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明:本书由梨花文学社区采集整理,文本仅供试读;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本站及时删除;  精校小说尽在梨花文学社区:http://lihua.zzxx.in/ ┗━━━━━━━━━━━━━━━━━━━━━━━━┛ 《莫问天》 / 作者:蘑菇 内容简介:   这是一组精神体操,不教育大众,只娱乐同胞。   信仰是个严肃的话题,甚至是个神圣的话题,有信仰的人是幸福的,但感觉不到信仰的幸福什么办?   洛桑本凡人,不想成神仙只想享受人间的精彩,如此简单的理想却只是理想;任何世界都有自己的规则,不论合理与否,平衡是最高准则,打破平衡的后果只有两个:毁灭或出离。   神多类妖魔,信仰的力量是强大的,但不是万能的。 第一卷 天外飞仙 第一章 大漠孤烟直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沙漠中爆起一只蘑菇云,直直的冲上高空!   眩目的强光闪过后,一声巨响暴发出来,远远的扩散开,一直到远方。大地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   瞬间的强大能量爆发形成的冲击波将地面上的一切摧残、蹂躏的一塌糊涂。数百万吨的黄沙运动起来,旋转着、摩擦着、涌动着、顺着冲击波的方向流动着。   爆炸中心点,一座巨大的沙丘被劈开,显露出一片枯萎的胡杨林;这种据说活着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下一千年不腐的植物虽早已生机不在,但被爆炸从深埋的地下解放出来后,它们张牙舞爪的枝干仍顽强的显示着自己曾经的辉煌。   胡杨林的边上是一座显然新建不久的坚固堡垒;空无一人的堡垒里,大批的仪器在经受爆炸的考验的同时忠实记录着各种数据,为这最后一次核导弹的实验做记录。大批运动中滚动着的黄沙被卷了过来,没多久就把堡垒给深深的掩埋了。   几少时后,蘑菇云渐渐散去,几十公里外的军方参谋人员却惊奇的发现从堡垒中传来数据显示;核爆炸的破坏力同预计的相当,爆炸后形成的冲击波的范围也在划定范围内;但是爆炸后产生的核辐射却在飞快的衰减中,也可以说是在被吸收中。   几天后,穿着厚厚防辐射服的特种部队小心的进入了爆炸中心区。   挖开厚厚的沙层,从堡垒中取出一些仪器后匆匆的离开了,毕竟是可怕的核爆现场,虽然仪器显示没有核辐射了,但是鬼才相信呢,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开玩笑,相当于广岛核弹一千倍的核爆后会没核辐射?有人信才怪,还是早些离开的好。随即,核爆场地被严密的封锁了起来,等待理论上的衰减期过后才会有人再来。   十个月后,一个沙丘在胡杨林中渐渐涌起,无风的季节它的崛起显的有点诡秘。   一会儿,风云突变,大片的雨云随着肆虐的狂风突然降临。一场沙漠中少有的暴雨光顾了这里。   暴雨下了四个小时,沙漠里繁荣了起来,甚至还出现了一条条小河。一些不知名的植物钻了出来,疯狂的吸吮着雨水生长着。蜥蜴和沙漠蛇也活跃了出来,捕捉着被狂风卷来的半死的昆虫。   核爆中心的地下堡垒旁边,诡异崛起的沙山涌动起来;一道黄色的影子从沙子中冲天而出,落地后一串沙哑的咒骂声从沙地上的一个椭圆的沙球中传出;半小时后咒骂声停了下来,沙球破开了一条裂缝,如同小鸡出壳般,裂缝大了、多了,渐渐沙球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缺口;一双黑亮的眼睛从里面向外窥视着,沙球转了起来,360度、720度、1080度、1440度……   沙球转了十分钟,甚至还蹦到半空转了几圈,确定四周没人后,“嘭”一声闷响,沙球消失了。   一个赤身裸体的青年男子出现在沙地上。   也许是体力消耗过大,青年在最初站立了几分钟,确定安全后就倒在地上;一会儿,鼾声响起来,大家都明白,他睡着了。   青年皮肤白皙,如牛奶般润滑滋润;只是胸前和双肩有几道细细的伤痕,已经快要消失了。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如钢盔般的闪亮。   入夜,清冷的月亮在金星的陪伴下升起在东方,渐向天中移动。早些时亮起的点点星辰渐渐被月亮的光芒掩映住了;凉湿的水汽升腾起来,沙漠中少有的笼上了层薄薄的雾气。几棵枯萎多时的胡杨树上甚至有了生命的迹象,在薄雾中摇曳着。   青年就躺倒在胡杨树边沉睡着,甚至一条蜥蜴在他身上爬过也没惊醒他。   第三天的太阳升起时,前几天天的暴雨已经一点痕迹都不存在了,连青年的身体也不见了,胡杨树林中,又出现了一个沙丘;沙丘有三、四十米高,直径约一百米的。如此巨大的沙丘是在这三天里渐渐形成的,一青年为中心,慢慢淹没了他和他周围的一切。   沙丘又涌动了起来,又一个沙球从沙球中钻了出来。   三天前的一幕又演示了一遍;不同的是这回他咒骂着破球而出后没有睡觉。   伸伸腿,动动胳臂,在四周溜达起来。   稍微感觉了一下四周,一切在他眼中明晰了起来;在令人目眩的闪动了几下后,青年从沙漠中抓出了几只倒霉的蜥蜴,并指如刀,去了蜥蜴的外皮丢到了嘴里;边嚼边对味道表示着不满。   吃完后,青年在沙地上转起了圈,没一会儿就在一处停了下来。   他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双手成虎口扣在胸前,嘴里默念着什么,一道道霞光就闪现在青年的周围,大小和刚才破碎的沙球相仿;一分钟后青年消失了,沙地上泛起了一个旋涡。   堡垒深掩在黄沙深处的门被打开了,青年进去后小心的关上门。   身上的霞光消失了,他的眼中亮起了两道绿光,如同深夜中觅食的独狼的眼睛。   习惯了周围的黑暗后,他在这堡垒中小心的行动了。   不知什么时候,堡垒中的备用电源被他不小心启动了。   地下堡垒中顿时灯火通明。   一台台仪器闪亮起来,一盏盏灯光照射出来;青年目瞪口呆,马上身上泛起了道道霞光,双手摆出一个防守姿势,两腿微屈,左前右后,两眼注视着四周。   “什么人,出来见见,我没有恶意。”   “对不起,在下曹玉琅,误闯贵府还请见谅。”   “……”唧唧歪歪了好久用自己所掌握的所有语言重复了多遍也不见有人出来,青年静了下来;身上霞光连连闪动,瞬间走遍了整个堡垒,堡垒中除了大堆的闪光的仪器和几个柜子几张床外什么也没有。   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挂了几件白大褂;又打开一个柜子,里面一堆仪器备件;再打开个柜子,是一堆工具。最后一个柜子比较奇怪,门分上下两层;上面厚厚的柜门里竟然装了些透明的瓶子和几个花化的袋子,下面厚厚的柜门里是一堆花花的铁盒子和几条臭鱼。   半天后,青年坐在一张椅子上大吃大喝起来。   传说中的仙人府邸中都要留点神丹仙药什么的,怎么自己吃喝了这么多一点反映也没有?青年(不,现在应该叫他曹玉琅了)曹玉琅心中暗自奇怪。不过,味道好极了。   那些袋袋里的盘在一起的细条条味道尤其好,里面的几个小袋子里的东西就有点怪了;一个比较咸,一个比较辣,一个都是写些干草片,细细品来有股葱的味道,恩,真奇怪。那些瓶子里的液体到是味道比较丰富;甜的,苦的,酸的(变质了)都有。下面的臭鱼就不要尝了,和以前在军中吃过的臭鱼一个味道,仙人留下些臭鱼赶什么?莫名其妙。   铁盒子在曹玉琅运用三成功力后被小心的打开了,奇怪了,仙人用那么大的神通密封在铁盒子里的竟然是些面饼、牛肉什么的,味道也一般。   又转了一遍堡垒,找到了一个绿色的挎包把没吃完的仙家食物装上;穿上了一件飘逸的白大褂,里面有点空,就从床上找了根绿色的带子扎在腰间;从工具柜中拿了一长一短两只螺丝刀和一把有很多小零碎的刀子(瑞士军刀),运力一试,瑞士军刀闪现出一缕寒光,宝贝啊!   螺丝刀插在腰间,刀子放白大褂的口袋里;背上装满仙家可口食物的绿挎包后;曹玉琅觉着自己虽然穿的少点,但还是满潇洒的,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恩,自己未来的媳妇看到了肯定喜欢,对了,把仙人的衣服也给她拿一件。虽然还不知道她是谁,但早做准备还是好的。   又拿了一件到挎包里,虽然想把那几件都拿走,但是做人不能太过分,适可而止吧!   奇怪的是仙府中一个纸片也没有,更不要说武功秘籍什么了,遗憾啊!   堡垒中备用电源启动的同时,数百公里外的基地里警铃响器;工作人员也发现了有人进入了堡垒。   几分钟后,搜索命令传达到了在实验场周围警戒的某部队。   地面部队营房铃声大作,一辆辆越野战车冲出营房,延封锁实验场的铁丝网开始巡逻。   又过了30分钟,两架直升飞机升空,确定了方位后,直扑堡垒而去;机上十八名全副武装的战士神情严肃,四架机载速射机枪扫视着下面的绵绵沙漠;就是一只蚂蚁也不要想从它的攻击下逃生。   几百公里外的基地也派出了三架直升飞机前来支援,几小时后将加入搜索的行列。   地球外空的一颗气象卫星和一颗地质勘探卫星开始对这一区域进行不间断全过程拍照,照片被同步发回基地供技术人员分析,以期尽快找到进入者;一张针对曹玉琅的大网张开了。   曹玉琅钻出了沙地,他出现在距堡垒五公里外的一坐沙丘下。   他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搜索行动开始的六小时后了,夜幕降临,月亮又照到了沙漠里。   远处,堡垒的上面灯火通明。刚架起的探照灯四下扫射,战士们撒开了警戒线,一辆刚赶到的挖掘机开始了工作;由于堡垒被埋在地下,又有曹玉弄出来的那个巨大的沙丘把原来留下的出口给遮盖了,原来留下的标示也被淹没了。所以寻找出口就成了第一个任务,具全方位观察,没有人在警报发出后进出这里。   曹玉琅蠕动到沙丘顶端观察了一会儿那里的喧嚣,心里暗自得意;幸好早来一步,不然自己就什么也没有了,还好自己不是太贪心,留了好多东西在里面,你们也算不会空手而回;要是让你们先动手,看他们人那么多(刚才出来前曹玉琅运功查看了四周的情况),每人一件都不够。   想到这里,他退下沙丘,抬头对着星星观察了一下方位。一会儿,一溜白烟向东方掠去(他穿的白大褂在沙漠里不就是一道白烟吗)。   几乎在他移动的同时,天上的卫星把他移动照片拍了下来。十几分钟后,被曹玉琅移动速度惊呆了的技术人员把图片发给了搜索现场指挥部,目瞪口呆的上校指挥官看着电脑上显示的曹玉琅在以每小时近160公里的速度在沙漠上狂奔。   三价直升飞机轰鸣着向东方的曹玉琅追去,一场现代对古代的追捕开始了。   一个个指令传向了外围的部队,外围部队开始向东部集结;远处的属于另一个单位的军队几乎在同时开始了行动,一个又一个更大的包围网撒开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曹玉琅接近了由数道铁丝网组成的外围封锁线。   十几辆越野车的灯光向他的方向射来,曹玉琅出现在灯光中;没有停止继续向外掠去。   “警告!立即停下,不然我们开枪了!”喊话器里的话还没喊完,曹玉琅就改变了方向向偏北方掠去。他们都是些没辫子的人,大逆不道,不是好人!要快点向大帅报告!曹玉琅边跑边想!   “嘟嘟嘟”密集的枪声想起来,感觉到一道道危险的弹丸向自己扑来,曹玉琅大惊;火枪他见过,可没见过这样厉害的。在军中大帅身边就有一支火枪队,可是他们放一枪后就要上药,上铁丸忙活半天,威力也没这么大,看这些弹丸自己挨上一个就会给打穿了!   想归想,曹玉琅身上霞光闪动,人这时已经钻进了黄沙下面,在地下两米处破沙而行穿过了封锁线。两米是他能快速移动的极限了,再向下就跑的太慢了。即使这样的深度,曹玉琅的移动速度已经达到了时速50公里。   失去了目标的军人紧急联系指挥部的同时开始了大面积的散兵搜索。直升飞机赶到了,盘旋在上空。   地质卫星发会的图片把曹玉琅的踪迹显示了出来,一道十多公分高,快速移动的沙子隆起的痕迹暴露在指挥部的电脑上。   直升飞机在全球定位系统的帮助下,十几分钟后在地面发现了这个快速移动的沙包。   地面部队也迅速追了过来,这时曹玉琅已经在15公里外了。但是只要露出踪迹就有抓住你的时候。   直升飞机飞到了曹玉琅的上方,追着他行进着;请示指挥部后,一架直生机对着不断移动的土包开始机枪扫射。机枪空洞的“当当”声中,弹雨扑向沙包;沙包不受影响般继续移动着,即使强大的速射机枪火力也不能穿透两米的沙土啊。   追击继续进行,照这个速度,后续的地面部队是不可能追上他的,在绵软的沙地中,越野车的速度也不过50公里左右,并且还要饶过一个个沙丘,向他这样直线行进简直不可能。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飞机上的油料不多了。   又一轮紧张的请示后,三架直升飞机开始拉高,紧接着,六枚机载导弹一一发射。   沙尘腾空而起,直升飞机继续拉高盘旋,并扩大飞行半径,紧密监视着导弹爆炸点附近的每一片沙地。   突然从机栽导弹爆炸形成的沙尘冲出一道霞光萦绕的身影,两道黑点在那身影跃起十多米后射向两架直升机。   一道黑影射入距离较近的直升机的机腹,造成一名狙击手受伤;另一黑影射入较远的直升机的后翼,造成转向舵失灵,直升机被迫降落。   在上方的直升机机枪导弹同时向黑影开火前,黑影又堕入沙尘中不见了。   后续地面部队赶到了,以目标最后出现地点为圆心,新一轮搜索开始了。   但是这一次,无论是地面部队,直升机和侦察机空中巡逻,外空卫星拍照,都没有再发现任何目标。   事后查明:击伤狙击手和飞机的武器是两把硬质螺丝刀,进一步寻找来历,发现是由某军工厂生产的专供部队使用的;在命令进一步追查该军工厂的每一把该型号螺丝刀下落的时候,堡垒被打开了,追查螺丝刀的命令也被取消了。   同时又颁布了一个奇怪的命令:寻找两件85%棉的白大褂和若干军用压缩饼干、牛肉罐头铁包装,某饮料外包装,某方便面外包装,一个军用背包,一条军用背包带,一把编号xxxxxx的瑞士军刀! 第二章 冰雪中的精灵   半年后,几千里外海拔高达4000米的青藏高原的藏西北地区,一个身穿藏羚羊皮制成的皮袍头带狼皮帽的青年出现在广阔草原上。   他就是曹玉琅。半年过后,他的头发长了出来,白皙的脸上也被高原的强紫外线印上了高原红,嘴唇和两腮的胡须也生长了起来。从外表看,他已经是一个标准的藏族青年了。半年来,他小心的把自己古怪的藏语改变成了地道的藏北地区口音;曹玉琅给自己起了个最常见的藏族名字:洛桑。   从核实验基地逃出后,曹玉琅就一直被军队追着向西北移动。那几枚机载导弹威力不算很大,否则玉琅很可能当场被击毙;就是这样,他的内脏也受到强烈的冲击,皮肤被严重烧伤,右耳因为正对爆破点而被震聋了。他象一头狼一样潜伏在地底五米深的地方,缓缓向西向沙漠深处移动。   本来他想在回到堡垒附近去,但是情况可不像他想的那样。军队在对东面搜捕的同时也没放松对堡垒附近的搜索;他本来闭关的胡杨林下有一条地下暗河,到了那里他就能停下来疗伤了,但是察觉到地面有人在活动他不敢停留就向西逃去。西面和南北都布下了警戒线,从地面他是跑不了了,他只有在地下象鼹鼠似的慢慢移动。可是曹玉琅也高估了追捕者的厉害,他一受伤就以为有高手察觉了自己在地面和地下的逃跑痕迹,所以强压着伤势不断移动自己的位置;后来发现自己在地下五米移动时就没有再受到攻击,就一直保持着这个深度,虽然移动慢点,但安全多了。   几年后当他知道自己是被卫星发现的,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玉琅每天只休息四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逃跑了。路上碰到什么就吃什么,草根啊,蚁穴啊,还找到了几个大的鼠洞。十几天后,难题出现了:他移动的深度上出现的岩石,虽然还不太多,但是稀疏的岩石表明沙漠的边缘——戈壁滩到了,他就要被迫浮出地面了。在沙下面移动是很容易的,在泥土下他就很难移动了,何况是岩石。   不敢就这么上去,曹玉琅找到一条河流,在下面给破开了个洞穴,决定冒险疗伤。他需要先把自己的功力恢复一些,才能应付地面上的追捕者。   同前几次一样,刚一开始运功就感觉到四面的沙石向自己挤压过来;咒骂几句,玉琅停下了运功,把体内的真气维持在微弱的运行状态,缓慢的疏解内脏的淤血。少好了一些,就顺着河流流来的方向向西逃去,毕竟在河水下的泥土较疏松一些,食物也丰富。   一个月过去了,按每天运动五十公里计算,他已经跑了一千五百多公里了,曹玉琅终于在一个深夜爬出了地面。   这里是河的尽头,不远处就是大雪山了。   曹玉琅警惕的观察着附近的一切;夜空下了雪山,在一轮满月的辉映下披上了层金黄的光晕,几只夜鸟在附近的灌木丛中飞舞;不远处的草甸上,一群羚羊聚在一起休息。有它们在,证明附近没有人类在活动。   曹玉琅在一条小溪里把自己身上的泥壳洗去,顿时轻松了许多;默查身体的情况:内伤没有好转也没再加重,受伤最重的右腹部,还隐隐作痛;烧伤已经好了,一层新肉在身上的泥壳去掉后显露出来,白嫩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右耳的听力恢复了一些,不运功时能勉强听到点动静了。在堡垒收集的东西都丢光了,为了方便在地下的移动,他又赤裸裸了。   后半夜,一群动物的移动引起了刚吃完一条鱼正在享受月光浴的玉琅的注意。那是一群在小心移动的动物,它们像军队一样分成几个部分从三面围向草甸上的羚羊,玉琅滑进了小溪,冰冷的溪水缓缓流过他的身体,只剩下头部在水上,一双黑亮的眼睛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渐渐,声音近了,一只眼放绿光的狼出现在玉琅的眼前,接着又有几只从夜幕里闪现了出来。玉琅发现狼群的同时,狼群也发现了他的存在;狼群停止了对羚羊的围猎,包围圈向曹玉琅罩了过来。   没什么犹豫,玉琅抢先发起了进攻。一把石子向狼群呼啸着向狼群打去,聚集起来的狼群哀号着散开。曹玉琅没有想把它们都杀掉,除了最大的那只被击穿了头部,别的都只是受了点轻伤。玉琅从水中掠出,一把拽起倒毖的巨狼,抓着它的尾巴挥向狼群,狼群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给吓呆了,头也不回的向雪山方向逃去。   草甸上的羚羊也被惊动了,这些胆小的草食动物也在夜色中奔逃。玉琅又随手抛出几个石子,打倒了几只羚羊,他要给自己准备衣服了。   太阳升起来时,玉琅已经把猎物给收拾好了。狼皮和羚羊皮都摊在卧牛石上晾晒,旁边的一堆篝火旁,玉琅正高兴的转烤着一只羚羊,嘴里还满意的哼唱着小调;回来后最开心的一天开始了,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不远处有一个湖泊,顺小溪走往上不远就能看到那蓝蓝的湖水,一群群的水鸟在不远处的湖中岛上盘旋,藏羚羊和野驴等食草动物徘徊在被浅浅的小溪分割开的一个个草甸上,灌木间活动着狐狸和草鼠;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清香;洁净的蓝天上飘着一絮絮白云,几只苍鹰在极高的云丛里徘徊;真是个疗伤的好地方啊。   经过一个月的休养,玉琅消瘦的身体被肥美的鱼肉和羚羊肉添补的健壮了起来。   这里周围被雪山环绕,常年积雪的山峰被迷雾笼罩着,玉琅在这一个月里还没见过大雾消散后的雪山究竟有多高。   穿上自己用狼筋缝制的羚羊皮袍,抗着一兜烤好的鱼片和羊腿,玉琅向雪山进发,他要找路离开这里了。   越往雪山深处走,雪就盖的越厚,渐渐一片冰川把玉琅包围了。对于气温的降低和氧气的稀薄,玉琅没怎么在意,但体内的伤势由于拖的太久,没有什么显著的好转,玉琅十分担心疗伤会成为自己长期的任务。虽然不影响一般运动,但不能运功使他十分别扭,就凭现在的恢复了三成的功力,只要不被两个月前那样的导弹袭击他是不在乎的。   他一会儿在云雾里跳跃,一会儿又在冰谷里回转,直冲着西方,玉琅行走着。天黑的时候,他被迫停了下来;没有了太阳来指引方向,在雪山的浓雾中他不敢乱跑了,迷路到不怕,本来他就是在瞎逛,只要向西就行;他怕的是走回头路,如果在夜里摸不着方向又折向东走,就亏大了。再不小心被那恐怖的武器来几下,现在的玉琅可经受不住。想起那六个巨大的爆炸,现在他的后脑还发凉;那飞在半空的怪物真是厉害了,有那么恐怖的法宝,幸亏自己钻到了十几米的深处,不然真挂了。   在一个冰崖上,玉琅静静的打坐,让体内的真气缓缓运转,慢慢疏通内脏的淤塞。观察着自己内息的流动,玉琅心里的迷雾比这雪山上迷雾一点也不薄;自己到底怎么了,从“那里”逃回来一切就不对了,连功练不成了;不论是自己以前的功法还是新学的功法都没的玩了,肯定是九天郎的一掌把自己给搞成这样的。回来后又遇到了一群那么可怕的人,他们比“那里”的所谓神仙更厉害,一见面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这世界怎么了?还是原来的世界吗?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人啊?   回想起自己的遭遇,曹玉琅咒骂着古往今来的每一个所谓仙人:什么玉皇大帝、八大仙人、太上老君、九天兵将、上帝耶稣、大佛如来,一群骗子!大骗子!还是骗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几千年来,骗了多少的人的一个仙界神话、天堂圣境就是那样一个世界,受骗的有苦没处说,骗人的睁眼说瞎话,可恶的是被骗上去的好容易混到骗子队伍里后又更起劲的骗起人来,比当初的骗子们更加花样百出;神仙,就是那么一群人啊;修炼,修行,到了是这么一个结果,玉琅在心里咒骂着这个千古骗局,早晚有一天自己要杀回去把“那里”的一切给全毁灭掉。   在玉琅咒骂自己知道的所有神灵时,雪崖下的一点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他前方一千多米的一道冰川中,闪起了一点蓝色的光点;慢慢的光点闪动的频率变快了,又有几点红光闪现其间。   玉琅飞身跃下雪崖,双脚在坚硬的冰面上轻点,朝蓝光闪处掠去。到了冰川上面,玉琅才发现这里不是个冰川,而是一片被冰川环绕的峡谷。一弯温泉从地下涌出,汇成了一个百米大的雪原小湖,蒸腾的雾气厚厚的笼住了这里,不到跟前是发现不了这自然的奇迹的。   滑下陡峭的冰壁,下面竟然有了泥土和岩石,十几朵罕见的盆口大的雪莲长在冰壁下的岩石间,一些不知名的植物生长在小湖的周围。一缕缕热气从湖面上飘出,没多高就和上面的冷气相遇,凝结成水雾笼在周围,使得峡谷里的植物都湿漉漉的。   仔细看去,发光的是湖中心处的小岛;说它是小岛不如说是个土堆;十多平方米的土堆上,生长着几棵半人高如袖珍雪松的植物,碧绿色枝干间一道蓝光在穿行。运足目力,隐约能看到蓝光是从一只绿色的松鼠样的小生物不断开合的眼睛中射出,它焦急的穿梭在植物的枝干中,似乎在躲避什么又象在捕捉怎么;看了一会儿,玉琅才发现,一条白色的小蛇龟缩在土堆中,在松鼠靠近时才闪电般伸出红红的信子点向松鼠,松鼠似乎对红红的蛇信非常恐惧,又希望把白蛇引出来,它焦急而有徒劳的迫近再跃开;玉琅看两只动物各具灵性,心中喜欢,想走进看看,去掉衣服,滑入水中向土堆游去。温暖的湖水包围着玉琅,好舒服啊;这一刻他感觉到湖水中充满了这世界少见的灵气,对自己的内伤和修行十分有利。他不奇怪这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雪莲了,在这灵气十足的地方什么平庸的东西都会不凡的。   松鼠见到有人来了,爬到小松树的枝头,警惕的注视着玉琅。小白蛇也感觉到有人靠近,向玉琅看过来,两道凌厉的红光从白蛇的眼中射出,玉琅一惊。这两道红光比松鼠的蓝光强烈多了,看来这两个动物不简单。   玉琅小心翼翼的在具湖心岛五米处停了下来,他可不想被两个动物给伤着了,看它们的速度,自己能勉强躲开一个肯定躲不开另一个。小松鼠在玉琅来到的时候就停止了攻击,躲到一边看了起来;两只蓝色的眼睛一会儿看看玉琅,一会儿看看小白蛇;那意思好象它是刚来到,而玉琅和小白蛇已经争斗了很久一样。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小东西心眼不少啊。   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玉琅忽然转身游回了岸边。   开玩笑,和历经战阵的曹玉琅斗心眼,小松鼠还嫩点。看那小白蛇的三角头和开合的嘴里的两枚红色牙齿,就知道它有剧毒;小松鼠的不断龇出的牙齿,也放着蓝光,看白蛇对它的忌讳程度,这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自己没必要在重伤后再中剧毒,那样的话,哪怕自己是太上老君也要玩完的。   顺路摸了条小鱼,玉琅舒服的在岸边找了个不太深的地方坐了下来;浸泡着温暖的湖水,他观察起手中的小鱼来。奇怪,这里的小鱼是蓝色的身子红色的眼睛,玉琅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把这只倒霉的指头大的鱼儿给活吞了下去,恩,味道虽然一般,但一入肚子就有一股暖流从小腹向全身散去,玉琅舒服得真想大叫几声,自己体内的淤塞有了消融的迹象。   夜很快过去了,玉琅又吃了几条小鱼;吃一条鱼就在水里引导着内外的暖流冲击淤塞的内脏,几条鱼下肚,体内的暖流旺盛起来,渐渐向有一团火在烧烤着自己的经脉。吓的玉琅跃出了水面,爬上几十米高的冰壁,紧贴在冰面上,运功吸引着外部的寒气给自己降温;没一会儿就在那里烙出了个人形深坑。等体内的热流终于消散了,玉琅才从一个冰球里跳了出来;太厉害了,这是什么怪鱼啊,跟吃火一样,就是自己在“那里”被三昧真火烤也没这么厉害啊。   再不敢乱吃这里的东西了,玉琅老实的蹲在湖里,边让湖水的热气温暖着自己,边看小松鼠和小白蛇争斗。它们肯定是在争夺什么东西,只是自己还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对于未知的东西玉琅充满了好奇,毕竟他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啊。   就这么三天过去了,玉琅每天只敢吃两条小鱼,然后就运功使自己被冰块包裹,聚集了足够的冰快后马上停下来,让寒气和小鱼的暖流融合,治疗自己的内伤;几天来,内伤好了一些,但由于伤的太重,恢复的很慢;意外的是体内的真气强盛了不少,真是好东西啊!   小松鼠和小白蛇的争斗一刻没停过,它们好象都不用吃东西,也可能它们吃东西时自己在疗伤;但玉琅每次看那湖中的小岛时它们都在互相攻击着,奇怪啊。   又一个夜晚降临了,小松鼠又看到曹玉琅出现在湖里时,突然停止了对小白蛇的攻击;它身子一扭,消失在湖里了。一会儿出现在湖的另一侧,闪动几下,就那么消失在了。   曹玉琅正奇怪着,绿色小松鼠从他身边的冰壁上快速溜了下来。那速度比玉琅毫不逊色,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小松鼠把嘴里吊的东西放到玉琅的手边,又迅速跳到一旁,直直的看着他。   一颗黄色的拇指大的东西被玉琅拿了起来。看样子好象是个密封的铜管子,下面有个底座,上部是一个象是镶上去的圆头。玉琅奇怪的注视着这东西,放嘴边咬一下,真的是铜做的。他奇怪的看着小松鼠:什么意思?给自己个这玩意儿干什么?想让自己帮忙?没那么简单。把铜管子丢到一边,玉琅继续洗自己的温泉浴。   小松鼠又消失了,一会儿丢一个东西过来,看玉琅没反应,就在去什么地方拿一个东西丢过来。一会儿,玉琅身边丢了五、六个铜管子,一块玻璃镜片,一颗拇指大的蓝石子,一个玉石手镯,一个铜转经桶;还有些不知名的小东西。看着小松鼠一趟趟的执着的把自己的宝贝拖过来,玉琅不好意思了;在它把一个黄色的玉匣丢过来后,玉琅拿起一个铜管子瞄准小白蛇的方向丢了过去。   一道黄芒闪过,白蛇被击中了头部,白蛇吃痛,呼的闪入湖水中;一道白练劈开湖水向玉琅射来,玉琅抓起一捧湖水分出一道水箭迎面向白练劈去,白练被击中消失了;一会儿,小白蛇出现在湖边的一块石头旁,卷曲起了身子。   玉琅撇一下嘴,放松了有点紧张的神经。第一次用铜管袭击时小白蛇只用了两分力气,想着:把小白蛇赶开就完了;可是不知深浅的它马上被激怒了,向玉琅发动袭击;玉琅不希望让这个剧毒的东西接近自己,第二次用上了七成功力,这就使小白蛇迅速冷静了下来;强者为王,动物比人更能理解和接受这个不变的自然法则。   绿色的小松鼠迅速扑到了湖心岛上,兴奋的跳跃几下,马上也在袖珍松树间消失了。   第二天,曹玉琅疗伤结束,惊奇的看到两个动物又在湖心岛争斗了起来。这回情形颠倒了过来,小白蛇在攻击,小绿松鼠在防守,白蛇眼中的红光比松鼠眼中的蓝光弱了不少。看来那个地方有玄虚,等自己有空了去看看,玉琅想。   一直到晚上,白蛇也没占什么便宜,它扭身撤退了。玉琅铺开狼皮,刚想休息一会儿;小白蛇衔着一支紫色的灵芝来到了他身边,放下灵芝,摇头摆尾的跳起舞来。   在曹玉琅有限的经历中从没遇见这么奇怪的事情,这么机灵的动物他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地方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举动也没见过。他挠着头皮想,这里不就是一个温泉吗,虽然灵气十足,也没什么特别的啊;玉琅所生活成长的玉泉山也有这么一块地方,师傅就经常带自己去练功,师傅说:每个山上都会有这么一块会聚灵气的地方,因为大山本就是汇聚天地灵气的所在,修行门派都在大山里也是这个原因,在这里练功会有更大的好处;但是也不过如此,越到境界高处,这些灵异之地的作用就越小,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努力和好的功法。现在玉琅如不是为了疗伤也不会选这个地方,毕竟以他现在的功力和境界,能在任何地方聚集起足够的灵气来,前提是他能顺利的运功修炼。灵药的作用也是如此,只对开始的筑基阶段和疗伤有用,到了玉琅现在的阶段,这世界的什么灵药也没大用了,他的也伤只有自己一点点去化解。   但是这两个动物是在修炼吗?玉琅可不相信,不会是为了争夺一块领地罢了吧?仔细看看,湖心岛还真是个筑巢的好地方。   拿起灵芝,一股清香飘来,玉琅心神大振,还真是好东西;看灵芝上的纹线怕有些年头了,可惜自己不会练制丹药,不然能练点来治疗自己的内伤了;把它就这么服用真是暴臻天物啊,玉琅拿过小松鼠献来的黄玉匣子,把灵芝丢进去。   小白蛇忽忽悠悠又过来了,这回嘴里衔了一支兰草,碧绿的草叶间一棵红色的果实摇曳着;这东西不认识,玉琅还是把收进黄玉匣子。不一会儿玉琅的身边就摆满了花草灵药,对草药一窍不通的曹玉琅开始头大了:看样子这些都是好东西,可是黄玉匣子早装满了,恩,叫小松鼠再拿个匣子来。   一道黄光闪过,小松鼠被“温柔”的赶出了湖心岛,白蛇立即占领了那里。   没任何忧郁,小松鼠立即忙碌了起来,一会儿就又拉来了一堆东西;什么玉片啊,琥珀啊,蓝、绿、黄宝石啊,佛珠啊,银灯座啊,勺子、叉子、戒指、扳指、长命锁啊,甚至还有一个鼻烟盒,也不知道它那里弄来的。这时玉琅注意到了:小松鼠的“宝物”都是些外表光滑或能发亮的东西,小白蛇则竟采些稀有的草药给自己。   看玉琅没动作,小松鼠不停的搬运着自己的宝贝。玉琅看着一片垃圾又可气又可笑,又有些可怜起这个动物来,就拿着黄玉匣子比划几下,然后把那一堆垃圾都给划拉到远出。下一回小松鼠果真又拉来了个红木匣子,又拉来了个银匣子;没一会,它竟拉了十几个各种材料的匣子过来,什么象牙、骨头、白玉、黑玉、红玉、金、银、铜、铁、木都有。莫非它把一个匣子铺给搬来了,玉琅心里嘀咕着,有心跟着它到它的藏宝处看看,但小松鼠的移动太迅速了,玉琅根本跟不上。曹玉琅发现这些匣子做工都非常精美,不像是这里该有的东西;特别是那几个玉匣子,仔细看去,上面雕满了奇怪的花纹,似乎是些地图似的。   但他也不忍心这么快就把小白蛇赶走,就对着小松鼠摆摆手,示意不要在拉东西了,又指几下天,指指湖心岛,意思是要再等一会儿才能赶走小白蛇。   小松鼠焦急的蹦了一阵,就老实了下来。等玉琅装好草药看它时,发现它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睡着了。   第二天天黑时,玉琅赶开了小白蛇,小松鼠占领了湖心岛。在不甘心的小白蛇去争斗时,玉琅一道水箭把它送到了岸上。几天下来,它们之间终于形成了默契:每一天一轮换,到时间就自动离开。现在玉琅明白了,原来它们在争夺的就是那个湖心岛。   不在岛上时,两的小动物也时常给玉琅送些东西来,但没那么勤了;小松鼠照样是些奇怪的垃圾,看玉琅不要再拉回去,小白蛇还是些草药,这些玉琅到是来者不拒。又是十天过去了,玉琅的匣子又快装满了,他再次逼小松鼠要匣子时,小松鼠拉了一堆各种材料的药葫芦来。这次玉琅明白了,小松鼠没去抢劫匣子铺,它把一个药铺给抢了。这些东西明显的都是些装草药和丹药的东西,玉琅太想去看看了,但小松鼠怎么也不肯让玉琅跟着自己,玉琅只有放弃了。   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大有好转,玉琅准备离开了,他不敢在一个地方停太久。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找来这里,还是小心点好,小心没大错啊。   他想好了,这里自己随时都能来,可是带着一堆药匣子和药葫芦乱跑实在不方便,就在湖边挖了个石洞,除了那个装灵芝和兰草的黄玉匣子和几颗宝石,别的东西都放里面,又盖上个大石头压好。   穿上羚羊皮袍,就这么玉琅离开了。 第三章 藏北高原   几天后,玉琅走出了雪山。   一个狭长的大草原出现在他眼前,这里是一片充满生命活力,到处蕴藏着丰富多彩的宝藏,又是一个神奇的世界。这里是野生动物的乐园,野生动物的王国。有成群的野牦牛、野驴、石羊、大头羊,黄羊、藏羚羊、马熊、猞猁、扫雪、草豹、狐狸等在自由的游荡。离雪山远处,是道道沙砾堤坝呈弧形平行排列。堤间是浅平洼地,有时还有积水。   再远处,却又是一大片冰川和冰川下熔化成的湖泊。   玉琅在这里游荡了几天后,搭上了一群偷猎着,这群骑着马在草原上追逐藏羚羊的人,在看他徒手猎获一只草原狼后,看中了他敏捷的身手;用藏语简单的交流了几句,曹玉琅就加入了偷猎着的行列。他用两块宝石换了一支枪,玉琅终于对现代兵器有了了解,也知道了小松鼠给自己的铜管子是子弹壳。   很快,玉琅就能熟练的使用这支猎枪了,往往在一公里外他就能准确的击毙灵动的藏羚羊。有一天他一人就击毙了上百只羚羊,把满脸胡子的领头人高兴的胡须直颤。独自赶着牦牛车把猎物送到一个神秘的地方卖掉后,给了玉琅一沓子纸片。玉琅高兴的收了起来,心里还在想,这是什么,是银票吗?可又不敢问。他现在是个很少讲话的人,几乎是只听不问,他怕被那些可怕的人再盯上,虽然在心里练习着藏语,可整天和个哑巴差不多。   但他也获得了不少信息;首先他知道现在距离自己闭关时最少过了二百多年了,想想就后怕,自己真能修炼啊,一下就是那么长时间,不成仙才奇怪呢!其次知道了这里是藏东北地区的一片自然保护区,自己翻过的雪山叫可可西里山。   还有这些人都是偷猎着,现在的政府不允许自由的打猎了,所以他们都是把猎物用牦牛车伪装好在送到草原外的一个地方交易给商贩,再带回子弹和给养。以玉琅的眼光,他们还都是些比较朴实的人,除了那个领头的强巴比较狡猾外,都对自己还是很好的。强巴是个财迷,他的外甥告诉自己,玉琅用来换猎枪的两块宝石,在外面一块就能换两把好枪。   但玉琅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意了,他甚至叫强巴给自己带了几本藏医书籍和杂志回来,想在偷猎队伍里好好学习一段时间,以寻找治疗自己内伤的方法。   好景不常,一个夜里,玉琅被一阵马达声给惊醒了。微弱的马达声表示它还在十公里外,曹玉琅心里悲惨的回忆被唤醒了,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掠出帐篷。自己被保围了,声音是从四面围过来的。玉琅迅速把自己埋进离帐篷二百米外的草地里,缓缓的在地底五米处向西逃去。   又一个月过去了。   藏西北的扎拉木湖畔,一个简易的帐篷里曹玉琅正殷勤的招待着两个来此探险的旅行者。   从可可西里逃出后,曹玉琅一直流浪在草原上,但他再也不肯和那些偷猎者为伍了,太危险了。扎拉木湖畔是片水草丰沛的牧区,这也是一块美丽富饶而又充满生机的世界,地势平缓开阔,大小湖泊星罗棋布,地热温泉涌出的热气,常年云蒸雾罩在半天空。湖间草原上茵茵绿草点缀鲜花,蔚蓝色天空白云飘荡、雄鹰自由飞翔,湖水荡漾着碧蓝的秋波,鱼群畅游,天水一色;中间的鸟岛上鸟巢密布,鸟岛上空不时万鸟齐飞,遮天蔽日,鸟卵似鹅卵石布满大地;南来北往的高原特有珍禽异兽成群结队,吼噪喧嚣,气象万千。蓝天、白云、阳光、碧水、绿茵、野生动物组成一幅十分和谐的辽阔画面,使人真正领略到高原天地苍穹的意境。   他就在这里停了下来;经常有牧民赶着羊群来的这里游牧,也会有些探险者来这里。从这里再往北去,就是藏北无人区了,无人区内气候恶劣、条件艰苦,但有几个大盐湖,有好多牧民赶着牦牛从这里进入无人区去拉盐巴。所以玉琅挑选这个既偏僻又能和外界接触的地方,作为暂时的修养地。   玉琅在治疗内伤的同时,和人们保持着少量的接触;特别是那些来自草原外的人,他都会把他们请到自己的简易帐篷里好好接待;客人在吃着玉琅的在湖里捕捉的美味的鱼儿和黄羊、野兔等猎物,喝着草原特有的青稞酒的同时,回答这个好客又充满好奇心的藏族少年的幼稚的提问,往往宾主皆欢;玉琅在加深着对世界的了解,客人在享受着难得的美食和款待。离别时分,这个淳朴的小伙子会把一堆自己风干腌制好猎物送给他们,眼睛却盯着对方的书籍杂志什么的。   玉琅的口音里原来所有的怪味道没了,一口地道的藏北地区口音练成了,玉琅的两颊也在高原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泛起了高原红。穿上一身藏袍,玉琅俨然一个藏族少年郎。由于自然条件的原因,二是多岁的玉琅因为皮肤光洁,就和一个十五、六岁的藏民看起来一般模样。藏民们没有吃鱼的习惯,所以湖里的鱼儿都肥大异常,玉琅对这里的肥鱼情有独钟。   玉琅在无人区内发现一座古堡废墟。古堡中有一座高约6米、直径8米有余的佛塔。佛塔周围上百堵高矮不齐、大小不等的土墙残体中,最大的一堵墙体约20米高、40米长、11米厚,像是干打垒的土墙。四周的岩石上还刻画着很多的岩画,那些画或刻在石头上的岩画笔法简洁稚拙,表现抽象,图像既有单一的牛羊、野兽和“图腾”符号,也有猎人开弓和放牧的情景,还有农耕图和藏文。对于这些岩画,本地的藏族牧民认为非人力所为,他们说:遗址就是古香雄国,香雄是西藏本土宗教……苯教的发祥地。洛桑常来这里看这些东西,这里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很多的探险者也经常要求洛桑带他们来这里,他们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惊奇万分。最奇怪的是,洛桑在无人区西部的几个山顶上,发现了巨大的生铁锅或铜锅;锅底埋在土里,锅里灌满了土,长满了牧草,锅沿露在土外,有的还可以看到花纹,有的大锅可卧睡上几百只绵羊。游牧民传说,大锅曾是魔国大王阿琼的神魂锅,至今还没有人敢动它。另外,在一个山顶上,玉琅看到了两把巨大的长刀,每把约有三米长,这些都是什么人用的东西啊?玉琅更加扩大了巡游的范围,经常十几天游荡在无人区内。   几个月后,他搭上了一个游牧村庄,那是一个意外事情引起的。   有一天,玉琅从古堡废墟回帐篷的路上,发现一件稀奇的事情:黄昏时分,洛桑看到4名青年牧民被大石头压在下面。4个人分别趴在地上,成“大”字形,两腿、两胳膊和屁股上各压一块大石头,一人身上5块石头。洛桑跑上前去,搬开石头;一块石头竟有一、二百斤重。幸好,大石头下面的人全有气息,还没有死,只是处于昏迷之中。很蹊跷,周围渺无人烟,谁干的呢?玉琅桑扫视一下周围,什么也没有啊。   等4位青年牧民从昏迷中醒来,一问才知道是遇到了大狗熊。他们说,大狗熊遇到人穷追不放,追上了先用熊掌拍一下人的后脑勺,连拍带吓,人即刻就昏死过去了。大狗熊把趴在地上的人摆成“大”字形,搬来石头分别压在人的两条腿、两条胳膊和屁股上。然后,坐在远处观望。看看人有没有动静。如果人还在动,大狗熊就会跑来坐在人的身上,直压得人喘不过来气,再用鼻子闻闻人是不是还有气。大狗熊感到人还有喘息声,就继续坐在人身上,等它认为人没有气了,又到二三十米远的地方继续观察,直到它认为人的确没有一点动静了,才会慢慢离去。幸运的是4位青年牧民的胳膊、腿没有被大石头压断。原来,这4位青年牧民是从外面草原上来的;他们赶着10多头牦牛原准备在无人区盐湖驮盐巴回去。盐巴还没有挖到,中午在这里休息支灶烧水,山沟里却冒出一对大狗熊。开始大家没有发现,等发现了,一时吓懵了,拼了命地跑,竟忘了手里还有一杆火枪,也没想到先放一枪。4个人被追上来的狗熊用熊掌打昏过去,以后的事全然不知了。4位青年牧民想起了自己的10多头牦牛,看看周围连个牦牛影子也没有,不知道牦牛被狗熊赶到哪儿去了;手里的那杆火枪被狗熊折弯了枪筒,不能再用,烧水的锅也被狗熊踩瘪了。   玉琅把他们带回自己的帐篷里,给他们上了些草药,治疗伤口。没到晚上,他们就好象忘了白天的一切,喝着青稞酒围坐在湖边,吃着玉琅打来的黄羊肉,引吭高歌起来。天亮时,玉琅已经成了他们无话不谈的亲兄弟,他们热情的邀请玉琅加入他们的牧村里;玉琅就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随他们去了,三天后,牧村到了,玉琅终于有了一个安身之处,他给自己取了一个藏族名字——洛桑。   游牧村庄是一个移动的部落,随着季节的变迁在高原上追逐水草而不断迁移;部落里的十几户人家,放牧着十几群几万只羊,几千头牦牛和一千多匹马。经过半年的飘泊,这里可以说是最接近他以前世界的地方了,他需要一个逐渐的适应过程来进入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这里充沛的阳光也能使他的内伤尽快痊愈。从前的那个曹玉琅不复存在了,洛桑将是他以后的名字。   刚开始进入部落,洛桑就是帮大家打打打杂;谁家有事情了就被叫去帮忙,时间长了,人们渐渐习惯和接纳了他的存在。牧民在草原上游牧,吃的青稞做的糍粑和自家的羊肉,喝的酥油茶都好解决,就是烧火和吃盐比较困难。草原上没什么树木,就是有牧民也不舍得砍来当柴烧掉。烧火的东西都是平时放牧在草原上收集的牛粪,晒干后做成粪砖。取暖是它,做饭也是它;洛桑开始的主要活计就是帮各家收集牛粪和打粪砖;这都是妇女和孩子们的活儿,洛桑干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他本来看起来就是个藏族少年模样。   到该去无人区背盐的时候,洛桑自告奋勇报名去了;要知道去无人区背盐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原来都是几个壮年人结伴才敢去的。无人区里不只气候怪异,风雪、冰雹随时会降临,还有草原狼、雪豹、大马熊等猛兽出没,稍有不甚就可能连人带牦牛喂了野兽;但几年前,这里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雪灾,减员厉害;再加上洛桑就在无人区的边上生活过,所以洛桑像个成人一样被允许进入无人区。   无人区对于洛桑不算什么,比这更恐怖的地方他都去过;第一次去盐湖驮盐十分顺利,再没遇到上次那样的危险。到后来,洛桑干脆自己没事情就赶着几只牦牛去无人区背盐块,除了自己和牧村里的人用,大多都和别的牧村里的人换羊只或青稞面了。从那以后,人们就不把他当孩子看了,再也不叫他去拾牛粪打粪砖了。   又一年,青年洛桑已经溶入了这群淳朴的人群。本来,收留失散的族人就是他们的传统,前几年的一场大雪灾后,各村都有大批的人员伤亡;何况小伙子能讲一口流利的藏语和汉语,上得马儿放羊,拿起猎枪杀狼,还敢自己进无人区背盐吧。他来到后,连同汉人做生意都方便了许多。在这群善良的人们热心帮助下,洛桑扎起了自己的帐篷,还有了十几只牦牛一群羊。   春天,正是草原上充满生命的野性的季节;一个有上百匹野马的马群出现在多拉木湖畔,它们在一匹神骏异常的黑骏马带领下从北方来到了这里。那匹头马浑身乌黑油亮,体格强健,性格暴烈,四支碗口大马蹄上方各有一片银色的白毛,长长的马鬃显示着它旺盛的活力。   年轻的牧民们都对于能征服一匹强健的野马充满了期待,一匹好马可是牧民们的好帮手啊。洛桑仅靠两条腿,追踪马群两天,没有用猎枪也没用套马杆,只身从野马群中征服了那匹浑身乌黑四踢雪白的骏马。当洛桑骑着这匹黑色的骏马领着马群出现在部落里时,他立即成了英雄,这匹名叫乌云盖雪的骏马已经要了几个牧民的命了。洛桑已经具备了在草原上的基本生活条件。   得到了这匹野性十足的骏马,洛桑并没有如别人一样给它去势,保留了它雄壮的野性,洛桑可不怕它撒野。洛桑在得到乌云盖雪的同时,也得到了一群健壮的野马,这种无主的野马是好多牧民渴望捕捉的对象,是财富的象征;但洛桑只留下了乌云盖雪,别的马都给赶进了部落的马群里,它们的加入对于保持马群的野性血缘至关重要。   一年的流浪生活,一年的放牧生涯,洛桑不再是原来那个刚出土的曹玉琅了。他收集了许多的书籍,都是和路过的商人和探险者换的。有一次他还和一个伙伴骑了半个月的马,到县城里买了几大包的书籍。   他早已学会了使用人民币,在这里,钱是比较好攒的。每年他们在草原上放牧着一群群的绵羊,到秋天就赶到乡镇的边上,有专门的商人来收购羊群。买到足够的盐、青稞面、青稞酒、酥油和茶砖后,他们就又奔向草原深处。然后再不和外界接触,世代延续,仿佛从不改变;广阔的草原能满足他们的所有需求,只要草原上牲畜不超过它能容纳的极限,生活还是很美好的。牧民们每一家都有些现金,少的几千、几万,多的有几十万;甚至有的人家还存有一些已经失效的货币,经常还有人家把人民币贴在帐篷里当装饰。洛桑开心的生活在这群淳朴的人中间,甚至想着一直这么过也不错了。但是,他终究是想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阅读书籍,就是最好的途径了。   那个偏远的县城也是个文化落后的地方,洛桑买到的书籍大多是几年前的出版物了,其中还有一套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全套课本,有一套某某某文选,牛羊马病的防治,青少年必读,现代草原常见病的防治,藏传佛教经书,藏医药大全,白话易经,全国交通图,世界地图集,四大名著,等等;此外还有一大堆过期的期刊杂志,最让他高兴的就是一套医学书籍了。   又一年后,洛桑已经把能找到的能读的书都读遍了,他也成了远近部落的草原医生,包括医人和医牲畜。   他明白大清国已烟消云散,世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要尽快溶入这个社会,而草原就是自己的第一步。   几年前的那场遭遇使他的内脏受到严重的创伤,经过几年的治疗才痊愈。在一本内科医书里,洛桑了解了自己身体内的构成,明白自己是由于肝脏和脾脏受了伤;明白了伤的原因和部位,洛桑从医院买了些西药,又有意识的用真气疏通那里的淤血,还配合着上好的藏红花等草药,终于彻底治好了内脏的损伤。通过给自己治疗,洛桑也学会了运用自己的内息给别人治病,对于不是修炼者的普通人,自己的一点真气就能起很大效用。这么一来洛桑就更受欢迎了,他甚至比那些云游的喇嘛更受人们欢迎,不少人都希望着想把女儿嫁给这个聪明的洛桑了。   洛桑可还没往这方面操心,他的一直都在用现在的医学理论研究着自己的身体,洛桑研究了好久才想通一个道理:对于普通人,内脏没经过真气的修炼,比较容易受伤也就好治些;而对于修炼者特别是自己这样修炼到很高境界的人,内脏要强键很多,但就是因为强健,一旦受到伤害就很难痊愈。就像土块裂了,用水一湿能再粘起来,铁块裂了就需要重新回炉了。明白了这点,洛桑就更小心了。   洛桑,是个在草原上最普通的名字,就像汉族地区的小强一样,到处都是。就在这个牧村部落里都有两个叫洛桑的,所以大家开始就叫他爱看书的洛桑,后来就叫他会治病的洛桑。村长也叫洛桑,大家都叫他老洛桑或当村长的洛桑。   平时放羊时,洛桑对照着书上的图片采些草药,除了给人治病时用点当幌子来掩饰自己的神功外,大多都晒干后卖给了商人。洛桑给人看病从不要钱,人们也不给钱,只是会给他大捆的草药;洛桑渐渐富裕了起来,帐篷里的钱箱里几年来存了快三十万了。   羊群在不远处吃草,洛桑躺倒在山冈上的草地上,乌云盖雪跑到山冈的另一面撒野去了,牧羊犬在羊群的四周警戒着;春天的风一阵阵吹来,在草原上掀起一层层波浪;黄色的报春花和火绒草、凤毛菊、垂头菊、青兰零散的分布在草丛里,在阳光中摇曳。一切显的那么的安详。今年洛桑放的这群羊有一千多只了,马上就到产羔的季节了,到那时又会增加几百只;洛桑在心里噼里啪啦的打着小算盘:以前家里可是从没有过十两银子啊,现在自己的钱换成银子怎么也要有一、两万两了,呵呵呵呵,能买好多地置一大片宅子了,要是爹妈还在多好啊;想想也不可能,不禁一片惆怅。要早知道放羊也能挣这么多钱自己那时就不去从军打仗了,家里也能过的好点;穷人家的孩子啊。(有了三十万还叫穷人?)   乌云盖雪现在对洛桑怕的要死,洛桑一骑上它就把真气灌输到它的体内。洛桑是为了使它能有更好的耐力和更强键的体魄,而乌云盖雪十分反感这种奇怪的感觉,每次都被洛桑驱使的筋疲力尽才罢手,所以它经常要跑到离洛桑很远最好是看不到洛桑的地方才吃草。   一月前,一个年老的喇嘛病倒在草原上,村长叫洛桑过去看看。洛桑伸手一抚他的额头,老喇嘛就醒了,被风霜和岁月雕刻得黑皱的脸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充满了圣洁。   那是多么清澈的一双眼睛啊!如初生的婴儿般的清澈,没一点杂质。洛桑感到在这个衰老的身体内充满了勃勃生机,奇怪的是自己又感到他随时会死去;洛桑小心的用内息连接着老喇嘛体内的经脉,维持着那一线生机。草原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洛桑没时间去问,救人要紧。   喇嘛在洛桑的帐篷里住了十天,这十天里玉琅小心的发功为喇嘛修复生机将绝的身体;老喇嘛没讲一句话,在身体恢复行走能力的当天就走了;临走把一串佛珠挂在了洛桑的项下。村长说,喇嘛修的是最高深的闭口禅,那是个有大神通的人。   老喇嘛留下的那串佛珠分共三十六颗,由红、黄、蓝、绿、白各七颗小佛珠和一块稍大的黑色的扳指似的玉石串成。各色佛珠仿佛杂乱的由一条丝线穿在一起,细看又不给人混乱的感觉,似乎极有规律。不知被把玩多久了,佛珠的表面柔润晶莹,隐隐似有光华在流转。草原上有各种神奇的几眼佛珠的传说,但这串佛珠初了上面有隐约可见的血纹外,连一只所谓的佛眼都没有;那个最大的黑色扳指上,琥珀般圆润的玉色深处布满奇怪的纹路,似乎里面缠绕着极细的金线,凝神细看却又象天然生成一般。   洛桑正把玩着佛珠,远处传来一阵马达轰鸣声传来。洛桑欠起身看去,两辆绿色越野车和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向着村长的帐篷开去。   游牧民族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大轮胎的越野车,它们压过的地方比马群踏过的地方都厉害,草根都被翻了起来。   一会儿,招集的号角响起,洛桑无奈的招来乌云盖雪,向村长的帐篷赶去。   到了帐篷外,当村长的洛桑正在说的起劲,周围的村民都赶来了,在帐篷外围了一圈。洛桑站在外围仔细观察着那两辆绿色的越野车。自从几年前的那一次遭遇后,他就对这种绿色的车辆充满了戒备。没看到有什么危险后,洛桑又对那辆白色的越野车发生了兴趣。那辆车的车身上贴了个大大的标什,表明这是一辆来子北京的车辆。并且是来自北京的一个大的电视台的采访车。虽然从书上了解到那是汽车,但洛桑的眼里对这东西还是充满了戒备。   听了几句,玉琅就明白了,第N次人口普查开始了。   为了尽可能的准确人口基数,对藏区的牧民的调查要到落实到每一个人。正好赶上一个来自北京的新闻采访组路过,所以县长嘎布吉就亲自带队,连同公安局的户籍人员,拉了一套设备就进了这边远的牧区。这次要边普查边把每人的身份证给办了。   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拿出舍不得用的香皂到河边洗梳打扮了,姑娘们翻出了节日时才穿的盛装;以前有旅行者来过这里,他们拿出的身份证说是凭着这个小卡片能行走四方,凭着它也能找到回家的路,多神奇的东西啊。   照相时,矛盾出来了,一个小伙子拒绝站在一块红布前照相,非要站在自己的骏马边照相;几个姑娘头上的饰品遮住了眼睛;好在一会儿就被经验丰富的嘎布吉乡县给解决了。   照相照到洛桑时遇到了麻烦,填表的小伙子问洛桑出生年月,洛桑老实的说了,只是时间错后了几百年,问父母的名字时,洛桑随便编了两个名字说了;问洛桑的父母在那里,洛桑又说被暴雪卷走了不知道现在在那里;下面的问题就不能问了。嘎布吉县长赶了过来,经验丰富的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一个草原上的孤儿。草原上由于环境恶劣,面积大,野兽多,这种孤儿很容易形成;运气好的被人收养,运气不好的就被大自然吞噬掉。这个孤儿看来是属于幸运者。嘎布吉县长一点也没有怀疑他不是一个草原孤儿,几年的那场百年未遇的大雪灾袭击了这里,好多牧村都消失了;现在的这个牧村还是灾后由两个牧村合并起来的;再加上洛桑能说地道的藏语,脸上的高原红,壮健的体魄;这些都证明他是个标准的草原儿女。   那帮记者围了过来,终于有好的采访标题了。这是一个由一个女记者领队的摄制组,目的之一就是以这次人口普查为主题调查牧区在那场雪灾后的恢复情况。进藏前他们有五辆车,其中有几个人由于有严重的高原反应就留在外面;所以只进来了三辆车,又分成了三个组,这一组就由一个以前上不了镜的女记者带领。   落桑看到女记者的第一眼就被击中了。这是他见到过的最美丽的一个姑娘,高挑的身子被一件米色的风衣勾勒的摇曳多姿,白嫩的脸上一双黑亮的打眼睛散发着温柔的笑意。随着她的靠近,一阵阵温香的气息包裹了洛桑的神经,洛桑第一次沉醉了下去,一切都不同了。   关于洛桑的发掘工作开始了,在那个女记者的眩目的美丽和迷人的香味熏陶下,洛桑迷糊中被迫开始编织起自己的故事。说谎对于洛桑是件困难的事情,但万事开头难,只要讲出第一句,后面的谎话就如同河流般自然的从洛桑的口中流淌而出。   在洛桑的故事中,他的母亲是个流浪到草原的汉人,不知什么原因和藏族父亲生活在了一起;所以自己从小就能使用汉、藏两种语言;母亲似乎有一定的文化教养,从小教自己看书识字,讲很多汉族故事给他听。几年前的那场雪灾,父母都去世了,自己也失去了一切,流浪到了这里。由于对母亲的思念,洛桑不自觉的开始了自己看书学习。   从别的牧民嘴里,大家最多听到的都是关于乌云盖雪的故事;在草原上,能征服烈马的才是好男儿。   于是大家都对洛桑的乌云盖雪充满了向往,但谁也靠近不了它;连牧区出身的嘎布吉县长都被他一脚踢出十几米,骄傲的乌云盖雪除了洛桑谁也不让靠近。最后,在洛桑的怀抱里,女记者终于骑上了乌云盖雪;骑着骏马奔驰在大草原上,背靠着英俊的年轻牧民的宽阔胸怀,女记者心旷神怡;听着风从耳边掠过的呼呼声,感受着乌云盖雪的强健肌肉运动,女记者对身后操纵着乌云盖雪的人充满了好奇。   接着几天,女记者带着摄制组围绕着洛桑开始了工作。白天随着他骑马、放羊,晚上在他帐篷里发掘他过去的经历;甚至他的两个大书箱也成了她关心的对象;追问着为什么他会有那么多书。   县长嘎布吉也看到了洛桑的藏书;对于自己的治下出现的这个新一代的牧民,嘎布吉县长兴奋万分;经过一番测试,嘎布吉县长表示今年要保送洛桑去上学。一直以来,为了培养少数民族干部,国家每年都有一定名额的指标,把牧区的孩子送到内地去接受小学、中学、甚至大学的教育。那场雪灾过后,牧区牧民损失惨重,很多家庭都只剩下壮年,县里已经两年无人可保送了。   一年来,洛桑的藏书又丰富了许多,他每月都要到经过的集镇上去收集采购一番。说是经过,最近的也要上百公里,洛桑每过一段时间都要让村长大叔帮自己看一天羊;他会离开部落很远处,才运功催动乌云盖雪狂奔在草原上。每回都是半夜去半夜回,他可不想被人当成个怪物。   平时遇到旅行者或流浪汉、行游的喇嘛,他也热情的把他们留在自己的帐篷里,就为了从对方口中多了解点外面的世界。洛桑知道草原是一个多么广阔又封闭的世界了。象一块干涸的海绵般,他贪婪的吸收着这个世界的一切知识。   又一个夜晚,洛桑和女记者在草原上散步,洛桑又开始讲那个不存在的母亲的故事。白天,洛桑带着他们到无人区的边上转了一圈,激动万分的几个客人晚上都多喝了几杯酒。洛桑说,里面有个古城堡,那里有岩画和佛塔;但是,去一趟要五、六天时间,把记者们遗憾的痛苦万分。因为去那里,汽车没有用,要骑马或牦牛才行,这群记者骑了一会儿马就被颠的不行了。   几天的接触下来,洛桑和女记者间的隔阂消失了,洛桑知道了女记者的名字叫乔影。洛桑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编造的故事更加完美,人物更加丰满、生动了。乔影开始好奇起来,这个藏族青年使用的汉语词汇虽然陌生陈旧,却那么的朴实、贴切、古意盎然。作为记者,乔影有扎实的汉语基本功,再加上出身教师家庭,对文言文的感觉是比较灵敏的。洛桑语言方式表达了一个信息,他的古汉语修养比自己深厚,他所运用的修辞方式就是专攻古代汉语的研究生也不能这么流畅的使用,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莫非他的母亲是位来草原寻找自我的大学者吗?这里的生活确实有点世外桃源味道,那么淳朴,那么单纯,乔影对这一切有了种迷醉的感觉,草原,真是神奇啊。怀着对洛桑的好奇,乔影仔细的探究起使自己迷醉的原因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洛桑也越发沉醉在自己描绘的故事里了。晚风吹来,洛桑冷静了一点,暗自对自己说,不能再乱讲了,再说下去,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结尾了;兆惠将军说过:万言不如一默,将军城不欺我。   想起了兆惠将军,洛桑不禁黯然:多少英雄成尘土,自己却还留在这个世界上,现在的世界真是以前的延续吗? 第四章 往事如烟   清乾隆49年,18岁的曹玉琅随兆惠将军西出玉门关讨伐准噶尔残部霍集占部落的反叛。黑水河一役,兆惠将军领五千铁骑缠绕霍集占部六万兵马,马光祖将军和寥化清将军率三万人马策应前后。   清军另一路海兰察将军正率五万大军完成对霍集占叛军的包围,作为兆惠军前参领的曹玉琅奉命领一百骑兵联系海兰察将军,在与判军连场激战后,突遇沙暴袭击;就此与大军失去了联系。   精通满、汉、蒙、藏文字的曹玉琅是康熙年间江南织造曹寅后代。乾隆四年卷入逆案被第二次抄家后,曹家就彻底衰落了。   乾隆31年,曹门几家的唯一男孩曹玉琅一出生就被寄予振兴曹门的重望。曹玉琅也不负众望,三岁进学,修读四书五经;五岁拜师,学习太极门武功;到他十五岁时,已经是文武全才一个翩翩少年。   就在这一年,曹玉琅遇到了对他一生影响最大的人。   乾隆46年,曹玉琅参加了乡试,中秀才,回家时路遇大雨。   由于家境贫寒,他只有这一件好点的衣服,就躲在路边的小庙里避雨。雨,不多时就停了;曹玉琅准备上路回家时被小庙后传来的两个人的吵闹声吸引,身怀武功的他没理会高低就饶到小庙后。   庙后别有洞天,一座小茅屋搭建在一棵大枣树下;树下另有一石几,几上横竖各19道的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一僧一道在下棋;此时两人正为一颗黑子的摆放位置在激烈争吵,也没理会曹玉琅的接近。听了一会儿,曹玉琅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下雨前,两人在此下棋,后两人进屋避雨。雨住了,出来继续棋局,发现刚才道人落雨前走的最后一步黑子被雨水移动了一格位置;奇怪的是满盘棋子都没有移动,就此一枚黑子移动了,如此一来,黑白形势逆转;原本占有微弱优势的白棋已回天无术,黑棋的这一招变间为飞,截断了一段白棋大龙的尾部。两人正为此争吵不休。   曹玉琅看了半晌,冒出一句:“天意啊。”   一僧一道听到曹玉琅的话,如雷贯耳,须臾大笑携手而去。临走前道人拍拍曹玉琅的肩膀,和尚冲他合十为礼。   曹玉琅只觉一股暖流顺和尚的双手引发并扑向他的全身,一股极大的真气从道人拍在他肩膀上的手传入他体内。练了十年太极神功的曹玉琅只觉全身经脉似沉浸在柔密的温泉洗涤中一般,一股绵绵的暖流在经脉中流动,以前真气怎么也冲不破的玄关一贯而通。   曹玉琅运起本门功法,催动那股真气不断流转于自己的全身各个经脉,只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经脉越来越通畅,丹田内的真气越来越凝重;沉浸在这感觉中,曹玉琅昏昏然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了。   曹玉琅又醒来时,一轮朝阳正从东方升起;几只小鸟啄食着枣树上的虫蚁,阳光穿透枣树的枝叶铺撒在他的身上,一股和熙的暖流通过皮肤流入体内,轻转一周,又归于府脏。轻提鼻翼,一抹清新的气息涌入胸腔,流转一次,一股浊气又呼出体外。这一刻,他是真正感觉到自然对自己的恩赐。   内视丹田,自己原本练了十年的太极神功形成的内息已荡然无存,现在是一黑一白两团盘旋的凝如实质般的气流交缠在一起;缓缓的在丹田中旋转着,黑的极处是一点白,白的极处是一点黑;真的形成了一个体内太极。同时,玉琅又感到自己的经脉内有一股气息在自动流转着,混不用自己操心。   大喜下,玉琅朝石几跪下,心中默默祷告致谢。   石几上的棋子、棋盘已不见踪迹,一个玄妙之极的五行阵刻画在石几上,阵中是一颗闪亮的晶石,上方飘荡着一叶草笺;自己看去,草笺上写着:此乃天意,何必挂怀,小友如能看到此笺,必有望得窃天道,前途珍重,后会有期。   一会儿,草笺随风飘舞,就那么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石几上的阵图也渐渐消散着,随着阵图的变浅,外界的声音传了进来,隔绝内外的结界消散了;玉琅紧记慢记还是没能记下全部的阵图,心里边描画着记忆中的部分边埋怨自己的蠢笨。师傅说过,这种能隔绝空间的阵图非有大神通着是不能使用和了解的;自己碰到了传说中的仙人就说了那么一句话,苯啊!   阵图能记的都记下了,玉琅就运指如刀,在石几上描绘起来;模糊的阵型图渐渐浮现出来,当玉琅运功催动真气试探着使阵形运转起来时,却一点作用也没有;玉琅没有气馁,不断调整着真气的运行方式,继续试探着。终于,当他把真气从阵图的天门位置顺奇异的线路达到阵中的灵石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声音就被隔断了,玉琅能感觉到四周的能量涌向以石几为中心的丈许空间里,但是,这空间里除了石几和充沛的灵气什么也没有。   玉琅知道自己还是没能完全记住阵图,刚才的空间里的茅屋枣树都不见了。玉琅知道要发挥这个阵形的作用,除了要有阵图,还要一个好的灵石作为阵眼,最主要的就是一个修为高深的施法者本身灌注的真气;一个好的灵石能最大限度的聚集起周围的能量来,而没有高深的修为和深厚的真气来催动和激活,再好的灵石和阵形都发挥不了作用。他在驱动五行阵运转的同时,自己体内的真气也在随着阵法的运转而变化着,运转五行阵也是一种修炼的方法。玉琅不知道,自己的好奇心和超人的记忆力帮了他大忙;本来,所有的奇遇都是暂时的和不确定的充满变数的,特别是他遇到的这种所谓的仙人度化,更是如此。靠仙人神通只能得到短暂的修为上的提高,由于提升的太快和被度化人本身身体和内力的不足,这种神通会渐渐消退,直至稳定到一个和身体内的内息相对平衡的水平上。像玉琅这样悟性特别高的人,更是还有几分危险;玉琅一下子就凭借着本门独特的功法跳跃到一个令度化他的僧道两人也吃惊的境界,所以等不及的两的所谓仙人才留下阵形飘然而去;一来给他护法,二来也是他的机缘。   曹玉琅如果一醒来就兴奋的跑回家去找师傅,或是没能注意到阵图的存在,那么等着他的只有两条路了:一是全身功力消退,退到同他来时一样;二就是走火入魔,经脉爆裂;因为在他的身边,不可能有境界和功力足够高的人来稳定他的内息。玉琅借助演练五行阵,不仅稳定了自己的境界,也避免的经脉爆裂的危险,但是,能自修五行阵的人本就是天才。现在玉琅已经有了很高的境界了,所缺的就是深厚的内息可凝练的真气了。   曹玉琅又用了三天来巩固自己的境界和演练刚学到的阵图,直到确定自己再不会遗忘了,才从石几上取下晶石离开了那里。师傅曾经说过:传说有四大阵图——五行阵、伏魔阵、伽澜阵和幻星阵,能得到任何一个阵图对于修炼者都是一种奇遇。   离开前,玉琅仔细查看了一下小庙四周的情况,惊奇的发现,原来茅草屋离那个小庙竟有十多里地的距离;真是奇怪,自己那么几步竟跨过了十多里的距离,他对自己得到的阵图更加好奇了。   曹玉琅到家后才知道,自己那一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三个月不吃不喝,但身体反觉的比原来长高了不少,除了有点消瘦,内外均无不妥。自己的精神比原来旺盛了许多,注意力更易集中,记忆力也是突飞猛进;过目不忘那是传说,但他确实把老夫子的几本破书和大堆的后人点评、斧正都大概背了下来。   太极门是一个小门派,说是一个门派还高看了它。因为整个太极门就他一个弟子,上面就一个师傅;两个人的门派也太小了点。   曹玉琅居住的玉泉山在北京的西郊外,是清军如关后朝廷给正白旗旗人的封地。玉琅的祖先是早年流落到关外的汉人,后随清军转战,被编入了清八旗。   曹家由于卷入了内廷的权力斗争,被两次抄家,后人也被从北京城内给赶到了这里,受本旗牛录的看管。小镇上居住着几百户人家,多是没落的旗人;由于朝廷对于旗人每月都发有例银,所以大多还不愁吃喝,这就使这里成了一个看似繁华的小阵。一些年老的旗人挑头办起了宗学,教导幼小的孩子们学习,入关久了,旗人的后代也要靠科举来谋求进身了。   平时师傅卖茶为生,每年初春到南方进茶叶,端午前回来,然后就一年不出门。   十年前玉琅体弱多病,刚来到玉泉山下开茶铺的史师傅见玉琅伶俐可爱但整天病泱泱的,就时常教他点功夫,强身键体。起初几年只是教他点打坐吐纳的工夫,再就是些花拳绣腿的套路;练了功后玉琅到是再没生过病。   五年前史师傅开始领玉琅正式进入太极门,行入门大礼后,开始学习太极神功。玉琅的家人为了让他重振家门,只是督促他攻读诗书;穷人的孩子学点功夫身体好点不生病省了吃药的开销就行了,平时都是叫他整日读书。这一来练工夫的时间就少了,再有当时的人都以为,学武功都是富贵人家的奢侈品,没好吃好喝的将养着,也练不出什么功夫。   岂知所谓的太极神功只不过是史老随便起的个名字,那些花拳绣腿只是表面文章;这门无名神功是一门流传久远的修练法门,历代多是单传,前辈多有飞升仙去的;其功法注重内力和心灵的修炼,由重悟性,每一重的突破都需顿悟。所谓悟性天生,木讷的人是练不来的这门功夫的,有一代弟子到老死了还在门外徘徊,渐渐的历代传人都是从诗书世家子弟中挑选。玉琅也是在十岁时灵窍突开,悟开了第一重境界,才被正式收归门下。   这么一段短短的口诀带领玉琅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玉琅真正接触神功后,就经常一动不动一整天,面前摆的书也看得进去,功夫也在飞速增长,到十五岁就练入了第六重境界;要知道史师傅也不过在地七层境界,且徘徊很久也没再突破。   古来修行者修行的过程共分九重境界:前三重为筑基,中三重为修本,后三重为入神。   修炼的门派功法各有不同,但境界是唯一的修行标杆。有的门派重在筑基,进境就慢些,但到后期会越来越顺;有的注重修本,那样就能凭借丹药或别的奇功快速进入入神。   玉琅修炼的无名神功更重悟性,也就是入神。他们一开始就把修炼心灵的灵动放在首位,所以本门传人多能练到五重以上;好处是能更好的发挥个人的潜力,能飞跃般的提升自己的境界,所以这一门下多在年轻时就具备了很高的境界;所谓富贵险中求,有一利就有一弊,这一门能飞速提升境界的功法有两大弊端:一是入门难,二是修炼中危机重重;进入第六重境界后,就开始就一重比一重艰难和凶险,经常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需要有本门前辈的护持。但苦尽甘来,这门功法到了其他修行者视为鬼门关的第九重,就云开雾散了;不仅没有功亏一篑散功的危险,更不用聚集强大的能量来护持飞升;他们随时有飞升的可能,曾有位师祖在饭桌上就白日飞升了,所以到了第九重反是最安全的,所有进入此境界的师祖都飞升了。危险的只是第六到第九重的几道难关,前提是你有足够的灵性和高明的师傅。   为了挑选门人,前辈祖师留下了外门功法,也就是开始玉琅练的功法;一般会同时传给好几个徒弟来修炼,其他就看各自的悟性了,但是能悟入门径的每代也不超过十人。   玉琅在刚进入第六重时就遇到了危险,好在在师傅护持下安全度过去了。   这次一回来,玉琅就奔向师傅开的茶馆,他很想让师傅验证一下自己的境界,那时师傅也从未提及过的境界啊。   茶馆关着门,师傅去贩茶还没回来,玉琅一连来了几天都是如此。   今天是端午节,玉琅到太极门送师门礼兼辞行;他就要去北京应试了。   到了茶铺,门窗和前几天一样紧锁着,玉琅感觉到了异样;史师傅十年来都是端午前回来,从没耽误过。只不过每次走前都要对自己说如果端午不回来就记着把床上的被子拿出来晒晒。玉琅想起师傅临走前的话,从师傅平时放钥匙的地方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床上并没有被子。   曹玉琅半天才从床板下找出两封信,一封是给自己的,一封是密封的,上面没有署名。   给自己的信,曹玉琅当时就打开看了。   信中史师傅告诉玉琅,如果自己没回来就不会回来了;好在自己一身所学也已全部传给了玉琅,以后就靠自己努力了。只是牢记要把这门神功传下去。如果玉琅进京赶考一切顺利,就没必要用那封信,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拿着信找兆惠将军,将军一定会帮助他。   寥寥数语,玉琅一片默然。   以后的经历就复杂了。   玉琅进京赶考,榜上无名。曹玉琅不甘就此回家,决定投笔从戎,靠军功复兴曹氏家族。   曹玉琅持书信到兆惠府求见兆惠将军。将军看信后,一言不问,收玉琅为贴身侍卫。   乾隆48年,曹玉琅随兆惠将军挥师西出玉门关,扫荡判军。   在追随兆惠将军的一年里,玉琅加紧修炼的同时也把将军的藏书看完了。兆惠将军号称文武双全,对自己的儿子兆章群更是要求严格;不但要冻练三九夏练三伏,更请了几个大儒来教导他各种学问;仅仅要学的语言就有满、汉、维、藏四种。将军的儿子从生下来就有的功名,但历经风雨的兆惠将军知道:没点真本事是没办法保持家族的兴旺的。   曹玉琅由于有秀才身份,人又生的清秀,被兆惠将军分派到兆章群身边。玉琅在陪伴兆章群的同时也逐渐精通了满、藏、维语,还练了一身马上马下的好功夫。对于曹玉琅的出色表现,兆惠将军毫不吃惊,仿佛这本就是应该的一样。   出征前玉琅才知道,自己的师傅以前就是兆惠将军的贴身侍卫。   在军中,曹玉琅的大展雄威。   三月二十日,哈密城外;曹玉琅为夺回帅旗单人匹马人独闯三座营盘,斩杀霍部骁将只妥慧等三十于人,血染战袍,官升佐领。由于兆惠将军被称为红袍将军,所以曹玉琅被称为“小红袍”。   五月初八,后营被袭,仓促间曹玉琅领命率五百行营中军一夜狂奔三百里,杀敌八百,夺回被劫粮草。   五月十七,护卫兆惠将军在乱军中杀了一天一夜,身中十几处箭伤,砍断了六把厚背马刀;到叛军溃败时兆惠将军毫发无伤,中军大旗巍然不倒。因为出身八旗子弟,破格官升为参领,统一千五百精骑护卫中军行营。文武双全的曹玉琅被军中视为兆惠将军的亲传弟子,大清下一代军魂。   哈密一战溃败后,霍集占部叛军开始向西急退,兆惠将和军海兰察将军分兵两路紧紧追击,和这一追就是一千里多里;清军耗费了一年时间,终于把叛军逼到金鸡堡附近。   金鸡堡是叛军的根据地,到这里叛军已无路可退了。   乾隆49年六月,一场大战在金鸡堡外的黑水河和阿玛河之间展开了。 第五章 草原之夜   “想什么呢?”女记者柔声问道。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吃晚饭时被老村长灌了一大碗奶酒,乔影的脸上现在还觉得有些发烧。温柔的草原上,春风轻抚着缈缈炊烟,星光璀璨;壮健的藏族青年,活力四射,挺拔如山;质朴的草香环绕着大地,牛羊和犬马的声响远远传来,显示着淳朴生活的本质,这些是在都市中做梦都寻不到。两人已沉默了好久,但没一点沉闷的感觉;乔影只是想和这个神秘的藏族青年说点什么。   曹玉琅被从记忆中被拉回到洛桑的现实中,扭头望向乔影;这一刻,沉浸在回忆中的曹玉琅如将军般威风凛凛;黑亮的双眼发出刺破夜空般的光芒;乔影心中一阵茫然,眼前的洛桑浑身散发出难以表述的神采,如出世的美玉般光华四射。   洛桑看到乔影眼中的茫然,又从她的眼睛中看到的自己的身上萦绕的光华,吓了一跳,忙收敛功力;身上的光华消失了,但乔影眼光依旧紧紧盯着自己,洛桑还从没被一个年轻的姑娘这么久的盯着看过,心跳不断的加快,脸上发热;呼的一下就把乔影拥到了怀里。   这是洛桑拥抱过的第一个女人,仿佛拥抱了整个世界;温馨的香味比刚才更浓烈的扑来,玉琅把脸深埋在乔影的绣发里吸收着姑娘的体香。乔影一阵晕眩,脑子缺氧般停止了思考。辽阔的草原,美丽的夜晚,和这么一个英挺的藏族青年在一起,没点羞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但现在乔影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只觉得一切如梦如幻。   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在都市里生活了二十五年,名牌大学毕业,又是电视台的女记者,接触的多是社会精英,乔影已经历过该经历的一切。但她二十五年的经历都没刚才那一刻令人震撼,她不顾一切的开始回应着玉琅的拥抱。玉琅还没有和女性接触的经验,只是深深的拥抱着她;成熟的乔影从洛桑笨拙的动作中已经知道了洛桑的质朴未凿,主动抬起头;两张急促呼吸的嘴贴近着,终于粘在了一处;玉琅的脑中轰然做响,一切都成了虚幻。   不知多久,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乔影微微喘息着倚在玉琅的怀里,抬头仰视着洛桑印在点点星空中剪影似的面孔;挺直的鼻梁,明亮的眼睛,宽阔的额头,优雅的唇线,夜色隐去了脸上的高原红,没有了高原印记的衬托,眼前的曹玉琅和一个藏区牧民有着很大的不同。   乔影轻声的问到:“告诉我,你真是个牧民么?”   轻轻点点头,洛桑又在怀中姑娘的脸上轻吻一下;这个吻,他是为了驱赶心中的不安。他可不想叫她知道现在是和一个二百多年前的古人依偎在一起,想想身上都要起一层疙瘩。   “刚才是怎么回事,你身上和眼睛里怎么会发光?”乔影回想起了刚才的奇观;一个会发光的人,哇!太刺激了。作为记者她还没见识这样的人和事。   沉默片刻,洛桑想好了答对策略,缓缓从胸前取下老喇嘛留下的佛珠。   “就是它,一个月前我们救了一个喇嘛,临走给了我这个;有时我想到老喇嘛,就会发光,有时又不会。”洛桑说这番话时脸红了,幸亏在夜里,不然非被发现不可。   “这么神奇,”乔影抚摩着佛珠,没感到有什么不同;怀疑地问:“你不会骗我吧。”虽然来之前听到过种种的关于藏传佛教传闻,作为记者也知道一些奇异的事情,但她还是感到不可思议。但是藏区的牧民都是诚实的,少有欺骗的事情,尤其是这个刚才还和自己拥吻缠绵的小伙子;他是那么的朴实无华,连接吻都不会,应还没学会骗人吧。   一抹光芒慢慢从捧在洛桑手中的佛珠中散出,渐渐强烈起来,一粒粒佛珠活了似的,在晶莹的霞光华中跳跃;乔影只觉呼吸急促浑身瘫软,眼前的景象对她震撼太大了,三十六棵玉石佛珠一时间宝气蒸腾,光华四射。言语难以描绘的奇景把一个神秘的世界展现在她面前,这些都不是她可以理解的境界。   但乔影的震撼远没有洛桑来的强烈。为了使乔影相信自己的话,他把一丝内息缓缓的注入黑色的佛珠内。以前在夜里看书时,洛桑曾经在灯油熬尽的情况下用内息注入藏刀、马刺之类的金属中,使它们发出淡淡的荧光,以坚持把书看完。但那些都是金属,他实验过,自己只能使金属发出莹光,那样也太费力了,所以不常使用。这串佛珠上有些细细的花纹像是嵌有金丝一样的东西,在注入内息前,自己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随着一丝丝内息的注入,佛珠似乎被激活了一般,如自己想象升腾起道道霞光。内息把自己和佛珠联系了起来,一幅幅奇怪的画面从自己脑海中闪过;注目佛珠,在光辉莹饶间似乎闪现着一行行咒语样的文字。不敢多想,玉琅忙收回内息;就在收回内息的一瞬间,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三十六颗佛珠有生命般的转动起来,排成了一个奇怪的阵行,抵抗着自己收回内息的企图,但是也不再从自己体内抽取内息。两人就这么看着在洛桑手中旋转的佛珠光华越来越盛,渐渐照亮了四周的;远处的人们都感受到了佛珠的光芒,聚拢过来。   一会儿,老村长来了,嘎布吉县长来了,摄制组的人来了,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大家围在佛珠散发的光圈旁静静的观看,佛珠发出的光华中忽然现出一个模糊的佛像,面容依稀老喇嘛的一样;老村长跪下了,牧民们都跪下了,合十双手五体投地对着佛珠叩拜;佛珠又急速的转动了起来,光华忽暗忽灭,似乎想挣脱什么束缚般的焦急。洛桑微叹了口气,又分出一丝内息输入佛珠,又将佛珠扭曲成一个阵行;佛珠兴奋的跳动几下,三十六缕光芒旋转着聚为一处,合为一条五彩光柱,衬托着佛像脱离了佛珠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一周,向西方掠去。   夜色又浓郁起来,洛桑看着老村长,两人同时说出一句:“大师去了!”   虽是一样的话,但洛桑说的是肯定句,村长说的是疑问句,中间差别大了。紧接着洛桑又说了一句话:“正西二十里。”说完,就身子一软,躺倒在草地上,他昏过去了。   洛桑并不是真的昏了过去,在那种情况下他也只有昏过去才能解释过去;怎么解释?苯!就是什么也不解释,明天醒来自己就说对昨晚的一切都记不起来了,就什么也不用解释了。   洛桑在牧民们的簇拥下被抬到了村长的帐篷里,大家围着他听老村长手捧佛珠讲述练闭口禅的老喇嘛怎么被自己发现,又怎么被自己和洛桑救治好,好了后又怎么给洛桑流下佛珠飘然而去。   讲述的过程中,乔影和摄制组一直在紧张的拍摄;乔影不时的提问,当问到是否真的洛桑一想到喇嘛大师佛珠就会发光时,老村长肯定的说:“是啊是啊!这一段他经常发光。”   作为翻译的嘎布吉县长翻的头都晕了,但是又不敢不翻译;人家可是中央的记者,又有同期录像;回去找几个会藏语的还不向喝水一样的方便。可是自己这一来就惨了,搞普查,普查出这么个东西,唉,倒霉啊,上级会什么看自己。   老村长又说,今天晚上所有被佛光照到的人,都有很大的好处,百病不生是不可能,但以前身上的病肯定都没了,心越诚的人得到好处越大。   但是摄制组的随行的医生提出异议,说自己以前就有腰间盘突出(长期坐着不动闲得了),现在虽然不疼了,但肯定不会就这么好了。老村长弄清了腰间盘突出是个什么病后就说,你只要再向佛珠磕三个头,肯定就除根了。医生立即跪下冲佛珠三叩头,又爬了起来;问:“就这么好了吗?”   老村长大笑,“你这么利索那像有腰病的人?”   医生醒悟过来,大喜,当即有做了几个高难动作;果然一气呵成,腰腿如二十岁的小伙子般利索,当即又磕了三个头。   刚才在一旁站着看牧民跪拜佛珠的摄制组、乡政府、派出所的人员,都丢下手中的东西冲佛珠叩起了头。这一来可就苦了装昏的洛桑,刚才他是为了给老村长个面子,将一丝真气输入医生的身体内,加上知道了他的病在什么地方,很快就治好他的那一小快突起;可是这是十几个人啊,自己怎么治啊。想到这里,就想给老村长来一下,让他闭嘴。   但老村长的下面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他的念头,乖乖的并且急切抓紧时间给那三个司机治病。   老村长说:“刚才洛桑昏倒前说喇嘛大师坐化在二十里外,还请那位师傅帮忙去把大师迎回。”   三个司机都挣着要去,结果三辆车都去了。   把这十几个人的病看完,洛桑真的累得快昏过去了,运转内息,真的睡着了。 第六章 恩扎格布大喇嘛   清晨,当初升的太阳将草原上的夜雾驱散时,寻找老喇嘛的车队回来了。   老喇嘛被从车上抬下时,依然保持打坐的姿态,面容安详,仿佛皱纹也少了很多。会看病的洛桑苏醒了过来,他对昨晚的一切一无所知,奇怪的听众人讲述着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奇迹。喇嘛被运回来,才解除了大家对他的包围,大家都去迎接高僧了。   老喇嘛是在正西二十里的雪山边被发现。喇嘛如活着时一样,打坐在索纳河边,手捏法印,面向西方。一时间前去迎接的人们都不相信他真的仙去了。   看到老喇嘛,最惊奇的竟然是嘎布吉县长;嘎布吉县长知道老喇嘛是卡瓦轮寺的高僧,一个没人知道他多大年纪的大喇嘛:恩扎格布大喇嘛。从没人听到过他讲话,恩扎格布大喇嘛每年都只在新年时才出现在众人面前,平时就在自己的小禅房里静修。   几年前,卡瓦轮寺的主持大喇嘛桑吉措活佛虹化西去,没有留下转世的线索,这是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卡瓦轮寺是北藏最大的藏传佛教圣地,和南藏的布达拉宫地位相近;一时间各派势力蠢蠢欲动;为了稳定教民和喇嘛们的情绪,自治区政府派工作组去协助寻找转世灵童,当时还是副县长的嘎布吉县长也参加了工作组。   就在几个大喇嘛在卡瓦轮寺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争执不下时,恩扎格布大喇嘛从自己的禅房走到大殿中,轻敲法锣,“当、当、当”三下响过,刚才还热闹的大殿静了下来,四壁上闪耀着金饰大曼陀罗壁画和高达八米的金身佛像都被恩扎格布大喇嘛的气度遮盖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环视众人一眼,漫步走出大殿,走出卡瓦轮寺,向东南方径直走去;众大喇嘛中喇嘛小喇嘛和嘎布吉他们都乖乖的跟在后面。   这一走就走了五天,恩扎格布不言不语;五天里只停了三回,喝点水,稍微打坐休息一下。等众人稍稍恢复了,恩扎格布大喇嘛就继续向东南方漫步而行,没一点疲惫之态,把跟随的众人都累得狼狈不堪。第五天的黄昏,恩扎格布停在了一座普通的毡房前,回头冲身后的几个大喇嘛看了一眼,就地打坐,闭目不语。   大喇嘛们敲开帐门,持续一年的转世灵童之争结束了,新的活佛找到了。   累得半死的县长再也忘不了恩扎格布大喇嘛了,尤其是他看向众人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在那双眼睛的召唤下,仿佛人人都甘愿随他走遍天涯海角。   没错,老喇嘛就是卡瓦轮寺的恩扎格布大喇嘛。   牧民们都跪下了,恩扎格布大喇嘛是这一带牧民们心中,是堪比活佛的有大神通的喇嘛,在村长老爷爷的时代他就在卡瓦轮寺了,算来恩扎格布大喇嘛最少有一百二十多岁了;他能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个奇迹,他的坐化更是件天大的大事。   嘎布吉县长马上派车去二百公里外的乡镇给县里和地区汇报,也顺便通知卡瓦轮寺;又通知乡政府准备一批帐篷和给养送过来,这里马上要有很多人赶来了。   下午,当村长的洛桑来到会治病的洛桑的帐篷里,会治病的洛桑正在头疼着;老洛桑自从知道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的身份后,仿佛也练起了闭口禅,吓得再也不敢乱说话了。草原上牧民都是虔诚的藏传佛教信徒,从小就接受宗教的洗礼;牧民们每年都要去寺庙朝拜,他们的钱,很大一部分都献给了寺庙。   平时,能得到大喇嘛的摩顶祝福就能让人高兴炫耀一年,现在这么大的如活佛一样的大喇嘛在自己面前仙逝,谁都会被惊得练起闭口禅。当村长的洛桑有些敬畏的看着会看病的洛桑,从怀里捧出那串佛珠,恭敬挂在会看病的洛桑胸前,弓身一礼,就要退出。   “洛桑大叔,”会看病的洛桑叫住了当村长的洛桑;“这不是恩扎格布大喇嘛的佛珠吗?您给我干什么?”   洛桑决定打破自己在众人眼中的神秘形象。开玩笑,当会看病的洛桑还好,当给活佛看病的洛桑就有麻烦了,不小心再成了送活佛升天的洛桑,那就成怪物了。虽然佛教讲究缘法,但是和活佛扯上缘就不是自己能承受的了,会看病的洛桑可不想到瓦轮寺当喇嘛练闭口禅或当喇嘛们的私家医生!   “大喇嘛把佛珠交到了你的手里,就是对你的恩赐,也是你的缘法,我再拿着,就是对佛的不敬了。”这是老洛桑一天来都在头疼的事情,悔不该从昏倒的会看病的洛桑手里捡起了佛珠,要知道是那么大的喇嘛的法器,在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碰。   “我也不能拿,你不如给县长吧,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我都记不得了;看来我是与佛无缘啊。”会看病的洛桑诚恳的看着当村长的洛桑,一手捂头“我现在还是昏沉沉的,头都快炸了。”   老洛桑一听慌了,忙问:“你就没吃点药,你不是会治病吗?”   “不行啊,我吃了好多药了,就是没用,麻烦你请汉人带的医生来给我看看吧,我实在是太疼了。”老洛桑一溜烟儿的跑去找嘎布吉县长了,会看病的洛桑从此就成了被活佛升天吓病的洛桑了。   嘎布吉县长在摄制组的医生给洛桑吃了点药后来了。问候洛桑的病情后,洛桑表示自己已经好多了;县长摆弄着地上洛桑采集的草药,小心的坐在了洛桑的对面。   被活佛升天吓病的洛桑知道县长肯定有事情要和自己说。   仔细看了洛桑半天,嘎布吉乡长终于开口了:“洛桑,真的不记的昨晚的事情了?”   “恩,就是头疼。”洛桑老实的看着乡长回答。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说过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坐化地点?”   “不记得了。”   “恩扎格布大喇嘛还有什么留下的圣训给你吗?”   “不知道。”   “你想不想去北京上大学?”嘎布吉县长的下一句话把老实的被活佛升天吓病的洛桑吓了一跳,他不明白去北京上大学和昨天晚上的事有什么联系。看着洛桑吃惊的表情,乡长满意的在心里给自己鼓掌,也更肯定了洛桑是个朴实的草原儿女。对于一个草原上读过点书的青年来说,去北京上大学就和去布达拉宫朝圣一样的令人期盼啊!   “想!”洛桑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只要帮我个忙,我就保证你今年能去中央某某学院去上学!”县长嘎布吉又使出了一招狠的,在他的想象中,洛桑该立即昏过去;中央某某学院可是少数民族干部的摇篮啊,能从那里毕业,就等与有了个金饭碗,连他自己才只在成都上了两年大专而已,还是个一般的学校。可惜洛桑不知道中央某某学院是个什么样的学校,而是又朴实无华的点点头。   嘎布吉县长叹口气,从洛桑手中拿过佛珠,说:“你只要对卡瓦轮寺的喇嘛说,恩扎格布大喇嘛往归极乐,他不会再回来了,就行了。”   洛桑有点明白了,县长嘎布吉是不想让卡瓦轮寺的喇嘛们再来一次寻找转世灵童的争吵。可是洛桑还是没有明白嘎布吉县长的真正意思,县长嘎布吉是不想这个世界上多个活佛;活佛对藏民的影响太大了,这东西越少越好。   “活佛不是升天了吗,他还会回来吗?”洛桑决定装傻。   “不会回来了,但这句话必须你说才行,别的什么也不要说,”嘎布吉县长看着固执的藏族青年,给他提醒。“你只要办好了这件事,向佛祖保证,我一定会送你去北京上大学。”洛桑已经不明白自己该不该相信这个向佛祖发誓的人,他可是在教自己欺骗佛祖的信徒啊!   交易答成了,嘎布吉县长还不忘提醒洛桑:“你一定要拿着这串佛珠对卡瓦轮寺的喇嘛们说,恩扎格布大喇嘛往归极乐,不会再回来了;这样他们才相信,他们相信了你就能上大学。”   于是洛桑把头点的和小鸡吃米一样,眼里还显出茫然但坚定的神情。   县长嘎布吉走后,乔影来了;女记者兴奋的进来就抱着洛桑吻了一口。洛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兴奋,乔影的近视眼、胃溃疡、便密、痛经、牙痛都好了;早上起床后,不带博士伦就能看见远处的雪山,甚至她镶的一颗假牙今天都脱落了;医生一看,立即昏倒在地:二十五岁的她又长出颗新牙,牙床上已经露出了新牙的小白头!知道她底细的医生甚至下流的想:她不会再长出一个新的处女膜吧?!文艺圈的人啊,连医生都有点变态!   洛桑等乔影安静下来,突然问:“你是从北京来吗?”   乔影伏在他怀里轻声回答:“是啊,你不知道吗?”   “我秋天就去北京上学了,乡长说要送我去中央某某学院。”洛桑又说“北京漂亮吗?我在北京能看到你吗?”   乔影一下从这几天梦一样的状态中清醒了;和这个英俊的牧民玩感情游戏也是对旅行生活的一种点缀,虽然洛桑是个优秀的英俊的并且很吸引自己的青年;但到了北京,自己正常的生活圈子还在等着自己,不说年龄的差距,就想象一下自己和一个脸上印着高原红的牧民依偎在长安街上,不被人笑死自己也会被自己羞死的。爱情是需要条件的,就如自己在草原上会为一个英俊的牧民着迷是因为草原把他衬托得强悍的一样,在都市里自己还会为更多的强者着迷。   乔影缓缓从洛桑怀里坐了起来,“北京很大,很漂亮,有比雪山还要高的大楼,那里的车比你们的羊群还多;你到北京我会帮你很多忙的。”   掏出一张纸片给洛桑,“这是我的电话,到北京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去接你,带你好好看看首都。”   洛桑全没意识到对方的变化,把纸片捂在胸前,“一定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等着我,我会带着雪莲去北京看你”。   县里的干部来了,地区的干部来了,自治区也派代表来了,喇嘛们来了一大群,附近的牧民都赶来了。在短短的几天里,牧村几乎成了赛马会的会场。   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圣体一直被停放在了村长的帐篷里。已经过去三天了,恩扎格布大喇嘛不但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皮肤还像生前一样柔软,富有弹性,依然保持打坐的姿态;前来朝拜的牧民无不高呼活佛,六个巨大的盛放酥油的大桶不到一天就被狂热的牧民们敬献的酥油注满了,一盏盏的酥油灯排出上千米去;一个个转经桶昼夜旋转,悬挂哈达的绳子能饶出几公里。   特意比卡瓦轮寺的喇嘛们提前一天赶到的地区专员,在县委书记和县长嘎布吉的陪同下先是到村长的帐篷里瞻仰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就紧急接见了给活佛看病的、送活佛升天的、被活佛升天圣景吓昏的洛桑(没办法,这个洛桑太出名了,所以人们给他的名字前加上了多个称号)。   专员详细询问了洛桑恩扎格布大喇嘛往归极乐的经过,洛桑手捧佛珠严格按照乡长的教诲诉说了一遍。专员望望县长,县长嘎布吉赶紧详细介绍了洛桑的情况,还着重介绍了准备保送洛桑去上中央某某学院的事情;专员仔细的听完感慨的说:“我们的牧民都是多么好的牧民啊,对于这样的草原儿女一定要重点保护、培养,我们的国家和美丽的草原需要更多这样的现代牧民来管理牧区,保护草原,为后代保留一片纯净的蓝天,让巍峨的雪山更加纯洁。”说完和给活佛看病的、送活佛升天的、被活佛升天圣景吓昏的(现在又该加上摸不着头脑的)洛桑紧紧握手,然后嘎布吉乡长领着洛桑离开;路上嘎布吉对摸不着头脑的洛桑说:“专员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事情一完你就可以去地区参加学前辅导了。”   这是洛桑第一次被一段不着边际的话搞的晕头转向,也是第一次见识现代政治家的迷人风采。后来,洛桑在联合国大会上说:“我曾见过一个最懂说话的人,他的语言艺术是你们都不可企及的。他能把一个实际的观点用一段美妙的废话表达的清楚、明白,而你们的一大堆明白的观点和理由就如同废话一样没有价值。”   完全领会专员意思的嘎布吉县长果然开始了对洛桑的重点保护和培养,吃住都在洛桑的帐篷里,甚至专门找来一个商贩替他照管羊群;说:“洛桑以后要去北京上学了,学成回来就是这里的干部了,你好好替他看着这些羊,给个好价钱就卖给你了,洛桑不会忘记你的。”对政治家的话要理解语言背后的意思,洛桑果然没等走出草原就忘记了那个商人。   卡瓦轮寺的小活佛在一群大喇嘛的簇拥下来到了,牧民们的情绪达到了高潮;人们跑出几十里外去迎接活佛的到来,狂热的牧民差点将不到五岁的活佛吓哭。   给恩扎格布大喇嘛做了一通法事后,小活佛在几个大喇嘛的陪同下接见了给活佛看病的、送活佛升天的、被活佛升天圣景吓昏的洛桑。给活佛看病的、送活佛升天的、被活佛升天圣景吓昏的洛桑手捧佛珠介绍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病倒在草原、自己在村长指导下给恩扎格布大喇嘛治病、恩扎格布大喇嘛病愈后送自己佛珠及恩扎格布大喇嘛在五天前的夜里化做五彩霞光往归极乐的详细经过,并详细介绍了恩扎格布大喇嘛往归极乐前对自己的神喻:恩扎格布大喇嘛是入世修行的光明大佛——金刚心菩萨,他完成了自己的入世修行宏愿将永归极乐,不会再回来了,世俗中不应在留有自己的痕迹,法体在众人参拜留像后要送归天国。   洛桑边说边佩服乡长嘎布吉的狡猾。这一来,恩扎格布大喇嘛的遗体就要被天葬了;送归天国的意思就是天葬。那么恩扎格布大喇嘛不要说转世了,连一座佛塔都不会留下;狡猾啊。   喇嘛们没有过多的纠缠洛桑枝接问题,两个老喇嘛向洛桑恭敬的表示了感谢,活佛向洛桑摩顶祝福后,他们就离开了。   好在洛桑不是一个真正的藏民,他也知道恩扎格布大喇嘛去了什么地方;从见到恩扎格布大喇嘛的第一眼,洛桑就看出他是修炼到九重境界的修行者。长久的修炼,使得恩扎格布大喇嘛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再没力量聚集强大的能量护持飞升了。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寻找能帮助自己走完最后一步的人,他找到了洛桑;恩扎格布大喇嘛几乎与洛桑同时感受到了对方的修行,不同的是恩扎格布大喇嘛没能看透洛桑的境界。他把佛珠交给洛桑的同时也把自己交给了他,恩扎格布大喇嘛在不远处静静的等着那最后时刻的来临,洛桑只要去探究那被外人视为珍宝的佛珠就能明白他的请求。   洛桑终于触动了佛珠,那一刻,恩扎格布大喇嘛和洛桑在精神的层面上联系了起来;在最后的时刻,洛桑甚至在犹豫是否帮恩扎格布大喇嘛完成这最后一步,但在大喇嘛的急切催促下,洛桑还是帮助恩扎格布大喇嘛完成了这毕生的心愿。他已经去过那个千万年来多少修行者望眼欲穿的地方,现实总是残酷的;就如同没有地狱一样,任何地方也不存在天堂!   没有自己的帮助,恩扎格布大喇嘛走不完这最后一步,他可能还在这世界轮回,哪个选择更好谁也不会明白。所以,就如同对自己帮恩扎格布大喇嘛走完那最后一步没有感到不安一样,对自己现在的信口雌黄,洛桑也没觉得有什么心理压力,恩扎格布大喇嘛确实不需要这个皮囊了!所以外表淳朴的洛桑在讲这番话时表现得既心安理得又虔诚万分,以至于众喇嘛和来观礼的宗教界人士都深信不疑,知道内情的专员和县委书记、县长嘎布吉都为有这么个好牧民感到由衷高兴。 第七章 雪原天葬   十六个强壮的青年喇嘛抬起端坐在莲花宝座上的恩扎格布大喇嘛,向一百多里外的雪山缓步走去,洛桑手捧佛珠和恩扎格布大喇嘛的两个弟子护持在一旁。   肃穆的白法螺被吹出了深沉呜咽声,长长的法号被高举在人们的头顶吹响起来,在前方开道;白伞盖下,小活佛坐在莲花坐上手捏法印,大群喇嘛中咏诵着庄严的经文紧紧跟随;两列高举光明神像的喇嘛后面是两排庄严的胜利神幡一群乱舞的黑暗神帜;高举的经幡遮天蔽日;头带神鬼面具的人在队伍前后跳跃着;几万教民手摇转经桶三步一叩,九步一拜,扑满了草原;两边的僧兵高擎火铳,每走几步就放出一束烟花;陪同恩扎格布大喇嘛同归天国的牛羊在人们头顶享受着荣耀。   在绵延十几里的人们簇拥下,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尘世最后一步开始走了。   乔影已经把另两个摄制组也叫了来,大喇嘛的天葬仪式几百年也遇不到一次,对于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来说,更多的是选择火葬或土葬,被天葬的大喇嘛少之又少,这么珍贵的历史素材他们一个组是拍不过来的。乔影心里暗自庆幸自己遇到了这么好机遇,把握的好的话能凭此得几个大奖;就能很快成为当红记者,一线主持人了。   洛桑在这盛大的仪式中抽离了自己的思想,他机械的随着莲花宝座行走;神识已经沉浸到了佛珠里。   恩扎格布大喇嘛当初把佛珠挂在自己项下是有大用意的,他表示需要自己帮助;可是当时自己并没有理解这层含义。恩扎格布大喇嘛在离开卡瓦轮寺时留书给弟子说:要去寻找通往西方极乐的天梯。就是说恩扎格布大喇嘛知道仅凭自己的修为功力是走不完最后那一步了,需要去寻求帮助;而自己就是他在寻找的人。在自己把内息注入佛珠那一刻,恩扎格布大喇嘛开始了最后的旅行;那一刻洛桑感觉到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的惊喜和期盼,大喇嘛把自己毕生的努力和修炼都展示在洛桑的面前,让洛桑分享自己的经验和曲折。闭口禅确是种高明的功法,这使洛桑也受益匪浅,自己早已停止的境界又有了突破的希望。   现在洛桑的功力已经高出所谓的飞升太极仙境一大截了,他就是从飞升的目的地强行逆转神功逃回来的;如不是洛桑抱着玉碎的决心,也逃不出那个所谓仙境。回来到是自由了,但是由于在那个地方逆转太极神功,使他的功法在这个世界成了怪物,每回练功都会名其妙的把身边的沙土、树木甚至岩石吸引到身边半米的地方,并且聚拢成堆越来越紧密,到最后紧密得连空气都隔断了;这一来就隔断了他吸收外界空气和能量的通道。从核实验场逃脱后,洛桑跳到湖中运功疗伤,差点把自己给活埋了。他吸引的泥浆在身边形成了一个厚度十几米的紧密的大泥球,外界又是水,空气给断绝了;开玩笑,不吃饭不喝水的修炼者有,大家可以从空气中吸收水分和营养,从自然中汲取能量来补充消耗;但是不呼吸的修炼者根本不可能生存,没了氧气和养分来源,谁也撑不过五天去。肉体不管强横到什么程度,到底还是肉做的,肉能和钢铁比吗?不怕刀的人有,因为他够快,能在刀砍下的瞬间用内息把刀和自己的肉体隔开;不怕子弹的人是没有的,人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去。比铁硬的肯定是钢,不会是肉;明白这个道理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洛桑已经好久没有练功了,功力到了他这个境界,一般强度的能量是不足以使他的功力提升的,但要聚集足够大的能量又需要相当长时间的准备,也就是常人理解的闭关。但洛桑只要一进入闭关状态,马上开始不自觉的吸引周围的一切;那么继续下去他肯定会把自己给憋死过去。所以几年来洛桑只是在自己体内维持着真气的内循环,缓缓吸收着周围的对他来说微弱的能量,这只能维持自己的功力不倒退,想提升是不可能的。   恩扎格布大喇嘛的闭口禅功法讲求的是对精神的修炼,同洛桑的对身体和心灵的修炼走的是两条路,洛桑已经在近几天的静思中感觉到了解决自己目前困境的一线希望。现在的洛桑已经不是以前的曹玉琅了,他已彻底断绝了对那个所谓仙境的渴求,只想能好好的在这个世界里快乐的生存。恩扎格布大喇嘛是舍弃了肉体保留精神的能量进入到那个世界去的,临去前,洛桑把自己的经验告诉了他,但是恩扎格布大喇嘛执意要走完着最后一步,洛桑在为他破开时空的同时,也在他身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希望自己的前辈会对他有所帮助。恩扎格布大喇嘛舍弃了肉体,就永远没有回头的希望了,希望他在那里少受磨难。洛桑在心里暗暗为他祈祷。   经过三天的旅行,恩扎格布大喇嘛终于走完了在尘世的所有路程。   殡葬队伍到了天葬台后,第一件事就是煨起香柏桑火,让浓浓的烟缕飘升天际,让烧焦的糌粑味弥漫在空间。   雪线上二百米处,一片孤独的雪原坐落在雪山之间,一百多只秃鹫盘旋在雪山之上。   天葬台的选择在藏区是很有讲究的:地势要平缓开阔,便于桑烟升空,秃鹫撩望,亡灵也能在坦然安静中得到永生。   不能靠悬崖陡壁,免得惊吓亡灵,使亡灵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天葬台周围不能是灌木林或是花草丛,没有特别的景色,缺乏吸引力,杜绝亡灵对大自然的依恋和眷念。   天葬台的对面(最近也得约三、五十米远),一般有逶迤的山脉遮拦视线,阻挡了亡灵对亲人、对故乡财产权势的联想与不舍。   向阳,面对东方。阳光照得早落得迟,能整日沐浴在融融暖阳之中,象征阳刚之气无时不笼罩葬台。   避风,天葬台面对的正前方山湾环抱,没有山豁和峡谷,不受阴气冷风的袭扰。   缓坡、平台,便于天葬操作和秃鹫的起飞降落。   偏南位置,一般沟涧之南面。选择南面,或许意味着亡灵走向佛经中所指世界四大洲中的南瞻部洲。因为此洲中有金刚座,“一切菩萨,将登正觉,皆坐此座”。选择南面,即象征向菩萨靠拢,求得灵魂的快速解脱。   简朴、坦荡。没有任何装饰和生活生产用品,让亡灵摒弃任何诱惑,抛开一切尘俗眷恋,赤裸裸来赤裸裸去,毫无牵挂惦念,一心一意走向轮回。   这里正是藏北地区最著名的天葬台之一,据说这里有印罗兰王祭奠神灵,是藏北古老王国的遗址。   在四周插上经幡林后,法螺呜呜,喇嘛们高声诵读佛经。琅琅诵经声和频频摇动的金刚杵及法铃声盖住了远出牧民们的喧嚣,幡林下首,是一座旧砖木佛廊,上百个佛龛中供有本尊诸佛、度母、护法神的塑像,佛前供着酥油灯,净水碗及其他供品。   一个壮年喇嘛越众而出,他把恩扎格布大喇嘛朝南摆正,四肢展开,用铁桩拴着的金钩把锁骨钩牢(防止秃鹫撕扯时弄乱尸姿)。又用一块布包住头颅(据说人的脑髓对秃鹫诱惑力最强。若先吃了脑浆,则对肉和骨头不感兴趣),所以头颅要留到最后天葬。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徒弟把裹尸布抱到经幡林里,庄重地搁在一块净土上,又把带来的红、白新经幡拴在幡林里,默默祝福恩扎格布大喇嘛早回神圣。   祭祀恩扎格布大喇嘛的烟火袅袅上升,香柏桑火边燃起了糍粑,糌粑的焦香随风飘散,味剌激得秃鹫不住地张望。   壮年喇嘛用刀尖在恩扎格布大喇嘛脊背上横划竖描,像是解析一幅图案。佛学认为,人的身体就似莲花,最下面的轮宝在骨盆底部。肛门前的会阴部则是四瓣莲花。如果这朵莲花被分割切开捣碎,灵魂也就失去了依托体,只好“魂飞魄散”,走向另一世界。而灵魂一旦脱离躯体,则人的肉体就变得和土石砖木一样,不存在生命价值了。   恩扎格布大喇嘛已被剥离了最后一丝人间的牵挂,赤裸裸敬献在神的面前。陪葬的牦牛、山羊也解开了束缚,放生在这里了,它们四散着跑向雪原的每个角落。最后一遍光明经念起,牧民们叩下了最后一个头后,转身唱着歌离去了。   洛桑对恩扎格布大喇嘛的法体深深一恭,学众人的样子倒退到雪线下,才转身离开。高亢的歌谣渐渐远去,摄制组把机器架在离天葬山一千多米的地方,用长镜头拍摄这最后的情景。   喇嘛们也退到很远的地方;盘旋在天空的秃鹫呼呼的扑了下来,等它们啄食完恩扎格布大喇嘛的最后一片骨肉,恩扎格布大喇嘛就算走完了自己的最后一步。   雪线下,卡瓦轮寺的喇嘛们拦住了准备和记者侨影、县长嘎布吉一同离去的洛桑;嘎布吉县长在喇嘛们接近前就对洛桑说:“他们想要你的佛珠,不要给他们,那是个值钱的宝贝。”   “能值多少钱?”乔影问,她一直对这串佛珠充满了好奇。   “不知道,去年有人买串佛珠出了50万,那可比这串差远了,越是有神通的喇嘛留下的佛珠越值钱,活佛留下的东西,我还没见有人卖过。”喇嘛们越来越近了,县长嘎布吉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乔影惊的目瞪口呆,这么一个无价之宝竟然在自己身边、眼前呆了那么久,赶紧调过摄像机冲着佛珠一通猛拍。   一个大喇嘛来到洛桑面前,向洛桑伸出手,“洛桑,我要拿走大喇嘛的法器。”说完就去洛桑手里拿。   洛桑心里别扭,一丝真气探入佛珠;佛珠荧光一闪,将大喇嘛弹出五、六米去。   洛桑做出吃惊的样子,看看佛珠,又回头看看远处雪线上抢食的秃鹫,一丝神识随即到了秃鹫群中;感觉到不安,秃鹫“轰”的一声高高飞起,直上九天,一直升到近千米的高空,就在那里盘旋,再不肯下来。   洛桑装作受惊,跪了下来,众喇嘛也跪下猛念经文。半晌,秃鹫才又缓缓落下。   洛桑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功力,他早看出这个大喇嘛具有第四重的修行境界了,他还看出喇嘛堆里至少有三个大喇嘛修炼到了第七重境界。但大喇嘛的狂妄激怒了他,出手教训一下也对他以后的修行有好处;这是他第一次运用闭口禅心法和自己的内力结合发功,洛桑没想到自己通过这串佛珠可以使内力瞬间达到那么远的地方,几乎在自己心念达到的同时,佛珠就把内力放大了几倍作用到了秃鹫的身上,惊喜之余洛桑什么也不敢说了。本来洛桑对这串佛珠没看的那么重要,毕竟所有的奇迹都是自己搞出来的,虽然知道佛珠值不少钱,但他也没起贪心。如果不是大喇嘛不礼貌的举动触怒了他,洛桑本就想把佛珠还给卡瓦轮寺,但现在洛桑要把它留下了,自己还没一件能用的武器,这佛珠看来是个好法器。先不说能把自己的能力传达到远处,就是放大功力这一条就值得自己珍惜了;现在洛桑的功法太怪了,每次发功后,由于不敢运功补充,都要好几天才能补充满,有了它自己就能节省好些力气。   嘎布吉县长冷冷的对那个大喇嘛说:“你打扰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回归,你太心急了。”大喇嘛面红耳赤,低头念经,不敢应答。“这是恩扎格布大师临走前送给洛桑的,因为洛桑帮助大师走出了轮回,你们就这么抢回恩扎格布大师的法器,是对恩扎格布大师的亵渎。”县长嘎布吉一口一个恩扎格布大师,大帽子扣的稳、准、狠,将那群大喇嘛扣得谁也不敢答话,话一说完就拉起还跪着的洛桑向山下走。看来这串佛珠他是压根就不想被留在卡瓦轮寺了。他怕喇嘛们用这串屡现奇迹的佛珠再做什么文章,就是再为它修个佛塔也够麻烦的;这串佛珠太有名了,卡瓦轮寺的任何一件法器、佛骨、舍利也没它都有号召力。厉害的东西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最好也不要掌握在对方手里,要赶快把洛桑送出草原,他现在也知道了这佛珠的价值,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傻小子肯定会把他换成别的东西!县长嘎布吉心里想。   一个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喇嘛闪身来到洛桑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嘴里微诵佛经;双目紧盯着洛桑。从外表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纪,普通的就如同经常行走在草原的牧民一样,从他身上袈裟能看出他有很高的地位,也仅此而已;出众的是他的那双眼睛,从那里,洛桑看到了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影子。但县长是被他的速度给吓了一跳,他就如同本来就站在哪里一样,自自然然的,如同在那里很久了一样。   “扎尔额尼大喇嘛,你有什么事吗?”嘎布吉县长认识他,扎尔额尼大喇嘛是卡瓦轮寺里最有影响的大喇嘛之一。那是在恩扎格布大喇嘛坐化前,现在恩扎格布大喇嘛不在了,卡瓦轮寺可能就是扎尔额尼大喇嘛最有影响力了,麻烦的是扎尔额尼大喇嘛不同于修闭口禅的恩扎格布大喇嘛处世低调,他可是个入世很深的大喇嘛,有高深的佛法修为,又有雄心壮志;几年来,桑吉措活佛虹化了,小活佛又年幼,扎尔额尼大喇嘛把卡瓦轮寺经营的香火旺盛,几乎和南部的布达拉宫不相上下。   扎尔额尼大喇嘛没有理会乡长的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和洛桑对视着;扎尔额尼大喇嘛眼中忽然精光四射,充满了锋芒,洛桑仿佛被吓呆住了,还是用平和少显木然神情和他对视。县长嘎布吉有点着急,怕洛桑受不了把佛珠给扎尔额尼大喇嘛,就想迈步插到两人中间;可是他被固定在了原地,再也动不了了,想惊叫,却发现自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嘎布吉县长眼看着洛桑把佛珠递给扎尔额尼大喇嘛,令他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佛珠在扎尔额尼大喇嘛的手中竟然也发出了荧光,一会儿,晶莹的荧光消失了,佛珠又回复了它朴实无华的本质,扎尔额尼大喇嘛高举佛珠,口诵佛经,恭敬的把佛珠挂在了洛桑的项下。屈膝做下跪的动作,却没跪下去,最终只是恭身一礼,闪身让开了道路。   众人又恢复了行动能力,都对扎尔额尼大喇嘛恭身作礼,才敢离去。真是个恐怖的大喇嘛,一下子使那么多人僵尸般失去了活动能力,还是离他远点好。连电视台的人都感到了不可思议,刚才连摄像机都停止了工作。   扎尔额尼大喇嘛等众人都走远了,才抬起头,汗水已经浸湿了他身上的法衣。扎尔额尼大喇嘛深深凝视着洛桑渐远的身影,只有他自己明白,洛桑才是能拥有那串佛珠的人,他完全感觉不到洛桑所处的境界。在他眼里,洛桑似乎具有莫大的神通,又似乎没一点修行;但是就是这个人把自己的境界开放给了他,那是恩扎格布大喇嘛和桑吉措活佛都不具备的境界,是至高境界啊!   从佛珠中,扎尔额尼大喇嘛知道了事情的一切,洛桑什么也没有瞒他,完完全全仔仔细细的都告诉了他。这才是洛桑最厉害的地方,扎尔额尼大喇嘛过早知道了自己境界和能力以外的东西,也就失去了对修炼目标的神秘感和由此激发出的对未知世界的强烈的渴望;而这种对未来的渴望是所有修炼者的原动力,是支持他们在枯燥的修炼中坚持不懈的精神支柱;失去了修炼的动力,扎尔额尼大喇嘛将不可能再有进步。   这就如同第一次恋爱的男孩,为了一个美丽的女子能燃烧自己的生命去疯狂追求,不顾一切。等男孩成熟了或真正拥有后才如大梦初醒般为自己的疯狂感到不值,虽然其过程甜苦自知,但再没了燃烧的激情。   又如让一个五岁的孩子拥有四十岁的经验,叫那孩子怎么去熬过那漫长的岁月,不精神分列才怪。   