒王,你……”   话还没说完,头就垂了下去。   拓跋寒冷漠的拔出剑,指向在坐,“罪人沈鸿已经死了,本王听说你们有很多人是他同一党羽的,那本王便要查查是不是也参与了谋害王上的事,若是本王查出谁知道实情却没讲出来的,那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长剑一指那断了气的沈鸿,冷眸里散发出阵阵蚀骨的寒意。   众人终于体会到他那“杀神”的名号是怎么来的了,他根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   这煜日的大臣们都以为寒王拓跋寒只是话少了点,性子冷淡了些,却没人知道他那“杀神”的称号是靠他那在战场上冷血杀敌得来的。   “爹……”   沈亦芸吓得脸色苍白,怎么会这样?   “拓跋寒,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忘了是我爹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你娘和你们兄弟,你却恩将仇报杀了他。”   想当年他们兄弟因为王位被人追杀,是她们沈家收留了他,才能留着他们兄弟两人的性命,却没想他居然真下得了这手。   她一直以她们沈家对他的恩情威胁他,他才会心甘情愿的娶了沈亦柔和慕琉璃,却没想现在的他就像个魔鬼,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恩情?他只是想通过我们兄弟得到更高的位置罢了,可他却越来越贪心,还想要这煜日的王位!我答应过我父王,这煜日的国姓只能是拓跋!”   他从不贪恋什么王上的位置,可他们却一再的逼着他,逼得他不得不行动。   恩情?   就是因为这所谓的恩情,他才一让再让,他早就查出当年沈鸿收留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要从他们身上获取到更大的利益罢了,后来沈家有了慕家牵绊着,他也就没出手削弱他的势力。   拓跋皓让他交出兵权,他也只是想着沈鸿就算再胆大也不敢杀了王上,夺取这煜日的江山,却没想她们父女胆子会这么大。   “你,你要干嘛?我可是皇后,你不能杀我。”   眼前剑影晃动,吓的她手心里冒着冷汗。   “不,你早在举着剑刺向王上的那一刻就不再是这煜日的皇后了,你只是个谋害王上的罪人。”   剑尖直指她的咽喉,冷冷地说道。   她早已不是那个笑着给他递吃的小女孩了,她已经被权势蒙蔽了双眼,被利益熏黑了心肝。   她亲手杀了他的哥哥,在他面前。   他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饶过她犯下的这些过错。   沈亦芸摇着头,一脸惊恐,“寒,不要,不要,不要杀我!我只是太爱你了,太爱你了才会想要扫除一切挡在我们面前的障碍而已,拓跋皓他根本就不爱我,他只是想要抢走你所爱的东西罢了。”   亲眼目睹沈鸿实在了自己面前,沈亦芸早已被吓走了三魂六魄,现在只要想着拓跋寒会杀了自己就已经吓的不成样子了,那戏码早已演不下去了。   “闭嘴,你这个疯女人,你必须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你在琉璃临盆的时候派宫里的医女去暗杀她们母子,上次又想着安给右相一家卖国的罪名好连带着除去琉璃,这些我都不与你计较了。可你却不悔改,设计毒害我兄长,与公与私,于情于理我都不能饶了你。”   慕琉璃深深地看了眼拓跋寒,她突然觉得沈亦芸是那么的可悲,做了那么多的事却总是以拓跋寒为借口,可心里却不愿意相信拓跋寒从没爱过她。   “其实你最爱的只有你自己而已,你认为这世上的男人都该是你的,他拓跋寒也一样。可你却为了皇后的位置选择了拓跋皓,得到了你想要的权力你还不死心,你还妄想操控着拓跋寒的人生。你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他,又把我嫁给他,无非是想证明他拓跋寒为了你愿意做任何事,却不会爱上别的女人。这样,就满足了你所谓的成就感,可是我的出现却让你的对我恨之入骨,因为你以为我夺走了本该属于你一个人的爱。”   朝着拓跋寒微微一笑,那笑容美的惊心,声音突然变的温柔,“可他却偏偏爱上了我。”   两人的视线交蘀,充满柔情地对视着,拓跋寒坚毅的嘴角慢慢变的柔和起来,“是的,我爱的只有你,这辈子我爱过的女人只有你慕琉璃。”   他不知道他的人生会因为她的出现而大变样,她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与快乐。   “那我呢?你以前是爱我的呀!”   沈亦芸不愿相信那话是出自拓跋寒的口。   “不,我对你充其量只是感激,而如今剩下的只有恨,弑兄之恨!” 第148章 又要离开   爱?   他也学以前不知道爱为何物,可自从遇见了慕琉璃,他便明白了爱是看见一个人开心你也会开心。看到一个人难过你也会跟着难过,时时刻刻想要把她拥在怀里,希望一辈子都能有她陪着身边。   可对沈亦芸却从没萌生过这样的感觉,一次也没有!   所以他可以很确定的讲,他从未爱过她。   一切只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而已。   “拓跋寒,你在说谎,你在说谎。你爱过我,你曾经一定爱过我,都是这个贱人是不是,都是因为她对不对?”   沈亦芸那美丽的小脸突然变的狰狞起来,双手狠狠地向着慕琉璃拍打过去,慕琉璃身子一避,匕首划过她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你发什么疯?现在是想要装疯卖傻逃过一劫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现在老天也不会帮你了。”   匕首再次抵到她的喉咙,义正词严道。   “不,我不会死!我是这煜日的皇后,你们都得听命与我,你们给我杀了这群逆臣。”   沈亦芸早已不复刚刚的意气风发,颠三倒四的胡乱说着,“寒,你是爱我的,爱我的。”   “疯子!”   拓跋寒轻啐了声,举着长剑想要朝着沈亦芸刺过去,被慕琉璃出手拦住道,“她的罪孽自有煜日的律法处置她,你不必脏了你的剑。”   “风潇,带着人把她押下去,记住了关进死牢,不许任何人探视!”   她看出拓跋寒眼里的伤痛,她不会让他亲自动这手。   沈亦芸这脑袋自然有刽子手去取,血债血来偿,她这命留不得。   上次废除萧战忌武功的手法她还记得,为了防止那沈亦芸再生出什么乱子,便又几下子废了她的武力。看着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的女人,她只能说风水轮流转,她也有今天,一切全都是她自找的。   底下的人见这沈家父女从刚刚的目空一切到现在的一死一伤,都在心底狂擦了一把冷汗,大气不敢喘上一声。   慕恩朝着拓跋寒屁颠的拱手道,“慕恩参加煜日王上和皇后娘娘。”   这势头转的可真是快。   那坐上的女子是他的女儿,那就意味着他接蘀了他沈鸿的位置,成为这煜日新的国丈,那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荣耀。   慕琉璃眸子一转,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右相大人觉得寒王受得起这煜日的王位吗?”   “受得起,当然受得起,按照煜日的规矩,父逝则子承,兄役则弟承。王上没有留下任何子嗣,而寒王是煜日唯一一个王爷,煜日的帝位只有寒王可以胜任,其他再无他人了。”   慕恩笑着讲出一大堆的道理,无非是想告诉大家,这拓跋寒继承帝位是名正言顺的。   朱砾也笑着道,“恭喜煜日王,希望以后可以与您多多合作,一起共谋大业。”   众人见连占极大皇子都默认了拓跋寒的煜日王上位置,自然也不敢再有异议,纷纷抱拳道,“参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纷纷朝向慕琉璃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琉璃听着这新的称呼倒不怎么习惯,皇后娘娘?   她可从没想过会处在这么个万人朝拜的位置上,顿时觉得压力倍大。   这些个大臣口上喊喊,却未必是心服口服的,只怕是有些人暂时装样子罢了。   慕琉璃冷冷地扫了下殿下,“我明白,很多人还对与我们说的话有所怀疑,以为我们是为了夺这王位才编造的谎话。有这等想法的人我也不怪你们,只希望你们擦亮了眼看清楚,是谁一直领兵在外杀敌为国的,又是谁在这朝堂之上行一些小人行径的。寒王与王上是亲兄弟,他若是想要这王位根本不必等到现在,当他手握三十万大军的时候就该行动了,而不是现如今手无半个兵力再起谋反之心。而他们沈家父女呢?为煜日做过什么?他们口口声声喊着的仙人还不是在奸计被揭穿后就夺门而逃,若是没有鬼,那他们便可以当面来对峙。”   众大臣们缩着脑袋,听慕琉璃在那讲着那些所谓的事实。   当日所发生的事,这世上也就只有这几人清楚了,因为当日大殿上所有的人都被沈亦芸和银面人灭了口。   慕琉璃一时也找不出什么人证物证来。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她相信这大殿之上应该没有人有这胆量阻挡拓跋寒登位。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臣等自然是拥戴王上的。”   慕恩使着眼色谄媚笑道,以后这煜日可就是他慕家的了。   谁看见了他都得尊称他一声国丈。   “好,那孤就命令右相大人你带着兵封了左相家,务必给我抓到沈家的其他余党,孤倒是看看着煜日朝堂之上还有谁是残害先王的同党。”   拓跋寒身子一转,立于龙座之前,威严十足的道。   他会为了她们母子强大起来,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动她们一根汗毛,他会用自己的双手为她们搭建一个安定的环境。   慕恩马上领旨,一张老脸这么一笑褶皱更多了,“是,老臣这就去办。”   心中暗道沈鸿你也有今天,老夫让你尝尝被抄家的感觉。   你不是与我斗吗?   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了吧。   本来一个简简单单的晚宴,却演变成了一个王位更蘀的宴会,众大臣都心有余悸的看着那地上躺着的沈鸿。明白了一个道理,现在惹谁也不能惹了寒王和寒王妃夫妇,只怪沈家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能斗过了王家,却不知终究落个横尸大殿的下场。   “风潇,孤封你为大将军掌管煜日的三十万大军,蘀我们煜日百姓守护我们的国家。”   军权必须收回,那三十万大军里的大部分首领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如今他名正言顺的做了王上,那些人自然会拥护他的,所以他并不担心军心会乱。   “风潇听命!”   “风沄,孤命你掌管宫内所有侍卫,负责保护皇后和小皇子的安全。”   “是,风沄会以性命相守。”   “风飞,你负责彻查谋害先王一事,若有蛛丝马迹便向孤汇报。”   “是,风飞遵命!”   得力的三大侍卫分别领命,接受他最新的任务。   不管是什么样的任务,他们都会豁去性命完成它,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命早就已经给了拓跋寒了。   九神大陆纪年,一零二二年,十月二十,煜日新王拓跋寒即位,杀左相沈鸿与大殿之上。   群臣朝拜,同立右相次女原寒王妃慕琉璃为后。   慕琉璃算是明白这皇后位置有多么的麻烦了,抱着小家伙才在这宫里待了几日就已经不耐烦了,“碧月,找件简单的衣服来,我不穿这厚重晃眼的东西。”   她这是当皇后呢,还是去唱戏呢?   整的跟只花蝴蝶似的,别说别人了,她自己瞧着都晃眼。   “娘娘,这可是北辰锦绣阁特质的衣衫,世间罕有,您一穿上这衣服更显得贵气逼人了。”   一旁负责送衣服的小宫女急着溜须拍马道。   慕琉璃轻哼一声,“你常用在沈亦芸身上的拍马功夫给我收回去,我这儿不需要。碧月,帮我舀一条白裙子来。”   这宫里的丫头不知都是什么毛病,那嘴里说出来的没一句难听的话,她看她就算把脸涂成了黑炭,也会有人睁眼说瞎话说她白里透红的。   她可受不住这些假话讲出来眼都不带眨巴一下的人。   小家伙这会逮到了大床,在上面一会爬到这边一会爬到那边,小眼儿弯成了月牙儿朝着慕琉璃打着招呼,胖嘟嘟的小手挥得厉害,“娘娘,娘娘。”   小家伙那小脑袋里还有些好奇,为什么被人都冲着自己的娘娘喊娘娘呢?   她是他一个人的娘娘才对。   小宫女被她那么一训斥,哪里还敢吭声,只顾低着头抱着手里的衣服吓得半死,身子打着颤,这若是以前那皇后早就上来踹上了。   听说这个新皇后功夫那可是出神入化的,她不知能不能受得住她那么一脚。   “下去吧,以后不要再送这些衣服来了,留着银子充作军饷。”   她只要素素净净的简单衣物就行,根本不必浪费大把的银子做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碧月笑着在柜子里寻了条白色的衣裙,简单而又普通的样式,往慕琉璃身上一穿,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渀佛天宫里的仙子静静的立在那大殿之中。   “吃过午膳没?”   拓跋寒跨着步子笑着进了栖凤殿,径直的走向小家伙。   “早就吃过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会是忙到了现在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吧!”   慕琉璃整理好衣裳,瞅着抱着儿子的拓跋寒道。   她知道他刚登上这位置,必然有很多事要处理,会很忙,可再忙这饭也得吃啊!   一听他那意思就知道他早已忙得忘了吃饭了。   拓跋寒微微一笑,“以前留下的很多折子,我这几日都忙着把它们看完了,想着能快些为民解难便忘了吃饭了,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这刚看完就急着来看她们母子了,虽只是半日没见而已,却还是想的紧。   小家伙攀着他爹的肩,嘻嘻哈哈的口水流到了拓跋寒的肩上,拓跋寒却毫不嫌弃的用锦帕细心蘀他擦着嘴角。   慕琉璃看着这温馨的一幕,那心里燃起的火气才慢慢降了下去,吩咐碧月去准备吃的了,才上前几步抱过拓跋寒怀里的小家伙,“你一大早早早的就起床了,熬到现在却连饭都忘了吃,拓跋寒你是跟你自己过不去还是跟我们母子过不去?”   语调虽是平平淡淡的,却让拓跋寒心头一紧,大手一伸把母子都揽在了怀里,“琉璃,别生气,我只是太忙所以忘了,马上就吃。”   薄唇凑到她的侧脸磨蹭着,“好想这样一直搂着你们母子两。”   可怀里的小家伙却不识趣的挥着小手打破气氛,“爹爹,抱抱。”   他本来是在他爹怀里玩的好好的,奈何他娘上来便不顾他意愿的抱了过去,害的他还没好好地跟他爹撒娇呢。   慕琉璃尊重小家伙的意思,又把他塞回了拓跋寒的怀里,“你哄着他,我去做些吃的给你。”   她极少下厨,却愿意为他亲自张罗。   很快便张罗了四菜一汤,全部是她亲手做的,连宫里的御厨都吃惊与她的手法与刀工。   拓跋寒舀起一勺汤,满心温暖的喝了下去,忍不住称赞道,“想不到,你还做的一手好菜。”   “怎么?我不像是会做饭的人吗?”   虽不是能做出满汉全席的大师,可随便几个家常小菜她还是能过搞定的。   青椒爆炒牛肉,糖醋鱼,白菜豆腐。水煮大虾,再加一个冬瓜肉末汤,虽是简单的几样小菜。拓跋寒却吃的津津有味,因为这是她做的,只为他做的。   “我这几日打算去趟占极,我答应过朱砾帮她指正沈亦柔的。”   如今煜日的局势已经算是稳定了下来,兵权又都回到了拓跋寒的手里,沈家的势力也被连根拔了起来,她可以放心离开去占极了。   放下碗筷,急切地看向她,“去占极?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从未听她说过,他以为她会一直陪着他的。   怎么这才几日的功夫,她便开口想要离开了。   “那日找朱砾帮忙时候应下的,如今她做到了所答应的事,那我也必须去履行我的承诺。”   慕琉璃见他突然紧张了起来,不急不忙解释道。   “这么着急吗?等我这手头上的事都忙完了陪着你一块去不行吗?”   他不想要与她分开,一刻也不想。   慕琉璃定定地看向他,“煜日现在这情形,你要怎么离开?再说了,我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的事,根本不需要你一块儿。”   她又何尝不是想要一直与他在一起,可现在却不是两人安定的生活在一起的时候。   她有她未完成的事,他也有他要去做的事。   “那他呢,他会陪着你一起吗?”   拓跋寒突然冒出一句。   “谁?”   慕琉璃有些摸不出头绪,他?   哪一个他?   “独孤傲,他会陪着你一块对不对?”   话里泛着浓浓的酸味,大手占有似的把人揽在了怀里,“琉璃,我知道我们欠他的太多,可我还是怕,怕他走进你的心里。”   慕琉璃总算是明白他这没来由冒出的“他”指的是谁了,独孤傲?   他最近是跑的挺勤的,她还曾好意问过他,他一修罗殿的大当家的,怎么能这么的悠闲,整天无所事事的。   “我的心就这么大,装进你和儿子便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这么一句挺不像她风格的话,说完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独孤傲是什么想法,她控制不了,可她能控制住自己的心。   她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她知道她该怎么做。   “他是那么的优秀出色,这世上的女子应该没有几个能过不被他的深情感动的吧。”   没想到独孤傲那样的男子,钟情于一个女子时,会变的这么柔情似水,不顾一切。   连修罗殿不参与任何国家的斗争这个规矩都打破了,他知道独孤傲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慕琉璃。   慕琉璃没好气的白了拓跋寒一眼,推来他,“是啊,他对我深情一片,愿意为我做任何的事。也不在意我是否嫁过人生过孩子,这样的男子也算是世间少见了,你说我该不该顺从了他离开你呢?”   “不,不可以,你是我的。”   拓跋寒急着又用力抱紧了她,脸色一变,“他即使再出色也不能夺走你,因为你是我的。”   “那你还担心这担心那的,好了,赶快吃完了便给我睡上一觉,我可不想听到你身子不适的消息。”   打断他的胡思乱想,粉嫩的唇瓣凑到他的耳边,对着他的耳垂轻轻咬了下去,“我会快些回来的。”   她这主动的这么一出击,撩拨得拓跋寒喉结一动,马上动情的回吻了过去。薄唇侵上她那菱形小口,反复的舔弄挑逗由浅入深,马上便弄的慕琉璃气喘吁吁起来。   小手攀着他的脖颈,好支撑那被他吻得无力的身子,“拓跋寒,现在是白天,孩子在。”   娇喘着气轻声道。   那抚上她腰间的大手可没打算停止,邪魅的一笑道,“是你说要我休息的,那你陪着我一起睡,我才能睡的舒服。”   充满磁性的男声,时刻拨动着她的心,“琉璃,我想抱你。”   “可是孩子……”   “碧月带出去就行了。”   办法他早就想好了。   “拓跋寒,你……不要脱我衣服。”   慕琉璃自然明白他此时有多迫切的得到自己,可小家伙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着她两,她都想舀床被子蒙起她那红透了的小脸。   拓跋寒果真是放开了她,她才刚缓了缓气息,就见着男人猴急着把床上的小家伙抱了起来,塞给了屋外守着的碧月,“好好照看这小皇子,记住了不准人来打扰我们。”   砰的一声,大殿门被关了起来,充满欲望的双眼看向衣服褪去了一般的慕琉璃,“这下可以了吧?”   “你,呜……”   她还没说可以呢,口已被封住。   大床上的男女纠缠在了一起,慕琉璃已经被他折腾的没什么力气了,她有些怀疑他刚刚的那一脸疲惫是装的了。   “喂,你给我适可而止!”   拍掉又想要伸过来的大手,忍不住娇声斥道。   “你这一走不知要多久,我想要再多抱抱你。” 第149章 醋意横生   拓跋寒低沉的声音就好似有魔力般地撞击着慕琉璃的心脏,侧过身子抚上他那俊美的脸庞,娇声笑道,“你若是只是单纯的抱便罢了,可偏偏每次都弄的我累个半死,哪有你这样的。你可是这煜日的王上,少近女色保住身子要紧,我可不想担上个狐狸精的角色。”   “狐狸精?不是坎肩吗?你若抢了它的名号可实在不好。”   爽朗的一笑道。   唇边刚冒出的唏嘘胡茬子蹭的慕琉璃小脸有些发痒,仍不住挡住他的俊脸道,“好痒,拓跋寒你住手,不准再亲我的脸了。”   她可不愿意再与他嬉闹下去了,碧月和风行他们估计已经在屋外笑成一团了,她早已听到小家伙扯着嗓子喊娘娘的声音了,可这男人赖皮起来比小孩子还要难伺候,总是在她起身的时候又把她压在身下。   这次是真的要起来,裹着被子逃离他的怀抱,“你再睡下去,小心落下荒淫无道的名声。”   黑眸瞪着他,自顾自的娇笑着。   哪有一国之主大白天的就关门滚床单的,若是说出去了,定被人笑死。   拓跋寒倒是很自在的躺着,盯着她那逃离到桌边的小身子,宠溺的一笑道,“我倒是看看这煜日谁敢说我闲话,也就除了你这女人吧。”   两人嘻嘻笑笑的穿戴好了,慕琉璃才打开了门,屋外碧月狼狈地抱着小家伙坐在屋外的石凳上,小家伙正闹着脾气,抓着“坎肩”一个劲地蹂躏着,小嘴里还嘟哝着,“娘娘,娘娘,娘娘。”   碧月伸着脖子看向她们这大殿的方向,瞧见了正打开了门的慕琉璃,那脸上立刻布满喜悦,“小姐,你可算出来了,小皇子他可真是难伺候,奴婢是什么好话都说尽了,可他还是不高兴。”   小家伙小脑袋扭过来,笑着看向他娘,胖嘟嘟的小腮帮子鼓着道,“娘娘,抱抱。”   手里这才松开了可怜的“坎肩”,小手挥着扑向他娘。   对与这小家伙跟他娘太过亲密的关系,拓跋寒那心里早就有些不平衡,曾经几次把这八爪鱼似的小家伙从慕琉璃身上抱下来。   并用他不懂的话跟他讲着道理,“小家伙,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整天粘着女人呢?你应该要学会独立,以后不可以再粘着你娘了,你娘是我的女人,要是喜欢女人,以后自己找去。”   拓跋闹闹那么点的小娃娃能听懂什么?   不管他说什么,都笑嘻嘻的点着小脑袋应着,“嗯,嗯。”   可那边刚应完了,这边便又把小手伸向慕琉璃道,“娘娘,抱抱。”   气得他得差点没背过去。   慕琉璃笑着瞪了眼拓跋寒,这男人还好意思说孩子整天粘着她,在她看来。他比孩子还要粘人,睡觉时搂着她,吃饭时盯着她,连洗个澡也拉着她。   平白的给他吃了不少豆腐去,她还没说话呢,他倒是有意见了。   “我不想与你分开,那朱砾的事就那么重要吗?再等一个月也不行吗?”   拓跋寒瞅着宫外整整齐齐的队伍里冒出的那个他最在意的男人时,忍不住又耍起了脾气。   只要再等一个月,他就可以整理完手头的事,跟着她一块去占极了。   就算得到了她亲口的保证,可他却依旧担心她这般风一样的女子会突然从他身边消失。   “不是朱砾重要,而是我慕琉璃答应的事便不会食言。”   即使再怎么不想离开他,也得忍下来,因为她必须去履行她的诺言。   “那他也没必要跟着吧?”   他最看不惯的便是那骏马之上风姿潇洒的独孤傲了。   “他说要去占极的分殿一趟,与我正好同路而已。”   淡然的解释了一句。   “可我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我会爱上他?那好,我问你,我走了,你就会爱上别的女人吗?”   他若是敢回答是,她立刻抱着独孤傲亲给他看。   “当然不会,我只会爱你一人。”   他的心早就给了她,根本容不下别人了。   所以当她问到时,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她不会!   “那不就得了,爱,不会因为短暂的分开就会消失掉,你别在这胡思乱想成吗?”   她对于他的感情不会受到任何外界因素的影响,她既然认准了他,这辈子便只能是他了。   这男人在这患得患失的干嘛?   好似她要甩了他跟别的男人走似得。   不过,她好像是要离开他,跟着别的男人一块走,只是这两件事的寓意却大不相同。   独孤傲在马上吃味的看着依依不舍的两人,心还没有学会放下,依旧有些发堵。   小家伙被碧月抱着已经先上了马车,他是从小到大颠簸习惯了,这几日待着宫里却显得有些烦躁了。   这次远行他可是比谁都兴奋,见到了马车连他娘都不要了,伸着脖子冲着马车笑个不停。   风行与风潇跟着慕琉璃,风飞和风沄留在煜日帮拓跋寒,风隐则是继续隐居在他的寺庙内,负责收集煜日的各种情报。   “坎肩”摇着小尾巴特别有先见之明的躲在了马车顶在上,为了生命健康,远离拓跋闹闹。   车队渐渐远行,拓跋寒第一次尝到分别的苦涩滋味,特别是自己女人的身边还时刻跟着一个出色的男人。   朱砾笑着与慕琉璃打着招呼,伸手逗着小家伙。   一路上下来,对那活泼可爱的拓跋闹闹甚是喜爱,时不时的拿些小玩意逗弄着他。   “嘻嘻。”   小家伙那是有奶便是娘的,谁给他好东西就赖着谁,小胳膊一伸攀上朱砾的脖颈,啃得朱砾那是一脖子的口水。   朱砾倒是不嫌弃,从怀里又掏出个什么玩意儿挂在他的脖颈,却发现了小家伙脖子上的那根挂着龙心石的红绳,“他脖子里挂的这是什么?好奇怪的石头?”   “啊,没什么,一个半仙给的护身石而已。”   龙心石乃是这大陆上所有人争夺的至宝,她可不会傻到讲出来,否则又得惹出多少事端来。   想来也没人会相信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会随便挂在一个孩童的脖子上吧。   “哦,我这玉佩是父王在我十岁时候送我的,有着冬暖夏凉、驱赶蛇蚁的功效,给他带着好保他身体健康。”   慕琉璃表情自然答的顺畅,朱砾应了声并没在意,便把自己手里的玉佩替小家伙给挂在了脖子上。   慕琉璃没想她会送小家伙这么贵重的东西,那玉她听说过,算是这世上极罕见的东西。不禁感慨,果然是王室珍宝多,随便出出手都是世间珍宝,价值连城的。   “那我便替这小家伙先谢谢你了,大殿下可按照我说的话去做了?”   一边替小家伙整理着衣襟一边开口问道。   朱砾点头道,“是的,我已经让人偷偷护着沈二小姐先行回了占极,并且让人在她耳边透露沈相和沈大小姐被你所杀的话。”   她一直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毕竟这样做只能增添沈亦柔对她的恨而已。   可她却知道,她这般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她不说她便不会多嘴的去问。   最终达到目的才是她要的。   一行人这一路倒是没什么波折阻碍,到占极的当天便随着朱砾进了宫,独孤傲便这么的一直跟着她,时不时的露出着迷的表情,让慕琉璃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总不能看都不让他看吧!   “你不必去修罗殿的分殿?”   她那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不需要他陪着进宫,他可以去干他自己的事了。   “明日再去吧,反正有的是时间,今日便陪你去宫里,我还没去过占极的皇宫呢,大皇子殿下可愿意招待在下?”   笑着问向朱砾,显然是想晃过慕琉璃的问题。   “当然,修罗殿的大当家可是这九神大陆上的神话,朱砾可是求之不得呢。”   朱砾能有什么意见,秉着来者是客的道理,当然欢迎独孤傲一起前往了。   大殿之上,朱砾先向着占极王和大臣们介绍了慕琉璃一行人。   慕琉璃才朝着占极王福了福身子,开口道,“慕琉璃见过占极王。”   “哎呦,慕姑娘现在可是煜日的皇后娘娘,愿意为了咱们占极的事跋山涉水的孤已经很感激了,不必行此大礼。”   占极王那心里是美滋滋的,可面上却客气地道。   “哪里,占极王本就比在下年长,这礼还是要行的。”   她可是说清楚了,她行礼是因为他年纪大,可不是因为他地位高。   占极王尴尬一笑,朱砾适时的转移话题,“那儿臣便让人把人都给带上来了。”   慕琉璃冷眼瞥了眼殿上跪着的沈亦柔,她早已不复以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的她脸色蜡黄,皮肤干枯,没半点生气。   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沈家二小姐和寒王侧妃的影子都不见了。   “沈二小姐。”   慕琉璃朝着她喊了声,唤起沈亦柔的意识。   沈亦柔死气沉沉的身子突然动了下,睁大了眼向慕琉璃,激动的大喊道,“是你,是你,你这个贱人,杀了我爹和我姐姐,如今又想来害我不成?早知当初就该一刀了解里你的。”   奈何身子左右都被人压着,否则许是跳起来拼尽全力要冲向慕琉璃了。 第150章 不打自招   那沈亦柔不知慕琉璃正是等着她这么一句话呢,“沈二小姐说的哪里话?琉璃可有些不明白了,琉璃这次来只是受大殿下之托来证明你是煜日左相家的二小姐罢了。”   “你,你……”   沈亦柔这才明白自己着了她的道,脸色苍白的看向凌云,“我,我……”   凌老将军气得浑身颤抖,重重的朝向她呸了一口,“你这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只是想着要害死我们凌家所有人吧?我们云儿对你掏心掏肺的,你却要坐实了我们家的欺君之罪。”   沈亦柔被他这么一骂,马上挤着泪道,“不,不是的,凌云你要信我。我不是,不是想要害你们的,是她,是她慕琉璃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若没有她,她依旧是那个寒王府的沈侧妃,说不定现在煜日皇后的位置就已经是她的了。   感受到了凌云的冷漠,哭着哀求道,“凌云,你信我,你信我。”   凌云的心早已碎成了一地,他有些悔恨当初为了她,逼着父亲犯下这欺君之罪,以导致先在凌家要被灭了满门。   只因她哭着求他想要当上那占极的大皇子妃,而他却见不得她的泪水。   满眼伤痛的看向沈亦柔,“我自认为不再亏欠你什么了,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你也没有对不起我。因为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人,可我却心甘情愿的为你付出一切,我凌云这贱命丢了便丢了,可我不该为了你赔上我们凌家所有人的性命。”   扑通一声朝着占极王磕了个响头,“王上在上,罪臣凌云领罪,这一切都是我凌云一人所为,与我爹无关,是我以死相逼威胁我爹收她做干女儿的。要杀便杀我吧,请王上高抬贵手放了我年岁以高的爹和娘。”   “云儿,你胡说什么?”   凌老将军一身老骨头都已经颤颤巍巍了,“王上,老臣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请您为凌家留个后,饶了小儿。”   他若不是想着要这姓沈的女人当上了太子妃替他们凌家增强朝堂上的势力,也不会发生现在这一切,是他自己太贪心了。   占极王看着自己最重用的老臣,老泪纵横的与自己磕头求情,心里有些不忍,却又明白倘若就这样算了,定然会引来其他大臣的不满。   只能叹了口气把难题丢给朱砾,“砾儿,这事是你一手查办的,孤王便把处罚权交给你,你看看怎么办吧。”   朱砾自然明白自己父王的意思,点头抱拳道,“儿臣听命,会依照占极的国法,给出一个公平的处罚。”   她所在意的是凌家的兵权,而现在兵权已经掌握在她的手里,她只是想让自己更加名正言顺而已,倒不是偏要置他们凌家人与死地。   有时候杀人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有时候却不一定是最完美的方法。   凌家是占极的几代忠良,断不能说斩了便斩个干干净净,如今她倒是觉得饶了他们一家会更利于她在占极地位的稳定。   最终还能落个贤良的美名。   “凌老将军为咱们占极鞠躬尽瘁,操劳一生,朱砾先给您行个大礼了。”   她这假皇子的形象可一直保持的很好,占极朝堂上下都知道大皇子谦让有礼,却不知一切只是他为人处世的伪装而已。她娘教过她,凡事笑脸迎人,时刻藏住内心的想法。   又看向沈亦柔,一脸无奈道,“可是如今不管是有心无心都犯了欺君之罪,按照咱们占极的律法那是要满门抄斩的罪,凌老将军你在朝为官这么久该是知道的吧。”   “老夫,知道,可是……”   凌老将军低垂着脸,叹气道。   自古以来欺君之罪便是不可饶恕的,这大殿下并没有说错。   “可是本殿明白凌将军也是爱子心切迫不得已而为之,只是收了沈亦柔做干女儿,许是统计的官员弄错了,以为是亲身的才演变成现在的局面,对不对?”   有时候黑白只是一瞬间的事,端看她要怎么解说它。   “大殿下?”   凌老将军一脸感激地看向朱砾,没想他会为自己说话。   “既然是干女儿,就不能算是欺君之罪了。沈家二小姐也算是煜日寒王休了的姬妾,凌家明知她身份却还往宫里送,莫不是以为我朱砾会要这别人不要的女人?这一来,凌家便得承受个藐视皇家的罪名了,死罪算是免了,但是得剥夺所有家产充公国库,并判你们凌家三世不得在朝为官。”   “谢殿下!老臣愿意受罚。”   凌老将军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苍老的手掌扑在地上,连着朝朱砾磕了几个响头。   这可算是救命之恩啊,救了他们凌家大大小小一百来口的命,他这恩情估计是一辈子也还不了了。   以前的那些事恍如过眼云烟般的闪过,他突然觉得一切权利都不再那么重要,现如今还是留住这凌家的血脉最重要。   深深地看了眼凌云,“云儿,快点叩谢大殿下不杀之恩。”   凌云本就是屈膝跪着的,忙着移动身子朝着朱砾一拜,“凌云谢过大殿下,不知大殿下可否也放了沈二小姐。”   对于这个大皇子,他本是没多大的好感的,可这人轻松几句话就救了他们凌家老小,他确实是该感恩的。   视线移到沈亦柔的身上,依旧不放心的替她也求个情。   朱砾频频点头,几步上前伸手扶起凌老将军,又看向凌云道,“不必谢我,只是这沈二小姐本是煜日天牢里逃出来的犯人,我也没那权力处罚她,这人还是要交给煜日皇后娘娘的处置的。”   慕琉璃淡淡的一笑,走向沈亦柔,“沈二小姐可真是个厉害的人,煜日天牢也关不住您这娇贵的身子不成?看来是以前那批守卫太没用了,不过没关系,这次回去我会让王上重新安排人守着。”   她那面上是和善的笑意,看似平平淡淡的话,却让沈亦柔听完了便是一脸的惨白,“不,我不要跟你回去,你会杀了我的,你一定会杀了我的。凌云救我,救我,我不再想着与她斗了,不斗了。”   疯狂地跳了起来,一个劲地往后退,凌云眼神一沉。心里甚是难受,这个女人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可却一刻也没有属于过他,只因他不是这个国家或者那个国家的皇子或王爷吗?   可是就算她再怎么冷淡的对他,他也狠不下心来不去管她,否则也不会费尽了心思把她从煜日的大牢带到占极来了。   起身挪着艰难的步子缓缓走向沈亦柔,向她招着手道,“亦柔你过来,跪着向煜日皇后娘娘认错,我们一起求她饶了你好不好?”   沈亦柔一会哭的厉害,一会又笑着道,“不,不要,她杀了我爹和我姐。一定也不会饶了我的,她一定记恨着我的推她入井和让人放毒蛇害她的事,所以不愿意放过我。”   这么一急什么事都脱口而出,连带以前做过的坏事都自个招了出来,想必是被这些天发生的事弄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了。   占极的大臣们面面相觑,没想这沈家二小姐会干出这些个事,难怪寒王爷会休了她,按照煜日寒王的手段没杀了她算是手下留情了。   “沈二小姐的记性倒是不错,这些个事还记着呢,既然这样那本宫只能按照煜日的律法把您带回去了。”   淡淡地扫了眼风行,冷声道,“风行把人带走。”   她若不提起这事便也就罢了,一提起来,她那一肚子的火就重新燃了起来,特别是拓跋寒为了去给她寻血莲花弄的浑身是伤的模样。   占极的事既然已经处理完了,她还急着要回去见拓跋寒呢,小家伙老早就在她耳边叨唠着爹爹,爹爹的。   而她也想他想的紧,恨不得立刻飞回他身边,他呢?   他也在想着她们母子吗?   想着想着不觉嘴角一挑,眉眼也柔和了起来,向着占极王稍稍弯腰,“琉璃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这便向着王上辞行返回煜日。”   “这就要走?何不留在占极多留几日,也好让我们尽地主之谊。”   占极王捋着胡须笑着看向慕琉璃,盛情相邀。   慕琉璃依旧如清风般的淡淡一笑,“不了,孩子太小,不太适应外面的水土,王上的盛情邀请琉璃心领了。”   她可不是故意拿小家伙当挡箭牌的,小家伙是真的有些不舒服,许是这几日路赶的有些急了,饭都吃的有些少了,她看在眼里疼在心底。   见慕琉璃这般推辞,占极王也没再多言,而是命朱砾送上了一大堆的奇珍异宝作为拓跋寒登基的贺礼,慕琉璃对于那些闪闪亮的东西倒是没多大的兴趣,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就让风行他们放进了马车。   凌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拖着沉重的步子不好意思的跟在慕琉璃的车后,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木头牢笼里的沈亦柔。   “小姐,他怎么也跟着来了?”   碧月附在慕琉璃的耳边小声地道,凌云还是寒王府的管家时,对她们主仆算是不错。碧月对他也算是没什么厌恶的情绪,可如今知道他与沈家两姐妹联合了对付她家小姐,自然没什么好感了。 第151章 瘟疫之症   仗着有慕琉璃和风行她们在,朝着凌云得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还忍不住骂了声坏蛋。   慕琉璃瞥了她一眼,无所谓道,“他愿意跟便跟着好了,这回煜日的路又不是我们家的,我可管不着他。”   她是不明白凌云与沈亦柔到底是怎样的情感,居然可以为了她屈身在寒王府那么久,还差点被她牵连灭了满门,都这样了却还不放心她,跟着她们。   这样的情感她多少有些感触,一个男人若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他就会为了她不顾一切,他可以为了她负尽天下人。   碧月又嘟哝了一句,才拉下脸钻进了马车。   慕琉璃眼神一移,定格在了独孤傲的身上,那凌云是否跟着她是一句话也不会说的,可这独孤傲明明是说要来这占极分殿办事的,怎么这会又跨上了马随着她们的马车一起了。   “独孤傲,你不是说要去分殿办事吗?怎么又跟在我们一起了?”   他和修罗殿都是对她有恩的,她不希望他对自己还抱有希望,而她注定不会给他任何回应,因为她的心很小,没办法分出来装下他了。   独孤傲尴尬一笑,拉紧了缰绳,“好吧,我承认好了,其实这占极分殿没什么事,我只是不放心你路上的安全才会一直跟着你的。”   他试过远离她,他以为那样他对她的感情便会慢慢减淡,可没想却是一日比一日的想她。   “你,你根本不必这样!”   她不是早就与他说明白了吗?   怎么他还如此死心眼的跟着她,为她着想。   眸子里藏着些许的不悦,不为其它,只为他这善意的谎言。她慕琉璃何德何能有这个男人死心塌地的爱,可她却不能给以回应,因为她的心里已经装有一个身影,一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见她有些不开心,独孤傲讪讪一笑,“我错了还不行吗?好了,我只是把你安全的送回煜日便好了,回去以后便再也不去打搅你们两了。”   说得轻松,却不知他的心在发痛。   一想到再也不能与她见面了,便免不了心中难过,而他却不希望自己的感情给她带来无形的压力。   他的离开若是能换她的幸福开心,那他便是痛死了也值了。   他那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慕琉璃若再是有怨言便有太过计较了,只能生着闷气跃上了马车。   风行和风潇可都是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没办法,谁让他们家夫人魅力太大,是挡也挡不住了。   小家伙精神很不好,有些无精打采的,小腮帮子红扑扑的,连带小眼睛也红彤彤的。   有气无力的躺在碧月的怀里,小眼微闭看着慕琉璃进了马车,喃喃道,“娘娘……”   “碧月,我来抱他。”   慕琉璃虽不是医生,可却也觉得这小家伙不是水土不服这么简单的事,伸手一触碰那小脑门,滚烫的温度吓的她缩回了手。   “乖,告诉娘娘是不是很难受?”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小家伙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小脸上浮现痛苦的模样,根本不明白他娘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浑身很难受热热的却不知该怎么表达。   那异于常人的温度让慕琉璃瞬间急躁了起来,大喊道,“风行,停车,掉头回占极皇宫,小家伙有些不对劲。”   这刚行没几步的车队,又拐了回来,朱砾刚回宫里凳子还没捂热呢。便有人来报了,说是煜日的车队又回来了,领头的皇后娘娘正抱着孩子满皇宫的找御医院呢。   占极的御医院里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慕琉璃抱着孩子吼道,“你们之中最厉害的是谁?给我出来。”   那些个御医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为何突然冲进来就要找最厉害的大夫,只是她那冷眸与戾气深深的震慑住了他们。一个个缩着身子往后退着,半天才有个年纪较大的老者答话,“你是谁?为何来我们占极的皇宫御医院闹事?”   那宫门外的守卫知道她是这占极的贵客,也不敢动手去拦住她,只能按照她的要求把她带来了御医院。眼前着两边的火药味燃了起来,忙着上前凑道,“王御医别激动,这位是咱们占极的贵客,王御医还是按照她的要求让这御医院里嘴厉害的大夫帮她的孩子瞧瞧吧。”   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好,既然是宫里的贵客,老臣自然不敢有所推辞,还请这位夫人把孩子搁在那边的软榻上,我来蘀他诊治看看。”   老御医也察觉了拓跋闹闹的异样,知道孩子的病情耽搁不了,便引着慕琉璃让她把孩子搁下。   两人说话的劲,朱砾已经带着人过来了,见一群人围着软榻上的小家伙,也急着上前问了句,“怎么回事?小家伙怎么了?”   “大殿下!微臣参见大殿下。”   众人一听到那朱砾的声音忙着转身行礼。   朱砾随手一挥,道,“都免礼,好好的蘀他诊治,这位可是煜日的皇子,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本殿要了你们的命!”   这时众人才知道这小娃娃的身份,那脑门上沁出一层冷汗,王御医是这御医院的管事。行医多年没出什么差错,一把老骨头了却还要经受朱砾这么一吓,抖着身子摸上小家伙的手腕处。   慕琉璃盯着小家伙那越发苍白的小脸,双手攒成了拳,等待诊治的结果。   那王御医搭在小家伙手腕处的手指来来回回的动了几十回,面色是越来越难看,好似不确定似得有看了看小家伙的身子。这不看倒不要紧,待那小家伙的上衣褪下时,众人才瞧见那小身子上已经布满一个个不大的水泡。   扑通一声跪倒在那朱砾的面前,举着手叩拜了下道,“大殿下,若是老夫没猜错的话,这是瘟疫!会蔓延传播的,还是早些隔离的好,老臣才疏学浅实在没有办法治这病症。”   天花?   慕琉璃瞅着那小家伙身上一个个的水泡,脑袋轰隆一声意思到那御医所说的瘟疫是什么了。   这若是在现代,她定然不会担心什么,可现在这医疗环境根本没有针对这天花的治疗方法。   “瘟疫?”   “是瘟疫?”   底下的其他御医都窃窃私语起来,毕竟这瘟疫不是平常的小病,而是一兴起便能要了一座城池人命的东西。   “你不是御医吗?难道没有一个可以治疗这病的良方?”   朱砾乍听那瘟疫两字时也吓了一跳,却依旧不死心的问向御医。   “老臣从没听说过有人得了这病却能安然活着的,得了这病只有死的结局。”   王御医实话实说道,他行医多年治过很多奇怪的病症,却对着瘟疫实在没什么办法。   “住口!再让我从谁的口里听到死字,我便杀了谁!”   慕琉璃一发力一掌挥向手边的桌子,砰的一声,结实的桃木桌碎成了两半。   有她在,小家伙便不会有事,这群庸医根本就不懂什么。   施乐,对了施乐。   “独孤傲,施乐,施乐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他一定有办法治好小家伙的病的,我们这就去找他去。”   别人治不了这病,施乐一定可以的,他可是神医。   独孤傲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慕琉璃,他以为她永远都是那么的镇定自若,却没想也会有这样的一面,“老三他现在应该在禹溪吧,前段时间他的一个好友身体不适,托人捎信过来寻他过去的。”   他们十三人一般不会聚在一起,除非有什么要紧的事,施乐更是闲不住的性子。喜欢全大陆上各国的乱串,好在前段时日他见过他一回知道他具体的去处,否则就是想寻人也难了。   禹溪?   就算是天涯海角她也要寻到他,蘀小家伙治病。   “好,我们立刻去禹溪。”   慕琉璃上前抱起小家伙又急匆匆的往外走。   独孤傲伸手拦住她,“禹溪离这少说要半个月的路程,老三去的地方还是禹溪的都城禹池城,这又得加上大半个月,我怕这一路上小家伙的病情会加重。”   如今的慕琉璃早就满脑子全是小家伙的病情了,平日里思路清晰的慕琉璃,现在却只觉得脑袋里混乱得很。   “那怎么办?”   略显无助地看向独孤傲,顿时乱了阵脚。   独孤傲脸色一柔,拍着她的肩头安慰道,“没事,有我在,便是拼了命也会治好小家伙的。”   女人总归是女人,也是孩子的母亲,再坚强再冷情,若是遇到在乎的事也会手足无措。   独孤傲一把拉起跪着的御医,逼问道,“说,你可有办法稳住他的病情,让我们可以有时间支撑到禹溪?”   他可是修罗殿里的杀手,没什么好态度应付他们。   “这,老夫实在没治过这病症,只知道一些缓解痛处的方法。要注意身子和衣物的干净整洁,一般病人会发热,这么大点的孩子一般都是因为高烧不褪才死,呃发生意外的,所以要注意降温。”   那个“死”字在嘴边绕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第152章 夏侯五爷   “发热?降温?那要怎么降温?”   慕琉璃搂着怀里的小家伙,小家伙已经被烧红了脸,小脑袋倚在她的臂弯里,奶声奶气道,“娘娘,嗯……”   那一声声的闷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一动,为他担忧。   那御医低着头回道,“按道理小皇子的病情应该比现在这情况要严重得多才对。”   “你这庸医什么意思?”   “不,我是说他身上所佩戴的那块玉佩,老臣识得是小皇子身上所佩戴的那块玉是流仙玉。有着降温御寒的作用,小皇子带着它便能有效的控制病情,这一路再多加照顾的话,支撑到禹溪是没多大问题的。”   老御医心底冒着冷汗哆嗦着回道。   没办法,慕琉璃的眼神太骇人了,让他忍不住浑身打着颤。   他活到这把岁数了倒是第一回被这年纪没有双十的小丫头浑身散发的威严与气势吓到。   流仙玉?   那是朱砾送给小家伙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的缓解了小家伙的痛楚。   朝着朱砾的方向看了一眼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抱着小家伙便又加紧出了御医院。   碧月和风行等人也急匆匆的跟了过去,一个个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去,哪里当这占极皇宫是闲人免进的地方。   朱砾知道小家伙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若是谁敢伤了小家伙,她会让此人生不如死。   手一挥让人都让开了道,保持她出宫道路的畅通无阻。   突然有想到了什么道,“等一下,我记得宫里刚进了一匹千里马,你们的马匹跑了这么久的路应该也疲惫的很。我想还是先把马匹换了的好,这样也能加快脚程,起码能快上十天左右。”   小家伙生病,她那心里也跟着着急,尽可能的提供她们最好的配备。以便早日到达那禹溪治好这小家伙的瘟疫,否则,她都不敢保证这慕琉璃会变成什么样?   会不会迁怒与让她来占极的自己。   换了几匹千里马又换了一辆宽敞点的马车,车前挂了四匹千里马,一些累赘之物都扔得干干净净。   能起马的都骑马,尽可能的加快车队的速度。   一行人简装朝着禹溪赶去。   风行尽责的把这边的情况飞鸽传书传给了拓跋寒,慕琉璃担心拓跋寒会着急,让风行故意把小家伙的病情描述的轻一些。   她一个人担心害怕就够了,她不想他在忙着煜日那些焦头烂额的国事时还担心小家伙的病情。   她怕他会为了急着赶来见她们母子而操劳坏了身子,她不想小的还没好,大的又病倒了。   要找施乐,独孤傲便是必不可少的人了,这一路上免不了要他帮忙,而独孤傲也用他的肩膀替慕琉璃撑起了一切。   大家伙也终于见识到修罗殿的真正厉害,也终于相信修罗殿的人隐身在这九神大陆的各个地方。   这一路上的吃喝都是独孤傲一手操办的,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人为他们提前订好了客栈,连小家伙必须的降温草药也都在她们入住的前一刻煎好了放在了那。   小家伙的病情还算稳定,那小身子上的水痘有逐渐变大的趋势,也许是脖子上的那块玉的原因,身体的温度倒还不算太高,只是越发的不喜爱吃东西了。   慕琉璃看着心痛,把小家伙揽在怀里一个劲地柔声哄着。   那占极的御医交代了,千万不能让其他人接近他,否则这东西一旦染上了都得送命。   所以这一路上除了她和“坎肩”其他人都被她下了死命令不准靠近小家伙,以防再多个人染上。   也许是她修为太高身子自动产生了免疫力,所以这一路过来,她的身子倒是没什么异样。   “坎肩”是九大神兽,自然更不会被传染,只能卖力的逗着精神不太好的小家伙。   小家伙哪里有什么力气去玩,“坎肩”噘着屁股在他面前乱晃,他也是瞄都不瞄一样,反倒是惹了慕琉璃的不悦,嫌它碍眼一把抓了扔出了马车。   与去占极时的开开心心不同,此时的车队除了赶路便是赶路,没人敢在慕琉璃心情极差的时候开一句玩笑或者大声说一句话。   所有人都知道,她一直在忍耐着没有爆发,如若爆发了将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没有人愿意见到那恐怖的一幕。   禹溪的国都禹池城,九神大陆上最最繁华,最最热闹的地方,所有人连做梦也想来的地方,可慕琉璃她们一行人却没有停下来一刻去观赏这繁华的街市和充满诱惑的一切。   “施乐的那位朋友是谁?我们去哪里找他?”   抱着瘦了一圈的小家伙,慕琉璃的声音已经变的有些沙哑,连带她自己也瘦了一圈。   小家伙吃不下东西,她又怎么能吃的下去。   半夜也不敢睡熟,生怕小家伙再有什么突发状况,就这样过了这么些天。再强壮的人也要累倒下了,而她却一直紧绷着神经不让自己倒下,哪怕只是稍稍的闭上一会眼睛。   “老三的那位朋友在宁王府,是禹溪当今的宁王—夏侯宁。”   事到如今,独孤傲觉得没必要再继续瞒着她了。   而慕琉璃根本不在乎那人是谁?   什么身份?   她只要知道施乐在哪里就可以了。   “风行,前往宁王府,快!”   有了目标,自然不会再等待。   “是。”   风行甩着马鞭应了声。   这一路上他也极少能睡得安稳,与风潇两人轮换着替慕琉璃她们母子守门,以防不时之需。   他知道,爷派他来便是要他照顾好她们母子,而他不能辜负了爷的托付与信任。   小少爷不快乐,他们又怎么能够开心的起来。   宁王夏侯宁当今禹溪王上的五弟,此人随和喜交朋友,这大陆上与他有些交情的人都喜欢称他一声“夏侯五爷”。   而施乐便是他那一群好友里的一人。   这夏侯宁极好交友,让人吃惊的是,他交的每一个朋友都是至交,所以只要他一句话,他的那些朋友便能从全大陆各地应他之邀。   只是这般善良的人也会得罪人,几个月前被人下了毒,禹溪的御医用名贵的药材替他保住了性命,却没有能彻底清除毒素,这才捎了个信给神医施乐请他来替自己解毒。   施乐自然是义不容辞,收到了书信便急匆匆的赶来了。   那毒对于别人来说是无药可救的东西,可对于施乐来说便没什么难度了,配合着解毒的药物施了一个月的针,此时的夏侯宁已经恢复了以往的身体。   宁王府的小厮捂着眼睛来报是,施乐正与夏侯宁下着棋,两人战的难分上下,正处在最关键的时刻。   施乐一听那小厮报上来的人名,立刻停止了手里的动作,起身急着朝着门外就跑。   夏侯宁看着面前的棋盘,再看看那一脸淤青的小厮也跟着施乐身后追了过去。   “大哥,慕姑娘,你们来了?”   前几日独孤傲早就让人传来了书信,说是让他在这宁王府待着别乱跑,他们过几日便来寻他,慕琉璃的宝贝儿子生病了。   是大哥的笔迹,自然不会有假,这世上能模仿大哥笔迹的只有十一那死变态,可十一再变态也不会闲着无聊模仿大哥的笔迹来忽悠他,所以他收到了信便乖乖地待在这宁王府哪儿也不敢去了。   “少废话,赶快看看小家伙。”   慕琉璃几步上前把小家伙抱到他面前,着急道。   冷冷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也带着不容忽略的威严与气势。   施乐那是被她吆喝惯了,只能乖乖的接下她的冷喝声,引着她上前道,“随我去房间里,放在床上,我来替他仔细瞧瞧。”   他这神医再次在她面前软了气势,却也只能甩了个白眼,没办法,众多因素决定他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打又打不过她,还不能得罪大哥,如此艰难的处境也只有他还能笑脸相对了。   小家伙身上的水泡已经鼓了起来,有些被衣物摩擦的地方已经破了流出了血水,小家伙痛的哇哇大叫,慕琉璃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施乐盯着小家伙那一身的水泡,呆愣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瘟疫?已经这么严重了!”   “老三,你应该有办法才对!”   独孤傲急着问向施乐。   紧随他们身后而来的夏侯宁观察着这屋内形形色色的人,却没有开口,因为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的凝重,都像是快要到了爆发的边缘。   施乐又俯下身子在小家伙的心口处听了听,再仔细的查看了下小家伙的口腔,“已经扩张到了嘴里,必须立刻救治,这流仙玉虽压制了他的温度,却让毒热不能散发出来,这样长时间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一眼就认出小家伙脖子的宝贝玉,与之相比,那两块龙心石却显得平凡得多了,让人一眼看过去便能毫不在意的忽视过去。   “那到底要怎么办?”   慕琉璃急了大声吼道,“你不是神医吗?你倒是快些医治他啊!”   那么多废话干吗?   她已经压抑的太久太久,这一路上除了小家伙,与别人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第153章 禹溪王墓   施乐十分无辜,这一见面就得承受着她的火气,他是神医。但他又不是真正的神仙,哪里说治好谁谁就能活蹦乱跳的了,他得慢慢花时间去治吧,“小姐,夫人,麻烦你别再冲着我吼了,行吗?听我慢慢说,小家伙他这病我以前治过一个人,而且成功了。只是,这药里面有一味药不太好寻找,所以……”   “什么药?”   慕琉璃没等他说完,就抢了他的话道。   “复生草。”   “复生草?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   “都说不太好寻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让你寻到呢,这药可比那血莲花什么的珍贵多了。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而且喜欢生长在极阴暗的地方,吸取月光之华成长。”   施乐想要告诉她,这复生草有多么的珍贵稀有。   慕琉璃冷冷的瞥向他,“若是再说些废话,我便扯断你那舌头,地点!”   小家伙多痛苦一刻,她都犹如刀割在身上,哪来的时间听他唠唠叨叨的讲这草到底有多珍贵。   在她看来,没有她慕琉璃舀不到的东西!   何况这是为了救小家伙,她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舀到那复生草。   施乐晃悠着退后一步,躲在独孤傲身后,还真怕她一下子忍不住了割了他的舌头。   “极阴暗的地方就是能够照到月光的墓葬内,且这墓的主人必须是正义之人,最好是笀命长久正常死亡之人。”   瞥了眼夏侯宁,又道,“虽然夏侯五爷在,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禹溪境内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老禹溪王的墓,也就是五爷的父王之墓。平常的官宦人家虽也建造墓穴,却不会在墓穴里留着天光,禹溪王的墓葬位于禹音山上天然的山体洞穴里,太阳照不进去,却有着最充足的月光。”   他不是喜欢研究谁家的坟墓设在了哪里,又搞了怎么厉害的墓葬,而是有些珍贵的草药就喜阴暗。而这世上最阴暗的地方便是墓穴了,所以他有时疯癫起来,根本不顾及那些死人的忌讳,也曾一不小心溜进去几家墓穴里。   只是这皇家的墓穴一向机关重重,他再痴迷药草也还是不敢冒然行动的,免得丢了他这条小命。   “禹音山?”   慕琉璃压根就没在乎他说的那地是哪里?   或者是谁的墓穴?   只记着那重要的地点了。   夏侯宁实在是憋不住了,温和的笑着道,“可否容在下说一句,一直以来天子的墓穴都是只能进不能出的,所以那里面所设的机关门道异常的狠绝,别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就是个蛇虫也难以爬进去。”   所以他们根本不担心谁敢去盗了那父王的墓。   “你是谁?”   慕琉璃冷声道,不悦的看向眼前这眉眼都笑开了的男子。   “在下夏侯宁。”   夏侯宁抱拳笑眯眯地回道。   这姑娘可真有意思,他可是站在这屋子里半天了,好似她才发现他这个人一样,可他却明白他进屋的一瞬间她就已经扫了他一眼,只是没放在心上罢了。   施乐这才发现自己这中间人,还没帮两边介绍下,这才挥着手指向慕琉璃道,“五爷,这是煜日的寒王妃,哦。不,是当今煜日的皇后娘娘,她怀里的小娃娃便是煜日的小皇子。”   又指向独孤傲道,“这位是我大哥,修罗殿的大当家人称恶修罗的独孤傲。”   煜日变天的事,早就在九神大陆的各国传的沸沸扬扬了,施乐所待的可是大陆之上最繁华的禹溪都城,这些个事早就换了多少个版本传到他耳朵里。   前几天独孤傲来书信也特地解释了一番。   “原来是皇后娘娘和独孤大当家的大驾,夏侯宁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   煜日寒王妃,虽没见过面却早已如雷贯耳,一人独战巨野萧战忌手下的四大战将。   配合寒王夺下煜日王上之位,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夫,据说那身侧还跟着一直神兽。   修罗殿的独孤傲,一手建立修罗殿—九神大陆上最厉害的杀手组织,修罗十三人各个身怀绝技,能够立足与这九神大陆之上,让人人闻风丧胆的修罗殿大当家,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个普通的角色。   独孤傲也客客气气的回了个礼,“夏侯五爷客气了,我们也是有急事,没经人汇报便闯了进来,还请海涵。”   刚刚在宁王府外慕琉璃一个不高兴,一拳就挥向那口气不善的小厮,他那是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这会人在别人家里,还是先表达个歉意才好。   “没事,没事,孩子的身子要紧。”   他若是在斤斤计较便不是夏侯五爷了。   “风行,禹音山的位置!”   慕琉璃不管他人说些什么?   只顾着自己在意的事。   “禹池城外西南方向二十里路,山脉绵延十里有余,属下不知那禹溪王的墓到底在哪一处。”   他是负责收集情报来着,可不代表他知道哪个帝王的墓安在哪里,一般人都明白死者为大,除了贪心的盗墓者,没有人会去在意某人埋在了哪里?   慕琉璃扫了眼屋内,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夏侯宁的身上,“你知道?”   “在下曾亲自送父王入葬,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我不可能带你去破坏他的墓。”   那里埋着的可是他的父王,他怎么能带着外人去扰了他的安宁。   慕琉璃哧鼻冷笑,“什么狗屁夏侯五爷,仁义善良!都是些狗屁话,我看到的只是个不顾他人死活的冷血之人!你不带去,我自然能找到别人。”   她偏不信这禹溪国里找不到其他人知道那墓的所在地的。   “你,大胆!”   夏侯宁的随身护卫可不容他侮辱自己的主子,就算她是煜日的皇后又怎样?   小小煜日国根本不是禹溪的对手。   慕琉璃若不是抱着小家伙,不适宜动手,这人早就躺在地上呻吟了,眸子里凝聚着冷光,“你没资格说话!”   她没时间跟他废话,“风行,风潇听好了,一个时辰之内寻到带路的人。”   两边气氛弄的这么紧张,施乐卡在中间难做的很,一边那慕琉璃是为了救子,一边的夏侯宁是为了护住父王的墓穴。   两边都有情有可原的理由,他真不知该帮哪一边了,最后看向难受的哇哇大哭的拓跋闹闹,一咬牙劝向夏侯宁,“五爷,你看,不管这孩子是谁家,都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啊!为医者的我也只能求你帮她们一次,只是进那墓穴采一株草而已,并不会破坏里面任何的东西。”   夏侯宁看向一脸坚定神色的慕琉璃,又看看她怀里一脸痛苦的小家伙,小家伙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愣愣的瞧着他,那双眼睛好像是会说话般的灵动,只是那里也带着他不忍看到的痛楚。   独孤傲也抱拳求道,“独孤傲从不求人,这次也求五爷能够帮我们这一回,独孤傲保证除了那株复生草,绝不动那墓里的任何东西。”   皇族的墓有多重要他也是明白的,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破坏墓穴,可这小家伙若是没有那复生草便会出事。小家伙一出事,慕琉璃会变成什么样他不清楚,可却知道那一刻一定会是大家不愿看见的。   夏侯宁重重的呼吸了下,收起一直挂着的笑脸,“不是我不愿意救这孩子,而是父王为了防止他死后有人大胆去盗墓,在墓里请了不同的十九个最厉害的机关工匠。设置了十几道机关障碍,别说是你们了,就是一只鸟兽也进不去啊!本王只是不想你们白白去丢了性命。”   独孤傲面上一喜,“那只要寻到那十九个人不就能进入那墓穴了吗?”   夏侯宁回道,“寻不到了,那十九人与我父王一起长眠在那墓里了。就是那十九人亲自送我父王进墓的,加上随行的四个贴身的侍卫与二十个童男童女,总共四十三个人全部在进入墓道之前就给他们服下了毒药,算好了时辰,所有人都只是进去了却没有再出来。”   这本是禹溪皇家的秘密,他不该讲出来的,可是为了断了慕琉璃她们下墓的心思,他也只能全盘托出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墓穴会有这么多的蹊跷,还能牵出这么件的悲惨事件出来。   可慕琉璃会在乎这些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她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是小家伙能不能平安无事。   就算是龙潭虎穴又怎样?   为了小家伙她也要闯上一闯。   “你负责带我去就好,至于是生是死,这便不是你要担心的东西了。”   夏侯宁视线紧盯着慕琉璃,吃惊与这个女子的镇定与气势,他所说的虽不是什么恐怖骇人的事。可平常人听了总该有些反应才对,可这女子却依旧淡定自若地说话,连眉头都没皱上一次。   “难道你不怕死?”   看向怀里的小家伙,目光一柔,“死?我若死了他该怎么办?所以我不会死!”   慕琉璃回答的异常的干净利落,都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再说了,若是怕了便不用死了,这事上要多活下多少人啊! 第154章 机关重重(一)   夏侯宁被她那气势压的半晌回不出话来,这世上不怕死的人很少,不怕死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而他非常确定的是,他从她眼神里感觉不出半点惧意。   “好,我夏侯宁便为了这孩子带你去那地方,只不过你的生死我不敢保证,因为那墓里确实没出来过活人。”   他依旧很好心的讲明重点,免得她白白丢了一条命。   “我命由我不由人,这不劳驾宁王你担心。”   为了小家伙她不会退缩半分,因为她是他的娘,而他是她最爱的人,小家伙若是在她身边出的事,她将拿怎样的脸面去面对拓跋寒。   拓跋寒对小家伙的爱不会比她少上一分,父子之间的感情早已深种,若是小家伙有个意外。不,甩开脑袋里的那些胡思乱想,她不会让小家伙出事的,就算是阎王想要人,她也会负责把人留住。   “夫人,我们去就好了,你留下照顾小少爷。”   风行与风潇对看了眼,上前一步抱拳道。   没照顾好小少爷他们也满心自责,既然那墓穴如此危险,他们又怎么能让她去冒险,若是有什么意外,那让爷以后该怎么办?   他们从没见过拓跋寒面对她们母子时露出的柔情与笑意,那个只知道在战场上杀敌的“杀神”变的有血有肉,有微笑全都是因为她们的出现,所以,他们会舍命保护好爷所在乎的人。   慕琉璃瞥了眼一脸真挚的两人,双唇动了动,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直接是陈述的口吻,“我不想拓跋寒平白少了两个好兄弟,你们若是对他忠心为他好,就好好的留下来照顾小家伙,等我回来。”   那墓穴里存在着她尚不可知的危险,虽说她心里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却很害怕风行他们跟去了会出什么意外。   “那我去好了。”   一直沉默着的独孤傲突然出声,笑着看向慕琉璃,“我去吧,我功夫比他们好,也不是拓跋寒的好兄弟,若真是有什么意外便也认了,只要你活着便好。”   他看似开玩笑的语气,却也表露了对于她的深情一片,夏侯宁再傻也听出苗头了。只是这男女之间的事,他也不好挑明了说,且现在并不是聊这话题的时候。   施乐可不同意勇于牺牲的独孤傲的意思,“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拓跋寒不认你当兄弟,可你还有我们这群好兄弟好妹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不同意你去,你以前再怎么喜欢她,为她好我不阻拦你,可这次我坚决不同意你去。”   扫过这一张张神情各异的脸,知道大半是想小家伙好的,视线转向独孤傲,“我的孩子我自己会救,你不必出头,正如施乐说的那般。你死了会有很多人伤心,所以,你们谁都不要再说了。”   “琉璃……”   “这屋子里又谁敢说自己的功夫比我好吗?若是能敌得过我,再来争这机会也不迟,我不想把自己儿子的性命交在比自己还弱的人手中!”   她本是好意,可声音冷冽不带温暖,那些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她是故意摆谱自吹之言。   夏侯宁有些不解地看向施乐,施乐小声的在他耳边嘟哝了句,“你还别吃惊,这屋子里还真没人武力比她高的,五行同修!总之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人,不,最厉害的人。”   “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子而已!”   “恩,是只有十几岁而已!你以为她身边那九尾火狐是怎么选中她的?”   “九尾火狐?身边?”   夏侯宁找了半天只瞧见一只小白狐而已。   “不用怀疑,那小东西就是传说中的九大圣兽之一的九尾火狐。”   “宁王可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如何?”   慕琉璃打断施乐与夏侯宁的对法,催促道。   夏侯宁显然还没从震惊里反应过来,“啊,啊,什么?”   “我说我们现在就走,必须早些寻到复生草,碧月你亲自负责小家伙的饮食,注意在粥里加些降火滋补的东西;风行与风潇守着小家伙但不能靠近小家伙免得自己被传染上;施乐你负责贴身照顾小家伙;独孤傲你带人在墓外准备好马匹,我要出墓的第一时间便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我会带着坎肩一起进洞,若是我被困住了我会让它带着草药先出洞,你在洞外候着就好。”   简单的安排好了每个人的任务,把小家伙塞到施乐怀里,丢下嘴巴张得老大的施乐,几步便跨出了屋子。   施乐还在那百思不得其解,“喂,你怎么不怕我被传染上。”   “你都说你治好一个人了,你既然要治他,定要接触他,现在没事就说明你有了抵抗那病原的身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冷眼甩过去,几句话堵住了他的嘴。   夏侯宁急着跃下马,盯着延绵不断的山脉,指着一处略尖的山头道,“那里,石门已经被封上了,听说有块石头是打开石门的开关,可是我并不知道在哪里。”   慕琉璃把“坎肩”扔在肩头,迅速的跃下了马,她居然能看见那夏侯宁所指的方向发着微微的光彩,那光彩不是其它,正是那龙心石发出的异彩。   她立刻意识到这墓里还藏着一块龙心石!   没再想其它的事,心里只想着要怎样打开那墓门。   现在,就算是她一直想要找寻的龙心石也没小家伙的事来的重要。   石门边得石壁严合的很,找不出丝毫的缝隙和机关,而这石壁四周的地面上除了矮矮的杂草外,便也寻不到什么特别之处。   夏侯宁一耸肩,“你看吧,我并没有骗你,确实找不到开门的按钮。”   这墓可是大陆上最厉害的机关大师造的东西,岂是他们这些人能轻易找到的,“这墓门是鬼工子—木道亲自打造的,他可是这大陆上出了名得怪人,当年被我父王抓来建了这大墓穴,却还是没能保住性命。”   一个人才却为了一个已殁的人而惨遭杀害,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没半点办法。   重游故地,他又想起那日进去墓葬里面那些人的眼神,有多么的绝望与恐惧,不仅仅是对死亡的害怕,还有漫无边际的黑暗与寒冷。   木道的机关之术天下闻名,慕琉璃也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传说,与常人背道而驰就是他的做事原则。   与常人背道而驰?   常人若是设置机关按钮会在最隐蔽的地方,可他是木道!   被人当做疯子的木道!   疯子的思维又怎么能与平常人一样,以疯子的思维来看,那机关按钮会设在哪里呢?   慕琉璃退后几步,盯着那偌大的石壁瞧了半天,除了那石门这石壁上光滑的连条裂痕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开门的机关按钮了。   而那杂草里也已经寻了一遍,除了草还是草,连块碎石也没有。   等等!   慕琉璃视线被石壁顶部的一棵松树吸引了过去,松树与平常里见到的松树没多大的区别,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只是那松树的方向有些不对,按照植物生长的道理,一般植物是会向着太阳照到的地方伸长才对。这松树边上的其它树木都是向着与之相反的方向生长着的,这松树反之身长的理由只能有一个,人为所致。   借助身侧的最为高壮的树木,一跃上了石壁顶部的,围着那松树看了一会,终于被她发现了蹊跷之处。   俯下身子对着那松树下方的一个突出的有些起怪的物体轻轻按了下去,轰隆一声,石门应声而开。   “打开了!”   夏侯宁激动的大喊。   慕琉璃却没他那么激动,依旧面无表情的从石壁上跃了下来,往怀里揣了几个馒头又在腰间挂了一壶水,带着“坎肩”就进了石门。   “坎肩”趴在她的肩头,小脑袋扬了起来,小耳朵也竖的老高,充满机警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小心。”   身后回荡着独孤傲充满关心的声音。   一开始还有些光亮,越是往里便越暗,可慕琉璃周身却一片光亮,那亮光是从她身前所带的珠子上发出的,那珠子不是别物正是能在黑暗里照亮一切的夜明珠。   是夏侯宁府里的宝贝,没想这人居然毫不客气的把这么大的夜明珠送给了她,这东西正好方便了她在这墓道里视物,省去火烛油灯那些麻烦事。   她一步一步的极为小心,稳住自己着急的心,告诉自己不能由于担心而乱了手脚,到时害了自己不说,还延误了小家伙的治疗。   这墓道没什么稀奇这处,一直延伸出去,连一个弯道也没有,可越是这样越是很难预测危险,连那地上的石板整齐的有些不正常了。   “坎肩”是九大圣兽,能嗅到危险的气息,许是动物的灵敏度和第六感都要比人要强上许多,“坎肩”圆溜溜的小眼睛扫向两侧的石壁,突然叫了声,“停住!”   “怎么了?”   “我听到有些奇怪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不知道是不是第一道机关。”   十九道机关!   人类果然是可怕的,都死了还能整出这么多事来。 第155章 机关重重(二)   “声音?不止是前面,身后好像也有声音。”   慕琉璃立着身子倾耳听着。   这长长的墓道里传来咚咚的声响,而前后发出来的却是不一样的声响,要说前面有声响她倒是没觉得怎样的奇怪,只是这身后怎么也有声响?   刚刚自己经过时分明是什么也没有的。   若这时候腹背受敌,那就有的烦了。   声响是越来越清晰,慕琉璃只能侧着身子立在墓道中间,向着响声渐近的身后看了过去。   又听了几声,眉头一扬,已经分辨出那声响是脚步声,一阵很急促的脚步声。   若是在其他地方,就是再多的脚步声她也不会紧张,可如今这所处之地,传来这脚步声却不得不让她全身戒备起来。   声音越行越近,慕琉璃袖中的匕首已经抓在了手中,“坎肩”也竖起了浑身的毛发,一副戒备的模样。   提着一口气,接着夜明珠的光亮看了过去,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由于光线太暗了,只能大概瞧出是个人影,并看不见相貌。   那边似乎也发现了她,唤了声,“琉璃?”   慕琉璃心脏突然咯噔一跳,马上应道,“拓跋寒?”   她没想不远处那人竟然是本该远在煜日的拓跋寒,脑海里一直环绕着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耳边,心里一直想着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从未有过的惊喜席卷全身。   拓跋寒脸色一缓,大步朝着她飞了过去,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忍不住把她那身子揽在了怀里,重重的呼吸了下,像是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松了下来。   “琉璃,还好,还好追上了你。”   天知道他这段时日是怎么度过的,自从收到那风行的飞鸽传书,他便快马往这禹溪赶。刚到禹溪便碰巧遇见了出来抓药的风行,知晓了慕琉璃一人去危险的禹溪王墓里寻草药去了,便又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等寻到了这墓门口,又得知她已经进来的消息,没半点犹豫就直接进了墓。   一口气没敢歇,这寻到了她,抱住了她才放下心来。   “你怎么在这?煜日朝堂的事是负责?”   虽一心想着他,却还是有些奇怪他为何会出现在这,惊喜过后恢复往日的冷静。   拓跋寒道,“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现在那暂时由风沄和风飞替我掌管着,兵权已经全部回到了我的手里。各国也都安排了探子,若是有重大的事发生,他们会飞鸽传书与我。”   慕琉璃抬眼看他,“然后你就来找我们了?我书信上不是讲得很清楚吗?小家伙的事我来处理就好,你怎么寻来了?”   她就是怕他担心才故意让风行把事情说的不那么严重。   “因为我说过,你和孩子是我的全部,我发誓不让你们受到伤害,小家伙病了我这个做爹的怎么安下心来?”   拓跋寒俊美的脸上显得有些消瘦,显然是熬了很久的夜。   慕琉璃心痛的抚上他的俊脸,“你又是几夜没睡吧?”   若不是几夜不睡急赶着路,根本不会这么早到达禹溪。   两人还在对望着,慕琉璃突然身子一紧绷,拉住拓跋寒的手道,“那声音离得越来越近了,估计有危险,这墓道里有十九道机关,你先出去,我一人去便好了。”   “胡话,我怎么能留下你一人?”   “小家伙需要一个爹教他怎样成长。”   她说的认真。   “可他也需要一个疼他爱他的娘亲。”   他反驳的也很干脆,他最不高兴她这般什么事都要自己一个人了承担的模样,他会为她心痛。   不想与她争吵,大手拉着她坚定道,“琉璃你听我说,若是小家伙知道我这爹曾经把他娘一个人扔下,让她独自去面对危险,他一定会看不起我的。所以,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慕琉璃对上他那双黑亮的眸子,在黑暗里比夜明珠还要亮眼,那眼里的坚定让她动容,轻轻地点头道,“好,一起面对,管它是十九还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我们都要闯过去,小家伙在等这我呢。”   两人并肩一起向着前面走去,墓道里的黑暗与冷意敌不过他们那互相温暖的心。   “坎肩”趴在慕琉璃的肩头,直起小身子也做好了随时奋战的准备,它今次也不能辱没了九大圣兽的威名。   两人一兽都带着一腔的热血向着黑漆漆的墓道出发,纵使前方又千难万险又怎么能抵挡他们那一颗想要救人的心。   走了一段路,慕琉璃终于知道那声响的来源是什么了,一颗巨大的足以把她们压成肉饼的大石球。正轰隆隆的向她们滚来,好在打造这石球的人有些偷工减料的行为,那石球不太光滑也不太圆,棱角态度减缓了它滚动的速度,才让她们有时间思考怎么对付它。   与拓跋寒对看了一眼,指着石球的左上方道,“那儿。”   拓跋寒会意地点了点头,两人根本没有其它商量的余地,慕琉璃已经立在石球前。一垫脚腾空而起,身子一个完美的弧度飞向了石球的左上角,她的身子还算娇小钻过那空隙并没什么难度,可拓跋寒那身材却要比她高大许多,所以她接触石球的瞬间还聚集了武力流在掌心。对着那石球一挥,把石球的左上角拍出一个缺口来,这样拓跋寒便更容易跃过了。   拍了拍手掌的灰石,看向同样完美落地的拓跋寒,两人相视一笑。   “坎肩”也抖了抖身上的灰石,叽叽喳喳道,“第一关过了吗?小爷我差点被压成了肉饼,这以后小爷我见了肉饼都不敢吃了。”   心里有负担了都。   慕琉璃不理会啰嗦的“坎肩”,吸了口气,大步向前走去,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继续前进,若第一道机关是巨石,那第二道机关又会是什么呢?   她是没半点头绪的,只能步步小心,谨慎踏出每一步。   夜明珠的光亮反射在青石砌成的墓道两侧的墙壁上,映出微微的青灰色光芒,让整个墓道显得更加阴森与神秘感十足。   静静的墓道只能见两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都说禹溪王钟爱机关之术,手下一批能人异士专供机关术,死后为他打造了一个无人能入的墓室,原来这都是真的。”   拓跋寒边走边讲着,那视线一直盯着周围的一切,不敢松懈片刻。   “我以前倒也没少逛这些个古墓,里面存在的危险往往是我们难以想到的。”   她这话说的轻轻松松的,却没人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佣兵是什么?   是为了任务不惜一切的人,曾今有个任务是要去埃及法老的金字塔里取出一个宝贝,她带着十人小分队就进去了。那金字塔里危险重重,最后只活下两人,其余八个兄弟都牺牲了。   若是实实在在的敌人站在面前,她定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最怕这些潜在着的危险。   拓跋寒握住她的小手,“有我在,我们一起面对。”   真实的触感让他狂乱的心稍稍缓和,一双剑眉扬起,坚定十足的看着她。   两人却不知,正朝着危险慢慢的靠近,当慕琉璃踏出一步时,就立刻发现脚下的异样,“拓跋寒,停住。”   “怎么了?”   拓跋寒紧张地看向她,瞬间止住了步子。   “我好像踩到了机关,许是已经启动了,你先退后几步。我怕我松开脚以后那连着的机关便会启动起来,你莫要被伤到了。”   拓跋寒依言退后几步,明白此时也不是逞强的时候,保护好自己,才是对对方最好的帮助。   慕琉璃深呼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沉住身子借着夜明珠的光亮向脚下看去。脚下的本是一条青石铺着的小道,刚刚也没看出什么奇怪之处,这回再瞧去就见她脚下所踩着的那块青石对比其它的石板明显是显浅了一些。   此番也由不得她犹豫再三的,冷静的立着身子用清亮的嗓音数着,“一,二,三。”   话音刚落,人已经弹出了几米以外,随着她身子的移动,前方突然飞出密密麻麻的箭。   慕琉璃反而是送了口气,举着匕首立住脚迎上那飞出的利箭,箭如雨下,她却依旧淡定自若。   一边发力挥出聚集在手心的武力流,一边举着匕首挡着迎面而来的箭。   身经百战的两人,面对这些个飞箭都显得从容淡定,身子左右游走,手掌举起挥出强大的武力流,纵使是千百只箭也都只能哐哐哐的落在两人面前。   也许这箭对于其他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威胁,可对与他们两个武力已经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来说,就根本不算是什么威胁了。   转眼的功夫那机关里的箭好像就发射完了。   这设置机关的人也是个厉害角色,这箭并不是从两侧发射出来的,也许这人早就算计好了,踩在机关上的人不会往前走而是往后退,所以设置的这个机关全都是往他们后退的方向发射的。   也算是废了一番工夫了。   慕琉璃理了理散下的发丝,束起一个高高的马尾,干净利落!   匕首落下,把长长的裙摆划开,在腰间打了个结,尽可能的让自己变得更加利落。   前路凶险,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对待一切,裙摆挡住了脚下的视线,她不能让这样的危险再次发生。 第156章 机关重重(三)   拓跋寒一身象牙白的衣衫也早已被折腾的不成形了,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哪里来的时间去收拾自己。慕琉璃盯着眼前一身狼狈的男人瞧了半天,不免有些心痛,本是多么意气风发的人,现在却落得如此模样。   “走吧。”   拓跋寒温柔一下,几步迈在了她的前面,刚刚那惊魂的一幕。天知道他有多担心,想着那踩着机关的人若是换做自己便好了,这回可要先她一步走,在她前面替她挡住所有危险。   慕琉璃岂会不知他的心思,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我对这墓穴要比你熟悉些,我走前面。”   说完拉着“坎肩”人已经移到了他的前面,他护着她,她心里清楚得很,可面对这些机关还是她来的应手。   依照前面这两个机关的设置看,慕琉璃反而放下了心,好在这些都在她的认知范围之内,否则可真有她们苦头吃了。   过了两个机关便用了半个时辰,这墓道看似短,却还不得不一步一个脚印的踩下去。   两人就这么走了下去,接连着又过了八道关卡,无非是些大铁锤,啐了毒的暗器之类的东西。   都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   却不难看出,这越往后便越是显得困难,这会摆在他们面前的便是一道门,门上零零散散的刻着奇怪的字。   慕琉璃接着夜明珠的光亮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倒是“坎肩”瞧着那字看的出了神,小眼睛睁得大大的,转悠了半天。   “你识得?”   慕琉璃打断它的专注道。   “当然,小爷五百年前就识得了!”   它五百曾为了避天劫隐身与一文官的家中,那文官后来还做了当朝相爷,它整日耳濡目染的也识得不少字了。   “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说这门后是仙人所居之地,凡人行至此处就该识趣的止步,否则扰了居于此处的仙人,定当遭到惩罚!”   坎肩试着以最准确的话来表达出自己所看见的。   慕琉璃轻轻一笑,扯着嘴角道,“故弄玄虚,什么仙人所居之地!”   禹溪王也是个能折腾的主。   待一掌推开那门后,慕琉璃才知道那门上所写的惩罚是什么?   门后竟然是另一番天地,纯天然的地下湖泛着蓝光,湖边是同样泛着蓝光的石头。一眼看去便是蓝晃晃的一片,而那蓝晃晃之间却突兀的插着一道鲜红,一道会移动的鲜红色。   “拓跋寒,小心了,是巨蟒!”   跟她腿肚子一般粗的巨蟒,正向着她们游过来。   “坎肩”一甩脑袋显出真身,对着那巨蟒就是凶狠狠的一阵嘶吼,巨蟒还真就被它那么一叫停止了行动,只是仰着脑袋盯着她们瞧。   “坎肩”傲气十足的昂着头,道,“小东西也敢拦着本大爷的路,还不给我退下,小心本大爷一爪子叫你去见祖宗。”   它是温顺的太久了,都快忘了自己是九大圣兽之一的九尾火狐了。   想当年它少不更事时,一群野兽灵兽跟着它可没干过几件好事,吃完了一个林子便吃另外一个林子,什么虎豹豺狼的也就够它打打牙祭的。   这种长了两三百年的巨蛇,它顶多抓来换换口味。   那红色巨蟒是完全被“坎肩”散发出的圣兽气势压住了,身子慢慢后退,很快隐没在了湖水里。   慕琉璃举着匕首的手这才放了下来,没想这“坎肩”小东西吼上几句大话便让那巨蟒乖乖退下了,这往后要都是这些个生物出来那便好了,也省了她不少力气了。   “倒是没看出你还有这本事,看来你这九大圣兽的名号是没白叫了。”   “那是当然,小爷我当初的辉煌事迹那可是了不得的很,只怕说出来你都不得不佩服小爷我的厉害。”   坎肩臭屁的应了句,龇牙咧嘴的本是可爱的动作,可此番它那是真身,做出来便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话说在说着,脚下的步子却一直没停,绕过那湖两人带着坎肩已经移到了湖对面。接着又进了一个山洞,这个洞中洞却比一开始的那个要宽敞的多,天然形成的洞穴里到处都是竖着的石柱子,石柱子一直插入洞顶,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迷宫。   两人饶了一会便有些头晕了,最后想了个法子,让“坎肩”变小了爬到石柱顶部,替她们看着路,这般一来便少走了弯路,饶了一会便绕到了出口了。   “坎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无比自豪的昂着脑袋蹲在慕琉璃的肩头。   前面所经历的机关已经过半,她们已经离希望越来越近,再过不了多久她们就可以拿到那复生草,只要拿到那复生草小家伙就会恢复往日的活蹦乱跳了,慕琉璃想来都一脸柔情。   她时刻都回味着小家伙甜甜的喊着她娘娘的那种甜蜜感。   慕琉璃也没有忽略那越往里面走,便越强烈的龙心石的异彩。   她并没有忘记心底那丝想要回去的渴望,只是现在的她却有了另一番打算,她回去纯粹是想要惩罚叛徒,等她杀了那家伙,她便可以安心的回到这个世界来与拓跋寒他们生活在一起。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她不知她的灵魂能在这慕琉璃身上负载多久,那白衣老神仙会不会什么时候突然的把她的魂魄再次移出去。她必须集齐九个石头,获得再次见到那白衣老头的机会,请他让自己永远的留在这里,留在他们父子身边。   刚走没几步,又遇见了障碍,慕琉璃发誓她不会再次踏入这该死的地方。一路隔个百米不到便是一个障碍机关,弄得她整个人都有些急躁了,盯着眼前断了的路,再瞧瞧那遥隔着的五十米左右的石崖,好吧!   又到了解谜的时刻了。   两人分开,在石崖边又是一阵拨弄,“坎肩”也没歇着,应着慕琉璃的命令顺着崖壁上的藤蔓荡了下去,去看看崖谷下是否有蹊跷。   “坎肩”晃荡了半天才钻了上来,“崖壁下有个机关,我力气有限按不动,又不能变身,一变身这藤蔓便支撑不住我的重量了。”   “哪里?带我下去。”   慕琉璃闻言已经攀上藤蔓。   拓跋寒远远地朝她喊了句小心,边又向着她跑了过去,“坎肩”小身子动的极快爬在了慕琉璃的肩头,向她指明那机关所在之处。   “坎肩”又立了一功,这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刀山!   毒蝙蝠!   行动快如闪电的可以直起身子行走的鬼脸狐狸!   这哪里是什么古墓,倒又些像是奇异生物的集中营了,慕琉璃也不认识那眼前一闪而过的东西是什么,只见“坎肩”异常淡定的一现真身,然后很漂亮的亮出一大段自我吹嘘的大话,那东西就自动退下了,比那巨蟒溜的还要快。   “那是什么鬼东西?”   慕琉璃甚是稀奇的问了句。   “鬼脸狐媚!小角色而已,喜欢戏弄人类,最大的兴趣是把人类活生生的玩死,一口只咬一块肉,直到把人吃的只剩下骨头。”   “玩死?”   好鬼魅的东西,拓跋寒现在想来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刚刚有一只已经拉着他的裤腿了,他闪得快,否则撕下的便不是他衣衫下摆的那块布了。   慕琉璃真想再看看这剩下的路程里还能冒出些什么古怪东西出来,看看这“坎肩”还能耍几次威风。   不过这禹溪王还当真没让她是失望,也没让“坎肩”失望,这后面几个机关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恐怖异兽,让“坎肩”重温了以前占山为王时的潇洒回忆。   鬼脸狐媚之后就是魔音碟,一种发出奇怪声波的巨型蝴蝶,这些个东西早就该消失了的,却没想还能见到,也就只有“坎肩”还能见了便兴奋的直嗷嗷了。   刚从满是蝴蝶的洞里飞奔出来,迎面便又撞上了一只银色的巨型豹子,银色的毛发上点缀着金色的斑点。   背上高高隆起,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对巨大的翅膀。   此时正龇牙咧嘴的朝着慕琉璃她们吼叫着,慕琉璃已经举起匕首准备上前与它打斗,只见“坎肩”从慕琉璃身后钻了出来变为真身,像见了亲人似得奔了过去,而那豹子一双大眼锁定了“坎肩”也转为呜咽,向着坎肩挥着前爪。   两只巨兽呜嗷呜嗷的半天,慕琉璃和拓跋寒只能听懂“坎肩”这一边的话,却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小飞飞,你怎么在这?”   小飞飞?   这名字用在这么个大块头身上,慕琉璃实在是联想不到一块去。   “呜嗷……”   那边巨型豹子呜嗷了声,貌似是在回到“坎肩”的问话。   “什么?为了报答人类的救命之恩,才甘愿在此守护的?哎,我能去哪里,九神大陆各地转着呗,如今我也有了契约者了。”   “坎肩”应声道,挥着前爪指向慕琉璃的方向,像是隆重的介绍她给那大豹子认识。   大豹子点着头,呜嗷的又叫了声。   “女人?她是女人,却不是一般的女人,你可别小瞧了她了。”   慕琉璃通过“坎肩”的话,听出这大豹子貌似是在嫌弃她。 第157章 成功寻得   而“坎肩”却一直在蘀她说这好话,她从未觉得自己有何不同,也不在乎这长着翅膀的东西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现在她在乎的是怎么样找到那复生草。   打断两只巨兽之间的叙旧,“坎肩,问问它知不知道复生草长在什么地方。”   既然是一直在这墓里守护着的,想必对于这墓室要比她们熟悉的多。   “坎肩”还没搭话,那银色大豹子便睁大了眼呜嗷的回了句,看来是能够听懂她的话。   慕琉璃茫然地看向“坎肩”等着它的回答。   “坎肩”扒拉着爪子挥来挥去的,嘴里念叨着,“这边是墓室,墓室里放在禹溪王的尸身,还存放着一些从大陆上各国收集来的奇珍异宝。嗯,好的,我明白了。”   似乎是弄明白了,才缩小了身子跳上慕琉璃的肩头,“小飞飞说了,它也不知道那复生草长在哪里,只知道这石墙后的墓室里存放着禹溪王搜刮来的奇珍异宝和他的尸身。”   “我管他尸身在哪里,这边哪里是月亮可以照射到的地方,太阳却透不进来。”   施乐曾经说过复生草极喜阴寒,吸收月之精华,常长于古墓之中。   这回是直接直视那大豹子问了过去,反正它能听得懂她的话,那她也没必要再让“坎肩”在中间传着话了。   被“坎肩”唤作小飞飞的巨兽,朝着“坎肩”又是一阵呜嗷,“坎肩”只是一个劲地点着脑袋,然后把话传给慕琉璃,“它说那墓室里的小天顶是用特殊的晶石制成的,阳光透不进,却能过投进月光,想必那复生草就长在那墓室里。”   “真的?”   慕琉璃毫不隐藏心中的欢喜,看向拓跋寒,绝美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笑。   “只是这墓室的门已经被封死了,谁也打不开,这道门才是真正的死门第十九道机关。也是最厉害的机关,正是小飞飞的恩人打造的,而小飞飞的恩人也被困在这石门后面了,再也没出来过。”   “坎肩”继续翻译着小飞飞的话。   慕琉璃可以清楚感觉到,面前巨兽眼里的悲伤。   “小飞飞为了报答恩人,便听从恩人的指示一直守在这里,等着恩人有朝一日能从这里面出来。”   听着“坎肩”一句一句的解释,没想这只长相怪异的巨兽还是个有情有义的灵兽。   “禹溪王已经深埋于此十五年,就算是人在这封闭的墓室里没吃没喝的应该早就不在人世间了,它在这等下去也是白等。”   慕琉璃看不过去这灵兽自欺欺人的做法,这般愚昧的等待只会让它充满哀怨的被困在这里,狠心打破它仅存的希望。   那灵兽突然呜咽了声,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隔着石门嘶吼着,那一声声的叫喊甚为悲切。   “既然他进去了,必然有出来的法子,他不可能为自己设置一条死路。”   拓跋寒挥手拍打着石壁,想要找出些端倪来。   这一路再多的困难都挨了过去,怎能在此作罢,捶打着墙壁希望这坚实的墙壁能跳出个机关来,好让他把门打开,找到那复生草救小家伙一命。   慕琉璃冷静地看向有些失控的银色豹子,冷声道,“你可见了他们上次是如何打开这机关进去的?”   她仔细的观察了一圈,也没寻出个可以按下去的机关,整个墙壁静静的立在那,好似要彻底隔绝外面的世界。   银色大豹子嘶吼过后,才慢慢冷静下来,朝着“坎肩”呜呜嗷嗷的叫着。   “它说他的恩人只是立着不动,那门就开了,根本没有什么机关。”   “立在了哪里?”   “这里。”   “坎肩”跟着银色大豹子的身后指着那离石门大约五十米处立在了那。   慕琉璃飞身过去,在那周围查看了半天,才发现地上的石板上刻着繁杂了纹样。虽历经了十五年之久,却依旧清晰可见,一只漂亮的麒麟兽正踏着祥云而起。只是那麒麟的模样与自己所见到却不大相同,若不是看着那边上所刻的字文,她倒是认不出这东西来了。   许是那刻画者自己根据传说和自己的想象所刻的吧。   麒麟腾云是什么意思?   他为何要刻这个图案在这里?   对于这些,慕琉璃一时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释,在脑袋里搜索了一圈,也就找出几个传说故事而已。   麒麟乃是瑞兽,瑞兽踏着祥云,这在传说里有要升天成仙的寓意,莫非那禹溪王也是个想要长生成仙的主?   或者这只是他死后的一种想要成仙的意愿而已。   拓跋寒也凑了过去,盯着地上的图案愣了半天,总觉得这图有些不太对劲,一种说不出的不协调感存在着却又一时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琉璃,你发现这图有些不对劲没?”   “你也发现了?它多了一只眼睛,就算是传说中的麒麟,也从没有过三只眼睛的,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   慕琉璃指向那麒麟纹样的额头正中间道,说话,人也弯腰蹲了下去。   “对,所有人都知道麒麟兽只有两只眼,为何他要画三只?如果这就是机关所在,那这也太明显了。”   “也许他本来就没打算阻挡其他人进入墓室,非但不阻止别人,还给别人留下了提示。”   也许他是想有人能够看到这个,从外面打开这个机关。   一切的猜测在她踏上那眼睛的一瞬间便得到了证实,她只是稍稍的用了下力气,那不远处的石门便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常年未开的石门扬起一波尘土,尘土过后,已经能从外面看到那墓室里的情景。   银色的豹子首当其冲的冲了进去,“坎肩”也急窜了进去。   慕琉璃与拓跋寒对看了一眼,也向着打开的石门飞了过去。   在外面便能感觉到这墓室里透着闪闪的亮光,进了里面才发现,整个墓室堆满了奇珍异宝。珊瑚玛瑙,翡翠玉石,这也难怪。这禹溪王可是大陆上最强国的一国之主,这大陆上的宝贝只要他想要的,还不都乖乖的落入他的囊中。   想必要收集这些东西也废了一番工夫吧。   除了晃眼的珍宝,便是一堆堆的风干了的尸体让她停住了视线,大多数是爬到了石门口处的。想必都抱着想要离开这墓室的心态吧,只是没想这禹溪王已经偷偷在他们饭菜里下了毒,或者说是逼着他们服下了毒。   总之是一个幸免的也没有。   “坎肩”的好朋友那只大豹子正停在一具干尸边上,巨大的爪子扒拉着那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尸体,呜嗷呜嗷的叫的凄惨,慕琉璃知道那人很可能就是它的恩人,设置麒麟机关的人。   可她的视线却没有停留多久,便开始寻找着复生草的所在。   从怀里掏出施乐画下的图案,找到一株株小草慢慢对比着,拓跋寒也没歇着,把图案记在心底也迫切的寻了起来。   正好入了夜,月色从洞顶上的洞口处洒了进来,慕琉璃顺着月光看去。一株株的小草正泛着蓝鸀色的光芒,叶子要比其它草更显得翠鸀些,形状与模样与纸上施乐所画的复生草一模一样。   “就是它!”   慕琉璃拔下几株小心翼翼的放在腰间挂着的锦袋之中,缓缓地送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现在只要把这草带回去,交给施乐,小家伙就有救了。   “太好了。”   拓跋寒紧绷着的俊脸也缓和了下来,大手握着慕琉璃的手,显得有些激动。   两人没敢多耽搁,慕琉璃唤了声“坎肩”,便要往墓室外走,余光突然瞥见龙心石的光彩,才突然想起这墓室里还有那东西。   飞身朝着一大堆珍宝飞了过去,扒拉着寻了半天,在一大堆晃眼的珠宝里寻到一块极普通的石头确实有些不容易。   只能逼着自己静下心来却感受龙心石发出的异彩,这里!   很快便在一大堆翡翠里扒出了那块比指甲略大点的石头,稍稍弯起了嘴角,这形状与她之前寻到的那两块极其相似。只是颜色略深,放在手心时,那异彩却慢慢淡了下去。   “坎肩”摇着尾巴也被这龙心石的灵气吸引了过来,“龙心石?又一块龙心石!”   它若是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已经收集到了三块龙心石,这传说中龙子们遗留下来的心化成的石头,真会如传说中的那般神奇强大吗?   若真是那么的强大,那这个女人会成为这大陆上最强大的人。   拓跋寒瞧向慕琉璃手里的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石头,有些犹豫在眼里浮现又隐了下去,他记得她说过。她要寻到这九颗龙心石,便可以回到以前的家乡,他以为她只是说说罢了,她连这石头长什么样也许都不知道呢。   谁知一切都是他自以为的,听“坎肩”那意思,她至少已经寻到了两颗,而且一直在寻找着,难道说她一直动着要离开他的心思?   那她与他之间的情都是假的吗?   他与小家伙终究敌不过她对家乡的思念吗?   若是这样,她为何要对小家伙那么好?   他不敢想象她这么拼命的闯进来并不是为了小家伙,而是为了那块破石头。 第158章 跟着好了   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更是不敢问出口来,生怕她冷漠的眸子对上他,毫不在意的答出他最害怕的话。   他以为她那日与他坦白后的话是说来听听的而已,他以为以他们现在关系来看,她也不会离开他的和孩子的,却没想一切都是他以为的而已。   黑亮的眸子一暗,隐去忧伤,涩涩道,“走吧。”   纵使他的心里像被刀剑穿透般的难受,他也不会就在这里质问她。   慕琉璃没在意他眼里的忧伤与口气的酸涩,淡淡的又唤了声“坎肩”,脚下的步子已经迈了出去。   “坎肩”摇着尾巴一边应着她,一边朝着大豹子嗷嗷嗷嗷的叫着,“小飞飞既然你的恩人已逝,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说也是兄弟一场,它可不好就这么的把它扔在这里。   “恩人既然已经死了,我也不必再继续遵守与他的约定了,如今老大你在哪里我便跟着你去哪里好了。”   它本事因为义气而留在了这里,现在迫使它留下的理由已经没有了,那无处可归的它现在只能跟着曾经的老大了。   “跟着我?”   “坎肩”一跳跃起老高,先是吓了一跳,而后便有些难为道,“不是我不要你跟着我,而是我现如今离开了森林,隐居与人世间,你这样巨大的身躯实在很难在人世里生活而不惹上麻烦。”   比它小上许多的老虎豺狼那些小东西,人类见了都吓个半死,更何况是它这般庞大的身躯呢。   人类的害怕上升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转变为杀戮,恐怖的杀戮!   “老大你放心,我已经不是五百年前的那个小飞飞了,我跟着老大吃了不少灵兽。灵力修为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十五年前有幸寻了棵灵草,现在我也修成了真身缩小之术。”   小飞飞呜嗷一声变换了身子,迅速变成一只极普通的小兽,个头与“坎肩”差不多大小,全身的毛发褪为淡淡的白色,獠牙与利爪都收敛了起来,现在再看去除了可爱便找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它了。   “坎肩”开心一笑飞向慕琉璃的肩头,扒拉着小爪子开心的很,“主人,小飞飞打算今后也跟着你,与我一起听从你的吩咐,还请你收下它。”   慕琉璃眸子一转低首瞧向那只可爱的白色毛绒小兽,圆滚滚的脑袋甚是可爱,淡淡道,“它长的倒是比你可爱多了,小飞飞?既然愿意跟着我便跟着好了。”   远远地看向拓跋寒的方向道,“你不介意再多一张嘴吧?”   拓跋寒与她四目相对,“你高兴就好。”   这些个事他本就没什么意见的,那句只要你高兴就好,完全是出自真心的,即使心里憋得慌,却依旧想要千方百计的对她好。   “好。”   慕琉璃响亮地应了声而后命令道,“小飞飞,你以后就跟着拓跋寒好了,负责保护他的一切安全,我不希望看到他受伤而你却安然无恙的情况。”   有只大家伙随时随地的保护他,她便可以安心些了,也可以离开去寻找其它的几颗龙心石了。   “跟着我?”   拓跋寒微微一愣,“我不需要它,让它去保护你和小家伙。”   谁都清楚这只大兽的厉害,有它在身边就算不是高枕无忧也能挡去不少危险,那他也能稍稍安下心来。   两人都是为了对方,拓跋寒却忍不住借着这个机会试探道,“它跟着我或跟着你不都是一样的,你与我今后一定是一直在一起的,不是吗?”   黑眸紧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并不会一直在一起,也许我会离开。”   她的意思是她也许会离开去寻找其它的石头,但她还是会回来的,只是短暂的分别而已。   可拓跋寒听来却不是这样,几步上前,大手擒住她的手腕。声音突然便的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丝的怒气,“离开?离开去哪里?你是否一开始便打算离开我跟孩子?那你为何还要对小家伙这么虚情假意的?你不知道你离开的时候他会多么的伤心吗?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该死的冷清?”   厉声地问了一大堆,无非是对她将要离开的控诉。   慕琉璃有些受伤,刚刚便瞧出他有些异样,却没想他就这么突然爆发了出来,冲着她这般大吼也就算了,居然敢说她对小家伙的爱是虚情假意!   两人的性子倒是真心吵不起来什么架,再大的情绪遇到慕琉璃那淡淡然然的表情也燃不起什么火焰来。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居然不信她?   面上虽淡然的很,心里却纠结着不小的怒火。   用力甩开他钳制着自己的大手,脸色一变垫着脚尖就飞了出去,“坎肩”没想她会突然起步,小爪子扒拉着她的肩头,差点就摔了下来,好在小爪子勾着了她的外衣才歪歪倒倒的又攀在了她的肩头。   小飞飞扭扭捏捏的跃到拓跋寒的肩头,圆滚滚的小尾巴翘得老高,它还是第一次蹲在人类的肩头,不过拓跋寒那高超的轻功却让它不得不咋舌,只是前面飞的极快的慕琉璃貌似更加神秘莫测。   能收服九大圣兽的女人,应该是多么的厉害角色呢?   能让九尾火狐对她言听计从的人,该有多么的强大呢?   这些它现在也只能是有所猜想,真正的情况也只能等到以后慢慢去看了。   独孤傲与夏侯宁在墓外那神经也都一直绷得很紧,拓跋寒飞身冲进去的时候,他们两人出手都没拦住他,夏侯宁对于拓跋寒的了解很少,却从不知他的功夫已经练就到了如此高深的境界。   他是足足用力十成的功力,而独孤傲定然也不会示弱,两个高手也没能拦住,只见那男人如剑一般飞身出去,把他们都狠狠地甩在了几米外的地上。   “你相信她们能够安全地回来?说不定人已经死在了路上,也许根本没通过一个机关。”   小时候的记忆,这墓穴是他知道最神秘的地方,神秘的地方要比恐怖的地方更容易引起遐想。知道恐怖了便不会去,知道神秘了却依旧想要去瞧瞧,终究是没敌过内心的恐惧,却也想要探究那份神秘。   十九道机关?   到底是哪十九个机关之术呢?   他自然是希望她们能够平安回来,那他便能听听那里面的十九道机关是些什么了?   “我相信她,琉璃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子!”   独孤傲答得异常坚定十足,拓跋寒的身手确实也见涨了不少,她们联手便是强强联合,若是换了别人定是成了个累赘之物。   “就算是再厉害的女子,世上机关大师们合力设置的机关之术,她想活命那又谈何容易!”   “我倒是没觉得有何不容易的!”   慕琉璃淡淡的嗓音从洞里传了出来,紧接着人也飞身出了洞,身后紧跟着拓跋寒。   夏侯宁身子一僵,而后开心的飞身上前,“没想真的出来?还这般完好无损的!”   “胳膊腿都在身上,一样也没少。”   本是个冷笑话,她讲出来却有些冷飕飕的感觉,许是她那张脸着实有些冷了些。   飞身上了山崖动了下机关又把石门放了下来,这毕竟是皇陵,有的是那些冲着它里面所埋的那些宝贝进去冒险的人。里面的机关已经被她们破坏了差不多了,也不排除有人能闯进去机关的,不过那些个毒兽巨蛇估计很难对付得了。   这次若不是“坎肩”气势压倒了一切,她们可是有的忙了,她是第一次有感觉自己肩上蹲着的小东西真的是很厉害的圣兽。   施乐满头大汗的照顾着小家伙,从未感到过生活这么的不容易,可他却照顾的心甘情愿。   因为这小家伙可算是与他有缘,模样儿有可爱讨喜的很,比他那冷血无情的娘要讨喜的多了。   他见他这般痛苦心底也会泛酸难受。   “粥凉了,换一碗新的来。”   把碗里小家伙动都没动的清粥又端了出去。   他是喂得大汗淋漓的,可小家伙愣是一口也吃不进去,若是那女人回来了,知道这事,非得一脚把他踹飞了不可!   现在一想来,屁股都有些发麻。   “施神医,已经是第五碗了。”   碧月有些犯难,又重新换了碗热乎的。   “他就是不愿意吃下去,你让我怎么办?”   他就压根没喂过孩子,哪里知道递到他嘴边了,硬塞他便哭喊的厉害,那女人回来了听到他的哭声说不定会一刀了结了他。   总之怎么着都是一刀,端看他自己要被砍哪里了?   “一口也没吃下去吗?”   碧月也急了,“我进去喂他,不能让他饿着了。”   突然抛开了一切,心里只想着小家伙能吃几口东西才能有力气战胜病魔,便也不顾自己会不会也染上这病来。   施乐唉了半天,“唉,唉,你可不能进,我怕平白多了个卧床的。”   他是神医,所以知道这瘟疫之症的厉害之处,小家伙正处于最严重的阶段,她这样的身体进去,想不出事都难。   慕琉璃进院子时,正巧瞧见两人在那推推嚷嚷的,“你们干嘛?小家伙呢?”   见施乐身子立在屋门外,她那心脏吓的跳的极快,以为是小家伙出了什么事了,自己这番来回不会耽搁了什么吧? 第159章 转危为安   “小姐?”   碧月激动的叫了一声,眼睛瞥见慕琉璃身后的拓跋寒忙着又补了声,“爷。”   拓跋寒冷着面,并没有应她,而是紧跟着慕琉璃身后进了屋子。   瞥见床上躺着的小家伙,一张俊脸立刻沉了下来,转而布满忧伤。   小家伙小脸已经被烧得通红,脖子和嘴角挂在大大小小的水泡,小胳膊小手上也斑斑点点的起着一些水泡,眉头皱在了一起,小脸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慕琉璃哪里能见得他那副模样,拉开衣襟把怀里的复生草递个施乐,“你要的东西我取回来了,你赶快替他医治,我要他马上好起来!”   这么小就要受这般痛苦的折磨,看着他这般,好比有人拿着刀在她的身上割着肉一般。   拓跋寒却还指责她对小家伙的感情是虚情假意,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他还觉得假的话,那真心真意又该是怎样?   施乐接过她递来的草药,在嘴边闻了下,点头道,“我这就把这草药煎了。”   他稍稍识别了下,见确实是复生草,那悬着的心便安了下来。   有施乐这神医在,小家伙的病慢慢转好,连着三天服了施乐亲自熬的药,身上的水泡已经消了下去,小脸儿也恢复了往日的色彩。   身子好了,精神也跟着好了,赖在拓跋寒的怀里。父子两好不亲热,只是慕琉璃那心底还是生着拓跋寒的气,一直拿着冷脸对着他,对上了小家伙的圆眸才稍稍温和了些。   “爹爹,小灰灰,抱抱。”   口齿有些不清,总是把小飞飞叫成小灰灰,拓跋寒纠正了好几次,奈何小家伙偏偏就认定了小灰灰这名字,愣是不改口。   小飞飞一开始被他那纯真的模样给骗了,扭着小身子凑过去,一把被他抓住了尾巴,蹂躏了好久才挣脱开来。   一个猛地转身恢复巨大的银豹模样,本是想吓吓小家伙给他个教训的,却没想小娃娃见了它非但没被吓哭还咯咯笑出了声。   “他不怕的。”   “坎肩”在一旁悠闲的舔着小爪子,以一副前辈的口吻道。   它的真身可不比它小,小家伙见了笑的前俯后仰的,小手还挥着想要爬上来呢。   它的经验之谈是,远离拓跋闹闹,保护生命安全!   可小家伙偏生就对它来了兴致,一天到晚小灰灰,小灰灰的叫着。他那疼他的娘和爹,自然是不顾它的意愿,拎着它的尾巴就扔到了宝贝儿子的怀里,还不忘嘱咐着玩累了休息会。   “老大,这小娃娃什么身份?怎么这般难缠,我的耳朵这会还疼呢。”   小飞飞开始向“坎肩”诉苦。   它怎么着也算是个灵兽,被这么个小娃娃扔来扔去的着实有些伤面子。   “什么身份?他娘是我主子,他爹是你主子,那他便是我们的小主子,他想玩你便陪他玩会。”   小家伙的手劲能有多大,就那么点的小娃娃,无非是图个新鲜感罢了,不过也别怪它没有提醒它,是它自己不够机灵老是被抓住的。   煜日的新王来禹溪算是个大消息,夏侯宁想瞒也瞒不住,一群人去禹溪王陵墓的事也被一群与他敌对已久的人传到了现任禹溪王的耳朵里,被叫去宫里解释了大半天,禹溪王根本不信他这套说辞。   “煜日的皇子生病就要去挖我们父王的墓?五弟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禹溪王夏侯桀拍着椅把上的手柄,大声喝道。   “大哥,我以为她根本就是进的去出不来的,你也知道父王那陵墓设有十九道机关,却没想……”   不紧出来了,还真的带出了复生草。   “你以为?你以为?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这仁慈心软的性子?一个孩子而已,值得让你亲自带人去挖父王的墓吗?”   他知道他与世无争,更不在乎什么权势,所以他也乐意封他个宁王让他独自过着他逍遥自在的生活。   可是他不该挑战他的威严,挑战他们禹溪的威严!   “可那也是一条命,若真能治好这孩子的瘟疫,那以后也会治好更多的人,这件事便值得,值得我去做。”   事实证明那孩子活了下来,从那必死无疑的瘟疫里活了下来。   “救人?你以为这样做九弟就能活过来吗?他已经死了,被父王扔在了狼山上。”   夏侯桀的一声吼让夏侯宁的身子微微一怔,大手紧握着衣摆,显然思绪飘到了内心深处。   “就是因为我那时候还小,只能眼睁睁的见着父王把九弟扔到狼山而不能出手相救,可现在不同了,我有机会救那个孩子,我就必须伸出援手。”   九弟?   不知多久没提这两个字了,他依稀记得一个三四岁的孩童拉着他的衣摆喊五哥,那时桃花树下的孩童面若桃花。粉嘟嘟的小脸特别惹人爱,却没想那般可爱的孩子却得了最可怕的瘟疫,而他那个无所不能的父王却狠下了心把他的九弟那个只有四岁的小娃娃就这么遗弃在了狼群泛滥的狼山之上。   他那时十五六岁,是非黑白早已能分个清楚明白了,他也知道父王说的对。不狠心丢了他,死的将不会是一个他,也许这一整个皇宫的人都会跟他陪葬。   可他却一直不能忘记那孩子哭着喊着五哥救我的模样。   也许他从小便生的这副性子,总觉得他没有尽全力去救他。   每每从睡梦里惊醒时,他都甩不掉那孩子最后的模样。   他不否认这次这孩子的事又让他想到了以前的事,他又怎么能忍心去不管不顾这孩子的死活呢,他要尝试就算没有成功他也不会后悔的。   “窝藏瘟疫病患而不上报已经是一条罪了,你居然还敢带着人去闯父王安寝的地方不加悔改,这些个罪名加在一起,我看你是不想当这个宁王了!”   夏侯桀说到激动时,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兄弟之情,毕竟是牵扯着血缘的,他的这几个兄弟姐妹有几个不想把他从这龙椅上拉下来的,可他清楚得很,他夏侯宁却从来没有动过这心思。   “若是这样,大哥你能跟那些向你告密的人交代的话,那我不要这宁王的头衔又能怎样?”   他是仁义待人,却不代表他不会树敌,那些枉法的小人往往是对他恨之入骨的。   逮到了机会扳倒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他知道夏侯桀身为王上绝不能偏私,否则难以服众,不能让他为难,该他承受的他夏侯宁绝不逃避。   “你,先回去,明日请煜日王和煜日皇后娘娘进宫,我当面问个清楚。”   他还是不忍心撤了他的宁王之位,若能把过错都推给煜日那边,便可免了对他的惩罚。   夏侯宁这几日相处也约莫清楚了拓跋寒和慕琉璃的为人,与拓跋寒更是十分投缘,本就对两人的光辉事迹心生崇拜。这会见夏侯桀明显的是想要找拓跋寒他们的麻烦,马上应道,“大哥,他们也算是救子心切,我不觉得他们有何错。”   “你倒是仁心泛滥,我有说要追究他们的过错吗?你回去放心与他们说了去,我只是想要见见那个弑兄夺位的寒王爷罢了。”   夏侯宁回去便如实的跟拓跋寒与慕琉璃讲了,慕琉璃心知这帝王的墓不能轻易进,却没想还传到了禹溪王的耳朵里去了。如今闹得大了,现在摆明了她们这一边有些理亏,人家自然大大方方的请了,她倒不能软了气势。   “好,我去!”   拓跋寒也跟着应道,“禹溪王盛情之邀,拓跋寒哪有拒绝之理,只是来的匆忙未备薄礼,有些过意不去。”   客套话还是要说的,毕竟是承了他们禹溪皇家的恩情才救得那小家伙一命。   “哪里的话,煜日王客气了,只是夏侯宁没想会有小人去王上耳边嚼那舌根,所以还请煜日王小心应着。”   他得罪的人,都是些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专门喜欢使些阴损的招数,明个一见只怕又生事端。   他的担心并不是毫无道理的,第二日朝堂之上便站满了看他热闹的小人,都知道宁王善良温和。一副好脾气,如今却带着外人去闯自己亲生父王的墓,这罪名可不容忽视。   这个王上极宠的弟弟,禹溪宁王,江湖人称“夏侯五爷”的夏侯宁将会是什么下场,大家都在等着看。   “你就是煜日王和煜日皇后娘娘?”   夏侯桀要比夏侯宁大上二十岁左右,在他看来拓跋寒与慕琉璃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罢了,那语气也变的有些轻蔑。   “难道你要请的不是煜日王和皇后吗?”   慕琉璃气势上一点不输给他,不卑不亢道。   她从不认为她该对他有什么必要的谦卑态度,他既然对她们一脸不屑的,她也没必要跟他点头哈腰的。   “不知你们要如何解释擅闯我禹溪王墓的事?”   夏侯桀第一次被女人用话堵住,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却一点也没坏了他帝王该有的威严,依旧笑着与慕琉璃道。   “禹溪宁王亲自答应的事,我倒是不认为这是擅闯。”   慕琉璃淡淡一笑回道。 第160章 全身而退   那般的从容与淡定,好似这面前坐着的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谁都知道这夏侯桀算是这大陆之上权势最高的人了。   这大陆之上最强的国家就是禹溪,以此类推,那禹溪的最高统治者自然便是这大陆上最强的人了。   可就是这么个俯视苍生的厉害角色,第一次发现这世上还有女人可以直视着他的眼睛说话。   “宁王那是仁义之心泛滥,一时忘了国法,孤相信他已经知道错了。”   夏侯桀视线一转,落在一旁夏侯宁的身上。   夏侯宁直了直背,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这是在为他开罪,可他却不愿意把这些罪过都推到拓跋寒他们夫妇的身上去,毕竟是他带他们去的事实并没有错。   他还没来得及张口,那边慕琉璃便抢着话回道,“是吗?呵呵,我虽是个妇人,却也知道以仁待人。以仁治国的道理,禹溪王既然是宁王的兄长又是这九神大陆之上最威严的王者,相必也不会少了这份仁义之心吧。”   夏侯桀身子一顿,盯着这殿下的女子,只见她那小巧的红唇一动一动的,冒出的话却让他怎么也找不出话去回她。   她这分明是在逼他,逼退他想要定她们罪的想法。   殿下的其他官员,其中不乏有些是与夏侯宁敌对的,一心认定了这拓跋寒与慕琉璃是与夏侯宁一道儿的,便有些按捺不住。   “禀王上,臣有话要说。”   那边的带头的人瞥了慕琉璃,眸子带着凶狠道。   “说。”   夏侯桀一挥衣袖示意道。   “臣以为,仁义固然重要,可宁王带着人去盗先王的陵墓便是不应该的事。这根本不算是仁义之举,而是,而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举。”   贼眉鼠眼的模样,自觉做了件了不起的事,嘴角差点咧到了耳根。   慕琉璃最恨这种没事就搬弄是非的小人,冷哼一声,“盗墓?我倒是想问问你哪只眼睛见我去盗墓了?还是你见那老禹溪王的墓里少了什么?滚进去瞧瞧少了东西再来嚼舌根也不迟。”   眸子里带着徐徐寒光,“别说我没提醒你,那墓道里毒蛇猛兽,暗箭毒针,我只怕你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她这话是用来吓他的,可也是实话。   虽轻描淡写的,却透着一股让人战栗的气息。   “你这女人,好个悍妇!本相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那人正是禹溪的右相,身处那个位置的人,免不了有些官威官瘾。平日里这朝堂上虽不是什么一手遮天的人,可却也是颇受人追捧,连那夏侯桀待他也是客气的很。   这番怎么受到了慕琉璃那几句讪骂与教训的话。   夏侯宁向来不管这朝堂上的事,自诩待人和善,却与这右相结下了些小仇。   这右相的儿子强暴良家妇女,被夏侯宁给办了,那怀恨的种子便算是埋下了。   为了给儿子报仇,这右相可是费尽了心思,奈何这夏侯宁干净的根本让他找不出任何的把柄。这次算是被他个守到了,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发誓要弄的夏侯宁永不翻身的。   夏侯宁也明白他就是在背后捣鬼的人,更是清楚他的目的与手段,越是这样越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给拓跋寒他们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慕琉璃依旧微微一笑,那手却扬起朝着那右相扇了过去,只要她想打的人,以她的身手这世上又能有几个人能躲得过去。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大殿响起,那右相被她扇的连翻了几个跟头,她知道此时在气势上绝对不能弱下去。   “我慕琉璃是煜日的皇后娘娘,岂是你这般鼠辈能够辱骂的!这巴掌是告诉你,言多必失,说事之前麻烦给我擦亮眼看清楚你面前站着的是何人!”   其实她倒不是真生气,悍妇?   既然这么说了,她若不再强悍点,倒是辱没了他赠送的“悍妇”一词儿。   拓跋寒怀里的小家伙一点也没被这情景吓住,趴着他爹的肩头拉着拓跋寒肩头的小飞飞玩的不亦乐乎。   那兴致可真是好,慕琉璃那巴掌扇下去后,可真是骇住了殿上的所有人,除了拓跋寒和小家伙。   拓跋寒那心底可是想着这巴掌她不扇他也会上去赐给那多嘴的人。   小家伙则是以为他娘娘在玩什么新鲜的游戏呢,毕竟慕琉璃从始至终都挂着微笑,淡淡的有些魅惑人的微笑。   “你……”   那右相被她扇的嘴巴都歪了,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   “煜日的皇后娘娘?孤可不觉得你有那权力打禹溪的右相!”   夏侯桀面上显露的全是不满,这女人居然敢在他面前动手打人,打的还是他们禹溪的右相,这事传了出去禹溪的面子往哪里摆!   他夏侯桀的面子又往哪里摆!   这九神大陆上的其他国岂不会舀他们禹溪作为笑谈?   “王上要蘀老臣做主啊!”   那右相本就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这会又显尽了谄媚的本事,“老臣的伤倒不算什么,可是禹溪的面子重要啊!煜日的皇后跑来禹溪打了禹溪的右相,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老臣只怕,只怕……”   这人却是越说越来劲,说着说着便老泪纵横了。   “煜日王你必须给孤一个说法,否则孤定要讨回个公道。”   这话又向着一直未开口安静的站着的拓跋寒说的。   “孤觉得该打!”   拓跋寒也摆起了王者的架势,声音冷的像要把人冻结,“若是我出手,他便没那狗命在这乱叫了。”   曾经的煜日寒王,大陆上众人闻风丧胆的“杀神”此时眸子带着杀气,重重的杀气和一点也不退让不服软的威严之势。   同样是王者,却不会因为他的国家弱小而显得气势微弱,反倒像要压过那坐上的夏侯桀。   慕琉璃轻瞥了他一眼,知道他那是为自己出气呢,可这事万万不能闹大了。否则惹怒了这禹溪王也必然是个麻烦事,这煜日刚稳定些,可不能再平添战乱了。   拓跋寒刚上的位,这首要之举自然是稳定民心,而黎民百姓要求的无非是温饱与太平的日子,何况这对手还是大陆上最强大的禹溪,不用想这场仗也打不得。   夏侯宁也被两人的态度吓了一跳,他本是像要从中说些好话,化解这场纠纷的,却没想是越弄越复杂,越弄越紧张。   两人的气势都不弱,显得好似他们才是这大殿上的王者,弄的夏侯桀是越发的生气了,好脾气全都用光了。   啪地一掌拍在椅把上,毫不掩盖此时的怒气。   “孤以为孤算是以礼相待两位了,若是煜日王不识相,那孤也没话可说!”   直接让人抓了他们关进牢里,看看他们还能怎么横!   “慢着,我有话要说。”   慕琉璃幽幽道。   “王上,息怒。”   夏侯宁也帮腔道。   “老臣觉得王上一定要把他们抓起来,关进大牢!”   可有些人却不依不饶的。   夏侯桀一摆手,想看看慕琉璃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他的怒气可是被挑了起来,别人动不得她们,可他夏侯桀却可以!   因为他是九神大陆上的王者,所有人都该对他俯首称臣,这是他父王从小便教他的道理,为君为王的硬道理。   “说!”   与一开始的语气不同,此时完全变了个态度,君王本就喜怒无常的,更何况他这怒火是慕琉璃她们引起的。   “禹溪王对我们是以礼相待,慕琉璃很感激,可这右相却三番五次出言不逊。琉璃这巴掌也是想要蘀您教训下这满口胡言的小人罢了,按照煜日的律法诬告者可是要被打入大牢的,严重的譬如这位大人这样诬告皇室之人的那开始死罪!难道禹溪的国法没有这么一条说法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满口胡言的是你。”   那右相捂着嘴巴,啰啰嗦嗦的挤出一句话。   “宁王是本宫的朋友,对小皇子更有救命之恩,本宫这巴掌也是蘀宁王扇的,就扇你这满口胡言,欺君犯上的小人。”   慕琉璃句句如刀锋,容不得他辩解,“盗墓?本宫见到的是为救人命不顾一切的好王爷!不忠不义?何为不忠?何为不义?他一没祸害百姓,二没不敬当今禹溪王。你倒是说说看哪来的不忠不义一说!”   慕琉璃完全一副,我扇你没扇错的气势,她是摸清楚了夏侯桀对于夏侯宁的兄弟之情,所以不管怎样也要拉着夏侯宁才能转危为安。   “但是他对仙逝的老王上不敬了,他带人扰了老王上的陵墓。”   那人早就准备好了一大堆的说辞,虽说得断断续续却也还算有理。   夏侯宁老老实实的立在那,半天也没插进去一句话,却没想这话题又转到了他身上。不过这样也好,若是有罪,他一人承担便好了。   慕琉璃可不怕他,“扰了老王上的陵墓?怎么就算是扰了呢?莫非老王上托梦与你告诉你我们扰了他的安息?”   喜欢无理取闹的人,她便以无理的方法对他。   这话那右相可不敢随便应着,若是真应着那便真是欺君了,扭捏着道,“那倒时没有。”   “没有托梦与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扰了他的安息,你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进去那陵墓便是去盗墓了,你倒是说说我到底盗了那里面的什么东西。”   双手一摊,“你尽管搜搜看,若是真被你搜出个东西出来,我慕琉璃二话不说自己走进大牢里去。”   对待什么样的人便用什么样的法子,对付这样的小人,她可是一脑袋的好法子,就怕他还不够她玩的。   她完全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架势,倒是看看这人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她这番气势确实是压住了那人的气焰,那人被顶的半天没放出个屁来,平时都巧舌如簧的,现在却半点气势舀不出来,让个女人顶的哑口无言的。   其他个大臣还不都看尽了他的笑话。   夏侯桀那心底却是有些矛盾的,一面这女人确实用她那张嘴救了夏侯宁,几句话解决了他昨个一宿没睡的困扰。   可却又不甘心她就这么触犯了他这个禹溪王的威严。   小家伙许是玩的有些累了,趴在拓跋寒的肩头朝着慕琉璃撒着娇道,“娘娘,觉觉。”   他那睡意完全是不受控制说来就来,根本没感觉这大殿上的环境又多么的紧张。   这稍有差池便是掉脑袋的事,当然,他娘是不会安静的站着等人来舀她脑袋的。   “禹溪王若是没事,琉璃便先离开了。”   又是那般淡若的态度,好似刚刚并没发生多么大的事,却不知那右相被他吓的两腿已经微微打颤了。   “这……”   夏侯桀突然发现自己被她这么绕着,便把重点全放在夏侯宁的身上,而完全忽略了她刚刚动手打人的事,可这事却憋在他心里十分的难受。   一时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把她留下,毕竟按照她那一大堆的推理与证明,那右相完全是无理取闹咎由自取的下场。   他若再抓着刚刚那事不放的话,那自己也许会被她堵的很难看。   