扎尔额尼大喇嘛不知道洛桑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这个可怕的人,或是在警告自己!刚才自己试图用密宗功法控制洛桑的思维,以使洛桑自己把佛珠送还卡瓦轮寺;虽然对一个普通人施展这种功法有违佛教本意和修炼者的忌讳,但是扎尔额尼大喇嘛对这串佛珠太渴望了。只想想卡瓦轮寺将会在这串佛珠的照耀下享受万众朝拜的荣耀就使他忘了一切了顾及了,更不要说佛珠本身所具有的强大法力了。洛桑却通过佛珠把一切都呈现在扎尔额尼大喇嘛自己面前,一切靠自己选择。   扎尔额尼大喇嘛终是深研佛法的有高深修为的人,最后终于决定把佛珠还给洛桑,自己再想办法消化得到的一切。这一来洛桑就等于欠卡瓦轮寺一个大人情,以洛桑的境界,卡瓦轮寺以后得到的回报将会比一串佛珠大的多。也就是藏传佛教讲求精神修炼者才会有这样的选择,如是个注重本体修炼的内地修炼者,今天就会有的看了。   扎尔额尼大喇嘛等洛桑走远了,一言不发,疾步向几百公里外卡瓦轮寺走去,目标是卡瓦轮寺的密宗修道场,他要去闭关静修,早日解脱出来;解脱之日就是扎尔额尼大喇嘛更上一层之时;如能把握好自己,扎尔额尼大喇嘛将超越活佛,成为藏传佛教第一人。   洛桑等于间接把佛珠留在了卡瓦轮寺,也对藏传佛教更加深了了解;最主要的是洛桑知道自己欠了卡瓦轮寺一些东西,至于是什么,那是很玄妙的东西;这场和扎尔额尼大喇嘛间的交锋,没有胜负!   喇嘛们被大帽子给压得气都喘不匀了,又被扎尔额尼大喇嘛的奇怪举动惊呆了;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由闯祸的喇嘛在这里念四十九天经文赎罪。于是一般解脱了的喇嘛护着小活佛回卡瓦轮寺了,留下的大喇嘛带着俩弟子继续念经赎罪。 第八章 《宝箧经》   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天葬仪式一完,嘎布吉县长就带着洛桑去了县里。洛桑的羊已经被商贩高价收走了,洛桑的钱箱里又多了十几万。牧村的人们都来送给活佛看病的、送活佛升天的、被活佛升天圣景吓昏的(现在又加上了去北京上学的)洛桑,众人骑着马儿跟随着洛桑,送别的歌儿唱了一首又一首,走出几十里去,天黑了才举着火把唱起牧歌回去了。   洛桑是骑着乌云盖雪随在县里的两辆切诺机(听他们这么叫的)和北京的三辆陆地巡洋舰后面到县里去的,他坚决不肯上车而放弃自己的乌云盖雪。嘎布吉县长知道一匹好马就如同牧民的家人一样不可分割,就同意了。路上还不时把头探出车窗和洛桑说话,他看出洛桑有点紧张和不安;他不知道令洛桑真正感到不安的是汽车,虽然已经从多个渠道了解了汽车的事情,但出于最开始的深刻记忆,洛桑还是对它存有戒心。   在草原上,乌云盖雪的速度比汽车快;知道了大概位置后,洛桑不耐烦随着车队饶小溪拐山包的,呼啸一声催马先走了,那地方洛桑买书卖草药去过多次了。洛桑说是不耐烦跟车队饶路,其实是不想看到乔影和后来来到那个英俊的男记者在车里嬉笑打闹,洛桑不知道两人以前的关系就有点微妙。   第三天,洛桑比车队提前两小时到达县城,新的生活从洛桑的脚下开始了。   乔影当天就回北京了,临别紧紧握住洛桑的手,其情也切其景也真。到这时,乔影感到自己是多多少少对洛桑有了些牵挂和不舍。一个月后,洛桑收到了乔影从北京寄来的一叠相片和一件体恤衫,乔影嘱咐洛桑,一定要穿着它出北京见自己。   洛桑马上到市场上高价买了块优质和田玉,借助佛珠运内息雕了个白玉匣子,他在准备装雪莲的东西了。这个傻小子,一件体恤顶多几百块,光和田玉的匣子就价值上万了。   第三天,嘎布吉县长就把洛桑送到了地区所在地;在那里的一个中学里,来自各个牧区和农区的一群年轻人聚集在一起,接受补习。补习完了还要参加考试,来确定他们到哪所学校去学习,但这只是个形式而已;半数的人,在来以前就确定了自己的去处。像洛桑这样经专员同意要送到北京去的就有五个,其中一个还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儿,据说她是某书记的女儿。漂亮的女孩子到那里都是吸引人的,就如金子总会发光一样,没几天女孩儿的身边就围绕了一堆人。   洛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书记是个什么职业,在他的思年想里,书记就是在将军身边整理文案的有点学问的人。反正洛桑也没想弄明白这些,所以,直到学习班结束,洛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七月的西藏是一年里最美的季节;经过三个月的紧张补习,洛桑通过了入学考试。等一拿到通知书,洛桑就收拾行装,准备去北京了。这样的考试同高考是不能比的,只是对保送学员的汉语水平的考试,有点类似于托福考试。洛桑对于现代知识吸收的速度是惊人的,除了对于数、理、化的理解有些困难外,文科几乎一看即会;特别是洛桑做的一篇“作文”被中央某某学院的教授们称赞不已,堪比八股文中杰作,古汉文之佳品,他们如何都不信这是出自一个自学的藏民的手中,辅导老师就把洛桑另外几篇文章给他们发了过去,教授们兴奋了,现在还能读到如此纯净如此没受现代社会污染的文言文,真是奇迹。于是洛桑人还在草原,名声就传遍北京的学术界了。他们可不知道,洛桑虽然看了不少现代白话文书籍,但对于用白话文写文章还没有试过呢。在他想来,考试就和科举考试一个概念。   在这三个月里,洛桑对于现在的世界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他完成了培修的所有课程,但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了这里唯一的一坐图书馆里,三个月里,他以阅读了大量的现代书籍。由于地理的隔阂和经费的匮乏,这里的书籍也是比较老旧了,但洛桑还是以极大的热情阅读着,每天休息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   这天傍晚,洛桑拿着从图书馆借来的几本书回到自己租住民房。这还是嘎布吉县长帮他办的。刚来时,洛桑在学校住了几天宿舍,不习惯,就在嘎布吉县长临走前和他说了;嘎布吉县长利索的在学校附近替他租了这套房子。   洛桑打开自己的房门,看到嘎布吉县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靠墙的饭桌上,摆上了一席丰盛的酒席。洛桑假装吃惊的看着面带微笑的嘎布吉县长,他进门前就知道屋里的人是谁了。   嘎布吉县长很自然的等洛桑放好书,拉他到酒席旁坐下。举起到满酒的玻璃酒杯说:“祝贺你啊,洛桑,没给我们县丢脸,考的不错吗;来,我来是为了祝贺你的,干一杯。”   洛桑喝下了酒,学着刚掌握的现代应酬语言说:“谢谢您的关心,我能去上学,还多亏您的照顾啊,来,我敬您一杯。”说着抢过酒瓶,给嘎布吉县长倒酒,心里还想,昨天刚看的一本书上说:在一起喝酒的人,特别是从政的官员,嘴里讲的理由九成都是假的,没有目的的酒宴就像没有酒一般,是不真实的;人们聚在一起喝酒往往是为了另外事情,不知道嘎布吉县长是为什么抛开繁忙的公务来跟一个学生喝酒;一起从县里来这里的还有几个保送生,他们多是县、乡干部的子女,为什么不把他们也叫来呢?最奇怪的是,嘎布吉县长的秘书和司机就在门外的汽车里,他们怎么不进来呢?   想归想,洛桑可是什么也没问,就是老老实实的陪着嘎布吉县长喝酒;现在,他接触了现实世界的更多方面,知道如果自己被穿帮的话,立即会被“保护”起来。自己虽然不怕,但是为了能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还是藏拙的好。   一瓶酒喝完,嘎布吉县长放下了酒杯,点起一支香烟,深深的看着洛桑;洛桑知道,正题来了。   “洛桑,你的身份证给你送来了吗?”嘎布吉县长看了足有两分钟才开口,一开口就是明知故问,洛桑的身份证还是他的司机送来的,没身份证洛桑能得到入学通知书吗?   “送来了。”洛桑老实的回答。   “好,现在,我要说几句话给你,在我说完前,请你不要打断我的话,也不要为自己辩解,好吗?因为我不需要知道你到底是谁,我需要你的帮助。”嘎布吉县长语出惊人,洛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好点点头。   嘎布吉县长很满意洛桑的反应:“我知道你不是牧区的藏民,你的来历我想了很多,但都不能成立,现在我也不需要答案了。在恩扎格布大喇嘛飞升前,我真以为你是几年前那场大雪灾的幸存着,但是经过了那一切,我开始怀疑你的真正身份了;其实你身上有好多东西都是可疑的,你精通汉语,好解释;可能你的母亲是个汉人,从小教导你;你能看懂藏传佛教和藏传医药的书籍就不可理解了,在你的帐篷里有好多这方面的书,我们在一起的几天里我就发现了;(洛桑立即想起嘎布吉县长在贴身保护自己的两天里,对自己时常流露出的探究的眼神。)我是在这里长大的人,十几年前,这里根本没人认识藏文;我们都能讲藏语,但当时只有喇嘛们能看懂藏文,你母亲不会是和喇嘛生养的你吧?即使是,这个县方圆几千公里内只有一个卡瓦轮寺,那里的僧人是全藏最严守十戒信条的僧人,没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说到这里,嘎布吉县长停了下来,看着洛桑。洛桑无言以对,只好继续装傻。   嘎布吉县长叹口气,继续说道:“你的好多生活习惯也和我们不同,至少,牧民里没有你那么白的牙齿,他们可不会想到每天用盐巴刷牙。还有,你的藏语虽然是标准的藏北地区的语调,但是有些用词是康区藏语和前藏藏语的表达方式;这些都不论,只恩扎格布大喇嘛把佛珠交给你,就很值得怀疑,他是我见过的唯一具备莫大法力的人;他看上的人绝不会是一般人,并且你还真使他功德圆满了。但是,后来你的作为又推翻了你是喇嘛后代的推论,你对于佛祖没一点尊重,不是吗?你能那么庄严的对着喇嘛们说谎话,牧民是不敢这么做的。”他已经不看洛桑了,自己对着眼前的一尺处边想边说。   “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请你再帮我个忙,请你去卡瓦轮寺一趟。为什么,因为你不是个一般人,你有能力帮这个忙;我以前有严重的风湿病和心脏病,因为我们这里条件太艰苦了,每年都有七个多月是在冰雪中度过,好多人都有这样的病,但我现在已经全好了,我的身体从没有这么好过,这一切不是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功德,是你的功德。作为在这里生长又在成都上过学的人,这点判断我还是有的,你一定是个有大神通的修炼者;活佛是没这么大神通的,佛祖也从来没有这么眷顾过我们;到是汉人里气功大师(就是修炼者)有这个能力,我在成都见过这样的人。   还有些本来我是不准备说的,为了表达我的诚意,现在也不瞒你了;我在去成都上学前,就是在卡瓦轮寺的出家僧人;后来因为一些原因离开寺院,我们原来的县长看我能书写藏文,就送我去内地上小学、中学,又去成都上大学,他是想让我回来后能更好的帮助藏民们。至于送你去北京上学,我知道自己做的很对,因为你能给我们带来帮助,帮了你就是帮了我们自己;你比那些活佛好多了,他们已经不是前几代活佛了,你去了卡瓦轮寺就明白了。   为什么请你必须去一趟卡瓦轮寺呢?因为十天前,前藏大甘珠寺的布吉多仁活佛陪着一个从印度来的金顶圣衣活佛到了卡瓦轮寺。你可能不知道,在印度的达赖喇嘛在全西藏封了有二百多个活佛了,他们是西藏分裂的最大的隐患,这些活佛们经常鼓动藏民们闹独立;作为县长我知道,没有中央的支持,西藏是不可能发展到今天的。这里的牧民都是千百年来从前藏受不了奴隶主和寺院的压榨逃到这里来的;由于长期与世隔绝,他们是现在全藏区最虔诚的信徒了。现在,那些活佛为了自己的利益,想利用宗教的力量来满足自己的个人需要;而我们又不能直接干涉,所以请你出面帮助我们,不要让那些藏民的血汗钱流到他们的手里去了。”   洛桑镇惊之余还是被嘎布吉县长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问道:“为什么我们的钱会流到他们手里?”   “你真的什么也没听说么?”洛桑这几个月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学习和看书上了,嘎布吉县长又刻意切断了他和草原的联系,所以什么也没听到;看他摇摇头,嘎布吉县长继续说道:“他们在宣传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功德,要为他修建灵塔殿,正四处号召牧民们捐助呢。我们县政府也收到了他们的请求,你看看。”嘎布吉县长把一叠图纸和附带的说明递给洛桑,“这就是他们为恩扎格布大喇嘛修建灵塔的预算和设计图,同时也希望我们给他们出一部分钱。”   洛桑看了半天才在嘎布吉县长的讲解下弄明白这个金碧辉煌的设计草图的意思:这座宽敞明亮、富丽堂皇的灵塔殿总建筑面积千多平方米,高二十多米。整座建筑既突出西藏古代宗教建筑风格,又吸收唐、清两代内地寺院建筑艺术特色。建筑材料既有钢筋、水泥,又有西藏木石结构的建材,既体现了古老的宗教建筑艺术,又融入了现代建筑方法,灵塔殿墙全部用花岗石砌筑,厚达1.80米。   灵塔殿由紫红色和棕色两大建筑部分组成,在殿的顶端,覆盖着金顶,金顶四角嵌装有6个鳄头、兽吻飞檐。还有一排金色的经幢,金光闪闪。殿门正中安放着高10米的灵塔。塔身以银皮包裹,遍镶珠宝。仅包银塔,就耗费白银3000斤,黄金207斤,水银1200斤,黄铜1000斤。恩扎格布大喇嘛的遗物,分装在5个檀香木匣内,安放在塔的壶瓶里。塔内还存放有袈裟、大藏经、各教派大师的经典以及各种金银制成的宗教用品,各种粮食、糖果、水果、茶叶、酥油等供品。灵塔正中安放着恩扎格布大喇嘛的铜像。大殿北壁绘有佛祖释迦牟尼和他两位上首弟子的画像,黄教创始人宗喀巴和他的两位上首弟子的画像。还绘有早期赴藏宏法的印度高僧、“噶当”派祖师阿底夏及其两位弟子的一组壁画。大殿西侧,绘有前十一代驻寺活佛包括桑吉措活佛的画像、印度佛教高僧寂护大师、宁玛派创始人莲花生和藏王赤松德赞的画像。大殿东侧,绘有三世佛和十六尊者的画像。   “为重建这座灵塔,需要耗资二千一百万元人民币,是仿拉萨扎什伦布寺内为一世达赖根敦朱巴修建的灵塔设计的。他们宣扬,恩扎格布大喇嘛是金刚心菩萨,藏语称‘吾巴梅’的转世金身,他虽然回归极乐了,但我们要在这里留下菩萨的圣迹加以供养、朝拜,以使他在天界更好的保佑这里。   布吉多仁活佛和印度来的金顶圣衣活佛是带着这些设计来的,他们来之前就想好了要在这里修建这座灵塔殿。你知道,我们县的牧民经过那场大雪灾现在只剩下不到三万人了,每年国家拨的经费和救济款才不到五百万,县里到地区的公路都没钱修,医院和学校还都是二十年前的建筑,也需要翻新改造了,可是需要钱啊。你可能不知道,牧民们在草原放牧和种植青稞都是免税的,连在县城做生意的牧民也不交税,县城也没一家企业,我们就靠中央拨款生活,根本没钱修这个灵塔殿。牧民们要是把家底都献给寺院来修这个灵塔殿,如果再遇到比如雪灾样的事情怎么办?我必须阻止他们修建它。”嘎布吉县长激愤的说,边说边抓住了洛桑的手,摇晃着。   洛桑也被感动了,嘎布吉县长讲的虽然他没全听懂;他还不理解税收是个什么概念,但耗费那么多钱修这么个玩意儿,确实对牧民是个极大的负担。   洛桑知道只要卡瓦轮寺以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名义开始募捐,牧民们肯定会倾其所有奉献给寺院的,但这一切洛桑知道是没有用的,根本没什么神灵来保佑这些善良的人们,一切都是个大骗局。仙佛们自己还顾不上自己,谁有时间来管他们的事情;再说,恩扎格布大喇嘛所谓的化身光明佛,本就是自己和嘎布吉县长杜撰出来的,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利用这件事情,自己有义务阻止这个骗局。   “七月八日,也就是五天后;卡瓦轮寺将举办一年一度的讲经会,届时藏北地区的十几个活佛都会来到,牧民们也会到这里举行塞马会。阻止他们就要在那之前,请一定帮忙。”嘎布吉县长说到这里,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不只是他,洛桑也明白了赛马会的重要。藏族的赛马会和蒙古族的那达慕盛会一样,几乎聚集了整个草原上的人们。前几次的赛马会,洛桑都主动要求留下看守部落而没参加,但他是知道赛马会在牧民心中的重要性。赛马会期间,不只是本地的牧民会来这里聚集,远处的藏民和商人们也会赶来,草原上几乎就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宣布为恩扎格布大喇嘛修建灵塔殿,消息会立时传遍草原,传遍藏区。   先不说会有多少人会为这个灵塔殿倾尽所有,只自己的部落肯定会把全部家当奉献出来;他们是亲眼目睹奇迹的人,奇迹又经他们的嘴传遍了草原,他们只会为自己的行为而自豪,不会感到丝毫的可惜。洛桑只是为了他们,也要阻止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灵塔殿的建造,因为它将把草原上的钱给搜刮一空。但是,洛桑实在想不出自己用什么方法什么身份去阻止它,难道自己再捧着佛珠说一通所谓的“菩萨留言”就能管用吗?沉吟片刻说道:“我会去的,不过我实在没能力阻止这件事情啊,只有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恩,怎么来了那么多活佛啊?”   嘎布吉县长一直在热切的注视着洛桑,看洛桑答应去了,立即高兴了起来;这一次他是被逼急了,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早知如此,还不如再有个活佛呢?地区首长把他好一顿批,如果让这个东西建起来了,自己的县长也当到头了。   嘎布吉县长从脚边的提包里掏出一个用黄绸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的东西,细心的端详了一会儿,递给洛桑:“这是经专员特批,从文物局领出来的,藏传佛教大师洛哲坚赞手抄的羊皮经书——《宝箧经》;原来是卡瓦轮寺的镇寺之宝,三十年前被人给偷了出来,被追回后,就一直放在地区文物局的保险柜里;现在经你的手交还卡瓦轮寺,也算对他们的补偿吧。”   洛桑恭敬的接过包裹,轻轻打开。近期研究藏传佛教,洛桑对这个人有了点了解;洛哲坚赞——又名八思巴,是一位精通各种宗教知识的高僧。洛桑前几天看过的《西藏王臣记》里,对他有专门的记载:“幼而颖悟,长博闻思,学富五明,淹贯三藏”。是藏传佛教萨迦派的教主和西藏地方势力的代表人物,对于西藏地方乃至元朝中央政权起过较大作用。公元1260年忽必烈当了蒙古大汗,封八思巴为国师,赐玉印。1264年忽必烈迁都北京,同一年在中央政权设置总制院,掌管全国佛教和藏族地区事务,又命八思巴以国师的身份兼管总制院事。1265年八思巴回萨迦寺去,1268年他奉忽必烈之命创制一种‘蒙古新字’,后世称为“八思巴蒙古文”。“八思巴蒙古文”完成后,八巴思到北京进献,忽必烈一面命令在全国范围内推行这种新字,用以译写一切文字,一面加封八思巴为帝师,大宝法王。以后大宝法王成为元、明两代对西藏佛教领袖人物的最高封号。八思巴在元朝中央中担任高级职位,而且可以指挥整个藏族地区,因而萨迦派在八思巴时期得到蓬勃发展。八思巴于1276年返回萨迦寺,1280年在该寺大殿莲花宝座上虹化飞升,那一刻霞光四射,甚至使日月无光。   有了这部羊皮书,自己的事情应该好办些了;这部羊皮书,不论其内容怎样,仅其本身就价值连城;为了阻止这个灵塔殿的修建,政府真是下了血本了。   嘎布吉县长是个爽快人,洛桑答应了,他就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嘎布吉县长,洛桑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小心的打开了黄色丝绸包裹着的羊皮书。随着包裹一层层被掀开,一个黑褐色的牛皮匣子露了出来;解开两颗蓝宝石搭绊,打开皮匣,阵阵异香扑面而来;一卷米黄色的羊皮经书安放在红绸缎包衬的凹坐里。   洛桑取出这本八思巴手写的《宝箧经》,金色的经文历经700多年后,依然墨迹如新。   《宝箧经》据说是和《六字大明心经》、《百拜忏悔经》一起,为预示佛教将在西藏弘传,从天空中降下的,是藏传佛教的最早的经典。翻看着这部典型的佛经,洛桑对经文如走马观花一掠而过,他只是想了解一些大概的内容,想从其中寻找点解决灵塔殿的线索。从正文里,洛桑什么也没得到;到是《宝箧经》后面,八思巴写下的一些密宗修炼心得引起了洛桑的注意,这是些和恩扎格布大喇嘛的修炼功法相似的心法,称为“道果法”。“道”指经过修行,而“果”意为达到悟道。   仔细阅读推敲后,洛桑断定,恩扎格布大喇嘛的闭口禅就是脱胎于这部分经文,但经文所包含的内容更广博宏大;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功法更为具体细致一些。洛桑是第一次接触不同的修炼功法,对于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功法,洛桑没怎么放在心上,他现在的境界不需要恩扎格布大喇嘛那样的功法了,他只是对恩扎格布大喇嘛功法里对精神修炼的那部分细细体会了一番;虽然感到对自己有用,但总觉得少点什么。看到了八思巴手书的“道果法”,洛桑明白了:恩扎格布大喇嘛只是修炼了整部功法的一部分,他没有修炼到最后的几步,这部经书就离开卡瓦轮寺了。洛桑一面研究着“道果法”一面为恩扎格布大喇嘛感到惋惜。大喇嘛不知道为了什么,在修炼的某个阶段偏离了“道果法”的修行道路,转而修炼“闭口禅”;虽然也成就修行,但在洛桑看来,显然是得不偿失。洛桑不知道,他手中的这部羊皮书可谓是藏传佛教少有的奇书;八思巴不仅详细讲述了“道果法”显宗的修炼之法,也阐述了密宗的修习功法。密宗之所以称为密,就是因为其功法不见诸于任何典籍记载,历代口口相传;其修炼过程困难重重;恩扎格布大喇嘛就是在修炼中途失去了师傅的指引,转而自己修炼相对简单却更危险的“闭口禅”。   “道果”法的修炼,有显宗和密宗之分,一般以先修显宗而后修密宗为修习顺序。   八巴思在羊皮书中写道:   “道果”法分三个步骤:“首应破非福,中则破我执,后破一切见,知此为智人。”就是首先要知晓人类生死根本的俱生无明,从而断除无明根本而融归法界。此为“首应破非福”的意思。   如能生起定信,则如圣天所说:“一空性如何,一切空性也复如是。”如此则一切法自然解脱归于无实,生起顿悟一切法的奥义,这就是“中则破我执”的意思。   如此修习能通达诸法无实之正见。因为,此空性境,不管是有是无,随一皆不可得。   念心中生起彼外所现境,此则名为暖位现相三摩地(三摩地,又称为无限的喜悦,是一种很深的禅定。在三摩地中,所达到的是全然无痛苦的喜悦……这是非言语笔墨所能形容的,无法用外界任何甜美的事物来加以比较,无法形容这种境界的美妙,这必须去亲身体验。)。   又再进修,则前说心之明相愈为增大,而生起信心和觉验的明相也比前意增大,此名为顶位增相三摩地。   较前再加力修习,则净治能障自中光明之所取迷现的现行,其本心的明相清澄分与乐况较前殊胜生起,此名为忍位无境分别三摩地。   内能取心之迷现虽未遣除,然外所取境之迷现则已遣除了,此时于外境相,纵少许实有担心也不生起,此则名为境得相三摩地。   如上再继续努力修习,则自心光明,其明相愈来愈为增大,生起如同亲心一般的觉验,此则名为世第一法位无间三摩地。那时俱生无明虽未清净,然由俱生无明所起的能所二取述现的现行,则大半清净,出现光明,则可全无所难而无间地生起见道初地智慧,又再进修,能所二取的分别所依,即惧生无明虽然种子虽未清净,而它的现行则已清净,此双离能所之心,本性光明,赤裸裸的、清清楚楚的生起,犹如现见,如是明相与智慧也并得生起,明、增、得三位的迷现的现行,都归于沉没,其所对应的明、增、得三位的明相也次第显现是为加行道三位,其后俱生无明都归于沉没,现大光明,则自心愈能明见一分光明。此为“后破一切见”。   洛桑研读到这里,头有点大了;翻阅起手边的藏文书籍,弄清楚了三摩地的含义后,立时明白了自己现在的问题。他已经到了超越了“后破一切见”的境界,在修炼的世界里,虽然门派不同,但到了这个层次,殊途同归,大家都走到了一条路上了。   洛桑的师傅在突然离开前,没想到洛桑会进步的那么快,没把进入到九重境界以后的功法和现象传授给洛桑,更可能他也没有九重以后的功法;所以洛桑现在已经到了十二重境界,还是修炼着前九重的功法。自己在二百多年前闭关时,由于境界提升太快,突然由第六重被僧、道两人度化到了第十二重境界;境界够高了,但体内的真气和内息还没配合着达到应有凝练程度。经过二百多年的闭关后,真气和内息运行都达到了和境界相配合的程度;这时再运转低层次的功法,就会出现功法和境界不配合的现象,这大概就是自己运功时出现吸引一切物质的原因。想想也是啊,叫一个大力士玩小孩子的哑铃,能练出什么结果呢?   想到这里,洛桑更仔细的研究起这神秘的“道果”法了。   一天一夜过去了,洛桑失望的放下了羊皮书;他已经研究了书中的每一个字,也没发现更高深的功法。洛桑明白了,可能这个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九重境界以上的功法存在,它们只可能存在于自己逃出的世界里。“道果”法虽然奇妙,但比起自己的功法还是稍有不足;“道果”法更注重于精神修炼,但对于内息和真气的修炼太简单肤浅;存想占了很大的比重,所以才会出现恩扎格布大喇嘛的“闭口禅”那样的功法;“道果”法认为,身体的进步无非是修道路上的小果而已,精神的大圆满才是大道。落桑心里想:天真的喇嘛们,你们不知道未知的世界是个完全靠实力讲话的地方啊,没有了强键的肉体,再厉害的精神力量也没办法发挥呀,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好天真啊。另外,密宗功法里为了解决内息的滞后,竟采取了“灌顶法”来解决;就是说,除了天赋特别的幸运者,一般人要想修炼到第九重境界,需要有一大群前辈修炼者经常为他“灌顶”加强内息修为,以越过第八重境界后的道道难关。恩扎格布大喇嘛出现的问题,不是偶然而几乎是必然。根据洛桑看过佛教经典记载,在释迦牟尼取得最后身(佛身)前,已是十地菩萨,经灌顶后成佛,而以化身示现人世。这种示现,已是佛的示现。由此得知,释迦牟尼也是经过灌顶后才成为佛陀的。   修习密宗的人都需选定自己的本尊佛,这种选择完全依着修持者的心性和机缘而定。所谓本尊佛是藏传密宗按其修炼需求,从菩萨以上的神佛中选择出来充当至尊的神佛。修持者结本尊手印,念本尊真言,观想本尊于对面虚空,放光罩住自己,再移住在自己头顶之上,放大光明,光中流出甘露水,充满自己全身,黑气从全身诸孔排出;最后本尊完全与修持者融合为一,修持者就“变身”成为本尊佛。八巴思指出:密宗的最大原理就是修持者“你就是本尊,你就是佛”。入定是佛教密法修持的最高法门和最高境界,密宗一切功法的目的就在于入定。洛桑的功法里,入定是当然的,而密宗功法里,入定成了必然。   八思巴在羊皮书中写到的修行层次的考量引起了洛桑的兴趣,他认为自凡夫而修行到达佛界,中间要经过四十二阶次,就是十住、十行、十向、十地、等觉、较觉,共称为四十二阶次。住、行、向三十位又总称为三贤位,十地又称为十圣位,等觉是等同于佛的菩萨,较觉是佛位。这是一个崭新的定位修炼境界的方法,洛桑衡量了自己的境界后,对此深为叹服,八思巴虽没给出功法,但为自己给出了修炼的方向。洛桑现在大约在十向位的第八到第九层之间,也就是说,自己功法的十八重境界之后,还应该有更高的层次;那么是否可以认为,等觉和较觉也不一定是修行的终点呢。   还有,令洛桑感兴趣的就是“三脉七轮”了;藏传密宗认为人体内有二千七百条“灵热”流通之脉,而“灵热”为保持生命之气。人体内共有七万二千条脉,其中主要的有一百二十条,特别重要音有二十四条,最切要者有三条,即中脉、左脉和右脉,以“三脉”著称。三脉中又以中脉为人体“灵热”通过的主要脉道,是最为关键的一脉。   中脉位于人身体正中,说是在人的脊髓中间,形成一个拇指粗的直管,内为红色,外为白色,又说其颜色为蓝色,它由海底至头顶,海底指肛门前的一片三角地带。   左脉和右脉在中脉两旁,相距很近,与中脉平行,左脉是内外均为红色,下通至右睾丸。右脉内为红色,外为蓝色,下通至左睾丸。左右二脉与中脉在海底轮、心轮、眉间轮会合。   而七轮为海底轮、生殖轮、脐轮、心轮、喉轮、眉间轮和顶轮。海底轮在脊柱底处,即在生殖器与肛门之间,相当于会阴的位置。此轮为人体一切能量之中心,可以唤起灵火(即拙火);生殖轮在生殖器的根部,相当于内会阴,主管卵巢、睾丸、前列腺、性腺等;脐轮在肚脐内,相当于下丹田处,主管胃。脾、肝、胰、肾上腺等;心轮在人的胸部内,相当于中丹田位置,主管心脏、肺脏、胸腺等;喉轮在内喉根处,主管甲状腺、扁桃腺、喉腺等;眉间轮在眉心稍上处的正后方脑内,主管脑下垂腺;顶轮在头顶的正当中,即百会穴处,主管松果腺,顶轮为以上六轮之总统帅,即总管人体所有脉轮,三脉都在此处会合,如拙火从海底轮升起,贯穿各脉轮,在顶轮会合,修炼者可得无比安乐。   洛桑本来固有的对自己身体和内息理解,被这部羊皮书的理论全部异化了;原来体内的经脉穴道能被这样理解,真有石破天惊的感觉。自己以前修炼的任、督二主脉之外,还有另两条大脉的存在(中脉除外);那别的呢?自己修炼了左右脉后会有什么情况呢?虽然密宗的内息修炼较为简单,但左右脉和七轮的理论还是很值得一试的,况且洛桑现在本就处于寻求突破的阶段,强攻不成,试试另辟希径也好啊!   八巴思的羊皮书里,还记载了藏传佛教密宗的金刚大手印。这是一种修炼内息的法门,但落桑发现,金刚大手印其实是种运用真气的法门,一种攻击的法门。洛桑现在缺乏的,就是运用真气外放攻击的方法,大手印似乎是种不错的选择。任何一种功法都不是完美的,都有各自的局限性,明白了这点,对于洛桑今后的修行有莫大的好处。   洛桑抛开了一切不实际的遐想,寻找更高级的功法是不可能的。对于自己今后的修炼,只能靠自己,既然前辈们能流传下种种修炼功法,他们肯定也是经过一代代艰苦的探索、实验创造出来的;洛桑就要在这个世界里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功法来,解决自己的问题还要靠自己。   我就是佛,谁能教我?洛桑想,密宗的本源一定是个有大智慧、大神通之人创造的;他创出这神秘的修炼法门真是天才之举,但不知,如他那样的天才世间会有几人? 第九章 密宗修道场   提前一天,洛桑赶到了卡瓦轮寺。离着很远,就听到悠扬而浑厚的诵经声,随着河谷中的寒风传来;转过山脚,就看到卡瓦轮寺赭红色的墙体,绿色的经幡,耸立的白塔,在稍远处雪山的映照下显得神秘莫测。   洛桑先随着进香的藏民在寺里参观了一遍。漫步在卡瓦轮寺古老的寺院里,洛桑边看边想着明天的法会上,自己该怎么办。   转了一圈后,洛桑来到不远处的山岗上。山脚下,远来的牧民已经把帐篷搭建成了一个城镇,帐篷组成的集镇把卡瓦轮寺紧紧包围在中间。从洛桑的位置,能观察到卡瓦轮寺的全貌。洛桑手里拿着从市场上买来的卡瓦轮寺地图,对照着卡瓦轮寺的实景,他需要尽快找到扎尔额尼大喇嘛的位置,好联系上他,明天的法会,需要他这个在卡瓦轮寺举足轻重的人的帮助。   卡瓦轮寺紧挨芒玛河畔,呈东西走向;总面积东西长,南北窄,分殿堂、僧侣、僧居、塔林三个部分,长条形布置在山谷里;四面吹来的风被四周的群山阻挡住了,谷地西侧的鲁瓦湖内,有温泉溢出,蒸腾的白色水气笼着山谷,形成了这里湿润温和的气候,是这附近几百里内最宜人的一个所在。   卡瓦轮寺的殿堂宏大气派,主要有:主殿、弥勒殿、十六护法罗汉殿、白殿、集会殿、护法神殿和讲经台、嘛呢房等建筑。主殿位于建筑群的西端,居中,其它殿堂向前延伸,两侧排列。主殿的东西向轴线上,有一座大菩提塔,殿塔之间围成广场,兼讲经和百姓祈福与跳神的地方。   主殿,是卡瓦轮寺的主要建筑。建筑东西分内外两圈。内圈殿堂呈十字型,巨大的方殿,安放着立体坛城和释迦牟尼教佛像。方殿四个方向设4殿,周围环绕回廊一周。外圈东向为门厅,供养释迦牟尼和十八罗汉。南、西、北三向各有殿堂5座,带转经道,外圈四角建有四塔,塔高约五丈,主殿共有二十多座佛殿。中间是方殿,表示须弥山,环廊外圈四向的4组佛殿分别代表“东胜身洲”、“南瞻部洲”、“西牛货洲”、“北俱卢洲”;四角四座佛塔代表四大天王等。   主殿的东南端是集会殿,坐西朝东,由大殿、厨房、仓库、管理用房和反证法神殿组成。集会殿平面呈“凸”字型,东部经堂,西部佛殿,经堂面阔七间,进深四间,共计28间。地面比经堂稍高,殿堂内部绘满大曼陀罗。   白殿在主殿东北,坐北朝南,平面规整,呈长方形,北部中间突出一佛殿,殿内有42根立柱,代表着修炼的四十二个层次。   僧居,位于殿堂群的南北两侧,一字排列;看那阵势,里面居住了至少上千个喇嘛。   塔林分布在寺院的北面和西北面,沿河岸布置,东西走向。分两组,每组均有三条长塔,这是由数十或成百个同样形式的小塔一字排列串连而成的,长度可达数百米,十分壮观。长塔每组三条,以象征三部主。长塔之间,还修建卡瓦轮寺历辈高僧的墓塔。   再往东去就是鲁瓦雪山了,山半腰处,十几间简单的僧房被一圈白石墙围绕,肃立高高在雪线下,那里是卡瓦轮寺的密宗修道场,要到那里,必须穿过整个卡瓦轮寺才行。以洛桑现在的功力,也只是隐约看到修道场一点白色的石墙。   刚才在寺中,洛桑打听到扎尔额尼大喇嘛一回来就进入了修道场闭关静思,寺中的一切事物现在都由恒布尼大喇嘛主持。但洛桑现在需要得到扎尔额尼的帮助,他必须在明天的法会前见到扎尔额尼大喇嘛。白天洛桑是不可能到密宗修道场内的,因为卡瓦轮寺除主殿外,别的地方都不允许外人进入。而不经过白殿,是没办法到密宗修道场去的。   看来只有等天黑后再想办法闯过去了。   洛桑在帐篷群里,找到了自己的部落,老村长高兴的把洛桑请到帐篷的主坐上坐下,叫女人拿出了丰盛的食物和上好的青稞酒,还叫来了曲多和松赞作陪。喝着青稞酒,吃着野葱拌羊肉,老村长高兴的赞扬着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圣德和神奇的飞升,全忘了洛桑就是那个当事人。看来,老村长在这几个月里经常重复着这些话,恩扎格布大喇嘛在他们部落飞升已经成了他一生里的最得意的一件事情了。老村长说,他这次带来了这几年存下的二十万元钱,准备明天献给卡瓦轮寺修建灵塔殿,部落里的人都决心为恩扎格布大喇嘛的灵塔殿奉献出大部家当。曲多和松赞喝着青稞酒,也跟着赞扬着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功德,全不知道自己的眼病和偏头疼是洛桑给治好的。   洛桑不知道该怎样劝说他们不要这么做;通过这几个月来在地区里的学习,洛桑知道像他们那么淳朴的藏民在西藏也不多了。市场经济的大潮还没有刮到草原深处,他们还没学会外面的狡诈和奸猾,但洛桑已经感觉到:在这个社会里,人,还是狡猾点好;他犹豫了好久,终于决心,不论怎样也要制止灵塔殿的修建,即使到时候硬毁了讲经台也在所不惜。老村长在雪灾中失去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孙子,这几年气候好,经过雪灾的袭击,草原上的牲畜又比较少,草原上以前常有的因为争夺草场而进行的争斗也暂时消失了;老村长带着老伴和一个儿媳一个孙子辛苦几年才攒下这几个钱,就这么全献出来,太可惜了。   夜幕降临了,月牙升起在东边的雪山上,卡瓦轮寺内的酥油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巨大的火把插在主殿的角楼上,和帐篷区的点点灯火形成巨大的反差。   洛桑借着黑暗的掩护,经过卡瓦轮寺的主殿,进入了白殿的院落。静谧的夜色里,白殿出奇的安静,几盏酥油灯燃起的侧殿中也不闻人声。洛桑凭着白天的记忆,从中间佛殿的左侧向后掠去;黑暗的佛殿里也是静悄悄的,但洛桑感觉到里面至少有四个喇嘛在里面安静的打坐,其中有两个人,至少有和恩扎格布大喇嘛相近的境界了。但他们还察觉不到洛桑的行动,洛桑也不想惊动他们。   出了白殿,一条狭长的白石小道出现在面前,这就是通往密宗修道场的比经之路。小道的两侧是陡峭的山崖,黑暗里,小道也显的阴森恐怖了。顺小道走了十多里,洛桑终于来到了被白石墙包围的卡瓦轮寺的密宗修道场。   这个小院只有百十平米的空间。一排平房坐北朝南,正中是一佛堂,佛堂的大门正对着院门,佛堂两边就是禅房了。佛堂后,是一石崖,石壁上有个洞口,里面一条幽深的石径串起了一座座小石洞,这里,就是密宗修炼者修炼的地方。   洛桑在白石墙前停下来,神识发散出体外,四周的一切浮现在洛桑的眼前;很快,洛桑找到了扎尔额尼,他正在一间五平米大小的石洞僧房里打坐。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信息节奏,洛桑现在能分辨出每一个和自己接触过的人的不同信息,像现在这样的找人方法洛桑已经能运用自如了。洛桑还发现在佛堂里有六个人围坐着,他们在联手运转着一种阵法,为中间的一个年轻的喇嘛护法。洛桑感觉到那年轻喇嘛就是恩扎格布大喇嘛的一个弟子,在送恩扎格布大喇嘛去天葬场的旅途上,他一直安静的跟在洛桑的身边,无悲无喜、自在从容,让洛桑当时很是惊异。现在通过这一段对藏传佛教的研究,洛桑理解到他们对于恩扎格布大喇嘛的飞升有着另一种理解,但洛桑还是对于他的表现感到吃惊,能这么年轻就参悟到透生死大道,真不容易。   洛桑查看了一下年轻人的状况,发现他的境界在飞快的提升中,已经到了第七重境界的初始阶段;凭洛桑对密宗心法的了解,他应该是如今卡瓦轮寺内最年轻的一个达到此境界的喇嘛了。刚才洛桑在穿越整个卡瓦轮寺和寻找扎尔额尼大喇嘛的过程中,不自觉的对感受到的每一个人进行了考量,这个年轻人应该是卡瓦轮寺最年轻的高手了。不算白殿内的人,卡瓦轮寺到此境界的只有五个喇嘛,其中包括扎尔额尼大喇嘛。就连他身边为他护法的六个寺中长老也不过才第六重境界。   洛桑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喇嘛,是恩扎格布大喇嘛的两个弟子之一;年纪虽不大,但辈分却高的惊人。他是恩扎格布大喇嘛十年前云游归来带入寺内的,一直负责着照顾恩扎格布大喇嘛的起居,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字迹只有他能准确无误的分辨出来。   在寺庙内,真正能读经的人为数不多,大多从事杂务活动、建筑、刻经印经、绘画雕塑、念咒、降神、打卦等。   学经的僧人称“贝恰娃”,所能考取的最高学位是“格西”。获得格西资格的僧人可出任僧官、收授门徒、担任寺庙里的职务等,还可以升入密宗修道场修炼密宗心法。这个年轻僧人入寺五年就考取了“阿然巴格西”学位,(阿然巴格西,是学僧在各大寺院的密宗学院中通过对密宗理论的研习以及实践修炼而获得的一种格西学位。一般而言,进入密宗学院修学的条件比较严格,其学僧必须先经过在闻思学院研读藏传佛教五部大论的阶段,并在此获得毕业后才有可能升入密宗学院深造;或被选派或推荐到密宗学院研修,最后取得阿然巴格西学位)但并没有在卡瓦轮寺内担任任何职位;他一直守在恩扎格布大喇嘛的身边,寺里的僧众也是在最近才知道,这个平时不怎么显眼的年轻人已经有了如此高深的修为。这次他在修炼时,全身火热,颤动不已;没办法了,六个负责密宗修道场的长老排出了金刚伏魔阵,来驱逐他的心魔,护持他挺过难关。   金刚伏魔阵具有屏除外魔,清心静气的功能,六个大喇嘛同时发动,功效更是惊人;但是年轻的僧人现在需要的不是静心,而是祛除心魔。洛桑察觉到在青年人修炼的密宗“三脉七轮”的内息里,一股庞大的真气在脐轮、心轮、喉轮之间冲撞着,寻找着通向顶轮的通道,年轻的僧人的喉轮处被冲击的阵阵抖动,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真气了;一旦这股真气不能一气冲过喉轮、眉间轮到达顶轮,他的修为就将毁于一旦。可怜的年轻人,他现在只有两条路了,一是自己再控制住真气,二是有外力来镇压疏导那股真气;过了这一关,青年就能立地成佛,进入光明圆满之境界,也就是洛桑的第九重境界。为了可怜又可敬的恩扎格布大喇嘛,洛桑决定救救他的弟子。   洛桑知道自己不能贸然出手帮助那年轻的僧人,他只要在这隐秘的密宗修道场一现身,肯定会先遭到金刚伏魔阵的攻击。洛桑虽然不太在乎被六个六重境界的喇嘛操纵的金刚伏魔阵,但没了金刚伏魔阵的护持,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弟子肯定会立即走火入魔。   分一丝神识,洛桑惊动了入定中的扎尔额尼。扎尔额尼大喇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缕惊喜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没怎么停顿,扎尔额尼大喇嘛就走出了禅房;一会儿,出现在了佛堂中。六个长老看到扎尔额尼大喇嘛,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扎尔额尼大喇嘛是卡瓦轮寺里现在最具权威的喇嘛了,有他在,即使这个卡瓦轮寺百年未见的少年天才出什么意外,也好交代些。   可是扎尔额尼大喇嘛却没在佛堂停留,走下佛堂的十六级台阶,走到紧闭的道场大门旁,恭敬的打开大门;一个年轻的青年人手握佛珠出现在门口,他和扎尔额尼大喇嘛相视一笑,在扎尔额尼大喇嘛的陪伴下来到了佛堂里。到此时,六个长老才发现青年手里把持的竟是恩扎格布大喇嘛所有的那串佛珠。   青年和扎尔额尼大喇嘛都没有讲话,六个长老在扎尔额尼大喇嘛示意下放缓了金刚伏魔阵的阵法运转。青年两手虚心合掌,两手大指和小指各相并,其余三指微开,如八叶莲花形,这是顶礼莲花部诸尊的手印,称为莲花合掌。在六长老的惊异中,青年完成了这个在他们看来十分普通的莲花合掌手印,但不普通的是,就凭着这个普通的手印护持,青年轻轻一步跨入了正在运转的金刚伏魔阵阵中,似乎他原本就是金刚伏魔阵的一个组成部分一样;青年右手握拳,朝内,拇指压食指;左手握拳,朝外,食指压拇指置于胸前,此为金刚萨锤大手印;这个手印就不普通了,此为修炼到极高境界的金刚心菩萨法手印,历来是降妖伏魔的最高大法印;不同的是,青年的双手之间还握着那条佛珠。金刚伏魔阵在六个长老的运转下,聚集了大量的能量,这些能量只一瞬间就从六个长老的掌握中消失了。   一时间,青年金刚萨锤大手印间的佛珠,光华四射,如活物般扭曲跳跃着;哦而,那串佛珠中的黑色扳指上,射出一道紫光,罩向金刚伏魔阵中的青年僧人;僧人剧烈颤抖起来,一道道紫光不断射入他的海底轮、生殖轮、脐轮、心轮、喉轮、眉间轮和顶轮穴道内,青年的僧衣渐渐破碎了;一道道黑色的汗水从他体内流出来,又马上被新的汗水冲刷掉,随着汗水从黑到黄到红最后转为无色,青年僧人的躯体慢慢变化着,原本瘦弱苍白的皮肤变的晶莹光泽了。   六个长老和扎尔额尼大喇嘛惊异的看着这一切,他们知道青年僧人正经历着传说中的才有的最高灌顶大法:聚意灌的洗礼,能进行这种“聚意灌”的,他们知道的只有把佛教传如西藏的莲花生活佛,那是个传说中的人物啊!   忽然,正在给僧人“聚意灌”的青年手印又变,两手无名指相背立,两手中指平伸相叉,两手小指平伸相叉,又以两手食指钩两中指,以两手大拇指按两手小指之端,为跏趺坐端坐在青年僧人身后,口念:“唵、麻、呢、叭、咪、吽。”   随着这句藏传佛教最普通的六字真言被青年一字字念出,整个修道场被一层层的音波震动了。所有在这里修炼的僧人都被从修炼中唤醒,向着佛堂赶来,到了佛堂,他们看到了一个奇异的场景:一个呈跏趺坐的青年藏民,手持恩扎格布大喇嘛留下的佛珠,端坐在佛堂正中;佛珠正射出红、白、黄、蓝、绿五种光华,把佛堂映照的宛若仙境;六个长老和扎尔额尼大喇嘛赤裸着上身围坐在他的周围,一道道光华射向他们;而青年的身边是白天练功出状况的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徒弟,他的身上简直是一丝不挂。   有悟性好的僧人意识到:有奇迹在这里发生。随即也脱下僧衣,步入佛堂坐下默念本身佛,手捏法印,开始修炼;马上就感觉到有决大的能量从七轮所在灌入体内,自己从前所接受的灌顶从没这么强烈过。没多久,在修道场修炼的僧人都褪下外衣,打坐在佛堂里了,一个空前盛大的集体灌顶仪式就这么在卡瓦轮寺的密宗修道场内开始了。   作为主角的洛桑,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作为,会引发这么大的威仪。刚开始,他只是想借助被六个密宗长老运转的金刚伏魔阵聚集起的强大能量,和恩扎格布大喇嘛留给自己的佛珠,为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弟子做点好事。但在按照密宗灌顶仪式为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年轻弟子灌顶期间,洛桑对这个聚集了这么多纯净能量的金刚伏魔阵产生了兴趣;他在灌顶的间歇里,以恩扎格布大喇嘛的佛珠为媒介,推动被自己从六个长老那里强行接收过来的金刚伏魔阵。不可思议的事情又一次被佛珠引发了:佛珠的红、白、绿、黄、蓝五色珠子以黑色扳指为阵眼,自动运转起了金刚伏魔阵;但是,由于又洛桑的意识存在,里面似乎又加入了五行阵的一些东西。激荡的能量被从草原、从雪山、从这离天最近的高原上圈聚了过来;洛桑感受到,似乎点点的星辰和皎洁的月牙,都被这陌生的奇阵剥夺了一些光彩,那光彩也化做能量汇聚到了这里。   恩扎格布大喇嘛留下的佛珠,是一件流传久远的圣器。当初佛教传人莲花生从印度翻越喜马拉雅山到西藏传教时,就手持着这串佛珠。只不过当时只是仅仅只有那三十五颗由历代印度高僧坐化后留下的舍利子琢磨而成佛珠,还没有那颗最大的黑色扳指状佛珠;而且,也不像现在这样为五色。经过一千多年来不知多少代高僧活佛的修炼,佛珠渐渐分出了不同颜色。   藏传佛教认为,人体由五大组成,骨肉是地大,液体是水大,体温是火大,气体是风大,灵息是空大。气息也有地、水、火、风、空五种,功夫到家,可见五气之色及其远近。地气黄色,水气白色,火气红色,风气绿色,空气蓝色。舍利子,是高僧们修炼的精华,聚集了太多的灵气。   这串由舍利子组成的佛珠,在高僧们的悠长修炼岁月里,渐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进化,似乎高僧们修炼中、飞升前都需要它的指引,而它在经历了数十代高僧的进化后,自己也被感染得更加灵气十足。而那颗黑色的佛珠,则更是来历奇特,根据传说,它是颗飞来石;当初八巴思坐化在萨迦寺大殿上时,华光四射,那团华光直冲霄汉后,忽又返回大殿,在大殿内绕行九周后,才飞出天外。众人仔细看时,大殿的莲花坐上,留下了这颗黑色的扳指状玉石;它就在这串八巴思以前携带的佛珠的里,浑然天成。后被僧人们和这串佛珠穿在一处,为萨迦寺镇寺之宝,为历代活佛保管。元末明初,萨迦派的大乘法王权势被噶举派的大宝法王取代,其实力逐渐衰落,这串佛珠也在动乱中消失了一段时间。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卡瓦轮寺,还是个谜。而唯一知道这串佛珠的来历的那个来自印度的金顶圣衣活佛,现在就在卡瓦轮寺的白殿内,他来藏北草原的唯一目的,也是这串佛珠。他一听到这串由红、白、黄、绿、蓝五色舍利子和黑色扳指状玉石组成的佛珠的出现,就知道了它是那串由莲花生大师带入西藏的传奇圣器。所以金顶圣衣活佛马上抛下一切,来到藏北草原,借着修建灵塔殿的旗号,司机夺取它。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串圣器正在距离他们十几里的地方向世界展示着自己的神奇。   洛桑知道一些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现在围绕在这佛堂里的灵气和能量,是他从未见过的浓重和灵动;他双眼凝视着佛堂中供奉的伏魔金刚,不自觉的模仿着它,手捏大手印,伸为莲花打坐,修炼起来。洛桑在自己修炼的同时,又想到:金刚伏魔阵聚集了这么多的能量和灵气,就是十个自己也受用不了,不如叫六个长老和扎尔额尼大喇嘛一起修炼一番。但自己催动着变种金刚伏魔阵的运转,不好开口说话,只好念出“唵、麻、呢、叭、咪、吽”六字真言,也算是自己的邀请吧。   福至心灵,其实不用洛桑的邀请,他们也会知道这是什么机会的。不过,六个长老和扎尔额尼大喇嘛当时都被洛桑的动作震惊住了,全没想到修炼这会事。到听到洛桑喝出的六字真言,才惊醒过来,马上坐下修炼。   但是,情况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这七个卡瓦轮寺的高僧一开始修炼,就感到了无奈。他们的修炼完全和以往的不同,几乎是被洛桑强迫着,开始从新修炼“三脉七轮”,并且想停下来都不能。并且在修道场内的所有修炼密宗密法的僧人,都被洛桑给召唤到了佛堂里了。   洛桑没想到这些,他只是按照“道果法”修炼自己的“三脉七轮”;可是,洛桑现在对于阵法的了解还近乎空白,他所接触的唯一阵型,就是那个残缺的五行阵了。刚才为年轻僧侣护法时,他只是运用自己的深厚内力,借助佛珠的强行接收了被六长老的金刚伏魔阵聚集起的能量。现在,他开始自己修炼时,由于对金刚伏魔阵的没一点了解,就自然而然的用五行阵的原理催动金刚伏魔阵的运转。   阵法的运转和使用,是门十分深奥的学问;千百年来,多少人穷毕生的精力也没能完全掌握四大奇阵的全部变化和奥妙,多少人只为了一个阵法的一个变形所引发的众多变化,就耗费了一生的时间。洛桑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为了实验一个陌生的变化而葬送了性命;像他这样用五行阵的功法来推动金刚伏魔阵运转,是谁也不曾想过且谁也没有试过的。   金刚伏魔阵由是四大奇阵之一的伏魔阵的变形而来,那是和洛桑知道的五行阵完全不同的两种阵法。洛桑用五行阵的功法来驱动金刚伏魔阵,根本就是用开汽车的方法去开轮船。好在洛桑有神奇的佛珠的护持和深厚的修为做基础,另外,金刚伏魔阵也不是真正的伏魔阵,所谓的五行阵法也是洛桑自己摸索出来的。   现在佛堂周围的一切,都被佛珠所运转的金刚伏魔阵所控制了,而佛珠又被洛桑所控制;可以说现在,佛珠所表明的一切形状,就是洛桑体内真气运转的形状;而洛桑体内的真气运转又被佛珠放大了十几倍,反映在金刚伏魔阵内。金刚伏魔阵催动的能量和灵气,全不顾各人的修行深浅,把它范围内的所有人都给照洛桑的形态改变了。这是一个由洛桑、金刚伏魔阵、五行阵联合创造出来的奇迹,一个仙境般的世界,一个比洛桑曾经被度化的五行阵内更奇妙的世界,整个佛堂都散发出神圣的光芒。可惜的是,洛桑很久后才明白了形成奇迹的原因,也因为心有牵挂,没能在收功后细细品味发生奇迹的原由。   洛桑是在把一门结合了太级神功和密宗“道果法”的功法强加在金刚伏魔阵内的每个人身上。如果让洛桑亲口传授这千古不得一见的奇怪功法,可能没有一个藏传佛教的密宗修炼者能理解其真正的含义,尤其是洛桑自己也是在摸索阶段。但现在不同,每个在这里修炼的人,都是被洛桑硬逼着跟他一起修炼。“三脉七轮”到是好说,那是他们修炼了一生的东西,但别的、奇怪的东西就不好理解了,谁也没办法停止;佛珠内不时射出的五彩光华,随着真气在洛桑体内的运行路线,把一道道能量硬打入每个人的经脉内,再加上众人对洛桑所显示的奇迹的崇拜,大家都开始跟随洛桑的指引修炼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洛桑已经打通了体内的“三脉七轮”。随着新的经脉的形成,洛桑只觉得以前停滞的内息活泼了起来;由于不用自己运功来吸收四处的能量,也没有了把四周的一切都吸引到自己身边的担心。几年来第一次,洛桑全面推动起了自己的内息;化解了积存在内的旺盛的真气,把它们凝入俯脏,七轮所代表的运行态势渐渐和自己以前的功法融合了起来。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就是说,洛桑在以前修炼的十二经脉三十六大穴的基础上,又修炼成了两条经脉和七条代脉;真气更加均匀的改造了洛桑的身体,体内也有了更多的真气运行线路和贮藏空间。   欣喜之余,洛桑想到了自己来的目的,缓缓的运功四十二周天,收功开目。   洛桑一睁眼,吓了一跳;自己的身边打坐着一大群赤身裸体的喇嘛,包括六个长老和扎尔额尼大喇嘛在内足足有七、八十个人。看到洛桑睁开眼,六个长老和扎尔额尼大喇嘛率先合十对洛桑合十至礼,扎尔额尼大喇嘛更是口呼活佛跪倒在洛桑面前,众人也都跪了下来,重又对洛桑行礼。   扎尔额尼大喇嘛是最先收功的人,他奇怪的发现所有人都被金刚伏魔阵按一个奇怪的阵势成圆形排列起来,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都化为随屑散布在阵势之外。这些平时熟识的弟子门,一个个宝相庄严,俨然一群活佛形态。扎尔额尼大喇嘛明白:洛桑凭一己之力,不仅抬升了大家的修炼境界,更主要的是传授了一种更神奇的修炼功法给他们,且越是年轻的弟子收益越大。他现在是真正敬伏在洛桑的面前了。   洛桑不明白怎么回事,双手抬起,想把众人给劝起来;这一来,奇迹更大了,一大群喇嘛被洛桑给举到了空中。由于金刚伏魔阵还没有停止,众人还在佛珠的气息控制下,洛桑一举手,黑扳指就把放大了十数倍的真气随洛桑的意念发挥了出来。洛桑又缓缓把大家放回地面,他也被自己给吓着了。   随着洛桑平息了体内的真气,金刚伏魔阵聚集的能量消散了。洛桑现在还没明白,自己已经找到了自己修炼的法门,就是借助金刚伏魔阵和五形阵,来聚集能量修炼,不必在用自己的本体来聚集能量了,他还以为这一切只是那六个老喇嘛的功劳。所以洛桑赶紧把六个长老和扎尔额尼大喇嘛扶起来,他还要借助他们来完成自己要办的事情呢。   但是洛桑很快就近乎绝望了,他这一修炼,就是三天三夜。门口的小僧人在这三天里也到法会上去看了看,法会下午就要结束了。洛桑着急的对扎尔额尼大喇嘛说明了一切,扎尔额尼大喇嘛眉头皱了起来。他到不是不信任洛桑,在这三天里,就他得到的好处大,仅次于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弟子刚加。刚加已经到了第九重境界,而他也到了第九重,六个长老更不用说,都被洛桑给硬抬到了第九重境界;对于他们这些长老来说,修炼到现在都有了深厚的根基,能跟随洛桑的新功法进步到如此高的境界,是想象不到的。本来,他们已经对修行到第六重充满了满足,第九重可是活佛的境界啊,那种大圆满的境界是他们一生追求的目标。刚才扎尔额尼大喇嘛还在想,卡瓦轮寺一下出现了八个活佛级的人物和几十个准活佛级(第六、七、八重境界)的弟子,该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事情啊,这一切除了以奇迹来解释外,是不能用任何东西来说明的。恩扎格布大喇嘛是引发这一切的源头,他正在考虑怎么来纪念恩扎格布大喇嘛,听到洛桑说外面正在为恩扎格布大喇嘛修灵塔殿酬款,心里也深以为然。   但洛桑的话他不敢不听,洛桑在他心里已经成了一个菩萨,一个能点化活佛的菩萨了,一个比莲花生、八巴思更厉害的人物,他的所有言论、行为都应该被作为神迹给记录下来。听完洛桑的解释后,扎尔额尼大喇嘛被洛桑的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感动了,不只是他,所有聚集在佛堂的僧人都被洛桑给感动了。   他们都经历了几年前的那场雪灾,卡瓦轮寺由于处山谷内,有高高的雪山阻挡风雪,有鲁瓦湖的温泉融化冰雪,成了方圆千里内唯一躲避雪灾的地方。可是牧民们很多都不知道这些,或是不敢来这里。卡瓦轮寺的上代活佛——桑吉措活佛就是为了救助牧民,冒雪在雪原上奔波了十三天,通知牧民到卡瓦轮寺的山谷里躲避雪灾,当时的卡瓦轮寺只有他能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救人;在那场雪灾里,桑吉措活佛和卡瓦轮寺救助了几千牧民,但他们的牲畜都没有了。雪灾过后,桑吉措活佛也劳累过度虹化仙去了;虽然他得到了大圆满,但是大家到现在也没忘了桑吉措活佛的圣德。   牧民们在雪灾后的困难,他们也都看到了。为了感谢桑吉措活佛和卡瓦轮寺,这几年,牧民们在自己稍好一点后,把自己的大部积蓄都献给了卡瓦轮寺。身为卡瓦轮寺的当家大喇嘛——措钦吉瓦,(措钦吉瓦,任这一僧职的僧侣在各大寺院内充当大管家的角色,主要负责管理全寺的财物和后勤工作,堪称寺院中的后勤部长)扎尔额尼终于理解了洛桑的苦心。另外,修灵塔殿也太奢侈了,化那么多的钱即对于卡瓦轮寺的今后发展,也是不利的。扎尔额尼大喇嘛理解到了黄衣活佛肯定是别有用心。 第十章 七月法会   午后的太阳升起在大菩提塔的正中位置,一年一度的讲经会也接近尾声了。   嘎布吉县长焦急的坐在讲经台上,金顶圣衣活佛正在做最后的讲经传法。广场上,黑压压的坐满了远出赶来的僧侣和草原上的牧民,大家都被金顶圣衣活佛的传法给吸引了。刚才布吉多仁活佛讲完了一场精彩的经法,论到远自印度来的高僧做最后的传经了。   这个印度来的活佛展开如花唇舌,把众人都给迷惑了,甚至嘎布吉县长也被他给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金顶圣衣活佛是个阔面圆耳的胖大僧人,头戴金冠、身披黄袈裟,手持金轮,手捏不动法印,身为莲花跏趺姿态端坐在莲花宝座上,远看,真真是宝相庄严。   高大的讲经台有二十多米高,正面和侧面都有一百零八级台阶通向台上。正面的台阶上,一幅巨大的堆绣展现在那里;这幅长四十米宽三十米的堆绣,用各种彩色绸缎剪成人物形状,内垫羊毛、棉花,绣在大幅布幔上。由于中间凸起,立体感很强,宛如一幅浮雕。堆绣上绘制着巨大的释迦牟尼佛像,用金色与七彩装饰的佛像,在红色的布幔上,释迦牟尼佛显得雍容华贵而慈悲可亲,释迦牟尼盘膝而坐,右手作触地手印,即用指尖触身前地面;左手作修法手印,即左手掌朝上,托一法钵,双目微合。四周十六尊者护卫一圈,愈发显现出佛法无边。这幅堆绣,是卡瓦轮寺的之宝之一,上面镶满了宝石、金叶,平时用各种珍贵的香料保护着;每年只有在这七月法会时,才会展示在众人面前,仅次一次;所以在藏北,七月法会又被称为晒佛节,呵呵,也就是把佛像拿出来晒晒太阳。狂热的农牧民只看到这巨大的堆绣佛像,就礼拜不已了,堆绣散发出来的浓烈香味,更涤荡着他们的思维。   金顶圣衣活佛正在宣讲释观世音菩萨往来六道轮回的故事:   “六道轮回中的所有众生,只有观世音菩萨经才能拯救。为了帮助各界众生克服各自的弱点,观世音菩萨以恰如其分的形象出现。   神明界的众生由于他们上一世积累的功德,而得到了今天的地位,但他们却不明白他们生活的真正本质,而开始以为他们今天的生活是永恒不变的,实际上这种生活只是暂时的,一旦他们所积的功德消耗殆尽,这种生活就会完结。由于神明界的众生过着舒适幸福、毫无痛苦的生活,所以他们完全丧失了精神上的进取性,这样就会逐渐地降格,跌入其它的境界。故神明界并不是追求的真正目标,充其量它只不过是避开尘世苦难的暂时避难所。为此,观世音菩萨手持琵琶出现在神明界,奏起那达摩回荡不息的声音将神明界的众生从自我陶醉的愚昧中唤醒。   地狱里的众生遭受的痛苦和折磨,实际上并不是冥王的惩罚,而是他们自己作恶的自然结果。观世音菩萨带着纯化一切的火焰出现在痛苦万状的地狱里,他没有谴责这些受刑的生灵,而是让他们在‘知识镜’里照照自己,以激发他们良心的呼声,并引导他们上升到高一级的众生界。‘知识镜’具有将痛苦变为清化、以烈火纯洁它物的功效。   观世音菩萨佩带一把剑来到阿修罗界,剑象征着阿修罗界里的生灵秉性狂暴,刀剑是他们唯一能懂的语言。从另一意义上讲,剑也可象征一种知识的力量,这种力量就像利刃一样斩断阿修罗那乱麻似的一切嫉妒。   观世音菩萨来到畜牲界时,手持一本经书。因为畜牲界的生灵没有思维能力,没有理智,只有书本才能把他们从本能冲动的一片黑暗中拯救出来。   观世音菩萨进入饿鬼界时,手里端的是盛有食物和饮料的法钵。因为饿鬼界的生灵追求万物的欲望犹如烈火,难以满足,致使他们永远承受着这种欲望的驱使。观世音菩萨所带来的神圣的食物和饮料,可以解除他们的饥渴,以便引导他们变物质追求为精神追求,即追求知识和真理。   人类界是一个具有理智、能够自觉地做出决定的世界。拥有思维、理智能力的人类能够认真权衡自己的行为,并通过自身固有的知识和智慧,便能修成正果,从生死轮回中解脱出来。因此,人类界生灵的任务就是充分利用自己的认识能力,并通过克服自私和虚荣,为达到最终目标而奋斗。   观世音菩萨在人类界以佛祖释迦牟尼的形象出现,观世音手里拿着苦行僧的手杖和一个要饭的碗,这两件东西象征着完全抛弃了自我。请随我唱起对佛祖释迦牟尼的礼赞:   千只眼是一千个圣贤佛,   向具有教化一切法力的   观世音菩萨虔诚顶礼!   千佛都为你的誓言作证,   千佛都预言你教化边地,   用你无边法力利益众生,   众生都要向你虔诚顶礼!!!”   随着金顶圣衣活佛最后悠扬的颂歌声响起,众人仿佛被催眠了般都五体投地,礼拜起来。   嘎布吉县长绝望的低下了头,现在牧民们的情绪被激发到了顶点,只要金顶圣衣活佛再借着这气氛一鼓动,他们能为佛去做任何事情。   “唵、麻、呢、叭、咪、吽。”一道清朗的六字真言打破了寂静,扎尔额尼大喇嘛突然现身在讲经台上。仿佛一盆清水从天而降,把众人从金顶圣衣活佛近乎催眠的情绪中解脱了出来。嘎布吉县长惊喜的发现,洛桑在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弟子刚加和另外六个卡瓦轮寺的长老的陪伴下,正缓步走上讲经台。看样子,洛桑已经得到了这些僧人的认可,他们象对待活佛般陪伴在洛桑的四周,嘎布吉县长终于松了口气。洛桑对嘎布吉县长微点下头,又恢复了端庄的仪态,手捧佛珠,在六个长老和刚加的护持下,步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金顶圣衣活佛也被这突然出现的一群人惊住了,心里不禁痛骂扎尔额尼大喇嘛。自己刚营造好的气氛被他的一句六字真言给轻轻化解了。但他马上就发现了手捧佛珠的洛桑,贪婪和狂喜出现在他的脸上,尽管只停留了一瞬间,但大多数的人还是发现了金顶圣衣活佛的异样;这一刻,宝相庄严的金顶圣衣活佛全没了神圣可言。   卡瓦轮寺的恒布尼大喇嘛正陪护着小活佛打坐在讲经台的一侧,他的心里也在暗子得意着:扎尔额尼大喇嘛入关后,作为卡瓦轮寺的“措钦翁则”,(措钦翁则,这一僧职可以说是寺院里的教务长,主要负责管理各大寺院大经堂内举行的各类宗教活动。比如,从经常性的诵经等宗教活动到举办大型宗教仪轨,均由“措钦翁则”来领导。由于措钦翁则时常在大经堂内领诵经文,故又俗称“领诵师”、“举腔师”等)寺里就自己说了算了,能办好这件事情,即使扎尔额尼出关后能修炼得再厉害,也要看自己的眼色了。看到扎尔额尼大喇嘛突然出现在讲经台上,恒布尼大喇嘛也没怎么在意;现在可不是几个月前了,自己请来了前藏大甘珠寺的布吉多仁活佛和印度的金顶圣衣活佛,还有草原上的二十多个活佛助威,扎尔额尼大喇嘛就是想立即夺权也不敢现在动手。再说了,为恩扎格布大喇嘛修灵塔殿是一件对卡瓦轮寺大有好处的事,扎尔额尼大喇嘛总不会反对为自己寺院修建这么有意义的建筑吧?等到这件事情一定下来,自己不就是一个大功臣了吗?看着逐渐走进的扎尔额尼大喇嘛,恒布尼大喇嘛得意的挺了挺胸。   没想到扎尔额尼大喇嘛根本没搭理他,而是对者护持小活佛的两个僧人说:“你们,马上把活佛护送回白殿。”   基于扎尔额尼大喇嘛几年来的威势,两个喇嘛合十答应,却又不敢移动半步,眼光扫向恒布尼大喇嘛。恒布尼大喇嘛也故作没听见,把脸扭向前藏大甘珠寺的布吉多仁活佛一边。扎尔额尼大喇嘛脸色不变,一挥手,从讲经台下飞身上来四个青年僧人,抬起小活佛的莲坐就走。动作干净利索,丝毫不带一点火气;看在讲经台上的众人眼里,二十几个活佛不禁大吃一惊:扎尔额尼大喇嘛突然出现在讲经台就够令人吃惊了,但他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虽然看来功力深不可测,还好理解。但紧接着上来的六个老喇嘛就令人瞠目了,天啊,六个活佛级的人物护持着一个活佛级的青年僧人和一个看来毫不起眼的年轻人。再看台下,齐刷刷排列着七十多个年轻的、中年的僧人,且都有着准活佛的修为。   卡瓦轮寺想干什么啊,批发活佛吗?卡瓦轮寺的密宗功法那么厉害吗?怎么以前没显出来啊?   要知道,虽然达赖喇嘛在西藏突击提拔了二百多个活佛,但真正具备活佛修为的没几个。今天来的二十多个活佛,真正达到活佛境界的也不过四个而已,其中包括前藏大甘珠寺的布吉多仁活佛、金顶圣衣活佛、肖尔巴衣活佛和顿扎错活佛。其中顿扎错活佛是个独觉佛,就是自己修炼的活佛,他还不站在金顶圣衣活佛一边,曾经对修建灵塔殿提出异议,心思深沉的布吉多仁活佛感觉今天的事情有点不妙了。他是这次修建灵塔殿的发起人,布吉多仁活佛就是看到卡瓦轮寺几年内失去了桑吉措活佛和恩扎格布大喇嘛,才想借机插手卡瓦轮寺。这那两个有大神通的活佛级的人物在时,卡瓦轮寺请他他也不敢来;他是达赖活佛在西藏的代言人,一直秘密协助达赖活佛进行分裂西藏的活动。这次就是想借着为卡瓦轮寺修建灵塔殿,把藏北地区划入自己的控制,他已经给恒布尼大喇嘛许愿回头就报请达赖活佛封他为卡瓦轮寺的并列活佛,所以恒布尼大喇嘛才对他言听计从。   看到扎尔额尼大喇嘛所展示出的卡瓦轮寺的实力,布吉多仁活佛不禁目瞪口呆,同时也更起了贪婪之心。卡瓦轮寺真是太神奇了,能几年间涌现出这么许多优秀的人物,不是他们的功法奇特就是这里有什么异宝,能对密宗修炼有决大的助力。而那异宝,肯定是年轻人手里的佛珠。   他可没想到,这许多活佛级的僧侣都是洛桑在三天里才催生出来的。   讲经台的另一边,端坐着二十几个附近的寺院赶来的活佛们。他们更感兴趣的是,这群扎尔额尼大喇嘛带来的僧人是如何修炼出来的?   作为都在藏北草原上的寺院,大家对于彼此的实力都有所了解。卡瓦轮寺以前也实力雄厚,历代活佛法力高深,但从来也没像现在这样一下就出现了八个活佛级的高僧啊。藏传佛教的每座寺院都会有活佛住持,但不代表每个活佛都具备了活佛的境界。藏北的几十个寺院中,卡瓦轮寺之所以影响力最大,就是因为卡瓦轮寺的历代活佛都是具有活佛修为的高僧。活佛也分等级大小,卡瓦轮寺的大喇嘛,比一个普通寺院的活佛的地位还要高一些。   那些想跟随布吉多仁活佛来看卡瓦轮寺出丑的大小活佛们,现在想的是怎么保住自己的活佛位置了。如果卡瓦轮寺想把他们的寺院收归己有,现在看来肯定只是举手之劳,这群活佛只要稍微显示一点神通,自己就得卷起铺盖走人了。被赶下宝座的活佛是十分可怜的啊,现在卡瓦轮寺显示出的实力,不要说什么大甘珠寺了,就是拉萨的三大寺院加一起也稍有不足啊。可笑的是,布吉多仁活佛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活佛宝座已经发生了动摇,稍微大意就有被颠覆的危险,还一心想把卡瓦轮寺收在自己的掌握中。   独觉佛顿扎错活佛最先把握到了场中的微妙局势,他决定顺水推舟,彻底把布吉多仁活佛给弄下神坛。他是在顿扎湖畔自己悟道自封为佛的人,对于牧民的疾苦感受最深刻,对于那些被远在印度的达赖活佛和他所封的一大批所谓活佛最是厌恶。尤其是这个来自藏南大甘珠寺的布吉多仁活佛,从见第一面起,就十分讨厌。布吉多仁活佛这几天不停的宣扬着西藏独立的论调,宣扬着几十年前政教合一的所谓兴盛局面;但顿扎错活佛正是百十年前从前藏逃亡到藏北无人区的大甘珠寺奴隶的后代,从骨子里对于使他的前辈被迫逃亡的大甘珠寺有着天然的厌恶。顿扎错活佛的先辈虽然逃离了寺院的剥削,但没有就此对佛教失去信心,顿扎错活佛就是在自己修行后,自封为顿扎湖的守护神的。藏语中“错”就是湖泊的意思,顿扎错活佛就是顿扎湖的守护神啊。   顿扎错活佛忽然喝道:“众生皆菩萨,天地山河皆佛像,风云雾露烧香,乾坤大道场,雷鸣为鼓,日月为灯,天边虚空皆经堂。”他这几句话,是他在顿扎错湖畔悟道时所得到的神示,也是他出场的招牌式的固定开场白。借助这几句话,他成功的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顿扎错活佛走到扎尔额尼大喇嘛身边,对着它合十为礼道:“师兄,你来晚了,刚才布吉多仁活佛提出要在卡瓦轮寺设立自己的经堂,以期能经常在草原上传播佛义;而贵寺的恒布尼大师兄已欣然同意了,真是可喜可贺啊,从此卡瓦轮寺就有两个活佛传道了,莫非萨迦派和噶当派当真要尽弃前嫌,合并为一了吗?真乃佛门盛世啊。萨迦派的‘道果法’和噶当派的‘三士道’法能合并起来,真是一完美的法门。”   顿扎错活佛几句话,就把刚才的局面介绍了一遍,又将布吉多仁活佛推向了死地。顿扎错活佛和扎尔额尼大喇嘛都是藏北草原上的有名人物,互相虽然也小有纷争,但在维护草原利益的前提下,大家开始团结对外。布吉多仁活佛也是鬼密心窍,竟想在萨迦派的寺院开设噶当派的经堂,扎尔额尼大喇嘛心里已经把布吉多仁活佛判了死刑;今天,在众人眼前,布吉多仁活佛如果全身而退,卡瓦轮寺真要关门了。   扎尔额尼大喇嘛对顿扎错活佛合十见礼后,走到讲经台前面把,静神凝念,用无上法力又念出六字真言。他决定用雷霆手段,尽快解决眼前的问题,结束这个讲经会。   随着“唵、麻、呢、叭、咪、吽”一字一顿的念出,本来骚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扎尔额尼大喇嘛开口说话了:   “五年前,天降暴雪于我草原上,大家都有很大的损失,很多教民都失去了亲人,失去了牲畜,失去了家产。我佛对此次天灾十分痛惜,希望大家留点钱让自己的亲人能过上好点的日子,让自己的孩子有幸福的生活,让自己的毡房少透一点风,让自己和亲戚们能多多的团聚,就是我佛现在的最大心愿了。恩扎格布大喇嘛前天借洛桑格聂之手显异象给他的弟子刚加,恩扎格布大喇嘛说:‘光明佛不需要灵塔殿,卡瓦轮寺不需要灵塔殿,藏北也不需要灵塔殿’。他希望所有的教民都能有富足的生活。   作为佛的弟子,大家不必为光明佛的化身恩扎格布大喇嘛再修建灵塔殿了,也不要奉献自己的财产和金钱了,卡瓦轮寺的塔林里的佛塔有些破损了,大家如有心奉佛,就请凑点香火把它们给修缮一下吧。这些就足以代表你们对佛的诚心了。”   扎尔额尼大喇嘛的这一番话捅到了布吉多仁活佛的心口上,这不是把自己的所有努力都给抹杀了吗?这次布吉多仁活佛从藏南大甘珠寺,带了十二名弟子来,都是修练多年的密宗高手;所以他心里还没有慌乱,虽然觉得继续修建灵塔殿已经十分困难了,还是抓住扎尔额尼大喇嘛话语中的弱点,做最后努力;他问道:“扎尔额尼师兄,你说恩扎格布大喇嘛显异象给他的弟子,反对修建灵塔殿,请问有什么证据呢?”   扎尔额尼大喇嘛微微一笑,向刚加望去。布吉多仁活佛心头一紧,佛祖啊,这个那么年轻就有了活佛修为的僧人,就是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弟子吗?   一直侍立在洛桑身后的刚加漫步走到讲经台前,边走边对台上就坐的各人合十为礼,没拉下任何人。从他开始起步到停止,共走了十六步,这十六步走下来,台上台下的每个人都有了种异样的感觉,仿佛他在这看似随意的十六步里,从一枝暗淡无光的树枝,变成了一把散发金光的降魔宝杵。刚加的这十六步大有讲究,他是在施展一种佛门奇功——金步摇。金步摇的每一步都是模仿一位尊者的仪态,不只是外形,重要的是尊者的法印;十六步走完,刚好把十六位佛教的护法尊者的形态模仿完。刚加就在着这十六步中,把众人的注意力全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也在不断提升着自己的法力和聚集能量;随着不断提升的法力,他也在众人的眼力变成了一个代表佛陀的高僧,他的举手投足都有了浓重的佛味。洛桑看着刚加的金步摇,不仅大为叹服,看来这个小喇嘛还真有货。其实金步摇是“道果法”密宗的一门奇功,分为四段八十四步八十四种手印;分别是:礼、仪、威、炽。刚加施展的只是第一段“礼”字部的十六步,是每个修习萨迦派密宗功法的弟子都能施展的,只是现在刚加修为高深,才给人特别显著的印象。如果让刚加走完全部的八十四步,洛桑就更要惊叹了。“道果法”虽然功法在洛桑看来没什么厉害的,但各种运用法门当真是奇妙非常。   刚加就这么站到了讲经台最前端,站在堆绣的黄顶之上,开口说话了:   “当释迦牟尼在菩提伽野(即今天的印度比哈尔地方)的一棵菩提树下静坐,在将到成佛的最后阶段时,想要将佛祖的意念导向歧路的众魔开始躁动不安。众魔向释迦牟尼投大量的兵器,降下暴雨。但是,由于释迦牟尼专注修习,一心入定,以至于兵器的打击、暴雨的浇顶都如同鲜花落身而无妨,对种种魔力的袭击无动于衷、丝毫不动怒。   众魔见上述方法不能成功,又变化成很多漂亮迷人的美女来勾引释迦牟尼。但释迦牟尼禅定已深,施用此法亦不能秦效。   释迦牟尼佛语调沉稳地对众魔宣讲道:‘汝等前世曾为佛陀众神供奉数百供品,缘此,汝等不成为尘世的众神。我亦在三劫之内供奉了无数精美丰盛的供品。因而,汝等无力阻止我获得成佛之成就。’   众魔之首曼日说:‘你确看见了我们前世所奉的供品?但是,有谁能证实您所说的是实情呢?’   释迦牟尼回答时,以右手轻佛全身,又以右手指向金轮的善业标志,然后用右手指尖触到身前的地面答道:‘我的证人在此!’   话音刚落,大地就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的轰鸣,从地裂处出现大地女神及其伴神。女神说:‘你们可以看见所有众生有情,包括神灵的业力,你们要一个什么证人?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作证,你们在此世间之三劫内为众生有情中的善业众生,积累了善业。’   大地女神的话一说完,众魔四处逃散,他们的魔力也丧失殆尽。”   刚加说到这里,学着堆绣上释迦牟尼佛像的样子,的盘膝而坐,右手作触地手印,即用指尖触身前地面;左手作修法手印,即左手掌朝上,为托法钵状。回头微笑着看着布吉多仁活佛,喝道:“活佛现在需要我证明先师的圣讯,我就证明给活佛看。先师言明‘在我等草原教民身受雪灾之苦之时,帮助、扶持我们的就是扶持我们的圣友;在我们的灾难过去之后,又来谋取我们的钱财的,都是恶魔的化身。’你问我要证明,我就证明给你看。”说完,刚加以右手从头顶向下轻佛全身,又以右手指向面前堆绣中的佛祖金像,而后以右手指尖触到脚下堆绣之上说:“佛祖为我作证,师傅佑我金身,‘哞’。”   随着代表金刚心部的真言“哞”的喝声一出,巨大的堆绣突然间光华四射,轻飘飘就托着刚加这么凭空升起在讲经台前。   堆绣上的释迦牟尼佛像如同活着一般,冉冉升起在众人的眼前,堆绣上镶嵌的宝石、金叶等,放射出屡屡佛光,半空中的刚加更是显的宝像庄严,冲着天空,冲着大地,冲着众人连连施礼。半晌,堆绣才在众人的礼拜中缓缓落下。   金顶圣衣活佛忽然从莲花宝座上向后跃起,他在空中扭转庞大的身躯,径直向手捧佛珠的洛桑扑去;他在最后堆绣放下时,察觉到这一切都是洛桑在操纵,一来恼羞成怒,二来想趁机夺取洛桑手中的佛珠。   洛桑现在已经是连指头也不能动一下了,刚加口里念的师傅,不是指恩扎格布大喇嘛,其实是在呼唤洛桑的帮助。洛桑运功把巨大的堆绣托起来,虽然有黑玉扳指的助力,但堆绣加上刚加实在太过沉重了,耗费了洛桑太多的功力;况且为了务求完美,洛桑又运神功,使堆绣上的宝石、金叶放出佛光,这可比仅仅让堆绣托着刚加飞起来费力多了。俗话说,拿起容易放下难;洛桑在把堆绣放回到讲经台前时,内力终于有了不支的迹象,才被金顶圣衣活佛察觉到了。其实洛桑完全可以借助佛珠再运行起五行阵和金刚伏魔阵来聚集能量,利用聚集起来的能量来施展神通,但洛桑到现在还以为那一切都是六个长老的功劳,没能细心体会,才会有现在的狼狈。   金顶圣衣活佛向洛桑扑去的同时,扎尔额尼大喇嘛也脚登地面,从台上向洛桑射来。在空中的金顶圣衣活佛在空中左手摇动金铃,右手做大手印,已经越过了曲线的最高处;而扎尔额尼大喇嘛却是直接就护到了洛桑面前;扎尔额尼大喇嘛手臂轻挥,阻挡着金顶圣衣活佛对洛桑拍出的大手印,嘴里轻喝到:“结阵。”   洛桑身边的六个长老立即布起了金刚伏魔阵,把洛桑护卫起来。但是洛桑还是受到了大手印的凌空袭击,洛桑也第二次受伤了;仓促间,洛桑仅能扭转一下身体,避开正面,但金顶圣衣活佛的大手印还是把洛桑击的口吐鲜血,委顿倒地。   几乎同时,布吉多仁活佛也发动了攻击,他也冲向倒地的洛桑。他现在是不能不动手了,刚加刚才和扎尔额尼大喇嘛已经把他比做魔鬼了,他要没什么作为,还真下不了台。他的想法和金顶圣衣活佛一样,既然修不了灵塔殿,能得到佛珠也是好的。但是一切都晚了,刚加已经横着拦住了他的去路。说起内力,在场的人都没有洛桑深厚;但论起功夫和对敌应变,洛桑连一个最普通的密宗修炼者都不如。   扎尔额尼大喇嘛已经把金顶圣衣活佛从天空一拳击出好远去了,只见黄影一闪,金顶圣衣活佛身上的黄袈裟被扯了下来,金顶圣衣活佛已经向后方掠去。远远的,金顶圣衣活佛在一座低矮的佛塔上点了一下,就顺势向南方逃去,当真是去若飞鸿,转眼即逝,缈缈不知所踪,不愧为有大神通之活佛啊!   金顶圣衣活佛知道,既然对方有了防备,那么自己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回到自己来的地方去,虽然袈裟没了,但总算头上的金冠还在啊。至于布吉多仁活佛,自己回到家在为他祈祷吧。   布吉多仁活佛这时已经被刚加一掌打入了六长老布下的金刚伏魔阵中,只一照面,布吉多仁活佛就被击中了十八掌,原本瘦弱的躯体瞬时涨大了起来;随即又被高高的抛出了金刚伏魔阵,落在他带来的十二个弟子面前。布吉多仁活佛的弟子们真是训练有素,二话不说,抗起布吉多仁活佛就走。   布吉多仁活佛也是见到宝物不知道深浅,六个活佛级的长老,自己对付一个也没什么把握,就那个年轻的刚加都能把他拦下,更何况是六个活佛组成的金刚伏魔阵了,那是藏传佛教密宗最高的护教大阵,从来也没有过六个活佛级的高僧一起来运转此阵。这第一次就被他给碰上了,布吉多仁活佛也从此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了,还没走出卡瓦轮寺的山谷,他就断气了。   解决了外患,扎尔额尼大喇嘛目视着呆立在台边的恒布尼大喇嘛:“师兄,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恒布尼大喇嘛眼含着泪,脱下了身上的袈裟,恭敬的捧给六个长老。   七月法会,就这么热闹的结束了。   农牧民们听到了精彩的讲经,又目睹了神奇的堆绣飞舞,还看到了罕见的活佛间的争斗,各个心满意足,纷纷表示:明年还要来。   嘎布吉县长也得到了希望的结果,阻止了灵塔殿的修建。修补一下卡瓦轮寺的塔林,几万元就够了。   草原上的活佛们,通过讲经会,都加深了和卡瓦轮寺的友谊,确定了卡瓦轮寺在藏北草原的领袖地位,自己也能安心的回去做自己的活佛了。   卡瓦轮寺得到的好处更大了,虽然没有修建起灵塔殿,但洛桑给他们造就了一批活佛;还传授给他们一种更神奇的密宗修炼功法,未来的时代里,放眼全藏,没有那个寺院能有力量抗衡卡瓦轮寺的实力了。况且洛桑还带来了丢失了三十年的镇寺宝卷——哲坚赞手抄的羊皮经书——《宝箧经》。   整个事件中最吃亏的好像就数洛桑了。 第十一章 雪莲花   洛桑从昏迷中醒来时,已经被移到一间布置精细的僧房里了。   刚加正在喂洛桑喝一种黑褐色的药汁,旁边,嘎布吉县长关切的注视着他。洛桑推开刚加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发现受的伤没有自己想象的般严重,内脏的伤势已经大部痊愈了,只是内息的运转稍有阻塞。   扎尔额尼大喇嘛对金顶圣衣活佛的阻击,已经抵消掉了他的大部分掌力,而自己之所以受伤,完全是功力透支的原因,即使不受到金顶圣衣活佛的凌空掌,洛桑也要大损元气。现在受了伤,也使大多数人对洛桑的实力有了错误的估计,台下的十多万藏民也不会知道洛桑是比活佛还厉害的人,当然,从修道场出来的人除外。   扎尔额尼大喇嘛、刚加和六大长老等已经把洛桑当成转世活佛了,那七十多个密宗弟子更是把洛桑视做点化中身众生的仙佛。在修道场,刚加就长跪在刚刚清醒的洛桑身前,请求服侍在洛桑身边;出于对恩扎格布大喇嘛的感激,洛桑收下刚加为自己的第一个弟子。其实洛桑心里更为担心的这么一个极有天赋的少年奇才,被密宗心法给糟蹋了。   独绝佛顿扎错一直守候在洛桑的门外,他不随众人进屋,也没离开,只是静静的在白石铺就的台阶上打坐。等刚加送嘎布吉县长离去,屋里再没有人了,才微笑着坐到了洛桑的对面。洛桑也对他很感兴趣,暗自体会着顿扎错活佛的境界;但是,洛桑马上就发现,顿扎错活佛是他唯一感觉不出境界的一个修炼者,但是,洛桑又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明显的气息的流动,那是一种和一般的修炼者完全不同的修炼状态。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会儿,洛桑把手伸向顿扎错活佛;顿扎错活佛微微一笑,也把手伸向洛桑。两只手接触的瞬间,洛桑感受到了一种触电般的震撼;顿扎错活佛体内的真气,竟然像粘稠的血液般均匀的分布在身体的各个部分,没有所谓的气海和丹田等穴位的存在,好像顿扎错活佛就是一股精纯的真气,奇怪的坐在洛桑的面前。就这一接触,洛桑身上的伤豁然痊愈,真气的流动如被引导般通畅了,被自己刚开通的“三脉七轮”间,活泼泼出现了一个新的真气循环,和自己原有的经脉形成了两个不同的内息系统。   洛桑马上盘膝打坐,微向顿扎错活佛施礼。他知道,顿扎错活佛肯定是一个修炼到顶点的密宗修炼者,他体内的内息状况,就应该是密宗修炼到极致时所有的大圆满境界,及所谓的佛的境界。这么一接触,顿扎错活佛的境界洛桑也了解了,他和洛桑的境界相似,可能要比洛桑低一个境界,体内的真气,应该是被强行打散后才被迫以这么奇怪的方式存在的。   洛桑奇怪,顿扎错活佛应该是早就可以飞生的人了,为什么还存在于此呢?   “大师,您也去过那里吗?”洛桑指指头顶。   “没有,两个月前,在顿扎湖畔被闪电击中,本来以为我能就此超脱,但又奇迹般的醒来了;从那以后,我就感觉不到体内有气息流动了,但我有个很奇怪的感觉,你能解除我所遇到的麻烦。”顿扎错活佛微微摇头,叹了口气,“你的功法比我好,我只有这样和你接触,才能感觉到一些真气的存在,我是废人一个了。”   洛桑又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实像他说的那样,顿扎错活佛由于体内没有了真气的控制中心,所以内息在不受控制的流动着。两人的手接触后,顿扎错活佛右臂的真气似乎被自己所吸引,刹时就流入到洛桑的体内。洛桑也等于把顿扎错活佛分布在右臂的真气给吸收了过来,治好了自己的轻微内伤。论到修为的深厚,洛桑比起他,还有点差距。   歉意的笑了一笑,洛桑把取自顿扎错活佛的真气在体内又修炼一下,送回顿扎错活佛的右臂。   现在,顿扎错活佛就是一个所有修炼者都梦寐以求的仙果补品,如果洛桑愿意,只要抓紧顿扎错活佛的右手,运转功法,就能慢慢把顿扎错活佛的一身修为给吸收过来。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洛桑给剔除了,顿扎错活佛能和自己握手,就证明他对自己是绝对的信任。   洛桑又把真气运转一周,分出一丝内息,通过手臂内的经脉向顿扎错活佛的体内探去。刚一进入到顿扎错活佛的胸前心轮的附近,洛桑就遇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股比顿扎错活佛原有真气强大许多的气息,盘旋在脐轮和心轮间,自成体系,完全隔断了顿扎错活佛对自己内息的控制;微一接触,洛桑明白了:恩扎格布大喇嘛回来了,他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回到了这里。现在的顿扎错活佛,就是恩扎格布大喇嘛和顿扎错活佛的不完全结合体。   洛桑猛然想起八巴思在《宝箧经》中记载的密宗另一流派——噶举派《那若六法》中的《夺舍法》,恩扎格布大喇嘛应该是以和自己相同的方式逆转功法,逃出了“那里”,回到了这个世界。他看到了被雷电击中的顿扎错活佛,就运用《夺舍法》进入了顿扎错活佛的体内,以这么一种方式存在了下来,但是,顿扎错活佛本来的深厚修为,使他没有得竟全功,成了现在的样子。   由于八巴思幼年即获大神通,少年时就遍游全藏各寺院,所以对不同的藏传佛教密宗流派都有所了解。在他手抄的《宝箧经》后面,也记述了别的密宗流派的功法;碍于门派之分,他没有可能得到具体的修炼心法,但天资聪颖的八巴思,仅凭自己的得到的一些简单的功法,对于那些功法的修炼方式也做出了推断和点评。   八巴思闻名全藏的时代,另一个流派噶举派的活佛——噶玛·拔希,是和八巴思齐名的密宗宗师。洛桑看到过一些关于他的记载:1253年,噶玛·拔希应忽必烈诏见离开西藏前往内地,在绒域色迪与忽必烈相见,时年噶玛·拔希五十岁。当时忽长必烈让噶玛·拔希长期追随白己左右,说:“因为萨迎派的八思巴年纪很轻,所以希望年龄大一些的噶玛·拔希能对蒙古皇室治理西藏发挥作用”。但噶玛·拔希未允,而是前往今四川、宁夏、甘肃,蒙古等的一些地区传教,新建和维修了武威幻化寺等许多寺院。1256年,当噶玛·拔希准备返回西藏时,得到元宪宗哥汗的诏书,召他相见,他前往翁金地方的色拉乌尔多渴见蒙哥,并留在蒙哥身边,成为蒙古王室的应供上师,受蒙哥封国师,赐他以金缘黑帽及金印。这种黑色僧帽与一般国师帽所不同的就是金色边缘,这就是噶玛噶举派黑帽系的黑帽之真实来源。   噶玛·拔希主修《那若六法》之《脐轮火》、《幻身》、《光明》和《大手印》等噶举派特有的密法,曾和八巴思谈经七天七夜,互相引为知己。洛桑推想,所谓谈经,应该就是两大高手间的切磋比试了,八巴思对于噶举派的《那若六法》,应该就是借这个机缘才有了很深的了解。   洛桑想起《宝箧经》中关于《夺舍法》的故事:噶玛·拔希圆寂后本来想用“夺舍法”,寻找一个新的躯壳,继续完成未完成的事业。他看到楚布帕尔仓地方有个刚死的三岁男孩尸体,就立即使自己灵识进入其尸体,并转动眼睛,其母看到了此情形就说:“死人看活人,是凶兆。”用针刺瞎了眼睛。噶玛·拔希觉得没有眼睛难有作为,就再去寻找新的尸体,但没有找到。正当噶玛·拔希对投尸转生人间之事感到灰心,准备融入法界时,二十五空行母出现在他面前,力陈六道众生之种种痛苦,劝请噶玛,拔希转生人间,普度众生,宏扬佛法。于是噶玛·拔希采取重新投胎转生的办法,来到人间。   噶玛·拔希按空行母的所传授的功法投胎到一个孕妇的身体内,降生人间时刚一落地就端坐着看月亮,显示出种种与众不同的奇异现象,三岁时就自己缝制黑帽。母亲因丢失布匹而痛苦时,他对母亲说:“在楚布寺我有几大箱绸布,我送给你一些。”父亲心中总担心羊群时他对父亲说:“在多康我的马群都比你的羊群多,我送给你一些。”父亲问:“知我内心者是谁?”他说:“是仁波且噶玛巴。”于是其父母首先知比自己的孩子是噶玛·拔希的转世,但秘而不宣。有一次父亲高兴过头,喝醉了酒,就泄露了秘密。结果乡人都前来朝拜供供。拉堆地区著名的亲教师斯康巴也前来看究竟,并确认他是转世灵童。五岁时他来到楚布寺,楚布寺的住持邬坚巴为了考验其真伪,入金刚手菩萨禅定,但没有威慑住他。他进殿后也不向邬坚巴顶礼,拿起金刚铃就摇起来,随后径自走到法座上。邬坚巴问:“你是谁?”他说:“我就是噶玛·拔希。”接着邬坚巴问过去他们师徒二人间的事情,他一一做了回答。最后邬坚巴问:“你曾给我什么东西?”他说:“黑帽和经书。”然后从法座上下来,向邬坚巴顶礼说:“虽然以前我是你的上师,但现在请你护佑我。”到这里为止,应该说认定过程很顺利,但事情还没有完。当邬坚巴知道其出生年月后就问:“我的上师是羊年九月三日圆寂的,而你生于猴年一月八日,怎么中间只有五个月?”他说:“我把灵识投入到已怀孕四个月的胎儿身上。”邬坚巴问:“其它还有什么记忆吗?”他把曾试图在楚布帕尔仓施夺舍法未果之书告诉了邬坚巴。为辨真伪,邬坚巴立刻派人核实,结果一切真实无疑。   八巴思没有得到《夺舍法》的心法,但他凭借莫大神通,在《宝箧经》内记留下了自己推想的修炼方法。恩扎格布大喇嘛一定是在逃离的过程中受到了伤害,没办法转生,才借《夺舍法》进入了顿扎错活佛的体内,洛桑凭借自己在恩扎格布大喇嘛身上留下的印记,确定进入顿扎错活佛体内的这股能量,就是恩扎格布大喇嘛。   想清楚了一切,洛桑退出了顿扎错活佛的身体,静静看了顿扎错活佛一会儿。顿扎错活佛是个四十出头的藏族汉子,脸上的肌肤比一般的藏民白净一些,明亮的双眼中满是沉着冷静,似乎他所遇到的一切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洛桑从胸前取下佛珠,举到顿扎错活佛的眼前,那一刻,顿扎错活佛的眼光迷离了,他似乎在回想一些熟悉的东西。   洛桑解开顿扎错活佛的法衣,把佛珠按在他的胸口。佛珠闪烁起了荧光,一道道的五彩光华把两人笼罩了起来。半晌,五彩光华消散了,洛桑取下佛珠,静静看着顿扎错活佛。   刚才,洛桑激活了恩扎格布大喇嘛残存在佛珠内的信息,输送到恩扎格布大喇嘛残留的能量体内,并强行运用自己的真气在顿扎错活佛胸前打通了心轮所属的穴道;顿扎错活佛的修炼方法洛桑一点也不了解,只有先给他的气息找一个根据地,别的,就看他的造化了。顿扎错活佛和恩扎格布大喇嘛融合后的内息虽不太强大,但是存在的方式太奇怪了。只为他打通心轮,洛桑就有力竭之感。   顿扎错活佛就这么入定了,看顿扎错活佛一时间还不会醒来,洛桑也开始修炼刚学会的“道果法”了,他需要补充刚才消耗的真气。   刚加和扎尔额尼大喇嘛回来了,他们看到洛桑和顿扎错活佛的样子,奇怪的守候在一旁。一会儿,洛桑收功起来,笑笑对扎尔额尼大喇嘛说:“恩扎格布大喇嘛回来了,他就存在于顿扎错活佛身体里,顿扎错活佛醒来后,你们要好好看护,可能他需要在这里修炼一段时间了。”   密宗对于这些奇怪的事情,早已习惯了,洛桑一说,两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扎尔额尼大喇嘛殷勤的把洛桑请到白殿深处的一间僧房里,一进僧房,就看见小活佛在一个戴眼镜的老喇嘛陪伴下,端坐在黄绫坐上。   看到洛桑和扎尔额尼大喇嘛,小活佛有些惧怕的挺直了小腰,努力作出庄严神圣的姿态,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平时扎尔额尼大喇嘛对他是多么严厉。但是,洛桑还是从小活佛异于常人的宽阔的前额和漆黑的双瞳里看到了异样。   洛桑知道扎尔额尼大喇嘛请他到小活佛这里是什么意思,但昨天晚上的奇迹是不可能随时发生的,到现在洛桑还以为那是在六个长老和金刚伏魔阵的配合下,机缘巧合才成就了莫大神通。虽然后来六个长老都极力推崇洛桑的功绩,但洛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把密宗心法和本门心法结合运用,通过佛珠的放大施加到众人身上,才使他们有了这么快的进境。   洛桑把小活佛从黄绫宝座上抱下来,放在自己腿上。这还只是个孩子啊,虽然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沉稳聪慧一些,但洛桑断定,这都和他所接受的活佛教育有关;感觉了一下,小活佛的体内还真有股不常见的气息在流动,这股气息和小活佛本体先天真气不同,静静的盘旋在顶轮和眉见轮之间,看起来似乎十分强大,却是以一种安然自得的方式,只护卫着小活佛的头部;看来,小活佛只要头脑不受到攻击,即使把小活佛干掉,它们也不会理会。   洛桑深感诧异,以前他以为所谓活佛转世也是个骗局,很可能是权利争斗的产物;但这个小活佛却使他感到,真有一个能量体存在于小活佛幼小的体内。这么脆弱的躯体承载着那么强大气息,的确不可思议。   静静的想了一下,洛桑冲扎尔额尼大喇嘛摇摇头,“对于他,我不能帮你们,他还是用你们以前的方法来修炼的好,等他体内的气息和本体融合了,才能修炼别的心法。”洛桑尽管功力深厚,但还没狂妄到认为自己是万能的上帝;对于那么多他不熟悉的东西,还是心存敬畏。对于密宗心法接触的越深,洛桑就越感到诧异;密宗是个自成体系的精神修炼系统,几乎所有的修炼,都是为了能把精神体锤炼的更强大,最后达到脱离肉体的大圆满地步。洛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是,那么多的精神体飞升后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方式存在的?都存在在什么地方?   洛桑对于小活佛体内存在的气息,根本不能理解,或许密宗有什么奇怪的功法能使两者尽快的融合?自己还是不要多事了。   扎尔额尼大喇嘛点点头,把洛桑送回去。到了卡瓦轮寺后,扎尔额尼大喇嘛好像也练起了“闭口禅”,对洛桑恭敬有加。   接下来的几天里,洛桑和刚加一直呆在恩扎格布大喇嘛融的僧房里,刚加刚达到现在的境界,洛桑担心他有什么意外发生,就利用这几天把太极功法细细的传授给他,并护持着他,开始系统的修炼。等到刚加步入殿堂后,洛桑才有时间和扎尔额尼大喇嘛交谈。   但当洛桑要离开卡瓦轮寺时,刚加坚决要求追随洛桑前往,洛桑好容易才说服了刚加;在这一点上,扎尔额尼大喇嘛表现的就比较淡然,他知道洛桑不会是不会在乎卡瓦轮寺的一切的,什么样的溢美之词也感谢不了洛桑对卡瓦轮寺的帮助。他把卡瓦轮寺的密宗典籍密室对洛桑开放了,凭洛桑任意翻阅里面的书籍。洛桑只是对也记载金刚伏魔阵和金步摇的典籍仔细研究了几天,就离开了。   洛桑走时,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扎尔额尼大喇嘛把洛桑送出寺外的鲁瓦山谷,就和洛桑作别了。   刚加陪着洛桑走在草原上,乌云盖雪轻打鼻息,似乎催促着洛桑,它已经十几天没在草原上撒野了。   离卡瓦轮寺已经十多里了,洛桑停下脚步,对依依不舍的刚加说:“回去吧,你直接去修道场去吧,什么时候我来叫你,你什么时候再出来。”   回到地区的当天,嘎布吉县长就给洛桑送来了某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洛桑请嘎布吉县长吃饭时,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话。临走前,嘎布吉县长才握着洛桑的手说:“洛桑,真难为你了,为了草原,你差点死在卡瓦轮寺里了。”洛桑听到嘎布吉县长的话,心里开心的想:自己被金顶圣衣活佛一掌打吐血,使嘎布吉县长认识到自己是个凡人了,扎尔额尼大喇嘛这个佛门高僧,还真能说谎话啊。   洛桑谁也没告诉,在地区的欢送会一完就悄悄的离开了,他要骑着乌云盖雪,穿过青藏高原,翻越昆仑山,跨越千里戈壁滩,去北京上学。现在的洛桑已经能慢慢的适应现代的生活了,他把四十多万元钱存入银行,身上只留下少量的现金。   翻越昆仑山脉时,洛桑停留了一天,终于在海拔六千多米处采到了两朵并蒂雪莲。   雪莲与雪有着不解之缘,不贪肥美的沃土,不恋湿润的春风,不选安逸的河谷,偏偏扎根冰雪之乡。它生长在海拔4800米~5800米之间的高山上,在雪线附近的岩石缝里安家落户。牧民称雪莲为“梅朵冈拉”,即雪神之花。这矮矮的,长满月白色绒毛的雪莲花,那嫣红的、淡紫的、淡黄的、粉红的、各种颜色的花瓣,看起来并不那么娇艳,然而以雪原相衬,却显得生气勃勃又婀娜多姿。   洛桑找到的是株罕见的纯白的并蒂雪莲,藏民们常说,能见到并蒂雪莲的人都是幸福的。   洛桑运神功激活了玉石匣内早已刻画好的一个微型五行阵,作为阵眼的,是洛桑从市场上得到的一颗小钻石。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拢住了玉石匣,聚集过来的能量保护着雪莲内的活力,使水分不至于太快流失。这样,只要自己隔几天给五行阵补充一下能量,保持它的运转,到了北京乔影就能得到两朵鲜艳的雪莲了。   说起镶嵌这颗小钻石,洛桑可是很费了一番工夫。洛桑在玉石匣底刻画五行阵时,由于是第一次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刻画,洛桑为用什么工具费了不少脑筋。通过黑玉扳指发出的真气切割、打磨玉器还行,进行更细致的阵形的刻画,就不好用了。   五行阵是一个十分精细的阵形,每一个线条的表现都要十分准确,稍不小心就可能出错。直到有一天洛桑遇到一个卖玻璃的,才解决了工具的问题。洛桑在玻璃匠的指引下,卖到了一把玻璃刀,用它在玉匣底部刻画好了五行阵;当他准备镶嵌宝石时,刚在阵眼的部位下第一刀,玻璃刀顶部镶嵌的一小颗人造钻石掉了,那颗微小的人造钻石就严密的镶在刚雕下的小洞里,看来这个玻璃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洛桑看着这个几乎肉眼看不到的小钻石,心里想:售货员说,这个玻璃刀最贵的就是这颗钻石了,不如试试它有什么作用。   运内息催动五行阵运转,这颗微小的人造钻石想洛桑以前用的宝石一样,也发出的微弱的荧光,五行阵在运转了起来,一切和用宝石驱动的五行阵没什么区别。但当洛桑三天后再次观察五行阵时,他吃惊的发现五行阵还在运转着,虽然聚集的能量已经十分微弱了,但事实证明这颗微小的钻石,有着比宝石更强大的聚集能量并维持能量的作用。   经过几天的实验后,确定了自己的推断,洛桑不禁狂喜起来。一直以来,洛桑都在为怎么能使五行阵能维持更长的时间而头痛。一般的宝石,比如小松鼠给他的那几颗,漂亮到是漂亮,但只能使五行阵运转一天多,就需要自己再次用内息催动能量的聚集;用这种叫钻石的东西,洛桑能使五行阵运转三到五天。   于是兴奋的洛桑怀里揣上钱就去这里最大的珠宝行采购更好的钻石了,钱是真正的揣在洛桑的怀里,藏袍内的大口袋就在怀里。到了珠宝行,洛桑才发现,钻石还真贵,自己带的两万块钱,只能买一小颗钻石。现在镶嵌在玉匣里的,就是洛桑用两万员买的那一小快钻石;这颗钻石比玻璃刀上的钻石纯净多了,它能使这个五行阵运转七天时间并保持充分的能量,洛桑实验过,把一束花放在玉匣内,能十几天保持鲜艳。他想:如果能找到颗大钻石做阵眼,那五行阵的威力就能提升一个层次了。洛桑可不知道,钻石,是世界上最贵的石头啊!   放好了雪莲,洛桑又骑着乌云盖雪上路了,现在洛桑还不想到可可西里山里的温泉峡谷去,他要等自己有了充裕的时间了,再去好好探察一番,那里有太多的谜团要解开啊! 第十二章 骑着马儿上北京   洛桑骑着乌云盖雪,在距公路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和公路平行前进,遇到路标就靠近看看,迷路了就找人问。洛桑精通蒙、汉、藏,满四族语言,总能找到对方能听懂的语言来交流。   玉门关就在眼前了,洛桑回想起二百多年前十万将士出关平叛的雄壮场面,恍然若梦。   跨下的乌云盖雪经过几千里的跋涉,神采依旧。这得益于洛桑从恩扎格布大喇嘛处学来的修炼法,每跑一天,洛桑和乌云盖雪之间的联系就紧密一分;洛桑就如同修炼一件法器一样修炼着乌云盖雪,乌云盖雪的体质每一天都在发生变化,现在乌云盖雪就如同出鞘的剑一般光彩照人,路过的牧民都惊叹于它的神采。洛桑已经第九次打发走了想买下它的人,有个牧民甚至要出50万来得到它,洛桑都一笑拒绝了。   乌云盖雪的体内已经初步形成了小循环。为了能使它具备更强的耐力,洛桑从离开草原到地区学习的前一天就运功硬在它体内打通了一道经脉;马的经脉还不是一般的结实,洛桑简直是在制造经脉;完成后,不只洛桑筋疲力尽,乌云盖雪也四腿打颤吐了口乌黑的马血,一人一马在草原上躺了一天,才渐渐恢复。经过几个月的修炼,乌云盖雪也能随时调整自己的真气了。   后来洛桑想,可能本来马的体内就没有经脉,自己是硬给它开了条经脉;这种想法最终也没有证实,成为不解之密。   连着几天,为了快速提高乌云盖雪的修炼境界,洛桑又开始控制着乌云盖雪体内的经脉。运一道内息进入它的经脉内流转,在草原上曾经发生的残酷的刑法又降临到可怜的乌云盖雪身上了。开始乌云盖雪极不适应,但马终斗不过人,习惯了之后,乌云盖雪开始享受起这种陌生的修炼,且一发不可收拾,乌云盖雪已经有了本质的变化了。   现在,不用洛桑在控制,乌云盖雪能随自己的状态调整着体内真气的运行;不论是急弛赶路时还是漫步休息时一刻不停的修炼,洛桑惊异的发现,乌云盖雪的进境快的出奇,几个月的时间就形成了体内小太极,并且自己贯通了四肢的经脉。乌云盖雪的速度一下有大幅的提高,现在让它保持80公里的时速能一气跑三个小时以上。更另洛桑奇怪的是乌云盖雪的太极气旋是在头部脑下形成的,同时乌云盖雪的智力也有了惊人的进步,开始和洛桑交流了起来。当洛桑通过它聚集外部能量时,由于双方的紧密联系,洛桑感受到了乌云盖雪对自己的深深的感激之情和对于人类世界的向往。   万物皆有灵性,原来听说过有动物通过修炼化身为人的,看来这个说法是有一定根据的。那么说来,自己在可可西里山里遇到的那只绿色的小松鼠和白色的小蛇应该都是异类修炼者了,看它们那么机灵和迅捷,应该修炼了不少时间了;等有时间了自己要去看看它们,从乌云盖雪那里学会了和动物沟通,从它们那里自己一定能知道好多事情。   洛桑抓紧了对乌云盖雪的培养,每天都给它输送真气帮助乌云盖雪修炼;这样就等于自己和乌云盖雪一同在修炼一匹马的躯体;他想早一天看到乌云盖雪能修炼到什么程度。多么令人期待啊!   接下来的几天,由于感受到了乌云盖雪的脑部太极,洛桑开始了对自己的身体的细细考察。   一般来说,修炼者都把身体的中心……腹部,作为修炼的中心,内息也是以位于小腹的丹田为中心来运转;但是乌云盖雪却舍弃了自己给它指定的修炼中心,以脑部为中心进行修炼,且进步飞快。这是否证明人类的以前的修行都是错误的呢?是否那种以自己的身体中心为修炼中心的方法一开始就走了弯路,本来就应该从思维中心修炼呢?   几年来的对现代科学的接触特别是现代医学的研究,洛桑已知道了古人眼里的思想中枢……心脏,只是一个控制血液循环的器官,真正的智慧源泉在头部,就是大脑中。而藏传佛教的密宗修炼的“七轮”中,就有三轮处于头部;虽然自己能感觉到自己虽然修炼完成了“三脉七轮”,但体内的经脉还是以丹田为中心完成循环,但如果在脑部再形成一个内息中心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洛桑决定找机会试一下,现在,还是好好帮乌云盖雪修炼;通过体会它的以脑部为中心的修炼来印证自己的想法。   洛桑能控制乌云盖雪体内的真气,毕竟和自己相比,它的修炼才开始,气息尚浅,出什么麻烦也容易解决;自己可没有人帮助,万一有什么意外就麻烦大了。   过玉门关,越向东走,风景色彩就越丰富,气候也越温和,风小了、沙少了,空气也显得潮湿温柔了。离报到还有十多天,洛桑为了乌云盖雪的修炼,放慢了前进的速度;乌云盖雪刚进入修炼的境界,这几天有点疯狂,不分昼夜的运转内息;本门神功讲求的悟性啊什么的对于它似乎如没有限制作用一样,在洛桑的帮助下,乌云盖雪已经突进到第六重境界了。这可把洛桑吓坏了,生怕它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   现在洛桑已经知道自己修炼的功法不是只有九重那么简单,而是有十八重,修到了第九重只不过是刚进入真正修炼的门槛而已;洛桑自己已经进入了第十二重,这是经过“那里”的前辈们的“教育”,自己推算出来的。算来洛桑从二百多年前的奇遇时就悟入了这个境界,这么久再无寸进也算正常,毕竟自己修炼到现在才二百来年而已,“那里”的几乎每个人都有几百年的修为;而比较恐怖的几个神将哪个也有上千年的修为了,更况且,在“那里”能修到自己这个境界的也没多少啊!   古来多少修行者毕生奋斗修行的结果就是为了长生不老,谁知长生不老是不存在的,为一个飘渺的希望付出那么多也太不值了。   想想也可笑,洛桑在拼死回来前,本没想到会活着;发现自己依然存在后,就以为在这个世界自己应该是最厉害的人了,可刚回到这个世界上就被现代兵器打了个灰头土脑,还受了严重的内伤;个人的力量在团结的群体面前还真就渺小啊,就这么个逃兵竟然又帮另一个人去了那里。   想把自己的功力提升到十八重再杀回去,就凭自己现在的奇怪功法还真是妄想。融会了密宗的道果法后,一个最大的作用就是体会了精神分裂大法,也就是一心多用;再一个就是有了控制、帮助另外一个个体修炼的能力。但是,奇怪的是,自己通过佛珠聚集的能量用来攻击或是防御都行,就是不能被吸收能量,不能修炼,洛桑又郁闷了。还是好好的享受生活吧,不出意外自己可是能活好多年啊,呵呵,这是唯一令人高兴的事情了。马上就到北京了,到了那里就能见到美丽的乔影了。   想到这里,又想起了乔影;心里火热了起来,到北京就能见到她了。美丽的姑娘,美丽的首都;洛桑在心里高呼:北京,我爱你。 第十三章 遇袭黄土坡   “自作多情。”忽然从跨下的乌云盖雪那里传到洛桑心中一个信息,使洛桑一惊。   “乌云盖雪,是你在说话吗?”洛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想,把一段信息小心的延那段信息过来的通道传了过去。   洛桑在信息传过去的同时和乌云盖雪建立了心灵的互通,乌云盖雪的一切展现在自己面前。这不是前一段自己强行用真气给它开劈经络时所建立的内息的互通,而是自己和它真正的心灵互通。洛桑忽然心里一惊,飞身下马切断了和它的联系。在旁边就地打坐沉思了起来:自己和乌云盖雪就这样建立心灵互通是否合适呢?   乌云盖雪把头探到洛桑的面前,两双黑亮的马眼委屈的看着洛桑。洛桑伸出手抚摩着马它的头,轻声说:“我要想想怎么样才能对你更好,一下子让你知道那么多,你会疯掉的;去吃点东西,不要再练功了。”   乌云盖雪点几下头,去一边觅食了。   洛桑和乌云盖雪正行进到陕北黄土高原上,远处的公路上车来车往。洛桑就在一座土崖边打坐着。他先用一颗宝石布下五行阵,聚集起充沛的能量,然后开始对自己的探察。   洛桑仔细回想着乌云盖雪脑后气旋的位置,那里对照于人体应该在经络里泥丸宫的位置偏下一点。洛桑内视体内,运用道果法,把心神顺经脉引一丝真气运转到泥丸宫即眉间轮附近,在那里辟出一点空间旋转成了一个小气旋,大小强度都和乌云盖雪的相似,仔细体会着每一点旋转和每一丝变化;另一丝驻守丹田的心神缓缓随丹田内的太极气旋移动,随时准备应付意外变化。洛桑要体会清楚乌云盖雪的真正情况,再想办法应付和它的互通。   泥丸宫渐渐被小气旋充满了,随着气旋的不断转动,越来越多的真气汇聚进来。洛桑感觉到气旋的旋转速度突然加快了,将要不受自己控制了,它们四处冲撞着似乎在要把泥丸宫给扩大;洛桑马上把气息向丹田引去,驻守在丹田里的心神催动太极气旋的运转速度和泥丸宫内的气旋保持一致,形成强大的吸引力把真气从泥丸宫引过来。   想归想,泥丸宫内的真气一点也没受丹田内气旋的影响,继续加快着旋转速度。洛桑这才感觉到:自从自己在泥丸宫内开出空间形成气旋后,一切都不是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了,自己的心神刚才只是象旁观者似的在观察、体会,而那个气旋就仿佛有生命一样自己修炼了起来;它如初生的婴儿,贪婪的吸收着周围的真气,不断壮大着自己。洛桑现在身体被硬分成了上下两个部分,胸部以下的真气被丹田内的气旋吸收,胸部以上被泥丸宫内的气旋吸收;争夺还在继续,为了抗衡对方的吸引,两个气旋都急速的旋转着;洛桑感到自己这样下去会走火入魔的。镇静一下,神识开始从胸前的黑玉扳指处引导外部的能量解决自己的问题。黑玉扳指聚集起了一股能量,从胸前的膻中穴向体内传去,终于强行分开了争斗不休的两股力量,就如同两个缠斗的人被分开一样,丹田和泥丸宫的气旋猛的收缩;洛桑的头都疼了,不是感觉疼,是真正的头疼欲裂。“轰”的一声巨响在洛桑头部炸开,洛桑失去了知觉。   乌云盖雪愤怒的撕鸣惊醒了洛桑,洛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知道又给修炼时吸引过来的东西被掩埋了,洛桑咒骂一声,劲力外卸,震碎了围绕身边半米形成的硬壳,乌云盖雪欢叫一声向自己靠过来。   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洛桑知道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乌云盖雪的撕叫声又急促了起来,洛桑飞身骑上了乌云盖雪,分一丝内息进入了它的体内,他要尽快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这一次洛桑立即就和乌云盖雪的心神融合了,通过它的眼睛,洛桑看到四个中年人手拿短刀围在自己身边。自己身后的土崖已经坍塌,再后面是洪水冲出的几十米的深沟,退无可退。乌云盖雪的臀部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正不停的涌出,洛桑心中怒火升腾。强运真气封住乌云盖雪伤口周围的血管,止住血液流出。默察自己体内的情况。   洛桑一阵晕旋,现在真不是动手的时候,自己的体内可以用混乱来形容;且不说脑部受强烈冲击后使自己成了盲人,又有被刚才的冲击强行扩展了十几倍空间的泥丸宫内内,气息狂暴的肆虐着,剧烈的疼痛一阵阵袭击着他;丹田,由于自己把气旋强行引入形成的强大冲击,承受了自己从外部引来的大部分力量;原本就虚弱了许多的太极气旋已经被自己的力量击散了,丹田里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真气在护着黑白两点不规则的运行着,大部分的真气不用说都给泥丸宫给吸收了,还有一些分散在“三脉七轮”中了。真是辛辛苦苦几百年,一朝回到乾隆年;洛桑的功力现在和乌云盖雪看齐了。   修行者和一般的习武者不同,他们平时甚少和人争斗,相互之间也鲜有动手的机会。因为大多的修行门派都隐居在山林乡村,互相少有见面的时候。有时为了一件对自己有莫大帮助的法器或灵药秘籍什么的,修行者之间也会有争斗,但这些争斗都是不死不休,一旦落败就是身败功废。他们之间比拼的方式也和武士不同,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但凶险万分,不是对对手的筋骨攻击,伤害的都是对方的内部经脉和大穴,失败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在修行者的修炼初期,他们比一般的武者差太远了,根本没有动手的资格,武士们一拳就可能要让他们吐血。所以很多修炼者在修炼的同时也锻炼自己的肉体以抵抗武士们的拳脚。但到了后期,修炼者不用招式,在远出轻轻一掌就能要了武士的命,他们的真气也能抵御对方的攻击,移动速度又远比对方迅速,所以好多人都是内外兼修。象洛桑这一门只修炼内功和心灵没有外功的是少之又少,好在他们这门少有人知也不在江湖行走,一般没什么动手的机会。到了第六重境界后,他们就甩开了武者,那时的武士在他们眼前和小孩子一样。洛桑就凭着自己的内功在军中所向披靡,屡立战功。   洛桑现在遇到的就是几个内外兼休的修行者,并且都有五到六重的境界了;在平时,他们根本没和自己对招的资格,一个照面就能废了他们;但现在,自己要小心应付了。洛桑现在只有一招的攻击能力了,这一招如果对方不倒下就只有自己逃命了。   四个中年人围了过来,一个似乎为首的人说:“小伙子,把佛珠给我们就放你走,虽然你的工夫很奇怪,一下就把自己藏到土堆里了,你的马也很厉害。但你决斗不过我们四个,后面还有人回赶来,惹上我们太行宗你除了把东西交出来没有选择。”   顿了一下,见洛桑没反应,又说:“你的马把我们兄弟的肩膀踢断了,这笔账就不和你算了,我们只要佛珠;凭你的工夫是保不住它的。”   洛桑已经通过乌云盖雪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由于天热,洛桑把藏袍的袖子退下扎在腰间,上身只穿一件侨影从北京寄来黑色的体恤;挂在胸前的佛珠在纵马疾驰时跑到了衣服外;在洛桑打坐的第二天,有两个人早上路过这里。