他倒是不知这九神大陆之上还有这么个厉害的角色,他父王有多么的沉迷与机关之术,他是很清楚的。那十九道机关有多么的厉害他也能想象得出,能从那陵墓里全身而退的女人,他绝不能小看了她。   可他也不能冒然的一句话就把两人关进大牢里处死,毕竟这个大陆上就算是战争也必须是光明正大的打,更何况他夏侯桀并不需要用卑劣的手段来守住他的江山。   因为他是这个大陆最强大的王者,无人能敌的王者。   “王上,小皇子的身子还有些虚弱,臣恳请王上准许她们回去。”   夏侯宁也想早些从这压抑的环境里脱离出去,也忙着出言道。   夏侯桀清了清嗓子只能应道,“好,既然小皇子身子虚弱,那煜日王便先回去吧,孤改日再请你们进宫一聚。”   改日,改日他会夺回他们禹溪的面子。   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九神大陆上的王者。   这结果是慕琉璃早就预料到的,所以她那面上的表情淡淡的没一点变化。   倒是夏侯宁深深的舒了口气,像是打了场多么不容易的硬仗。 第161章 激烈争吵   “琉璃姑娘的性子可真是火爆,连右相都敢打。”   夏侯宁回到府里便向好奇心十足的施乐道出事情的原委。   施乐倒是有些不以为然,笑着道,“打了右相又如何,哈哈,那女人的本事你是没瞧见。发起狠来,别说是一把掌了,要了他那命也不为过。”   以他对她的认识,杀人打人都是平常事,万万不该拿她当普通的女人家看。   夏侯宁以为这施乐与自己开起了玩笑,摇头道,“我不是与你说笑,那右相心胸狭窄,最能记仇。哎,这事说起来也要怪我,若不是我杀了他的儿子,他也不会到处找我茬,也连累了煜日王他们。”   仁心又开始泛滥起来,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慕琉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打的人,他要找也是找我,你叹个什么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是不信那卑鄙的小人能使出什么了不起的阴招来。   到时可别怪她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小家伙还真是困了,窝在拓跋寒的肩头呼呼大睡,拓跋寒怕他被夏侯宁他们吵醒,便抱着他想要回他们休息的屋子。   可却又不放心慕琉璃与同样留下的独孤傲。   那独孤傲虽一直静静的待着,可那双眼睛没少往她身上跑。   当事人自然是没觉得怎样不妥,倒是拓跋寒总觉得的心里堵得慌。   看着相邻坐着的两人,越发的不爽了。   大步上前,把小家伙小心的塞进慕琉璃的怀里,“睡着了,你哄着他。”   小家伙那圆滚滚的身子挨着了她娘,还稍稍的动弹了下,而后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下去。   慕琉璃习惯性的接着,稳妥的抱在怀里,动作轻柔的生怕一不小心吵醒了他,这议事的大厅自然是不适合他睡觉的,便起身抱着他往屋外走。   什么事都没小家伙来的重要,在她心底,早已有了轻重。   拓跋寒朝着几人打了个招呼也跟着她出了屋子,夏侯宁继续讲着今日大殿上的事,他认为了不起的大事。施乐和独孤傲听来却是马马虎虎,没什么感觉,谁让他们早就见识了慕琉璃的冷清和狠绝,知晓了她的手段和本事。   把小家伙安顿好,掖好了被角,才坐在桌边倒了杯茶水,悠闲的饮着。   她不是没看见拓跋寒那阴郁的脸色,可那又怎样?   她的性子如此便也不会先开了这个口。   终究有人是憋不住了,拓跋寒大手按住她那想要再去倒水的手,“我有话要与你谈谈。”   他受够了她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他想要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的爱上一回,他痛苦的连心都纠结在了一起。   “嗯。”   慕琉璃淡淡地应了声,却还是抬眼对上了他的黑眸。   “你,你一直在寻找龙心石?”   “嗯。”   “你打算集齐九块石头回去你以前的家?”   “嗯。”   她确实是想要回去,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手创立的魔兵团被那暗杀她的小人夺走,但她还是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有他和小家伙,有她牵挂着的人和事。   “那你就不该来招惹我,也不该对小家伙那么好。”   拓跋寒吐出这些字时,手下的力道也加重了。   慕琉璃能察觉出手腕处的力道,却依旧淡漠的很,只是眸子定定地看着他,“我不觉得我回去这件事与小家伙有什么关系。”   她爱小家伙的心与他无异,她可以为了小家伙牺牲一切,包括她的这条命。   “怎么没关系?你对他这般好,若是你离开了他,你有想过他的感受吗?你让我去哪里替他找个娘亲?”   一连串的问话,声音却一直压的很低,因为怕吵醒了床上睡的正甜的小家伙。   慕琉璃拨开手腕处的大手,眸子里带着疑惑,“我便是他拓跋闹闹的娘,你若是敢找其他女人来做他的娘试试看,你找一个我打一个,看谁敢来。”   小家伙是她一手带大的,怎么能便宜的其它女人。   若是来个不靠谱的狠心后娘,待小家伙不好怎么办?   他这当爹的被美色迷了魂,还能去管儿子的死活,越想越生气,眸子里透着微微怒气,“拓跋寒,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女人?怎样的女人?哪里来的女人?”   “你既然走了,还会去管我找怎样的女人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想我离开好让你去找其它女人吗?好,你尽管去找好了,我这便带着小家伙离开,免得扰了你的美事。”   慕琉璃听他那话,心里不由的一紧,也不知怎么的,这嘴里便冒出一大堆连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她从不知道,拓跋寒简单的几句话会弄得她如此抓狂,她往日的淡定自如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拓跋寒本是想要与她好好谈谈的,却没想把气氛弄得更加紧张了,“什么美事,你要去哪里。”   见她突然起身,哪里还顾得她还在生气的事,一把把人拉到了怀里,大手环住她的腰肢,把她的身子紧密地贴向自己。   慕琉璃那性子上来了,还容他去抱,冷声道,“放手!”   “你要去哪里?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你以前说过你的心里只有我没有其他,那现在呢?为何又要离开?”   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里,可以一次不落的背出来,因为他已经在心底默默念叨了百遍千遍。   “那是因为你说你的心底也只有我,可现在你有了别的女人,我慕琉璃倒不至于下贱到去和其它女人抢男人。”   纵使这个男人是她搁在心底的。   “什么别的女人,你胡说什么。是你一直说要离开的,现在却又把错归结到了我身上,离开了我,便做好了打算与那独孤傲浪迹天涯了吧!”   两人都在气头上,便越说越不在一个道上。   都曲解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慕琉璃见他居然把独孤傲也搬了出来,气的用力推开他,扭头就往屋外走,恰巧遇见了前来寻她的独孤傲,二话没说便跟着他离开了。   风行见到拓跋寒时,拓跋寒已经在屋外站了一个多时辰,小家伙在屋里,他又不能丢下他去追她们去。   只能压制住心底的不舒服,握拳立在屋外。   那女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人有说又笑的离开,而他却还傻傻的相信她的唯一论,什么他是她心底的唯一,都是屁话!   “爷,夫人让我来说一声,小少爷若是醒了就带他去前厅吃饭。”   风行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拓跋寒眼里的怒气,硬着头皮上去传话。   “她人呢?为何自己不过来?”   “夫人与独孤大当家的在商量事情。”   风行实话实说,他看到的确实是这情况,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谁都知道那独孤大当家喜欢他家夫人,可他家夫人却一点机会也没给人家。   “商量事?有多少事要商量,要商量那么久?”   本来心底就不舒服,这会更加发堵了。   “属下也不清楚。”   他只是传个话罢了,爷没必要拿那眼神射他吧。   “呀,小少爷!”   风行视线突然一缩,盯着那屋子里正中央坐着的小娃娃叫出了声。   拓跋寒忙着回头,只见小家伙蹲在地上,朝着他露着他那几个白白的小牙齿,笑的正开心呢。   “他怎么坐在了哪里?”   紧张的上前抱起小家伙上下检查了下,见完好无损,才舒了口气,那床离地面少说也有小家伙一个半人高的高度,他是怎么下来的。   视线落在那床边晃荡着的锦被时,才豁然开朗,这小家伙睡醒了没寻到人便自己顺着锦被攀爬了下来。   这事本是没什么大不了,却被风行传了开来,把小家伙神化的犹如给小仙童般厉害。   拓跋寒抱着小家伙进入饭厅时,慕琉璃正与独孤傲垂首在说些什么,面上带着她特有的微笑,神神秘秘的却又十分魅惑人。   故意在小家伙耳边道,“去找娘娘。”   小家伙虽小却能听懂他那句娘娘,挥着小手便朝着慕琉璃大喊,“娘娘,娘娘,抱抱。”   他那讨抱的功夫可是练得很到位,小手扒住慕琉璃的脖子,小身子已经挤进了她的怀里,甜腻腻的朝着慕琉璃的腮边就是一个湿漉漉的吻。   慕琉璃不得不分神去理会小家伙,而暂时从与独孤傲的谈话里出来。   独孤傲朝着拓跋寒礼貌的一笑,这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在拓跋寒看来却是一种轻蔑的嘲笑。   并没有回他一个笑,而是拉了张椅子坐在了慕琉璃的身侧,“我们明日便回煜日,拓跋寒多谢宁王这几日的照顾。”   他必须想法子把她们两人分开,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爆发出来。   慕琉璃没有开口反对他,而是抱着小家伙动筷子夹起了一块豆腐,弄的碎碎的递到小家伙嘴边。   她与独孤傲商量的就是这几日尽快离开的事,必须准备好一切,最好是今晚趁着夜色就离开,否则那夏侯桀改变主意想要对她们不利,那便是麻烦事了。 第162章 误会加深   可这些拓跋寒又不知道,还在为两人太过亲密的谈话心中不爽。   “哪里,夏侯宁这么做也是应该的,就算不是小皇子,换了别人,我也会伸出援手的。”   说到底他也没做什么,只是把她们带到那禹溪王的陵墓所在处罢了。   要说起来,成败的关键还是他们夫妇,若是换了别人,指不定已经死在那墓里了。   那他不仅当不成好人,还落了个害人的名号。   拓跋寒又客气了几句,台面上的事,总是要有人去应酬的,慕琉璃是个极少说话的人。   可拓跋寒此番代表的是煜日的王上,总不该少了这份礼数。   只说是这几日就走,却一直没定什么日子。   今日能完好的从宫里出来,那夏侯宁想来也算是有惊无险,这顿饭也吃得开开心心。   众人开心便都小饮了几杯,拓跋寒今个是被气着了,谁敬的酒都照饮不误,一会的功夫就下腹半坛子了。   他那酒量按理说是不该醉的,可这夏侯宁拿上来的都是些收藏了百年的老酒,那酒要比一般的酒烈上许多,通常是用来招待江湖上那些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朋友的。   拓跋寒这般不顾后果的猛灌下去,很快有了反应,酒气上脸后说话也有些不大对了。   这番眼里瞧过去,正夹菜给慕琉璃的独孤傲简直就是在给他难看。   筷子一抬,有意的挡了过去,“她不喜欢吃这东西。”   本是安静吃东西的慕琉璃也抬眼朝他看去,对上他那双冒火的眸子,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她可以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怒气,可她却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独孤傲被他这么冷不丁的一拦,极为狼狈地看向掉了菜和脱手的筷子,也不明白这拓跋寒怎么突然火气这么大。   桌子上的场面一时落的有些尴尬,慕琉璃这个事件的源头也待不住了,起身道,“你们慢吃,我饱了。”   是饱了,被拓跋寒那人给气饱了。   她这一走,那拓跋寒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以为她这是摆脸色给他看呢。因为他当面给了独孤傲的难堪,越想那心里越难受,那手里的酒也灌的猛了些。   夏侯宁收藏的那些好酒,就被他当水一样的整整灌了五大坛子。   “酒呢,来人,拿酒来。”   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心里的想法,也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害怕她那冷情的态度,慕琉璃本就是个捉摸不定的人,也怪不得他患得患失了。   “不是在下小气,您真的不能再喝了。”   看着桌子上趴着的拓跋寒,夏侯宁无奈的劝道。   他算是他见过最能喝的主了,他那烈酒平常人一坛子就该要人抬着出去了,他却硬生生的喝了五坛子下去才歪着脑袋趴在桌子上。   “我没醉,风行去帮我拿酒来。”   这边夏侯宁的人叫不动,便嚷嚷着要风行去拿。   风行那个为难啊,一面爷的命令不能违抗,另一面确实是看他不能再喝了。   “爷,这大晚上,别喝这么多,夫人和小少爷该睡下了,要不我也扶你回去休息吧。”   这一大桌的人,此时只剩下拓跋寒和身为主人不得不陪到底得夏侯宁了。   慕琉璃是抱着孩子回来了,可小家伙傍晚的时候睡多了,一直在床上蹦蹦跳跳的玩着。玩了会便想起亲爹来,嚷着要爹,“爹爹,觉觉?”   他不喊还好,这么一喊,慕琉璃才发觉拓跋寒还没回来,便差碧月去寻人。   碧月那小胆子,见拓跋寒在那边大喊大叫的大腕喝酒,整个跟变一个人似的,早就吓坏了,回来如实报了。   “还在喝?”   还喝上瘾了。   “去让风行他们过来,我有话要说。”   本还想与他说说今晚离开的事,现在看来跟个酒鬼没什么可说的了。   寻来风行和风潇道出计划,两人全都听凭她的吩咐,并没什么意见,倒是风行好心问了句,“那爷呢?爷怎么办?”   “不管他,他有本事喝,就有本事回煜日去。”   这拓跋寒到底是发的什么疯。   她是被气急了,才狠狠地道。   风行尴尬的很,这问还不如不问的好,直接把爷架上车得了,这会以夫人这态度,看来是真生气了。   “小姐,这不好吧,就留爷一人在这?”   “他喜欢这,便让他呆在这好了。”   说不定还能遇上个满意的女人,带回去做他后宫的佳丽。   以前就有听过男人有权就变坏,可这拓跋寒也变得太快了吧。   若是按照这个道理,他这煜日王后宫三千也没人敢说个不,只是她慕琉璃没那胸襟做他三千佳丽里的一个。   狠话是这么说了,小家伙屁股一沾上马车就嚷着爹爹,没得闹着要见拓跋寒,风行见来了机会忙着在一边道,“小少爷别急,我这就去喊爷去。”   递了个眼神给风潇,两人一溜烟的消失在慕琉璃眼前,慕琉璃又不是真就狠得下这心扔下拓跋寒不管不问的,便也随着他们去了。   过了一会,两人把醉醺醺的拓跋寒抬了过来,此时的拓跋寒酒劲上来了,昏昏沉沉的嘴里还说着醉话,“酒,酒,拿酒来。”   见他那样醉醺醺的,独孤傲便建议要把他单独放在一个马车内,可小家伙却不乐意了。拉扯着他的衣摆不松手,那眼眶里的泪都在打转了,慕琉璃实在没了办法,有舍不得小家伙哭,只能应着他的要求把拓跋寒扔进了她们的马车。   夏侯宁这边刚送了一口气,就听施乐来说是他们这行人都得走了,以为施乐也喝多了说的醉话。外加他自个也陪着拓跋寒喝了不少,摆摆手说了句好,便笑着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施乐却没当他那是喝醉了的醉话,只当是辞了行了,便也随着独孤傲跟着慕琉璃的马车趁着夜色离开了宁王府。   马车的颠簸没能晃醒拓跋寒,小家伙也不嫌弃他那一身酒味,挤在他的身边紧挨着他躺着,不一会也呼呼大睡起来。   慕琉璃却生怕拓跋寒这人睡梦里会突然发酒疯伤了小家伙,只能倚在一旁看着那紧挨着的爷俩。   看着那熟睡的面容,那心底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好在拓跋寒虽喝了酒,却没发酒疯,睡的极安稳,大手还把小家伙往自己怀里揽了揽,习惯性的把慕琉璃盖在他身上的披风往小家伙身上拉了拉。   他这举动虽很自然,却让慕琉璃鼻头一酸。   她想他是个合格的爹,小家伙能有他这么的疼爱也是她一直庆幸的事。   只是他最近没来由的怒火让她有些不知所以,无所适从。   “嗯,嗯……”   熟睡的拓跋寒突然哼了几声,断断续续的好像在讲些什么。   慕琉璃好奇地把耳朵凑了过去,才听到他嘴里不清不楚的话,“琉璃,琉璃,别走,别走……琉璃,琉璃,我爱你,爱你,爱你。”   后面那三个字,慕琉璃算是听的真真切切,拓跋寒也连着念叨了好几句。   咬了下唇瓣,慕琉璃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他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虽是酒后的疯言疯语,却也该是酒后吐的真言。   “琉璃,我好难受,心里好难受。”   “琉璃,留下来,别走。”   慕琉璃是没见过其他人喝醉了是什么模样,只知道这拓跋寒的表现是话多,好似要把平日里没说的话全都要加倍讲回来一样,絮絮叨叨的讲了一夜。   亏得小家伙一向睡得安稳,否则早就被他给吵醒了。   这一夜慕琉璃听的最多的就是拓跋寒那脸不红心不跳的表白,她也断断续续的明白了他之所以反常,全是因为他以为她要走了,而且再也不会再回来了。   她不知该怪自己没讲清楚还是怪他想得太多。   小手抚上他的额头,轻轻的理着他的发,睡着的他与边上的小家伙一样,惹的她忍不住去碰触他。   她从不知他的心里有这么多的痛苦,也从不知他会想的那么多。   俯下身子轻轻地在他唇瓣上印下一个吻,幽幽道,“只要你想抓住,我便一直都在。”   拓跋寒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涨的厉害,身边小家伙呼吸的声音引着他朝身侧看去。   见小家伙那圆圆的小脸蛋倚在他的胸侧,已经成了横着躺的姿势,宠溺的把小身子抹正,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环境,马车?   怎么一觉醒来,人就躺在了马车上,而身边还有熟睡的小家伙。   警觉性的起身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只见慕琉璃与独孤傲在说些什么,昨日的事又都突然涌进了心头。   慕琉璃是一夜没睡,趁着大家休息的空隙,出来透口气。独孤傲上前来与她说话,她总不能不理人家,所以只是简单的应了几句罢了。   却没想被拓跋寒看进了眼里,刻进了心里。   两人的视线对上了,慕琉璃的眼里映着笑,虽然是淡淡的却还是美丽的让拓跋寒晃了神,只是他以为那笑并不是为了他而展现的,而是为了她面前站着的独孤傲。   阵阵苦涩在胸口蔓延了开来,他不知本还是好好的两人,如今为何会走到这步田地。 第163章 她的道歉   “风行,怎么回事?”   拓跋寒扶着马车的边缘,脑袋还有些昏沉,问向一侧的风行。   风行本是在一侧低着头喂马的,一听那拓跋寒的声音,忙着起身抬头,“爷,醒了?昨个夜里你喝醉了,夫人吩咐连夜离开禹溪都城,这会我们已经在都城外了。”   顺着拓跋寒的眼神视线也跟着停在慕琉璃和独孤傲的身上,忙着解释,“独孤大当家的一直不放心咱们,也跟着来了。”   看爷这表情不会又误会了吧,他可是旁观者清的很,他家夫人对那独孤大当家绝对半点意思都没有。   “不放心我们?我看是舍不得她吧。”   满口的酸味是拦也拦不住的,谁让那独孤傲从一开始便不掩饰自己对于慕琉璃的情义呢。   风行一时找不到话去答他,只能讪讪一笑带过。   他们两可是历经生死,共同患难过的人,怎么这会生活稍稍平静了些,又生出这么些事来。   在他眼里,他家爷是爱惨了他家夫人,而她家夫人也是钟情与他家爷的,这一家三口绝对是旁人看着都觉得幸福的一家。   “爷,属下去舀些吃的来。”   适时的转移话题是最好的办法。   拓跋寒也没应声,依旧定定地看向慕琉璃和独孤傲并肩而战的方向。   以慕琉璃的敏锐感,早就察觉到了拓跋寒射过来的那条视线,朝着独孤傲淡淡的一笑便迈着轻松的步子朝着拓跋寒那边走去,若是昨日以前对他还是有是怨气的,经过昨个一整夜早就消失不见了。   心里记着的都是他这傻子的酒后疯言疯语,“醒了?”   “我,风行说我昨晚喝醉了。”   对上她没来由的笑,拓跋寒一时失神没反应过来,没话说只能胡乱应了句。   “嗯,是风行和风潇架着你上的马车,躺进车内你便呼呼大睡起来。”   她温顺的答着她的话,没有一点不开心,就好似昨个他与她根本没有吵过架一般。   拓跋寒心里想,若真是这样该多好,他们回到从前,她还是那个属于他的慕琉璃。   可他心里清楚得很,他们的问题并不是他喝醉了睡上一觉后就会消失的,大手扯住她的胳膊,“昨天我们……”   “这附近刚好有条小溪,你去洗把脸吧,待会我让碧月舀些吃的给你。”   依旧是温柔似水的态度,这与昨日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拓跋寒实在很难适应。她若是骂他或者舀脸横他,他都不会觉得奇怪,可她偏偏对着他温柔的笑,在他刚与她大吵了一架之后,让他怎么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与我一起去吧。”   他拉着她的手道。   没想慕琉璃却轻轻地点着头应好,这着实又把拓跋寒吓了一跳,小家伙还在睡。这儿还有独孤傲他们照看着,那小溪离她们停车的地也顶多一百来米,慕琉璃笑着应下他的要求也没什么不妥。   可一切在拓跋寒看来却是有违常理的,特别是摸清楚慕琉璃的秉性之后,就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了。   捧了捧清水使劲地往自己的脸上泼了上去,想要确定自己是清醒的状态,以便证明自己所看见的所听见的都是事实。   晨曦的阳光洒在水面上,呈现一种波光粼粼的美景,慕琉璃半倚在溪边的树干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逸,昨个一整晚生怕拓跋寒一个酒疯伤了小家伙,那眼是一夜没合,现在享受着这温暖的阳光闭着眼睡意十足。   拓跋寒清理好自己的脸面后便瞧着大树下的慕琉璃,一副安然舒服的模样,又不忍心打扰她。若是以往他铁定会凑过去抱着她,把她抱回马车里,最好能在独孤傲眼前绕上一圈宣誓自己的所有。   而现在,两人的争吵让他有了芥蒂,他生怕一不小心惹得她不开心了,她会生自己的气。   “拓跋寒,抱我回去,我好累,不想走。”   慕琉璃早就感觉到他的气息,本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不顾一切的轻轻把她抱起,让她靠着他那温暖的胸膛,却没想他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挡着了她的阳光。   拓跋寒心里一喜,听着她那懒洋洋的撒娇声,顿时忘了所有,长臂一伸向着她环去。   慕琉璃倚在他的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礀势,小手攀着他的脖颈,突然袭上他的薄唇,“好了,不准再生气了,我可是向你道歉了。是我不对,我没说清楚,我是要回去。可是我还要回来的,我才舍不得小家伙呢,当然还有你。”   以前看电视,凡事看到男女主角讲那些黏黏腻腻的情话时,她总会觉得这未免也太假了点,却没想自己有一天也会用到,而且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讲出来。   “你说什么?”   拓跋寒以为自己听错了,把她又搂抱得紧了几分,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说,我回去只是有事要办,办完了就会回来,因为这里有你和小家伙。”   她知道他是听清楚的,可他既然想听,她很乐意再说上一遍,十遍百遍都可以。   什么叫死灰复燃,什么叫突如其来的惊喜,这会拓跋寒算是感受到了,“那你的意思是你与那独孤傲根本没什么?”   “那你呢?不是还说要蘀小家伙找个娘亲。”   慕琉璃也泛着酸味道。   两人很快相视一笑,抱在了一起,他们俩都是极聪明的人,可他们的软肋和盲点就是对方,所以绕了半天才发现原来都误会了对方。   “唔……”   慕琉璃还想说什么,粉唇就被东西堵住了,拓跋寒一番侵略过后,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她的唇瓣。   “小家伙的娘永远只有你一个,不会有其它人。”   拓跋寒很认真地道。   “那小家伙的爹也永远只有你一个,不会有其它人。”   慕琉璃笑着回道。   一切都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都要归功于拓跋寒的醉酒,可慕琉璃却是给他下了个狠规定,“以后不准再喝的这般烂醉如泥的模样了,小家伙若是学着你,变成了个小酒鬼的话,看我怎么诊治你。”   菱口微张咬上他的脖颈,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可拓跋寒却爱极了她这副母老虎的模样,抱她搂在怀里又是一阵反侵略。   “拓跋寒,不可以,会有人来。”   眼见这男人有些忘乎所以了,当这露天的地方是无人区了。   “额,我太高兴了。”   拓跋寒挠着后脑勺,笑的很开心,抱着她便往马车的方向走,“那我们回去继续。”   “谁要跟你继续,少臭美了。”   攀在他的肩头,娇媚的一笑,露出从未展现的娇美礀态。   有人说女人的温柔只展现给自己所爱的男人,这句话用在慕琉璃身上是完全符合的,一个冷情到有些冷血的女人,却能露出那样娇媚的模样,也许只有拓跋寒能让她如此。   回去了,某人也没能继续,慕琉璃哪能让他继续啊,别说车外的一群听力正常的大活人了,车内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对着她猛瞧的小家伙就够她不好意思的了。   “爷,吃的。”   风行是眼见着拓跋寒挂着一脸的笑抱着慕琉璃进的马车,才敢开口说话的。   “舀进来吧。”   拓跋寒愉悦的声音从车内传出,让他忘了刚刚还有人绷着一张臭脸带着一脸幽怨的模样。   现在的他只想早些回到煜日,继续他没完成的事。   只是,好像世事都不是很如他的意,或者说,慕琉璃的担心与猜测成真了。   夏侯桀果然在听说他们离开的第一时间,便传了令,整个禹溪国都下达了圣旨,凡事能请煜日王和煜日皇后回去做客的,必有重赏。   此时的他们还没出禹溪,而禹溪的各个城池却都早一步收到了宫里的黑鹰传书,夏侯桀这明显的是想要拦住她们的去路。众人聚在一堆商量了番,决定绕路去敖汉,一来能避开夏侯桀设在禹溪和煜日边境的阻碍,而来也能去瞧瞧夜雪她们。   “你怎么就知道他会有此举动?”   施乐自诩自己的脑筋一直很够用的,可遇到了慕琉璃她们,便总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跟不上她们。   慕琉璃一如既往的淡淡瞥了眼他,“若是你家邻居在你面前打了你的狗,你会怎么样?”   “他凭什么打我的狗?”   施乐不开心了。   “因为你的狗乱咬了人。”   “那你告诉我我来惩罚它就好了,也用不着他出手啊。”   “对了,那夏侯桀便是这心思,我当着他的面打了禹溪的右相。自然驳了他们禹溪的面子,也驳了他夏侯桀的面子,即使那日他碍着夏侯宁不对我们发难,也会找其它机会讨回去的。”   道理很简单,只是她想的比较多罢了。   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有些迟了,因为修罗殿的人传来消息,此番去煜日的路上的每个城池都收到了夏侯桀的旨意,誓要把煜日王一行人留在禹溪。   “要我说这事也要怪你,你说你好好的就不能收敛下你那脾气,没事打人家右相干嘛?”   施乐想了想,把这事都归结到慕琉璃身上。   慕琉璃还没开口反驳,身侧坐着的拓跋寒便开口道,“她这是想要转移注意力,殴打右相和有意破坏王家陵墓,你觉得哪个罪责大些?”   “当然是得罪皇家人的罪责大。”   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是狗屁! 第164章 有些无赖   慕琉璃递给施乐一个其实你也不算太笨的眼神,施乐讪讪的摸了摸鼻头,不得不再次佩服这女人异于常人的想法。   独孤傲在一旁无奈的一笑,只是说了句,“你呀,就是性子急了,凡事多想想看。”   若说施乐是个蠢人,一定有一大批人不同意,若真是蠢,也不会落个神医的名号,只是他的脑袋瓜全用在了医人治病上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慕琉璃并没有要嘲笑他的意思,反而要感谢感谢他,若没有他,小家伙此时也不会瞪着小腿活蹦乱跳的喊她娘娘了。   一行人加上两只兽,很奇怪的组合,改变了路线向敖汉出发。   避开了所有有可能设置关卡的道路,尽量绕着行走在偏僻的小道上,小道上有小道上的风光,山青水鸀的别有一番滋味。   慕琉璃全当是一家人出来郊游来了,抱着小家伙漫山遍野的跑,拓跋寒也跟着她们在遍布野菊花的山坡上扑着蝶,采着花。   这般舒舒服服的生活,看似平常却是他一直以来所向往的,没有战争。没有争夺,没有尔虞我诈,只是单纯的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只是他身上所背负着的一切,并不允许他停下脚步就此忘了尘世。   “琉璃,你说这世上若是没有纷争,没有战争该多好啊!那样我们就能安静的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了。”   拓跋寒搂着慕琉璃的肩,感慨万千。   慕琉璃柔顺地倚在他的肩头,淡淡出声,“没事,若是有纷争我陪你一起面对,若是有战争我就陪你一起战场杀敌,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乱世纷争,怎么会有一片乐土供她们去生活,何况他身上还背负着整个煜日的兴衰存亡。   看着不远处趴在“坎肩”背上追着蝴蝶,开心的哇哇大叫的小家伙,慕琉璃暗自在心底发誓,为了他,她会在这乱世创造一片安宁的天地。   她不要小家伙长大了也背负着与拓跋寒同样沉重的包袱。   一路有修罗殿的探子在前面探着路,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禹溪与敖汉交接处的最后一座城池,地处两国交界,街市与民风都带着两国不同的风情,也要比其它城显得杂乱无序。   也许是国运不同,禹溪的百姓总有一副我是禹溪人我自豪的高傲秉性在,一路上的街道时不时的听见高声叫卖“敖汉奴”的声音。   禹溪人喜欢把其它国家的百姓作为奴隶买卖,这是她早有耳闻的。   此时这座城地处禹溪与敖汉的边界,自然叫卖最多的要数“敖汉奴”了。   男的脱光了在四肢和脖子上套上铁链,拴在一个大笼子里。   女的则是裹着一块布,绑在木头柱上。   为了更方便买家近距离的去摸上一摸。   一路走来,慕琉璃发现,这地儿完全是个公开贩卖人口的黑市。   碧月捂着脸躲进马车,她可是未出嫁的姑娘,那些个光溜溜的大男人她可不敢看。   小家伙睡饱了觉,极不老实的探着小身子,想要往马车外面去,慕琉璃只是抱着他掀开马车的帘布,让他探出小脑袋去过过瘾。   “加快速度,尽快离开这街市。”   慕琉璃突然抱着小家伙隐到车内,冲着赶车的风行大喊了一声。   众人都是一头的雾水,施乐还笑嘻嘻的哼着小曲摇头晃脑的四处张望着。   拓跋寒看向慕琉璃,见她一脸严肃,本来略带笑意的脸冰冷一片,心知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身子一动,移动到她身侧,长臂一伸把小家伙揽进怀,出声问道,“琉璃,怎么了?”   慕琉璃掀开车帘对着那有些烦杂乱哄哄的街道冷冷地道,“这里的人都不太正常,我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   也许是天生对于杀气的敏感,只是刚刚轻轻的一瞥,她就能感觉到一阵扑面而来的杀气。   整条街道好似都布满了血腥,那些看似平常的商贩却并不是如表面的那么平常。   马车在咯噔的一声巨响后戛然而止,颠簸了一下,慕琉璃稳住了身子,手臂护着拓跋寒怀里的小家伙。   看来如今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爷,车子被一根突然飞出的木棍卡住了。”   风行勒紧缰绳,探着脑袋看了一眼被卡住的车轮道。   拓跋寒把小家伙递到慕琉璃的怀里,起身出了马车,“你们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若真是她说的那般,那这外面能飞出木棍来,指不定还能飞出点什么别的东西来。   慕琉璃搂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小家伙,静静的点了点头。   碧月所乘的马车上装着她们一路上的吃的和用的,驾车的风潇好在技术过硬。   紧急的拉住缰绳刹住了车,否则两辆马车相撞,后果将会是车毁人伤。   就这样,碧月还被撞到了脑袋,差点从车上滚下来。好在风潇出手稳住了她,吓了一跳的她,后怕的瘫软在马车上,“发生了什么,什么事?”   施乐和独孤傲本是在她们马车后面走着的,这会也都聚了上前,挤到了一起。   拓跋寒递给独孤傲一个眼神,“琉璃说此处杀气甚重,我们得小心些。”   眉眼一低瞥了下那被损坏的车轮,全身戒备了起来。   “风行,把那木棍舀开。”   潇洒的白衫在风里随意地飘着,手臂一挥示意风行去把那插在车轮里的木棍给取出来。   风行飞身下车,探下身去稍稍一发力便把那插在车轮下的木棍拔了出来,只见那木棍一出,一侧的车轮顿时裂成了几片,可见这掷出木棍之人的手段有多高明。   慕琉璃抱稳小家伙从车里飞身而出,一个轮子支撑的马车,倒向一边根本待不下去了。   慕琉璃脚尖轻轻点地飘在拓跋寒身侧,视线扫视了四周,眸子里全是寒意,手臂紧了紧把小家伙那往下滑落的身子又向上挪了挪。   敢对她出手的,她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若不是身侧带着小家伙,她可不会选择走上躲避这条道。   “琉璃,小心。”   拓跋寒大手把一大一小护在身后,因为这街道上的人群开始行动有序的向他们围了过来。   一个个满脸凶恶,手里不知何时都多了刀枪棍棒。   为首的一脸横肉,甚为彪悍。   一双贼眼紧盯着慕琉璃,连转都不带转的。   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了下来。   每走一步,那身上的彪悍之肉就跟着一抖一抖的。   看的慕琉璃真想一脚把她踹的远远的。   她虽是一贯的随意装扮,却一点也不掩盖她那绝色的美貌,那彪悍的壮汉那是越看越满意,越看那哈喇子流的越猛烈。   拓跋寒恨不得一刀剁了那贼眉鼠眼的壮汉,只是此时不好分身出去,一心只想着护住身后的两人。   “把这伙人给我抓起来,记住了,不准伤了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那么好的货色我可是第一次见。”   彪悍的汉子抹着嘴角,一脸馋像的指着慕琉璃。   他那一声令下,围上来的众人淫笑出声,“老大放心,美人儿我们会帮你留着的。”   听那意思,那彪悍汉子该是他们的头儿,慕琉璃视线锁定那人,淡漠的眸子里印着冷笑。   “就凭你们?有胆子的就上来,我站在着等着呢。”   她倒是看看他们何来的本事,一群不要命的蠢货,她给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要的。   “小娘子气势倒是不小,今个我便要尝尝你这泼辣劲,这边境禹厄城的女人可没一个长的像你这么水灵的。”   彪悍汉子舌尖一挑舔着嘴角,邪恶的一笑。   无赖流氓她慕琉璃是见得多了,出手教训的也不在少数。   那一个个哪一个不是凶神恶煞的,可到最后还不是跪在地上哀声求饶。   独孤傲眉头也打起了结,他是派人在前面探明了路,却没想这么个危险的地没打探出虚实来。   本来一派烦杂的景象原来都是装出来的,除了那柱子上和笼子里的奴隶,其它的卖家与买家原来都是贼人乔装打扮,难怪那慕琉璃瞧出了一股浓厚的杀气。   只怪他们眼拙,若是能早些发现,也能加快脚程,免得落入此番境地里。   想他独孤傲怎么说也是修罗殿的大当家,却连这危险都没察觉到。   “风潇,风行,你们护着碧月,我们这边不需要你们出手,只要顾好你们自己就好。”   她们这一群人里,也就碧月没半点武力,若是真打起来。最可能受伤的就是她了,先交代好了,以免打起来风行他们只顾着护住自己和小家伙了。   悠悠的看向拓跋寒,轻轻地点头一笑,再看向那围上来的众人时眸子里的神色瞬间转冷,“废话少说,要打便打,别耽搁我们赶路。”   视线定格在那个为首的彪悍汉子身上,她会让他尝尝她慕琉璃的手段。   众人都做好了开打的准备,那围上来的一众贼人也是一副就要扑上来的架势。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慕琉璃她们,心想这两女五男一个娃娃。外加两只毛茸茸的小兽崽子,这回要赚翻了,那女人先玩腻歪了再卖掉。那些个男子也算得上是绝好的货色,遇上个有断袖之癖的买家,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第165章 会有回报   “都给我上,谁抓住的奴隶,便是谁的!我高九说话算话,只不过那个女人必须留给我。”   那彪悍汉子做着美梦,那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着把慕琉璃压在身下的情景。   迫不及待的挥着手,示意那些手下加快动作,别磨蹭的坏了他的好事。   那些个壮汉举着刀枪就冲着慕琉璃她们砍了过去,拓跋寒举手攒起了拳头,拳头上聚集了武力流,一掌挥出,离他最近的壮汉一下子飞出了几丈之外。   眼神泛着寒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一只对慕琉璃垂涎的壮汉,又是一掌,这掌是发出了全部武力流,没一点含糊。   气到了极点的他,恨不得一掌就能把那壮汉打死。   那壮汉一身横肉抵挡下不少武力流,再加之本就是有着不弱的身手,拓跋寒那一拳虽是把他打趴在了地上,却没能一招要了他的命。   口吐鲜血,没想自己占地为王,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一招制服。   在这些个弟兄面前脸面算是丢尽了。   慕琉璃那边虽一手抱着小家伙,那另一只手可没闲着,好久没活动筋骨了,不打个过瘾也对不住这些挑衅的恶人了。   “坎肩”和小飞飞摇身一变,也加入了战局,只是它们还没来得及挥掌,那些个贼人早已笑的东躲西藏起来。   慕琉璃额前冒着黑线,早知这两个小东西只要一现身就能摆平这事,也省的她跟他们废话了。   本以为怎么说都群杀人放火的强盗,该是有些胆量的,只是没想这胆量小到连小家伙都不如,小家伙看见它们这两个真身还笑的咯咯出声的,没想到这一群大人倒是吓的抱头鼠窜了。   小家伙这会有来了兴致,挥着手向着小飞飞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小灰灰,小灰灰。”   众人实在不明白,这么大个家伙怎么就得了个小灰灰的名字,如此可爱的名字怎么看都不搭配。   施乐只是踹开了两人,正准备捋起胳膊大干一场呢,众贼人就被“坎肩”它们吓跑的没影子了。   嘴里还念念道,“真没意思,怎么溜的那么快,大爷我还没打过瘾呢。”   独孤傲也以为,这么一群人围上来,该是场硬仗的,却没想结局如此出人意料。   他那手只不过刚刚抬起,还没机会落下呢。   群人逃跑,只留下那个被拓跋寒出狠手打趴下的彪悍汉子。   慕琉璃把小家伙搁在“坎肩”的背上,小家伙开心的拉着“坎肩”脖颈处的狐狸毛,小脸儿蹭着“坎肩”的背部,别提有多开心了。   朝着拓跋寒看了一眼,示意他留神看下小家伙,自己则是迈着步子一步步的走向那趴着的壮汉。   浅浅玉手举起风行拔下来的木棍,径直的走向那人,手臂一抬一下子把木棍砸向那人,眼里泛着笑,微微的却让人背部发冷的笑。   “我就站在这了,你倒是爬起来啊!刚刚那股狠劲哪里去了?”   木棍落下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   那地上的彪悍汉子被她这么一砸,疼的哎呦哎呦大叫起来,又吐出一大口鲜血出来。   慕琉璃出手绝不算轻,刚刚这大汉满口胡言她早已满心不爽,此番还能饶了他便不是有仇必报的慕琉璃了。   “给我说话。”   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里面透着一丝不耐烦的意味。   那壮汉几口鲜血喷了出去,身子动都不能动了,嘴角扯了扯。脸色一阵惨白,他们这种无恶不作的恶人,什么阵势没见过,如今却被一个女人踩在脚底下动弹不得。   面子上怎么也说不过去,可那身子却抖得厉害,起都起不来。   刚刚那冷面的男人的一掌已经够他受的了,这女人又补上这几棍子,一股血腥的甜味。一直从喉咙传到舌尖,在嘴里蔓延了开来,“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身手,只是一掌就让他动弹不得了,今个眼拙到底是惹到了哪路神仙?   “我们是什么人你没资格知道,倒是你,刚刚不是想要把我们全都抓起来的吗?你倒是起来呀!”   慕琉璃轻笑出声,瞥了眼那吓的浑身发抖的壮汉,他那一身的横肉算是白长了。刚刚那气势,她当自己遇见了多么牛叉的人了,原来只是只没半点用处的软脚虾而已。   “我,我……”   那人吞吞吐吐的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偷偷瞄了眼“坎肩”和小飞飞,那样的猛兽,他还是第一次见。还同时出现了两只,那小娃娃居然敢爬在猛兽的背上,还笑得那么开心,可想而知自己是遇到了怎样一批恐怖的人。   他哪里还敢抓她们啊!   这姑娘是故意与他说笑的吧。   那些个奴隶胆子也都很小,见了变身的“坎肩”和小飞飞,一个个吓的有的缩在笼子的一角,有的急的在笼子里前后左右地晃着木头栅栏,生怕“坎肩”它们一个不开心那大口就向着他们张开了。   那些个绑在木柱子上的女子,则是被吓的一脸惨白,本就凌乱的身子,也在风中颤抖着。   只是一人有些淡定自如,那一身的狼狈虽看着有些凄惨,可那一脸的淡然却让慕琉璃刚刚就注意到了他。   无意间两人视线又对了上,那人居然开口道,“请姑娘救救我们!”   慕琉璃知道那声姑娘是喊的自己,一脚踹开那毫无威胁的壮汉,小脸一转道,“我为何要救你?”   笑话,他求救了她就得伸出援手吗?   她慕琉璃一向不是什么大善人。   何况,谁能保证这些奴隶又都是没做过恶事的善人呢?   “因为,我的命值得你去救!”   那男人两手紧紧抓着笼子,紧紧地盯着慕琉璃极认真地道。   “值不值,由我来判断,而不是你自己。”   慕琉璃步子向前移去,很快就立在那笼子面前,一个字一个的清楚回了过去。   她若是带着寒光看过去的,一般人多少有些承受不住,会急着避开。可这男子却没有,而是与她继续对看,没半点惧意,“我保证姑娘不会失望,你将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说来听听,我倒是很期待。”   慕琉璃见他敢直视自己,那心底已经有了几分数。   既然他这么肯定,自己倒是想听听看,怎么个不失望法。   男子早已察觉出她不是个平常女子,那般气势与威严,径直的压向他,他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我许你用不完的财富。”   “我不需要那东西。”   那些个金银,带着身上她都嫌重。   “我自然知道姑娘不是缺那些个俗物的人,只是金银这东西,若是用在战争的时候,自然是越多越好,而我能提供的是一个国家军队所需要的军资。”   “军资?你的口气倒是不小,拭目以待。”   慕琉璃手腕轻转,握着那比她手臂还粗壮的笼子,微微发力一扭,那木棍应声断裂,正好留出个空隙让那人能走出来。   她这么做了,那男子又有些难以置信了,“你为何会相信我的片面之词?”   难道她就不怕他只是说来骗她的吗?   本以为这女子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却没想也这么的好骗,看来是自己高估了她,想来只是个武力不错的姑娘,那心思终究是没多厉害。   她又为何不斥他是在吹牛呢?   毕竟一个军队的军资,是很多人连想多没想过的庞大数目。   “因为你自己想活下去。”   他张口相求的时候,她已经打算出手相救了。   后面的问话,只是很想弄清楚这男子到底哪里来的那份傲气。   现在她弄清楚了,原来是个从小睡在金银堆里的富家公子,只是这公子好似不是平常的富家公子,毕竟没人敢开口说自己能拿出供一个国家军队的军资。   想必此人大有来头。   拓跋寒看了看那被束缚着的奴隶,那份不忍燃起,吩咐风行和风潇去把众人都救了下来。   看着那一排排站着的男女,面上毫无表情,可心里却是热乎的,“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有一大拨人是找到了家人或者朋友,却有几个女子哭哭啼啼的跪在拓跋寒面前,“这位大爷收留我们吧,我们的家人都被这伙强盗杀光了,如今只剩下我们几姐妹。实在是没有去处了,还请大爷大发慈悲收留我们,我们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大爷的救命之恩的。”   拓跋寒看向她们,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搭话,那边慕琉璃已经飞身落到她们面前道,“不想走就留下好了,我想这伙强盗自然是喜欢你们留下来的。”   又是一群看中了拓跋寒的女人,可她慕琉璃那眼睛却是擦得雪亮的,那一个个本就披着块布,这会恨不得连那布也扯了,坦胸露乳的趴在拓跋寒面前才过瘾似的。   她那句狠话一放出来,那几个女人立马裹着布,消失在她们面前。   一群人朝着四面八方跑散了,那些个强盗本想去追的,不想平白失去了这么多的赚钱货,却被风行一剑砍死了一个后便没人敢再动弹了。 第166章 娃娃的醋   拓跋寒嘴角嗜着笑炙热的眼神投向她,长臂一挥揽她在怀,“我就欢你这般凶狠的模样。”   慕琉璃斜眼看向身侧那咧嘴嘴笑着的拓跋寒,笑着回了句,“那你口味怪独特的。”   “虽然独特,可这世上我只中意与你。”   拓跋寒脸不红心不跳的讲着肉麻的情话,引来慕琉璃一阵白眼,两腮也忍不住染上了红晕。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全然忘了此时的处境和身侧的其他人了。   转眼间那些个被救下的奴隶一个个的都逃了开,只剩下那慕琉璃救出的男子,还直直的立在她们的马车边,视线一直落在慕琉璃身上没有离开。   他那份气魄与胆量,让慕琉璃嘴角轻挑,一般人若是见了“坎肩”和小飞飞,没吓得屁滚尿流已经算是不错了,而这人却只是一开始瞥了眼它们时带着些许的震惊,过后就异常镇定的把视线投向了自己。   “你为何不走?”   “在下禹溪齐誉,还请你们告知在下你们的姓名,在下来日必报救命之恩。”   那人稍稍弯了弯腰,嘴角浮起淡淡的笑。   “原来是禹神庄的齐大庄主,失敬,失敬,在下煜日拓跋寒,这位是我夫人慕琉璃。”   慕琉璃没搭话,拓跋寒倒是客客气气的回了那齐誉一句。   煜日姓齐的人倒是不在少数,可姓齐名誉还有这分气魄的,也就只有那禹溪第一大庄—禹神庄的庄主齐誉了。   传言齐家是比那皇家还要富有的人,也难怪这齐誉敢这么应下慕琉璃的话。   这齐誉一向好名声在外,拓跋寒也是有所耳闻的,这会有缘相见,也不好弄僵了关系。   “原来是煜日王和皇后娘娘,是在下失敬了。”   他就知道这女子和这伙人不是平常人,却没想会这么的不平常。   煜日叫拓跋寒的人,除了刚上位的寒王,根本找不出其他人了,那齐誉也同样猜出了拓跋寒的身份,客气地回了句。   慕琉璃淡淡的瞥了眼那寒暄着的两人,向前几步把“坎肩”身上的拓跋闹闹抱了下来,自顾的上了马车。   拓跋寒也跟那齐誉道了别,“我们要继续赶路了,不知齐庄主你有何打算?”   “若是可以,不知煜日王可否允许在下与你们同行,在下功夫实在是差劲的很,只怕脱了这个虎口又落了那个虎口。”   齐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俊俏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他是有这万贯家财,可这也不能改变他不会武力的事实,他天生就喜欢把许多钱变为更多的钱。对那些打打杀杀的没半点兴趣,随行一直都带着一大堆的护卫,这次却因为一些原因被人绑了来作为奴隶去卖。   他虽什么生意都做,可却没想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当做物品进行买卖。   “我们这是去敖汉,若是齐大庄主同路可以与我们一道。”   拓跋寒自然不会拒绝。   经过这么一役,大队伍里又多了一人,一个柔柔弱弱的男人。   慕琉璃看着远处在溪边打理着衣衫的齐誉,他那白白净净的身子晃得她眼疼,好一个实实在在的小白脸儿。那身上就没几两肉,脸上的污迹洗干净了,就一唇红齿白的长的跟姑娘似的爷们。   “可看够了?”   拓跋寒的声音带着酸酸的味道,这女人可真是胆大,盯着个陌生男子就这么瞧着,那眸子连转都不带转的,还真当他拓跋寒的度量有多大不成?   慕琉璃没半点不好意思,把小家伙举在拓跋寒面前,淡淡地道,“小白脸,没什么好看的。”   除了拓跋寒那身子能让她脸色微红,其他的男人脱光了站她面前,她也没半点反应的。   更别提这身子像只白斩鸡的齐誉了。   “小白脸?什么意思?”   “就是白色的小脸。”   慕琉璃用自己话解释着。   “哦,是够白的,可你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人家的不好。”   拓跋寒笑着道,男人应该不会喜欢别人夸赞自己长的白嫩吧。   “知道了。”   慕琉璃是应下来了,却还是在见到齐誉的一瞬间,没意识的喊了句小白脸,齐誉倒是不生气随她叫着,“这个名字倒是不错,总比齐庄主长齐庄主短的来的顺耳多了。”   “你喜欢?”   慕琉璃隐忍住心底的笑。   他听着顺耳,她叫着也顺口的很,于是乎,堂堂禹神山庄的齐大庄主有了个顺口的名号—小白脸。   “在下这张脸本来就有些白,慕姑娘这诨名起的也算是实话实说,在下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这肤色生的比常人白了些,但却从没放在心上过,身体发肤,并不是他自己想要怎样就怎样的。   可是老天却给了他一个聪明的脑子,那些个小时候耻笑过他的人,还不是为了钱卑躬屈膝的跪在了他面前,他的世界里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他这般笑嘻嘻的,慕琉璃也不好再拿冷脸对他,玩笑开开便罢了,这嘴上的称呼虽然变了,却是改成了齐誉。   进入敖汉的边境时,大伙都松了一口气,独孤傲接到一封飞鸽传说,在施乐耳边嘀咕了几句,那施乐开心的差点摔下了马。   “四妹真的来了?我这就去寻她去。”   那手里的马鞭依旧选在马屁股那了,只差最后那一下了。   “她在敖汉都城等着我们呢,你猴急个什么劲。”   独孤傲没好气的瞥了眼激动万分的施乐。   对与老三和老二同时喜欢老四的事,他也是早就有所耳闻,可这男女之间情事。他就算是做哥哥的也不好去说什么,何况这老三老二都是他的弟弟,他偏帮谁都不好,也就只能顺其自然看看了。   修罗殿是一个大家庭,谁受伤都是他不愿意看见得,施乐这般开心。他也为他开心,可那老四姬幻雪的心到底是偏向谁的,他也不清楚。   慕琉璃从独孤傲那知道了施乐为何一入敖汉边境就出奇开心的哼着欢乐的小曲了。   原来这号称神医的男子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子罢了。   当慕琉璃看到姬幻雪时,不得不感叹这世上还有如此谪仙的美人,依她看,这整个修罗殿十三修罗,也就只有这“美修罗”的名号是与人最相称的。   “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慕姑娘了,幻雪有礼了。”   姬幻雪朝着慕琉璃轻轻一福身子,那姿态就好似一幅画,若慕琉璃是个男子也会被这美态给扰的心痒难耐的。   “你好。”   冲着这独孤傲与施乐的关系在,她也得好好地回人家一句的。   施乐恨不得把她推开,挤到那姬幻雪面前傻笑着,“幻雪你怎么来了?”   “三哥?你怎么也在,我以为大哥只是一人而已,原来与你同行呢。”   那笑容明媚的很,与慕琉璃时不时的冷笑截然不同。   同样是天仙般的女子,两人的相貌不分上下,可性子却是一天一地的差距。   慕琉璃冷情有时还有些狠绝,可那姬幻雪却是个温柔可人的女人。   可独孤傲的视线却依旧停留在慕琉璃的侧脸上。   慕琉璃无意间与他那视线对上,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她都不知要拿怎样的态度去对待这独孤傲的感情了。   也没错过那姬幻雪投向独孤傲那充满爱意的眼神,她隐藏的很好,可却还是被她发现了。   她完全可以确定,这施乐是个单相思的状态,而那对于那姬幻雪,这独孤傲好似也只是拿她当妹妹看待的而已。   他们这几人的感情纠葛她也不想去管,看到了也当做没看到好了。   到了敖汉的都城,自然是要去看看夜雪那小丫头的,小丫头那时离开时还一个劲地叮嘱她,若是平安无事了一定要来看她。   她这个做师父的,一点也不尽责,没教那丫头什么,却偏偏受了人家的跪拜,还甩了两个小麻烦给她。   不知那武易与小妞妞现在如何了。   守宫门的小将识得慕琉璃和拓跋寒,见是煜日的寒王和王妃娘娘,忙着亲自引了进去。   王上说了,敖汉的江山是煜日的寒王和寒王妃保住的,他们是敖汉的大恩人,他可不敢让大恩人站在宫外久等。   慕琉璃抱着小家伙立在敖汉四公主的寝宫时,夜雪以为自己花了眼,揉了半天才确定没看错。   “师父?寒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她不是在做梦吧?   她还打算着再过几日就去那煜日一趟,着实是太想念她们了。   却没想这人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怎么?不欢迎吗?那我们只好走了。”   慕琉璃笑着道,这小丫头那是什么表情。   “师父,你怎么又逗阿雪,不准走。”   夜雪赖皮的拉着慕琉璃的手臂,一个劲地撒娇。   武易那小子刚从外面练完武回来,与上次相见时比较又高出了许多,见是慕琉璃她们,也挠着脑袋傻傻一笑。   屁股后面跟着的小妞妞就不那么淡定了,一路狂奔扑到慕琉璃怀里,“姨姨,妞妞想你。”   这会小丫头长大了,话也说得清楚了。   拓跋闹闹以为人家跟他抢娘呢,即使这是个漂亮的小姐姐,他也不乐意给她抱娘娘,“娘娘,娘娘我的。”   他那气势汹汹急了的模样,可把众人给逗乐了。   拓跋寒把小家伙抱过来,“娘娘是你的,你的。”   这小子未免太霸道了点,以后他想要当着他的面搂娘子,这小子不会也蹦出来喊着娘娘是他的吧。 第167章 师徒相见   儿子喜欢粘着自己,慕琉璃却很开心,这小子没辜负她怀着他两个月的辛苦。   这边抱着小妞妞亲昵的逗了逗那小丫头,毕竟还是个孩子,能在那场瘟疫里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也许是因为有武易这个很称职的哥哥在吧。   “妞妞倒是长高了不少,可有听你师父的话没?”   “妞妞很乖的。”   小妞妞小手攀着慕琉璃的脖子,眼睛却瞄向噘着小嘴的拓跋闹闹,眼里嗜着泪,嘤嘤抽泣道,“姨姨,妞妞长大了,妞妞不要抱抱了,姨姨还是抱小弟弟吧。”   小丫头见拓跋闹闹那嘴巴倒要噘到天上去了,心窝里一酸,以为自己惹那小子生气了,眼眶里的泪已经晃悠着要出来了。   小丫头这称呼似乎有些不对,喊着夜雪师父却喊慕琉璃姨姨,可慕琉璃却又不愿意被这小不点追着喊师公,便就只当她的姨姨好了。   武易那小子,也不知天天什么事烦的,那张脸总给人老气横秋的感觉。   上前几步把小妞妞从慕琉璃怀里接了过来,“妞妞是大姐姐了,怎么可以还这般喜欢哭鼻子呢?哥哥最不喜欢哭鼻子的孩子了。”   小妞妞从小没了娘,自然是对慕琉璃有着一种特殊的情义在,这好不容易见到了,扑上去也是情理之中。   那一嘴的大人口气,让慕琉璃不觉蹙额,“好了,你屁大点的小毛孩,还训起她来了。乖,姨姨知道妞妞乖,姨姨抱抱。”   小丫头泪珠扑打扑打掉,小家伙却又不闹腾了,瞪大了一双眼睛瞧着那大姐姐。心想,好吧,娘娘就接你抱抱好了。   小手儿挂在他爹的脖子上,张大嘴巴笑的很欢快,他还有爹爹可以抱。   夜雪也想上去抱抱自己的师父的,可这么大的人了又不能跟孩子抢怀抱,只能低调的朝着慕琉璃她们笑着。   “师父,你怎么来了?”   让人准备了茶水和糕点,引着慕琉璃她们坐下,又让人去请了夜炎。   慕琉璃从怎样斗败那沈家,然后是前往占极去揭穿沈亦柔的真面目,一直讲到小家伙突然生了病,去禹溪找了施乐的事。   “什么?小飞飞?银色的带翅膀的豹子!我要见见,我要见见。”   夜雪是彻底被慕琉璃那禹溪王墓里的经历吸引了过去,吵着嚷着要见小飞飞。   慕琉璃指着被小家伙拎着尾巴甩着玩的白色小兽道,“在那呢,小家伙喜欢与它玩耍。”   小飞飞被甩的七荤八素的,那做老大的“坎肩”却已经识趣的躲了起来,这叫玩耍吗?   这分明是在玩它!   夜雪好奇的很,盯着小家伙盈盈一笑道,“小师弟,你手里这小兽借我瞧瞧呗。”   拓跋闹闹倒是慷慨,拎着小飞飞的尾巴摔给夜雪,“给你。”   她想要就借她玩玩好了,反正他还有“坎肩”呢。   夜雪抱着小飞飞举到慕琉璃面前,“师父,您是逗我玩的吧?这小家伙哪里有翅膀来着,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巨大呀。”   她怎么看这小东西也就只是只小兽而已。   慕琉璃没想自己竟然收了这么个笨徒弟,指着那躲在桌子底下的“坎肩”道,“那你可认出那桌底蹲着的懒家伙是九尾火狐?”   小飞飞那真身若是跟在她身后晃悠着,指不定能招揽多少注目的视线呢,这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你是说它也会变身?”   夜雪激动的拎着小飞飞的耳朵,大叫起来,怎么这么多难的一见的灵兽都被她师父收服了,看来她师父果然是很厉害的主。   有那么值得吃惊吗?   小飞飞从她怀里窜了下去,抖了抖身上的毛发,摇身一变,一只举到的银色大豹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小妞妞吓的哇啦一声扑到慕琉璃怀里。   武易那小子倒是淡定的很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护在夜雪和小妞妞身前,低声道,“师父,小心!”   他们这反映全都在慕琉璃意料之中,给谁第一次见那小飞飞都会这么吃惊的,除了自己那宝贝儿子,压根与常人有异的反映,让她都有些想不通这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安慰这怀里的小妞妞,“妞妞别怕,这大家伙不咬人的,你看姨姨让它蹲下它就蹲下的。”   说完朝着那小飞飞喊了声蹲下。   小飞飞自然要给她面子,谁让她是自己老大的老大呢!   “你看,蹲下了吧,妞妞想不想骑在它背上玩儿?”   为了消除小妞妞的害怕,慕琉璃还在做着思想工作,一点点的消除小丫头的惧意。   夜雪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一跃跨上小飞飞的背,搂着他的脖子开心的大叫,“哇,真的是银色的大豹子呢,太漂亮了。”   她一放开来了,小妞妞便不害怕了,也从慕琉璃怀里探出脑袋笑道,“师父好棒,妞妞也要骑。”   于是乎,本来面目有些吓人的银色豹子小飞飞,被一群大大小小的女人围了起来,而自己的老大却一副悠然自得的躲在桌底睡大觉。   它终于明白老大为什么要躲的那么远了。   它好想说,它是灵兽不是马匹,用不着蹲在它身上喊着,“驾。”   夜炎从宫外赶来时,夜雪这四公主的殿上已经乱成了一团,远远的就见慕琉璃微笑着倚在椅子上喝着茶,一副悠闲的模样。   而他那宝贝妹妹却带着她那小徒弟骑在一只大兽上,疯疯癫癫的大叫着,宫女们胆小的就躲在殿外偷看着,胆大的便挤在殿内拍着手叫好。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那女子依旧那么的迷人,那么的脱俗,那脸上的笑似乎很遥远,却又好像一直印在他的心头。   视线落在拓跋寒和他怀里的小家伙身上,想必这个小娃娃就是他们的孩子吧,都长这么大了,那双圆溜溜的大眼正对着他猛瞧着,十分的惹人爱。   他知道拓跋寒已经夺得那煜日的王位,他也知道她从寒王妃晋升为煜日的皇后,他明白她根本不在乎那什么皇后之位,她在乎的只是那个坐王上的男人—拓跋寒而已。   “三哥,你来了。”   夜雪抱着小妞妞从小飞飞背上跃了下来,朝着夜炎嬉笑着道,“你看看师父刚收的灵兽,带着翅膀的大豹子,你也是第一次见吧。”   夜炎只是淡淡地朝着她温柔的一笑,又转向慕琉璃,那眸子里带着许久不见的欣喜,“你们来了。”   慕琉璃本是来看夜雪的,对于夜炎她压根没什么其它的感觉,只当他是夜雪的哥哥,拓跋寒的好兄弟罢了。   所以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想起他送的流彩剑又添了句,“谢谢你的剑。”   她那一句漫不经心的感谢,却让拓跋寒心底有些疑问燃起,什么剑?   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这心里有个疙瘩了,在宫宴上也没安心吃下去饭,回到住处关上了门就开始发问起来,“他什么时候送你东西了?我怎么不知道。”   那一口酸味可把慕琉璃弄的哭笑不得,把怀里已经睡着的小家伙放在床上,才从袖子里拿出短剑道,“诺,就这把流彩剑,是夜雪在小家伙周岁宴上送来的,听说这本来是夜炎的。”   那时事情太多了,她也没当回事。   拓跋寒寒着脸看向慕琉璃手里的剑,满口酸味道,“这就是那夜炎送你的流彩剑?依我看来就是个废铁。”   慕琉璃一阵轻笑,“废铁又怎样,废铁照样能抹了人的脖子,断了人的命根子,爷想要试试看吗?”   说完轻瞥男人下身。   男人伸手挡住,“不必了,我只是问问。”   态度暧昧的把她拉在怀里,“你可真能狠下这心来,断了我的命根子,你要怎么办?”   一开始他是真生着闷气来着,可后来一看那慕琉璃那笑甚是坦荡,那心底燃气的不爽又压了下去,这事一扯上她,他便整个人都变得小肚鸡肠起来了。   这会把人搂在了怀里,那心里才踏实起来。   “哼,你臭美个什么劲,也不知道谁刚刚那般像灌了一大壶醋一般。”   慕琉璃轻笑着想要推开拓跋寒,笑他刚刚那张臭脸摆的而如今又和她嬉皮笑脸起来了。   拓跋寒那铁臂搂得更紧了,薄唇凑近那柔软的耳根,就势吻了上去。   慕琉璃被他弄的痒的很,那薄唇的炙热温度传向她,让她忍不住浑身一颤,瘫软在他怀里。   好在理智还在,嘤嘤哼了一声,“拓跋寒,小家伙在,你别这样。”   她可没开放到在儿子面前上演少儿不宜的一幕。   拓跋寒隐忍了很久,一个正常的男人总会有些生理需求,何况还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这怀里抱着的又是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怎么可能说放手便放手呢。   “那里屋还有个软榻,我们去那里。”   说完也不顾她作何反应,打横把人抱了起来就往里屋走。   软榻之上,两具炙热的身躯紧紧抱在了一起,慕琉璃咬着唇压制着自己的那红唇里嘤嘤飘出的声响,生怕那隔着墙的小家伙被自己吵醒了。   纤细的手指抓着精壮的背,似要把那指甲嵌到那坚实的肌肉里去。 第168章 特殊礼物   拓跋寒长指覆上那娇艳的红唇,充满诱惑的声音在慕琉璃耳边响起,“别伤了自己,我看着心痛。”   慕琉璃粉唇微张,刚想说话,就被他给擒住了。   一阵猛烈的热吻之后,整个人只能瘫软在他身下喘着娇气。   拓跋寒憋了很久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慕琉璃只能选择抱紧他那温暖而又有力的身子承受他那越来越猛烈的占有。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久到慕琉璃已经没有力气去算时辰了,枕着拓跋寒的臂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听到隔壁小家伙的叫喊声,才蹙眉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却没想睁开眼的一瞬间对上的就是拓跋寒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那眉眼微微笑着,煞是好看,她是第一次发现这男人笑起来也可以如此倾城。   “你笑什么?”   素手从锦被里伸了出来,摸着自己的脸蛋道,“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不成?”   瞧他那一脸的笑,弄得她要怀疑自己脸上到底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值得他那般展颜微笑。   “没有,我只是开心。”   他真的很开心,开心到只是这般看着她便能笑出来。   “傻子。”   慕琉璃轻笑着斥了他一声,他这么毫无征兆的笑弄得她也笑出了声。   “小家伙好似醒了,我去看看。”   儿子可是她心头的宝,在那边喊着娘娘呢,她这做娘的自然要急着去看看。   拓跋寒拦住她那欲起来的身子,动作极快的套上衣服,“我去看他,一路上马车里颠簸着,你都没睡好,这会好不容易有个舒服的床榻供你休息,你就再睡一会。”   他总觉得与她与自己在一起,便是一直忙忙碌碌的,从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安静的休息过,而他一直想要给她一个安定的幸福的生活。   慕琉璃难道有机会懒散一下,便任由他去了。   没一会就在小家伙那咯咯咯的笑声里又睡了下去。   直到屋外那夜雪的声音传来,才有重新睁开了眼。   她们住的是夜雪准们给她们准备的宅子,虽不及煜日的寒王府气派,却也算上豪宅一个。   位置离敖汉皇宫不算远,也难怪这夜雪一大早的就能过来骚扰她了。   收拾好了一切,才慢悠悠的去开了房门,门外的夜雪挂着一张笑脸早就杵在了那。身侧站着的是一身粉色小衣裙的小妞妞,小丫头圆溜溜的眼睛朝着慕琉璃笑着,十分的惹人爱。   “师父,你可真是能睡,你瞧这太阳都升的老高了。”   指着头顶的太阳,夜雪嘟着嘴角撒着娇。   “寒哥哥也真是的,把我们拦在门口,愣是不让进来,好不容易趁着他去把小师弟带去弄吃的,才钻了个空子进来。”   她堂堂四公主到了她们这,也只有听由她人吩咐的命,她可是激动的一整夜没睡着。一大早的就领着小妞妞来找她们玩来着,谁知刚到这宅子的大门外就被人给拦了下来,而伸手拦门的人又是她得罪不了的人,只能干着急的等着。   “有事?”   慕琉璃懒散的伸了伸手臂淡淡地道了声。   这个觉睡的可真是舒服,好久没这么放开了睡懒觉了,这可要感谢拓跋寒给她提供的环境,她道这怎么一直没人吵着她呢,原来是有人在帮她把着门呢。   “当然有事!”   夜雪急着上前拥着她的手臂,笑的很灿烂。   慕琉璃只是挑了挑眉头,示意她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师父你好不容易来这么一趟,夜雪想带着你四处游玩游玩,这敖汉我可是熟悉的很,上次战祸延绵根本没心思欣赏咱们敖汉美丽的风景,这次可是有大把的时间供咱们去玩呢。”   好似个没长大的孩子般,献宝似的道。   对上她那灿若星辰的眸子,慕琉璃嘴角一挑,“就这事?”   她可真没觉得这些风景有什么好看的,这九大国她已经全部都去过了,看过的风景也不在少数,连没人去过的云梦泽和风火林都曾逛游过,难道那敖汉的风景能比那些地方还独特有魅力?   “没兴趣。”   她是真没兴趣去看什么风景。   “师父,就信我一次吧,我保证那里绝对是你没见过的美景。”   夜雪晃着慕琉璃的胳膊,耍着赖皮。   妞妞也拉着慕琉璃的衣摆,“姨姨,走吧,走吧。”   她也不知道夜雪那话里的意思,只是甜腻腻的向慕琉璃撒着娇。   慕琉璃能受得住夜雪的攻击,却抵挡不住小妞妞的要求,“好好,好,我去。”   小丫头那声音一起来,她便全身都酥麻起来。   慕琉璃没想到的是,一个简单的游玩,会有这么个庞大的队伍。   她与拓跋寒小家伙一辆马车,驾车的是风行,碧月和风潇也不好意思的挤在了马车外面。   那后面的一辆马车上坐着的是夜雪和武易、妞妞。   后面又跟着骑着骏马的独孤傲、施乐、姬幻雪三人。   这些慕琉璃都还能接受,可是那齐誉居然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她们的后面。   如此一来再加上几个宫里的侍卫,便组成了一个将近二十人的队伍来。   “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里?”   碧月在风行耳边悄悄地问了句。   “不知道。”   风行也只能摇头。   “你也不知道?”   碧月以为只有她一人不知道这是去哪里来着,原来这风行也不清楚,那好奇心泛滥起来,壮着胆子问向慕琉璃,“小姐,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我不清楚,夜雪那丫头说要带我去个好去处,我便来了。”   她来完全是心情好的缘故,便才顺了这夜雪的意。   夜雪那丫头也说了,说出来便没有惊喜了,她便没再继续问下去。随着她去好了,既然想要给她个惊喜,那她便留着这个悬念好了。   却没想那丫头几班宣扬便聚集了这么一大堆人来。   前面领头的士兵拉着缰绳向后撤了几步,与夜雪那马车并立而行,“禀四公主,前面就到了。”   夜雪在车里掀开车帘朝那小士兵满脸喜悦道,“全速前进。”   离得越来越近,她也变的越来越兴奋起来,心中暗想,那的师父见了肯定喜欢。   当一大片桃花林呈现在慕琉璃面前时,她眼前一晃,以为自己来到了仙境。桃花林间还有个宅子,依水而建,进去见了才知里面的景色更美。宅子里到处充满着桃花的香味,天然形成的水池边建了一个漂亮的亭子,诱惑着你坐过去欣赏这美不胜收的景色。   夜雪像只蝴蝶满宅子地飞舞着,一双大眼明亮极了,“怎么样?师父,你喜欢这里吗?这是阿雪送给你的礼物,以后来了敖汉,这里便是你们的第二个家。”   她的师父与一般人不同,她完全摸不清楚她喜欢的东西是什么,一般人总会有个爱好什么的。若是喜好钱财什么的倒也好办的很,可她师父却完全视钱财为累赘,连带着也觉得麻烦。   她愁眉苦脸的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合适的礼物,还是武易那小子点拨了下她,才会有今天这个宅子的出现。   慕琉璃轻笑,这小丫头的气势特像富豪一掷千金豪宅送小三的架势。   可那心底却还是有些感动的。   她这师父当的一点也不称职,只是简单的教了她几下子的拳脚,却没想这徒弟会花尽心思送她这份大礼,“嗯,这里很漂亮。”   她这话有几分是为了感谢夜雪的用心,有几分是真的觉得这地儿很漂亮。   鸟语花香,亭台楼阁处在一个飘满花香的世界。   清澈的溪水能见到那溪底的鱼虾,溪边桃花花瓣散下,片片飘落在那水面上又是另一番景色,水草也妩媚的摇曳着身姿。   “那师父你就别走了,留在这里陪着阿雪,阿雪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小女子的心性又耍了起来,娇声央求着。   拓跋寒怀里的小家伙也兴奋了起来,挥着小手想要下地,拓跋寒这边必须防着娘子被美景诱惑,那边还得照顾着他。   若是老实的孩子也便罢了,那小闹闹若是见了新鲜东西那是谁也拦不住的闹,正是应了他这小名了。   无奈的把小家伙搁在一旁的草地山,耐心地哄了起来,那边视线却一直落在慕琉璃身上。   小家伙一沾地,那还得了,小手小脚都动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居然还自己走上了几步,虽不稳当却也算是立得住了。   众人都没在意他,待他爹娘回过神来,人家已经走到溪边了,小手插进溪水撩拨着水,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这唯一注意到的却是小妞妞,小手拉着那乱动的小子,奶声奶气道,“哎,小弟弟别把衣服弄湿了。”   他那边玩的欢快,夜雪便又上来劝道,“师父,你看这小师弟也很喜欢这,要不你们就住下得了,我也不至于一个人无聊地在宫里度过了。”   拓跋寒边追上小家伙,便低沉着声音道,“她若喜欢桃林,我回去在煜日皇宫栽满桃树替她造一个,她是不会留下的,你这丫头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这小丫头压根是没把他当一回事呢。 第169章 认真倾听   夜雪掩着嘴娇笑道,“寒哥哥吃醋了?还好阿雪是个女子,否则我许是连师父的面也见不着的吧。”   拓跋寒倒是脸都不红,认真地答道,“你若是男子,我也不会准许她收你为徒的。”   这般会花心思讨好她,若是男子那还得了。   在她眼里这慕琉璃便是个香馍馍,这周围可是围了一大堆的恶狼跟他抢着,他必须时刻提防着,昨日还笑话自己的儿子太粘人,这会却没发现自己拿占有欲也不必那小子少多少。   慕琉璃浅浅一笑,朝着夜雪看了过去,“你莫要听他在这胡言乱语,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今煜日的朝堂还不稳定,煜日需要他,而我也不会扔下他独自过这悠闲的日子。”   既然早已决定与他同甘共苦下去了,那她就不会半路逃走,素手伸向拓跋寒握住他的大手,递给他一个淡淡的笑。   她不会轻易许下承诺,但若是许下了她便一定会遵守下去。   拓跋寒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指的就是自己,心里一暖,她那性子能开口答应陪在他身边着实让他感动。   夜雪本也没抱有多大的希望,拉拽着慕琉璃的手臂道,“阿雪知道师父不放心寒哥哥的,所以不会强求,这宅子还是师父你的。待你受了寒哥哥的欺负或是住够了煜日皇宫,便来敖汉找阿雪,好不好?”   慕琉璃点头道了声好,这地儿若是作为养老的地儿,确实是个不错的地。环境优美,空气新鲜,远离闹市,她是真心喜欢便收下来了。   一群人来都来了,便都围着那亭子饮起了酒,酒和菜是夜雪从皇宫里带来的。小丫头早就计划好了的,这坐上的都是些大陆上闻名的豪杰英雄,一个个端起了酒杯便豪爽大饮起来。   “夜雪敬各位一杯,欢迎各位来敖汉。”   坐上的男子哪一个拿出去都是众人疯抢的货,独孤傲潇洒武功高强更是修罗殿的大当家。   施乐武功虽没有独孤傲高,却有着无人能敌的医术。   再看那第一次见面的齐誉,长的白净文雅,虽没什么功夫,却是富可敌国的齐家家主。   那陌生的女子也并不是简单的角色,早就听说美修罗姬幻雪貌美若仙,她这次总算是见到了真人,只觉得人们的传言并没有夸大言辞,这女人有着让女人都嫉妒的样貌。   娇美的让男人想要拥在怀里疼惜,你若是以为她空有这样貌,那你便大错特错了。美修罗的功夫可不比神医施乐差上多少,一条软鞭耍的出神入化的,她兴许都不是她的对手。   只是这女人与师父相比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同样的貌美,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几杯酒下肚了,她才瞧出两人的不同,那美修罗输在气势上。   她师父那气势与魄力,举杯饮下,动作虽慢却有股气势在那,而那美修罗却是掩着嘴角柔柔弱弱的,让男人看了只是心生疼惜而已。   把酒言欢便是形容她们此时的情景吧,所有人都抛弃了各自的烦恼与忧愁,畅快的饮起了酒。   夜雪兴起,提议猜谜,众人分为两组。   慕琉璃和拓跋寒以及夜雪一组,独孤傲那边是施乐和姬幻雪,齐誉则是评判者。   这一玩不打紧,倒是出了不少个才女与才子,那边拓跋寒话音刚落,姬幻雪便笑着说出了答案。   施乐不服输的出了个谜面,夜雪便也笑着回了谜底,如此几番十个来回都过去了,根本分不出胜负来。   齐誉那手举个不停,先是宣布这边胜,在一轮便是两边一样的分数了。   慕琉璃手肘支撑着下巴,望着这两边不相上下的战局,突然想起自己也是拓跋寒一组的,悠悠道,“我来出题,听好了,如果有一辆马车。上面坐着五个人,后来下来三个人,又上去四个人。接着又下来两个人,然后又上去一个人,请问这辆马车是谁的?”   这幼稚的脑经急转弯是小时候孤儿院里的大婶哄着她玩时讲给她听的,她一直记在脑海里,这会翻出来也许能派上用处。   “谁的马车?坐上五个人,下了三个人……”   施乐凭借着自己的高超记忆力,手指沾着茶水在石桌上画着,纠结的点是到底车上还剩下几人,希望能从那里面找出答案来。   独孤傲和姬幻雪也没闲着,连齐誉也忍不住猜了起来。   可这题目太过奇怪了,真是闻所未闻,他们一点头绪也摸不着。   夜雪也觉得这题目有意思,跟着施乐念叨着,“上来五人,下去三人……,这马车里还剩下五人,难道这车是一个叫五人的人的?”   慕琉璃端起茶水,押了口清茶,这茶水是用这边上的溪水煮的,异常的甘甜,一口饮下便如清泉般的流过心间。   漂亮的眸子印着笑,点了下夜雪的脑袋,“你这脑袋,再继续想。”   还一个叫“五人”的人,也多亏她能想得出来。   施乐也凑了过来,仿佛是想了很久才很慎重的说出答案,“我知道,五人即使无人,无人便是没有主人的意思,那答案就是没有主人。”   自信的讲出答案,却换来慕琉璃的摇头。   “都不对吗?”   独孤傲也陷入沉思。   “慕姑娘这题目出的异常古怪,幻雪第一次见,还请姑娘赐教。”   姬幻雪稍稍福了福身子,那话语虽是询问的,可那态度却不太谦逊。   这边所有人都猜了一圈,却没一个人说出了正确的答案,慕琉璃没想这道题还真是把他们难住了,嘴角的笑扬起,“若是都没想出答案,那我这便说了。”   “说啊,说啊,阿雪要知道。”   众人的兴趣被她挑了起来,都急着想要知道答案,那边独孤傲那组也点头示意放弃答题权。   慕琉璃却还是慢悠悠的端起杯子,看向拓跋寒,“怎么?你不想知道吗?”   她很好奇,为什么他可以那么淡定,难道他不想知道答案吗?   拓跋寒大手拉过她的手,以手指在她手心写下“如果”两字。   慕琉璃淡然一笑,难怪他会这么淡定,原来早已知道了答案,“你怎么知道?”   这么古怪的题目他都能猜出答案,这拓跋寒的脑袋构造还真是奇特。   “因为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认真地听完。”   他说的极认真,任随看了都知道他是有多认真的。   慕琉璃只觉得心底有一根弦被什么触动了般,有些乱却温暖异常,她了解拓跋寒的性格,并不会甜言蜜语的逗她开心,越是明白他的真心越是温暖无比。   “师父,你们别再偷偷的说话啦,告诉我答案嘛。”   夜雪嬉闹着道,心里那个着急啊,好似被吊着胃口一直没放下来。   慕琉璃被拓跋寒那话弄的本就脸色绯红,这会夜雪那话再出来,便弄的更不好意思了,出口就把答案说了出来,“我都说了如果有辆马车,那这马车自然是如果的了。”   “如果的?哪有这样的名字?”   夜雪听到答案还带着些疑惑,嘴里念叨着。   慕琉璃再次点上夜雪的额头,“你那五人都能出来,怎么就不能有人叫如果的。”   独孤傲那边欣然一笑,“我们输了。”   可姬幻雪却一副不服输的态度,又出了一题,这次又是拓跋寒答出了题。   那一开始定下的规矩连续落后三次便算是输了,所以慕琉璃便有连着出了两道脑经急转弯似的题目,那边三人整个都被难住了,只能干着急的乱猜一通而最终输了比赛。   夜雪一直觉得自己的师父了不起,而此时这个心境再次升华到一种崇拜。   席间,独孤傲总是不自觉的看向慕琉璃,而姬幻雪的视线却一直追逐着独孤傲。   几人都感觉到了,却又都只能装作不知道。   大家在一起一直玩到了月上枝头,从饮酒到猜谜,玩的很尽兴。等大家都醉醺醺的了,夜雪便为每人安排好了房间,都在桃花宅子里住下了。   桃花香从各种缝隙溢进房间,慕琉璃抱着小家伙窝在拓跋寒的怀里,从没过的舒适与放松感席卷全身,伴着花香与拓跋寒身上传来的特属他的气息进入了梦乡。   敌不过夜雪的热情给这宅子起了个名—桃花坞。   虽很喜欢这地,却还是没忘拓跋寒身上的重担,第二日便于夜雪道了别。   齐誉也和她们在敖汉分了手,临行时再次许下诺言,许诺只要她们需要,他齐誉不问理由二话不说,一定会倾尽家财帮助她们的。   在施乐与姬幻雪的劝阻下,独孤傲才打消了继续跟着慕琉璃她们的心思,拓跋寒算是松了一口气,独孤傲却落的满心悲伤。   一下子缩减成了只剩下六人,这脚程也赶的快了,小家伙最近特喜欢蹦跶。拓跋寒一直坐在马车最外围护着不太老实的小家伙,小家伙刚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便又被他抱了回去。   慕琉璃看着那一大一小互动的模样,只是在一侧温柔的笑着。   回到煜日刚进宫,在宫里待着的风飞和风沄便迎了上来,两人憔悴了不少,看来那苦头定是没少吃。 第170章 右相挨训   “你们这急急忙忙的都怎么了?不会是想我们了吧?”   风行一掌拍在风飞的肩头,笑着调侃道,他们一起待在拓跋寒身边,时间虽分先后,可感情却一样的深刻。   风飞瞪了他一眼,没空与他斗嘴,而是径直的快步走向拓跋寒,“爷,你可回来了,属下辜负了爷托付,请爷责罚!”   那身子一低,便要单膝下跪,被拓跋寒拉住了。   “出了什么事,好好讲明白,我再定夺你们是否需要责罚。”   这煜日的烂摊子就这样扔给了他们,他也明白是一种冒险,可那日听到小家伙的危情时,他根本顾不得其它了。   如今他还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人就要给他跪下求他责罚了,他拓跋寒可不是那么的喜欢处罚人的人,而这人还是他的好兄弟。   一群人迈开步子进了拓跋寒议事的正殿,慕琉璃抱着小家伙有意留了下来,刚刚听那风飞的话语间透露着出事的讯息,她还是担心他们的,便留下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吧。”   拓跋寒看向那瘦了一圈的两人,眼神里带着些许感动,这煜日的大摊子岂是他们两人能承受的。这般压力压在他们身上,他了解他们的为人,就算拼了命也会替他守住煜日的,可他又怎舍得他们去为了自己拼命呢?   风飞和风沄对看了眼,急着抱拳道,“朝堂上的大臣里有些人这几日上折子,说是爷这么做有违祖训,说我们是奴才没那资格做这煜日的主。”   说到自己是奴才时,风飞瞥向拓跋寒,断了断。   他知道爷最讨厌他们在自己面前提奴才两字,这会讲出了口才知自己犯了大忌。   “继续说。”   拓跋寒轻拿起桌边的精致陶瓷杯子,押了口茶水,那眸子里隐着一丝不悦。   “自从爷你走了以后,除了递折子说我们不是的人,便没有一个大臣来这皇宫了。连最近附近的城里闹匪患,也没人愿意去,可我也风沄必须守着皇宫,所以……”   “别吞吞吐吐的,所以怎样?匪患起居然没人去平息,他们都反了不成?”   拓跋寒气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他最不能容忍的不是其它,而是那些大臣在百姓有难的时候不出手相助。   “爷,这……我已经让风影带人去了,只是担心这边的安危,不敢全员出动。所以他也只是带了一小拨人过去,目前还没有回音。”   风飞跟在拓跋寒身边这么久,这点事自然会知道怎么处理是最妥当的。   他走不开,风沄也走不开,所以只能通知宫外的风影先带着人去看看。   “传我的令,让所有在都城的大臣都立刻来皇宫见我,若是故意不来者,那以后也不用来了。”   火气被挑了起来,严声道。   风飞立刻要下去传令,风行却先他一步迈了出去,“兄弟,你先在这呆着,给爷说说最近宫里的事,我去传令就好。”   拓跋寒那火气一冒三丈的模样,慕琉璃只是轻轻一瞥便都看在了眼里,把小家伙交给碧月,让碧月哄着他睡下。   自己则是几步绕到他的身后,素手摸上他的肩,以极娴熟的手法按摩着他的肩,清幽的声音响起,“莫要再生气了,瞧你这模样,像要吃了人一般,看把他们吓得。”   视线瞥向风飞他们,几人低着的头一直没抬起来。   “哎……”   深叹一口,拓跋寒拉住覆在他身上的小手,把人拉到自己身侧,“我不是气他们,只是气那些大臣们不分轻重,我煜日怎能留下那些只顾自己利益不顾百姓死活的奸佞之臣呢?”   拉着她的手,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安定。   升起的怒火也慢慢降了下来。   风飞与风沄又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大概说了一遍,拓跋寒只是点点头听在了心里,深邃的眸子悠悠的看向前方沉思着。   “还有个折子是关于慕相的。”   风飞从案子上翻出一个奏折,递到拓跋寒面前。   拓跋寒眉头微蹙,翻开奏折,心道。那慕恩可别不识好歹的给他在这时候惹事,折子打开,那纸上赫然写道:慕相仗势欺人,霸占他人家财,授意家丁杀人。   要他主持公道。   慕琉璃把头凑了过去,视线落在那折子之上,水灵的眸子依旧很淡然。心里却有些气,这慕恩可真是可笑,仗势?   她倒是想知道他这是仗的谁的势?   她可记着她早就与他断了关系的。   风行去传了话,倒是没人敢再继续装死不来的,一个个屁屁颠颠的急急忙忙的都往宫里赶了过来。   慕琉璃不放心拓跋寒一人去面对那些个奸佞油滑的人,便让风行弄了把椅子坐在了大殿边的小偏殿里。   那些个大臣们见了拓跋寒那脸色,都有些顾忌的低着头,可那慕恩却把脑袋昂的极高,鼻孔朝着天,有种俯视众人的气势。   慕琉璃看着真想冲出去一巴掌扇歪那昂着的脑袋。   “你们不知道临近的城里闹匪患吗?为何没人去镇压?我煜日养你们是干什么的?若是不能干,就都给我滚!”   拓跋寒口气不太好的厉声道。   那些低着头的依旧没敢抬头,还是那慕恩得得瑟瑟地开了口,“禀王上,不是臣等不愿意去剿匪,而是这煜日从古至今就没有奴仆做主国事的先例。”   说话间眼神飘到风飞他们身上,一阵鄙视。   让他听一个奴仆的命令,拿他慕恩当什么了?   他可是煜日的右相,当今的国丈!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岂是这些个奴仆比得上的。   “奴仆?右相大人可知孤临走时把王印都给了他们,孤记得说过,他们的话便是孤的话,难道你这是想要反对孤吗?”   一听那慕恩做错了事还整整有词的,拓跋寒的脸色更加阴郁了。   “老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想爬上孤的龙椅吧?”   “臣不敢,臣不敢,请王上明察!”   慕恩再得瑟,听了拓跋寒这话也软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神也不敢再直视拓跋寒了。   “好,你们倒是说说,这整个煜日什么最重要?是你们的权势?还是你们的财富?或是你们的狗命?”   “是,是王上的龙体!和煜日的江山!”   一个平日里会拍马溜须的大臣马上回了话,却被拓跋寒给骂了回去,“你放屁,孤的龙体?煜日的江山?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我早些入土吧?”   拓跋寒威气十足,那态度与以往大不相同。   那大臣被吓得噗通又跪下了一个,其它人哪里还敢出声,就只能屏住呼吸,等待拓跋寒的下一波怒气袭来。   “没有了百姓,哪里来的江山?没有了江山,孤还存在吗?你们也一样,别想着还能有个大臣的官衔顶着。百姓有难居然为了一己私欲不去相救,我煜日养你们这群自私自利的小人有何用?”   慕琉璃在一侧,听着拓跋寒那话,不觉勾起嘴角。这个男人的肩膀已经慢慢宽广起来了,不久的将来他一定能抗下煜日的重担,也能够为她们母子顶起一片蓝天,她相信他,一直都相信着。   “说话!不想干的,孤不勉强,只要说出来,孤一定准许你们回去养老!”   这留下来的人有的是些拓跋晧的旧部,有些事胆小怕事的主,人家怎么说便跟着别人屁股后面怎么混着。真正有作为的又能有几个人,这现在,朝堂上最大的势利就是慕家了,所以都向着慕恩投以询问的视线。   拓跋寒脸上的难看一直挂着,扫了下殿下众臣,“怎么?都哑巴了?我煜日可没那闲钱养一群哑巴大臣!”   他不是暴君,他也不希望拿这样的口吻跟他们说话,可他们的态度与做法实在是太气人了。他若是不这么做,便很难树立起威严,帝王的威严!   “臣等也是,也是按照国法来办的,国法有说,只有君王或者皇室才能是一国的主事者,出兵之事王上你怪不得我们啊!”   慕恩趴在地上,连着叩首跪拜,嘴里喊着国法。   慕琉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偏殿的门,与拓跋寒对了眼。微微一笑,视线转向慕恩时嗖的转冷,“右相倒是熟知国法,那本宫要问你了,包庇杀人犯可犯了国法?”   她有的是办法整治他,瞧他那副德行,她估摸着她们不在时,这老头硬是把这煜日当成自己的了吧!   这老头心底不知有多希望她与拓跋寒就这么一去不回吧!   “琉璃?”   慕恩一急,直接喊了她的名。   那边慕琉璃又逮住了机会,讥讽道,“本宫虽以前是右相的女儿,可如今早已解除了父女关系,右相该不会忘记了吧?再说了这朝堂之上,本宫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右相这是在有意羞辱本宫吗?”   昂头挺胸她也会,若是论气势,她可以比他强硬千百倍!   “皇后娘娘,臣只是一时失言,请娘娘恕罪。”   这一会的功夫,慕恩已经在心底冒了几次冷汗了,虽不愿意,可却不能不顺着慕琉璃的意。   “怎么不说,国事不是我这女人该过问的了?”   慕琉璃莲步轻移,踱到慕恩面前,俯视着看向他。   “这……”   他想说来着,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呢,就被她给抢了先了,“老臣不敢!”   这会是说的多错的多,慕琉璃的本事,他不是不知道。连前皇后娘娘都能被她说的全身气的发抖,他可没那本事跟她斗嘴,斗武也不行。 第171章 父女关系   “你们呢?也觉得本宫不该站在这里吗?”   眸子里透着危险的讯息,冷冷的盯着殿下的一群人。   “这……”   又是一阵的沉默,没人敢开口,都知拓跋寒出来名的宠这女人,得罪了这女人比得罪了他本人还恐怖,何况这女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类。   “不说话,便是默认了本宫的话了!”   “臣以为皇后娘娘只是关心煜日的安危,担心王上的龙体,并没有要插足国事。”   慕恩这态度转得倒是很快,果然是逢引拍马惯了的人。   慕琉璃冷笑,“右相倒是看的挺明白的,本宫本来还以为右相大人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糊涂了,刚打算跟王上说说要赐你回家养老了呢。”   轻移步子立在拓跋寒身侧,又扫了眼那殿下跪拜着的人群,“那其他大臣们呢?若是那脑袋也糊涂了,那本宫也可以替你们凑请王上,赐你们回家养老,免得在这朝堂上浪费了咱们朝廷的口粮!”   糊涂不糊涂?   此时还不都跪拜跟在慕恩身后道,“臣等还想为煜日,为王上尽一份力,请王上成全!”   同样是狠话,慕琉璃说来不带一点火气,却让人无故的心底发凉。浑身冒着冷汗,连自己亲爹都不放过的女人,想来那心一定是狠毒的。   “好,匪患谁能平?”   拓跋寒板着脸问道。   那些个想留下的人,自然都争先恐后举着手想要借此机会立上一个战功,讨那拓跋寒的欢心。   拓跋寒轻瞄了一眼,心里冷笑,这会倒是一个个的这般踊跃了。都是害怕他真撤了他们的官吧,不过煜日也不留那些白吃白喝的主,待时机成熟,局势稳定下来,他一定会来一次彻底的大清扫。   他当了那么久的寒王,总是不问政事,所以这煜日朝堂上的文官。没几个是他熟识的,长年带兵征战,有几个贴心的手下现如今都被他派去镇守边关了,一时也不能调派回来。   如今还得尽快选些贤能之才才好。   冷冷的瞥了眼底的一群人,只觉得十分可笑,煜日若是想强国,就不能留下这群蛀虫,派他们去?   只怕匪患没除反而伤了民。   “风行,你带这两万人去,速战速决!”   风行以前就跟在他身边,算是这煜日排的上号的勇猛之士,他相信他绝对比这群没用的人更适合去除匪患!   “替孤好好的招待招待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让他知道煜日不是他们这群鼠辈能得罪得起的。”   风行领了命后殿上的人便都散了开,拓跋寒知道这些人只是迫于他的压力才这副模样,待过些日子一个个的又恢复了本性,现在与其纠结他们不如早些寻些有才之士。   慕恩也跟着人群要走,却被慕琉璃给拦了下来,“右相可别急着走,本宫有话要与右相你谈谈。”   “皇后娘娘,不知把臣留下来有何重要的事?”   慕恩嬉笑着与慕琉璃点头哈腰道。   他那副自以为很熟的模样可是让慕琉璃看着心里极不舒服,挥手让风潇拉了把椅子过来,慢悠悠的坐了下来,甩出刚刚那本上奏拓跋寒告慕恩包庇杀人家丁的折子。   “自己看去,我相信右相大人识得那字吧!”   慕恩拾起那奏折,急着打开一看,脸色慢慢变得惨白一片,马上辩解,“王上,皇后娘娘明察,这明摆着是诬蔑,臣真的不清楚家里有仆人杀了人。”   “这等小事我本不想去管,可这折子都递上来了,王上总不能装作没看见吧。这事我不知右相你是真不知还是怎样?可我奉劝你一句,别把事情闹的太大,否则到时候把自己牵连进去了,可别说我没劝过你。”   慢悠悠的讲完一大段话,瞥了眼脸色越发难看的慕恩,又狠狠地咬牙道,“再提醒你一次,我与你的父女关系早就不存在了,所以我不希望听见仗势欺人的说法,右相你可听明白了?”   就算她们存在着血缘关系,可他以前怎么对待她,她并没有忘记,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为他升官发财的棋子,一个死活都不重要的棋子罢了。   可她也不在乎他怎样对待她,因为她慕琉璃也不稀罕有他那样的人做父亲。   她不需要他,她有拓跋寒和小家伙,有可爱的小徒弟夜雪,有小徒孙武易和小妞妞,有任何时候只要她一开口就帮会无条件帮她的独孤傲他们。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身边突然多了那么多的人,从孤孤单单的一人变为一大群人。   慕恩低垂着脑袋,浑身因为慕琉璃那话而气的微微发抖,“琉璃,为父以为上次断绝父女关系只是一时冲动而已,父女总归是父女,血脉之源不是说抹掉就抹掉的。为父养你这么多年,如今你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就打算一脚踹开我吗?你非得做的这么无情吗?”   她三番五次的提到断绝关系,可他怎么能答应这事,如今他可是人人艳羡的国丈大人,若是真断绝了关系,那他在煜日的位置一定会下降很多。   这慕家好不容易光耀门楣一次,她却想撇开慕家。   “这回想到我的价值了?当初慕大夫人整得我半死的时候,慕思烟打得我半死的时候,你这所谓的亲爹在哪里呢?到底是我无情还是你冷血呢?”   她无情?   哼,他还不够格让她去对他无情。   “我……”   慕恩声音一顿,实在找不出话去回击她,毕竟她说的确实是事实。大夫人怎样对待她他早就知道了,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弄死她就行,毕竟他这个女儿长的一张绝好的容貌,以后嫁个势力强的男人会成为他巩固势力的绝佳棋子。   后来就嫁给了拓跋寒,顺利的当上了寒王妃,一切都照着他的想法去发展了,他一度以为这女人虽长得漂亮可那性子却讨不到男人的欢心,却没想后来发展到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局面。   她彻底的变了一个人般,完全不听他的控制,还对着他一副冷嘲热讽的态度。   那眼神也变的凶狠异常,好似只要惹她一个不高兴,就会动手杀了他一般。   “琉璃,我知道以前我错的太多,可如今你是我们慕家的希望。不能这么做啊,不能就这么断绝关系,你永远是我们慕家人。”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老泪纵横的就要往慕琉璃身边去,却被风飞拦了下来。   风飞那完全是根据慕琉璃的眼神行事的,慕琉璃那一脸的厌恶早就显露了心里的一切。   他自然会顺着夫人的心思去做。   “我有些累了,右相大人你一切好自为之吧,最后再跟你说一句。我如今嫁了拓跋寒便是跟着夫姓了,连最后那个慕姓我也送还给你好了,麻烦以后别再对外宣传我是你慕家的女儿。否则,别怪我请求王上判你个招摇撞骗妖言惑众的罪名,我想右相大人也不希望下半辈子在天牢里度过吧。”   慕恩现在连她的身也近不了了,便被风飞连拉带送的推了出去。   一切好不容易都步入了正轨,拓跋寒也尽快解决掉风沄他们压着的事,一件件的分轻重缓急的处理了一大批,累的脖子酸痛了,才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会。   慕琉璃搂着小家伙虽不习惯身侧没有了拓跋寒的温度,却也没去打搅他,毕竟刚回来,有一大堆的事要他去处理也是正常。   不习惯的她也过了上半夜才稍稍睡了一会,起来时听风飞说拓跋寒在书房里待了一夜,便压不住心里的关心让碧月端了些吃的跟着她一起给他送了过去。   “吃点东西再看吧,折子这么多,就算你几日不睡也没多大区别。若是有重要的事,风飞他们应该早就告诉你了,这落下没处理的。应该都不是紧急的事,你总归要吃点东西,休息一会的。”   她突然变的婆妈起来,一阵牢骚发的,连她自己都有些吃惊了。   总归是看不了拓跋寒这么不顾一切的拼命行为。   心里微微的发酸,有些不忍有些不舍。   “你吃些东西帮我带着小家伙,我要去拓跋晧的王陵一趟。”   把小家伙搁在拓跋寒身侧的椅子上,边拿起汤匙吹凉了一勺子粥递到小家伙的嘴巴里边道。   “皇兄的王陵?为何?”   他知道她对拓跋晧一向没什么好感,她能给拓跋晧好脸色也是他一直逼着她的,可她为何会突然提出去拓跋晧的王陵呢?   他不得不感到奇怪。   “我现在已近有三块龙心石了,拓跋晧脖子里还有一颗,我只是想去确定下它还在不在而已。因为我以前一直有其它事阻碍着,我没注意,昨晚我才发现明明是带着拓跋晧身上的龙心石。却不再发出异彩了,我想有可能不见了,所以我想去看看。”   她清楚拓跋晧的尸体就安放在皇宫最后面的皇家陵墓里,离的这么近,龙心石发出的异彩她怎么会看不见,所以她怀疑那石头已经不在了,这才急着要去看看。 第172章 何人所为?   “还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声,坎肩曾经说过那拓跋皓脖子里系着那龙心石的绳子不是普通的绳子,戴上了便拿不下来了。除非用莫离岛上狂鸟的利齿去划断,可如今那龙心石若是不在了,有可能是有人带走了拓跋皓的尸体,更有可能是拓跋皓的脑袋被人砍了下来,才取走了石头。”   慕琉璃觉得这事没必要瞒着拓跋寒,若那拓跋晧的尸体真是出什么事,她此时也该先告诉他,给他个心理准备。   拓跋寒一听她这话,手一抖勺子应声而落,“什么?你说什么?大哥的尸体被人偷走了?谁这么大的胆子?我们这就去皇陵。”   拓跋晧的死本来就是拓跋寒心里的痛,总觉得自己若不陪着慕琉璃去寻什么恢复武力的灵物,也许这拓跋晧也不会遭那银面人的祸害。   后来明知拓跋晧受了奸人的蛊惑,却没有及时把他从错路拉回来,以至于拓跋晧后来越来越萎靡越来越病态。   才会被那沈亦芸轻轻松松的取了性命。   说起那沈亦芸,这又是拓跋寒心里的一个结,若是他早些发现那毒妇的心思,也好早做准备,起码也能保全那拓跋晧的一条命。   可如今说什么都迟了,一切早已烟消云散,该死的人都死了,不该死的人也已经死了。   如今沈家也被他端了,沈鸿也已经死了,那沈亦芸虽留着一条命却也早就疯疯癫癫的了。   留着她的命如今是比杀了她还难受,也算是为拓跋晧报了仇了,可这拓跋晧的尸体若是真没了,那他便真的是死了也无颜面对他了。   急着把小家伙搁回慕琉璃的怀里,便提起一口气就往那皇陵的位置奔去。   他前脚刚踏出去,慕琉璃也抱着小家伙跟了过去,碧月踩着小碎步子追在他们身后。没几步就被甩了下来,边跑边喊着,“小姐,等等我,等等我。”   这会开始怨恨自己没用了,要是早学些功夫也不会只能急着在身后喊了。   煜日的皇陵在皇宫的最后面,远远地看去那些建筑就比宫里的那些其它宫殿要庄严的多,守陵的侍卫见那穿着黄袍的拓跋寒飞奔而来,刚想行礼,就被拓跋寒冲进了门。   这煜日的皇家陵墓与禹溪那建在山中的陵墓并不相同,只是一座超大的宫殿里摆放了一排排的棺材而已,煜日推崇的是人死后所用人的尸身都要长久安放在皇宫里,才能保佑拓跋家世代为王。   拓跋晧是最年轻的一代王,所以按照规矩棺木是摆放在最外面。   拓跋寒很快地就找到了那个刻有拓跋晧名讳的棺材,棺木已经打开,不。不能算是打开,整个棺材是被什么东西硬是个砸开来的,碎了的木屑飞的到处都是,拓跋晧的尸首就躺在那一堆碎木头之中。   这皇陵虽是做了特殊的处理,为了防止尸身腐化,可那拓跋晧已经死了好几个月。尸身自然不会如当初那般完好,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腐化,只是两人的视线全都被那断了的脖颈吸引了过去。   “皇兄……怎么会这样?”   拓跋寒急着过去,在碎木屑里扒拉了一会也没找到断了的头颅。   慕琉璃一回神,才发现怀里的小家伙也跟着她们愣愣地看了过去,忙着遮住他的眼睛,把那小脑袋压进自己怀中,“别看,乖,趴在娘怀里睡觉觉。”   这场面她看着都不舒服,何况小家伙呢,只是她这儿子不知道是太小了什么都不懂还是当真是不惧怕这些个东西,居然勾着小手朝着拓跋寒喊爹爹。   拓跋寒现在可没功夫理会他,碎木屑里没寻到拓跋晧那断了的头颅,便又再其它地方找了一圈。   无果后,气的一拍棺木,对着那随他们之后进来的看守侍卫大喊,“混蛋!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那些个侍卫一见这场面也傻了眼了,都吓得身子发抖,“属下不知,真的不知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们这些守陵的人,平日可不敢进来这皇家重地,这次若不是见拓跋寒急着冲进来。也不会跟着冲进来看看了,这一看不打紧,可真是吓坏了他们。   若是没记错,那日皇后娘娘送进来的先王的棺木就是摆在这个位置的,那么说这个无头的尸身就是先王的尸身了。若真是这样,他们这可是犯了杀头的大错了,在他们的看守范围下,连头都不见了。   “王上饶命,属下真的不知,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眼神不敢停留在那被毁了的尸身上,也不敢看向怒气冲冲的拓跋寒,等移向慕琉璃时。却又被她那冰冷的眼神吓了回来,可真不知该把视线搁在哪里了,只能垂着脑袋盯着地面。   “你们一直守在这里吗?从先王这棺木送进来后,可有其他人进来?一个也不准漏,都给我说出来。”   拓跋寒此时已经气的不知所云,只有慕琉璃还能淡定的问个明白。   “人?人?谁进来了?谁进来?没有人进来啊!一个人也没有。”   那两个侍卫对着看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一个来,这皇陵重地,阴森可怕的,谁会无聊来这里啊!   “你们确定一个人也没有?”   慕琉璃眉头微皱,是真的没人?   还是他们在是说谎?   视线落在那两人身上,他们应该没那胆量对她说谎吧!   “是,属下确定没有一个人进来。”   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滴了下来,两人都被吓得不轻,颤颤巍巍的道,哪里还能胡编乱造的去胡说啊。   “没一个人?那这里只有你们两人在,那我就不得不怀疑这棺木是你们破坏的,这尸身上的头是你们拿走的。”   慕琉璃知道这事不是他们干的,他们绝对没有这本事,也不会蠢到呆在这里等她们来治罪。   把小家伙递给拓跋寒,“儿子你抱着,我去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你若不忍看,便抱着他先出去,我也不希望小家伙一直看着这些东西。”   只要是人干的总会留下些线索的。   素手轻轻拥了下那坚毅却又脆弱的男子,拓跋寒脸上的那丝伤痛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没想到他看到这一幕时这么伤痛。   拓跋寒低首看了眼怀里的小家伙,还是压抑住心里的伤痛举步出了皇陵。   慕琉璃先是查看了拓跋晧的尸身,发现那脖颈处的断痕根本不是人为割断的,而是什么利齿类的东西啃咬掉的。   暗暗想道,这咬痕根本不是一般兽类可以造成的,要造成这样的咬痕,那得多大的巨齿才行啊?   最起码要坎肩和小飞飞那样的身躯才行,可这皇宫大院的,怎么可能有那样的东西进来而不被人发觉呢?   皇陵里除了那大殿正上方有个只能容下一只腿的通风口外,便只有正门了。   既然正门的守卫确定没人进来过,且这场景看来倒真不像是人为的,所以很有可能是一只像坎肩那般能变大变小的灵兽。   而这灵兽为何要咬掉拓跋皓的脑袋显而易见,并不是为了泄愤或者填饱肚子,否则也不会单单咬了他的脖子。   瞧那拓跋皓的尸身,瘦巴巴的没几两肉了,如今包着骨头怪瘆人的。若不是为了寻找线索,她倒是真想把眼睛遮起来,眼不见为净。   只是只兽类应该没那智商闯进皇宫大闹一番而不被发现,最有可能的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着,并进行着一些阴谋。   棺木上的几小撮毛发引起了她的注意,那色泽与触感怎么感觉似曾相识,绝对不是白色的坎肩和银色的小飞飞,再说了小飞飞那家伙刚回宫根本时间犯下这事来。   奈何她不是什么动物研究学者,单凭毛发根本判断不出个什么头绪,不知坎肩那家伙会不会用它那超强的嗅觉发现些什么?   把那几小撮毛发用四支手绢包裹了起来,好好的放在怀里。   准备带回去给坎肩和小飞飞看看,利用兽类与兽类间的特殊关系找些头绪。   拓跋寒火气未消,还是把那两个看守的守卫关进了天牢,并又多派了几人守在这儿,以防再次发生类似的事。   慕琉璃觉得没这必要,龙心石只有一块,既然被人拿走了。便不会再有其他事了,不过拓跋寒此时在气头上,她此时与他说这些也消不了他的火气,不如就顺着他的意思去办,只要他心中好受就行。   慕琉璃把那几小撮毛发递到打着瞌睡的坎肩鼻子前时,小家伙突然大跳起来,哇哇大叫,“恶驳!”   那身子也摇身一变巨大起来,浑身毛发竖起,做好了作战的准备。待龇着牙恶狠狠地看向四周时,才发现根本没什么恶驳,只有慕琉璃饶有兴趣的看着它的表演。   “恶驳?你说这毛发是那恶驳的,若是没记错的话,那恶驳是那跟在那银面人身边,该死,是银面人干的!”   慕琉璃先是对着坎肩说了几句,而后自语道。   她就知道这事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的,一般的圣兽就很难寻了,能听命与人的更是没有几只,她早该想到是他了,可他为何也要那龙心石呢? 第173章 匪患难平   一侧安静跟着她进屋的拓跋寒也在坎肩说出恶驳的一瞬间僵直了背,呢喃自语,“恶驳?银面人?是他?他为何要这么做?”   脑中轰的一声,没想这事又牵扯到了那神秘的银面人。   至今连那男人的身份都没摸清楚,这让拓跋寒心中总有那么个疙瘩堵在那,甚是难受。   却没想这回这事又扯到了他。   “如果是他,倒也是能说的通了,那恶驳算是九大圣兽之一。与坎肩一般能感觉出那龙心石的灵气,能瞧出那拓跋皓身上的龙心石也算是常理之中,只是我猜不透他为何也要得到那石头。”   若他真打进煜日皇宫的目的是龙心石的话,那也太说不通了,一切就好似厚重的云雾般绕在慕琉璃的头顶,可这事却让她清楚的明白小家伙的身上放不得那三颗石头了。   小心翼翼的把小家伙抱了过来,从他脖子里取下系着龙心石的红绳,带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倒是看看谁又那本事来从她脖子上取走这东西。   “若他真是有心要这石头,那我们有这几块石头的事根本瞒不过他,许那恶驳早已发现我们身边有这东西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而已,也就说通了他为何老是与我们作对了。”   细心的分析了下,才恍然大悟,那人也想集齐九颗龙心石吧。   这九神大路上一直有这么个传说,得九龙心石者得天下,可很多人都以为这只是个传说而已,却没想这石头真的存在,且灵力高的圣兽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   “我不会让他再来伤害你们母子分毫!”   拓跋寒斩钉截铁地道,牙齿相互摩擦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想来那怒气还未消散开。   紧紧地拥住两人,俊颜有些难看,“杀兄之仇来日必报!”   皇兄虽不是他亲手杀的,可他却也是起着至关重要的人,若不是他这因,也不会有拓跋晧英年早逝的结果。   “嗯。”   慕琉璃窝在他怀里淡淡地应了声,可心底却盘算着,这银面人此时藏身在何处,即使他不来,她也要会为了那龙心石找上门去。   她慕琉璃想要的东西岂会让别人给抢了去,若不是顾忌着拓跋寒,那拓跋晧的脖子该是她拧下来的。   风行带着人去剿匪,一去就是十来日,却只是连连传来几个简短的消息,每每提及那剿匪的情况时都是以“局势还未明了”几个字形容。   “什么明了不明了的,那山上有多少匪,直接冲上去杀了就行,哪来那么多的事。”   风飞那意思好似有些瞧不起那风行,总觉得这事若是搁在他身上,他早就凯旋而归了。   拓跋寒淡淡的叹了口气,他知道风行的本事,岂会是几个匪类就能难得住的,如今却只传来局势未明了几个字,倒是让他有些猜不透了。   “他带了不少人过去,理该速战速决才对,到底是怎样的悍匪?弄得他要拖沓至今,还只发来未明了这几个字。”   拓跋寒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只能又派风飞带上一万人马继续去支援。   风行加上起先就在那的风隐,这样的组合若还是不明了,那他便不能不着急了。   本以为风飞去了便能让事情有所转机,却没想再次传来的是风飞重伤的消息。   “怎么了?”   慕琉璃抱着小家伙给拓跋寒送吃的,却见那拓跋寒一脸凝重的握着一张字条。   风行他们剿匪的事她有些耳闻,一直没放在心上,想着匪盗再厉害也只是匪盗。成不了大气候大威胁,可拓跋寒的字条递给她时,她也才意识到事情好似不太简单。   “你打算亲自去?”   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那重伤的可是他视为兄弟的人,何况那帮土匪是在他煜日王土上作威作福,他的性格岂会善罢甘休。   “如今只能亲自去一趟了。”   他是一国之主,本不该亲自参与这事,可这手下根本没人能够去对付那些匪类,他必须再次披上战袍做回那个杀神。   “我去,你留下。”   一边给他端了碗红豆汤圆,一边淡淡地道。   拓跋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怕他这一走再次扰乱了民心,想要他先稳住这煜日不算安稳的局势。   “你是王,我是后,本该替你分忧的。你是夫我是妻,本该患难与共的。”   不是什么甜蜜的话,却是真想说服拓跋寒的。   如今这局势明眼人一看便知,拓跋寒此时若是再走,难保有人不搞些乱子出来,就算其它国家不发难,那煜日朝堂上存着的不稳定因素也太多了。   “只是顽固的匪类而已,你无须担心我,再说了有风行他们在,我再带上坎肩,还能生出多大的事来?”   她只是性子一向是看万事都不是事。   与其让他这么挂在心上,不如她去把这事给赶快解决了。   拓跋寒最终算是同意了,他不想与她分开,可如今这行事却不得不逼着他们分开。   下去出发,慕琉璃带着小家伙连夜赶起了路,说来也真是好笑。她在这煜日皇宫住着倒也憋得慌,总想着出去晃悠晃悠,她那儿子也待得闹脾气了,这会在马车上挥着小手别提有多开心了。   拓跋寒虽然是答应了,可也是慕琉璃讨价还价软磨硬泡下的结果。   约法一大堆,不准这样那样的,她也都干脆地应下了,可若真是遇到了事,她可不保证她还能记得与他的约定。   坎肩与小飞飞一左一右的坐在马车边,风潇赶着车,那手法不比风行差。   宫里拓跋寒身边的是慕琉璃拉下脸了才留下来的风沄。   一路颠簸,慕琉璃只是稍稍睡了会,第二天傍晚就赶到了闹着匪患的城池。   这一路虽赶的急,却由于时间不长,整个人也还精神的很,毕竟三天三夜不睡觉都能赤手空拳打老虎的主,这点路对她来说可真不算什么。   小家伙不知是不是也坐习惯了,完全一副马车是他家的态度,在那车上与坎肩玩累了就自个扶着车门扭着屁股朝慕琉璃笑的一脸灿烂。   碧月给他递了点小点心,他小嘴儿一张咬下一大半,而后一下又吐回碧月手里,自个在那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慕琉璃看出这小家伙根本不饿,纯属在逗碧月玩呢,把那小身子拉到怀里,教训道,“再敢胡闹看看,看我不打你屁股。”   朝着老实的碧月道,“你别再喂他吃的了,他根本不饿,他这是闹着玩呢,你别被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给骗了。”   想她跟拓跋寒都是喜欢寒着脸,没多少表情的人,怎么这小家伙这么爱演,还把碧月那么大个人骗的团团转。   风沄把马车挺稳当了,慕琉璃便抱着小家伙跃下了车,小家伙露着他那排小门牙远远的便朝着风行挥着手。   “夫人,你来了。”   缓缓地舒了口气,风行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下了些。   “嗯,带我去看看风飞。”   这如今剿匪虽大,可拓跋寒关心的却是重伤的风飞。   风行带着她绕了几条廊子才进了间大屋子,风飞满脸铁青的就躺在那屋子里的大床上,双目紧闭,却能瞧出那一脸的痛苦。   “谁伤的?怎么伤的?大夫怎么说?”   一连问了几个重点。   风行把慕琉璃引到一侧,看向床上的风飞道,“山匪头头,一锤子砸成了重伤,先是吐了几口鲜血。大夫都说治不了,要我们准备,准备棺木。”   最后那句话,把眼睛都弄的湿润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好似兄弟一样的人,被伤成这样,自己又富有一些责任,总会心酸的悔不当初。   “这里的庸医治不好就去找施乐,立刻派人去寻施乐来,去修罗殿的分殿去,他们有办法联系到施乐。”   这风飞平日里虽与她没怎么相处,可她看的出这风姓四人在拓跋寒心里的地位,她不想拓跋寒伤心难过,所以这风飞不能出任何的事。   “属下已经通知了施神医,是打着夫人的旗号,还请夫人恕罪!”   当全城的大夫都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便想到了施乐,可他与施乐没半点交情,只能靠着她家夫人的名号了。   “别在这婆妈了,汇报这几日的情况,还有那山上山匪的具体情况。”   别跟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屁事!   “是。”   风行被她这么一训,立刻换了态度,收起悲伤。变为愤怒,对山匪的愤怒,“山匪人不少,只有五千多人,我们试着攻过三次。可全都被拦在了半山腰上,那山匪占着的山头地势易守难攻,且那山匪里有个精通兵法的人物,我们这三次损失了有五千人。”   “三万对阵五千还伤了五千人?”   慕琉璃眸子微微带着怒气,有些不解。   “属下无能。”   “把这三次对阵都讲与我听听,为何失败,他们用的是何计?这风飞又是怎么伤的?”   她必须摸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打仗她根本不懂怎么打,可她知道不管怎样,赢才是重点。 第174章 找死了吧?   风行拉了把椅子推到慕琉璃身侧,“夫人你先坐着,我慢慢为你说来。”   不敢让夫人就这么抱着小少爷站着,连忙招呼着她坐下。   颠簸了一路,脖子都坐的僵硬了,哪里还想继续坐。只是把怀里不太老实的小家伙搁在了椅子上让他站着蹦蹦跳跳,一边有看向风行道,“说吧。”   “是,风飞性子急不愿意听我的劝,带着人马直接冲上了山,着了山匪的道了。我虽急着追了过去,却还是没能保他安然无恙。”   风行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本来这山匪只是帮乌合之众,没半点威胁。可就是几个月前,也就是拓跋寒刚当上煜日王的时候,才开始慢慢壮大起来。   从一千来人的山寨瞬间涨到了五千多人。   乱世总会有一些为了钱财就走上邪门歪道的亡命之徒。   那山贼头头不知是何方神圣,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银子,居然出了每人百两白银招揽壮汉前去山寨做匪。   这世间能禁得起银子诱惑的又能有几人?   瞬间壮大也是常理之中的。   只是区区几千山贼而已,为何能敌得过几万经过训练的大军呢?   这事让人不免有些匪夷所思起来。   “那些山贼小兵蛋子不成什么气候,倒是那背后布阵的神人让人我们吃尽了苦头。三次,连着三次我们被打得凄惨无比!若是实实在在的拼功夫也就罢了,老是使诈作鬼攻也攻不上,杀也杀不得。”   风行轻叹一声,手指关节握的咯吱作响。   想他也跟着拓跋寒南征北战的好几年了,怎么能在这伙山匪面前吃了大亏,心里实在憋得慌。   一一给慕琉璃说了三次的具体情况,第一次是被那滚下的巨石弄的溃不成军;第二次是如雨的箭朝着他们飞来,搞得他们不得不躲回了山下;第三次更是离谱到有些恐怖,他们那个隐藏在背后的神人不知使的什么招,摆了个什么阵。狂风四起,飞石走沙的迷幻了他们的视线,居然还乘机绕道他们后方烧了他们的粮草,这是存心要断了他们长久抗战的路。   风飞一着急,血脉膨胀就跨马找他们算账去了,然后就被那边的高人伤成了这样。   慕琉璃颔首催下眼帘,心中稍稍思量了下,这些手段算不上高明。却是十分的管用,风行他们战场上的经验是不错,可这样的小山头剿匪的阵势却很少经历,吃了瘪也正常。   待她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占据着那山头搞出这么些事来。   小家伙到了新地儿,激动的很,怎么哄也不睡,本来打算乘着夜色去山上探一探的,这会却快要被小家伙坏了计划。   “娘娘,抱抱。”   赖在慕琉璃身上的小家伙还顶着他那张粉嘟嘟的小脸撒着娇。   碧月却在一旁先打了瞌睡,窝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的,与周公做着顽强的斗争。   慕琉璃轻轻一挥手,把人给弄醒了,“去把风行他们都叫来。”   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让风行他们今个不睡把小家伙看好了,自个先去那山头一探。   有了孩子就是没以前那么潇洒了,走到哪里都得先把他安顿好了,本是想把小家伙留在宫里陪着拓跋寒的,可小家伙粘她粘的厉害,离了一日都不能。   她这边也是,一想到要多日不见他,那心便微微发酸了。   也许这便是做娘的心情吧。   风行他们一大堆挤进屋里,围着小家伙坐着的坐,站着的站,算是各个方位都站了人。   慕琉璃拎着坎肩和小飞飞的耳朵,耳提面授道,“我不多说,你们心里明白,有尿也给我憋着,他若出事了,你们心里清楚结果!”   话不多说,眼神已经让坎肩它们夹着尾巴,浑身毛发竖起了。   换了件男士的衣衫,一来方便行动,二来也比那女人的衣衫低调好隐藏,绝美的小脸也抹了些灰土。   便乘着夜色摸上了山。   月色下的山林除了几声呜咽般的鸟叫虫鸣,其它的一切要显得静逸的多,草木随着夜风摇摆着,慕琉璃骑着马停在山脚时就发现那山顶的异彩,龙心石特有的异彩。   心中一惊,莫非这山上的人是与她多次交集的银面人?   那块龙心石是拓跋皓脖子上挂的那块?   一切的结果只能待她摸上山去一探究竟了,马蹄扬尘,一阵嘶吼而过,却在半山腰弃马而改步行。   既然是夜谈,便不宜大张旗鼓的引了他们的注意,只能隐着身子在树林间掠过飞向那远处的山顶。   落在山顶的山寨边时,慕琉璃倒是没瞧出这不大的山头能有个这么大的寨子,难怪能容纳五千多人。   寨子的正门有人守着,居然比一个城门外守城的官兵还多。   一个个身上佩戴着弓弩,显然是有所防备的。   寨子除了这正门是有路的,其它边都临着山谷,山势不算险峻,却也很难行人,这建寨之人也算是有些本事的人。   侧面的山谷能拦住其他人,可对她慕琉璃却什么也不是。   运着气攀进寨子,摸向龙心石的发光地。   避过一个个的守卫,一帮山匪的守卫搞得比皇宫内院还要严谨。   很快摸到那龙心石的所在地,虽屏住了呼吸也放轻了脚步,却还是让那屋里的人发现了。   冷冽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谁在屋外?”   她眉头一皱翻身隐在一侧的乱石后,借着夜色与黑灰色衣衫希望能躲开那屋内人的视线。   那屋内的人突然破门而出,一张银面在月色下越发的阴森恐怖。   果然是他?   慕琉璃早在心底就有些怀疑,这山上居着的神人有可能是那银面人,没想还真被她给猜中了。   银面人的视线移向她所藏着的方向,看来是离的太近了,终究没能躲过他的视线。   那脖颈处晃着的龙心石却让她决定一搏,将它夺下。   那银面人也不给她机会有所行动,已经一掌挥向了她,慕琉璃身子一移,轻巧地飘了开。   月色下的眸子深邃的让人有些摸不透彻,对着银面人也攻了上去,很久没动手,手脚都有些生疏了,可天生的本能却还是把她那一身的武艺发挥的淋漓尽致的。   两人一来一去的,都是招招狠招,一番打斗早就惊醒了这寨子里的其他人。一大堆人围了上来,对着那银面人就喊,“老大,我们来帮你。”   慕琉璃自然是没把那群小喽喽放在眼里,可现在也没那美国时间与他们浪费,这银面人的功夫虽不及她,可她必须专心对付他一人才好。   这些人不成威胁,可会挡住她的路,拖住她的行动,再冒出个恶驳来,到时岂不是很麻烦。   银面人盯着她端看了很久,突然阴森森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道是谁呢?有这么好的功夫,原来是寒王妃!不,应该是煜日的皇后娘娘。”   “既然知道是本宫来了,还不束手就擒?别说本宫没给你机会。”   说话间那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止,一掌接着一掌的挥向那银面人。   她的目标是那龙心石,其余的东西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机会?是啊,我得要感谢老天给了我机会,让我再次遇见你,能够报了以前的伤我之仇。”   银面人不怒反笑,且笑的异常开心。   对着天空大喊一声,“恶驳,给我出来。”   那恶驳果然在他声落后从屋顶跳了下来,摇身一变巨大的身躯杵在慕琉璃面前,巨齿流着口水,甚是恶心。   慕琉璃这才感慨那坎肩和小飞飞算是灵兽里长的较为俊俏的了,若是这副模样的东西,她可是不敢带在身边,怕污了自己的眼。   “怎么?你这小畜生还没被打怕?是想为九尾火狐磨磨爪子不成?”   慕琉璃斥鼻一笑道。   恶驳被她一说,吓的呆着原地不敢动弹,那银面人朝着那恶驳就是一掌,斥道,“没用的东西,她这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她身边那灵兽根本没跟着来,你没脑子吗?难道没发现者附近根本没有其它灵兽的灵力在吗?”   恶驳这才又摆好了架势朝着慕琉璃就冲了过去。   慕琉璃一跃而起,直接跨在了它的身上,上次是有小家伙在。拓跋寒在,她总会想要顾忌着他们,那一身的本事没能好好的发挥出来,这回却不同了。   一对一的毫无顾忌的战斗,可是她慕琉璃最喜欢的形式。   她会打得它这恶心的东西连爹娘都不认识它,虽然她不清楚它到底有没有爹娘。   袖口的流彩短剑也挥了出来,对着那恶驳的脖颈就插了上去,那出手是又快又狠。   山寨里的其他人第一次见那恶驳时,哪个不是胆胆怯怯怕的要死,至今都是离着恶驳好几步远的地儿站着,却没想这老大口里的皇后娘娘居然直接骑到了恶驳的背上。   那气势那动作,压根不像一个女人,却是比男人还要厉害凶狠百倍。   “就是你咬断了那拓跋晧的脖子,惹得拓跋寒伤心的吧!你这是找死!”   慕琉璃坐在恶驳的背上,那里可是那畜生的视线盲点,那畜生除非后脑门长眼睛,否则别想躲过她那一剑。 第175章 还之彼身   流彩短剑狠狠的扎进恶驳的脖颈,鲜血如泉般喷溅出来,慕琉璃可不管那溅出的血污了她的脸,而是抬起了手再次插向那恶驳的身子。   那恶驳疼的哇哇大叫,呜咽的声音如雷鸣般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慕琉璃紧贴着它的背,弯下身子,两腿紧紧夹紧。手臂摸索到它的脖颈下,一个快狠准,灌注了武力流的流彩剑。像一把利刃划过,血注喷洒而出,那恶驳却只能晃着身子想要甩掉背上的慕琉璃。   若是能让它轻巧的甩下来,那便不是慕琉璃了,不只不放手,还会再补上几剑。   圣兽是别人平时近身都不敢近身的神物,可在她眼里一样的只是条命罢了。   眼见着那恶驳被慕琉璃砍的鲜血如泉涌,银面人再不行动便只能等着那恶驳死在他面前了,一个跃起飞向慕琉璃。   这事要搁在别人身上,定会被他弄得手忙脚乱的,可慕琉璃却是嘴角一瞥,心里暗想他来得正好。   不躲不闪的迎上了他,对着他脖颈处的红绳就把手探了过去,目标就是那飘荡着出来的龙心石。   银面人没料到她不躲不逃还攻向了自己的脖颈处,待反应过来时,慕琉璃已经成功的把那龙心石抢到了手,晃悠着的红线晃了两下攥在了手心。   脸上露出一丝笑,讥诮的看向银面人,一跃几步退到了假山上,“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该拿,拓跋皓的仇你先欠着,改日必将讨回。”   她是有些自负,却不自大。   自己的本事自己明白得很,自然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既然知道这对手是银面人,那她绝不能恋战,而是必须回去与风行他们商量下,怎样才能对付他们这伙人。   慕琉璃那几下子,把恶驳放倒在地,也吓坏了那边上一群观战的人。   呆愣愣的站在一旁,等缓过了神来才发现慕琉璃已经跃出了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外。   没功夫跟他们废话,慕琉璃已经垫着脚尖飞出了寨子。   银面人紧随其后追了出去,只听慕琉璃清亮的声音在林间回荡,“你若想跟着来,我也不劝你,只是以你的功夫就算追上了我,又能怎样?”   他注定打不赢她的!   以前是其它各种因素影响着她的发挥,可现在没有小家伙分散注意力,而他的得力助手恶驳估计也是寸步难行了吧。   银面人狠狠地捶打向边上的树干,手臂粗的大树随即倒下。   眼神里的狠毒之色更深了。   他一定要练成绝世高手,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   好不容易得到的龙心石,却在她一出手后便易了主。   他窝在那拓跋皓的身边,想尽办法才得到的宝贝,却这么轻易地被她抢了去。   他好奇的是她怎么就一眼瞧出了他身上有龙心石这东西的呢?   想当初还是恶驳发现了拓跋皓身上有龙心石的灵气。   否则他死也猜不出那传说中的宝贝会在那种男人身上。   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却被别人抢了去,那种恨是无以言喻的。那宝贝疙瘩在脖子上才带了几日,还没捂热呢,这会就带到他人的脖子上了,他能不恨吗?   心里盘算着要怎样才能从那女人手里抢回那石头,连带她手上的其它石头一起,全部都归他所有。   在半山腰就寻到了刚刚山上时骑着的马,慕琉璃翻身上马,感觉身后银面人的气息已经慢慢消失不见,看来他这人还不算笨,知道什么叫实力的悬殊。   回到山下的驻扎地时,风行和碧月都瞪着大眼或站或坐的聚在屋内,拓跋闹闹则是呼啦呼啦的睡的特别香,坎肩挤在他的左侧,小飞飞窝在他的右侧。   