这时由于洛桑的奇怪功法,吸引了四周的泥土聚集过来;作为阵眼的宝石被洛桑吸附走了,五行阵就自然消失了。   看到凭空出现了一个土堆,他们奇怪的停了下来。他们挖开土堆,看到洛桑的佛珠就停下来,一会儿又来三个人;几个人就商量要怎么取得佛珠,乌云盖雪也赶忙护到洛桑的身前;僵持了好一会儿,洛桑胸前的佛珠突然发出了一阵霞光,受不了诱惑,一个年轻点的伸手过来抓取佛珠,被乌云盖雪一脚给踢了出去;那四个人拔出短刀就扑了过来,乌云盖雪脚踢嘴咬却也不落下风。可是突然洛桑身后的土崖向洛桑倒去,洛桑身边腾起尘土;洛桑又消失在土堆里,双方都被吓住了,到底是人的反应比马快,没等乌云盖雪反应过来,马股上已被扎了一刀。   愤怒的洛桑将自己和乌云盖雪的内力合为一处,送入胸前的佛珠里;黑色的扳指里莹光一闪,四道黑光瞬间集中了四个中年人的额头;其中三个立即仰倒过去,只刚才说话的中年人闪过了袭击,却也吓的纵身倒跃十多米,戒备的看者洛桑。洛桑立即催动乌云盖雪从溃散的包围中掠出,向北方奔去。   攻击一开始,洛桑就知道这几个不是一般宵小窃贼,几个人都是修炼者,那个躲开的中年人甚至功力不在现在的自己之下。现在还是先找地方调整好自己体内的乱麻一样的真气要紧,乌云盖雪的伤口也不能耽搁过长时间。   乌云盖雪把速度提到了顶点,象黑旋风一样掠过原野,转眼消失在黄土高原上。中年人没有追赶的意思,而是掏出手机开始联络,洛桑跑去的北方正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他这是自投罗网。   一口气跑了两个小时,眼前一坐突兀的山岭挡住了去路。洛桑在乌云盖雪的帮助下查看了一下情况,径直向山里奔去。现在洛桑才感觉到,要论眼力,马比人要看的远多了,就是颜色差点。   黄土渐薄,石头的山体显露了出来。翻过一道山梁,一座巍峨的山脉终于露出了自己的面前。   洛桑下马给乌云盖雪简单的清洗包扎了一下伤口,人马都喝了点水,才又上马向大山的怀抱扑去。   现在已经顾不上乌云盖雪的接受程度了,它想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吧,还是逃命要紧;洛桑建立了和马儿的联系,向它传授起密宗《金步摇》中的简单的搏斗方法和注意事项。看来,乌云盖雪还真是个天才,《金步摇》的前两段礼、仪两段心法很快就被它学会了,按照《金步摇》的奇异心法和疾驰,乌云盖雪的身形渐渐有了超凡脱俗的潇洒意味。   潇洒归潇洒,跑路还是要速度快啊。 第十四章 阿凡提的毛驴   进山后,气温猛然降了下来,人和马身上的汗水都被山风吹干了。   洛桑冷静一下心境,考虑怎样寻找疗伤的地点;刚才一下子出现四个修行者,表明附近有比较大的门派;二百多年前自己也没和江湖人物打过交道,在自己接触的现代书籍中,也没有对江湖的正面描述;武侠小说中的描述显然是闭门造车或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的主观想象。但是,修行者历代都是存在的,师傅也笼统的地过一些。自己在藏区接触的卡瓦轮寺就是个以宗教名义存在的修行门派,而内地肯定也有更多的修行者。   在洛桑没受伤的情况下,对于他们是不用操心的。等闲的修行者根本不可能发现自己的修行者身份,洛桑的修为已经到了他们不可能觉察的境界;而洛桑也不准备和修行者们有什么接触,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现在洛桑身上的佛珠成了那几个修行者的目标,他们已经见识了佛珠的威力,一定会想尽方法来得到它。虽然自己跑了这么久,但洛桑知道除非自己一气跑出千里之外,否则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他们追踪到;现在自己和马儿都成了强弩之末,再没力气跑那么远了。   进山已几小时了,洛桑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到处都有人类活动的痕迹,真是头疼啊,怎么这么偏僻的深山里还有村庄?   没办法了,洛桑只好找了个比较大的窑洞,从里面封死了入口。在窑洞口用一块宝石布下五行阵,虽然凭这颗普通的宝石和自己超低的修为,洛桑知道这个高级阵型不会有什么大的作用,但是也只有如此了。每种阵形的威力,都需要由相对高的功力来推动它的运行;像洛桑现在的情况,再好的阵形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其实洛桑还有更好的方法,就是以佛珠为阵形运转出五行阵和金刚伏魔阵结合后的变形阵法,但是洛桑这一段只顾关心乌云盖雪的修炼了,还没时间整理在卡瓦轮寺的经历,太极神功没有修炼,他还以为即使修炼也没什么用处,只是把“三脉七轮”时常运转几遍。   洛桑想:现在最好的阵眼是那串佛珠,可是自己要靠它来治疗内伤,只有先凑合了。布置完毕,洛桑立即打坐行功;洛桑估计,只要有一天的时间,自己就能恢复一半的功力;现在就是看自己能不能有这一天时间了。   乌云盖雪也在一边开始自己的修炼,洛桑一路上把注意的地方都告诉了它;洛桑决定现在放任它自己随便修炼了,尽快提高才实力才识硬道理。   洛桑把心神沉入体内,体内的情况依旧混乱不堪。没时间犹豫,洛桑运用丹田的微弱内力充入胸前的黑色扳指内,通过扳指把自己和外界连接了起来,用扳指作为桥梁,聚集能量来解决泥丸宫的问题;他要尽快把泥丸宫恢复正常,把被泥丸宫夺取的内息再引回丹田。现在洛桑是多怀念从前的日子啊。什么狗屁脑部太极,人怎么向马学习了呢?真是倒退啊,越活越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洛桑终于聚集起足够的能量,心里暗自感谢恩扎格布大喇嘛;这佛珠真是宝贝啊,不仅能放大自己的真气,也能放大外界引入的能量,看来自己不需要一天就能解决问题了。洛桑先把能量引入丹田,虽然这股能量不能被自己吸收,但足以催动那里几乎看不到太极的太极气旋的运转,好让自己有个根据地。丹田内衰弱的气旋壮大了起来,已经开始收拢散在身体四处的真气了,空虚的丹田终于又充盈起来,虽然还不能和自己以前比,但已经是自己现在能聚集的最大能量了;这一次洛桑决定把气旋运转到玉枕穴,那是离泥丸宫最近的一道关卡了,从那里也许能把在泥丸宫内的混乱真气慢慢吸收过来。   被尽量压缩的气旋先顺带脉运转一周,然后进入背后经脉,缓缓向玉枕穴移动,进入玉枕穴后一切正常;洛桑温养了片刻,开始全力催动气旋转动。泥丸宫瞬间跳动了起来,里面的真气撞出来,一丝丝汇入了玉枕穴的气旋;洛桑头又开始痛了起来,痛的好象马上就会炸开一样,头顶百汇穴附近如同火烧,前额印堂穴附近又冰凉欲冻;洛桑的心神微分,泥丸宫内的真气又旋转了起来;这一次和上次不同,经过上次的旋转,泥丸宫内聚集了洛桑体内一大半的真气;那可是洛桑修炼了二百多年积累下的浑厚之极的真气啊,由于空间狭小,前一次聚集在泥丸宫内的气旋是被大量涌入的真气给强行冲散了;奔流的真气硬生生阔大了泥丸宫的空间,也使洛桑头部遭受到强烈冲击,导致失明。   这次由于一部分真气被玉枕穴的气旋引走,紧密的空间得以放松,舒缓了的泥丸宫里重新形成一个能量更大的气旋;由于泥丸宫内的真气被强烈压缩过,现在的气旋就如同流动的液体一般,具有强大的吸引力;洛桑埋伏在玉枕穴内的气旋稍加抵抗就被拽入了泥丸宫。恶梦又一次重现了,洛桑体内如被排空了一样,软绵绵没了一丝气力;头部像是有几百面巨鼓在里边敲击着,“轰”的几声巨响,他对脑袋没了感觉。洛桑绝望了,上次怎么的还给自己留下了点修为,这次看来,不死就是好的了。   洛桑立即痛哭流涕,完了,自己的修为全完了,这可怎么好啊。索性洛桑什么也不管了,任凭泥丸宫自己去发展吧。   洛桑痛苦的想象起后果来:自己如果不死,可能一出洞就被抢个精光,乌云盖雪性子暴烈,肯定会给乱刀砍死;成为一个常人,自己还能去北京吗?如果要饭的话,可能从这里到北京需要两、三个月时间。雍正年间一个状元因为晚了半个小时就被取消了举人资格,自己晚那么多肯定不能再去上学了;回草原?现在的自己可不适合在那里生活了,没了修行,自己可能一个冬天都过不去;高原的夏天很美,冬天可不是一般的冷啊;再说自己的羊群早已卖了,帐篷也送给当村长的洛桑了,牦牛和牧羊犬都给恩扎了;回去怎么办啊?自己回去,人们肯定奔走相告,要饭的洛桑回来了;谁是要饭的洛桑?就是那个曾经的给活佛看病的、送活佛升天的、被活佛升天圣景吓昏的洛桑啊!现在是要饭的洛桑了,呵呵,好可怜啊,我得赶紧给他送几只羊去。你们家有酥油吗?给他点吧,当村长的洛桑给了他一大块盐巴,曲多老婆给他了一大袋子青稞面,松赞把刚换下来的毡子都送给他了,他真的好可怜啊!小老头似的,牙都给恩扎的马给踢掉了,他现在就在老光棍恩扎那里。   央金她们看到自己该有话说了,从前看也不看本姑娘一眼,现在就你那样,我还不想看你了呢!   最惨的自己在脑下面弄出个气旋出来,该不会慢慢变成匹马吧,想想有一天自己被整天流鼻涕的扎姆骑在身下,嘴上扎着嚼子缰绳,好惨啊!   洛桑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感觉到左右自己修炼“道果法”时修炼出来的左右脉里,分别涌出两道金色气旋扑入泥丸宫内。泥丸宫内的气息被这新加入的金色气旋搅动了,熟悉的感觉回到了自己身上,自己又有了控制一切的信心了。这就证明自己的修行又恢复了,实力是信心的基础,一点也没错。   洛桑收拾起自怜自贱的情绪,查看自己的情况。体内的情况和刚才差不多,丹田内依旧空荡荡的;不同的是泥丸宫内的气旋沉寂了下来,三个金色的光环代替了原来的气旋,光环的四周是实质般凝结的真气;意念动处,两道光环飞出泥丸宫经前后经脉分别到了胸前的膻中穴、腹部的丹田穴;也就是“三脉七轮”中轮脐、胸轮、眉间轮的位置上,旋转着三个真正的气轮。旋转又开始了,洛桑感觉到浑身充满了真气,而左右脉就成了贯穿三个光环的通道。   洛桑感觉了一下,又不知道自己的境界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境界肯定比以前的十二重高了不少,也许至少十四重了吧。在十二重自己能感觉到十三重的境界,现在肯定比十三重要高。   兴奋之余,洛桑想到了现在的处境,把意念延伸向体外。   现在已经是夜半是时分,窑洞被打开了,乌云盖雪狂乱的在窑洞外移动着;马背上一个瘦小的农家青年挥舞着一条黑色鞭子,抵抗着六个年老的修行者的攻击;怎么又是六个老头啊,洛桑心里想。   那六个修行者手持长棍,布下一个的阵势滚动着向乌云盖雪发起一轮轮冲击。乌云盖雪魔化般燃烧着自己,拼死抵抗;农家青年也接近力竭的边缘,仅凭毅力勉强舞动鞭子护着自己和乌云盖雪。窑洞外十几个受伤的人歪倒在一边,一个受伤稍轻的人拿着一杆猎枪,随时有射击的可能。   “呔”,一声怒喝穿金裂石,众人脑子轰然大震,几个功力较弱的昏了过去。   洛桑如闪电一样蹦了起来,没控制好自己的劲力,一头把窑洞给撞塔了。   洛桑双手虚托,把乌云盖雪和那个农家装扮的瘦小的青年给护住,另一股真气从膻中穴透过黑玉扳指放了出去,窑洞外的六个老头,刹那间给束缚在原地,洛桑托带起乌云盖雪和瘦小的青年,瞬间消失在窑洞外,六个修行者被扔进了窑洞最里面,这时外面一半被洛桑撞塔的窑洞才塌了下来。洛桑已经认出了拿猎枪的就是最先向自己袭击的人,掠过他身边时一道乌光闪过,中年人凭空消失了,原地只剩下半截猎枪。对于杀人,洛桑早已不当成什么事了;但是他知道在这个时代,如果有人知道自己杀了人,就会有很大的麻烦,所以一出手就叫他灰飞烟灭,不留一点痕迹。至于那六个修炼到第七重的高手,对不起,下辈子重修吧。   六个修行者耳中一直回荡着一句话:趁人之危,小人途径!费尔修行,重落沉沦!借尔立威,后人自重!   他们被从窑洞里挖出来时,嘴里念叨了三天才停止。   后来陕西太行宗的大堂上出现了一幅画,画的是一匹黑色的骏马上坐的一个瘦削的少年,少年手持皮鞭冷目看着画外;背景是一座坍塌的窑洞,画上就题着这二十四个字。据说这二十四个字是用太行宗七大长老的一身修行给换来的;受他们牵连,太行宗有十几名弟子给废了修行逐出门外。所谓破而后立,二十年后,太行宗终于成为了西部第一门派,派内高手没几个,但都是品格高尚之人;成为以德服人以德打天下的典范;历任帮主也得以世袭地区政协副主席一职。   在那里,谁家的鸡丢了,太行宗的人一定会先把自己家的鸭子先给他,再发出江湖帖通缉偷鸡贼。所有的偷鸡贼提起太行宗就吓的混身哆嗦,夜不能寐。后来,养鸡就成了该地区的最有保障的项目,该地区的黄色锦鸡成为风行全世界的名牌产品。保险公司的“丢鸡险”再也没人买了,没多久,保险公司宣布倒闭。   从此,地区政府每年都给太行宗颁发“金鸡卫士”奖杯,太行宗历年得到的奖杯多的没地方放了,宗主在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时感慨的说:拿奖拿到手软!   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洛桑带着乌云盖雪和来历不明的瘦削青年来到一个山谷里。先把乱窜在乌云盖雪经脉内的真气化去,又输一道强大的内息进去,带动它的脑后太极气旋缓缓运转。松了口气,洛桑把压制着瘦削青年的内力给慢慢散去,同时小心的查看他体内的情形。   洛桑惊异的发现,他体内的真气运转和乌云盖雪极为相似;真气的中心也是在脑后;不同的是他的真气是围绕着形如半月的东西为核心在转动,体内的真气凝结程度比乌云盖雪高出很多。洛桑细查,他已经达到了第八重的境界了;他所练的功法和自己有很大的不同,这是洛桑遇到的另一个修为将近飞升的修行者了。   洛桑感激他刚才对乌云盖雪和自己的帮助,先稳定了他的气息,把佛珠挂在他胸前,再从外部聚集一股阴性能量通过黑玉扳指内送入他体内,帮助他开始治疗内伤;他的真气和内息不像乌云盖雪,乌云盖雪是被自己强行打通经脉领入修行的,真气出自自己本身,功法也是出同自己差不多;而瘦小青年体内是一种阴柔的真气,自己全然没有见过;洛桑担心自己好心办坏事,还是让他自己疗伤吧,这也是修炼的一个大好机缘啊。洛桑运功在四周布下一个气旋阵,周围的能量飞速的凝聚过来。   这是洛桑第一次运用此法门,还是在为恩扎格布大喇嘛破开时空,运用大喇嘛留在佛珠内的阵形时领悟到的,那个阵形是用佛珠为本体聚集能量,通过黑玉扳指放大后护持恩扎格布大喇嘛的精神体飞生。   恩扎格布大喇嘛修练的是藏传密宗心法……“道果法”;藏传密宗强调“三密(身、语、意)加持”或“三密为用”的修炼方法。具体而言,修行着依据“三密加持”,即修行者手结印契(特定的手势和坐法,即身密),口诵本尊真言(咒语,即语密),心观本尊神(佛),就能使自己的身、语、意“三业”清净,与本尊佛的身、语、意相应,即身成佛。恩扎格布大喇嘛的闭口禅是更为艰深的密宗心法,他屏弃了口诵真言,改口诵为心诵,加强了对精神的修炼,达到“一点佛心”的境地。   洛桑在仔细翻阅了八巴思在羊皮书中所著的“道果法”原文后,对自己有了更深的了解,也对密宗心法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后来在卡瓦轮寺的密宗修道场,洛桑借着金刚伏魔阵和佛珠的威力,自己体内修炼成了“三脉七轮”,也强行修炼出一批活佛出来;那一次就对佛珠和阵法的结合有了隐约的印象了。现在,洛桑已经能运用佛珠来运转五行阵了,当然,洛桑还没有想到,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把五行阵和金刚伏魔阵结合起来会有更大的效用。   洛桑可不管身佛、心佛,他只借用密宗特有的手印达到控制自己的内息的作用。现在洛桑是以自己本体为阵眼,用体内的“七轮”为基础引出七个气旋排成阵形来聚集能量。感觉到周围聚集起浓密的能量,洛桑心里涌起自豪感:自己再也不需要什么灵石来布阵了,作为阵眼的自己,本身就具备了聚集能量的作用,这是多少人修行一辈子也不可能想象的境界啊。洛桑不知道,能把本体修炼到聚集能量是件比修炼练到十八重境界更难的事情;境界的提高会改变体质,好的内功功法也能聚集能量,但把自己体内的气旋为阵眼并把真气幻化成阵形图,就需要体内至少有两个气息控制中心;一个用来聚集能量控制能量,一个用来控制真气描绘阵形。现在自己体内具有三个气旋,那岂不是具备了控制三股真气的能力了吗?现在洛桑的境界和真气可能还不是很高很强,但自己的内息状况肯定是最厉害的。   洛桑不禁从心里感激卡瓦轮寺的活佛们和身边的乌云盖雪,没他们给自己的启发,洛桑肯定一辈子都想不到修行原来也能这样来做。自己是否开辟出了一条修炼的捷径呢?虽然危险万分,但是很厉害啊,即使丹田的内息被禁制了,也能自己解开;那么“那里”的好多厉害手段不是对自己失灵了吗?他已经不想什么修仙了,那本来就是个大骗局,重要的是要具备更强大的力量。什么循序渐进啊,打好根基啊,更是离谱的厉害;有多少人只是打基础就用了半辈子,没到飞升过去就成一把骨头了;即使侥幸飞升,也被长久的岁月磨练成一只老绵羊了,比如恩扎格布大喇嘛;到了“那里”可不是看谁的基础更牢固,谁够老,一切都要凭力量讲话。   观察着七个自己真气组成的气旋带动起的强大能量,洛桑忽然想到飞舞在四周的七个气旋如果用来攻击,那将是多么厉害啊。如果自己在“那里”就有这么厉害,还会那么狼狈吗?恩,不对,自己现在能控制三股内息,一股用来作为阵眼控制能量,一股用来防御,一股用来攻击,那是种什么情况?可惜现在只会一个五行阵和一个金刚伏魔阵,只能用来布置结界隐藏自己和聚集能量。况且五行阵还不太全,真有必要寻找更多的阵形图来研究了,十分必要。自己现在只能运行五行阵或者金刚伏魔阵之中的一个,如果能找到几个威力巨大的用来防御或攻击的阵形图,再到“那里”,自己能一气打穿九重天冲到灵霄宝殿吗?很可能啊!至少能够把九天郎好好蹂躏一番。想归想,洛桑可不想再回去了;只是遇到了几个九天郎那样的角色就把自己逼的狼狈不堪,谁知道还有什么厉害人物啊?还是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吧。   洛桑还不知道,这个五行阵所具备的远不止他知道的那些作用,它是著名的四大阵图之一,最善于借助外部的能量来攻击或防御;最厉害的还是它能巧妙的运用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来进行瞬间隐形和瞬间传递,在几个布置好的五行阵之间还能进行能量和物质的交换。他所遇见的一僧一道本没想把此阵传给他,他们对五行阵的了解也很片面;五行阵在他们用来只是一个跳跃的坐标和隔绝空间的工具。洛桑凭自己超强的记忆才留下了一部分来,但是洛桑还是没能记住每一点变化;洛桑复制出来的五行阵,没了和别的五行阵之间的感应,却多了一个聚集能量的功能。要是能学全整个五行大阵,是需要很漫长的岁月和耐心的。所以很多的修行者凭着自己的理解,衍生出了各种阵形,但本源都是那四大阵图。   金刚伏魔阵是另一个大阵……伏魔阵的变形,卡瓦轮寺所留下的金刚伏魔阵也不是很全面,再加上传给他们金刚伏魔阵的人做了改动,就限制了金刚伏魔阵的很多作用。金刚伏魔阵在卡瓦轮寺最主要的作用也只是护持弟子修炼和抵御外敌的侵害而已;洛桑在密宗修道院的佛堂里将金刚伏魔阵和五行阵融合起来,曾经产生了奇迹般的效果,可惜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现在,除非历史重现,洛桑是再也不能那么融洽的把两种不同的阵法融合起来了。   但洛桑已很满意自己的状态了,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甚至有了能看穿一切的感觉,身体的各个部位也很舒服;唯一觉得不适的就是头顶百汇穴和前额印堂穴的火热和冰冷感没有消除,脚下的涌泉穴也开始有酥麻感了,不过看来不会是什么坏事情,自己已经感觉到了那里将要发生奇妙的变化了。   洛桑小心的为身边的两个修行者护法,注意者他们的修炼;在浓密的能量中修练,好处是可以事半功倍,加快进境;坏处是由于进境过快,也凶险万分,随时有散功的危险。可是奇怪的是乌云盖雪和农家青年都没有一点走火入魔的危险迹象,尤其是乌云盖雪,人类的种种难关在它那里简直就像不存在一样,功力突飞猛进,从第六重毫无障碍的就进入了第七重。洛桑百思不得其解:乌云盖雪的怎么说也是一匹马啊,修炼自己这门据说只有聪明人才能练的神功它怎么练的怎么顺利,进境比自己当初快的多了;虽然有自己给它开通了经脉,输送了真气,但谁也躲不过的第五重到第六重之间的心灵飞跃也没能阻止它,就这么轻松的越过了,地六重到第七重之间更厉害的心障的阻碍虽然自己没经历过,听说也比较艰险;莫非这门神功本来就不是人类修炼者的功法而是兽类的修炼法门?也许没心肝的人最适合修炼了。   三天后,乌云盖雪先结束了修行,它已经到了第七重境界,欣喜之余不及和洛桑亲热跑到一边吃草去了。   第四天,瘦小青年也收了功。洛桑默察他的情形,发觉他进入了第九重境界。青年也知道了自己的变化,和洛桑对视片刻,从胸前去下佛珠,将佛珠恭敬的捧给洛桑,然后对着洛桑跪下来请求道:“洛桑大师,请让我跟随在你身边修行。”   洛桑忙也跪了下来,“还没感谢你的援手之恩,何讲跟随?”   “我叫勒莎旺,是阿凡提大师飞升前的弟子,本体是毛驴,修行了六百年才修得人身,;大师飞升前说,我需要遇到有大神通的人才能继续修炼,请收下我。”勒莎旺语出惊人,自顾自的说着,“遇到你是我的机缘,我已经从黑格尔那里知道你的神通了,请带领我继续修行;黑格尔说:你是帮助活佛飞升的洛桑,是从飞升地回来的仙人,请收留我。”说完就跪伏在地下。   洛桑大惊,阿凡提的毛驴!勒沙旺!黑格尔!这都是什么啊?   “谁是黑格尔?”洛桑问道;这个黑格尔知道自己的来历和那么多事情,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太恐怖了。   “请洛桑大师先答应收下我,我再告诉你黑格尔的情况。”勒莎旺依旧跪着说。   洛桑只好答应下来,有这么个人在身边也不错,再加上他是毛驴修行者,对乌云盖雪也会有莫大帮助的。勒莎旺兴奋的行了拜师礼,站起来说:“谢谢师傅收留。”一指在一边吃草的乌云盖雪说“他就是黑格尔,黑格尔是他给自己起的名字,有你的帮助,两年内他就能修炼成人体,他说黑格尔是个很聪明的人的名字,他要做最聪明的人。”   洛桑真的要晕倒了,直到勒莎旺把他扶到黑格尔的背上还没有清醒过来;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自己一个那么聪明的人,一个万物之灵被一头驴一匹马玩弄于驴蹄马掌之中,还一点也不能反抗。现在知道乌云盖雪为什么醒来后就躲一边吃草去了,谁再说马没人聪明洛桑就有的说了,这么一匹立志要做最聪明的人的马就是个证明。   通过羞答答的乌云盖雪和外表老实的勒莎旺,洛桑弄明白了自己入定期间发生的一切。   据原名乌云盖雪的黑格尔叙述:洛桑原定一天的时间过去了,那帮抢劫的人找了过来;又半天后,被他们挖开了窑洞口。乌云盖雪突出袭击,伤了几个人后自己也受了不少伤,就守在窑洞口血战,用自己高大的身体护住窑洞。外面渐渐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山民,使他们有所顾及,不敢太过分;直到第三天,来了七个厉害的老头。   瘦小青年一直在窑洞口外看热闹,七个老头向里冲时才飞上乌云盖雪的马背帮乌云盖雪抵抗七个老头的进攻。那七个老头太厉害了,只几个照面就使乌云盖雪和青年受了伤,乌云盖雪在青年一越马背就和他建立了心灵感应,瞬时精神大振,使出无影脚踢飞了一个老头;在瘦小青年的掩护下才和剩下的六个老头勉强战成平手。外面的人开始驱赶山民离开,有个人拿了支猎枪出来,就在情况严重万分时,洛桑出来了。以上是改名为黑格尔的乌云盖雪的供词。   据阿凡提的驴子勒莎旺说:自己早看出黑格尔是头修炼中的骏马,在黑格尔和歹徒搏斗时自己就全神戒备准备出手,到七个老头赶到后,知道黑格尔顶不住了,才骑上黑格尔的马背帮他战斗。由于都是野性修炼者,自己很自然就和黑格尔建立了联系和信任;原来自己只是想帮黑格尔冲出包围,但从黑格尔那里了解到洛桑的情况后,也深深仰慕洛桑大师的伟大,就指挥黑格尔趁敌不备伤了一人,使敌人的七星阵少了一个最厉害的人,所以才坚持到洛桑大师出关。看到洛桑大师的比先师阿凡提还厉害的神通后,决心抛弃自己辛勤耕种的一亩三分地,随大师继续修炼。   被一驴一马的叙述深深感动的洛桑向它们表示感谢,并表示会把它们带入另一个世界,如果它们想去的话。黑格尔和勒莎旺高兴的表示了对洛桑大师的无比衷心。   洛桑关闭自己的六识,任它们兴奋的互相吹捧,自己仔细思考起来:黑格尔,自己还是在一个月前才听老师讲过他的所谓哲学,抽象的云天雾罩,也把自己佩服的一塌糊涂,看来乌云盖雪对于改名是早有预谋了,自从和自己建立了心灵互通就在寻找一个能让自己头疼的名字,好狡猾的马啊。那个阿凡提的毛驴也不是好东西,一见面就给自己下了个套,一个貌似老实的人就够可怕了,一头貌似老实的驴子启不更厉害。有机会要好好调查一下,看他究竟是不是阿凡提的驴子。阿凡提,自己知道,那是叛军霍集占部落所属的西域维吾尔族内的一个传说中的有大智慧大神通的人物;现在看来也是个修行者,飞升了的修行者都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不管你是什么民族有多大来头,到了那里都是小人物,都要从头混起。恩,听驴子说阿凡提飞升一千多年了,看来在那里可能也混出点什么了,那么聪明狡猾的一个人一千年还混不出什么来干脆变头驴子算了;俗话说什么师傅教出什么徒弟,从这驴子一见面就不露声色的摆了自己一道来看,这个阿凡提确实厉害。自己如果有一天再杀回去,带着驴子也好找到阿凡提帮自己点忙。奇怪,自己怎么变的势利起来了,自己快被俩畜生给带坏了。   就这么两人一马,应该说是一人一驴一马出了山,向北京走去。   洛桑算算时间,要加紧赶路了;自己又耽误了七天,离开学只剩两天时间了,而距离北京还有一千多公里,自己要在半天一夜的时间内赶到北京,再用一天的时间报到,办手续,实在是紧张啊。   顾不上再顺着公路走了,洛桑对照地图从自己的位置到北京如将军确定行军路线般画了一道直线。确定了路线,他们就开拔了。现在是不好意思的驴子骑在黑格尔的马背上,洛桑在前带路,以每小时80公里的速度遇山翻越遇水泅渡,向着北京奔去。 第十五章 长安街上马蹄疾   破晓时分,长安街上灯火通明,宽广的马路上只有几个晨练的人在跑步。不时有一辆夜班公交车缓缓驶来,又远去了;一辆清洁车顺着路边在工作了;几声军号传来,天安门内的国旗护卫队起床了。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骑者驾一匹黑色的骏马从远处顺马路疾驰而来,青年的身后跟着一个喧闹的车队,安静的长安街上若干年后又响起了“嘀嘀嗒嗒”的马踢声。   经过一路的狂奔,洛桑终于赶到北京了。来之前,老师说只要到了北京站就能找到接待新生的某某学院的老师和学生会的干部,只要找到他们就算到校了,他们可没想到洛桑是骑着马儿到北京的。在北京郊外,问清了到北京站的路线,给勒莎旺安排个宾馆住下休息,洛桑就在服务员睁圆了的黑亮的眼睛的注视下飞上黑格尔的马背,向北京城奔去。   洛桑顺着石景山路,开始向长安街进发,到复兴路时就有警察开始拦截他;洛桑没把他们当回事,催动黑格尔一个提速就越过了首都110的拦截;马蹄声中,很快洛桑就前进到西长安街了。   奔驰在长安街宽广的马路上,洛桑和黑格尔得意洋洋,心情舒畅,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全不顾路人惊讶的目光。洛桑想,北京肯定没有自己这么雄壮的马,所以大家都在看他;马是骏马,人正少年,洛桑高兴的放声长啸,纵马狂奔。这一来吸引了更多的人的目光。   一个牧民装扮野性十足的青年骑着一匹黑亮的高头大马,在国际大都市北京的长安街……中国第一街上狂奔,这是多吸引人眼球的事情啊。随着洛桑不断的向北京的心脏奔驰,他的马后跟上了越来越多的汽车,什么出租、面包、越野、小轿都有。一辆辆汽车里伸出了一个个长短镜头,大家用自己的相机、DV机拍摄着难得画面;一家电视台出动了采访车,一路跟拍洛桑的雄姿,几个老外从车窗里挥舞着衣服哇哇大叫;长安街的平静被洛桑引发的喧嚣给打破了。   众多的新闻单位的新闻热线响起来了,一个晨练的老大爷守着一部IC卡电话连续拨打了十多个新闻热线并一一抱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他要拿他们的突发新闻线索提供奖(果然当天他挣了整整两千元,高兴了一个秋天)。更多标着新闻采访的车辆从北京的各个小区、单位呼啸而出,直奔长安街而去。   110出动了多台警车,首都巡警驾驶着越野警车鸣着警笛“呜呜”叫着前来拦截洛桑。洛桑凭着娴熟的马技和黑格尔出众的速度和弹跳冲破了一道道拦截,引得身后的追随者更加的疯狂起来,各种车辆不顾北京城区禁止鸣笛的规定,都狂热的鸣起喇叭给洛桑助威。中央台的直升飞机和一架警用直升机出现在洛桑的上空,气氛更热烈了。   洛桑驾马从天安门广场掠过,他进入了东长安街,离北京站越来越近了。   从王俯井大街上忽然冲出了六辆警车,横在了马路中间,巡警迅速的跳下车,手握盾牌,挥舞着警棍布置起了一道封锁线。警察们屏住呼吸,紧张的注视着急驰而来的骏马;一群新闻记者和DV爱好着在街口架起了自己的长枪短跑,目标正对的也是那黑色的旋风。众人心中都认为这个在长安街上跑马的青年要被抓获了,他们期待着这个令人激动的时刻的出现,有的记者已经开始为自己的报道起名字了:今晨首都巡警果断出击,抓获一名纵马长安街的大胆之徒!!!   大家以为的激烈场面没有出现,洛桑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到了警车前,一提马缰轻夹马腹;精力过剩的黑格尔前蹄高抬高高越起,一道优美的黑色弧线划过天空,从三辆并排停放着的警车的上面飞跃了过去,几个胆小的巡警吓的几乎趴在了地上。没作任何停留,黑色的骏马就驮着年轻的牧民轻松的冲过了巡警的封锁线。   抓拍到这一经典镜头的人们心里在颤抖着:天啊,千万不要让我的机器现在出毛病啊!这可是值不少钱啊!   这一经典镜头和录像当天就成了各大报纸杂志的封面和电视台的回放率最高的一段影像。洛桑驾御黑格尔腾空的一瞬间的英姿成为了很男人的象征,一时间京城掀起了骑马热,并迅速散向全国,各家马术俱乐部和跑马场人满为患,一时间马匹特别是黑色的马匹的价格暴涨。人们马上把会骑马摆到了开车、电脑、外语、说谎话之外的四大生存必备技能之后,成了第五大现代职场必备技能;有个靠钻营起家的所谓博导还写下了“京城马荒”四个字,来对应传诵了近千年的名句“洛阳纸贵”。   洛桑那散乱的随风飞舞的一头乱发也成了时尚形象,被广泛张贴在各个美发厅理发店里。有家网站根据几组录像,进行了详细的对比、测量后,第一时间公布了洛桑每一根头发的长度,引得当天点击率暴涨,险些把服务器给烧毁。   那一刻,洛桑身后跟随着的车队里顿时喇叭齐鸣,呼喊声、尖叫声响彻东长安街,他们呼啸着饶过警车,追随洛桑而去。   无奈的警察们现在成了洛桑的保膘了,追不上堵不住,喊话又被各种车辆的喇叭给淹没了;他们开始登记起跟随洛桑前进并乱鸣喇叭的车牌号,心里想:跟我捣乱,回头有你们的好看!!反正指挥中心来了电话,一会特警就要来了,这么难办的事交给他们好了。特警们在建国门百摆下了天罗地网,看你能飞到哪里去?   洛桑出东长安街上了建国门大街,心里牢记大眼睛姑娘说的话:过了大广场第四个路口象南一拐就到北京站了。   在特警们的注视下,没等到建国门,洛桑就拐出了长安街,他奔北京站去了。这一来,特警们在不远处布下的绊马索、套马杆、拦马网就都没用了,眼看着洛桑冲进了北京站的站前广场。   洛桑终于到北京站了,洛桑也一夜成名,不应该说是一早成名,成为很长时间内的报纸、电视、网站追逐的对象。特别是他和警察的精彩对话更是广为流传。现节录如下(原始对话一来过长,二来有伤洛桑的伟大形象,故删节):   “对不起,请跟我们走一趟,你涉嫌违反社会治安条例和交通道路安全法,要接受我们的调查。”警察说。(后略)   “为什么?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杀人放火,四没叛国投敌,五没奸淫掳掠,六没拦路抢劫,七没违抗军令,八没投毒伤人,九没破坏任何设施;你们为什么抓我?”洛桑说。(后略)   “因为你在马路上骑马。”   “既然叫‘马路’为什么不能骑马,不让骑马为什么还叫‘马路’?你真是奇怪,在马路上骑马也犯法?那马路不如叫驴路好了。”众围观着捧腹大笑,有好事者马上喊出“北京大驴路”的名言。   “对不起,北京城区的马路上只能走汽车,不能骑马,这是规定。”   “谁的规定?在我们草原上,没有路你们的汽车也随便乱开,为什么到这里有这么宽的马路就不能骑马?难道让我们在天上飞?那以后也要规定,以后你们不能在我们草原上开汽车好了。我们在马路上骑马又没有破坏什么,你们都这样,你们的汽车把我们的草场压的一道道沟我们都没说过你们,你们还真不讲理。”   “因为马的速度比较慢,汽车开的快,骑马不安全。”   “谁说马的速度慢,我从藏北高原骑到这里只用了十天,刚才你们那么多汽车都没赶上我,不信咱们再比比。”不懂的没什么感觉,知道的都吃惊的张大了嘴;从青藏高原骑着马到北京还只用了十天,不是做梦吧;一个越野爱好者把头伸出车窗喊到:后面的夏利,快撞我的奥迪一下,费用我出,看我心疼不?   “要比也是以后的事,现在你要先跟我们走。”   “不行,我现在要找我们学校的人报名,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你骑马来北京站就是为了找你们学校的人报名上学?”   “是啊,你以为我来干什么,马路那么硬,不赶时间我才不舍得让我的马跑那么快呢。”   “你来北京上什么学校?”   “中央某某学院。”   “什么?那你是什么民族?”   “藏族。”众人恍然大悟。   “有身份证吗?”   “有,在马褡里,我给你拿。”   “欢迎新同学,热烈欢迎洛桑同学,你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对了,看好你的骏马;你的马真漂亮,它叫什么名字?”警察查看洛桑饿证件时,某某学院的老师和同学们和几十所院校的接站人员都围了过来。查看了洛桑的通知书后,学院的老师就给洛桑解围。   “它叫黑格尔,我的马叫黑格尔。”好一个惊人的名字啊。   闪光灯批劈啪怕的把镜头对准了洛桑和那匹叫黑格尔的骏马,洛桑刚到北京就红遍了京城,还有那匹叫黑格尔的骏马。   国家有少数民族政策,对于洛桑这种确实和现代社会有隔阂的少数民族,国家还是宽容的。经过学校一番解释,警察决定放过洛桑,不追究洛桑的行为了。   太阳升起到半空的时候,洛桑牵着黑格尔走进了中央某某学院的大门,当然,身后还跟随着一大群的崇拜者、仰慕者、别有用心者和记者。   有人说过,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洛桑这块发光的金子吸引来的淘金者把某某学院的巨大的校门都快给挤破了。学校领导紧急决定,从即日既时起,学校实行戒严,没有学生证、工作证和通行证、特别通行证的任何人员,均不得出入学校。于是学生证大量的丢失,黑市上一张某某学院的学生证被吵到了千元人民币以上。   印有洛桑和黑格尔大幅彩色照片的报纸天亮后陆续摆上了报摊,来不急上报纸的就都出了号外。   卖报纸的商贩高喊着:“号外,号外,清晨长按街上骏马奔驰,数百警察束手无策!”“看报了,洛桑、黑格尔夜入京城,长安街上万人空巷”“比相声大师还幽默的对话,请看洛桑智斗首都110”“从洛桑骑马闯京城看首都治安漏洞”“藏族儿女的骄傲,洛桑万里走单骑”“藏族同胞只身闯京城,引发京城大堵车”“为求学骑马上京城,洛桑专访”“黑格尔惊现长安街”“十里长安街黑格尔只跑了十分钟”“黑色旋风席卷京城”,“美少女指路,洛桑勇闯京城”。那个给洛桑指路的大眼睛女孩也被挖掘了出来,一篇篇的报道就这么出来了。   中午,第一批引着洛桑纵马飞跃警车的照片的圆领杉出现在街头,上面还写着:我会骑马我怕谁?立即销售一空。但那个精明的商人也没赚到钱,它们都被开出租的给抢走了。   下午,更多的印着洛桑和黑格尔肖像的圆领衫出现了;洛桑牵着黑格尔在北京站前的照片,上面写者:今天,你骑马上班吗?洛桑面队警察的照片上写着:还我马路!引着黑骏马的照片上写着:黑格尔就是黑!   网络上,一家彩铃公司制作出了由马嘶开头的“我爱北京天安门”的乐曲,猛赚了一笔。晚上,饭店、酒吧、地铁里就马嘶声,声声入耳了。   乔影也知道了洛桑骑马闯长安街的消息,但她还不知道就是她在草原上拥抱过的那个洛桑。   同往常一样,乔影一早就出了家门往电视台赶;在地铁里看到了拿在临坐手中的报纸上洛桑和黑格尔的大辐照片,她兴奋的叫了出来。离开草原已经几个月,洛桑已经快成为她的一段美丽记忆了。   从草原回来,他们拍摄的素材确实在电视台引起了轰动,但这么敏感的节目是不适宜播出的,所以只是作为一段珍贵的素材留在了档案室里。她虽然受到了表彰,但还只是一个记者,没能成为主持;失望的她只好无奈的接受现实。   乔影赶紧联系上了栏目主编,说她和洛桑有过接触,请求把采访洛桑的任务交给他。正搂着另一个新主持人看报纸的主编一口回绝了侨影,说栏目组另有安排;气的乔影立即把手机给摔了。   乔影是个十分聪明的女人,等平静下来就意识到洛桑所蕴涵的价值;心里把自己给骂了个透:真笨啊乔影,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下,这不是自己从平庸到辉煌跳跃的大好时机吗?主任,你个流氓、傻瓜、骗子,等着后悔吧。乔影在心里开始为自己盘算下一步的计划。   想到洛桑,乔影感激万分;这个送活佛升天的洛桑真是个活佛啊,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来到北京,还一下子弄出这么轰动的事情来,也亏他想的出来,骑马从那么远的地方到北京来;这个洛桑,真想得出来。想到这里心里忽然有股甜丝丝的感觉来,这个洛桑,什么样的事情降临到他身上都不奇怪。   回北京后一次乔影逛街时看到那件黑色的体恤,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洛桑。买了两件给洛桑寄去后,心里还想,自己是在干什么啊,给一个男人送衣服,没病吧?   现在洛桑穿着自己给买给他的体恤骑着马儿到了北京,从报纸上的照片上看到,他穿着自己送的衣服,乔影就知道:他一定会和自己联系的。   乔影从地上被摔得支离破碎的手机残骸中找到自己的手机卡,也给自己的行动制定好了计划:   一、先到最近的商场买两部新手机,自己一部,给洛桑准备一部;一旦与洛桑见了面就要把他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二、到档案室借出在草原拍摄的原始样片,赶快剪辑出自己和洛桑在草原上的所有镜头来,那将是自己的最好的砝码。   三、立即准备好辞职信,时机成熟马上辞职。   四、换一身新衣服,要给洛桑一个崭新的印象。   乔影暗自希望洛桑不要太快被媒体和公众遗忘,但想想也不太可能。洛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充满了野性、活力、旺盛的生命力的符号,甚至是一个英雄的符号,代表了大多数对草原一无所知的人们的梦想;从他驾御着黑格尔冲上长安街的那一刻起,他就和自己的本体脱节了;应该说是人们想象和媒体使他成为了一个想象中的人物;洛桑和黑格尔的出现打破了人们的心理平衡,他做了好多人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把草原的强悍、勇猛、鲜活的生命力展示在大众面前;那么真实的一个人一匹骏马竟然能在一个早晨就红遍京城,一定是他击中了人们内心的什么东西并产生了共鸣,洛桑肯定将在全国掀起更大的媒体炒作的高潮。这个夏天北京太平静了,需要有什么来刺激一下!   就在人们为洛桑和黑格尔疯狂的时候,洛桑也在为怎么安排黑格尔头痛。   一群心怀鬼胎的学生和学生会干部(他们被毕业的师兄师姐们收买了)陪着洛桑去各个地方报到、交学费、办学生证、办各种出入证、就餐卡;购买被褥,收拾寝室等等,顺便探听洛桑的一切消息。学院明确表示不允许洛桑的黑格尔在学院内过夜,不管它的名字多么伟大,但毕竟是一匹马啊,开了这个头,那明年学院非成为赛马场不可。   要考虑到某某学院的学生大多是少数民族,其中在草原的就有蒙族、维吾尔族、藏族、满族等十几个民族,家里有马有骆驼的不在少数,学院不想看到他们都骑着马来到学校。想想看这种事情不严厉处置的话,学生会把校园搞成什么样子啊,他们会早上先在几个操场上溜溜马,顺便把草坪给啃去一半,再耀武扬威的纵马奔驰在去餐厅的小路上,教学楼下迟早也要装几排拴马桩;到了周末,学校的大门里一准奔出一大群的骏马俊骆驼俊驴俊骡子什么的;学院的商店还要准备好足够的草料,行走在校园里要随时注意脚下别踩到食草动物的排泄物。学院当天就公布了新的学生手册,特别加上了一条:不允许在校园内饲养任何宠物和大型生物;领导们为自己英明果断的排除了一个隐患而快乐着。   洛桑在学生会干部的帮助下,谢绝了近二十家媒体和电视台的采访要求;心怀鬼胎的他不想自己太出名,但是,可能吗?   洛桑在午后拨通了乔影的电话,没办法,他在北京就认识这么一个人。他也急切的想见到这个一直牵挂着的美丽的姑娘。   乔影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间,呼吸都几乎停顿了;忍受了一上午的煎熬化做眼泪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洛桑终于给自己打电话了;乔影用面巾纸擦拭着眼泪,平静下自己的心情,颤抖着和洛桑开始交谈。   没听完洛桑的话,乔影就把京郊所有有跑马场的度假村和马术俱乐部想了个遍;现在的情况是只要自己一个电话过去,那些跑马场、骑术俱乐部的老板们肯定会疯狂的把自己给抬到上帝的位置上,黑格尔在哪一家出现都会使他们的知名度有飞跃式的提升,他们会员卡的价格也会猛涨,且不说黑格尔的著名程度,单只是黑格尔在长安街狂奔的英姿就证明了它是匹多么优秀的骏马。那乌黑的劲力十足的身体,长长的随风乱舞的鬃毛,闪电般的速度是多少人的期盼啊。   乔影放下电话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事情就打的向某某学院赶去。在车上,乔影从电子记事本中找出一家马术俱乐部老总的电话,她要去扮演上帝了。   “你好,请问哪位找陈总?”一个小姐的声音传来。   “我是电视台的记者乔影,请你们陈总听电话;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找他”乔影见过这位小姐,她是陈总的秘书和挡箭牌,乔影特地加重了语气。   “我能转达吗?陈总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一般事情和我说也一样的。”小姐似乎没听出来乔影的意思,依旧不紧不慢的应酬着她;在她想来,记者找老总不是拉赞助就是打秋风,应付他们应该是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你确定陈总现在不能听电话吗?我时间很紧,这件事需要尽快和陈总谈。”乔影有点不快,加重了语气。   十秒后,还是那个小姐的声音传来,“对不起,陈总现在有重要的事情,他半小时后在给你打过去好吗?”看来陈总也是个绣花枕头,乔影决定放弃他了。本来乔影选定了三家比较有名的会员制俱乐部,之所以第一个给他打是因为陈总看起来比较顺眼点,可以说是个帅哥,又有留学背景,相互之间比较好沟通;现在,乔影要找另一家了。   “不用了,我没时间再等了,请转告陈总:乔影曾经答应帮他个忙,现在是他自己放弃了机会,你也准备好辞职吧,因为你不具备一个秘书最起码的判断能力和表达能力。”说完乔影挂断了电话,拨通了另一位老总的电话。   在乔影和那位姓钱的胖老总讨价还价的时候,陈总的电话打了进来。乔影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对钱总说:“您需要尽快做决定,三剑客陈总的电话进来了,我还没给他说什么事,您要是还这样的话,等我和陈总通完电话在打给您好吗?”   钱老板立即投降,三剑客和自己相距不过十公里,他兴旺了自己就只有倒闭了。   搞定了钱老板,乔影接通了一直在等待着的陈总的电话,“你好陈总,现在有时间接待我这个小记者了?”   “对不起,乔小姐,刚才正在接待几个客户,怠慢了你,请多原谅好吗?”陈总可不想得罪大电视台的记者,他们虽然也帮不了自己什么大忙,但要和自己捣乱也是件麻烦事。   “没什么,不要放在心上,您的生意好是好事情吗,祝您多多发财。”乔影看赶到某某学院的还需要些时间,就决定和陈总聊几句。毕竟和一个帅哥聊比独自看高楼更好打发时间。   “还是不要取笑我了,您刚才找我有什么吩咐,能做到的我一定帮忙。”陈总可不想在一个小记者身上浪费时间,下午是顾客正多的时间,确实有事情在等着他处理。   “也没什么,事情已经交给比登的钱老板办了,您知道北京可不只您这一家俱乐部养马啊。”乔影不紧不慢的说。   陈总想,可能是乔影想周末找地方散散心;自己一张会员卡就是三十万人民币,他们可消费不起;心里这么想,陈总嘴里还客气着:“您想骑马一定要来我们三剑客啊,刚才是我的错,请您一定不要在意。”   乔影也听出了对方的潜台词,忽然转变了话题:“陈总,记得我们讨论过一个话题,机会更喜欢青睐什么样的人;我记得当时您说,机会无处不在,更青睐能发现它的人。我说的对吗?”   “不错,乔小姐记性真好。”看来这个小记者是闲得没事情做了,现在和自己讨论这样的问题;陈总在想怎么尽快结束这个电话了。   “当时我们都很佩服您的高论,但是现在我要告诉您:陈总,您错了,在相同的条件下,机会更青睐于有礼貌和有耐心的人。”   陈总被乔影突然变得严肃的语气触动了:看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乔影不会无缘无故的和自己讨论这样的话题;作为一个聪明的商人,他的大脑在急速的思考一天来发生的事情。对于自己和钱老板来说,今天的唯一机会就是那匹叫黑格尔的骏马了,谁要能把它收到自己的马廊里就等于在一天里成为京城最有名气的马术俱乐部了;节省了大笔的广告费不说,会员卡的价格也能翻一番;陈总把电视台播放的黑格尔在长安街上狂奔的录像给录了下来,虽没有准确记时,陈总也相信它极可能在香港和澳门的马会上夺魁;只要想一下自己的马廊出了匹冠军马就使他鲜血沸腾了,还有,它从藏北草原跑到北京只用了十天,这证明了它具备千里马的素质了。作为记者,乔影应该是有了那匹马的资料了吧;等等,想起来了,就在上次的聚会上,乔影给大家看了几张她和一匹黑色的骏马的合影,旁边还有一个健壮的藏族青年,当时自己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匹在野外严酷环境中,同严酷的自然拼杀出来的纯种伊利野马,自己还表示要掏一百万来购买那匹马用来配种。今天奔驰在长安街上不会就是他们吧!作为一个以马为生的商人,两匹马的形象马上在他的脑海中完全重合了。抱着一线希望,陈总用发颤的声音问:“乔小姐,你不会是说黑格尔就是您在草原上骑过的那匹叫乌云盖雪的马吧?”该死,乌云盖雪和黑格尔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小腿上的一片白毛。自己早该想到了!   乔影没想到陈总的反映这么快,真是聪明过人啊,为什么聪明人都那么骄傲呢?乔影心里感慨着,“陈总,您的智慧令我吃惊,没想到您能从那么漫无边际的话中想到这里;洛桑和黑格尔都是我在藏北草原认识的朋友,现在,洛桑请我找地方安置黑格尔,因为校园里不能养马。”对于聪明人乔影给予了应有的尊重。   “您刚才找我就是为了把黑格尔放的我这里是吗?”陈总已经明白,价值千万的机会已经从自己身上碾压过去了;但作为商人,他还想争取一下,不等乔影回答就给出了自己的条件:“不管钱老板答应了您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另外再给您个人现金五十万,不,一百万。”   “晚了陈总,机会第一个敲响的是您的房门,可您没开门啊。您要理解,我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侨影挂断了电话。   陈总抓着电话听着话筒里忙音一声声响着,半晌才无力的对在旁边小心站立着的秘书说:“你马上去财务室结算薪水,我以后不再需要秘书了。” 第十六章 夜的晶莹   乔影赶到某某学院的门口时,刚刚过了一小时。   洛桑的电话打了过来,看到大门前围绕的众多记者,乔影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进入学院里面了,就叫洛桑过半小时带黑格尔出来。乔影计算了一下,半小时后比登的人该来了,自己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好在一会儿能尽量漂亮的出场。   二十分钟后,比登马术俱乐部的车队夸张的赶来了。   一溜十多辆高级轿车簇拥着一辆专业运马车,前面开路的是一辆载着锣鼓队的大卡车,卡车上锣鼓喧天。一个临时制成的巨大横幅上写着:恭迎黑格尔驾临比登马术俱乐部。   车队刚一停下,从轿车里就下来了十多个着装统一的年轻小姐向围拢来的路人散发比登马术俱乐部的宣传册,胖胖的钱老板笑眯眯从一辆大奔里钻了出来,看到这里聚集了这么多记者心里更是了开了花。是啊,谁给金子给砸着都会开心的,不管多大的金子,只要砸不死就行。   钱老板四处寻找着用金子砸自己的人,哈,找到了;身上闪耀着金光的侨影乔小姐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了,钱老板一点头,身边的人就机灵的跑了过去,抢在乔影前往出租车里扔了一个红包。里面的钱够司机跑到天津再跑回来的了,钱老板的成功秘诀就是够细心;用现代理论来表达就是关注细节。   乔影指指车队不高兴的问;“怎么回事儿?”   钱老板边小心的观察着乔影的反映边说:“今天受黑格尔的刺激,来俱乐部骑马的会员特别多,他们一听说黑格尔要到比登来,都高兴的开着自己的车跟来了。”看乔影没有不高兴,接着说:“他们有个请求你看能不能满足一下?”   乔影的心里其实比钱老板都高兴,钱老板造的声势越大对自己就越有利。刚才出来时,乔影已经把辞职信交给了栏目主编,以后的一切就全靠自己了。主编故作可惜的挽留了一下就同意了,现在找一个乔影这样的记者太容易了,他又可以借机会多考察几个女大学生了。   乔影心里高兴着,还是板着脸问:“什么要求?你别太过分了,想黑格尔的人多了。”   “那是,那是,”胖胖的钱老板点着头说:“是这样,他们想请洛桑到俱乐部表演一下他精彩的马术,你看方便吗?当然,他们会付钱的,你看给他们要多少合适?一万?两万?你随便说吧,我想问题不大,恩,只要洛桑肯骑着黑格尔在俱乐部里转两圈,我看钱不是问题,他们会出的起的,只要你说个数。”钱老板的第二个成功秘诀就是脸皮够厚且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我看是你出钱吧?”乔影揭穿了钱老板的计划“你是不是还要把那帮记者都请到比登去,晚上准备在什么地方请客呢?钱总,别骗我,我是记者,请记住这点。”   “那是,那是;嘿嘿,是有这么个计划,时间太仓促很多事情还没考虑到;你放心,支票给你带来了,你要的房子已经有人去给你付过款了,一会儿就把发票给你,明天幸福之家家装公司就会和你联系装修的事情。那个,你能保证黑格尔能在咱们比登呆几年,当然,呆的时间越长你得到的分红就越多吗。”钱老板的第三个秘诀也出来了,该出手时就出手,来不得半点犹豫。   “这我不能保证,最少一年是我的承诺,一年后的事情以后在说。”乔影开始后悔和钱老板合作了。   “那是,这种事情谁也说不了,咱们尽量争取吧,恩,尽量争取让黑格尔在比登生活的舒心;还有,我已经叫人去商标局咨询了,想给黑格尔的名字注册成商标,如果叫别人给抢注了我们就被动了;还有,保险公司那边也商量好了,我们准备给黑格尔投保;当然,细节还没有定,不过金额最少一千万,一会儿看是你来宣布好呢还是我来宣布好?还有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我看黑格尔还野性十足,你看配种的事情……”话没说完乔影的脸就红了,头已经开始大了几号,好在这时学院门口的记者门的长枪短炮都开动了起来,洛桑牵着黑格尔出来了。钱老板的又一个秘诀也出来了,榨取每一分油水;也就是现代理论里的利益最大化,利益面是没有性别的。   乔影向人群里的洛桑走去,钱老板跟在后面紧追并指挥手下分开人群给乔影开路,他想看看乔影对洛桑究竟有多大影响力。人群被分开后,洛桑看到了乔影。   看到一身白色裙装高挑美丽的侨影正微笑的走向自己,一抹开心的笑容展现在洛桑的脸上;身边那些嘈杂的围观者和记者们在这一刻都从洛桑的眼里消失了;洛桑紧走几步,先是轻轻抱了一下乔影的双肩,仔细端详片刻;转身从马褡里取出一个白玉匣,双手捧到乔影面前;乔影在闪光灯的劈啪声中打开了白玉匣,两朵美丽的雪莲呈现在乔影的面前,这两朵雪莲立即谋杀了大量的胶卷。   记者们没几个见过雪莲的,但是用玉匣来装的花儿一定是珍贵的,这点他们还懂。再加上洛桑是把它献给一个漂亮的城市女孩,记者们敏锐的嗅觉和丰富的想象力已经开始疯狂的翱翔了:野性的骏马、英俊的少年、美丽的姑娘;原来洛桑有点单纯的形象丰满了起来,一切是多么富有想象的空间啊!洛桑的形象也在他们的眼中神秘了起来,他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有人的心中甚至回响起了一首首美妙的歌谣。   乔影二十五年来收到过太多的鲜花,但都没两朵雪莲带给她的感动多。二十五年来所有的泪水似乎都要在这一刻冲破眼眶奔流而出,她感受到了洛桑对她的深深的情义,把雪莲从万里之外的雪山草原带到北京是多么不容易啊!乔影的心里第一次充满了对这个藏族少年的爱意,她忍不住扑到了洛桑的怀里。   这一扑,不管乔影有多少作秀的成分多少感动的成分?反正把一个好端端的年轻人给毁了。   洛桑在还是曹玉琅的时候,成长在一个极端封闭的社会环境下,从没有接触过异性。被迫闭关的二百来年是连个梦都没作过,到了“那里”除了被追杀就是被拷打,没时间想这个问题;在草原上更是忙着治疗自己的内伤,学习现代知识,没顾上;乔影给了他第一次对异性的想象,也使他在很大程度上把乔影给理想化、神秘化了。乔影从草原离开的几个月里,洛桑每天都在想念着她,那么美丽的姑娘会真的喜欢自己吗?他不只一次问自己,问的次数越多就越加深着对乔影的思念。   时间对恋爱中的人是副毒药,它把乔影的想象在洛桑的记忆中给神化了;现在,自己日夜盼望着的如神仙般的乔影在光天化日之下扑到自己怀里,在闪光灯的注视下洛桑马上就成了木偶,乔影的木偶!   哎,不说了,不说了。   木偶洛桑把黑格尔牵上了运马车,然后就被钱老板和乔影拥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第一次坐轿车的洛桑对汽车的恐惧感消失了,他的注意力全给乔影给占据了,一下午就在一种迷茫中过去了。   洛桑在乔影的陪伴下到了比登俱乐部,老老实实的骑着黑格尔在马道里跑了三圈。黑格尔边跑圈边想,主人又走火入魔了。   安置好黑格尔,洛桑又被乔影牵着手出席了一个记者招待会,当然他什么也没说,一切都有乔影安排。作为洛桑的新闻发言人,乔影简单介绍了洛桑的情况和身世(详细的以后再一点点透露)。晚上,洛桑、钱老板乔影与众记者和一些俱乐部的会员来到了一家酒楼,钱老板把酒楼三楼的二十多张桌子包了一半下来。知道这个穿藏袍的就是骑马闯荡京城的洛桑,酒楼里的客人都沸腾了,人们纷纷来给洛桑敬酒,有人甚至来要求签名。   整个三层给挤满了,楼下的客人纷纷要求到三楼用餐;吃的什么饭喝的什么都忘了,只要有人给洛桑敬酒,老实的洛桑就老老实实的喝下去,发现喝的不过瘾,洛桑要来的一摞大碗倒满了酒,钱老板心疼的冷汗直流,这一碗就是二百多块人民币啊!洛桑用大碗给大家敬酒,没几个人敢喝;洛桑端起酒碗唱起了藏族的酒歌,把一群客人包括记者给激动的热泪盈眶,多么豪爽的汉子啊,几个女客人女记者看洛桑的眼神里飘出了迷雾,连他脸上的高原红都仿佛充满了性感;后来三楼的男人都跟着洛桑端起了酒碗,不论是不是钱老板的客人,大家都被洛桑给灌倒了,第一个醉倒的就是钱老板,从那以后钱老板就再没和洛桑同桌吃过饭。他说洛桑的歌声太可怕了,听到洛桑唱歌,是个男人就会热血横流,他让自己喝酒自己就得大碗喝酒,他让自己跳楼自己就会去找个高高的地方跳,为什么?不知道;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万一洛桑唱完了酒歌在问自己要钱,那自己还不得把所有的钱都给他啊,这太恐怖了。   午夜,钱老板的大奔把两人送到一个高楼下,随乔影从电梯上到不知多少层;现在乔影就是把洛桑带到月亮上去,洛桑也不会反对的;乔影牵着洛桑的手走入了自己租住的公寓楼。   一进门乔影从后面抱住了洛桑,乔影的脸紧贴在洛桑宽阔的后背上,忍了一下午的热泪流了下来。从洛桑藏袍里传出的毛皮的味道似乎也不那么难以接受了,她只想抱紧这个几乎一下午就带给了自己一切的少年。   虽然她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爱上了这个草原青年,但是她已经确定自己才是被那个巨大的机遇青睐的人,她要紧紧的抱住这个命运给自己的机遇。从遇到洛桑到洛桑来到北京的五个月里,洛桑的影子在乔影的心中一次比一次清晰,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也一件比一件令人瞠目。   抱着这个健壮的青年,乔影不可抑制的浑身滚烫起来;拥着洛桑来到卫生间,连衣服都没去,乔影就打开了高处的花撒。一丝丝的水花喷洒在两个年轻的身上,两人就这么在水中拥吻起来;被水湿透的衣服逐渐成了障碍,激动的满脸通红的洛桑看着渐渐裸露出的乔影那美好的身体,大口喘息着;乔影褪去自己的衣物后又褪去了洛桑的衣物,洛桑闭上眼睛,任乔影把浴液揉搓在自己身上,紧张的一动不动。洛桑的手被抓住了,被引到了一个温柔的去处,洛桑终于忍不住反身把乔影搂在了怀里,赤裸的两个年轻的躯体紧贴在了一起。   这一夜,洛桑在乔影的身上不停的起伏着,乔影热烈迎合着他的冲击,从没有一个男人能如洛桑般使她激阅,满足;在乔影不多的性经历中,从没一个男人能那么多次的把她抛进快乐的顶点,乔影在最后一瞬间大喊着洛桑的名字,眼泪流了下来。这是今天她第三次流下热泪了,都只为了这个叫洛桑的男人啊!   洛桑好似进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幻境中,感受着乔影带来的美好冲击,感受着这个在昨天还梦幻般出现在自己想象中的美丽女人带来的一切。他如轻拭珍宝般爱抚着她完美的曲线,如亲吻花蕊般吻遍她的全身,当狂暴将要出现时洛桑还表现的那么温柔;跟随着乔影的引导,当他知道这时仅有温柔是不够时,一切都随着生命的本能绽放了。   一次次,洛桑贪婪的感受着身下的美好,夜在流逝,如冰雪般晶莹。   当北京的太阳从对面的高楼反射过来时,洛桑依旧在爱抚着乔影嫩滑的胸乳;乔影紧缩在洛桑的怀里,把他的手压向自己;洛桑的一夜似乎有一年那么长,在这一夜里,他得到了一个男人的全部;乔影的一夜似乎只有一分钟,她都希望自己就沉醉在那里不要清醒。虽然身上没了一丝力气,但精神上的充实使乔影分外满足。   八点正,床柜上的电话响了。乔影拿起电话,栏目主编温柔的带着讨好语气的声音传来,乔影马上挂断了电话并扯下了插头;她知道他是被广告商给逼疯了才会这么低声下气的讨好自己,他们栏目的几个广告商应该都知道了乔影和洛桑的关系,毕竟在记者圈里大家都会稍微知道点对方。昨晚乔影把自己剪辑好的她和洛桑在草原上的一段录影资料高价卖给了一家电视台,这会儿台里肯定闹翻了天。不过那不是乔影现在考虑的事儿了,她在找副台长给辞职信上签字时就说明白了,她是因为对栏目主编的强烈不满才辞职的。当时对乔影假惺惺挽留了几句的副台长肯定在恶狠狠的敲栏目主编的秃头。   乔影挣扎着摸到床头的遥控器,按开了电视。   和她想象的一样,她和洛桑出现在了几个电视台的早间节目里,洛桑纵马长安街的录像被一遍遍的重播着,他们在某某学院门前拥抱被解读成了情人重逢,那两朵美丽的雪莲成了很多人心中的爱情花。   乔影娇笑着回头问洛桑:“你怎么想到要骑马来北京啊?你真不知道北京不能骑马吗?”   “我喜欢骑马、喜欢自己驾御的感觉,不喜欢坐车;再有,黑格尔也不会让别人骑着它,我到哪里都要带着它;我也不希望黑格尔被别人骑。”洛桑正视着乔影的眼睛说。   “那我呢?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就像对黑格尔那样?”乔影转身搂着洛桑的脖子问,一脸的期盼。   “你和黑格尔不一样,”轻吻着她的耳垂“我发誓,我会把任何敢对你无理的人变成尘埃,任何人,不管他是谁。”   乔影热烈的把嘴唇迎上了洛桑的嘴唇,她被洛桑的话激起了无边的热情;她不知道,洛桑所说的是誓言不是情话。洛桑又把乔影美好的躯体裹在了身下,他双手托起乔影丰满的双股,深深的进入了那温柔的去处。在洛桑狂热的亲吻和猛烈的撞击中,乔影又快乐的呻吟起来。   他们终于从混乱的床上起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看着镜子里显得有些憔悴的面容,乔影担心的想:洛桑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怎么有那么大的精力,如果今后天天这样,自己早晚会死在床上;想到这里,她冲刚在浴室里冲洗完的洛桑做个鬼脸,又甜甜的笑了起来。   衣服都湿完了,洛桑没法出门了。乔影让洛桑在家休息,准备自己打的去商场买衣服,给洛桑,也给自己;今天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洛桑也需要有几套像样的行头了。   怀着愉快的心情,拖着略显迟钝酸软的双腿,乔影走出了小区的大门。   没想到的是,小区的门口聚集了一群记者,把乔影惊得一愣。   太夸张了吧,一夜间自己也成名人了! 第十七章 北京新生活   秋天来了,洛桑的生活渐渐平静了下来。乔影火了,她已经应聘到南方的一家电视台主开办了一个关于西部草原、生态保护、野生动物、野外探险的栏目;手下几十号人马天天奔波在祖国西部的辽阔草原上,她坐在屏幕前款款而谈,煞是好看。   每周她只在北京呆两天,就这两天也需要携洛桑出席比登的会员聚会,需要出席一些商务会谈,需要和栏目请的嘉宾商谈,要和广告商应酬。总而言之,乔影快乐而急促的开始了另一段精彩的人生。   阿凡提的毛驴勒莎旺已经被安排到了比登俱乐部,成为了黑格尔的专职饲养员和骑师。钱老板也没办法,黑格尔只允许洛桑和勒莎旺驾驭它,洛桑要上学,不可能天天在俱乐部,勒莎旺就成为每天陪一帮有闲阶级表演的最佳人选。   渐渐的,钱老板也对勒莎旺这个黄土高原出来的汉子十分满意了,看啊,那瘦小的身材,却充满了劲力和柔韧性,难得的是和黑格尔相处的那么融洽,真是一个专业骑师的最佳人选。   八月底,钱老板重金请来了日本的著名骑师,对勒莎旺进行十七天的强化训练,他希望勒莎旺能在年底前考取骑师资格证书,那时钱老板就要把黑格尔和他一起推向赛马场,钱老板期待着那个辉煌的时刻。   黑格尔也十分满意现在的生活,它住在有空调和洗浴室的一个单独的马廊里;周围青山绿水,空气清新,外面有专业保镖护卫,吃的是专门的营养师配制的精美饲料;时常,钱老板还送来一匹漂亮的母马来陪伴它几天,真是天堂啊。   洛桑在一个深夜来到了这里,他已经能很好的控制体内的三个金色环状气环;虽然还不能大量从外界提取能量来提升自己的功力,但是已经比以前好多了。每时每刻,三个金环都在旋转着,带动体内的真气修炼着洛桑的肉体;洛桑觉得自己的身体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更加坚韧了,洛桑甚至想,现在自己也许能抵御子弹的攻击了;想归想,谁也不会去试一下。   在肉体被改造的同时,洛桑的身体也更加敏感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每一秒都有能量通过皮肤进入自己的体内,和以前需要通过穴道来吸取的能量不同,这是一种全新的能量体;它们平和、温厚而不含霸气又绵绵不绝,微细又不微弱,虽然现在自己还不能大量汲取,但是洛桑知道这才是对修行者最有益处的能量,一种来自生命本源的能量。   勒莎旺打坐在洛桑对面,开放自己的一切,让洛桑细细查看这个异类修行者的体内的一切。大多数的异类修行者在修炼到一定程度都会重新修炼一个躯体,而它们的开始修行的原动力就是修炼成人类的形态,就如人类的修炼是为了修成仙人一样,异类修炼者也是修炼成人形后,才知道这只不过是修行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这些异类修行者都是在有大神通的人类引导下进入修行的,所以大多的异类修行者都是人类修行者的宠物或伙伴,在它们最初懵懂的思维里,以为修炼成人形就具有了他们的神通。谁知道就和人类修炼到飞升才知道自己的渺小一样,修炼成人形的异类修炼者在化形的最初时间比一个普通的人类还不如,它们要从新开始修炼才能有巩固自己的修为。   由于不是在自己的本体修行,勒莎旺的这个自己改变的躯体内虽然有了十分旺盛的真气,但由于层次的关系,它只能应用很少一部分,大部分的真气散乱分布在身体内的各个地方。洛桑先把勒莎旺在泥丸宫内的气旋小心的一点点增强,加大对真气的吸引力,再在勒莎旺丹田的位置开出了一个气旋,引导勒莎旺熟悉它的运转。   勒莎旺的心法也十分奇怪,它更接近于密宗的修行心法,但不同的是,密宗的“三脉七轮”在这里被异化了,三脉被一条宽广的气息通道替代,这条通道内无所谓进退上下,就是一个真气交流的管道;七轮被细分为九轮,在原来的海底轮、生殖轮、脐轮、心轮、喉轮、眉间轮和顶轮的基础上又细分出了腋部的双济轮和胸腹间的水火轮;其中最奇妙的是水火轮,洛桑已经认识到水火轮的部位就是人体胸腔和腹腔的间隔处,在这里修炼一个水火轮,还真是异想天开。洛桑把勒莎旺的心法全部打乱,按照黑格尔的心法重新叫勒莎旺修炼。一段时间后,勒莎旺终于把原本散乱在身体内的真气收归泥丸宫了,他的境界也有了很大的巩固,再没以前出现的气息不畅的现象了。今天,洛桑就是来正式给勒莎旺传授自己的心法,能怎么样,洛桑自己也没把握。   一夜过去了,洛桑在勒莎旺自己能控制两个气旋后慢慢把一切交给他自己修炼。累的满身大汗的洛桑望着专心修炼的勒莎旺,心里嘀咕:自己究竟是办了好事还是帮了个倒忙呢?以人类的修行方法来帮助异类修行者,这样合适吗?哎,不想那么多了,反之现在看来一切都很正常,修行又没有什么一定之规,看他自己的造化吧!自己也要回学校上学了。   洛桑已经淡出了公众和媒体的视线,他需要好好的充实自己而不是去利用自己的出名去挣钱;在这一点上,洛桑和乔影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乔影在得到了一大笔钱和公寓后,对钱的渴望达到了极点。在洛桑拒绝出席一切公开活动后,她只有自己去奋斗了。好在她的美丽已经被公众发现和认可,在渡过洛桑的退出后的一小段的不适应后,就自如的活跃在她自己开拓的世界里了。虽然乔影对洛桑还有着深深的爱意,也贪恋洛桑的强壮区躯体所给自己的安全感和满足感,但两人的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洛桑也曾经想过引导乔影修炼,把她领入修炼者的行列,却没想到遭到黑格尔和勒莎旺强烈的反对。勒莎旺提醒洛桑:乔影更看重的是金钱而不是洛桑,她也不具备一个修炼者的心理条件,虽然在洛桑的帮助下能有很大的进步,但是她不会长久坚持的。勒莎旺说:“乔影利用你和黑格尔赚了至少二百万和一套大房子,但她从没对你说过这些;比登每个月也会给她一大笔钱,这也没对你讲吧。你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你和黑格尔赚来的,连装修的钱也是比登出的,我看她爱钱胜过爱你,这样的人是不可能静下心来修炼的。”   勒莎旺不知道,乔影把他也卖给了钱老板。现在的乔影,就是洛桑、黑格尔和勒莎旺的经理人,他们几个人的一切活动都在乔影的合同里。能控制洛桑,黑格尔和勒莎旺就是再有意见也没办法。暂时,这几个“乡下人”,加到一起也不够乔影一个人玩儿的。   洛桑的心智在现在的社会里,比大多数的同龄人都幼稚许多,接受新事物的速度也慢很多。他毕竟不同于从小生长在这个时代里的人,对现在的生活有着血缘里般认同,融入这个大都市,还需要时间。好在洛桑还是能听进去别人的话,暂时没有和乔影提起修炼的事情。相比较,已经在人的社会默默生活了几百年的勒莎旺对于人的了解,深刻的多。从开始的茫然无措、受骗上当,到如今的成熟,他显的老练的多了,但是和乔影相比,依旧属于小儿科。   洛桑确是对乔影十分迷恋,每次和她在一起,洛桑都要默默的输送真气到乔影的体内,慢慢改变着她的身体。对于洛桑的这种行为,洛桑和乔影都没意识到什么。只是乔影一天比一天显的娇艳了,精神越来越好了,皮肤也越发细腻了,脸上原来稍显松弛了的皮肤紧绷了。这使的乔影越发的在电视中显的风情万种艳光四射,好多的追星族开始疯狂的追寻起乔影的一切。洛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真气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平常的人经洛桑的一次真气洗涤,就能把身上的疾病治好;而经常被洛桑用真气梳理的乔影,开始有了更年轻美丽的躯体。   洛桑原来就是以乔影的草原情人的面目出现在公众前的,公众也对于他们俩的情人关系有了很大的认同感。但随着洛桑渐渐淡出公众视线,回归到校园安心读书,关于他们俩的各种猜测和乔影的绯闻被媒体炒作了起来。   媒体和电视,就如同洛桑胸前的黑玉扳指一样,把乔影越来越多的美丽,放大了呈现在公众面前,美丽的鲜花也吸引了一堆疯狂的蜜蜂围绕过来。   洛桑所就读的学校,对于像洛桑这样的保送生,有一个专门开设的学院。在里面学习的都是些少数民族学员,他们的功课和学校里的普通学生是不一样的;三年毕业后,他们也将有和普通学生不一样的命运。经过短暂的适应后,洛桑很快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并享受起这里安静的生活了。   第一学期,学院只为他们开设了四门功课,只用了一个月,洛桑就把课本翻遍了。洛桑对于历史课最感兴趣,他迫切的要知道,为什么大清国会灭亡?感觉比较困难的,是外语课了,洛桑对英文的理解比一般的人更困难,好在他们这个班的英语是从a、b、c学起。   等洛桑把近代史部分看完后,出奇的没有一点愤慨情绪,这让他们的老师很奇怪。一般来将,这些少数民族学员,了解了祖国的百年屈辱史后,比汉族学生会有更多的激愤;但是洛桑是个修炼者,对于弱肉强食有更深刻的认识:一个人孜弱了要受欺负,一个修炼者孜弱了要被欺压,一个国家孜弱了要被凌辱,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功课没有压力,媒体对他干扰也少了,洛桑在日常的修炼之余,也开始探察起自己的家乡了。   洛桑二百年前的家在玉泉山下。洛桑在终于找到玉泉山后,才发现,这个原来的穷乡僻壤现在已经被漂亮的建筑物围绕了,洛桑现在和乔影一起居住的地方,就在玉泉山下;并且某某学院就离玉泉山不远,而比登俱乐部也建在不远初的香山脚下。逛完了北京后,故宫、颐和园和圆明园也在洛桑眼里失去了神秘感。   原来自己居住的小镇,除了留下一个地名外,别的什么也没留下,那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小庙,甚至连一个名字也没留下,似乎本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时间是一个最大的魔术师,把一切的东西都给掩盖了。   乔影带洛桑到圆明园遗址凭吊故世繁华后,洛桑第一次对毁灭这个人间奇迹的强盗,产生了莫大的仇恨。   颐和园和圆明园都是距玉泉山不远的皇家园林,每年乾隆皇帝都会有一段时间移驾这里。少年时,每次去京城,洛桑都要经过这两个地方;跟随兆惠将军后,洛桑有两次机会进入圆明园晋见乾隆皇帝,虽然只是进入了圆明园的二门外,但他还是每回都惊诧不已,只有见过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片怎样的人间仙境。   现在,眼看着少时的仙境就留下了几段残破的石柱,洛桑第一次愤怒了。   此后,洛桑就开始刻意避开圆明园,他不希望过去的回忆打扰他现在的幸福生活。 第十八章 初入书冢   总的来说,洛桑对现在的生活还是感到满意的,特别是熟悉了现代校园内宽松的生活、学习节奏和热情善良的同学和老师后,洛桑更投入的享受起这难得的时光了。习惯了清灯古卷、严师戒尺的私塾环境的他,没想到学习,在这个年代里有那么多的内涵,有这样丰富的内容和博学和蔼的老师。那宏大的图书馆内的百万册的藏书,更使洛桑兴奋,他最喜欢的去处就是那里了。   图书馆的四楼,收集了大量的典籍、经书、影印孤本、手抄本等佛教、道教、天主教、基督教、伊思兰教等等教派的书籍,汉文,梵文、日文、英文、阿拉伯文、德文、法文、印第安文、拉丁文的都有。洛桑经常去那里,一来二去,和这个平常很少有学生感兴趣的楼层的管理员,交上了朋友。   这里的管理员有两位,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居家好男人,女的是位胖乎乎的好大姐。两人对这个年轻的有礼貌的学生都照顾有加,洛桑来借书,就使他们终于有机会把那些尘封已久的东西拿出来,透透风。胖大姐对有名的洛桑和乔影的故事很好奇,经常拉着他问这问那的,洛桑还没接触过对别人的私事这么感兴趣的现代女性,经常被她问的面红耳赤。但是,胖大姐也时关照洛桑,给他提点建议,比如如何讨女孩子喜欢啊,什么时候什么季节该带乔影去什么地方玩、送她什么礼物啦,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男朋友啦,如此种种,使从封建的大男子主义社会出来的洛桑长了不少见识,多了不少经验。两个整天没什么事情人,把教育洛桑成长为一个居家好男人,当成了一个工作来做。胖大姐说,学校里还有一个叫书冢的地方,那里的经书,比这里还多,只不过什么书只要进了那里,就不可能再拿出来了,所以叫书冢。   每天,洛桑的生活是这样安排的;上午上课,中午就在学校餐厅里就餐,下午到图书馆三楼借几本历史书,再到五楼借几本经书,然后就到阅览室找个角落读书。一本书,洛桑能在十分钟内就知道它有没有深读的必要,一个下午,洛桑就在图书馆内自己研读他认为有用的书。一直到晚上,洛桑才出图书馆,回到乔影的公寓去;乔影在北京就吃乔影做的晚饭或两人出去吃,乔影不在北京,洛桑的晚餐就省略了。隔个两天,洛桑就到比登去一次,看看黑格尔和勒莎旺的进境;洛桑是个十分负责的师傅。   洛桑的宿舍,几乎没怎么去过,以至于他很久以后才弄清楚自己宿舍的准确位置。洛桑不住宿舍,原因有二:一来,洛桑在北京的第一夜就是在乔影的公寓度过的,他也没觉得住在那里有什么不妥,况且初尝禁果的他,对乔影迷恋的如醉如痴,恨不得每天都守在她的身边,不是乔影的劝说,洛桑很可能连学校都不去了;二来,学校对当时整天围着洛桑转的记者们也不胜起烦,乐得洛桑把他们引出校外,现在的学校,也早就不强求学生必须住校了。   一天,辅导员把洛桑和几个从藏区来的学生都叫到一起开会,要求他们帮助学校翻译、整理一套藏文书籍。   半年前,一个著名画家临终前,捐赠了一套他年轻时在海外得到的藏文佛教经卷的影印本。这套典籍由《药名大海》、《佛百行传》、《大圆满宁提文稿》、《威仪释》、《喜金刚第二品续释》、《历算集论》等七套书籍组成,是由藏传佛教十三世纪的高僧让迥多吉的手书的影印本。由于年代久远,很多字都看不清了。所以,研究所把现在在校的所有懂藏文的学生都组织过来,整理这套典籍。这套典籍的原件早已已经流失到国外了。   书籍不在图书馆的四楼,当辅导员把他们带到学校西南角的被灰色高墙严密的包围着的院子前时,洛桑才意识到他来到了胖大姐说的书冢了。   书冢,坐落在学院里一个绿荫浓密的院子里不大的三层小楼上。浓密的树阴把里面的一切都遮掩着,从外面窥探不到院子里的任何建筑。坐北朝南的小楼,建造的时代明显的和校园内众多的现代化建筑物不同,只那一人高的青石底座上厚厚的墨绿苔藓,就向每个初访着表明了它悠长的历史。   小楼的四周的那堵三米多高的灰色内檐围墙,拉着一道一米多宽的电网,任何想从外面翻墙而入的人,都要被它捕获;两扇黑色的大铁门整天紧闭着,一个开在铁门上的小门供人员出入;一进院内,一道八米宽的照壁拦在面前,饶过照壁,能看到几百株高大的核桃树拱卫在小楼的周围;粗粗的树身上,满是疤痕,笔直的树干,直插云天。树间的地面,被黄土铺垫的十分整齐,寸草不生,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曼延通向中间的古老建筑。   小楼是一个少见的木石结构的建筑,石坐上伫立的三十六根石柱,撑起了小楼的木制结构。楼顶部的飞檐上盘踞着六条五爪金龙;年代久了,灿烂金龙也暗淡下来,只那傲然的气势没被时光夺去,还睨视着每一个进出小楼的人。进出小楼的门开在侧面,正面的大门不知为何被封了起来,门两侧的木制对联也在风雨飘渺中被侵蚀的看不清上面的字了。   辅导员大约也是第一次进来这里,平时总是高高昂起的头的他,在这里也显得有些委琐了。   离小楼越近,洛桑的感觉越压抑,还有种被人窥视着的感觉。走到小楼的正门前时,一股浑厚的能量沛然涌来,洛桑不得不运功抗拒,用真气护住自己的全身。稍一接触,洛桑明白了,这股能量只盘踞在小楼中,并散发到离小楼十多米的范围内,没有攻击性。奇怪的是,洛桑对这股能量有种熟悉的感觉,正是这股能量,使每个进入这里的人有种压抑的感觉。看到辅导员他们在前面已经走出十几米了,洛桑紧赶几步,跟上他们。   从侧门进入小楼,在踏上那八级台阶起,压抑的感觉就消失了;步人幽深的走廊后,那方才使人感到压抑的能量,转化成一种柔和的气息,梳理着这里的一切。这是一坐巨大的奇阵,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洛桑惊喜的发现,这里的能量和二百年前他经历过的那个五行阵内的感觉十分相似。   推开二楼的一扇厚重的木门,一间标准教室般的大房间出现在洛桑面前。里面已经坐了十多个人,大家都围坐在一张长长的木桌案旁。铺着绿毡子的长桌案上,堆了一大堆厚厚的资料夹,每个人都在捧着一套资料夹苦苦思索着,洛桑看到了和自己一同从藏北草原出来的女孩子,也在那里。出了藏区草原,洛桑就没再见过她。   这个漂亮的女孩子看到洛桑进来,向他招招手,示意洛桑坐到她身旁的空位上。看四周的人都不认识,洛桑过去坐到了她身边。女孩子轻笑着对洛桑说:“洛桑啊,你真给我们争光,我为有你这个同学骄傲。”   洛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不好意思起来,脸也微微红了起来。女孩子很感兴趣的看着他,看到洛桑脸红了,不禁笑出声来。看到四周的人都看自己,女孩子好象不怎么在乎,只是把头向洛桑耳边凑凑,放低声音说:“我们的藏族同胞都要求你请客,你可不能推脱啊,听说你现在挣了不少钱,你的那匹黑格尔大家也很想见见,什么时间请大家去比登俱乐部看看它好吗?”   现在还是初秋,近几天温度又比较高,女孩儿只穿这一件无袖裙,挺拔的胸乳被勾勒出美好的曲线,白皙圆润的手臂靠到洛桑身上,使洛桑这个刚认识到女性魅力的鲁男子,心性摇荡,女孩儿的发丝裹着一股幽香飘又到洛桑的耳边,洛桑的脸更红了,只得说:“好,好,我听你的。”   女孩儿更高兴了,更凑近洛桑说:“这个周六怎么样?我们都去比登,我们很久没骑马了,都想去过过瘾呢。”   洛桑被她身上的幽香熏的思维模糊,只知道说:“好,好,我安排,一定使大家尽兴。”   “你周六不用陪你女朋友吗?不会惹她不高兴吧?”女孩儿看洛桑的脸都红透了,故意逗他。   “她周末在南方做节目,到周一才回来。”这是第二个洛桑如此近接触女孩子,虽然和乔影什么都做了,洛桑还是感觉不习惯。   “那说定了,把你的电话给我,到时好找你。”女孩子把一个白嫩的手掌伸到洛桑面前,洛桑只得在那里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感觉到有些痒,女孩子“吃吃”轻笑着更接近了洛桑的身体;这一来,几天没和乔影作爱的洛桑感到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赶紧运功压下自己的冲动。好在洛桑写完电话号码,女孩儿就挪正了自己的躯体,使洛桑长出了口气。   现在,洛桑正是最敏感的时期,稍有诱惑,就欲火狂生。乔影在某时曾经说过:洛桑是一匹来自草原的色狼,整天只知道上床。洛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欲望的笼头被乔影放开了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乔影不在的晚上,他需要在公寓内走几遍金步摇才能静下心来修炼或是看书,他甚至不能一个人在大床上入睡。   乔影每周回来,一进门,就被洛桑剥光衣服,压在身下蹂躏半天;等洛桑疯过了,两人才能好好说说话。好在乔影也十分迷恋洛桑的疯狂,在床上,洛桑能给她最大的满足,她不知道,如果没有洛桑默默的为她转变着体质,她早就不能适应洛桑的疯狂了。   女孩子低头写了一会儿,红着脸把一个纸条递给洛桑,上面写着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名字。看了纸条,洛桑才知道,这个曾经和自己一同学习了几个月的漂亮女孩子叫杨悦,洛桑想:也不知道她的藏族名字叫什么,很可能她认为自己应该知道她的藏族名字。   辅导员走到桌案的尽头,低头在一个老者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老者起身来到洛桑面前,和他握下手,辅导员就退下了。老者叮嘱新来的几个人一些注意事项,就叫他们自己随便看,目的是尽可能准确的把这些藏文翻译成汉文。   女孩子又扭过头来给洛桑介绍,负责这个项目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六十多岁的周教授,就是坐在长桌尽头的那个;一个是洛桑看不出有多大年纪的王教授,刚出去了。   后来洛桑才知道,老教授叫周离,是个书呆子;研究了一辈子佛经的他,对这些典籍的正文都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典籍后面付记的东西,就使他不理解了,这些东西都是些奇怪的藏文,似乎是一些奇怪的修炼功法,但是仔细推敲又不似乎不是。书冢里,修炼过密宗功法的人都看不懂这是什么心法。   另外那个叫王书臣的教授,据说祖上就是个精研佛法的大家,但从小耳熏目染在佛教典籍里的他也看不懂这些东西。于是他们断定:这些东西一定是前人留下的密宗修炼心得。   第一眼看到这套影印经书,洛桑就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了。这些密宗高手们,都有个习惯,在临近飞升前,把自己对本门心法的修行体会记录下来。而为了使弟子们不至于荒废了佛法,就多把这些东西写在自己最喜欢的佛经后面。没修炼过的人,还真是不好翻译这些东西,只是那些那繁杂分类,就够一个人头昏脑涨了;况且这些影印本本身就比较模糊,记录的又都是些高手们用生涩的词汇描述的自己修炼的感受,就更加不好理解了。没经历过那些境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用怎么来解释他们描述的状态,更别提翻译了。   杨悦一直在苦恼的面对着眼前的文件夹,洛桑拿过来她面前的,随手写了起来。   杨悦好奇的看着洛桑似乎毫不困难的书写着译文,又对照着藏文,立即对他暗自心折:这个洛桑同学还真有料,他一翻译,自己也能看懂大部分了,在西藏的培训班里,就听说过他的一些传说,现在看他对这些生硬的经文那么熟练,莫非这个洛桑是个还俗的喇嘛庙僧人吗?   洛桑可没想到杨栎脑袋里的想法,他只是在用尽量好懂的汉语来解释这些东西。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对自己已经没什么用了,翻译出来让大家看到,也是对修炼密宗的人的一种帮助;并且,没达到这些境界的人,看了这些东西,也没用。   他没想到,社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时代,有一部分人不是修炼者,但他们是研究修炼者的人。自己所翻译的东西,根本就是对前辈们境界的一种完美的阐述,那些研究者得到洛桑翻译过来的手稿,能据此推断出以前所不了解的很多东西。幸好洛桑还是习惯于用文言文来书写,就是横书,也不太习惯;这些都使洛桑的译文生涩了许多,也为洛桑今后,招来了一些麻烦。 第十九章 探阵   洛桑还没有傻到一开始就把那些书写在最后的密宗心法给先翻译过来,同常人一样,他也是捧着一部经书从头干起。他挑了本《威仪释》,不为别的,就应为威、仪二字。现在洛桑正在修习金步摇,礼、仪、威、炽四部已经很纯熟了,洛桑最喜欢威字部里的十六种手印,只是摆出一个姿态,勒旺莎就浑身颤抖,动弹不得。礼字部的十六个手印和步伐更多作用是对世人的劝解,宣扬佛法无边;仪字部的十六个心法手印都是试探性的,对对手的各个穴位全面扫描,一来寻找弱点,二来点到为止,警告对手;威字部就有伏魔卫道的味道了,但是还流有余地;到炽字部,步法和手印就变成三十六种了,那些凶狠的法印配合玄速的步法,直如水银泻地、天火炼狱,涤荡面前的一切,到了这里,就是要把对手彻底往死里弄了,不留一点余地。   扎尔额尼大喇嘛在天葬场,就是使用威字部的心法禁锢了十多个人的身体,这还是扎尔额尼大喇嘛的修为尚浅,现在如果洛桑使用同样的心法,可能那些人被禁锢了也意识不到。   洛桑正是在《威仪释》中寻找着对金步摇的完善,虽然都有威仪二字,但是经书里都是讲述着佛法,好象对自己没什么用。   一道道经文被洛桑翻译出来,《威仪论》还真有平心静气的佛能,洛桑已经从杨悦的影响里彻底挣脱了出来,他书写一段,就停顿十几分钟。杨悦还以为他在思索,她已经专注于洛桑的译文了,自己面前的纸张上,还是一片空白。   洛桑其实是在运用神识在探究着这个神秘的小楼里奇怪又熟悉的能量的来源,既然在经书里没什么发现,就该寻找小楼里的五行阵了。探阵要先寻找阵眼,只有找到阵眼,才能着手去研究这个阵形。   他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每用神识搜索完一片区域,就翻译一点。他已经把阵眼锁定在楼内偏东北的一间地下石室里了,现在还不能确定里面的具体情况;现在身边有人,洛桑不能专心去探察,也不敢把通过黑玉扳指来加强自己的神识;他需要等到没人时,再仔细探察。确定了具体位置后,洛桑专心翻译起面前的藏文;来以前,辅导员说过,这些劳动都是有报酬的,每翻译一页二十元。   洛桑翻译了十多页后,看到杨悦的面前还是只开了个头,就把她面前的经书拿过来,看了片刻,就在一张草稿纸上飞快的写了三张多,递了过去。杨悦本来红着脸不要,后来又想起了什么,就抓过来抄写起来。   六点,小楼里响起了下班铃声。周老教授在感谢了大家后,送他们出了书冢。到了小楼外,洛桑才发现楼门口钉着一块铜牌,上面写着:国家一级文物保护单位。   杨悦自然的走在洛桑的右边,和众人说笑着出了书冢的院子,和大家告别后,洛桑独自向校外走去。   乔影的所在的小区,在学院的西边大约五公里。从校门口到小区,有两辆公交,但洛桑从没坐过公交,他总是步行来往。   夕阳快要沉没在不远处香山的峰峦里了,橘黄的火烧云放肆着最后的辉煌,把路边一座座高楼的玻璃幕墙映上一层层怪异的辉晕;串流的车辆或向那橘黄驰去,或从那橘黄中驰来。   洛桑边走边思索着,在这繁华的都市里,在二百多年后的现在,一坐正运行着的五行阵突然出现在那里,对于自己是好是坏呢?在洛桑为数不多的经验里,这种奇阵,应该存在于人迹稀少的地方。洛桑也从没见在这个世界里出现那么巨大的五行阵,构成五行阵的,是那个石坐和石坐上充做支柱的三十六根石柱,小楼只是附属物,起着掩人耳目的作用。   构造小楼的木材,虽然是上好的硬木,但它们之所以能保存这么好,是因为五行阵在庇护着它。阵内聚拢来的能量,能使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得到很好的维护,常年在里面工作的人,也会得到很大的好处。自己也接触过五行阵的洛桑,知道要维持这么大的一个阵的运转,需要很大的神通,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常年做到的;洛桑推测,一定有一派很大修行者的势力,存在于小楼内或小楼的周围,要不然,一两个人或一个家族不可能使这巨大的五行阵保持上百年。   洛桑只看用自己的神识稍加试探,就断定,这个五行阵至少有一百年以上的历史了。五行阵所在的小楼,正是洛桑儿时的家乡,这里的一草一木洛桑都十分熟悉;二百年前,学院的所在地还是一片荒原,而书冢那里,正是洛桑被僧、道仙人度化的地方。虽然小庙不在了,但一进书冢,洛桑就察觉到了自己以前学习另一个五行阵时,隐隐留下的信息。   一个地方再神秘,也不可能在充满战火硝烟和动荡不安的百年岁月里保持完好。特别它存在于北京,一百多年里,至少有五个政权轮流统治着这里,每个政权的交替,都是充满血腥的;一个家族,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精力和势力,周旋其中,只有是一个大的门派,为了本身的利益,才会对各个可能的势力加以平衡和投入,能拥有一座五行阵的门派肯定是一个十分了得的门派。   洛桑从没有过接触这么一个修行门派的经验,但他又迫切的想得到关于五行阵的一切。随着境界的提高,洛桑已经渐渐领悟到,一个修行者的修为再深厚,还是有局限性的,即使到了仙佛的境界,也不可能办到那些传说中翻天覆地,移山蹈海的神通,这些所有的神通,都需要借助另外的力量。而五行阵,就是洛桑所知道的一个能聚集和利用外部能量的途径,很可能仙佛们,也是借助各种厉害的阵法,来显示自己的力量,统治各个势力的。   从“那里”归来后,洛桑知道,早晚他们还会找上自己;而自保的唯一方式,就是尽快提升自己的力量。靠修行,现在一是没有好的心法,二是洛桑知道,即使自己能修炼到十八层,也不能对抗一个由几百个九天郎那样的天界小头目组成的天兵阵。   自己如果贸然闯阵,很可能引起对方的反感,就是说明白了自己只是想学习、研究一下五行阵,没有恶意,估计马上就会被对方当作奸细或是白痴。五行阵是什么,那可是一个门派的最高机密。   有了太行宗的教训,洛桑想要先找一个隐秘的所在,给自己的冒险留下后路,一旦形势出现意外,自己也好有个不被敌人追杀的避风港。乔影的公寓肯定不行,且不说会给外人知道自己身份,给乔影带来危险,就是那么一个存在于光天化日下的地方,也没有防守的凭据。看来需要在香山里找个什么地方开出一个洞穴了,再往后,自己也需要有个尽情演练阵形的地方。   就这么思索着,洛桑已经走出校门很远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下,杨悦施然从车上下来。   “洛桑,我追了你好半天,怎么走的这么快。”女孩儿两颊微红,到洛桑脸前停下,轻声说。   洛桑现在只想去什么地方找到一个避风港,有点讨厌这个打扰自己的女孩儿;但是当他看到杨悦眼中的喜悦时,一末感动改变了他的想法。是啊,怎么说他们都是从一个牧区出来的,在远离草原的北京,谁都会有想念家乡的时候,即便洛桑这个冒牌藏民,也时常会对草原上的人们有着丝丝的思念。杨悦,一个女孩子,第一次远离家乡和父母,来到这繁华的都市,暂时的新鲜和兴奋过去后,对亲人的思念,一定使她十分难受;来找这个和自己一样从藏北草原出来的同乡,很大程度上也有排解思乡之情的意思。   灿烂的晚霞,把少女娇嫩的脸上细软绒毛清晰的映衬出来,杨悦两颊的高原红,已消退的没留下多少痕迹了。藏族女儿的挺拔身姿,被一袭无袖长裙勾勒的妩媚娇人,谁能对这么一个女孩子说什么呢?   “有什么事情吗?同乡。”洛桑微笑着问。   “本来想请你吃饭啊,你走的那么快,让我追了半天,现在罚你请我吃饭。”女孩子不讲理的说。洛桑知道情况没那么简单,在书冢,坐在杨悦另一边的男孩子就常常对洛桑行不太礼貌的注目礼,出来后,有总想把杨悦的注意力从洛桑身边转移过去;杨悦一定用了点时间才摆脱纠缠,因为洛桑走的速度并不快。   “好啊,你想吃什么尽管说,一定使你满意。”洛桑从胖大姐身上学来的“知识”,开始发挥作用了。   杨悦打车穿过半个北京,把洛桑带到了一家西藏人开的酒店。看来杨悦对这里还比较熟悉,酒店的老板听说杨悦来了,没一会儿就赶到他们的面前。这个酒店的装修也很有意思,每一个单位都被包裹起来,像是又回到了草原上的毡房里。   从他们的交谈里,洛桑知道杨悦的父亲,就是那个用华丽的语言把自己弄的头晕的专员。这么一个官员的女儿,想来在艰苦的藏北草原也不会受到多少的磨难,洛桑有点为自己的一时心软后悔了。但能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子陪在身边,洛桑也感觉十分惬意,酒店的老板,知道了这个青年就是近来为藏民出尽了风头的洛桑,更是把他们伺候的舒舒服服。但细心的洛桑还是发现,自己这个准名人,在他的眼力,根本就不能同杨悦相比。   这顿饭一直吃了好久,等到把杨悦送回学校,时间已近午夜。把杨悦送回去后,洛桑又转悠到书冢的附近。   刚才洛桑喝了不少青稞酒,离开草原快两个月了,原本感觉有点生涩的青稞酒,在洛桑眼里变成了佳酿,那一口口喝下的,似乎已不是青稞酒,而是藏北草原的气息。   书冢所在的院子就在二十米外,洛桑把自己隐在路边的树影里。今晚没有月亮,校园里昏黄的路灯,不能穿过浓密的树叶,刚才还在不远处亲热的恋人终于离开了,方圆百米内,只有洛桑一个人。   思索了片刻,洛桑运转功法,把自己缓缓沉入地底。下沉了五米左右,洛桑停下来,在身边给自己开出一个不大的空间。盘膝打坐,一缕五彩荧光从他胸前泛出,一会儿,洛桑就被越来越亮的光华围绕起来,渐渐的,七个拳头般大小的气团被洛桑从体内引导出来,在他四周布下一个微型五行阵,布下结界在周围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后,洛桑开始催动五行阵的第二个层次,聚集能量。   聚集了足够的能量,洛桑把佛珠从胸前取下,双手施无谓印,把佛珠盘结成金刚伏魔阵。佛珠组成的金刚伏魔阵运转起来,黑玉扳指像座黑金刚一样,闪着五彩霞光,三十五颗由前辈高僧舍利琢磨成的佛珠,跳跃在它的左右。   洛桑的神识在金刚伏魔阵的护卫下,向书冢探去。   午夜,书冢沉浸在寂静中,洛桑搜索遍了书冢地面上的建筑,小楼里只有一个年轻人,在楼口打坐,一看就知道在修炼某种功法。没敢打扰他,洛桑运神识向地下探去。   晚上的五行阵,运转的比白天要快,浓密的能量聚集在小楼里,洛桑能感受到三十六跟石柱被能量震荡的轻微抖动着,从石柱所表现的不同能量形态,洛桑甚至能感觉到每根石柱下的修炼者的存在。顺着一根石柱,洛桑把神识一点点的探了下去。   石柱在穿入青石底座后,继续向下,穿越了底座,一直通到一个巨大的地下室里。刚探入地下室的洛桑,洛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室出现在洛桑面前;地下室的大小,刚好和书冢的院子差不多大,高有七米多。地上的小楼根本只是个幌子,三十六根石柱又穿过了地下室,深深的埋入地底。每个石柱下的底部,都围着一道半米宽的金箍,那道金箍上镶嵌着数颗硕大的水晶;仔细看去,水晶上光华涌动,一道道能量顺着一道道镶在地上的金线流动在石柱间。地上又有很多的石座,这些被修饰成莲花样的石座也被金线连接了起来,现在有十几个人坐在那里,专心打坐修炼。顺着金线看去,发现它们都通往阵中的一片隆起部位,这里应该就是阵眼了。阵眼的部位,被一间用整个青石雕凿的石室占据,里面的一切都笼罩在一个由另一个结界构成的空间里,洛桑的神识也探不到里面的玄机。看来那里也是这些人出入五行阵的地方,洛桑没有发现这个地下室有别的出口。   三十六根不知道什么材料的石柱,不仅仅支撑着小楼,也支撑着上千平米的地下室。洛桑白天探过的那间石室,是一个被精心伪装的陷阱。洛桑看到,就在那个石室的正下方,四个石柱的中间有一个被专门辟出的水潭。那里正是五行阵水门的所在,水门是阵中阴极之处,陷入里面有什么作用,洛桑还没有认识,但看那水潭上盘旋的阴柔之气,散发出的阵阵杀机,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洛桑好奇的观察那些修行者,他们的年纪都在三十多岁,每个人的修为也多在六、七层之间,没有特别突出的人物。他们都穿着统一的灰色布衣,后背处,绣着一个小小的银盾。   仔细查看了半天,洛桑没看出这个五行阵有什么玄妙。眼前的五行阵,比洛桑自己描绘的复杂,比起洛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还有很多不足,至少它所布下的结界就没有洛桑自己的严密,聚拢能量的效率也比较低。但是洛桑发现,它所具有的攻击性,比自己接触的五行阵厉害的多,金、木、水、火、土五个阵门内,都显示出咄咄逼人的气息;现在五行阵还没有被正式发动,不知道被完全运转后,它们会有什么神通。   洛桑专心的记录着五行阵的形状和里面的构成,这个五行阵是那么的巨大,以至于洛桑查看了近两个小时,才刚把水门的变化记录完,至于具体的运转法门,不见识五行阵的完全发动是没办法得到的。洛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悄悄退了出来,神识回归本体。 第二十章 水门事件   高兴的洛桑,没有从原地钻出地面,他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在那里窥探五行阵,如果在原地出来,难免会留下一个深坑,为了保留那里的安静,洛桑决定另开出一条出路。像老鼠一样的洛桑在地下潜行了一段距离,钻出地面时碰到了难题。   北京的地面都被硬化了,洛桑发现自己从任何地方出土,都要造成破坏。没办法,洛桑一直从地下潜行到乔影的公寓所在小区,才从小区的人工湖里跃了出来。收回了萦绕在身上的护体光华,洛桑长出了口气;从地下走完这十公里的距离,到没废洛桑多大力气,就是太费神,除了担心撞到一座座大楼的根基,还要担心在出水时不要被人看到。   第二天是周五,洛桑在午后又进入了书冢。杨悦已经在昨天的座位上等着他了,洛桑一进来,就被叫了过去,惹的几个男同学侧目而视。   洛桑今天是专心翻译经书来的,没有再去触动五行阵,所以一下午就翻译出了四十多张,分了十几张给扬悦,苦恼的杨悦高兴了起来,马上就抄写开了。她到是不怎么在乎钱,其实她更在乎的是被人看出自己一张也翻不出来。   晚上,洛桑在谢绝了杨悦的邀请后,早早回到了公寓。他实在没兴趣陪她去看什么大片,洛桑还有好多事情要办呢,明天藏族同胞们要求去比登,也需要和钱老板先说一下。钱老板对洛桑是毕恭毕敬,几乎洛桑的要求都会满足,但这次,他提出要所有去比登的人,最好都穿上藏袍。   打电话通知了杨悦钱老板的要求,杨悦满口答应,由她再通知其他人。安排好明天的事情,洛桑下了楼,通过小区里的人工湖,再向书冢潜去。   到了昨天开辟的洞穴,在身边布好气旋五行阵,神识在佛珠组成的金刚伏魔阵的护佑下,轻车熟路的又一次进入了书冢。今天在这里修炼的人比昨天多,大约已经有三十多个了。洛桑来的早,正看到他们在陆续进入各个阵门内。没开始修炼前,几个人围在阵眼部的石室前谈论着什么。洛桑的神识现在只能看,不能听,他也只有默默的观察着他们的。   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汉子从石室出来,几个在说话的人似乎对他有几分敬畏,都恭敬的垂手侍立,壮年汉子瞪着一双精光四溢的豹眼,围着五行阵转了一圈。洛桑仔细查看他行走的路线,发现在这个阵内,他只是顺着金线走,步步小心,不敢走错一点。洛桑奇怪起来,自己的阵也需要如此小心吗?况且洛桑发现,他是这里境界最高的一个,已经进入第九重有些时间了,他眼中掩饰不住的精光,表明他离飞升很近了。   洛桑忽然笑了起来,那个壮年汉子,不就是教他们体育的孔老师吗?原来上体育课时,自己就感到他有点奇怪,身上似乎有修炼者的气息,但自己探究有探究不出真气的存在,现在看来,他们一定是有什么心法掩饰自己,以至于自己这个半仙之体都失察了。修行者的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大约半小时后,壮年汉子才查看完毕,回到石室时,众人都在五行阵内的石座上就位了。壮年汉子进入石室,一会儿,五行阵波动起来,阵眼的石室渐渐被紫色笼罩住,隐没住了。石室传出一声轻叱,顿时,一道道紫色的光团顺着地下的金线,被打入阵内。先是土门内升腾起褐色的光化,接着木门内升腾出绿色的光华,水门内升腾起青色的光华,火门内升腾起红色的光华,最后是金门内金光大做,整个五行阵运转起来。   这是洛桑第一次看到这么巨大的五行阵的运转,只看它显示出的气势,洛桑就暗暗吃惊。这时洛桑才发现,刚才进入五行阵的三十多人都不见了,五行阵内只看到五彩光华闪动,从外边,完全没办法察觉阵内的情况了。洛桑只能移到水门的上面,对自己已经有所了解的水门加以分析。   水门内青光涌动,比昨天更加充满了煞气,离的稍近了点,洛桑猛然觉察的自己的神识被一股极大的吸引力向水门拽去。本能的想要挣脱的洛桑,忽然改变了注意,自己只是从外面看,应该什么也看不明白,现在的自己,有金刚伏魔阵护持,就是进入水门,也应该没太大的危险,现在自己只是分了一部分神识进来,和一般的能量体一样,这个世界的五行阵应该还没能力分辨出自己的存在。   打定了主意,洛桑放松了自己,顺着拉扯的力量,进入了水门。   一进去,洛桑就察觉到极大的危险;水门内的阴柔力量,仿佛能消磨一切,把所有进入水门内的物质和能量给同化掉,凡是不能同化的,就都成了它的敌人,护持洛桑神识的金刚伏魔阵被四处挤压过来的能量激发了,结界的能量在快速的消耗中。运转内息,黑玉扳指在洛桑胸前“呜呜”作响,一股强烈的真气被黑玉扳指放大后,输送到金刚伏魔阵内,结界被稳定了下来。洛桑知道,一旦结界被打破,自己的神识必将陷落在水门内,没有护持的神识会怎么样不知道,但是自己的神识被阴柔之力同化掉,就肯定不能回归本体了。   洛桑虽然借助密宗的精神修炼,能把自己的心神分成几部分,但现在陷在水门的那部分神识是主要部分,留在本体的,只是观察警戒四周的一小部分,没了那大部分神识,自己有极大的可能会变成傻子。洛桑现在是彻底的无神论者,但他也不想把自己弄成无“神”之人。   洛桑不知道,由于他在没有修炼元婴的时候就扩充了泥丸宫,并且把体内的内息、经脉用密宗心法改造了,所以才能把神识分出体外。一般的修练者,都是在修炼到第九重境界后,变换功法,开始在泥丸宫内修炼元婴,随着元婴的成长,泥丸宫也渐渐被涨开,直至能开启头顶百汇穴后,才可能元婴外放;那时,神识是附着在元婴内,随元婴的移动而移动的,可以说元婴就是另一个本体,元婴毁了,本体也就消亡。洛桑异想天开的走了另一条路,竟然在体内开辟了三个气旋,这三个气旋严格来说,还就数泥丸宫的势力最大,控制了全身五成的真气。所以他修炼藏传佛教密宗的“道果法”才异常的顺利,而“闭口禅”讲求的精神离体,也被他轻易的消化了,被密宗奉为无上伏魔心法的金步摇的“炽”字部三十六法印,也在泥丸宫被最大的强化后,被洛桑修炼成纯熟了。千百年来,能把金步摇的威字部修炼完全的僧人,就被认为是天才了,无上宗师八思巴,也只不过修炼到炽字部的前十二中法印,而用威字部心法禁锢一帮记者和嘎布吉县长的扎尔额尼大喇嘛,连威字部都没有修炼完,他和刚加一样,对金步摇的步法和手印已经十分熟悉,应用的法门却很牵强。   洛桑在卡瓦轮寺得到金步摇的心法后,也曾经迷惑过,直到被太行宗袭击受伤,而扩充了泥丸宫后,才毫无阻碍的把金步摇修炼完全。洛桑的神识,根本就没有从百汇穴出发,他是把心神的一部分集中到黑玉扳指上,用黑玉扳指为介体,以金刚伏魔阵聚集的能量为凭据,强行神游到体外的,那是一个纯精神体的能量团。由于他进入“那里”时,就修炼到了十二重境界,洛桑还没有能得到修炼元婴的心法。   但是,没有元婴的神识,就像无根之木一样,是经不起任何攻击的,一旦金刚伏魔阵的结界被消磨掉,洛桑倒是没有生命危险,但恢复失去的神识,没有几百年是不可能的了;在这几百年内,他还须保持现有的状态,不能有丝毫移动,那么他留在本体内的小部分神识,才能慢慢恢复一个完整的神识。   洛桑现在可没考虑这些,他在寻找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像现在这样四面受到攻击,对结界的消耗太大。凭着原先对水门的认识,洛桑的神识本能的向下沉去;在下面,洛桑知道有个水潭,那是个危险的地方,现在水门内的能量,就是从那里放出的,水潭的四周,还有六个石座,能到石座,就应该安全了一半了。想归想,金刚伏魔阵护持的神识下沉了好久,也没寻到石座的痕迹,现在,水门内的时空已经完全颠倒了,一个个阴柔的旋涡扫过金刚伏魔阵的外围,结界被一点点的化去,而他怎么也找不到哪怕半个石座的影子。   金刚伏魔阵被激发到了极点,这个小小的阵形在快速的消耗着洛桑的真气,佛珠的转动飞快,洛桑本体的四周的气旋五行阵聚集的能量已经跟不上消耗了。时间在飞快的消失,结界也在飞快的消逝,洛桑的本体已经是大汗淋漓了。一咬牙,洛桑把神识向阴柔之气最重处撞去,洛桑想:水潭应该是极阴之处,到了那里,就离石坐近了,向现在这样乱闯,早晚要被同化掉,不如搏一搏,希望今天在水门的修炼者能发现自己的存在,放自己一回。   阴柔之气更重更浓了,就在金刚伏魔阵快要坚守不住结界时,洛桑的神识察觉到了水潭的存在。这一刻,洛桑手印变换,无畏印转为大金刚印,把在本体四周布下微型五行阵的气旋全部收回体内,稍一炼化,七道气旋依次打入黑玉扳指内;他想借助这最后的努力,在金刚伏魔阵掉入水潭前把自己移动到水潭边的石座处。想归想,这最后的努力消耗了他全部真气,洛桑本体的内息虚弱到了极点;“呜呜”作响的黑玉扳指突然变成血红的颜色,洛桑感到它内部的空间塌陷下去,一股极强的吸力旋转着吸收了洛桑送入的全部真气。   黑玉扳指内塌陷的空间还在继续,黑玉扳指疯狂的吸收着四周的能量,失陷在水门内的神识也被瞬移了回来,但神识没有能回归本体,而是被吸入黑玉扳指那塌陷的空间内了。   洛桑奇怪的感到,水门内的金刚伏魔阵还残留着一丝神识,自己还能意识到那里发生的事情。被抽离了神识的金刚伏魔阵,结界很快被消耗完了,三十六道光华组成的金刚伏魔阵却一点没有被同化;稍加思索,洛桑明白了,无畏引是个纯防守的心法,取山蹦于前,无所畏惧之意,而大金刚手印,是刚猛的攻击心法,是除魔卫道的及至心法,讲求一往无前。现在,在水门阴气最盛的极点,金刚伏魔阵开始发挥威力,显露出它的狰狞面目,以一个小小的光圈对抗起整个水门内的强大的阴柔能量。   洛桑有点明白了,金刚伏魔阵本来就不是个防守的阵形,伏魔才是它的主要作用,自己用金刚伏魔阵来布置结界,原本就是个错误,比较而言,自己领悟的五行阵,到是个十分理想的防守阵形。   情况在变化着,水门内的金刚伏魔阵,开始反过来同化对方的能量,随着能量的被同化,由三十六到光华组成的光圈每旋转一圈,就壮大一些;一会儿功夫,青色的水门内散射出五彩霞光,原本弥漫在水门内的雾气,被搅得四处乱窜,变的稀薄了。   主持五行阵的修炼者,也发现了水门内的异常,一道紫光从石室内闪出,打入水门;水门内气息突变,青色的光华向下沉去,原本显露出来的水潭,又遮掩在青色的雾漳内。金刚伏魔阵的光圈在洛桑控制下,又一头扎进青舞中,只有和那青色的能量打成一片,金刚伏魔阵才能不断壮大。 第二十一章 黑玉扳指   照洛桑的想法,他须先借助五行阵的能量,壮大由佛珠衍生出的金刚伏魔阵,等金刚伏魔阵足够强大后,用金刚伏魔阵来撞击黑玉扳指,趁撞击的瞬间,收回自己的大部分神识。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现在洛桑的体内不能说空空如也,也差不多了,没有外力的帮助,是没办法收回神识了。现在洛桑的神识被分成了四部分,丹田的那部分在小心的守护着本体,状况只能用勉强维持来形容;膻中穴的那部分刚才被收回体内,能量耗尽,属于它们的能量已经被黑玉扳指轧干了;泥丸宫那部分神识,原本是洛桑体内内息的主力军,现在在维持佛珠金刚伏魔阵的运转,分出的一部分神识刚被黑玉扳指阵给吞噬掉;但是神识被黑玉扳指吸引进黑玉扳指了,而由佛珠的光华幻化的金刚伏魔阵还呆在水门内,那里,还有一丝神识在驻守着。   越来越热闹了,洛桑的精神被分裂成了四部分,最后的这部分,还是被黑玉扳指强行分裂出的。   再次闯进水门青雾内的洛桑,发觉情况有变;现在的水门里,能量不像刚才那样无组织无纪律的乱窜,一团团的能量流,排列成水波纹状,环环相套,组成了一堵水墙,把金刚伏魔阵困在当中。微微一晒,洛桑催动着金刚伏魔阵,原地旋转起来,三十六道光华由慢而快,渐渐成了一个蓝色的光圈;随着光圈的旋转,一个涡流被缓缓的带动了起来,四周的能量被吸引向以金刚伏魔阵为中心的旋涡中来。排列整齐的青色水雾,表面有了波动,波动迅速由点到面,整个水墙已经有几处有了缺口。对付这种铁墙阵,洛桑二百年前就有经验,别看外表看起来那么吓人,但只要是围困,就证明对方对自己有所顾及,不是对方力所不及,就是对方在用表面的强悍掩饰自己的弱点,要不然干脆一口吞掉算了。   二百年前,那时还叫曹玉琅的洛桑,在兆惠将军帐前行走。乾隆四十八年夏,在玉门关外正同准噶尔残部霍集占部落叛军激战的兆惠将军,忽然得到急报,储存粮草的后营被袭。但前方战事正在紧要关头,身边已没有可用的兵将了;仓促间兆惠将军命洛桑率五百行营中军去增援,一夜狂奔三百里后,洛桑的五百精骑拦住了叛军。当时叛军是一千多厮杀了一夜的疲军,而洛桑的五百精骑也在一夜奔袭后,也劳累不堪;洛桑在拦住叛军的去路后,没有急着冲击叛军,而是扎成圆阵,稳稳把叛军钉在那里,任叛军把他们包围;半天后,洛桑领军突起杀向叛军旗帜处,五百精骑一个冲击就踏碎了对方的帅帐,洛桑瞬间击杀对方首领,使叛军阵形大乱,全体溃逃。洛桑乘胜追杀,一鼓作气杀敌八百,夺回粮草。   现在的情况和那时有点相似,金刚伏魔阵刚才在水门内的冲击,使主持五行阵的人对这个没见过的东西心存疑虑,不敢主动攻击,洛桑只要紧守自己的门户,就没什么危险。现在洛桑驱动金刚伏魔阵旋转,就是在寻找对方的弱点。   气机牵引下,水门内的水墙颤动起来,更多的能量冲破水墙的束缚,流入旋涡,被金刚伏魔阵同化。忽然变化又起,水墙幻化成了一条水龙,在水门内旋转一周后,咆哮着冲了过来。水龙的表面成鱼鳞状,丝丝青气盘绕交错,隐隐紫光闪烁,宝气蒸腾。水龙和金刚伏魔阵的蓝色光圈刚一接触,金刚伏魔阵就被弹开去,旋涡也失去了影踪。   几十米外的洛桑,感到心旌摇曳,惊叹不已:这个五行阵还真厉害,比自己偷学的五行阵厉害多了;自己就不知道,只一个水门内,就能有这么多的变化,这种毫不起眼的阴柔之气,能被五行阵幻化成如此多样的攻击法门,那么别的阵门内,还会有什么奇迹呢?洛桑对这个第二次看到的五行阵充满了好奇。   至柔则刚,变成龙形的青色能量团,洛桑真不知道怎么对付了。金刚伏魔阵本就是种刚猛绝伦的阵法,对付阴柔的能量,比拼的就是双方的修为,由于金刚伏魔阵是以能量的状态存在,所以刚开始占了上风,但现在,对方也是硬碰硬的和他对着干,对方还占有天时、地利,一时把洛桑的金刚伏魔阵驱赶的无处躲避,主持五行阵的孔老师,还真是个高高手啊。   