小家伙小腿搭在坎肩的身上,小胳膊靠在小飞飞的爪子上,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让慕琉璃心头一软,示意风行他们退下,自己则是轻轻地凑上前去,亲吻着小家伙的额头。   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股自豪,想着这个可爱的小子是从自己肚子里生下来的,又跟着自己这么亲近。以后还会陪着自己一直生活下去,不由的嘴角扬起,心里暖意十足。   把抢来的龙心石与其它三颗系在了一起,又挂回了脖子上。   把坎肩和小飞飞拧到一边的椅子上,自己躺到了小家伙身侧,手臂轻轻移了过去,把那小人儿搂在了怀里。   小人儿睡梦里还奶声奶气的嘟哝了声,“娘娘……”   小脑袋也一个劲地往慕琉璃的怀里蹭,粉嘟嘟的小脸颊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煞是惹人爱。   爹娘的容貌摆着这了,这小家伙自然也是从生下来便拥有不平凡的样貌。   慕琉璃淡淡一笑,这小子若是长大了不知会利用这俊俏的模样欺骗多少姑娘呢。   可别像他爹那样是个冷漠古板的性子。   晨曦的阳光从窗户撒进来时,慕琉璃还闭着目想要再多睡会,可身侧的小家伙好似有些动静了。先是爬了起来,而后又挨到慕琉璃的脸庞,小脑袋向着慕琉璃凑了过去,在慕琉璃的侧脸亲了一口。   慕琉璃睁开眼就发现他那张笑得灿烂的小脸蛋,“小家伙,竟然敢偷亲我,看我怎么对付你。”   说着把他搂在了怀里,对着他那小脸一阵的猛亲。   “娘娘,亲亲。”   小家伙被亲的咯咯直笑,手舞足蹈的倒是很开心。   母子两嘻嘻闹闹的玩了一会,坎肩和小飞飞也升起了懒腰。   早饭时,风行他们也被她喊了过来,坐在了一桌上。昨个她是算定了那银面人一个人不敢贸然追着她下山,可不代表今个他不会想到什么诡计出来,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   “昨个去了那山寨,已经摸清楚了那隐藏在暗处的人是谁了,正是那前些日子扰乱煜日皇宫的银面人。他的本事你们是知道的,我与他交过几次手,以你们的功力五个人也斗不过他,更别提他那随时冒出来的鬼点子了。”   顿了顿,又踢了下脚边的坎肩,“别吃了,那银面人身边带着的恶驳可也算是个头疼的家伙,昨个被我捅了几刀,这会不知怎样了。”   她估摸着那恶驳怎么说也算是个圣兽之一,该不是她几匕首就能弄死的主,可是乘着它受伤之际让坎肩和小飞飞合力收拾了它,倒也算是个可行的法子。   坎肩摇着尾巴跃上一侧的空当椅子上,“那家伙也在?你昨日和它交手了?怎么不带上我,哎,要是我在,我一个爪子送它见爹娘去。”   慕琉璃瞥了一眼欢腾着的坎肩,“现在知道了也不迟,等再遇上了,你若是只会讲大话,我倒是考虑着帮你换一个名,牛皮如何?”   “呸呸呸,我才不要,小爷我可是九尾火狐。九大圣兽之一,什么牛皮,小爷我怎么说也是张狐狸皮。”   坎肩不乐意了,极力反对着她的提议。   其它人根本听不懂那坎肩呜呜啊啊的到底在讲些什么?   可慕琉璃那句牛皮却逗乐了不少人。   欢笑过后自然要谈到正事,慕琉璃昨个可没白去,也不单单是去抢那龙心石,她把上山的路线和山寨的布局大致都记在了脑海里。   拿着纸笔迅速的勾勒出一幅完整的地图,指着一个个的点道,“这儿大概就进入了他们的地盘,守卫最多,大概有一百多人,往后是每百米就有一个哨岗,一直延伸到山顶的山寨。寨子里的守卫也很多,光寨门处就有五十几人,寨子只有一个正门,其它面都是悬崖峭壁,成为他们天然的屏障。”   风行等一群人围着桌子一个劲地点着头,心里又暗自佩服起慕琉璃来,他们在这呆了半个多月。连那山寨在哪里都不清楚,而她却在第一天的夜里就摸清楚了一切,还画了张地图出来。   这九神大陆上能有如此本事的,估计也没几人了吧。   “那夫人的准备怎么办?”   不懂就要问。   “一万五对阵五千多人,这仗自然是要打的,而且必须给我赢。”   她一向喜欢以少胜多,现在正好相反,若这样的对比她还打不赢,那她也没那脸面回去见拓跋寒了。   “可是,这并不是人多少的事,而是那边的诡计太多,敌暗我明,不易突破啊!”   有些战争不是你人多就一定会赢的。   否则他们也不会一直处于挨打的位置了。   慕琉璃把小家伙递给坐在一侧的碧月,然后返回桌边,指着那地图上的山寨道,“敌暗我明,那我们就改变这个局面,他会使计谋,我们的脑子也不是装豆腐的。”   神人?   她倒是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回去一定要拓跋寒好好训练下他这帮部下,一个个就喜欢认死理,不知变通的主,这战场上讲什么道德仁义都是屁话,谁赢谁就是王!   风行一抱拳,朝着慕琉璃道,“一切全凭夫人差遣。”   他面前站着的虽只是个女子,却是个比普通男子厉害不知多少倍的女子。   慕琉璃颔首一笑,恩了声,拿过纸笔,在纸上写道,“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风行和风隐都凑上前去,在心底默念着那白纸上的黑字,“这句话的意思倒是明白的,可关键是怎么去做才会赢?” 第176章 修罗老八   慕琉璃微微一笑,在摊开的纸上继续写道,“突袭,以火攻之!”   她昨日虽是大致瞄了眼那山上山寨的布局,却是牢牢的记在了脑海里,那银面人恐是打着长期对抗的准备。所以山寨之上堆满粮草和御寒的衣物与柴火,风向也是顺着他们寨子刮的,天时地利的她若是不一把火把它烧个精光,倒是对不起各位了。   “火?”   风隐装惯了假和尚,本来话是不多的,一直安静的站在一侧,让人都忘了他的存在,可这会慕琉璃的计划却激发出他的好奇心。   “你出去看看,今个刮的什么风?”   慕琉璃朝向那门外坐着,淡淡的瞥了眼门外,示意那风隐出去瞧瞧。   风隐提气正打算往屋外去,被慕琉璃拦住,“你倒是老实,让你出去,你还真出去,转个身子看看那院子里的树便知晓风向了吧!”   被她这么一说,风隐耳根一红,低着头隐到一边。   风行和碧月实在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却在慕琉璃一声轻咳后,马上捂住了嘴。   “选些功夫不错的好手,不需要太多,三十人便足够了。”   指着那山寨的位置,“这边是悬崖绝壁,可功夫好的人却可以攀爬上去,三十人分散到寨子的各处,待我发令时一同行动起来。”   一处的火势他能扑灭,三十处火势他们该怎么办?   “可是再好的身手,都会被他们发现吧?他们百米一个守卫岗哨,我们很难悄无声息的进去。”   若这么简单就能解决掉,他们又何必拖这么久。   “夜色,与巧妙的隐藏术,动手的时间选在午夜,人最容易打瞌睡的时候。全部换成一身夜行衣,碧月待会去厨房弄些锅底灰来,把它们涂抹在脸上,手上,一切曝露在外的皮肤上。他们虽是百米一个关卡,可那茂密的森林却会成为我们最有利的隐藏屏障。”   那伙山匪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群没经过正规训练的虾兵蟹将罢了。   “我们全部按照夫人的办法去办。”   风行激动的很,渀佛多日的阴暗被阳光洒进。   这边慕琉璃有吩咐了几句,无非是找些信得过的人,这事对其他人保密等交代。   一切都交代清楚了,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抱着小家伙在院子里晒起了太阳。昨个的睡眠是严重的不够,一大早又被小家伙给折腾醒了,这会正好补个觉,晚上也好来玩个够。   可是睡的饱饱的小家伙可不想乖乖的呆着她怀里,小胳膊摇着慕琉璃的胳膊,“娘娘,娘娘,走走……”   慕琉璃无奈的低下身子,把小家伙的身子扭过来,对着那双与拓跋寒相似的眉眼道,“去哪里?”   小胳膊一指,“那那……”   “娘娘累了,不想走了怎么办?”   逗着小家伙,故意垮着脸道。   “嗯,嗯,亲亲,不累。”   小胳膊环上她的脖颈,煞有介事地安慰着慕琉璃。   慕琉璃的侧脸被他弄了一大堆的口水,却一点也不嫌弃,搂着小家伙笑道,“娘娘不累了,这就带你出去好不好?”   一向冷血无情的女人,却只是被这娃娃一句话便化解了那寒冰。   睡觉什么的与儿子的欢喜相比,自然是儿子最重要。   这座城不大,在煜日不算得上是繁华的城池,极为普通。   街市自然是没有煜日的都城来的热闹,且最近山上的匪类猖獗,时不时的下山来抢夺粮草金银,百姓们能迁移的都迁移了,不能迁移的也都躲在了家里不敢出门。   慕琉璃抱着小家伙在大白日的街市上逛了一大圈,愣是没遇见几个人。   碧月还踹了一个鼓鼓的荷包准备大肆选购一番呢,这会可失望透顶了,“小姐,这人都哪里去了?好歹是个大城池,怎么比山村里的人还少?”   慕琉璃轻瞥了她一眼,“若是有五千多个杀人抢夺无恶不作的山匪随时会出现,你还会出来吗?”   这丫头可真是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啊!   “额,山匪!大家是在躲山匪?”   碧月这才反应过来,她们这次是来剿匪来了,可她家小姐总会给她莫名的安全感,就好似只要有她家小姐在便不会有危险,所以她才会有出来游玩的感觉。   主仆两人又走了几步,在街角遇到了个匆匆跑过的老汉。   老汉一见两个穿着华丽的姑娘这时候还敢走在大街上,上前好心的劝道,“姑娘还是赶快躲起来吧,这附近山上山匪猖獗,你们这样的漂亮姑娘若是被他们碰见了,一定会被抓到那山上的。”   “匪患?朝廷不是已经派人来剿匪了吗?大家难道不知道吗?大军就驻扎在城外,那些个山匪应该不敢下来才对。”   慕琉璃假意吃惊地问。   “朝廷?什么朝廷,我看也是群只懂吃喝的主吧!一个个脑油肠肥的,指望着他们还不如去神仙庙里拜拜来的实际呢。”   老人身后一个男子摇着纸扇现身道,那轻佻的表情可惹到了碧月。   碧月牙尖嘴利的还口道,“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这事实摆在眼前,我看姑娘的双眼被蒙蔽了吧,老伯你告诉她,那山匪已经是第几次打退我们所谓的朝廷大将门了?”   纸扇一收,毫不客气的瞪了眼碧月,竖着指头数到,“一、二、三、咱们引以为傲的煜日军队被一群山匪打败了三次!三次!不仅没打退那山匪还吃光了我们的存粮,那伙人不来反而更好!”   碧月回瞪过去,怎么说那风行他们也是在前线奋战着的,伤亡无数,哪里轮到这男人在这长舌多嘴批评他们。   “你若有本事你去打呀!只会说不会做,我看你才是最没用的家伙!坎肩咬他!”   她这小胳膊腿的自然是斗不过他这么个大男人,不过她相信小坎肩一露真身,绝对会吓得那人屁滚尿流。   “闹够了没!”   慕琉璃声音不高不亢,异常平静,那嘴角还挂着温柔的笑,可碧月却被吓的马上闭上嘴巴,哪里还敢造次。   “丫头不懂事,公子莫怪!”   依旧淡然的表情,漠然的口气。   “不懂事便带回去好好教。”   那俊脸上的怒气一直挂着未消散,好似那碧月是做了多么惹人动怒的事一般。   “可我觉得我这丫头所说的话也没什么不对,公子确实是只会说不会做!”   她慕琉璃何时轮到被人训的地步了?   自然要回击过去。   “你,本公子又不是煜日军队的人,为何要去与那山匪为敌!”   那男子一脸怒气又被点燃了。   “既然不是煜日军队的人,你又有何资格去评论他们的好坏?既然没与那山匪交过手又怎么能说煜日军他们无能?莫非你是山匪派下来扰乱民心的?”   慕琉璃不急不慢的又顶了他一句。   那人被她这么一顶,眼神一沉,好似那火气都要从那双黑眸里喷溅出来一般,“放你娘的屁,老子再不济也不会去做那山匪!”   斯斯文文的脸突然骂了句脏话,可污了慕琉璃的耳朵,绝美的小脸一沉。素手一扬,挥向那男子的脸颊清脆的一声响,那男子的脸上已经印上了一个手指印,“我倒是觉得你比我们家丫头还需要人教,教你怎么说话,怎么跟女人说话!”   “你,你打我,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男子俊脸也不知是被她那巴掌扇的,还是气的,绯红一片。   “说来听听!”   “老子可是修罗殿的怒修罗,修罗殿你听过没?”   “恩,有所耳闻。”   淡淡地应了声,好不在意。   原来是独孤傲那一伙人的,这家伙可真是会惹她不爽,几句话就弄得她有打人的冲动了,可既然是独孤傲的弟弟,她倒是不便撕破脸。   “修罗殿的?”   碧月也来了精神,眼神上下打量着那男子,“独孤公子虽表情冷漠,却也不敢对我们家小姐这么大喊大叫的;施神医更是好性子,好脾气;姬姑娘更是个大美人儿,看着都开心;怎么修罗殿也有你这样的恶劣之人?哼?我看你这是打着修罗殿的名号招摇撞骗吧?”   她不信,死也不信,眼前这恶劣的男子也是修罗殿的。   慕琉璃却没怎么怀疑,怒修罗性子并不是恶劣,而是易怒,所以才得了怒修罗这称号。   也难怪这人从见面到现在那两条眉毛就没舒展开来过。   “你这小丫头认识我大哥三哥四姐姐?”   男子一听那碧月不仅能说出独孤傲他们的姓氏还能说出他们的性格,那口气好似非常熟悉的人。   慕琉璃答道,“看来独孤傲没教好你,下次见了得让他好好地教教你为人处世之道,也好让你少得罪人少吃巴掌。”   “你,你是?你是那个女人?对,你一定是那个姓慕的女人。”   那一巴掌扇的虽不重,却让他耳朵嗡嗡作响半天,那动作快又准。关键那只手还抱着个娃娃,能有这样身手的人这九神大陆上能有几人,而那个一人之力打伤七哥、九弟和十三弟的女人便不足为奇了。 第177章 约赌成功   碧月小脸一扬,傲气道,“知道我们家小姐就好。”   那副模样倒是讨了慕琉璃一个冷眼。   “多事。”   她不想与这修罗殿的人再生事端,毕竟与独孤傲的关系摆着那,与他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实际上这修罗殿的老八怒修罗齐舫,除了性格易怒狂躁了点,其它倒也没怎么扰了她的眼。   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反倒坏了与独孤傲他们的关系。   出门在外,还是少树敌的好,碧月这丫头也被她宠坏了。牙尖嘴利的凶巴巴的模样,难怪那怒修罗眼神不爽的看着她们,却忽略了自己刚刚才赏过人家一个巴掌。   碧月撇着嘴,这小姐也太凶恶了吧,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齐舫那双剑眉再配上他那独特的暴怒表情,慕琉璃怎么看着怎么觉得有趣,也忘了刚刚他对自己出言不逊的事了。爱屋及乌的道理,她看着独孤傲他们极其顺眼,得知了齐舫的身份,她也奇怪的对他讨厌不起来了。   修罗殿里都是些极品,施乐那性子像个老好人;独孤傲虽冷却有着当家人的风范;姬幻雪柔美动人也不浪费那美修罗的称号。   十三遥莲那色字倒是也有趣得很,只是那小子一向是有色心没色胆,见了美女也顶多嘴上撩拨几句,没半点调戏良家妇女的潜质。   齐舫这会知道了慕琉璃的身份,心里自然有些顾忌,二哥、三哥耳提面授过,遇见这女人最好拐个弯走路,躲得越远越好。   可如今他不止与她碰上了,还彻底杠上了。   慕琉璃眼神里的冷淡慢慢散去,转为正常,盯着齐舫那微红的侧脸道,“我那一巴掌既然扇了下去,也没有再收回的道理,我知你心里不服气。若不这样如何?我们打个赌,三日内我煜日军队若是平了那匪患,你便收回你那胡言乱语,当着我煜日所有将士面承认自己的错。”   “若是三日内平不了呢?”   齐舫来了兴致,出言回道。   “我站着让你扇我一巴掌以泄心头之恨。”   慕琉璃态度和气的很,漫步经意的应道。   机会如此难得,他自然会抓住,急着应道,“好!一言为定!”   能搓搓这女人的锐气他自然不会放过,到时飞鸽喊来二哥三哥他们,当着他们的面耍一耍威风,不过最好还是瞒着大哥比较安全。   他可记得小十三只是开口骂了这女人一句,就被大哥罚着去打扫了一个月的茅房,大哥被这女人夺了魂了。他若是当着他的面扇这女人,顾忌那巴掌还没落下,那手就被大哥给废了。   这边齐舫开始在脑海里构思着如何惩治慕琉璃的场景,嘴角漾起微笑。   慕琉璃看着心笑,不知这怒修罗在想些什么?   居然能换上一张难得的笑脸。   这赌打下了,齐舫自然是跟着慕琉璃她们回去了风行他们的驻军之地,风行远远的就见夫人边上跟着一个面色难看的汉子,急着飞身过去,“夫人,他是?”   碧月嘴巴快的很,“恶人一个。”   显然是与齐舫结下了梁子。   “修罗殿的八当家—怒修罗齐舫。”   慕琉璃不似碧月那么小鼻子小眼睛,很正式的替风行介绍着,“八当家的想过来看看我们是如何大展神威剿了那山上的山匪的,我便带他过来看看,也好让他看看煜日的军队不像某人口中所说那般不堪一击。”   “这……”   风行对于她这个理由实在不知回些什么好。   她那声音不温不火,却传的极远,那附近站着都煜日士兵都听的一清二楚。向齐舫投去异样的目光,齐舫那嘴虽不饶人,可这说人坏话被人当面大声说出来的滋味也不太好受。   那一个个汉子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他,弄得他满脸通红!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让人家小瞧了咱们!”   慕琉璃厉声道,那股气势与威严,把一旁没准备好的齐舫吓了一跳。   “是!”   回声响亮而又清脆,看来这军心被风行他们整治的还不错,打了三次败仗却依旧没有气馁,信心十足!   慕琉璃抱着小家伙回了屋子,把风行招来,把齐舫所说的那些煜日军吃了百姓粮的事问了一遍。   风行被她训的只敢低垂着头,没办法,他们大军过来本以为速战速决的。就没带太多的粮草,谁知突然拖了这么久,粮草早就吃完了。只能暂且向那城里的百姓征集了些,他以为他们这么卖命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家,吃了他们这点粮食也不算什么。   谁知这事被慕琉璃听了,训的特别很!   “拓跋寒就这么教你们的吗?如今匪患兴起,百姓的粮食也不够吃的,举凡有些能力都早已逃出了城,留下的人谁家不是备了干粮准备着留自己活命用的,何时准备了你们的份了?”   拓跋寒一向把百姓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且这刚刚坐上那煜日王的位置,这民间还流传着他弑兄上位的谣言。那些人可不管真相如何,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谁就是好君王。如今这风行的做法,实实在在的坏了拓跋寒的名声,她能不气吗?   慕琉璃知道这事也怪不得风行,大军担着与山匪作战的重任,总不能让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的。   “算了,先派人去取了粮的百姓家告知一声,待大军胜利之时,自然会双倍还上前些日子借的粮草。”   如今不管能不能挽回拓跋寒的形象,她都要做这事。   那边齐舫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碧月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手摔下慕琉璃让她递来的茶水。   齐舫也甚是奇怪,这小丫头片子,自己还没怪她冷言冷语加冷眼的,她倒是牛起来了,“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这茶水起码要倒上吧?”   碧月嘴角一挑,“您可别高估了自己,我可没当你是客。”   真不知小姐带着这讨厌鬼回来干嘛!   还让她给他沏茶倒水的,她可没那心情。   慕琉璃这边与风行讨论着粮草的事,那边碧月与齐舫又乘着这空挡斗起了嘴,你一句我一句的谁都不让着谁。   齐舫是没见过这么讨厌的女人,凶巴巴的模样,果真是惹什么也能惹女人,特别是小肚鸡肠的女人。   他真想问问这姑娘的生辰八字,给那五哥算算看,他们两人是不是天生命理不合。   两人声音很快就盖过了慕琉璃的说话声,慕琉璃一个不悦道,“你们俩若是有话麻烦外面嚷嚷。”   碧月那凶巴巴的某样,虽是自己的小丫鬟,却也不护着她,“你这丫头,别再惹事了。”   又看向齐舫,“八当家怎么说也是个当家的,我这丫头向来嘴快,若是得罪了,请你担当着些,我看八当家不是小肚鸡肠婆婆妈妈似女人的人。”   她是两边都损了一通,这会两人都安静了。   慕琉璃又交代了几句今夜的行动,便挥手让风行出去了。   让碧月去弄些吃的,除了要长身子的小家伙弄了些鱼肉,自己却是简简单单的白粥。   齐舫正吃惊着她一个皇后娘娘能吃下那白粥咸菜和粗粮馍馍。   那碧月便推给他一碗白粥两个馍馍,他不是嫌弃而是觉得很奇怪的问了句,“这是?”   “以前是不知道,这会知道了这些粮食是百姓的救命粮,我自然是不能去大肆浪费,大鱼大肉的,八当家也请将就着些。”   慕琉璃一口白粥一口咸菜的吃的倒是很香,填饱肚子而已,没必要这关口还摆一桌满汉全席。   挑了些鱼肉喂给小家伙,那鱼还是让坎肩和小飞飞去河里现抓的,那两个家伙那肚子圆滚滚的,连走路都晃悠了,不知吃了多少条鱼才回来。   “若是不嫌弃,这小儿吃的鱼还剩下些,八当家可拿去吃。”   慕琉璃那是故意逗他呢,小家伙那口水流了一大堆,那鱼上也滴了几滴。   齐舫摇着头摆着手,“不必了,这白粥挺好的,清肠健胃。”   齐舫低着头把一碗白粥下肚,才抬起头,不解的问,“你说三日之内剿匪成功,莫不是要从煜日再调援手过来?”   否则还是这几万人,依他看还是只有输的份。   说实话,那三次交手他也凑个热闹在一旁看着,修罗殿的规矩不掺和国家之战。可没说不能掺和剿匪之战,他本是可以伸援手帮助煜日军队一把的,可那局势就算是他伸出援手他们也注定输。这样的情况摆在那,他才有那自信与她打这个赌,他亲眼所见那山上山匪的神机妙神、神兵妙用!   不知那山上到底隐藏着什么高人,能布出如此巧妙的局。   “我不觉得我若攻不下这山头,这煜日还能派谁来。”   慕琉璃一边替小家伙擦着嘴巴,一边应了声。   她不是什么圣经百战的大将,可她自诩这脑袋里装着的东西不比那些大将少,对付狡猾恶毒的人,说不定没人能比她有经验。   毒枭够狠毒吧?   她照样让他们在自己面前哭爹爹告奶奶的;军火贩子够凶残吧,她会比他们先把枪对准他们的脑袋。   她的生存之道就是,不求人只求己! 第178章 一等再等   齐舫完全被她那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威严骇住了,心道她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果然如二哥他们所说,这女人不简单!   聪明如他,虽被她那一巴掌扇肿了脸,却也好过那小十三和老九他们躺在家里修养大半个月的要好多了。   碧月就看不得着齐舫那瞧不起人的模样,又忘了慕琉璃的训话,牙尖嘴利的回了句,“我家小姐那身手其岂是你这样的人能明白的,刚刚那一巴掌你还不是被扇的愣在了那,哼。”   她那态度与口气可真把齐舫给气的不清,那脾气又上来了,怒火冲上了脸,“你这女人,别逼我坏了我不打女人的规矩!”   想他堂堂修罗殿人人见了点头哈腰的八当家的,何时沦落到如此地步了,被人甩了一巴掌不说,还被这小丫头针锋相对的讥讽了半天。   慕琉璃见这两人一有空就吵,实在是头疼,只能找点事把碧月支开,免得这小丫头恨不得把那一整锅的粥都扑向齐舫。   齐舫那心情才好了些,见这女人难得的不护短,倒是越来越摸不清她那性子了。   视线被小家伙吸引了过去,那小东西在他娘怀里没一刻安生过的,一会动动桌上的碗筷,一会拉拉一旁凳子上安稳睡着的小狐狸。   而那小狐狸一有发觉便跳了起来,却依旧没逃过那小子的毒爪。   这孩子长相水灵可爱便不必说了,那胆量却也是难得一见得,他那副面相。只要一动怒起来,别说他这么点娃娃了,再大一点的也能被他吓哭了,可这娃娃却只露着他那几个小米一般的牙冲着他乐着。   他可有些奇怪了,怎么他这谁见了都心惊胆颤的面容,到了这里便失去威力了,连个娃娃也骇不住了。   他偏生不信这邪,那眼睛瞪得极大的朝着那小家伙又凶巴巴了一次,想要吓唬吓唬他,挽回自己的尊严,奈何人家依旧冲着他咯咯的笑个不停。   慕琉璃看不过去为了摆表情那嘴角都要抽筋了的齐舫,“你这般,他只会越来越乐。”   这小子从小到大哭过几次,多是撒娇时的假象,还有几次她记得是由于对方长的太丑了,被吓哭了的。   齐舫再怎么凶神恶煞的能敌过摇身一变比虎豹还壮硕的坎肩和小飞飞吗?   它们对他都没任何杀伤力,何况是他齐舫那张俊脸摆在那。   “你确定这娃娃是正常的?”   他不得不怀疑了。   “较之你那蠢样,算是正常的了。”   慕琉璃冷眼一瞥,损了他一句。   小家伙怎么就不正常了?   能说会跳,吃饭长个,还会喊娘,怎么就不正常了?   只能说她们家宝贝儿,是个天才,从小就有神童的气质。这点随着她,哭哭啼啼的又不能解决什么问题,有个屁用!   “你,一家子怪人!”   齐舫碎碎念的也不大声,慕琉璃虽听见了却也没那心情跟他斗嘴,只是瞪了他一眼,就是那一眼,齐舫也不敢在继续那话题了。   “听三哥说你身边有只圣兽,真的假的?这次你出来那神物没与你同行吗?”   施乐他们几人在他面前吹嘘的场面他还记得,把那圣兽形容的简直是非人间能有的神物一般!   他听着心也痒痒的,想着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也算是圆了梦了。   眼巴巴的瞅了半天什么神兽九尾火狐!   屁大点的影子都没,就只有那小家伙玩耍着的小白狐和小狸猫一样的东西。   “我倒是不想带着它们,看着都厌烦了。”   慕琉璃絮絮叨叨的念了句,眼睛瞥向坎肩它们,“都在那蹲着呢,你自己过去看去。”   他若不提,她倒真是把这两小东西当做小狐狸小狸猫养着了。   “就它们?”   齐舫口气有些鄙夷,圣兽?   不会吧?   坎肩与小飞飞对看了一眼,从凳子上蹦跶了下来,抖抖尾巴,摇身一变瞬间硕大起来。   齐舫一个没适应,凳子一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它们,它们?”   三哥只说那圣兽如何如何的了得,可没说是从小狐狸小狸猫变的,这根本不是他认知之内的东西,害他出了大丑!   圣兽怎么被那小奶娃娃蹂躏着也不吭一声,他还真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齐舫算是明白了,大哥他们为何对着看着比男人瘦弱这么多的女人那般态度了,她压根不是正常人嘛,不,她们这一伙都不是正常人!   高深莫测阴晴不定的主子,牙尖嘴利跟他结下仇的丫头,被他恶狠狠瞪过去却只会笑的小娃娃,还有两只忽大忽小的圣兽!   他真是有些淡定不了了。   一整个下午,他都充满稀奇地打量着坎肩它们,坎肩那小脑袋昂的。这终于是有人把它们当圣兽看了,这时间久了,它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这九神大陆上大名鼎鼎的圣兽九尾火狐了。   这一整天都过去了,怎么这女人还不行动起来?   她不急他都等得急了。   整个军营连要大战的苗头都没有,每个人坚守岗位依旧有条不紊的守着军营而已。   到了半夜风行才带着人过来,一伙人立在慕琉璃的屋外等待她发号施令。   慕琉璃先是哄着小家伙睡着了,到了下半夜才招着风行进来低声吩咐道,“今个都让他们回去睡下吧,我也乏了,明个再去也不迟。”   那风行正好奇呢,上前想要问向慕琉璃,慕琉璃递了个眼神给他,他马上明白地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夫人这意思是一切在她心中,不必多问!   齐舫等得都快睡着了,这才刚听到点动静,凑到这时就听那女人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向那领头的道,她乏了明个再打!   这行军打仗,岂能因为自己乏了就改了时间的,他可是几番打听出来这女人今夜有行动,才忍着困意坚持到半夜的,她这会却给他来了句乏了不想打了!   这也太随便了点吧,她拿这些个士兵当什么了?   当这打仗之事只是个游戏不成?   第二日,慕琉璃白日依旧优哉游哉的,唤来风行依旧是让他们先准备着。今晚要行动来着,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吃饱了肚子好多宰几个山匪。   军营里的将士们都擦亮长矛盾牌,弓弩长剑,那将士们的气势何等的高涨。   齐舫也见识到了煜日军的气势。   心里那个激动啊,想着今夜有好戏看了,谁知这入夜了。他与那黑衣人们一起等在她那门外,却又听那屋内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今个天气不错,待会我想赏个月,这行动之事明个再说吧。”   齐舫急了,他与她打的赌是三日之限,这如今都已经过了两日了。这明个太阳升起再落下时,这女人便输了,他等着扇她一个巴掌呢,可怎么这心底倒是希望着她能赢呢。   第三日慕琉璃依旧让风行操练着士兵,一副大战在即的模样,还亲自巡视了一番。见那些精神不振,态度不稳的,一个石子上去道,“站都不愿意站着,那跪着好了,跪着挺舒服的,那也要对得起你们那张脸和你们家乡的父母乡亲!”   那些膝盖一软的忙不迭地赶紧的爬了起来,继续举起刀枪操练起来。   齐舫跟在她身后,对于她那异于常人的态度与做法,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今晚估计也没什么戏可看了,早早的就回自己的屋子去睡觉了,被她折腾了两个晚上,想着今个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觉。   到了下半夜那屋外又开始嘈嘈嚷嚷的起来,想来又是那女人搞的乌龙,他若是再去相信她那他齐舫就是个傻子了。   闷好被子,继续睡他的,待会自然便没了声响了。   过了一会还真就没了声响了,他却不知慕琉璃带着那几十个人已经出发了。   坎肩和小飞飞之中必须留下一个护着小家伙,风行和风隐之间也必须留下一人。   慕琉璃权衡了下,想那恶驳是九大圣兽虽被自己伤了,却也只有坎肩能与它相抗衡。   再者那小飞飞行动较快,若是真有危险了,可以离开带着小家伙离开。   风行较之风隐实战经验较多,风隐属于拓跋寒一直培养的暗部势力,很少战场上实践。   这也是她带着风行留下风隐的原因。   齐航睡的很香,慕琉璃她们却一路谨慎的向山顶进发,月色朦胧。投降大地本是很美的,慕琉璃昨个说是赏月,其实今日这朦朦胧胧的月色才算美,像是遮着面纱的美女有着另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只是她们可没那闲工夫去欣赏所为的月色。   “停,前面五百米处便是他们的第一道关卡,待会看我手势。风行你领头,从右侧过,右侧人较为少又有树木遮蔽,今夜的风倒也不小,正好顺着风声行动可以掩盖我们的脚步声。”   上次她可没白来,一切都在她脑袋里记着呢。   那些个山匪能有几个能坚持着一夜不睡的,傻子样的点着火把早已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右侧的虽是矮树却要比人还高一个头,月色下投下的阴影过人正好。   一百米的空隙里躲着三十个人,自然是有些危险,可慕琉璃她们每个人都只露着一双眼睛在哪。其它地方清一色的黑,与黑夜融为一体,加着这朦胧胧的月色和越来越浓厚的雾气,那些个昏了头的山匪想发现她们都难。 第179章 以二对二   在别人看来自信这东西对于慕琉璃来说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其实慕琉璃根本没当这些是自信,而是她总会告诉自己,强者自强!   强者才是王道,她要做那个强者。   风行及其他人却被她那股没来由的自信所感染,那股气势就好似这些作恶多端,凶神恶煞的山匪根本不放在眼里,她注定会赢得胜利。   风行是见识过她的厉害,曾今敖汉巨野一战,她可是一人生擒那巨野的萧战忌。   入过云梦泽去过风火林的人,上古神兽都不放在眼里,这等小喽喽她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他这一人只佩服过两人,一个是救命恩人拓跋寒一个则是面前这无所不能的女人,可以说后者给他的震撼更大。   越往山顶去,云雾便越浓厚,他们也越容易隐藏。   慕琉璃一双黑亮的眸子在黑夜里更加显得高深莫测了,众人一来折服于她的美色,二来拜倒与她的那股威严十足的气势。   个个气焰高涨,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前几日觉得这女人一直是在耍着他们玩呢,一会乏了,一会要赏月,她那态度完全当这情景是闹着玩的孩童把戏了。   一个个肚子里的火气没少冒出来,只是有气倒是没敢发,毕竟这女人是传说中的恶神,那拓跋寒能上位她可占着不小的功劳。   慢慢的山顶上的山寨便隐隐若现了,雾气里的山寨却闪着点点星光,显然纵使是夜晚了,那银面人也部署着严密的防线。   “夫人?”   风行隐在一旁,询问式的看了眼慕琉璃。   慕琉璃维扬着下巴,一跃上了棵较为高大的树,一番打量后才跃下来。挥着手这儿那儿的指了几下,以最简单的语言部署好了一切,人群在一瞬间分散了开来。   她也不耽搁,把坎肩仍在肩头径直的冲向银面人所在的屋子。   只是她这一去扑了个空,没了龙心石的指引,根本寻不到那银面人的足迹,看来那银面人也是做好的准备,早已换了个地儿。   坎肩小鼻子一皱,在院子里四处嗅了会,突然巴拉着慕琉璃的发丝,示意她往山寨的最后面走去,“我感觉的圣兽的气息,虽然很弱,却是真的存在的。”   “嗯,你带路。”   点着头,嘴角含笑。   这小东西关键时刻倒是挺管用的。   一番九曲十八弯的羊肠小道,绕的慕琉璃倒是真想一把火烧了这地。   眼前的是一个山洞,天然形成的山洞,这山寨本就建在山上,有个山洞倒也不足为奇。   不管那银面人在不在里面,先杀了那碍眼的恶驳也不错。   坎肩一马当先的冲在了最前面,摇身一变恢复巨兽的模样,琉璃般的眼珠子在山洞里视物如白昼。   兽类总会比人类的视力要好的多,而坎肩却是比普通兽类更强大百倍的圣兽。   慕琉璃虽不似坎肩那么如临白昼,却紧跟着它的身后摸索了进去,刚进洞内没多久就能瞧见一丝丝的光亮,显然是人为制造的光亮。   里面不时的传来兽类那低沉的吼叫声,慕琉璃依着墙壁侧着身子往里移动,与坎肩对看了一眼,点头用眼神交流了下。   恶驳好似也感觉到了危险,一跃而起冲着洞门的位置一声嘶吼,接着便听见银面人的训斥声,“该死的畜生,叫唤什么?”   只是一晃神突然又明白了什么,“有人?是谁?”   慕琉璃也不藏着掖着了,带着坎肩急速飞向他们,只见那石洞里一个雕琢过的石床。石床上坐着一个男子,面容显得有些苍白,左手的银质面具还没来得及带上,便与慕琉璃撞了个正着。   那男子视线与慕琉璃交汇,顿了顿,才意识到自己的样貌暴露了出来,忙不迭地胡乱套上面具。   相较于他的吃惊,慕琉璃倒是显得相对淡定的多了,许是长期带着面具的缘故。刚刚映入眼帘的那张面孔苍白得有些吓人,不必吃了什么狗屁仙药的拓跋皓高强多少,莫非这人自己也服用那所为的仙药?   她总觉得那容貌有几分熟悉,虽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却透着十分熟悉的感觉,就好似以前她们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但她可以清楚的记得在这之前,她从未见过那银面人的真实面目。   思绪在脑海飞散了开,那眉眼与鼻子、嘴巴就好似与哪一个人十分的相似,凭借着超凡的记忆力,一个人影在慕琉璃脑中一闪而过,与刚刚那个容貌重叠在了一起。   “你与敖汉皇家是什么关系?”   这人的样貌与夜炎和夜雪有几分相似,他那张脸虽白净清瘦,可若是与夜炎摆在一起,倒是没人敢说他们不是亲兄弟。   银面人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低沉着嗓音却隐藏不住内心的紧张,“你这女人胡说什么?哼,敖汉的皇家?笑话,我怎么与他们那群人有什么关系!”   他那急着解释的模样,让慕琉璃越发的怀疑了,“鬼鬼祟祟的蒙着脸,我道是有多么见不得人的容貌,看来你心中盘算的是另一个鬼主意。”   既然容貌说得过去,那为何要遮遮掩掩的,想必是怕人发现那容貌才掩盖着的吧。   “你,我的事不需要你多嘴!”   银面人双手握拳,眼神里印出凶狠,一个掌风击向慕琉璃,“既然被看去了容貌,那你也不必活着走出这山洞了。”   慕琉璃嗤笑一声,“见过说大话的,倒是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廉耻的,你那样貌是姑娘家的身子不成,看了就得负责?就凭你和你身后苟延馋喘的大东西?”   不是她看不起他,而是两边的实力就摆在面前,坎肩龇牙咧嘴的显然是信心十足,她要是不让它发挥也实在说不过去。   顺手拉了下坎肩的一条尾巴道,“那大家伙就交给你了。”   互相寻好对手,下面自然是要斗出个胜负出来,慕琉璃一个飞身反客为主一击短剑直插那银面人的面门。   银面人一个转身闪过她的攻击,她再挥上一剑,不给那银面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坎肩自然也不闲着欣赏着,也投入了战斗,龇牙咧嘴的朝着那恶驳飞奔而去,一个爪子就拍向那恶驳。   若是以往那恶驳自然也会龇牙咧嘴的与它对着嘶吼一番,可如今它身上被慕琉璃砍下的几处伤口还隐隐作痛,勉强能动上几下,可若想躲过坎肩那如闪电般的一击却是白日做梦!   坎肩第一次履行了它那一爪子拍飞它的承诺,那恶驳重重地撞在一旁的石壁上,哼哼声更大了。   银面人自顾不暇了,自然没那功夫去理会它,全部精力都搁在与慕琉璃这一战上了。   两人自然不会局限于这不大的山洞里,慕琉璃几招下去便把人逼出了山洞,脚尖还未点地一个信号就发了出去,隐在山寨四周的风行他们早已按捺不住了,紧接着各处就传来着火了的呼喊声。   慕琉璃与那银面人的打斗也更加激烈了,飞沙走石的,掀起一棵棵的树木,把那院子里的亭子也毁的不成形了。   “你带着人来偷袭?放火?”   若是一处着火倒是很好扑灭,当几十处都着火了以后,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以为你是喜欢火的?不是吗?”   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人会玩火,你既然玩了火就要做好燃烧的准备!   “这火光映照着漫天,不觉得很漂亮吗?”   五千人除下那守在山寨外的一千不到的人,其他人都挤在这山寨子里,很显然这么大的火势没被烧着了,也被吓出来了。   寨子里那哭喊声里夹杂着木材烧毁的咔嚓声,谁都没想到这大半夜的会有人来给他们寨子放上一把火,不,是好几十把的火。   “大,大当家的,这,这怎么办?”   有些人跌跌撞撞的来找银面人汇报着道。   “屁话!我能怎么办?”   没看见他被那女人逼的有多紧吗?   怎么办?   他此番想要脱身都不易了,还能管他们的死活?   “这……”   那喊话的人还没摸清楚什么状况,就被银面人挥下的巨石砸中,倒在了一旁。   没用的东西!   银面人凶狠劲头上来了,又被慕琉璃逼的浑身怒火暴起,这人显然成了炮灰了。   风行放了火便照着慕琉璃的安排带着几人混在山匪里,鼓动着吓得半死的山匪道,“大家还是逃命吧,火势这么大,不能被活活的烧死啊!那些个当家的自己都不知去哪里逃命了,我们何必为他们丢了自己的小命?”   那些个山匪多是些贪生怕死之辈,风行这么一鼓动,还不都屁颠的跟在风行身后往山下冲。一个两个持有反对意见的,被风行一剑挑了,想拦着他的路可不行!   慕琉璃可不想再这么的耗下去了,攻势突然加猛,以势必要夺命的招式向那银面人攻去。   银面人从一开始的还能应付着她的招式到后面的力不从心。   不觉在心底盘算起来,这女人的功夫他加上恶驳才勉强压制得住,如今只靠他一人绝对是一点胜算也没有的,他到底该怎么办? 第180章 成功脱逃   辗转着躲避之间又挨了慕琉璃一掌,虽躲得快,却还是被她掌风所伤,一退好几大步。   眼见着这局势他是输定了,突然灵光一闪道,“你尽管在这与我耗着好了,不知你那宝贝儿子此时不知是被我派去的手下砍成多少块了?”   他安排着眼线在煜日军了,也许那煜日军是军规森严,可她能保证那煜日军所有人都不被那金钱诱惑吗?   只要甩下几百两银子,自然不怕没人替自己办事。   前两晚他安插在煜日里的眼线就把她这伙人的底细都透露给了他,她此行之带了几个人而已,还带了她一直宝贝的儿子,根本没什么高手在其中。   如今看来,能引开她注意的,也只要那个她放在心头上的娃娃了。   “哼?你以为我既然敢来,会没有安排好他的安全吗?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笑话,小家伙的安全她自然会照顾好,岂是他这般胡言乱语就能扰乱她心神的。   “你如今带着人都来了这山寨上,留下的那几个人怎能敌得过我派去的高手!”   银面人越说越过分,好像真有其事。   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道,“你以为这山寨里除了我就没有别人了吗?忘了告诉你了,这山寨里的二寨主和三寨主可是武力流八九段的高手!否则你那小将士会一锤子便成了重伤?”   银面人这话倒是不假,这山寨上本来就有几个功夫不错的人,后来他带来了大把的银子,那些人才把这当家的位置让给了他。   都是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谁有钱跟谁!   谁能让弟兄们好酒好肉的,美人抱不完的,谁就是老大!   而他还真是事先派着人下去了,埋伏在那军营边了,那些将士对于慕琉璃来说本来就是一万多的陌生人。多了谁少了谁,谁是这煜日的将士,谁是山匪冒充的,她根本没办法一一去考证。   他这话却让她心里有些不安稳了,若真如他所说派去的是打伤风飞的人,那风隐一个人确实有些困难,可那小飞飞还在呢,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才对。   那心底又稍稍自我安慰了下。   “好啊,我倒是看看你的人是有多大的本事!”   再怎么说,小飞飞的凶悍劲保护小家伙绝对是够了。   她来时也算到了这一波,若是他们也选择半夜偷袭,那它便先带着小家伙躲开些。   “好,如果我今夜注定死在里手里,我也要拖着你的儿子垫着背。若是到了地府,我定把他扔进油锅里炸上一炸,以报你今日杀我之仇。”   银面人看出慕琉璃那眼里的担忧,虽是一点点,却还是因为小家伙的话题而显露了出来。   以他的眼力和观察力自然是不会放过的,所以便专门挑着她的软肋说事,“一刀砍了他倒是便宜了,那三当家最擅长使的可是大铁锤,一锤子下去,你那宝贝准成了一滩肉泥了。”   “混蛋!”   慕琉璃那声混蛋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一提到小家伙她便分了神,明明安排好了一切,为何在听到他说起的一瞬间还会心神不宁呢?   那银面人把那信号灯往空中一扔,慕琉璃一个跃起抢先跳了起来,朝着那发射信号的竹筒飞去。   脚尖垫着树枝,奋力的一跃,却还是差了一点。   她若是离他再近些便好了,待她再次落地以匕首射出的时候,才略显的把那东西击落下来。待飞身过去拾起一看,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再寻那银面人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该死!   被他给骗了!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那悬着的心安定了下来。   毕竟那小家伙将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存在。   坎肩从山洞出来时,浑身鲜血淋淋的,配着它那大身板确实挺吓人的,只是那口里说出的话却十分的滑稽,“真是累死小爷我了,连拍了三十几巴掌才把那东西拍死。”   慕琉璃一个冷眼甩过去,“死了?”   “头都掉了,若不信你进去瞧瞧!”   坎肩甚为自豪的昂着脑袋道,“从此九大圣兽只剩下八大了,小爷我绝对是圣兽之兽。”   “你若一日不臭屁能死吗?”   慕琉璃一跃上了它的背,“立刻下山。”   以银面人的身手,她耽搁了这么段时间,自然是追不上了,只能先下山再说了。   只是慕琉璃显然没料到山下的煜日军营是这副场景等着她。   碧月呜呜的哭得好不凄惨,她被她弄的心底咯噔一声,一眼看去没寻到小家伙,厉声道,“小家伙呢?是不是小家伙出事了?”   “没,没有……”   碧月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把慕琉璃急怀里。   “没什么?”   齐舫大步从屋内跨了出来答话道,“小家伙没事,在屋内睡的挺香,倒是你这丫鬟,被吓得不轻。”   若不是他听着声音不对,出来看看,这丫头估计能被一锤子砸死。   “锤子,锤子,啊!”   碧月缩成了一团,显然是吓得不轻。   慕琉璃急着冲进屋子,只见小家伙小肚子一鼓一鼓的睡的挺香,小脑袋靠在小飞飞那毛茸茸的肚子上,小手还拽着小飞飞的尾巴。   守在床边的风隐见慕琉璃进来了,马上起身迎了过去,“夫人,回来了,刚刚有山匪入侵,好在齐八当家的相助才能抓了那山匪。”   风隐长话短说的把刚刚的事向着慕琉璃说了一遍。   “嗯,没事就好!人先关着,明日我来处置。”   不要命的想伤她宝贝儿子的,她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风行该到山脚了,你带着人去接他,所有山匪都关好了,我明日再作打算。”   她是骑着坎肩飞奔下山的,风行他们自然要落后她一步。   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的发展着,只是小家伙这边却是让她惊魂不已!   她承认自己是有些失误了,早知就先通知齐舫,也好多个保护小家伙的。   看着床上睡的呼哧呼哧的小家伙,心底不由的一暖,抚摸上他那圆圆的小脸蛋儿。幽幽道,娘回来了,回一直保护着你,让你开心的长大。   碧月的哭声实在是扰的她难以入眠,小家伙也有被她吵醒了的趋势,无奈飞身出屋冷眼道,“你是少了一块肉还是断了条胳膊?”   “我,我没有!”   碧月红肿着双眼又要哭了出来,被慕琉璃一挥手,“若是再让我听见你的哭声,那我便命人把你关进那山匪一起。”   她以为经历了这么多,这小丫头也该长大些了,谁知人家举个锤子而已。就吓成这样,哭爹喊娘的不说,这大半夜的活脱脱的像个女鬼!   她若是不管,她指不定能哭到明天一大早。   看着碧月那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齐舫捂嘴想笑又怕人家觉得自己太冷血了。   碧月被她那几句话吓的躲回了自己的屋子,慕琉璃这才能耳根清净了点。   搂着小家伙闭着眼稍稍小憩了会,毕竟折腾了一夜,一切都稳定了下来,她也才能安下心小睡一会。   第二日的晨曦没有因为她们忙了一夜而迟来些,照样的太阳升起,阳光从窗户撒进屋内。   小家伙睡眠足了,自然会闹腾着要起来,慕琉璃虽休息不够,却还是宠着他抱着他起了床。   从碧月那双核桃眼看,昨个估计蒙在被子哭了一夜,手里端着煮好的粥和小菜,带着鼻音道,“小姐,早膳好了。”   慕琉璃一脸不解地看着那丫头问道,“我不明白你哭的点是什么?是那使锤子的人长的太难看了?还是那锤子太丑了?”   “噗嗤,小姐,你还开玩笑。”   她都吓死了,这小姐还开玩笑,不过她这么一说,那心底便不怎么害怕了。   她承认自己在那锤子挥下的一瞬间,有多么的害怕,两腿发软寸步难行,脑袋也轰隆的一声响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若不是那讨厌鬼齐舫飞身出来,估计这会她应该躺着了。   平日里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恶人,小姐,风行他们总会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昨日她才尝试到什么是真正的接触到危险。   “既然没事了,便没事了,活下来了,便不要想如果怎样就会死掉的事。”   后怕只会让自己看着更懦弱而已。   碧月吸了下鼻头,“是。”   虽是有些强迫自己,可她却还是笑着应了声慕琉璃。   齐舫是闻着香味进了屋的,这次碧月倒还算是有良心的很,亲自给齐舫盛了一大碗的粥递给了他,“齐公子,昨晚谢谢你出手相救。”   他此时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管他之前是有多可恶,她清楚的明白若不是他,自己绝对早就一命呜呼了。   齐舫伸手接过粥碗,只是应了声,算是收下了她的答谢,喝了一大口才看向慕琉璃,“你明明有机会可以在第一日就剿匪成功,为何要等到第三日?是怕我输的太难看吗?”   那也太小瞧他齐舫的肚量了。   “谁说我第一日就会成功了?”   慕琉璃斜眼看了眼齐舫,奇怪的问。   “难道不是吗?”   他没发现这三日有何不同。   他以为她早就有了用火攻的计划,既然三日的天气都差不多,哪一天攻并没什么差别。 第181章 她若出手   纵使他想了一夜也没想出,她会选择在第三日动手的原因。   以她这本事根本没必要拖上这么两天时间才动手,所以他才怀疑她这是故意让着他的。   慕琉璃瞥了自作聪明的齐舫,给小家伙喂了一口粥,淡淡道,“我好似说了第一日是乏了,第二日是赏月来着。”   “你那是拿来骗小孩子玩的把戏吧?”   齐舫才会相信她这个说法。   “是啊,不过对于山匪来说,我那话便成了机密了。传到了山上去,我让他们连着两天不敢合眼,也正好抓出那批随着我上山去的小队伍里的奸细。”   “奸细?什么奸细?”   齐舫搁下碗筷,很认真的盯着慕琉璃问道。   他可没想到这事中还夹杂着事,她怎么就知道有奸细混进煜日军里呢?   这女人难道比五哥那神算子还厉害?   掐指一算就把一切看得透透彻彻了。   “你可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了三日来,每日站在我房前那几十个黑衣人的变化?”   “什么?”   他第三日赖在了床上,压根没起来,怎么能知道三天的差距在哪里?   不过第一日第二日他根本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你都坚持不了三日,何况那些山匪,第一日我只是想试试我挑选的那群人力是否有他们的奸细,第二日则是一个骗他们的幌子而已,也再次确定了那奸细的身份。第三日还没等他偷偷报信,我便让人把他抓了起来。那山上收不他的消息,自然觉得我们今夜不会行动。”   之所以第一日没行动,她也是认真想过才决定的。   依照风行的话,他们每次出兵都会中了敌人的埋伏,这显然是有人混进了她们煜日军,所以她才稍稍试探了下,其实早就拿着笔在纸上与风行交代好了一切。   若是旁人来问她也懒得去解释什么,这好奇的是齐舫,出手帮了小家伙他们的人,她自然不会再以冷眼对他。   只是这事都看不明白,她倒是怀疑那独孤傲是怎么教的人。   齐舫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心思,能在如此环境下想到如此多的东西,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难怪三哥他们说这女人就是个怪物。   可这也就意味着,他齐舫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承认自己错了。   这么糗的事光是想着就别扭,更不提这会要真的去做了。   “我们的赌约作罢。”   慕琉璃瞧着那齐舫的脸一会认真一会忧虑的,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赌约这东西本就是当时争着的一口气而已,这会没必要让齐舫当着所有人的面履行什么赌约了。   “什么?赌约作罢!”   齐舫先是一喜,而后不乐意了,那双眸子又怒气横生起来,“你当我齐舫是什么人了,输了便是输了,我这就去履行与你的赌约去。”   一赌气,人就冲了出去,慕琉璃很快就听见一大群人起哄的声音。   想来是那齐舫引起的。   她也懒得去管了,反正该说的她也说了,人家乐意不乐意那是人家的事,她管不着也不想去管。   用完早膳逗弄着小家伙,那边风行兴高采烈的进来汇报昨个剿匪的一些善后的事,那些事昨个她已经安排了下去,以风行他们的办事效率,此时处理好了也不足为奇。   “夫人,山匪已经全部抓了起来,您打算怎么处置?还有,他们有人招出山寨里藏了不少金银,我昨夜就带人去全都搬了下来,整整三大箱白银难怪他们能养得起这么多的人。”   早就听说山匪们不拿银子当钱用,没想真有这么多。   慕琉璃当是什么事,原来是得了三大箱银子而已,“抢了谁的粮,真金白银的算好了还回去!我不想煜日军队被人骂山匪不如。”   “是,那那群山匪怎么办?几千人若是押回都城也费事费时的很。”   关键是押回去了又能怎样,只会凭白的浪费煜日的粮食而已。   “自然不用押回去,待会把所有人都押上空地来,还有昨个想伤小家伙的那几个一起带去,我自会处理。”   那几千人往煜日都城带,她又不是脑子有病。   风行应了声,夫人既然亲自发话了,那他也没必要再烦恼什么了。   照着慕琉璃的话把人都聚到了军营中的空地上,那些个山匪密密麻麻的挤成了一团。   周围便是一排排举着兵器呐喊的煜日士兵们,那一个个的气势别提有多高涨了。   她一个女人,还抱着孩子,却提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将帅该站的位置。   齐舫虽在前一刻丢尽了脸,却还是忍不住想来凑凑热闹,毕竟这个女人给他带来了太多太多的惊喜。   若是错过了好戏,他后悔都莫及了。   慕琉璃坐上风行事先替她准备好的椅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小家伙,身侧一边是小飞飞。一边是坎肩,那气势是何等的威严,又是一副俯视天下苍生的感觉。   那被风行叫人压着最前头的正是那银面人所说的山寨里的二当家和三当家的,昨个被风隐和齐舫合力擒下的两人。   “我看你们倒是挺有骨气的嘛,见了本宫为何不跪?”   端出一直不怎么用的皇后架势,那气势倒是真有几分凤临天下的味道。   随手捻起几个青枣,那是碧月替小家伙准备的,单手一发直击那几个立着不愿跪下的两个山匪的膝盖。   不愿跪吗?   哼,那她自然会有方法让他们跪!   “本大爷不跪女人!”   那个虎背熊腰的,看来就是使大铁锤的那位,因为边上的碧月已经朝着那人狠狠的呸了一口。   慕琉璃斥鼻一笑,那股习惯性的冷笑,“在我面前自称大爷的人不少,不过能完整活下去的倒是没几个人,你想试试看吗?”   风行也笑了,“连我们都打不过还敢自称大爷,我家夫人若是出手了,你这身子上下能有几块完好的我可不敢保证。”   他那意下之意是,留不留个全尸全凭他家夫人心情了。   “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上次慕琉璃与银面人大战他在山下没看见,自然不知道慕琉璃的厉害。   这会只凭风行他们的话自然不会当慕琉璃是一回事。   慕琉璃对于他的自信不觉失笑,把小家伙递给一侧的碧月,交代她好好照看着。   递了个眼神给坎肩和小飞飞示意它们别玩得开心了忘了自己的职责。   自己则是提起飞至那壮汉面前,“女人而已,却也能瞬间要了你的命,不过我这人却最喜欢看着猎物垂死挣扎的表情。”   风飞那小子虽性子毛躁有时惹她烦了,可这自己家的人被伤了,这仇若是不报,那便不是她慕琉璃的行事风格了。   “既然你自恃能举起一把大锤,那我就废了你的双手,看你以后如何害人。”   边说着边以极快的速度划过那壮汉的两手,只听一阵嚎叫随着她的匕首落下后响起。   看着的所有人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总算是替风飞那小子报了仇了。   断了手筋的壮汉挣扎着撞开那牵制着他的煜日小将士,猛地撞向慕琉璃,如离开了水的鱼正在岸边做垂死的挣扎。   慕琉璃脚尖一点,轻轻松松的避开了,飞开的瞬间还不往给那壮汉一脚,把人狠狠的踹在了地上。   那壮汉断了手筋连个支撑的点都没有,吃了一嘴的黄土。   “做了坏事就会有报应,这句话倒是没说错,既然老天不除你,那我今个就要替天行道!”   冷眼看着的却是那群挤在一堆的山匪。   今个她要做的就是杀鸡儆猴,而那只猴死好不好的正好惹的她不快了,她才多玩了一会。   那一个处理完了,自然轮到下一个了,“你是大爷还是二爷?也想试试我这个女人到底能奈你何吗?”   她的口气有些不善的味道,听的人无不一身冷汗。   在观赏完她怎么整治那壮汉后,更是心生害怕了。   “我,我没这意思,皇后娘娘岂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冒犯的。小的有眼无珠,还请皇后娘娘饶了小的这一次,小的下次绝对不敢与您作对了。”   能为了钱推荐银面人当上老大的,自然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小人。   这会开始使着软劲,对着慕琉璃谄媚起来。   慕琉璃若是那种听几句好话就耳根子发软的人,那也就罢了,可偏生她就是软硬不吃。   “你这样的小人,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前一次会为了银子与我作对,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证你不再去干烧杀抢掠的勾当。”   小人就是小人,狗改不了吃屎!   而她一见他那一脸的谄媚之相手就自然而然的举起,匕首在那人脸上就是一刀,“你这笑脸倒是挺会骗人的,这条刀疤就替你留着,也提防那些再被你骗了的人。”   一掌击向那人的后背,一股武力流从手掌发出,直输那人的筋络。只听那人一阵高过一阵的嘶吼,然后手脚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出了一般。   “死了?”   所有人都絮絮叨叨的低声议论着。   “没有,不过是收回了不该属于他的东西罢了。”   武力流这东西,给了好人便能救人,给了这样的坏人只能帮着他们害人而已。 第182章 他的宠爱   没有人知道在那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慕琉璃手掌在他背后划了一下而已,紧接着就见那人倒地痛苦的模样了。   如今这两个当家的都在她几招之内变成了废人,那些个小喽喽又有几个敢吭声造反的。   都以膜拜的姿势看着慕琉璃,有的胆子小的就只会低着脑袋。   慕琉璃不放过机会,气势上来了,冷眼扫过那挤挤挨挨的四五千人,“如果想当山匪我不拦着你们,谁若是嫌自己命太长了,我可以替阎王爷收回去。只不过我也说了,杀人只不过是手起刀落的事,没什么乐趣可言,本宫最喜欢折磨得人生不如死!”   对于他们她已经够仁慈的了,毕竟错在他们贪财,只是这乱世。又有几人没有贪心呢,只不过每个人贪的东西不一样罢了,她也贪心,她贪的是小家伙和拓跋寒短暂的三口温存。   “愿意回家老实过日子的我便放你们回去,愿意替国效力的,我煜日也不亏待了你们。继续当山匪靠掠夺百姓的,我也不拦着你们,只是一旦被我抓了两次,我便不会再积这德了。”   她那母仪天下的气势,纵使是齐舫那样的高手也被她震慑住了,更何况这些小喽喽。   “背着骂名被我以山匪的罪名杀了,还是加入军队赢来美名,选择权在你们!”   这群山匪虽没多大本事,可煜日此番缺的正是保家卫国的将士,若能收编了倒也是一桩美事,到时有吃有喝的再加以训练不怕他们不听话。   她话已至此,风行也大声吆喝着,“想要参军的往右边站,想回家往左边站,想继续当山匪的站中间。”   他倒是看看有没有这么不识趣的主。   那些个人挤挤攘攘的爬了起来,都往着右边冲过去,生怕跑的迟了站在靠中间的位置,被误认为想要继续做山匪。   慕琉璃这招真是绝了,不费一兵一卒倒是多了好几千人进了军队。   百姓间也传开了她的事迹与手段,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她的形象便被大家神化了,什么一人独闯山匪窝,一人对阵五千山匪,这回齐舫听了便再也不说寒酸的话了,而是很认真地点点头。煜日有此女人,是拓跋寒的幸运,也是整个煜日的幸运。   曾今山匪为患的城池有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百姓们又可以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了。   慕琉璃她们也耗了一段时日了,一切虽都归于结尾,可风飞却依旧躺在床上不见醒来,每日灌以清汤水,人已经清瘦了一圈。   既然没有了危险,她也不便再待在这了,命风行留下照看着自己便带着小家伙回了都城。   齐舫个跟屁虫倒是很像独孤傲长做的事,慕琉璃也懒得管他,有他跟着倒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只是那碧月的态度未免也反差太大了。   她记得这丫头与这齐舫可是不对盘的,可如今简直是拿他当神一样地崇拜着,果然救命之恩是很难忘的。   何况还是个长相不错的男子,小丫头春心萌动也正常。   以极快的速度回到都城,越是靠着近了,那思念也越深。待见到憔悴了一圈的拓跋寒时,她不管任何矜持的扑进了他的怀里,就好似分开了好几年一般。   小家伙也很是高兴,欢腾的在拓跋寒怀里喊着爹爹。   慕琉璃见拓跋寒只顾着哄着小家伙,胸口不觉有些泛酸,他心里就只有儿子。   拓跋寒却一把拉住打算离开的她,低首擒住那想念已久的娇唇,“琉璃,我好想你。”   他早已恨不得扔下手里的一切去寻她们母子,可这煜日的责任却拉回了他的理智。   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是把她们给盼回来了,这种久违的踏实感才再次回到他的身上。   慕琉璃受不了他那突来的肉麻,耳边床来齐舫的轻咳声,才想起有其他人在,忙得推开他,“这位是修罗殿的八当家—怒修罗齐舫。”   拓跋寒正了正身子却还是没放开怀里的慕琉璃,朝着齐舫礼貌性地点头示意,“齐当家的幸会。”   仅仅是礼貌的问候而已便又好好的端详起慕琉璃来,见她是瘦了还是累了。   齐舫不是个不识趣的人,称乏了便识相的退了下去。   小家伙被拓跋寒递给碧月带了出去,这会两人才有了独处的时间,多日来的思念早已泛滥,拓跋寒这头恶狼打算用行动来表示自己有多么的想念她。   慕琉璃奔波了一路浑身黏黏的甚是难受,忙不迭地阻止了恶狼的狼爪,“拓跋寒,我要洗澡,先洗澡。”   欲望被他简单的几个动作撩拨了起来,却还是不忘要把这一身汗渍洗掉。   拓跋寒磨不过她,便打横抱起她飞向皇宫的后院。   慕琉璃娇笑着搂着他的脖子,侧脸倚在他那倍感安全的胸膛,安心的听着他那一阵阵的心跳。   这世上也只有他能够让她愿意这么安静的靠着了,当累了女强人,只有在他怀里才能忘掉一切让自己轻松下来。   眼前的云雾环绕让慕琉璃愣了下,“这?”   捕捉到她眼里的吃惊,拓跋寒嘴角一挑,“夜雪能替你建个桃花林子,我也可以,所以你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离开我,只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慕琉璃轻笑,对于他的误会却也不解释,原来他还记着那日夜雪送她的桃花坞作为礼物的事。她那时不好驳了夜雪的面子,夜雪高高兴兴的一场她总不好还是板着个冷脸,才应了几句,不过那桃花林确实带给她一种很舒适的感觉,可她却没说要离开他。   “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沉迷美色荒废朝政?”   泡在烟雾弥漫的温泉池里,慕琉璃还是忍不住赞叹拓跋寒的心思,也没想到这儿会有个温泉池子。   拓跋寒从背后拥住她,下巴上的胡茬刺着慕琉璃那雪白的脖颈,忘情了吻了一番,才意犹未尽的放开手,“为了你我背上骂名又有何惧,只要你开心就好。”   何况他可是利用夜晚休息的时间亲自一棵棵栽下的这些桃树,连宫里的人力都没用到,何人敢说他沉迷美色荒废了朝政?   不知为何他做的这些若是搁在别人身上,慕琉璃定是看都不打算去看一眼,可他做了,她便会心暖无比。   她想这便是常人所说的情爱吧,当它已经深种在你心间的时候,你便是拔也拔不去了。   她对拓跋寒的那棵爱情树早已种在她心间,已经到了不能移除的地步。   不过刚刚提到夜雪,她突然想起银面人那与夜炎长相相似的事情来。   与拓跋寒简单了说了这事,拓跋寒脸色突然变的和难看。   “又是他?”   拓跋寒黑眸凝结成了黑色的宝石,带着难以捉摸的深邃。   “嗯。”   慕琉璃无所谓地应了声。   “该死,我就不该让你一人去的,我若知是他。我便是扔下这煜日朝堂也会陪着你的,那么个阴险狠毒的人,我怎么会让你一人去面对!”   他这是后怕。   对于他这没听重点的话,慕琉璃只能无语,转身在他肩膀咬了一口,“感觉到疼了吗?那说明我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你要担心的是哪个银面人,而不是我!”   对她有点信心行吗?   怎么说那银面人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武力不必说,论狠毒,她绝不会输了他。   拓跋寒捧住她那小脸,吻住她的唇,深深的含住她的唇瓣一阵蹂躏待那红唇红肿了,才松口,“我总觉得幸福这个东西好玄妙,我会害怕一不小心就会丢掉。”   越是得来不易的东西,你便越会患得患失。   慕琉璃回给他一个深深的吻,而拓跋寒应对她的则是一段深深的缠绵,事情的发展让慕琉璃有些头疼,累的很却又抵不过他的索取,一次次的与他共赴欢愉的殿堂。   温暖的泉水,坚实的臂弯,乏了的身子。慕琉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待醒来时便是躺在栖凤宫了,浑身赤裸的裹在锦被里,想来那拓跋寒昨个根本没帮她穿衣服就抱着他飞过皇宫各处,耳根不觉的红了起来。   刚翻了个身子,小家伙那跌跌撞撞的身子就挤了进来,那奶生生的口气喊着娘娘。   慕琉璃浑身赤裸的躲在被子里,被子下拓跋寒那装睡的身子也开始不太老实起来,大手肆无忌惮的摸着她光滑的身子。   压低声音警告某人,“拓跋寒,你不准再乱动了,小家伙进来了。”   小家伙虽还是个娃娃,可她也不会大方的表演真人秀。   “那又如何,他迟早要知道这些的。”   某人厚着脸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   “你胡说什么,不准教坏了他。”   哪有他这样的爹爹,不教些好的,尽打算教孩子这些个事。   拓跋寒不再逗她,而是在她侧脸印下一个吻,下床把冲进里面的小家伙抱进了外厅,“小东西,想爹爹了吗?”   小家伙摇着脑袋,“想娘娘。”   拓跋寒那个伤心啊,自己儿子只想着娘,他倒是哭好还是笑好。   好在小家伙又补了一句,“想爹爹。”   不带他两人都想的吗? 第183章 修罗十二   慕琉璃一边扯着自己的衣衫一边看着那一大一小笑着,身上被拓跋寒种满了樱桃,连胸部也没放过,这男人放肆起来没人能敌得过。   昨个银面人那事才聊了一半,话题就被他的动作个岔了过去。   这会慕琉璃穿好了衣衫又与拓跋寒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这世上能让她愿意主动说话的,估计也就只有他拓跋寒了。   “坎肩把那恶驳杀了,也算是替拓跋晧报了那断头的仇。还有那龙心石也被我夺了回来,只是那银面人使着诡计逃脱掉了。”   接受小家伙递上来的热吻,这边与拓跋寒说着话。   “你们没事就好,其它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没你们重要。”   是的,他是想要报仇,可不会拿她的生命做赌注,是凡她有一丁点的危险,他都不知该怎么去承受。   齐舫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跟着她们进宫来,人家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搞得他异常的尴尬。   想要找个台阶可以下,寻个理由趁早离开,也好脱离此时的尴尬。   却没想他那话还没说到重点处,那边就有人来报是修罗殿的人来寻皇后娘娘了。   一听是修罗殿的,齐舫忙着把脸转向殿外,待那人进来时,齐舫才看清那灰头土脸的人是谁,“小十二,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修罗殿的哀修罗—古愿,那古愿见到齐舫显然也很吃惊,“八哥,你怎么在这?”   “别管我怎么在这了,你这一身灰头土脸的是怎么回事?”   那气喘吁吁的模样显然是急赶着来的,而那一脸的憔悴,还不知有几夜没好好休息了。   古愿的功夫虽不高,可那轻功是修罗殿里顶好的,别人跑两天的路程。他轻松松的一天搞定,余下的一天还可以喝喝茶吃吃酒的,何时见他赶路这么急过?   齐舫自然会觉得出了什么大事。   “八哥,那位慕姑娘在哪?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古愿满大殿的找慕琉璃,可惜慕琉璃此时正抱着小家伙在泡温泉。   “十二当家的莫急,有事慢慢说,我已经派人去寻她了,只是,拓跋寒不明白有什么事非得通知她不可?”   修罗殿对于他们的恩情,拓跋寒没有往,纵使再不愿意与他们扯上关系,但男子汉大丈夫却不能小心眼了。   孰轻孰重他还是明白的,这人急成这样,显然不是小事,若是连修罗殿都解决不了的事,那一定就是大事了。   慕琉璃换了身衣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却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抱着小家伙进来后便把小家伙交给了碧月,让她好好替他擦干了身子,免得着凉了自己才进了大殿。   一路过来用武力已经把头发哄得半干,此时碎发随着风飘起再配上那身白裙,还真是有几分仙子的味道。   古愿见飞进来一个白影,再抬头时已经见着一个仙子立在面前。   “慕姑娘?”   那气质与样貌,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这是我十二弟。”   齐舫率先介绍了句。   慕琉璃轻轻颔首,“有事?”   否则不会这么急着叫她过来。   “我二哥他们让我过来寻你,去救救我大哥。”   古愿比遥莲只大了几天,也是个孩子心性,见着是自己要找的人,身子一低就要跪下。   慕琉璃那脸上闪过一丝吃惊,手臂一抬搭住那要跪下的古愿,“站着说话,连那施乐都救不了的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神医都无能无力了,她去有什么用?   “不,不是生病了,而是被困住了,我们根本接近不了那地方。三哥说了我们进去也是死路一条,所以才让我来寻你去一趟。”   古愿急着解释道。   “什么地儿?能困住修罗殿的大当家?”   她这绝不是什么风凉话,只是她向来这态度惯了,古愿不了解她的性子还以为她故意讥讽,马上哀怨起来,“慕姑娘是想见死不救吗?只要你救了大哥,我古愿愿意给你当牛做马,永不反悔。”   慕琉璃想笑,这小子可真是有趣,她何时说不救来着,他倒是好一个劲地瞎猜,当牛做马?   她还不想要他呢。   “齐舫递杯茶给他,让他坐下慢慢说。”   瞧他那急吼吼的模样,难道他急完了那独孤傲会没事吗?   话又说回来了,那独孤傲到底被困在什么地儿了,那些修罗殿的高手们都进不去?   还非得走到求她的份上。   古愿抬头一杯茶饮下,“我喝下了,你快去救我大哥。”   “时间、地点、人物、发生了什么事?”   她又不是神能凭着他那么几句话就能猜出个头绪来。   “哦。”   那小子才反应过来,“是突濛的沙城,我大哥也是被禹溪的狗皇帝带着高手逼进去的。”   这修罗殿的人向来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总之他们眼里没有国家之争,做大的还有些顾忌不惹皇室。可这些做小的,有些没大没小,从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张口闭口就骂出来了,古愿恨不得此时就能捅那狗皇帝一剑才舒心。   “明知得罪了那人,还回去干嘛?不知道躲着点吗?”   慕琉璃忍不住埋怨,她现在明白一个道理,你一个人纵使功夫再高能敌国一整个国家吗?   她若是能斗过那夏侯桀还有必要半夜里偷偷离开吗?   “大哥是为了护送那禹神庄的齐大庄主回去,才会被小人暗算逼进那沙城的。”   古愿为独孤傲鸣不平,本是狭义的行为,怎么被这女人说成了没事惹事端了。   “为了齐誉?”   怎么绕着绕着倒是因为她的缘故了,若她不救那齐誉,那独孤傲就不会为了送他回禹溪而出意外了,“你口中的沙城是?突濛和禹溪交接处的大沙漠?”   该死!   她这辈子除了不喜欢雨林外,更讨厌沙漠,烈日下漫无目的的人会疯狂掉。   而那独孤傲却偏偏是消失在那沙漠里了,“为何叫沙城?”   她只知道那是个沙漠,却不知还有个名字。   “传说那沙漠里有个城,沙城里是住着人的,可是没有人进去后有出来过,所以……”   他听到的都只是传说而已。   “地儿不大,怎么净是传说,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多传说。”   一个个的都闲着无聊,就喜欢编着故事玩儿。   “不行,沙城根本就是个死城,她不能去。”   拓跋寒脸色大变,出言制止。   齐舫急了,火气又彪上来了,“怎么去不得,救人要紧,既然我二哥他们信她,那她自然是最后的希望了。”   他清楚得很,若是有办法,他们兄弟不会去求别人。   慕琉璃见着面前两个怒火彪起,一个表情哀怨的,垂着脸想了下,道,“我去便是了。”   她也想在这宫里多歇着几日,那温泉舒舒服服的,她也不想出去折腾。可她欠着独孤傲的人情太多,欠着修罗殿的人情也太多,若是不还了去,她搁在心底也不舒服。   两人才温存了几日,这便又要分开了,拓跋寒哪会同意,何况他明白她此去的方向有多么的危险。   他说过要给她幸福生活,却没办法阻止她一次又一次的冒险。   慕琉璃把闹着别扭脸色不太好看的某人拉到一旁,“你总说我们欠着那独孤傲太多,我这次去了救他也正好还了他的人情。”   “沙城并非其它地方,就算你去了也未必能救出他来,说不定他此时早已……”   就算被人骂卑鄙,忘恩负义,他也不想她去冒这险。   “我相信他独孤傲不会那么弱,我也相信你不会让我见死不救。”   慕琉璃倚在他怀里,她也不想离开他,这一去又不知要多久。在这纷争乱世,她也不清楚自己何时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生活,总觉得很多事与她注定脱不了关系,也许在她答应白衣老头灵魂附体的时候,这些事就已经注定了。   注定与拓跋寒相爱,注定做小家伙的娘,也注定要经历这些大大小小的事。   既然躲不过那她只能接受。   拓跋寒与她争论,每每都是落败的那一方,不是他没用,而是他太过爱她。   只是这次他决定与她同行,煜日的朝堂再重要又怎及她来的重要,他已经厌倦了一直的等待,就算有危险他也要与她同面对。   “那煜日怎么办?”   这么个摊子怎么说扔下就扔下了?   慕琉璃不同意他的做法,他一国之主怎么能三天两头的搞失踪呢。   风行如今陪着风飞不在都城,这会都城只剩下风隐、风沄和风潇了,这煜日超堂上若是有心人一闹只怕又不安宁了。   拓跋寒指着那齐舫道,“由他留下来替我,他的身形与声音与我有几分相似,只要他称病隔着屏风,没人知道我离开了皇宫。”   慕琉璃倒是没他看的那么仔细,他这么一说那齐舫的身形还真是与拓跋寒差不多。   “这样可以吗?”   这方法倒是不错。   “只要我们这几人不透露风声,自然能瞒得过去。”   拓跋寒是铁了心的跟她一起去了,所以不管怎样,行也是行,不行也得行。 第184章 谁去谁留?   与齐舫商量了下,本来他是不同意的,说要与慕琉璃她们一起去亲自救出独孤傲,可慕琉璃只说了一句,“他的武力流是四行同修,你觉得你去救人胜算大还是他?”   她这话不是说鄙视他齐舫怎么怎么的没用,而是事实这般,拓跋寒更适合去救人。若是怕打击到他而说话小心,这也便不是慕琉璃的本性了,男人就该不畏惧任何打击,没有人会一直夸赞你,以后小家伙长大了她也会慢慢的教会他这些道理。   齐舫面色一沉,狠狠的一咬牙,“好,我留下,但是你们一定要救回我大哥。”   胜算越大,他越是感到开心,她说得没错。二哥三哥的功夫都不敢贸然进去而求助于她,那他去了也没什么作用,不如就跟他拓跋寒换个身份,只要她们能救回大哥。   “好,那我希望回来后你还我一个完整的煜日。”   一国之主不容易当,何况是个刚稳住脚的一国之主。   古愿见要寻的人已经答应自己了,便催着她们赶快上路,慕琉璃应了声。便让碧月去收拾了下小家伙和自己与拓跋寒的几件衣物,风潇他们全部留在宫里,一个也不带着,碧月跟着也是为了方便照顾小家伙和大家的吃什。   碧月淡淡的叹了口气,这刚刚才回来几日,衣物什么的都还没在包袱里装着呢,这会啊,可以直接拧着就走。   小家伙果然是闲不住的性子,一见那马车边万分激动。   为了以防别人起疑,拓跋寒换了身与齐舫身上类似的衣衫躲在了车内,毕竟这整个煜日都是他的,这出宫一路上倒是没人拦着他。   古愿驾着马车,碧月负责伙食,慕琉璃和拓跋寒带着小家伙,这一行五人简单得很。   就是太简单了,古愿才有所怀疑,“慕姑娘,就你们两人,能够救出我大哥吗?”   他那性子也奇怪,随随便便就能悲伤起来,慕琉璃还奇怪他怎么得了这么个名号。这才没走多久,她便深刻体会到了,这孩子有多么的多愁伤感。   “还有车顶上那两活宝。”   慕琉璃指了指车顶上为了逃离小家伙而躲上去的坎肩与小飞飞。   “一只狐狸和一只狸猫?”   这是开玩笑的吧?   可他笑不出来呀。   “不,是一只灵兽和一只圣兽。”   碧月见怪不怪,就她那小胆量也就在这坎肩的事上能取笑取笑别人了。   古愿大惊,“原来它们就是传说中的异兽,神物!”   这女人的不一般,他有听哥哥们讲过,什么九尾火狐的他也想着有朝一日能见上一面,却没想就是这车顶上的萌物。   若真是这样,他倒是有些信心了,毕竟那沙城对人来说是个难以存活的恐怖之地。可对圣兽这些神物来说也许就不算什么了,悲观的人若是突然看开了,也是好事,慕琉璃也便不用天天对着他那忧郁的脸了。   一路上赶的很急,大人倒是还好,慕琉璃和拓跋寒他们有武力流护身。没多大感觉,连着赶了十几天的路碧月已经是被晃的腿软了,小家伙也不知是从小就坐惯了马车,产生了抗体还是怎样,倒也不哭不闹跟第一天一样开心。   这越到后面几日,碧月已经没力气去做吃的了,休息的时候只能啃些馒头和着水填饱肚子。也正好节省了不少时间,大人倒是还能抗的过去,可小家伙被慕琉璃养叼了胃口,不吃些可口的东西就不吃饭。   慕琉璃只得亲自上阵,一番倒弄之后美味的野味粥就呈现在个人面前,她多煮了些邀着大家一起尝尝,可那群人是尝吗?   那古愿恨不得把锅底都舔干净了。   “我以为四姐那手艺算是绝顶的好了,特别是泉水鱼煮的连宫里的御厨都自行惭愧,可今日吃了你这粥,才知这世上的美味是什么?”   慕琉璃一向对别人的夸赞以无所谓态度,只是淡淡的瞥了那古愿一眼,她可真受不了他这有事没事的抒发下自己的感情。   “真是让人吃完了还想来上一碗。”   弄了半天想再吃一碗啊。   慕琉璃敲开他的腕,“小家伙还没吃饱,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想跟孩子抢吃的不成。”   碧月捂着嘴笑着,意犹未尽的吃着碗里的美味,她就该早点浑身无力的,那她也可以早点吃到这美味的。   拓跋寒把手里热呜呜的粥递给了慕琉璃,“我啃馒头就好,你自己也吃些。”   他两这一相让,古愿又感慨良多了。   “哎,我怎么能因为吃的而忘了人最宝贵的精神呢,慕姑娘你训的是,古愿受教了。”   懒得去理会他的有感而发,慕琉璃把小家伙喂饱了,才和拓跋寒平分了那野味粥。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完了她下次多做点得了,若不是怕小家伙饿着。她倒是觉得馒头最实在又很是方便,这粥什么的极是麻烦,此番又不是去郊游,实在不适合大张旗鼓的弄吃的。   她的厨艺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就地取材有什么弄什么,可其他几人吃的那叫一个香喷喷啊!   野鸡炖蘑菇、清蒸鲈鱼、野菜蘑菇汤。   她怕小家伙吃野味粥吃腻了,还不时的换着花样,他们若是感谢就感谢小家伙好了,反正是做了,也不差多做些。   几人到禹溪境内时,行动就不似那么张扬了,毕竟是去救人。不好被那夏侯桀发现了行踪,惹得麻烦上身,可禹溪的境内最近不知怎么了。每个城都查的极严,好在遇到齐誉的商队,几人混了进去安全的到达了沙城的边缘小镇。   慕琉璃第一次见了那么齐整的修罗殿,认识的叫上名号的有几个,没见过的不知道名号的也有几个,除了留在煜日皇宫替代拓跋寒的齐舫,剩下的十一人全都到齐了。   “慕姑娘、煜日王。”   老二宫逸牵头一一作了介绍,“这几位想必你都认识,这位是老五凌鎏、老六花灵和老十云锦。”   慕琉璃扫了眼那神秘的黑布蒙面只留下一双眼的凌鎏,和那一身灰色衣裙的女子,还有那后背背着两柄长剑的男子。   不知不觉间,修罗殿的人居然只剩下这三人自己没有见过了。   看来她与他们的缘分注定纠缠一生了。   施乐这会倒是不与那宫逸争了,乖乖地站着一边,跟所有的其他人一样,因为他们纵使再着急,也明白此时十一张嘴不如一张嘴解释的清楚。   齐誉也是跟着她们来的,一听是因为自己那独孤傲才深陷险境,不觉有些过意不去。   也眼巴巴的看着慕琉璃作何打算。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盼与担心,修罗殿的两个女子身份的当家,此时已经双眼红肿。   慕琉璃知道独孤傲在他们心目中有多么的不一般,一个类似于家人甚至比家人还要亲的人,此时生死未卜。换向思维下,若是小家伙或者拓跋寒出事了,她此时估计比他们任何都来的疯狂。   “一个时辰后出发,你们十一人选出三人与我们一起,谁去你们自己商量。齐誉你负责一个时辰里寻来最好的马匹,足够的干粮和水。”   让一个富甲天下的人去做这些事,绝对是正确的吗?   慕琉璃开始怀疑了,整只整只的鸡鸭摆在她面前时,她才开始黑面,“你准备去那沙漠里开宴会吗?鸡鸭?全部换成馒头和水。”   那齐誉到哪里都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了吃住,哪里懂这些生存的道理。   被慕琉璃一个无奈的白眼顶了回去,还是乖乖地让人把镇上的所有馒头都收集来了。   小家伙的去留成为慕琉璃最纠结的事,如今虽是断了奶,可他也没离开过自己有过多长时日的。这一去面对的是沙漠,到底是几天,一个月还是大半年,她自己都不清楚。   若是这么久不见小家伙,她的心要怎么去承受这样的思念?   可若是带上他一起进沙漠,她想到的会更多,一来她不知那沙漠里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危险,就算没有人为的危险,可小家伙的身子又怎么能抵挡住那烈日的暴晒?   二来,小家伙去了不仅不会多个帮手,还得费个人去照顾他,这样确实有些不妥。   与拓跋寒商量了下,最后还是决定忍痛把小家伙交给剩下的修罗殿的人去照顾,她相信他们绝不会辜负了她的托付。   天下第一的修罗殿各大当家照顾着,她也算是可以放心了。   小家伙不知道亲娘要离开自己,巴着新鲜的姬幻雪笑的很开心。   修罗殿那边最后决定由医术仅次施乐的宫逸、懂得观星认路的凌鎏和探路一流的古愿三人同去。   施乐本是想跟着的,慕琉璃突然想起风飞昏迷不醒的事,便要他先去就风飞,毕竟这沙漠里的事谁能清楚会发生什么?   他那身本事若是活着能救下更多的人。   施乐人没跟着去,倒是给了他们一大包的药丸子,慕琉璃收下搁在怀里,他的一片心意与付出,她会为他寻回大哥。   慕琉璃入沙城的前一刻还单独见了姬幻雪,那个美丽的宛若仙子的女子,两人没什么过节。只是那姬幻雪嫉妒着独孤傲钟情慕琉璃的事,慕琉璃直接点明了开,“独孤傲,我会尽力救他出来,我们若是有什么意外,那小家伙就拜托你了,我相信你会是个很好的娘。”   她想小家伙能有个漂亮娘应该会很开心吧! 第185章 沙漠之险   慕琉璃向来不是凡事往坏处想的人,只是这事若是扯上了小家伙,她也便与其它做娘的一样了,想的多了。   这样倒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尽可能给小家伙做最好的打算。   姬幻雪微愣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对自己说,如此冷情的人,她以为这样的女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可惧怕的,却没想此时对着她如此真挚的眼神以恳求的态度来想跟她商量。   “慕姑娘,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好,但是我向你保证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孩子。”   姬幻雪虽对慕琉璃是独孤傲所爱的事,有些嫉妒,却一直敬佩慕琉璃这性子。   小家伙也讨喜的很,她抱在怀里也与她亲热得很,“你一定要救出大哥。”   得到了姬幻雪的应肯,慕琉璃她们带着修罗殿一大帮人的希望踏进了所谓的恐怖之城—“沙城”。   撒哈拉沙漠慕琉璃进去过几次,那种一望无垠的黄沙,晃眼的烈日。   此时眼前的沙漠并不比那撒哈拉沙漠弱上多少。   拓跋寒和慕琉璃两人带着坎肩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是修罗殿的三人。   那凌鎏一身黑衣只露着一双眼,这没走几步就有点大喘气的迹象了,慕琉璃白了他一眼,“你装神秘也得有个限度,这沙漠之上本就燥热难当,你还拿着黑布蒙面,我可不想倒是独孤傲没寻到就得拖着晕倒的你。”   她这不是毒舌,只是她说话向来是不讨喜的,却就这般性子,实际也都是为了大家好。   凌鎏没说话,那古愿这小十二开始为自己的五哥说话,“五哥那面纱拿不得,慕姑娘还是别劝的好。”   他从认识凌鎏以来也没见过一次那面纱下的容貌,这女人一句话五哥就会取了黑布?   绝对不可能,这修罗殿见过五哥容貌的估计只有大哥二哥和三哥了,而他们也不愿提及。   “老五也是迫不得已,慕姑娘就莫再提这事了。”   宫逸也想避开话题。   慕琉璃就奇了怪了,她好心好意的一句话,他们一个个的这是干嘛呢?   就好似她拿个刀子架在那凌鎏脖子上欺负他似的。   他高兴带着便带着,她还不乐意管了,到时候昏倒了,谁爱背着谁就背。   凌鎏只是直了直背,而后勒紧缰绳看了眼慕琉璃,便夹紧马腹冲了出去。慕琉璃觉得可笑的很,自己好心提醒,还惹得这一群人不高兴了。   对于沙漠这里谁比她熟悉?   她的话都不愿意听,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他们自己。   说是不管事的,可眼见着凌鎏所行的方向沙子里有些起伏的动静,还是眼疾手快的把人个及时拉了下马。   当巨蝎把马匹拖住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住了,古愿还是个孩子。虽算是修罗殿的十三修罗之一,可这上面哥哥姐姐的保护的紧,没见过什么危险的场面,这回眼前的一切算是震撼住了他。   “五哥!五哥!你没事吧?”   被慕琉璃拽下马的凌鎏摔在了沙子里,惊魂未定的喘着气,看着那被巨蝎拖拽进沙子已经淹没了头颅的马儿,挣扎着却已经断了半条腿。   若是那女人不出手拉他,此时他也许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了。   “老五!”   宫逸也跃下了马,飞身落在凌鎏身侧,“你还好吧?”   他刚刚被晒的头昏眼花的,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等再一定睛,就见到这么一副可怕的场景了。   “再下谢过慕姑娘。”   他终于知道这里面为何来多少人死多少人了。   “有时间谢我,不妨打起精神干掉几只巨蝎。”   慕琉璃手里的流彩剑已经举了起来,那边递了个眼神给拓跋寒又道,“那东西最厉害的就是那双钳子,行动速度也较快,大家小心了别被它们伤到了,注意脚下的沙子,它们喜欢潜在沙子里行动。”   巨蝎这东西她以前在沙漠里碰到过几回,可这么大的却也是第一次见,没时间让她去惊讶,她必须立刻想出对付它们的法子。   “不管什么东西,没了脑袋便活不成,集中攻击它们的脑袋。”   慕琉璃又朝着众人大声喊了句,全身处于紧急戒备,视线环顾着四周。那巨蝎身子太大,所以就算隐藏在沙子里也会掀起一股股的波纹,这也正好能告知她它们的准确位置。   摸准了地点她便不再手软,飞身过去就是一匕首插在了沙漠里,那巨蝎身躯坚硬若是只是轻轻的一匕首自然伤它不深,可慕琉璃是汇集了六成的武力流随着那匕首一起没入那巨蝎的身子的。   顿时白色糊状物体喷溅了出来,那巨蝎在沙子里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一个摆平了却还有其它的再等者她,没做停歇又飞起了身子,朝着另一只巨蝎飞了过去。   拓跋寒他们也没敢闲着,举起手里的兵器,向着身侧移动的沙子插了进去。都是些武力流不错的人,这些个东西虽看着稀奇,他们的身手却还能应付过去。   古愿那功力属于这里面最弱的,本来是看上他是个探路的好手,可一进这沙漠。他自个都晕乎了,没办法走了这么远了,也不好再回去了,只能带着他,这带着吧却也算个小麻烦。   眼见着那孩子身侧围了四五只巨蝎,慕琉璃叹了口气飞了过去,好在那小子轻功好,躲得快,否在那胳膊腿的在不在都有疑问。   一番打斗下来,慕琉璃和拓跋寒杀了不少只,那凌鎏和宫逸也不错。只有那古愿四处窜的厉害却没杀几只巨蝎,坎肩也霸气十足,一掌一个拍的挺卖力的。   好在经过她们的努力把马匹都保住了,除了凌鎏的那匹,后来没办法只能让他和古愿同乘一匹。   “慕姑娘,你怎么知道那沙子下面有危险?”   这刚缓了口气,那古愿就不耻下问了。   慕琉璃眸子一眨,以手遮阳看了看远处,“没什么,只是我自己的感觉吧了。”   她懒得去解释多少,这些生存的本领并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而现在她没精力和时间跟他聊这些有的没的。   “感觉?”   那东西若是以前没见过,她怎么能那么冷静的面对,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面对那样的东西却表现的比自己要镇定百倍,他应该感到无地自容吧?   拓跋寒挽起袖子,取下马上的水囊递给慕琉璃道,“天太热了,你喝些水解解渴。”   慕琉璃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囊只喝了一小口含在了嘴里,便又把水还给了他。   拓跋寒也学着她喝了一小口,然后把水含在嘴里。   就这么着行了一整天,却连半个人影也没见着,却只是一见了很多尸骨。不仅仅是人的还有动物的,有的还算完整,有的却已经七零八散的。   没见到独孤傲也算是个好消息,说明他活着的可能很大。   夜晚的沙漠有一种静默的恐怖,你听不到流水声也没有虫鸣,这种环境若是一个人,根本很难活下去。   古愿一番感慨后,慕琉璃淡淡地道,“也许吧,若是一个人也许会活的更久,因为你没有个念想只能靠自己。”   就好似她,在撒哈拉里待了整整一个月,所有人都觉得她死了,却没想她还是活着出来了。   拓跋寒知道慕琉璃经历过很多自己不明白也想象不到的事,可却没想她那口吻就像是来过这里,或者说是来过这样的地方。   可她为何能够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这陌生的孤寂的恐怖的一切呢?   慕琉璃没他们那么悲观,她觉得沙漠的月色是最美的,美得让人忘记了呼吸。   倚在拓跋寒身上,有种突然放松感。   听着马儿那累哼哼的声音,她想着这些个牲畜在沙漠里活不了多久,必须寻个绿洲才行。   可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就算她来过,她也不能保证在沙漠里记得绿洲的准确位置。   独孤傲不是傻子,以他的智商绝对会向着沙漠的对面走去,知道靠着太阳和星相辨别方向,那她们走的这条线路就没错。   夜很美却还是要休息的,慕琉璃排了岗,每人一个时辰。那些男人本想撇除她的,可她却谢绝了好意,大家都需要休息,她又怎能为了自己舒服,害的他们少睡一两个时辰呢?   说是睡觉,可又有谁能安心真正睡得着的呢?   都只是闭着眼睛休息下罢了。   这样的环境下,若是放松下来,倒霉的将是她们自己。   这第一日就遇见了巨蝎,那往后会遇见什么谁也说不准,没底的心又怎么能放下来呢?   好在慕琉璃选了个较为高的沙丘作为休息的地,方便一览四周。   坎肩缩在慕琉璃的怀里睡的呼呼的,慕琉璃就是搞不定,这小东西怎么能睡得如此安稳。就算它是个九大圣兽吧,也该悠着点,你再厉害有时也不得不服天。   一整夜下来倒是没什么危险,就是沙漠的夜与白天温差差的太多,慕琉璃身上还披着拓跋寒递过来的衣衫。   古愿他们听了慕琉璃的话倚在马睡的,虽有些凉意那太阳升起的时候便全部消失了。 第186章 海市蜃楼   月亮隐去就代表着太阳的升起,太阳的升起就代表又将是一天的烈日暴晒。   许是现在还不算深入复地,因为沙漠里的动物极喜夜晚出现,慕琉璃才让他们轮班值岗,却没想安然度过一夜。   古愿一大早的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才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梦里又回修罗殿的开心时刻,他这所谓的“哀修罗”其实也是可以笑的,与那些真心待他好的哥哥姐姐们一起,他才尝试到家的甜蜜。   想到伤感处,古愿不免又想起独孤傲来,盯着慕琉璃所站的方向看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向她走了过去,忍不住开口道,“慕姑娘,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我大哥?”   慕琉璃淡然的瞥了眼这小子,“我又不是神,你问我我问谁去?”   她倒是很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独孤傲,她也想早点找到了好回去。   古愿在她那没问出个答案,又走向凌鎏,他心目中的五哥可是神算。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可凌鎏却一样只能对着他摇头,“我若是能算出这些,我早就知道大哥在哪里了。”   什么神算,他只是会观星象和看看面相罢了,他若是真有那本事,他不会等着他们自己就进来寻那大哥了。   宫逸只是在一旁静静的整理着马匹上的东西,干粮和水是他们必须带着的东西,得一一装载的妥当了。   小五和小十二两人毕竟是弟弟,又不常出来,这些事理应是他负责做好。   慕琉璃没敢耽搁,她决定乘着早上太阳不算太烈早些行路,一来能避过烈日,二来能为寻找独孤傲节省时间。   一座座的沙丘落在身后,人倒是还好,可马匹却远不如昨天那么精神,这都是齐誉精心挑选的马匹,却没想终究挨不过这沙漠里的恶劣环境。   这沙子地里马走着要比往常的土地耗费很多力气,马蹄陷入松软的沙子,再抬起时又要废去不少力气,何况这马背上还骑着人驮着东西。   这马儿的承受极限一直是慕琉璃所担心的事,这些马儿若是倒下了,那她们就必须自己背着粮食和水,这样不仅放慢了速度也会减缓了她们的身手。   时间若是耽搁了,那寻找独孤傲的机会便越小了。   为今之计只能所有人都下马,减少马的负担,别等那马蹄连抬起都有些费力了时才知道严重性。   按理说马的生命力要比人顽强,可她们这些人都是练过武的,身体素质自然不似常人。这会吃饱喝足了,最多是烈日晒的眼花,其它倒是还好,所有人此时心都向着一件事,那便是尽快寻到独孤傲。   他们所说的是独孤傲单独一人入这沙漠,什么也没带只骑着一匹马冲了进来,若是按照他的极限来算。没水没吃到,不可能坚持多久,所以若是他停下了脚步,也顶多是她们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就能到达的地点。   众人下马又走了一段路,虽一个个轻功上乘,走了两个时辰不歇息也有些气喘兮兮了。   那凌鎏依旧带着他那该死的黑色布巾,眼见着被慕琉璃他们甩下去好一段距离了。   慕琉璃实在没辙,只能喊着话让大家都停止休息,又怕伤了他的自尊,明着是休息其实是在等他。   这凌鎏倒不是一无是处,他的方向感极好,居然能一直指出正确的方向,以至于她们没走什么弯路。   沙漠的气温一向是难以抵抗的危险,慕琉璃此番虽带着毡帽那小脸也被晒的通红,白衣上已经布满沙土,早已不复纯白。   古愿见凌鎏被甩着后面,急着飞身过去准备迎他,脚下一急没站稳被什么绊了一下。人跌倒在了软软的黄沙之上,总觉得手掌触及了什么硬物,待摸索着举起来一看。才大喊了声,是一只马蹄,虽被风干却还带着骨肉。   慕琉璃也几步飞了过去,在他跌倒的地方扒拉了几下,寻出一具马尸,认真地瞧了过去才发现马腹上的肉是有人用利器割了下去的。   那整齐毫无破绽的刀工看,下手的人绝对是个武力高手。   “这是大哥的马。”   宫逸在马鞍处寻到独属于他修罗殿的标志,叫道。   慕琉璃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看来这独孤傲是割了马肉备作干粮的,这样他又能多活下几日了。   凌鎏也凑了过去,众人眼眸里都带着惊喜,这样也就说明他们这方向是对的,而寻到独孤傲的可能也变的越大。   凌鎏不愿拖大家的后退,这次率先走在了最前面,就算再累呼吸再难受也忍着了。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耽搁寻找大哥的时间。   远处的绿色让慕琉璃心头一喜,看来这里不尽然全是黄沙,有绿色便是有植物。那就有可能存在水分,有植物有水源,马儿就会活的更长久。   惊喜的不单单是她,还有宫逸、古愿他们。   已经扔下马匹飞奔了过去。   马儿也好似发现了什么,也突然来了力气飞奔了出去。   越过了沙丘,众人终于在沙丘后面看见了那绿洲,树木虽不多,可在这黄色覆盖的沙漠里已经算是上天所赐了。   慕琉璃猜想的没错,有植物的地方就极有可能有水源,稀稀松松的树围绕着一汪水塘长着。   这样一来马和人都能补充一下体力与水分了,马儿撒了欢的跑进水池,浑身沾满了水又跑了上来,抖着身上的水珠,顿时又好似都恢复了精神。   慕琉璃一看那第一匹跑了进去,马上嚷着他们拉住其它几匹,把那一个个身上驮着的东西都取下来时才撒手让那马儿奔向水塘。   古愿也热的够呛,鞋子脱了,裤腿也卷了起来,一蹦老高跳进水池。   宫逸只是文文雅雅的蹲在水塘边掬起一捧水撒在了脸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凉。   人马在这水源边都得到了休息与体力的补充,顿时恢复了不少体力,可他们却明白前路再凶险难耐,也不能贪恋这一时的舒适惬意。   又是一整天过去了,荒芜的沙漠上只留下慕琉璃她们几人的脚印,白天与夜晚一样的静寂,可静寂的夜晚更让人担忧。   白天若是有什么危险远远的便能看个清楚,可夜晚呢?   能见度毕竟是很小的一块范围,只能大家伙打足了精神挨个排着站岗。   好在都是些靠谱的人,每个人虽然都累的很,却也不敢偷懒打瞌睡。   与第一夜一样,一整夜平安度过,慕琉璃虽面上没放松,可心里还是长吁了一口气,看来这里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恶劣。   有绿洲又水源这已经是对她们最好的帮助了,希望这下去没多久还能再遇到些绿洲,也好让马儿再恢复些活力来。   想着想着,还没走几步,那边古愿已经开心的大喊大叫起来,“看,快看,又是树。我们又遇见了树,那儿一定有谁,一定有!”   向前奔了几步又揉着眼道,“不,不是树,一一座城,在沙子里居然能有一座城!有城就一定会有人,那大哥说不定就在那座城里。”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慕琉璃也看了过去,不错隐约着是看见了绿洲和房子,石头砌成的房子,房子四周的树木与她们昨日遇见的是同一种。   可是众人惊喜的跑到那边时却又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消失了?刚刚明明看见有一座城的!”   古愿在沙子上左右飞,却怎么也寻不到一点树木的影子。   “二哥,你刚刚不是也看见的吗?那座城?”   “不错,怎么突然不见了?”   宫逸也看看真真切切,若是只是一个人看见了也许是幻觉,可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古愿左右寻不到竟然开始翻着地上的沙子,“会不会是埋在了这地下了?”   慕琉璃伸手把他拽了起来,“没在地下,那只是个幻象罢了。”   看来她们是遇见海市蜃楼了。   这现象在沙漠里算是很常见的,可她却很难用自己的现代知识给他们讲解这个现象。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沙城?飘忽不定的鬼城?难怪有人是说那沙城看着就在眼见却永远也寻不到它。”   凌鎏嘀咕着,也很吃惊。   若不是亲眼所见的东西,他们道听途说的也不会怎么信,可如今确实是见到了鬼城,心里自然有些咯噔咯噔的。   慕琉璃对于这现象见怪不怪了,“不管它,我们继续行路。”   可心底却在想着,刚刚那副情景,说不定就是这沙漠里的景象。   “可那是鬼城,说不定大哥就在那里面!”   古愿与慕琉璃的想法不同,待着原地还在扒拉着。   那小子死脑筋可把慕琉璃气到了,拎着他的耳朵道,“你若想寻到你大哥,你就听我的,给我马上走!”   这小子是不是晒昏了头,发什么神经!   她都说了那是幻觉了,还在这纠结个屁!   宫逸看了眼慕琉璃又看向古愿,“小十二你听慕姑娘的,她既然说这东西是幻觉,那我们就继续赶路。”   以前的种种迹象告诉他,这个女人有别人没有的本事和信服力。 第187章 生死选择   宫逸都发话了,古愿自然不敢再耽搁,乖乖地去把刚刚甩下的马儿牵了过来。屁颠的跟着慕琉璃她们身后,一步还是一回头的,希望那座古城还能够出现。   依照着凌鎏所算的方向继续前行,只是与一开始相比,每个人都略显疲惫起来。   毕竟这环境是如此的恶劣。   这马的耐力倒是让慕琉璃吃惊不小,能在沙漠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坚持这么久的,看来那齐誉还真是费了不少功夫寻的几匹好马。   眼前的沙丘让慕琉璃有些警备起来,一眼看去高高矮矮的也未免太多了点,烈日晒的人头昏眼花的,可她却隐约瞧出这阳光下隐藏着另一种异彩—龙心石的异彩。   龙心石?   慕琉璃不免有些吃惊,定神又看看了,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嘴角才浮起一个笑。   若是能寻到个龙心石,这倒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算上她身上已经有的四颗,若是再加上这颗便是五颗了,她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看什么呢?”   拓跋寒注意到慕琉璃视线的方向,关心的问了句,他以为是什么危险。却又见她嘴角泛着笑,所以猜也猜不明白,这才问了句。   慕琉璃扭过头,看向他,嘴唇动了动,唇形勾勒出:龙心石三个字。   毕竟她寻找的是龙心石,不是凡物,就算那宫逸三人没有坏心,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说漏了嘴,到时惹了不必要的麻烦便不妥了。   拓跋寒与她对了眼,明白她的意思便没再追问。   古愿轻功虽好,却也抵不过这沙漠里折腾这几夜,所有人都没有做太多的休息。可其他人的意志力都要比那小孩子心性的古愿强些,最终咬牙坚持了下来,可古愿却实在是走不动了。   “慕姑娘,我可以歇一会吗?”   喘着粗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起伏的胸脯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宫逸开始后悔把这小十二带来了,一大群大哥哥大姐姐的在外面呆着,却让这么个小孩子似的小十二跟来。他当初就不该听信这小子的一番话,什么轻功好探路用的上,这慢慢沙海的压根用不着他探路,径直地往前走就得了。   慕琉璃点点头,“大家都原地休息下吧,补充下水分。”   烈日当空的,她这身子都有些乏了,那种脱水了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舌头舔了舔唇瓣,可以感觉到唇瓣上的干裂,水这东西是越喝越少,若是接下来两日能遇见个绿洲还好,若是遇不见呢?   总不能此时不要命的喝完了,到时宰了马生饮马血吧?   所以就算是非常的饥渴,慕琉璃还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小口而已,她的身子好,自然能比古愿他们坚持的久。   只是她没想到危险又再一次降临,沙漠的万变不是凌鎏能算到的,也不是慕琉璃说的算的。   沙尘暴的到来彻底打乱了慕琉璃的计划,马儿被飓风卷起,慕琉璃眼疾手快的抢到一些干粮和水。却没来得及拉住马匹,眼见着凌鎏他们也被飓风扫到了,只能又扔了东西去救人。   拓跋寒也赶了过去拽着慕琉璃的手,这般一个拉着一个好不容易才出了风暴眼,慕琉璃一声令下让众人都往那个大沙丘后面跑,还不忘喊着道,“若是真被卷进去了,就顺着风的方向飞,这样能减少损伤。”   古愿他们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凭着直觉,跟着眼前模糊的身影跑。   飓风只是一阵就过去了,可他们却损失惨重!   马匹不见了踪影,连带那些马儿身上驮着的干粮和水也不见了。   大家都好似受了很严重的打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却只能干瞪着眼。   “怎么办?没有吃的和水我们一定会死掉的。”   古愿那悲观的性子又出来了。   慕琉璃理了理身上皱巴巴的衣裙,“若是在着埋怨能让那些东西回来,那你尽管埋怨好了。”   她也知道没了水和吃的,人会死,可如今不是悲伤的时候。   趁着她们自己都还算有力气,自然要去寻找绿洲才好,“起来,这沙漠里既然有绿洲就不会只有一个。”   她这话有几分激励古愿他们的意思,可她也是这么在心底对自己说的。   大家都不是普通人,挫折虽很大,可恢复的也快,跟在慕琉璃身后迅速地想着前方移动。   一天过去了,一夜也过去了,滴水未沾的她们狼狈的很。干裂的唇早就溢出了血渍,血渍凝固起来又有新伤冒出来,一个个虚脱的脚下似乎绑了千斤重的大石头。   宫逸搀扶着快要掉队的古愿,他没想到这沙漠之中的日子会让人产生绝望。   若真要一死,他也不愿小十二他们先自己而去,大哥不在修罗殿了。他这个二哥自然要负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来,小十二也好,老五也好,他绝不允许他们先自己而去。   “二哥,我觉得我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   古愿虚弱的依靠在宫逸的肩头,突然喊着道。   慕琉璃被他叫住了脚步,飞身过去,在古愿眼前晃了晃手掌,“看不见了?”   “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古愿唇瓣动了动,那话里带着无尽的悲伤。   宫逸急了,晃着他的肩膀,“小十二,你别胡说,你看得见。一定看得见,只是光线太强了而已,待会就好了。”   “二哥,我没用,平日不知道好好练功夫。以为你们都是骗着我玩的,现在却拖了你们的后腿,对不起。”   古愿说着话,也喘着粗气。   凌鎏面巾外露出的那双眼睛里也充满了担忧,“十二弟,你不会有事的,五哥来背你,五哥带你去找大哥,找到了大哥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古愿那话明显是要放弃的意思,慕琉璃脸色也变了,早知道刚进沙漠时就让这小子回去好了,看来是自己低估了着沙漠的恐怖,也高估了这小子的本事。   现在身体疲惫没什么,可精神却不能放弃掉!   “你胡说什么?小十二你这小子性子我本来就看着别扭,回去可有你好看的。”   宫逸故意冷着声音训道。   古愿的眼角有些湿润,可身体里的水分太少了,根本哭不出来,“小十二能有你们这般哥哥姐姐,也不枉此生了,小十二希望来世还能跟哥哥姐姐们一起。”   “什么来世!你若再胡说,小心我揍你小子。”   宫逸拳头一举,威胁着他道。   那古愿却只是淡淡的一笑,“我如今眼睛也看不见了,不想拖累了大家,二哥你就把我扔下来好了。”   啪的一声,古愿的脸上火辣辣的,慕琉璃那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清醒了没?没有的话,我可以再打!拓跋寒你们三个轮流背着他,继续上路!”   该死的臭小子,他那古怪的性子,她早就想揍他了,这才什么时候就要死要活的了,那下面的危险该怎么扛过去。   她这是进来救人的,怎么能人没救出来,还弄死一个!   这以后修罗殿的那群怪人还不得把她吃了。   “对,小十二,你看不见了,二哥就当你的眼睛。”   在这沙漠里,再坚强的人也会心生惧意。   “对,五哥背你。”   凌鎏也争着要去把他往自己身上拽。   说实话,修罗殿的兄弟之情,让慕琉璃很感动。然而只是感动而已,她下面该思考的不是怎么寻找独孤傲,而是怎样带着大家活下去。   再这样下去,别说她们人了,就连她肩头的圣兽坎肩也不一定能活得下去,那小尾巴耷拉着,显然也要到了忍耐的尽头。   当所有人都意志消沉,以为离死亡不远的时候,眼前的一片绿色让他们又看见了希望。   只是希望是有了,失望也随即到来,“没有水,仅有几棵树而已。”   古愿那视力只是被强光照射,暂时失明了而已,慕琉璃让他安静的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又能看清了。   只是她没想到宫逸居然在大半夜的,划破自己的手臂,挤出自己的鲜血喂那古愿喝。   他们的家务事,她倒也不好去管,只是淡淡的劝了句,“别放的多了,我可不想背着你这么个大男人。”   看这眼前的几棵树,失望尽显在他们的脸上,慕琉璃却不似他们那样悲观。拿起匕首朝着那芭蕉似的大树就砍了下去,树干应声而断,慕琉璃把坎肩放在那树干上闻了闻,确定没毒了,才伸手在树干里捧出一捧水。喝了一口,甘甜的水顺在喉咙流过,她好似突然又被注入了生命一般。   “水,是水?水里竟然有水?”   古愿恢复了些力气,自己歪歪扭扭的走向慕琉璃的方向。   慕琉璃朝着他轻轻地点着头,“恩,你快喝吧。”   说完又接连的砍了三四棵树,让拓跋寒他们也快些喝点,补充体力。   坎肩欢腾的从慕琉璃肩头跳了下来,抓着那树干猛的喝了起来,它这九大圣兽怎么能沦落带如此地步,连口水都没得喝,“真是渴死小爷我了。”   咕噜咕噜的直到那小肚子鼓得快要炸开了才罢口。 第188章 沙漠之城   一番水分的补充,众人像又活了过来一般,瘫软在沙子上,双手双脚好似又突然有了力气。   慕琉璃自己也寻了棵树,饮起了树干里的水,一口一口的,不似他们那般狼吞虎咽的。   古愿对她实在是佩服的紧,都到了这副光景了这女人却还能这么优雅的喝着水,恍若这沙漠与她来说只不过是平常地儿一样,就好似这快要死的感觉,她一点也没感受到。   待喝的差不多了,才舀着匕首削开树干,树干曝露在太阳下的表皮虽然很干硬。可内芯却软软的,削下一小块递给坎肩,示意它鉴别下,有的东西有可能果实没毒,可根茎有毒。   所以就算这树干内的水没毒,也不代表这树干本身没毒,待坎肩咬下一口在嘴中咀嚼了一会才道,“没毒。”   它那话也就慕琉璃和拓跋寒听的懂,古愿还在那嘀咕着,这女人是有多爱这小狐狸。不,不是小狐狸,对付巨蝎那会他可瞧到了“坎肩”的本事。   慕琉璃见坎肩吃着挺香,自己也削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虽不是什么美味,填饱饥饿的肚子才是首要的事。   又削下一些递给拓跋寒,“你也吃吃看,不至于难以下咽。”   她那脸上是挂着微笑的,拓跋寒看了也朝着她笑了个,“嗯,说不定这外面还吃不到这东西呢。”   伸手去接慕琉璃递过来的树芯,放进嘴巴里,慢慢的咀嚼了起来,现在能果腹就不错了,还管它难吃与否。   宫逸他们有模学样的也吃了起来,饿了这么久,有东西吃就不错了。他们也没那么多的要求,喝着树干里的水吃着树干,也别有一番滋味。   命算是保住了,还在乎这些干嘛?   古愿摸着肚子躺在沙子上,第一次吃东西吃成这幅模样,再看看手里的树叶子,不觉苦笑,“没想到我们竟然跟马儿一样吃起了草。”   “有草给你吃便不错了。”   慕琉璃吃饱了也没歇着,又开始动手忙活了起来,拓跋寒知道她的意图,便帮着她一起动了起来。   虽然现在是活下来了,可往后的路还得走下去,谁知道下面会遇上些什么?   还有没有这树可以吃。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些树和水带在身上,用以活命。   古愿一口气吃得多了,也想帮忙来着,可胳膊都懒得抬,只能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慕姑娘,你怎么知道这树里会有水?”   不干事了,便有张嘴可以闲聊。   “直觉。”   她以前没见过这类的树,可她刚刚敲打树干的时候听出这树是空的,便想着书上曾经记载过。沙漠里的植物为了活下去,常在树干里存着树,便挥着匕首打算试试看,却没想被她碰上了。   “慕姑娘的直觉可真是厉害。”   古愿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   要给他,说不定当时就悲伤的昏了过去等死了,想着若真是死了倒也不值得了,这身边靠着的就是活生生的水源。   慕琉璃虽然听他在闲扯着,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一下一下的削着树干。那树干是一节一节的,跟竹子有些相似,削下一节一节的正好可以带在身边储存水。   和树干内芯可以吃的部分。   宫逸和凌鎏也挥起了各自手里的匕首或长剑,一下下的砍下树干,然后学着慕琉璃用大大的树叶封好缺口处,这样一个简易的储水器皿就完成了。   这样每人身手都背了三四个,若是计算着吃喝,也能撑上几日。   这路还是要往前走的,既然喝饱吃足了,慕琉璃便不打算在这浪费时间。如今若是犯懒,便越是很难走出这沙漠,这个她也不知道大概有多大的沙漠。   乘着天色还早,又都扑打着身上的沙土,重新上了路。   与刚刚的情况不同,此时的他们好比突然又燃起了斗志的雄鹰,只向着寻找独孤傲的目标前进着。   宫逸怕古愿那小子累着了,想要蘀他分担身上的树干,却没料那小子很有志气的道,“慕姑娘一个女儿家都能背的动,我一个大男人岂能比她少。”   他那想法是好的,可慕琉璃那身手和本事,十个他又怎能敌过他。耐不过他那小孩子心性,宫逸也只能随着他,“若是你累了便喊一声话,二哥蘀你背。”   有志气自然好,可也不能累坏了自己。   这么一路天气从早上到现在都算不错,烈日当空的,看不出一点变天的气相,可想起那日那阵狂风,众人便不敢松懈半分。   慕琉璃一个人在沉思着,因为那龙心石的光彩越来越亮,前几日只是轻轻的一瞥,这会却再也真不过了。   若是她没算错的话,最多还有一里路的路程,她们便能到达龙心石的所在地。   可为何越是靠近了,她便越是觉得这空气有些不大对劲呢?   希望是她多想了,否则她们这情况她怎不知道能有多少胜算。   然而灰心丧气不是她慕琉璃该有的表现,她要的便是昂首挺胸勇敢的面对一切。   拓跋寒的大手不知何时伸向了她,握着她的手朝着她温柔的一笑,蘀她擦拭着侧脸上的沙尘和汗珠。   “看你这般辛苦,我会问我自己,若是当初拼了性命的阻止你进来该有多好。”   女人,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不知生死的沙漠里受着这无尽的折磨。   他曾经曾诺过,在心底发的誓言呢?   他要给她无忧的生活呢?   他是有多没用,因为他一项也没有为她去实现。   慕琉璃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拓跋寒,没有如果,我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这就是我慕琉璃的使命与责任,注定了我要面对的这一切,我不怨任何人!”   就算独孤傲不在这里面,为了那龙心石她也会选择进来。   跟何况怎么算,这事与他拓跋寒也没什么因果关系,他没必要在这自责。若是说歉意,那只有独孤傲对她说谢谢的时候,她才欣然接受。   一里路对于她们来说不算什么,若是搁在外面,古愿一路下去估计连口大气都不带喘的,可那也只能说是环境和身体的原因,现在这同样是一里路去走的很费力。   慕琉璃没料到的时,一个大的沙丘翻了过去后,眼前会出现一座城,与上次海市蜃楼里出现的一模一样的城,沙子里的城池?   古愿懒散的抬着眼,眼皮垂了垂,没半点惊喜,因为他以为那眼前的依旧是幻觉而已。   可慕琉璃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因为肩头的坎肩也开始骚动了起来。   “怎么了?”   眼神瞧着前方,问向肩头的坎肩。   “坎肩”小爪子扒拉着她的肩头,呜嗷的叫了一声,“前面有灵兽的气息,不,很强大的灵气,又可能是圣兽,九大圣兽之一。”   慕琉璃身子一顿,九大圣兽,她以为那里只有龙心石,却没想还有只与“坎肩”一样厉害的圣兽在那里。   若是这样,那危险又更加不能计算了,不知那圣兽是敌是友,若是跟恶驳一样凶残的东西,那边很难对付了。   以她们现在这状态,实在不易对战。   可现在既然遇见了,退缩也不是办法,只能硬着脑袋上前了。   与宫逸他们交代道,“前面那城里有可能存在危险,大家要小心了。”   那古愿这才来了精神,“你说那城是真的?不是幻觉?”   “不是。”   慕琉璃异常肯跌,她能感觉到那沙城的存在阻挡了风向,风向发生了变化,显然那前面的城是真的存在的。   她的话让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前方,握紧了手里的兵器,这沙漠里的恐怖之处他们体会到了。能在这样的沙漠里生存的,不管这城里是些什么,他们都不能小看了他们。   慕琉璃带着“坎肩”大步地向前走,黄沙上留下的只是她那一排排的脚印,坚定不移的脚印!   拓跋寒也不落后,随着她也提气向那沙城走去,黄沙中的城池居然是石头堆砌而成的。这不免有些让人浮想联翩,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是些什么人在这沙漠腹地堆砌成这如此庞大的城池呢?   当众人立在沙城外时,才发现那不算矮的城墙上居然站着光着上身,皮肤黝黑的人。   慕琉璃没什么可吃惊的,因为那些人的肤色她常见,她以前魔兵团里的黑种人不算少数,因为他们身强力壮反应极快,是佣兵的好手。   “那是什么?”   古愿指着那城墙上的人大喊。   “人。”   慕琉璃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大惊小怪的。   她这一只耳朵被他喊的嗡嗡作响便罢了,那城墙上的人也被他喊来了。   “糟了,被他们发现了?人,慕姑娘你胡说什么?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古愿便说还便拍着自己的脑袋。   那城墙上的人已经开始冲着她们大喊,手里的木质长矛上的尖端已经对准了她们。   “你们是谁?”   当那皮肤黝黑的守城人张口说话时,那古愿才信了慕琉璃的话,“呀,他们真的是人,慕姑娘你以前认识他们?” 第189章 异世故人   虽口音有些差异,可那语言还是一样的。   慕琉璃白了眼古愿,那黑人的某样儿一个鼻子两只眼的,五官清晰可见与人无异,她便是没见过他们也能分辨出是不是人。   身子一动,挡在古愿他们前面,手里的匕首紧握着没有松懈。淡淡的挑了挑眉,口气平和地道,“我们来寻人。”   “寻人?”   那城墙上的人疑惑的问了句,“你们是从外面来的?”   拓跋寒点头回道,“若是外面是这沙漠之外的话,那我们便是从外面来的。”   城楼上的人挤在一起絮絮叨叨的商量了半天,才有一个人咚咚的跑了下去,慕琉璃等了半天见没人给她们打开那石头门,不觉皱眉,“为何还不开门让我们进去?”   那城楼上的人回道,“嚷嚷什么?找死不成?已经派人去禀报首领了,你们等着好了。”   那人口气不太和善,慕琉璃捋了捋额前的发丝,嘴角勾了起来,心道,首领?   若是搁在了以前,她二话不说先飞身上那城楼教教他怎么说话再说。   可现在人字头上一把刀—“忍”,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上。   拓跋寒拉住她的手,以为她那举着的匕首是要向那城楼上的人甩过去的,不免有些担心。   她的脾气哪里能忍受这样目中无人的态度?   慕琉璃轻轻嘀咕了声,“我不与他一般见识,你放心好了。”   他以为她就这么着沉不住气?   悠闲的在沙地上以脚画着圈,突然想起以前一个笑话,画个圈圈诅咒你,哈哈,不觉嘴角一挑心情又恢复了一些。   拓跋寒宠溺的看着她,把她身上的水和树干卸了下来,替她松了松肩膀。   那边禀报的人是一路小跑回去的,这回也该回来了吧,她这圈都画了十几头二十个了,够诅咒一大排的人了。   古愿正嘟哝着想说这人怎么还不来,那石头城门就轰隆隆的打开了。   迎面一道黑色闪电在他们眼前一闪,紧接着就有个庞然大物落在了他们面前。   那庞然大物慕琉璃倒是没什么好感慨的,只是那大物上的女人未免穿的太清凉了点,比基尼外套了个草裙而已,那丰满的胸脯随着那大物的移动一抖一抖的,倒是韵律感十足。   那女子皮肤是白净而又光滑,这是什么状况,这么炎热的地儿里出现个白皙的美人?   这是要逆天吗?   不是黄而是白,白色的皮肤也就算了,那头金黄色的大波浪让她也有些摸不清头绪了。   拓跋寒与宫逸他们的吃惊比她还要明显,那古愿便更不用说了,嘴巴呈现“O”型,“女,女人?”   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   慕琉璃视线没移开定在那女人的身上,淡淡的瞥了眼她身下的坐骑,与肩头上的“坎肩”道,“她那身下骑着的是什么?似马非马的,还有对翅膀。”   “天羽马,我虽没见过却听说过,这大家伙的年纪比我还大,只在传说里出现过。”   这会“坎肩”一向臭屁的性子软了下来,它也只是凭借着传说猜测的而已。   那天羽马嘶吼一声,声音大如洪钟,在这硕大的沙漠里居然能激起一层层黄沙,仰着蹄子显然也是发现了“坎肩”身上的灵力。   只是慕琉璃没想到的是,那女子居然能听懂坎肩的话,傲气十足答道,“不错,小羽确实是九大圣兽中的天羽马,你这小东西怎么知道?我能听懂你的话,难道你也是圣兽?”   那眼神里存着疑惑,显然是不相信这沙漠里突然冒出的东西里有只圣兽存在。   “坎肩”摇着尾巴一变,立在慕琉璃身前也是一阵呜嗷的叫声,“小爷我是九尾火狐,名副其实的九大圣兽。”   它完全是仗着身后慕琉璃撑着腰才敢这么放肆,摆着普的。   两大圣兽对上了眼,眼里火花四射,而慕琉璃和那白皙女人的视线也碰到了一起,眼里则是互相打量着对方。   那女人的气势一点也不比慕琉璃弱,天生的自信与气势连慕琉璃也不敢小瞧了她,“姑娘既然生活在这沙漠里,不知有没有碰见我的朋友。”   她的气势也不弱,不卑不亢的道。   “朋友?这沙漠里能找到活人吗?”   对面那女人噗嗤一笑,显然是嘲讽着的态度。   宫逸抱着拳,稍稍弯了弯腰,“再下是来寻失踪已久的大哥的,若是姑娘知道再下大哥的去向,还请姑娘告知。”   慕琉璃那态度,哪里是请问人的态度,他不觉在心底滴着汗。那女人天生的不会低头,什么时候都是那副态度,而现在她并不是主宰一切的神人。   “你又是谁?”   对于宫逸的好态度,人家倒也没领情,完全一副鄙夷的态度。   此时那女人身后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的人,显然是跟在她身后赶来的,只是没有骑着天羽马的她行动快而已。   一个个高大壮硕,皮肤像是抹了黑炭似的,肌肉在阳光下还闪着光亮。壮硕的胳膊要比慕琉璃那小腿还粗上一些,那表情就更别提了,有种想把慕琉璃她们直接砍了就吃的意思。   “没有活人?那你们是什么呢?”   慕琉璃也反着讥讽了回去。   她一眼看出那女子的性子,你越是软下去,她越是不屑,那她便抬高了头,摆足了架势。   她刚刚那可是好声好气的问的,连脸都没拉下来,这女人却那副口气,她何必去贴着她的冷屁股,她慕琉璃就不是这样的人。   “你……”   那女子一顿,而后大笑,“你不怕死?”   这整座城里就没人敢用这口气跟她说话,否则就算这沙漠里的太阳再烈,他也依旧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能活着走进这沙漠走到她们这城来的人本来就没几个,更何况这女人还能这么充满活力的跟她呛声,再者她身前立着的居然是与小羽齐名的九尾火狐。   就凭着这两点,她也要留着她好好“招待”了,否则这沙漠里空虚的日子突然来的乐趣倒是白白浪费了。   慕琉璃匕首一举,拿在嘴边吹了一口气,“死?你杀得了我?”   她会怕吗?   她不回答,那拓跋寒也能替她答,记得拓跋寒以前问她怕不怕死。她只是递给他一个白眼,死这东西若是怕了就会消失,那她也可以装着怕一下好了。   那女子居然沉思了下,杀她?   她问她能不能杀得了她?   好高傲的女人,面对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些个男子见了她都抖着身子跪下的,这么个瘦小的女人居然不怕她。   她在她眼里独到的只是淡然与不惧。   “为何我杀不得你?”   她在这沙漠上就是人人朝拜的神,这女人不俯首就算了,居然还敢反问她,她这面子可被她驳大了。   “你又凭什么觉得你能杀得了我?”   慕琉璃觉得自己倒是遇见了个不错的对手,这女子的气势她很欣赏,可她那态度,她却看着不怎么顺眼。   “比比看就见分晓了!”   那女子被慕琉璃这么一激,从天羽马上站了起来,手里的长鞭一扬,指着慕琉璃就道。   慕琉璃心底轻笑,她这性子果然禁不起她那几句话撩拨,“好,不过我觉得,为了公平起见。还是让我们进城休息一晚再说,否则你就算是赢了,那又能怎样?光彩吗?”   那女子看着慕琉璃突然晃了晃神,总觉得慕琉璃那口气与神情像极了自己心底的一个人,不会存在在这里的一个人,自己估计是被这太阳晒混了头了,居然能产生这样的幻觉!   “好,我这人最喜欢公平,不要让人笑话我胜之不武!来人带着她们进城去。”   慕琉璃眉宇间的神情,让她忍不住答应了她的要求。   古愿那是捏了一把汗,这女人就是好斗,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惹得人家沙城的首领不高兴了。   不过这粥喝的倒真是舒服,不知多久没尝到这些吃的了,居然还有肉,他边吃边在心底抹着眼泪。   拓跋寒默不作声的吃着东西,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心,问向慕琉璃,“你真的打算与她一战?她的功夫不弱,她能听懂坎肩它们的对话,必然是四行同修以上。”   “这粥不错,喝的听舒心的。”   慕琉璃答非所问,畅快的喝着粥,眼神不时瞄向那一侧观察着她的白皙女人。   “琉璃,我不是与你说笑,你不要这般态度。那人能坐上这沙城首领的位置,便绝不是凡人,她不似其他人,她一点也不怕你!”   拓跋寒急了,扔下碗筷,表情严肃的很。   “不怕我才有的玩,不是吗?”   慕琉璃一碗粥下去,又扯了块肉吃的津津有味的。   这几日吃的那树干,吃的她都有些反胃了,这会有这些好吃的。这拓跋寒怎么还有功夫废话,她若不挑起那女人的兴趣,与那女人斗起来,她们此时估计着还在那城外晒着太阳呢。   “吃饱了?”   那女人见慕琉璃擦拭着嘴角,上前问了句。   “饱了,要多谢姑娘盛情,不知姑娘贵姓?”   吃饱了饭,聊聊天打打牙祭。   “琳达。”   那女子冷生生的应了句。   慕琉璃身子一抖,突然注视着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下,又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What is your name?”   那容貌她总觉得又几分熟悉,就好似她以前手下的一个佣兵,死在沙漠里的一个佣兵,可那时那女子脸庞稚嫩只有十二岁而已,两人有着同样的名字—琳达。   “Linda……你,你是?你怎么会?”   那女子答的顺口,突然上前抓着慕琉璃的胳膊,死死的不松手。   慕琉璃看了看不远处望着她这边的宫逸他们,把琳达拉到一侧,“找个隐蔽的地儿,我们慢慢说。”   