一次次的撞击,使得金刚伏魔阵的旋转缓慢了许多,蓝色的光圈也变成了暗淡的昏黄色。洛桑想:刚不可持久,现在自己难受,对方也不会轻松,找地方躲过这一劫,对方总有松懈的时候;观察了一会儿,洛桑发现,水门内的空间都被封闭了,躲是没地方躲了,最好把金刚伏魔阵附着在水龙的身上,可能还有点希望。拿定主意后,洛桑抓住水龙转身的时机,在水门内来了个急停,把金刚伏魔阵套上水龙的脖颈。   刚套上去,洛桑就知道自己赌对了:水龙的脖颈远没有龙头那么坚硬,明白了,水龙只是龙头坚硬,别的地方都是吓唬人的;加速旋转起金刚伏魔阵,金刚伏魔阵就像血滴子一样切割着龙头,眨眼工夫,水龙的头就被金刚伏魔阵给切割了下来,被切下的龙头在金刚伏魔阵内到处乱闯,要快速炼化它,也不容易。洛桑手印又变,第一次用出金步摇的“炽”字部前十二种心法,十二道金光从金刚伏魔阵内掠出,盘旋往复穿刺着阵中的水龙头。金刚伏魔阵成了五行阵内的天火炼狱,燃烧的能量,就是水龙头。   洛桑把龙头斩断后,五行阵忽然发生了变化;一道道金色的、红色的、绿色的、褐色的光团,从金门、火门、木门、土门分出,顺着地上的金线回涌入阵眼中紫气围绕的石室内,阵眼四周,紫气聚集,凝成紫云,已经渐渐实质化了;一声巨吼,紫气中隐隐透出血色,一道紫色的洪流被打入了水门,水门内传出了四句真言,原本清淡了许多的青色雾漳立即浓重了。   很快,又一个水龙被水门的主持者幻化出来,它向着金刚伏魔阵猛冲过来,想救回失陷的龙头。洛桑现在不惧怕它了,几个闪动,就又切下了龙头。说的容易,洛桑为切下这个龙头,也耗费了不少精神,这个龙头的比上一个坚韧、强悍了许多,只是操纵它的人没第一个有经验,才被洛桑拦腰截断;被切断了与水门联系的龙头,已经成为洛桑的金刚伏魔阵的美餐了,龙头内实质般的能量,是由操纵者的真气结合阵内的能量幻化出来的,对于修行者来说,是绝好的补品。   十分钟过去了,金刚伏魔阵内已经圈住了五个龙头。“化”,洛桑在心里轻喝一声,两手虚心合掌,两手大指和小指各相并,其余三指微开,如八叶莲花形,这是顶礼莲花部诸尊的手印,称为莲花合掌,运转“炽”字部百变莲花心法。   金刚伏魔阵内飞出百朵莲花,把五个龙头紧密缠绕起来,“炽”字部的最后六个手印,都刚猛异常,百朵莲花只是最温柔的一个,现在的洛桑也只能使用这一个心法;即使这最弱的一个,也使得水门内风云突变,五个龙头被瞬间炼化了。金刚伏魔阵在吸收了五个龙头的实质般的能量后,急剧变化起来,从黄到灰,从灰到蓝,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光圈,光圈内又飞舞出百朵莲花,在水门内旋转三周后,残存的五条龙身也被炼化了。   顿时,水门内云开雾散,石柱、水潭显露出来,打坐在水潭边的六个修炼者,嘴角渗出鲜血,委顿的仰视着金光闪烁的光圈,水门被金刚伏魔阵就这么给攻破了,但是她们眼中怎么会有惊诧、喜悦的光彩呢?水门内的共有七台石座,现在上面端坐着六个人,六个女性修炼者,其中一个自己还认识,她不就是图书馆的胖大姐么?这个学校还真是藏龙卧虎,什么样的人都可能成为高手;自己一共炼化了五条水龙,但她们六个都受了伤,看来有一个是主持水门的人,也许她受到的伤害最重;幸亏今天水门内只有六个人,如果七个人都聚齐的话,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神通?   洛桑明白,自己炼化的五条水龙,是这几个修炼者用自己的真气演化的,搞没了水龙,他们肯定要元气大伤。洛桑心有不忍,但是现在后悔也晚了,金刚伏魔阵已经把他们的真气给同化了,洛桑就是想归还也不可能了,只有以后再找机会弥补自己的莽撞了,金刚伏魔阵又在水门内盘旋三周,洛桑仔细记下了她们的面容,自己欠下了她们莫大的人情了。洛桑不敢停留,他要借着这个空隙,把强大的变态的金刚伏魔阵招回身边。   金刚伏魔阵壮大到已经不知多少倍了,整个水门内的能量都被它同化吸收了,可能整个五行阵内不知聚集了多少年的能量都被金刚伏魔阵同化了大半,借助金刚伏魔阵的阵眼,洛桑看到别的几个阵门内,也没有了杀气。现在的金刚伏魔阵几乎占据了水门内的小半个空间,被压缩强化的能量,甚至金花四射,“呲呲”作响;要把这么大的能量打入黑玉扳指,还真怕黑玉扳指会爆掉,黑玉扳指可是洛桑的第一个法器啊,据说还是件无价之宝。   但情况已不容洛桑犹豫,不打乱黑玉扳指内的塌陷空间,自己就很可能变成傻子啊!傻子洛桑,樱桃好吃数难栽,名字好听罪难受啊,还是不要宝贝要命吧!   双手变换手印,当洛桑施出无畏印时,结界重又把金刚伏魔阵隐形了,水门内又恢复了宁静。宁静?洛桑感觉不对头,自己怎么会感到宁静?可是刚才洛桑确实觉得很热闹。结界把金刚伏魔阵冲重新隔离后,水门中的喧嚣也被隔开了。但是,自己的神识以前感受到的,可是一个无声的世界啊,莫非自己的第四个神识有了变化?   洛桑在金刚伏魔阵内的神识自己感觉了一下,混乱!震撼!搞笑啊,怎么自己的神识成这样了呢?   一个一尺高浑身雪白的小孩,赤裸裸、笑眯眯的成跏趺坐端坐在金刚伏魔阵的正中阵眼处,身边百朵莲花飞舞飘摇,自己的神识怎么看怎么像童话中的天使,这个赤裸裸、笑眯眯的小孩,整个就是自己的翻版,眉宇间同自己有三分相似,隐隐散发着一股豪迈的英气;本来关闭的六识也被开启了,通过小孩子,洛桑隐隐嗅到了清冽的花香。丢人啊,就这么赤裸裸、笑眯眯的被六个女人全看到,怪不得她们都刚才面露惊诧、喜悦的表情呢?笑眯眯到无所谓,赤裸裸就丢人了。   这时,主持五行阵的孔老师已从阵眼的石室走出来,步伐散乱的他,嘴角也有一抹微红,能看出他也在刚才的拼斗中受了不小的伤害;他顺地下的金线向水门掠来,身法有点踉跄。看着渐近的孔老师,洛桑在心里说声抱歉,转瞬间离开了五行阵。   离开前,洛桑还在愉快的思索着怎么处理这个小孩子;他没有生孩子的经验,嘿嘿,特别是这么就生出了一个小孩子,自己拿什么养他啊?这个精神体的孩子吃什么,也吃奶吗?洛桑自己有这个功能吗?不用给他再找个奶妈吧?呵呵开玩笑罢了,洛桑也知道自己的一丝神识被金刚伏魔阵吸收的强大能量催变成了一个元婴,只是别人的元婴都是在泥丸宫里修炼出来的,自己这个在体外出生的元婴会怎么样呢?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就是陷落在黑玉扳指内的神识收不回来,自己也不怕了,有这个元婴驻守泥丸宫,比那个丢失的神识可是好多了,只是感觉一下,就能体会到元婴所具备的强大能量;这个小小的元婴能进入泥丸宫,自己的境界又要前进一大步了啊。   但是,前提是能顺利通过黑玉扳指。洛桑的头顶百汇穴还没呈密闭状态,元婴只能通过胸口膻中穴被黑玉扳指开启的通道进入体内,那可是一条现在看来危险万分的通道啊。 第二十二章 六道轮回   金刚伏魔阵护卫着元婴一靠近洛桑本体,就被吸入了变得血红的黑玉扳指。   尽管有元婴坐镇的金刚伏魔阵现在强大的惊人,洛桑本以为,就只是那个金刚伏魔阵所聚集的能量,几个九天郎那样的天界高手来,自己也能给练化掉。但是黑玉扳指现在就像一个黑洞一样,在吸引着一切靠近它的能量,洛桑的提内不用说是空旷的象被抽干的水池一样干净,四周的能量也在被黑玉扳指贪婪的吸收着,到了书冢外,洛桑才发觉刚才还晴朗的夜空,笼罩上了浓重的乌云,一种肃杀的气氛在围绕在洛桑的四周,洛桑刚感觉到惊异,就被黑玉扳指给吸进了一个黑色的通道。幸亏洛桑身体前的三十五颗五彩佛珠和黑玉扳指同源同体,不然就是它们组成的金刚伏魔阵也要被吸进去,现在洛桑的唯一所持,就是这个刚被洛桑当布下结界的金刚伏魔阵。   就在进入的刹那,洛桑耳边响起声脆响,深入黑玉扳指内的神识重新和洛桑建立了联系,洛桑精神又感觉圆满了;黑玉扳指内,塌陷的空间被金刚伏魔阵携带的能量充满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出现在他的面前。洛桑的神识又被自己控制了,但是神识现在是附着在元婴的身上,自己的控制力在减弱。野外生养的孩子就是没有家养的听话,这个不是按计划生育的元婴,对黑玉扳指内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不受洛桑控制的在这里疯跑了起来,基本国策就是好啊,起码计划出的孩子从小都和爹妈亲。   黑玉扳指彻底变成了血红色,原来分布在里面的血丝已经被化开,均匀的分布在黑玉扳指的各个部分,那个能穿过手指的孔洞,也被堵住了大部分,只留下一个刚好穿过牛筋的小洞。   这还只是外形的变化,在黑玉扳指内游荡的元婴,发现它的内部,竟然被分成了几个微观世界,现在洛桑的元婴正停留在第二个层面上,在这里,洛桑的元婴渺小的不成比例,如果说这个空间是座大厦,洛桑的元婴就只是一只蚂蚁;在这个世界里,洛桑还似乎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细细体会,这是一个金黄色的世界,充裕的能量流动在这里,隐约还有几只不知什么幻化的狮、虎状的异兽,吼叫着扑来,感觉到洛桑的元婴,就远远的躲闪开去了。   洛桑不敢久留,强行劝解着不听话的元婴,把元婴退到下一层;这里显示在洛桑眼前的,又是一个火红的世界,这里充满了暴虐的血腥气息,十几只巨蟒盘踞在这个世界的中心,嘴里吞吐着道道火舌;在这里,洛桑的元婴就不那么渺小了,但还像一个站在大厦下的矮人。元婴开始抓狂了,洛桑一不小心,它就几个跳跃冲到了巨蟒身边,挥舞着小手抓挠着一只巨蟒的尾巴,那十几只巨蟒,感受到洛桑的元婴后,全部恐惧的低下了头,洛桑心里爽快,暗自猜想,难道自己是这里的君王吗?元婴已经把一只巨蟒给挥舞了起来,洛桑甚至能听到元婴“咯咯”的笑声。现在,洛桑是怎么也管不了它了,无论洛桑怎么努力,元婴也不停止自己的游戏,在这个血腥的世界里,元婴快速移动着娇嫩的躯体,把十几条巨蟒玩弄得四处逃避;身边飘舞的百朵莲花,在快速吸收炼化着那无穷无尽的血腥能量,不断的进化着;原本洁白的花瓣上,渐渐显出了丝丝血纹。   无奈啊,刚养的孩子就这么野,以后可怎么办?洛桑把神识从元婴身上分离出来,只有自己先回去了,外面还有大堆的麻烦要去解决,不能在一个小孩子身上过多的浪费时间。   刚把神识从元婴身上分离出来,洛桑就发现自己的神识也变样了,一个更小的银色光团就是洛桑的神识现在的状态;蠕动的光团里,似乎有另一个元婴在孕育者。在巨蟒身边玩耍的元婴也感受到了什么,突然抛下巨蟒,向洛桑的神识发动袭击,百朵莲花呼啸而来,想到五个坚硬的水龙头都不够它们玩的,自己那么孜弱的神识,怕不能抵御它们的一次冲击就要飞散了,洛桑赶忙催动神识向下沉去。   洛桑退出了这层世界,神识又来到了一个旷达的原野上;原野上一片荒芜,阵阵狂风卷动着原野上的碎石细纱,呜咽化为一团团黑黄的旋涡,紧贴地面四处肆虐着。   旷野的中心,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黑色牌楼,看来牌楼处是这个世界的唯一出路了。   洛桑的神识移动向牌楼,接近了,就看到自己来到了牌楼的后部,出了牌楼,应该就能从这个世界脱身了吧?   只从后部看,也能体会到牌楼的威势。牌楼上方盘旋着八只黑色的秃鹫,下面的门拄上,左五右三雕刻着八部天龙的金身,滴水檐下,悬挂着八宝吉祥,分别是吉祥网、莲花、宝伞、白海螺、金轮、胜利幢、宝瓶、黄金鱼。高耸入云的牌楼前,矗立着一道巨大的金色照壁,照壁上浮雕着一幅著名的佛法代表图画……生存圈。   生存圈,又称生命轮回,是最具深奥意义的一幅大图画,就是一幅将生死轮回当作虚幻的驱使对象的画图。   雕刻在照壁上的生存圈,是一个圆形的图案,它表示永远继续、绵绵不绝的生死轮回。整个生存圈被一个巨大而凶猛的魔王四掌支撑着,他就是阎罗法王,又名阎摩狱主,藏语称“辛杰曲嘉”。阎罗法王,代表着整个世界都控制在其掌中的俱灭无明;阎罗法王头上,带着五个骷髅头组成的王冠,它们分别代表着五根、五幻想、五逆罪和五蕴。   在生存圈的中心有三种造化物,即一只鸡,一条蛇,一头猪。鸡代表着贪欲,蛇代表瞋恚,猪代表着愚痴,藏传佛教认为,贪欲、瞋恚和愚痴是有情众生的三毒,这三毒是导致愚昧生活的三个根本原因。又说在生存圈中公鸡表现渴望和眷恋,毒蛇象征瞋恚和仇恨,公猪体现愚昧无知和妄自尊大,这些灾火(即三毒),致使众生成为根本烦恼之一——无明的受害者。   三种造化物的外围是生存圈的六个组成部分,即天、阿修罗、人、畜牲、饿鬼和地狱六道。由六线区划为六个等分,每一等分可分示转生之现象,故称六道轮回图或生存圈。六道又称六界:神明界或天界、阿修罗界或半神界、人类界或人界、畜牲界或禽兽界,饿鬼界或魔鬼界、地狱界。这六界之每一界各有一位菩萨坐于莲花宝座,以其慈悲心肠,协助众生灵魂在轮回上竞争,以图较好转生。众生根据他们在与自我斗争中相对胜利与失败的结果而上升或堕入生死轮回圈内。当在新生中获得一种恶业时,就会有一次堕落;当在新生中清除恶业或获得功德时,便会有一次升级。总之,一切众生都要在六道中轮回。   饶过照壁,神识出了牌楼门,回头看去,牌楼内竟散发出阵阵杀机,照壁上的生存圈更是阴气森森。   这一来,洛桑更惊异了,黑玉扳指到底是什么来头,里面竟有这么一个世界,这一切是真实的吗?快要退出黑玉扳指时,洛桑又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几乎把洛桑给吓爬下,洛桑了看到牌楼的正面,牌楼的上面门楣正中,现出金光萦绕的三个大字:善恶门。   两边的门拄上,书写着一副门联:六道轮回,道道菩萨心肠,十八层地狱,层层回头似岸。   从正面看照壁,图像和洛桑在后面看到的几乎一样,只是在生存圈外的上角绘有一站立着的佛陀,显示其超乎轮回之外。佛陀以其手结契印,这个契印洛桑明白,它表示有情众生在无数劫的苦和涅槃大乐以及幻果之间进行选择,显示遵守万能的佛法是唯一的解脱之道。但是这个佛陀只有佛身,面部笼罩在一团紫色的烟雾里,紫雾似乎有生命般,不断幻化着形态,诱惑着洛桑的神识,不自觉的,洛桑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一定要看到紫雾遮盖下的佛陀的面目!   洛桑把神识锁定那团紫雾,施展上位无畏心法;神识接触到紫雾的瞬间,洛桑心神激荡,紫雾萦绕着洛桑的神识舞动,忽然包裹起神识,急速蔓延开,把照壁全部隐没了。这一刻,金色的照壁,宝气蒸腾,黑色的牌楼,放出霞光万道,牌楼门拄上的八部天龙如复活般口吐祥云,摇头摆尾,眼目开合,喜气洋洋;祥云升腾向上,八宝吉祥在祥云中摇曳转动,发出“玎玲”的乐音;祥云四处飘散,四周肆虐的风沙停顿消失了,碎石下快速生长出绿色的常春藤,刹那就占据了整个旷野,荒芜旷野上的萧肃杀气,被绿色的生命气息驱赶殆尽。   牌楼下,洛桑神识所在处,一株菩提宝树从常春藤的缝隙中漫漫而出,呼吸间,金褐色的树干伸展出莹实的躯体,绿色的枝叶像一把巨伞样,把洛桑的神识围罩起来;飘摇的菩提叶,散发出氲润的檀香味道,充裕的灵异之气随檀香四溢,数息后,笼住了整个空间的没个角落。   金色的照壁上,溢出十二道紫金色光团,一道接着一道融入洛桑的神识,承受着紫金光团一道接着一道冲击,洛桑渐感神识有消散的危险,手印急变,无奈的把身边佛珠上仅剩的能量抽出,撤了护体的金刚伏魔阵,施展出大菩提心印。大菩提心印一个自闭的手印,施展此手印心法,能隔断神识和周围的一切联系,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保护空间内的本体或神识不受外魔袭扰;最后一道最大光团终于融入洛桑的神识,前十一道紫金光团争相扑了过来,十二道光团聚成一处,把洛桑的神识搅动得惴惴不安。 第二十三章 魔婴   一个红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里,洛桑感受到那是自己的“野生”元婴从上一层下来了;一会不见,元婴长大了不少,身体从一尺,长高到了接近三尺;元婴的身上,盘着一条红色的蟒蛇,元婴的双手,分别的握住蟒蛇的头尾;原本雪白的肌肤透出红光,清澈的双眼,也变的血红,眼中闪射出妖异的光芒;围绕在元婴身边的百朵白莲,亦被染红了,连嫩黄的花蕊,也似乎成了血红的毒蛇的信子。   元婴扑到菩提树下,向洛桑的神识发起攻击;元婴挥舞蟒蛇,抽打着周围的空气,朵朵红色的莲花就如同攻击水龙头一样四处穿刺,想要突破大菩提心印的防守,炼化洛桑的神识。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是乖宝宝的元婴怎么变成鬼婴了?洛桑的神识四处躲避着,大菩提心印布下的密闭空间里,渐渐也飘扬起了点点血色。   紫金色的光团对那点点血色极为惧怕,它们夹裹着洛桑的神识迅速躲避着,血色渐浓,能供它躲避的空间越来越少了。洛桑忽然想起了刚加在七月法会上向众人的讲述的故事,没办法了,死马当成活马医,看这个法印能救自己不能;想想也不甘心,被自己的元婴追杀,洛桑可算古来千百个修炼者中最另类、最倒霉的了。   洛桑的学着刚加的样子,盘膝而坐,右手作触地手印,用指尖触身前地面;左手作修法手印,左手掌朝上,为托法钵状,默念手印心法。围绕在神识周围的大菩提心印造就的密闭空间消失了,洛桑的神识飘落到了地面。魔化的元婴扑了上来,一掌击出,无可躲避的神识,差点被这一掌打散,光团虚弱到了极点,几乎不成形状了。   元婴伸出胖胖的小手,想把洛桑的神识给捏碎,洛桑拼命把神识引向地面;菩提树下,常春藤在神识落地的刹那,轻轻舞动弯曲的枝干,把元婴缠绕着捆绑起来,绿色的枝叶和黄色的花朵,瞬间就把元婴给淹没了;蟒蛇挣扎着从缝隙中逃出,一个闪动,就被常春藤抛离了这个世界;百朵血红的莲花,被菩提树吸引住了,一朵朵消失在菩提树的巨伞中;刚才被元婴绞散的檀香气,又浓郁了起来。   一朵硕大的纯白色的莲花从菩提树的巨伞中缓缓落下,停留在洛桑的神识和被常春藤捆绑着的元婴的中间;一百零八片花瓣渐次张开,每开一片,就发散出一阵清香,清香盛处,一个碧绿的莲蓬显露出来。它该是刚才的百朵莲花,在被菩提净化后,终于大成了。   菩提树,枝叶轻摇,似乎在询问着什么;洛桑叹了口气,点点元婴,常春藤把元婴抛上莲蓬,迅速退去捆绑着元婴的枝条;元婴已经不能移动了,常春藤的紫色枝条,在它身上深深的勒出道道血印,看来不要很长时间,它就要被常春藤给炼化吸收掉。   委顿不堪的元婴凝视着洛桑的神识,眼中有愧疚,也有感激;一百零八片花瓣合拢起来,把元婴包裹在里面。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洛桑还不想把自己的元婴永远捆绑在那里,鬼知道元婴被打散后,自己会成什么样子?还是不要冒险的好。看来元婴只是被上一层的煞气侵扰了,能在莲蓬里化去心魔,一定还是个好孩子的。   只看那莲花包裹住元婴后放出的灵气,洛桑就知道那是个好东西,如果在那里面修炼自己的神识,自己该成佛了吧,现在,洛桑有点后悔了。   被惊吓了的神识终于回归本体,洛桑喘了口气,压抑住狂跳不止的心神,开始探察自己的状况;现在的洛桑,还不是一般的虚弱;体内的经脉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胸前膻中穴、脑部泥丸宫、小腹丹田穴,只有三个孤零零的气旋在缓慢的转动。左右脉内更是近乎封闭,洛桑都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只腰间的带脉中,还稍微保存点真气,那还是洛桑施展大金刚手印时,本体为保持莲花坐,被密宗心法强行留下的一点。   洛桑不禁连声叫苦,可能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书冢下的修行者搜索到,虽然自己在地下五米处,但他们借助五行阵应该能很快发现没有结界保护的自己;就是傻子也会知道,刚才捣乱的人,不会离书冢很远,首先搜索的,肯定是这个阴暗静寂的草坪了,谁都会想到,修炼者不会在光天化日下、灯火阑珊处、人潮涌动中施展神通去五行阵内捣乱。况且自己还伤了对方五个高手,一个高高手,把五行阵内多年聚集的深厚能量,几乎席卷一空,凭那个门派那么大的势力,他们会善罢甘休才怪。   五行阵聚集那么多的能量,需要十分悠长的时间,那应该是供弟子们修炼用的。洛桑在卡瓦轮寺的密宗修道场,创造了那么大的奇迹时所感受到能量,也比不上这里聚集的十分之一。这个黑玉扳指到底是什么做的,吸收了自己的几乎全部真气不说,还容纳了那么多的能量,那么多的东西都去那里了?   摇摇头,洛桑把杂念排除掉,专心解决自己的问题,时间就是生命啊,不赶快逃跑,自己的小命肯定有危险;现代的人还真聪明,把这句名言都给书写在学院的大门口了。   也许是体内空虚的原因,洛桑的心神总是静不下来,狠了狠心,洛桑把手指放入嘴中,用力咬了一下;一股咸咸的血腥味流入舌间,剧痛从手指传来。看来密宗的苦修心法还真有用,洛桑马上能精神集中了。   把带脉的微弱真气印入丹田,旋转九周,又向上升入膻中穴,再旋转九周,顺经脉导入泥丸宫,旋转九周,重又向下导入膻中穴。就怎么来回往复,提内的真气,渐渐形成了细流,原本微弱的三个气旋,运转正常了;洛桑这才发现,自己的泥丸宫里凭空多出了个紫金色的光团,刚才泥丸宫里的真气处于极度虚弱状态,几乎发现不到它存在的痕迹,现在真气渐渐聚集起来,它也在气旋的中心出现了;洛桑想了想,那应该是自己从黑玉扳指里带出来的了。   运功八十一周后,该来的终于来了:从书冢内跑出三个人,他们径直向洛桑藏身的草坪跑来;从远处,也有十多个人,快速的包围过来,目标都是洛桑的藏身之处。   看来对方还有比孔老师更厉害的高手,要不然不可能在怎么快的时间内搜索遍整个区域,找到洛桑的隐藏地点。   洛桑现在的情形,根本不可能和对方动手,也不可能从地下逃脱,他所聚集起的一点真气,连平时的百分之一都没有,现在洛桑能保持正常的行走就不错了,说到跑路,就洛桑现在的状况,只能和一个五、六岁的儿童赛跑,还不一定谁赢。什么金步摇啊?再好的功法,没有真气来带动内息,施展出来,肯定像瘸子一样,成一步一摇了。   包围的人跑近了,他们在确定洛桑的具体位置,洛桑听到了铁器的碰撞声,他们已经开始用铁锹挖土了,今天真的在劫难逃了吗?洛桑想:六道轮回,看来自己要先轮回一次了,黑玉扳指还真不是一般的黑!   “咔啦啦啦”,一道闪电击中了院子里的核桃树,几个炸雷从聚集在书冢上的黑云中,狠狠的砸向书冢。   清沥的哨声响起,搜寻洛桑的人群丢下手里的工具,飞快的向书冢跑去。洛桑放心了,不管一会儿什么样,自己现在是暂时安全了,但是聚集在书冢上空的黑云给洛桑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现在,体内的真气在运转多个周天后,已经能勉强聚集起一团拳头大的气旋了,气旋每旋转一周,就强大一点;当这股真气又进入泥丸宫时,洛桑看到,泥丸宫里的紫金色光团也在成长着。聚集来的真气融入泥丸宫气旋,紫金色的光团忽然把那点真气全部吸收掉,涨大了起来,十二道金光从光团里飞出,射向泥丸宫内正上方的一点虚空里。   在那点虚空处,十二道金光聚集一处,金光忽向内急剧收缩;洛桑全身发紧,各个大穴跳动起来,全身经脉颤动,连左右脉那几乎被封闭的通道也开放了,一红一蓝两道真气从左右脉涌出,冲向泥丸宫,融入气旋,旋即又被吸引进收缩的金光处。这应该是洛桑体内仅余的一点真气了,洛桑兴奋的感觉着体内的变化,他感觉到头顶的百汇穴、眉间的印堂穴、脚底的涌泉穴酥麻异常。 第二十四章 轮回门   又一个炸雷在空中响起,狂风大作,水拄似的雨水从天空倾泻下来,立即把洛桑藏身出那被人挖开的深坑遮盖,水流充满了洞穴,洛桑被迫关闭了口鼻的外呼吸,转为内呼吸;一呼一吸间,全身的穴道缓慢的从水中汲取着能量。被抽离了能量的那串佛珠,并没有停止旋转,金刚伏魔阵还在运转;黑玉扳指内,暗绿色的光芒轻轻跃动,用一个微弱但决不虚弱的结界,包裹着洛桑。这是个完全不同于任何阵法布下的结界,它所形成的结界只是紧紧的贴在洛桑的皮肤外,如母亲维护盈儿般把洛桑轻轻怀抱着。   泥丸宫内,金光极处,强烈收缩的光团已经形成了一个极亮的白色光点;光点强烈阵颤着,百汇、印堂、涌泉穴突的感觉到火热,洛桑如在天火炼狱中,全身大汗淋漓;忽然,百汇、印堂、涌泉穴又冰凉一片,洛桑又像置身冰天雪地中,皮肤收缩。极热和极冷的感觉交替控制着洛桑,而他只能紧守心神,注意着泥丸宫内的变化。   冷热交替的节奏渐渐加快,洛桑的神经已经不能适应这种变化了,又十几个变化后,洛桑的神经只感觉到虚无,似乎身体飘了起来,心神也有了眩晕感,再不能专注于泥丸宫了。但是洛桑也知道,必须把心神集于一点,现在的情形和二百年前自己遇到过的心障……心灵飞跃有点相似,但是现在可是没有师傅给自己护法,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强忍着眩晕带来的想要放弃一切的感觉,洛桑施展无畏心法,屏弃外魔,紧紧把心神锁定泥丸宫内的亮点,当真是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洛桑想:密宗心法,也有本身的长处,只它的收摄心神的心法,就比自己的功法高明多了。   又一个惊雷炸起在洛桑耳边,洛桑觉得头顶发麻,身体快被撕裂了。正在此时,冷热的感觉又回来了;这次是从百汇、印堂、涌泉穴三处传来,洛桑感到一股炽热的能量从头顶的百汇穴灌入,舌尖轻点上腭,热流瞬间流遍全身;脚底,涌泉穴处开始有清凉的能量进入,中和了热流后,缓缓上升。   洛桑大喜,自己开启了天地流。   天地流,是洛桑本门心法中的最高境界;史师傅说过:能开启天地流,不论境界高低,都已经是半仙之体了,开启了天地流,再不惧怕真气的枯竭,每一个呼吸间,都会有能量从天地流开启的通道进入体内,一个周天,就能化为真气,通达全身;开启了天地流后,再也不必惧怕重重心魔了,那时,天地就是我,我就是天地,什么心魔也不能扰乱天地间的万物。   那只是理论上的假设,在本门中,也只有一个人开启了天地流;千年前,本门传人萧云河,在山海关遇五雷轰顶,借助外力开启了天地流,由第五重境界跃升仙界,成为一个传奇。但是,洛桑的奇遇和萧云河十分相似,刚才他也被雷击中了,只不过现在他六识关闭,没感觉到而已。外面的雷击,是无差别攻击,凡是在书冢百米范围内的一切,都被笼罩在这个雷场中;洛桑受到的雷击还不是一般的多,如果没有金刚伏魔阵的微弱结界护持,只怕现在的洛桑都成为烤肉了。如果洛桑现在能看到在他胸前转动的黑玉扳指,就能发现:随着雷击的节奏,黑玉扳指不断闪烁着绿色的光芒,把雷击的能量引导进黑玉扳指内。   现在,仿佛无尽的能量在他体内流动着,丹田、膻中、泥丸宫活泼起来,气旋旋转着把能量炼化为真气,随着真气的渐渐充盈,原本惨白的气旋又渐渐恢复了金黄的色彩,三脉七轮间,又充裕着生机。   泥丸宫内的光点,也在加快吸收真气;洛桑炼化的真气,一半都被送了进去,但现在洛桑已经很满足了;比起刚才的狼狈,现在真是天堂了。   光点还在收缩,极处已经从白点一步步变成鹅黄、深黄、浅红、紫红了,又一会儿,紫红变紫黑,更多的真气被吸收了进去;到紫黑变成漆黑一点时,那一点黑星忽地闪耀出五彩霞光,原本被极度收缩的光点瞬间炸开。洛桑被强烈的爆炸轰得头脑欲裂,眼前直冒金星,口中连通天地流的舌尖也被震荡的摇摆不已。   当洛桑再专注到泥丸宫时,惊异的发现:爆炸后,泥丸宫又扩大了不少,一个更大的空间出现在泥丸宫原来光点处,原来圆形的泥丸宫成椭圆了,但真气还是那么多,气旋还是那么大,只在原来光点处,出现了一点紫红的气团;心神接触到那紫红的气团后,紫气散开,金光闪烁,一面金牌傲然出现在被扩大的虚空里。   洛桑大骇,自己的头脑里还真能装东西,这么一个金牌是怎么进去的?自己的头不会也变的椭圆加长了吧?   仔细观察着金牌,发现金牌就是黑玉扳指里照壁墙的微缩版;金牌的正面依然是生存圈,生存圈上角依旧有一个手结契印的佛陀,但佛陀的面目清晰可见,那竟然就是洛桑的眉目神情;修炼怪事多,今夜特别怪,自己怎么成佛了?   洛桑又去看金牌的后面,那里没有照壁的后的图案,刻画了一行行的文字:最上面,是三个稍大的金字……轮回门,下边,是十三道咒语;那确是咒语,不是口诀;因为在那文字的上面,有五声标实规定了每一个文字的发音,有节点规定出每一个发音的长短和节奏。这段文字是要用唱而不是简单的念出来。   洛桑试探着唱出第一行咒语,瞬间金牌把洛桑的神识带回了黑玉扳指内的牌楼处;旷野中,景色依然,黑色的牌楼上,八宝吉祥依旧在随风飘摇;但门后的照壁不见了,原本空旷的牌楼下,出现了两扇金色的大门,紧闭的大门上,依旧是生存圈的图案,上角的佛陀,也化为洛桑的模样;看到洛桑来到,八部天龙鸣叫起来,一声声龙吟声震长空;菩提树下,包裹着元婴的莲花渐渐开放,元婴伸腿踢脚的在碧绿的莲蓬上站了起来;现在,三尺元婴已经恢复正常,浑身上下闪着晶莹的绿色微光,再没有妖异的感觉了,但是眉目间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再不似洛桑的模样了。   看到金牌,元婴抖动身体,手捏法印,莲花变幻成一个莲座;莲座凭空升起,托着元婴飘向洛桑神识附着的金牌。到了近前,莲座消失在元婴的身体里,元婴扑到了金牌上边;“咯咯”笑了几声,忽然向后跃起。   元婴在这个世界四处跳跃,忽的跳上牌楼顶部,挥手间,把悬挂在牌楼顶部的八宝吉祥摘下,嘴里念念有词,八宝吉祥开始绕元婴旋转;元婴小手舞动,八道白光闪动,八宝吉祥随着白光隐入元婴的躯体了;收获了八宝吉祥的元婴狡猾的笑了起来,猛的向牌楼下的金门撞去;牌楼上金光晃动,把元婴给击出百米远近;元婴爬起来,四处乱闯,想逃离这个世界,但那里有门户供他逃跑呢?   洛桑吟颂最后一道咒语,元婴呼的一下,被拘回菩提树下。不甘心被困的元婴,祭出八宝吉祥,开始攻击菩提树下的金牌。   黄金鱼口吐银叉,摇头摆尾;吉祥网随风变幻,张牙舞爪;胜利幢黑影憧憧,阴气弥漫;白海螺声出呜咽,扰人心神;莲花开合,化身无数;宝伞张扬,佛光湛然;金轮舞动,往复冲撞;宝瓶闪耀,吞云吐雾。   菩提树下,宝器飞舞,金牌周围,光华四溢。洛桑看着元婴猖狂,渐感无味,自己还有好多事情,不能在容元婴放肆了;神识在金牌内搜索片刻,没有发现制约元婴的更好方法,只好又唱出最后一条咒语。   咒语吟出,当真风云突变;八宝吉祥呼的转身,开始对元婴发动攻击,这可把洛桑吓了一跳,忙停止咒语。就这么一瞬间,元婴遭受大创,鼻青脸肿的萎靡在菩提树下。   元婴抱头思索了片刻,才回到附着洛桑神识的金牌前,无比依恋的围绕着金牌转了三圈,轻轻的用双手把金牌送到了自己的心口,金牌钻入元婴的躯体,洛桑和元婴再不分你我。但是洛桑还是感觉到元婴和刚才不同,现在的元婴只是洛桑的一个臣服者,而非如在五行阵内水门中感受到的,是洛桑本体的组成部分;洛桑的第一个元婴,就这么独立自主了。   菩提树叶微微颤动,檀香更浓,医治好元婴的淤伤,八宝吉祥依旧回归元婴体内。   洛桑吟颂第二道咒语,金牌带着元婴进入了元婴被魔化的那个充满了暴虐的血腥气息的红色世界里。十几条巨蟒消失了,空间里出现了一座座山峦,暗紫色的云絮在山峰间飞舞。红光闪动,最近的一座山峰上冒出一道乌光,红色的山体裂了一个门户,冰冷的黑色岩浆喷涌出来,岩浆里,夹杂着血色骷髅、残碎躯体把这个世界渲染的如地狱般阴森。冰冷的岩浆在红色的世界里逐渐流出了一条黑色的河流,这个冷气森森的河流上,竟也出现了一座白石桥,桥边一碑,上刻:奈何桥。   元婴继续向里面飘去,没一会,就到了山脚,一道岩浆被元婴凭空化出,元婴小手一摆,岩浆在凝固,凝成一座门户;两条黑白花纹的毒蛇出现在门楣上,元婴左手一点,毒蛇被固定,化为两个惨白的大字……黑狱。门开处,一个深深的山洞被元婴凭空幻化出来,这里,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唯一出口了。   洛桑吟颂出第三道咒语、第四道咒语、第五道咒语,一道咒语一个世界,一层和一层大有不同。   洛桑有点明白了:黑玉扳指,定是佛教圣物,一个教化众生的法器。但这个法器,肯定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里;这个法器本身就是一个六道轮回的微缩世界,谁开启了黑玉扳指,就成为这个微观世界的主宰;现在的元婴,已经成了除自己之外,唯一能操控这个世界的主宰了;微观世界正在自己变化完善着,也不知道终究会变成什么样子;金牌就是出入这个世界的门户;咒语,就是开启门户的钥匙;自己如果不能炼化金牌,掌握出入门户的钥匙,还真不一定能把自己当成主人;看来刚才元婴对自己的追杀,不一定完全是被魔化了,更大的可能是为了争夺对这个世界的控制权;在水门内还是个乖宝宝的元婴,只在这个世界只呆了片刻,就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关键,拥有了独立的思维,并开始对自己攻击,这里的神通真是夺天地之造化啊;好在自己在炼话化金牌后,就成了这个世界的控制者,元婴才会对自己表示臣服;这个懂得自己为自己争取权益的狡猾的元婴,真是自己的一点神识幻化出来的吗?自己不是造就了一个魔婴出来了吧?   但是洛桑也感无奈,他根本就不明白怎么修炼元婴,师门也没有传下类似的心法;藏传佛教的密宗心法里,虽有笼统的叙述,也不过是点到为止,不做详细阐述,他们更重视的精神的无限圆满;至于炼化法器,洛桑就更是外行,没有一个心法能指导他把黑玉扳指更好的按自己的意愿改造。几年后,洛桑才明白自己错过了一个多么好的机缘。   就在洛桑在黑玉扳指内胡思乱想时,金牌突然从元婴体内飘离出来;洛桑看到,金牌的正面,现在出现了一面镜子,镜子里,显示出洛桑体外的真实世界:一道道闪电,不停顿的击打向书冢的上空,书冢下的五行阵把一个结界顶在小楼的上空,正面对抗着闪电的袭击。   洛桑心里微动,自己可能给书冢下的门派带来了灾难,现在的情形,明显就是一个天劫;那个世界察觉到了书冢的存在,他们决心要毁掉这里了。   洛桑心中发狠,且不说自己可能是造成天劫的元凶,就是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也不能看着他们如此对待一个门派;现在的洛桑,在开启天地流后,变的份外的胆大包天。 第二十五章 向天笑   五行阵内,七十多个修行者正苦苦支撑着被不断轰击的五行阵的结界。   一道道的紫光,顺着地下的金线往复于阵内的五道门户,指挥着门户里的人变换阵法,抵御天劫。现在,五行阵内的情形大不一样,七十二个石座上有七十二个修行者坚守,稍显稀薄的能量在七十二个修行者的操纵下,发挥出比刚才更大的威力。   如果现在洛桑再来“考察”,绝对是有来无回。阵眼的石室中,三个壮年汉子围坐在一方紫色的玉石前,紫色的玉石上,刻画着三枚紫色盾牌;盾牌的底部,一枚银色的短剑,指向玉石的中心,那里,镶嵌着一颗拳头大的钻石。毫无瑕疵的钻石被切割打磨的晶莹锑透,紫色的能量通过钻石的各个截面,反射到围绕它的金轮上,金轮转动,嵌在金轮上的十八颗小钻石把一道道紫色的能量传递到五行阵的每个阵门内。   在这个世界上,能比拟这颗巨大钻石的,不过只有三、两颗,都是一国之宝或是皇室珍藏。   竟然能拥有这么一颗价值连城的宝贝,这个门派还真不简单。这颗钻石,正是他们抵御天劫的凭据,如果不是阵内多年聚集的能量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光圈卷走大半,这么一个天劫,还真不放在他们心上,如果不是水门被破,五行阵停滞了一会儿,根本就没人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小楼上空,一道道焦雷炸开在五行阵布下的结界上,结界分五层,最外层是金色的光圈,里面依次是红色、绿色、褐色、青色的光圈。每一个焦雷,至多只能突破两层结界,少有能撕开第三层绿色光圈的。大多数的闪电,根本就不能击中结界就被高大的核桃树引开去了。   连续一个小时的雷击,忽然停了下来,五行阵里的众人都松了口气;石室里的三个壮年汉子,互相对视一眼,却都面露惊惧之色。对于天劫,他们已经不是头一会遇到,每次有门人境界突破第九重,跃入第十层,都会引发天劫;但是今次的天劫来的突兀,毫无预兆,以至于弄的众人一点准备也没有。查看弟子们,也没有达到第九重的,甚至几个水门弟子在水门被破后,功力受损,有了倒退的迹象;今天轮值的孔师兄,也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后面疗伤。   从前的天劫,大都是先半个小时的雷击,再出动别的手段;这次,雷击竟然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只看雷击的时间,就知道今次来的人于以往大有不同。能否抵挡过去,就看结界能否把那厉害人物拒之于阵门以外了;只要撑到天明,就算胜利了,下一次天劫,最快也要一个月后了。主持阵眼的三个人,同门多年,心灵相通,同时运转阵法,缓缓把结界收缩到小楼内,护住地下室,只留下那个作为诱饵的假石室。   悬停在水门上方的假石室内,也有一个较小的五行阵在运转着,一个稍小的能量场,替代了刚才抵御天劫的结界。这个平时用来保护小楼的五行阵,现在被地下室的人催动,一切就看发动天劫的人有多少见识了。下方主持水门的,是十二个修为较高的女弟子,她们的实力,非刚才的六个人可比。   阴暗的天空,黑压压的云团停止了翻腾,书冢的四周出奇的静谧,早在凝重的阴云开始聚集的时候,所有的飞禽走兽都飞快的逃离了,连老鼠都没剩下一只;这个世界里只有细细的水流声轻轻唱响,秋夜里极多的飞虫都在刚才的雷击中丧命了;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能感到更大的危机就要来临了,危机出现之前,是最令人窒息的时刻,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出现什么情况。   书冢外,十多个青壮年男子簇拥着两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站立在距书冢三百米外的学院操场上。别人可能发现不了,但他们都明白,书冢已经被隔离了,现在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只是一个幻象,真正的书冢已经被一个巨大的结界包围起来,在结界被撤销前,任何人也不能出入那里。   从接到警报到赶过来,他们只用了三十分钟,但结界已经完成,一切都只能看里面的主持者的实力和五行阵的造化了,对于这种天劫,一半靠实力,一半只能靠运气。从外面,只能看到翻滚在高空的烟雨云,一轮明月依旧照耀着大地,金星已经偏移到西方,离天亮没多少时间了。   洛桑已经准备出手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击,做了最充分的准备工作:先是把体内的真气补充到最佳状态,然后把七个气旋导出体外,布置好自己领悟的五行阵,给自己加上结界;这个结界已经吸收了书冢下五行阵的水门内的优点,洛桑的周围现在看起来也是青气缭绕;布好结界后,洛桑缓慢的从地下五米处移动到地面,黑玉扳指和佛珠组成的金刚伏魔阵,已经是霞光闪动,就等机会出手伏魔了。   安静终于被打破,书冢上空,风云突变,黑色的云团激烈的翻滚起来,“哧拉”一声惊雷响过,一团暗红色云团,携带着“唿唿”的箫音,扑进书冢的小楼。   洛桑跃起,一道青烟闪过,翻越高高的围墙,紧跟着突进了小楼。   五行阵内,几乎在雷声想起的同时,小楼底,作为陷阱的石室呼的掉落下来,水门内青雾弥漫,一道道紫色光团打入水门,紧跟着,一道道金色的光团也顺着地上的金线打入水门;土门内,褐色的光团直接汇合了火门的红色的光团燃烧成一个巨大的罩子,从上面扣向水门;木门阵内的绿色光团忽然涌起,一个绿色结界重新顶向天空,把一道道绿光射向黑色的云团。   水门内金光闪动,落下的石室在空中就受到了一连串的攻击,一团团的青雾,侵蚀入石室,把护持在石室边的结界消磨殆尽。一道红光向四处炸开,十八个金甲卫士护卫着一个红衣黑甲的大汉出现在半空中;十八个金甲卫士手持方天戟,排列成圆形太极阵,齐声怒喝,红衣黑甲大汉左手提金钟、右手握宝剑,怒目圆瞪,两眼开合间精光四溢。   六条青色水龙早已埋伏在水门内,立即向他们发起了冲击;水龙后,紧跟着三道紫光排成品字形直奔中心的大汉而去;水门上空,一道褐色的山峰闪飘着火苗直压下来。   只一个照面,十八个金甲卫士就被打落下一半,红衣黑甲大汉也被一道紫光打个正着,身形歪斜着向下落去。   他们吃亏在低估了对手的实力,没想到一向横行无忌的天兵会遇到这么强悍的对手;但是,他们终究是有较高境界的修行者,很快就知道自己是陷入五行阵了,在这里怎么斗也不可能取胜,现在最好的战术就是尽量保存实力,固守待援。红衣黑甲大汉右手舞动宝剑,劈开一条青龙的撞击,左手摇动金钟;浑厚的钟声响起,镇开了另一条青龙,也把五行阵震荡的猛然一滞,借着这一瞬间,剩余的九个金甲卫士聚集到红衣黑甲大汉的身边,依靠钟声的庇护,抵抗着水门内的攻击。   书冢外,又一团白色的云团扑了下来,撞到绿色的光罩上;白色的云团中红光一闪,绿色的光罩被破开一个裂口,白色的云团就这么闪了进去。   水门内,激斗正酣,金甲卫士已经只剩下六个了,褐色的山峰已经消散,红衣黑甲大汉也嘴角渗血,在勉力维持;另一方,阵眼石室中的三个壮年汉子也好不到那里,都是衣衫尽湿,面色通红。   就在这时,又有三个金甲卫士手舞金钺出现在水门内;他们的中间,是一个白面微须的中年人,他白衣银甲,面含不屑;手中舞量天尺,大笑着叫道:“米粒之光,也敢同日月争辉!找你们很久了,今天就是你们灭门之时。”   转眼他来到水门的正中,双目微闭,大喝一声:“开!”手中的量天尺,竟向底下投去。   石室里的三个主持者,心头一紧:他难道知道水门的弱点吗?   一直护卫在水潭上的金环被量天尺击飞,量天尺直直击中水潭,水潭中的水急速退去,水门内云开雾散。   一夜内,水门被又一次攻破了。十八个金甲卫士和红衣黑甲大汉聚集到白面微须的中年人身边,冷冷的看着下面,尽管有十二个金甲卫士衣甲倾斜,脸色铁青,但手中的方天戟依旧寒光闪闪。   五行阵里的众人,各个面色灰白,他们知道破阵后,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凭借五行阵,集合七十多个门人的力量,他们和或有一拼,五行阵被破后,把他们全部加起来,也不是一个金甲卫士的对手;心有不甘的他们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玉碎!   一道喝声从上边传来:“九天郎。”   白面微须的中年人奇怪的看着上面,难道这里还有人认识自己吗?只知道这里是盾甲门的地盘,乘雷震子不在,今天总算找到他们的山门了;灭了盾甲门,自己也是受命于人,要被外人知道了,可是不妙啊;左手一招,水潭底部的量天尺飞射而回。   九天郎凝神戒备时,七道金色的气旋从上空切割而下,气旋的中心,一团五彩霞光从七、八米高的地下室上向水门落下。   九天郎和红衣黑甲大汉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但是也见多识广的他们,也知道被这几道金色气旋打中,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九天郎率先出手,量天尺震颤着幻出漫影重重,迎着气旋击去,二十一个金甲卫士齐声大喝,十八只方天戟划破空气,遮盖了水门内的大部分空间,“哧哧”的鸣叫声把众人的耳朵震得生疼。   红衣黑甲大汉带着持金钺的三个金甲卫士紧随九天朗,向着气旋的中心击去。   现在出现在水门内的,正是洛桑。本来想发动偷袭的他,还不会在停留在虚空中,只能狠狠的砸向金甲卫士布在半空的太极圆阵。洛桑的护体气旋先是接触到九天郎的量天尺,把九天郎震得退回太极圆阵,再撞进红衣黑甲大汉和持金钺的三个金甲卫士的中间;洛桑勉强抵挡住三只金钺的攻击,把一个气旋圈向红衣黑甲大汉,那大汉左手金钟罩向气旋,右手长剑画出一条银光,袭向霞光盛处的洛桑。   几声脆响,洛桑穿过太极圆阵,掉落在水潭的底部。护体的七道气旋被击散了三道,佛珠组成的金刚伏魔阵依旧灿烂,使众人看不到洛桑的本来面目;但是,不论是悬在半空的九天郎等人,还是在地面仰望的七十多个修行者,都惊异这个半路杀出来第三者,当真功力深不可测。   他们都没看到,洛桑其实已是狼狈不堪了;洛桑从进入太极圆阵到穿出来,被打的喷出了两口鲜血,落地的震荡,又使他几乎喷出第三口血,从七、八米的高处落下,没有真气护持,还真不好受;他正奇怪着,明明这些天兵没有自己的功力深,境界高,怎么能停留在虚空中。   洛桑收慑心神,运转内息,浑厚的能量顺着天地流涌进洛桑体内,五行阵内的能量就是比外面质量高,洛桑加紧时间补充自己几乎耗尽的真气。   九天郎大喝一声,带领着金甲卫士直扑水潭而来,浓重的气息,把水潭边的十二个修行者压迫的脸色惨白,几乎从石座上跌落。一道五彩光环从水潭底部暴起,抵挡住天兵们的攻势。洛桑大喝一声,一条青龙从水潭内冲出,缠向半空中的跃下的红衣黑甲大汉。   五行阵的主持者,也从震惊中清醒,看到水门内又暴出青龙,也知道来人是友非敌,知道五行阵的阵法。他们重新运转阵法,催动起五行阵。金、木、水、火、土五道门户同时被激发,升腾起五色光华。   一道道紫色光团,顺着地下的金线,打进水门;水潭边的十二个修行者,勉力控制着这比刚才强大的多的能量,送入水潭;洛桑大喜,知道五行阵又发动了,他正感到后劲不足,只能抵挡,不能进攻,那可是等死的局面,谁知道外面还有多少厉害人物没有出手呢? 第二十六章 玉碎   水潭边,七个石座上,七个女子闷哼一声,接收到洛桑转化会的阴柔能量,幻化出五条水龙,看得出来,她们已经感到十分吃力了。水门门户边,五个护阵者,脚踩七星步,移动到石座边;她们伸出双手,分按在五个操纵水龙的人的背后。   洛桑在接受到从阵眼处传来的能量后,他马上感觉到水潭的变化,这个圆形的水潭,随着能量的灌入,水潭中出现了一个旋转起来的能量流,快速进入的能量,不同于存在于自然中的能量,是一种被提炼过的能量。   五行阵所具有的特质就是利用五行的生克互补关系,夺天地之造化为我所有、为我所用,其所包含的繁多的阵形、心法,当真是奥妙无穷、变幻莫测;一个完备的五行阵,甚至能自成世界。洛桑所在的水潭,只是水门的极点,其作用就是随不同心法变换阵中的能量,把阵中的能量供给给水门的主持者。   现在,洛桑几乎是被强迫着接收能量,因为他的存在,刚好补充了被九天郎击破的水门极点,他已经成了五行阵存在的关键;主持五行阵的三个高手,几乎是把全阵的能量输送进了水门。只是开启了天地流的洛桑,还没有接受这么多能量的能力,只能再把能量送到水潭边的六个女子处;洛桑现在的层次,还没有旷达到包容万物的境界。   洛桑运转功法,慢慢把七只气旋修复完全;护在水潭口的金刚伏魔阵闪开一道缝隙,七个气旋灿然而出,中间两个顶天立地,四周五个杀气腾腾,一个由金色气旋组成的气旋五行阵从下方攻击上去。   半空中的九天郎等人,正在专心对付由洛桑的青龙领衔的水龙的冲击;洛桑幻化出的青龙,和水门内另外的五条水龙有着本质的区别;这条青龙不完全是由纯柔性能量构成,在青龙的脊背上,一道银线金光闪闪。一个持金钺的金甲卫士刚跃上青龙的上空,挥动金钺劈砸向青龙,就被青龙摆尾,弹出好远。   红衣黑甲大汉是最细心的一个,他没有九天郎的狂妄,他已发现这条青龙比别的不同;看到金甲卫士被弹向水潭,就知道那里是凶险之地,马上抛出金钟,迎头罩住青龙,移动身形,抓住金甲卫士的金钺,把他硬扯回半空。   九天郎凝立在金甲卫士护持的太极阵中,心中发狠:不论今天回去会怎么样,不轮水潭里的是哪路神仙,今天都要把这里彻底毁灭!自己本来舒舒服服的呆在迎仙侯,每月只要看看有没有新近的修炼者飞升就可以逍遥在三重天以下了。碰到带有宝贝的修行者,还能顺手挣点外快,遇到有下界走私的各路神仙,也能落个人情;自己的三个小老婆,就是那帮走私美女的孝敬的;在那里,开不开迎仙门,什么时候开,让谁过不让谁过,全凭自己高不高兴;没想到几年前,自己把一个傻小子给逼急了,他竟然逆转心法逃出迎仙门,逃出时,还损坏了门上的捆仙环;谁想到一个刚飞升的傻小子有那么高的修行境界啊,早知道就给他用三品捆仙索,不用那八品捆仙环了。   那也不算什么,有南天王给自己撑腰,雷震子他们还奈何不了自己;但是半年前,一个老喇嘛又从自己那里跑了,那可是八重天清净散人指定修补换天伏魔阵用的圆满精神体,是多年不见的极品灵体啊,也被自己放跑了。这一来,雷震子联合下八仙集体弹劾自己,南天王只有把自己先放在南天门当一个小小的卫门领了;要说卫门领和迎仙侯也差不多,都是看门的,可是这个门和那个门怎么能相比啊,在迎仙侯,自己想怎么开门就怎么开门,虽说有仙门官巡视,可那个色狼,只有经常送一个美女,就什么事情也不问。   可是南天门可是上界的第一门户,没有南天王的手令,谁也不能开,一点外快也没有,怎么养活一大家子美女啊?今天是南天王的侄子请自己帮忙灭掉盾甲门,傻小子借口巡视结界,骗出手令,开了南天门;灭一个下界门派,不是钩钩手指的小事儿吗?可能自己还能顺便捎带点什么回去。   就是带一个美女回去,也算不需此行;谁知道这个小小的盾甲门有这么一个大阵啊,有这么个大阵的门派一定有背景,自己犯得着得罪盾甲门背后的大人物吗?   九天郎正在思量着今天的事情怎么收场,一个金甲卫士被从下面攻上来的微型五行阵圈了进去;片刻间,洛桑操控的微型五行阵,把那个金甲卫士给扒了个精光;但之见,金甲乱飞,衣片飘舞,方天戟断成三截,一个精壮的天兵掉落在水门内十二个女修行者的身边;那个金甲卫士(应该叫赤裸卫士了)已经昏迷了,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把十二个女修行者看的面红耳赤,连她们操纵的水龙,也似乎在羞涩的躲避着空中的金甲卫士,攻击再不成章法了。   但洛桑本来就没有把她们的五条水龙当成主要力量,就是自己的青龙,也只是在空中乱撞,为的是扰乱金甲卫士的注意。微型五行阵又圈住了一个金甲卫士,又一个赤裸卫士被摔在水潭边;好在他还没有昏迷,只是被禁锢了内息,看着那急忙遮掩自己小腹的赤裸卫士,一个女修行者笑出了声,搞笑啊,能看到一个赤裸的精壮汉子就比较不容易了,看到一个赤裸的天兵,那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造化啊。   当第三个金甲卫士被变成赤裸卫士时,半空中的太极阵已经不存在了。狂咬银牙,九天郎从怀中掏出一支碧玉令箭,抛向半空,大喝一声:“天兵阵!”   一道碧光射向上空,地下室的上空似乎消失了一样,一个黄脸汉子身披金甲、手持金弓,率领三队九十名威武的金甲卫士凭空出现在地下室五行阵的上空。九天郎率领水门内的十二个金甲卫士也从水门掠出,同那一大群金甲卫士汇合起来,转眼间,一个威势逼人的天兵阵出现在五行阵的上空。   一百零八个天兵整齐的在五行阵上空排列起来,真个是盔明甲亮,气势夺人。但只见,排列成方行的天兵阵,分为三层,最外层,是三十六个手持方天戟的金甲卫士;中间一层,是三十六个手挽金弓,背挂箭匣、腰挎弯刀的弓箭手,在里面,是二十四名手持金钺的金甲卫士,可是现在看来,拿金钺的家伙比那些拿方天戟的家伙厉害一些;最里面,是十二个挥舞金锤的黑甲天神,他们一个个身高马大的如巨人一样,双锤一碰,响若雷鸣。   洛桑正忙着把红衣黑甲大汉给圈入自己体内七轮幻化的微型五行阵;看到三个部下被扒了个精光,别的金甲卫士包括九天郎都在四处躲避,红衣黑甲大汉奋不顾身扑了上去,手中金钟乱响;他也知道以对方表现出的实力,自己的金钟只能干扰自己的视听,对于一个能操控气旋五行阵的高手,金钟和一个玩具没什么区别;但他又不能任凭自己的部下被一个个剥成赤裸卫士,只有自己上去了,看能否打破这个恐怖的小阵。红衣黑甲大汉也算高手了,洛桑感受到这是一个达到第十二重境界的修炼者,从一开始的表现看,他曾经不顾自身的救起了不少金甲卫士,还真是个好人;但是,现在是在和天兵作战,没功夫计较那么多了。二百年前洛桑就懂得,战争的参与者,大部分都是好人,但各自立场不同,谁也没办法。   几个回合下来,红衣黑甲大汉也被剥光了撂在地上,脱光了衣服看,所谓天兵天将也就那么回事儿,都长着那个黑糊糊的东西,也是人啊。   水门的十二个女修行者,已经没心情在欣赏身边的猛男秀了,她们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五行阵的上空。   九天郎大喝一声,天兵阵开始发动。持方天戟的金甲卫士吆喝一声,方天戟幻影重重,三十六道金光射进水门;弓弦轻震,三十六只金箭射向水门内的十二个女子;金钺齐鸣,二十四道闪电劈向水门的水潭内;十二个黑甲巨人挥动金锤,十二声闷雷夹带着风云劈向水门内的六条水龙。   水门内的情况万分危急,主持五行阵的三个高手热泪奔流,他们几乎已经肯定经过这一轮攻击,水门内一定是片甲不留。现在水门上空的结界已经消失,这么近的距离,又没一点防护,就是他们自己在水门里,也只能等死了。   洛桑没想到九天郎会如此狠毒,全力攻击水门,一点不顾及里面的四个赤裸天兵的死活。急切间,只有把全身的真气迅速充进黑玉扳指,黑玉扳指光华闪动,带动护持在水潭口的佛珠闪电般升起在水门内。   尽管洛桑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但是天兵阵的攻击来的太快了,金刚伏魔阵只展开大半,就遇到了第一拨三十六道方天戟放出的金光的打击,等金刚伏魔阵把所有攻击都抗过去时,洛桑终于吐出了第三口血,并且又连吐三口,身体瘫软在水潭底部,水门里的十二个女子也都昏厥了过去。   尽管有金刚伏魔阵的抵挡,尽管有微型五行阵的掩护,尽管有黑玉扳指的防守,尽管已经开启了天地流,尽管有大五行阵的全力支持。洛桑终究还只是一个人,一个修炼到不知道十四还是十五重境界的人,被一百多个修炼到十一、二重境界的天兵成阵形集中攻击,他没有立即灰飞烟灭就够自豪的了。体内的各个大穴在强烈的跳动着,洛桑只能靠一点神识守在黑玉扳指上,勉强把金刚伏魔阵顶起来;布置下最后一个结界,护住水门,洛桑就昏迷过去了。   天兵阵已经击打不动水门上的金刚伏魔阵了,黑玉扳指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它把击打在佛珠上的能量全部吸收了,又把所有射来金箭全部反射回去,搞得九天郎也丧气了,只有把愤怒发泄到其余四个阵门上。   这时,为了减缓水门的压力,五行阵也在主持者的全力催动下,发起了反击。首先是木门中撞出十二根巨木,绿色的巨木撞向天兵阵的上部,接着是土门里卷起三头黄色的怒狮,咆哮着撞向天兵阵的中心;火门中,燃起四道火墙,挤压向最外部的金甲卫士;金门里的十二个修行者,各个咬破舌尖,喷出一股鲜血,血雾弥漫,迅速幻化成一只巨弓,巨弓射出的箭,就是他们的鲜血激发的道道煞气;阵眼处,围坐在石室外的十二个修行者手手相连,一道紫气从正中心冒出,到上空,紫气散去,一面紫盾旋转着出现在五行阵的上空;紫盾的四面,出现了道道剑影,这就是五行阵的最后一个阵法:玉碎。   如果水门的五条水龙也能被发动,一弓、一盾、三狮、四火墙、五水龙、十二巨木的攻击过后,这个天兵阵中,没有几个人能活着撑到最后,没有达到十八重以上修为,谁也不可能在这毁灭性的打击下全身而退。   但是,水门里的人都昏迷了,五条水龙不可能再飞腾起来了。   一连串巨响过后,剧烈的攻击停止了;五行阵内寂静一片,阵内的人都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耗尽了最后一点真气,五行阵四门大开,只有水门上还盘旋着金刚伏魔阵,阵内的人抬头注视着狼狈不堪的天兵阵。   天兵阵依然完好,完好的意思,是一百零八个天兵还在,依旧盔甲鲜明;九天郎还在,那个黄脸汉子还在。只不过仔细看去,好象少了点什么,啊,原来这是一群和平之师,他们的手中都没了武器。   九天郎也在诧异,自己的量天尺到那里去了?金甲卫士的方天戟、金钺、擂天捶、射云弓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那些可是制式装备,没地方卖的;坏了,没了武器回去可怎么交差啊?这么一大帮耀武扬威的天兵天将全副武装的出了南天门,又两手空空垂头丧气的回到南天门,不说被别人看到,只是被自己的上级,司徒牙将看到,自己也没法交差。现在,灭不灭盾甲门是小事情了,怎么回去交差是大事情了。自己怎么这倒霉,南天王知道了,一定会把自己给一掳到底,最怕的是再有人落井下石,搞自己一下,要赔这么一大批武器,自己非破产不可。   那边,五行阵里的众人也在奇怪,虽然玉碎这最后一着从没有用过,但是听说也不是这么变态啊;人,一个没伤着,兵器,一件不留下,一定是水门出了事,玉碎,才变成了缴械不杀,真正的人道主义阵法,把天兵们弄的两手空空。 第二十七章 变态的魔婴   水门上空,金刚伏魔阵内,一个身披菩提叶腰缠紫藤的小孩子,手捏量天尺,笑眯眯的看着五行阵中的众人,这个小孩子竟长了一头绿头发,两条绿眉毛。胖乎乎的手臂上,还挂着几点露珠,看起来像极了哪吒重生,红孩儿世。   九天郎认出了小孩子手中捏着的,正是自己的量天尺,刚想去要,就看到金刚伏魔阵中一大堆闪亮的兵器,天,那不就是天兵们的武器吗?只记得刚才率领天兵阵全力对抗五行阵那恐怖的力量,正当支持不住时,一道白光把那毁灭性的能量全部给接收了,可是所有的武器也不见了,难道是这个小娃娃帮了自己?   这时,小孩子眉头一皱,发起狠来,“咿咿呀呀”指着五行阵里的修行者,奶声奶气的尖叫了一通,但是众人只听懂了几句,意思是:马上叫你们好看。紧接着,那孩子就随手不知道在哪抓出了一只白海螺;白海螺被胖胖的小手抛向半空,对阵的双方都看着这个奇怪的小孩子,谁也没去注意白海螺。   但是白海螺马上“呜咽”做响,一时间巨大的地下室中的三十六根石“轰轰”做响,带动着整个地下室震颤不已;每个人的心神,都感到了震颤,浑身的气力也在消失。感觉到危机的首先是九天郎和天兵阵中的天兵天将们,毕竟他们见多识广,知道这是一厉害的宝贝,如果就这么看着白海螺发威,一会儿,大家都得完蛋。   九天郎大喝一声,三十六个弓箭手拔出自己的腰刀,挥出一片刀光,罩向绿毛小孩子;九天郎手里出现了一只黑色皮索,嘴里念念有词,也把黑皮索抛向绿头发的小孩子。黑皮索是九天郎从迎仙侯离职时,私自留下的,名为三品捆仙索;是迎仙侯用来对付不听天届招呼的新进修行者和不守天届规矩的走私犯的,只要是被三品捆仙索给捆住,就是下八仙,也只有任凭自己处置。   小孩子可没注意这个黑皮索,他虽然天性狡猾(被环境给污染了),但在他有限的生命里(不到四小时),还没有见识过这些手段。看到罩向自己的刀光,小孩子高高跃出金刚伏魔阵,挥手又招出了八宝吉祥中的宝伞把自己掩护住,顺手抛出吉祥网,罩向天兵阵;吉祥网银光一闪,三十六把腰刀也吸进吉祥网中;绿毛小孩子吹一口气,吉祥网张合,三十六把腰刀掉在金刚伏魔阵里了。金刚伏魔阵均匀的旋转着,把那一大片天兵武器排列的整整齐齐,煞是好看。   看来,不是五行阵的最后一着有毛病,是绿毛小孩子的宝贝把刚才的所有攻击都给消化掉了,顺便还没收了天兵天将们的武器,地上地下的众人都明白了。   这时,三品捆仙索来到了小孩子的身边,九天郎大喝一声:“紧!”绿毛小孩子娇嫩的身上立即出现一条皮索,且越来越紧,把他给勒得浑身无力,翻倒在金刚伏魔阵中。   九天郎一看得手,跃出天兵阵,向绿毛小孩子扑去,他来到金刚伏魔阵上空时,才发现根本不可能抓到自己的猎物;金刚伏魔阵的结界把他震飞了上去,差点就飞出书冢。   小孩子心情大坏,一件件宝贝被他不停的祭出,五行阵里的众人和一百零八个天兵包括九天郎和黄面天将,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九天郎甚至看得口水横流。吉祥网、宝伞、白海螺、金轮、胜利幢、宝瓶、莲花座、黄金鱼,每一件都宝气十足,一看就是真正的宝贝。   看到这么多宝物出现在一个小孩子手中,天兵天将们开始叫苦了: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拿那么多宝贝出来玩,不怕玩死人吗?看来今天跟着长官闯祸了,人家的一个孩子就有这么多宝贝,谁知道大人出来后,会厉害成什么样子?自己跟着长官来挑人家的地盘,虽然天塌了有长官顶着,可是只看人家的一个小孩子,就知道这将要塌下来的天有多大,自己的长官能顶住吗?   九天郎也在颤抖着:来了,终于来了,盾甲门背后的大人物终于出来了,这个小孩子肯定是跑的快,先来耍威风的,等到大人出来,自己可怎么交代啊?还把人家的孩子给捆了,自己也不想想,拿着白海螺出来耍的孩子自己见过吗?可是,在天界,谁家有这么大的势力,一个孩子就拥有那么多法宝啊?一定是八重天、九重天的仙贵们,最可能是无稽山上的世家子弟,得罪了他们,就是南天王也保不了自己。   不管他们怎么想,绿毛小孩子开始疯狂的发标了;先是胜利幢幻化出满天幡影,把这个巨大的空间搞的阴气森森,一个巨大的阴幡阵把天兵天将和地下的修行者全给困住了;紧接着,金轮和黄金鱼开始无差别攻击,把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当成攻击对象,大加惩罚;吉祥网铺开一道天罗地网,把被金轮击飞的天兵们给抛回去;此时,天兵们就是想跑也不可能了。   现在,五行阵中没有反抗力的修行者们是最安全的,他们根本就失去了活动能力,八宝吉祥对他们还是比较客气的;天兵们就倒霉了,黄金鱼放出十八只银叉,把他们的盔甲绞的片片碎裂,马上就有几个天兵只剩下内衣了,哼哼,天兵们的内裤,还都是名牌,除了长耳朵兔就是四个圈,天界的走私还真严重啊。   天兵们的天兵阵乱了,金轮的第一次打击就把他们给打乱了;在这里,他们所有的神通都不能发挥了。虽然被三品捆仙索给捆着,绿毛小子仍然高兴的“咯咯”直笑,那清脆的笑声在众人听来,就是魔鬼的歌声。绿毛小孩子放出三只巨蟒,专门对付九天郎,把九天郎撵的往散乱在五行阵上的众天兵群里钻。天兵们开始还顾及身份,不想落到地下的五行阵中,可是在几个天兵被黄金鱼用银叉给挑飞了衣服成赤裸天兵后,呼的一声大喊,阵行大乱,都跑到地上了。   金轮变大,成降魔杵样,把黄脸大汉挑起来,狠狠的砸到地上,腹部出现一个血洞,看来是出气多,入气少,离死不远了;刚才他妄想凭一己之力阻挡金轮的攻击,掏出一把白玉弓,射出三道气弹,把绿毛小孩子打了一个跟头。绿毛小孩子恼怒了,金轮开始专门对付他;没几下,黄脸大汉就挂在金轮上了。九天郎还是够狡猾的,他领着三条巨蟒,跑来跑去,总想找机会进水门去,他知道,进了水门,才能找到安全。但是,水门被金刚伏魔阵给封闭了,没有绿毛小子的允许,谁也别想进入。   绿毛小子越玩越高兴,终于把宝瓶祭出;看到宝瓶,天兵们开始真正的害怕了。但凡这种瓶状物出现在厉害人的手中,肯定是一件了不起的东西;轻了说,是一个把众人吸进去的牢笼,重了说,是一件炼化任何东西的吸血鬼,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天兵天将们在跟随各路神仙横行天上人间的岁月里,虽然多是装门面,但也曾经见识过一些瓶子葫芦什么的;比如说,观音菩萨的那个净水瓶,就是一个最厉害的家伙,功能吞吐江河,倒覆山川;太上老君的金丹葫芦,也能炼化金铁,进去的人,超过一个小时都片甲不留;在他们的经验里,怎么跑也别想跑出这些奇怪的玩意儿的控制,还是老实点兴许有些机会。   所以,宝瓶一出,天兵们都安静了,不再躲避任何攻击,当真是任凭雨打风吹,我自巍然不动。九天郎是最老实的一个,他刚看到宝瓶出现在虚空里,就任巨蟒把自己捆了个结实,三条巨蟒把三个巨大蛇口大张在九天郎的头上,回头看着绿毛小子。   五行阵中的修行者们,刚开始看到天兵被绿毛小孩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还兴奋的互相议论,等看到绿毛小孩子祭出宝瓶后,也奇怪着这个东西怎么有那么厉害,刚出现就把天兵们给吓的不敢动了,他们马上就知道原因了。   绿毛小子念动口诀,“呼”的一声,宝瓶光芒四射,地下室中所有人都被一道白光笼罩,缓缓的被吸引向宝瓶中,从地上的修行者到天兵天将,都进去了,就留下九天郎一个人,就是阵眼石室中的三个高手,也没能幸免,看来,这个宝瓶还真霸道,九天郎不禁为自己的英明决断感到欣慰。   但是,他也决不舒服;九天郎可怜巴巴的看着绿毛小孩子,这是他现在口不能言,被巨蟒勒得眼珠外凸,舌头都吐出老长,要不然,他早就把绿毛小孩子叫爹了。可是绿毛小孩子完全把他忘了,只顾着玩宝瓶了。   宝瓶有这么大的神通连绿毛小孩子自己也没料到,他全不管自己还被三品捆仙索给捆着,又念动口诀;宝瓶闪耀,刚才被吸进宝瓶中的近二百个人,又被吐了出来。   想一想,刚才还在拼命争斗的两帮人,被混成一团收进宝瓶,眼前一黑,刚感到恐怖,就又被一咕噜放了出来;天兵抱着盾甲门人的大腿,盾甲门人扭着天兵的胳膊,一个好大的人球啊。   绿毛小孩子对人球很感兴趣,为了使人球更紧更圆,把个宝瓶使用的更加频繁;人球不停的进出宝瓶,果然是更紧更圆了;但是一会儿,空气中就充满了奇怪的味道;绿毛小孩子看到这些人开始呕吐,每一次人球滚出来,就能看到一些流状物体从人球中溅出,他觉得不好玩了,干脆把人球给收进宝瓶,再不放出来了。   没了人球,绿毛小孩子开始把注意里集中到唯一剩下的九天郎身上。   九天郎已经被人球惊吓的六神出窍了,不是巨蟒把他给捆的笔直,早就瘫倒在地了。他也活了很长时间了,在迎仙侯也见识过那些刚飞升的人的狼狈样,也见识过降魔大战后炼化群魔的恐怖场景,也曾把折磨那些刚进天界的人作为乐趣,可是这么集体折磨将近二百个人的景象,还是头一次见,从没想到人能被这么玩弄;看到绿毛小孩子终于把人球收了起来,仔细的在研究自己,立即屎尿横流,混身哆嗦。   绿毛小孩子想好了什么,慢悠悠的收起八宝吉祥,留下黄金鱼吐着银叉游动到九天郎身边。   九天郎哆嗦着看到巨蟒放开了自己,黄金鱼的银叉开始往他身上招呼了,他突然尖叫起来,那凄厉的尖叫声似乎把水门里的人给惊醒了,绿毛小孩子愤怒的盯视了他几眼,银叉还没有接触到这个混蛋呢。   洛桑确实醒了,当他醒来看到偌大的五行阵中空无一人后,惊异万分。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昏迷多久后醒来,也不可能看到一个没有人烟的空荡荡的地下室啊。   五行阵还在缓慢的运转,洛桑知道那是以前积累的部分能量在支持着它,水门里的几个赤裸天兵和女修行者都不见了,一百多个天兵天将也不见了,五行阵的七十多个修行者也不见了;就是他们最后杀了个同归于尽也该留下点尸体、兵器、血污、断胳膊断腿儿什么的啊;身边是有几片血迹,那是自己吐的,空气中也有一点酸酸的臭味儿,那是什么味儿?   洛桑只胡思乱想了几分钟,就清醒了;他知道不论结果怎么样,自己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现在洛桑的情形和几年前差不多,内脏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他还能行走,也能勉强运转心法在地下打洞逃离,就是不能再布置结界了,不论是五行阵还是金刚伏魔阵,都没用了。黑玉扳指静静的躺在洛桑的胸前,洛桑把它挂好,留恋的看了五行阵一眼,从被九天郎击破的水潭底部钻入了地下。   十月十九日,地处北京的盾甲门总舵被袭击,失踪门人七十二名,传功长老三位,全部是多年培养的精英,伤七人,没有物质损失。(盾甲门大事记)   十月十九日,南天门卫门领九天郎帅本部天兵一百二十一名,副领两名出南天门巡视结界,全体失踪,袭击来的十分突然,甚至都没人能发回一点求救信息,看来定是魔界再次袭击的结果。(天界通报) 第二十八章 伤逝   清晨,洛桑回到公寓。   一进门洛桑就瘫到地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从书冢到公寓,洛桑用了将近一小时,这点平时只用十分钟的路程,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钻出小区的人工湖时,把身上的衣服顺便洗了一下,还好没人看到。洛桑挪进浴室,打开热水,勉强把自己竖起来,成莲花跏趺坐,现在他全身冰冷,把热水开到最大,才渐渐感到一点温暖。   真气开始流动,洛桑开始体察自己的情况。   洛桑内视的神识看到的是一个惊人的情景:肝脏上有两个三厘米的裂缝,肝脏几乎被震成了三块,真气勉强护住了主要的血管,一些细小的地方还在渗血;心脏的左心室,也有一处裂口,檀中穴的全部真气,都在维持着心脏的伤口;肺部的一半几乎变成血红色了,肺泡里充满了血水,两条大血管破裂;脾部和胃部也有多处淤血,但比起肝脏和心脏,就算健康的了;身体的一部分血管已经破裂,都是凭借充足真气在护持着血液的流动。经脉方面,左右脉受损最厉害,一半处于断裂状态,左臂的经脉一半已经闭合了,右臂还算正常,只是少阳穴附近有一部分不通;穴道是受损最重的,七轮只有眉间轮、脐轮、心轮还在运转,顶轮、喉轮、生殖轮、海底轮都失去了踪迹;刚开启的天地流也关闭了,洛桑失望的感觉到,就是把内伤医治还,天地流也不一定还能开启了,因为头顶的百汇穴和脚底的涌泉穴受到的打击最强烈,都关闭了。   洛桑心里发狠,九天郎,一定饶不了你,两次受伤都是由他而起,自己伤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摸上迎仙侯把他给纠下来好好折磨一番,管他什么天兵天将,只要不遇到天兵阵,什么也不用怕。他没想到,九天郎现在正在自己胸前的黑玉扳指里,被自己的元婴折磨着,应该说是摧残着;如果洛桑现在进黑玉扳指里查看,就会看到一个惨烈的地狱,洛桑的绿毛元婴正把自己对洛桑的无奈,疯狂的发泄到他俘获的一百九十六个俘虏身上;黑玉扳指,这个藏传佛教不知多少前辈倾心打造的圣器,由于这个变态元婴的出现,成了一个黑色炼狱。   又细细估量了一回,洛桑痛苦的断定,这一次受到的伤害比几年前的更严重,没个一、两年时间,自己是不会痊愈了;也许自己该去医院做个手术,但是洛桑马上把自己给否决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就是死人一个,体内的脏器,全凭真气在维持着,到医院,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洛桑自己几乎都成一个医生了,对于自己的情况,了解的十分透彻,那么多的医书也不是白看的。他可以肯定,如果这样一个自己出现在医院,医生要自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自己还清醒时,尽快写一份遗嘱!如果自己在三小时内没有咽气,马上就会轰动世界的,那样,可能乔影又该高兴了吧,自己又一次出名了,一个死不了的奇人也比较让人感兴趣啊。   现在不同于刚到藏北草原上时的情况,那时他可以专心疗伤;现在他是在北京,平时,他还要作出一个正常人的样子,疗伤只能在晚上,好难啊!这一刻,洛桑强烈的思念起乔影,多希望她把自己紧抱在她温暖的怀抱中啊!洛桑受伤后,心灵也变的脆弱了。   洛桑催动内息,好在自己从小修炼的功法还能勉强运转,童子功的好处显现出来了。洛桑找出黄玉匣子,把一株灵芝、一株虫草含进嘴里,运转功法,开始治疗自己的内伤。这么好的东西,现在也无所谓浪费了,尽快治疗好内伤才是大方向,现在洛桑最感到欣慰的是,体内的真气处于最旺盛的时期,暂时还不会出现枯竭的现象,这也是开启了短短半个小时的天地流留给自己的最大恩惠。   一股热气从胃部升起,洛桑感受到了能量的流动,这些天才地宝,还是那两个冰雪中的精灵给自己的,真有点想念它们,还有那里能量充分的温泉、小银鱼,在那里,自己能快点痊愈吗?到冬季,一定要去看看它们了,为自己,也为了它们。   九点正,洛桑感觉已经恢复了大半气力,换了身藏袍,他要到比登去,自己的藏族同乡今天都聚集在那里,不能失约。经过三个小时的调整,洛桑的伤势,已经稳定了。这是关键的三个小时,有了这次调整,洛桑的境界不会倒退,这是洛桑在上次受伤后得到的教训。   比登的大门上,今天布置得很十分特别,门口悬挂着一道横幅,上写着:比登马术俱乐部第一界马术邀请赛。   门前的巨大记事牌上,写着比登联队的参赛马匹和参赛人员名单;另一边,只是笼统的写着:藏区同学会。   原本空旷的广场上,停满了各种轿车、越野车;正门口处,高高竖立着一个木架,上面飘着五色布条,那是藏区常见的佛架。佛架下,用玻璃钢制成了一个白塔的模型,看起来,广场上,也有了点藏区的味道。   杨悦看到洛桑从出租车上下来,高兴的跑了过来,她今天穿了一套月白色的新藏袍,腰间头上,挂满了银饰,胸前也挂了一串精致的天珠,看来像雪山上的仙女一样清纯,美丽。十几个身穿藏族服装的男女也围了过来,洛桑看去,还真有几个在培训班时的同学,几个没见过的,也是满脸的兴奋,草原儿女,对马的感情还不是一般的深。他们围着洛桑表达着浓重的民族情感,一会儿洛桑身上就披上了十多条哈达,把身着藏袍的洛桑搞得即不习惯。   洛桑的这套衣服可是不简单,是乔影花费两万多专门从拉萨八角街定制的,为的是使洛桑看起来更有草原的气质;洛桑穿着它,陪乔影出席了不少大场面,只是上面的金边,就用了不少的纯金线。他看出这些人的衣服也决不便宜,特别是那几个女孩子胸前的挂珠,每一串都值个十几万,能被保送来北京的,还都有点背景啊。   钱老板出现了,随同他一起从大门迎出来的,还有一群记者和十多个会员。会员们都穿着标准的马装,牵着自己的又优秀血统的骏马,黑格尔也被勒莎旺牵了出来,骄傲的它根本看也不看自己的同类们,也许在心里,早把它自己当成一个准人类了。   离老远钱老板的眼睛就没有了,他笑眯眯的冲洛桑和藏族同胞门张开双臂,高声喊着:“欢迎欢迎,欢迎洛桑,欢迎黑格尔的同胞来比等,比等不只是黑格尔的家,也是你们的家。”一群小姐手捧哈达跟在钱老板身后,互敬哈达的仪式又重复了一遍,记者们把镜头对准洛桑和兴奋的直打鼻息的黑格尔,杨悦抚摸着黑格尔那被仔细修剪的黑亮的鬃毛,那欣悦的神情,使记者们为之倾倒,这个洛桑,身边怎么总是有美女啊?   尽管洛桑早已经习惯了钱老板的别样经营方式,还是被这么大场面搞的一愣:自己的一个电话,怎么被这个钱串子给利用的如此充分?洛桑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头看看自己的藏族同学。   洛桑已经习惯钱老板的夸张了,他不知道今天钱老板叫他们穿藏袍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乔影的合约中规定了自己每个月至少要有两次穿着藏袍来比等表演马术,自己今天也算是一举两得。能让自己的藏族同学高兴,洛桑自己也高兴。   上午的表演,洛桑只是骑着黑格尔转了几圈就把勒莎旺推了出去,自己坐在钱老板的身边看一群穿藏袍的同学尽情的策马奔驰在马道中。他们在挑选好自己喜欢的马匹后,都抑制不住草原情怀,开始狂奔了。   比登的马道分几种,最普通的就是会员们平时遛马的两米宽的林间小道,黑格尔等几匹要参加比赛的马,专门有自己的训练有马道,钱老板还在中心区修了一条专业比赛用马道,这也是比登最吸引人的地方。   钱老板高兴的看着自己的会员们和洛桑的同学举行的赛马比赛,心里为自己的这个绝妙创意得意不已:今天活动,一来给了洛桑面子,使他能更放心的把黑格尔放到自己的马廊,二来会员们高兴了,他们能和真正在草原上长大的孩子们比赛,该是多开心啊;别看他们平时一个个在马道里骑的飞快,可一到赛马道上,就知道自己骑的有多么臭了,看那些草原上孩子们骑的多好,把他们甩开一大截;这一来他们就该更努力的在这里训练了,不是吗,他们来的越勤,自己挣的就越多;三来,看这些孩子的穿着,很有几个家里有钱的,也许自己能再卖出几张会员卡了;这四来吗,也有机会让那帮记者们有个宣传自己的机会,京城款爷款姐比赛草原儿女,既宣传了比等,也有了给自己捞取政治资本的机会,下次在政协会上,自己就可以说组织了一次民族赛马比赛;还有,今天那个玉女歌星也来了,这娘儿们,三十好几了还号称玉女,今天中午可要安排洛桑和她坐一起;她都说了好多回了,靠,老牛想吃嫩草吗?别管她,反正自己把她和洛桑安排到一桌就算完了,别的事情,自己还是少掺和,若恼了乔老板,自己可吃不消,那娘儿们可是厉害;也别说,冲洛桑来的女人可真不少,自己可靠洛桑卖了不少会员卡,洛桑有什么好?惹的那帮吃饱了没事情做的娘儿们围着他转,他只不过比自己眼睛大点,身材高点,皮肤黑点,头发长点,年轻点罢了。想到这里,钱老板回头看着洛桑。   钱老板的小算盘打的乒乓乱响时,洛桑也在思虑着自己的事情:一会儿该怎么给钱老板说说,叫钱老板不要再给黑格尔安排小母马了,看黑格尔那高兴的样子,刚才又没干什么好事儿,这样下去会让它不好好修炼的,还有,勒莎旺也不要每天安排的那么满,就那个日本人的水平,不够勒莎旺一会儿学的,勒莎旺说他早把那点东西给学全了,钱老板还每天逼着他跑六十圈;说起来勒莎旺比黑格尔听话多了,不过也不一定,刚才黑格尔就说那小子把一个富婆给勾搭上了,这几天每天都不在这里睡觉;想想也令人好奇,就勒莎旺那基因,怎么说也是头毛驴,修行的再高深,不会把基因也给修炼了吧,改天抽点血去给他搞个基因测试,看他现在到底属于什么东西;坏了,一会儿要对那小子说说,一定要搞好计划生育,在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之前一点要用套,别不明不白的搞出一头怪物来,那可怎么解释啊,基因突变?环境污染?核泄露?不好解释;头疼啊,自己还真不好开口,就这么直说,不会伤他的自尊吧,倒,一头毛驴有什么自尊,就直说;钱老板今天打的什么主意,又要给自己旁边安排个骚娘儿们了吧,上次那个还不错,只是给自己留了个电话号就走了,今天不会再出现一个女人拽着自己的衣服装醉的场面吧;这个钱串子,肚子里长个那么大的脂肪瘤,还不安好心,当心那天转成恶性;恩,该不该对他说明白呢?想到这里,也看着钱老板。   俩人几乎同时看向对方,都笑了起来,洛桑的笑里,怎么也有点像钱老板了,充满了奸诈!天天和这些人混在一处,洛桑能学到现代社会的好东西吗?仔细想想,除了物质上的,现代的社会里,有比过去好的东西吗?我是没看到,各位大人们呢? 第二十九章 黑格尔的价值   就在俩人各自心怀鬼胎时,洛桑的手机响了,抬手腕看看表,十点半,肯定是乔影打来的,洛桑接通电话,果然是乔影温柔的声音,只听到乔影的声音,洛桑就浑身发热。   “洛桑,现在在比登吗?”   “是,在和钱老板聊天呢?你那里忙吗?”洛桑的声音也变温柔了。   “还好,你怎么样,我不在,想我了没有?”   “恩,钱老板就在听着呢,有话回头再说。”洛桑还是有点不习惯乔影的当众亲热。   “我知道中午钱老板又要考验你了,一定要记住我的三不准。”   “呵呵和。”洛桑一阵傻笑,乔影的三不准是:一不准留电话,二不准唱酒歌,三不准有肢体接触;洛桑想起来就发笑,自己的酒歌有那么大魔力吗,只不过是加了点密宗心法调整气息罢了,他们听了感到激动,是他们高兴;能使大家尽兴的事情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呢?   “笑什么笑,你很满意钱老板的安排吗?就你那个色狼样,肯定没安好心。”   “呵呵呵呵。”洛桑继续开心的笑着,钱老板也看着洛桑笑了起来,看样子,他也知道乔影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   “你还看我的节目吗?他们都说我每次回去都要年轻些,是你的功劳啊,我的朋友也说,你们洛桑是不是给你吃什么灵丹妙药了,你和洛桑在一起后,越来越漂亮了,你猜我怎么回答?”   “呵呵呵呵,呵呵,我可猜不出来,你告诉我吧。”洛桑依旧笑的合不上嘴,这个傻小子,在乔影的魔力下,表现的有点弱智。   “那你好好猜吧,我回去你要是还猜不出来,就不让你上床。”乔影使出了最厉害的独门绝技。   “呵呵,好好,我一定使劲猜。”洛桑现在怎么看怎么不像个修炼到半仙之体的高手,和一个被女朋友耍的溜溜转的毛头小子差不多。   “要是你能猜出来,我有大奖,回去给你个惊喜。”乔影对于驾御洛桑的情绪,十分娴熟。   “好,好,你快点回来吧,呵呵。”洛桑依旧在做嫩鸟状。   “真乖,把电话给钱老板,我找他谈谈,要他以后给你介绍饭友,挑年轻漂亮点的,别糟蹋了你的大好年华,年华似水,似水年华,都浪费了可真可惜呀?”乔影当记者时,洛桑就不是对手,现在是红主持人了,嘴皮子更厉害了。   “好好,不浪费,不浪费。”洛桑真的傻了,勒莎旺曾经说过,这是洛桑的乔氏综合症,每次听完乔影的电话,必犯病三分钟。   “什么不浪费,你还想怎么浪费,和我这么漂亮、美丽、贤淑、懂事的好女人在一起,浪费你的大好年华吗?回去再给你算账,把电话给钱老板。”乔影现在在洛桑面前,当真是蛮不讲理。   “好、好,我等你回来,呵呵”洛桑发作着乔氏综合症,把手机递给钱老板。   “你好,乔小姐,看你们那么幸福,真令人羡慕啊。”钱老板冲乔影打哈哈。   “你好,钱老板不给我们洛桑介绍第三者,我们就更幸福了。”乔影回应着钱老板。   “你们洛桑太有吸引力了,那些会员们强烈要求和洛桑吃顿饭,我怎么能拒绝呢?你放心,到现在为止,洛桑还是对你忠心耿耿,没有一点花边新闻。”钱老板狡猾十分,对乔影的指责应对自如。   “是吗?我看危险,你天天把美女往我们洛桑身边塞,不定哪天洛桑就被你拉下水了;你再给我们洛桑介绍女饭友,我们的合约该修改了,洛桑也该收出场费了。”乔影有点话不着调,看来,她也有那个的时候。   敏锐的钱老板马上抓住了乔影的破绽:“好啊,只要你松松手,想掏钱的人多了,就洛桑这条件,出场费怎么说也要万八千的,要是操作的好,十万八万也不是问题。”转眼间,洛桑沦落为鸭子了,呱呱叫的水鸭子。   “去你的,再这么糟蹋我们洛桑,当心我查你的帐,你以为你给黑格尔塞的那么多小母马,都是什么来历我一点也不知道吗?你总共收了多少钱,乖乖的把三成汇到我卡上,不然的话,后果你明白;现在是你违约在先,你要记住,我现在是中国最红的赛马类节目制片人,哪个马廊不卖我的面子,你那点鬼聪明,趁早收起来。”乔影变起脸来,钱老板也不习惯,刚才还是情意绵绵的小女子样,转眼就成了尖刻的奸商了。   “是,是,其实我也没想收钱,是他们要给,你知道,我们那些会员都是些有钱的主,他们买一匹马也要上百万,和黑格尔呆几天,不论怎么样,都是个互相学习的几会吗?你说呢?”钱老板说起瞎话一点也不打草稿,他这番话是在试探乔影到底知道多少内幕,只是比登俱乐部的马,还是个小数,要是乔影知道了外面的马也给黑格尔上了,就是一大笔钱了。   “钱老板,别给我玩偷换概念的游戏,我学的就是新闻采访,比你知道语言逻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别装糊涂,十一月的澳门马会就要开始了,你也不想比赛前黑格尔换马廊吧?”乔影的话滴水不漏,并且一下子击中了钱老板的心尖。   “好的、好的,乔小姐真厉害,我明白了,一切按你的吩咐办,我下午就把五十万汇到你在香港的账户上。”钱老板心里肉痛着,这个乔影真会挑时候,在这个时间摊牌,钱老板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为了推出黑格尔,他和乔影精心策划了好久,黑格尔的首站比赛,就定在十几天后,想起在黑格尔身上的巨大投入,钱老板立即软了下来。   “只有五十万吗?我以为我们黑格尔给你挣的不只这么多,钱老板,做人要厚道,做生意更要厚道啊,你说呢?你那个小白房里的马,都是怎么回事?还要我说明吗?”乔影步步紧逼,她知道钱老板这个胖狐狸不挤不出油,那些什么也不懂的会员们,怎么会是钱老板的对手呢?乔影早知道这个老狐狸刚在比登弄了个人工授精实验室,干什么用,傻子也能想到,大多数的母马,根本就没有接触黑格尔的机会。   “乔小姐,我弄这个实验室,也化了不少钱啊,总要算点成本吧?”钱老板的脖子都粗了,伸手扯开领带,他是真被乔影给敲诈得心疼了。   “对不起,有关这一项开支,没有写进合约,我们只是约定有关黑格尔的一切收益我要三成,至于费用,比登本来就是马术俱乐部,你不会把你建俱乐部修马道的成本也算进去吧?”   “好好好,算你狠,我按照合约办,你高兴了吧,不过我有个要求。”钱老板在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请讲,能办到的,我一定答应,我也希望黑格尔赚更多的钱,比登赚更多的钱啊,只有钱老板发了财,我们才有饭吃。”乔影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条件后,心情大好。   “黑格尔出席澳门马会和香港马会的彩金收益,要刨除一切参赛费用,你知道,我为了把黑格尔送进香港的沙田马廊,取得参赛资格,费了多少钱吗?就是让他们邀请勒莎旺为特邀马师,取得马会骑师牌照,也花费了不少钱;还有,你在做节目时,每次提到黑格尔的时候,都要说:来自比登俱乐部的黑格尔”钱老板脸涨的通红,几乎是在咆哮了。   “我同意,但是我只能答应每出现三次黑格尔的名字,就加上一次比登俱乐部的招牌,我可不想广告痕迹太重,让大家都骂我们;现在把电话给我们洛桑吧,谢谢你,祝你有个好心情,就算给你免费做广告了。”乔影也知道不能线收的太紧,毕竟钱老板是一个商人。   “哼哼。”心情大坏的钱老板把电话交给了洛桑。   洛桑傻笑着收到乔影的一个飞吻后,关了电话,对于自己不十分明白的事情,洛桑还是听个一知半解。   一个电话过后,两人两样心情,洛桑起身去看比赛了。   钱老板心里又开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盘了,不能在乔影身上占一点便宜,是钱老板最感到难过的事情了,他可从来没有这样无奈过。钱老板是一个不占别人点便宜就浑身不舒服还睡不着觉的家伙,遇到乔影这个厉害角色,让他浑身感觉不舒服;但是,那一点他认为的小便宜,可是价值上百万啊。   恨的牙根疼的钱老板想:这个乔影什么也不用干,只是躺在床上叫洛桑这个傻小子干,就把这小子弄的五迷三道的;黑格尔是洛桑的坐骑,勒莎旺是洛桑的跟班,她乔影怎么能独占这个金矿?哼,跟我捣蛋,我让你也不好过,把他们搅散可能更符合自己的利益;可以肯定,洛桑可没和乔影签什么合约,除非他们结婚了;找机会把洛桑争取过来比什么都强,最少也要尽快摆脱乔影这个吸血鬼,对,这娘儿们就是个吸血鬼,她在吸自己的血,也在吸洛桑的血;自己帮洛桑看清这个吸血鬼的真面目,洛桑不就归自己控制了吗?好注意啊,早就该这么干了。   想到这里,钱老板心情好了起来,脸上又重新挂上微笑。但是他也明白洛桑对乔影的迷恋有多么深,心里想:这个傻小子,一定是没见过漂亮女人,才被那个吸血鬼给迷上了,自己一定要找一个比乔影更漂亮的,现在,只有出钱,什么漂亮女人找不到?乔影,你等着吧。   钱老板上前几步,和洛桑并肩站着,漫不经心的说:“洛桑老弟,你来北京多久了?”   洛桑没怎么在意,头也不回答到:“快两个月了吧,八月二十号报到,现在是十月二十号,正好俩月。”   “怎么样,对现在的生活还满意吗?有什么困难尽管对老哥说,我是真喜欢你啊,看着你,就像看到我年轻的时候,真羡慕你啊。”钱老板搓着手说,脸也不红,洛桑怎么看也想象不到钱老板的年轻时代和自己有什么联系。   看到洛桑奇怪的眼神,钱老板伸手一让,对洛桑说:“现在没什么事情,我们找地方谈谈吧,认识两个月,咱们哥俩还没好好说过话呢,就去我办公室吧,那里安静,没人打扰。”   洛桑没怎么犹豫就跟着他去了,饶过一座树林,一栋三层楼房出现在眼前,一近门厅,钱老板就对侍立在前台的小姐说,从现在起,一个少时内,不要打扰我,说完把手机交给了她;洛桑向着这位漂亮小姐点点头,洛桑看到,那个漂亮的小姐,大眼睛中满是忧郁的神色。   洛桑心里想:以前自己来这里时,这个女孩儿不是一只快乐的百灵鸟吗?一见面就向自己问好,没人时,还开开自己和乔影的玩笑,今天怎么向霜打一般,没一点精神?还没想明白,洛桑就随着钱老板向左边的走廊去了,钱老板又回头对那个忧郁的小姐说了句,请刘律师来这里等着,我叫他再请他进来。 第三十章 挑拨离间   走进钱老板宽大的办公室,洛桑随意的在一具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对于钱老板的用意一点也不了解,认为他可能要和自己套近乎;对于和钱老板谈话,洛桑还是比较适应甚至是有点喜欢,平时,钱老板也经常在洛桑来比登的时候,拉着他谈天说地的;放下商人的身份后,钱老板是个很好的聊天伙伴,这个阅历丰富的家伙,对事情的看法,往往出乎洛桑的预料,能挣下这么一大片家业的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   洛桑感觉着屁股下高级沙发的柔软但不深陷,想起乔影说的话,心里泛起一片温馨。在装修房子时,乔影在主卧里用硬木做了个木榻,上面放了一张高级床垫,因为洛桑把以前乔影小公寓中的床板给折腾断了;弄的俩人在新房装修好之前,睡了一个多月的地板。洛桑问乔影为什么不再买张新床,乔影指着洛桑的头说:“就你这样的色狼,只能睡地板,再高级的床,也能被你给折腾散架,还不如做个木台子,随你怎么折腾。”   习惯了睡硬板床和羊皮垫的洛桑,对发明床垫的人无比敬佩,他曾经在某时对乔影说,如果没有床垫,那某人的屁股就要开花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洛桑又想起了自己在床垫下的木榻里偷偷用玉板布置的五行阵,想着回去要把床垫翻起来,对那个五行阵再修改一下,女人是水做的,属阴,把自己刚领悟的水门的变化加进去,肯定对乔影有更大的好处。   一进办公室,钱老板就在观察着洛桑。看来洛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对于自己这个耗费巨资装饰出来的富丽堂皇、气派十足的办公室,没一点惊异和约束感,还一下子就坐在一个令自己比较尴尬的地方;如果自己坐在宽大的大班台后,就够不着和洛桑讲话,而坐到洛桑的对面,又显得过于不自然,没办法,钱老板只有给自己挑了一个最自在的地方,洛桑的身边,还把小酒柜挪了过去。   洛桑只不过是随便挑了一个地方坐下,没有思考自己该坐什么地方,他平时对五行阵的研究,使他很自然的挑选了一个对自己最为有利的位置,现在,洛桑就是坐在一个对自己不利的位置,也能通过改变自己的身体形态,来调整自己;这一切,都是潜移默化的习惯使然,他还没有高明到成心办钱老板难看。   钱老板手里忙活着给洛桑倒水,心里却在考虑怎么开口,等一杯白水放在洛桑面前时,他已经理顺了思路。   “洛桑,想过以后的事情吗?乔影说你毕业了还要回西藏,你心里想回去吗?”钱老板把一只雪茄放在鼻子下嗅着,小眼睛自己观察着洛桑的表情。   洛桑想,自己以后想干什么自己也不清楚,但是自己所想做的和已经做了的事儿,说出来,只怕会吓这个胖子一个跟头,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洛桑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说:“没想那么远,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至于三年后的事情,现在想还太早了点吧。”   钱老板轻轻点点头,“是早了点,那你和乔小姐准备结婚了吗?看你们这么幸福,应该快了吧?”   洛桑心里的一跟神经被触动了,是啊,要说自己现在和乔影的状态,真和结婚没什么区别,现在的人真会生活,这么住在一起也不用担心被人指点,也不用三媒六证,也不用花轿迎亲,真方便啊,比自己的时代舒服多了,就是领一张结婚证的事情。想到这里,洛桑的脸上浮起一末微笑:“谢谢钱老板关心,我们还没有考虑到这些,不过就是结婚也要到我毕业后,我现在是学生。”   其实洛桑在想:结婚对自己合适吗?现在的自己是个修炼者,对于这些事情应该很看的开,但是为什么对乔影那么迷恋呢?自己真想和她结婚吗?和乔影结婚后,怎么对乔影说自己的状况呢?想到结婚,洛桑觉得,有个自己的孩子也不错,起码不会像那个元婴那样,自己一定好好教育他(她);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想过传宗接代的事情呢?光大门楣是不可能了,传宗接代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自己那一枝,可就自己一个后代啊。   “那么老弟,你想过没有,你现在的幸福生活是怎么来的?是乔小姐带给你的吗?我知道你们在草原上就认识了,但是,你知道在这个世界是,爱情,是最不可相信的东西;没有物质基础,那就是一句空话,你想到过你们现在的一切是怎么来的吗?”钱老板开始进攻了,但是洛桑是一个修行着,可以说对金钱看的很淡,在他看来,有足够强大的修为,才是在这个世界存在的保证。   看洛桑没有说话,钱老板继续说:“来,老哥给你分析分析。首先,你应该想清楚一个前提,你和乔影小姐的一切,都是你应该得到的,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是你挣的,乔小姐现在的几百万存款,是你挣的,乔小姐现在的地位,也是借助你的名气得到的;乔影,可以说是一个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摘去果实的人,而你,就是那个巨人。”   这些,勒莎旺也和洛桑说过,但那头驴子没钱老板讲的那么明白,洛桑现在对乔影还是在深度迷恋中,对钱老板的话,颇不以为然,他很有把握的说:“那又怎么样,如果没有这些,我们一样会在一起,有了这些,对我,无所谓;可能她更喜欢富裕点的生活,这没什么啊,如果我不像现在这么出名,一样可以给她这些。”   钱老板看着这个傻瓜,心里想,就你那点社会经验,想发财?做梦!除非你老爸给你留下一个金库;就你这傻样子,别说一个金库,两个金库也不够你丢的。心里这么想,嘴里可没这么说;“老弟,别那么天真,就我的经验,如果你不闯出这么大名气,乔小姐和你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你知道乔小姐的前任男朋友现在在干什么吗?他现在就在乔小姐的栏目组里,他们是大学同学,已经相处了两年;就因为那小子没钱,虽然乔小姐十分喜欢他,但为了进电视台,和他分手了,知道为什么吗?”   钱老板把他那颗硕大的脑袋伸在洛桑的脸前,狠狠的说:“因为有一个能帮助她进电视台的人对她产生了兴趣,为了自己的前途,乔小姐选择了依附而不是爱情;在你来比登前,乔小姐的男朋友还是我的职员;要说乔小姐人也不错,这个职位还是乔小姐给他争取的,学美术的那么多,我为什么要用他,就是因为乔小姐是记者,能帮上点小忙;说实话,你洛桑虽然英俊,但比起他来,还是有点距离;他一来我们比登,就把我手下的女职员给弄的一个个像小狐狸似的,没有知名度,你有这么大的魔力吗?但是,就因为你们要来,乔小姐在电话里就叫我把他辞退了,至于现在怎么又到乔小姐身边了,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到乔小姐的栏目组后,就和女朋友分手,他的女朋友就是刚才你见到的给我站前台的女孩儿,怎么样,漂亮吧;如果你是一个男人,你会放弃怎么好女孩子吗?”钱老板语出惊人,把洛桑惊的头脑搞得一片混乱。钱老板知道,必须把洛桑的美梦彻底击碎,他才能听进去自己的话。   “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你听了对现实的认识会更加清醒点。”看到洛桑点了点头,钱老板把雪茄点上,徐徐吐出一缕烟雾,说:“十年前,我比你还幸福啊,那时,我就在北京的一个城区担任副区长,你能想象的到吗?我以前的体重只有现在的一半,那时的我,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妻子,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前途一片光明。我的妻子比我小六岁,一个刚调到我身边的漂亮小姐,家世又好,所以,我们结婚了;你可能理解不了,一个三十多岁就混到副市级的人,会有多少人对你不服气,整天要面对多少阻碍,承受多大的压力,经历多少诱惑。但是,我每天回到家里,一看到漂亮的老婆,就什么都忘了,只知道我的家就是天堂,老婆,就是我的天使;老婆说,想过几年再要孩子,趁年轻,多奋斗奋斗,多享受一下生活,而我,只会抱着老婆傻乐;老婆说,想趁假期到外面散心,我放下工作就带着她出去旅游;老婆说,想体会一下国外的世界,我凭借自己的关系找公司出钱送她出去散心。当时,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什么也不需要了,她就是我的全部;外面女人的所有美好,也顶不上我老婆的一个微笑让我陶醉;她,一生下来,就是来享受这个世界的。”   说到这里,钱老板转身从沙发旁的酒柜里摸出一瓶红酒,取出两个玻璃杯,给洛桑和自己倒了半杯酒。晃着玻璃杯中红色液体,钱老板继续说:“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享受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一天,我的大学同学对我说,在九疗看到我老婆了,他上去打招呼,但是我老婆没回应;我回去问老婆,没想到她提出跟我离婚,你知道为什么吗?”洛桑摇头,他实在猜不出这个胖子的漂亮老婆为什么离婚。“因为她认为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她向我坦白,从十八岁起,她就是一个大人物的情妇了,那是个能决定很多人命运的大人物,当然,那个大人物现在已经没什么权利了。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我当时觉得: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我当时就昏了过去。”钱老板愤愤的说完,又喝下了一杯酒。   钱老板喝干了自己的酒,又倒上,也给洛桑倒了一点,“我那时才明白,自己怎么会那么顺利的就当上副区长,一切都和我的努力无关,只和我老婆的努力有关。后来,我离婚了;一离婚,我马上就被调到西部去锻炼了,锻炼到第三年,我明白了:自己这一辈子,只能在那里当一个正市级的调研员了。所以我就回来办了这个俱乐部,开始就是租的一个破院子,买了十几匹老马,在长城下挣外地人的钱,后来才在朋友的资助下,办起了比登;你肯定想不到,资助我的,就是我老婆,她现在还是比登的股东,这几年,我已经把她的股份给赎的差不多了;她曾经说,男人,一不可没权,二不可没钱,三不可相信漂亮的女人;漂亮的女人受到的诱惑太多了,有些是诱惑是无法抗拒的。   我现在想,男人啊,如果一没权,二没钱,最好不要相信任何女人;在现实面前,人都要清醒一些。爱情,是一件十分昂贵的消费品,以你这个年纪,也许可以用自己的青春去消费它,但是出了校门,到社会上,就要凭借个人的实力去选择属于自己消费品了。”   钱老板说完,看着洛桑,停了好久才又说:“我给你说这些,就是给你提个醒,一旦你发现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不要太伤心,要想开点,女人多的是,自己的女人一定要知道是不是跟自己一心。你想一想,如果你不是从一开始就马踏长安街,成了媒体追逐的焦点,有那么多的人来关注你,追捧你,你和乔小姐能走到一起吗?不瞒你说,就是当时乔小姐不联系我,我也已经开始在你们学校找机会接触你洛桑了,我会不惜代价的把黑格尔和你请到我比登来。”   洛桑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钱老板的一席话,使他对自己的头脑发生了怀疑,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傻瓜,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   但是,洛桑远比常人复杂的经历在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现在最好是先冷静下来,回头再把散乱的思想理一理;这个钱老板今天跟自己说这些话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他们虽然常在一起聊天,但还没有亲近的倾心交心的地步;虽然洛桑已经开始怀疑乔影的行为了,但是面对现实,洛桑的第一个选择,还是逃避。他实在不能相信那个柔情万种的美丽姑娘,会有这么复杂的经历,也不愿意相信,乔影对自己的一切,都是在演戏、是欺骗,这对于他的男性自尊,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钱老板替洛桑把喝光的酒杯给满上,端起自己的酒杯说:“还是过去的时代好啊,那时候,女人不能抛头露面,被关在家里,多朴实,现在的女人啊,一个比一个厉害。三从四德没有了,精明起来,能把自己的男人给卖了。”   “当然,你要记住,我今天只是给你讲了我知道的事实,没一点挑拨你们关系的意思,像你这样对自己的事儿糊里糊涂,把所有的钱都交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手上,危险啊。”钱老板说自己不是挑拨,但是这最后一句和挑拨有什么区别吗?   钱老板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打电话叫自己的律师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精干男子走进钱老板的办公室,钱老板说:“刘律师,把比登和乔影小姐签订的所有合约拿给洛桑先生看看,再请你详细的给洛桑先生解释一下。”   刘律师出去了一会儿,马上拿着一叠文件回来了。 第三十一章 命轮   一直到快吃午饭,洛桑才和钱老板出现在马道旁边;在秋天强烈的阳光下,洛桑感到身上一阵阵发冷,他已经不能了解现在的这个世界了,现在的洛桑,有了毁灭点什么东西的冲动。从勒莎旺手中牵过黑格尔,洛桑翻身上马,驾着黑格尔驰上了比登的一千六百米标准赛马道。   现在洛桑对于乔影,感到了深深的失望,对于眼前的一切,也感到了深深的失望;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所信任、喜爱的女人,自己心目中的天使,有着这样可怕的一面。钱老板详细的叙述了和乔影之间的交易,刘律师也大致分析了洛桑所具有的商业价值,从洛桑进入北京的那天起,所有的有关洛桑的事情,有关黑格尔的事情,都在乔影的算计中。洛桑多么希望现在的一切都是在梦中,一切都不是真的。   黑格尔在洛桑的全力催动下,闪电般掠过众人的眼前,比登的会员和洛桑的藏族同学们,都兴奋的注视着黑格尔的疯狂。只有三个人没有为洛桑欢呼,一个是心中在冷笑的钱老板,一个是对洛桑比较了解的勒莎旺,一个是一直关注着洛桑的杨悦,她感到的洛桑和一个小时前有很大的不同,阳光般的幸福微笑消失了,现在的洛桑,满脸的阴郁。   午饭,在比登的餐厅举行,这个地方,洛桑比较熟悉,前面是一个豪华的大厅,后边是六个包房,二楼还有一咖啡厅,洛桑虽然不喜欢喝咖啡,但也喜欢里面的布置,一个以马为主题的世界。三楼、四楼是二十多间客房,如果洛桑猜的不错的话,勒莎旺应该就是在这里鬼混的。   就餐前,在豪华的大厅里,钱老板和洛桑共同为上午马赛的优胜者发奖,奖品是一套名牌骑师服。   洛桑的身边,被钱老板安排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曾经红遍全国的玉女歌星,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玉女歌星依旧魅力非凡,一进餐厅,就把几个藏族同学给震住了,他们慌乱的寻找着纸笔,请玉女歌星给他们签名。直到钱老板把洛桑和几个高级会员让进包房,才缓解了一时的混乱,三十多岁的她,身材当真是美好的叫人吐血。   洛桑对她还没什么感觉,只是在钱老板介绍两人时,轻轻握了一下玉女歌星伸过来的玉手;即使洛桑现在情绪低落,也被这一接触给电了一下,玉女歌星的手出奇的柔软,洛桑不禁想到:这只手这么柔软,这么年轻,她到底有多大了?钱老板不会骗自己吧?又想,刚才钱老板还说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是最善于欺骗别人的,看来,钱老板的话是有道理的,只从外表看,这个玉女歌星不会超过二十二、三岁,特别是从玉女歌星的身上,不时传来一阵阵清新的香味儿,使洛桑感到出奇的舒服。   玉女歌星就是冲着洛桑来的,在吃饭时,一直在找机会和洛桑讲话;洛桑有一句没一句的应酬着,弄的玉女歌星想发火又心有不甘,在她想来,本小姐能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不就是个骑马的,有什么了不起;本来应该坐在洛桑另一边的钱老板,一开始就把座位让给了围着洛桑转的杨悦,他想:洛桑身边的美女越多,对自己就越有利。但是杨悦似乎对于能坐在洛桑身边就很满足了,看到洛桑心情不好,再没有打扰洛桑。   好在玉女歌星的歌迷不只是外面的小孩子们,能进入包房吃饭的,都是些三、四十岁的社会精英,玉女歌星走红的时期,正是他们青春勃发的年代,很有几个对她想入非非的家伙;惯会调剂情绪的他们,马上就把微嗔的玉女歌星逗的俏笑嘻嘻。   这个午餐,不论钱老板怎么暗示,洛桑就是没精神唱酒歌,把两个扎着架子来听洛桑的酒歌,谋求一醉的高级会员搞的十分失望。   午餐结束,洛桑在又得到一张清香的名片后,独自来到了黑格尔的马廊。   黑格尔正在舒服的享受勒莎旺的服侍,把上午溅到身上的泥土给刷掉。一看到洛桑进来,勒莎旺停止了工作,关切的迎上洛桑,他已经看出洛桑身上的严重内伤了。   洛桑把前几天的事情给他们稍微说了说,就拉下脸来对他们开始训诫:一是加紧修炼,可能很快就会有人找上自己,如果自己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们就马上回到卡瓦轮寺去,跟随他们的大师兄刚加继续修行;二是以后的生活不能再那么自由了,特别是黑格尔,别以为自己得了个冠军就真以为自己是种马了?就这样,不要说两年,二百年也修不到化形;勒莎旺也要注意,不要把事情搞的不可收拾,在弄清楚自己会生养出个什么东西前,把自己的精华给看管严,不要四处横流。   这是洛桑第一次这么严厉的教导自己的弟子,想到它们是一头驴子和一匹马,洛桑不禁有荒诞的感觉。又想到自己身边的烦心事儿,心里还真怀念在藏北草原的安逸生活,那些淳朴的像扎拉木湖的湖水般清澈的人们,在这个世界还真是少见。   洛桑知道,三天后,黑格尔就要被运送去澳门马廊去了,并且在今后的三个月中要参加香港的多场比赛,勒莎旺也要一同前往。洛桑不希望他们回来后,变成疯子;外面的世界比北京要复杂多了,勒莎旺如果染上可怕的艾滋病,自己也有能力去医治吗?对于参加赛马会,洛桑从一开始就表现的比较淡然,黑格尔在知道后,却兴奋异常,就如同一个初习神功的少年一样,黑格尔渴望着能有表现的机会,在北京中秋赛马会上,黑格尔小试身手后,希望有更大的舞台展示自己。   现在洛桑在思考着是否让黑格尔参赛的问题,一切都要等乔影后天回来后,才能决定;尽管洛桑已经相信了钱老板的话,但他还是希望乔影能圆满的解释这一切。   勒莎旺第一次看到洛桑严肃的神情,吓得跪到了地上;他也不明白自己的事情,在他遇到洛桑以前,根本就对女人没一点兴趣。修炼到化形后的六百多年中,从没有过这样的念头;为了不被人注意,勒莎旺多隐藏在山林深处,尽量不和人类接触;在察觉自己的功法不再能提升自己的修行后,也试着去拜师学习,但一连几次都令他失望,他所学习的功法,比他自己以前的还不如;遇到洛桑后,勒莎旺的修行才能正常的继续下去,洛桑开始没有强行教给他自己的功法,而是引导他完善了自己以前的功法;等他的适应后,才在前几天给他开辟出下丹田,使得勒莎旺走上了一条快速提升境界的道路。勒莎旺把下丹田的气脉彻底融合后,境界跃入到了第十层,从那一刻开始,一股躁动就时刻烤灼着勒莎旺的心境。直到前天,一个妖艳的少妇借扭伤了脚,把勒莎旺带到了床上,勒莎旺的躁动才有了发泄的出口,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每天勒莎旺不找那个少妇发泄一回,根本就不能静下心修炼了。   洛桑奇怪的听完勒莎旺的诉说,伸出手,把微弱的内息输进勒莎旺的体内;勒莎旺的下丹田里,聚集了一大团的真气,凭他现在的心法,根本不可能在近期吸收炼化完毕,上面的泥丸宫,半月形的气旋也被浓重的真气围绕着,怎么看勒莎旺都是个十分奇怪的由气团组成的怪物了。   收回内息,洛桑思考了半天才醒悟:在勒莎旺独自修炼的六百年里,虽然后期境界停滞了,但由于勒莎旺的坚忍,修炼还在继续;他体内各处积累了大量的真气,这些被勒莎旺吸收的真气,由于没被吸收炼化,所以都隐藏在他身体的各个脏器中,肌肉里,骨骼内;洛桑几天前开通了勒莎旺的下丹田,开始运转太级心法后,这些隐藏的真气被激发了出来,渐渐涌入上下两个气旋处,所以出现了勒莎旺阳气爆发的状态,勒莎旺也被变成一头不由自主的色驴了,刚才洛桑特意试探了勒莎旺的肾脏,发现勒莎旺的肾脏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小气旋。   洛桑感到可笑,再绷不住挂在脸上的严肃,哈哈大笑起来;勒莎旺被笑的莫名其妙,半晌洛桑才止住笑;勒莎旺可能无意间修成了密宗欢喜佛的等觉功法,成了一淫驴了。洛桑把密宗的等觉阴阳双修法传讲解给他,其实详细的洛桑也没自己实验过,他总觉得这个功法有失体统,太过香艳,谁知道勒莎旺自学成材,修成了等觉双修法中的命轮。   命轮,是指在海底轮和生殖轮中间修炼出的一个副轮,功能不详,作用不详。洛桑只看到命轮的名称和简单的修炼功法,至于命轮的作用和对修行的功用,所有密宗典籍中,都不于记载,显的十分神秘。见识了勒莎旺的肾内小气旋,洛桑对这个副轮的神秘感荡然消失,什么副轮、命轮,简直就是一个加强性机能的变态功法。在肾脏处练出一个小气旋,勒莎旺够狠,也不知道那个少妇由于勒莎旺的修炼变成什么样了。这么变态的功法,也只有勒莎旺这个修炼了六百,并且年储存了六百年真气的驴子,才能修成。   由于勒莎旺的肾脏本来就储存了大量的真气,在开发下丹田后,肾脏内的真气释放不出来,引起了勒莎旺的冲动,再有一个少妇的勾引,勒莎旺又一心修炼,成就了命轮;只要想一想,把一个禁欲了六百年的人的欲望给激发了出来,就知道当时所释放出的能量会是多么的惊人。   可以肯定,勒莎旺是办完那事后马上就修炼功法了,才能在肾气稍损的情况下引动真气的修补,终于化形成命轮;那个成就勒莎旺的少妇,肯定被勒莎旺给弄昏过去了,不然勒莎旺也不可能在床上就开始修炼,更大的可能是这头驴子在少妇的身上就开始修炼了。这个问题太过私人,询问起来有损师傅的尊严和弟子的脸面,洛桑只是点到为止,勒莎旺脸就如时轮金刚一样,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羡慕的黑格尔围着勒莎旺直打转。   洛桑一时兴起,把修改后的等觉阴阳双修法教给黑格尔,反正钱老板把黑格尔当成种马了,黑格尔修炼这种采阴补阳的等觉功法,也不算太过分,就怕黑格尔修炼到化形后,还这么色,那就不道德了;恩,怎么对母马修练就道德呢?洛桑还真偏心。   黑格尔高兴的在马厩中跳跃起来,这个淫荡的家伙,刚才还在担心自己今后的生活将是不可忍受的单调,现在有了修炼的借口,自己再淫荡,那也是为了修炼;人,有时说服自己很难,但这个畜生,根本就没这方面的考虑,直接就全凭本能。   其实洛桑这次错了,他在黑格尔的身上犯了一个经验主意的错误(人类经常有的毛病:自以为是),黑格尔和勒莎旺有很大的不同;勒莎旺开始修炼的功法是一种简单的阴柔心法,几百年的修炼,在他身体内,聚集了深厚的阴柔特性的真气,这些真气在洛桑的阳性功法的带动下,发生了转变,阴阳相生相克,勒莎旺体内每一处有真气聚集的地方都在变化着;勒莎旺虽然修炼了下丹田,但是六百年的修炼,使这些真气更能聚集在勒莎旺的脏器中;丹田只不过是炼化真气的工具,脏器才是储存真气的地方,今后不只是命轮,在勒莎旺的各个脏器中,都将陆续被修炼出气旋。   勒莎旺长久坚持的修炼,终于有了巨大的回报,他走出了一条成就修行的捷径,他的境界,很快就会超越洛桑;勒莎旺每修出一个脏器中的气旋,他的境界就会跃升一层,把体内的脏腑修炼完全后,勒莎旺将超越第十八层境界,成为异类修行者中的顶尖人物;这一切,由于他自己的坚持,也由于洛桑的点化。   至于黑格尔,想达到勒莎旺的境界,修成命轮还有可能,修成别的内脏气旋,简直是做梦。这匹从开始就不知道节制自己欲望的马,在马的状态,将成为一头淫荡的种马;在化形后,将成为一个采花大盗,一个花丛中的猛将;没有今天洛桑传授给黑格尔的等觉功法,黑格尔不会那么快就进入化形,没有在赛马会上的成名,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希望得到黑格尔的后代,使黑格尔成就一代修行。但是境界的进展,黑格尔是永远也追不上勒莎旺了,色棍们的修行,终究不是正途,修炼出一条无敌棍的黑格尔,注定要在享受的同时,失去些东西。好在黑格尔最喜欢的等觉阴阳双修法是在洛桑的太级功法和密宗“道果法”的基础上修炼的,不然黑格尔肯定走上歧途,在极乐中走向散功的绝境。   如勒莎旺那样坚持不懈的修行的,在人类中也极为罕见,特别是坚持一个简单的功法修行近千年,简直是个神话。   洛桑弄明白了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勒莎旺明明有了极高的境界,体内的真气也极为浑厚,可是在真气的运用方面,连卡瓦轮寺一个普通的密宗高手都不如,在几个修为普通的太行宗长老面前,简直就表现的和黑格尔差不多。在观察到勒莎旺的现在情况后,洛桑才知道,如勒莎旺和黑格尔般的异类修炼者,对于穴位、经脉的了解,当真是如读天书,根本就无从体验,他们往往本能的把体内的脏器当成储存真气的最佳地点,而不是把穴道当成驻留真气的仓库,所以才有真气运行不畅,运用吃力的现象,但它们的身体,当然修炼的坚固异常了。   可是,怎么解决呢?洛桑也不明白,听天由命吧,是好是坏鬼才知道。现在洛桑对于修炼的道路已经感觉迷茫了,谁知道哪条路是正确的,很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适用与任何人、任何修炼者的根本大法。 第三十二章 谋划   洛桑考量完勒莎旺和黑格尔的进境后,出了马廊;经过刚才的事情,洛桑的心情舒展了许多,他需要找个地方仔细输理头脑,思索一下昨晚和今天发生的一切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黑格尔的马廊,修建在比登的最深处,背靠香山。从比登的大门到这里,有很远一段距离,一般的会员和工作人员不能进入这个区域。偌大的一片林子里,只有四间独立的马廊,另外三间里,也是些价值不菲的名马。   十几天前的北京中秋马会上,由这四匹马组成的比登马术队取得了冠军,黑格尔更是取得了越野障碍赛和最后压轴的速度赛冠军,从而为取得澳门马赛和香港马赛的参赛资格扫清了道路。就从那个马会后,黑格尔开始过上了淫荡的种马生活,勒莎旺也引起了一些有钱的娘们儿的注意,这个骑黑格尔的小瘦子看起来比那个骑汗血宝马的英国著名骑师都要英俊了,那双大眼睛最是温柔(驴眼)。   北京有一批有钱的家伙,从各地高价买了各种名马,他们把马寄养在各个马术俱乐部里,每月给俱乐部交一两千、两三千元钱,就是为了在马会上给自己长长威风,壮壮门面;现在他们的名马都被一个品种不怎么优秀的伊利马给远远的抛在后面,所以他们都把自己的名马从原来的俱乐部牵了出来,交给比登寄养、训练。   这可把钱老板给乐坏了,没几天他的马廊就爆满,一下子收进了一百多匹名马,每个月多了几十万的进账不说,只是那些来俱乐部消费的马主们,也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好在比登一开始就圈了两千多亩地,修了不少的马道和马廊,不然比登真要被挤破了。   由于比登的出名,几个大公司的产品发布会和招待会也定在比登召开,现在比登的开发部也忙碌的不行,钱老板只后悔当时修建的别墅少了,客房少了,餐厅小了,他现在正在准备修建新的别墅区,来招待将要来到的富豪们。   钱老板天天为自己能把黑格尔收到自己的马廊得意,而和比登隔壁的三剑客就没那么得意了;从黑格尔到比登后,三剑客的马主和会员就一天天减少,中秋马会过后,更是开始了退会的高潮。   三剑客的陈月寒总经理虽然从土库曼斯坦高价购进了汗血宝马,又花高薪从英国请来“平地骑师锦标赛”冠军骑师,也没能跑过黑格尔,并且和黑格尔差了不短的距离。   汗血宝马就是土库曼斯坦的阿哈尔捷金马,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马种之一,至今已有3000多年的驯养历史,是人工饲养历史最长的一个马种,其先祖是生长在偏僻的沙漠戈壁地带的野马;这种马在平地上跑1000米仅需要1分07秒,阿哈尔捷金马是土库曼斯坦的国宝,它的形象被绘制在国徽中央。   连这么优秀的名马都跑不过黑格尔,陈总越来越为当时的失误后悔,他曾经单独到学院找到洛桑,跟洛桑商量黑格尔的事情,洛桑当然是不懂了,竟然说:“你去和钱老板说吧,他同意了,我没意见,只要黑格尔生活的高兴就好。”陈总不用去就知道钱老板的态度,现在他已经在考虑把三剑客转让给比登了,谁摊上个这么牛叉的邻居都会头疼的。   黑格尔在中秋马会上,只是没参加盛装舞步的比赛,钱老板不是傻瓜,他需要黑格尔去参加国际大赛给他挣大钱,才不会让黑格尔受这种贵族运动的摧残呢?但是黑格尔看到参加盛装舞步比赛马匹的盛装,兴奋不已,连勒莎旺都拉不住它,钱老板只有给黑格尔弄了一套盛装穿戴上。看的洛桑连连摇头,这个色马,把自己打扮的跟牛郎似的。   十二月十八号,“东方明珠杯”国际大赛将在香港举行;今年的“东方明珠杯”是备受国际瞩目的大赛,参赛马的评分绝对是香港各项国际赛事之冠。因为它不仅是全世界奖金最丰厚的2000米草地赛,奖金高达2400万港元,而且是第N届“阿联酋国际航空世界锦标巡回赛”的第一站赛事,今年的世界马王即将在这里开始诞生。   “阿联酋国际航空世界锦标巡回赛”在全球赛马活动的地位犹如足球比赛的世界杯和赛车界的F1大奖赛,由世界上最佳的顶级良驹在最佳的赛道上竞逐“世界马王”桂冠,12场赛事跨越南北半球四大洲,每一站赛事都转播至全球200多个国家和地区,将会有17亿至25亿人收看。它所聚集的人气和广告效应,是无可比拟的,每一匹冠军马身上的马具赞助商,都愿意掏天价来奖励夺冠马,且别的产品也开始找上冠军马的头上了,“阿联酋国际航空世界锦标巡回赛”是一个锻造金马的熔炉。   钱老板已经把黑格尔的目标瞄准了世界马王,本来他还没这么狂妄,要知道“阿联酋国际航空世界锦标巡回赛”一向是中东皇族王子们、日本富豪们、英国贵族们争斗的舞台,世界上优秀马种也出于这三个地区。阿拉伯马、日本纯种马、英国纯血马是世界上有名的三大速度马种,黑格尔和它们斗,仅凭血缘就输了一截。   钱老板认为,黑格尔能在北京的马会和香港的马会上露脸就行了,参加“阿联酋国际航空世界锦标巡回赛”,那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黑格尔的驯马师是一个训练过冠军马的法国人,他对于黑格尔的速度和耐力极为有信心,对与自己的眼光也极为自信,他对钱老板说:“黑格尔是我见过的跑的最快和最有耐力的极品名马,是一匹长着翅膀的天马,是一匹能从开始到结束一直跑在第一的骄傲的冠军马,我为能遇到黑格尔而骄傲,你会因为黑格尔而发财,发天大的财。”   这个法国人一番稍有夸张的话,在钱老板亲自给黑格尔记时后得到了钱老板的认同,钱老板怀着一颗颤抖的心紧张的开始了把黑格尔推上世界马坛的行动。但是,黑格尔参加顶级赛事还有不少的障碍,首先就是参赛资格。   要参加“东方明珠杯”这种国际一级赛会,必须是头班马,而黑格尔现在还是处女马,呵呵,不要误会,黑格尔没有变性,要给它这个色棍变性还真不容易。   处女马就是没有比赛成绩的新马,所以黑格尔要在一个月内创造神话,从处级先升为副处,嘿嘿,很容易吗;然后要在连续的比赛中取得冠军,从第六班开始杀过六个级别升为头班马,那时才有可能参加“东方明珠杯”。   黑格尔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一个日本人找到钱老板提出要卖黑格尔,在得意洋洋的牵着黑格尔扭下中秋马会的领奖台后,钱老板当着洛桑和乔影的面对那个日本人说:去年香港的名马拍买会上,一匹澳大利亚出生的英国纯血马卖到了一千万港币;汉挪威赛马会结束后,夺冠的那匹阿拉伯马夺得了三百万英镑的奖金,那匹马的身价也飚升到了五百万英镑;你以为你出的那点钱够干什么,顶多够你的日本纯种马让黑格尔上一下;黑格尔的一千米计时是五十五秒,三剑客力推的汗血马的计时是一分十二秒,现在的世界记录一千米记时五十七秒;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啊,虽然国际马联说黑格尔的记时不规范,但是他们也说黑格尔的速度不比那匹汉挪威夺冠的阿拉伯马逊色;你小子再在这里招摇撞骗,小心我煽了你。   从那以后,黑格尔的马廊四周,被列为禁区,日夜有九个保安把守;从那以后,乔影开始调查黑格尔的私生活;一切都显得格外滑稽起来,刚才杨悦想跟随洛桑进黑格尔的马廊,也被保安挡驾了,能接触黑格尔的,也只有少数的几个人。   但是黑格尔的灿烂钱途,很可能因为钱老板今天上午的一番话而改变,这是钱老板没料到的;洛桑已经在考虑把黑格尔送回草原了,钱老板在洛桑的心目中,只会比乔影更势利,他还不懂得利用别人,也不知道黑格尔将要产生的轰动。   而钱老板则在快活的打着自己的算盘:黑格尔参加比赛前,肯定要和乔影重签合约,虽然赛会奖金是马主的,也就是洛桑的,自己只有一、两成的分成,但是黑格尔如果成了世界马王,自己的比登就成了世界知名的马廊了,赞助黑格尔马具的公司和赞助勒莎旺骑师服的公司,都表示要全力支持黑格尔,只是他们给的钱,就是一个大数目了;黑格尔的商标已经注册到比登名下,今后有关黑格尔的一切可都是钱啊,这钱不是人民币而是美元、英镑、殴元啊!只随着黑格尔参赛,就能给比登带来决大的效益。想到这里,钱老板笑出了声,是啊,如果在把乔影给踢开,直接对着洛桑就更理想了,最好是和勒莎旺也签一个合约,随着黑格尔的成功,这个原来不起眼的小瘦子,也要名扬世界了,是不是要跟这个小子签一个终生合约,把他永远留在比登。那个自己介绍给勒莎旺的富婆现在对勒莎旺迷恋的厉害,看来这个小子和黑格尔一样,都是色棍;说到色棍,怎么从洛桑到黑格尔到勒莎旺一个德行啊,都一样;恩,也该让黑格尔休息几天了,不能影响比赛,比赛后,黑格尔的配种费该涨到什么地步合适呢?自己可是存了不少黑格尔的精华啊。   后来,大地上出现了大批的黑格尔的优秀后代,黑格尔也成为一个马种的名称,这种奔跑迅速聪明异常的马种,就叫黑格尔马。厉害吧,因为老外不承认伊利马有这么优秀的品质,他们认为黑格尔是一个全新的纯血马种;而经过研究黑格尔的血液和DNA测试,黑格尔的血液也和世界上所有名马没有关系,是一种全新的血型,似乎更倾向于——猩猩。搞笑吧,把负责测试的几个牛津博士弄的查点跳河自杀。但是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黑格尔的血缘之迷只有几个人知道答案,也就是从那以后,洛桑允许某人放心大胆的乱搞了。   钱老板打算盘时,洛桑也开始思量自己的事情了。   香山的枫树叶,已经已显微黄了,洛桑知道,再过一个月,秋霜上来后,就能欣赏到漫山的红叶了,那就是有名的京城盛景——香山红叶。   为了能清静一会儿,洛桑选择了后山方向出了禁区;顺着一条林间小道来的山脚下,洛桑找了颗大树靠坐下来。   初秋的香山,空气比市区里清新很多,充满在市区空气中的烟尘,被这里的树林给滤去了;深广的蓝天上,飘忽的细云勾勒出一团团羊群的形态。洛桑的心神无限的扩张了,在这一刻,被“道果法”修炼得空灵的精神,得到了净化,似乎那些所谓的烦恼,都不翼而飞了,洛桑心中涌起了一丝感慨:自己所谓的烦恼,都是由钱老板的话而起;乔影和自己的关系,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其实自己一直都不愿承认的一切,都是事实;自己一个来自草原的藏族小子,何得何能得到这么一个见多实广的都市美女的青睐,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可能就如钱老板所讲,乔影和自己的关系,有一些感情的因素,更多的,是因为利益。   看过了乔影同比登的合约,洛桑感到自己被出卖了;乔影在浓情蜜意间要求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出于这几份合约。本来乔影可以把这一切明白的告诉洛桑,那样洛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钱老板的挑拨也不会收到效果,但是乔影精心的掩饰和所得到的不被洛桑知道的巨大的收益,使洛桑对于乔影的本质有了清晰的认识。   从八月二十日洛桑给乔影打通了第一个电话起,乔影就开始了对洛桑的算计,虽然洛桑原来就有几十万,在知道了同学们的经济状况后,一直认为自己也算有钱人了,但是没想到乔影能在短短的一个多月里,利用自己赚取那么多的钱。没想到自己的每一次出场,每一回上电视,虽然话不多,但都在为乔影赚取利益。   仅仅每个月洛桑在比登的八次亮相,虽然不做什么具体事情,只溜几圈黑格尔,和会员们喝酒、吃饭,有时唱唱酒歌,比登也要付给乔影一笔钱,可怕,自己的所有活动能挣钱,难怪自己退出后,乔影会那么不情愿。   自己何尝不曾隐瞒自己的情况,要是乔影知道自己的实际情况,事情的结果会是什么情况呢?就是和乔影结婚,自己有怎么对待以后的修炼和生活呢?即使这些都不是问题,可是早晚有一天自己会被卷入一些事情的,自从走上修行的道路起,自己就不可能再享受平凡的生活了。 第三十三章 佛是什么   洛桑开始第一次仔细考虑修炼的目的了:到天界,自己肯定是不去了,只是想到自己的遭遇和天界对待修行者的态度,洛桑就没了兴趣,可是,不去天界自己去哪里呢?修行总要有个目标啊,总不能修炼到不知道有多高了还赖在这里不走吧,那不成妖怪了吗?想到妖精,现在自己身边应该就有两个吧,一头驴子,一匹马,两个真正的妖精。   几声雁鸣传来,洛桑迷惑眼光望向天空,一群大雁列队飞翔在高高的蓝天上;看着它们执着的向南飞,洛桑对它们羡慕起来,大雁也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啊,它们知道冬天来了,只有到南方才能找到更多的温暖,才能有更多的食物;可是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修炼,要修炼到哪里去,天界,就是修炼的终点吗?   洛桑陷入了一个等同于人本身存在的意义的巨大的哲学命题中。   从到哪里去,洛桑又想到今天早晨自己在书冢里醒来后的离奇遭遇;事情的发展太奇怪了,天兵们和九天郎不可能把五行阵里七十多人都抓走啊,怎么就剩下自己一个了呢?在内心里,洛桑已经认为五行阵不可能抵御天兵阵了,他只是奇怪为什么独独只剩下自己;天兵们把那么一大群人都给带走,天劫难道就是天兵们来下面抢劫吗?或许他们认为自己已经死掉了吧?   从内心深处,洛桑对于天兵阵显示出的巨大杀伤力,感到恐惧,以前的些许狂妄被打击得飞出不知道几万公里外了;一个人的修为再高深,还是不能抵挡天兵阵的攻击啊,这一点,洛桑记忆的刻骨铭心。   最令洛桑头疼的还不是这个,昨夜子时黑玉扳指的异变才是洛桑现在心中最大的密团,在洛桑的所有经验中,在他近几年所涉猎的佛教典籍和密宗秘籍里的理论和功法,都不能解释黑玉扳指的突变。   虽然佛教宣扬一粒微尘中含藏三千大千世界,三千大千世界等于一粒微尘,一佛等于诸佛,诸佛等于一佛等,但是谁有见识过如此表现的一个世界。   有一点洛桑是确认了的,黑玉扳指的确是藏教密宗的圣器;八宝吉祥和生存圈,是藏传佛教中独有的法器,在印度佛教与中原佛教中根本就没有对八宝吉祥的全面记载,白海螺和黄金鱼,甚至是藏传佛教中的特有法器了。   佛教的信仰基础是六道轮回,他们认为人生的一切都是虚无,是为了积累善业得证大道,而沦入六道轮回中是对众生的一种惩罚,是为了把被欲望玷污的佛性洗涤干净,只有洗刷去本性的无名才能回归光明地。   但是黑玉扳指把一个六道轮回的世界表现在一个立体的层面上包含在自己的世界中;洛桑看到,生存圈把六道六重天分成十二个世界,各自独立存在于自己的层次上,虽有门户相连,但所有的门户内外均危机重重。   最根本的困扰是,这个圣器没有别的佛教法器所具备的特点——表现对佛的盲目崇信,而是秉承了藏传佛教万物皆有佛性的特点,根本就把洛桑的形象刻画在生存圈上;这证明该圣器有认知功能,洛桑现在就是黑玉扳指中世界的主宰,是那个世界中的佛祖;这表明一个观点,万物皆可成佛,万物皆为佛,我就是我的主宰,我就是佛。   轮回是苦,光明是虚无,洛桑这个道教弟子现在彻底虚无了,虚无的不知如何是好,佛是什么?怎为佛?   远处,从洗马池那边传来同学们的嬉笑声,他们正享受自己的快乐。洛桑轻轻摇头,还是不想了,这么深奥的东西自己是想不明白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享受现在的生活吧;管他是人是佛,和我洛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修来世,只要今生,光明处的虚无弥须山想来和天界没什么区别吧?   洛桑把自己的四肢放松,全身只靠背后大树的支撑,这种松弛、舒缓的感觉是多么的令人陶醉啊;洛桑闭上眼睛,细细体验这种陌生的陶醉感;修炼以来,身心的彻底放松对于洛桑成了奢望,仿佛只有受伤时,那股贯穿身体的真气,才能把身体全部交给自己的本能控制,这是否也是一种代价呢?获得了一种能力,就肯定要失去另一些东西,这是自然的法则,谁也无法改变。渐渐的,洛桑有了种虚无的幻觉,似乎远处有一个地方在召唤着自己、邀请着自己,内心有一种抛离的冲动,抛离一切寻求圆满的冲动。   一幅图画出现在洛桑眼前的虚空里,洛桑正陶醉于虚无中,不想要任何事情打破这难得的享受;图画不断变幻,一时是一阵诵经声,一时是一件兵器,一时又是一个孩子;连续的图画有时清晰,有时却十分模糊,当一个图形出现在洛桑眼前的虚空里时,洛桑猛然意识到,这是伏魔阵,和卡瓦轮寺的金刚付魔阵同出一源的伏魔阵图。   就这么一着意,虚无消失了,阵图消失了,刚才的所有幻觉都消失了。   一阵马踢声传来,洛桑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个叫王思韵的玉女歌星来了,那清新的香味,离的很远就飘了过来,洛桑还从没闻到过这样的香味儿,记忆极为深刻。睁开眼睛,洛桑望向马跑来的方向;王思韵骑着她从澳大利亚高价买来的纯种阿拉伯,从树林中走出来,微微一笑,洛桑冲她做了个手势,请她稍等一会儿在过来,而王思韵竟然驻马等待。   洛桑努力回忆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出了刚才的境界,什么都变的模糊了。一边回忆,一边顺手在身旁的地上描绘着伏魔阵图;十多分钟后,洛桑终于挣开了眼睛;骑在白马上的王思韵,一直好奇的看着洛桑在土地上画出的图形,等到洛桑画完最后一笔,看到洛桑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才跳下马,来到洛桑躺到的地方。   这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图形,类似于乡村孩子玩的点方的游戏;但是洛桑每添一笔,图形就多一些奇异,到现在,王思韵的心神以经全部被吸引,沉醉于这个图形里了。   刚才洛桑借着对身体的放松,精神偶然进入了大圆满境界,他所看到的那十几份图画,就是一直藏在他心底的图画,这些图画进入洛桑的心灵深处已经半年多了,是洛桑在藏北草原护持恩扎格布大喇嘛飞生前感悟到的。半年来,这些由于恩扎格布大喇嘛的飞升从佛珠中闪现出的图形,一直隐藏在洛桑的心灵最深处,直到洛桑进入了刚才的大圆满境界,才展示在洛桑的神识中。   洛桑也知道刚才的境界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即使他画出了记忆中的图形,也和真正的伏魔阵有极大的区别;只看自己同样画出的五行阵和书冢中的五行阵有多大的区别就知道了,自己根本不可能完全凭一点记忆得到完整的阵图。   但是有总比什么也没有强啊,所以洛桑这次只记忆下大的轮廓,把细节完全抹去,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最多的记忆。   玉女歌星顿蹲在阵图前,使劲的把一双鹿皮手套从手上脱下,用的劲大了,把一只戒指掉落在阵图上,正落在阵眼上。   洛桑玩心大起,想催动阵法运转,看着王思韵月牙般的大眼睛问:“这是我的地盘,你把戒指掉在这里,就是我的了。”“只要你想要,送你了。”王思韵出奇的大方,探究的看向洛桑,研究着洛桑的真实意思。   “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你害怕吗?”洛桑在催动阵法前,看着玉女歌星的眼睛问。   “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呢?你不要骗我就是了。”现在,王思韵的口音中有了点腻人的滋味。   “开玩笑、开玩笑哪,王小姐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不会是我挡了你的路了吧?”洛桑还不敢催动这效果不明的阵法,一把抹去阵行,把戒指带回到玉女歌星的手指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中午吃饭前握了一下王思韵的手后,那种滋味就一直萦绕于洛桑的心里,总想找机会再握一下。这枚戒指上钻石很漂亮,是个做阵眼的好材料,洛桑边把戒指往玉女歌星的手指上套边想。   王思韵看着洛桑把戒指带到自己的手指上,“哧哧”轻笑起来:“如果不是我自己的戒指,我会认为你别有用心了。”   “有什么不对吗?戒指不是带在手指上吗?”洛桑奇怪。   “手指和手指可不同,带在哪个手指上可是大有讲究啊。”王思韵笑的更甜了,嘴角浮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我真的不懂,应该带在哪里,你自己带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洛桑慌乱了,人多的时候还好,现在这里就他们两人,王思韵的魅力使洛桑意乱情迷,说都不会话了,情都不会表了,走都不会路了。   看到洛桑慌乱的磕磕绊绊的离开,王思韵开心的笑了,这个傻小子,真不懂戒指该怎么带吗?   太阳落山了,洛桑和自己的同学门又来到西藏酒家。   毡房里,这群人开始斗酒。酒席上,没有大小,没有男女,整坛的青稞酒被端了进来,还没喝到嘴里,大家就醉了。   杨悦也显得极为高兴,坐在洛桑身边大呼小叫的,还唱起了藏歌。等到洛桑去结账时,一屋子人都醉了,洛桑虽然没醉,可也感到不舒服,受了重伤的内脏,开始隐约作痛。酒店老板不在,这一算账,一下子就从洛桑的卡上划去了两千多。   回到公寓,已经快十一点了。   从黄玉匣子里找出一支兰草和一支虫草,吃下从药店买的一把消炎药和补血药后,洛桑又把自己脱光摆在浴室里,滚烫的开水从头顶冲下,温暖着渐渐冰冷的身体。   体内的经脉已经大多通畅了,经过一天的时间,真气被消耗了不少;内脏的伤没有加剧,肝脏上的裂口已经小了很多,肺里的血水已经被吸收了大半,而心脏的缺口还是老样子,不靠真气的维持,洛桑可能十分钟都活不了;思虑再三,洛桑也没办法改变目前的情况,不断跳动的心脏,消耗着洛桑的真气,虽然极为缓慢,但这种消耗长久下去也是致命的;一来因为天地流关闭后,体内的真气只会越用越少,且补充缓慢,根本不能和消耗相比;二来这样的消耗使伤口的愈合变的遥遥无期。   几年前的内伤,都不在这么要命的地方,仅凭体内的真气,还能使伤势渐渐痊愈;这次最主要的是伤了心脏,而心脏是无时无刻都在工作着,没有一半工作一半休息的时候;这样消耗下去,早晚会真气不继,伤心而死的。   洛桑拼命回想自己接触的众多功法和典籍,但是所有的关于疗伤的记载,都没有修补心脏的方法;这么奇特的病例,中医和藏医都没见过,把心脏弄个窟窿出来,这种人轮不着他们出手就完蛋了;西医中到是有心脏修补的方法,但是决不适合自己的情况。   放下难题,洛桑去探察体内的真气状况;泥丸宫里的真气最为旺盛,金色的气旋粲然生辉,充裕的真气缓缓的从经脉中流入,旋转一周又道入经脉,这股从泥丸宫涌出的真气不断修复着身体内被震伤的经脉,真气过处,附近的血管也被治疗了;由于经脉是和血管互相依附绞缠着同时存在的,有血管的地方就有经脉的存在,在泥丸宫强大的真气修补下,经脉和血管同时被修复了;一天来,泥丸宫发出的真气已经修复了胸以上的大部分经脉、血管和穴道。   向下,丹田里的气旋稍为逊色,腹脏腔内以肝脏受损最重,三分之一的真气来往于丹田和肝经之间,每一个循环,肝脏都有微弱的好转;洛桑观察到流出肝经的真气是白色的,流入的真气就变成了稍黑的颜色,这些发黑的真气在丹田内气旋中炼化后,依旧恢复白状,复又流入肝经;丹田里剩余的真气又分出一半维持着胸部膻中穴气旋的运转,膳中穴的气旋已经是惨白的颜色了,所有的真气都被用来维持心脏的缺口了,从心经交换回来的真气是乌黑的一团,只凭膳中穴的气旋是没办法炼化它们了,所以大部分都被送到丹田穴去炼化。 第三十四章 囚神   原来真气疗伤是这么一回事,洛桑第一次明白的观察到体内的情形,对于真气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真气对于人体,就像血液一样,不断以真气为媒介把灵息输送到伤处,又把伤损的灵息送入气旋炼化为健康的灵息,重又送回伤处;这个过程不断循环,每一个循环,受伤的脏器有一些好转。   洛桑的三个气旋,可以说是体内的三个肝脏,是一个化解真气中的废毒灵息,提供新鲜真气的地方,只不过它是通过真气而不是血液来完成这一过程的。   对于体内伤势有了了解,使洛桑放心了不少,虽然现在身体内丹田和膻中的两个气旋已经消耗很大了,但维持个三、五天还是没问题的,泥丸宫内更强大的气息正在打通向下的通道,一旦把经脉打通,连通三个气旋,就不怕真气的枯竭了;泥丸宫内可是聚集了洛桑体内一半的真气,在那么强大的气旋的支持下,损伤的穴脉应该在三天内就能打通;那时,膻中气旋的压力也会减轻很多,就能有余力修补心脏处的缺口,丹田内的气旋也就有更多的真气用来修复腹腔里的伤势了,只要这三天内自己不出意外,不太多的使用真气,还是能坚持下来的。   这是洛桑第一回认识到灵息的作用,藏传佛教所解释的灵息,竟然有这么强的功用,洛桑对于这个全新解释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不是修炼了“道果法”,修成了三脉七轮,这些灵息也不会同洛桑的真气融合,聚集在洛桑的经脉中。   洛桑领悟到左、右脉这两条看起来没什么用的奇特通道,其实就密宗心法中用来汇聚灵息、融合真气的地方;因为断裂了一半的左右脉,经过一天的恢复,已经自动痊愈了,丹田内的一部分真气,正不断的来往于左右脉和丹田,从左右脉流出的真气,活力十足,只是感觉一下经脉中的活力,就明白从那里出来的是多么纯净的充满灵息的真气了。   修成左右脉前,真气中虽也有灵息,但是太少太淡,淡的几乎察觉不出它们的存在。   密宗,之所以说密,就是因秘不示人;洛桑以前修炼的,可算是道家心法,修炼了道家功法后再修炼佛门奇功的,少之又少,能修炼到藏传密宗的,就更少了;集两家之长的洛桑虽不是第一个融合佛、道两家的修炼者,但对于灵息的认识,应该是最深刻的了。没有修炼三脉七轮,就不可能聚集起灵息,没有修炼太极神功,也不可能把灵息和真气这么好的融合,这是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至少在卡瓦轮寺的高手如恩扎格布大喇嘛和扎尔额尼大喇嘛的真气中,洛桑就没有发现如自己这么浓重的灵息。   洛桑去查看天地流的情况,头顶的百汇穴和脚底的涌泉穴都凝固着一层厚厚的暗红色物质,洛桑催动真气去炼化它们,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洛桑放弃了,现在不是管这些事的时候,自己心脏和肝脏的伤才是当前最紧要操心的事情,看现在的情况,没有一年多的时间,自己的不可能恢复了。   洛桑吟颂出咒语,泥丸宫里的金牌把洛桑带进黑玉扳指内。他想去看看黑玉扳指内的世界,到底有什么奇妙的东西。   入口处情况有了点变化,黑色牌楼上的八部天龙看去活泼了许多,但是还是没有脱离牌楼的迹象,只是身体都不再是僵硬的了,隐约透出些灵气。菩提树又长高了一些,一朵金色的菩提花开在树叶的中央,绿蒙蒙的笼罩在一个气团中。   旷野中的常春藤下,钻出一些洛桑没见过的奇花异草,别样的清新把这个世界装扮的美好了许多。   “噗嗤、噗嗤”几个赤裸裸的大汉被丢到了菩提树下,把正在欣赏美景的洛桑吓了一跳;洛桑心里奇怪:怎么一天不见,这里出现了几个活人了?   “噗嗤、噗嗤”,又是几个大汉被丢到菩提树下,一会儿工夫,洛桑身边被丢了二十多个大汉;只见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脸色惨白,浑身是伤;但是只在菩提树下呆了一会儿,就全变的刚猛十足、精神焕发;菩提树散发出的檀香气息,瞬间就治疗好了他们的创伤;这些大汉在治好了伤后,看也不看洛桑所在的金牌,都立即打坐修炼,似乎对于他们来讲,在菩提树下,就是天堂了。   洛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情,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人呢?吟颂出一道咒语。   呼的一声,一个绿毛小孩子出现在菩提树下。但只见,这个绿毛小孩子长着绿头发、绿眉毛,身披黄金甲,歪带着金盔,腰缠紫玉带,斜跨着腰刀,坐下一头红色怒狮。小孩子左手抓着九天郎,右手挥舞量天尺;看来他还没有意识到被洛桑给拘到了菩提树下,还在用量天尺敲打着九天郎的血肉模糊的头颅,九天郎被一条黑色的皮索捆绑的动弹不得,嘴里拼命喊着什么。   洛桑感到可笑,难道无行阵中的天兵们都到黑玉扳指里来了?他们是怎么来的呢?   九天郎还在叫着:“祖宗啊,饶了我把,我是真没想到你们的人会从山上跳下来啊,下一次我一定好好打,让您高兴,哎呀、哎呀,求您别打了。”   绿毛小孩子还在不停的发威,手里敲着,嘴里还骂着:“下一次,打了五仗,你败了五回,知道丢人不?连一炷香都坚持不了,你们天兵怎么这么没用,靠,打死你,丢到菩提树下一会儿就活了,怕什么?”   “爷爷啊,你有那么多宝贝,我们怎么打的过你们啊,您把我们的兵器都给收走了,又不让我们穿衣服,山上都是毒蛇、老鼠,天兵们都害怕啊,怎么有精神打仗?不怨我、不怨我啊,哎呀,别打了。”   “毒蛇再毒也死不了人,你们怕什么?你们本来就是扮强盗的,你见过强盗穿衣服吗?你见过强盗拿武器吗?还嘴硬,欠打,都是你没管好自己的部下,我打、我打、我打、打、打;嘎嘎,老大,您怎么来了?听说他们把您伤的够呛,我这是给您报仇呢,嘎嘎。”洛桑在奇怪着,怎么一天下来,自己的孩子变的口齿如此伶俐了,就是笑声太难听了,像鸭子叫;至于九天郎,洛桑才不操心他的死活呢,看元婴说的那么肯定,他一定死不了,回头自己再跟他算账。   其实九天郎的伤已经好了,最后的几下都是血流一半就止住了,绿毛小孩子也是看到九天郎的头在变圆,才发现来到了菩提树下,他当然知道是谁来了,这个世界里,除了洛桑老大,他就是老二,他就是洛桑的那个变态的元婴。   洛桑现在还是把神识附着在金牌上,不知道怎么说话,可是他意念刚动,金牌就变成了一个佛陀,一个洛桑一样的佛陀。   这次洛桑没有奇怪,他已经被黑玉扳指内的奇迹弄的见怪不怪了,只见洛桑这个佛陀,身披堇色袈裟,悬挂一百零八颗骷髅琢磨成的佛珠,左手托着紫金钵,右手提着降魔杵,真真是一个再世佛模样。   洛桑没顾上注意自己的样子,随手把降魔杵和紫金钵收入怀里,一把抓过元婴,厉声喝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儿?你是怎么把他们弄进来的?”   元婴挣脱出洛桑的控制,先脚踢拳打,把这些天兵们丢进善恶门,才说:“我是帮您的忙啊,昨天看你们打的热闹,看你快挂了,才出去把那些人给抓了进来;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抓几个人回来,也给我做个伴,嘿嘿,我想您不会介意吧。”他是怕在天兵面前丢了自己的面子。   “你用什么把他们带进来的?你又是怎么出去的?快老实讲,不然我把你丢到善恶门上修炼几百年,叫你好好清醒一下。”   洛桑这随意说出的话,把元婴吓的浑身哆嗦,马上不敢花言巧语了,低下头,老老实实的说:“我把他们都装进宝瓶,他们就被我带回来了;其实你一催动这个东西,我就能出去了,只是跑不远罢了,离开这个东西没多远就被吸回来,怎么试都不行。”元婴一脸沮丧。   呵呵,原来自己催动黑玉扳指布下金刚伏魔阵时,这等于给这个小东西打开了一条通道,以后一定要慎用黑玉扳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小东西的翅膀就硬了,逃跑了怎么办?听他的话,他已经试过逃跑了。洛桑心里转着念头,嘴里可没闲着:“你抓进来多少人,都放在什么地方了?”   元婴掰着指头算了好久,也没算出来,忽然开始拍手,噼里啪啦拍了半天,才说:“这么多。”   洛桑奇怪的看着他拍手,见他拍了半天说这么多,邹着眉头问:“怎么多是多少?”   元婴又开始拍,边拍边说:“九天郎”“啪”拍一下,“黄天风”“啪”拍一下,“黄金龙”“啪”拍一下,“赵家林”“啪”拍一下,“郑豪”“啪”拍一下。   洛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老半天才想到:这个元婴还小,不会数数,他把自己抓来的每个人都想一下,想一下就拍一下手。想清楚了,洛桑大笑了起来,自己的元婴怎么这么苯啊。   挥挥手,洛桑阻止了元婴的拍手行动,吟颂咒语。   呼啦啦,一个个赤裸裸的天兵从天而降,掉落到菩提树下;先来的被压在了下面,后来的也不好受,都被挤的惨叫不止。   元婴小嘴一撇:“闭嘴,没看到老大来了。”天兵们立即照办,一个个把嘴巴闭的严严实实,看来他们被这个变态的元婴折磨的够戗,都被吓坏了,他们看着佛陀样的洛桑,仿佛看到了希望,都跪在洛桑四周,把头磕的梆梆响。这些天兵天将,到有一半衣不遮体的,看起来哪还有昨夜的威风。   又一批人被洛桑拘到菩提树下,洛桑的嘴也开始张大了,这个小家伙,竟然把盾甲门的人也给收进来了,元婴终于给洛桑闯祸了。盾甲门的人却威风多了,都手持兵器,衣甲鲜明,个个一派天兵打扮,原来这个变态的元婴在玩官兵抓强盗的游戏,还是真人版,他可真幸福;不过这个连数都不会数的小孩子怎么能想到这么复杂的东西?   洛桑张大着嘴,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盾甲门的七十五个门人出现在自己身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把天兵们收进来,洛桑没一点心理压力,本来洛桑就要找九天郎算账,元婴这么做也算帮了洛桑的忙;天兵们,在洛桑眼力虽然不全是坏人,但洛桑现在把自己摆在天界的逃亡者的位置上,能削弱一些天界的实力,洛桑认为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盾甲门明显就是被天界迫害追杀的对象,自己在天劫前又不小心伤了盾甲门的门人,无论怎么讲,也觉得对不起他们;现在元婴又把他们整整的一个五行阵的人都给收了进来,着实令洛桑难堪;从心里,洛桑甚至以为自己就是把盾甲门的五行阵暴露在天界眼前的元凶。 第三十五章 洛桑的烦心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盾甲门所布置的五行阵,已经是比较高级的阵形了,起码比洛桑的那个完善多了;没有洛桑的捣乱,没有无行阵的暂时停顿,无行阵的结界能把自己掩饰的十分完美;谁能想到在北京这么个嘈杂的都市里,有人会布置下如此厉害的阵法,只是那高冲入云的红尘喧嚣,就把寻找无行阵的人搞迷糊了。一般这种大阵都是布置于深山峡谷人迹罕置的地方,在北京布下这个东西的门派,真是深得隐形的要诀。   洛桑的五行阵只是具备了五行阵的基本特点,五行阵所必须的五行生克关系和各个阵门的要害处全是空白,洛桑虽然知道点五行的含义,但是他的五行阵只是结界比较厉害罢了,连驱动五行阵的心法都是胡乱摸索出来的。   看到不知轻重的元婴把盾甲门人也给收了进来,洛桑第一个念头就是赶快把他们放出去,越快越好,不论自己有什么理由,囚禁这么多的修行者,后果都是十分严重的,至于把他们放出去后要面对的情况,至少比囚禁他们要好解释的多。   洛桑丝毫没有犹豫就把元婴体内的八宝吉祥给没收了,重又把它们挂在善恶门下;只留下宝瓶看了下,明白了驱使宝瓶的心法。   洛桑祭起宝瓶,宝瓶飞舞旋转,一时间华光闪烁,把天兵们全给收了进去。可怜这些人,刚被拘到这个他们认为的天堂来,还没怎么呼吸到这里的灵异之气,就又被宝瓶给装了进去,现在菩提树的周围只剩下盾甲门人了。   扭头看了一眼元婴,元婴还在装委屈;洛桑大怒,一脚把元婴给踢到善恶门上,元婴哀嚎一声,被镶嵌进黑色的门柱里了;这个孩子太能闯祸了,再不管教,他敢把天给捅个窟窿,还是大窟窿,到那时,自己可没本事学女娲去补天。   元婴一上门柱,八部天龙齐声喝彩,祥云飞舞,霞光熠熠;看来这个家伙也没少骚扰它们的修炼。   宝瓶飞舞着,凭空消失了,等一会儿再出现时,里面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洛桑用宝瓶把天兵们都送进了善恶门内第四层;那里,现在起码没什么危险,第一和第二层和第三层,据洛桑上次观察,都是凶险之地。   洛桑把宝凭悬挂在牌楼下,吟诵咒语,神识回归本体,;不顾体内真气不畅,立即取下胸前的黑玉扳指,凝神静气片刻,把真气送入黑玉扳指内,但是真气在黑玉扳指里旋转一圈又回归本体,丝毫没有开启通道的迹象,反而是流回的真气使洛桑大为受用,胸前的郁涩感减轻不少;想了一下,洛桑又勉力布置下金刚伏魔阵,现在洛桑的情况决不允许他布置这么大的阵性,但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过,洛桑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吐出一股鲜血后,三十五颗佛珠围绕着黑玉扳指旋转起来,光华四溢,金刚伏魔阵运转起来。   凝神看去,黑玉扳指在金刚伏魔阵的拱卫下渐渐放出道道绿芒,一会儿,一个绿色的光团出现了,光团渐弱,把一道黑色的牌楼显现在金刚伏魔阵的正中;那就是黑玉扳指内旷野处的黑色牌楼,牌楼下的菩提树依然摇曳,七十五个盾甲门人,吃惊地看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现实世界,眼力充满了渴望。   但是,他们都迈不开那跨出的一步,虽然洛桑已经告诉他们可以离开了,只是这个世界有一层结界挡住了他们,怎么也挣脱不了。   洛桑意念到处,宝瓶从牌楼上飞出,把盾甲门人都装了进去;宝瓶顺利的飞出了结界,但是洛桑从宝凭里放出他们后,瓜子大的他们又吸进了结界;一会儿,洛桑用宝凭把他们收放了多次,不论洛桑把他们放的多远,盾甲门人都还是瓜子大小,既长不高也脱离不了结界的吸引。   看来,把他们收进去容易,在放出来就难了。洛桑用宝瓶把房间里的一把椅子吸进去,椅子进去了,也出不来了。   没办法,洛桑只有关闭结界,黑色牌楼隐去了,黑玉扳指恢复本来面目。   洛桑重又进入黑玉扳指,七十五个俘虏看着这个面色惨白的佛陀,心怀敬畏,他们明白自己是出不了这个世界了。   盾甲门的众人看着洛桑,忽然有人哭了起来,那是水门的几个女子,她一哭,引起哭声一片,仔细看去,盾甲门里还有不少女性,差不多有二十多个。   这些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会被囚禁到另一个世界,而且还不能返回了。在这里陪一个小孩子玩一、两天还是小事,出不去了就是大事了。特别是那几个女子,刚才就是她们的母爱使那个变态的元婴感到亲切,变态元婴玩的官兵抓强盗的故事还是她们教给他的,谁知道元婴变态到把强盗的衣服给扒光了,让她们感到十分的难堪。   洛桑无奈的看着他们,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这时,盾甲门众人里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们就是主持五行阵的三个高手了,洛桑察觉到,那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已经到第十重境界了,这是洛桑在这个世界看到的境界最高的一个了(那些天兵们不算,他们都是天界的人)。   这时洛桑已经坐在自己从公寓里送进来的椅子上,他的神识尽管是精神体,刚才的一番折腾,也累的够戗,加上真气不足,现在的洛桑脸色惨白的象张纸一样,佛也是人扮的啊!   那汉子来到洛桑跟前,伸出手说:“我叫郑豪,是盾甲门的人,请问您怎么称呼?”   洛桑忙站起来,握着郑豪的手说:“我是洛桑,是太极门人,你们听说过吗?”   郑豪面露疑惑,“太极门,请问是那个太极,是太极剑门还是太极拳门?”   “都不是,我的门派就是太极门,没什么剑门拳门的,只是一种心法,和各位一样,都是修炼者。”洛桑那个头疼啊,为什么自己的师傅不说清楚自己的门派呢?为什么开山祖师不取一个响亮的名字呢?搞得自己介绍起来都觉得低人一等,瞧人家的门派名号,多响亮呀,一报名号,盾甲门门人,齐刷刷立起几十条汉子,多威风。   “那您一定是隐门太极了,请问你们的门派里有一个萧云河的前辈是吗?”郑豪到底见多识广,一下子就猜出了洛桑的门派。   “萧云河是我门前辈,你怎么知道?”洛桑惊异的看着郑豪,萧云河是洛桑门派中最著名的前辈,以弱冠之年开启天地流,成为千年来修炼者心目中的偶像。   “隐门太极是最神秘的一个门派了,也只有隐门太极才能出您这么厉害的人物,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王书臣,这个是黄天风都是我的师侄。”   洛桑赶忙和他们握手,王书臣是一个面目普通的书生模样,看起开文质彬彬,一派大家模样;黄天风是一个粗豪汉子,一看就是个火暴脾气的猛人;但是现在他们都表现的很平静,似乎一切都发生在别人身上,洛桑不由暗子佩服;佩服之余,洛桑想起来了,这个王书臣似乎是书冢中的人,自己翻译的佛经影印本他就是负责人之一,一问,果然如此。   郑豪一个个介绍着自己的门人,越介绍洛桑就越吃惊、越头疼;洛桑问了王书臣后,每个人都自己把身份给报了出来,一个个都大有来头,其中光学院里就有十多位,几个是老师,几个是员工;在书冢里研究佛经的有六个之多,还有一个是副院长,只是这个副院长看起来在盾甲门地位不高,倒是那几个员工看起来都是高手的样子;另外的几十个也是盾甲门多年培养的精英,有一个还是公安分局的副局长,他们都是有家有口的,洛桑对这一点特别头疼,至于他们的社会地位,洛桑还没什么切身感受。   介绍完了,郑豪看着洛桑说:“刚才我们也看到你的努力了,这也是我们的劫数,是好是坏谁也说不了,这些事情是现在没办法解决的;现在有两件事必须解决:一是我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虽然都是修行中人,但是还是要吃东西啊;二是怎么安置我们这么多人,你的这个世界是个修练的好地方,既不怕天劫也不用阵法聚集能量,这里本来就充满了能量;但是我们也要有个长期的住处,在你想办法开放门户之前,我们要有个不受打扰的安静环境。”   郑豪的话有两层意思,一是你要快想办法把我们放出去,不然就是吃我们也能把你给吃穷;二就是要管好自己的孩子,不要打扰我们;虽然他们都看到洛桑已经禁锢了那个变态的元婴,但是这个世界还有一百多个天兵啊;元婴虽然可恶,但是在自己的示意下差不多被几个女弟子搞定了,天兵们就不好办了,没了元婴的帮助,自己这些人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就是不看好自己孩子的后果,孩子惹的祸还要大人来负责,洛桑现在对那个自己的一点神识幻化出元婴恨的牙疼。   “好、好,我尽量让各位在这里满意,我带你们四处看看,地方多的是,你们随便挑。”洛桑意念动处,已经带着他们来到了第四层。盾甲门惊异与洛桑的神通广大,眨眼间就把他们带进另一个世界,元婴把他们带进一个世界还需要“坐”宝瓶,而这个人,竟然没一点感觉就换了天地。   第四层现在是一个大湖了,湖中水波荡漾,有多个小岛,几处大山;湖的四周是高高的悬崖,悬崖周围有大群的鸟类在飞翔;这群多达百万只的飞鸟,飞舞起来遮天闭日;它们有些飞翔在悬崖下觅食水边的小鱼,有些悬崖上筑巢养育后代,有些健壮的冲着正湖中央飞去,在那里,在一座最高的山的上方,是一个蓝色的环形门。飞鸟门都拼命的想飞越高山,飞进那蓝色的环形门;但是山腰处刮着狂风,多数的鸟儿都被狂风给吹了回来,有些甚至被吹进湖水中,就那么被湖中的湖怪给吞噬了;飞过山腰的鸟儿,被山上的五只巨鹰驱赶着,又掉落了一大半;只有几只侥幸躲过巨鹰的攻击,还要面对门口处的一只蓝色风铃,那只风铃摇摆着三片云板旋转在环形门的入口出,发出“玎玲”的清脆乐音,经受不住乐音吸引的鸟儿给打下了高山。   先前来到的天兵门都聚集在一个孤岛上,眼睁睁的看着洛桑带着一群盾甲门人漂浮在空中;以前都是他们在空中笑看天下人,现在,世界变了,在这里,他们所具有的天界神通到消失了,和一个普通的修炼者没什么区别。   “这里都是水,我们没地方休息啊,还有别的地方吗?”郑豪止住几个欢喜的女弟子欢笑声,问洛桑。   洛桑也没想到一天不见,这里变成这个样子了,听到郑豪不满意,又把他们带出这个世界。   现在到第五层,这里比第四层大了许多,是一个绿色世界了;这个世界里到处是绿色的树木,树林中央,是一个广大的草原,草原上四周有十几条小溪由树林里流出,汇成十几个水池;草原中间有大群的牛羊,有众多的猛兽;被狼群追赶的羊群和牛群,都四处躲避着;只有树林边是安全的,那里的羊群和牛群都在安逸的吃草。牛羊养足了精力,就成群冲向草地中间的,它们的目的地是一道峡谷,峡谷人口处是野兽最多的地方,最大的是一群由十二只白狮子组成了队伍,它们解决了大部分由狼群里逃出的动物;峡谷口还有一只大象,它刚好堵在峡谷的口上,那巨大的身躯,看起来像一座大山。大象愤怒的挥舞着长长的鼻子,把牛羊一只只抛向天空,被抛向天空的牛羊有些掉下来摔死了,有些却被抛进了峡谷,而峡谷就是这世界的门户。 第三十六章 欲壑难填   “还有更好的地方吗?”郑豪问,这次是几个年轻的盾甲门人兴奋了,但是郑豪还不满足,其实他是想看看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他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好奇了。   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里藏着如此奇妙的世界,这个世界里到底有多少世界构成?他已经看出来,除了入口出的菩提界外,这里是一层比一层更美好,而在入口处是不能长久修炼的,只要在那里呆够半个小时,就会被自动送到底层去,那可是一个恐怖的世界啊。   洛桑把他们带到了第六层,这里洛桑也没来过,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洛桑也惊奇的观察着这里。   第六层有三个大陆,大陆被海洋隔开了,这里比第五层又大了好多,每个大陆都比第五层的整个世界还大。大陆上一片荒芜,一点绿色也不见,三个大陆都被戈壁覆盖着,只有海洋里鱼儿给这里带来一点生机。   洛桑来到后,原本静止的世界开始变化了,原本黑暗的天空被右边的一点亮光划开一个空隙,一轮明月快速升了起来;平静的海面上涌起了波涛,大陆上开始吹起了风,风把海洋里的水汽吹进大陆,云开始聚集,一会,雨就在大陆的边缘下了起来。   “再往上,我也去不了,我现在修为不够,只能带你们到这里,在向下,就是黑狱了,我想,你们不会喜欢那里。”洛桑尽管有点不耐烦,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明了情况。他确实不能再往上去了,这个世界连个门户都没有,他也不知道带众人怎么走。从第一到地四层时,每到一个世界都洛桑能立即发现进入上一层的门户,而在这里,他完全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谢谢你,我们就在这里吧,把我们放在海边好了,那里已经还是有小草了。”郑豪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   到了下面,众人才发现自己的渺小,他们看到的小草就是大树,一会儿工夫,广袤的森林就遮盖了大半的海岸。洛桑挥手间,一座大楼出现在海边,仔细一看,怎么就和一个酒店差不多?只是黑压压的,一点生气也没有。   洛桑说:“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洛桑想走了。   “请稍等,洛桑先生,我还有些想法要和你商量一下。”郑豪拦住了洛桑,“要说这里已经很好了,我们在这里也能安静的修炼,但是,毕竟我们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今后会在这里呆多久,希望你能满足我的一点要求,好吗?”   “请讲,把各位弄到这里,我已经很抱歉了,你们有什么要求和不便,请说出来,不必客气。”没办法,理亏的是自己,洛桑点头答应。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想请你再买些衣服给我们,你看我们的身上,都被那个小孩子给弄的破破烂烂,还都脏了,有几件衣服也好换洗一下。”郑豪边观察着洛桑,边小心的说。   “可以可以,应该的,一会儿我就给你们送进来。”洛桑点头允诺。   “让你费心了,我刚才看了一下,你能否把这座楼向里面移一点,安静的地方才能使我们更好的修炼,再有,离海边这么近,我怕休息不好,唉,人老了,睡觉也不踏实了。”郑豪边说边叹气,洛桑只好挥手把大楼挪到距海边十多公里的一个山包上。   “唔,挺好,挺好,谢谢你了,还有件事,能不能请你给我们师门捎个信,就说我们很好,请他们不要挂念,不然,会出大麻烦呢。另外,我们的家人也需要你去安抚一下,你就说我们都闭关了,请他们放心。”郑豪又说。   洛桑感到为难了,自己如果答应了这个条件,今后的生活就别想安生了,盾甲门的掌门人,会就这么只是听到他们平安的消息,就放弃追查下去吗?答案是否定的,且不说盾甲门的反映,就是他们的家人也能把洛桑给烦死;洛桑心里想,既然迈入修炼的世界,就要准备着有不可抗拒的事情发生,不然在家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多好,再说了,就盾甲门弟子的境界,能闭关的没几个,多数人都只是六、七重境界,距离闭关还有很大一段的距离,这么通知他们家人,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洛桑没显露出什么,只是说:“这样不太好吧,他们如果想见你们怎么办?他们问你们在什么地方闭关怎么办?我看还是先问过你们掌门请他决定把。”   洛桑不想跟这个郑豪废话了,现在,洛桑已经打定注意不去接触盾甲门的人了;如果郑豪不提家人的事,洛桑还能考虑把消息透露给盾甲门的人知道,但是郑豪的得寸进尺给洛桑提了个醒,他不可能去面对那么多的追问和责难。   洛桑出了黑玉扳指,神识回归本体后,稍松了口气,开始盘算自己今后的生活了;想起即将开始的保姆式的生活,洛桑后悔的把自己的耳朵揪出老长去,好奇心害死人啊,如果不是自己对人家的五行阵产生了非分之想,怎么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无论如何,生活还要继续下去,这一天下来,洛桑好象过了一年那么长。   再次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状况,虽然真气消耗了很多,心脏的情况竟然好多了;洛桑想了一下,自从把真气探进黑玉扳指后,自己的真气就在和黑玉扳指做着交换,看来菩提树不仅仅能治里面的伤病,也能治自己本身的伤病了,虽然效果没那么明显,但比自己体内的灵息好多了。   洛桑收了金刚伏魔阵,把黑玉扳指挂在胸前,用胶带紧紧固定在膳中穴上,用真气把黑玉扳指内的灵气直接通向胸轮气旋,真气一接通,胸前就清凉一片,连刚才被搅乱的头脑也清晰起来;洛桑内查一下,看到绿色的灵气不断的随真气注入胸轮气旋,惨白的气旋开始变成绿色的了,当绿色的真气流到心脏缺口处时,缺口也开始合拢起来,虽然很慢,但总算不用担心自己坚持不到泥丸宫内的真气把经脉打通了,情况在好转。   折腾了半天,当洛桑看时间时,天已经亮了,洛桑在浴室呆了一夜。   从衣柜中找出一套衣服穿上,洛桑急匆匆的跑下楼,他要尽快去买食品和衣物来给自己胸前黑玉扳指内的人用。   边跑洛桑边头疼,怎么办?自己怎样才能得到那么多的食品和衣物呢?钱倒不是问题,现在是怎么能掩饰的问题;自己总不能在商场和超市就施展出金刚伏魔阵把那些东西吸进宝瓶吧?不吓死别人也要吓死自己,这又不是表演魔术。   洛桑想了半天,还是打电话给钱老板把勒莎旺叫了出来,有一个人商量总比自己一个人瞎琢磨好,现在,只有他能帮自己忙了。   到此时,洛桑才发现,其实自己一直都是孤独的,自从回到这个世界以后,自己一直在压抑着自己,躲避着世人对自己的探究,小心的掩饰着自己的修为,只有面队勒莎旺和黑格尔时,才能有一刻的放松。   这也许就是洛桑对于乔影的欺骗感到特别痛心的原因之一,因为洛桑曾经那么迷恋乔影,可以说在今天之前,乔影左右着洛桑的生活;现在,乔影使洛桑和这个世界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也使洛桑越来越把自己包进一个坚硬的外壳里,使洛桑对世人充满了戒心。   勒莎旺赶到时,洛桑正在一家超市门口站着,身边是一大堆食品和衣物。   看到勒莎旺来到,洛桑没多说什么,叫勒莎旺帮自己把食物抗起来,叫辆车就往回赶。   直到进了公寓的门,洛桑才把情况给勒莎旺说了,说完就把黑玉扳指取下,驱动金刚伏魔阵的运转后,一个奇妙的世界出现在勒莎旺的面前。   看勒莎旺眼里放光,洛桑知道他对那里面充满了好奇,但是洛桑可不敢再把他送进去了,那可是有去无回啊。   洛桑把宝瓶祭出,勒莎旺惊异的看着小小的宝瓶把一大堆食品、衣物都吸了进去,嘴张的老大。   这一天,洛桑和勒莎旺都在不停的从四处采购东西回来,往黑玉扳指里面填,一直忙到晚上,才算基本满足了里面大多数人需要,那可是将近二百人啊,弄这么多东西把两个大老爷们儿给累坏了,连门口到保安都奇怪了,储备这么多的食品、衣服、日常用品,连牙刷牙膏都弄了一大堆,还有几个巨大的行军锅,这个业主是要开店吗?好在这个公寓楼是自动电梯,没有专人看守,不然只好爬楼梯了。   洛桑算了一下帐,重新认识了钱的重要性,在这个社会里,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养活那么多人,只第一天的采购,就花去了洛桑五多万元钱,送进去的东西还只能维持他们五、六天的;洛桑心痛的发现,自己最多能养活他们一个多月就要破产了,他们一天就要花去自己放牧百十只羊的挣的钱,一点回报没有不说,这个日子还没有个头;未来的时间,洛桑要为养活这么多的吃闲饭的而奋斗了。   黑玉扳指里的世界现在还是一个虚幻的世界,里面的一切,除了本源就有的牌楼处的东西,其余的存在都是精神体,离转变为物质还有段距离,而里面的一百九十六个活生生的人,却是实实在在的物质肉体的存在,他们不管修炼到什么程度了,都没有超越生死,都没有洛桑的修为高;洛桑还需要每天吃点东西,他们就更不用说了,只会比洛桑吃的多,不会比洛桑吃的少;天兵们的好胃口,使洛桑痛苦的发现了一个真相,天界的神人也还需要吃饭,并且吃的还不少,所谓吞云吐雾都是天界的谎言。   当洛桑用水管对着宝瓶灌水时,洛桑开始恶毒的想像,要是他们修炼的只喝水不吃饭多好啊?   藏教密宗有名的精神变物质理论,也被洛桑崇信了,洛桑衷心的呼唤着:精神啊你倒是快点变成物质啊。   洛桑虽然不是第一个用宝瓶灌水的人,肯定是第一个用宝瓶每天送水的人,里面的人每天的用水量是惊人的,洛桑住的公寓一天的用水量就和整栋楼的差不多。   呆呆注视着不停旋转的水表,洛桑也有所收获,那就是宝瓶的容量也是有限的,一回最多只能装进去六十方的水,洛桑找来三个水管对着宝瓶灌,也要半天才能灌满;难怪天兵们每回看到宝瓶就发抖,被宝瓶吞没的经历当真是刻骨铭心。   其实天兵最恐怖的经历还是由最初的认识而来,想一想将近二百个人被紧紧的挤压在六十立方的空间里,不成肉球才怪呢。   洛桑一边忙着采购,一边处理着里面这么多人吃喝,感到自己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了,只好把元婴放了下来;恶狠狠的洛桑先给元婴下了个恶咒,限制了他的能力,把他的活动范围界定在黑色楼牌处,禁止元婴再出入所有的世界。   恶咒一出,元婴嚎叫一声,紧紧跪在洛桑脚下,抱住了洛桑的腿,眼泪鼻子一齐奔流而下;洛桑的心只软了半秒钟,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放了几年羊得来的钱采购的一堆物品,立即郎心如铁,又加上一条恶咒:每天除了负责里面的人开饭的两小时外,其余的时间,元婴都必须回到门柱上修炼,什么时候洛桑开放了黑玉扳指,把里面的人都放了出去,什么时候再取消恶咒。   元婴老实了,再也不敢哭闹了,他也发现,洛桑变了,变的坚强了,变的无所顾忌了,变的六亲不认了。   洛桑本着节约用水的原则,在菩提树旁弄出一个水池,水池高悬在上空,每人每天只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用水,分早晚两次,限时限量,过时不候;至于食品,洛桑决定实行配给制,每天开两次饭,都到菩提树下集合发放,由元婴用宝瓶接送他们进出这个世界。洛桑是希望,这些修炼者看到宝瓶,基于痛苦的回忆,能减少就餐的人数,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   关于食品质量,洛桑在的时间由洛桑负责做饭,洛桑不在时大家只好吃点生冷食品或者是加工食品了;经过多次实验,只有洛桑能在这个世界弄出火来,别的人都不行,就是元婴也没那个能力;并且洛桑的火还是燃烧本身的真气幻化出的火,洛桑只是把一锅水烧开就累的要死了。 第三十七章 风雨欲来   洛桑把勒莎旺送走,坐在浴室里冲着热水澡,累的连动都不想动了。   时间已经是午夜,他刚把一卡车蔬菜给送进黑玉扳指。   在农贸市场里,卖菜的人把勒莎旺和洛桑当成饲养场的了,因为这两个人在市场里吆喝着:“收购各种剩菜,什么都要,只要便宜,什么都要啊!”   那帮卖菜的把所有当天卖不掉改天就要扔掉的剩菜,都堆到他们身边,叫喊着:“看我的黄瓜多好啊,就是有点蔫了,给钱就行,多少您随意。”   “来把我的柿子收走了,我不要钱,送给你们了,还没烂完,有几个好的,喂猪肯定行。”   “这点茄子你开个价把,我不要够本了,够回去的车费就行,我住在南坞,没多远。”   “来喂猪的,这堆冬瓜要吗?我给你按批发价减二成行吗?”   “哎伙计,你们的猪吃不吃大葱,刚从山东运来,就是被雨淋了,别的没毛病。”   洛桑只用了一天,就弄明白了什么是批发价什么是零售价,这个傻小子以前那这么深入过市井生活啊,他顶多卖过草药卖过羊。在北京,都是乔影负责开销,他只是有时去餐厅结个餐费什么的。   最后,洛桑终于明白自己今天花的钱,其实可以省下一个批零差价的;不过晚了,今天实在是太晚了,都半夜了,下一次吧,反正时间还长,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里面的人又死不了。   累的要死的洛桑已经从怎为佛的虚无中彻底醒悟了,所谓佛,就是无偿的照顾、喂养自己世界中人类,全心全意的为他们服务,不管他们是善是恶是好是坏是男是女,不管他们对自己的亲疏好恶,不管他们曾经的身份高低、出身的贵贱,自己都要去尽心的维持他们的基本生存条件,这就是佛教的基本理论——众生平等。   只用了一天,洛桑就对佛教的信仰基础——六道轮回,和佛教的基本理论——众生平等彻底了解了,尽管代价大的惊人,却也使洛桑刻骨铭心,永世不忘。   不管别的佛是否有懈怠的时刻,反正只做了一天佛的洛桑是彻底的郁闷了,如果佛都是怎么做的话,洛桑都情愿去做魔鬼了。看到佛经上的佛都是分身亿万,瞬间移动万里,洛桑这个渴望啊,自己能分身一个就够幸福的了。   勒莎旺说的好啊:你就是心太软,心太软,他们都是修炼者,一天两天不吃东西没什么事的,要真像你说的那样,谁饿死了,丢到菩提树下一会儿就复活了,哪不用管他们,或许这样对他们的修炼还有好处呢,很可能就有人能修炼出一种不用吃饭的神功来,你就是心太软。   洛桑苦笑着骂了勒莎旺一顿:你这个驴子懂什么,己所不予勿施于人,错在我们,有什么办法呢?不管他们,我的修炼也算到头了,你以后也要注意,不要把这些东西带到自己的心里去;你要记住,出来混,欠的账一定要还的,只是迟早的问题;你看九天郎,不就把自己混到我手里了吗?   勒莎旺出门时还想,师傅是看影碟看多了吧?怎么听着像江湖老大教训小弟的话?   洛桑嘴里这么说,心里也再想:是啊,要是自己真能硬下心来就好了。但是洛桑知道自己做不到;算计着自己的钱能维持多久,洛桑对乔影有了点理解;钱真是好东西,有了钱,自己才可能养活里面的一百九十六号人,有了钱,自己才有可能得到现在的一点良心上的安慰;乔影对于钱的渴望还是有道理的,毕竟这是一个物质世界啊。   把这么多的修炼者和天兵们囚禁起来,使他们的家人得不到他们的照顾,洛桑本身就感到十分不忍了,再虐待他们,自己和九天郎之流有什么区别?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洛桑强打精神又进了黑玉扳指,他要把那帮天兵们也转移到的第六层。   在把天兵安置到那里时,郑豪又开始发表不同意见,他说:“你应该把他们放到和下一层,他们虽然没了兵器,可是修行比我们高,如果有了矛盾,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洛桑已经开始感觉这个郑豪有些讨厌了,刚才就是他指挥着洛桑买着买那,还都挑一些名牌产品,特别是叫洛桑买了十几只床垫和十几卷布匹,说是给几个级别高的门人布置房间;还要了几箱白酒,几听好茶,几套茶具,说是自己习惯了每天喝点酒喝点茶;王书臣和黄天风都有点感觉过分了,但他们对郑豪还是比较尊重,都不好意思的看着洛桑。   九天郎没有认出洛桑,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还抱着希望有人来解救自己,所以这时也开始提条件:“我们的人不能就这么都光着身子露宿在原野上,也应该给我们一个营地,另外我们的武器装备也要归还我们,不然以后你会有麻烦的。”   郑豪马上反对:“不行,武器不能给你们,你们拿着对我们太危险,怎么也不成。”   “你们拿着我们的装备会有吗,跟拿个砍柴刀一样。”九天郎撇着嘴说。的确,这些东西在盾甲门的众人手中,一点发挥不了作用,和一个普通的利器没什么区别。   洛桑正没机会发火,狞笑着对九天郎说:“到这个时候还耍威风,你看看我是谁,我就是从你受里逃下来的曹玉琅,就是被你逼着撞碎银环的修行者;你以为你们到什么地方了,这是我的地盘,一个个想好了,都老实点,不要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要求,都什么时候了还摆架子,在这里,没有什么官、兵、长、老,都是一样的人。”说到这里,郑豪的脸发白了。   洛桑一点也不顾郑豪的颜面,继续说:“你们也看到善恶门前的门联了,不懂的我给你们解释一下;六道轮回,道道菩萨心肠;就是你们现在都在一个六道轮回的世界里,谁要想出去,就要看我高兴不高兴,凭资历是熬不出头的,我要是不高兴,谁知道这个结界什么时候能开?十八层地狱,层层回头似岸;下面的世界你们也看到了,谁觉得在这里还不满意,可以下去,那里有黑狱在等着你们,但是你们要想清楚了,你们也要看清楚了,‘回头似岸’,非‘回头是岸’,这一字只差可是大有不同,到时候想回头,就晚了。进了我的善恶门,善恶我做主,谁要是在这里闹事,下面的世界在等着他。”   说完再不看众人,离开了这里,一天来,洛桑一点也没闲下来,一口水也没顾上喝,心里窝的火都发泄了出来,他现在什么也不怕了。郑豪也太过分了,竟然提出要香烟,也不想想在这个世界里哪里有火种呢?洛桑已经愤怒了,只是保证他们基本生存还比较好办,那费不了多少钱,这些奢侈品一个个还真贵,在不给他们点颜色,郑豪他们真以为是来旅游啦。   郑豪脸色惨白,呆滞的望象洛桑离开的地方,现在他才意识到,世界真的变了。   九天郎和一帮天兵们,还接受不了严酷的现实,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敢把堂堂的天界卫士就这么给囚禁了。   九天郎知道了洛桑就是上了通缉榜的曹玉琅后,反而不怎么担心了,只要自己不死,就有出去的一天,早晚回有人找到洛桑头上的。他甚至想:现在自己就是回去,也少不了被处分,可是被救出去后,也许还能成为有功之臣呢?   周一的太阳升起来了,洛桑也从沉睡中醒来,劳累过度后,洛桑也支持不住睡去了;体内的情况比昨天好多了,心脏也表面上闭和了大半,虽然离痊愈还很远,但是洛桑表面上看也是个正常人了。   上午是大课,几个班集中到一处听串讲,洛桑没怎么听讲,他一直坐在阶梯教室的后面闭目静养。把注意里全集中到固定在胸前的黑玉扳指和胸轮的真气交换上了,杨悦在后半节课坐到了洛桑身边,只是坐在那里,没有打扰他。   下午,洛桑吃完饭找间空教室打坐了一下,才来到书冢,进了院子后,洛桑就发现这里的紧张气氛。   书冢的门被两个人从里面把守着,所有的人只能进,不能出;院子里的核桃树被前夜的雷击,劈倒了比少,院子里的人比以前多了;十几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人,正把洛桑的同学们分成几处询问着。   一个青年把洛桑领到了一张桌子前,仔细的把洛桑这几天的行踪做了记录,特别是十月十九日号放学后到十月二十日白天的一整天,都准确到分钟记录下来,折腾了一个下午,最后按了指印才放洛桑出去。   杨悦和一帮同学早出来了,都焦急的在门口等着洛桑,他们已经打听了一圈消息回来了。   一看到洛桑,这个小姑娘就把自己打听到的一切告诉了洛桑:今天一早,学校就发现有十七个员工没来上班,还有一个副院长,只是书冢里的研究所里,就失踪了六个,到中午,才知道他们已经失踪三天了,从周五晚到周一,他们的家人也没见过他们。学院感到情况严重,就报了案,谁知道这三天,附近失踪了四十多人,还有几个是公安局内部的人,正当他们没一点线索时,学院的报案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这里,况且学院里就数书冢失踪的人多,他们把注意里都放到了书冢这边。   到了书冢才发现,书冢的四周像是在十九日的夜里遭受了暴雨袭击,到处是被雷击倒的树木,地上也有雨水留下的痕迹。这个现象更引起了警察的怀疑,因为近几天,北京一滴雨也没下。他们把能出入书冢的人,都调查了一遍。现在学院里说什么的也有,决大多数人都认为书冢闹鬼了,只听那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们把能出入书冢的人,都调查了一遍。现在学院里说什么的也有,决大多数人都认为书冢闹鬼了,只听那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在书冢工作的民族宗教研究所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受到了严格的审查。   这是洛桑第一次听到民族宗教研究所的名字,在学院里,大家都把这里叫书冢,而任何地方也没有这个单位的牌子。洛桑到是听到过有人把这里叫研究所,但是全名还是第一次听到。   洛桑静静的听完杨悦的话,只是说知道了,就转身向校图书馆走去;杨悦紧跟着洛桑,“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荒诞离奇的推测,洛桑也装摸做样的夹杂着自己的乱想,纯粹是为了逗杨悦开心;洛桑心想:他们找的那些人,都在我胸前的世界里呆着呢,都在喝我血吃我的肉呢。   洛桑在靠近书冢时就确定,五行阵还在运行,证明那个门派的人还在,这就给洛桑了点信心,只要盾甲门在,问题就好解决,他们决不会任凭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图书馆里,胖大姐不在,只有能够居家好男人还在坚持工作——打毛衣。看到洛桑带着杨悦进来,对洛桑有点不满意,带搭不理的说胖大姐今天不舒服,请假休息了,没有失踪。   洛桑只想看看胖大姐到底伤的严重不严重,没见着胖大姐,就随便借了本经书走了。   洛桑出了图书馆,对杨悦说:“快开饭了,你回去把,我也要走了。”   “好,你就回去吗?”杨悦轻声说。   “是啊,今天乔影回来,我回去吃饭。”洛桑突然醒悟了,这个小姑娘对自己的情义已经写在脸上了。   “那好吧,这个给你,我走了。”杨悦把个一直抱在胸前的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洛桑。眼中含着不舍,还是泱泱的走了;越是离洛桑近,这个小姑娘就越是对洛桑顺从,对洛桑的话一点也不反驳,脸上的笑容却一天天少了。   奇怪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盒子,洛桑搞不明白杨悦是什么意思。   洛桑没有立即离开学院,而是来到运动中心的操场上。快到开饭的时间了,操场上只有十几个学生在踢足球,操场边,几个青年教师在打篮球,运动中心的办公区看起来也十分正常,没有惹眼的人出现。   洛桑决定先回去了,平静的气氛下,掩饰着即将到来的风暴,既然找不到盾甲门的人,就让他们来找自己吧。 第三十八章 怪异的感觉   从学校出来,洛桑舒了口气,在这里真是太压抑了,压的洛桑喘不过气来;一个目睹了事件本身几乎全过程的参与者,在被调查时却要做出一种毫不知情的样子,对于这样的局面,洛桑还是头一次遇到。从昨天起,洛桑就在考虑今天会遇到的情况,但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下去;洛桑的社会经验太少了,他还以为今天学校里会到处都有盾甲门的人在活动,谁知道一个和盾甲门沾边的人都没遇到。   现代的江湖和过去大不一样了,洛桑感慨的想,真是个法制社会了;但是洛桑对以前的江湖也同样陌生,他根本就没一点江湖经验,如果有的话,就能发现学校门卫接待室里,一个神情矍铄的老人正注视着他,老人的身边,还有三个青年侍立着。   一个青年看洛桑走远了,问:“这个人还需要跟吗?”   老人微微摇摇头,半晌才说:“跟也是白跟,他比我要厉害,如果是他,跟了也没有用,他要是跑,谁也挡不住他;如果不是他,就凭空给我们招惹了一个可怕的敌人,还是再看看吧。”   一进公寓的门,洛桑就被躲在门后的乔影给抱住了。   温柔的气息又包围了洛桑,尽管洛桑已经想好了要和乔影摊牌,但是面对乔影贴上来美丽,还是心猿意马,不能自持;看着乔影那如花美妍和温柔的柔唇,洛桑又有了沉醉的感觉。洛桑把手里杨悦给的盒子放在鞋柜上,随着乔影的牵引,步入房间。   乔影把洛桑拖到餐厅,按灭了顶灯,一台精美的餐点出现在洛桑面前。   圆桌的一角,摆放着一大束百合,两副餐具摆放在一起;四个冷盘的中间,是一个硕大的蛋糕,蛋糕上插着点燃的蜡烛,摇曳着烛光,一支红酒插在冰桶内,两个晶莹的高脚玻璃杯,闪烁着光点;烛光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它的昏黄营造出一个浪漫的氛围。   “亲爱的,今天是你的生日啊,喜欢我给你准备的吗?就我们两个,多好啊。”乔影把洛桑按坐在椅子上,自己也转身坐进洛桑的怀抱。   看着圆桌上的蛋糕,抱着怀中的美人,洛桑忽然感觉到这一切,都是一个梦幻,是不真实的。洛桑忽然笑了,笑的放肆而疯狂,他狠狠的吻住乔影,手也在乔影的身上游动起来。乔影热烈的迎合着洛桑,直到洛桑把她抛的床上,也不知道洛桑为什么这么疯狂,浑身发热的她,已经被洛桑揉搓的没有思考的能力了。   洛桑的狂笑是在笑自己,刚才仔细推算了一下,到现在,他是整整的二百五十岁了。   二百五十岁的曹玉琅,被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子玩弄的晕头晕脑的;二百五十岁的曹玉琅在二百多年后才得到第一个女人;二百五十岁的曹玉琅被一个不可能的事实给捉弄的快要疯狂了。   洛桑从来没有细想过自己的年龄问题,一直以来,在他的思想里,自己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自己的生活虽然停顿了二百多年,但是在那闭关的二百多年里,不论从思想到肉体,洛桑都处于空寂的虚无状态。   那次闭关,对于洛桑是不自觉的,被迫的;他不像别的修行者那样,是怀着某种目标,做了充分的准备;洛桑的闭关,只是为了躲避沙暴,纯淬属于被逼无奈;出关后,由于境界稳定真气充裕,又引发了天劫,被劫持上天界。   所以洛桑从没有感觉自己的生命中,有一大段空白的时间被虚度了;接受这个现实是缓慢而被动的,在洛桑渐渐溶入这个时代的过程里,又有太多的事情占据了洛桑的思想。   现在乔影的生日晚餐,一下子击中了洛桑心灵的最深处,激起了洛桑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怀旧之情,对自己家人的思念和对现实的失望,强烈的冲击着洛桑的心灵;怀抱着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属于自己的美丽躯体,洛桑的精神里充满了乱伦般的变态激情。   洛桑的二百五十岁生日之夜,就在这狂乱的气氛中开始了。   午夜,当洛桑终于安静下来时,乔影像只猫似的趴在洛桑的胸前,汗水和体液把乔影精心布置的纯色床罩,印上了片片地图样的湿纹,洛桑的脸上还残留着点点汗迹和口红印记。   几天来洛桑体力消耗过大,再加上身负重伤,本不适合干这个事情,但是乔影的妩媚娇艳和洛桑的激越情绪,使洛桑全心投入到疯狂的发泄中,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都不考虑了,洛桑需要的只是发泄,从生理到心理,洛桑已经接近崩溃了。   平静下来后,洛桑轻吻着乔影那被汗水打湿的前额,把一缕秀发轻撩到她的脑后,心里想:不管这个女人做过什么,不管她曾经有过什么经历,那都是过去了,至少在现在,乔影对自己是真实的、充满依恋的。   看到洛桑出了一身的汗,乔影休息了一下,起身到浴室拿了条毛巾来,轻轻擦拭着洛桑的身体;看着乔影白嫩的娇躯上晃动的乳峰,洛桑伸过手去爱惜的抚摩着;乔影娇笑着躲开洛桑,用力把他翻过去,“你个色狼,老实点,快休息一下,一会儿我整理好叫你起来吃饭。”   第二天上午,洛桑醒来时,乔影还在熟睡中,她把整个身子贴在洛桑的怀里,头枕在洛桑的胸口。   尽管洛桑尽量轻轻的挪动,乔影还是醒了;这次回来,乔影表现的特别体贴,一醒就蹦起来去准备早餐,轻轻哼唱的歌声,把在浴室洗澡的洛桑撩拨的浑身燥热,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再进行剧烈运动了。   昨晚的怪异情绪还没有完全消退,洛桑看着在身边转来转去打扫房间的乔影,还是有梦幻样的不真实感。这一段时间,洛桑读了大量的宗教书籍,对于各个民族的宗教信仰都研究了不少,他一直在虚幻和现实的世界里打转,什么是真什么是幻,洛桑已经有点迷茫了,这个迷茫的引发就是从黑玉扳指内出现的异变开始的。   吃完早餐,洛桑坐在阳台上看书,乔影拆开了洛桑拿回来的纸盒子;那是洛桑昨天随手放在鞋柜上的,乔影整理房间时拿给洛桑看,洛桑说是一个小老乡送的。   “好啊,趁我不在,你又勾搭上个小老婆,快交代,发展到什么阶段了?”乔影祥怒的把盒子摔到洛桑面前,身体却从背后缠住了洛桑。   洛桑拿起来看时,发现里面是一只银铃,一张纸片上写着:洛桑大哥,生日快乐!   看到这只银铃,洛桑想到了杨悦,这个小姑娘,她怎么知道自己的生日的呢?这只银铃一看就是来自草原的马饰,是草原儿女们装饰自己爱马的礼物,挂着这么一个银铃的骏马,让人一看就知道马的主人被是骄傲的,是被姑娘青睐的好男儿。   在藏北草原,在洛桑生活过的地区,每年的赛马会上,姑娘们都会把自己的银铃挂在自己喜欢的青年的马脖子上,谁的马上挂的银铃铛多,就比得到赛马会的赛马冠军还得意。   杨悦在洛桑生日的时候,把一只银铃送给洛桑,是在表达自己的心意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不在昨天直接把银铃挂到黑格尔的脖子下呢?再说,杨悦早就知道自己和乔影的关系了,不用听什么人说,只是前一段的报纸就把他们的隐私揭露的明明白白,把他们的爱情描述的浪漫而热烈;只看报纸,谁都会相信,洛桑和乔影是一对现代版的美女与野兽;洛桑不明白杨悦的意思,他的情商,现在和一个白痴没什么区别。   其实,杨悦自己也不明白自己。   但洛桑没傻到把这只银铃的真正含义解释给乔影听,他现在在考虑怎么开口想她要百十万块钱来养活自己胸前的一大堆人。洛桑憨笑着把乔影抱到前面,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不在外边花心就好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明白。”   “这年头,谁还知道谁呀,别弄得甩不开就行了。”乔影挣脱开,扭身走了;她相信,洛桑现在还没有发展到在外边拈花惹草的阶段,对于这个老实的跟木头样的牧区青年,乔影自以为比较了解。   整个上午,洛桑没有去上课,两人就在对洛桑和杨悦关系的笑谈中过去了,对于洛桑的星期二逃课,大家都习惯了,连在学院医学院学习的杨悦,也知道洛桑星期二不会到学校上课。   洛桑怎么也开不了口像乔影要钱,在他的思想中,根本就没有问女人要钱的概念,虽然严格的讲那些都应该是属于洛桑的钱,但是洛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没有乔影的精明手腕,自己是无论如何没办法从钱串子受里挣到那么多的钱的;乔影把洛桑的影响利用和发挥到了极处,仅凭洛桑是没办法在这个社会中得到这么多的金钱的。   洛桑想,如果乔影挣那么多的钱,真是为了和自己好好的生活,那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责备乔影呢?她的过去和自己的过去应该是互相抵消的,让她知道自己是和一个二百五十岁的棺材瓤子在一起,不把乔影吓死才怪呢?   吃完午饭,午睡时洛桑忍不住又和乔影癫狂了一阵,他看到乔影裹在睡衣里的身体,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那种怪异的感觉又统治了洛桑。 第三十九章 练魂石   这注定不是个平静的夜晚。   8点整,乔影梳洗一番出门了,她晚上个应酬,走前和洛桑吻别时说:十一时前回来。洛桑也得以清闲下来,他想再进黑玉扳指里看看里面情况,另外也需要找郑豪了解一下盾甲门的情况。   洛桑拿起摆放在乔影梳妆台上的白玉匣,输一丝真气进去;白玉匣内的五行阵依然在运转,洛桑取出雪莲花,在水门处刻画一下,又把一颗水晶镶嵌进水门。   放回雪莲后,一道青气笼住了雪莲,原本干枯的花瓣,似乎舒展了一些。   这枝并蒂雪莲离开雪山已经两个多月了,自从乔影得到它后,把它们视若珍宝,细细垫入一点泥土后,仔细的收藏在梳妆台的最里面,平时没事时,就打开细细观看,还规定洛桑必须每天撒点水上去。   看到雪莲一天天枯萎,乔影心疼的跟自己得病一样,找了好多专家询问有什么办法挽救;但是他们都对这个漂亮的女主持人说:就像你有一天会衰老一样,再美的花也有枯萎的时候。   雪莲并没有一直枯萎下去,为了使乔影开心,洛桑刻画在玉匣底部的五行阵一直在运行,它的结界在维持着雪莲的一点生机;洛桑在一个月前输真气进五行阵时,发现雪莲竟有了些生命的迹象。   “啪”的一声脆响,一枚棋子被拍在棋盘上,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道友,你输了,这一局再也没有机会了,看今晚清风明月,莫辜负大好时光,今晚的酒,我要独享了。”   洛桑打开门,一僧一道安然就坐在公寓的阳台里,阳台中的木几上,竟放着一红木棋盘,棋盘上依然是各十九道,黑白棋子依旧在缠杀;这盘棋洛桑仔细看去,却还是那二百多年前的残局重现。棋盘旁一壶两盏,浓香的酒气迎面扑来,气息撩人。   棋盘上白子已经脱离了险境,一个劫争使双方胜负难辩,只是黑棋再也找不到这么大的劫材了。   看洛桑跨入阳台时,道士举起酒杯,衣袖扫过棋盘,把黑白子收入袖子里,对着洛桑说:“天意、人意谁晓得,黑棋、白棋怎分辨;你说我输了,我说你输了,到头来,谁是赢家?小友以为然否?”   洛桑知道是度化自己的僧、道来了,笑着的说:“道长说赢了就是不输,输赢在心里了,你知道,他知道,关我何事。”洛桑也不傻,他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态度越暧昧越好,从他们一出现,洛桑就恍然大悟:书冢下的五行阵,定是这一僧一道布置的,自己二百多年前就是在这里遇到他们,二百多年后他们又在这里出现,且出现的时间如此的奇怪,要是洛桑还想着他们和盾甲门没关系,洛桑就真是个傻子了。   和尚是个瘦小的和尚,道人也是个瘦小的道人,他们就那么坐在阳台上仅有的两张晒椅上,却像山岳一样气势俨然。这两张晒椅和那木几都是黄杨木打就,是洛桑才家具市场上订购的,和洛桑少年时家里的家具十分相似,洛桑平时最爱在这里看书。   道人呵呵一笑,对和尚说:“我俩度化的人,没一千也有八百了,谁似他这么滑头?”   和尚仔细端详着洛桑,两眼开合几下,神光一闪,却也笑了起来:“你说他滑头,有比你更滑头的人吗?小友是内方外圆之人,你却里外都是圆滑。”   “不错不错,圆滑好啊,只是再圆滑今晚也没酒喝了,你是不圆滑,只是太也狡猾,狡猾的和尚也能上天,这天也太也无眼了。”道人翻了和尚一眼,把杯子里仅剩的半杯酒饮下,杯子却递与洛桑,“拿点俗物来,且饮且谈。”   洛桑进屋取出一瓶茅台,一瓶酒鬼,放在棋盘上,依然笑着说:“这是别人送的,我也分不清真假,请。”这还真是钱老板送给洛桑的,因为是钱老板送的,洛桑就总怀疑它们是假酒。   道人一把抓起酒鬼:“什么真假,且饮无妨。”倒满了自己的酒杯后,手中凭空又出现一盏酒杯,他把酒杯注满,递给洛桑:“借酒献殷勤,无鬼亦无神,请了。”   和尚却拦住了洛桑举到嘴边的酒盏,轻声的说:“道友不妥,是福是祸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小友非是仅仅内伤那么简单,还是不要莽撞了。”   道士这才仔细看起洛桑来,看着看着,一把抓起洛桑手臂;和尚也抓起洛桑的另一只手,两人就这么都凝神闭目入定了。   洛桑对他们十分信任,放开身心任他们探察;现在,就是洛桑不让他们探察也没那个实力了,在他们面前,洛桑和一个小白鼠没什么区别,彼此境界相差太远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洛桑感到身体内的两团气流一点点的探索着自己的泥丸宫,自己把神识凝注于泥丸宫内,却发现原来在泥丸宫上方空间里的金牌也成了一个佛陀模样。   那佛陀眉眼如洛桑一般无二,呈莲花跏趺端坐在虚空中,手捏不动根本印,衣衫飘舞,金光缭绕;泥丸宫内的金色气旋被手印聚集在佛陀的周围,每旋转一周,就有真气被练化到佛陀身体里。   僧、道两人的气团分别为紫红色和玄黑色,那一红一黑的气团在围绕着佛陀旋转,一会儿,旋出了泥丸宫,退出洛桑体内。   洛桑睁开双眼,看到僧道两人变了模样,现在出现在洛桑身边的,和尚还是和尚,却变成了一个胖大的和尚,道人还是道人,也成了一魁梧的高大道士。   胖和尚面色红润,双耳如轮,身穿黄袈裟,项下悬挂着一串乌黑的佛珠,眼光湛然,神采飞扬;高大道士剑眉星目,一领青衫道袍,背插桃木剑,气魄威武,豪气十足。   洛桑无语,从胸前取下黑玉扳指,放到棋盘中间。   黑玉扳指在棋盘上旋转起来,渐渐成了道乌光,虽然看不到僧、道有什么动作,但是洛桑也知道黑玉扳指正在被他们的气息探究着。   黑玉扳指忽然停止了旋转,就像本来就是静止的一样;洛桑心神激荡,这一瞬间的动、静变幻不是洛桑的境界能接受的,洛桑心头一热,一口血涌上咽喉。   几乎同时,和尚和道士把两道浑厚的真气扑上洛桑的身体,暖洋洋的感觉抚慰着洛桑的胸口;半晌,洛桑才平息了膻中穴混乱的气旋。   刚才真是凶险万分,洛桑在那一刻就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由于洛桑全神注意着黑玉扳指,在黑玉扳指突然停止时,那从急速旋转到突然静止的变化,使洛桑的心神不能适应这突变的境况;急速的旋转是一动感十足的世界,只是那一道乌光就使洛桑血脉奔涌,气息澎湃;但是猛然的静止,连一点过程也没有,黑玉扳指把一个极度安静的世界投射到洛桑的心里;一瞬间洛桑体内真气大乱,三个气旋全都散乱了,没有真气维护的心脏像要炸开一样。   洛桑歉然的笑笑,“见笑了,小子修为太浅,看不了这么玄妙的东西。”   胖和尚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瓶,递给洛桑说:“是我们孟浪了,没照顾到你,这里是几颗丹药,紧急时可拿来救命,仔细放好,要时刻带在身边。”   高大的道士一直在苦思冥想,这时才对洛桑说到:“我们可否进去看看?”   洛桑摇摇头,苦恼的说:“进去就出不来了,我能把你们送进去,但是,不能保证能把你们带出来。”   胖和尚呵呵笑了起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要小友肯带我们进去,我们就能出来。”   道士看着和尚“扑哧”一笑:“和尚厉害,连练魂石也能随便进出,和尚当真是不死金身吗?”   “练魂石,练魂石,谁又知道练魂石能被小友打开,我们度化小友,到底是为善还是为恶?小友又是凭什么打开练魂石的善恶门的呢?”和尚没提进出的事,忽然问起洛桑开启黑玉扳指的过程。   洛桑也知道这个黑玉扳指就是他们说的练魂石了,他还不知道练魂石的来历和作用,但现在也不敢问,所以详详细细的把自己开启黑玉扳指的经过说了一变。   洛桑说的时候,胖和尚入定般闭上了眼睛,道士却睁大双眼仔细聆听着。   等洛桑说完,和尚把黑玉扳指捧到手中;一会儿,佛珠泛起荧光,围绕着练魂石旋转起来,一个像洛桑的金刚伏魔阵样的阵法出现在胖和尚手中。   这个阵法明显的比洛桑那个厉害,所发出的光芒也强烈的多;随着阵法的展开,洛桑也明白了:和尚用的就是自己从卡瓦轮寺学到金刚伏魔阵。   但是同样的阵法由胖和尚用出来,效果大不相同,在洛桑手中威力普通甚至还略逊于五行阵的金刚伏魔阵,被胖和尚施展出来,就像伏魔金刚一样豪迈勇猛;下一刻光环脱离了佛珠,三十五颗佛珠霞光突放,把三十五颗光点投放在光环上。   胖和尚手印突变,如洛桑躲避元婴追杀一般施展出了大菩提心印;一个密闭的结界护卫住了佛珠上的光环,道士也在此时从背后抽出桃木剑,挑飞起红木棋盘,口中轻叱一声“咭”;红木棋盘旋转着,把一个红色的罩子顶向天空。   这时刻,洛桑才感受到天空瞬间布满了乌云,翻腾的乌云里瑞光穿梭,一道道无声的闪电飘舞在红色的罩子上。   洛桑心中叫苦,难道又是天劫?这一回的天劫又为了什么而起?怎么现在的天劫跟撒尿一样说来就来啊,没一点神秘的样子了;洛桑在经历了两次天劫后,也不把它当成什么大事了。   但回头看时,只见胖和尚胸前的金刚伏魔阵上,竟飘舞了三十五个喇嘛、和尚的影子,那三十五个和尚、喇嘛的影子仪态各异,却都宝像庄严,栩栩如生;他们围绕着黑玉扳指,一个接一个撞击着,一副急着进入的样子。   洛桑暂时不去注意道士的动静,恭身问那胖大的和尚:“大师,需要打开善恶门吗?”   胖和尚怒视洛桑一眼:“快些,快些,道兄顶不了多久了。”   洛桑不敢再去注意道士,施展心法,从胖和尚手里接过金刚伏魔阵。   胖和尚看着洛桑毫不费力的就把自己的阵法接收了,惊异的注视着他,一只手取下项下那串乌黑色佛珠,抛向空中。   胖和尚的佛珠飞舞出一道黑雾,红色的罩子被加入了一道玄黑色,原来半通明的罩子变成了乌黑的实质样的物质,把里外两个空间给隔绝了;阳台上刹时暗了下来,只洛桑手中的金刚伏魔阵还在发出光芒。   道士松了口气,也能看看洛桑怎么开启善恶门了。   洛桑已经施展开金刚伏魔阵,在洛桑的心法催动下,金刚伏魔阵扭动了一下,黑玉扳指闪出了一道绿芒,黑色的牌楼又显现在金刚伏魔阵的正中,牌楼下的菩提树摇曳起伏,善恶门慢慢开启了。   三十五个影子一道道闪进善恶门,菩提树下,又多了三十五个和尚、喇嘛;穿黄衣带尖帽的是喇嘛,穿布衣光着头的是和尚;其实喇嘛、和尚都差不多,洛桑也知道,所谓和尚就是佛教的禅宗弟子,喇嘛就是佛教密宗弟子。禅宗讲究顿悟,和洛桑的隐门太级比较相似;密宗讲究师法高深,是门锻炼心智的法门。原来固守在琢磨成佛珠的舍利子内的一丝神识,被和尚用无上心法催生了出来。   三十五个影子一进入善恶门,就实体化了,菩提树下,一会儿就打坐起了一圈佛教宗师。   看到这些宗师,洛桑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佛祖保佑,但愿他们不用吃东西。   由于这个金刚伏魔阵几乎不耗费洛桑的真气,所以洛桑施展起来分外轻松。他注意到,胖和尚和道士呆看着善恶门里,善恶门里的佛教宗师们也呆看着门外的人,门里门外两重天,只是被一个结界隔开了;但是门内外的人眼中的光彩是如此的想象,门里的想要逃出来,门外的两个又渴望着进去,善恶门堪比围城的城门了。 第四十章 仙人跳   洛桑轻声问道:“两位大师,可以关上了吗?外面还有天劫在等着呢?”   胖和尚哈哈一笑,竟冲洛桑恭身一礼:“什么天劫地劫的,照顾好我的弟子最重要;收吧,看我扬威!”   道士没好气的对胖和尚说:“好威风的大和尚,顶过这次,看你回去怎么交差?你当真不怕吗?”   胖和尚念一声佛,忽然冷笑起来:“现在你、我还用怕吗?大不了躲进练魂石,谁能找的到,早死早脱生,早晚也要轮回,不如占个先机,也不再受无稽山的气了。”   “好大的口气,事情不那么简单,小友的修为你、我还不清楚,六道轮回最多开了四道,轮回到一半怎么办?真要再次转生?”道士说完,随手打出一道符咒;刚才被压低的黑色罩子重新顶了起来。   洛桑已经关闭了善恶门,金刚伏魔阵依然在胸前运转,强大的能量还聚集在洛桑的胸前;感受了一下,竟然和自己从五行阵中抽去的能量差不多强弱。洛桑刚想把这能量引入黑玉扳指,胖和尚和道士齐声喝到:“不可,万万不可。”   洛桑奇怪了,为什么不能把这能量送进黑玉扳指?但他不敢再继续了,只好维持着金刚伏魔阵。   胖和尚叹了口气,念了声:“阿弥驮佛,小友,再来一次,当真要把你毁了,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啊。”说完就全力对付起天劫来。   洛桑不想就这么浪费了这么多的能量,把它们慢慢引入体内。   就这一会儿,黑色的罩子已经变的通红,胖和尚的身躯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罩子外;但见他左手挥舞黑色的佛珠,右手成金刚甲胄印,印成金光四射,黄色火焰从袈裟里泛起,在宝龙树四周聚起火焰甲;只听他大喝一声:“吾乃宝龙树,谁人欺我?”   就这一声,乌云退后,一巨甲天神手持利剑出现在空中,身边围绕着六个兽面夜叉,身后的云层里盔甲隐现。   举甲天神冷冷的注视着胖和尚,胖和尚连忙收起手印,合十为礼:“南天王,龙树有礼了,刚才是我和道兄在把酒手谈,不觉化身天外,多有袭扰。”   南天王冷笑一声:“佛家真好雅兴,这里的事你们在办吗?”   宝龙树嘿嘿一笑:“是,佛门慈悲为怀,不想坏了他大好修行,快完了”   “快完快了,你们也快回去吧,天条无情,不要误了时辰。”说完一打袍袖,转身离去;没一会儿,乌云散尽,还万里晴空。   宝龙树回归阳台,苦笑着对洛桑说:“你把天捅了个洞啊,谁也没办法逃过他的法眼。”   洛桑还在想:你就这么威风啊?他不知道深浅,笑者问道士:“我知道和尚叫宝龙树,不知道长仙名怎么称呼?”   道士沉思着看向天空,经洛桑一问才惊醒,回答道:“他们叫我云一真人。”   洛桑眨着眼,怎么也想不起来有那个怎么厉害的道门前辈来。   看洛桑的样子,云一真人苦笑着说:“你不要以为和尚叫宝龙树就是龙树和尚了,那里叫龙树的多了,上了天界,喝了迎仙汤,谁还记得以前的自己,都是凭空叫起来的,要是都记得飞升前的事,那世界还不乱了。到了那里,除了知道自己是男女,连以前是和尚道士都没人记得,都是贿赂迎仙侯的仙门官才知道点自己的情况。你以为天界是什么?就我们下来,还要掏钱买路,这个神仙做的,还没你们在下面舒服。”   从云一真人的话里,洛桑就能想象的到天界的情况,接着他的话说:“所以你就偷了五行阵来传给你的弟子门,来躲避开天界的天劫?”   云一不语,显然是默认了,宝龙树却呵呵笑着说:“你以为他那么伟大啊,他是穷怕了,养活一帮弟子卖钱。”   “扑哧”洛桑忍不住笑出声来,云一怒视着宝龙树说:“你这个和尚,没你的份吗?你每次拉着我到处度化弟子所为何来,还不是想在人家上去后收取资料费吗?”   “哈哈哈哈”,洛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度化是这么回事情,就是度化者要掌握被度化者的资料,然后在今后的岁月里向他们索取记忆费,仙人们赚钱当真是花样百出。   大约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宝龙树和云一真人停止了争吵,不好意思起来。   宝龙树讪讪的说:“度化众生是我们佛家功德,不要乱讲,没的扰乱了小友的心思,早晚,他们也可能位列仙班,到时也好互相照应吗?”   洛桑已经止住笑了,但还是不解地问:“在天界还要钱吗?都到那里了,要钱有什么用?”   云一真人说:“真不知道你的修为是怎么得来的,你现在是十五重境界了,都是在这里修炼的吗?在这里你还能修炼的到吗?”   “不是,大师度化弟子后,弟子就是十二重了,后来蒙大师传授五行阵,才得以修炼到现在的境界。”洛桑老老实实的回答到。   “我们传授给你五行阵,我们还是偷学的呢?”云一真人奇怪的说。   “是大师们走时留下的阵法,弟子也没记全,所以弟子一直都没有怎么修炼,直到开泥丸宫后,才修炼到现在的境界。”洛桑于是把自己的修炼过程说了一遍。   洛桑说完,两个仙人都直愣愣的看着洛桑,宝龙树指着洛桑的头问:“你的这个上丹田是跟一匹马学来的?不是花钱买的心法吗?”洛桑点点头;宝龙树又问:“你只是逆转心法就逃出迎仙侯了吗?”   洛桑想了想,回答到:“也不是,当是弟子被天劫引向天界,身上什么就一身铠甲,几十两银子;那个仙门官给弟子的东西收掉就走了,九天朗非让弟子给他写个欠条、按上手印才放弟子过去;弟子想,让弟子赤裸裸的出去,多丢人了,就叫着要衣服,被九天朗毒打了一顿,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才逆转心法,逃了出来;当时,天界的结界被下面的什么东西破开了,弟子才得以脱身。不过回来后,弟子就没办法修炼了。”   洛桑所说的破开结界的情况,就是下面核实验的瞬间出现的空间波动,把结界扰乱了一点,破开结界后,从洛桑逃跑处涌出的辐射,把迎仙侯的吸力抵消了,顺带着击碎了捆仙环。   “是不是一修炼就被裹了起来?”云一真人问。   “每次都是那样,开始的几年,弟子都不敢修炼了,每次都差点把自己鳖死。”洛桑满怀希望的看着两个境界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仙人,希望得到指导。   宝龙树嘀咕着什么打开木几上的茅台酒,嘴对着酒瓶,猛喝几口,把酒瓶递给云一真人:“这是真货。”又回头对洛桑语重心长的说:“你是个幸运儿,我们当时都想跑,可是没等跑就被仙门官灌了迎仙汤,后来就跑不了了,喝了迎仙汤也不是什么好处也没有,喝下迎仙汤,普通人,能却病消灾,延年益寿;修炼者就能化经伐遂,脱胎换骨,就能学习仙界神通,能腾云驾雾了,瞬息千里;但以后,你就不能在下界逗留了;在下面呆不了一天就功力瑞减,七天后,就是一堆碎肉了,所以我们最多在这个世界呆半天就要回去了。”   云一真人凑过来说:“来,听我给你讲,和尚太罗嗦;其实在下面,修炼到九重就没的练了,想要继续修炼,只有去上面的五行阵或伏魔阵中修炼;到那里,考量的标准就不一样了,那里依然分九重境界,不管你在下面如何厉害,大家都是从头开始选择功法,当然,师门势力大的,还能进自己的师门继续修炼,那样也能进步快点。”   宝龙数接着说道:“在天界,修炼到上三重境界就能去四重天以上,修炼到上六重境界才能上七重天以上,而修炼到上九重境界,就是真正的仙人了;上不了七重天,日子苦啊,修炼要到五行阵或伏魔阵里,不然是没办法修炼的,如你一样,一运功就被裹起来了;去五行阵里修炼一个月就要三百金币,到伏魔阵里修炼一个月也要二百金币;到了上三重境界,就必须去伽澜阵里修炼了,进伽澜阵一个月就要五百金币;虽然天界也有挣钱的门路,但是太慢了,挣的那点钱仅够维持功力不倒退的,想提升境界,没个三五万金币就不要想,我现在已经上五重境界了,就是不敢去修炼,我要凑够一百万金币才敢再进伽澜阵,苦啊。”   说着说着,宝龙树潸然泪下。   洛桑心里想笑却又不敢笑,强忍着问:“想要金子还不容易,就凭你们的身手,去那里抢不来,呼的一声,谁还能抓的到你们。”   “抢,我们每次下来,都有人担保,我们在下界惹的事,总会被人发现的,要是能抢的话,你以为我们不去抢吗?再有,你以为这里的金子在天界能用吗?幼稚,天界的金子是真金,真金才不怕火炼。这里的是软金,没用的,要能用,谁还那么辛苦的度化一个个不知道会不会有钱买自己出身的傻子啊?”说到愤怒处,宝龙树连洛桑曾被他们度化都给忘记了,急得云一真人直冲他摆手。   “其实我们也知道,如果不喝那仙汤,如果在下界也能布置好五行阵或伏魔阵,一样能修炼到上五重境界以上,但是只要你到了下九重境界,马上会在迎仙侯的仙榜上显露出痕迹来,那是谁也逃不掉的,除非有五行阵护住你熬过开始的一个月,否则谁也跑不掉;还有,今后每一次的境界提升都要过这一关。”云一也开始大吐苦水了,“我们两辛辛苦苦偷学这个五行阵就是为了少掏点钱,成功后,在天界也摆个小五行阵,不就发达了吗?你们的师门在那里就有一个小五行阵,你如果去了天界就不会像我们这么苦了,大的门派都有自己的阵,虽然不能和终极阵比,也比我们强。”   “啊,原来你们度化的人还有的选择啊,不是有根基的门派子弟,是不会被你们度化的是吗?”洛桑问。   “当然了,你以为我们傻啊,没前途的废物,谁会搭理他,只有你这样的有为青年,才会被我们看上,度化了你,我们就能在你们的阵中修炼了;谁知道你那么厉害,竟然开启了练魂石,那里弄好了,可是比什么阵都强,能超脱生死,也能修炼到上九重境界以上,更可能一直修炼到神佛的境界啊,弄好以后,你就是收入门费,也能把你赚死,云一道友,我看收一千万一位不过分吧。”宝龙树这时看着洛桑两眼放光,像看到堆金子一样,那还有一点道貌岸然的高僧模样?   “不过分,进了练魂石就再不怕轮回了,谁不拼命往里钻啊?好好干,我们全力支持你,你让我们干什么都行,跟着你,我们快发达了。”云一真人兴奋的拍着洛桑的肩膀说。   洛桑怀疑的看着放在木几上的自己的酒杯说:“那这里的酒,不会就是那个什么仙汤吧?”   云一真人毫不脸红的说:“就是啊,我们两是度化你的人,这追捕你任务就我们两个来完成最适合了,下十五重就是上二重境界以上了,你现在可是值一万金币啊,在天榜上排名不低了,再不收网,就便宜别人了。”   “那你的盾甲门弟子们都是你培养来准备卖钱的吗?”洛桑现在毫不怀疑自己的推论了,问出来只是走个形式。   “那可是有大用处的,用来卖钱是一个方面,另外就是也培养一批门生,弄个几百年,也能成点气候;这是我们两个总结出的经验,高明把;现在修行的人越来越少了,想找个你这样的度化,难啊,只有自己培养了,怎么样,我们的盾甲门厉害吧?”   洛桑呵呵大笑,指着云一真人和宝龙树说:“你也不想想,有你们这样的人在,谁还敢去修炼啊?”   云一真人冷哼一声:“我们这样算是好人了,比我们无耻的多的是,我们在今天以前又不想成佛,管别人会怎么看?”   宝龙树正色道:“你不要笑我们,还是考虑你自己的事情该怎么办吧,现在留给你只有两条半路,何去何从,要快点拿定主意,我们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第一卷完) 第二卷 歧路灯 第一章 仙人指路(上)   宝龙树突然这一句,让洛桑也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是啊,这两个人贩子,摆明就是来把自己弄上天界的,不跟他们走,肯定不行,要说反抗,不用人家动手,自己就没办法抵抗,就是跑自己也没地方跑啊;可是洛桑也舍不得离开现在的生活,他以为,在这里,怎样也比上那混乱的地方好。   “你已经被他们看见了,虽然他们下来主要是追查失踪的一百多天兵们,但是我们是以把你带上去为借口才把他们骗走的,要是没个交代,我们还好说,罚点金子了事,你呢?能跑到什么地方,天下再大也无你容身之处,再来抓你的,就没那么好对付了。”宝龙树幽幽的说。   洛桑也开始考虑自己的事情了,他知道留给自己的两条路:一是死,二是被他们弄上天界,喝了那迎仙汤,混成个小骗子,但是那半条路是什么路呢?   云一真人看出洛桑的心思,过来给洛桑倒了杯酒,“现在酒里没迎仙汤,放心的喝吧。”   说是这么说,洛桑可是连碰都不敢碰那酒杯。   宝龙树把手中的黑佛珠重新抛向头顶,云一真人的结界还没有撤去,加上宝龙树的结界,阳台上又陷入昏暗了。   宝龙树从洛桑手中接过依然运行的金刚伏魔阵,运功能量撤去,这一来,结界中彻底黑暗一片。   一道亮光从云一真人手中泛起,只见一个绿玉盘被放在阳台的木几上,绿油油的光芒把这片三个人的脸映衬的阴森森的,洛桑恍惚间到了阴间。云一真人说道:“我们要抉择,你也要抉择,现在我们三个已经被连到一起了;好坏我们都要赌这一回,从现在起,我们之间要绝对信任,弄好了,能有莫大的功德。”   洛桑对这番话完全不了解,他不明白云一真人是什么意思。   宝龙树开口说话了:“决定前,我们要先去练魂石里面看看,看过了,才能确定怎么骗过天界的法眼。”   “怎么进去?我说了,进去容易出来难,到时候,不要怪我。”洛桑现在到是有点想把他们禁锢到善恶门里的念头了。   “我们从你的泥丸宫进去,你把神识集中到那里就行了,不要紧张,我们帮你,是为了更好的为自己着想。”云一真人悠然说到,仅凭他的话,洛桑真就以为这是个好人了,但是现在没洛桑选择的余地;云一真人和宝龙树两个一人握住洛桑的一支手,把神识已经探进洛桑的泥丸宫了。   无奈何,洛桑只有凝注泥丸宫;金光萦绕的佛陀,依旧在练化里面的能量,云一真人和宝龙树的一红一黑两道气团,在洛桑的泥丸宫相遇,结成一支双鱼,轻轻的贴到佛陀的胸前。   洛桑吟诵咒语,佛陀来到了菩提树下。   菩提四周,三十五个喇嘛、和尚依然在打坐,看到佛陀出现,都合十为礼。   双鱼分开,宝龙树和云一真人出现在洛桑左右,依然是两个仙人模样,但是现在仅气势就比洛桑差了不少;宝龙树单掌回礼,庄严的问话:“你们想要如何?现在就开始轮回还是舒缓几天?”   众僧人没人能开口说话,只是点头。   宝龙树对着洛桑的佛陀说:“送他们进去了,他们有自己的缘法。”   洛桑不好意思的说:“我还不知道怎么送他们轮回,大师教我。”   宝龙树依然法相庄严,轻点善恶门上的生存圈,:“那里有他们的缘法,把他们送到那里,他们自己就能选择。”   洛桑释然,意念一动,善恶门上生存圈精光四射,一只锦鸡先飞了出来,然后是一条毒蛇和一头野猪跑入旷野。到这时,洛桑把佛陀立于宝龙树身后,手掌轻贴和尚的后背,把来自本源的力量借于宝龙树。   宝龙树无喜无悲,喝到:“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缘来一切都成空,咄!”手捏金刚手印;印起,菩提树下的三十五个僧人,一个个轻漂起来,围绕着锦鸡、毒蛇、野猪急速旋转,一时间光芒舞动,毫光飞舞,点点莹光。   随着锦鸡、毒蛇、野猪的冲撞,从僧人的光环里飞出片片彩丝光点,和尚又道:“三界唯心,万法唯识,观自在如来尽空性,松!”手印又换,成光明法印,印出气冲霄汉,旷野中气息变换,光圈飘忽不定,忽隐忽现。平静下来时,鸡、毒蛇、野猪回到生存圈上,三十五个僧人已然没了踪迹。   宝龙树看着消失不见的三十五个僧人,眼中竟然有几许羡慕。   看出来了,宝龙树可算是禅宗弟子,这当头棒喝的功夫可来不得虚假。   这一番作为,洛桑对宝龙树和尚观感大变;作为佛陀的洛桑,对这个世界的感知极为深刻,没有大神通,谁也休想仅凭神识在这里施法;虽然洛桑为了使僧人们的一点神识尽数融入菩提,把这里的世界开放给了宝龙树,但和尚也通过施印,加深了洛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洛桑感到三十五个僧人被撞成粉碎溶解在空气中,一部分升入最上部的虚无境,而菩提树上,却多了三十五片嫩芽。这宝龙树非如自己印象中的那么糟糕,没大智慧,怎能有如此修为;连带着,洛桑对云一真人也从心底尊重起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宝龙树和尚是不会和随便和一个什么人呆在一起的,他们表现出的游戏姿态,是否是在做给自己看的呢?   洛桑正沉思间,一阵异香传来,菩提树舞动起来,那菩提花已然开放;绿雾散去,花苞绽开,把一点浓绿送进洛桑的心口;云一真人和宝龙树羡慕的看着洛桑把那点浓绿练化,洛桑感受一下,佛陀的身体里,出现了五脏六腑,现在洛桑感觉到自己真实了许多。   菩提花依然在绽开,又几丝绿蕊飘到洛桑的眼前,洛桑在收获了三条后,看到宝龙树和云一真人惊慕的眼神,给他们每人分了一丝去。现在,洛桑再不敢把他们当骗子看了。   云一真人和宝龙树立即打坐下来,各自运转心法炼化这绿蕊。洛桑收获最多,头脑里竟现出三道上下排列的绿芒,在佛陀的头脑里开出三个世界了。   菩提花开尽了,一枚紫色的果实吐露出来;浓密的异香随果实散发出来,果实的光芒把整个空间映染的火样灿烂。   洛桑把飘到嘴边的紫果吞下,整个佛陀竟成了红色的了,云一真人和宝龙树面露喜色,加紧修炼;门拄上的八部天龙和元婴也扭动着身躯,尽量多接收这紫色的祥瑞。   没几分钟,一切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佛陀依然是佛陀,就是多了些生气,而云一真人和宝龙树也没了开始的瑟然。   洛桑等宝龙树和云一真人站起来,笑着问:“两位仙人,需要我带你们进去参观一下吗?”   宝龙树笑了起来,“先把你的元婴招下来,我有话说。”   洛桑虽然奇怪,但还是把元婴招了下来;元婴一下来就扑到洛桑脚下,抱着洛桑的腿说:“老大,你终于来了,今天可把我累坏了,你把他们弄出去吧,烦死我了。”   “你自己的惹的麻烦,怨不了别人,要是觉得在这里不舒服,我给再你找个好地方。”洛桑冷冷的说。   元婴吓的猛摇小头:“算了,其实当饭官也挺好的,”看着宝龙树和云一真人,又问:“他们是你刚抓来的?以后也归我管吗?”   “他们是来检查工作的,是上界的仙人。”洛桑其实对这个元婴也没什么好办法。   “欢迎欢迎,欢迎神仙光临。”转眼间元婴把胜利幢摘了下来,胜利幢幻化出彩旗十六面,飘扬在善恶门上;一把宝伞出现在洛桑三人的头顶,罩出一片吉祥;洛桑他们脚下,出现了一朵巨大的莲花,那莲花花瓣粉嫩,把他们脱离地面;白海螺化为四个,“哇哇”的吹奏出奇怪的乐曲。   就一眨眼间的变故,把云一真人和宝龙树看的眼花缭乱,对洛桑的这个元婴也是好奇万分;云一真人对洛桑说:“他真是你的元婴吗?怎么跟你一点也不像?像个小狐狸似的。”   洛桑苦笑着把自己被元婴追杀的情况说了一遍,云一真人和宝龙树都诧异的看着元婴,但元婴得意洋洋,一点也没有羞愧的迹象;他飞身跃上莲花,回头笑着说:“年龄小,不懂事,多包涵,谁还没有过鬼迷心窍的时候啊?”   宝龙树笑的像弥勒佛似的,嘴里念着:“好好,不错,不错。”洛桑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二位仙长要去哪里视察,我来带路。”元婴笑嘻嘻的问。   “就去你的俘虏们呆的地方吧,今次时间紧,没工夫细看了。”云一真人说。   “好嘞,走。”元婴驾御着莲花,飘忽忽的进了善恶门;宝伞飘舞在莲花上空,白海螺依然在莲花四角呜咽着,胜利幢幻化的彩旗,转而围绕着莲花舞动起来。宝龙树看得眉飞色舞,拍着元婴的肩膀夸道:“好好,小兄弟真懂事,这个气派,比南天王也不逊色几分。”   云一真人苦笑着看向洛桑,“你怎么弄出这么个家伙来,整个一马屁精,他跟谁学的这些?”   元婴回头说:“报告仙长,是九天郎教我的,他说:当老大的都喜欢这些,是吧老大。”   洛桑还没想出怎么训斥他,莲花已经到了第六层世界中。   仅一天没来,这个世界又有了变化;太阳出现了,一下子还是两个,把灼热的阳光撒向世界的每一处;三块大陆上,已经开始出现了山川、河流,无人居住的大陆上,甚至有了鸟兽在活动。一坐火山正在海洋里喷发,红色的岩浆激起滔天巨浪。   听到呜咽的声响,看到天空出现了一朵彩旗飘舞的莲花,修炼者和天兵们都出现在空地上。莲花缓缓降落,看到云一真人和宝龙树下来,天兵们都激动的哭喊起来,叫着“仙长救我”向宝龙树扑了过来;盾甲门的众人,先是一愣,也跪了下去,他们礼拜的是云一真人,对于他们的这个仙师,盾甲门众人都铭记在心。   九天朗最先说话:“龙树大师,可把你们盼来了,你们把那小子治住了吗?天王怎么没来?”   宝龙树微微摇头,“九天神将,现在怎么这么客气啊,我们弟兄俩出入你迎仙侯那么多回,可没听你叫过一声大师啊?客气了,我可担当不起。”   “那时我也是公事在身,没办法啊,现在兄弟到南天门了,什么时候要出去,说一声,一定给方便。”九天郎脸皮也够厚的,没一丝难堪,在他想来,宝龙树和云一真人到来,肯定是治住了洛桑,南天王一准在外面等着呢。   “进了炼魂石,你还想出去吗?你在迎仙侯那么多年,会不知道炼魂石是干什么的?”云一真人安抚了弟子几句,过来对九天郎说。   “什么?这里是炼魂石?”九天郎和众天兵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下来走一圈,竟转到炼魂石里面了。   天兵们的反映差别很大,有的喜形于色,有的愁容不展,有些甚至晕了过去。   九天郎四处看了一眼,小心地问:“这就是镶嵌在云门宝旗上的炼魂石?