那琳达乖巧地点着头,把慕琉璃带到了一个隐蔽的房间,急着就问,“你怎么会说英语?你也是意外来到这个大陆的?”   “你不问我叫什么吗?”   慕琉璃试探着问了句。   “我不管你是谁?只要知道你是我一个时代的就已经很开心了,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一定知道怎么回去,对不对?”   “慕琉璃。”   慕琉璃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什么?”   琳达突然瞪大了双眼问道。   “慕—琉—璃,我的名字。”   “慕琉璃,慕琉璃,慕老大?天啊!不,不可能!”   琳达突然抓了狂似的拽着慕琉璃的胳膊抖得厉害。   “小琳达,没想你还记得我。”   慕琉璃嘴角一撇,笑容浮上脸。   小琳达,是她对她的称呼,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却有着常人没有的意志,这也是她能在众多手下里看重她的原因。   这长大了脾气倒是没变多少,一样的火爆。   “慕老大?真的是慕老大?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脸怎么了?”   慕琉璃的容貌变了,因为她只是灵魂顶替了煜日右相家的小姐罢了。   慕琉璃长话短说与那琳达把自己的遭遇大致说一遍,听那琳达讲了自己的遭遇,才知道。原来这丫头当初以为自己死了,却没想醒来后才知自己落入了另外的时空,由于肤色和发色的缘故被这沙城的人当成了神。有幸得到那前首领的栽培,继承了那首领一身的功夫,带着天羽马一起保护这沙城的一切。   “费恩,又是他,当年就是他为了自己活命。而把我打伤,扔在了沙漠里,没想到他居然连慕老大你的命也想要。”   琳达思绪突然回到八年前,那也沙漠里发生的一切,她与费恩一组,干粮和水只够一个人的了,半夜她便被那费恩一匕首插进了胸膛。   慕琉璃闻言,一掌击碎了手边的石柱,“我会宰了他,希望他有那本事活到再见到我的时候!”   小琳达居然也是他害的,当初他伤心欲绝的模样,她还真信了他那番谎言。   “回去?对了,慕老大你刚刚有提起怎么回去的事,太好了,我们还可以回去,我还可以再次见到哥哥们。”   琳达激动的拉着慕琉璃的衣袖,笑颜绽放。   慕琉璃知道琳达与她那三个哥哥相依为命,关系好的不得了,不似她。无依无靠的孤儿一个,她回去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费恩那个叛徒。 第190章 人在城里   慕琉璃现在一想,居然觉得在这异世自己竟然多了不少的牵挂,一想到小家伙和拓跋寒,心中不觉的暖了起来。   若是能回去了,她杀了那费恩还是会回来的,回到小家伙和拓跋寒身边,过自己向往已久的生活。   琳达显然很激动,激动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拉着慕琉璃的手眼里竟然溢出了泪,“慕老大,我们真的可以回去吗?只要集齐九颗龙心石我们就可以回去吗?”   “那个白衣老头是这么说的,如今我手里已经集齐了四颗,我相信很快我们就会找到其它几颗的。”   慕琉璃眼里带着自信,对着琳达很认真地说。   琳达猛点着头,“嗯嗯,有慕老大在我不怕。”   如以前一样,她觉得只要有她在,自己便充满了希望,即使是现在如此困难的情境,天知道她有多么的绝望。   而慕老大的到来却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光明。   “我刚刚问你,你这沙城里可出现了陌生人,这段时日?”   慕琉璃突然想起了进入沙漠的初衷,忙着问了句。   琳达这也才想起慕琉璃一见面时便问她的话,回道,“陌生人?前些日子是有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我让人救下了,就安排在了我住的地儿。”   她本不是什么凶残的人,见人还有一口气便救了下来。   其实这沙城里的人并不坏,那外面进入沙漠的人差不多都死在路上了,对他们根本没任何危险性可言,所以他们也对外面人没什么恶意。   所以见了昏倒在城外的独孤傲便很友好的伸出了援手。   将心比心,她琳达若不是前首领的搭救,她在就葬身沙漠之中了,哪里还能有今日的地位与生活?   慕琉璃一听,知道那男人必定是独孤傲无疑了,“你赶快带我去看看。”   她如今想确定的是独孤傲的伤势,莫要养个十天半个月的,那她出去沙漠的时日又要往后拖了,可她此时却对小家伙想得紧。   拓跋寒在外面抬着头向慕琉璃她们消失的方向张望了半天,心里那叫一个担心,那女子一开始的态度与气势。他有这些顾虑与担心也是正常的,可慕琉璃刚刚与那女子的态度,又好似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坏,他是亲眼见那慕琉璃拉着那女子进去的,这才放心的没跟着进去。   待慕琉璃大步跨出来时,拓跋寒立马迎了上去,“琉璃,你没事吧?”   见拓跋寒那股担心的劲,琳达噗嗤一笑,“慕老大,这位就是你说的夫君吧!长相果然俊美,配着老大你倒也算是挺搭配的。”   上下打量了下拓跋寒,心底暗道这男人觉不简单,那气场已经逼得她不得不看向他了。   “慕老大?”   拓跋寒疑惑地看向慕琉璃。   慕琉璃一来懒得解释前世今生的这些原因,二来那宫逸他们已经迎了上来,忙拉着拓跋寒道,“这事我有时间再告诉你,现在我们跟着她去看看独孤傲。”   她的声音虽不大,那古愿却还是听清了,大声嚷嚷着,“大哥?大哥在这里?你刚刚是说大哥在这吗?”   他听得真真切切,她刚刚是有提到大哥的名字。   慕琉璃懒得去理会他,轻声示意琳达道,“小琳达,你带路吧。”   他们那群急吼吼的模样,却也算是出自真心的了,她也不会出言去编排他们。   石床上的独孤傲瘦了何止一圈,脸颊已经没什么肉了,皮肤又黑又黄的。一来是营养不良,二来是这烈日烘烤的,不过他能捡回一条命便该庆幸了,她们这么多人也才险一险的保住了命而已。   “大哥,真的是大哥。”   古愿的呼喊声,把独孤傲给弄醒了,可他只是睁了睁眼。身子却没动弹,显然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实在动不了。   “你,你们……,怎么,来了?”   一句简单的话都分成了几次去说,声音沙哑到她们也很难分清了。   当独孤傲的视线定在慕琉璃身上时,那眼里是满足,是开心。是激动,亦或是其它,没有人明白此时他的心情。那种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的人儿,此时却出现在了他面前,难道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了吗?   苦涩的一笑,“琉璃,你来了。”   再对上拓跋寒时,他有的只是释然,如今生死徘徊过的人,终于明白什么叫—爱便放手。   其实,他早就放手了,不是吗?   因为他的对手是拓跋寒,那个早就住在她心底的男人,他是争不过他的,不是因为权利与金钱,只为她的心里有他。   慕琉璃没理会说话断断续续的独孤傲,而是看向琳达,“小琳达,他这身子是怎么回事?”   除了那眼珠子能转转,嘴巴动动,好一点的就是那脑袋还能扭扭,她瞧着便知道伤的不轻了。   琳达看了独孤傲,“慕老大,说实话,他种了巨蝎的毒。虽然我已经给他服了解毒的药草,可他那药服下的太迟了,所以毒液已经渗入到了他的五脏六腑了。如今他全身血液里都带着毒,我这也没办法,能保住了命也是因为他武功底子好而已。”   她第一时间就给他服下了解药,可还是迟了,如今他能开口说话,已经比她事先预料的好太多了。   “没事,我来看看,我解不了。老三一定能解,大哥,我们这就带着你出去。”   宫逸一听信心十足地安慰着独孤傲。   独孤傲也不是那些意志薄弱的人,微微一笑,“我没事,你无需安慰我,我信你,也信老三。”   修罗殿最值得骄傲的是什么?   慕琉璃一直很佩服的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信任,毫无理由的信任。   独孤傲那模样,古愿看着看着又有些心酸了,上前替他整理额前散碎下来的发丝,“大哥,小十二背着你出去。”   慕琉璃不好泼他冷水,只在心底暗道,你背他,不知道这一路上是谁背的你,要死要活的情景估计都忘光了。   能寻到人自然是好的,只是独孤傲这情景却不如慕琉璃一开始想的那么乐观,如今他是连走都有问题了。   把琳达拉到一边,问道,“他这身子是否能禁得住颠簸?若是想从这沙漠出去,你可有近道?”   她是这沙城里的首领,指不定就比她知道的多。   琳达点头道,“出去倒是很好出去,有一条道只有沙城里的少数人知道,只是我这样貌与人怪异。我出去了一次,险些被那外面的人当妖怪打了,便缩着脑袋在这城里住下来了。”   这沙城里的人并不是真正的与世隔绝,每年都有人出去弄些种子和药物,毕竟这沙漠里能供人生存的东西太少了。   只是外面的人总当他们是异类,他们每次出去都得蒙着面,慢慢的,若不是迫不得已便也不会有谁愿意出去了。   “谁敢打你!”   她不止要在以前护着她,如今她还会罩着她。   “慕老大,你对我太好了。”   琳达心头一阵暖意,慕琉璃那话虽不算甜言蜜语,却渗入了她的心,她仿佛又见到了曾经威风八方的魔兵团的老大—慕琉璃!   一开心,那副大胸部就挤在了慕琉璃的身上,这丫头骨子里就比较开放。可这异世大陆上穿成她这样的,就算男人不打她,女人也会拿东西扔她的,也就这拿她当做神的沙城才没人说她吧。   虽然知道拓跋寒不会去看她,可那心底却还是不怎么舒服,“小丫头,你这身上没几块布的衣服,到底能遮住什么?赶快给我穿好衣服。”   琳达自然很乖巧的听她话找了件薄衣裙套在了身上,“慕老大,这样可好?”   老大吩咐的话,她自然会无条件的服从。   拓跋寒也不是什么爱嚼舌根子的人,但还是嘟哝了句,这女子的装束太大胆了,若是以后她的夫君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慕琉璃迎着他的话应了句,“什么大胆?我以前也这样穿啊!”   这年头穿个比基尼而已,看把他这一国之主吓的。   “什么,你也这样穿?”   那该有多少男人见过她的身子?   见他脸色都变了,慕琉璃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没,没有,你听错了,我只是自己在家里这么穿过。”   她忘了这九神大陆上的尺度不太宽。   琳达打算与慕琉璃一起出去,可这沙城的首领之位却悬着空,一群黑黝黝的汉子俯身跪拜大喊“神明”的模样,慕琉璃只能掏掏耳朵,等琳达自己想办法解决掉。   可琳达却也不知该怎么解决,可怜巴巴的看着慕琉璃,“慕老大,帮帮我吧。”   她头都大了,没想到群众的呼声会这么高。   慕琉璃低声问她,“你真的决定回去?”   其实这首领的待遇不错。   “自然是真的,我好想哥哥们。”   盼星星盼月亮的想回去。   “好,你与我到屋内谈。”   她瞎了眼认不清费恩的真面目才间接害了这小丫头,那她便负责帮她到底。   慕琉璃问清楚了这沙城的状况,才颔首沉思了片刻,总共才一百来口人而已,在这沙漠里能活着也算不错了,可外面的世界更精彩为什么不让他们出去呢?   这沙城存在已有三四百年,这么多代人生活至今,没增加人数却从一开始的两百多人缩减到一百多人,大多是生病没处治死了的,显然这沙漠并不适合人类生存。 第191章 她的办法   “慕老大,想什么呢?”   琳达见慕琉璃低头沉思,忍不住问了句。   慕琉璃招她过来,又问了句,“这城里除了你还有谁能当家?”   她想过若是他们愿意出去还好,可若是生活在这沙漠里习惯了,纵使外面花花世界再美好,有些人也不愿意出去。   “当家?这沙城只有一个首领便是我,我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便是圣旨!”   琳达倒不是吹嘘自己的本事,而是事实真是如此。   这沙城人对于她的信任与盲目的崇拜是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恐怖的。   有时她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跪地一整天,起初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找人撒撒气,慢慢的她才明白,她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他们完全是把自己当神来对待的。   只因她这同样与世人有异的肤色和发色而已!   可这是这而已把她紧紧地绑在了这,她试着走出这沙漠,可这沙漠外的世界,人们只把她当怪物看。   一边是奉你为神,一边则是当你怪物,若是给你选,你自然选择做那潇洒自由的神了。   她不傻好吃好喝的日子她不过出去找罪受,在这完全陌生的世界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这个世界,若不是前首领救了她,根本没有她的今日,所以她带着他们一起活着,在这个危险四伏的沙漠活着。   曾今她以为,她也许一辈子都会在这陌生的沙漠里老去死掉,可遇见了慕琉璃。她心底的希望又燃起来了,她告诉自己她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那你看看这地儿还能寻出个接班的人来,若不行,只能问问他们可愿意出去生活。若是愿意,我现在就答应你,在煜日给他们一个栖身之地。”   看了眼拓跋寒,拓跋寒自然是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琳达拥着慕琉璃猛地点点头,“嗯,我这就问问他们。”   一番等待之后才见那琳达欢喜的跑了进来,“慕老大,我与他们说清楚了,他们自己也商量了下。先有一部分的人跟着我们出去,待在外面生活习惯了,便再把余下的人接过去。”   一些人不愿意出去,可还是有一部分人是想要出去的,毕竟这沙漠里的孤独与寂寞,枯燥与烈日是很难忍受的。   “恩,既然这样我们便早些出发。”   她真的很想小家伙。   慕琉璃望着眼前那一排站着的男男女女,一个个的穿着也太过清凉了吧!   看了眼琳达淡淡地道,“他们这样到了外面不免回引来注意,还是让他们都穿上正常的衣服吧。”   难怪那琳达那比基尼穿着如此潇洒。   慕琉璃一发话,琳达照办,那些人奉她为神,二话没说都套了件自己布料最都的衣服。   一大群人虽多,在这沙漠上又算得上什么?   独孤傲躺在一个简易的木头车上,木头车是沙城里的木匠现做的,那轮子晃晃悠悠的,慕琉璃真怕它走不了几步就散了架了。   一段路走过,慕琉璃才发现她们走的完全是一条陌生的路,可这条道上半天便有个绿洲,可以提供她们做半路的休息。   原来这条就是他们所说的秘密之路,与她们来时的相比,这条显得悠闲多了。   一路无碍,却走到了沙漠外的另一个镇子,慕琉璃差古愿去一打听才问出原来这地已经离她们进入时的镇子好远了。   沙城里的一群人大概有五十几人,那一个个的肤色在那些村民的眼里绝对算得上异类。   慕琉璃才发现这世人不似她想的那般友好,那一个个的眼神,真是瞧着那些沙城人当怪物了。   琳达也突然失去了欢笑,低着头跟在慕琉璃身后,慕琉璃本是打算教训教训那些无知的人的。可这里是禹溪的地盘,她与那夏侯桀关系不太好,不能这么高调。   便想差着古愿弄些马车过来,可几个人身上凑凑连碎银子也没凑出来,这才想起来,身上带着银两和银票全都在沙漠里被飓风刮跑了。   慕琉璃一向穿着素雅,不喜欢装扮,金银首饰多的很,可她嫌着累赘从来不碰,头上常带着的就是拓跋寒曾今送的那支玉钗。   那钗本是拓跋寒精心选的,也算值些银子,可慕琉璃就算是再山穷水尽也不会动这支钗的。   宫逸看出她的担忧,提议道,“这附近应该有个修罗殿的分殿,我们可先隐蔽起来,趁着夜色再出发。”   慕琉璃压根不想这么做,好似偷着躲着似的,这根本不是她的处事风格,可如今只能这么办了。   想起自己对琳达的承诺,再看看此时低着头默不作声走在身后的琳达,慕琉璃狠狠地咬了咬牙,问题根本不是出在这些小镇百姓身上,而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   而她绝对会更正这样错误的思想在不久的将来。   刚出了沙漠,古愿就恢复了活力,那腿脚灵活的很。很快就先到了修罗殿的分殿,按照慕琉璃所吩咐的,飞鸽传书给施乐到煜日的都城会面,独孤傲则是由她们负责安全送到。   古愿那轻功一去一回的还没等慕琉璃她们到修罗殿的分殿,人家已经又加快步子去告诉姬幻雪她们这好消息了。   好在这里属禹溪偏僻的边城,夏侯桀也没派着重兵把守着,慕琉璃一行人乘着夜色行动,夜晚看去所有人远远地看去都是黑乎乎的一个影子,倒也给她们晃了过去。   与小家伙见面时,小家伙正窝在姬幻雪的怀里呼哧呼哧的睡得正香,姬幻雪一边哼着歌哄着他,一边抚摸着他的背。   慕琉璃俯下身子时,小家伙好似有了感应,慢悠悠的睁开了眼。那圆溜溜的小眼望向慕琉璃,先是一愣,而后咯咯大笑起来,小手扯着慕琉璃的发丝,“娘娘。”   欢乐过后,小脸又板了起来,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好似在哭诉慕琉璃的不告而别,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却在这一会闪过了几种表情。   慕琉璃知道他委屈,把他抱了起来,亲了一口哄着道,“乖啊,娘娘不是回来了吗?下次娘娘带着闹闹一块去玩,好不好?”   琳达直接傻了眼,以前威风四面,名震八方的冷清恶魔—慕老大,如今怎么能抱着奶娃声音这般温柔。   娘娘?   这小娃娃不会是慕老大的孩子吧?   “慕老大,这小家伙是?”   “拓跋宸,小名拓跋闹闹,我与拓跋寒的孩子。”   慕琉璃说着话时那是一脸的自豪。   小家伙也咧着嘴朝琳达大笑着,那模样儿特别的讨喜。   琳达这边充满疑惑地看着小家伙,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其他人的打量品。   独孤傲这情景,宫逸大概的与其他人讲了一下,自然是连琳达的救命之恩也提了,众人虽好奇琳达这肤色与发色,却还是带着感激的心朝她笑了笑。   琳达第一次发现这大陆上的人除了那沙漠里的居然还有人这么友好,也会意一笑。   修罗殿里的人都显然不是普通百姓,在他们眼里也许起初吃惊于你的长相,可若是久了,他们只会记得你的为人。   他们信奉的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这番独孤傲脱险多亏了慕琉璃和拓跋寒,现在众人就算曾经对慕琉璃有意见的,现在也都消失的一丁点也不剩下了,现在每个人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有了修罗殿人和齐誉的帮助,这么一群人从禹溪赶往煜日要容易得多了。   就算是肤色有异的沙城人,也是一样的。   沙城人在别人眼里是稀奇的,可这外面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新鲜的。   琳达在马车里憋不住,趁着休息探出身子想要多看看这外面的世界,却被那些小百姓们当成了妖怪。闹起不少风波,好在齐誉那天下第一庄的面子够足,花点银子压了下来。   慕琉璃实在不懂这人怎么也跟着他们混在了一起,大有跟她们去煜日的趋势,她也懒得去管他。有了他便是一路的好吃好喝,大鱼大肉,锦被软榻,她也乐得悠闲。   吃他喝他的,她也不觉得愧疚,他齐誉那条命可是比这齐家所有家当值钱,这点银子在他齐誉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施乐的飞鸽传书在半路也传来了,说是风飞已经治好了,正在慢慢康复。让她们别担心,一门心思的赶路照顾好他大哥,他在煜日准备好一切等着他们的到来。   独孤傲能活着一条命,大家便都很开心了,再者对施乐医术的信任,所有人都乐观的相信独孤傲会好起来的,相信很快他会恢复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修罗殿的大当家的!   进入煜日时,慕琉璃却让沙城的人全部从马车上下来了,琳达带着头走在最前面,而她则是让修罗殿的人前些日子就在坊间放出谣言。   那谣言是这么说的,煜日王和皇后身陷沙城,多亏仙子和仙童搭救。这才保住一命,为了煜日的繁荣昌盛,煜日王求的仙子与仙童同行。   不日就能到达煜日,大家可一睹仙子真容。   这虽是个故事,却是针对百姓们对仙人的一种崇拜而编纂的,她就是皇后娘娘,她说着是真的,便是有人怀疑也只能放在心底。 第192章 先入为主   坎肩最近有失宠的趋势,小家伙一直蹭着琳达带着的天羽马,慕琉璃也觉得那天羽马怎么看着都比“坎肩”霸气的多了,小家伙喜欢赖在它背上,在它身上爬来爬去的,隐去羽翼的天羽马只比普通的马匹壮硕一些,可小家伙却独独认准了它了。   慕琉璃也随着他玩闹,只是眼神停在天羽马脖颈处的龙心石时,淡淡一笑。那是在沙漠里就瞧见了,一时忘了去取了,待会与那琳达说一声,收入囊中。   琳达对她除了服从还是服从,而那天羽马对琳达也是除了服从还是服从,这样一来,那龙心石只是慕琉璃一句话的事便易主挂在了她的脖颈里,手指轻触着脖子上挂着的五颗石头。   这颗得来的如此容易,没大风大浪,苦战恶斗的,若是剩下的四颗也有人一块双手奉上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沙城人那么一行人往那集市一走,实属异类在,扎眼的很。一路上自然是有人指指点点的,可慕琉璃起先已经放出了风声,谣言四起的却与改变了他们先入为主当沙城人和琳达是异类怪物的想法。   再加上那沙城人和琳达态度和善,面带微笑的与慕琉璃她们走在了一起,拓跋闹闹那么个小娃娃都笑嘻嘻的赖在琳达怀里,任由她这么抱着,那些个成年人自然也壮起了胆子。   人群里开始有人道,“这就是那救了咱们王上和皇后的仙子仙童们吧?果然模样不是凡人,原来仙子是长这一副模样。”   既然有一人开口低估,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啊,那仙子长的可真漂亮,那眼睛竟然是蓝色的!”   琳达那眸子是天生的深蓝色,如琉璃般的美丽,那眸子里好似嵌着宝石。   一笑起来,更加明亮了。   她身后跟着的壮汉,不再坦胸露乳的,抖着那一身身的肌肉也都藏了起来,面容和善,不徐不慢的一步一步的秩序井然的跟在琳达身后。   “那些仙童虽长相奇特,却也不像是坏人。”   众人再瞧向那些沙城的人,也不再觉得那些安安静静走着的人有什么害人之心。   慕琉璃很满意现在的情况,嘴角也不觉的弯了起来,这般迷信的人们,她若不编个仙子仙童的故事,这事肯定不似现在这么容易了。   突然间那天羽马一声嘶吼震天,琳达急着把小家伙还回给慕琉璃紧急着凑身过去,与那天羽马低声对了几句话。那众人都瞧的清楚,见她竟然能与马儿对话,那心中对她这个仙人的身份便更加深信不疑了。   只见琳达脸色一变推开人群,飞身落入那街角的木头棚子下,抱起在那里面玩耍的小娃娃飞身出了棚子,她身影刚落地,那边那棚子就随即倒了下去。   一切迅速地发生着,待众人明白发生了什么时,那娃娃已近安稳的趴在了琳达的怀里。   “好险,那木棚子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倒了呢?”   “仙子居然会未卜先知!”   “是啊,若不是那仙子,那谁家的娃娃估计得丢了条命了。”   其实那天羽马嘶吼的时候慕琉璃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她便任由着琳达去救人,也正好树立琳达这仙子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经过这么个插曲,倒是有意无意的增加了不小的信服力。   百姓对于她所编纂的那个故事的信服力。   这么一来,不用她再费多大的力气,人们便已经把琳达她们当做了仙人。   就这样一路过来,在煜日沙城人得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对待与礼遇,阵阵掌声过后,给他们带来的则是心里久违的慰藉,一种被人自豪油然而生。   这戏份够足了,也没必要再继续这么巡山似的走回去了。   一路赶路,追上了先走的独孤傲他们,两拨人一前一后的到了煜日都城。   待慕琉璃到达皇宫时,施乐已经在为独孤傲施针清毒了,沙漠里毒蝎子的毒可不是一般的毒,连施乐也要忙的满头大汗的。   好在施乐的医术高明,折腾了半天总算是结束了治疗,独孤傲的身子暂时很虚弱。可那手指却已经能动弹了,煜日皇宫里天天好料照顾着,用施乐那话便是不出十天半个月的一定完好如初。   有他这句话,大家自然都放下心了。   琳达和修罗殿的都住进了煜日皇宫,这皇宫里可谓是真正的热闹了一回,小家伙天天有人逗着乐。   玩腻了坎肩便趴在天羽马的背上满花园的转悠。   这好不容易过上了闲暇的日子,慕琉璃还不趁着机会好好休息休息,反正小家伙在那有一大波的人围在他身边哄着护着的。   宫里宫女虽多,可姬幻雪却不假他人手,担任起了照顾独孤傲的重任。   每日补品药品的全部经过她的手,那份细心与深情岂是一般妹妹与哥哥的感情。   可施乐和宫逸他们却只能带着复杂的感情在一旁看着,一面是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大哥,一个是自己爱慕已久的女人,可那女人的视线却只会停留在那个大哥的身上。   慕琉璃也不是冷血之人,休息够了,自然也会去看看独孤傲,不过每次那拓跋寒都会死皮赖脸的跟着她,就是不愿看她与独孤傲独处。   也不知道这男人吃的是哪门子的飞醋,瞧那大手霸占似的姿势,她能与那独孤傲怎么样吗?   “怎么样?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救他一命算是还清了以前我们欠他的了,你不必每日都来看他,好似他多么了不起似的。”   拓跋寒一口酸味,那脸色不悦,好似真的生气了,捧着慕琉璃的脸,薄唇欺了上去。   一番甜蜜热吻后才甘心放手。   慕琉璃被他吻的脑袋都有些缺氧了,这男人总是这样毫无预兆的亲她,以前倒还是老实的很,最近也不顾忌着有没有人在想搂就搂想抱就抱的。   特别是在独孤傲面前,那动作就更加放肆了,惹得她忍不住挥开他的大手。   代替拓跋寒做假王上的齐舫不愧为修罗殿的主,再者这煜日被拓跋寒和慕琉璃上次吼过了以后那些人都收敛了不少,那齐舫也没费多大的事就把这煜日管理的不错,也算是没负了他们的托付。   风飞在施乐的神医妙手下,捡回了一条命,正修养着呢,整个煜日步上了在拓跋寒领到下的正轨。   齐誉可没白来这煜日,发觉这都城是个经商的不错地,正准备着打通煜日到禹溪的这条经商大道。   一切都看似平和的发展着,众人都以为如今是真正的雨过天晴了,特别是慕琉璃倚在拓跋寒身上舒服地躺着,一手把玩着他的发丝,“总算是能休息几日了,我道是我这天生便是个忙碌的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别怪她发这些牢骚,而是这些坑爹的事接二连三的,别说她没怎么休息。就连小家伙从生下来到现在也没正儿八经的在煜日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她怕这小子在外面逛游久了,连自个的家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拓跋寒心疼她,长臂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失声笑道,“是你这性子使然,什么事都拗不过你这性子。”   比如上次他恢复武力流的事,她完全不必费那么大的功夫换来他的这身武艺。   她这性子?   谁若说她慕琉璃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也真是看走了眼了,她天生冷情,与自己无关的她压根是看都不愿去看的,可偏偏这些个事,她想瞥也瞥不清。   “有些事总是身不由己,可是有你陪着我一点也不觉得累。”   她是想要安逸的生活,可若真是安逸下来了,她便又觉得日子过的太顺畅了点。   大风大雨里闯过来,一直有他在身边,再大的苦她也能受住。   拓跋寒见她叹气,道,“可我也要感谢老天把你送到我身边。”   没有她,也许他还是那个孤独的拓跋寒,现在的日子是他以前想都没想过的生活,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每日教着自己宝贝儿子。   虽历经艰苦,可他却也觉得值得了。   慕琉璃这几日与那琳达交了手,才知道这小丫头真是好命,一身的好功夫居然已经达到了四行同修,这沙漠上一躺也能混个这大陆上没几个人能敌得过的功夫也只有她了。   两人一时断了龙心石的消息,也千方百计的打听着,沙城的人拓跋寒都安排妥当了,煜日都城里划了块地给他们,拓跋寒许给他们与所有煜日百姓同等的待遇。   人们起初是不习惯他们的肤色,可沙城人的心地善良,很快就融入了他们。   当然,最重要的是慕琉璃前面所经营的那些仙子仙童的传说。   连齐誉那只狐狸也不得不赞叹慕琉璃的手段,思索着,这招用在他那生意上也许反响也不错。   修罗殿的十二当家全部住进煜日宫殿,即使没什么,可有心人这么一传便能传出个事来,特别是传到夏侯桀的耳朵里那便是另一个版本了。   让慕琉璃哭笑不得的版本,“我们请修罗殿的杀手刺杀各国王上?”   这一大清早的她刚醒就有人讲这么个大笑话给她听,她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第193章 危险禹溪   “你还别不信,这可是我们修罗殿最强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四个字千真万确!”   遥莲嘴角一撇,“若不是看你救了我大哥我才不告诉你这个消息呢。”   慕琉璃轻笑,一手端着琳达递上来的水果,一手粘起一颗葡萄递到小家伙嘴里,不经意的道,“若是我没听错的话,他们传的是我请你们修罗殿的去杀那些王上,那这就意味着你们也同样是他们的敌人。”   瞧那遥莲好似自己能置身事外似的,可笑死她了。   小家伙一口一颗葡萄,吃的异常的开心,嘴角滴着汁水,慕琉璃没发话,那边琳达就拿着锦帕擦拭了上去。   琳达对慕琉璃的忠心全都移到了小家伙的身上,小家伙也粘她粘的紧,一会儿便呆不住了。往她身上凑,慕琉璃随着他,把他抱起交到琳达手上,“他又坐不住了,你带着他出去逛逛。”   琳达的身手她放心的很,这皇宫除了她,倒是没人能在她眼前对小家伙出手。   这也省得她一天到晚的把精力都搁在了小家伙身上,生怕自己一会不见,他便会处于危险之中。   琳达抱着小家伙,小家伙手里拎着坎肩,坎肩奇怪的抓着琳达的衣衫,生怕一个不留神小家伙就松了手,自己来个脑袋撞地。   小家伙离开了屋子,慕琉璃这才稍稍正色,端坐起身子,不再那么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向好心来报此时正被自己那句话弄的咬牙切齿的遥莲。   “刚刚跟你开玩笑的罢了,说正事,那各国可有动静?”   她虽对各国多少有些了解,可却看不透各国对这传言的反应。   首先,敖汉有夜雪和夜炎,且与煜日关系密切,自然不会把这事当真。   那占极呢?   朱砾又是何想法呢?   野心勃勃的巨野呢?   与她关系紧张的禹溪呢?   夏侯桀又在作何打算呢?   其它各国呢?   这九神大陆上除下煜日,还有八个国,论军事与整体的实力。煜日只能排在第八,也就是说这前面还有七个国家,除下关系不错的敖汉,还有六国虎视眈眈的,这刚坐上王位的拓跋寒该如何面对这突发的一切呢?   遥莲见她不再玩笑,也正襟坐好,“其它国家暂时还没什么动静,倒是禹溪貌似放映较大,听说朝堂上有人上奏,以此事为由,要来攻打你们煜日了。”   探子的话,他如实的与慕琉璃说了遍,他也不清楚那夏侯桀到底会不会发兵攻打煜日。   可慕琉璃的眸子突然一沉,若是其他国家发难,她倒是不怎么担心,可若是夏侯桀想闹事,那便有些难办了。   毕竟禹溪与煜日的实力对比之大,已经摆在了眼前,她一人之力能杀的了多少人?   “依你看那夏侯桀会出兵吗?”   她与那夏侯桀只能说是只见了一面而已,只觉得此人的心思太深,却不清楚此人的为人处世。以及对待这件事会有怎样的态度,只能把这事与拓跋寒说了,想要听听拓跋寒的意见。   拓跋寒咋闻这事也觉得可笑之极,可若是那夏侯桀以此事作为幌子,实在想要攻打煜日,那可真就是个麻烦事了。   “我与那夏侯桀从没交过手,他一向自恃禹溪为强国,不屑与我们这些小国打。他最喜欢的就是看着我们这些小国争个你死我活的,他在一旁收纳难民逃兵,壮大自己的队伍和国土。”   夏侯桀可是九神大陆出了名的精明。   不管哪个国家相斗,他都会大开城门欢迎各国百姓进入禹溪。   现在这个大陆上拼的就是军队的实力,他仗着自己禹溪国土辽阔,不停的收纳别国的百姓,慢慢的越来越强大。   没有人知道他禹溪此时到底有多少兵,因为没有人够胆去惹禹溪的夏侯桀。   慕琉璃也没觉得自己惹了他,最多是进入他们前禹溪王的陵墓拔了几棵草而已。   她不觉得这夏侯桀有这么的看重他的父王,若是给她讲,这人摆明的闲的蛋疼没事找事。   “什么精明?说白点就是奸诈小人!”   慕琉璃可不会那么客气的还带着夸赞的口气评价他。   “若是他真的出兵呢?你的胜算是?”   凡事防范于未然,她先问一句,心里有个底。   拓跋寒摇摇头,“若是他亲自带兵,我只怕,只怕抗不下来几日。”   这会论的是整个国家的实力,而不是个人的本事,他若单打独斗的。倒是不会怕那夏侯桀分毫,可手下的兵力实在相差太多太多,他最怕看到的是死尸遍野,残骸无数啊!   “那可如何是好?”   慕琉璃喃喃自语,突然眼睛一亮,“去书与夜炎,让他们派兵前来相助,你看如何?”   她们帮过敖汉,这会煜日有苦难,他们自然也会鼎力相助才是。   “这方法可行是可行,可就算加上那敖汉,也不一定能抵抗得住禹溪的大军,禹溪与巨野压根不是一个等级的。”   他不是自暴自弃,而是真的相差太多。   他们这边两人商量了半天,想了好几个可能性,最好那夏侯桀不会听信什么谗言,此事不了了之才好。   却不知那边夏侯桀真的带着大军直奔煜日而来。   修罗殿的探子飞鸽而来时,古愿在煜日宫中都使上了十万火急的轻功,气喘吁吁的落在慕琉璃面前时,二话没说就把字条丢给了她,“快看看,我大哥让我送来的。”   独孤傲这几日已经能够走动了,可身子还没彻底的恢复,所以一大群人照顾着,压根不让他离开所待的宫殿。   慕琉璃见他急吼吼的,手臂一挥接住字条读到,“百万大军!进军煜日!夏侯桀亲自出征!该死!”   一出手就是百万,可这压根不可能是禹溪的全部军队,百万人?   这煜日加起来能有三十万大军就算是可以有可以的了。   三十万对百万?   胜算在哪里?   她以前目空一切的那是因为她根本不了解几十万人几百万人的战争是如何,可现在她依稀明白了一点,这么算来就是三个人打人家十个人,更别提装备和体力上的差距了。   难怪拓跋寒会说抵抗不住!   这夏侯桀摆明了想要吞了煜日,双手握着拳,已经恨的连下巴都有些颤抖了,她是真的生气了,这夏侯桀摆明了不想让她过舒服的日子嘛。   好,她慕琉璃既然能暗杀几个国家元首,黑帮大佬,枪林弹雨里闯来闯去的人,还怕了他不成?   大不了她一人独闯军营,手刃夏侯桀,让你禹溪来个群龙无首。   这自然是下下策,因为,两军交战杀了首领会有两个极端。一个自然是军心溃败群龙无首,可另一个却是很可怕的,万众一心势要报仇!   她怕就怕那禹溪的将士都是后者这样的铁血性子!   拓跋寒是去了书信给夜炎,可这一去一回不知能不能赶得急前来救这煜日的大火!   齐誉晃着身子在宫里穿梭着,被慕琉璃让人叫了过来,“你这几日可玩的畅快,只是不知你可忘了当日的誓言没有?”   “自然记得。”   齐誉笑道,“我齐誉可不是忘恩负义,满口胡话之人,这点皇后娘娘尽管放心,怎么?想到要求要我去做了?”   不就是银子吗?   他当初承诺的,自然会兑现,这点她不必担心。   “是你说的,好,我要你提供我煜日军饷。三十万大军的军饷,我还要你尽量拖垮禹溪的经济,我要你舍弃齐家在禹溪的生意与名声,你都愿意吗?”   齐誉笑容一顿,再瞧向慕琉璃,见她脸色正常。不似玩笑话,也正色道,“你的意思是?”   “夏侯桀要灭我煜日,我自然不会干坐着等他来灭,我要扰乱他的后方,让他没那么好的心情与我们斗!”   她只救了他一条命而已,他也许不会牺牲如此,整个齐家的生意与声誉是何等的重要,她慕琉璃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她都明白!   齐誉果然低着头,沉思了片刻,而后突然大笑出声,拍着手叫好,“好,好,我果然没看错你,这整个九神大陆上,也只有你们敢与那禹溪的王上斗。”   夏侯桀可是这整个大陆上说一不二的王者,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没有看走了眼。   慕琉璃见他笑的异常开心,不免冷笑,“怎么?你不敢?”   她以为他是一时难以接受,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了。   “不敢?我恨不得他夏侯桀现在就去死!”   齐誉斯文的俊脸上,突然布满狠色,“我与他有着杀妹之仇,此时若是能见到他夏侯桀不得善终,别说是这齐家的一切了,我齐誉这条命谁要谁拿去!”   慕琉璃对与一些八卦不太热心,更别说是禹溪的八卦,那修罗殿的大嘴巴遥莲说了几句。她才清楚,原来夏侯桀亲手杀了齐誉的亲妹妹,且那女子死的极为悲惨。是被活活撞死的,新婚之夜就撞死在了禹溪皇宫的柱子上,鲜血弥漫在宫殿里,一条人命没了那夏侯桀才只是猖狂的一笑!   “变态!”   慕琉璃一直以为那夏侯桀只是为人阴险,却没想还是个大变态! 第194章 真的对阵   至于齐誉和夏侯桀的恩怨,只要齐誉不亲口与她说,她是绝对不会多这嘴去问的。   她看重的是齐誉的势利,在商场上面无人能敌的势利。   慕琉璃觉得对付夏侯桀,光凭借着她与齐誉两人也许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可这会把独孤傲他们一行人都聚齐了。各抒己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办法,这一群精英聚在了一起便总能想出个最好的法子来。   “要我说直接杀了他得了。”   齐舫那是一个心直口快,也不经过大脑思考,直接蹦出一句。   被姬幻雪冲着他那脑袋一下,“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个哑巴。”   别给人看她们修罗殿的笑话。   看着他们那斗嘴的模样,独孤傲只是一笑,与那慕琉璃认真道,“你刚刚说的那个法子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以齐家的本事就算短时间不起作用,长久的耗着,那禹溪自然有军饷拮据的时候。”   拓跋寒也赞成道,“只是这事涉及太广,我怕连累了整个齐家。”   与皇家为敌,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更别说他齐誉这是与自个的国家为敌帮助煜日了。   这齐家一大家子,灭到九族都不够灭的。   拓跋寒与慕琉璃不同,有些事他会想的很多,对于齐誉帮他们这事,他总觉得这样一来齐誉付出的太多,让他都有些过意不去。   对于他的担心,齐誉倒是有些不以为然,“齐家?齐家的人我自然会安排好,整个齐家都是我齐誉闯出来的,我若想怎样,没有人敢有意见。”   别看他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好欺负模样,若是狠起来,也不比谁差。   齐家的人他会安排好,保住他们一条命,给他们一些钱财该干嘛干嘛去。   他这条命,他所创下的齐家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替妹妹报仇而已。   如今慕琉璃与拓跋寒给了他这么个机会,他自然会抓住!   他要那夏侯桀跪在妹妹坟前忏悔,他要他夏侯桀承认自己错了。   齐誉眼里的恨意,慕琉璃是瞧的真真切切,既然是志同道合的人,也省了她威胁的话。   她明白齐誉的那边只是一个法子,一部分而已,她们煜日军抵挡禹溪百万大军才是主要的部分。   可是要怎样阻挡呢?   百万对上三十万,纵使拓跋寒再有本事,也只是他一人的本事罢了,更何况这三十万的大军还分散在各个边关重镇,一时半会动不得。   若是全部动用来抵抗禹溪,那别国若是也动了坏心思,那可如何是好,不能放着空城等人进来。   那三十万人还是慕琉璃算了整个煜日的军队人数,若是撇除了宫里守着的,都城守着的,各边境驻扎的,剩下的能对敌的统共也就有二十万人罢了。   二十万人对阵一百万,这样一来本来就不平衡的比例更加失调了。   如今那敖汉的去信还没有回音,就算那夜炎立刻带着人马过来支援,也不一定能敌得过那禹溪的大军。   敖汉的军队人数,慕琉璃多少心中有些数了,上次对那巨野都是多亏了拓跋寒的施救,哎,指望着他们也不是个法子。   如今若是真想要对抗禹溪,只能找些较为强大的国家来相助,比如,大陆排行第二的—开云,也许那胜算还能大些。   可这事她又不能在拓跋寒面前提起,拓跋寒与开云的芥蒂也不是小事,压根不会去向开云求救,即使那开云当家的与他是表兄弟的关系。   她面子上不急,可不知是最近性子变了还是怎样,那心底还是有些着急的,与琳达大致说了下现在这情况,眉头也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   “慕老大,你的意思是?”   琳达是慕琉璃唯一能与之倾诉的人,见慕琉璃重重的叹着气,马上答话想要替她解忧。   “开云离得太远,我也不指着开云能派兵过来支援我们,如今我只能指着那火寒飞看着拓跋寒的面子上。替我拖住与煜日有仇的巨野,若是巨野胆敢在煜日与禹溪大战的时候,出手对付煜日,那火寒飞就必须攻打巨野,拖住他们来犯的野心。”   慕琉璃不懂兵法,也说不大清这些兵家的道理,只是写了封信让琳达送去与火寒飞。因为若是动用风行他们,拓跋寒肯定要问她把人派到哪里去了,可琳达本就不是拓跋寒的人,她爱去哪就去哪,拓跋寒也不会去过问的。   再者琳达的功夫与天羽马的脚程,慕琉璃觉得这趟是非她莫属了。   纵使做好了万分的准备,当拓跋寒带着大家面对上禹溪大军时,慕琉璃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什么叫做震撼!   马蹄声与呐喊声震天,与对战巨野那次不同,她此番是真的紧张起来了。身后修罗殿的十二人并肩站着,她略感欣慰,毕竟谁都知道独孤傲定下的规矩,修罗殿人不管任何国家的争端,可独孤傲却为了她不止破坏了一次。   “我们修罗殿欠了你的。”   独孤傲微笑着化解她的尴尬,那边上的其他十一人,也点着头赞成着。   远远的就看见敌军那边的华丽战车上,夏侯桀一身戎装,异常的威风,手握长剑直指她们这边的城楼。   拓跋寒也不退缩,一身银灰色战甲立于城楼之上。   两军对阵,主帅却是两国的王上,这样的战争是极少有的,除了当年九国纷争的时候,划分各国领地时才这么激烈过。   慕琉璃一身白色衣裙飘飘,依旧是那么谪仙,恍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降临大地恩泽人间。   她们连夜赶到这座边关的城池时,这城池早已混乱不已,百姓们早就闻到风声。躲的躲跑的跑,上次还是繁华的城镇,这会却显得有些凄凉,好在守城的官兵没有退缩,依旧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拓跋寒感到异常的欣慰,感叹道,这煜日还是有忠臣的。这样一来,便是战到最后一刻,他也值得了。   若是为了一群不爱国的百姓去战,他的心只会凄凉一片。   而如今有这群战士陪着他,他觉得自己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着,为保家卫国而呐喊着。   风行与风潇护着齐誉从别的镇子偷偷潜回了禹溪,准备给禹溪来次全国的大换血,齐誉离开时的信心满满,让慕琉璃也瞧着似乎这招一出希望挺大的。   可结局最终会如何,谁也不敢断言,连慕琉璃心底也没一点儿的谱。   夏侯桀那副目空一切的模样,看的慕琉璃是一肚子的气,手里弓箭一握。直对着那夏侯桀就举了过去,清冷的声音扬起,“禹溪王好兴致,不知带着这一百万人来我煜日边境有何贵干!”   那边夏侯桀没动,她这边却也不能先发制人,因为面对的是阴险狠毒的夏侯桀,一个性子阴晴不定,不知他下一步怎么走的人。   她若是先出了手,射中他或是射不中他,这理由也足够他屠杀所有煜日百姓的了。   她不会给拓跋寒带来麻烦的,她会忍耐。   夏侯桀微微仰着头,看向城楼上的慕琉璃一伙人,轻笑,“没什么事,上次皇后娘娘在我禹溪做客,怎么突然就离开了,我夏侯桀想请你们两位再回去一聚,不知两位可愿意赏这个脸?”   跟他回去?   慕琉璃岂能不知他脑袋里动的什么心思,“我向来习惯煜日的水土,禹溪王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去你妹的,做客?   有必要带着百万人邀她去做客的吗?   只是烈日下从那夏侯桀的战车后走出一个人来,那身形暂且不说,就单单那阳光下发光的银色面具,慕琉璃已经恨得牙痒痒了。   “银面人!”   不单单是那慕琉璃吃惊,拓跋寒、独孤傲以及见过那银面人的其他人都吃了一惊,撇去其它不说,这银面人的手段与阴暗,也是没人能比拟的。   慕琉璃一直觉得自己与他一向无冤无仇,这男人为何总是死巴着她,难道非斗个你死我活的不可吗?   她不信没了圣兽的他,难道又攀上了这夏侯桀来与她们对着看不成?   更加让她难以置信的是,那银面人俯下身子在夏侯桀身侧坐了下来,银面上泛着光。手里端着果盘,捻起一颗果子,递给了夏侯桀。   就像个伺候主子的奴才,可真是千变万化的。   第一次见面是萧战忌的师父,第二次见面是拓跋晧的仙人,第三次见面是山贼头头,这会更离谱了,夏侯桀身边的一条狗!   而那夏侯桀居然还恶心的拉着他的手,与那银面人对看半晌,好似两人之间有些什么?   别人不知道的情愫。   百万大军面前,两个男人秀恩爱,慕琉璃手臂鸡皮疙瘩泛起,那手里的箭也抖了抖。   银面人的长相她见过一次,虽是在山洞里却也瞧着真切,确实是个美男子,与夜炎相似的长相,却比夜炎显得阴柔些。   那双眼虽时常露着阴毒的光芒,可却十分勾人。   只是她对他去没半点兴趣可言,因为他在她心底只是个心思有病的变态而已。   与那夏侯桀一样,两个变态若是凑在了一起,也算是绝配了。   “皇后娘娘那话的意思是不愿意了?”   嘴里吐出果核,夏侯桀看似笑的漫不尽心,可那口气却变得有些阴森了。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慕琉璃眉头一皱,口气不悦。   “好,我就是怕你不愿意跟我回去,才带着百万大军过来请你的。你若是喜欢这煜日的水土,那我若是毁了它们,到时相必你便会愿意跟着我回去了吧。”   给别人一听还以为那夏侯桀说的是玩笑话,可所有人都还是当真了。   慕琉璃手里的箭一直对准了他,面对他的威胁,她恨不得松开拉弓的左手,对面那两个小人,能射死一个她心里也能舒坦些。   拓跋寒的右手也紧握着腰上挂着的长剑,“那劳烦禹溪王踩着孤的尸体过去!”   既然话谈不拢,那只能战场上说了。   他那气势也不弱,身后的修罗殿的十二修罗也一个两个的都聚齐了武器,对着百万大军没一个退缩的。   “哈哈哈哈,孤倒是第一次知道这九神大陆上还有人敢与孤对着干的!煜日是吗?我夏侯桀要攻你城池,屠你城民,烧你皇宫,断你子孙!”   夏侯桀依旧嘴角带笑,可那笑却显得阴毒的很。   前面几句慕琉璃可以当做没听见,可最后那句断你子孙,那便是在骂小家伙呢,这些诅咒小家伙的话她这做娘的听了怎么能无动于衷?   手里握了半天的箭终于发了出去,咻的一声,径直的朝着夏侯桀飞了过去。   “我不信你们两男人还能生出个娃娃来,断我子孙?我倒是看看谁能有这本事!”   她真的被他们挑起火气来了,小家伙那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是如何,这站着的有谁不清楚?   可那夏侯桀偏偏戳中她这个点,那慕琉璃岂会善罢甘休!   在她眼里,你百万大军也罢,十万大军也好,她就是敢射出那一箭,回出他那么一句话。   你夏侯桀既然不要脸,我也没必要给你这脸。   她那话绝对震撼住了全场,特别是身后已经笑的东倒西歪的遥莲,那小子此时竖着大拇指在慕琉璃背后比划着,“你这女人,真的很厉害!”   当着百万人的面,辱骂九神大陆上的神!   真正的神!   也只有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了。   虽然那夏侯桀着实欠骂的很。   银面人的身子显然顿了顿,那手想要挣脱开夏侯桀的牵制,却没有成功。   夏侯桀右手举剑指挡住了慕琉璃发出的那一箭,可左手却没打算放开银面人,低沉着声音道,“你要的,我会帮你得到,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   视线停留在银面人的面具上,又转向慕琉璃她们,“既然你不识好歹,那我们便试试看好了。”   他百万雄师不用多久便会踏平她这弹丸之国!   到时他会让人撕烂了这女人这张嘴,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胆敢反他夏侯桀的,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慕琉璃对两军对战的兵法不太懂,可拓跋寒有着常年征战的经验,虽只有二十万大军,却也抵挡了夏侯桀的第一次冲击。   修罗殿的十二人与慕琉璃一直冲在了最前面,每个人化身为嗜血的狂魔,都杀红了眼。   再加上“坎肩”和小飞飞两个灵兽,第一战,气势上赢了一截,算是挡了下来,将士们也瞬间鼓舞了士气。   一番辛苦抗战,死伤自然是有的,不管哪一边都有损伤。   施乐一人担当起了军医的角色,缺胳膊少腿的,他都能救活,只是把自己给累的够呛。   没办法,他那性子总不能见死不救!   伤了一个两个还好,成百上千的伤者,岂是他一个晚上就能全部医好的。   每人身上脸上都溅上了血渍,大家都只是抹了一下,能视物便成了,没人在乎自己的衣衫脏了还是怎样。   慕琉璃尽量避免身上溅到了血,因为她怕小家伙见了会害怕。   那边夏侯桀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战败,即使是一场战争,他也不允许!   愤怒的摔打着军帐里的东西,“该死!该死!我堂堂禹溪怎么会攻不下那么个小国?怎么会?”   他不信,死也不信,“都是群吃屎的猪,我他娘的养你们是来用来干嘛的?连这么个小国都拿不下,还敢跟我说是百万雄师!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死也要死在这战场上,否则我亲手砍了你们。”   今日他是气疯了,他手下的大将,他禹溪引以为傲的将军们。居然会被敌人杀的慢慢后退,连当将军的都害怕了,更何况那些手下的将士们?   逃兵,他妈的一群逃兵,他花了那么多的银子,养了一群贪生怕死之辈!   银面人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清酒,失笑出声,讥诮道,“这就是你说的百万雄师?我倒是有些怀疑最后谁输谁赢了。”   “你!收回你的话,孤要你立刻收回你的话。”   夏侯桀握着银面人的手,打翻他手里的酒杯,大声喝道。   银面人轻笑,挥开他的手,“怎么?几年不见而已,你就已经连真话也听不进去了?哈哈哈,禹溪王上?你夏侯桀也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干什么?”   他怕他吗?   也许以前是,可现在他不再怕他了。   他只会看着他,好好的嘲笑他,看着他夏侯桀怎么坐他这大陆上的王者!   怎么被那女人弄的方寸大乱!   “彦,收回你的话,我不是胆小鬼。我不会让任何人爬在我的头上,我是夏侯桀,我是这大陆上的神。而你,注定与我一起,一辈子也不准离开!”   大手移上银面人的面具,一把挥开覆在他脸上的面具,“拿掉这该死的东西,我要瞧见你的脸。”   银面人的面具,随即掉了下来,露出一张苍白的却带着讥讽意味的笑脸,“我的脸,你可知道我恨不得毁了这张脸!”   口气是带着玩笑的味道,可夏侯桀的脸色却在他那句话后变的很难看。 第195章 圣兽对决   一脚踹开那脚下的面具,夏侯桀把银面人拉了起来,两人的脸离得只有一掌的距离,银面人有些厌恶的想要推开夏侯桀,却被夏侯桀禁锢在了臂弯下。   “放开我!”   音调里带着浓浓的不悦。   可那夏侯桀却猖狂的摸着他的腰,让两人的身子更加贴近了,“孤说过,这个大陆上没有人可以跟我说不,你也不能!”   那银面人轻笑,冷冷的呸了一口,“那只是你自己认为的,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没有人敢对你说不?哼,那拓跋寒与那女人又怎么说?别忘了那女人手里有龙心石,不止一颗。得龙心石者得天下,你的王位注定要落入他人之手!”   银面人不怕他,直视着他的眸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势必要把那夏侯桀的火焰挑起来。   夏侯桀本就一肚子的火气,这会眸子都好似要燃烧了起来,一掌拍向身侧。支撑军帐的木头柱子,轰隆一声柱子断成了两截,军帐少了支撑也坍塌到了一侧,银面人纹丝不动,可夏侯桀却在第一时间把他拽了出去。   “你想死,孤偏偏不准你死,我要你看着我是怎样打败拓跋寒和那个女人的。”   心里默念着慕琉璃的名字,却不愿说出口,因为他不愿意相信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气势强大的女人。   女人在他眼里只是群哭哭啼啼,没用的东西,任由他一只手捏死,可这个叫做慕琉璃的女人却大大改变了他对女人的看法。   对于夏侯桀的目中无人,信誓旦旦,银面人却只是斥鼻一笑。他与慕琉璃交过手,而且不止一次,到最后谁胜谁负并不一定。纵使他夏侯桀拥百万雄师在手,若面对的是那个女人,也没人敢说那胜的一方会是夏侯桀。   这边军帐里生气的生气,发火的发火,可煜日那边却吵翻了天,一个个那个开心畅快啊!   “百万大军算个屁啊!”   遥莲口气很大的叫着,那边勾搭着古愿的肩,整个人笑的前仰马翻的。   修罗殿的十二人统统聚在了一起,洗净了身上的血渍,一个个打的那叫一个痛快。   独孤傲算是伤势刚好的差不多,本来所有人都担心他会吃不消,却没想他较之别人倒是显得更加勇猛。   “那银面人怎么会在?”   欢乐过后众人想到重点,独孤傲最先提出疑问。   慕琉璃也摸着下巴,沉思着,“看那样子,那银面人与夏侯桀的关系好似还不一般,以夏侯桀的为人,若不是信得过的人不可能能近他身的。”   上次在禹溪皇宫见他时,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离着群臣很远。好似有些做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连宫人也站着离他很远的地,她一度以为他是个不愿与人亲近的人。   可两个男人那般姿势与态度,她一想到就浑身鸡皮疙瘩冒起。   倒不是她歧视他们,而是她从没想到夏侯桀会是个好男色的人,不过他那么性子再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今没那时间思考那银面人与夏侯桀的关系,最重要的是怎么抵挡夏侯桀第二波的进攻,第一波他们能抵挡下来。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夏侯桀的轻敌,若是他认真起来,她们煜日这边的压力将会更大。   再加上神出鬼没,哪儿都有他的银面人,慕琉璃越想头越大。   “下面打算怎么办?”   她很想知道拓跋寒接下来的战略。   拓跋寒俊眉拧在了一起,眼神一直搁在桌面上的地图上,“这个城池不算是易守的地势,若他一百万人一起攻上来,这城很容易被击破。”   “那便不迎战好了。”   古愿小孩子心性,轻巧的说着。   被宫逸一把拉了过来,“缩着只会耗费了体力,死的更惨!”   那夏侯桀估计巴不得他们缩在这城里不应战吧,最后百姓心慌的将会是本来就弱小的煜日。   人心惶惶的,更别提守城了。   拓跋寒也点着头,“对,不能退缩,本来人就差他们一大截了,若是气势上再弱下去,那只能对我们更加不利。”   战场上两军相战,气势最重要。   古愿只是个孩子,没上过战场,没经过真正的战争,想法还是太过单纯了些。   可就算身经百战的拓跋寒,此时面对如此情景也想不出个什么有效的退敌之策来,更别提独孤傲他们这些没带兵打过仗的人了。   一群人凑在了一起,精神却一点也不敢放松下来,重兵守着城楼,一有动静便派人来通知他们,因为那夏侯桀不是一般的狡猾。   慕琉璃还是老法子,准备半夜去烧了他们的粮草,却被拓跋寒拉住了身子,“他们一定埋伏了很多人等着你去呢,你忘了银面人有参与巨野之战,你的这些手段,他铁定早就做好的防备了。”   “那又如何,我不信他们能有谁有这本事能拦得住我的。”   没了恶驳,那银面人算个屁!   她压根就不怕他能对她怎样。   “他是不可怕,可夏侯桀却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他是这九神大陆上的霸主,银面人都对他俯首称臣,你以为他哪里来的本事?”   拓跋寒一直觉得夏侯桀远远不似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能坐上他的位置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所以他不敢让慕琉璃去冒这个险,他的想法是对的,因为此时夏侯桀真的在粮草周围全部布满了陷阱弓箭手和勇士,等着那慕琉璃自投罗网。   去不得,慕琉璃便也安下心来搂着小家伙去睡觉了,一路急赶而来。只为能赶在夏侯桀攻城之前到达这里,好在是赶上了,可人也累的乏了。再加上今日不要命的战斗,此时要是没什么事,她能睡他个一天一夜的。   可她根本不敢睡死,因为还有夏侯桀那只恶狼等着她去对付呢。   慕琉璃怎么也没想到与夏侯桀的战争会演变成圣兽之战,坎肩摇身一变与小飞飞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而那夏侯桀的战车前也站着一个庞然大物!   龟身却长着一只细长的蛇头,“坎肩”一眼就认出了,说那是龟蛇,也就是所谓的玄武,力大无穷,能扛起一座山。   一脚跺下便能震倒一座城,当然这是夸张了的说,可那龟蛇的身躯确实要比坎肩和小飞飞大上一大块。   远远地看去她都能瞧出强烈的灵光来,“你与小飞飞联手也敌不过它?”   龟蛇,据说是九大圣兽里最厉害的圣兽,它绝对算得上是始祖级的圣兽。   “坎肩”摇着头,“我在它眼里就是一小狐狸而已,人家估计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不是它自己弱掉,而是那龟蛇不是它这般灵力小的圣兽就能对付得了的。   “那大怪物这么厉害,为何会听从那夏侯桀一个凡人的话?”   遥莲指着那远处的龟蛇道。   神话里的东西,一个个的出现在他眼前,那种震惊绝对是他从未想过的,可他就是搞不明白,那么厉害的圣兽为何要听从人类的命令。   “它也与你一般,和那夏侯桀缔结契约了?”   慕琉璃远远地看去,问了句。   “坎肩”却摇摇头,“不可能,龟蛇与我们不同,它只认比自己强的人。若是能与它缔结契约,除非那人是个神!或者是神一样的人。”   神?   那夏侯桀算是吗?   她怎么一点也瞧不出来?   不,今日的夏侯桀如前几日那战时不一样了,至少是她能瞧出的异样,“他身上有龙心石的异彩!而且不止一道。”   “龙心石?我道是什么呢?这样也能说的通了,那龟蛇迫于龙心石的灵力,屈服于他,听从他的命令。”   坎肩恍然大悟,呜嗷的叫着,众人也听不懂它在嚎叫些什么?   只知道那慕琉璃一人自言自语的,甚是奇怪。   从慕琉璃那话里,众人听到了龙心石的字眼,对与这东西,他们还不怎么了解,可多少是有些耳闻的。   九神大陆上的神物,传说得此神物者便能得到这九神大陆,也就是这九神大陆上独一无二的霸主。   传说是龙九子遗留下的宝物,能号令天下,统一大陆,是所有王者都想得到的宝物。   那夏侯桀身上有?   而且不止一颗?   这纵然让人吃惊,可为何慕琉璃这么远的便能知道那远处夏侯桀身上有这神物呢?   若说夏侯桀身上有龙心石让人吃惊,那么慕琉璃能瞧出来这事,也算是个十分稀奇的事。   “怎么?怕了?”   夏侯桀狂妄的一笑,纵身跃到龟蛇的背上,朝着慕琉璃挥着剑示威道。   慕琉璃不否认自己一开始是被那龟蛇惊住了,但只是一开始而已,谁见到个稀奇东西。不多看两人,内心有个接受的过程也正常,不是吗?   “怕了?哼,我为何要怕它?”   慕琉璃也不示弱,垫着脚尖跃到坎肩的背上,笑着道。   龙心石?   总共就九颗,她手里有五颗,就算你夏侯桀再本事也最多有四颗而已。怎么算也比她少上一颗,若是这么算的话,那龟蛇还得听她的话呢。 第196章 九龙汇聚   慕琉璃的想法倒不是没有道理的,若是那龟蛇是因为龙心石的缘故而听命与夏侯桀的话,那她也能让那龟蛇转而听她的话。   对于夏侯桀,她也存在着一些疑问,譬如那龙心石若是早就在他手里,为何她一早没发现它发出的异彩,今日却才瞧见?   再来,这龟蛇这么厉害,为何他不一开始就把它放出来,要等到今日才让它出现呢?   种种疑问盘踞慕琉璃的心头,可她却要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如今她面对的不仅仅是百万大军,还附带这只巨兽,连“坎肩”见了都会萌生怯意的九大圣兽之一。   夏侯桀见慕琉璃面对龟蛇这样的巨型怪物都能表现的如此淡定,那种看不透的烦躁席卷全身,气的握住手里的长剑,“我让你待会便得意不起来。”   不管你如何强大,你终究是个凡人,只要是个人,他便不信这圣兽会斗不过你这平凡的人。   此时此刻,慕琉璃忧虑自然是有的,可心中不免还有些欣喜。因为那夏侯桀身上居然有她一直要找的龙心石,如此一来倒是替她省了不少事,她们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得意?”   嘴角一挑,她是有些开心没错,“待会打败了你,我会笑的更开心。”   “废话少说,龟蛇听命,给我杀了她们所有人,包括那个孩子。”   眼神落在赶来的琳达怀里抱着的小家伙身上,天羽马的脚程不是一般的快,琳达已经去了开云一个来回了,慕琉璃交代的事自然是办的妥妥当当了。   纵观这整个战场两边人,除了慕琉璃,再也找不出能从琳达手里伤到小家伙的了。当然,慕琉璃疼他还来不及,怎么会伤他。   她连天羽马也没带上战场,只为关键时刻琳达带着小家伙先走,也断了她的担忧,好让她可以全心赴战。   小家伙的生命安全她早已交代好了,不会出现一点差池,可夏侯桀那鼻孔朝天的模样,又惹得慕琉璃一阵不痛快!   拍打着“坎肩”与骑着小飞飞的拓跋寒一同向着那龟蛇奔了过去,手里的流彩剑在阳光下剑锋显得异常耀眼,锋利劲可想而知。   拓跋寒骑着小飞飞也径直的冲上了前,这场面那些常年作战的小将士们都看的一愣一愣的,以前战场上就是人、马和战车,从不见这么庞大的神物出现过,这会好了,不止出现了,一次还出现了几个。   这一个个稀奇劲的瞧着,还没缓过神来,慕琉璃她们已经快奔到龟蛇面前了。   那龟蛇听从夏侯桀的安排粗壮的腿一步步的向前,一个大脚板子落下,所有人都觉得那地面在晃动。   可那龟蛇几步走上去,却停了下来,对着慕琉璃愣是不再往前了。   任凭那夏侯桀怎么折腾,怎么吆喝,人家纹丝不动的。那双骇人的大眸子,像两颗超大的玻璃球直勾勾的盯着慕琉璃,“龙心石?”   圣兽能感觉到慕琉璃身上的龙心石,这也算是常理之中,可夏侯桀急了,扯着胸口的龙心石吼道,“龙心石在我这里,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慕琉璃这才瞧见那夏侯桀脖颈处扯出来的龙心石居然是四颗,那种感觉就是打麻将快赢了,就差一张牌就糊了的时候,对家送了你那张。   轻笑着,看来这龟蛇只认东西不认人的,那好办啊!   她也从脖子上扯出龙心石笑着道,“可真是不凑巧得很,我这也有几颗这石头,你数数看,是不是比你那还多上一颗。”   怎么着五也比四大呀!   她不信那么厉害的龟蛇是个不会数数的主。   夏侯桀连带身后不远处站在战车上的银面人都震惊了,五颗?   他们眼睛没瞎,瞧得真真切切的是五颗没错,总共就九颗石头。夏侯桀这四颗,她那五颗,居然在这么点的地方真的让他们集齐了九颗龙心石。   