它不是、不是被——不对,这不是真的,唉,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到现在,九天郎彻底绝望了,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第二章 仙人指路(中)   云一真人“哼”了一声,去到自己的弟子那里了;宝龙树笑呵呵的掺起九天郎,“神将,佛曰:福、祸由心,看开点,这未尝不是你的缘法到了,实话说,我还真羡慕你呢?”   说是这么说,可是说完和尚就不搭理九天郎了,走到一边和另一个天将嘀咕起来,洛桑看去,正是那个因救自己的部下而惨遭自己脱衣的红衣黑甲汉子;他现在穿了一身迷彩训练服,键硕的身材依旧威武。那些迷彩训练服,还是洛桑前天买来的,找了那么多地方,还就这东西便宜又结实。   洛桑也对他有好感,走过去问:“请问贵姓,那天下手重了,多包涵。”   “不敢当佛陀问,我叫黄金龙,既然来了这里,还请多照顾,以前的事情,都不重要了。”黄金龙一点也没有沮丧的感觉,甚至还有几分欢喜。看来也是个穷人,能到这不要金币的好地方修行,真是高兴的连被虐待都忘了。   “为什么到了这里,同是天兵,会有人欢喜有人忧呢?”洛桑十分不解,问黄金龙。   黄金龙扫视天兵们一眼,“你这里,就像一个大阵一样,是个修炼的好地方,他们有的适合修炼,有的是不适合呆在这里的。”看洛桑不解,又解说道:“我们当兵的也不全是修炼中人,有些是世家子弟来镀金的,有些是大家的门仆来混出身的,真正的修炼者,也就一半;那些不是凭自己的本事修炼出来的道行,在这个世界都消失了,他们现在就和平常人一样了。”   宝龙树在一旁插言道:“炼魂石本来就是考量修为的宝贝,在这里是做不得假的。”   “那他们会怎么样?”其实洛桑担心的是这些废物会不会吃自己一辈子,还要给他们养老。   “不知道,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如果想修炼,这里到是个好地方,不愁吃喝,没有干扰,能量充裕;就是看开始时辛苦异常,比在外面还危险。”宝龙树的话洛桑听懂了一半;初学者在这里从头修炼,进境太快了,随时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虽然死不了,但每次走火入魔都要被打回原形,一次次的从头修炼,心魔会一次次的加重,对于以后的进界是个极大的障碍。   云一真人过来了,对洛桑说:“小友,能在这里给我们盾甲门再布个阵吗,他们习惯了在五行阵里修炼,没有阵型的协助,都不适应了,真把他们惯坏了。”   洛桑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找一块空地,开始布阵,心里还嘀咕:明明是你为了早点把弟子们提高到可以出卖的境界,使他们一早就在五行阵内的修炼,现在还要麻烦自己为他们服务,这样提升出来的弟子,没经历一点修炼的艰辛,有什么大用呢?   洛桑把自己领悟的五行阵大致用石墙布置在一个和书冢的五行阵大小一样的地方,甚至还加上了三十六根石柱;水门洛桑比较了解了,马上就把水门给弄好了;云一真人在阵外开始指导洛桑对其他几个阵门布置,布置好了另外四门后,洛桑才醒悟云一真人是为了传授自己五行阵,这些弟子们摆明了是没有利用价值了,云一真人只为他们,是不会费那么多心思的。   仿佛为了证实洛桑想的是错的,云一真人又开始传授弟子门新的心法,这些心法是进入九重境界以后的心法,洛桑真对云一真人刮目相看了。   宝龙树呵呵笑着对洛桑说:“还是道士聪明,开始为自己今后打基础了。”   洛桑奇怪的看着宝龙树,问:“为什么?”   “随着炼魂石的进化,这些第一批进来的人,都要经受考验,那些能跟上炼魂石进化的人,到最后都是这世界的一方神佛霸主,你也没权利干扰啊,那时,谁的境界高,就能成就不死金身,我们这些后来的,都要凭他们照应了。”宝龙树说完,想起了什么,也到天兵们的中间去了,一会儿就挑出六十多个来,把他们聚到一堆,也开始传授心法。   洛桑苦笑起来,这两个仙人,一个比一个势利,刚建立起来的好感开始动摇了。   元婴又开始折磨九天郎了,这个坏蛋知道洛桑对九天郎不感冒,所以把折磨他当成讨好洛桑的手段,把个九天郎弄的鬼哭狼嚎的。   那边,洛桑又重温了一遍五行阵,给天兵们也弄了一个出来;黄金龙也是修为高深之人,对这个五行阵指点了一番,立即阵眼的部位出现了新气象,在洛桑幻化出的两块篮球大的钻石放进去,催动阵法后,天兵们的五行阵明显比盾甲门的气势恢弘。   宝龙树对洛桑说:“你这个元婴真是好东西,这一来,省了我们好多事,走,出去谈,为来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都留一丝神识给你,凭他们,我们也要好好保护你了。”   洛桑退出时,宝龙树和云一真人果然只退出来了一半神识,另一半就化为双鱼付在佛陀手中,洛桑忧郁了一下,还是把双鱼送上了善恶门了的黑色门柱,双鱼在那里修炼起来。   现在洛桑还没有明白宝龙树是什么意思,他静静的看着两个仙人中的骗子,等他们开口。出了炼魂石,云一真人和宝龙树和尚笑容满面,洛桑觉得事情开始变的扑嗍迷离了。云一真人看着宝龙树和尚,和尚打出一个玉牌,丢向天空。   宝龙树回头对洛桑说话了:“虽然我们只到了六层,但是已经知道那里不只是练魂石了,也可能练魂石本来就叫错了;我先给你讲讲炼魂石的事情。”他看一眼云一真人,云一真人微笑着点头,宝龙树喝了口酒,开始把一个令人吃惊的故事说给洛桑。   “七百年前,在迎仙侯有两个入口:一个是供肉体飞升的修行者进入的,就是你去过的那个重生大殿;另一个是招引灵体飞升者的,是一面素色大旗,叫云门宝旗。凡是灵体飞生,都要被云门宝旗召唤进去,无一例外,这门宝旗镶嵌着七颗宝珠,就是这炼魂石,灵体们只有被炼去记忆后,才能进入天界。   一天,有一个灵体飞升上来时,忽然凭本体造化扯碎了云门宝旗,把七颗炼魂石合为一处,和你一样,要反出迎仙侯。当时迎仙侯的仙门官是列黄君,他祭出天罗网来,把那灵体拦住;那灵体将要抵御不住时,弥须山上下来了六大明王,孔雀明王,不动明王、军荼利明王、无能胜明王、金刚夜叉明王、降三世明王赶到迎仙侯,在迎仙侯摆下伏魔大阵,抵挡十路仙佛天兵,把列黄君凭空击得形神具灭,放跑了那夺走炼魂石的灵体,把迎仙侯的仙榜砸个粉碎;直到当时守护天门的北天王到来才停手,但依然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守护天界的四大天王,到有两大天王闭门不出,只北天王和东天王到了迎仙侯,但谁都看出那也是做做样子罢了,六大明王敢这么做,肯定后面有人撑腰,而帝释天是没这么大胆子的。   这是弥须山第一次和九重天交恶,那一次,九重天上的大多数的神佛都赶来劝解,但是六大明王一言不发,把迎仙侯堵了十八天,最后无稽山闻龙大家和南海观音菩萨陪着弥须山主帝释天赶来,才使六大明王撤回弥须山。但是,那以后谁也找不到炼魂石了,隔了那么久,就是神佛也追查不到,只知道是谁抢走的,但那抢走炼魂石的灵体也随炼魂石消失了。”   云一真人接着说:“其实想来道理很简单,佛家弟子飞升上界,大多是灵体,灵体都要被那炼魂石折磨的七魂去了三魂,这股怨气已经积存了几千年了,爆发出来是早晚的事;再有,就像捆仙环是肉体飞升者的噩梦一样,那炼魂石是天界所有人的噩梦,凡是七重天以下违犯天条的修行者,都被丢进炼魂石了,出来后,大都变成凡体,再不能修炼;就因为没了炼魂石,天界这几百年变的越来越乱了。直到二百年前,才传出消息说,炼魂石被辟开新世界,要修炼出另一座弥须山来;所以很多散仙都在下面寻找它,谁知道被你得着了。但是谣言不真,谁知道炼魂石里竟是个六道轮回,看来弥须山上,已经没有如来了。”   宝龙树看着洛桑胸前的炼魂石叹道:“大家那时才想到,这七颗炼魂石在那里几千年了,炼化的灵体都聚集在里面,那是多大的能量啊?说来这个云门宝旗也不是第一回被攻击,几乎每个灵体上来都要反抗一回,但是由于飞生时耗力过巨都失败了;像那个灵体的修为,最少也要达到上七重境界了,不然雷震子也不会抵挡不住。那炼魂石一丢,雷震子就没了精神,雷震子没了云门宝旗,说话再没人理会,办事还要看南天王的脸色。”   洛桑从没听过这么离奇的事情,忍不住问道:“那事情就这么算了?”   云一真人说:“还能怎么样,六大明王做的事,谁敢追查,说不了就追查到谁身上了;九重天当真敢和弥须山斗吗?斗起来,那四大天王能保持中立就算九重天上的灵霄宝殿烧高香了;弥须山上的佛门虽然力量不是最大,但是一来有大神通的如来佛祖,二来人心皈依,不像九重天看起来有几百万人,其实一盘散沙,道家、佛家、玄门能分出几百个帮派。不说外面还有浩渺峰的魔界在候着,只是伊甸园和古兰圣地的那帮家伙,就能把牙笑掉。   现在的天界里,无稽山上的世家们,因为掌管着五行阵和伽澜阵,势力一天比一天大了;七重天以下再怎么乱,九重天的仙佛们才不理会呢,或许他们也希望那里越乱越好;下面越乱,他们挣钱的门路就越多,门人弟子就越神气了。从那以后,再有飞升上来的灵体,就不用被云门宝旗折磨了,而是被仙门官收去洗灵池后,就进入换天伏魔阵修炼,清净散人看上的就留下归换天伏魔阵驱使,或被弥须山接引走,没家没派的就修炼出真身后,下到天界修炼了。”   云一真人说完,摇头不已,洛桑听的头晕眼花。   “里面那个小鬼你还真以为是你的元婴吗?你错了,那是炼魂石里的魂魄聚集起来的鬼婴,就像我把舍利里的残留神识激发出来一样,它也是被阵法激发出来的。你以为你有多大修为,现在就能修出元婴了?我们到现在还没修出来呢!”宝龙树对已经晕旋的洛桑又来个打击。“我存一百万金币才敢进伽澜阵,就是因为修炼元婴不能受一点打扰,一开始就不能停顿一直要修炼成形,那是修行最重要的关口;都像你这样随便就弄出个元婴来,那世界上的神仙也就太多点了吧?你知道无稽山的闻龙家为什么那么厉害,就是因为伽澜阵是修炼元婴的最好地方,多少人在里面把自己几百年攒的钱都花光了也没修炼出来,凭你在一个我们偷学的五行阵里就修出一个来,我们两还这么辛苦的跑下来干什么?早在家数钱玩了”   “要是没有炼魂石,让那个鬼婴直接进了你的泥丸宫,凭你的修为,现在你们谁是老大可不一定了,我看你八成斗不过它,它可是几千年的修行了。”呵呵笑的宝龙树话没说完,洛桑就起了一身疙瘩,后背处阵阵发冷;看来那个小孩子不是被炼魂石里的世界给污染了,而是本来就是个狡诈的家伙,自己如果不是趁它没完全醒悟就得到了善恶门的认可,那自己的下场可就惨了。   “那我该怎么办?”洛桑失落的问。   云一真人拍着洛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灵石护主,怎么办石头都知道了,你却糊涂;刚才炼魂石把本源的力量送给你了,就是知道你今后的道路将是危机重重,得到了那东西,证明你这几天的作为得到了灵石的认可;现在你虽不是不死身,可真想去死,也能死几次了;麻烦的是,你不把六道轮回十二世界给完全打开,那石头不会放过你了,这也是你最大的机会;开启了六道轮回,你就是比肩弥须山、九重天的一方诸侯了。那时候,谁不看你的脸色,无稽山也要收敛些气势了;在你那里轮回,时间短不说,最大的好处是能不损修行。”   宝龙树不耐烦了,拍着腿说:“傻小子,来来来,听我给你讲讲相对论。”   云一真人和洛桑都被和尚这一句给搞愣了,洛桑想着:和尚也要学这么深奥的科学理论吗?   宝龙树却又笑了:“你现在就是炼魂石里面的轮回世界和外面世界的平衡点,里面世界发展的越大,就需要你的修为越高;刚才我们不让你把能量引入炼魂石,就是因为你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大的能量了。里面的人也不是不能出来,只要你能找到那平衡点,炼魂石里面的人就能出来了。现在里面的世界只要再接受一些能量,就能开启第七层了,开启第七层前,你修为不提高就要被吸引进去,你一进去,炼魂石里面的世界就塌陷了,里面的人全都完蛋;你可是还死不了,孤魂野鬼一样被困到里面,等下一个人开启了炼魂石,才能见得天日,我想,很可能那棵菩提树就是上一个开启炼魂石的人了。” 第三章 仙人指路(下)   宝龙树的话说完,整个阳台上寂静一片,洛桑甚至能听到自己那颗破碎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怎么办,和尚的话能相信吗?可是不相信他的话,自己又能怎么办呢?现在谁能帮自己解脱出来呢?修行难啊,太难了,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人还是鬼了;只要想想可能被困在炼魂石的一片黑暗里不知道多少年,洛桑就要疯狂了。   洛桑抓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再也不管里面是什么了,他甚至希望里面是那什么仙汤,能让自己什么都忘了,从这个困局中解脱出来。   “呲”的一声轻响,结界被触动了一下;宝龙树面露喜色,挥手把乌黑的结界开了条缝隙,洛桑眼前一花,一个瘦削的青年披着点点星光出现在结界里;那青年身穿黑色袍服,腰间系着白玉带,肩削臂长,面目冷峻,神情严肃,出奇的是两只耳朵与众不同,冒出两个长长耳尖。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天界按查使——雷震子,管辖七重天下六路天衙,这位是曹玉琅,隐门太极弟子。”宝龙树站了起来,为两人介绍。   雷震子微微点点头,细看了洛桑两眼,眼中奇光闪现,对宝龙树说:“你发玉碟急请我来,就是为了他?”   宝龙树笑呵呵的说:“不错,就是为了他,他可是你找了很久的人啊,你的那个炼魂石就在他手里,和尚这次帮你大忙了。”   洛桑心中叫苦:什么人不好叫,这个和尚怎么把炼魂石的正主叫来了?   那雷震子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依然冷峻,没一点变化,似乎炼魂石的得失与自己无关,只是静静的看着宝龙树。和尚有点不自然了,只好把情况细细说了一遍。这时间,雷震子已经把炼魂石抓在手心,细细探察着。   听宝龙树说完,雷震子抓过洛桑的手,一股冷练的真气探察着洛桑的经脉,一会儿就探察到了泥丸宫内。那股冷练的真气围绕佛陀转了几圈,就退了出来。雷震子收回真气,想了一会儿才说:“很好,那你们现在想要怎么样?”   云一真人开始说话了:“我和和尚想护着他,把炼魂石里面的世界完全打开,但是我们两个也知道,仅凭我们两个,办不来这么大的事情,所以请你下来商量一下。”   “知道,要说这也是件莫大的功德,但是我现在没办法帮上什么忙,他一进迎仙侯,炼魂石就会被发现,谁能逃过重生殿的验仙门?弥须山也不会允许这个炼魂石被开启的。”雷震子依旧没有表情;洛桑甚至在想:可能这个人根本就不会笑。   “这方面不劳你操心,我们已经有办法了,请你来,就是借你一样法宝一用。”宝龙树还真是个笑和尚,对这么个冷面人还是笑嘻嘻的。   “啪!”的一声,雷震子又看了洛桑一眼,把一个小旗丢在棋盘上的绿玉盘上,对洛桑说到:“用完送给小兄弟了,现在你已经成了所有仙家的目标,有了他,也能方便些。”   云一真人和宝龙树都是大喜过望,宝龙树连连点头,“阿弥陀佛,小友,还不谢谢雷按查关照,有了它,你方便多了,这云门宝旗不仅摈弃外魔,护卫心神,还能隐行潜踪,当真是逃亡的好宝贝。”   洛桑到现在也不知道两个人打的什么注意,但是看到那在绿玉盘中的小小旗帜,宝气缭绕,似乎是件了不起的东西,忙说:“谢谢仙长,但这东西,小子可不敢要。”说着就去拿那旗帜,但洛桑怎么也不能把它抓起来,这小东西虽只有树叶大小,可是却象贴在棋盘上一样,怎么也拿不起来。   雷震子的脸上有了点笑容,对洛桑说:“不是那样拿的,来,我教你法诀。”   不管洛桑愿意不愿意,雷震子把一道口诀传音到洛桑耳边,他好象对那两个人也不怎么放心。   云一真人等雷震子说完,才说道:“不是这么简单,我们不想把炼魂石带上去,到那里,危险太大,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还是在下面安全些。”   雷震子回头看着云一真人,等着他说下去。   “我们想把小友的元神给带上去交差,一来南天王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跑是跑不掉了;二来在下面修炼太慢,在天界有我们三个帮忙,也能快点使他的境界提升到开启炼魂石的地步;只是分神诀的神通,我们俩可施展不来,所以请您帮忙。”   雷震子点了点头:“明白了,要不是请我帮忙,你们还想不到叫我来参与这样的好事。”   宝龙树呵呵笑道:“那是当然。这件事情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说呢?”   雷震子说:“那就快些,一会儿时辰就到了。”   看着一头雾水的洛桑,云一真人说:“小友,现在我们就要走那半条路了,不论怎么样,以后咱们四个就连在一处了,成功失败都这样了,我们就陪你赌这一把。”   “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来吧!”洛桑拽着耳朵,实在想不明白,但是也知道现在只有听他们的了,不管怎么样,自己对天界太不了解,对以后事情会怎么样也没一点由头,只要不被关进炼魂石,随便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我们要炼化那鬼婴,把鬼婴与你的神识和善恶门的佛陀合为一处,然后分为两个,一半我们带上去,一半还回到你这里,等你在天界的那一半修炼到上九重境界,你们再合二为一,开启炼魂石。”   宝龙树一说完,洛桑就吓的快昏死过去了;这几个仙人要把自己弄成半死人,只有一半神识的自己,不就是个半傻了吗?   “那我还是我吗?”洛桑颤抖着问。   “所以我们请雷按查下来,有了这云门宝旗,万无一失,它本就是炼化魂魄的宝贝;炼化分离后,两个都是你,都有你的记忆,你就等于化身两个了;一个在下面舒舒服服的保护炼魂石,一个在上面安安稳稳的修炼神功,到大功告成时,你就能有身外化身了。”宝龙树依旧笑嘻嘻的说教着,可是洛桑怎么也觉得不对劲,至于怎么不对,却又想不起来,没办法,只有这样了。   那边,雷震子已经把炼魂石付上云门宝旗;念动口诀,但是炼魂石一点动静也没有,他这才知道炼魂石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雷震子摇摇头,把炼魂石递给洛桑。   “你先把善恶门打开,骗鬼婴出来,雷按查把它抓到云门宝旗上,然后把神识关注在泥丸宫里的佛陀身上送进云门宝旗,等雷按查炼化好了,我们再把你的记忆输给你,就成了。”云一真人说完,把棋盘上又摆上了一局围棋,竟然还是刚才的那局。   洛桑没一点犹豫,立即照办。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了,只是宝龙树和云一真人洛桑就没一点办法,再来个雷震子,说什么都没用,洛桑也想明白了,早晚是个死,自己已经到绝路上了,还不如跟这几个仙人赌一把。   炼魂石周围又聚起了金刚伏魔阵,善恶门开启了;鬼婴鬼鬼祟祟的呆在菩提树下,探头往外窥视着;洛桑分一丝神识进去,命令它出来,但是那鬼婴似乎察觉到了外面的危险,当它看道雷震子时,脸色大变,一个跟头翻上了门柱,死活也不下来了。   宝龙树看的哈哈大笑,雷震子也不禁微微一笑。   洛桑收了善恶门,自己把神识付在佛陀身上进了炼魂石,将鬼婴拘下善恶门;鬼婴发疯似的哭嚎着,在旷野中闪电般的移动,洛桑也有些不忍心了,毕竟这个鬼婴是他亲手弄出来的,虽然也曾经对鬼婴的所作所为恨的牙疼,但是洛桑毕竟还是把它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惜过,心疼过;洛桑把鬼婴硬拘到菩提树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鬼婴绝望的呜咽着,他完全没办法反抗洛桑的神通,那哭声使洛桑沉默了,好一会儿鬼婴才说:“老大,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不能瞒你多久,刚才来的两个仙人一眼就把我看穿了,可是我不想就这么消失了,我关在黑暗里几千年了,刚活了几天就被炼化,我难受啊。”说着又哭了起来。   洛桑不知道怎么劝他,只好默默的看着他,一串眼泪从佛陀的眼中流出来,滴到鬼婴的头上。   鬼婴抬起头,看着佛陀,止住了哭声:“你出去把,一会儿开了善恶门,我就出去。”说完,眼泪又掉了下来;“你稍晚一会儿开,我想再进去看看里面的世界,看看里面的人。”   洛桑默然,解开了鬼婴身上的恶咒,紧紧抱了鬼婴一会儿,鬼婴哭泣着伏在佛陀身前,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嫩白的脸上满是不舍;鬼婴贴着洛桑的耳边说道:“老大,不要太相信外面的仙人。”好一会儿,才越出洛桑的怀抱,面向洛桑退着进了善恶门。   洛桑退出来,看着宝龙树:“没别的办法了吗?不炼化鬼婴不行吗?”   宝龙树似乎知道了洛桑的心情,叹了口气;云一真人说:“现在不是你心疼的时候,没有鬼婴的能量,你根本不能骗过仙榜的巡视,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修炼到完全开启炼魂石,即使不是你开的炼魂石,那鬼婴也早晚被人炼化,这不是它呆的地方;炼化了鬼婴,你再不怕天界的人来抓你上天,在仙榜上,再没你的名字了;魔道的人的手段,也大多对你没用了;那个鬼婴,是个仙魔两道人人欲得的补品。”   雷震子劝洛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能顺利的开启炼魂石,就能解救很多这样的孤魂野鬼了,鬼婴也知道你死了它还会面对黑暗,它会明白的。”   洛桑又开启了善恶门,这时的他已经感觉真气不继了;雷震子展开了云门宝旗,紧盯着善恶门,云一真人把手放在洛桑肩上,用一股精纯的真气护住洛桑的心脏,帮助洛桑运行金刚伏魔阵。   善恶门开启了,菩提树下空空荡荡的,好一会儿,鬼婴带着三个盾甲门的女弟子出现在善恶门前;一个女子紧抱住鬼婴,象母亲抱着自己孩子一样。洛桑看着胸前善恶门里的鬼婴,那满脸的灿烂笑容,哪有一点将要被炼化的痕迹;鬼婴把全部的热情都写在了脸上,在三个女子的怀里不住的撒娇,连宝龙树也念了声佛。   鬼婴看一眼善恶门外,跳动着小腿在三个女子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跃出了善恶门;在金刚伏魔阵的结界内,鬼婴笑嘻嘻的对洛桑说:“老大,给我起个名字把,她们问我就什么名字,我才想到还没个名字呢,净给你捣乱了。”   洛桑想了一下,说到:“你就叫四天,因为你就存在了四天。”说完,洛桑的眼泪流了下来。   “四天,好就叫四天,我还要回去给她们说一下,我不在了,至少留下个名字”鬼婴又进了善恶门,叽叽嘎嘎对那三个女子说了几句话,把她们逗的开心大笑,才挥挥小手,出了善恶门。   四天飞身上了云门宝旗,雷震子已经把宝龙树的绿玉盘镶嵌在云门宝旗的中心,四天一接近云门宝旗就被绿玉盘给罩住了;四天一直凝视着洛桑,那眼神使洛桑差点散了胸前的金刚伏魔阵。   宝龙树过来接过佛珠,维持着金刚伏魔阵,维持着善恶门的开启。   洛桑来到云门宝旗下,从四天的头上摘下两丝头发,喷出一口心血混在手心,强运出真火,一缕青烟渺渺升起,洛桑对渐渐化形的四天说:“如果有一天开启了六道轮回世界,我发誓,寻遍三届,重造你灵神;将还你四天,六道轮回有你二道,十二世界,你管四处。”洛桑话一出口,雷声阵阵,三个仙人脸色大变。   四天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眨了眨眼,漫漫消失在绿玉盘里。   洛桑咬了咬牙,凝神进了泥丸宫,在泥丸宫洛桑又思索了一下,不敢把全部神识都拿去冒险,还是用密宗心法分裂开自己的精神,把一半神识随佛陀进了炼魂石。   佛陀出现在菩提树下,洛桑把那四天的头发放置在菩提树的一片叶子上,菩提摇动,树叶卷曲起来,把四天的头发包裹住了。   洛桑把三个哭成泪人的盾甲门女子送进善恶门,自己跃出来,也上了云门宝旗。   绿玉盘发出微光,把佛陀给吸附住了,在现实的世界里,佛陀是虚弱无力的。雷震子摧动宝旗,把洛桑留在丹田的神识也吸进云门宝旗,洛桑吃惊的看着雷震子,现在,只有胸轮的一点神识属于洛桑拉。   雷震子催动云门宝旗,云门宝旗忽忽卷动着,洛桑感觉着自己和佛陀的联系越来越远了,渐渐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在联系被切断的那一时刻,洛桑的意识也模糊了,四周的一切全都急速旋转起来,洛桑迅速迷失在一个巨大的空白世界里了。 第四章 人生如棋当时迷   一声声棋子拍在棋盘上的声音渐渐在洛桑耳边响起,洛桑的意识又渐渐回复了。   自己是在那里?这是什么地方?洛桑拼命的想着什么,随着棋子的声音渐渐清晰,洛桑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一个瘦小和尚与一个瘦小道士正在洛桑眼前下棋,围棋盘上黑白对垒,洛桑记忆起正是自己二百年前下看过的那局棋,自己的命运正是从那局棋开始改变了。   福至心灵,洛桑领悟到这两个正是度化自己的仙人到了,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两个仙人跪拜下去:“仙长安好,小子这里有礼了。”   “无病第一利,知足第一富,善友第一亲,涅槃第一乐;小友一向还好吗?”和尚微笑着看着洛桑。   “不敢劳大师问,这一来小子还过的去。”洛桑恭敬的回答。   “施主安好,我佛欣喜,今次来只为施主胸前的佛珠,那佛珠小友要好自珍惜,与施主有大功德,大缘法,切记切记!”和尚说完收起棋盘。   道士挥着手里一只绿玉盘说:“小友前途不可限量,只是那佛珠里有一鬼婴,现被我们收走了,再不会干扰小友的清修,只是小友要紧记:万事莫要强出头,安心乐道保自身;换个住处吧,不要呆在这里了,切记!走了,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阳台上渺无一人,和尚和道士就这么消失了。   洛桑揉揉眼睛,看着渐渐发亮的天边,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一会儿,天就亮了。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染红了东边的天空,在这二十五层的高楼上,洛桑刹那间心胸开阔了起来。心神微动,只觉得内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一定是那两个仙人的神通,洛桑从内心感念万千。   走回屋内,见乔影紧握着电话,沉睡在客厅的沙发里,散乱的头发遮盖住了眼睛;她衣服也没换,就那么睡在那里,像是打着电话就睡着了。   洛桑刚走进客厅,电话就响了;乔影一下子惊醒过来,对着电话叫到:“喂,是洛桑吗?你在哪?”   电话里谁说了句什么,乔影失望的摇摇头:“我没找到他,他一夜没回来,不知道——”乔影一抬头看到了洛桑,忙对电话喊道:“喂,钱老板,洛桑在这里呢,你叫车过来吧,我们马上下去。”扣掉电话,乔影扑进洛桑的怀里。   “傻小子,你这一夜跑哪去了,叫我好找,电话都打遍了,谁也不知道你去什么地方了。”乔影边叫边锤打着洛桑的肩膀,眼里含着热泪。   洛桑摇摇昏沉沉的脑袋,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只能勉强回答道:“我在阳台上喝酒啊,喝着喝着就睡着了。”   “你在阳台上喝酒,一个人?”乔影不相信洛桑一个晚上就在阳台上喝酒;她跑到阳台上,推开阳台的门,只间木几上放着两个酒瓶,一瓶酒鬼和一瓶茅台都被这个傻小子给喝光了,那里连个酒杯也没有。   乔影也迷糊了: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到没到阳台上呢?不想了,马上比登的车就要来接自己和洛桑了,还是快收拾一下吧。   乔影马上去梳洗,洛桑也在乔影的吩咐下换衣服,准备下楼,今天一早,黑格尔和勒沙旺就要到澳门去了,十几天后,他们就要从那里走出冲击世界马坛的第一步了。   在路上,比登的黑色奔驰轻快的行驶着,马路上行人稀疏,阳光从车背后照射在车内,把洛桑和乔影的影子映在前挡风玻璃上。乔影偎依在洛桑的怀里,正紧张的在脸上补妆;洛桑的心思已经飞出好远了,刚才看到的一局棋不停的闪现在脑海中,洛桑苦恼的感觉到在昨天夜里,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一大片空白,为什么自己只记得那一局残局呢?   洛桑的脑子在飞快的回想着自己的一切,一股阴冷的神色渐渐出现在他的脸上;低头看看在自己怀里的乔影,洛桑却又微笑着在她头顶吻了吻。   比登大门口,在一座胜利门的造型下,一辆巨大的专业运马车停放在那里;为了黑格尔的出征,钱老板下了大本钱,只是专门为黑格尔旅途准备的这辆运马车,就花费了巨资,是为黑格尔专门从日本定做的,能适应包括飞机在内的一切交通工具,还具备防弹功能。运马车里,为黑格尔准备了舒适的空间,即使这辆运马车发生了翻滚,在一定限度内也能保护黑格尔的安全,因为里面专门有为以外事件而准备的四十八个巨大的气囊,能把四周的撞击减小的最小的程度。   运马车的外部,是比登俱乐部的巨副海报,黑格尔勒沙旺和比登的法国驯马师穿戴整齐的站在运马车前;一群记者正在采访钱老板和勒沙旺,法国老头兴奋的用手比画出象征胜利和成功的V字型,嘴里还“噢噢”叫着洛桑听不明白的法语,对于这种嘟噜带漏风的语言,洛桑怎么适应也适应不了,现在洛桑甚至想把他的嘴用什么堵上了;这个念头一涌起来,洛桑自己就吓了一跳,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心里的念头怎么这么怪异呢?   记者们围了过来,在任何场合下,乔影和洛桑站在一起,总是显得那么和谐、养眼,洛桑的活力四射、健壮挺拔,乔影的妩媚娇艳、秀美轻盈,都是记者们最喜欢谋杀胶片和储存空间的景色。   陪乔影照了几分钟像,洛桑走钱老板身边;钱老板穿了一套豪华礼服,雪白的衬衣把他的小腹裹的溜圆,他一会要陪黑格尔一同乘飞机到珠海,在由珠海申请检疫后出关到澳门马廊,这一去,要有最少一个月不会回来了。   洛桑把钱老板叫的一边,看着远处的在和记者们介绍情况的乔影说:“钱老板,有两件事,麻烦你一会儿走前办一下。”   钱老板心头一喜:这小子一定是明白过来了,昨天晚上一夜没在家陪乔影,乔影的电话一会儿一个,这小子不定是找谁去了,才两天就变的这么厉害了,那乔影的好日子快到头了。想到黑格尔将要给自己创造的辉煌钱途,又没有了乔影的压榨,这个傻小子不是该任凭自己压榨了吗?从前天开始,钱老板就开始后悔了,悔不该在这个时候一时冲动把乔影给卖了,自己和乔影之间还是有共同利益的,这种利益是建立在乔影对洛桑的控制的基础上的,而一旦洛桑清醒过来,直接的问题就是怎么把洛桑控制到自己手中?现在洛桑的表现使钱老板放心了,洛桑能找自己,就说明自己在洛桑的眼中是值得信任的。   想到这里,钱老板高兴的眼睛都没有了,“你说,小兄弟的要求老哥一定全力支持。”   洛桑从钱老板口袋里抽出一只金笔,在钱老板雪白的袖子上写下一串数字了,“一会儿你叫人往这个账户上打一百万,我有急用。”   “好好,一定,一定。”钱老板的心情舒畅极了,从没有哪一次付钱让他感觉这么高兴过,往常就是给别人几十块钱都要心疼一番的钱老板,这次一下子付出一百万心里却感觉分外的高兴。   “通知你的人,在比登给我准备一个房间,我要搬过来住。”洛桑又说,同时冲不远处的乔影微笑着挥了挥手。挥手间,洛桑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态,他现在怎么感到乔影有点可怜呢?   “兄弟,终于想明白了,老哥哥支持你,你就住十二号别墅,你到比登住,怎么能就一个房间呢?十二号别墅里面什么都有,进去就能生活;干脆这样,反正我这一段在香港和澳门,就叫我的司机跟着你得了,有什么事情也方便点;别墅的事情就交给他办吧,我叫他过来。”钱老板更高兴了,说完就考虑着回头怎么叫刘律师起草新合约了。   “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恩,现在这两件事先别告诉乔小姐,她一会儿也要坐飞机走,她要是问你钱的事情,你知道怎么说吗?”洛桑抓住了钱老板的胖手臂,防止他蹦出去。   “放心,这我还应付不了吗?你尽管放心,我一百个支持你。”钱老板那个开心啊,看着身边的每个人都像亲人。   洛桑看着钱老板滚进比登的大门,自己来到黑格尔身边。   黑格尔打扮的威武雄壮,乌黑的毛发在朝阳的掩映下,闪着点点油光;勒沙旺一身骑师服也精神十足,一个妖娆的妇人在不远处和勒沙旺交谈着。   看到洛桑到来,勒沙旺赶忙过来;洛桑一边微笑着向那个妇人致意,一边恶狠狠的说:“你们两个记住了,这次去要记住三点:一,在所有的比赛里,不许跑太快,只能比第二名快半个身位,记住了,半个身位;黑格尔,你要敢出风头像在中秋马会上那样乱跑,回来我就煽了你。”   黑格尔吓的浑身哆嗦,在它的记忆里,洛桑从没有这么恐怖过。   “二,在外边你们俩任何时刻也不能分开,是任何时刻;你们要清楚,你们一出现在马场里,就会引起轰动,会有很多人在盯着你们,因为你们挡了很多人的财路,安全是最主要的。勒沙旺,你要忍不住就把那个骚货给带去,想搞就在黑格尔肚子下搞;就是不能离开黑格尔一步。”这次是勒沙旺在发抖了,他也不认识洛桑了。   “三,不论遇到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尽快赶到,在我赶到前,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就是有人在你们面前把钱胖子杀了,你们也要给我装傻,虽然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以后你们要记住:无论如何,好死不如赖活着,等我弄好了那个世界,你们想怎么样都行,现在,给我忍。”   黑格尔和勒沙旺都明白洛桑的意思是为他们好,但是他们都不习惯洛桑突然转变的性格和表达方式,都只会点头了。对于这个师傅,勒沙旺了解的多一点,他知道洛桑在面临着什么样的世界,所以勒沙旺理解的把手放在胸前:“师傅,我明白了,但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回草原去呢?在那里也没人动我们啊。”   “那多寂寞啊,难道我们要去卡瓦轮寺的山洞里呆着?我就是要在这个世界弄出点动静出来,不大不小的动静;既然我们已经出来了,就不会再缩回去了,你放心,我再不会任人欺骗了,想不被人骗就要自己当骗子,嘿嘿,不是吗?”说完,洛桑就向乔影走去,黑格尔和勒沙旺这才出了口气,摊上这么个师傅,也不知道以后是福是祸。   今天洛桑应该到学校去了,星期三洛桑是从不迟到的。在和乔影吻别后,洛桑坐着钱老板的车,上学去了,钱老板笑眯眯挥舞着短短的手臂,像挥别一块云彩,蘑菇云。   学校里,情况几乎正常了,洛桑在听了一会儿课后,第一次感觉到了不耐烦;这些东西自己早就懂了,还在这里装摸做样的认真听课,那个胖老师很漂亮吗?乘老师板书的时间,洛桑从后门出了教室。   上午的校园里空荡荡的,只是操场上有几队学生在上体育课。没有了周一的紧张气氛,可疑的人一个也没出现,洛桑也暗自佩服盾甲门的手段,只一天就把这一切给搞定了。   在一个角落,洛桑远远的注视着为一群跑步的学生掐表记时的孔老师;看样子这个人已经恢复了,精神也比较正常,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但是怎么就不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修炼者的痕迹呢?   洛桑百思不得其解,摇摇头,向门口去了。   回到公寓,洛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也就是几本书,一个黄玉匣,看到扔在客厅地板上的银铃,洛桑脸上浮出点微笑,拣起来装进衣兜;进了卧室,只把装雪莲的白玉匣给拿起来,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公寓的门。   钱老板的司机看着洛桑只捧着两个玉匣和几本书就下来了,奇怪的看着这个藏族小伙子,他搬个家怎么这么简单啊?   比登的十二号公寓,坐落在比登俱乐部的人工湖畔,是一座西式三层建筑,一个巨大的草坪是十二号别墅不同于别的别墅的地方,一条鹅卵石小道通向草坪中间的喷泉,几个黑、白长椅布置的即随意又精心,确是大家设计。   进了别墅,洛桑满意的随着司机转了一圈,就打发走了他;洛桑这个佛,要去自己的世界里扮演饲养员的痛苦角色了。 第五章 天界英豪   天界,迎仙侯门前巨大的青牛广场上,依然和以往一样人声鼎沸。   广场的东边,迎仙侯巨大的黑色石门同以往一样紧闭着,雕梁画栋的牌楼上,一面巨大的仙榜矗立在那里。   仙榜前还是拥挤着一群落魄仙人,他们注视着仙榜上的每一丝变化,寻找着挣钱的机会。巨大的仙榜今天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排名靠前的几个修行者都消失了,特别是那个价值一万金币的曹玉琅,也终于下榜了。   牌楼的右边,另一座仙榜的位置上,只剩下一个石座了,这就是七百年前六大明王摧毁的那座考量佛门弟子的仙灵榜的遗址了。现在在遗址的石座上有两个年轻的仙人在晒衣服,他们刚在青牛广场的喷泉里洗去征尘,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   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光着上身对蹲在石坐下整理云靴的仙人说:“流劫尘老弟,听说昨天晚上仙界搞严打,连南天王都出动了,一下子抓回来几十个;现在好对付的都给弄上来了,咱哥俩算是白跑一趟。”   流劫尘是个帅哥,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帅了还学人家修仙,他冲上面翻了一眼,“你知道个屁,枉你还叫神话,前几天守护南天门的天兵们丢了整整一个卫,一百多号天兵雄赳赳的出去,再没回来;南天王是下去找人去了。”   浓眉大眼的神话愣了一下:“一个卫,真厉害,不如咱们去报名参军吧,在军队也比呆在云翔门好,没几个钱还冒那么大的风险。”   流劫尘思索了片刻,点点头对神话说:“是个好主意,丢了那么多人,那些有背景的家伙肯定要找借口离开军队了,现在是最好的机会,等衣服晒干了就去报名。”   神话是个急脾气,抓起流劫尘的肩膀就走:“还等个屁呀,要去早去,别去晚了又排不上号,天兵招人可是机会难得啊。”石座下留下一只步云靴,被一个老仙人迅速捡走了。   几个老太龙钟的仙人靠在青牛广场边晒太阳,他们现在是在混光阴了。上来时就剩一口气了,大门派不收,小门派太危险,那天天打打杀杀的生活已经不适合他们了;想要重修肉身,又没钱进换天阵,只好在这里消磨时光了。   迎仙侯的侧门开了,几十个赤裸的新进仙人被赶了出来;马上一群人围了上去,他们有的是小门派来招人的,有的是得到消息来迎接师门弟子的,又有的是作坊里来找工人的,来的人都带着几件长袍;没一会儿,那里只剩下一个老白痴眨着眼睛蹲在那里了,他极其不适应天界的环境,再加上喝了迎仙汤,什么也不记得了,可怜巴巴的在看着青牛广场上忙碌的仙人们。   一个晒太阳的老仙人走了过去,从迎仙侯的门廊下找出一件破衣服给他披上,叹口气说:“别急,时间长就习惯了,他们也是怕你把什么怪病传上来。”一会儿,晒太阳的队伍里又有了一个痴呆者。   青牛广场的南边,店铺林立,招牌花哨;往来的男女仙人钻出一间黑铺子又钻进另一家黑铺子;这里是天界有名的鬼市,所有从下面走私上来的东西都只能在这里交易,离开青牛广场,买卖走私物品是违反天条的;所以好些五、六重天的仙人甚至七重天的俊俏男女,都来这里找自己喜欢的物品。   这个市场的本意,是为新进仙人提供一个交换物品熟悉环境的机会,谁知道下界的疾病越来越怪,越来越奇,引起了仙界的恐惧,就规定凡是新上来的,都必须彻底消毒;这就给了迎仙侯一个发财的机会,所以只要是男仙人上来,都是光秃秃的出来了,女仙人还好些,至少能有件衣服遮羞。   在青牛广场的鬼市里,最走俏的是物品就是内衣了,卖内衣的店铺里,都有猛男或靓女在展示最新内衣。   由于内衣文化的在人间的兴起是在十九世纪中期,所以很多的前辈仙人都没见过这么性感舒适的内衣,在他们那个年代,谁穿过丝绸衬裤就算贵族了,女人们也就是多穿个肚兜,这么贴身舒适的内裤和胸衣,谁见过啊。再有,仙人们都是有大神通的,弄不好一个仙屁就把一个名牌内裤给报销了,各重天的几个仙衣房由于是属于天庭所有,观念太旧,只能出点长袍马褂什么的最新产品,他们每次下界考察都一百年才去一次,跟不上时代变化,所以在这里,只要是卖这东西的,都不愁没人来消费。还有什么护什么宝……不说了,说点正事吧。   青牛广场的北面红色的门楼后,就是总管一重天到六重天六个天衙的天界按查府。   按查府前是青牛广场最安静的地方,巨大的旗杆上,飘扬着九龙旗帜。   每天早晨,在一重天到九重天的九个广场上,都要举行隆重的升旗仪式,仪式一结束,天界的一天就算开始了。   按查府的内衙,宝龙树和尚和云一真人焦急的在等待着,时间似乎过的太慢了,两个仙人的耐性几乎耗尽了。   同时,雷震子在仙门官的陪同下步下迎仙侯的大门,手里拿着绿玉盘的雷震子对浮云君仙门官拱拱手说:“谢了,这是我故人之后,受人之托麻烦你了,一会儿就给你送回来。”   浮云君是个精明人,他也知道讨好雷震子对自己以后的勾当有莫大好处,也笑呵呵的说:“雷按查,您不用忙,尽管去,尽管去,一定中午以前送回来,不是催你的后辈,是想和你一同坐坐。”   “如此客气,一定打扰,不才还有两个朋友要一起来,浮云君方便吗?”雷震子今天很奇怪,一点没有了往日铁面无私的样子,使浮云君十分诧异,但这不正是他希望的吗?   “尽管来,雷按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一定一起坐坐。”   回到按查府,雷震子没理会在前庭等待的部僚们的笑脸,径直进了内廷。   宝龙树和云一真人看到雷震子进来,赶忙站起迎接;这按查府他们没少来,可是进入内廷还是头一回。   棋盘已经摆好,云一真人一步步的在棋盘上放上黑白棋子,每放下一枚棋子,一道黑芒或白芒就钻入绿玉盘中;云一真人将要摆放出生死劫时,雷震子忽然一掌拍向棋盘。   棋盘飞舞起来,又落到桌上时,红木棋盘已经变的惨白了,棋子都化为烟尘飘散在空气中;云一真人惊的顿起,指着自己的棋盘说不出话来。   曹玉琅轻醒了,这次是完全清醒了,他先是探察自己的情况,发现自己成了一团透明的能量体,被困在一个绿玉盘里,查看四周,三束神识在探察着自己的状况。   曹玉琅在迷茫着: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呢?难道逃出迎仙侯又被捉回来了?   雷震子的神识在和洛桑交流着:你记住了,你现在是我雷震子的弟子了,一会儿有人送你去八重天清净散人那里修炼肉身,散人问起,就说是被我度化上界。   曹玉琅不知道怎么交流,意念一动,雷震子已经知道了,他继续传过来神识:你还不习惯,不要太耗精神,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一会儿亲自送你过去,让散人对你照顾一下,三年内修出肉身,现在休息把,对修炼有好处。   曹玉琅又陷入了虚无,时间停顿了。   云一真人和宝龙树的神识跟着雷震子退了出来。   雷震子对两人说:“第一步还算顺利,就看这曹玉琅的造化如何了,一会儿你们两跟我去赴宴,你们也和仙门官浮云君认识一下,今后你们要随时去照顾另一个他了。但愿他开启炼魂石后,天界能安宁一些,咱们也好修成正果。”   云一真人惋惜的说:“没了乾坤盘,那小子就没了一段记忆,他们也就谁也不知道对方了,那——”   雷震子冷哼一声:“你不要迷糊,那小子最后发的血誓你也看到了,你见谁的血誓能引动天雷?这样对我们都好;不要可惜那几百个废物了,他们知道不知道前生有什么关系,跟着我,以后你们还会在乎那几个小钱吗?”   宝龙树和尚和云一真人默然不语,雷震子又说:“你们往后随便出入迎仙侯,干什么不能挣钱,只要看好了这两个宝贝,开了六道轮回,什么也能办到;要是叫那小子知道了真相,我们都要万劫不复永堕轮回了。”   宝龙树唯唯诺诺的说:“你毁了道兄的乾坤盘,以后他们怎么合体啊?不合体炼魂石能开吗?”   “到时候自有办法,我现在只是担心那个血誓,他发血誓时炼魂石还在开启,我怕到时候对我们不利啊。”雷震子忧虑的说,“现在我不敢把记忆给他,以后也不准备给了,你们都看到鬼婴的奸猾了,我要是进了炼魂石,那鬼婴能把我给吃了;我现在就担心这个血誓会把他们变成什么样子了,许下心咒血誓,两个人就不分彼此了,先看看这个曹玉琅的性情是什么样再做计较吧,这种古老的道门血誓实在太厉害了。”   青牛广场的西面,是一条宽阔的大路,这就是有名的青牛大道,大路从广场中间的青牛塑像前开始,一直通向大路另一头的天王府。大道两侧,是座座高宅大院;历来去下界游历,是仙佛们最喜欢的活动,所以很多的世家、仙家,都在这里置下外宅。   此刻的天王府前,戒备森严,二十四个金甲卫士伫立在天王府两侧,威武的天王府今天煞气逼人,高高的雀楼四周,四队手执射云弓的王府侍卫在半空中来回巡视。   八匹雪白的天马驾御着一辆云车,稳稳的从空中落在天王府前;护卫云车的一队人马,把云车紧紧围住。   云车是用彩银打造,镶几个绿玉在四角,使整个云车添了些生气。白色的珍珠帘挑起,一绝色丽人步下云车,身后还跟随着一对手捧花篮的侍女。   只见她一袭白裙,垂风辟尘;肩披云纱,飘舞流转;裙底微露纤纤玉足,娇柔可爱;丽人轻摆腰肢,足下步步生莲,轻盈的进了天王府,拐过几个殿堂,出现在一间古朴的书斋里。   南天王已经换了身便装,舒缓的坐在书斋里。   书斋的长几上置一青铜香炉,渺渺青烟笼上书斋半空,正对门的北墙上有一长联。   上联是:法海汪洋,深探彻底之源,方可谓无孤佛化。   下联对:义山峻峭,直上绝高之顶,始堪云不负已灵。   看到南天王还在沉思,丽人朱唇轻启,细声说道:“王兄,事情已然这样了,再想也没用了;上界的几家已经说好了,他们都表示理解,当兵本就是个危险行当,他们也都知道;就是无稽山的司徒家不好办,司徒顺是白家的子辈,原想过几年就回山了,这个人可不能处分。”   天王的脸上抽动一下,“小妹不要劝我了,我根本就没想这些,我是在想另一件事。你传话给闻龙亦虹,让她转告给司徒家,叫司徒家最好不要惹事,现在不比以前,不要逼我毁了司徒家的根本。”   丽人诧异,轻声问:“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让王兄如此?”   “你还记得炼魂石吗?为了它,弥须山闹出多大的动静?就在昨晚我看到它了,它就在下界的一个人身上;宝龙树和他在一起,还有一个道人,天界又要热闹了。”南天王沉声说道。   丽人惊得一愣,想要开口,却被南天王给拦住了:“你现在马上去找清净散人,那个人已经被带上来了,他会到换天伏魔阵里重修肉身;关照清净散人不要让弥须山把他带走就行。别的就看他的造化了,我要封闭天门,十年内,不许任何人下界,雷震子想干什么,我不清楚吗?宝龙树是在与虎某皮啊。”   丽人颤抖一下,问道:“王兄,你想好了吗?封闭天门可是个大事情——”   “我想了一夜了,只有这样才能断了那些人的心思,只有这样才能保护那人开启六道轮回,这天界,也该换换气象了。我已经把你的几个侄子送进伽澜阵了,修不成正果就再不要进我的门,他们要找你求情,不要理他们,开启六道轮回后,这天界的死水就要被搅活了,没本事怎行。”南天王打断了丽人的话。   “真的那么严重吗?这六道轮回到底是什么宝贝?”丽人仍不了解,簇起了秀媚的柳叶眉。   “那不是什么宝贝,是一个新封神榜。”南天王悠然答道,话语里充满了期待;“天界的神官神将已经几千年没动过了,这几百年和浩渺峰的争斗没占一点便宜,那些以前的豪杰们,都被养成了猪,再没变化,早晚这天要塌下来;八百年前,如来发下宏愿,要重修弥须山,但是帝释天和玉皇不允,从那以后,再没人见到如来了;炼魂石的事能惊动六大明王,你以为他们是在干什么?他们都是如来的膀臂,没理由,他们会下弥须山吗?其实大家都不知道,那一次八大明王都动了,下来了六大明王封迎仙侯,另两个明王带着十六尊者封了弥须山城,把帝释天给软禁了。”   丽人好象并不吃惊,轻快的说:“帝释天的家门不是经常被封吗?他那个色狼也不在乎这些。”   “昨天夜里,我已经知会了北王兄,刚才,北门,东门已经封门了。”南天王没有回答丽人的话,而是叹了一句。   “禀报天王!”窗外跪下一卫士。   “讲!”南天王喝道。   “雷按查已经去到八重天了,那和尚和道士去太极门了。”   “好!好!好!”南天王冷笑一声,喝道:“传令:云虎卫、青虎卫即刻进入迎仙侯,没我令牌,迎仙侯准进不准出!南天门上王命封,原牙将司徒顺送入天炉化形,今后谁再敢擅开天门,他就是榜样!把浮云君绑上天榜示众,他在那里得意的时间也太长点了,从现在起,征召一万天兵。神威将军释明率青龙牙三卫立即进入按查府,雷震子敢回来,立即捉拿起来,胆敢反抗,格杀勿论;左将军傲山澈率云龙牙三卫封了天衙,上告九重天,魔界来袭,损失一卫人马,为警戒天门,一重天开始戒严,封闭南天门!”   发出王令后,南天王站了起来,对丽人说:“你要快点上路了,清净散人那里耽搁不得,我也要去太极门坐一下了,希望萧云河聪明点。”   只一瞬间,王府人声鼎沸;哦尔,天王府内三声炮响,大门轰开然洞开,待命已久的两牙两卫九百多卫士策马而出,青牛大道上,卷起一片杀伐之气。 第六章 方便不方便   神识一进入泥丸宫,洛桑就感觉不对了,泥丸宫的空间里,已经没有了佛陀,在那片虚空里,只有出奇浓重的黑色真气,下部的气旋正炼化着那如重墨一样的真气。   洛桑呼的灵神出窍,被吓的气息大乱。   这是怎么了,喝了一夜酒怎么把佛陀给喝没了,难道佛陀也喝醉了,溜达进炼魂石了吗?没了炼魂石,自己怎么进去喂养那里面的一百九十六号人啊?   洛桑半天才把思维稳定下来,就这一会儿,急速跳动的心脏向是要蹦出嗓子眼一般。洛桑感觉一下内脏,肝脏已经好了,向从没受过伤一样,但是心脏的破裂处,只痊愈了大部分,留下一个绿豆大的小孔洞,洛桑知道,这个小洞应该再不会痊愈了,它就是这次受伤的纪念吗?虽然有真气维护着,但是感觉总不舒服。那仙人治病怎么那么马虎?留下怎么大的后遗症,洛桑埋怨着他们。   好在全身充满了无尽的真气,仙人们一定是对自己实施了灌顶大法,就像自己对卡瓦轮寺的僧人们干的一样;想明白了,洛桑取下佛珠,催动金刚伏魔阵;绿芒闪动,善恶门开启了。   佛陀不在菩提树下,黑色门楼处,景色依旧,菩提树似乎矮了些,枝叶也稍显萎靡。   洛桑想了半天,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情,只好催动宝凭,把那一百多号人给吸出来。一个硕大的人球被抛到了菩提树下,只是洛桑再不能和里面的人交流了,自己脑子里多了层隔膜,内外的世界给分离开了。里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善恶门的开启,只是愣在旷野中,显的十分沮丧。   洛桑也沮丧,他草草把食品分发出去,又给每人的水壶里灌上水,就送他们进去了;看来,佛陀一天不回来,里面的就要吃一天冷食了。   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佛陀到那里了,洛桑也就不想了,这个奇怪的石头每每令自己吃惊,真是搞不懂了;不想成佛时就成了佛,成了佛后佛却跑了,怪事!   料理完这些,洛桑来到客厅,抓起电话打向总台。   “您好,比登俱乐部欢迎您的垂询,我能帮您什么忙吗?”还是那个大眼睛的小姐接的电话,洛桑逗起她来。   “我是佛祖,不论你是谁,我都将度化你,开放你的心灵,接受佛的祝福吧,你将忘却一切的烦恼,世间的所有都是梦幻,所有烦恼都是虚无,人生本就是苦海,到佛的身边来,我赐予你:无病第一利,知足第一富,善友第一亲,涅槃第一乐。”现学现卖,洛桑把早上的东西给送给了大眼睛的小姐;那沉寂舒缓的声音,带着柔美的韵律,像圣歌般通过电话传了过去。   电话那边静了下来,一会儿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洛桑慌了,连忙说:“喂,我是洛桑,给你开玩笑呢。”   电话那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就会拿我们穷开心,谢谢你的祝福,你的声音真好听。”   洛桑放心了,很久没听到小姑娘的笑声了,洛桑也高兴:“好,很好,想听我的祝福下班来十二号别墅吧,我以后就住这里了,不过你先替我把刘律师请来好吗?”   “现在吗?”   “现在。”洛桑回答。   “好的,请稍等,我马上联系他,一会儿给你电话。”小姑娘到底训练有素。   洛桑放下电话,在别墅里转悠起来。   十二号别墅是专为商业人士举行招待酒会或是高级白领进行短期旅行的地方,里面气派雅致,豪华中又存留书香;客厅的两边是两间小客厅,楼上还有两个书房。在这里居住一天就要两万多,而租用这里开酒会,要三万多人民币,会员们使用这里也要掏半价,钱老板对洛桑真是下本钱了。   洛桑番看着书房里的藏书,都是些经济类、法律类书籍,相当一部分还是外文;洛桑看到外文开始兴奋了,在学校洛桑最喜欢的就是上英文课,因为只有这个课程对洛桑有点难度,别的课程都太简单了。   看了几本外文书,都看不懂,洛桑又泄气了,只好拿起一本厚厚的哈佛MBA案例详解回到楼下。   电话响了,大眼睛的姑娘轻快的声音传来:“您好,洛桑先生,刘律师正在路上,一小时内就能到达;您方便吗?”   “不方便,我方便的时候见任何人,只有不方便的时候才能见人。”洛桑又开起了玩笑。   对方笑了起来:“洛桑先生,您今天真可爱。”   “方便方便就可爱了?”洛桑笑着挂了电话。这个笑话还是杨悦说给洛桑的,洛桑也是半天才明白过来。   第一次,洛桑开始接触这种经济类的书,洛桑前些时间,看的都是些佛教书籍,他对于那些东西有一中强烈的好奇;看的多了,就成了习惯,只要借书,都要挑一两本回去。现在洛桑开始接触的,是全美著名的学府的教程,一个崭新的世界在洛桑面前展开了。   刘律师来了,洛桑把他让进小客厅,坐下后,刘律师问:“洛桑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洛桑微笑着说:“是的,如果你方便的话,想请你把前几天给我看的合约再给我看一遍,我有些东西还不太懂。”   “好吧,我这就给您去拿。”刘律师说完就要走,洛桑拦住了他。   “刘大哥,不要那么急,该吃午饭了,我叫了饭,吃完在开始工作,咱俩先随便聊聊。”   这一谈洛桑就这么在和刘律师的闲聊中过去了,刘律师是比登的专职律师,陪洛桑聊天是钱老板临走时布置下的任务,要让洛桑尽快签下合约。   晚上,洛桑躺在宽大的水床上,仔细研究在刘律师带来的合约,那生涩的法律词汇使洛桑头昏脑涨,看了好久也没看出什么来。   杨悦的电话打了过来,轻细的声音颤抖着传了过来。   “洛桑大哥,说话方便吗?”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怎么了。”洛桑想笑。   杨悦吭哧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没什么,我就是想听你说说话,你休息吧。”急忙就把电话挂了。   洛桑想:这丫头这么晚打电话就是问自己方便不方便吗?只想了一会儿,洛桑就开始看厚厚的哈佛教材了,好在这本教材里对案例的描述比较详细,除了那些资产表、现金流量表、负债表什么的洛桑看不明白,别的也能懂个大概。   第二天一早,洛桑就去学院了,他把刘律师起草的合约带在身边,只上了两堂课就出来了。学校里的课程使洛桑越来越不可忍受了,现在洛桑已经不想在这里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钱老板的奔驰车行驶在回比登的路上,洛桑忽然看到路旁的一坐高楼上悬挂的招牌,马上叫司机停下车。   洛桑对司机说自己要溜达一下,一会儿自己回去,司机犹豫了一下就走了;打工的也没办法,老板吩咐自己要守在洛桑身边,可是人家是个有地位的人啊,自己总不能把洛桑绑架到比登吧,这是在马路上,停一会儿警察就来贴票了,罚的钱老板又不报销,还是走吧。   连着两天洛桑都没让司机送自己,就像上学一样,每天准时到这个楼上报到,第二天下午,洛桑把一个带眼睛的女人给带进了比登的十二号别墅;那个女人个子挺高,但是长的却一般,厚厚的镜片后面是两道严肃的目光,刘律师借故到十二号去了几次,都没见到那个女人,看样子肯定在楼上了。   这一来洛桑不方便了,无论谁打电话来,洛桑都说自己不方便。   乔影的电话还是每天一个,洛桑对付的滴水不漏。这感情啊,只要是对方变的老练起来了,那感情就肯定就出毛病了,乔影这个高手也没感觉到洛桑的变化,只是问洛桑晚上怎么不接电话,洛桑说自己睡学校了,准备好好体验一下集体生活,乔影咯咯笑着表示理解,还介绍了点学校宿舍的经验给洛桑,她还没想到,这洛桑的乔氏综合症怎么不犯了?   星期一又到了,乔影从飞机场回到公寓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看着房间里一切,乔影全身的血往上涌;房间里的一切和自己走之前十分相像,甚至连电话的位置都没变,还在沙发上撂着;阳台上的两个酒瓶,也没收起来。洛桑是十分好整洁的人,除了不会洗衣服,平时总是把房间整理的干干净净,穿脏的衣服也是放卫生间。   洛桑肯定就一直没回来睡觉,他这几天都去什么地方了呢?   乔影颤抖着走进卧室,床还是原来的样子,连自己摆放在床罩上的布娃娃都依然爬在那里,而洛桑总喜欢让布娃娃躺在那里。   乔影的眼光飘向梳妆台,白玉匣不见了,自己摆放在梳妆台里面的装雪莲的白玉匣没了。乔影一下子摊在地板上,两耳轰轰的震响起来,那是血液急速流动的声音。   乔影十分钟后才清醒过来,开始给洛桑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乔影听到洛桑的声音后,感觉又像两个月前第一次接通洛桑的电话一样。   “乔影吗?”洛桑的声音传来。   “洛桑,你在哪里,我能见到你吗?”乔影尽量稳着情绪说,她希望这是自己的误会,洛桑是拿白玉匣出去展示了。   “对不起,现在不方便见你,我在上课。”洛桑温和的回答,那声音在乔影听是那样的陌生,洛桑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这么从容过。   “我想你,你什么时候方便,我现在就去你们学校找你。”乔影已渐渐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已经能感受到洛桑的变化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但是这一切是为什么呢?   “等方便的时候打电话给你,不要去学校,我没在那里。”洛桑好像想了一下,又说到:“这样吧,你如果方便的话六点钟到比登的咖啡厅去,我在那里等你。”   “好,我去,我一定去。”电话那头的洛桑没有在说话,电话里响起忙音。   乔影愣愣的坐在地板上,用力的使自己安静下来,回想着刚才的一切是怎么发生了,为什么会发生;但她心里想起的,却都是和洛桑在一起的甜蜜时刻,洛桑憨憨的傻笑;比起刚才感受到的冷静的洛桑,乔影明白到自己从一开始就错看这个人了。洛桑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他只是被自己给迷惑住了,现在从洛桑身上,乔影再感受不到丝毫的憨厚了。   乔影拨通了钱老板的电话,如果洛桑出了问题,一定是从那里出的。   但是,钱老板的电话关机了,可能在澳门,钱老板用的是另一个手机,也可能钱老板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他躲开了。   乔影分析的基本正确,钱老板确是把乔影回京的日子算的十分准确,关闭了和乔影的联系,就使他处于一个有回旋余地的位置,在商场这么多年,钱老板经验是十分丰富的。   此时,钱老板一边和澳门的赛会主席周旋,为黑格尔确定出场时间;一边思考着洛桑的问题:这个傻小子怎么了,好象变的精明起来,刘律师汇报说洛桑总是借口不方便推迟签定合约,他在想什么呢?黑格尔周末就要出场了,不签定合约这以后的分成怎么办?钱老板倒是不怕黑格尔跑不好,他是怕黑格尔跑太好了;黑格尔跑的越好,自己在洛桑面前的地位就越低,要是等到黑格尔闯进香港马会的头班马赛,那自己不就成洛桑的跟班了吗?钱老板这个头疼啊,问题是他已经在黑格尔身投入了巨资,不能允许任何意外的出现,但是现在最大的意外出现了——黑格尔的真正主人还没和自己签合约;这个人已经从自己身上拿走了一百万,还居住在自己提供的高级别墅里,而自己却要全心全意的为他服务,再没有这样的事情令钱老板沮丧的了。这一切还是自己造成了,所为何来呢?   这一天,因为洛桑马踏长安街而在同一天欣喜若狂的两个人,又为同一个人开始苦恼了,但是现在双方的苦恼内容不一样了。! 第七章 宝马   在乔影和钱老板为洛桑头疼的同时,另外一个人也在对同一个人头疼着。   坐落在帝龙大厦七楼上的天马律师事物所经理兼首席律师陈天马,面对干劲十足的手下们,心里的滋味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   天马律师事物所是陈天马律师自己开办的,三十来岁的陈天马在别人手下干了七、八的主任律师后,自觉发展空间有限,在半年前开办了自己的律师事物所。自己当老板之后,陈律师才发现自己的确实还没熬到单飞的时候。   别的律师自己开事物所,都是在有几个固定的大客户后的事情,而他混了七、八年也没混上什么大客户,好的客户都给老板自己控制了,他也就是代理点小的经济案件和替老板的几个大客户起草文件提供法律咨询什么的;开业半年的飞马律师事物所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代理的几个案件都是别的律师楼挑剩的,费力不挣钱的,到这个月,陈律师已经欠手下两个月薪水了。   洛桑是从奔驰车上看到飞马律师事物所贴在七楼写字间窗户上的条幅的,看到条幅洛桑想到了自己手中的合约,打发走了司机后,洛桑找上了飞马律师事物所。   一进门,洛桑就被让到写字间的一角坐下;一个胖胖的女孩子送过来一杯水后,接待洛桑的年轻律师开始为这个好不容易进门的顾客服务了。   “你好,我姓田,田野的田,见习律师,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田律师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感觉有点面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想请你们帮我看看这份合约,里面的东西我不太懂。”洛桑把合约放到田律师面前。   看着厚厚的一迭文件,田律师有点头疼,他想:不是又是一个在法院滚了几回的案件吧。但是,洛桑马上看到自己对面的田律师的脸开始发红了,细细的汗珠渐渐从他的额头沁出。   “您就是洛桑?”田律师把头抬起来,激动的看着洛桑;对于这种眼光,洛桑还真不太习惯,就是在他红遍京城的时候,也没人会用这种眼神看他;其实田律师是惊出汗了,他在看到黑格尔和比登俱乐部的名字时,就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谁了;他们这个律师事物所还没接待过这种层次的客户,能有一个小公司来委托就不错了。   比登现在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马术俱乐部了,黑格尔将要去参加港澳马赛的消息,现在正在被媒体报道着;能介入到这个新闻事件中,是他这个小律师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现在田律师已经看不清合约上的字了,他歪斜着嘴冲洛桑笑一下,飞快的跑进了衬律师的房间。   从里面传来一声惊叫,接着就是一声闷响,正在请洛桑签名的胖女孩冲里面瞥下嘴,对洛桑说:“老板要高兴死了。”   洛桑被陈律师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陈律师是一胶摔到地上又爬起来后,瘸着腿把这个财神爷让进自己的办公室的。   坐在这个单元唯一的一个小套间里,洛桑仔细的在听陈律师为自己解释合约的条文,田律师在一旁补充着;渐渐的,洛桑开始皱眉头了,即使是陈律师的解释,洛桑还是一头雾水;这些东西太细致了,细致的洛桑都被想把钱老板弄过来揍一顿。他不仅把黑格尔身上的没一个可利用部位给卖了,甚至把勒沙旺的身上,也全贴满了商标。   很快洛桑决定了一件事情:自己也需要一个律师了,为自己服务的律师,洛桑没耐心去和比登的刘律师谈这些事情,有个自己的律师是十分必要的。   “不要解释了,我问你:如果你来做我的代理律师,我需要付你多少钱。”洛桑打断了陈天马的法律语言。   陈律师的心脏“突”的停滞了一会下,马上就又欢快的跳动起来,“一般我们的收费是按标底的价值金额来收取一定比例的提成作为我们的服务费用。”   洛桑又被这段东西弄糊涂了,搞清楚代理律师是什么就费了他好多时间,这么规范的商业词汇,洛桑在书面上能看懂,在它们变成实际的语言后,又开始感觉费劲了。   “你就说要多少钱就行了。”洛桑问道。   “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个合约大约能有多少的金额,金额大的话,我们就按1%到2%来提成。”其实这个案件,不给钱陈律师也要干,能和名人、大公司扯上关系,对他以后的业务将是极大的促进,只要亮出这两个招牌,去哪里谈判也有面子和分量了;但是先把话说出来,以后也好落个人情。   “开始大约能有两千多万,以后的就不清楚了,刘律师说要是黑格尔能跑出冠军的话,有个公司愿意付出广告费三百多万那个什么美国元。”洛桑随便的一句话,把陈律师给带进了天堂的门口。   “那我们就按最优惠的1%来为您提供最好的服务。”陈律师飞快的回答道,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发亮了。贪婪是害人的,这句话马上就应验了。   洛桑开始算账了:黑格尔能跑出什么成绩洛桑最清楚,少说黑格尔也能在香港的“东方明珠杯”和其他的赛会上为自己带来两、三千万的收益,后面的比赛还有很多,也不知道到底能有多少收入,这个律师就是给自己弄一下文件就能挣这么多的钱,是不是太容易了?钱老板为黑格尔准备了多场比赛,其中在香港的就有九场,在日本的四场,黑格尔参加完的话,究竟能挣多少钱,洛桑也不清楚。   “你这个律师事物所值多少钱?”洛桑忽然来了一句,一下子就把陈律师从天堂送到了地狱,这个家伙怎么这么精明啊,买下自己的事物所化不了多少钱,那以后为他提供服务就是免费的了,他只要给自己开薪水就行了,可是那薪水才几个钱?可是人家现在不用付自己一分钱就能把自己的手下全带走,只要洛桑一开口,自己的事物所就没有了,陈律师决定屈服。   当然按照国际惯例,给他保留了一点点股份,真的只是一点点;这一点点陈律师都不好意思说,洛桑也是在几天后才明白自己对概念的曲解。   第二天,洛桑就成了飞马律师事物所的老板,在为员工开出薪水后,事物所的几个小伙子开始为洛桑加班加点的服务了,他们需要调查清楚所有有关赛马的情况,搞清楚赛马的收入来源,再根据惯例起草出一份合约给洛桑,这是洛桑在付出二十万后应该得到的回报。   看着几个小伙子的干劲,洛桑坐在接待处的椅子上劝着他们:“不要着急,慢慢来,我们现在拖的时间越久越好,工作做的越细越好。”   洛桑又给自己找了个私人老师,讲解那本哈佛教材,这是田律师的建议,对于好的建议,洛桑一贯是虚心接受的,所以才有今后作为洛桑秘书的田小姐的出现,田小姐是田律师的姐姐,堂姐,是在读的MBA研究生,一个职业女性,一个从职场回到学校进修的女强人,她正在为毕业后的去处奔走着。   接到乔影电话时,洛桑正在和田小姐讨论黑格尔的问题。   洛桑在听了田小姐半天辅导课后,就彻底放弃了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全才的打算,这些深奥的东西涉及的专业知识太多,专业的东西最好是请专业人士来操心,自己只要知道关键的地方就行了;所以田小姐就被降级了,由老师变成了洛桑的顾问兼私人助理,平时帮洛桑管理包括律师事物所在内的一切事情。   这第一件事,就是黑格尔的问题,田小姐对于洛桑对黑格尔的信心表示怀疑,为了使田助理对黑格尔充满信心,洛桑大费口舌,最后洛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只有老板自己才能清楚,手下人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那样他们才能专心的工作。   老板就要有点神秘感,对田小姐这样的聪明人,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距离产生美,距离更产生威严,洛桑决定取消田小姐的顾问资格,在心里面取消。   把田小姐打发回去后,洛桑溜达出了比登,现在才是中午,离六点还早呢。   三剑客的陈月寒总经理也是对洛桑头疼的人之一:他正在自己从土库曼斯坦高价购进了汗血宝马身边发愣,这匹宝马花费了三剑客最后一笔资金,没能在中秋赛会上取得辉煌,俱乐部已经面临关门的危险了。而这一切,都是由于黑格尔和洛桑的出现。   现在在马廊里的马不到三十匹,大部分还都是俱乐部自己的马,商务开发又不顺利,大部分的商务活动都被比登给抢去了;仅仅两个月,马廊里的马就减少了一大半,会员们也开始有退会的迹象了。为了应对危机,陈月寒已在想把这匹汗血宝马出卖了。   就在陈总对着宝马发愁时,从门口打来了电话,洛桑来访。   洛桑其实是想找人聊天,他在这郊外转了会儿,溜达到比登门口时,想起了温文尔雅的陈月寒总经理,虽然他们只有过一次接触,但是洛桑对他的印象很好。   看到陈月寒站在汗血宝马身边,洛桑心里欢喜起来。   洛桑是一个好马之人,对于好马有种天生的亲近感,看到汗血宝马那深红色的毛色,洛桑轻轻抚摩起来。汗血宝马似乎也很得意洛桑的爱抚,把身子靠向洛桑这边。   陈总笑着说:“洛桑啊,你来这里不是找我的,到像是来找这汗血宝马的。”   “我喜欢好马,你有了它应该不需要黑格尔给你装门面了吧。”洛桑把汗血宝马的嘴掰开,查看着它的情况。“你这匹马素质很好,训练好了,能跑过黑格尔。”   洛桑说的是实话,这匹五岁的母马,正是生命力最旺盛的时期,全身的肌肉像老鼠一样滑动在紧蹦的皮肤下,四肢修长,头形轻俊,前额宽广,眼大有神,下颚深而广,颈长而形美,肢势端正,肌腱发达,蹄质坚韧,体质干燥结实。在中秋马会上洛桑就看上它了,但是洛桑也知道这是三剑客的宝贝。   “能允许我骑几圈吗?”洛桑忍不住要求道。   “请吧,你能来我们这里做客,就是对我们的支持,也替我看看这匹马为什么跑不过黑格尔。”   洛桑飞身上马,汗血宝马兴奋的人立起来,一个旋身,就冲向马道。   跑了半圈后,陈总从裤兜里掏出秒表开始记时;他看出来汗血宝马在洛桑的驾御下比自己的骑师更出色。   洛桑在驾御汗血宝马快速的奔驰中,发现这匹马果真拥有比黑格尔更出色的体质,自己输进汗血宝马身上的真气,没有一点阻碍,顺利的达到它的四肢;汗血宝马也似乎很受用这种被真气操纵的感觉,被激发出潜力,几乎四腿腾空,像道红光一样穿梭在圆形的马道里。跑到第三圈时,洛桑已经暗自决心要把这匹马弄到手了。   陈总激动的看到,汗血宝马跑出了惊人的一千米一分零一秒的成绩,比这个马种的最快速度还要快,而洛桑和这匹马才是第一次接触,难道说这又是匹宝马?   当洛桑把汗血宝马停在陈总身边时,马的脖子上淌出了浅红色的汗珠,彻底放松了的汗血宝马舒服的围着洛桑打转,把头不住往洛桑身上蹭,宝马认主,它也知道在谁是伯乐。   陈总对洛桑已经开始景仰了,他发现了黑格尔的秘密:并不是黑格尔有多么优秀,而是这个洛桑是个天才的驯马师,任何马到了他手中都会化腐朽为神奇的。 第八章 苦咖啡   洛桑被请进了陈总的办公室,在里面两人“闲聊”了两个多小时;告别时,每个人都看来十分高兴,陈总把洛桑送到了三剑客的大门外,还有那匹火样热烈的汗血宝马。   当洛桑骑着飞虹回到比登时,门口的保安眼都直了,飞虹就是这匹汗血宝马的名字。   一个保安心里琢磨:这个洛桑真厉害,一个黑格尔在外面给他挣钱,出去溜达一会儿,就又弄了一匹更漂亮的马回来,他是怎么混的呢?等过完年不在这里干了,也去西藏碰碰运气,没准就弄匹好马回来了;到时候一匹变两匹,两匹变四匹,四匹变八匹,八匹变——正当他在这里变马的时候,刘律师一巴掌把他打醒了。   刘律师听到有员工汇报说洛桑骑了匹红马回来,忙赶到大门口;他从中午就在十二号别墅门前转悠,给洛桑打手机打不通,另一边钱老板有催着他尽快把合约给签下来。律师也不好干,他现在正在受着双重折磨:一边是洛桑的太极门里的太极拳,柔里有刚;一边是钱老板的巨大压力,不可阻挡。   洛桑把飞虹给弄到了黑格尔的故居,这里的设施洛桑比较熟悉。刘律师赶到这里时,洛桑正给飞虹整理皮毛,飞虹舒服的靠在洛桑身边,任洛桑把毛刷轻划过自己的身躯。旁边几个和洛桑熟悉的高级会员正围在旁边,他们都兴奋的看着洛桑新弄来的汗血宝马,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飞虹确实名不需传,那优美的身架使这几个喜欢马的会员兴致勃勃。   “来来,刘律师,看这匹马什么样,和黑格尔有一比吧。”洛桑光着上身,高兴的和刘律师打着招呼。   刘律师眼已经直了,他喏喏地问:“这是不是三剑客的那匹汗血宝马?”   作为在马界混饭吃的人,他对于京城里的几个俱乐部还是比较熟悉的,对于有几匹名马也知道个大概;飞虹到来时,也曾经引起过轰动,对于它,刘律师还是记忆深刻的,京城里就这一匹汗血宝马。   “刘大律师真厉害,一眼就瞧出来,就是它。”洛桑高兴的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黑格尔去比赛了,我去跟陈老板借过来先养几天。”   “好、好马,洛桑你真有面子。”说完刘律师扭头就走,刚一出黑格尔故居,就飞跑起来,这一刻他的速度和黑格尔有一拼。   钱老板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心里立即开起了批斗会:你这个洛桑真没良心,我在外面拼命的为你赚钱,你却跑去跟我的对头眉来眼去;你洛桑再大的面子,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把一匹几百万的汗血宝马给借回来了,这里面一定有蹊跷;陈月寒又不是傻子,他能把自己的宝贝借给你,就一定得到了好处;他们有什么交易呢?自己怎么那么傻,把这个傻子给叫醒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乔影来继续控制他呢?不行,一定要弄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钱老板马上给洛桑打电话,边拨号还边叫苦:洛桑已经快成自己的祖宗了。   黑格尔刚才在马场上试闸时,跑出了千米记时五十九秒的成绩,把原来挺胸瞥嘴的马会主席变成了虾米;跟随在马会主席身边的几个大公司的代理商已经向自己秋波频送了,在这个资本主义社会里,实力是高于一切的,没了黑格尔,自己这个京城老板连说话都没人听,得罪了洛桑就是得罪了财神爷啊。   试闸是用来衡量一匹新马是否有资格参加比赛的手段和依据,即马匹顺利进闸并在规定下跑完全程,需记录其结果以做日后参赛之参考;一匹赛马必须通过两次记录结果的正式试闸方有资格参赛。   今天的试闸共有七匹马,虽然不比赛速度,但是有一匹澳洲来的英国纯血马也在今天试闸,它才是吸引这么多人来观看的热点;黑格尔和勒沙旺严格按照洛桑的要求,从一开始就压着这匹出身高贵的名驹半个身位,到结束为止还是那么远,使在场观看的人都目瞪口呆;因为大家都看出来了,黑格尔想要甩开那名驹是很容易的事情,在弯道时,黑格尔甚至是在等待对手了。   他们不知道,黑格尔是被洛桑这个师傅给吓坏了,根本就不敢跑出自己的速度来,如果让它撒开了跑,它在今天就能名震世界,勒沙旺给它私下里记过时,黑格尔最快跑过千米四十五秒,那是一个非普通马的速度。在以后的比赛里,黑格尔依旧严格按照洛桑的标准在跑,以至使很多人对它关注起来;因为它在参加六班马的比赛时,成绩是六班马里面最好的,五班马里面落后的;在参加五班马比赛时,成绩是五班马里面最好的,四班马里面落后的。依次类推,越跑越好,但是每次升班,都立即成为班次里最好的了,且只领先老二半个马身,从来不使对手难堪,给对手无限的希望。所以黑格尔还没出澳门,香港就传遍了黑格尔的名号——无限希望。   无限希望,就是没有希望,谁和黑格尔比赛就没有希望取得第一。   洛桑的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听,钱老板知道洛桑这次出来根本就没带手机,这是洛桑的老毛病了。   钱老板苦思冥想,终于想起一个人,他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不知道,由于这个电话,在京城引出了一片是是非非。   六点钟,洛桑准时出现在比登的咖啡厅里;现在正是这里清闲的时间,会员们正在马道上撒野,他们的客人和家人也在马道旁的草坪上喝茶观赏;整个咖啡厅里,就乔影一个人捧着杯咖啡坐在角落里。夕阳从窗外透进来,把乔影的长发映出些点茶色的光泽;看到乔影有些苍白的面容,洛桑心里有了一丝不忍;这一切,所为何来?   乔影一下午就在这里呆坐着,放下电话她就来到了这里,一杯黑咖啡已经喝了一下午,杯底剩余的一点残汁,已经凝成了浓浓的一片。   北京的秋日,阳光灿烂,绿色的窗纱把阳光从炽热看成了昏黄。   这一下午乔影的脑子里时而是一片空白,时而被洛桑所占据着,翻来覆去的总是不能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她不知道怎么对洛桑表达自己的心情;手腕上,梅花表指针轻快的跳跃,越接近六点,乔影的心里就越是紧张,就像第一次坠入爱河的小女孩儿,乔影在今天才发现:洛桑已经成了她的全部,没有了洛桑,世界也黯然失色了。   洛桑来到乔影对面,坐下时,乔影被惊了一下,她往日的骄傲灵动都没有了,只会看着洛桑发愣,眼光再离不开洛桑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了。   服务生打破了两人间的沉寂,洛桑要了杯白水后,对乔影说:“不管以前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还是十分感激你,我们今天不要再讨论以前的一切了好吗?”   乔影点点头,洛桑看她不说话,又说:“我现在理解你了,但是这一切是有代价的。”   洛桑说的话乔影一点也没听懂,其实洛桑所说的代价是指在自己胸前黑玉扳指里的那一百九是六个吃闲饭的;由于自己不能进里面生火了,这几天洛桑只能天天让他们吃现成的熟食品;而这些加工过的食品是比较贵的,洛桑又不能在十二号别墅的厨房里支起行军锅烧好了再送进去,所以把每天的进餐时间改成了一天一次,发一堆食品让他们自己去抢,彻底不管了。   洛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对于黑玉扳指里的人,洛桑的心里一点愧疚也没有了,他现在只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包袱而不是活生生的人。比登的保安已经开始对十二号好奇了,洛桑一次就购买了一卡车食品回来,他是要开酒会吗?   “你不能原谅我吗?我想了一天,真的离不开你,所有的钱都给你掌握,只要你别这样对我,我们还象以前一样,你好好读书,我也不做节目了,在家给你做饭;黑格尔挣的钱已经足够我们用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乔影抓住了洛桑的手;洛桑的手被抓出了惨白,一瞬间心里也动摇了。是啊,乔影其实也没做什么,她只是凭自己的本能在这个社会里挣扎,如果今后两个人真能好好在一起,其实乔影是个很好的选择。   但是当听到乔影提到钱时,洛桑的心又硬了起来;如果自己没有商业价值,乔影还会这么在乎自己吗?如果自己静悄悄的来到京城,可能连见她一面都是奢望了;如果没有黑格尔将要引发的辉煌,乔影会这么在自己面前乞求原谅吗?交换来的爱情究竟能保持多久,洛桑一点信心也没有,还是尽快摆脱这些,未来的生活不能被这些东西占据。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男子竟要靠一匹马来维持爱情,洛桑的心又坚硬了起来。   “不要这样,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改变,如果看的起我这个藏族学生,我们还能做朋友。”洛桑自嘲的说,抽离了自己的手。   黑咖啡被碰掉在地上,碎裂的咖啡杯里,扑出一个褐色的半圆。   乔影眼看着洛桑的手离开自己的掌握,好似一个梦幻被打破。乔影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咖啡杯,眼泪终于流了下来,那半片苦咖啡,就像她自己的心?   洛桑陪乔影枯坐着,看到乔影在眼前流泪,洛桑心里也在抽搐着。   半晌,乔影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对洛桑说:“对不起,我来时还说不要哭,可是就是忍不住。你能听我解释一下吗?”   “不要解释以前的事情,如果相信我,你现在应该马上回去工作,去澳门和香港去购买马赛的转播权;我打听了一下,现在购买应该不用多少钱,到黑格尔成功后就不同了,那时你们的竞争对手会很多。”洛桑的这番话让乔影清醒了,她意识到了洛桑的变化,坐在自己面前的,已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了。   电视转播权的问题乔影也考虑过,但是以前澳门和香港马会也想开发内地市场,对于乔影的栏目也比较欣赏,他们都表示乔影可以无偿转播。现在洛桑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无偿转播是没有合同限制的,一旦别的电视台发现这里的商业价值,那自己的栏目随时就有可能被迫从购买了转播权的电视台手里讨生活;黑格尔将要引发的轰动是不可避免的,那时国内肯定要掀起追捧黑格尔的热潮,别的电视台也将介入现在自己独霸的领域,是该想想今后的事情了。   乔影的脑子开始转圈了,一跳出刚才的死结,她渐渐把面前的事情考虑明白了:自己的聪明对洛桑伤害太深,洛桑不会这么轻易解开这个心结了,如果再这么纠缠下去,可能使他对自己产生更大反感;虽然不明白洛桑变化的具体原因,但是肯定洛桑已经知道了钱老板知道的一切,自己的所有辩解都是徒劳的,也许时间会帮助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助洛桑把黑格尔推向辉煌,黑格尔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二十五年的经历告诉她,现在一定要冷静,乞求来的爱情是最脆弱的。   想到这里,乔影勉强笑了一下:“我会的,明天就去办,我想要回雪莲,可以吗?那是我得到的最珍贵的花了。”   洛桑考虑了一会儿,心里也有点感动,“雪莲在你手里回马上枯萎掉,还是我来保存吧。”   “我一定好好照顾它,不让它受到任何伤害,求你给我好吗?”乔影又有点失控的迹象了。   洛桑站了起来,“走吧,我请你吃顿饭,不要说了;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雪莲离开我会马上枯萎掉的。”   回到比登的十二号别墅,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   洛桑没能和乔影单独吃这顿晚餐,一进餐厅,两个高级会员就围住了洛桑可乔影,他们对洛桑佩服的一塌糊涂,只要洛桑一来比登,被他们收买了的保安就会告诉他们;这两个闲人就在洛桑身边晃悠,期盼的就是和洛桑吃顿饭,听洛桑把酒歌唱起来,然后把自己灌晕。   但是听洛桑的酒歌是要碰机会的,两个闲人商量了一下,竟然去弄了一套专业级别的录音设备,包了两个包房,就是为了把洛桑的藏族酒歌给录下来。   乔影是他们的熟人了,一来不好拒绝他们的要求,二来也想到了两个人单独吃饭可能的尴尬;她已经想明白了,她和洛桑需要一个习惯这种新的关系的过程,有外人在场,大家会尽快走出目前的尴尬。所以乔影和洛桑满足了俩闲人的要求,吃他们一顿饭。   十二号别墅的客厅里,洛桑正吃力的回忆着什么,摆在洛桑面前的,是一副围棋。这副围棋是洛桑钱天买的,棋盘也是红木做的;他总对自己二十二日深夜的情况担心,一整夜的记忆失落使洛桑迷惑不解,但是洛桑已经断定,俩仙人在那个夜晚一定对自己做了些什么。乔影在洛桑心中已经成了过去,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着面前的棋局。   棋盘上已经摆放了一百多手棋了,又到了自己被度化是的那一步;但是洛桑总觉得自己应该知道的更多,这盘棋在洛桑心里肯定不是就这一百多手,甚至洛桑都觉得自己知道棋局的胜负了,但是现在看来,白棋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到底那里出问题了呢?为什么这局棋久久的在自己心中徘徊,挥之不去呢?   门铃在这一时刻响起来,洛桑奇怪的注视着门廊,这么晚了,谁会来呢? 第九章 密之花   门开处,一袭紫色衣裙的玉女歌星王思韵,带着满身的清香飘俏立在门廊下。   门外的草地上一片黑暗,远处的便道上,挺放着一辆白色轿车;门廊下的壁灯把王思韵的俏丽面容拢在昏黄里,现在看去,玉女歌星就像一个夜女神。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搬了新居也没人来祝贺,我来看看你,这是给你的。”说着把一束百合放进洛桑的怀里。   洛桑干笑了一声,把王思韵让进屋内,现在的洛桑对于女人,态度已经变的有些无所谓了;从前的淳朴,到从前去找,它们已经被乔影给洗刷干净了,现在的洛桑不是从前了。   王思韵一进门,就点起脚尖在洛桑脸上来了一个轻蹭,洛桑被这一蹭弄的晕乎乎的。好像是很满意洛桑的反映,王思韵把洛桑怀里的百合拿走,插在她不知从哪里拿出的花瓶中,轻轻蓬松开花枝,在花丛里对着洛桑眨了眨眼睛。   “是不是刚和女朋友喝完分手酒啊?”玉女歌星终于坐下了,她就坐在洛桑刚才坐的地方,微微笑着看着洛桑。   “你怎么知道?”洛桑惊异的问;客厅里的灯光下,王思韵白皙的脸上浮起的酒窝可爱之极,贴身的衣裙把她线条勾勒出美好的曲线,几天没有接近女人的洛桑开始有反应了。   “有什么喝的吗?陪你喝杯酒吧,一醉解千愁啊。”没有回答洛桑的话,王思韵随手打开茶几下的木门,一个小巧的酒柜出现在洛桑眼前。   洛桑在这里已经住了几天了,从来没有发现这个机关。   清亮的灯光从酒柜里照出来,几个高低不同的酒瓶出现在洛桑的眼前。   王思韵从柜门上取下两只高脚玻璃酒杯,把一支黑色的方型酒瓶拿了出来。“砰”的一声,橡木瓶塞被打开,暗红色的液体被注入到酒杯里。   王思韵又拿出一支细长的酒瓶,把另一个酒杯里注入大半杯青稞酒。   浓郁的酒香在王思韵晃动酒杯的过程中被摇晃出来,“来,喝一杯,祝贺你得到新生。”   洛桑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他那里见过这种做派,和乔影在一起时,虽然乔影也有放肆的一面,但是总的来讲,乔影还是个正常的女人;而这个玉女歌星,在洛桑面前表现的就像个豪杰了,这一切和她那娇柔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使洛桑感觉极其不习惯。   洛桑接过酒杯,抿了一口;洛桑现在除了喜欢喝点青稞酒外,几乎不怎么喝酒。就是喝青稞酒,也是为了草原的回忆,在青稞酒的酒香里,洛桑能回忆起在藏北草原上日日夜夜。所以在比登的餐厅和酒吧里,青稞酒就成了不可缺少的东西,不少会员们也开始喜欢上了青稞酒;仿佛喝起青稞酒,就真成草原骑手了。   比登的所有会员都知道,洛桑只喝青稞酒。其实这里面有个典故:洛桑第一回到比登的那天,钱老板请客,酒席上上的是五粮液;那一天洛桑唱起了酒歌,结果整个酒楼的人都围住洛桑喝酒,这喝的酒自然是钱老板的酒了。那一晚,钱老板也喝晕了,再想不起来到底大家喝了多少酒,转天结账时,钱老板心如刀绞,发誓再不和洛桑喝酒了。不喝洛桑喝酒是不可能的,洛桑在比登的地位是超然的,为了笼络洛桑,钱老板天天盼着和洛桑喝酒,喝酒可是喝酒,但这酒可是换了,换来换去,就成了洛桑最喜欢的青稞酒。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酒柜,我这个做主人的还不知道呢。”洛桑两口把酒杯喝干,王思韵乖巧的又给洛桑倒上。   “我来比登就住这里啊,周末我要开个酒会,今天定房间时,管理室的小姐说十二号已经被人包了,我还发了顿脾气,当听说是你住进来时,我没脾气了;谁不知道你是比登老板的老板啊,钱老板对你比对他亲爹都孝敬,除了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别人还都弄不过他。来,为钱老板的干爹干一杯。”洛桑苦笑着喝了口酒,没几分钟,自己就成某人的干爹了。   “我听说你又弄了匹好马,明天能让我见识一下吗?”王思韵喝光了自己的酒,又倒上半杯。   “你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下午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洛桑有点惊讶。   王思韵挪动着腰肢,靠近洛桑说:“你现在是比登的怪物,关于你的一切都是比登的最大新闻;你和乔小姐分手后,就成了一块钻石了,到那里都有人盯着呢。”   王思韵快靠到洛桑怀里了,清新的体香扑近了洛桑,“其实你们分手前就有人盯好久了,你不知道吗?洛桑。”洛桑感觉呼吸有点急促了,这王思韵的“洛桑”,叫的就是好听。   “下午,钱老板给我说,你失恋了,我还不信,看到你真在十二号住,就来看看你;小弟,想开点,爱情也就那么回事,既然爱了就不要分开,分开久了就不是爱情了;傻瓜呀,她要是真爱你,舍得把你一个人扔在危险重重的比登吗?这里有那么多人打你的算盘,很危险的。”玉女歌星看来也有些醉了,用白嫩的手指点着洛桑的额头。洛桑迷迷糊糊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二百多岁的小女子,心里想,社会主义就是好,就是好,改革开放的成果今天叫自己碰上了。   “来,我带你参观一下十二号别墅,这里我最熟悉了,开始建的时候我就来了,这里有六个酒柜;为了十二号别墅,我在比登没少扔钱,我都想把十二号别墅给买下来了,可是钱胖子不卖;我和钱胖子的前妻是朋友,那可是个厉害的家伙,钱胖子遇到她,既倒霉也幸运。”说着,王思韵牵着洛桑的手在别墅里转悠起来。   这一转,洛桑真是大开眼界;十二号别墅真是伟大,地下竟然有个酒窖,里面能看到整排的葡萄酒瓶均匀的排列在酒架上,能在这里睡上一觉,真是酒鬼们的梦想。   每个房间里,王思韵几乎都能找到使洛桑惊异的机关,最后在卧室里,最使洛桑惊异的机关被打开了。   王思韵躺倒在宽大的水床上,把洛桑给拉到自己的身边并排躺好,洛桑虽然已经蠢蠢欲动,但是还是有些畏首畏尾,稍显拘谨。王思韵“咯咯”轻笑着,把洛桑平放好,不知触动了怎么机关,卧室的天花板向划开了。   一面巨大的镜子出现在水床的正上方,镜子正对着水床的上方,四周稍有倾斜,躺在水床的任何角度上,都能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洛桑从镜子里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王思韵,已经衣裙散乱了,左腿已经从裙子里露了出来,匀称的线条,白细的肌肤在粉色的灯光下闪着肉欲的光泽。   王思韵也从镜子里注视着洛桑,看着看着,忽然扑到洛桑身上,把一份柔唇覆盖在洛桑的脸上。   洛桑开始客气起来:这是送上门来的艳遇啊,自己该怎么办呢?接受吧,有点那个,不接受吧,又有点这个,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洛桑只客气了五秒钟,对自己客气了五秒钟,马上开始享受起这早已吸引自己的美味了。   曾有话说:   百行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天下无孝子。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完人。   这段话的意思是,从内心里来说,大家其实差不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分男女),关键就是看各自实力(自身条件)和机遇(外部环境)了;二者相辅相成,实力高何以弥补机遇的不足,机遇巧的也能抵消实力的差距;二者累加到一定的程度,一个万恶之首的淫贼就诞生了。   不想当色狼的男人就不是真男人,不是吗?   相信谁碰上这个情况都要如洛桑一样堕落的,同志们除外;王思韵的魅力不是一般的大,洛桑彻底的不客气了。   看到这样的尤物,男人们没点想法是不正常的,就看你是怎么做了。洛桑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大多数男人们的梦境,能当这种淫贼也是种幸福。   洛桑的手接触到王思韵的肌肤时,那柔软的触觉使洛桑欲罢不能,和她的手一样,王思韵的身体柔软的像没有骨头般任洛桑蹂躏着,从天花板的镜子里,洛桑的视觉得到了最大的满足;紫色的衣裙已经离开了水床,衣裙下的肌肤如云赛雪,一层柔软的脂肪覆盖在这具躯体上,衣裙下的王思韵只一黑色内裤,傲立的胸乳根本不需要乳罩的衬托,洛桑从任何地方都能感觉到王思韵的娇柔和性感。   灯光渐暗,只一束追光射向水床上的两具胴体上,洛桑已经进入了她,王思韵四肢紧紧包裹着洛桑健壮的躯体,把一头长发散在水床上,轻细的呻吟声如她的歌声一样动人遐思,但现在,只会更加刺激洛桑的神经,使他更加疯狂的征服着身体下的万人偶像。   两个人的耐力都是惊人的,洛桑已经不知道在王思韵的身上起伏多少次了,王思韵忽然把洛桑给翻了下去,自己到洛桑的身上扭动起来。洛桑从上边的镜子里,看到那扭动的腰肢,圆润的肩臀,心神更加激荡,神勇异常。   早晨,洛桑被一阵轻柔的音乐声唤醒了,睁开眼睛,窗外以是明亮一片了。   昨天晚上的激斗太过香艳,洛桑到现在还回味无穷;王思韵真是个床上的尤物,能给男人最大的刺激和满足。   窗帘已经被拉开了一半,室内的光线已经明亮起来了。   水床上只有洛桑一人,王思韵赤裸着身子,在一条铺开在地板上的白色软垫上随音乐扭动着身体。这种音乐洛桑从没有听到过,这种视觉享受也没见过,他的心神全被放在王思韵那美好的躯体上了。   王思韵似乎全然没感觉到洛桑的目光,只是随着音乐舞动着;她的身体像蛇一般扭动在垫子上,挺拔胸乳上的两点粉红使洛桑又矗立起来;王思韵扭动的躯体慢慢变幻着体位,柔若无骨般扭出了一个个不可能的角度。   洛桑忽地坐了起来,从水床上扑上王思韵的身体。   王思韵还沉浸在自己的运动中,对于洛桑的袭击很是不满,当他看到洛桑那严肃的面容时,也被惊住了。   洛桑把一只手按在她的小腹,一只手按着她的胸口处,王思韵的躯体内竟然有一个莲花样的气团在运转,这个气团界于海底轮和海底论之间,是另一个命轮的形态,一个细细的脉道把她的子宫处连通着命轮;但是在王思韵身体的其他部位,却没有三脉七轮中任何脉轮的踪迹。   洛桑放开了王思韵,从床边的衣柜里拿出两套晨衣,扔给王思韵一套,自己也披上一套,对发愣的王思韵说:“穿上衣服,我有话说。”   王思韵用晨衣把自己呢美好的躯体包裹起来,走到洛桑身边,坐进他的怀里。   “这个功法是谁交给你的,你练了几年了?”洛桑轻轻把她搂在怀里,沉声问到。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王思韵不解的问。   “你不知道你练的是什么吗?难道说你现在都没感觉到什么吗?”洛桑有点悲哀的看着怀里的人。   “瑜珈啊,我练的是瑜珈啊,怎么了?”王思韵忽闪着大眼睛不解的问。   “那我告诉你,你练的根本就不是瑜珈,这个是密宗的莲女心法,是一种修炼密之花的奇功。”洛桑眼睛里像要冒出火一般,“告诉我,谁教你练的,你会没命的。”   “没那么严重吧,我已经练的一年了,这一年就感觉越来越年轻,皮肤越来越好,身体也没有生过病——”“还越来越喜欢勾引男人了,是吧?”洛桑打断了王思韵的话。   王思韵思索着,慢慢点点头:“开始时看到男人就心烦,从上个月开始,总想这事,反正现在也没老公,看到你就忍不住想吃了你,瞧你这脖子,多粗壮啊。”说着脸也有点红了,玉手却又伸向洛桑。   “谁教给你的,快点告诉我,我是在救你的命。”洛桑用了金步摇的“威”字部心法,把声音直送到王思韵的心灵深处。   王思韵的眼光迷离了,她已经被洛桑击中了心灵最脆弱处,眼泪也顺着光洁的脸颊淌了下来:“我、我一直都在练瑜珈,练了十多年了,就是过年前,随朋友去听一个上师传法,上师说,我只练瑜珈的呼吸可动作是没有效用的,只有得到瑜珈最深心法才能容颜不老,百病不生。今年,我一直都在练,感觉很好啊。你不要对我那么凶好不好,你现在很吓人啊。”   “你是不是拜上师了,他给你灌顶了是吗?”洛桑问着。   王思韵点点头,洛桑把王思韵平放在水床上,凝神静气,把真气运转一遍,小心的化去了那朵罪恶之花。   一会儿,一身细汗从王思韵胸腹部沁出,她开始迷茫了;洛桑放开了虚弱的王思韵,把自己的身体移开去,好在她练的时间不长,属于自己本体的真气还十分孜弱,只有被施术灌顶灌入的那朵莲花有些微抵抗。   洛桑安抚好王思韵后,去到卫生间冲洗着自己;被洛桑化去体内密之花后,王思韵疲倦之极,在水床上睡去了。 第十章 绯闻   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洛桑下楼找出自己的手机,里面的未接电话十多个,看了一遍,除了钱胖子的就是王思韵和陈律师的,有一个是杨悦打来的,时间正是自己和王思韵疯狂的时间。   洛桑开始回电话了,他让陈律师和田小姐一会儿到比登来,到十二号别墅商量些事情。别人电话洛桑都没回,钱老板的电话洛桑不回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而杨悦现在正在上课,不知道她方便不方便接电话。   除了乔影外,王思韵是洛桑的第二个女人,昨晚洛桑就发觉了异样:王思韵似乎有无穷的精力和自己周旋,要是乔影,早已经投降了,今天清晨,洛桑才察觉到原来这个女人身体内被用密宗心法植入了密之花。   对于密之花,洛桑也是知道其名和作用,不知道施用的方法和解除的方法;王思韵体内的密之花还刚刚成型,洛桑化去它没费什么事,但是洛桑知道,这个施术的上师,肯定具有很深的修为。   密之花这种功法恶毒之级,是把施法者借助灌顶,把本体修炼的气轮放置到女人体内,由她的精气温养、壮大气轮;最后,当气轮被施法着取回时,作为密之花鼎炉的女子,也将在一两年内衰老,虽不会死去,但已经是元气大伤,和一个废人差不多了,密之花已经把她全部的生命精华给催发出来滋养密之花成长了。   王思韵身上一直散发出来的清新香气,其实都是那密之花的气息,这种气息对修炼者的吸引力极大;密之花就像盛开着的鲜艳花朵一样,散发出香气来吸引修炼者,以王思韵的魅力,有几人能抵挡。好在王思韵修为尚浅,密之花还没有融合到她体内,不然,她真要变成一个欲海娇娃了。   凭本能,洛桑能对于这种残害生命的邪功深恶痛绝,他只在卡瓦轮寺的藏书中,看到过这种功法的介绍。百十年前,康藏地区的十万大山里,有少数寺院里流行这种功法;那都是从九岁的小女孩开始种下这密之花,直到少女长大成人后,才借阴阳交合采摘密之花。但是康藏地区的密之花栽体,从小就修炼相应的功法,在体内修炼出了三脉七轮,密之花只是作为第八轮既命轮来修炼,命轮被摘走后,少女只是失去了生育能力,生命还没有危险,一直修炼下去的话,甚至能修成正果。   现在王思韵遇到的明显是只注重自己不顾载体死活的种花者,命论如果一直在运转,王思韵的生命力将一直旺盛的燃烧,直到把生命的潜能耗尽,这种极端自私的功法,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洛桑抓起了电话,在打了多个114后,终于找到了嘎布吉县长。   嘎布吉县长一听到洛桑的声音,就高兴起来,“洛桑,怎么样,在首都还习惯吗,听说你现在出名了,好小子,真有你的,为我们草原挣光了,听说你骑着乌云盖雪闯进了中南海,几千个解放军都没拦住你,真厉害,我就知道你是个勇敢的小伙子。”   洛桑的脸红了,什么人这么能吓掰,把自己给传成大盗了?但是洛桑没工夫罗嗦,:“县长,我求您帮我个忙,能不能到卡瓦轮寺一趟,我有事情要找扎尔额尼大喇嘛,急事。”   嘎布吉县长听出了洛桑的焦急,忙说:“没关系,我正想去看看他们呢,说吧,叫他们干什么?”   “请你找两辆车去,把刚加接出来,另外再叫扎尔额尼大喇嘛给我选五、六个人过来,到了你这里,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他们怎么来找我,谢谢你了。”草原上还没有电话,手机跟是稀少,出了县城,根本就没信号了,洛桑只有找嘎布吉县长帮忙。   “怎么了洛桑,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在外面实在不行了,就回草原来,这里的人们都在念叨你呢。”嘎布吉县长关心的问。   “没什么,我很好,真的很好,你快去找人把他们叫来就行了,带好身份证,不然在北京可是有点麻烦啊。还有,你最好现在就给他们定好车票,我需要他们尽快到北京来。”   “我,我明白,这就去办,他们最快也要后天下午才能到我这里,我先记下你的电话,到时候再和你联系。”嘎布吉县长意识到洛桑是真遇到事情了,马上就开始行动了。洛桑这才想起来,现在的草原应该已经下了第一场雪了,嘎布吉县长还真是个好人。   洛桑想明白了,自己终究是一个人,有再高的修为,也没办法抵挡多颗子弹的连续射击,他在西西里当偷猎者时,就明白了这个道理;看到王思韵的遭遇后,洛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修行者存在,为王思韵化去密之花,灌顶植花者肯定能察觉到;就像自己和黑格尔、勒莎旺之间的联系一样,洛桑需要些帮手了。   陈律师和田小姐来到了,洛桑带他们到楼下的小会客室坐好,稍微整理了下思想,开始布置起工作。   “现在通知你们一件事情,我们要和三剑客俱乐部合作;具体的细节还没商量好,大概是我们要在今后三个月内往三剑客投入两千万,取得三剑客20%的股份,另外三剑客的股东再拿出10%的股份给我们,作为我的加盟费;你们现在就去三剑客找陈月寒总经理,具体商量怎么运作合适,但是有一点,黑格尔不在此次合作的范围内,黑格尔的合约也拿去请陈月寒总经理过目,请他给你们具体提提意见;在这个圈子里,我们都是学生,都要注意好好向他学习。你们有什么问题吗?”洛桑结束了自己的讲话,陈律师和田小姐已经被洛桑搞糊涂了。   “我们有这么多的资金吗?三剑客现在的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们一点也不了解,是不是太冒险了?”田小姐天生就是一个怀疑主义者,总是把事情先往坏处想。   “所以才需要你们去做工作,框架就是这样,金额和股份都是对方提出的,你们去的目的,就是看具体我们出多少钱、得到多少股份合适,我们的目的是控股三剑客;田小姐是行家了,你们再和陈总商量,人不够的话,可以考虑招几个,你们要先考虑好。”洛桑已经铁了心拿下三剑客了。   陈律师和田小姐还在糊涂着,才一天不见,洛桑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虽然他们不知道洛桑到底有多少钱,但他们知道三剑客是多么大的一个俱乐部。   虽然现在三剑客被比登给压的喘不过气来,但是每次来比登,都要经过三剑客的门口,只从外表看,三剑客一点也不逊色于比登。   就在他们还没想到怎么说时,小客厅的门开了,一身晨衣的著名歌星王思韵出现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偶像出现在面前,陈律师呼吸急促了,再看到晨衣下微露出的白皙的肌肤,被一串挂珠轻抚着的修长的脖颈下起伏的酥胸,鼻血也快流下陈天马的嘴角了。   陈律师的偶像就这么走进会客室,小鸟依人般坐到洛桑的身边,把洛桑的一条胳膊抱在怀里,一脸幸福的看着洛桑。   陈律师有点晕,现在他最想的就是把洛桑给干掉,自己取代洛桑的位置;明知道王思韵肯定会有自己的生活,但是看到自己的梦中情人就这么被人拿下了,陈律师还是有点悻悻然,理想幻灭了。   送走了两个属下,洛桑和王思韵又来到卧室。   “你的上师是谁,他们在哪里住,有几个人?”洛桑开始发问了。   王思韵好像对那个上师很崇拜,不想透漏什么,轻声问:“洛桑,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不必闹怎么大吧,我也是为你好。”   洛桑不想和这个糊涂虫废话了,抓起王思韵的衣服就往她身上套:“你现在就带我去,我先去看看都是些什么人,真要是好人,我也跟他们练。”   “他是个南方人,叫莲花圣活佛,他们不在北京,每年他们只在冬天来一回,是一个朋友介绍我认识上师的,上师每次来,都是带一大帮弟子,在北京没有他们的人。”王思韵说实话了,因为洛桑又开始使用“金步摇”了。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他也拜上师为师了吗?”洛桑继续问。“他是个厉害的角色啊,是不是上师的弟子我不知道,但是在京城文艺圈里面人缘很广,他的翰源公司是最大的经纪公司了,旗下艺人几十个,他在政府里也有后台。”王思韵是时而糊涂时而明白,原因就是洛桑不敢把“金步摇”施展到极处,王思韵怎么说也是个美人啊,要是不小心把她变成个傻子,可要伤透好多人的心了,自己的手下陈天马就是一个。   “瑜珈你可以继续修炼,那个心法再不要练了,对你没好处。”洛桑看王思韵完全清醒了,劝解道。   “不行,我一天不练心里就难受,一整天都没精神,不知道干什么好啊。”王思韵说;这么厉害,洛桑迷惑了,这个密之花的成长完全是在王思韵察觉不到情况下,难道它有使人欲罢不能的功效吗?   感到王思韵缠上来的云絮般的柔软,洛桑把她的脸挪到自己面前;王思韵眼中春情涌动,一丝狡诘的微笑挂在双颊的酒窝旁。洛桑轻笑着把手伸进怀中玉人的晨衣内,把悬挂王思韵项下的挂珠摘掉,“这个就是那个莲花圣活佛给你的吧,以后不要带了。”昨晚上洛桑可没见到这个东西,一定是刚拿出来的。   “这可不行,上师灌顶时说了,这是他加持给我的护身符,带着它能辟邪的。”王思韵的衣领大开,风情无限。   “你就是魔鬼,你还避什么邪?”洛桑又被魔鬼给俘获了,天花板上的镜子又开放了。   当他们终于安静下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稍微收拾一下,洛桑和王思韵出了十二号别墅;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想的慌;这两个人都不会做饭,洛桑只会烤个羊啊、鱼啊什么的,再就是熬奶茶打糍粑了,王思韵干脆就是个寄生虫,从来没进过厨房,说是要保护自己柔美的手;所以,他们只有去吃餐厅了。   今天又是好天气,出了别墅,洛桑感到神清气爽,看到餐厅的大门,洛桑才想到:炼魂石里的人一天多没开饭了,管他们呢,正好能安心修炼。   洛桑在这一时刻又想起了乔影,不管怎么说,乔影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洛桑,我周末想在你这里开个酒会,你有意见吗?”王思韵现在穿了身马装,紧身的衣裤把她的曲线显露无余。没办法,她的衣服没在这里,这个女人,每天都要穿不同的衣服;在她的白色宝马车里,只有这套马装。   两个闲人昨天根本就没走,他们在餐厅楼上的客房里欣赏了录制的洛桑牌酒歌后,又喝多了,到现在还晕乎着。他们现在,好像是比登俱乐部的职业吃饭者,只要洛桑在比登,他们就一直晃悠在餐厅前。   看到洛桑也来餐厅吃饭,闲人拥了过来,非要再请洛桑吃顿饭;在比登的餐厅吃顿饭,价钱比外边还要贵,就是凭会员卡打折后,也是一大笔钱。洛桑乐得节约,随便就答应了他们。   下午,洛桑借口要去上学,终于把王思韵给弄走了;这个女人真厉害,她是钱老板请来说服洛桑签约的,在知道洛桑的意思后,马上把钱老板给忘了个干净,要在洛桑对三剑客的行动中插一脚。洛桑一直到学校门口,才脱离她的温柔,要不然,王思韵能缠洛桑一下午。   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王思韵宝马车一停到学院的大门口,两个在这里晃悠的小报记者就嗅到了滋味:洛桑竟然和王思韵又打的火热,美女还亲自驾车送洛桑上学,绯闻啊,好大的绯闻啊。   他们开始分头行动,一路跟踪王思韵,一路跟踪洛桑。   跟踪的结果,王思韵只是回到自己的别墅转了一圈,就在助理陪同下拎着两个大皮箱住进了比登马术俱乐部的十二号别墅,而具消息灵通人士透露,洛桑和乔影在昨天晚上就在比登的餐厅吃了分手晚餐,现在洛桑就住在比登俱乐部最豪华的十二号别墅内;昨天夜里王思韵的白色宝马轿车,一直就停在十二号别墅外,两个人中午就是在比登的餐厅吃的饭,状态极其亲热。   洛桑在转天又出现在报纸上了,这一回洛桑被描绘成了来自草原的狼,色狼;而乔影成了洛桑的第一个受害者,玉女歌星王思韵将是第二个。   轰轰烈烈的打色狼运动开始了,几乎所有的媒体几乎都参加了进来,学院的门前又开始被记者门包围了。 第十一章 休学   很快,对色狼洛桑的讨伐变成了两派;一派认为洛桑的本质是好的,是个十分淳朴、优秀的藏族青年,就是身体太好了,在这个花花世界里受了太多的诱惑,被这环境给污染了,洛桑的堕落原因不在洛桑,在于这个罪恶的社会;另一派认为洛桑本来就是个色狼,在草原就勾引了美丽的乔影,又借着教王思韵骑马,勾引了玉女歌星;不过他们也承认,洛桑是具备健壮的体魄,旺盛的青春活力,这一切是现在都市里的男人们所缺乏的。反正大家争论了半天,都认为洛桑的身体好,是个精力过剩的家伙,对付女人有一套。   说洛桑身体好依据是一张混进比登的记者拍摄的照片,照片上的洛桑赤裸着上身,骑在汗血宝马身上,幸福的微笑着;健壮匀称的肌肉显示出的生命活力,把很多的健美先生比对成了冰冷死板的雕塑,令一些报纸把洛桑比喻为“女明星杀手”。   对付精力旺盛的家伙,就要比他精力更旺盛,他们对洛桑开始了全方位、不间断、多角度的监视,幸亏比登是个会员制俱乐部,不允许非会员进入,在出现裸照事件后,又加强了防范,不然十二号别墅内外,也要热闹了。   王思韵已经歌坛十多年,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不是洛桑能想象的,对付绯闻的手腕,也是出忽洛桑预料之外的。   在刚开始出现绯闻时,她的态度是暧昧的,对于媒体的围攻躲躲闪闪;后来就由她的助理发布了一个声明,表示和洛桑是纯洁的像自来水一样的友谊,十二号别墅有六间客房,大家在一起,只是因为王思韵为下一个专集的歌曲拍摄MV中骑马镜头作马术训练;再后来,就是由王思韵的经纪公司声明洛桑是一个多么好的年轻人,大家只是能谈的来,才经常在一起交流,不提绯闻的事情了。   洛桑对王思韵的进退有序大为赞服,只有他才知道王思韵每天在骑什么和被什么骑。   洛桑在周四被副院长叫到办公室内,副院长看了洛桑半天,也没看出这个外表朴实的藏族小伙子能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不仅和王思韵扯上了,还把自己的学校弄的乌烟瘴气。   他对洛桑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请长假,二是休学一年,学校再这样下去,我们不好办,你也不好办;你们的教授都不想为你们上课,你会影响你的同学的。”   洛桑没回答,他真的不想离开学校,虽然在这里也学不了什么东西,但是洛桑很喜欢这里的一切。   副院长又说:“洛桑,你就休学一年吧,有你在这里,我都分不清教室里谁是学生,谁是记者了,教授们每天上课也担心起来,不一定哪句话没讲好,就成了你变坏的理由了;赵老教授讲课时,提到《静女》,只是念了两遍,转天就成了你鬼混的理由,说一个淳朴的藏族青年被我们给教坏了;宋教授就打了个喷嚏,昨天的报纸上都登出来了:洛桑可能患流感,疑似被教师传染;今天就有报纸说你患非典了,学校的压力很大啊。”   《静女》是诗经里的一首诗,原文是: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这首试洛桑十分喜欢,这是一个牧羊少年和情人约会的场景,境界十分优美;赵教授只是在课堂上念了几遍,马上就被一个小眼睛给注意到了,这也就成为洛桑花心的理由;教授们本来对洛桑也没什么,甚至赵教授对洛桑还十分欣赏,但是现在自己的教学完全暴露在阳光下,谁也不高兴。   洛桑只好休学了,上了短短两个月的大学,象牙塔的大门对他关闭了,短暂的学生生活被迫停止了。   休学的手续还没办好了,洛桑就有些伤感了,他主动请自己班级里面的全体同学到校外的餐厅里吃分别餐;又把来自藏区的同乡们请到比登的十二号别墅,大家狂欢了一夜,似乎洛桑休学是一件十分令人高兴的事情。   休学也好啊,反之洛桑感觉在学院里也学不到什么了,课程的安排太松散,完全无法满足洛桑的胃口;好在还保留学籍,明年还能继续上。   出名之累莫过如此,和一个全国人民的偶像闹绯闻,后果是十分严重地。   杨悦这次没来,同学说她生病住院了。洛桑当时就把比登的奔驰叫了过来,和两个女同学往医院赶。   路上,女同学对洛桑说,杨悦可能爱上你了,看到报纸上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她两天没吃饭,昨天就开始发烧了。   洛桑一路上没有说话,只是催促司机开快点。   杨悦的脸比从前小了一圈,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插着点滴管,蓝白条的病号服,把她的面容衬的惨白。   洛桑一进门,杨悦就醒了;看到洛桑进来,杨悦的眼睛里有了光彩,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根本没有力气坐直。   洛桑心疼了,他现在已经明白杨悦对自己的感情了。但是,自己需要面对的是非太多,所处的环境太复杂,接触的几乎没一个好人(和草原相比),这个单纯的女孩子是不可能接受他现在的生活的,杨悦还在学校学习,四年的大学生活在等着她,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洛桑坐在杨悦的床边,那两个陪洛桑来的女同学已经借故躲出去了;洛桑把杨悦的一只手握起来,轻声问:“相信我吗?”   杨悦点点头,洛桑有说:“那好,现在你放松身体,闭上眼睛。”   杨悦照办,把身体又放回病床上。   洛桑把真气从左右轮引出,从自己的手送入到杨悦的躯体内。   十分钟过去了,洛桑轻声的对沉睡着的杨悦说:“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别人,忘了我。”他首次用自己体内的灵息给杨悦施展了洗髓术,这是洛桑在认识到灵息的作用后第二次有意识的使用灵息。   第一次是对汗血宝马飞虹,它在出了身血红的汗水后,表现出脱胎换骨般的奇妙效果;飞虹虽然还没能开始修炼,但是已经能配合洛桑使用真气了,洛桑准备等它适应一段时间再引导它开始修炼,欲速则不达,太快了没什么好处。   杨悦也出了身大汗,洛桑都能闻到腥臭的气息了;杨悦醒来后能有什么效果,洛桑不清楚,但是肯定病是会痊愈了。   十一月六日,星期六,今天是黑格尔首次出场参赛的时间,也是王思韵原定的举行酒会招待朋友们的时间;她的这次酒会是为了给她的新专集做预演准备。   田小姐怀疑王思韵是故意用和洛桑的绯闻来提升她的人气,为新专集的上市作秀;毕竟洛桑是一个青春活力的形象,而王思韵已经不再年轻了,洛桑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洛桑没怎么在意黑格尔的第一次亮相,但是王思韵却十分兴奋,她已经搬到比登的十二号别墅来住了。   王思韵一搬进来,炼魂石里的人却倒霉了,洛桑根本就没时间给他们开饭了,有时候一天一顿,有是后两天一顿,有时甚至三天一顿;反之洛桑是想起来的时候才送一回饭进去,还要在王思韵不缠着洛桑的时间。炼魂石里面现在已经和上甘岭的山洞差不多了,因为洛桑根本就没有大块的时间向里面送水,这人一天不吃饭还可以,一天不喝水,就有些不行了。境界高的还好些,六十多个修为高深的天兵们干脆就在黄金龙的带领下闭关了,剩下的那些人,可就吃苦了,在盼望的同时,也逼着他们加紧修炼了。   王思韵前几天就开始向今天来参加自己聚会的朋友们宣扬了一番黑格尔,自己还托人在澳门开了个户头,她要在今天赌马。   星期六上午,洛桑和王思韵很晚才起床,兴奋莫名的玉女歌星,昨晚在床上折腾了大半宿,好在洛桑也十分喜爱这项运动,所以大家闹了个双赢。   不是洛桑的助手来到,他们还都不想起床呢。   下午两点,王思韵的第一批朋友来到了。   一辆辆轿车陆续开进比登俱乐部的大门,几个保安开始为来人指点到十二号别墅的道路。   这些人对于洛桑充满了好奇,能把王思韵弄迷糊的人,大家都想见见,从来,都是王思韵把别人搞迷糊的啊。   一些本来也不想来参加这个酒会的人,今天也来了,他们是为了看看这两个把绯闻闹上天的主角,到底有多幸福;在这个圈子里,什么都好找,就是幸福感稀缺,看到别人幸福,自己也能心情好点。   洛桑从比登借了八个服务生来,他们负责为这里的活动提供服务。   钱老板的心已经放到肚子里了,昨天,洛桑和刘律师终于签定了合约,虽然钱老板后悔的直咬牙,但是比起黑格尔带来的巨大收益,他还是满意的。   最令钱老板喜悦的是,洛桑主动提出给比登训练出一匹冠军马来,条件是洛桑在今后的五年内,有无偿使用十二号别墅的权利,当然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具体回来细谈;钱老板飞快的答应了,他想:洛桑住在十二号别墅,就等于是自己的人了,凭自己的手腕,不玩死你个少数民族。   第一批进入到十二号别墅的,是王思韵所属公司的老板和他所带来的四个美少女,一个青春组合,看着四个如花少女涌进门来,洛桑的眼都不够用了。   少女组合一进门就对着王思韵整齐的鞠躬,齐声说:“大姐好。”   扭头又冲洛桑鞠躬道:“姐夫好。”   洛桑的老脸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王思韵过来替洛桑解围,把这几个丫头给驱散到草坪上帮忙摆烧烤炉了。   看着四个活力十足的小姑娘,王思韵靠着洛桑说:“眼晕是吧?你可小心点,她们一个个都厉害着呢;”看洛桑没回答,又说:“不是起什么坏心了吧,看上谁了我给你扯扯皮条。”   洛桑只有撤退到楼上和自己的助手陈律师、田助理开会去了。   洛桑今天把他们请来,其实主要是为了道歉。前天,洛桑被劝退学后,找陈月寒聊天,他开始受不了王思韵的痴缠了;陈总对洛桑的两位手下很欣赏,特别是田小姐,简直就是个资本运作行家。陈总问洛桑和他们怎么签的合约,他们能为洛桑服务几年;洛桑才想起来自己和他们根本就没签合同,差点犯了和钱老板一样的错误。   陈月寒以大哥的身份劝洛桑,为了使他们安心的为洛桑工作,最好给他们些股份,开始可以是干股,到一定时间再转为实股;洛桑弄明白了干、实股的概念后,表示已经按照国际惯例给陈天马律师一点点股份了,陈月寒对洛桑大为赞赏,但是马上又把洛桑骂了个透,因为他弄明白了一个可笑的事情:洛桑的所谓一点点股份,真的是一点点,0.1%那么少的一点点。   洛桑的理解,一点就是1%,一点点肯定就更少了。   所以洛桑邀请他们参加今天的酒会,作为自己的道歉;这两个伤心的人都快乐的接受了,能参加王思韵举行的酒会,比发给他们一笔钱都舒服,谁知道能在这里看到什么明星啊?   等洛桑被王思韵再次拉下楼时,客厅里已经坐了一群红男绿女;男的一个个为英俊状,就是不英俊的也打扮的很有特色,洛桑随便看了看,至少有六个锃亮的光头,要不然就是一头飘逸的长发散在脑后,或留着浓密的大胡子,等等。   女的就简单多了,都一个比一个表现的妩媚动人,那一套套衣衫把她们弄的蝴蝶般的艳丽,只是这头发就厉害了,没一个人的头发像头发。比较起来,王思韵的玉女形象还真比较和洛桑的口味。   浓烈的香味在考验着洛桑的嗅觉,一直到晚上,洛桑的头脑都没有真正清醒过;洛桑发现,这帮王思韵的朋友,不论男女都用香水,晕晕,洛桑晕的都不能再晕了。   多个女星星把洛桑围住了,她们听说洛桑很久了,现在还是第一次见真人,一个个都羡慕对王思韵说:“老王真有福气。”   王思韵忙把洛桑藏到身后:“你们手轻点,别把我们洛桑给掐成茄子了。”洛桑只有苦笑,这一瞬间,洛桑被强烈的骚扰了,仅胸前就被拧了四下,臀部也被抚摩了N次。 第十二章 光头无趣   在王思韵的左挡右护下,洛桑记住了这几个大腕级的女明星的名字,敢情以前王思韵欠的债太多,今天到血债肉还的时刻了。   现在的十二号别墅,人声鼎沸,乌烟瘴气,香水味、香烟味把这里的空气弄成了地狱一般。   一百多平米的一楼的客厅里坐着十多位,以女星为住,间或有几个男星加在中间;站在客厅吧台前互相恭维的是二十多个男士,左边的小会客室里,有三五个年龄稍大些的正在攀谈,右边的房间里却已经摆开了两桌麻将,十多个人已经垒起了长城;二楼的一间屋子里,那套进口音响被开的大大的,不知道是哪几个女孩子在唱歌,她们还真勤奋;门外的草坪上,七、八个衣冠楚楚着在晒太阳,他们是一些比较正常的商人,凭借明星们赚钱的商人。   看到他们这些人的做派,洛桑知道比登为什么把在这里开酒会的价格订的那么高了。   王思韵的面子真够大的,一下子请来了五、六十号人。田小姐和陈律师跟在洛桑后面,看到满眼耀眼的星星,他们呼吸急促;听着星星们放肆的语言,他们怎敢相信这些话不是从街边的飞哥飞姐们嘴里、而是从这些偶像们口中飞出?   洛桑好容易摆脱女人们的骚扰,别的骚扰又来了。   一个光头过来了,拉着洛桑打量着:“好、好,我说这一段时间王小姐怎么失踪了呢?原来在这里金屋藏娇呢(洛桑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别了);怎么样,小兄弟,王小姐对你不错吧?他要是敢欺负你跟哥哥说,瞧瞧咱洛桑的体格,绝对是条好汉子,对了,你现在多大了?”浓重的狐臭气扑面而来,洛桑开始奇怪刚才在他身边的人怎么忍受的了。   从他话里,洛桑也听出他对王思韵有些意思,尤其是他看王思韵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的衣服剥光;洛桑有点讨厌他这种做派,又不好发作。“刚二百五十岁,上个月过的生日。”洛桑老老实实的回答。   “扑通”光头装作摔倒了,客厅里的红男绿女们也笑成一片,一个个在沙发上滚做一团,少女组合也不再亭亭玉立了,都为洛桑而折腰。   向洛桑发问的光头是个出身相声世家的说相声的,刚才就是成心办洛桑难看,没想到洛桑的言辞如此犀利,他还不甘心。   “好汉子,没想到您这么大年纪了,还如此潇洒,敢问您老一直在草原上放牧吗?你的黑格尔身架真好啊,是匹好马。”他这是在讥讽洛桑的出身。   洛桑想了想,“放羊是这几年的事,以前我是骑马打仗的粗人一个,就知道杀人了,没想过放羊;后来到天上去转了一圈,被仙人教育好了才开始放羊了。”   “扑通”,光头又被洛桑的不照牌理出牌给弄倒了,客厅里的人又开始哄笑起来,王思韵看洛桑是说不出的可爱,洛桑的话语正是冷幽默。   光头不服气,“如果您二百五的话,应该是乾隆爷的人了,请问您跟的那位将军,打的那一仗,杀了多少人啊?我家也是满人出身,说不出来,我可要罚你了。”   “噢,那我要是说出来了哪?你怎么说?”洛桑开始叫劲了;小样,跟我这个古董摆历史,看我不玩死你。   光头满屋子看了一圈,跑出客厅拉一个光头进来,此光头是真的光头,头发都掉完了,是个资深导演兼演员。   “这位是《乾隆皇帝和他的一百次艳遇》的导演,他最有发言权了,来让他做裁判,看您老到底有多大了?是不是个骗子?如果能回答我三个问题,我今后就管您老叫爷。”光头有点急了,他一向凭着嘴皮子利索,把别人耍的溜溜转,今天碰上洛桑这个二百五,他丢不起这人。   光头微笑着和洛桑握手:“小伙子别和他一般见识,我叫那远。”   洛桑没有像别的文艺圈里的年轻人一样,被这个响亮的名字镇住,只是握握手,说:“学生我是洛桑。”   那远光头有点不痛快,不闲不淡的说:“那么你们开始吧。”他想,这个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谁见我不是先矮一头啊。   王思韵也看出来了,来到洛桑身边拉着洛桑的手,冲那远笑着:“那远,你可要把这碗水端平啊,我可是录着像呢。”手一指客厅里的DV,“要是您偏心欺负我们洛桑,我到法院告你去。”   王思韵也是个搞怪的高手,把气氛又推上了高潮;因为这段时间京城正流行一句话:有本事你去法院告我!   那远光头也开始笑了:“好,我一定公平。”   中年光头开始问了:“您要是二百五十岁的话,应该是乾隆几年生人?”   “乾隆三十一年。”洛桑飞快的回答。   中年光头看着那远,光头摸着光头想了半天,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乾隆三十一年。”   “您说打仗,那一年、跟谁打的仗、领军将军是谁?”这个光头也是个满清迷,又出身满族,对清史也有些研究,他开始问自己知道的了。   “乾隆四十九年,我随兆惠将军出关,讨伐霍集占部落的反叛。”洛桑说的是实话,可是大家都当笑话来看,看着洛桑严肃的表情,都开始佩服起他来:这个洛桑有本事,说瞎话跟喝开水一样,脸上的表情能那么正经,怪不得把王思韵迷的晕乎乎的。   这些中年光头也知道,他知道遇到对手了,使出了杀手:“既然您参加了那一战,总该知道有一个小红袍,屡立军功,被称为大清下一带军魂的人,他叫什么?后来怎么样了?”   他问的这个人是后来被兆惠将军血书保功的,因为失去了他,兆惠将军把叛军五千降卒一举沙埋,成了一件清史公案;朝廷后来追封“小红袍”为勇将军,曹门也获准回京居住。   后来的史学家也只从刚刚解封的资料中找到这个“小红袍”的名字,中年光头是最近才在个研究清史的学者嘴里偶然听到的,他不相信这个藏族人能知道这些。   但是洛桑就是那个“小红袍”,对于自己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   “小红袍叫曹玉琅,正白旗人,原江南织造曹寅后代;领一百精骑联络海兰察将军,冲破叛军七道阻截,在黑水河畔遇沙暴失踪,时为兆惠将军中军参领。”洛桑想起从前的刀光血影,对于面前的这个人,感到十分厌恶,“当时军中还有一督粮官,因为见敌来袭,弃营出走,被小红袍当众劈斩,他也是个秃子。”说完,洛桑径直往左边小客厅走去,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他唯一指定王思韵请的客人——围棋国手吴国仁。   光头给自己找了个好大个无趣,半天下不了台。他哪里知道洛桑是这么傲慢的一个人,在他的思想里,只要是文艺界的人,都是他调侃的对象,凭借着自身的实力和父辈的影响,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发火又觉得有失体面,只好等别人给自己个台阶下来,要不然真要叫洛桑爷爷了。   台阶是没人会给他的,这个屋子里的人,平时被他调侃惯了,谁也想看看这个聪明人怎么从自己架起来的半空中掉下来,都笑嘻嘻的在看他的笑话;王思韵看出洛桑不高兴,瞪他一眼,急着去撵洛桑了。   对于光头,她才不在乎呢,现在洛桑是王思韵的中心,得罪个耍嘴皮的,王思韵也不在意,刚才她就对这个人说过了,请他放过洛桑,谁知道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碰钉子,活该!   墙既然倒了,众人都开始撂砖头了,“叽哩呱啦”一吨猛打落水狗,把中年光头的地位又抬高了不少,想要今天下来,不可能了。   洛桑的第一次亮相,赢得了大多数圈内人士的好感,今天来的和没来的,都为洛桑能教训这个嘴皮子感到解气,以后,再没人敢对洛桑说三道四了,连带着王思韵也觉得脸上有光彩。   准确的说起来,文艺界和体育界有很多共同点,但是最相似的一点就是,这些人都是天才,天才的意思就是不需要学习或只需要很少的学习就能成材。这些红男绿女们,真正好好上过学的没几个,所以平时被光头这个世家子弟戏耍也没办法,他们也不想得罪这个有很深背景的家伙。   现在洛桑一见面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众人看着实在是接气,都鼓起掌来,把光头臊的头皮都红了。   要是他父亲,一个令人尊敬的老艺术家依然健在,非把他的光头变成酱缸不可,因为他为自己又认了个爹。   洛桑的表现赢得的另一些人好感,几个饱受光头欺压的男士过来主动和洛桑握手,看光头的眼神,就像看一只猴子,还是老猴子,看来光头主要的调侃对象和受害者都是男性。   在小客厅,洛桑终于见到了可能解开自己迷团的人。   洛桑为了揭开自己心中的谜团,已经把那局残局摆了多遍,看到洛桑这么痴迷于围棋,王思韵说自己认识当今中国棋坛第一人,国手吴国仁,那是个和棋圣聂老齐名的人物。   洛桑一听就高兴了,忙请王思韵介绍给自己认识,王思韵说:“只要你乖乖的,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能给你摘下来。”   洛桑嘿嘿笑了两声:“我要织女星,请。”王思韵大怒。   现在正是吴国仁事业的低谷,在国内外赛事上,连连失利,他也想换个环境放松一下。接到王思韵的邀请,爽快的答应了,到郊外骑骑马,散散心,也是种放松。   洛桑进到小客厅里时,吴国仁正在看洛桑把光头耍的没办法下台;文艺界和体育界是相通的,平时的聚会,少不了见这个光头在呼风唤雨,摆布新人,洛桑的作为,使棋神也佩服。   王思韵介绍洛桑给吴国仁认识,吴国仁笑呵呵的说:“二百五小伙子,厉害、厉害呀,能让他吃瘪,你是第一人。”   王思韵乖巧的说:“洛桑最喜欢下围棋了,听到您要来,高兴的一晚上没睡觉呢。”   洛桑也说:“早想向您请教了,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指导一下?”   听洛桑说起围棋,吴国仁有点不高兴,今天是放松来的,再和棋局弄上,太没意思了;再说,一般的棋局也提不起他的兴趣来。他还有一个意思没好说:请他指导棋,是要付钱的。   王思韵已经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视机,她是个乖巧的人,知道洛桑要求的时间不合适,借请大家看赛马,化解了尴尬;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黑格尔该出场了。   洛桑也觉得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摆棋,就陪着吴国仁看电视。   十二号别墅的四台电视已经打开,都调到了乔影的节目,今天她在直播间直播今天的澳门赛马节目;明星们看着乔影都用眼神冲落桑指点着,洛桑和王思韵却没在意。   澳门赛马场,钱老板坐在马主的专区里,安心的看着黑格尔和勒莎旺在九号闸内准备出场,他现在是心满意足了;勒莎旺和黑格尔身上的广告位一个都没出手,他要等最辉煌的时刻把这些变成天价位置。   合约签定后,钱老板得到了黑格尔和勒莎旺三成的收益权,虽然和以前的和约相比互相的位置颠倒了,但是比登的名气将随黑格尔位列世界著名马廊之间,这无形收益是金钱买不到的。况且钱老板还有别的赚钱手段,没有黑格尔的参加是不行的。   乔影也就坐在直播间了,今天乔影打扮的更加动人,脸上洋溢着舒心的微笑,她知道洛桑会看自己的直播节目。乔影已经自己出资买下了未来一年港澳马会的转播权,就凭这一点,她也感激洛桑;没有洛桑的提醒,她能想到这些也要几天或一个星期后了,那时的情况肯定不一样了。   比登的十二号别墅,光头已经恢复了正常,脸皮比较厚的他开始评论洛桑和乔影和黑格尔辨证关系了,大家都鄙视的看着他,没人敢在王思韵面前评论洛桑,光头却为找到攻击的突破口而得意着;王思韵恼怒起来,冲自己的助理使个颜色,助理一会儿就从门外找了一个穴头(演出经纪人)进来,借口谈工作把光头请出了十二号别墅。   黑格尔和勒莎旺今天在九号闸,他们夹杂在十二匹参赛马匹中间,并不出色,大家的注意力还是放在那从澳大利亚引进的名驹身上。 第十三章 黑格尔的四个一   澳门赛马场,能容纳三万人的看台上现在只坐了一多半人。今天是周六,很多的香港市民也来澳门游玩,赌马是他们的最爱了,刚到赛马场的他们现在他们都还没有进入状态。   每个周末的赛马都有多场,开始的两场是六班马、五班马的比赛;这些比赛马匹情况混乱,极其不好把握,所以大家都关注于后几场马,特别是头班马的比赛才是他们关注的热点,澳门的马场上要是没有他们的捧场,不会有如此的人气。   香港赛马运动水平极高,颇受世界各地称许,马迷之多也是全球出名。但是他们现在都还不看好黑格尔,因为黑格尔的体形过于高大,不符合速度赛马轻盈、灵巧,富余爆发力的要求。   黑格尔最大的不幸还在于血统不好,一匹马的血缘好坏是十分重要的,甚至在多数的香港马迷心里,他们投注的标准就是看马匹的血缘了,没个好的出身,是没人会捧场的;而黑格尔的伊利血统,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记忆里。   黑格尔的血统虽不是最好的,但是它的装备却肯定是最漂亮的,它身上的赛鞍是用于速度赛的极品,极轻小,重量不超过2公斤,笼头、空心衔铁、缰绳、马鞍、鞍腹带、马肚带、马蹬铁、马鞍垫等等也都是名牌,就连它刚取下的马衣,都是英国进口的定制品;这匹虚荣心极强的马,在使用了一次名牌后,坚决不再使用国产货。只看它现在的得意样子,就知道它现在有多么自豪。它甚至不允许勒莎旺普通的短鞭来指挥它,指定要用那只纯黑色的法国短鞭抽它才浑身舒坦(国内的赛马业还很落后,专业为赛马服务的公司更少,国内产品质量和国外有很大差距,这些大多是手工产品,有心的朋友可以调查一下,应该是个不错的行业,十年内)。   对于黑格尔的这种名牌嗜好,洛桑也毫无办法,好在钱老板最欣赏的就是名牌,只为黑格尔的这套装备,就化去了十几万元人民币。但是回报是丰厚的,只要黑格尔获得一场胜利,厂家就要付出十倍的奖励,到黑格尔取得大赛的冠军,那厂家也将把巨额奖金送到马主手中。   今天的比赛共七场,第一场出场比赛的是六班马,所以很多观众还在场外徘徊,投注站前的人都在看第五场的二班马和第六场的头班马比赛的出场名单,黑格尔的第一次出场,并没有多少人注意。   但是开赛前,大家都注意到了黑格尔;就在刚才,有三个账户出巨资买黑格尔独赢,一笔三十万,两笔五十万,共一百三十万。比赛开始前的十分钟,赛会将封闭对该场比赛的投拄,并计算公布出最终的赔率;黑格尔的异军突起马上吸引了大批人的注意,但是晚了,这三笔资金投注的时间都是在投注截止前五分钟内,证明这三笔资金对黑格尔十分了解,且操作手法十分老练,想要跟风的人都没机会了。   由于今天的六班马比赛都是些没什么名气的马,只有那匹英国纯血母马吸引了人们的注意;马会是按照投注总额计算每匹马的赔率,即用本场比赛的总投注额扣除费用后,除以每一匹马身上的投注数,来确定赔率。   一般马的基本赔率为:N/1.2=N×0.83(港澳惯例,N为参赛马匹数量,小数后点不记位),大于这个数的为冷门,小于这个数的为热门马。   具体到每匹马身上的最终赔率(开赛前十分钟截止)=(本场总投注额-马会提成-政府税收)/该匹马身上的投注金额。   黑格尔的赔率开始为一陪十一,算是平常的冷门马;而那匹名驹的赔率为一陪四,算是热门,估计有大笔的资金下到它身上。由于这一百三十万的资金进入,黑格尔的赔率被暴压到一赔七;没办法,整个第一场投注六班马的资金总量才不到一千三百万,加上散户在黑格尔身上的投注,扣除马会的收入和税费,只能得到这么多了,马会是永远不会亏本的。   冷门就是获胜希望不大的意思;现在冷门黑格尔身上猛然出现了如此大的赌注,令马会十分兴奋,也使赌徒们的目光注意上了黑格尔。   本来六班马的投注者就不多,如果黑格尔得胜的话,黑格尔的下次比赛将吸引更多的资金进来,那马会可要赚大了。   情况的发展和他们希望的一样,四点十分,比赛开始了,一个属于黑格尔的赛季开始了。   四时十分,随着闸口的十二个闸板的落下,一身名牌的黑格尔利箭似的飞出了闸口,它根本就不需要加速准备就达到了最快速度。黑格尔抢到了第一名的位置,黑格尔兴奋起来了,前一百米就把后面的马甩开了一截;身穿黑色骑师服的勒莎旺回头看看,提醒黑格尔:当心你的那个!   所以现场的人们都看到一个滑稽的场面:领先的九号赛马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速度突慢下来,等到后面的马跑过来后,才轻松的保持着半个马身的领先,向终点跑去。那表现与其说像一个谦谦君子,还不如说像一细心的情人,照顾着身后的那匹名叫澳洲公主的英国纯血母马,冲过了终点线。   大家从没见过一匹马在紧张的比赛中还有功夫回头看对手的位置,也没见过一匹马在比赛中不断的回头鼓励对手加油(据勒莎旺揭发,黑格尔确实在比赛中不断的向澳洲公主献殷勤,它用马语在表达自己的激情,使澳洲公主意乱情迷;黑格尔忘记了,勒莎旺也是驴变的,对于马语有点研究)。   黑格尔的这次减速,把人们注意力吸引过来了;从没有这样跑的赛马,比赛时还那么客气。   这只是一个插曲,黑格尔严格按照半个身位的标准第一个跑过了终点,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比赛。这场比赛没一点悬念,太平淡了,根本就没有交替领先的激烈争夺的局面出现,黑格尔一直占据着头名的位置。   结果出来了,黑格尔的成绩是:1-1-1-1。   第一个数字“1”代表该马匹在开闸后五米的位置。   第二个数字“1”代表该马匹在最后八百米的位置。   第三个数字“1”代表该马匹在最后四百米的位置。   第四个数字“1”代表该马匹在最后二百米的位置。   没有任何一匹马能在第一场比赛时取得这样的成绩,黑格尔连冲刺的机会都没有给对手,这四个“1”马上引起了全场轰动,赛马场的三块大屏幕上不停的重播着刚才的镜头,这四个“1”证明了一件事情,黑格尔是一匹比现场所有的马都优秀的赛马。至于黑格尔为什么在比赛中间表现的那么客气,被现场解说幽默的形容为不想把弟兄办的太难看,给与它们无限希望;另一个解说却说黑格尔有绅士风度,对澳洲公主充满了爱慕。   赛会在确定结果后,赛会宣布了黑格尔的成绩,投注金额,并宣布了那三笔巨资的情况,当即宣布黑格尔破格升班。   赛场又一次轰动了,谁在黑格尔身上下了那么大的赌注,并且赢得了一千多万的奖金呢?要是自己早看出黑格尔的冠军相该有多好啊?观众席上的望远镜齐刷刷的对准了马主席位里的钱老板。   王思韵在看电视里看到黑格尔得到第一后,兴奋的高叫着跳了起来。   她在黑格尔身上投了三十万,一下子赚了二百一十万,太高兴了,大呼小叫起来。在客厅看黑格尔比赛的一帮人也涌了进来,都祝贺洛桑的黑格尔得到第一,光头这时间已经发动自己的汽车开溜了。   明星们知道就这一会儿王思韵就赚了那么多钱后,把洛桑当成了神仙,一个个看洛桑的眼神都不对了,像是在看一个财神爷。是啊,这个小伙子不只身体好,还有一匹金马,自己怎么早没有看出来这是个钻石王老五呢?还是王思韵的眼睛大,看人比较深刻;一个小眼睛的女明星在YY着。   他们中的多数人其实并没有多少钱,看着活的挺光彩,仅靠出拍影视剧、出唱片和参加演出也没挣下几个;现在的演出市场和影视市场不太好,大型演出不多,去夜总会怕丢面子,参加小城市的走穴演出有拿不到出场费的危险和人身被骚扰的危险,唱片又总被盗版,挣的钱还要被经纪公司克扣,像王思韵那样在几年钱就存下巨款的,也就那十多个大腕,别的人都挣的是辛苦钱。   平时他们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花消可不少;除了那几个年轻美丽的或长的有特色的能靠广告挣钱外,都只不过是比较高级的中产阶层而已。   当他们看到王思韵就这么一会儿就挣了那么多,都羡慕的直流口水。几个骚扰洛桑的女明星都夸王思韵聪明,弄了精神、生理、物质文明三丰收。   王思韵可不管这些,马上就拉着大家向马廊跑去,她太兴奋了,需要在马道上跑几圈来发泄;为了今天的酒会,王思韵在比登预订了二十匹马,供自己的客人骑乘,她的客人们也大多跟着她走了。   洛桑带着吴国手朝另一个方向去了,为了讨好这个尊贵的客人,洛桑决定请他骑那匹汗血宝马。   另一个赚钱的是乔影,她投了五十万,比王思韵赚的还多;在看到黑格尔得到第一名后,乔影强颜欢笑着结束了节目;摄像机一停止,栏目组的人员刚要上前祝贺乔影的第一次直播成功,乔影就伏在工作台上失声痛哭起来;大家都理解的退出了直播间,最后一个离开的关闭了灯光,他们都知道洛桑闹出的绯闻对乔影的打击,洛桑被他们诅咒着。   第三个人当然是钱老板了,他也投了五十万,这点钱对他也就是赚回这一段的花费。   而另外几百万都赔给了在澳门旅游的两个国内旅游团的游客了,来赛马场看马是他们旅游的一个项目;看着令人眼晕的多匹宝马良驹的奇怪名字后,终于发现了黑格尔这个在国内轰动的名字,看介绍确实来自北京的比登俱乐部,都把宝押在黑格尔身上,任凭导游劝说也没人退缩,结果他们也大赚了一把。国人的赌性还不是一般的厉害,他们一出手就是成千上万,把导游看晕了,这帮人买东西那么计较,可是赌起来真凶狠。   全国有一千多万人观看了黑格尔的比赛,在赛前,各个媒体上对绯闻的报道就预告出了黑格尔的初赛时间。转播结束后,黑格尔和洛桑在两个月前飞驰长安街的镜头被播放了多次,大家都被这个神话般的骏马吸引到了电视机前。   这个时间才有媒体指出,洛桑和王思韵闹的绯闻,更可能是为黑格尔造势,这使洛桑百口莫辩,他哪里有那么狡猾啊。   黑格尔得到它第一个胜利后,人们对赛马的热情被激发了出来,对于乔影的栏目也投入了极大的热情。   趁热打铁,乔影把前期飞到澳门,对黑格尔和勒莎旺进行的专访,给他们在澳门的一切录制的一个专集播放了出去,还专门介绍了黑格尔战胜的那匹澳洲名驹的情况。   黑格尔很快就成了代表国家荣誉的马。   乔影再不为广告商而头疼了,大批的公司带着空白支票等侯乔影的接见,很多的电视台来购买播出权,她的栏目成为一个金矿了。   人们热切的等待着周三的来临,那一天,黑格尔将参加第二场比赛,它的第一场五班马的比赛。   比登的会员和员工都在刚才看到了黑格尔的成功,比登为了黑格尔的参赛已经做足了工夫,俱乐部的所有公共区域都有海报,这么好的一个提升会员和员工情绪的机会钱老板才不会放过呢。   一群人已经跑来十二号别墅向洛桑祝贺了;两个闲人跑在前面,看到洛桑陪着吴国手出来了,都围了上来,对于吃喝玩乐,两个闲人最精通了,吴国手也曾是他们的骚扰目标。   夜幕终于落下,十二号别墅前的狂欢开始了。   一溜二十米的烧烤架子里,炽热的炭火烧烤着各种的肉类、海鲜、蔬菜,门廊的两侧,两个临时吧台前围满了人;一些比登的高级会员也加入了这里,他们来祝贺黑格尔的开门红。要说身份,他们可比这些明星们尊贵多了,能一年掏几十万、上百万玩马的人,就是明星们也没几个人有这种实力。   钱老板来电话指示,今天的酒会不用任何人出钱,比登俱乐部请客,只要来的客人高兴,随便吃喝。   地下酒窖被打开了,钱老板珍藏了十多年的美酒被拿了出来,大家像喝水一样痛饮着;歌星们都在喝酒、交谈,影视明星们却开始歌唱了,他们那比狼嚎好不了多少的叫声考验着每个人的神经。   两个闲人把洛桑给叫了出来,几天下来,他们也和洛桑混熟了;洛桑只好唱起了酒歌,为了大家对黑格尔的祝福,洛桑也很高兴。   歌声响起来,群情激愤,有开始狂饮美酒,在别墅内的人们也被洛桑吸引了出来,听了洛桑的酒歌,没别的想法,就想喝酒,真奇怪,连王思韵也奇怪。 第十四章 真是个二百五   酒不醉人人自嘴,色不迷人人自迷。   比登的十二号别墅前一片迷惘,美酒也醉人,美人也迷人,洛桑的酒歌更是催人迷醉,这种不真实的迷醉是终归要清醒的。   洛桑的歌声刚停止,两辆高级越野车冲了过来,并且极嚣张的一直驶进了草坪里面,冲到别墅前;巨大的车轮在草坪上画出几道深深的车辙,闪着银光的保险杠撞翻了比登的副总送来的花篮和客人们赠送的花树。   参加酒会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再没礼貌的人也不能开车碾压别人的草坪啊。   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群保安追了过来,看样子,这几辆车是硬闯进来的。明星们看到这两辆车都退后了,他们似乎认识车的主人,比登的高级会员们都愤怒了,洛桑的酒歌是那么容易听到的吗?   四个黑衣大汉簇拥着一个面目英俊的青年下了车,神采飞扬的青年的身边还有一身材窈窕的模特挽着他的胳膊;王思韵靠近洛桑说:“他就是介绍给我上师的人,翰源演艺公司的老板,宋翰源;奇怪了,没请他他怎么来了?像是来找事的。”   宋翰源边走近边鼓掌,大声说:“好啊,好啊,好久没听过这么好的歌声了,洛桑真有你的,这么一大堆明星跟你比,都像野猫叫春了。”他好象也喝酒了,走路摇晃不说,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非得罪了。   洛桑脸上泛起怒容,怎么说现在十二号也算洛桑临时的家,被人这么闯进家门,还把门前漂亮的进口草坪给翻出深深的车辙印,洛桑就是个泥人也该发怒了,他最讨厌这种大轮胎的汽车了。喝了点酒的洛桑怒火上扬,冲着那一群人过去了,在洛桑最高兴的时候来找事,他们是在找死。   王思韵紧抓住洛桑的胳膊,把洛桑向别墅里拉,边拉边说:“这事你别管,我来对付,你去里面等着,他们不是好人啊。”   洛桑回头看去,就这一会,别墅前的明星们都散开了,刚才还围绕在洛桑身边的一群人,只剩下比登的两个闲人会员了。   洛桑注视着王思韵:“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这个时间来,你和他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王思韵的眼睛躲闪着洛桑,急切的说:“以后在告诉你,现在你不要管了,我来应付。”   挣脱开王思韵,洛桑对那两个闲人说:“你们把王小姐带一边,不要过来。”   他才不理会宋翰源是不是个普通人,洛桑喝到:“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事情,现在我是十二号别墅的主人,你们马上离开。”   宋翰源也没想到洛桑如此不客气,冷笑着说:“别以为你有什么面子,为你不值得我跑一趟,我是来找王思韵小姐谈点私事,你别瞎掺和。”酒壮英雄胆,宋翰源现在就是来找事的,洛桑这么配合,他很高兴。   “你和王小姐有什么事情别在我这里说,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也不关我什么事儿,谁也没请你来这里,现在这里是我洛桑的家,你在外面怎么厉害我不管,现在给我滚蛋!”洛桑说完已经迎上去了。   簇拥着宋翰源的黑衣大汉闪身拦在洛桑面前,别墅前的人们都替洛桑捏了把汗;瞧那些人的块头每个也比洛桑高大,他们那冷冷的眼神,放出的都是凶煞之气,洛桑不要命了吗?   事情的发展是奇怪的,挡在洛桑面前的四条大汉好像都是吓唬人的摆设,被洛桑一手一个抓着前胸“扑扑通通”全给扔进十多米外的人工湖里了;他们来这里,似乎就是为了被洛桑扔到湖里去,象几个沙包一样,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比登的会员们和员工们都哄笑起来,这个宋翰源来的时间气势那么大,原来是带了四个废物来壮门面的。   解决掉面前的障碍,洛桑冷笑着对宋翰源说:“来我这里捣乱的人你是第一个,给你个选择:一是你自己跳进去,二是我把你扔进去;既然敢来捣乱,今天不湿湿水怎么能行?”   宋翰源看到自己的四个保镖在洛桑面前木头一样被洛桑一个个扔出去了,装门面的酒意立即就醒了,脸色变的惨白;他知道自己带来的四个人的根底,这几个人都是他高薪从沧州的武校请来的亡命之徒,虽然在外面并不出名,但是个个心狠手辣,等闲人在他们跟前站都站不稳,只是他们的气势就能把人吓住。   宋翰源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面前的这个洛桑非常人可比,弄不好今天自己就交代在这里了;他在心里后悔着不该听信光头的一番话,那个家伙肯定是在这里吃鳖了才找自己出头,瞧洛桑的劲头,也能想到那个耍嘴皮子的在这里的遭遇了。   虽然宋翰源和王思韵有过一段交往,但是那也是你情我愿的恩缘;宋翰源今天闯过来,主要是王思韵自从与翰源的合约到期后就没有续约,王思韵自己成立了公司单干,他是想来给王思韵上点眼药。   上眼药的人今天把眼药都点自己眼里了,一贯在圈内横冲直撞的宋翰源,在考虑怎么才能体面的退出了:这个洛桑看来是个练家子,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自己开始把话说太满了,要回头还真不容易。   宋翰源脑子里转悠,嘴里可没停下来:“我不知道你们今天有这么多——”   洛桑打断了他的废话:“你不必要在说什么了,既然有胆子来捣乱就要做好准备吃苦头,你只需要说跳还是不跳。”洛桑一点也不客气,给宋翰源面子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搁,要是任凭什么人都在自己这里耍怎么一下子,早晚会被人骑到脖子上去的;洛桑对于敢在自己这里开这个头的人一点也不想放过,管你是谁,只要把他给办了,下次谁要想来捣乱,就要想想了。   十一月的北京,秋风阵阵,寒流虽然已经过去了,气温可是一点也不高,大约只有5度左右;看着在人工湖里发愣的四个保镖,宋翰源可没勇气跳下去。那四条大汉似乎被洛桑给吓呆了,虽然比登的人工湖只有一米来深,他们就是不敢爬上来,一个个在岸边的水中看着洛桑,任凭冰冷的湖水把他们的身体冻得直哆嗦。   刚才的一切来的太刺激了,洛桑一接近,他们的身体就不归自己使唤了;和扎尔额尼大喇嘛一样,洛桑用“金步摇”威字步的心法禁锢了他们的身体;这种密宗的高级功法,在洛桑使来更加厉害,四条大汉的神经也被洛桑控制了,洛桑不解除对他们的禁锢,三天内他们都不会恢复正常;作为修炼者,洛桑对这些习武者有天然的抗拒,这种抗拒是出自本能的,在修炼的初期,修炼者最怕面对的就是他们。   洛桑看宋翰源半天没回答,没耐心等下去了,他看出这个人既不是修炼者也不是习武之人,没有费力气禁锢他;洛桑轻喝一声轻舒猿臂,就如扔小鸡儿一样,洛桑抓起宋翰源就扔进冰冷的湖水中了。   随着一声“扑通”声,洛桑冷冷的看了一眼被吓摊在地下的模特,在瑟瑟的秋风中,苗条的她瑟瑟的抖动着。看着她的可怜相,洛桑拍拍手:“我不扔女人,你是安全的。”   洛桑转身回到别墅前,面对自己的客人,洛桑又恢复了正常,笑嘻嘻的说:“好了,大家继续喝酒唱歌把。”   洛桑的笑容还是那么淳朴动人,声音还是那么亲切,可是目睹了刚才的一幕,谁也知道洛桑是个厉害的家伙了。   那几个刚才还在骚扰洛桑的女明星,这时看着洛桑,简直是在看英雄了;这个洛桑还真是个二百五,这么厉害的角色到他面前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有这么一个二百五撑腰,王思韵今后确实谁也不用怕了,有几个人能如此轻巧的把京城里最厉害的娱乐圈里的小霸王给摆平啊?羡慕啊羡慕,老王真有福气。   为了打消大家的疑虑,洛桑说话了:“这没什么,我们草原上的人从小就练摔跤,我狼都杀了几十只,大马熊也没怕过,他们没多厉害。”洛桑现在还不想变成超人,脱离人民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洛桑懂这个。   众人这才想起来,洛桑和黑格尔一样,是经历过草原恶劣环境磨练的汉子,等闲人在他眼里,不和木头桩子一样吗?或许在他眼里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可是一个来自草原的色狼啊!这个色狼还真有些血性,不像都市里的人,干什么都要考虑再三,没危险了才干。   现在,那一群小明星们简直把洛桑当成偶像了,四个少女组合也忽闪在大眼睛羡慕起她们的大姐了,娱乐圈的黑暗是她们最惧怕的了,虽然有王思韵撑腰,小事情也能应付,但是很多的事情王思韵也没办法帮忙,如果有这么一个大哥罩着,那今后不是能像螃蟹一样横着走路了吗?   几个受过宋翰源欺负的男明星也开始跃跃欲试了,他们之中也有几个习武之人,早知道这几个人这么笨蛋,谁还怕他啊,要是早有洛桑的勇气,自己也能成英雄了。他们也不想想,普通人能把四个二百多斤的大汉扔进十多米外的人工湖里去吗?   比登的保安已经赶到了,刘律师和陈律师也从别墅内出来了,看到这一切,保安队长不等说话就带着一帮人扑到人工湖边,把那五个浑身哆嗦的人给揪了上来。   洛桑从门口的吧台上拿起杯酒一饮而尽,举着空酒杯他们身边转了一圈,解开了对四个保镖的禁锢,轻轻一笑:“以后跟着老板出来一定要把眼睛放亮点,看清楚面对的是谁再耍威风。”他这是警告,告诉他们不要乱说话。   其实洛桑多虑了,他们的根本就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洛桑的“金步摇”不是扎尔额尼大喇嘛可比的,现在这四条大汉,对洛桑是怕的要死,在任何地方想到洛桑他们都要颤抖起来。   宋翰源再没有了开始的威风,虚弱的他在被洛桑丢进湖里的一瞬间,仿佛衰老了十多岁;洛桑冷笑着对宋翰源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服气尽管来找我,别以为认识个什么活佛就成神仙了,你给那个什么活佛带个话,我洛桑在北京等着他,想安生这辈子就别踏出山门一步。”   知道了宋翰源就是那个莲花圣活佛的朋友后,洛桑有意让他传话给莲花圣早点来北京,让自己看看他到底凭什么敢用这么阴毒的功法害人。对于这些注定要得罪的人,洛桑现在的希望是早来早了,为他们操多一点心都不值得。这次洛桑可是高看宋翰源,他哪里够的上传这种话啊?   这时间该律师们说话了,刘律师和陈律师研究了一下,由刘律师先说:“宋先生,您未经允许闯如我们比登俱乐部,是严重侵犯了我们俱乐部利益的事件,你们撞坏了我们的大门、压坏了我们的草坪、撞毁了两棵古木、蹭伤了我们的员工,最严重的破坏了我们俱乐部对我们会员们的安全的承诺,损害了我们俱乐部的良好声誉,我们有权利对你提出指控,请你的律师和我们联系,不然三天后我们将起诉你和你的随从们,我们已经报警了,在警察赶到前,你们不能离开也不能移动你们的车辆,它们对我们的设施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陈律师说:“宋翰源先生,你干扰我的当事人为庆祝胜利而举行的庆祝宴会的进行,损坏了我的当事人的私人财产,打乱了我当事人的全盘计划,扰乱了我当事人和七十多位尊贵的客人的美好心情,我代表我的当事人洛桑向你提出的精神损失补偿要求,你们将在三日内收到我们的书面文件,我们有现场录像作为证据;我们已经报警,在警察赶到前,你们不能离开,你们的车辆作为证据也不能移动,我们保留向你们提出更多赔偿要求的权利。”   宋翰源彻底晕菜了,王思韵开个酒会还有两个律师在场,那个洛桑怎么那么厉害,自己的几个人都是一个照面就被他给撂进了冰冷的湖水中,今天真是倒霉透了,碰到一个厉害的对手,被人扔进湖里还要赔偿别人的损失。现在他可是什么也不敢说,害怕洛桑在发怒起来,把他又丢进人工湖里去。   宋翰源哆嗦着在寒冷中等待了半小时后,警察来到了,他们在记录的人们的证词、拍了照片后,把宋翰源和他的手下给带走了。明星们的证词还比较客气,比登的员工和高级会员们却毫不客气,把宋翰源说成抢劫、杀人未遂了,他们说:要不是洛桑拦着,这几个人能把这里的人给撞死几个,地上的花篮和花树就是证明。   宋翰源的律师也来了,他记录下两个律师的电话后,也去分局保释自己的当事人了。   酒会继续开始了,但是大家都没有了兴趣,被这么一闹,刚才的热烈气氛全没有了,洛桑一天内得罪了京城娱乐界的两个大人物,好大的威风啊。没多久,王思韵的客人们都走了,会员们也休息去了。   比登的服务生在打扫残局,洛桑和吴国手上楼去了,两个闲人也跟了上去。   王思韵想叫住洛桑,但张了张口,又忍住了。   深夜,十二号别墅终于安静了。 第十五章 更深的迷茫   吴国手终于被洛桑挽留了下来,现在洛桑和他正坐在二楼的书房里,身边还有那两个闲人,他们的棋艺比洛桑还要高些,听说洛桑有一残局请教吴国手,都顺势留了下来,谁让洛桑客气了那么一句呢?   能把吴国手留下,洛桑好费了番手脚,先是把飞虹给哄乖了,驮着吴国手在马道上转了几圈,使这个没骑过如此骏马的人兴奋异常;然后又利用黄玉匣中的一株兰草为药引,为吴国手妙手回春,根治好了困扰他多年的偏头痛;最后在王思韵笑语轻嗔下,吴国手才答应为洛桑解开迷局。   刚才的一幕,使吴国手也对洛桑产生了兴趣,那把宋翰源制住的人,肯定不简单。   刚一坐下,吴国手就对殷勤的沏茶倒水的洛桑问:“你真不怕那个宋翰源吗?他可是个大人物啊,身后也有背景,想在娱乐圈混,这种人还是少得罪,况且——”有些话吴国手也没感说,他是个稳重的人,对一些传闻不敢瞎说。   闲人可是谁也不怕,他们说开了:“宋翰源其实就是个小人,他是靠拉皮条起家的,原来就是一个穴头,后来给不得意的二、三流艺人、新人和富商、贪官之间拉皮条才发展起来,他的心又够狠手段也多,才有今天的局面;他仇人也多,那几个保镖一半是吓唬手下的艺人,一半是为了自保,想在娱乐圈混,还是离他远些。”   “什么娱乐圈?我为什么要在这个圈子里混?我谁也不用怕,大不了回草原好了。”洛桑毫不在意,吴国手也暗自佩服洛桑的胆气。   “你不知道,现在你就是一个娱乐界人士了;现在报纸的娱乐版几乎每天都有你的影子,虽然你什么也不做,但是和你扯上的人和事太有名了,人就是想看你和王小姐的事情。”吴国手笑着劝洛桑,“即使你自己不在乎,也要为王小姐想想,她还是要在这里讨生活的。”   说起王思韵,洛桑想了一下:“会怎么样,那个笨蛋会对王思韵不利吗?”   “会有什么情况发生我不清楚,王思韵小姐也不是个怕事的人,但是这个环境太复杂,一个女孩子在这个圈子里,本来就很不容易了,有这么一个人在背后盯着,危险啊。”吴国手是个惜花之人,看的出来对王思韵也十分关切,洛桑有了一丝感动,他想到自己可能给王思韵带来麻烦了。   洛桑稍微考虑了一下,微微一笑:“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不过我想,宋翰源经过刚才的教训,他会知道我洛桑不是个好惹的人,但我还是会让他今后几年都没工夫想这些事情;我明天就让陈律师找最好的律师弄个律师团,你们不是有这么一说吗?打不死他,拖也拖死他,累也累死他,我要把这场官司照着十年去打,比登的律师和我的律师会把他的血给抽干,他就是想弄什么事情也要在官司完结后才有时间了。”   洛桑说起来轻松,可是这几句话把吴国手和两个闲人给吓住了:这个洛桑真是邪气十足,这么缺德的念头是怎么想出来的呢?你有一匹金马在挣钱,可以专心陪宋翰源玩,他宋翰源要是都把精力放在这上面,哪里熬的过你和比登的钱串子啊?他宋翰源靠旗下的艺员挣的钱怎么能跟你们比?这个洛桑真是从草原来的吗?这个做派,怎么看也是个谋划很深的人了,又是一个被教育坏的好孩子。   其实洛桑是被美国人该教育坏的,这个好主意还是从书上看来的,这是书房里的一本介绍美国司法制度的书上的一个案例,为了自己的律师事物所,洛桑可是看了不少书,都是田助理推荐的;洛桑真的想实验一下书本上的东西,也算宋翰源倒霉,在这个要命的时候惹上了这个魔头;刚有了自己的律师事物所的洛桑,正发愁他们没事情做呢,这场官司打下来,就能提升飞马律师事物所的名气,最少能让他们学点东西吧。   两个闲人感兴趣了,对于洛桑的话大为赞赏;他们两个都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挣够了一辈子都化不完的钱,来历固然可疑,但是都过去了;现在的他们就是在发愁怎么打发时间了,对洛桑的好奇现在已经转化为刺激了,洛桑今天的作为是他们大为佩服,和这个自称二百五的人在一起,每一刻都充满了新鲜。   闲人们劝洛桑既然想毁了宋翰源,就要从根本上动手,这几年宋翰源太嚣张了,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把很多人弄的很惨,不如把那些受害者都找出来,来个集体诉讼。   洛桑也兴奋了,和闲人商量起来,吴国手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心里直叹气:一个洛桑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干;两个闲人是惟恐天下不乱,在一旁煽风点火;在加上他们对京城的娱乐圈那么了解,又有经济实力,闲人又有大把的时间没地方消耗,今后的世界会被他们搅成什么样啊?被他们盯上的人一定没个好。   知道劝不了洛桑了,吴国手也不说什么,他担心自己再宣扬宋翰源的厉害,洛桑这个二百五现在就去把宋翰源给宰了,看洛桑这个二百五的劲头,吴国手很是怀疑洛桑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事情的发展是奇怪的,最主要的是今夜过了以后,洛桑这个二百五在娱乐界成了一个符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的符号。在很长的时间内,二百五已经不是一个贬义的符号了,在娱乐界甚至成为一个夸赞一个人有勇气的符号(YY一下,别当真)。   其实杀人在洛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就是杀一两个仙人在洛桑看来也很正常,现在洛桑的胸前就囚禁着一百多个所谓的神仙;洛桑现在是为了揭开自己的谜团,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   和闲人商量好了,一壶茶已经凉了,一个喜欢动手的闲人跑去重新沏茶,洛桑开始摆棋了。   刚摆到第五手,吴国手就问:“洛桑,你摆的是古棋局吗?”   洛桑想了想,二百年前的棋局应该算是的吧,就点点头,吴国手伸手请他继续。   古棋局和现在围棋的最大区别就是谁先走的问题和贴目的问题,古棋是白棋先走,且前四手为座子,都必须放在自己身前的星位上;两人间没有贴目的问题,只计算谁收后。洛桑没见过仙人具体是怎么走的,只是凭记忆在摆放棋子,因为他小时候学的一点棋艺也算是古棋的范畴了,对于现代围棋,洛桑是前几天刚从书本上知道一点。   但是他凭自己的经历判断出这局棋肯定是以古棋的规则决定胜负的,因为洛桑第一次看到它时,是二百多年前。   洛桑凭借记忆,把棋局摆到了自己记忆终止的地方,再向下走,他没印象了,但是肯定这局棋还有继续,并且白棋赢了,这是洛桑几天来回忆出的东西。   吴国手看洛桑摆到这里停手了,仔细看了片刻:“这局棋没什么难的,白棋已经赢了。”   说完,手捏棋子靠断了黑棋飞出的那颗棋子;吴国手边讲解边摆出一个弃子取势的解法,虽是没救回被断开的几个白子,却在黑棋外先手取得一道外势,凭借外势对黑棋的角地开始侵消,将黑棋本来十二目的一个大角给压缩到四目,并且自己取得了六目的实地;抵消白棋失去的四颗旗子后,仍有一目半的盈余。   洛桑看得眼花缭乱,当吴国手停手后,摇了摇头,“我的印象中不是这样的,没有这么复杂的变化,您能有别的解法吗?”   吴国手考虑好一会儿,又摆出一种变化:还是凭借弃子,在另一边掏出一快棋,用引争的妙手赢得了半目的优势,白棋胜。   洛桑还是摇头,这种解法和他的印象仍有出入,时间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再不忍心耽搁吴国手休息了。洛桑把吴国手送进客房休息,又打发走两个闲人后,回到书房研究着棋盘。   从前天开始,一丝微弱的声音不断在洛桑心里起伏:“老大,……”后面的话太细弱了,分辨不清是什么,洛桑只能确定,这是自己元婴的声音,他不是被仙人给收走了吗?为什么自己还能听到他说的话?   洛桑越来越确定在二十二号的深夜里,自己缺失了一段记忆,元婴的失踪不会那么简单;想起元婴,洛桑的心紧绷起来,似乎心脏上的缺口处在渗血,洛桑这时间才发现令自己揪心的就是他,这个不停的为自己制造麻烦的小孩子;洛桑怀疑没有自己的配合,仙人们抓不走元婴,但是洛桑更清楚自己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别人把元婴给消灭,即使是他是仙人说的鬼婴,即使是那两个度化自己的仙人在怎么说,也不能令洛桑在正常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在六道轮回的世界里,洛桑自己就是主人,没有洛桑的允许,元婴不可能被抓走。   能揭开这个迷团的线索只有这盘残局了,到底哪里不对呢?明明吴国手给出的是极其高明的解法,但是自己总觉得和内心深处的那丝灵感对不上号。   王思韵轻轻走进了书房,她伏在洛桑背上,从后面环抱住洛桑。   “对不起,宋翰源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们已经分手半年了,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会来捣乱啊。”王思韵啜泣着说,刚才她已经在卧室想了半天,决定把一切向洛桑坦白,洛桑不是个傻子,他肯定也看出了点什么;虽然现在洛桑把他们弄走了,后面的麻烦肯定还会有,早一天消除和洛桑之间的隔阂,就早一天能取得洛桑的原谅。   洛桑的心思可没往这方面考虑,他已经不是刚来北京的洛桑了,对于社会的复杂性认识了不少,他本来就不奢望王思韵是个守身如玉的玉女,今天这么一来,对王思韵的些须不忍也荡然无存,大家真的只是能混在一起的朋友,好了在一起,不好了分开,这很正常。   洛桑现在根本就没办法确定自己的未来,从学院里书冢,到突然出现的仙人,都使他感到了隐约的压抑,黑玉扳指的变化,更加剧了他的危机感,他甚至已经在内心深处感觉到了前面的危险,但是那就像雾中花,总看不清楚。   看到王思韵这么晚了还在等自己,洛桑也有了点感动;他把王思韵拉到身前,看着这张迷人的脸一会儿,忽然叹道:“你到底有什么好啊,惹的那么多人为你疯狂,争风吃醋,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   王思韵被触动了些什么,眼光迷离的轻声说:“怎么也是活着,也许这样的生活没意思,但是换个活法就能有意思了吗?至少我现在不必为吃穿发愁,有人喜欢我,有你陪着我啊。”   王思韵凝视着洛桑,忽然紧紧抱住他,梦吟般的说:“我也知道你怎么想我,无所谓,现在我们不是很好吗?到有一天觉得累了,我会生个孩子,好好照顾他,再也不见圈里人了,我希望能有个你的孩子,我不会纠缠你,你和我们不一样。”   洛桑一时间默然,王思韵凭借着自己的天赋美丽和歌喉,在这个是非圈里闯荡那么多年,一定也经历了很多的辛酸和无奈;谁又没有自己的隐痛呢?自己的苦处只有自己知道,旁人是理解不了的。   但是,王思韵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真的不会再纠缠自己了吗?自己又真的能忍下心来吗?洛桑很是怀疑,现在还是小心点好,别真的来个奉子成婚。洛桑检讨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真的变了很多,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的呢?还是二十二日夜里,从二十三日的太阳升起来后,一切都不同了。   洛桑本是为了劝王思韵,但是也被王思韵的话感动了:自己这样的活法就有意义吗?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而活着,为了什么而苦苦修炼呢?   眼光注意到桌上的围棋,洛桑忽然觉得自己的一生就和这盘残局一样,充满了变数和凶险,也许王思韵的生活方式使最适合她的,那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在哪里呢?这盘残局究竟能有几个结果呢?   洛桑从自己又想到了黑格尔和勒莎旺;特别是勒莎旺,他凭借着艰辛的努力,终于化形为人类,可能从一开始,变成人类就是勒莎旺最初的理想,现在勒莎旺已经实现了这个理想,但是他还在不懈的努力修炼着;自己一个万物之灵的人类,从一开始就站在一个比勒莎旺更高的上,只是对勒莎旺和黑格尔稍微点播了一些,却取得了他们绝对的信任,现在他们毫无怨言无条件的在为自己卖命,为自己挣钱,他们到底又为了什么呢?只是为自己是他们的师傅吗?难道自己身上没有他们寄予的理想吗?   想到这些,洛桑头也要炸了,他都不敢想象自己胸前黑玉扳指里面的人了,他们现在又有什么理想,也许能从里面出来就是他们最大的理想了吧。 第十六章 异想天开   已经是后半夜了,十二号别墅的书房里依然亮着灯。   王思韵被触动了内心的伤痛,一直在默默的流泪,洛桑什么也没问,只是把她抱在怀里;这个时刻,王思韵需要的不是任何的劝解和开导,她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能使她安静的用眼泪清洗苦楚的怀抱。   东方已经发白了,窗帘的缝隙里也有了些光亮;王思韵哭累了,早已已经在洛桑怀里睡着了,洛桑就这么坐了一夜。   洛桑摇摇头,把自己从时时缠绕着自己的迷局中解脱出来,移动一下酸麻的腿脚,把手臂紧紧抱了抱王思韵;不想了,太阳依然会升起来,新的一天会不断的继续出现,好好活者比什么重要,该来的早晚要来,想再多也没用。   王思韵舒服的呻吟一声,把拱到洛桑脖子下的头探出来,她被洛桑给弄醒了;看着洛桑严肃的表情,王思韵想逗洛桑开心:“洛桑,你的黑格尔真的很好啊,我可是发了笔财了,等忙过这个月,我们去国外旅游好吗?可能离开一段时间,心情会好些,别想今天的事情了,我们现在能在一起就很好了,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洛桑终于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黑格尔取得好成绩,王思韵怎么会赚钱呢?刚才人多洛桑没时间问,明明王思韵这几天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什么会在几千里之外的澳门赚到黑格尔比赛的钱,黑格尔的比赛能赚多少钱,自己也不知道,合约签定后,洛桑只是把田小姐的堂弟田见习律师给派到的澳门,他也没说赚多少钱了啊。   对于自己不懂的东西,洛桑虚心求教:“老王,你怎么能在这里不动就赚钱啊,到底是怎么干的?”   一句“老王”把王思韵给逗乐了,立即从伤感中解脱出来:“好你个洛桑,我很老吗?一会儿就跟她们学坏了,就不教你。”   说是不教,在洛桑的挑逗下,“老王”还是把赌马的事情详细的解释给洛桑听,洛桑被这个新奇的挣钱方式给迷惑住了,天亮时才彻底弄明白,原来人们发明了怎么奇怪的东西来消遣,黑格尔成了别人的赌博工具了。   王思韵以前就经常在澳门、香港出入,对于那里的情况也很清楚,对于赌马更是曾经迷恋过,在得到黑格尔初赛的消息后,凭借在比登对黑格尔的了解,这个聪明的女子马上知道一个赚钱的机会来到了;她让自己的助理到澳门开设了投注账户,存入资金后,在什么地方都可以下注,只是今天她想着能多挣点,没想到出现了两个比自己更狠的对手,一下子就压上了一百万。   洛桑在心里翻腾开了,这样说,只要黑格尔在赛场上比赛,那自己就可以把手中的钱成倍的往上翻,这样算来,黑格尔的奖金和广告费都算不了什么了;念头一起,洛桑激动起来,抱起王思韵向卧室奔去。   王思韵也动情好久了,洛桑现在有个坏毛病,心里想东西的时候,手就钻到王思韵的怀里,紧张的思考也带来了紧张的活动,把个玉女刺激的在洛桑怀里扭动不已,这就是王思韵经常缠着洛桑的后果。刚进卧室,王思韵就把洛桑扑倒在地毯上,两个人的衣服也四处飞舞起来。   吴国手有早晨早起的习惯,刚起床就听到对面主卧室里面的动静,呻吟声,扭动声,声声入耳;静静凝听了一会儿,终于忍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刺激,下楼跑步去了。这两个人还真能干,这种事情都能干一夜;吴国手对楼上美人以前稍存的一点不轨之心也彻底消失了,这样的女子还真不是自己这样的身体能消受的了的。   从昨天下午洛桑给吴国手吃了那株兰草并按摩了头部后,困扰吴国手几年了的偏头痛的毛病就消失了。   他这个毛病是小时候用脑过度后流下的病根,在这几年才渐渐发作出来,每逢比赛激烈时刻,都是这个毛病使他不能发挥出水平。洛桑为了解开迷局,用灵息给吴国手输理了身体,虽然为了不太过张扬,没象对杨悦那样彻底的施展洗髓术,吴国手得到的好处也是不可想象他。   昨晚上,吴国手几年来第一次在没用安眠药的情况下睡着了,并且睡眠质量出奇的好,这是在被病痛折磨的几年中少有的现象。病好了,吴国手的心情也好转起来,他在围着人工湖跑了一圈后,又来到了洛桑的书房。   棋局还摆在那里,以吴国手的水平看,对局的两个人并没有很高的水平;黑棋行棋偏重于保守,灵气不足,但十分扎实,每一步都中规中矩;白棋却是大开大合、豪迈十分的棋风,每一步都天马行空般富有想象力;但是黑棋的扎实却弥补了自身的弱点,能抓住白棋的疏忽;白棋有股傲气,对黑棋的没一个挑衅都严厉回击。   看清楚了双方行棋特点,吴国手开始把自己放到行棋着的角度来考虑了:如果如洛桑所说,黑棋的这步小飞本来是尖出的话,按照白棋的作风,肯定是不肯放弃这几个子的,他会怎么走呢?   低手看高手下棋,有时还能猜出个大概,可是要一个高手猜低手下棋,就太难为了他了,老鹰怎么能知道燕子的理想呢?   正思考间,比登的两个闲人也过来了,他们拿着厚厚的报纸,边议论着边走近了十二号别墅的大门,在吴国手的招呼下,来到的书房。   看来不是比登的内部有内线,就是有人把消息故意透露给媒体了,今天的两份报纸上,详细登出了昨晚的冲突经过,洛桑终于有了个响亮的外号——二百五。   两个闲人一个姓秦一个姓于,是以前的同学后来的生意伙伴现在的一双朋友,混迹京城多年的他们,在确定了目标后,开始开动两颗聪明的脑瓜分析起现在的局面来。   比登内部出现内线的情况先放一边,那肯定是为了钱;先考虑另一种情况,如果是昨天在场的人,那么就证明透露消息的人希望这件事情闹大,越大越好,最好是洛桑和宋翰源斗个两败俱伤才好,这么一来就很可能是光头或是他的朋友干的;另一种情况是,有人希望借这个机会取得利益,想到这里,三个人都向二楼另一侧的主卧室看去;作为事件的中心人物,最可能得利的就是在楼上的两位了,而宋翰源简直就是在往枪口上撞。   秦闲人和于闲人呵呵笑了几声,把吴国手笑得莫名其妙了。   其实闲人想到了一个可能:洛桑之所以要板倒宋翰源,很可能是要自己立威;正好王思韵自己也成立了演艺经纪公司,宋翰源一倒,他旗下的艺员可能会都投奔到王思韵这里来,有洛桑这个二百五抗着,有王思韵丰富的人际关系,王思韵的公司会很快兴旺起来。   但是那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两个闲人最关心的就是怎么能把宋翰源的翰源公司给弄跨。   报纸上对于黑格尔的报道也达到了高潮,黑格尔在澳门的亮相赢得了一片称赞,祖国大陆的伊利马第一次在外面得到承认,确实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连带着对洛桑的批判声音也小了很多,人民还是宽容的,祖国忘不了给自己争光的好儿女。   洛桑过来了,刚洗了把脸的他,显的十分精神;洛桑看到书房里坐的客人后,不好意思起来,刚才闹的太凶,卧室的门也没关好,他们几个一定听到了什么。   看报纸是个不错的解除尴尬的机会,洛桑开始看报纸;看完了报纸,寒暄了几句,洛桑打电话叫餐厅送早餐了。   有和闲人们商量了一下,洛桑决定要和钱老板统一一下思想认识了。   接到洛桑的电话时,钱老板正带着墨镜看黑格尔和勒莎旺训练;昨天下午,在宣布黑格尔成绩的瞬间,一万多具望远镜同时对准了钱老板;这是一个灾难性的时刻:本来坐在背对西边太阳的马主席位的他,被一团巨大的光芒笼罩了,这团光芒的发源地就是背后的太阳,反射体就是那一万多架望远镜,要不是机灵的田见习律师把钱老板给扑倒在地,很可能现在钱老板已经成烤肉或者瞎子了。   想想也后怕,不就是一场六班马比赛吗?竟然闹出这么大动静,差点出人命。   昨天一夜,钱老板的眼睛也没停止过流泪,什么叫见钱眼开现在钱老板理解了,理解的极为深刻。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就为了黑格尔是匹能给他们带来财富的马,黑格尔绝对是匹好马。   比赛结束后,钱老板流着热泪接待了几个想在黑格尔身上做广告的公司代表,又流着热泪陪马会主席吃了顿饭;对于想做广告的,钱老板婉言谢绝了,表示现在不需要挣这个钱;对于马会主席邀请黑格尔在澳门多参加几场比赛,钱老板流着热泪表示感谢,但是黑格尔的行程已经排定,十一月十七号肯定要去参加香港沙田马场的比赛了,有机会一定回到澳门继续合作。   想到刚到澳门时自己受到的冷遇,钱老板开心极了,高兴的热泪直流。   洛桑问侯了钱老板后,就询问钱老板知道不知道昨晚比登十二号别墅的事情;钱老板当时就知道了,但是现在洛桑问起来,他却装做不知道。   钱老板确实狡猾,他现在开始防备洛桑了,在他心里,洛桑已经不是以前的洛桑了;洛桑竟然有了自己的律师,竟然懂得派个人跟在自己身边,还是个见习律师,竟然和三剑客搭上了关系,也学习的太快点了吧!此人不可不防。   洛桑简单介绍了情况后,问钱老板准备怎么办?   钱老板思索了片刻,他觉得还是先听听洛桑的意见。   洛桑说,自己准备告宋翰源,并且索赔五百万,问钱老板准备索赔多少;钱老板想了半天,觉得没什么不好,找别人要钱赔偿自己的损失,是钱老板的最爱了,他痛快的答应了洛桑的要求,并且决定索赔一千万,反正刘律师是比登的专职律师,闲着也是闲着,能找机会为比登挣点钱何乐而不为呢?   两个人在十一月七日早晨的电话,决定了宋翰源的未来,可笑的是,在同一时段,宋翰源也在想索赔的事情。   从昨天晚上回到家开始,宋翰源就发烧了,烧迷糊了的他把自己的四个保镖给赶走了,并且决定向洛桑索赔一百万。   离开了比登,宋翰源又恢复了狂妄,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人给扔进湖里去,还是在寒冷的十一月,还是在曾经的女友面前,还是在一个娱乐圈大腕云集的场合,他丢不起这人,如果这次不拿出点手段,他以后怎么在圈里混呢?   对于借助黑道上的力量,宋翰源已经不抱希望了,这个洛桑敢公开对莲花圣活佛叫板,肯定有他的实力;在宋翰源眼中,莲花圣活佛就是一个大宗师,莲花圣活佛每次到北京来,徒子徒孙就带着三、四十个,来往的朋友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能把这么一个厉害人物不放在眼里的人肯定有所凭据,对于这一点,宋翰源还是清楚的。   宋翰源也不敢在对洛桑用邪的了,洛桑表现出的力量是他所至今后怕的,在对峙洛桑的时刻,宋翰源甚至觉得这个人随时可能把他干掉。   好在宋翰源对于自己的影响里还有些自信,他以为凭借自己在京城的关系和背景,一定能出了这口恶气。   宋翰源的律师虽然觉得不太妥当,但是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开始起草文件了,跟着宋翰源的时间久了,对于这些事情也见的多了,他以为凭借宋翰源的关系能把这一切摆平,事情开始向洛桑希望的阶段演化了。   打完了给钱老板的电话,两个闲人和吴国手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洛桑:这个人是否疯了,只是这么一件事情,也要索赔五百万,有点离谱了吧?   洛桑开始耐心的解释了:“这块草坪是进口的,我们就说是整块进口的优质的四季常绿的品种,每平方米至少也要五千块吧?这一片是一千多平方,要多少钱?换草坪需要时间,这段枯黄的时间也是要赔偿的;昨天的酒会是为了庆祝黑格尔的胜利,黑格尔现在是什么身份?它的第一场比赛多么重要啊,这么重要的时刻被打断了,我们心中有多么难过,现场的朋友有一百多位,每人赔偿个两万块不过分吧?因为昨晚的愤怒和惊吓,我现在还心口疼,一会去医院检查一下,说不定就落下什么毛病了;为了赔偿我的身体和精神损失,要个二百万不过分吧?”   洛桑刚说完,包括王思韵在内的人都齐声说:“太过分了。”   王思韵已经在门口听洛桑说了很久了,对于洛桑的异想天开,觉得既好笑又天真;看洛桑那生龙活虎的样子,鬼才相信他的心脏有毛病,到是洛桑的脑子可能有毛病了。   洛桑又说:“反正我也不是真想要钱,就是想把这个事情搞大,事情一搞大,报纸就该报道了,媒体一介入,宋翰源的朋友再有背景也不敢帮他了,他的受害者就敢跳出来了,我们也就达到目的了;那时候,他不给我几百万,我就一直告他;这几百万我也不要,都给律师团,这样他们的劲头不是更大了吗?他们劲头大了,那小子就不好过了;钱老板的东西都能算一千万,我为什么不能算五百万?”   说完洛桑就“嘿嘿”笑着下楼去了,他要去训练飞虹;留在书房的四个人,看着洛桑的背影,都愣住了:这个人还是人吗?简直是个疯子,二百五的思维果然和常人不同。 第十七章 激杀(上)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不敢弗为而已,则无不治。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予善天,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水有时宁静;有时湍急;有时清澈;有时浑浊;这些变化都是水顺应环境所导致的;只有自然之法才能使人心宁静下来,人心不乱,才是长治久安的硬道理。   九重天的政治基础理论,就是太上老君的无为而治,而根据这个理论建立起来的天界政治体系,现在受到了强烈的挑战。这些理想主义状态下的理论,已经统治了天界几千年;但是,没有一个理论和制度是完善到不需要修改就能适应一切变化的。   在天界被发现之初,因为仙人稀少,整个天界也就几万人,在这广袤的世界中,互相之间平时见个面也不容易,各种势力都没有存在的基础;后原始天尊开创九重天,把东方仙佛聚集在一处行成了一个热闹所在。   为了管理日益增多的仙人,太上老君骑清牛被原始天尊接引上天界,和玉皇一起在九重天的最高处建立灵霄宝殿,经过封神后,确立了九重天的领导地位,上界的仙人渐多,大家各司其职,互相依托帮助,倒也一片祥和。这个时期是九重天的黄金时期,仙人上界也是比较容易的。   世界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个理想社会在经历了多年的发展后,社会结构发生了本质的变化;陆续上界的大批仙人、各路神仙的后代门人逐年增多,特别是一些没有修炼的人的本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原则涌上天界,使渐渐使原本寂寞的天界喧嚣起来;修炼有成的各路强人再不甘寂寞,他们都是封神后才上界的,但是仙班已满,神位了了,已没有他们施展的空间。于是由他们构成的各种势力侵蚀着天界的基础,在一定范围内有了各自的势力王国。   矛盾终于激发了,一千八百年前,由辉禹为首的浩渺教,领十万教众和九重天发生冲突,最终导致浩渺教反出九重天,把原本无名的东方山脉命名为浩渺峰,和九重天对峙,辉禹自称为浩渺大帝。在辉禹的带动下,有半数低级仙人和三成各路强梁聚集起来,把九重天搅的秩序大乱。   在那个动乱时期,九重天的创始人原始天尊已经化神天外不知所踪,太上老君和玉皇大帝只有联合弥须山的如来佛祖,集合十万仙佛之功,施展无上神通设立了幻星巨阵,从新划分了疆界,在天界开出结界把九重天封闭了起来,也切断了和浩渺峰的联系,天界的出入口被严格的保护起来。   从新规划的九重天,北门通向伊甸园,西门通向古兰胜地,而东门外就是浩渺峰了。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使浩渺峰没办法从下界和九重天吸收弟子,势力不至于做大。   在这个世界里,天界的出入口只有两个,一个是伊甸园和古兰胜地据守的西方通道,一个就是九重天南天门的这个东方通道,从五千年前发现天界后,只有这两个原始通道连通下界。   伊甸园和古兰胜地为了西方通道已经争斗了几千年,从来也没分出个胜负;东方通道被九重天封闭后,浩渺峰也加入了对西方通道的争夺。   为了更好的对九重天加以控制,幻星巨阵的结界又把东方通道一分为二,一处是迎仙侯,一处是南天门。   因为封闭九重天太过耗费精神,太上老君、玉皇大帝和如来元气伤,也就是从那时刻起,弥须山的守护天神四大天王开始为九重天守卫门户。四个门户是如来佛祖设立,只有那四大天王才有封门的神诀。   九重天门户建立后,玉皇大帝为了使类似的事情不再发生,在各重天之间建立了天衙,并在八重天设立了中天门,重新规整了天界秩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成为历史,使修为不够的凡人不能上界,低级仙人不能随便出入九重天各处,修为不够的仙人,只能在下面活动,没有灵霄宝殿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入第九重天了。   进入天界的修炼仙人也开始加以限制,各种花样的制度开始完善起来;原本只是为了修炼神诀的辅助药品经太上老君改造后,就成了迎仙汤;原本只为惩治凶徒的云门宝旗被竖立起来,而其拥有者原来的仙门官雷震子顺理成章的就成为了统管七重天下低级仙人的主官;再就是迎仙侯被单独设立,成为一个级别较低但是直属灵霄宝殿管辖的机构。   这个局面只维持了一千多年,自从七百年前炼魂石丢失后,四大天王的势力急剧膨胀,已经成为实际上的七重天下的管理者。这种局面的形成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雷震子掌管的按查府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他们的飞扬跋扈把大多数的仙人都得罪了。   迎仙侯是另一个饱受非议的地方,那里的腐败已经臭变天界,连古兰胜地和伊甸园也时常从这里买路通过,到后来,迎仙侯已经成为灵霄宝殿手边的鸡肋了,四百年前,灵霄宝殿终于把对迎仙侯的管理交给了南天王。   九重天好比一株参天大树,把枝枝桠桠伸展在整个世界里;弥须山和无稽山就是这棵大树边上的小树,同样的树苗还有好多,只要是有些势力的仙佛都在栽种自己的树苗,只不过弥须山现在已经发展的快与大树抗衡了。   清净散人的清净山庄,也只是一棵小树苗,从八重天的天衙出来,要在云路上走上几千里,才能到达这里。   雷震子在把曹玉琅送进换天伏魔阵后,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他一听说二重天的天衙被封,四个天门关闭,就知道回去是凶多吉少。南天王想干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南天王和弥须山的关系他知道:东西南北四大天王,本来就是佛祖降伏的四方霸主,为天界守护天门,也是如来和玉皇大帝的约定,没这个约定,如来不会带领三万佛众帮助九重天开启幻星巨阵。   雷震子开始后怕了,如果不是鬼婴的出现,他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做的更好,也不会怕弥须山或者九重天找自己的麻烦,但是他干扰了一件大事件的发展,这件事情已经大到四大天王把天门给封了。   从进入洛桑的泥丸宫内,看到佛陀的时刻起,雷震子就知道他面对的是怎样一个世界了。他不像宝龙树和云一真人,他是经历了第一次封神的人了,他的仙体也重换了三次了;看到佛陀的存在,看到善恶门的菩提,雷震子就明白新的一次封神已经开始了,或许另一个九重天就要建立起来了,他想在这次封神中有所作为。他这几千年得罪的人太多了,多到他到哪里都没有朋友,他现在已经怀疑自己的严格遵守的十八天条是不是应该存在的、是错误的。   雷震子已经多次向灵霄宝殿请辞,但是一直都没有结果,后来才知道,自从四百年前玉皇大帝把迎仙侯交给南天王后,就没有再出现了在灵霄宝殿上了,据说去寻找原始天尊了。现在的灵霄宝殿是由托塔天王、太白金星和玉皇大帝的二女儿明水公主联合管理,什么事情都要他们三个商量着来。   三个都当家,但是时间长了就变成三个都不当家,所以天界才变的如此混乱,这和当初玉皇大帝的本意完全背离了。   守卫天门的四大天王每人手下掌握着五万天兵,守卫灵霄宝殿所在的第九重天门户——中天门的托塔天王,手中才有十二万天兵;对于四大天王的决定,灵霄宝殿也无可奈何,况且值日功曹得到四门的通报都是一样的,都是说魔界浩渺峰来袭损失一卫人马,到底是总共损失一卫还是各自损失一卫,现在也没人清楚。   值日功曹把四份通报递给太白金星,也很快忘了这会事儿了,他们也有很多需要操心的事情;太白金星只是扫了两眼,端放在御书案上就算完事了;他现在正痴迷与花艺,自从和孙大圣搞到了仙桃的树苗后,他每天都要到花果山去,能来点个卯就不错了。   托塔天王在山龙真人处下棋喝茶,对于自己管不了的事情,他从不操心。   明水公主现在正忙着操办三年后的蟠桃宴,这个六十年一会的盛宴有太多的事情要操心,她才没时间去管低级神仙的事情呢。   也难怪他们这么闲散,天界本来也就没什么事情,神仙们都住在各自的仙山洞府内,修炼自己的神通,几十年不照面是平常的事情。由下界刚修炼到上九重境界的新神仙,都在忙着建立自己的仙山,可能为他们选定位置,是灵霄宝殿最主要的工作了;九重天太大了,大到还没有人能跑遍每一处地方,就是再有五千年,也不会有地方不够的危险;到现在为止,只是三重天以下的地方被探测个五成,还是因为很多的新进仙人实在是有劲没处使了,图新鲜才乱跑出来的。   九重天实在是太平久了,浩渺峰的魔界也没力量对九重天构成威胁,有四大天王在,他们想闹什么事情也闹不起来;平时有神职的神仙们,都是由门人弟子出面和灵霄宝殿打交道,这种太平圣境、无为而治,不就是神仙们的理想吗?   圣人不死,天下不平,九重天不需要圣人,需要的是愚人,没理想的愚人。   换天伏魔阵内,曹玉琅已经恢复了神志。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漂浮在半空的雾气一样,没一处根基;四处查看一下,才发觉自己真是片雾气了,代表自己的雾气,正漂浮在一坐百花园内,浓密的花粉布满了整个空间,甚至连自己的雾气内也被花粉充满了。   遥远的,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你还能记得以前的情况吗?”   曹玉琅还不能回答,只是四处观察着,那个声音又传来了:“你是在换天伏魔阵内,现在听我传你换天诀,小心了,只有三遍的机会,修成什么就看你自己了。”   一段简单的口诀被念了出来,曹玉琅凝神细细体会,渐渐知道了换天诀作用:这是一个运转纯精神体吸收能量的口诀,虽是只有几句,但是真的很适合他现在的情况。   曹玉琅立即开始修炼换天诀,在运转了十八转后,本来轻巧的雾气慢慢沉了下去,曹玉琅已经感觉不到这些,只顾着安心修炼了,他像每一个来这里的人一样,想尽快修炼出肉体来,没有根基的感觉太陌生,太奇怪了。   换天伏魔阵共分三层,最下面的一层是六眼深潭,丝丝寒气从潭里冒出,把几百个围坐在潭岸上的仙人给笼罩着;在这里的都是些镇守换天伏魔阵的散人的弟子,他们要为换天伏魔阵服务满百年才能离开,但是他们离开时,就已经修炼到很高境界了,比在外面修炼快的太多了。   第二层在水潭的上边,就是现在曹玉蒗所在的地方,这里是换天伏魔阵重修肉体的地方,是一座百花园;百花园内现在有一百多重修肉体的灵体和转换肉身的仙人,每个人凭自己的造化和机遇在那里修炼,修成后才有可能供散人或弥须山挑选。   换天伏魔阵的第三层,就是护卫整个清净山庄的外阵,现在的外阵杀气腾腾,八百四十个弟子在演练阵行,把天上地下的云霞搅成乱絮飞舞,使阵外的人再看不清楚清净山庄的位置了。   现在的清净散人处可是热闹的很,清净山庄的山门外,六十多个南天王府的一等侍卫在拱卫着一辆八驾彩银香车;另一边,是天界按查府的二十多个巡查;上边,三十多个弥须山城的罗汉僧在云团上打坐着。   清净山庄的内院客房,雷震子默默的打坐修炼,在这里修炼和在阵内一样,为了自保,雷震子要至少坚持到曹玉琅修出真身才能离开。   早已等候在东厢房的绝色丽人,轻轻的站了起来,她直朝北墙走去;在她面前似乎墙壁是不存在的,她就那么消失在北墙里面。一直跟随着她的侍女,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一动也没有吃惊。   穿过北墙的丽人,来到后花园门外,刚站定,从花园里出来一素袍仙姑。   丽人深施礼道:“谢散人成全。”   清净散人整洁的面容没任何表情,只说一句:“你走吧,答应的事情我会办到。”把一枝桃花递与丽人,就又转身进了花园。   只过半天的时间,丽人又出现在一重天的南天王府。   南天王的对面坐着一紫红脸膛的道长,仔细端详着丽人递过来的那枝桃花,南天王微笑着说:“萧门主,看来是我们多虑了,你这个弟子比你可厉害多了,竟然只需要十八个月就能修成肉身,你还是早做准备吧。” 第十八章 激杀(下)   萧门主就是太极门主萧云河,自从萧云河接任太极门主以来,第一次面临如此严峻的局面。三天前,萧云河就把太极门派设立的太极五行阵里的外人请了出去,本门的五百多个弟子都被送进去修炼了;他又从门派积蓄中取出金币,把本门的七个上五重境界的高手送进了伽澜阵;不管情况怎么样,天界将发生变化是肯定的了。   太极门传到他手中,已经是天界数的着的门派了,门下弟子三千多名,过了上六重境界修出元盈的就有一百多,萧云河更是以达到上八重境界的有数高手了,整个九重天,如太极门这样的门派也不过十几个而已,而他本人也准备在确定继承人后,选择恰当的时机闭关修炼,荣登灵霄宝殿的仙榜了。   萧云河是开启天地流后才上的天界,本身已经是半仙之体,喝下迎仙汤后,也没有全然失去记忆;天资聪颖的他,只在五行阵中修炼了三十年就开启了只有上九重境界后才可能出现的天眼神通,把二重天由司徒家掌管的终极五行阵看了个八分明白。现在,太极门在二重天布置下的太极五行阵,已经是太极门的主要收入来源,虽然在一些关键的地方还比不了终极大阵,对境界的提升速度较慢,但是由于收费低廉,也有很多没钱的仙人前来捧场。   一切都是因为本门弟子曹玉琅而起,十几天前,宝龙树和云一真人把曹玉琅的消息透露给萧云河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特别是南天王突然驾临太极门,并把宝龙树和云一真人带走后,萧云河更加不安了。   现在萧云河对这个弟子充满了好奇,为什么他的上界会引起南天王的关注呢?宝龙树只是说曹玉琅现在八重天清净散人那里修炼,还没来及说别的就被南天王带走了,事情真那么简单吗?所以才有今天他对南天王的拜访;在以前,萧云河是没资格来拜访天王的,门派的势力再大,还是无法同军队相比。   萧云河默默数了一下,那枝桃花上,真的只有十八朵桃花,鲜艳的桃花粉嫩诱人,只是不知道这桃花还有什么含义。   对于这个绝色丽人,萧云河是头一次见;虽然在九重天有不少重修肉身的女修炼者,它们一个个也是被刻意塑造的美丽十分,但是和眼前这个丽人比起来,就有云泥之别了。   凭萧云河的天眼神通,他已经看出丽人是天生丽质,不是后天改造出来的,并且境界比自己还高,已经超越了上九重,甚至更高,她的实力只比南天王稍逊一些而已。   南天王和丽人都没有想到萧云河已经开启了天眼神通,他们以为他的神通和境界应该差不多。   南天王问起丽人这一路的见闻,在听说到清净山庄前的热闹时,特别留意起来。   门外走进来一个披甲将军,在南天王耳边说了些什么;退后一步,静静的等候着什么。   南天王看着北墙上那幅长联,思索了片刻忽然笑了;他挺身站起,踱到萧云河面前,凝视片刻,开口道:“萧门主,我们做个生意如何?你把门下弟子给我一千,我把二重天的终极五行阵交给你太极门经营,合算吗?”   二重天的五行阵,一直是由无稽山的司徒家经营,这几千年来,只靠着这个终极阵,司徒家族发展出了一派巨大的势力。现在南天王忽然说要把这颗美味的果实交给自己,条件只是自己的一千门人投身军营,也太优惠了吧?谁不知道现在报名从军的人快把南大营给包围了,能成为天兵,历来就是低级仙人的梦想,有钱挣、能在军中的大阵修炼不说,只是这番历练,对以后干什么都有莫大好处,自己能有一千弟子进入南天王的南大营,谁还敢小瞧太极门?什么原因使天王这么做呢?   萧云河知道现在不能有一点犹豫,一个曹玉琅已经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了,他也站立起来,沉声道:“天王需要人手尽管吩咐,五行阵的事情,太极门消受不起。”   南天王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说:“你随我来吧,叫你的门人门随后赶去五行阵,准备接收,也算我给曹玉琅的一份见面礼了。”这么大的礼物只是为了自己的下界门人曹玉琅,萧云河再也猜不出他到底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面子了。   萧云河在门口等了没多久,王府大门洞开,南天王一身戎装率五百红衣罗汉从天王府轰然而出,这五百罗汉僧,才是南天王真正的心腹家将,是他从弥须山带下来的亲卫。   跟随南天王下弥须山的还有七大夜叉王,但他们从没出现过,一重天的仙人们都没有见到过他们,倒是宝龙树在十多天前在下界看到了六个,回来吹嘘了没几句就被南天王给带走了。   不等天王招呼,萧云河带着八个门人骑上本门仅有的九匹天马跟了上去,他也想看看什么事情使天王大动干戈,要灭了司徒家族,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能让天王府的无百罗汉僧出动,天王是真要动手整治司徒家了。   巍峨的南天门前,一千多金甲卫士把五百许各色仙人紧紧积压在一角,仙人们的中间,是一坐巨大的火红鼎炉。   又一队盔甲鲜明的骑队从半空落下,南天门上空慢慢竖立起一面红色的王旗。   这五百多仙人,是司徒家的门客,他们是为在天炉内正在被化形的司徒顺而来,领头的就是司徒顺的大哥司徒奔;司徒奔下无稽山已经十多天了,欲见南天王不能,而弟弟已经在天炉内化形多天了。   竖立在四个天门内的四坐天炉,是天上老君设立,凡是违背天条的天兵天将和被捉拿到浩渺峰人,都要被投入天炉。凡进入天炉内的人,七天不出,修行全废;十四天不出,经脉具毁;二十一内不解救出来就真要被化形成灰了。   现在司徒顺已经进去十四天了,再不救出来,真要被化形了,所以司徒奔才出此下策,要逼出南天王谈判。   现在南天王的红色王旗已经飘扬在南天门上,而司徒奔却什么也找不到南天王的影子。   落在南天门下的骑兵队分成两处,中间露出一张黑色的巨网;司徒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南天望竟然要把自己带来的人一网打尽,他再也想不到南天王会一点情面不讲,使出雷霆手段。   司徒奔的惊呼刚一出口,天网就已张开,罩住了他带来的五百门客;两个白甲将官开启了天炉的封口,把司徒奔在内的一干人等都送入了天炉,司徒奔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不仅没有救出司徒顺,连自己也被带了进去;他更没想到的是,他的举动已经把司徒家陷入了死地,原本不问世事的南天王,忽然使出雷霆手段,把整个九重天都震动了。   夜间,两万天兵进入了地处六重天的无稽山,包围了司徒家的巨大府邸。   司徒家的上空乌云翻滚,一道道飘忽的闪电从乌云深出探出,把司徒家的八坐雀楼一瞬间就击毁了,这时间才有凄厉的惊雷声落进司徒府邸内,把正在四处奔走的人们炸得摇摇欲坠。   整个无稽山由高大的六指奇峰组成,六大家族每家占据一峰。   司徒家就占据的这个山峰,排位第五,整个山峰上奇花异草四处、古木苍松密布,是经营千年的好处所;司徒家的府邸就在山峰的最高处,他们从来也没想过会有被灭门的一天。   闻龙家、白家、张家、轩辕家、司徒家、秦家是无稽山的六大家族,在这里的任何动静都不可避免的要惊动他们,特别是白家,和司徒家还是姻亲,被南天王化形的司徒顺还是白家第十二代长房嫡出长女的儿子,司徒奔就是被其母亲逼着去救司徒顺的。   闻龙家的这代家主闻龙亦虹,事先已经得到了消息,她安坐在府内,没有理会家人的惊慌,而是仔细分析揣摩着南天王的用意,谁也看出来南天王是在杀鸡给猴看,用司徒家来震慑无稽山的六大家族;闻龙亦虹只看出来南天王是在告诫他们安分些,不要在六重天内招惹是非,但是为什么呢?凭闻龙亦虹的精明实在看不出来,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闻龙亦虹职掌家族已经二百年了,从上代家主手中接过这个担子时,就被嘱咐一定要收敛家人,她当时还没想到什么,现在发生的情况使她坐出了决定:明天一定要上到九重去拜见闻龙家的前辈了,也许从他们那里能得到点消息。   白家在风云突变时,就已经派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前几个家人一出去就没有了音训,再派人,却连门也出不去了。家主白帮乾坐不住了,他实在关心自己的女儿,就带领十几个地位较高的门客出了大门赶往司徒家;谁料想刚走出没多远,一队天兵就拦在面前,白帮乾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女儿一家危险了;早晨女儿来求自己救救司徒顺,他就劝女儿不要再找事儿了,他已经去求见南天王不得见,又去请闻龙家帮忙,但是闻龙亦虹态度暧昧;白帮乾甚至去求北天王,一样是连人也没见到,他知道这次已经是没什么希望了。   前面的天兵中闪出一人,白帮乾认识这个人,一看到这个人,他彻底死心了:今夜来的人,竟然不只是南天王的天兵,连东天王的手下也来了,面前的人,正是东天王的右将军安其,安其既然来了,那东天王肯定就在不远处;司徒家的实力再强大,也用不上两大天王出动啊,只是五千天兵就能在片刻间扫平司徒府,一个千人的天兵阵的威力就不是一个家族能抗拒的;看来他们已经防备着六大家族了,今夜的无稽山已经是飞鸟难渡了。   白帮乾这时候只有回头了,他明白,自己私下和安其的关系再近,现在都不是讲话的时候,要是有挽回的余地,安其早就通知自己了。   无稽山的五大家族,都观看到惨烈的一幕:十个千人组成的天兵阵依次轰击着司徒家的山峰,只一轮下来,司徒家的府邸已经消失不见了,一千多司徒家的人被天兵们驱赶到半空,捆绑起来扔进准备好的囚库中,几十个囚库里塞满了人,不管是门客、家主、亲属都统一对待;几十个想要反抗的,都一瞬间被天兵阵轰击得形神具灭;几个想要逃走的,刚开始施展神通就被穿云箭射成了刺猬;司徒家的家主和长老终于摆出了五行阵,这个九重天最好防御阵型招来了一片红色潮流的冲击,那是五百罗汉僧组成的伏魔阵;司徒家的五行阵连两个回合都没坚持住就被冲散了,一群乌合之众和训练有素的罗汉僧的区别显露了出来,这些罗汉僧都已经有极高的修为,他们组成的伏魔阵当真是无坚不摧。   组成五行阵试图反抗的三百多人被圈入伏魔阵中带起到半空,就在无稽山五大世家那巨大府邸的上空,在五大家族的一万多人的注视下,红色的伏魔阵把三百多条生命挤压成了肉团、肉饼、肉沫;一片腥风血雨飘落到无稽山的每个角落,三百多条性命就这么消失了;无稽山这块他们曾经自豪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天界炼狱。   司徒家主和十大长老,都已经是快要荣升灵霄仙榜的人物,在他们面前竟连猪狗也不入,连个讨饶的机会也没有,连修炼多年的灵体都没逃出来;面对如此的雷霆手段,目睹的众人个个脸色惨白。   到最后,山上只剩下二百多个没修炼的佣人歌姬等凡体,也被从天而降的天兵带走了。   血腥的杀气浮起在剩余的五大家族的印象中,最后的时刻,云开雾散,四大天王同时现身在无稽山上空:南天王手持利剑,东天王怀抱琵琶,北天王右手持胜幢肩卧银鼠,西天王右臂搅缠五条大蟒跨下一匹四爪金龙;四大天王的四周,二十八个夜叉王围绕成一道黑墙,把寒光飘舞的奇形兵器闪现出来;原来今夜来灭司徒家,竟然四大天王齐出。   四大天王根本就不仅仅是在做给五大家族看,他们是在警告所有六重天下的势力,但是,为什么呢?   四道金光闪过,无稽山六峰只剩余五峰,司徒家的山峰消失了,司徒家从众人眼前消失了,一个兴旺了几千年的大家族,由于一时不慎招来了灭门之祸,就这么消失在从前威风十足的五大家族面前。   这次的打击对于无稽山是致命的,仅余的五大家族被迫明白了一个道理,鸡蛋和石头有着本质的区别,鸡蛋就是变成了鸡,也不能去挑战石头的坚硬。从前傲气凌云的世家弟子门人,在看到司徒家的下场后,不用家主的教训,都在第二天进入了大阵修炼。   萧云河在看到了司徒家的下场后,心里再没有了得到五行阵的欣喜,他已经很久没经历杀戮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在四大天王们谈笑间完成的,他们那漠视生命的态度,在萧云河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现在,萧云河对曹玉琅充满了好奇,为了曹玉琅,四大天王竟然毁灭了一个世家;为了曹玉琅,四大天王竟然封闭了天门;为了曹玉琅,四大天王竟然交给了自己一个终极阵;这个曹玉琅身上,究竟肩负着什么使命呢?   萧云河知道,五行阵不是给自己的,不是给太极门的,是给那个曹玉琅的。   十八个月后才出世的曹玉琅,究竟能给九重天带来什么呢? 第十九章 狂妄之徒   比登的十二号别墅内,刚过上午九点,王思韵的电话就响个不停,不断有朋友打电话来询问昨晚的事情;这些都是些在外地的朋友,有些是在外面散心,有些是在拍电视剧或是电影,有些甚至是几年没联系的老朋友了。   王思韵边应付着不断打来的电话,边不好意思的招呼着吴国手和两个闲人在书房聊天、摆棋;看来昨晚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娱乐圈,这些人的电话,都表达了一个意思:对于洛桑这个二百五十分佩服,但是要小心宋翰源的报复,这是个的小人,他一定会疯狂的报复的。   王思韵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好笑,这些人平时见了宋翰源一个个都客客气气,原来内心里压抑着这么许多怨气,宋翰源真是没人缘啊;对于他们所说的报复,王思韵更是苦笑不已,洛桑已经为宋翰源准备了十面埋伏,就等着施展出来了,宋翰源要是有报复的机会才怪呢。   想起洛桑的异想天开,王思韵心里也是甜丝丝的,她以为洛桑是为了她在这么做的,现在洛桑在哪里呢?去训练飞虹已经快两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   洛桑正在比登俱乐部的大门口,他骑着飞虹在马道里跑了多个冲刺后,感觉飞虹已经出透了一身汗水,就缓缓的牵着飞虹在比登转圈;动静结合才是训练一匹好马的诀窍,这样的散步舒散,是培养人马感情的最好时间。   比登的马道,有一条专门用来遛马的,这条供不太熟悉马匹的会员活动的马道正从比登的大门口过。这个时间,会员们都还没来,他们要到十点多或是下午才出来活动,在这个季节,他们都喜欢在阳光下活动;比登的练马师们,在不远处的另一条马道上奔跑,这条马道上就洛桑在活动。   洛桑牵着飞虹从比登的门口经过时,看到四个保安正整齐的站立在大门的两侧;仔细一看,洛桑发现其中的一个面容憔悴,似乎在忍受着痛苦。   运功稍微观察一下,洛桑发现这个保安的肋部有一块淤伤,左臂也肿了一大片;他一定是昨晚被宋翰源驱车蹭伤的那个,看到这个保安,洛桑又有主意了,他把飞虹牵出马道,一直来到那个保安的身边。   简单的交谈了几句,这个聪明的保安忽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了,洛桑赶忙把他扶上飞虹的马鞍,牵起飞虹向十二号别墅走去了,边走边从心里表示佩服:这个小伙子不愧是为钱串子看门的,自己只是暗示了一下,他的反应竟然如此的激烈,竟然立即进入状态,成半身不遂的样子了。   这个保安就是前几天在心里变马的那个,变马的美梦被刘律师拍醒了,可是对财富的渴望时刻在烧灼着他那颗年轻又炽热的心。洛桑只是问了几句他的伤势,又说自己要控告昨天开车撞伤他的人,只是可惜保安受到的伤害太轻了,要不然也能替他索赔个百八十万的。   就这几句话,保安就瘫倒了,呼吸急促(装的),面色潮红(被巨大的财富刺激的),真像是内伤复发的样子。   在回十二号别墅的路上,洛桑和这个已经快昏过去的保安闲聊起来。   “小伙子,干的好,希望你今后几个月都保持这样的状态,只要你配合,肯定能得到丰厚的回报,就是宋翰源不赔给你,我也亏不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对了,你在这里一个月多少钱?”洛桑的意思是弄完这个官司,就叫他到律师事物所看门。   “洛桑大哥,我今后就是你的人了,什么钱不钱的,跟着你喝凉水都行。”保安看四周每人,也不装了;跟着这个洛桑肯定有前途,最少也比再当什么保安强,对于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只要学会了训马、骑马,那还不是前途无量吗,看比登的几个练马师和马术教练多威风,薪水高不说,还能时不时的来点艳遇什么的;这个保安心里又开始憧憬起跟随洛桑的欢乐生活了,年青就是好,什么都敢想。   洛桑对于这么迅速的就成为别人的大哥十分不习惯,回头看着这个聪明的保安,心里在想:这么伶俐的人当保安实在是可惜了,跟着自己,自己对他能放心吗?   “既然叫我大哥,我要不给你主持公道就说不过去了,不过我提醒你要想好,一会儿我要封闭你身上的一半经脉,再叫你们领导陪你去医院做检查,那样才能多挣钱。”洛桑开始做思想工作了,要让这个聪明人对前面的道路做好准备。   “没问题,就是把全身经脉都封了也行!恩?洛桑大哥,你还会这个东西,我可是听说那都是武林高手才会的功夫,你不会封上了就解不开了吧,那样你就要养我一辈子了,不行,要是这辈子再也不能动了,要多少钱多没用了,我还没结婚,还没女朋友,连亲嘴也没练过,我攒了半年的钱还没舍得去歌厅潇洒一次呢,我家是十代单传啊,就我这一个宝贝儿子,我不——”洛桑实在是忍受不了,顺手就封了他全身的经脉,谁知道这个人这么饶舌啊?现在这个保安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鼓着眼冲洛桑讨饶。   “现在相信了吧,我可是藏医,什么武林高手,都是骗你的。”洛桑说完,查看着保安的表情。   保安拼命的转悠眼珠子,表示知道了,洛桑这才解开他;保安长出一口气,看着洛桑再不敢废话了,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说:“师傅,我这辈子跟定你了,你甩都甩不掉,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跪死在你的门前。”   洛桑头“嗡”的一声就大了一号,怎么自己这么不开眼,拣个这么狡诈的东西回来,也别说,他这个脾气和自己的那个消失了的元婴挺像的,不会是被附体了吧。   王思韵从别墅的窗户看到洛桑牵着汗血宝马,宝马身上还驮着一个受伤了的保安,以为洛桑骑着飞虹不小心把人给撞伤了,忙招呼两个闲人迎出来。   洛桑没管飞虹,拎着保安就进了别墅,一进别墅的门就把他扔到地上,恶狠狠的说:“想跟着我,先要学吃苦,从现在开始,装半身不遂,一直到官司打完为止,要是被看出来,宋翰源没把你撞成瘫痪,我也要把你弄成残废。”   “扑通”一声,保安直挺挺的摔倒在地,嘴也歪了,眼也斜了,口水也流出来了,受伤的左臂蜷曲了起来,手掌还作鸡爪状收缩颤抖着。   几个人大为佩服起来,他们也知道了这个就是昨晚宋翰源撞伤的保安,都对洛桑弄来的这个宝贝叹为观止,王思韵“咯咯”笑的气也喘不匀了,两个闲人对洛桑的鬼主意大声喝彩,只吴国手还担心这个保安真的是病了,到保安恢复正常,才放下心来,也对宋翰源的前途更不看好了,洛桑和闲人们就够热闹了,再加上这么一个机灵鬼,宋翰源想不破产都难。   比登的刘律师和保安队长来了,他们看到洛桑正在给自己的保安按摩着伤处,都表示关切。   洛桑沉重的说:“张小宝的伤势越来越重了,要赶快送医院,我已经叫车了,一会儿你们俩抽几个人陪他去。”   张小宝就是这个保安的名字,洛桑也是刚知道。   看到洛桑对自己的部下这么关心,刘律师和保安队长也是大为感动,他们只是有点奇怪:张小宝早上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这样了。   “送到最好的医院去,这个钱如果比登不出,我来出,毕竟事情是由我而起,宋翰源是冲我们来的,我一定会给他讨回公道的。”洛桑严肃的说,刘律师和保安队长感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钱老板要是有洛桑这么好那世界多美妙啊。   王思韵看着正气凛然的洛桑,心里想:洛桑要是去演戏,一定能红的,这个瞪着俩眼说瞎话的功夫可是真高明,高明就高明在把谎话说的那么感动人。   嘴歪眼斜的张小宝被送走了,当然是在洛桑封闭了他一半经脉的情况下被送进医院的,现在的医疗技术,肯定能把他认定为一级伤残人士,他的一半身体的感官都没作用了,任何对他神经的刺激也没有作用。这种封闭需要洛桑每三天巩固一回,洛桑决定只要张小宝能熬过半个月,就正式收他为徒,这个条件是两人在回十二号别墅的路上就说好了的。   陈天马律师也被洛桑招来了,他和田小姐听说洛桑要控告宋翰源都表示支持,这一来天马律师事物所的名字该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了,当他们被洛桑要求索赔五百万时,兴奋的表情凝固住了;在他们的思维里,怎么也不会想到人家连门也没进,就是在草坪上撒了回野就要被索赔五百万,并且洛桑还把他们都扔进了人工湖里,在这十一月初的夜里。   洛桑下面的话更令他们吃惊,洛桑要求他们找几个好律师组成律师团,把这个诉讼分拆开来,分的越细越好,提出的要求越多越好,对宋翰源的指控要越离奇越好,反正是要用一群官司缠住他;还要田小姐起草一份声明提供给媒体,把洛桑这边的态度表现出来,越激烈越好,要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宋翰源的行为对洛桑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必要时就把现场的照片分发出去。   比登的刘律师得到了钱老板的指示,关于对宋翰源的起诉也心里有了打算,现在听到洛桑的话,他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要赶快通知钱老板,洛桑现在是个疯子,今后还是少惹他为妙。   整个上午,洛桑就在这种讨论中过去了;中午在餐厅请吴国手吃完饭后,洛桑请比登的车送他回城,吴国手握着洛桑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说:“洛桑兄弟,和你在一起真痛快啊,你那盘棋,我回去慢慢研究,尽快把所有的变化都找出来,我下周再来看你,啊哦。”他喝多了,听了洛桑的酒歌没有不喝多的。   王思韵也回京城去了,她要去自己的公司处理些事情,这个月有几场大型演出要举行,她要选择一下参加两个;绯闻闹腾开后,王思韵的演出邀请又多了起来。   闲人也醉了,已经晕乎着去睡午觉了,洛桑给陈月寒打了个电话,约他谈谈。   三剑客的总经理办公室内,陈月寒终于对洛桑摊牌了:十二月二十号以前,三剑客必须偿还银行贷款一千万,二月份还有一笔六百万的贷款要到期,他实在是没办法在贷款到期前弄到这么多钱了,俱乐部现在的情况不出现亏损就算不错了,要在短时间内赢利这么多的钱,几乎是不可能的。   洛桑对这些却毫不在意,他开始问起三剑客的另几个股东的情况。   三剑客是由七个股东,出资五千万成立起来的,开始的资金都用在租用土地和搞基础设施建设上了;三剑客占地一千六百亩,所用土地都是沙荒地和丘陵,有一小部分山林,每年的租金没多少;里面的设施都是请英国设计师设计,完成后就超预算了不少,所以后来用来购买马匹的资金就很少了,到现在,三剑客已经欠银行贷款四千多万,几个股东都有了退出的打算。   洛桑的想法是要把他们的股份都买下来,到那时再好好经营三剑客。   陈月寒也投入了一千二百万,那是他和夫人在国外奋斗了十多年才赚到的,对于这次的打击,他也十分沮丧;听到洛桑想收买股份,他第一个提出把自己的让给洛桑。   洛桑微笑着说:“你要是走了,我就不要三剑客了,我买三剑客主要是为了你,谁让我们俩投缘呢?”   一句话把陈月寒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想起来自己和洛桑之间的远大计划,这个计划只要能实施一半,三剑客就能红火起来;但是陈月寒还是不忍心就这么欺骗自己的股东们,他请洛桑能不能再考虑一下,给他们一个机会,现在就购买他们的股份,肯定用不了多少钱,这些人和陈月寒一起三四年,不但一分钱没赚到,最后连本钱也收不回去,他心里过意不去,他是想等俱乐部开始赢利了,再考虑收购股份的事情。作为三剑客的总经理,俱乐部的亏损他有责任。   洛桑看着可怜的陈月寒,进行了最后的让步:“你可以把我们的计划让他们看一部分,一切让他们去选择,但是只要是留下的人,都必须把股份的四分之一半价转让给我,另外我加入的前提是无偿得到三剑客的15%的股份,这样加上你的股份,我们俩就占有了58%的股份,我不希望一边给他们挣钱,一边受他们的牵制,要是他们连这也不答应,那我们就等三剑客破产后从银行手里收购回来。”   陈月寒同意了,这样他也算对自己的股东有个交代了;对于洛桑的话他从心里认同,由于他的股份不过半,很多的想法就不能实施,三剑客的几个好机会都给错过了,如果他在黑格尔来到京城前就从土库曼斯坦购进的汗血宝马,三剑客也不会落到现在的这个情形;这个项目陈月寒已经计划了很长时间了,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懂事会不同意他去冒险。   统一了思想后,两个人轻松了起来,洛桑开始向陈总说起来对付宋翰源的计划来,陈月寒仔细听完洛桑的计划后,给了洛桑八个字的评论:“狂妄之徒,无耻之极。”说完和洛桑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陈月寒一点也不认为洛桑只在狂妄,因为他有狂妄的本钱。   四点半,洛桑的手机响了,洛桑听到了扬悦的声音:“洛桑大哥,我想见见你。”   洛桑无言以对,扬悦又说:“我只是想当面谢谢你,不管你来不来,我今晚都在西藏餐厅等着你。”说完电话挂了。   陈月寒看着洛桑的表情,就知道是个女孩子的电话,他现在轻松多了,再加上也和洛桑混熟了,就开起洛桑的玩笑起来:“洛桑啊,那个王思韵小姐可是我少年时的偶像啊,你现在可是名花有主了,不可以再花心了,要不然,不但全国人民不愿意你,就是我也饶不了你。”   洛桑憨厚的笑了笑,这种笑容在洛桑的脸上越来越少见了。   “你不明白,我其实是个好人,都是那些报纸把我的名誉给弄坏了,什么时候有空了,我非找一家报纸开刀,把它给告破产不可。”洛桑有恶狠狠的说。   “没有报纸,哪里有你洛桑的今天?哪里有你现在的风光?乔小姐和王小姐哪里知道你是哪棵葱啊?你就知足吧,占了那么大的便宜,还要去起诉捧红你的人,真是无耻之徒。”陈月寒对于洛桑的女人缘颇有点羡慕,轻松的回击着洛桑。 第二十章 杀气腾腾杀手会   洛桑收敛起了轻松:“陈大哥,我在北京其实没什么朋友,只有和你最谈的来了,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帮我参考一下:我洛桑要是没有现在的一切,乔影和王思韵会喜欢我吗?”   陈月寒原本戏谑的表情也庄重了起来,他没想到看起来什么也不在乎的洛桑会有这样的想法,在他的印象里,洛桑是个被漂亮的女人缠绕的幸运儿,一个对女人有莫大吸引力的猛男(报纸上就这么说的),虽然他认为洛桑有他优秀的地方,但是幸运儿总是被人们妒忌的。   陈月寒仔细的看着洛桑,洛桑是有他吸引人的地方,面目虽然说不上英俊,眼睛特别有神采;个子不算很高,但显得十分壮健;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活力,眉目间飘忽着种空灵的气韵,也许这就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但是如果叫陈月寒来评价洛桑,他也就是个男子气十足的青年,在一般情况下,不可能得到这些见多识广的名女人的青睐的;陈月寒渐渐理解了洛桑的心情,他现在不是为了请教自己,是对身边的所有女人都不敢相信了。   “洛桑,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你吗?你所得到的一切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些虚幻的东西已经不适合你了,在你这种情况下,对于爱情的分辨根本就和常人不是一个概念了。”   洛桑不明白陈月寒是什么意思,看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其实陈月寒自己也感到迷惑,他根本就没办法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我想你可以这样来看待你的感情,你真的喜欢你身边的女人吗?有没有一个女子是你一看到就心跳加速、十分渴望得到的,她应该是你全身心的投入去喜爱的人,在她身边,你能感觉到最大的安宁、幸福,有了她的陪伴,你会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充满阳光的,即使在冬天,想到她也能感觉到温暖。”   