夏侯桀那是历经多少艰辛死了多少人才凑了四颗石头,可她却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拿出了五颗来,急红了眼的夏侯桀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冲着慕琉璃道,“哈哈,孤寻遍了整个大陆,没想到东西居然都在你这呢?那正好省去了我不少的麻烦事,今个就一举收拾了你们,夺了你身上的龙心石。”   一国之君,大陆上的霸主,费劲了心思才寻到了这么几颗。可她一个以前从没注意过的女人,却轻巧的拿出他梦寐以求的东西,这怎能叫他不激动呢。   两边都想着要夺了对方手里的其它龙心石,这会夏侯桀总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最起码他身后的一百万大军不是作假的!   可银面人却没有他想的那么乐观,“你怎么会有五颗?一颗是萧战厉身上挂着的那颗,一颗是拓跋晧身上就是我被抢的那颗,你顶多只有两颗而已。”   他隐姓埋名的都是为了哪般?   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些石头,可这女人却一抓就是这么一大把出来,他快要被气出内伤来了。   “笑话,我哪里来的石头,干你屁事?你这不人不鬼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过问?”   慕琉璃从没给过这银面人什么好脸色,这会自然也不会给。   龟蛇迫于慕琉璃那龙心石的威力与灵力,不再安稳,整个身子剧烈地晃动了起来,分不清它那是激动抑或是其它的情绪。   它背上的夏侯桀一个不稳差点儿摔了下去,好在有不弱的武功底子,身子只是晃了晃又稳住了步子。   “畜生,你给我安静点,听我的命令,立刻杀了那女人,夺下她手里的龙心石。”   气急了的夏侯桀又下了道命令。   可那龟蛇就是不甩他的,眼神就只盯着慕琉璃打转,慕琉璃潇洒一笑,摸着脖子上的龙心石也叫了句,“我以龙子之命,命你过来帮我,你可愿意?”   与圣兽对话早已习以为常,毕竟“坎肩”算是个话比较多的话痨子,话多到曾今几度她有把那小东西丢了的冲动。   龟蛇眸子里闪着光彩,冲着慕琉璃稍稍低下了头,沉闷稳重的声音响起,“龙九子,我愿意听从您的命令。”   “坎肩”一听强敌瞬间变成了盟友,那个高兴劲,一蹦老高,被慕琉璃一巴掌又扇的老实了。   “那还不乖乖地过来。”   慕琉璃淡淡的下了声命令,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   龟蛇抖动的身子轰隆隆的向前,却一点也没有伤害慕琉璃她们的意思,夏侯桀举着剑便要拦住它,“畜生,快给我站住,不准听那女人话,听见没有!我才是你的主人,主人!”   一直以来,这龟蛇都是他克敌的法宝,这会却仅凭人家一句话就倒戈了,岂有这般道理,真是气死他了!   他再怎么嘶吼,那龟蛇也不听他的,照样气势汹汹的冲着他吼叫,把粗壮的比柱子还要粗的腿就要压向那跃到它面前的夏侯桀。   真正的翻转只要一瞬间而已,根本不需要慕琉璃怎么样,那龟蛇就能替她收拾了夏侯桀。   一张大口只是喘着气,就能把夏侯桀一口气吹的退后几步,那气势,正好顺了她的意了。   银面人只是站在后面的战车上冷冷的笑着,没有打算上来帮忙的意思,而其他禹溪的将士也吓了一跳。那巨兽可是王上养着的,上天的圣兽,怎么会反过来伤害自己的主人呢?   这事实在是太蹊跷了,那女人居然能让圣兽听从自己的话,显然是比王上还要厉害的人。   夏侯桀怎么说也算是这大陆上的霸主,那功夫自然不弱,刚刚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这会全身戒备起来,就要向那龟蛇攻过去。   慕琉璃怎么会让他一个人打的那么寂寞,从“坎肩”身上跃了起来,举着流彩剑径直的刺向了他,拓跋寒也跃了过去。两对一,慕琉璃还下了道命令,让三只巨兽挡着所有禹溪将士的路,而她们则是好好的来会一会这夏侯桀。   这边打了起来,城楼上的独孤傲他们也按捺不住了,纷纷飞了下来,对上那些跨过巨兽上前来的禹溪将士就挥着武器迎了上去。   要打大家一块打,那才痛快不是吗?   场面混乱了,可银面人依旧静静的立在一侧,抱着观赏的心思,仍由慕琉璃和拓跋寒把夏侯桀逼到了绝境。   其实夏侯桀的功夫不算弱,至少比场上的很多人要高上许多,就连独孤傲说不定也不是他的对手,因为上次独孤傲被逼进了沙漠就是夏侯桀亲自出的手。   可慕琉璃和拓跋寒的功夫又比他要高上一些,慕琉璃这些招对打下来,差不多摸清楚了他的深浅。她已经逼着他使出了全力了,他也只能算是四行同修罢了,比银面人略高些,两人的功夫路子极其相似,好似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银面人他们交过几次手,那些功夫路子早就摸的清清楚楚的了,这会对付这夏侯桀正好全部用上了。   捂着胸口的夏侯桀有些气喘吁吁了,与慕琉璃她们交手他算是第一次。   他从没觉得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把他逼到如此地步的,他可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大陆之霸者,逆他者只有死路一条,可他现在却被别人逼得快丢了半条命了。   他身后的百万大军,如今能屁点用处都没有,整个就是一摆设。没用的东西,他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视线瞄到了银面人,却只发现他笑的很灿烂,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秋彦,快我帮我,该死的!”   那银面人轻笑,立于战车之上,用有些阴森的声音回道,“我等今日等了许久,如今这出戏这么精彩,我可不忍心去破坏了它。”   没有要上前帮他的意思,倒是干净利落的又退后了几步,立在远处的石头堆上,拍了怕手,大有叫好的意思。   慕琉璃从夏侯桀嘴里听出银面人的名字—秋彦,名字听着温文尔雅富有诗意的,怎么这人就那么狠毒呢?   她不明白这银面人与夏侯桀到底是何种关系,为何这夏侯桀都被逼到如此境地了,他居然能无视他的求救。既然这样,那她自然不能坏了那银面人的看戏兴致,下手也越发的快狠准了!   压根不需要拓跋寒插手,她一个人都能搞定这目中无人的夏侯桀,免不了冷嘲热讽朝那夏侯桀道,“怎么?孤立无援的滋味儿如何?纵使你有百万大军又如何?有谁真正会为了你而舍弃性命的?没有!哼,你可真是个可悲的很,以为自个怎么说也算是九神大陆上的霸主了,可真正愿意对你好的又有几人?”   夏侯桀是怎样的一个人?   慕琉璃也下不了一个准确的百分之百的结论,可就她这几次的交手,她已经发觉出他性格里的冷血与暴虐!   单凭自己的意愿就带着百万大军来煜日屠城了,只因为她们没顺了他的心意!   如此一个暴君,真正愿意真心对他的人又有几个呢?   那日见他与银面人面贴着面的,还以为两人关系不一般,这会一看还真是不一般,不一般的差!   那银面人秋彦眼里的狂喜她没错过,她没挥那夏侯桀一拳,那秋彦眼里的喜悦越深刻,好似她现在杀了这夏侯桀他也不会冲过来救他的。   “秋彦,你居然不救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如此,我为了做了那么多,你为何这么狠心!”   这边应付这慕琉璃那边却一声声的痛斥着银面人,显然那心是伤的不轻,那夏侯桀被慕琉璃那么一嘲讽,心底也自省起来,这世上到底是有谁真正的对他好过?   答案居然是没有人?   他愣是想不出一个人影了,就连自己一直放在心头人此时却也站在远处的石堆上笑的如此开心。   “为什么?你对我如何?你以为你对我如何?你以为你给的便是我想要的吗?你错了,我恨你,比任何人都恨,那种恨不是用言语能形容的,你懂吗?你不懂,因为你根本不会体会到我的恨。”   秋彦眼神转恨,狠戾里又有些悲切。   慕琉璃实在是受不了这两大男人如此你恨我,我爱你的对话了,一阵毛孔张开,他俩那关系她没兴趣听。   夏侯桀被银面人那几句话弄的分了心,他知道秋彦恨他,一直都知道,可却没想他对他这般还是没能减轻他心中的恨意,他做错了吗?   他只是为了留住他而已,自从十二岁那年见了他第一面,他便决定一辈子把他绑在自己身边。他知道他的爱是不被世俗允许的,可他不在乎,只要他在他伸手可以触及的地方就好了。   为了他,他可以成为这大陆上最强的人,因为这样就没有人敢反对他了;为了他,他杀了后宫所有胆敢看他一眼的妃子;为了他,他使计让他众叛亲离无家可归只能来依靠他;一切都只是为了他而已,他为何能对他这么的狠?   慕琉璃从不觉得乘人之危有什么可耻的,在她看来,这只是时机到了罢了。按住那夏侯桀的肩膀就是一扯,咔嚓一声骨头的错位声,让她嘴角一扯。   这招她以前常用,一般是不想身上溅血,才用这招的,毕竟血腥味儿她闻着挺冲鼻子的。   断了一只胳膊的夏侯桀,自然想要用另一只胳膊挣脱慕琉璃的钳制,可他两只手都敌不过她了,何况是在现在这一只手的情况下,胳膊刚抬起来就被慕琉璃又卸了关节。   慕琉璃的手法熟练的,让远处观看着的琳达似乎又看见了以前那个意气风发,雷厉风行的慕老大了。如今只是换了个地儿,换了身衣服,可那畅快流利的动作依旧是那个她崇拜着的慕老大。   连着两招内卸了夏侯桀的两个胳膊,慕琉璃连停都没停,一口气扯断了夏侯桀脖子上的四看珠子。把珠子纳入自己怀里,才扯起夏侯桀的衣领,模仿那次对萧战忌的手法,对着夏侯桀的背部就是一掌,废了他的武力再说。   只要废了他的武力,那么这活下来的夏侯桀也只能算是个废人罢了。   她的动作快到,所有人都没注意,以为她还与夏侯桀纠缠着呢。却没想再看去两人这边时,夏侯桀已经瘫软在了地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走了,这远远地看好似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王上?”   远处与独孤傲他们战的激烈的禹溪将士们悲痛的喊了声,以为夏侯桀已经遭遇慕琉璃的毒手了。   领头的人大喝一声,“替王上报仇!大家冲啊!”   想要带着百万大军与慕琉璃她们血拼一场,可慕琉璃却没那心思跟他们玩,把夏侯桀扔给风行他们,“带回城里,看好了!”   她还指望着他推掉这一百万堵在她们煜日边境的大军呢!   自己则是飞身落在龟蛇背上,眸子暗了下来,对着领头的一人就是一剑。她那剑虽然很短,可手起刀落间没沾到一丁点的血渍,因为她的速度太快了。   “啊!”   那人喊声刚落地,脖子也落地了。   慕琉璃觉得自个这些日子,性子养的和善了不少,可这关键时刻。两军对战最紧张的时刻,比的不是谁善良可爱,而是谁出手狠毒快速!   好在远远的小家伙也不明白她这是在干什么,否则在儿子心里落下不好的形象便不大合她的意了。   龟蛇好似受到她身上九颗龙心石的影响,也变的越发的凶猛起来,一个大脚板拍下去,那“坎肩”的小爪子便显得袖珍了不少。   风沙扬起,黄土漫天飞舞着,迷了众人的眼。只见黄沙散去的背后,慕琉璃立于龟蛇的背上,身上的九龙心石由于她的剧烈运动而发生了碰撞。九颗石头聚到了一起,汇聚成了一道强光,让所有人受不了需要以手遮目的光彩。   “什么?那是什么?”   只若不是瞎子都能看出那光是出自慕琉璃身上的。   众人那个稀奇啊,都愣住了,有的丢了手下的武器。以手遮目,有的没来得及遮目的,眼前一白。   拓跋寒离得慕琉璃较近,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几步上前探究着察看光亮背后的慕琉璃,“琉璃,还好吗?”   慕琉璃回道,“我没事。”   说来奇怪,她的眼睛倒是没被这强光伤着,一晃之后她又可以看的真真切切了。   那拓跋寒充满担忧的脸在她眼前清楚得很。   一时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连那“坎肩”也吓的停住了拍打的爪子,龟蛇稳住庞大的身躯,沉闷闷地道,“九龙心石互相感应,才发出了这么强的灵光,就连凡人也能看到的灵光。”   果然年龄长的见识就多,这龟蛇不亏活的挺久的,这些个事还是它明了,它这么一说那慕琉璃才大概明白了些。   这仗才打了一半,就闹出这么个光来,震慑住了那百万大军,一个个都拿这是天命解释。   “坎肩”、小飞飞它们是迫于龙心石的威力卧在了慕琉璃的面前,而这时从四方传来的鸟兽叫声响彻天空,压过了所有呐喊声。   “怎么回事?”   只是一瞬,慕琉璃瞥见了眼前大大小小向她涌过来的野兽、还有不少灵兽。   其他人自然比她还要吃惊,她这般的性子都淡定不了了,更何况没见过什么大仗势的其他人,那些小兵小将们呢。   “龙九子的灵力太强大了,迎得百兽们来朝拜了。”   龟蛇给出这么个解释。   龙在传说里就是神的存在,自然是受百兽朝拜的,可慕琉璃没想到的是。这区区几颗石头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百兽如山洪般聚了过来,碍于坎肩和龟蛇这样的巨大圣兽在,又不敢向前,只能叫着远远地看着慕琉璃。   慕琉璃此时还是有些压力的,这么多人看着也便罢了,这会换成了鸟兽。可有些吃不消了,瞧瞧头顶盘旋着的那群雄鹰,还有那眼前站着的一排排的才狼虎豹的。   不过这仗势倒也不是没有好处的,那边的禹溪将士们早就吓的挤挤攘攘乱了阵脚了,这战看似要打不下去了。这么一群鸟兽来捣乱,倒正好挡在百万大军的前面了,断了他们攻向煜日的道上。 第197章 归去来兮(大结局)   局势的转变让众人那心都咯噔咯噔的跳个不停,如此场景岂是“诡异”能形容的?   慕琉璃立于龟蛇之上,其它鸟兽伏地膜拜完全一副万兽之王的架势。   凡人岂能唤来鸟兽呢?   显然这个女人不是凡人。   普通人见到这些不能解释的场景,一般都会用神力来解释,现在这战场人又有多少人能欣然接受这一切而不震惊的呢?   连慕琉璃自个都觉得这事有点扯了,更何况这些旁观的他人呢。   “神,这是神仙显灵了啊!”   人群里熙熙攘攘的一阵议论,慢慢转变成了一阵阵的骚动,百万大军不是少数。混乱成了一锅粥的场景也不多见,那种嘈杂的吵闹声没有齐刷刷的震耳欲聋,却像是一大群难以想象的苍蝇般嗡嗡的叫着。   禹溪那边的场面有些不受控制了,一来领头的王上夏侯桀被擒,人心不骚动。   二来群兽对慕琉璃俯首称臣这情景实在让人难以接受,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煜日这边则是另一种表现,众将士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野兽们也觉得稀奇的很,可见那野兽群完全被慕琉璃挡在了龟蛇面前。不再往前一副愿意听她差遣的模样,一个个的都突然来了精神了,充满了斗志。   “九龙心石的灵力太强了,足以号令百兽!”   “坎肩”摇着尾巴遇见了这么些个同类,甚是开心。   慕琉璃扯了扯嘴角嗯了声,瞧着那混乱成一团的禹溪军队,一声令下,那些豺狼虎豹的便一声嘶吼跟着她直奔那禹溪军队冲了过去。   那些个大家伙一个个像打了猪血似的兴奋,一阵阵的鸟鸣兽吼响彻天际,那气势。别说是群龙无首的一百万人了,就算是严阵以待的比一百万还要多的人也是白搭,因为,这阵势早已超脱了人们的思想范围之内。   与人相战他们经历的不算少,可这对手换成了一只只猛兽,他们舀着武器的胳膊便突然软了下来,连那双腿都在打着颤。   夏侯桀被擒,剩下的将士们本仗着自己有这么多人打算继续战下去的,可兽群扰乱了他们的计划,再看看他们这边完全成了一盘散沙,想聚也聚不起来了。   银面人也被这仗势吓了一条,从石堆上一蹦跃开好远,才躲过那兽群的踩踏。   禹溪那冲在前面的小士兵,被虎爪熊掌拍的哀声连连的,那后面的都不敢再继续往前,这时候保密要紧,他们可不想被野兽开膛破肚成为美食。   这士兵都产生了惧意了,这场仗自然是打不下去了,几个级别高一点的将军一合计,还是先撤兵的好。   这一会的功夫就撤出了煜日的边境,乖乖地回了禹溪。   这场仗打的那叫一个痛快,慕琉璃除了跟那夏侯桀动了几下胳膊肘子,那后面便全凭龟蛇它们吓跑了那禹溪的军队了。   军队是走了,可鸟兽却依旧盘旋在城门上空或守在了城门外,弄的那些个守城的将士们指指点点的却不敢出门了。   慕琉璃也头疼,好在那龟蛇那么个庞大的身躯立在那城门外拦着,否则依她看,这些个野兽大有跟着她屁股进城的趋势。   城楼上站着的众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能战胜夏侯桀所领着的百万大军还生擒了夏侯桀,这等好事他们可是想都没想过的。本以为要斗个你死我活的才能守住这城,却没想这煜日的很多将士们连城门还没出呢,这仗就这么打完了。   “那城楼下的一群野兽总不能就这呆着吧?”   宫逸指着那下面密密麻麻的各式各样的兽类道了句。   别怪他没见过世面,这场景他还真没见识过,那种震撼直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呢,那脑门上空不远处就是一阵阵的鹰鸣,他怎么有种时刻要被那大家伙叼走的感觉。   慕琉璃也觉得这些个兽类就这么待在这有些不妥当,飞身下去,立在那城门外与那龟蛇低语一会,得出个法子,由这龟蛇用它的灵力驱散这兽群。   毕竟这龟蛇九大圣兽的名号不是白来的,一阵低沉的吼叫,再加上那狠狠的一跺脚,“尔等小兽都给我退下散去吧。龙神说了,感谢你们相助!”   这龙神自然是指的慕琉璃。   那些个兽类论个头不及龟蛇,论资历也根本没得比,一声吼叫后还不都快点儿开溜,顿时鸟兽都散了,这时这城外才安静了不少。   其实刚刚众人都为这些个兽类烦恼的时候,就只有小家伙与人不一样,笑的那叫一个欢快,恨不得就直接蹦下去与那些鸟兽玩成一堆才好。   慕琉璃也不知这小家伙怎么就被自己带成了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了,连大人见了都浑身发抖的龟蛇,他居然还能伸出小手朝着它挥着手。   这若是大一点了,她都不知舀什么吓唬不听话的他了。   人家孩子不听话了还能用豺狼虎豹吓唬吓唬,可这小子呢?   连龟蛇都不怕,真不知道他对什么会产生惧意,这也只能等着以后她慢慢发掘了。   有夏侯桀在手,她们倒是不担心那禹溪还敢乱来。   当禹溪的威胁减缓的时候,那边却传来巨野野心勃勃想要侵犯他煜日边境的消息,所有人都急了,却只有慕琉璃悠哉悠哉的哄着小家伙。   拓跋寒都要点将准备赶往那边救城了,却没想慕琉璃淡淡地道,“再等一日,我保证那巨野没那功夫犯我边境。”   果不其然,一日后又传来消息,开云大军压向巨野边境,巨野军全部回返抵抗开云。   拓跋寒有些疑惑地看向慕琉璃,“这事与你有关?”   “我让琳达递了封信给火寒星,讲了下时下这大陆之上的利弊关系罢了,他许是觉得我说得不错,才出兵直压巨野的吧。”   还真被她猜对了,巨野的萧战忌果然不是什么省心的人,这边窝里还斗着呢,都能把爪子伸向煜日,好在她提防着他。   拓跋寒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向她。   慕琉璃不觉的低下了头,她就算没知会他一声,他也不必气成这样吧?   知道他与开云皇室的恩怨,可她这也是迫不得已嘛。   “生气了?”   胳膊肘顶了下拓跋寒,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我知道我没事先与你商量,可你那性子,我就算与你商量了,你没见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会死要面子否决我的建议的。”   谁让他那脾气那么倔强,这也怪不得她嘛。   她这也是形势所逼,否则她也不会想到找那火寒飞帮忙。   这会她认错了还不行吗?   他没必要继续摆着他那寒冰脸吧?   岂料那拓跋寒大手一伸把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道,“我不生你的气,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为了整个煜日,你当我是谁?我的心眼儿就那么点吗?与整个煜日国家的命运相比,我拓跋寒个人的恩怨与想法又算得了什么?”   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虽然对于开云他一直有着极其痛苦的回忆。   她不知,他其实在乎的是火寒飞为何会无条件的答应帮她,“他只因你一封信就会帮你?”   冒然出兵与巨野为敌不算是很明智的做法,一般人很可能会选择坐山观虎斗,左手渔翁之利!   慕琉璃见他一本正经的,这当下又没别人,覆在他耳边道,“那自然不行,我在那信里还写道,若是他肯出兵帮煜日渡过难关,我便答应做他的女人。”   当拓跋寒那手指恨不得掐进她肉里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这玩笑开大了,面前这男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血色,脸色空前的难看。   “你再说一遍!”   拓跋寒一字一顿的,眼神里布满了痛苦,她居然敢背着他写这样的信,那火寒飞若真的当真了怎么办?   她是他的温暖,怎么能放手让她离开自己。   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她难道不明白他的心意吗?   他为了她别说是煜日了,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而她此时却与他说这样的话?   她到底了不了解他?   慕琉璃知道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这拓跋寒绝对是当真了,忙着主动拥住他的身子,道歉道,“对不起,刚刚那只是玩笑话,我压根没有写这样的信。”   笨蛋,这平日里见他倒是挺精明的,怎么这样的玩笑他都能信,她简直无语了。   自个开个玩笑,面对这样没幽默感的人,她还要自己道歉来收场。   拓跋寒自然不会因为她那么几句话就原谅了她,为了让她明白她此刻是谁的女人,某人只能付诸行动实行自己的床上教育策略。   慕琉璃一晚上在他身下娇喘着,不知这男人的体力怎么突然这么好了,这连番的战争下来,他居然还能这么凶猛,累的她第二日根本不想起来了。   这节骨眼上,她两还缠在一起滚床单着实有些不妥,可拓跋寒昨个是真的气坏了。才对她出的手,她也知道,所以她原谅他的冲动了。   可众人看她睡到日上三騀了才慢悠悠的晃起来,那眼神都不同了,她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姑娘我累了休息一会怎么了?   犯得着你们这么跟瞧着珍奇异兽似的瞧着吗?   在拓跋寒俯首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后,慕琉璃涨红了一张脸,什么?   吻痕?   在她脖颈处?   他昨个不小心留下的?   瞧着他那笑脸,她会相信他是不小心的那才有鬼呢。   赶紧的回屋换了件遮住脖颈的衣裙,这会轮到她不高兴了。   两人斗气斗了一整天,拓跋寒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慕琉璃却依旧摆着脸色给他看,老虎不发威,还真舀她是病猫了!   两人这小情人赌气的局面,被夜雪和夜炎他们的来访打破了,这禹溪与煜日的事还没彻底的解决。夏侯桀在他们手上,百万大军在煜日边境没有撤走,也没人敢发号施令。   所有人都知道战争还没有真正的结束。   “师父,听说你们又打了场漂亮的仗。”   夜雪远远的就大喊着慕琉璃。   小丫头有机会能见慕琉璃自然是开心的很,身后两个小尾巴也开心的很,武易还是那张小酷脸,小妞妞拉扯着慕琉璃的衣裙好听的童声甜腻腻的喊了声,“漂亮姐姐。”   慕琉璃抱起小家伙道了声乖,那边又瞅了眼武易,只是哼了声。   那小子一张酷脸,她怎么对着他也笑不出来。   “师父,听说你引得万兽朝拜,这整个九神大陆都传开了,你一人领着万兽吓跑百万大军!”   有些事经过这么一层层的传播,就变成了比神话还要神话的故事。   可慕琉璃那日发生的事确实比神话还神,人们再怎么传也只能把她往神身上靠拢去,都说煜日出了个能号令百兽的皇后娘娘,打败了九神大陆上的霸主夏侯桀,她才是这大陆上的王者!   虽然只是个女人而已。   夜雪给慕琉璃讲了各个版本的故事,那些说书唱戏的把慕琉璃这事当做了最好的题材,再加上自己的杜撰,可真是成了最热门的谈资。   慕琉璃听一个笑一个,因为故事的最后都给她下了个结论,那就是她慕琉璃并不是个人!   还有人说她不用吃饭喝水,只要吸食月光精华,说她是仙子转世的也有,说她是百兽之王的也有。   这几日来修罗殿的人对于她身上发生的事也很好奇,遥莲几次想要开口问,都被独孤傲给拦了下来,憋在了心底差点没憋出病来。   见夜雪与慕琉璃窃窃私语的,便躲在一边想听出些端倪来,慕琉璃实在无语了,把人都招了进来,大概的解释了下龙心石的事。   只不过她把自个遇见白衣老头的事换了个版本,也借用了某个说书的段子。   她只称是声称自己是做了个梦,梦醒后就突然变了个人,那白衣老头不仅给了她武力还托付她完成寻找九龙心石送回并云腾之巅的事。   众人虽是云里雾里的,却也只能相信她这番说辞,毕竟这事他们怎么想也想不通,还是慕琉璃自个说的这个稍微能理解些。   其实知道事情真相的就只有琳达和拓跋寒,可慕琉璃觉得自己虽骗了大家却不带着任何恶意,因为这个大陆之上做梦遇见个神仙托梦,远比你自个是一缕幽魂让人更容易接受。   这边夜雪也听的入了神,更加佩服起慕琉璃来了,嚷嚷着要慕琉璃舀出九龙心石给她瞧瞧。慕琉璃抵不住她的央求,把脖子上的九颗珠子掏了出来,夜雪趴在那盯了半天只瞧着九颗再也普通不过的石头了。   “就是这些个石头?”   说实在的还没琉璃珠子好看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九龙心石?”   遥莲也好奇地盯着慕琉璃的脖颈猛瞧了过去。   虽是看着慕琉璃脖子上的珠子,可拓跋寒老觉得这些人是瞧着慕琉璃的,那心里边有些发堵。   “有什么好看的,一堆破石头罢了。”   “破石头,也只有你煜日王把他当破石头,没听说得九龙心石者得天下吗?看来这话不假,九龙心石汇聚在一起,便能引来百兽,带着百兽自然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所向披靡征服整个大陆了。”   对这些个传说有点研究的施乐插口道。   见拓跋寒挡在众人面前,夜雪还嘟哝着说他小气,拓跋寒一皱眉头。小气就小气,他偏生就不喜欢那些男人盯着他的女人瞧个不停,难道不行吗?   这小丫头还跟他扯起皮来了。   一整个屋子围着慕琉璃脖子上的石头聊得挺热的,一听慕琉璃要将那石头送到云腾之巅都想要去瞧瞧九龙归位的气势,争着要与慕琉璃一块去瞧瞧。   “这大路宽敞的很,又不是我们家的,你们乐意跟着便跟着呗。”   只有拓跋寒听着她那话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待只剩下两人了才搂着她问,“你今日那话是什么意思?我记得你说过九神归位了,你便能回去了,你若是回去了,我该怎么办?小闹闹又该怎么办?”   “那老者是个神仙,他能让我回去,自然也能再把我弄回来,你不用担心这事。”   慕琉璃一句话就把这事给晃了过去,她相信那白衣老头能把她弄过来一次就能把她弄过来第二次。   如今该担心的是夏侯桀该怎么处置才是正确的选择,正烦着呢,那边就听风行的声音穿透院子传进了屋子,“爷,夫人,不好了,那禹溪王突然发疯了起来,满口胡言。”   慕琉璃一听那话,起初也只以为那夏侯桀有意装疯卖傻来着,可过去一看,那男人灰头土脸的整个人缩在了墙角嘴里呢喃着,“小九儿,小九儿,不。我没有害你,要怪就怪你娘,谁让你娘是父王的最爱!”   脑袋猛烈地撞击着墙壁,好似那头痛苦的快要爆炸似的,“小九儿,你别恨我,怨不得我,怨不得我的,谁让父王那么疼你!”   慕琉璃想这夏侯桀会不会本来就有这么个怪病,这会只是突然发作了而已,他口中的小九儿到底是谁?   会让他如此反复地念叨个不停呢?   “把他看好了,不用理会他这疯言疯语的。”   他这人做的坏事那么多,做个噩梦折腾他也算是正常不过的事,这是没必要深究下去的。   却没想出了地牢回到屋子就听见大喊大叫的武易,“他这是怎么了?”   慕琉璃见夜雪蹲在那武易身边急成了那模样,问了句。   这夏侯桀刚疯了,这会怎么又疯了一个,难道这一个个的都中了什么邪术了?   “师父,你来了就好了,快看看他。他从地牢里回来就抱着头,在这大喊大叫的,一直喊着头疼,我怎么说他也听不进去。”   夜雪见到慕琉璃渀佛见到了救星。   小妞妞早就吓的所在了墙角,一双泪眼盯着慕琉璃,见她进屋忙着上前拉扯住她的裙摆,“漂亮姐姐,救救哥哥吧,妞妞不要哥哥死。”   小妞妞哇啦啦的也哭的很伤心,拉着慕琉璃就往武易那拽了过去,又纠结着不敢靠的太近,刚刚就是因为靠得太近被武易一个大力推了出去,小屁股这会还疼得很。   慕琉璃皱起了眉头,她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这武易怎么就突然发疯了,只能让人赶快去把施乐叫了过来。   自己则是与夜雪一起把那疯疯癫癫的武易按在了床上。   “放开我,放开我,五哥救我,父王救我,母妃救我。”   武易那嘴里断断续续的冒出一段段话来。   慕琉璃听着不免心里打着问号,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武易只有小妞妞一个妹妹,根本没有所谓的五哥。   还有他口里叫着父王,母妃的称呼,这只有皇室才能用的称呼,便更加奇怪了。   “神医,他怎么了?是不是种了什么邪?”   夜雪满脸担忧地问向施乐。   施乐观察了半天也没诊断出这武易有中毒或者中了蛊的现象,“不,他一切好的很,没有所谓的中邪或是中毒迹象。”   “那他为何会突然这样了?刚刚还好好的呢。”   连施乐这神医都瞧不出什么端倪了,怎么会这样?   “他这样之前你们到底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没?或者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施乐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   他必须了解一切才能更快的找出原因来。   夜雪摇着头回想道,“我们吃完了晚饭就回房了,后来小易他突然想要去瞧瞧那夏侯桀长什么样,我便与他一块去地牢里看那夏侯桀了。半路上我突然肚子疼便让他先去,我待会再去找他,可后来我去找他时。他已经不见了,我回来时就见他在床上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了,还把小妞妞给弄哭了。”   武易最疼的人就是小妞妞,可如今居然连小妞妞都能伤,这不是中了蛊又是什么呢?   “去见了夏侯桀吗?夏侯桀也突然就疯癫了,在那地牢里胡言乱语的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一切都是夏侯桀下的套?”   慕琉璃一听他们这是去见了夏侯桀,忙着把夏侯桀身上发生的事也与这武易联系在了一起。   以夏侯桀的为人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她也不吃惊,可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何选择向还是个孩子,没多大威胁的武易下手。   既然原因有可能是夏侯桀,慕琉璃便打算夜审夏侯桀,从他嘴里问出原因来。   怎么着也得救了这武易才行。   可眼瞄着地上的夏侯桀,却怎么也看不出他那疯傻是装出来的,嘴里依旧喊着“小九儿,小九儿的。”   怎么问也问不出个理所然来。   “夏侯桀别在我面前耍这一套,说你为何要对武易那么个孩子出手?”   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温度,慕琉璃是生气了,她们之间的战争,没必要把不相关的孩子卷进来。   “小九儿来了,小九儿没死,不,小九儿死了,他死了!”   夏侯桀一阵胡言乱语的,根本没有搭理慕琉璃的意思,显然根本没把慕琉璃那话听进耳朵里。   武易吃了一贴施乐熬得安神药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睡梦里还时而低声地哭着,时而疯癫的大喊。把夜雪折腾了一夜,到了清晨才好转,累的夜雪只能和衣趴在他那床沿上闭目休息了会。   “师父?”   武易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有些独特,只喊了这么一句就把趴着的夜雪弄醒了。   “醒了?”   夜雪揉了揉眼,见他还能识得自己是他的师父,知道他恢复了正常,那激动的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滴了下来。   见夜雪突然掉了眼泪,武易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师父,你怎么了?谁欺负了你?告诉我,我蘀你报仇去。”   若是这个世上,武易最疼的是小妞妞,那么他最想保护的人那个曾经在心底舀自己的命发誓要一直保护的人便是夜雪,这个虽比自己大,却急需别人保护的女人。   “没有人欺负她,是你这小子,没事发生疯,昨个你那脑袋是被驴踢了不成?连小妞妞都舍得揍,再看看你师父这胳膊,没少遭你那罪。”   慕琉璃一大早的就来瞧瞧这武易可有好转,一进门就见这小子一副要吃了人模样,还在那一本正经地问是谁欺负了那夜雪。   有她这师父在,这地儿还能找出个人敢欺负夜雪不成?   慕琉璃那话提醒了武易,脑袋里乱哄哄的,昨个发生的事又如走马灯似的一幕幕的冒了出来。他突然记起了自己从小到大那梦里梦见的一切,他以为是梦,可昨日在见到夏侯桀的一瞬间。他才明白那些片段根本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就在他身上!   昨个那所有的回忆都涌了上来,他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后来不知怎么的自己就睡着了,醒来就是这副场景了。   可这些,他却不能告诉她们,因为禹溪与煜日如今水火不容两边交战还未结束。他若是以禹溪九皇子的身份出现,那她师父一定不愿意继续收他为徒的,他不想也不愿意离开她。   只是这一会他突然想到了很多,如今夏侯桀落了这么个下场,也算是得了他该有的报应!   昨个那夏侯桀见了他好似也吓了一跳,难为他长了这么大他却依旧能一眼认出了他来,想必他的心底一直记着如何毒害他的事吧。   他也很吃惊他为何只要四岁却已经能够记事了。   只记得那时吃完夏侯桀给他的那个吃的后便突然高烧发病,且发病症状跟瘟疫差不多,那时又有大臣提议把他扔在野狼窟里。   那时候还太小,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真的得了瘟疫,可这会细细想来,再加上夏侯桀昨个见到他时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他才总算是明白了一切。   一切都是夏侯桀的阴谋而已,一个狠毒的哥哥为了皇位而毒害他这个四岁大的弟弟。   这事在别处还算是稀奇事,可这事落在了皇家便没什么稀奇了。   身在皇家就必须承受这样冷血的事情,所以他如今也看的开了,只是心底的那丝恐惧还在作祟,心情还不能立刻平复。   “小易,小易?”   夜雪连着唤了两声才把失神的武易的清醒了过来。   武易嗯了声,挤出一个笑,道,“恩,我没事,昨个只是头突然疼得厉害,这会好了,没半点不适。”   舍不得夜雪一脸的担忧,武易从床上跳了下来,挥着胳膊腿的给夜雪证明了下。   小妞妞从门外伸着脑袋先是怯生生的不敢上前,后来还是敌不过自己内心的渴望开心地朝着向她微笑着的武易跑了过去。   “哥哥,哥哥……”   连着叫了好几声才肯停下来,小手搂着武易的脖子,小脸蛋儿也往武易的身上蹭去。   小妞妞的动作可是把慕琉璃心疼死了。   看着那一大一小的兄妹两人,嘴角浮起一抹笑,好在是雨过天晴了。这武易没出什么事,否则这小妞妞能哭死,她也能心疼死。这两人怎么说也跟她有缘的很,这命既然是她救下的,她就要守护住。   外面吵吵嚷嚷的显然又出了什么事了,慕琉璃见武易这边没什么事,便与夜雪说了声便往屋外走。   昨个审了一夜的夏侯桀,只是听了他一夜的疯言疯语的,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这才躺下没多久就想着这武易的事,天灰蒙蒙的就睡不着了,思来想去的招来了“坎肩”正准备带着它去放血呢,却没想这武易已经清醒了过来了。   这才刚刚松了口气,这外面又吵了起来,这老天也还真能折腾,深吸了一口气,心道这会又出了什么事呢?   只见风潇火急火燎的奔进来,“爷,夫人,那个,那个城门外有人求见。”   “这节骨眼上,谁没事来凑这热闹?”   慕琉璃见风潇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真想叫他先喘口气再说也不迟。   “是夏侯五爷。”   风潇喘着气,说出这几个字。   夏侯宁?   慕琉璃听着这名字倒也不怎么吃惊,以夏侯桀和夏侯宁两兄弟的感情,夏侯桀如今出了事,这夏侯宁来救也属常理之中的事,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夏侯宁的速度这么快。   “夏侯五爷是明白人,有事直接挑开了说吧。”   慕琉璃很客气的做了个请的礀势。   夏侯宁与夏侯桀虽是兄弟,可为人处世却截然不同,就好似拓跋寒和拓跋皓两人一样,一个爹生的却是两个性子。   她知道自己欠着夏侯宁一条命,这人此次来必定是向她讨要这个人情的。   “我皇兄在你这?你开个条件吧,怎么做你才会放了他?”   夏侯宁不知道如何开口,其实这夏侯桀当初要出兵的时候,他是极力反对的,后来劝阻不了,只能作罢。   可夏侯桀带着人出兵后,他左思右想的,总觉得这次若是面对的是慕琉璃这样的人。这所向披靡的霸者夏侯桀说不定会出些意外,还是放心不下急着赶来了,一到这便听说了夏侯桀被生擒的事了,便急着赶了过来。   “呵呵,你皇兄可是打着灭我煜日的主意,如今被我抓来了作为战俘,夏侯五爷你说我该怎么处置呢?”   慕琉璃把球又踢给了夏侯宁,面上带着笑意。   与夏侯宁这样的人过招有个好处,那便是不用担心他背地里使诈。   大家都光明磊落的来对话,也不用提防着什么。   夏侯宁脸色一愣,没想慕琉璃会反问他,性子使然也不掖着藏着了,“我希望你们可以放了他。”   他此番来的目的就是救出夏侯桀。   “放人?哼,若是给您遇见个带着百万大军对你喊打喊杀的人,您抓着了会就这么放了吗?”   这问题依旧丢回给夏侯宁。   “那慕姑娘的意思是不放人喽?”   他就知道这女人不会这么简简单单的把人给放了,她不在战场上杀了他,自然是有条件要谈的。   慕琉璃轻笑,绝美的容颜更加动人了,“夏侯五爷你这面子我自然要给,可我也想要保住煜日的江山和百姓们,所以。我要你与我定个约定,保证禹溪不再打攻打煜日的主意,若是有违约定,你便以死谢罪!你觉得如何呢?”   若是别人,慕琉璃倒是不会玩这什么狗屁约定的招,就是因为夏侯宁是出了名的信守承诺,若是能与他定下约定,他定不会反悔。   再加上此时夏侯桀疯疯癫癫的又失去了武力,这禹溪的势力多半要交到夏侯宁手里攥着,他若是答应了,便能保住煜日的边境了。   听说夏侯宁来了,这边修罗殿的人和夜雪她们也都纷纷赶了过来。   武易眼神落在夏侯宁身上,顿了顿,心道,五哥还是那个五哥,那个会对着他笑的五哥。   记得那会被所有人排斥,只有这个五哥死拉着他的手不放,可是那时都是孩子,又怎能抵得过那一个个强壮的侍卫呢?   “约定?以死谢罪?”   武易进屋就听见慕琉璃那个要求,有些发愣,以他五哥那性子一定会答应她的。   果不其然,夏侯宁想都没想就应下了,“好,只要能放了我皇兄,我便与你定下这约定。”   “此番有十三修罗在场,还有敖汉的三皇子与四公主在,你若是应了这约定,便不能再毁约了,不要请那夏侯桀出来商量商量吗?”   说完慕琉璃一挥手,让人把夏侯桀押了过来。   夏侯桀虽不似昨个那么疯癫,可人也不算是特别的清醒,晃着脑袋半天才瞧出夏侯宁来,“宁王?宁王你来救孤了?杀了,杀了这女人。”   夏侯桀一醒来就明白自己失去了武力,而那下毒手的人此时就站在他面前,自然会失控的嚷嚷着要杀了慕琉璃。   慕琉璃嘴角都懒得扯了,只在心底冷哼,这人不会真疯了吧?   也不看看此时这情景,杀她?   她就站这儿不动等着他,也得有人有那本事才行啊!   “要不刚刚那事你与他商量下?”   没理会夏侯桀,而是转向夏侯宁说了声。   夏侯宁明白她的意思,上前整理着夏侯桀的衣衫,脸上露着难色道,“皇兄,慕姑娘答应我放了你,可我们必须答应她不再来犯,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别再燃起战火了。”   他一向主张的是以和为贵,可夏侯桀却喜欢以权压人。   总觉得禹溪是这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却没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太过自信了才摔了今日这个大跟头。   “不,我不答应,我禹溪百万大军,一定要攻下这煜日。”   夏侯桀还不知他被拖进城内时外面发生的事,以为禹溪的军队不是敌不过慕琉璃她们,而是为了保全他才放弃作战的。   “大哥,我如今叫你大哥了,便是以一个只想保全你性命的弟弟的身份来说,那日战争我们已经败了,且败得很惨!况且禹溪国内有一波势力真在行动,控制着禹溪的各大银铺、米铺和盐商!百万大军的后盾已经被人断了,根本支撑不下去的。”   现在内忧外患的,可夏侯桀却看不清形势,弄的夏侯宁着急地解释着现在的实际情况。   夏侯桀脸色一变,大声斥道,“你胡说什么?我禹溪强国怎能被这小小的煜日打败?”   挣扎着扯着夏侯宁的胳膊,“孤命令你此时就杀了这女人,立刻!”   瞧着精神倍好的慕琉璃,他整个人都抓狂了起来。   夏侯宁无奈地摇摇头,稳住连站都站不稳的夏侯桀,“大哥,你听我一言,答应她们的要求吧,禹溪已经足够富饶了,不需要再侵略别的国家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   本来就是他的不对,如今却还坚信自己的理论,听不进别人的劝说。   夏侯桀根本咽不下去这口气,堵在心里难受的很,这边夏侯宁再怎么苦口婆心的也拉不回他对慕琉璃的恨意。那种屈辱是他这辈子也忘不掉的,可若是与死相比,他却有些迟疑了。   心头盘算了下,好似下了多大的决心道,“好,我同意!”   可他那鬼把戏慕琉璃岂能不知,挑着眉道,“我想夏侯五爷忘了与你说了,若是违背誓言,他可要以死谢罪的!他那条命可是与煜日同存的!”   她那话不过是在提醒夏侯桀,这事若是应下来了,便不能反悔!   她布告天下又有这么多人证,若是他反悔那很好办,夏侯宁自杀就行,然后这大陆上传着的就是他夏侯桀故意而为,想害死亲弟。   这里面的蹊跷别人不知,可他夏侯桀应该明白的。   他是不会遵守承诺的,可偏偏夏侯宁是个遵守承诺的人,用夏侯宁的命来压制夏侯桀,这一招比让夏侯桀自个发誓以死谢罪的要有用的多了,不是吗?   众人都忍不住在心底为慕琉璃竖起了大拇指,这招用的当真是绝了。   那夏侯宁却想要抓住夏侯桀思考的功夫与慕琉璃定下协议。   “慕姑娘,这事我大哥既然同意了,那就这么办吧。”   说到了解夏侯桀,他敢说第二便没人敢以第一自称的。   可这时却有两个人同时开口出言阻止,一个是还在思考的夏侯桀,一个则是担心他突然爆出口的武易。   夏侯桀不同意众人倒不稀奇,可这武易突然的冒出这么一句来,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   夏侯桀也才发现站在十二修罗里的武易,这屋子人太多了,他没注意到他的存在,这会见了,那脸上便露出万分的惊恐表情。   “你,你怎么在?你,你怎么没死,小九儿,你是小九儿。”   许是这武易出现的太突然了,或者是这夏侯桀心底一直存着亲手毒害弟弟的阴影,虽这屋内众人都在,他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小九儿?”   夏侯宁眉头一皱,把视线转向武易的方向,这世上夏侯桀能叫“小九儿”的人就只有一人,那便是在狼山里死去的他的九弟。   感染瘟疫而死的夏侯易—禹溪九皇子。   可那孩子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啊!   可是这面前少年的眉眼,怎么瞧着与那小九的母妃都有几分相似,若是小九没死,那年纪与这眼前的少年也差不多大。   一切联系到了一起,再加上夏侯桀那阵阵呢喃自语,夏侯宁大步朝着武易走了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反对?我皇兄为何会叫你小九儿?”   急匆匆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武易盯着他那激动异常的眸子,那默认的话终究没说出口来。   “五哥,我是小九。”   是想要笑的,也想装着很平静的,可他就这么大点孩子,根本没那么重的心思,还是扑在夏侯宁的怀里哭了个痛快。   “小九?你是小九?”   夏侯宁已经语无伦次了,这惊喜未免太大了点。   这少年抱着他说自己是他已经死去的九第?   他一直在心底后悔没紧紧抓住的九弟。   “五哥,我是小九,禹溪的九皇子夏侯易!”   说着把脖子里的玉佩扯了出来,以验证自己的身份。   那玉佩夏侯宁是认识的,他亲手蘀他挂上的,还笑称若是他贪玩弄丢了要打他屁股的。   “小九,小九,你不是得了瘟疫吗?”   那时还没遇见施乐,瘟疫之症可是绝症,小九得了这病症却还活着,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武易眸子低沉,为了让夏侯宁看清夏侯桀的真面目,他决定不再隐瞒事实,“小九没得瘟疫,那一切都是他夏侯桀和当今皇太后的阴谋!”   接着便把自己如何得了瘟疫,如何被小妞妞的爸爸救了,又是如何高烧失去记忆的事全部都说了一遍。   “前日在地牢见了他,听他说起往事,那记忆才全部又涌了出来。”   “难怪你昨日头疼却查不出任何病症。”   施乐突然插了一句,众人也才恍然大悟。   可夏侯宁却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逼问着夏侯桀道,“大哥,小九真是你下的毒手?你当真不顾念手足之情?”   为何他可以为了王位而下手毒害只有四五岁的亲弟弟呢?   夏侯桀身子一愣,那双眸子狠狠地盯着武易,“你居然都知道?难怪母后说你聪明伶俐,智慧非凡,一定会博得父王的疼爱夺走我的王位!”   他不敢相信只有四岁的孩子却能够有这么清晰地记忆,且这前因后果都能猜测的这么明白。   他那话显然是应了的意思,夏侯宁眸子也不再平静,那里面波澜涌起,狠狠的大喝道,“夏侯桀,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怎么能够!”   夜雪也因为武易的遭遇而哭的稀里哗啦,气急了便指着那夏侯桀的鼻头骂道,“你这人未免也太狠毒了,为何要那么对待小易。”   她这么一指,夏侯桀满脸厉色,阴森森的道,“我如何,不是你这贱人评论的了的,这是我禹溪皇家的事与你这贱人有什么干系?”   他夏侯桀再怎么落魄也不是任何人想骂就骂的。   “你个混蛋,我是小易的师父,徒儿被欺负了,我自然要蘀他出头!”   两腮气的都鼓了起来,夜雪对着那自以为是不知悔改的夏侯桀上去就是两耳光。   那嘴巴打的干脆利落,可那夏侯桀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了,上来就找夜雪拼命。谁知那武易一个飞身挡住他的攻击,冷声道,“你若敢伤她,我就要你死!”   从那坚毅的小脸看他这绝对不是玩笑话,那夏侯桀没了武力,被武易一掌就推开了,跌跌撞撞的退后了好几步。   他被一群人欺负,夏侯宁却没打算出手帮他,这场面上的人没有谁比他还要纠结的了,一直以来相信的兄长是毒害弟弟的仇人,你说他该如何选择?   还有心底老禹溪王与他说的那番话,宁儿,好好的照顾九弟。   他一直不明白父王为何会在弥留之际这么交代他,原来父王早就知道小九没死的事。   那父王为何要任由夏侯桀母子毒害九弟呢?   “五哥,这约定你签不得,他夏侯桀就是这么个黑心肠的人。他不会估计你的性命的,他若是想要犯煜日,便是你死个千回百回也是没有用的。”   为夏侯桀这样的人丢了性命真心的不值得。   武易指着夏侯桀希望夏侯宁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别为他平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夏侯宁脑袋里千帆过尽了,一些回忆涌上心头,老禹溪王的话在耳边响起,他终于明白那句他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了,“夏侯桀危险。”   而不是夏侯桀为王!   “这条约我签下了,是我夏侯宁代表禹溪与你们签下的,只要有我在,必定保你们煜日与禹溪边境的安定。”   夏侯桀见夏侯宁都不愿意救他了,脖颈上气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我是禹溪的王,你胆敢在王的面前这么说话!是要反了不成?”   他这会担心的是他禹溪王的位置。   “我只是蘀父王保住禹溪这片江山而已,并没有要反的意思,至于王位,我认为小九比你更适合。”   小九,苦命的小九,他能做的只是蘀他夺回禹溪那本该属于他的位置。   武易一愣,心里也是咯噔那么一下,“五哥,你在说什么?”   王位不王位的他从来没想过,他只要在夜雪身边自由的呆着做那个快乐的武易就好了。   “小九,他毒害亲弟,自然不配再坐这禹溪的王位。父王身前最疼你,这位置由你来坐正好,你随我回去,我助你登位。”   夏侯宁语调诚恳地道。   “夏侯宁你敢!别忘了禹溪的朝廷上全是我的人,你奈何不了我!”   夏侯桀面目有些憎狞地吼道。   慕琉璃一群人,只能安静的看着这出突来的翻转大戏。   谁都没想到武易这小子居然是禹溪的九皇子,这也罢了,夏侯宁还准备扶他登位踢了夏侯桀。   “那你是低估了我夏侯宁了,朝堂上是你的人?那你可知道你那百万大军里有多少是我的人吗?所有的将领都是我举荐上去的,那些全是我一句话就能揭騀而起的人!”   他的江湖朋友不是白交的,一些武艺高强的又想为官的,他都举荐到了朝堂上,这朝堂上有九成武官是他的人。   夏侯宁看似温文尔雅,脾气极好,却没想生起气来。会翻脸比翻书还要快,那一段话不仅弄的夏侯桀哑口无言捶胸顿足的,在场的其他人那也叫一个佩服。   武易也笑开了,他的五哥还是一样的棒。   禹溪有他便也能安享太平了。   夏侯桀的结局是慕琉璃没能想到的,人是被夏侯宁接了回去,却没想半路传来个消息,人被杀了,被那个神出鬼没的银面人杀了。   银面人为何动手杀他,又为何选在这个时候杀他呢?   众人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也许这其间的原因只有那银面人自己知道吧。   一切归于平静,没有了战争,煜日从危机中走了出来。小武易与夜雪被夏侯宁邀到了禹溪做客,至于禹溪的王位,不管是武易还是夏侯宁来坐,慕琉璃都不会担心他们向煜日发难了。   一个爹生的,他们两绝对是属于性格正常的那两个。   这事是结束了,可一见那龟蛇和坎肩,慕琉璃就想起脖子上还带着九颗石头,心头那石头还没放下呢,在煜日皇宫休息没几日那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向云腾之巅进发了。   云腾之巅在开云的最西面,在整个大陆的最西面,终年云雾弥漫的,所以得了“云腾之巅”这称号。   那上面别说是人了,连鸟兽都极少,一行人好在人多。加上修罗殿的那十三个好事的主,总共也有将近二十人了,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连这云雾环绕的山上也带来了不少生气。   没有鸟兽和人,用“坎肩”那话就是因为当初龙九子就是在这化身上神的,所以这里的灵气一直都在保护着这座山脉,这里属于那种圣地,他们这样的圣兽若不是有九龙心石的灵光庇佑着,也进不来的。   许是真如它所说的,有所感应,慕琉璃这一路上去畅通无阻,径直的到了山顶,寻到那所谓九龙升天的地方。   与琳达一起正要上前,却被拓跋寒给拦了下来,“留下!”   “我去去就回。”   慕琉璃反手握着他的手,把小家伙交给他笑着说。   小家伙咧着嘴笑的很开心,还与慕琉璃挥着手喊着,“娘娘。”   他以为娘娘还是如以前一样只是消失一会便又会回到他身边了。   众人也觉得拓跋寒有些小题大做了,岂料慕琉璃与琳达消失在了洞口一个月后也没再出现。   瞧着拓跋寒那日益颓废的模样,所有人都于心不忍!   去那洞里把每一块石头都翻遍了,也没寻到慕琉璃和琳达的一点影子。   “人怎么都不见了,整个山洞只有这么一个出口,我们就这么守着,可她们并没有出来过啊!”   独孤傲急着想要找出原因。   拓跋寒却安静的盯着洞口,抱着小家伙继续无言的等着慕琉璃。   慕琉璃这便却没也纠结的很,为什么呢?   她好不容易与琳达进入那老者所在的空间,可那老头却告诉她,她们只有一人能回去,因为空间太小了。   慕琉璃无力吐槽,心想你那又不是什么太空飞船,什么空间太小太大的,你老家伙不是框我的吧。   可那白衣老头只是奸笑着道,“时间与空间的事就这个样,我能弄你一个人过来,也只能弄一个人回去,你们注定有一个人留下来。”   他也很无奈好吧!   “可我想亲手干掉那小人!”   岂有被人杀了不报仇的话!   那就不是她慕琉璃了。   “那慕老大你回去吧,我把机会让给你。”   琳达虽很想回去,可愿意为慕琉璃牺牲一切。   “好,等我回去杀了那小人蘀你我报仇,我便回来找你。”   慕琉璃点头,真的想立刻杀了那曾经推她下飞机的小人。   “等等……”   那白衣老头突然道,“我只说你能回去,却没说你还能够回来!这时空门又不是我们家开的,你想去就去想回就回的!”   “回去了便回不来了?”   慕琉璃也愣住了。   “当然!”   “我再也见到小家伙和拓跋寒他们了?”   不,她不要,与其这样她情愿留下来,因为没有他们的世界她还不如死了的好。   这样机会自然是留给了琳达,不过琳达向她保证她会手刃小人蘀她报仇!   慕琉璃自然是信得过她的,这丫头有她当年的风范,假以时日便是另一个佣兵女王!   白衣老头抹着胡须,不敢相信慕琉璃的性子会转变的那么快,那次见面还是一副世界之大为我独尊的模样,这会见了便是夫君儿子最最大了。   当慕琉璃完完整整的站在拓跋寒面前时,这九神大陆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拓跋寒满脸胡须的模样,慕琉璃险些没认出那憔悴的男人来。   “回来了。”   远远的拓跋寒生怕那只是自己一时产生的幻觉。   “嗯,我回来了。”   这里有着他和小家伙,她怎么舍得离开呢?   【本书完】 第198章 秋彦亦有情(番外)   秋彦微微的睁开眼,脑袋还嗡嗡作响,昨晚与夏侯桀闹的很不愉快。那夏侯桀一气之下赏了他一巴掌,他倒是情愿这一巴掌把他给打死了才好,也省得他这么不人不鬼的活着了。   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称他一声秋公子,可这背后戏谑肮脏的话没少传到他耳朵里,他们说的对,他是他夏侯桀的禁脔,到死也挣脱不开的禁脔。   夏侯桀曾经握着他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的身子是我的,你的心也是我的,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上如此一番外,被人传出不好的传言自然也是正常的事。   可秋彦却也希望那些仅仅是传言便好了,可没有人知道那夏侯桀有多么的变态,而禹溪宫里的风风雨雨也并不是传言。   他不想回忆自己是如何被那夏侯桀压在身下,一丝不挂的场景,他叫喊的嗓子都嘶哑了,却没人能救他。   那种屈辱让他想一死百了,可夏侯桀却是那个连死也要控制你的人,他用卑劣的手段迷晕他,在一群女人面前羞辱他,而那些女人却只能捂着嘴巴一脸惊讶与害怕!   除了一个女人,那个叫齐灵儿的女孩,急着上前想要帮他,却被夏侯桀一脚踹开了,擦拭着嘴角的血渍却在夏侯桀走后褪下自己的衣衫蘀他遮住裸露的身子。   “你还好吗?”   当她纯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时,他便越觉得自己肮脏无比了,摔破了一边的茶杯就要往脖子上抹。   “啊!不要!”   齐灵儿阻止了他的动作,那丝绸般的小手软软的握着他手里的瓷器碎片,不管那碎片有多锋利,“不要死!”   “要你管我!”   秋彦狠狠的推开她,不想她那碰触自己被夏侯桀玩过的肮脏身子。   那素白的小手滴着血,却还关心着他,“不要,不要死。”   齐灵儿继续急切的劝着他,希望他能转变念头,那一脸的急切与真挚让秋彦心头一软,手臂也软了下来,他只是从心底不希望看到她的眼泪。   她的出现渀佛寒冬里的一抹灿烂的阳光,一下子便温暖了他的是世界。   在这度日如年的宫里,他突然觉得日子不再是那么的难熬。   她告诉他,人再怎么痛苦也要活下来,为了那些爱自己的人也要坚持下去。   他苦涩的一笑,“可我没有爱我的人,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继续痛苦的活下去了?”   谁知齐灵儿急了,“不,我可以爱你,有我来爱你了,你便不是孤单一人,你可以蘀我活下去。”   她的表情那么的真挚,眸子那么的深邃,灿若星辰,他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眸子可以如此透明纯净。   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内院,她那般纯净可人,又怎么能斗过那些诡计多端的后宫争宠的女人们呢?   即使她不在乎那些,可别人又怎么会让她置身事外呢?   所以他突然有了活下去的目标,那边是保护她。   所以夏侯桀再怎么羞辱他,他也愿意承受,因为一见到齐灵儿那温柔的笑,便什么都可以忘怀了。   皇太后早就见他不顺眼,说他魅惑了夏侯桀,他连笑的懒得笑了,他魅惑?   他若是能够选择,他情愿这辈子也别遇见夏侯桀这个人。   他永远记得夏侯桀是如何使着计谋逼着他无家可归的,他也永远记得自己的亲爹一直引以为傲的父王是如何为何保住皇位而亲手把他送给夏侯桀的。   没有人知道他这么个别人口中的禁脔,实在是敖汉的皇子,一个被自己父王丢掉的皇子。   他是一个男人,却只能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喘息着,难道她以为这是他自己可以选择的吗?   夏侯桀握着齐灵儿的性命,以齐灵儿的性命威胁着自己服从他,后来他才发现原来齐灵儿只是夏侯桀给他使的贱招罢了。可是面对无辜的齐灵儿,他只能选择默默承受,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已经随着她一起跳动了。   “放了我!”   他不止一次求着夏侯桀,可夏侯桀却只是发出一阵阵的狂笑,在他肩头咬上一口,“我说过,除非你死,否则你休想离开我!当然你若真是死了,那齐灵儿我自然也不会让她好过,我会把她充当军妓!”   “那是你的妃子!”   他怎么能这么的无情狠毒!   “可我夏侯桀掌握着所有人生生死死!我让谁活谁便得好好地活着,我让谁死,谁想多活一个时辰都难!”   依旧那么的高傲,目空一切!   那么让他想亲手杀了他。   秋彦只能顺从着他,以求得齐灵儿的平安无事,可齐灵儿却不愿他继续受那夏侯桀的摧残,要与他一块逃出这皇宫,可这夏侯桀的眼皮底下又那是那么容易说逃就逃的。   两人计划了很久,乘着夏侯桀出宫祭祖的日子,想要逃出去。却没想两人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个是被夏侯桀下了药的残缺身子,这守卫森严的皇宫根本是铜墙铁壁任由他们怎么折腾也逃不出去。   夏侯桀看穿了他们的计划,一怒之下当场撞死了齐灵儿,秋彦看在奄奄一息的齐灵儿。听着她在自己耳边轻轻的让他要勇敢地活下去,为了她活下去,他便是连死的心都收了回去。   他要他夏侯桀付出代价,惨痛的代价,死,对于他来说惩罚实在是太轻了,他要的是他生不如死。   说来也是老天眷顾着他,机缘巧合的机会,他与夏侯桀同时得到了至强的武力修为。还有人人艳羡的圣兽,他已经有机会可以杀死那夏侯桀了,可他没有动手而是逃离了他,因为他要建立更强的国家,打破夏侯桀那个唯我独尊的美梦。   既然你在乎的是你的霸主地位,我便要毁了你的霸主地位。   一张银质面具覆上俊美的容颜,他化身银面人当上了巨野萧战忌的师父,他首先要报仇的对象就是害他这般的敖汉。   既然为了国家舍弃他,那他便毁了你这最在乎的国家,一切如他计划,眼看就要得逞了,却被煜日那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给搅黄了。   他岂会让她坏了自己计划已久的大事,连夜潜入军营想要救出萧战忌继续自己的计划,却没想那女人身边也带着一只圣兽,传说中的九尾火狐,那恶驳居然都斗不过她。   他曾今发誓,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再欺负他了,所以这个女人也一样,他要向她复仇。   他要她为自己的所作后悔。   萧战忌早已没了用处,他只能再寻其他的法子,既然煜日坏了他的好事。他便去煜日瞧瞧,谁知那煜日的皇后也是个极其恶毒的女人,比那夏侯桀的恶毒娘也可谓不相伯仲了。   几句话便达成了共识,他一跃成为煜日王上拓跋晧身边的红人,所谓成仙之道。只是些让人精神萎靡的迷药罢了,那拓跋晧居然真以为自己要得道成仙了,对他信任的很,可他却只惦记着他脖子里的龙心石和他如何对付拓跋寒和那个叫做慕琉璃的女人。   事情的发展有些快,没想沈亦芸那蠢女人居然直接杀了那拓跋晧,把他的整个计划弄的一团糟,他们煜日内部斗的厉害,他只能乘着机会先躲开。   临走也没忘把那拓跋晧脖子里的龙心石取下来。   紧接着聚集一大批的人在煜日的城池闹事,想要乘着拓跋寒刚登基不久,制造些混乱出来。却没想那女人依旧阴魂不散的更来了,还一连几次打伤他不说,连他好不容易得来的龙心石也抢走了。   眼见着恶驳不行了,他只能再次落荒而逃。   却没想兜了这么大一圈子下来,他的每一个计划都被那女人给破坏了,可他不甘心。既然这个女人这么厉害,那便让她去对付夏侯桀好了,一直隐在煜日都城等待时机,终于给他寻到了个能引发夏侯桀发起战争的导火线来。   他再次回到禹溪宫中,这次他要那夏侯桀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最惨痛的代价!   如他所愿,夏侯桀的性子他了解得很,他只需说那女人手里握着龙心石便好了,因为夏侯桀比任何人都在乎得到九颗龙心石一统天下的传说。   夏侯桀带着百万大军出发了,信心百倍的出发了,可他知道那女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只是他没有料到那个女人身上竟然有五颗龙心石,把那夏侯桀引以为傲的骄傲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龟蛇临阵倒戈,夏侯桀惨败,他在一旁笑的很开心。他终于尝到了失败的感觉,他终于明白他夏侯桀并不是这世上的神,他不能够控制着一切。   那夏侯桀越是狼狈他便越是开心,他要等着看他夏侯桀如何从云端跌到谷底,夏侯宁的到来让他稍稍紧张了下。却没想老天对他实在太好了,这夏侯桀恶人恶报,禹溪的小九皇子居然没死。还当场指出了他这个恶人,夏侯宁为了禹溪和夏侯易,居然当众夺了夏侯桀引以为傲的王位!   这是他最想要看到的结局,他夏侯桀总算是尝到了什么叫做痛苦,那他也可以好好的去死了!   所以他最后还是动手杀了他,因为他欠着齐灵儿一条命,他会让他死个痛快! ┏━━━━━━━━━━━━━━━━━━━━━━━━━━━┓  田田小说坊提醒您:合理安排阅读时间,杜绝沉迷网络小说。  本书由田田小说坊整理,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文本仅供试读。  精校小说尽在田田小说坊 http://tiantianfang.lofte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