陈月寒说完,感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烧了,这么一堆废话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呢?洛桑要是能明白才怪呢。   没想到洛桑却沉思起来,他在回想着自己和乔影的一切。   确实,在钱老板挑拨以前,洛桑对乔影好像就是处于这种痴迷的状态,梦醒后,洛桑曾经多次对自己的愚昧无知感到愤怒,“那么是不是说,只要是我心里喜欢,不论她对我怎么样,反正是我心里是存在爱情的,我的理解对吗?”   陈月寒快昏倒了,洛桑现在理解的爱情是标准的单相思。   “如果我对两个以上的女人有这种感觉,那就不是爱情了,对吗?”洛桑又问。   陈月寒已经彻底晕了,他没想到洛桑的理解能力是这样的。   “那如果有人对我的感觉和你说的一样,我是不是要理解为:她对我有爱情,我去爱她我也就有了爱情了?”洛桑又说。   “如果我不喜欢那个女人,但是她对我有你说的那种感情,我该不该去迎合她的爱情呢?”洛桑在继续。   “洛桑!洛桑!洛桑!”陈月寒赶快阻止了洛桑关于爱情的谬想,“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就不知道家门在哪了!”   陈月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想,才又小心的说:“有条件的就不纯粹是爱情了,但是现在的社会里,特别纯粹的爱情好象不存,你没有实力,没有财富,没人会喜欢你;如果你连自己也养活不了,谁会去爱你呢?现在你是属于有权利挑选你自己爱情的特权阶级,在你的世界里,可以选择你认为合适的爱情。”   洛桑点点头:“这么说要饭的是没人去爱的,对吗?”   陈月寒想了想:“应该是这样,他们只能得到同情;在我看来,其实在城市里,现在可以把爱情这个东西分开了看,一种是生理爱情,就是为了生理的需要,是一个人对一个异性产生了生理冲动,这种多是单方面的,也有双方都冲动的,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了,这应该就是原始的爱情了,大家在一切就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需要,大多都不会持续很久;还有一种是精神上的互相欣赏,产生了爱情;但是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两着的结合的产物,精神是依赖肉体生存的,没有肉体的互相需要,爱情不可能产生,没有精神的交融,爱情不可能持久;纯精神的恋爱也有,但是肯定是不正常的,他们之间一定有问题,肯定有一个是变态或是性冷淡,最可能的就是有一方在进行欺骗。”   海龟就是海龟,对这么抽象的东西考虑的都比别人全面;洛桑对陈月寒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虽然这些东西他连一半也没弄懂。   陈月寒一口气说完这些,自己也开始感觉可笑了,两个大男人在一切讨论爱情,想起来也荒谬;但是没完,他还是没放过洛桑,“你现在整个就是纯生理的爱情,只是为了需要,别的都说不上。”   “你也是个笨蛋,不和你说这些了,你现在不是要回家吗?送我一程,我去看看北京城里有没有我的爱情。”洛桑收起了对于爱情的意想,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段时间都干什么了,这些深奥的东西不是自己这个古人能一下子理解的。   两个人坐在陈月寒的宝马车里,看着渐渐出现在面前的高楼,洛桑说道:“求你件事好吗?”   “说吧领导,汗血宝马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不能答应你的。”陈月寒已经从爱情里解脱出来了,笑着说。   “在你的三剑客里给我找几间房子,有几个藏族朋友要来住一段。”   “好啊,我不是又有几个驯马师了吗?欢迎欢迎。”   “他们是几个喇嘛。”   “叱”的一声,陈月寒把车刹住了,宝马车停在了路旁。   “别这样看我,喇嘛就是你们这里的和尚,都是普通人,你要是为难,我另找地方,住比登也没人要我的钱,就是不太方便。”洛桑笑嘻嘻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三剑客的后边有套别墅,明天我找人收拾一下,他们来就住那里好了,那里离你们比登也近,翻过山就到了。”陈月寒彻底看不清洛桑是个什么人了,他竟然招来了喇嘛朋友,还是好几个,这个人太神秘了。   说起喇嘛,陈月寒这种海龟人士都把他们和神秘主义等同起来。和尚在他们看来还好理解一些,喇嘛修炼的是密宗功夫,修炼时总有点神秘的味道,再加上清朝的王子们对密宗的神秘渲染,所以把个称号同超自然联系起来了。   “不给你解释了,你一见就明白了,对了,他们可是有神通的人,你要是有什么小病啊什么的,特别是要是办那个事吃力的话,他们到是能帮你治治;最起码嫂子看到你是又怕又爱,嘿嘿。”洛桑开始诱惑陈月寒了。   “真的吗?”陈月寒好奇的打量着洛桑,“你是不是深有体会啊。”   “我还用他们帮忙,他们都是我的徒弟。”洛桑自豪的说。   “那我是不是找你帮忙就可以了?师傅怎么也要比弟子强吧。”陈月寒开起玩笑来,他对这些根本就不相信。   洛桑一掌击到陈月寒的腰部,狡猾的笑笑:“你回去试试就知道了,明天早上给汇报战果啊,注意点,嫂子明天不用上班吧?”   洛桑刚才把一道真气送入了陈月寒的肾脏,并在那里形成一个小气旋,虽然最多保持两三天,但是这个人造命轮,也是威力十足;好在陈月寒正处壮年,这样做对身体没什么影响,要是个身体差点的人,洛桑才不敢这样干呢,不是自己修炼出来的总归不是好东西,洛桑就知道最少有两个皇帝是死在这个命轮上面的。   陈月寒虽是看玩笑,对于能提高某方面能力的东西还是充满了好奇。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都希望自己是个英雄,不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能把女人或者敌人杀的丢盔卸甲苦苦求饶,那种征服者的感觉是每个男人的最高享受了。   不顾洛桑的劝告,宝马车还是把洛桑送到了西藏酒家;两个男人互相暧昧的笑了笑,终于分手了。   一进门,洛桑就被第一次来时接待自己的老板让到了一个毡房里。   杨悦看起来精神好多了,身体也十分健康,她笑吟吟的坐在地毯上,身上穿了一身粉色溜白边的藏袍,细密的羚羊毛围着脖领镶了一圈,在一串天珠的衬托下,粉白的脸上显示出青春的诱惑。   洛桑刚一进门,杨悦就站了起来,恭身接过洛桑的外衣,把洛桑请到上位坐下;这个样子,就和藏族的女人迎接自己的丈夫归来一个样了。   桌子上已经点好几个点心,毡房一角的盘炉上,烧着一壶奶茶。   喝了口杨悦送过来的奶茶,洛桑舒服的伸了伸腰;在草原生活久了,对于奶茶的腥香味道,都有些怀念。   “谢谢你啊,洛桑大哥,我的病全好了。”杨悦似乎十分高兴,也没什么不正常,洛桑放下心来。   “身体好比什么都好,不要再闹病了,我休学了你可要好好学习啊,别象我弄个半途而废的,明年能不能上还不一定。”洛桑想干脆把纸桶破,大家还能轻松点,“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了,跟我吃饭,不怕被人盯上,搞不好明天又是一个新闻。”   “报纸上天天都是你的消息,你可是把同乡们该羡慕坏了,那么有名的美女都被你征服了,多我一个你不是更自豪了吗?”说是这样说,杨悦的眼睛里还是有一丝期盼,希望洛桑能解释说这一切都是谎言,是报纸的捏造。   “不说这些了,今天有什么事情吗?不会是来看笑话我的绯闻的吧。”洛桑发现气氛又开始尴尬了,忙开玩笑。   “你要答应我两件事儿,我就饶了你。”杨悦说着,把身子也凑过来了。   “什么事情?我现在可是——”洛桑还没说完,杨悦就打断了他:“你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不要以为离开草原,就真成色狼了。”   杨悦说完,自己也笑了,洛桑的这个称号真不是她能说出来的。   “第一,给我把这本签名给弄全,你不是现在很红吗,应该不成问题吧?”看洛桑没反对,杨悦把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放到洛桑面前,洛桑小心的打开一看,每一页上都有一个明星的名字。   “你让他们把名字签到下面,最好能弄到照片。”杨悦把身子都快伏到洛桑的怀里了,对这种刺激,洛桑极其不习惯。   “第二,把这些帮我翻译出来,你没来,我们翻译的东西老师都说不好,就你和我翻译的老师还看的过去,所以都给我了,你可不能让我丢脸了。”一个厚厚的书包被扔到洛桑的怀里了,洛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书冢里那些经书,他只好也收下了,谁让自己好心帮杨悦忙了呢,她交的那部分全是自己帮忙翻译的。   “好,我弄完给你送去。”洛桑只有屈服了,好在这两个条件都没什么难度,前一个交给稍微有点麻烦,后一个正是洛桑喜欢做的事情。   “不用你送,我自己去取。”杨悦的手掌中忽然出现一张黑色银边的小卡片,洛桑认出来,这是一张比登的高级会员卡,光这张卡片现在就价值五十万,每年还要缴一笔不少的会费,杨悦是怎么弄来的呢?俱乐部为了比登会员的利益,把比登的会员数控制在一定的限制内,比登的这种会员卡现在已经不再办理了,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看着洛桑疑惑的眼神,杨悦得意的说:“虽然这里是北京,我想要的东西,还是有人帮忙的;我现在宣布,你每天要和我通一个电话,我要和你谈恋爱,精神恋爱。”   杨悦说完,自己的脸也红了,洛桑吃惊的看着这个小女孩子,刚才陈月寒的话又出现在他的脑子里,谈精神恋爱,他们两个谁变态呢?洛桑知道自己可不是性冷淡。   回到比登,已经是十点多;洛桑叫比登的奔驰来接自己,顺便把杨悦送回学校,现在洛桑也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了,谁知道在这都市拥挤的人群里,哪个是记者啊?   刚回到十二号别墅,洛桑就听到门外的一片喧闹声,至少有四辆汽车闯到了别墅前;洛桑以为又有人来捣乱,忙开门出来。   包括王思韵的白色宝马在内,有六辆高级轿车停在别墅前,王思韵领着一帮人回来了。   一看到洛桑,王思韵就扑了过来,高兴的叫着:“洛桑,来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他们都是慕名来拜访你的。”   又一群红男绿女涌进了十二号别墅,洛桑笑呵呵的把他们让进去,还好,现在洛桑二百五的名声在外,没有人再骚扰他了,也没人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在客厅做定后,王思韵的助理开始忙碌起来,洛桑想帮忙,被这群人给拉住了;等到每人的手里都有了自己中意的东西后,洛桑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杀手包围了。   洛桑开始请这群明星给杨悦签名,从自己身边的第一个人开始,身边的那个留平头的明星就介绍起来了。   “这个是少女杀手。”   “这位是‘小姐’杀手。”   “这个人是少妇杀手。”   “这个人是离异怨妇杀手。”   “这个是花骨朵杀手。”   洛桑身边的人都签完名了,找平头签名;平头找到写有自己名字的那一页,刚写下自己的名字,洛桑就问:“你是什么杀手?”   “他是最恐怖的二奶杀手。”刚才的几个杀手们齐声揭发,“二奶杀手”得意洋洋,看来能成为杀手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   “久仰,久仰,原来今天来了一群杀手,我洛桑就喜欢杀手,看到你们心里就高兴啊,今后还请手下留情,不要把人给杀光了,也给我留几个。”洛桑高兴起来了,谁家里来这么一群杀手都会高兴的。   “那里,我们都是来向你学习的,你现在是明星杀手,把我们都比下去了;所谓术业有专攻,我们都只能对一部分普通人有杀伤力,你洛桑可是厉害,前几天还只是女明星杀手,今天就成了男女明星通杀的全套杀手了,能把明星都给杀掉的人,杀几个普通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少妇杀手是个看起来很敦厚的家伙,谁知道嘴皮子也这么厉害,不愧为少妇杀手。   “洛桑,你昨天干的真漂亮,真给咱老爷们长脸,做人就应该这个样子,我们杀手会决定吸收你入会,并封你做副会长。”说话的是“二奶杀手”,长的十分粗糙,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个好人,具介绍,是专门演黑社会老大的,洛桑还不知道“二奶”是个什么概念,但是看起来应该是一群苦大仇深的人,不然不会被他杀的西里哗啦。   “洛桑姐夫,我早看那个光头不地道了,兄弟们支持你,逮着这帮人使劲杀,杀他个血流成河。”不是亲耳所闻,洛桑根本想不到这些话是从这个号称“花骨朵杀手”的人嘴里说出来的。他是现在最红的少儿节目主持人,身后的小粉丝们每天不看到他就不吃饭,杀手们一致认为,这个人如果结婚的话,其家庭的稳定将在十多年后遭受到最严峻的考验,那个时候他的小粉丝都要成为大粉丝了,从娃娃开始培养出来的粉丝是最纯洁也是最执着的。   对于这些行话,洛桑听不懂,他只是想搞明白这个杀手会是干什么的,会长是谁。   洛桑数了一下,带上自己,这里已经有了七个杀手;现在的比登的十二号别墅里,聚集了全中国最有名的杀手们,怎么着也应该杀气腾腾了吧? 第二十一章 最红的组合   杀手们对于洛桑关于会长的问题,个个笑而不答,都深情的凝视着王思韵。   洛桑恍然,原来王思韵就是杀手会的会长,一个女会长?王思韵大笑着的看着一群杀手,笑的腰也直不起来了。   “她可是我们的偶像啊,我们都是被会长杀死过了才进入娱乐圈的,我们会长曾经号称‘少男杀手’,虽然现在威风不在了,但是谁没有过青春年少?我们都是顶着会长的屠刀、冒着随时被杀的危险成长起来的,对于会长看上的人,一个字:服!”说话的是“小姐杀手”,这是个一脸正气的家伙,是个专演警察的演员;看他对王思韵的态度,决不只是一个字两个字能说清楚的;洛桑瞧着他的劲头,怎么看起来那么像那个港片里的“鸭子王”啊。   “洛桑,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给你介绍个人,他找你有正事。”王思韵把一群杀手弄到会客室去了,那里已经摆开了麻将桌,杀手们都争抢着就位开始垒长城了,看来他们在杀人的间歇,也是需要放松一下的,这帮娱乐圈的人,都对麻将分外喜欢,洛桑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另一侧的会客事里,一个身材魁梧的浓须大汉,正和几个助手研究着什么;看到洛桑被王思韵拉进来,大胡子夸张之极的站起来给洛桑了一个拥抱,顺便用他的大胡子扎了洛桑两下;洛桑没享受过这种礼节,被大胡子身上浓重的男子汉的气息给陶醉了,这是洛桑接触的圈内唯一一个没用香水的男性,看来他对自己的男子汉气息十分自豪。   洛桑找人签名已经习惯了,刚要把杨悦的本子递过去,王思韵就挡住了;“你的本子上肯定没他的名字,他才是明星中的明星,再大的明星都要受他的指挥;来我给你介绍,他是某某电视台的著名导演,执导过春节晚会,今天来是专门请你出山的。”王思韵说完,就在洛桑的背上拧的一下,洛桑吃着痛还不明白王思韵是什么意思,肯定是叫自己小心些吧。   今天来的这批人,都是影视明星,昨天的那些多是歌坛、艺苑大腕;王思韵请那些人还好理解,互相捧场是应该的,让他们在各个场合稍微提一下王思韵的新唱片,就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今天这些是怎么来的呢?   大胡子的声音特别的浑厚,听的出来这种嗓音是专门训练出来的,他微笑着喝了口茶,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满脸的胡须颤动起来,就像运动员的准备活动似的;大胡子接着就说出一番令洛桑晕头转向的话来:“洛桑兄弟,我可是好打听才找到你呀,王小姐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还是找‘二奶杀手’才打听出他们会长的下落,王小姐已经答应了,这个周六我们在工体有一个大型演出活动,请你一定出席,一定捧场;会不会唱歌?不会?没关系,会动嘴就行,我们给你找一首适合你的歌,你只要对口型就行了;什么?没经验?不要紧,你和王小姐是现在最红的人了,我们会安排你在王小姐唱第三首歌的时候把你作为神秘嘉宾推出,有经验丰富的王小姐在台上,你有什么毛病她都会给你掩饰掉的,是不是?王小姐?兄弟你不喜欢抛头露面?这有什么不好?现代的人就是要张扬自己的个性,爱就是爱了,怎么着,我们就是要把你们的伟大爱情向世人宣扬开去,什么时代了还要讲究那么多?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财富不代表爱情,像你们这样的爱情才是最值得人们羡慕的,让那些眼红你们、在背后造谣生事的小人见鬼去吧,你们的这次公开露面,就是对他们的最好的回击,一定会让人们对他们嗤之以鼻的;还有什么问题吗?你放心,一切都没有问题,王小姐的出场费还按以前的最高标准,洛桑虽然现在是最神秘的人物,但是出场费——算了,你这是第一次露面,为了给你今后的商业演出打好基础,也和王小姐一样好了;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洛桑你把我们的规矩全给破了,哪个新人也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待遇,我们只要给你这么多,以后谁再请你都要照这个标准来!王小姐不要客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定把你的节目安排到最好的时间,我这台演出还靠你来掀起高潮呢;什么?你们公司的那个少女组合?有点问题,不过只要洛桑答应出席,那些都是小问题;我一定会让她们满意的,当然,钱可能少点,你也知道,这么大一个演出,化钱的地方太多了,理解万岁嘛,理解就好,她们还年轻,只要这次表现的好,今后一定能更好,我看过她们的节目,前途无量啊,不过你最好给她们改个名字,现在这个组合那个组合太多了;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这么决定了吧,报纸的广告和海报明天就把他们作为重点宣传出去,我还需要几张你们的合影;没有?算了,也许这样更好,更能增加你们的神秘感;明天王小姐把你们合唱的歌曲挑选一下,最好找个甜蜜些的;要不这样,我叫我们的工作人员选几首给你们送过来,你们试试声音,看哪一首效果最好、听起来最和谐,这方面王小姐是行家,她最有发言权了;洛桑不要再客气了,你的杀手兄弟们都要上这台节目,要是表现好了,春节晚会也能有你们的时间,虽然今年不是我管节目,但是审查的权利我还是有的,我就不相信这么好的节目、这么和谐的一对全国人民不喜闻乐见;没什么问题了吗?真没什么了?那就好,那边还有事情,我们就不打扰了,哎,搞这么大的演出忙啊,什么事情都要操心,对了,到周三你们去先录录音,我给你们定好录音棚,周四下午走台一定不要忘了,到时间再电话提醒你们;好了,留步、留步;祝你们的杀手会议开的顺利,开的愉快;啊,今天的夜色真美,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星星了,在北京城里面可看不到这么美丽的夜晚,都让可恶的灯光给污染了,等忙完这次演出,我就来你们这里住几天,来好好的欣赏几天香山的红叶,洛桑兄弟,欢迎不欢迎啊?谢谢,再见!”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洛桑跟随着王思韵送走了大胡子。   大胡子的车一开走,洛桑才醒悟过来,感情自己被大胡子给一顿狂侃给侃晕了,莫名其妙的答应陪王思韵去参加一场大型文艺演出,整个过程中,洛桑只说了几句话;又一次,洛桑被奇妙的语言艺术给征服了。   杀手们看到洛桑晕乎着进来,都狂笑起来,王思韵瞪了他们一眼:“知道洛桑不是他的对手,你们也不过来帮忙,还杀手会呢?一点兄弟感情都不讲。”   少妇杀手边出着牌边说:“整个圈里,谁能说的过他,他要是一开始说话,谁也插不上嘴,我们几个就是去了也是白给,你这么伶牙俐齿的到他那里不也是没话说吗?”   “就是,我们都听着呢,他不过是利用你们的名气多拉几个大广告,你们也挣钱了,比我们可是多多了;人比人气死人,我妄称‘花骨朵杀手’,现在还没有洛桑上去转一圈挣的多,洛桑大哥,你一下子就成大腕了,而我们还是些盘子,可有可无的盘子。”   “胡了,掏钱掏钱。”二奶杀手趁机胡了把牌,精神大振,“洛桑姐夫,你真不愧是全明星杀手,大胡子也不敢小看你,能让他出血的人可不多;会长,你也别得着便宜卖乖了,你那几个丫头不是也有露脸的机会了吗?没有洛桑,大胡子可不会看她们一眼。”   “就是,不过大胡子说的也对,会长,你的思想也快落伍了,给你那几个小女孩儿起的名字不太好,现在的组合太多了,怪不得都快半年了也出不来,这个名字还是改一改的好,不然就叫‘二奶组合’?我真是个天才,这个名字一准红,一准红。”少女杀手嘴里叼着烟,徐徐说着,把王思韵给气坏了,扔一个苹果过去,却被少女杀手轻巧的接住了,杀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没点真本事什么行,只是这么深奥的思想就非常人可比。   “好好,有创意,我支持‘二奶组合’,奶奶的,就是要叫人们认识一下二奶的威力。”另一桌上的离婚怨妇杀手悠悠的说着。   “有创意个屁,二奶的威力显示出来了,那离婚的怨妇不是就多了吗?你小子杀的过来吗?”二奶杀手不干了,黑色会本色露出来了。   “谁说怨妇离婚了就不能加入二奶的行列了?我看他是想把她们再杀到二奶的行列里去——”一个不是杀手的明星,对杀手们的狂妄看不顺眼,在一旁趁机挑拨着。   王思韵这个杀手会长对这些手下一点控制力也没有,捂着洛桑的耳朵把洛桑拉上楼了。   一进卧室的门,杀手会长就尽显杀手本色,对洛桑展开了疯狂的杀戮,比登的十二号别墅内杀气更重了,把秋日晴朗的星空也衬托得暗淡无光。   第二天一早,洛桑下楼看时,杀手们都不见了,转了几个客房看看,杀手们都在呼呼大睡,六个客房里十条汉子撂倒一片。   他们还不是不知道节制的人,没如洛桑想象的那样狂赌一夜。   训练完飞虹,洛桑特意到保安那里问了问情况:张小宝已经被确诊为左半身植物神经失控,如没有奇迹发生,这辈子他就要在床上跟病魔为伴了。   洛桑十分满意这个结果,对众保安表示,一定会为张小宝讨回公道的。   趁着把飞虹送回黑格尔故居的时间,洛桑再锁好马廊的大门后,开始紧张的给黑玉扳指里的人们送水送饭了;马廊里的水龙头口径比较大,把宝瓶灌满只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洛桑这几天忙得已经三天没管他们了。   等洛桑回到别墅,两个闲人已经来到了,正和那帮杀手展开麻将大战,洛桑看着刚好凑起的三桌麻将,叹着气开始为他们张罗早餐了。   王思韵还在坚持着每天必练的瑜珈,美好身材的保持是需要牺牲很多东西的;但她有个不好习惯,早晨练功时从来都是一丝不挂,所以洛桑一起床就赶快离开卧室。   洛桑通过飞马律师事物所发布的新闻已经见报了,虽然表面上十分平静,但是暗地里很多的东西都被这则声明给改变了。   上午十一时,十多辆行政级轿车使进了某某学院的大门,车上下来的人,都是一些官员样的中年人,其中还有两个穿制服的,他们的目的地都是一个,几天前洛桑被劝休学的副院长办公室。   大门被关上后,做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的副院长收敛起了脸上的微笑,把一叠折叠好的报纸传送到每个人手边,等他们都看完了,才清清嗓子说:“今天叫你们来,为的就是这个人,你们今后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要尽可能的帮助他,有关他的一切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十几个人,都是在京城各个领域掌握着实权的实力派人物,他们都是这所学校的毕业生,各自虽然都比较优秀,但是都是些没什么出身背景的人,在一般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爬到现在的位置上;但是他们自从毕业后,升迁都异常的顺利,没多久就在各自的领域如鱼得水起来。   他们都属于一个组织,一个发源与某某学院的神秘组织;加入这个组织前,他们都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么一个组织:掌握着巨大的财富和丰富的社会关系资源,却对社会没一点野心,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保持某某学院的某个地区不被触极,在它的千余名成员中,不乏取得巨大成功的人士,也有很多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在官场上,所有的成员都有一个默契,互相之间配合的十分自然;即使它的成员被分配到外地,最后也总是要回到某某学院的圈子里来,很多人最后都成为了某某学院某个研究所的研究员或者顾问。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理想,早日成为组织的核心成员,那样就有希望得到一般人想也想不到的东西;即使不能成为核心成员,他们的寿命也要比一般人长的多。但是他们之间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大都在每五年一次的校友会上,象今天这样的聚会,几十年来还是头一次;这个副院长,就是他们这群人的联络人,平时他们甚至连他的面也很少能见到。   现在,这些场面上的幸运儿们开始研究起手里的这个人了。   副院长又说话了,“赵院长,你这次的任务最重,这场官司就在你们法院审理,你一定要保证判决不能离这个人要求太远,并且要保证能被执行;你这几年的事情我们都知道,该解决的都替你解决了,现在你没一点把柄在别人手里了,但是今后,你要对你自己负责,本来组织已经决定放弃你了,你要好自为之,不要因为女人毁自己两次。”   一个四十出头的人,马上起立,站在办公室的中间,深深的低下了头。   副院长轻轻的点点头:“你们本来的命运是什么样的?现在你们的地位是怎么来的?你们究竟想得到什么样未来?你们自己应该十分清楚,组织对你们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希望你们能在自己的领域内出人头地;大的事情你们帮不上忙,组织自己就能解决,你们的使命一直只是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好好的修炼自己,如果连这一点也做不到的话,当初就不应该加入进来,不要放纵自己的欲望,希望你们好好把握自己,社会在变,组织不会变,我们有更高的追求,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记住我的话,竭尽全力保护这个人的安全,他对组织很重要,对你们的将来也很重要。”   副院长说完,挥了挥手,众人都散去了,只有那个被点名的人依然直立在房屋中间。   把一个鼓鼓的牛皮纸袋丢到赵院长的脚下,副院长和蔼的说:“这里的东西就是你一直害怕的东西,其实你一开始就应该来请求我的帮助,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在组织里,你一直就是我的学生;你的毛病就是太自信,总以为没什么是你办不到的,在你年轻的时候,我就说过你这个毛病,现在你已经是独当一面的人了,要知道害怕。”   四十多岁的赵院长头埋的更低了,副院长心有不忍,说道:“你现在选择一下,如果希望回学院来,我来给你安排,办完这件事情就可以回来了;如果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就对自己要求的严格一些,我的话就这些了,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一团火焰升起在办公室的中间,牛皮纸袋被点燃了;几盘录像带,一摞不堪入目的照片被火舌一点点吞噬掉了。   副院长陪着赵院长行走在学院内,快到轿车前时,副院长笑着说:“其实那个女人是挺漂亮的,连我这个老头子看起来都要动心了,可惜现在她已经在国外了,你要是真喜欢她,我可以给你她的电话。” 第二十二章 其人之道还其身   下午是比登最热闹的时间,会员们都在这个时间享受骑马的快乐;王思韵请来的众杀手,也在那条唯一的比赛用赛道上飞奔着;二奶杀手也是比登俱乐部的高级会员,他在比登拥有一匹很特别的与众不同的马。   说起这匹马,大家都有个说法:马是匹好马,就是呆的地方不对;它这里是糟蹋材料,它应该有更广阔的空间,也许在另一个领域力更能发挥它的作用,比如说,东北的深山老林里,甘肃的河套地区,山西的煤窑附近;看这马的身架,绝对是匹驾辕的好马。   但是二奶杀手对于众人的嘲笑只当耳旁风,他只是把这匹马寄养在比登,从来也不骑它,也不允许别人骑,只要他在北京,就尽量来比登陪陪它;现在,大家都在撒野,只有他牵着自己的马在阳光下散步,边走还对马唠叨着什么。   马已经很老了,老的毛都开始脱落了,两只眼睛也开始浑浊了,只是那高大的骨架在支撑着一股傲气;在马的生命里,一般只有十到十二年的寿命,很少有马能活过十五年的;二奶杀手的这匹马最少也十二岁往上了,它已经步入了生命的暮年。   洛桑牵着飞虹在陪在他身边,对于二奶杀手对马的爱护和尊重,洛桑也很敬佩。   两个男人对于马都是发自内心的爱护,对于别人的指点和好奇都不加理会;等老马表现的疲倦了,他们才把它送马廊。   在回别墅的路上,二奶杀手表现出了少有的沮丧,洛桑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在洛桑看来,这匹老马很可能过不了这个冬季了;在自然面前,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不堪,洛桑作为一个修炼者,也感到深深的无奈。   “它是最后一匹了,那导演真他妈不是东西,只一场戏就害死六匹好马,明知道马肚子不能在凉水里泡,下着雪,还逼着我们把马往死里整,什么破艺术的真实,还有脸在电视上吹嘘,靠,这种人子孙万代没屁眼;它要是不跟着我,早就不在了。”半天二奶说出的一席话,使洛桑对他的观感立即改变了;喜欢一匹年轻的骏马很容易,但是每年掏几万块养一匹没出身又没历史的老马的人,洛桑还是第一次见到。   少女组合已经到十二号别墅了,四个小姑娘一看到洛桑,就围了上来,把洛桑拥到沙发上坐下,又是喂水,又是擦脸,又是锤背,甚至连头部按摩都上来了。   二奶杀手羡慕的在洛桑对面,吸着雪茄冷笑着:“你们可真是活眼啊,知道你们姐夫为你们能有这次机会付出了多么大的牺牲,人家洛桑又不缺钱,不为你们,犯的着去台上丢脸吗?就这点小殷勤也拿的出手?来就来点实惠的,是吧洛桑?”说完冲洛桑挤挤眼。   洛桑还真就没打算去参加什么演出,他可不是以前的洛桑了,想拿几句话套住他真还就是做梦,看到四个如花少女可怜的眼光,洛桑开始动摇了。   “什么叫实惠啊?洛桑大哥,只要我们能办的到,你说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是啊,洛桑大哥,我们真需要这个机会啊,能参加这么大的演出,连大姐都帮不上我们。”   洛桑的耳朵边被少女们的软语轻求给包围了;午饭前,王思韵问洛桑准备唱什么歌,洛桑说自己根本就没打算去,当时王思韵的脸色就不好看,但是她什么也没说。   这个事情其实洛桑还是不明白,但是几个杀手都清楚的很:如果洛桑不参加,可能王思韵也没机会了,大胡子的重点就是洛桑,其他人都是陪衬,王思韵在这帮职业演出经理人心中,已经不是吸引观众保证票房的必要条件了;现在是新人辈出的年代,观众是最喜新厌旧的,王思韵与那帮新鲜的直滴水和怪异的乱冒泡的后辈相比,一来费用太高,二来看点不明显;只有和洛桑联系起来,王思韵才能有可利用的商业价值;洛桑要是不去,估计大胡子也要把王思韵给砍下来,更别提这四个小姑娘了。在商人的眼睛里,钱是最重要的。洛桑这两个多月就一直在媒体的视线中游荡,虽然也有十多天的沉寂,但是马上被绯闻事件给推上了更高的层次,黑格尔的胜利,又使媒体把洛桑的历史重新挖掘了一番,现在的洛桑,是最令人关注的人了,大众就是想看到洛桑的真身,有洛桑的出席,最少使那些广告客户感觉到信心;大胡子之所以请王思韵,其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为了洛桑。   这些话是没人会对洛桑说明白的,一切要靠洛桑自己的领悟,要是在演出前洛桑还没明白这个道理,真的不去参加演出,王思韵这次要丢面子了。   二奶杀手和王思韵的关系很好,他不忍心看着王思韵陷入被动,从侧面帮王思韵做工作:“你们是该好好伺候伺候洛桑,”杀手把“伺候”咬的特别重,“没有你们洛桑姐夫,你们想混到这么大型的演出中,简直是做梦;你们就是再努力,也是两年后的事情了,人能几个两年,这一行吃的是青春饭,可能两年后你们都混成二奶了,到时候就该便宜我老人家了吧?呵呵呵呵;我看与其混成真正的二奶,不如真改名叫二奶组合,说不定真能红一阵子。”   “好你个坏蛋,想什么呢?要是真那样,我四个先把你给废了再说。”话是这么说,可是几个人的眼圈都开始红了,刚才在楼上,王思韵已经把底牌说给她们了,现在有两个女孩子已经开始抽泣起来。   洛桑还没修炼到山崩与前心不乱的境界,在这种厉害的两仪阵的攻击下,终于投降了:“不要哭,不要哭了,我去还不行,上去扭一圈,又能哄你们高兴,又能挣钱,我豁出去了,对了,大胡子到底给我多少钱?”   “五十万,你上去扭一圈就是五十万,真羡慕你呀,我们六大杀手上去总共才三十万,大姐上去唱三、四个歌也是五十万,真便宜你了。”二奶杀手看洛桑答应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是马上就感到了不公平。   “这么多?我怎么这么值钱?就上去跟你们大姐唱一首歌就给这么多钱?”洛桑怀疑起来,他一个什么也不会的藏族小子,怎么能这么厉害,他有点得意起来。   “既然有人给,那么你肯定值怎么多钱,你还别得意,最后压台的那个港星比你挣的还多,我估计最少要给他二百五十万;嘿嘿,和你洛桑的外号差不多。”杀手的话把洛桑的气焰压下去不少。   “那她们呢?大胡子给她们多少万?”洛桑看着为自己服务的四个少女问杀手。   “她们还万不了,能给她们钱就不错了,没听大胡子说她们是看你的面子才让上去露个脸的吗?我看顶多给她们一、两千块,还只在垃圾时间。”   “每人一、两千?”洛桑有点不敢相信,虽然还没见过她们的演出,但是这几个小姑娘一来比登就钻到房间里练歌,只是看她们的敬业精神,洛桑就十分不服,自己一个不会唱歌的能挣五十万,而这四个会唱歌的才挣一、两千。   “什么每人一、两千,是总共一、两千!她们现在还不是挣钱的时候,到她们火了,才是挣钱的时候;你这个当姐夫的怎么这么傻,真不明白你怎么闯出如此的名声来?”二奶杀手摇头叹气,对洛桑大为不满,“你问问她们现在在哪里住,没大姐养她们,她们肯定睡地下室;这几个小丫头表面看起来挺滋润,其实是四个穷光蛋,要不是我们会长收留她们,早就成二奶了,在歌厅、酒吧里混,没个好,北京像她们这样的多了。”   洛桑吃惊的看着身边的四个少女,就这几句话,刚刚擦干的泪水,又流了下来,这一回,是哭声一片。   王思韵一直在楼上听着,看情况要失控了,忙下来劝解着四个少女;劝着劝着,自己也开始哭了起来。   洛桑苦笑着,抄起了身边的电话,看着二奶杀手说:“我要大胡子的电话,我需要和他谈谈。”   电话拨通了,洛桑才想起来问二奶杀手:“他姓什么?”   “你就叫他大胡子,他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大胡子了,臭烘烘的还好乱拱。”   洛桑也喝了口水,摆手让身边的几个哭泣着的美女停住,“大胡子啊,我是洛桑啊,你现在忙吗?噢,那你忙吧,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给你说一下,我不参加你的晚会了。”啪把电话挂了。   看着身边的人都愣了,洛桑笑嘻嘻的做了个手势,叫他们别说话。   电话响了起来,等电话响过五声,洛桑才又拿起电话,“谁啊?大胡子?你不是在开会吗?不、不、不,还是不要影响你的工作,什么?啊,这样啊,不过我也很忙啊,你知道,黑格尔后天有比赛,到周末还有一场重要比赛,那可是关系到它的前途的重要比赛啊,我已经定好了明天去澳门的机票,王小姐和我一同去;她没什么问题,前天她刚在黑格尔身上挣了二百多万,正琢磨着出去散心呢,你知道了,那就好理解了,理解万岁,这可是你说的,我们要去给黑格尔捧场,顺便再挣个几百万回来;是、是,人不能只为了钱,但是我们真的很喜欢挣钱啊,你不喜欢吗?就是,看来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爱好是相同的,对,全世界人民的爱好都是一样的,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了,我们不谈这些,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你工作吧,什么?不必了吧,你来我和王小姐当然欢迎了,随时欢迎,现在我们要出去一下,走之前要好好安排一下王小姐的那个什么组合,她们也不容易,都出来挺长时间了,还是……谢谢,先表示感谢,我代表她们四个感谢你的盛情邀请,这次就算了吧,我们准备带她们出去散散心,北京的气候太干燥了,对皮肤不太好,可能在澳门玩几天,能使她们精神放松些;你下次要是再有什么演出了,可一定要记着她们啊,她们虽然还小,但是也……不用了,王小姐现在还养的起她们,几个女孩子也好养活,都吃素,说是减肥,每天丢几个胡萝卜就够她们吃的了,开玩笑,看她们的样子,在我们草原上,一阵风刮过来,都能把她们给吹天上去,呵呵,是、是,大胡子你真幽默,对,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还是下次吧,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钱对我真没什么,我要想挣钱,就你们娱乐圈里的钱我还真没放在眼里,黑格尔是不错,但是它也不能跑一辈子啊,靠一匹马养着,我还没那么苯吧?没关系,我……,大胡子,你太客气了,真的是太客气了,这么做合适吗?她们还年轻,就怕把她们给惯坏了,多少?多少?多少?是每人这么多吗?麻烦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哦,哦,是这样,我理解你的难处,其实真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我们的时间……噢,这回听清楚了,我想她们会满意的,我再次替她们谢谢你,能得到你这样的前辈的提携,真是她们的福气啊,哈哈哈哈,谢谢,你把我洛桑想成什么了,我是个好人,我真是个好人,谢谢,没什么问题了,到时间一定去,黑格尔那里只有晚几天了,钱什么时间也挣不完,对,非常同意你的观点,再见,欢迎您来比登做客,比登欢迎您。”最后洛桑说起了比登的接线小姐的常用语,他实在是累了。   洛桑放下电话后,二奶杀手惊异的看着洛桑,猛然扑过来抱着洛桑狂笑起来,把眼泪都笑出来了,边笑边说:“姐夫啊,真服了你了,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厉害啊,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就这么几下子被你摆平了,大胡子也有被侃晕的时候,哈哈,太痛快了,不愧为全明星杀手;我们几个就是因为说不过他,才被他给弄到北京,来参加他的什么演唱会,他给多少钱?”   “我真不是为了钱,我只是……”洛桑还没说完,就被王思韵给吻住了,好容易挣脱开这个女杀手,洛桑跑到一边说:“你们都看错了,其实我真不是为了钱。”   “快说大胡子什么说的,别废话。”二奶杀手也着急了。   “我说了,我真不是为了钱,我和你们会长钱还是那么多,就是这几个小姑娘的钱长了一点点,每人两万五,一共十万,还有就是把她们的节目时间往后调了调,就这么简单,其实大胡子是个好人。”洛桑老实交代完就出去了,他看到比登的刘律师来了,不想让他看到屋里的情况,就迎了上去;因为屋子里的五个女人,都哭的像泪人一样,特别是少女组合,哪还有一点美丽的样子?   二奶杀手走到王思韵身边,看着在别墅外和刘律师说话的洛桑,轻声的说:“大姐,我没佩服过什么人,圈内的只佩服你,你没少帮我们忙;今天小弟劝你一句话:洛桑不是平常人,你守不住他,他也不是我们圈里的人,能撒手就赶快撒手吧,我不忍看到你最后为了他痛苦一辈子。”   “我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现在离不开了,别劝大姐了,能多和他在一起一天也好过从前的所有日子了,到他要走了,我也能多点回忆了。”话一说完,王思韵就转身上楼去了,泪水一直也没停止过从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向外流淌。   看到王思韵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出,杀手又开始劝那四个少女起来:“你们也别哭了,问题不是解决了吗?从现在起,你们就算一线艺员了,参加完这个演出,你们的知名度也会起来了,这个机会你们一定要抓住,千万不能演砸了,是猫是虎可全看你们自己了;洛桑和大姐已经把机会给你们了,要珍惜啊。”   四个少女忙擦干眼泪,点着头,恢复着自己的美丽。   “还有一件事,你们要想办法帮大姐把洛桑多留一些时间,哪怕是一天也好,这个洛桑……算了,说了你们这些丫头片子也不明白,快去练歌吧,机会只有一次。”杀手自己的思想也开始乱了,他实在搞不清楚洛桑是个什么人,但是他知道一点:洛桑现在和王思韵在一起,虽然不全是爱情,但洛桑绝对不会想到要害王思韵,他要是个那样的人,王思韵就惨了。   在这个圈子里,爱情每天都在发生,但随时都在破灭;时间长了,大家都习惯了没有爱情的世界,明明知道最后要变成悲剧或哑剧,谁也会躲的远远的。 第二十三章 喇嘛进京   严酷的训练开始了,洛桑被迫学习站立、行走,好在洛桑的身姿由于长久的修炼,他的状态除了睡觉的时间,什么时候都是挺拔向上的,只是王思韵要求他在舞台上站着时,要保持半丁字步(不明白的自己去想);走路的问题也不大,简单来说就是两步分为三步走,三步变成五步行,还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你没好好走;这里可是大有学问(现在就没时间细说了)。   说话的问题就比较难点儿了,王思韵为洛桑设计了一套台词;这套台词在洛桑看来,真比“金步摇”简单不到哪里去;这套综合了在舞台上所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的应对之策的万用台词,甚至把有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都考虑到了。为了牢记并能灵活运用这套语言法宝,洛桑废了不少心血。   王思韵:“洛桑,你的话筒掉了。”   洛桑:“对不起,观众朋友,你们的热情都要把我融化了,现在我被你们感动的浑身酥麻,连话筒都拿不动了。”   王思韵:“上来三个美女给你献花,她们把你抱住了,你怎么应付?”   洛桑:“谢谢,谢谢,你们先下去好吗?这样会干扰大家的,不过我还是十分感激你们的抬爱,这是我的电话号码,等演出完了,我请你们吃饭好吗?谢谢,啊,下面的观众不愿意了,他们也想要我的电话号码,怎么办?还是把你们的电话给我们亲爱的主持人,他们最公平了。”   王思韵:“你冒场了,还没到你的节目你就出去了。”   洛桑:“实在是想死大家了,你们看,这还没轮到我,我就出来了,那么你们先忙着,我一会儿再来看望大家。”   ……   洛桑在郁闷中苦练了一天,对于王思韵这套东西才理解了个皮毛,明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各人的看家本领都不简单。既然答应去露这个小脸,洛桑也不希望到时间表现的太差劲,所以只有耐心的学习各种技巧。   杀手们都散去了,他们在北京都有自己的家,在从全国各地回来的当天,就被王思韵叫来聚会;现在他们都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只二奶杀手在这里住下了;不过他也没闲着,第一天他把一个经常在观众面前晃悠的女星给叫到十二号别墅了,他们两个的疯狂,使别墅的地基都有下降的趋势了;第二天他把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学院派给叫来了,第三天,……,他就回家去了;临走时还说:“洛桑,我是真羡慕你和大姐啊,你们那才叫爱情;我是在沙漠里憋坏了,那可是半年啊,现在我看到满北京都是美女啊。”   好在刚加来了,洛桑终于解脱出来了。   上午陪着王思韵到京城的一间录音棚录了一上午音,主要是洛桑的问题,他对于那几首合唱歌曲学的到是挺快,但是唱出来,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录音师的眉头邹了半天才说:“大姐啊,洛桑根本就不是唱歌的材料啊,他只唱了十个音节,有两个音节根本就找不到,降G和G,升c和D,在他唱来根本就是一个音,所以怎么听怎么怪,不行我来唱吧,反之也是对口型。”   王思韵没办法,只有这样了;洛桑的酒歌唱的那么好,怎么会五音不全呢?这个尴尬的时刻,洛桑接到了刚加的电话。   陈月寒的两个员工,正把刚加一行用三剑客的进口十二坐商务车从西客站接回来。   在查看陈月寒为他们安排的住处的时候,陈月寒看洛桑的神情十分的奇怪,洛桑故意装作没看到,专心在这所别墅里四处转悠着;三剑客的这套别墅和比登的十二号别墅大小差不多,形状也相似,就是内部的布局不同;不同于比登十二号别墅的华丽,更体现出自然的味道,它里面的每一件家具都是原木的颜色,当然其价格可能更高。   这套名为居林的别墅,真的是被树林环绕着,只有一条弯曲的水泥路从林间穿过来,在别墅后面,就是香山了,真是个幽静的地方。   看洛桑不响应自己的眼光的交流,陈月寒终于忍不住了,“洛桑,你前几天对我做了什么?”   “我没对你做什么啊,你怎么了?”洛桑无辜的说。   “真的没做什么?”陈月寒不相信。   “真的没什么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不是有病了吧?”洛桑十分明白自己对他下了什么黑手,这几天陈月寒肯定是跟一个色狼似的,把他老婆纠缠得又怕有爱;算算时间,昨天该是命轮消失的时间了,陈月寒肯定是对于自己从超人到凡人的变化感到失落了,但是洛桑决不会承认自己对他的变化有责任。   这东西偶尔一、两次还无伤大雅,但是经常这样的话,对陈月寒的身体是有害的,甚至可能使他走入歧途;这种命轮的作用和壮阳药有些相似,只是命轮是把人体的潜能激发出来,没有药物作用的局限性,但是也会打破身体的整体平衡,时间长了甚至能产生依赖性;洛桑可不想把他弄成一个标准的床上动物,最后来个精尽而王;陈月寒在床上可爱不可爱关洛桑什么事儿,他更需要的是陈月寒的知识和沉稳。   早晨洛桑借着去医院看陈小宝的时间,把对陈小宝经脉的封闭强化了一下;借助对陈小宝施展简单的洗髓术的时间,洛桑研究一下自己的真气对他人的影响;结果是令人沮丧的,没有一套功法的配合,没有长时间的修炼,谁也不可能仅凭外人的力量成为超人。   陈月寒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龄,他对于自身的变化还是比较看的开的,既然不是洛桑的原因,那就是被洛桑的艳遇刺激的了,很快他就把这些玄妙的东西抛开了。   三剑客的汽车回来了,八个身穿藏袍的人从汽车里下来,进入了居林别墅。洛桑看到亲切的藏袍,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刚加还没木讷到穿着绛红色的僧衣、带着尖尖的帽子赶来北京,那样就太引人注目了。   刚加是带着七个人一同来的,六个是卡瓦轮寺的年轻一代的高手,洛桑看去,都有七、八重的境界了,还有一个竟然是独觉佛顿扎错。   陈月寒是个聪明人,洛桑给他们稍做介绍后,他就带着自己的员工离开了,他明白,洛桑不会无缘无故的叫八个喇嘛来,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情。   陈月寒刚走,刚加就带领着卡瓦轮寺的六个僧人跪下给洛桑行礼;藏传佛教是最讲究师门礼仪的,可以说一个僧人修炼到什么境界,自己本身的努力和先天条件只能占五成,另外的一半,都要看师傅的修为了。因为密宗的修炼过程中,在不同的时期接受不同的灌顶是必须的,只有在一次次的灌顶中,弟子才能不断的进步,很多玄妙的感悟,就是在这灌顶时才领悟到的。密宗的功法很多都只是记录一些心法和结果,其修炼的过程,就需要在师傅的指导下完成,那些东西只存在于师傅的心中,从来也没有形成过文字,这也是密宗神秘的一个原因;所以在藏传佛教弟子中,欺师灭祖的现象很少有发生过,师傅在弟子的心目中,简直就是佛。   洛桑和他们见过礼后,对一直恭立在一边的独觉佛顿扎错说:“众生皆菩萨,天地山河皆佛像,风云雾露烧香,乾坤大道场,雷鸣为鼓,日月为灯,天边虚空皆经堂。大师的这几句话,几个月来时常在洛桑心中想起,洛桑越琢磨越有道理,不知活佛怎么有时间来到这万丈红尘呢?顿扎湖畔少了活佛的保佑,怕安宁不在了。”   顿扎错活佛施礼道:“菩萨也有菩提苦恼,我这次来,是求你帮助的,在草原没有人能帮我了,只有来找你了。”   洛桑其实也很关心一直在他体内的恩扎格布大喇嘛的灵体,自己现在所遇到的所有事情,其实都是从恩扎格布大喇嘛而起,恩扎格布大喇嘛送给自己的黑玉扳指,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洛桑也想找人问一下原因。   洛桑体谅他们一路舟车劳顿,陪他们吃了些饭后,才把他们带到二楼的一间大房间里;在介绍自己的情况后,洛桑对顿扎错和刚加说:“你们现在可以选择留下帮我或者离开,不管怎么样,我都尊重你们的选择。”   刚加再次带领着那六个僧人跪叩在洛桑面前:“师傅,出来前,扎尔额尼大喇嘛就说过了,你是我的师傅也是卡瓦轮寺的恩人,不管你为善为恶,都是为了大道,我们会一直追随着你,卡瓦轮寺会一直支持你。”   这是洛桑听到的最荒唐也是最合理的话了,在密宗看来,为了成就圆满,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只要目的是光明向上的,手段黑暗点是可以理解的。   藏密,越来越和日本的东密相似了。   洛桑微微一笑,身呈莲花坐,拉着顿扎错活佛开始体察了。   现在洛桑的体内,似乎有用不尽的真气;泥丸宫原来被扩充的空间里,有一股浓黑的气团,它所具有洛桑不能理解的浓密;半个多月了,洛桑存在于泥丸宫的本体气旋,在不间断的旋转吸收着这团真气,但是洛桑感觉自己的吸收对于这个气团来说,好像没什么作用;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气团内的真气过于凝重充实,自己吸收的那些对于气团来说只是九牛之一毛,无关紧要;二是这个气团在不断的自我补充着,洛桑消耗掉的都被迅速补充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洛桑现在都很得意,由于天地流被封闭引起的失落感消失了,洛桑很得意于自己有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虽然洛桑近段时间没怎么修炼,但是他已经不太在意自己的提升了。在这个世界里,比自己高明的人洛桑还没遇到过,仙人们的修为是洛桑不敢比肩的,在寻找到适合自己的功法前,洛桑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提高了,对于这一点,洛桑还是清楚的;所以现在洛桑只是保持着每天清晨在训练飞虹时运转一下三脉七轮,引导出灵息为飞虹改造身体;平时洛桑提内的七个气旋在自行运转,这保证了洛桑隐藏自己的修为,没有那两个仙人的境界的人,谁也觉察不了洛桑是修行者。   顿扎错活佛体内的情况稍有好转,但是由于有两个意识存在,他现在还是废人一个;顿扎错控制着自己的思维和肉体行动,恩扎格布大喇嘛控制着三脉的流转,两个人共同控制着气息的运用,但是现在的恩扎格布大喇嘛只有微弱的本能意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洛桑对这样的情况也是头疼,情况发展下去,很可能两个人同时灭亡。   征求了顿扎错和刚加的意见后,洛桑在众人的惊异的眼神注视下,开启了善恶门;顿扎错活佛开放了自己的躯体,让洛桑把属于恩扎格布大喇嘛灵体引导进了善恶门。   在九个人眼前,恩扎格布大喇嘛渐渐出现在善恶门内的菩提树下,他的肉体被菩提树的叶子给包围了,一会儿就融入了菩提树,另一只菩提花蕾开始孕育了;洛桑奇怪的看着日渐委靡的菩提树,再也想不起来这是为什么了。   顿扎错活佛一身轻松的开始修炼了,洛桑示意刚加他们在旁边布下金刚伏魔阵,开始带动他们再一次修炼,这一次,洛桑要把自己近期领悟的东西传授给他们。   密宗的修炼方法到洛桑手中被最大的神秘化了,作为洛桑的弟子真是太幸福了,甚至都不用听师傅唠叨,直接就是强行灌顶;练也要练,不练也要练,根本就无须什么悟性;在洛桑的强横真气的作用下,在金刚伏魔阵的挟持下,包括顿扎错活佛在内的八个人,都被洛桑强行开辟出了泥丸宫,也都被迫把眉间轮移植到泥丸宫内;金刚伏魔阵也被洛桑给改造了,洛桑把自己感悟到阵图比较金刚伏魔阵后,把这个藏传佛教的流传了上千年的阵法给变化了,这种变化不是从根本上,而是从结构上的变化,效果如何洛桑没怎么想,但是比以前更适合多人的修炼和互相的气息连贯。   弄完这一切,洛桑施施然张开了眼,只觉得神清气爽,留下他们继续修炼,自己回去了。   洛桑现在十分得意,身边有了这八个高手帮忙,他再也不觉得孤单了;扎尔额尼大喇嘛对洛桑敬若神明,把卡瓦轮寺后一代的精英都给洛桑送来了。   洛桑没有再走三剑客的前门,从山腰的小门出去,散着步就回比登了。   夜已经降临了,北京的万家灯火随着洛桑不断的登上香山,隐约出现在洛桑的眼前,这个时刻,洛桑才有了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   天下之大,不在其广袤无边,而在每个天下人的心灵,没有谁能彻底了解天下的含义;有人只坐井观天,有人却登高望月;每个人对世界对人生的领悟都是不同的,各人自成小世界,各自世界大天下。   今天是星期三了,一会儿黑格尔就要参加澳门的第二场马赛了,这场比赛将在八点进行,洛桑在黑格尔身上下了重注,他希望黑格尔能帮他赢回收购三剑客的钱。   回到比登的十二号别墅时,时间离八点还有二十多分钟;王思韵焦急的在门前的草坪上等着洛桑,看到洛桑从后面回来了,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她就怕洛桑突然消失,而洛桑给她的感觉也是这样,他好像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随时有回到自己世界的可能。   少女组合已经搬到十二号别墅来住了,为了准备周末的比赛,王思韵在对洛桑严格训练的同时,也对她们开始了更严格的训练,连舞蹈教练都每天从北京赶到这里,三楼的一间大房间被暂时腾空,改成临时的舞蹈训练房;十二号别墅就是镜子多,每个房间里都用了不少镜子,钱老板真是个变态。   王思韵把洛桑迎进门,客厅里,少女组合已经张罗出了一桌饭菜,就等洛桑回来吃饭了。   洛桑有些喜欢现在的气氛,至少这几个女孩子比较能干,什么活计都能张罗,那个圆脸的叫天天,甚至是一个不错的厨子,她做的一手予菜甚合洛桑口味,这个来自开封的小姑娘独自在北京学艺三年,什么苦都吃过,什么人都见过,对于王思韵和洛桑从心里感激,这两天把自己的全部手艺都施展了出来。   也难为了这几个小姑娘,她们组织的这个组合,在现在这个组合比公厕还多的时候,能得到王思韵的赏识,得到洛桑的帮助,能出席那么高规格的演出,真好似在做梦了。   洛桑今天心情比较好,看着四个少女美丽的面容,想起了杀手们的话;他开起了玩笑:“二奶组合,今天练的怎么样啊?”   “梆”洛桑的头上被王思韵痛敲了一下,捂着发麻的脑瓜,看着嗔怒的玉女,洛桑迷惑了:“为什么打我,我叫错了吗?不是你的杀手兄弟给她们起的名字吗?二奶组合虽然听起来好象是几个小老太太,但是也很新鲜啊,她们还年轻,叫不老她们。”   原来洛桑根本就没明白二奶的含义,看着四个少女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王思韵不可思议的表情,洛桑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但是还是不知道哪里错了,为什么呢?   洛桑的电话响了,只是现在洛桑的手机在王思韵手中;从录音棚洛桑提前退出时,洛桑穿好外衣后只记着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了,就根本没把电话从物品台上拿走(进录音棚时必须把所有能产生电磁干扰的东西给放到外面),洛桑也得以度过了一个安静的下午。   王思韵看了一眼号码,板着脸把电话给了洛桑。   “喂,恩,恩,恩,啊,恩,嗨,恩。”短、平、快的精神恋爱结束了,“啪”的一声,洛桑合上了电话,“吃饭吧,一会儿黑格尔该比赛的。”洛桑也不看身边的五个人,坐到桌边开始等待开饭;天天看着王思韵又看看洛桑,想赶快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姐夫,我来给你翻译下电话内容好吗?”   “恩。”洛桑答应了,他不相信这个小丫头有那么大的本事猜出电话里杨悦说的是什么。   王思韵反应过来了,赶快阻止天天,招呼大家赶快吃饭;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限制洛桑的权利,在她的感觉里,自己以前所有对付男人的手段都不适合用于洛桑身上,保持现状是她最大的希望了。   所以到现在洛桑也还没弄明白二奶的含义,总不能让王思韵给洛桑解释吧?王思韵好意思对洛桑说:二奶就是小老婆的意思,是有钱的男人的另一个最爱。那不是教洛桑学坏吗?虽然在这个圈子里洛桑变坏是迟早的事儿,常在河里游没有淹不死的,堕落是必然的,但是王思韵还是希望洛桑能保持现在的淳朴。   总不能由四个如花少女来解释吧,她们哪好意思说:二奶就是大奶的敌人,就是那些躲在阴暗处随时想取代大奶又没什么希望的女人,是比大奶更年轻漂亮的女人。那会给洛桑什么感觉,不是赤裸裸的诱惑吗?虽然洛桑在她们看来是那么的有吸引力,但是大姐是她们最不能伤害的人。   在怪异的气氛中,几个人很快用完了晚餐,天天的手艺实在是好,饭菜都凉了也没人能吃出来。 第二十四章 意外   八点整,澳门马场内人头攒动座无虚席;仔细看去,今天来捧场的,大陆游客比香港游客要多了。   星期三的赛马,是夜场,从傍晚的七点开始赛六场。周三的赛马不同于周末的比赛,马会本来估计来的人应该能到三成,所以还是按照惯例,只要是大陆游客,不用购买入场券,只须出示护照就能进入马场内看比赛了。   从下午五点起,陆续就有一辆辆的大巴开进马场的停车区,到七点半,整个马场内进入了一万多的大陆人;这些人一进来就在导游的带领下扑向出售马票的区域,一溜几十个窗口马上排起了长龙。上周黑格尔取胜后,第一批在黑格尔身上赚到钱的游客们,根本就没走,在珠海晃了两天后,又一次来给黑格尔捧场了。   精明的旅行社小老板也做开了广告,名为黑格尔之旅,就是专门为看黑格尔的比赛开办的旅游项目;小老板的精明惹了大麻烦,一下子一万多人来报名,只是申请接待大巴,就把小老板忙了个头朝下,如此小的旅行社一下子要预定三百辆大巴,大家都认为他不是疯了就是发了。   今天钱老板坐进了贵宾席,身边陪着他的有一群人,他们多是钱老板邀请来的为黑格尔提供装备的公司代表;小田律师作为马主代表也被四、五个人围着;倒不是因为黑格尔的成绩有多好,而是因为黑格尔的人气太旺了,看着大屏幕上不断翻转的黑格尔的最新赔率,看着那争抢黑格尔马票的几十条长龙,广告商的眼睛都直了。现在黑格尔和勒莎旺身上还是一片空白,没有一个广告位被买断,只要想象一下黑格尔身后的十几亿人,想象一下那个巨大的市场,这些人口水都要流进珠江了。   马会公报的赔率取至小数后一位,但马场看台的电子赔率显示板,五倍以上为一单位,二~五倍以零点五为单位,五倍以下以零点二为单位显示。低于1.2倍,仅显示1;有了赔率,便知赔付的大抵数字,例如10倍,则每10元注码赔付100~109.9元。4.5倍赔付45~49.5元。   黑格尔的赔率每时每刻都在变动着,从刚开始的一赔十开始,一路被打压到一赔六、一赔五、一赔四点五、一赔四;到八点整终止透注时,黑格尔的赔率已经被定格在一赔一点六,很少有一匹五班马能有如此低的赔率了,就是头班马的比赛里出现这种现象的也不多;这个超低的赔率在赌客看来,代表了这是匹稳赢不输的马,在它身上下注跟捡钱差不多,既然是捡钱,那就不可能一下子拣成个富翁;这个赔率在广告商看来,就代表了它超高的人气,有这么多人在它身上下注,证明大家对它有信心,有足够的了解。   也有一些经验丰富的赌客把自己的投注分散开来,因为除了黑格尔外,五班马的每匹马的赔率都随着黑格尔的下降在不断的上升,如果黑格尔没能得到头名,下在它们身上的每一块钱都能得到十倍以上的赔付。   现在黑格尔在勒莎旺的牵引下,已经进入了“沙圈”(备马庭院)亮相;黑格尔身上依然是一身名牌,刚刚褪下的马衣还被一个马场小厮高举着,比登俱乐部的广告晃动在大家的眼前。   黑格尔精力旺盛的顾盼自雄着,把同场比赛的马兄马弟马姐马妹们骚扰了一遍后,老老实实的进入了抽签得来的五号闸。今天来参加五班马比赛的也是十二匹马,这些马里面没有能吸引黑格尔的异性,现在黑格尔真怀念在比登俱乐部时的放荡生活啊;一来澳门,黑格尔和勒莎旺就被禁欲了,黑格尔还好些,也许这样更适于让它修炼,但是勒莎旺就不幸的必须忍耐着时时袭来的冲动了,他和黑格尔真的没有分开过,即使在睡觉时,勒莎旺也打坐在黑格尔身边,钱老板几次想借机拉拢勒莎旺并暗示有别的安排,都被坚决的谢绝了;这也给勒莎旺赢得了很好的声誉;在港澳,作为一个骑师是很吃香的,他们的名字经常是马廊的骄傲和招牌。   上一场比赛的澳洲公主的影子,一直在黑格尔的马脑里挥之不去,那真是个漂亮的尤物;黑格尔甚至在想请洛桑出钱买下澳洲公主的可能性了,勒莎旺的回答是一鞭子,抽打在某个部位的一鞭子。   乔影又进了直播间,今天她的身边坐了一个嘉宾,这个三十来岁的社会精英样人物,是乔影的一个广告客户;他掏出巨款来上这个节目除了为了身前的某某公司赞助的一小块牌子外,就是为了美丽的节目主持人乔影了;乔影依旧打扮的分外美丽,她似乎是专门为荧屏而生活的人,不论在下面有再大的烦恼,一进入这个状态就表现出异样的魅力,把她身边的那位弄的一会儿上了三次卫生间,最后一次出来甚至连前门都没关好,乔影的助手看到了,但没有提醒他,在镜头前只显示上部,他就是下半身穿一条花裤衩,只要打好领带就能表现出良好的修养。   洛桑和王思韵已经在小会客事开始观看黑格尔的比赛了,少女组合也顾不上收拾桌上的饭菜残局,都挤在一张大沙发上注视着电视,她们看到乔影,都在心里和大姐做着比较,当然谁也没敢说出来;聪明的天天瞄了几眼洛桑,从洛桑的表情里,小姑娘也看出了一丝别样的神情。   八时十分,闸门放下,黑格尔又是一个冲刺占据了头名的位置;现在黑格尔老练多了,只用感觉就能知道对手的位置在什么地方,半个身位的距离一点也不会错。   比赛还是同上一场一样,黑格尔以四个一的成绩稳稳的得到了第一名;虽然在没有出色对手的情况下,黑格尔的记时成绩并不好,但是马会还是决定把黑格尔升班,它如果愿意,将在周六参加四班马的比赛了;马会也看出来了,黑格尔那不紧不慢的从容神态,对于这种比赛根本就没上劲跑;比赛结束后,别的赛马都是大喘气,而黑格尔却在骄傲的展示自己的高大威猛;这个舞台对黑格尔显得太小了。   现场的解说对黑格尔的漫不经心无言以对,除了无限希望,又给它加上了不思进取的褒奖,但是对于黑格尔能针对不同对手调整自己节奏的从容也很佩服。   全场的大陆游客都兴奋的欢呼起来,虽然收益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但是他们还是满意的;一来他们也挣了点小钱,二来他们中有很多人就是为了来看黑格尔比赛的,既然黑格尔胜利了,他们也就满足了,所以他们几乎同时退场了;对于自己不了解的外国马,保守的国人总是心存疑虑,与其在这里冒险,还不如到赌场里小赌一把呢,澳门的赌场可是闻名世界。   看着一会儿就空旷起来的看台,马会会长对钱老板的攻势更猛了,他把黑格尔的获胜奖金已经加高到了一百万,并且许诺只要黑格尔在这里参加比赛,就把当场投注额的1%另外奖给黑格尔;刚才的那场比赛,投注额达到了近七千万,只在黑格尔身上下的资金就有四千多万,不是那帮香港人在分散投注,很可能黑格尔的赔率要被压到低线了。   只是这一场比赛,马会就得到四百多万的收入,以前的五班马比赛大多保持在三千万左右的投注额,周三的人本不多,能有两千万就不错了;要是黑格尔在多参加几场比赛,能把更多的大陆人吸引到这里,马会就能把他们渐渐的全变成马场常客,现在就有一千多大陆人没有离开,在选择下一个投注目标了。大陆的赌博资源是异常丰富的,这一点全世界人都知道。   黑格尔终于引起了外围赌博集团的注意,但是澳门的赌博集团在得知黑格尔出身北京的俱乐部后,立即放弃了对它的任何企图;比钱财更重要的是生命,几个诈骗集团的灭亡使这些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大陆商人是不好惹的,其中最不能碰的就是北京的商人,他们的背景和实力不是简单的等于关系,大陆的死刑是威慑他们的利剑;一国两制的一个好处就是,政府可以选择在不同的地方依照不同的法律定你的罪,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势力是可怕的,想要灭你的话,就是你一辈子不出澳门,他们也能在珠海把你擒拿归案,在任何一个城市判你死刑,找个告你的人,实在太容易了。   洛桑和王思韵失望的叹了口气,黑格尔太疯狂了,竟然吸引了那么多的投注者,洛桑的一百万虽然变成了一百七十万,但是离洛桑的理想还是相差太远了,洛桑本来以为至少能得到三百万的收入,那么不需要几次就能在十二月前弄到两千万了;看现在的情况,人们对黑格尔的追捧只会越来越疯狂,下到黑格尔身上的赌注只会越来越大,靠赌博赚钱的可能已经不大了。洛桑开始痛恨黑格尔那巨大的荣誉光环了,要是黑格尔静悄悄的参赛,没有那么多的人关注它,那钱不就赚疯了吗?   王思韵也在黑格尔身上投了一百万,对于收益还是比较满意的;现在王思韵对于钱的需要没那么强烈,她的思维一直在想着怎样能使洛桑更开心上。   电话响了起来,王思韵的那帮朋友来电话祝贺黑格尔的胜利,其中很有几个在黑格尔身上下注的人;赢了钱的人,都邀请洛桑和王思韵出去喝酒,看洛桑不想出去,王思韵一一回绝了;自从和洛桑在一起后,对于这种夜间的聚会,王思韵已经不再参与了。   星期四一早,洛桑就来到了三剑客的居林别墅。   洛桑看到自己临走时关上的门依旧紧闭着,稍微感觉一下,发现那刚加他们还在修炼;洛桑上去查看了一下,情况正常,刚刚开启泥丸宫的他们,真需要好好的巩固一下才好;洛桑这次出来,紧紧的锁上了房门,还给陈月寒打了个电话,请三剑客的人不要靠近居林别墅。   回到比登时,王思韵和少女组合已经准备好出门了,今天要去演出现场走台,洛桑后悔怎么不等她们走了再回来?又是一天要被折磨掉了。洛桑现在羡慕比登的秦闲人和于闲人了,他们现在在天马律师事物所,今天是递交起诉书的时间。   最少他们干的事情都是他们喜欢干的,身边也没有人缠着,洛桑对于现在的幸福生活有点恐惧了,要是王思韵一直这么缠着自己,那今后的生活可怎么办啊?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到处都是,别人起来应该满足的乱冒泡的洛桑,竟然是这么种想法。   这个时间,区法院的赵院长正在看几份起诉书;一份是宋翰源起诉洛桑的,要求洛桑赔偿一百万并公开赔礼道歉;赵院长冷笑着扔到了一边;一份是比登俱乐部起诉宋翰源的,要求就十一月六日晚上宋翰源驱车强闯比登俱乐部的行为,赔偿一千万;赵院长也把它放到一边了。   还有两份都是由洛桑的天马律师事物所组成的律师团递交的起诉书,一份是以洛桑的名义起诉宋翰源干扰聚会,损毁财务,造成对洛桑的人体伤害,请求赔偿五百万人民币,并付有洛桑心脏的检查报告,证明洛桑的心脏上确实新出现了一个小孔,医生证明肯定是受到强烈的情感刺激而产生的,并提请法医鉴定;另一份是天马律师事物所代理比登俱乐部的保安张小宝提出的起诉书,请求赔偿人民币二百万,并付有受害人张小宝的体检报告,证明张小宝已经属于特级伤残人士,今后的岁月里肯定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这两个起诉都申请了诉前财产保全。   看完四份起诉书,赵院长把负责立案的部下叫来,严肃的指示道:“这四份起诉书虽然起诉的是一件事情,但事有轻重缓急,先考虑有伤害者的案件,人命关天啊,别的只涉及名誉和财产损失的缓一缓再说,这两件加紧立案,并尽快移交审理。”   宋翰源的病已经好了,身体的病好了别的打击又来了;先是宋翰源的保险柜被盗,里面的东西全部失踪了;宋翰源心疼的直打滚,那可是他的多年心血,是他京城的半个依靠啊。接着是公司的几个艺员传话给他,要讨回被他克扣的演出费,并说已经委托天马律师事物所准备起诉了;最后的打击来自宋翰源的背后,一个一直支持他的部里的要人,打电话警告他:不要招惹洛桑,他不是你宋翰源这样的小人物能惹的起的,洛桑的背后有极大的背景,现在情况到什么地步还不清楚,但是对于你宋翰源来说,一是对于洛桑的起诉全部接受,赔偿洛桑的任何合理和不合理的要求;二是马上出国走人,跑的越远越好,这辈子再不要回来了。   宋翰源决不承认自己是小人物,特别是在洛桑这个少数民族面前,他不以为自己在京城多年的经营会输在一个才从草原出来三个月的牧民身上。宋翰源固执的认为即使没有那些东西,在那些被他抓住把柄的人面前,他还是有威慑力的。   宋翰源的狂妄和不识时务决定了他悲惨的下场,被要挟的人在要挟自己的人失去证据后,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要把要挟自己的人置之死地,最少也要让他再没有说话的机会;凭宋翰源的那点背景,是经不起这么大的冲击的,况且他的所谓背景,在这种冲击面前,简直就是摆设,谁会替一个死人当挡箭牌呢?   几乎同时,对于宋翰源的另一个调查也在检察院的监督下由公安局立案开始侦察了,这个案件被定娱乐圈里的首例涉黑案;其表现就是他身边的七个亡命之徒,其中四个人刚离开宋翰源就被拘留了,既然是涉黑案就要找出后台和受害者,这些正是侦察的重点。一张大网从不同的方向张开在宋翰源的四周,而作为主角的他却还在算计着怎么从洛桑身上讨回颜面。   行走在辉煌的舞台上,洛桑被执行导演在指定的出场位置和行走线路走了五个来回就过关,他第一次出场的节目不多,只是上台说几句话,然后再和王思韵合唱一首歌,连这首歌都是假唱,只动嘴不发声的那种唱歌。   洛桑看着在身边舞动的一群舞蹈演员,看着在台上撒圈乱跑的少女组合,看着在同DJ交流的王思韵,强烈的感受到了心底对这个环境的排斥感;这根本就不是属于洛桑的世界,洛桑像一个偶然闯进别人后花园的孩子一般,对这美丽的风景根本没有欣赏的心情。   再以后的时间洛桑更郁闷了,为了给洛桑和少女组合挑选演出服装,王思韵开着车快跑变北京城了。   洛桑一直在车上枯坐着,他已经不敢下车和王思韵同时出现在公众面前了,看着王思韵穿戴整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出入各个商场、专卖店,洛桑暗自决定:这种事情今后再也不干了。   大胡子对于洛桑的服装固执的要命,他要在舞台上营造出一个最煽情的对观众刺激最大的场景,所以要求洛桑必须穿藏袍出场。为洛桑定制藏袍,时间已经来不急了,最快的一家也要五天后才能赶制出来,而演出的时间是在周六,找人借也没合适的,洛桑的体形对于衣服的要求虽然不高,但是适合在舞台上的藏袍北京几乎没有,藏袍的颜色多为绛红色和藏青色,在舞台上强烈的追光下,这两中颜色会使人显得颓废。   看着王思韵谦意的表情和脸上急出的汗滴,洛桑默默的拨通了乔影的电话,在乔影那里有专为洛桑出席这种场合准备的藏袍。   看到手机显示出的洛桑的电话号码,乔影呼吸都要停滞了,她艰难的用不断抖动的手,把电话放到耳旁。   “乔影,我是洛桑,你还好吗?”洛桑的声音也有些不自然,毕竟洛桑也知道自己闹出的绯闻对乔影多少会造成伤害。   这是乔影十多天以来第一次听到洛桑的声音,她挥手叫身边的工作人员离开,但是还是不能开口讲话,只是“恩”了一声。   洛桑终于艰难的表达完了自己想要使用乔影给他在拉萨定制的藏袍的意思,乔影只是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要用?” 第二十五章 都是酒歌闯的祸   王思韵把宝马车开回到比登大门前,已经是华灯初放的时间了,看着陆续从俱乐部开出的一辆辆轿车,洛桑恍然若梦;他已经分辩不清什么是自己最需要的了。如果说在草原时,洛桑最希望的就是对这个新世界的深入了解的话,现在的洛桑对于眼前的一切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社会的发展,除了有更多的物质享受外,似乎也没有特别吸引洛桑的地方。现在的比登,几乎就是洛桑少时经常游玩嬉戏的地方,但洛桑怎么也找不到一丝儿时的记忆了;山还是那座山,但是围绕着香山的溪流、小河早已经枯竭,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二百年的光阴洗礼过后,所有记忆中的景色都消失得一干二净,旧时的辉煌宫阙,也已变成断壁残塬,没有了目标的洛桑真想找个地方隐居算了;想起来,还就是草原生活最适合洛桑的脾胃了。   洛桑的思想已经跟他往日的生活观念与世界决裂了,正使旧时的一切葬入于过去,着手进行他的自我改造。成长着的精神也是慢慢地静悄悄地向着它新的形态发展,一块一块地拆除了它旧有的世界结构。但是现存世界里充满了的种种粗率和无聊,洛桑对某种未知的东西的模模糊糊若有所感,这些在都预示着有什么别的东西正在到来,但是洛桑根本就把握不到那是什么东西,洛桑陷于一种彷徨状态。   宝马车一停到十二号别墅的门前,洛桑就对王思韵说:“晚上别等我吃饭了,我去山上转转,散散心。”说完也不看王思韵就向比登的深处走去。   站立在香山的高处,四周一片黑暗,只听到风的声音,远处依然能看到点点灯光,北京城里的灯火把半个夜空给渲染了,洛桑想要逃避的就是这无处不在的灯光,在这大都市的边缘,想要找到一点漆黑都是奢望了。   也不知多久了,渐渐的,风的声音急迫起来,“呜咽”着穿梭在枫树的枝叶间,剥下了串串枫叶掉落在洛桑的身上。   随风飘落的枫叶渐渐少了,风的力量也开始收敛,几片冰凉印在了洛桑的眉目间;迎着灯光看去,漫天飘舞的白色精灵充斥了天空,北京的初雪降临了。   当雪慢慢在脚下积成薄薄的一层时,手机鸣响起来;洛桑接通后,每天的功课精神恋爱又开始了;“洛桑大哥,我们这里下雪了,你们那里开始下了吗?”真是废话,相隔就十几公里,还能有两样的天吗?“你在哪里啊?没在屋子里吗?我怎么能听到刮风的声音呢?我看到黑格尔的比赛了,它可真给我们草原争光,现在同学们都在说它呢(‘咕咚’好象是喝了口水);还有,你也不错吗,上报纸、闹绯闻也就算了,现在还上海报了,校园里到处都是,你真要去参加那个什么北京的深秋演唱会?都下雪了还是深秋?北京的秋天可真深;就你的水平,去和天王巨星同台演出,多丢人啊,我都想象不出你能表现出什么样;还闹姐弟恋的吧?幸福还是苦恼多?洛桑大哥你在听吗?”“恩”“没什么不方便的话就多聊会儿?”“恩”“你帮我弄几张票吧,我们的同学们都想去看你的傻样儿,可是那票也太贵了,要八百多一张;算了,别管她们,她们肯定是冲着那个天王巨星去的,我还不知道她们?我找几个老乡去捧你的场好了,明天去找人赞助去,再给你准备一个大大的条幅,印点什么呢?这要好好想想……”   “叽里旮旯噼里啪啦”,整个时段都是杨悦在说话,洛桑的任务就是在她喘气的时候恩一声,提醒她自己的存在;等到杨悦说累了,今天的精神恋爱也就结束了。   洛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巨大的垃圾箱,每天要承受着废话篓子杨悦倾泻过来的花样百出的精神垃圾的污染,以前洛桑从不知道杨悦这么多的废话,但奇怪的是这么一来,洛桑的自己的精神也好了起来,抑郁的情绪也得到了疏解。   雪越下越大,当草坪变成一片银白时,王思韵终于看到了洛桑的身影,只穿着一件毛衣的洛桑,被变成了雪人,但是看来情绪已经好了很多,白天笼罩在洛桑脸上的阴郁消散开去,似乎以前的那个洛桑又回来了。   洛桑这一逛就是三个多小时,现在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回到温暖的房间里,王思韵忙扫净洛桑身上的散雪,洛桑这才看到:餐厅里的一桌饭菜没有动过的痕迹,少女组合可怜巴巴的坐在餐桌旁,这顿饭谁也没吃,都在等着洛桑呢。   “我让她们先吃,她们非等你不可。”王思韵解释着,小心的看着洛桑。   洛桑看着这个从前的豪杰如今变的这般小女人样,也有些心疼了,轻轻抱了抱她,“吃饭,喝酒,睡觉。”   寒冰解冻了,屋子里的气氛活跃起来,少女组合马上欢叫着跑去拿酒杯,王思韵也从酒柜里找出了洛桑爱喝的青稞酒为洛桑斟满,又拿出一瓶红酒倒满五个高脚杯。   举起了酒杯,王思韵恢复了常态:“这第一杯酒为什么而喝呢?”   “为了喝酒,今天只为了喝酒而喝酒,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洛桑说完,“咕咚”一声,半杯酒下去了。   今天洛桑表现的豪迈满腔,不用别人劝,自己唱起了酒歌;再一次听到酒歌,少女组合随着洛桑哼唱起来,她们还没有到满腹忧愁的年龄,被酒歌感动的也快,连带着王思韵也开始跟着洛桑闹腾起来,三瓶青稞四瓶红酒很快被干掉了。   一个多小时后,别墅里的喧闹结束了,只见洛桑一手一个,夹着两个少女把她们送到客房,直接扔到床上,拉开被褥盖上;再返回楼下,一手一个,夹着两个少女,把她们送进另一间客房里安顿好;最后把王思韵从地板上抱起来,送回卧室撂到床上。   真是疯狂,这几个女人喝起酒就像喝水一般,没多久就把自己全灌晕了;五个美人都瘫倒在地板上,红红的脸上满是妩媚,小嘴里还在哼唱着酒歌的旋律,真不愧是歌星啊;她们也不想想:洛桑的酒歌岂是人人都能消受的了的?   洛桑刚想收拾餐厅里的残局,客房里传出呕吐声,洛桑赶去看时,天天正抱着头呻吟,被褥上是红白一片;洛桑把她拎到卫生间,擦去她脸上的呕吐物,酸臭的酒气把洛桑熏陶的直想逃跑。   天天又开始呕吐了,边吐还边哭,显得痛苦不堪;对于一个女孩子,有很多地方洛桑是不敢碰的,只有轻轻的槌打着天天的后背;刚吐完一会儿,天天爬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就睡着了,时不时还会打出一个酒咯出来,污染着空气;一件紧身毛衣在勾勒出迷人的曲线的同时,也挂满了秽物,散放出刺鼻的酒糟味。   给天天又洗了把脸,脱下毛衣,换一间客房安顿好,另一个美少女呕吐者又开始发作了。   这一夜,洛桑奔走在各个房间里,为五个自己的受害者服务着,只是客房就换了个遍,床也不够用了,女人喝醉了,比男人都麻烦,吐了一床又一床,吐的十二号别墅满地酒糟、酸气熏天;最后四个少女身上差不多都只有内衣了,全被放到主卧室的水床上,好在水床够大,好在她们的大姐没有吐,只是时不时的要水喝,然后就唱几句梦歌小小的刺激洛桑一下。   等忙完了,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洛桑看着自己床上肉香四溢的五个美女,压抑一下旺盛的那个什么火,到书房研读佛经败火去了。本来服侍人就不是洛桑习惯做的,再加上要面临着种种的诱惑,洛桑终于出了身透透的大汗,真比对垒千军万马还累。   第二天的早晨,雪还在下着,在书房打坐败火的洛桑很早就去训练飞虹了。在无人的雪地上疾驰,把一串串蹄印印在雪地上,飞虹舒服的直打鼻息;呼吸着被白雪净化过的清新空气,洛桑也觉得神清气爽,现在十二号别墅里的气味实在难闻。   等洛桑把飞虹送会黑格尔故居里,清洗完它身上的雪泥,又给黑玉扳指里的人送完吃喝,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想到醉酒的人也该清醒了,洛桑才往回走。   洛桑回到十二号别墅,看到四个少女每人一个卫生间,在清洗着自己污染的被罩、床单等,王思韵在用吸尘器清洁着地板,别墅所有的门窗大开,任凭北风夹着雪花穿堂而过;见洛桑回来,从王思韵到少女组合,都红着脸不敢说话,看来女人喝醉了酒至少有一点和男人不一样,她们还知道脸红。   洛桑想打电话叫比登的服务生帮忙,五个美女就是不答应,谁都知道现在这里住的是几个人,让外人看到如此暧昧的场面,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绯闻了?洛桑那本来就够受了的色狼美名,肯定要升班为淫棍了,这可不同于黑格尔的升班,那可是好说不好听啊,接近于犯罪的边缘了。   整个白天,洛桑都清闲了,也能安静的坐在书房里安心的翻译起杨悦交给的经书,只有时不时不知道谁哼几句酒歌的旋律骚扰一下洛桑那点佛心。   说起来,现在洛桑最喜欢看的还就是这些东西,报纸和电视洛桑基本上不看,书房里的电脑也从没有使用过,田小姐推荐的书也看完了,看着十多天没接触过的佛经,洛桑感到很亲切,没多久就翻译出了半本。   下午洛桑又去三剑客的居林别墅转了一圈,刚加他们还在入定修炼。洛桑把护持着他们的金刚伏魔阵加强了一下,顺便感受了一下他们的进展。   刚加的境界最稳定,他已经从几个月前刚进入九重境界的锋芒中转为颖实,这代表着他体内的真气已经能配合起自己的境界了;顿扎错活佛在能控制自己的真气后,对于泥丸宫内的变化,表现的最坦然,那里面的气旋已经能自行旋转,看来这个自己修炼成功的活佛,比卡瓦轮寺的僧人们,心中的传统观念要少很多。洛桑对刚加的悟性感触良多,这个刚加,肯定能成为一代宗师。   由于大雪的影响,乔影乘坐的飞机改停天津,又乘航空公司的大巴回到北京,她赶到比登时,天已经快黑了。   在比登餐厅的包房里,洛桑和乔影开始共进晚餐,见了面,两人间的尴尬反而少了很多;乔影把洛桑的藏袍带来了,洛桑把雪莲给乔影带来了,这是她唯一坚持的要求。   雪莲已经恢复了活力,在补充了水门变化的微型五行阵中,雪莲的花瓣渐渐的充实起来,现在看起来就像刚从雪线上采集来的一样,本已干枯的白色绒毛已经恢复,洁白的花瓣上,似乎凝结着一层细小的水珠;每天早起,洛桑都要关注一会儿雪莲,补充真气维持着阵型的运转已经成洛桑的习惯了。   王思韵也知道洛桑、乔影和这朵雪莲的故事,那个时间,雪莲花已经成为京城里的爱情花了,王思韵只是仔细的欣赏了一会儿,再没有打开过白玉匣。   洛桑刚到北京时,多少女孩子要求男朋友给自己送雪莲花,并且还要代表爱情的并蒂雪莲;天知道那些男孩子是怎么熬过去的,雪莲就见不到了,这并蒂雪莲就更难得了,幸亏洛桑和乔影的爱情童话破灭了,使京城的男人们都长出了一口雪莲气。   现在洛桑和乔影专心的观看着雪莲花,几个随便点的小菜已经放凉了,谁也没有吃一口。   “看来你是对的,雪莲花是更好了,看来它已经复活过来了,谢谢你能这么好的照顾它。”乔影衷心的说,“我希望能经常看到它,可以吗?”   “你回到北京就给我打电话吧,我应该都在比登。”洛桑也很感激乔影,乔影是把工作放到了一边,专门回来给自己送藏袍的;一会儿她还要赶到机场,坐夜班飞机回去,因为明天还有黑格尔的比赛要直播,真是太难为她了。   “好啊,唉,都是你的黑格尔,忙的我一点时间都没有了,回北京也要看它的时间,它要是一直这么跑下去,我根本就没时间再回来了。”说着乔影的神色暗淡下来。“不过黑格尔真的很棒啊,香港的朋友们都看好它,他们都希望黑格尔快点到香港去,你知道吗?现在香港最红的赛马是一匹日本纯种马,叫什么帝国天龙,只要是它参加比赛,肯定能赢,把香港的四大马廊的英国马和澳洲马都给盖了,好多日本人都专门到香港来看它的比赛,黑格尔到了香港,只要能打败帝国天龙,一定能参加‘东方明珠杯’;现在看来,如果没有黑格尔,这届的‘东方明珠杯’肯定是帝国天龙代表香港参加了。”   “为什么是一匹日本马代表香港参赛?”洛桑不理解了,奇怪的问。   “帝国天龙是香港的马廊里的马啊,虽然它是日本纯种马,但是它属于京丸红马廊;每年参加这种比赛的马,在赛前都有个比赛,现在香港的所有马都不是帝国天龙的对手,它前天跑出了千米58秒的成绩,大家都看好它,只有看黑格尔能不能争气了。”说起帝国天龙,乔影也为黑格尔担心。   “没问题,你现在就可以把黑格尔的比赛成绩签进你的合约里去,如果黑格尔在今年输掉一场比赛,你可以不收广告费吗?要是它赢了的话,也能多收点钱,这个主意不错吧?”黑格尔能否跑过帝国天龙,洛桑一点也不担心,他知道黑格尔的实力,就凭黑格尔的修为,什么宝马良驹在正常情况下也跑不过黑格尔;只是洛桑的这个主意出的太鬼了,简直是挖个坑等人来跳。   “太冒险了吧?不过也可以试试,看他们的反映怎么样,对啊,黑格尔跑出过千米55秒,一定能赢,回去就这么干!你怎么能想出这种鬼注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乔影审视着洛桑,她感觉到洛桑的变化太大了,从上一次叫她买断转播权开始,乔影就感觉到洛桑像一把渐渐出鞘的宝剑,开始散发出锋芒了。也许自己真的从没有了解过这个人,也许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没有注意洛桑的存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的花招呢?乔影在检讨着自己的从前。   “这也是赌博,我是昨天才想到的,我在黑格尔身上下了一百万,谁知道才挣了七十万,听说第一场下注的人,都发财了,可惜机会不会再来了,你在黑格尔身上下注了吗?”洛桑一说起赌马,神情一变,像个孩子一样的激动起来。   “我就是幸运的掘到第一桶金的人之一,我在那一场赢了三百八十多万,黑格尔身上以后这种机会不会再有了,它已经成为大陆人的骄傲了,我看今后追随黑格尔的人会很多,能挣个翻倍就不错了。”乔影对于钱的热爱被激发了出来,开始向洛桑传授赌马的经验,她作为如今最火节目赛马的主持人,身边有大批的马迷,只十多天,乔影就快成赌马专家了。   两个分手才十几天的情人,在比登的包房里兴致颇高的交流着,要是不知道的人看到,又要误会他们是否要重归于好了。可惜他们谈论的不是感情问题,而是在谈论赌马心得;乔影口吐莲花说的眉飞色舞,把一条条从别人处听来的绝世秘籍说给洛桑;名主持的嘴皮子就是利索,把各种江湖诡计、传闻描绘的栩栩如生;洛桑更是心领神会听的摇头晃脑,喜的眉飞色舞,很有把这些异想天开的东西在黑格尔身上实验一下的冲动。   正在两人谈兴正浓的时候,乔影的电话响了;电话是她的助手打来的,提醒乔影现在要开始赶去机场了,再晚就赶不上明天的节目了;这是乔影助手怕乔影有什么意外,特意提醒她,听到乔影的声音很正常,她放心了。   乔影和洛桑十分遗憾的握手告别,表示有时间一定要加深交流一下,洛桑早把钱老板的奔驰叫到了餐厅外等侯着,对于钱老板的东西,洛桑用起来越来越随意,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心安理得了。   奔驰车开出了比登后,洛桑和乔影的神色都变了。   洛桑捧着藏袍和白玉匣往回走着,他脸上的神情变的漠然了,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是在演戏。   乔影却一上车就沉默起来,刚才的满脸笑容都不知道飞到哪里了,其实现在乔影到希望和落桑之间依然保持沉默状态,那样也能给她更多的希望,现在见了洛桑一面后,乔影痛苦的感到:洛桑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回到十二号别墅,洛桑意外看到秦闲人也在,忙把藏袍交给王思韵,拉着他来到书房。   一进书房,秦闲人就问洛桑:“你没有在找别人对付宋翰源吧?”   洛桑奇怪的看着秦闲人,微摇摇头:“对付这个笨蛋,有那么复杂吗?”   “这是我所遇到的最离奇的案卷了,昨天刚递交的起诉书,今天就被批准立案,下午四点,法院查封了宋翰源的银行账户,还对他发出了限制出境的通报,这样快的效率,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呢。”秦闲人只在电视里看到法院如此高效的办事效率,现实中他还真少见。   “这代表什么?我们告他,不就是希望能把他给弄垮吗?我看没什么不好的。”洛桑没有在意这些。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是肯定有人在背后帮你的忙,按照我对宋翰源的了解,他没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扳倒。”秦闲人边说边看洛桑的表情,想要在洛桑脸上看出点什么。   事情的发展在秦闲人看来,一点也不好玩儿,他生怕自己被卷进莫名其妙的旋涡里去,一贯低调的他,只是想平安的享受财富带给自己的生活。丰富的阅历和对危险的直觉告诉秦闲人:仅仅凭借洛桑个人的影响,不可能这么快就击倒宋翰源,没有很大的势力的帮助,洛桑和宋翰源之间到最后比拼的不是实力而是金钱,谁能承受得起长久的诉讼耗费的巨额资金,谁就能获得胜利。   秦闲人想:现在洛桑一定是被一种要毁灭宋翰源的势力所利用了,宋翰源被毁灭后,洛桑肯定要面对或明或暗的来自宋翰源阵营的报复。秦闲人知道,自己的历史是经不起任何势力的调查的,他害怕了,他怕对付洛桑的人把自己也牵连进去。   “会不会是因为媒体的报道,使他们害怕了呢?”洛桑问;这几天由于洛桑抛出的由天马律师事物所对宋翰源的挑战书,各个媒体都在挖掘着事情的起源,甚至宋翰源和王思韵之间隐秘的地下恋情也被报道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臆想和编造,把洛桑对宋翰源的挑战描绘成了三角恋、四角恋、姐弟恋、横刀夺爱恋、马背激情恋,王思韵这几天的反常也和这些大有关系,幸亏洛桑没看报纸和杂志,他还以为事情都像周一两个闲人拿来的报纸上说的那样呢。   “要是报纸也能代表法律宣判的话,现在你已经死了。”秦闲人苦笑着。 第二十六章 黄牛的幸福   秦闲人来比登是想在洛桑这里探探口风,不论结果怎样,他都决定退出了;骑骑马、下下棋,没事到处转转,有兴趣了找个大学生讨论一下理想和感情问题,再有闲心了到山旮旯里赞助一下学生,想体验一下生活的话;也不妨发挥一下余热,把祖国的花朵塑造一番,不为出名,只为满足一下些许的虚荣心;这日子过的多么滋润,没必要跟着洛桑这个二百五卷进是非圈子里。   秦闲人之所以来,就是因为于闲人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游戏,他根本不听秦闲人的劝告,坚决要玩到地;道不同不相为谋,秦闲人今天来只为了确定是否要切断和于闲人的联系,他怕万一城门失火,他这个鱼池也跟着遭殃。   送走了秦闲人,洛桑思索着眼前的情况,他对于现代社会了解还太少了,对于这些复杂背景关系还弄不清楚,但是对于官场上的事情也有所体会,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这是一个不变的真理,任何真理也没它来的真实。   手机又响了,精神恋爱的时间又到了,不过这次洛桑可是完全没听清杨悦说的是什么,他的思维一直都在考虑自己的问题;好在杨悦的废话也不需要洛桑的配合,倾倒是她的目的,洛桑能明白多少就不是她挂心的了,洛桑只要在关键时刻“恩啊”两句就可以了,当然最好不能忘记了说再见。   精神恋爱一结束,王思韵恰到好处的走进了书房,最后的补课开始了。   “不要紧张,到台上一定要放松,也别想台下的观众,因为你根本就看不到他们,在舞台灯光和追光的照射下,你的眼前根本就看不到下面的人;你只要注意自己的台词和对口型就行了,你在台上主要任务就是表演,把你的作品尽量夸张的表演出来,该张嘴的时候一定要张嘴,该闭嘴的时候也一定要把嘴闭紧;现在的观众可不好糊弄,他们的望远镜除了在看谁走光没有外,就是为了看你是不是真唱了,所以即使是对口型的CD,也要弄点破绽出来,绝对不能和出版的唱片一样,谁知道哪个娱记在听着CD对比着呢?你的台词不多,但是在台上一定要记住一点,不管下面反映怎么样,该说的一定要说完,该唱的一定要唱完,即使下面的观众有东西砸上来,你也要把他们看成鲜花;就是下面的观众在骂你的长辈,也一定要微笑着说;谢谢;你大可在下来后把他们的祖宗全数落一边,但是要记住,观众是掏钱来看你表演的,他们有权利对你欢呼也有权利对你辱骂,他们就是你的上帝,因为他们是出钱的一方;你要这样想:你就是怎么骂我也无所谓,反正我把钱挣到手了,挣完你的钱你就是再不满意难道这钱还会退给你吗?这样你的心理就平衡了;实在没人送花给你,你可以自己掏钱买吗,一般都要自己准备一束花,在没人喜欢你的场合叫自己的助手送上来;没准备也不要紧,别人的花也可以借来冒充一下;我们在舞台上最不怕的就是……”王思韵站在三楼临时的舞蹈教室里,开始传授舞台宝典的精华部分,少女组合听过了,这次是陪洛桑温习一遍;明天那么大场面她们还是第一次经历,王思韵也是对她们不放心;这东西洛桑听来,就是一部天书奇谈了,洛桑没想到,只是在台上那么转一圈,露个脸也有如此大的学问,这简直就是一部娱乐界的厚黑经。   四个少女和洛桑都坐在木地板上,只王思韵自己站在房间的中央,神情严肃的娓娓道来。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王思韵是个十分高明的老师,综合十多年的经验,她把舞台上各种情况细细的解刨出来,有给出了解决的方法和应有的心理调节措施;洛桑现在看王思韵,真是可爱之极,她所传授的东西正是洛桑所需要的,这些东西不只是应用在舞台上,在现实生活中也大有施展的空间。   王思韵的一番话使洛桑茅塞顿开,另一扇善恶门开启在洛桑的面前;洛桑再也不觉得舞台是讨厌的了,他甚至有好好在那上面施展一把的冲动了。   洛桑边体会着刚得来的宝贵经验,边老老实实的跟王思韵练配合,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洛桑也觉察到四个少女今天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但清着自清,浑着自浑,这种事情是解释不来的可能越解释越坏事;如果洛桑对她们说昨天夜里自己真的对她们一点想法也没有,那不只是洛桑自己都不相信,四个少女也该感到自卑了;如果洛桑说自己有多么伟大,用一串串的前辈榜样约束住了自己那颗颤抖的心,想来鬼都不会相信了;所以洛桑依旧采取老办法,沉默;沉默是金也是消除尴尬的掩饰心虚的好方法。   午夜,在比登十二号别墅的二楼主卧室里的水床上,审问开始了。   “你昨天晚上都对我们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啊,我为你们服务了一个晚上。”   “什么服务的?把她们都脱成那样服务的?”   “那我还能怎么办?她们的衣服都吐脏了,我总不能看着她们不管吧?”   “谁知道是她们自己吐的还是某个人故意弄上去的?谁能证明?”   “恩!?还有这个说法?怎么能有人会这么想呢?真是冤枉啊,她们一个个都吐的没人样了,我能有什么想法?”   “冤枉不冤枉天知、地知、你知,我看你可是惹上大麻烦了,手别乱动,老实交代,不要转移注意。”   “惹你着一个麻烦就够了,别的麻烦再不能惹了。”   “别乱摸,难道你真那么老实?连摸也没摸一下?恩?手拿开。”   “摸是摸了,脱衣服什么能摸都不摸一下呢?不过……你怎么也乱摸?手拿开。”   “都摸哪里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你个色狼,看我怎么收拾你。”房间里忽然响起歌唱的声音。   想象是飞翔的小鸟,各位自己去发挥吧,能飞多高就看自己的功力了。   第二天一早,洛桑就起床去训练飞虹了,出门时意外的看到少女们在草坪上堆雪人,洛桑笑着冲她们点点头,走了。“砰”一个雪球击中了洛桑的后脑勺,洛桑只是摇摇头,没敢再招惹她们;王思韵的警告正是新鲜的时候,洛桑也没心思招惹她们。不过那个击中洛桑的女孩也应该自豪了,对于洛桑这个级别的高手来说,被人击中后脑勺是及其罕见的。   刚加已经从入定中醒来了,看到洛桑进来,马上跪下给洛桑施礼;洛桑想实验一下自己的“金步摇”到底能适用与什么样的人,就借着阻止刚加下跪,施展起来;出呼洛桑的意外,洛桑一直把“威”字部的心法施展完,也没能禁锢住刚加;洛桑好奇起来,终于手结法印,施展出“炽”字部的前十二种百变莲花心法来。   对于“金步摇”的“威”字部心法,洛桑现在只用意念就能施展出来,根本就不需要结出手印,其实洛桑的酒歌中就含有这种心法,只不过洛桑也不自知罢了;但是这“炽”字部的心法,比“威”字部艰深了不只一倍,现在洛桑即使手结法印,也只能使用出“炽”字部的第一层——百变莲花的十二个手印心法,至于第二层的千手礼的十二个手印,洛桑在实验了几次不得要领后,就没再试了;最后一层的十二个手印——万佛朝宗,洛桑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能使用出来,只是看那对应的心法,洛桑就知道没有大圆满的境界,任何人也不可能有如此神通;但是具有那么高境界的人都应该不存在与这个世界了,洛桑实在不明白留下这个让人眼馋又没办法使用的心法有什么用。   洛桑的莲花和掌一成,刚加就被禁锢了,他随着洛桑的意愿站立了起来,自己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洛桑有了一丝感悟,原来这“炽”字部的心法在洛桑用来连人的意识都给禁锢了,完全变成了施法人的木偶;虽然洛桑使用的心法不是纯粹的佛门心法,里面夹杂着些太极门的东西,但是洛桑根本就没有正确的修炼方法,能施展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解除了对刚加的禁锢,洛桑对不明所以的刚加说:“今后不必每次都怎么行礼了,我既然答应做你的师傅,就一定好好教导你,礼在心中,不要拘泥于形式;练功也一样,不要只讲求手印和招法,灵活些才能有大成就,你曾见过有那个门派是靠死学出来的吗?修炼是没有一定之规的,所有的门派都是被能另辟捷径的人创立出的,没有变通只会一代不如一代,早晚要被淘汰掉,我刚才对你施展的就是你最擅长的‘金步摇’的‘炽’字部百变莲花心法,你看出和你知道的有什么不同了吗?”   “你只用了一种手印,所有的变化都是通过一个手印来施展的。”刚加想了想回答到。   “你也可以试试你所知道的功法和手印,不是所有的功法都必须要手印配合,也不是所有的手印都只是为了配合心法,心法有心法的作用,手印有手印的作用,两个结合起来就是大神通,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他们醒来后,你给他们讲讲这些,能有些明悟,胜过跟着我十次修炼了。”洛桑说的是一种方法,他早就发现藏传佛教中的众多手印其实和心法不太配合,在把“金步摇”的威字部修炼到应用与无形后,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刚加听过后,沉思起来,他没有接受过这种教育;他的第一个师傅恩扎格布大喇嘛修的是闭口禅,刚加一直以来除了自己苦读经书,就是接受恩扎格布大喇嘛的灌顶,只有在接受灌顶时,才能从恩扎格布大喇嘛那里得到指点。现在洛桑要求他自己思索适合自己的修炼道路,刚加在惶恐的同时,也得到启发。   洛桑今天来三剑客是手陈月寒的邀请来的,陈月寒已经得到了懂事会的授权,在洛桑提出的条件面前,他们都没有再坚持以前的立场了;与其得到权利损失金钱,还不如放开手脚让能挣钱的人更好的发挥,他们也看出来由于他们的干预,三剑客面临着破产了。   和陈月寒交换完意见后,洛桑的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有自己的俱乐部了,忧的是着第一批的资金还没地方去找呢?   洛桑就在陈月寒的办公室看完了黑格尔的第三场比赛,借下来黑格尔就要去香港了。   黑格尔的第三场比赛更是无聊,虽然是跟四班马比赛,但是黑格尔还是在漫不经心的状态下完成了取得了胜利,黑格尔的第三次四个一诞生了。解说对于跑四个一跟喝凉水一样轻松的黑格尔言语犀利,充满了讥讽,因为谁也看出来黑格尔和骑在黑格尔背上的骑师,对于这种比赛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只不过是第三场比赛,黑格尔和那个叫勒莎旺的骑师就混成油子了。   今天上场的马比往常少了一匹,只有十一匹;因为有一匹马的主人在观看了黑格尔的上两场比赛后,以赛马的身体不好为由退出了比赛,对于黑格尔这种给予对手无限希望去又让对手没一点希望的跑法,观众看得刺激,广告商觉得聪明,但是对手马主们心里去决不好过,特别是那些对胜利充满渴望的马主。赛马也是有灵魂的,特别是这种参加速度赛的赛马,一身血气和冲劲是被炼马师从小就开始培养和锻炼的;在赛场上讲究的前期跟随不掉队,中间调整抢好位,冲刺加速快如飞,现在都没有用了,每一匹赛马在和黑格尔同场竞技后,都似乎受到了强烈的精神打击,上赛道时的兴奋感消失得干干净净,其中表现最明显的就是那叫匹澳洲公主的英国纯血马。   对于这匹被寄予无限希望的、血统纯正、出身高贵、受过良好教育赛马,现在几乎是匹废物了;在被黑格尔骚扰后,训练提不起精神,平时也喜怒无常,整个一个思春少女的样子。马的主人看着这匹高价买来的马,别样滋味在心头涌起,对于这样的心理障碍,谁都没办法,总不能送去看心理医生吧,哪个心理医生懂马语呢?只有把黑格尔的比赛录像一边边的放给澳洲公主看,只有这个时间它才安静些。   骑师们也是一样对于黑格尔及其骑师恨咬牙切齿,在他们看来和黑格尔比赛简直就是自寻羞辱,在怎么努力也没办法缩短哪怕一点的差距,半个身位就是半个身位,谁也跨越不了这条低线;比赛时得不了冠军其实也没什么,但是也不能一个一也拿不了啊?黑格尔这种把冠军和四个一都抢走的“野蛮”跑法,是对对手的不尊重也是对高傲的骑师的嘲笑。   这场比赛骑师们配合默契,轮流向黑格尔发起冲击,目的就是为了抢到哪怕一个一回来;这种冲击对于马匹体力的消耗是十分巨大的,但是也只不过使比赛激烈了一些而已,观众看完比赛后,对于他们那么激烈的争夺第二名报以热烈的掌声;解说也把重点放在对四个二的评价上了,说今天的比赛十分激烈好看,十匹骏马对于途中的四个二和最后的第二名的争夺显示出极大的热情,爆发出极大的冲击力,使比赛显得分外的刺激;至于四个一和第一名,说也懒得说了,黑格尔表现的就像一个教练,在前面带领着一群弟子训练的教练,时不时还对它们讥讽几下。   今天是周末,来给黑格尔捧场的人更多了,能容纳三万多人的看台上,两万多都是大陆同胞,后来的人已经不被允许进入场内了,好在场外也有投注站,很多来的晚,没能进入马场的大陆和港台观众都在场外观看大屏幕;这使得跟风搞黑格尔之旅的老板们大赔了一场。   那个首先在黑格尔身上赚到钱的小老板,周三劳累了一天一夜后,数钱数到呕吐的同时,也想到了一个问题:黑格尔这么火,那周六来的人启不是更多?到那时马场的容量是有限的,最主要的已经不是客源的问题了,最主要的是入场券的问题了,想到这些,他的精神又亢奋起来,再也没有丝毫睡意。   想好就干,周四的太阳刚升起来,小老板就两眼通红的出现在赛马场的售票窗口前。   接待他的小姐被这个年轻人给吓坏了,他竟然一口气要买下周六日场比赛的全场三万六千张票,不管位置和贵贱,连贵宾席和包厢也不放过,并且还不要求打折。马会历史上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接待小老板的人级别在一点点升高,到最后小老板着急了,先是把自己的手下都叫来了,每人的信用卡里都打上一笔钱,一打打的零买,先买贵宾席和包厢,再扫荡普通座位;而后打电话把律师叫来了,声称再不答应自己的要求,就要告马会。   澳门是个法制社会,马会也怕影响自己的形象,最后向小老板投降了,小老板得到了两万张票,并且得到了……   大陆同胞仅凭护照看马赛在这个上午成为历史,今后任何人想要进入马场都必须凭票了。看着小老板拉来的一车车游客顺利的进入赛马场,跟风而上的同行们一个急的像热锅上蚂蚁,自己的游客不能进入马场内,是严重的违约行为啊,要赔一大笔钱不说,对于旅行社的声誉也是个极大的打击。   所以小老板又被一群平时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大老板、中老板们包围了;今天的小老板牛了起来,在马场提供的一间会客室里客串了把黄牛,他手中还有两千多张票没出手呢。   黄牛大家都见过,在各个场馆的门口三五成群、缩着脖子,低声下气的小偷一样的就是了,火车站也有,那就真的是在做贼了。   但是今天小老板这个黄牛可是威风十足,他把票以一百张为单位的抛出,让身边的十几位竞价,他的黄牛票是要拍卖的,谁见过如此牛的黄牛呢? 第二十七章 最后一招   小老板拍卖完手中的入场券,身边的人都刚散去,就实在支撑不住了,他可是熬了三天三夜没休息了,只为搞定从外面新请来兼职的一百多个导游,就把他嗓子喊哑了;他昏昏然刚想闭上眼,一阵掌声响起来,小老板看到一个大胖子出现在眼前。   “看来你累的够戗啊,其实你很聪明,完全可以做的更好,至少别把自己累垮掉;我已经注意你的旅行社好几天了,今天才见到你的面就看到这么一出,厉害啊,后生可畏,这是我的名片,睡醒了给我打个电话。”一张名片被塞进小老板的手中,人走了,小老板终于睡过去了。   香港华尚马廊,是一家历史不太悠久的马廊,今天华尚的蔡经理也在钱老板的邀请下来到了澳门,因为黑格尔在这场比赛后就要去香港了,落户的马廊就是华尚马廊;邀请勒莎旺为特邀骑师的也是他们,华尚给办的手续才使勒莎旺有机会在香港赛马,对于这笔交易华尚本来是持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完全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才勉强答应的,谁让他们现在缺钱呢?   看到黑格尔的表现和超高的人气,蔡经理的眼都直了;他虽然也在香港的马报上看到了黑格尔的消息,也知道澳门出了匹外号无限希望的马,但是绝没想到黑格尔这么出色,看黑格尔的比赛在马主一方的他来说,简直就是美妙的享受,当然这种享受在对手一方是消受不了的。   蔡经理马上把在钱老板面前一直高昂的头低了下来,现在钱老板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香港的任何一间马廊都对黑格尔敞开着大门,华尚要想保持和黑格尔的合约,就要把姿态放到地上来。蔡老板仔细回忆着和钱老板之间的合同,心中暗恨,这次被这个大陆人给耍了,弄不好黑格尔说飞就飞了,当时怎么没想到黑格尔这么厉害呢?很可能今后要看这个大陆奸商的脸色讨生活了,可恶的大陆人,一个个怎么这么狡猾啊!   蔡老板怎么也没想到,黑格尔将要带着巨大的光环走向香港的,将带着三班马的资格和三次四个一的优秀成绩在香港亮相,而得到这些黑格尔只参加了三场比赛;看下面香港马经、马报的一群记者在对着黑格尔猛拍照片,看那几个瞄着钱老板和自己的大广告商,蔡老板明白:这个大陆的钱老板把该自己做的全给做了,他叫自己来,就是让自己表态,如果现在自己再犹豫几分钟的话,后果不堪想象,但是还是心疼啊,看着从自己眼前滑过的一堆钞票谁都会心疼。不过当蔡老板再一次看到电子板上黑格尔的赔率:一赔一,看到在黑格尔身上的投注额:九千万,看到场内疯狂的为黑格尔欢呼的人群;蔡老板在名利双收、只要名不要利、名利全无的痛苦选择之中他无奈的选择了中间的一条;低头就低头把,有了名气还怕没钱吗?要是现在选择名利双收的话,肯定是鸡飞蛋打一场空,蔡老板知道: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看完黑格尔的比赛,陈月寒舒心的笑了,有了黑格尔闯出的名头,他们的计划更好实施了;正想拉着洛桑讨论一下细节,洛桑在陈月寒这里再也呆不下去了,王思韵电话一个劲儿的催,说比登的十二号别墅里,人都快满了,大家都在急着叫洛桑回来呢。   陈月寒在送洛桑回比登的路上,轻轻的说:“洛桑,不要太得意了,人生是一条曲线,有高潮的时候也会有低谷的时候,要冷静啊,你还这么年轻,不要被他们弄昏了头,娱乐界终究不是你发挥的地方。”说完把着方向盘的手在空中华出一条抛物线。   洛桑想了一想:“也对也不对,如果我的目标很高的话也许是对的,但现在我只希望能好好的活着,没什么大的要求,只要活得痛快就行了,应该无所谓高潮低潮的吧?到是你要注意了,别太追求高潮,会要命的。”说着洛桑又拍了一下陈总的腰,这次洛桑可没下黑手,但是陈月寒还是很受用的笑了起来。   雪后的郊外道路上人车都很少,当车内两个男人的暧昧笑声收起来时,比登也到了。   十二号别墅内真的来了很多人,大都是来看洛桑这个二百五的,很多洛桑在上周见过,有一些生面孔的想来也和王思韵关系不错,不然王思韵不会允许他们来。   上次骚扰落桑的几个大腕再不敢对洛桑动手动脚了,这个二百五谁知道什么时间耍起脾气来,还真可怕,想到曾经对洛桑的种种,她们也有点后怕。所以洛桑这次除了被别墅内浓厚的混合气息弄蒙了一会儿外,到没什么不习惯了;寒暄了一圈后马上就被几个杀手叫上二楼去了,洛桑也觉得和他们在一起还轻松些,至少这几个人不用香水。   二奶杀手真名叫崔海潮,他一见洛桑就吆喝着自己运气不好,就是因为名字里有个潮字,又后悔没早认识洛桑几天;他今天在黑格尔身上下了二十万,结果只收回来了二十二万多,才赢了二万多一点;对于王思韵三十万赢了二百来万的辉煌羡慕不已,对于后来王思韵一百万赢七十万的事情也觉得很过瘾,说轮到自己怎么如此背呢?洛桑说马上黑格尔要到香港去了,香港的下注比澳门要高,好马也多,到那里还有机会,二奶杀手高兴的感谢洛桑,说是跟着洛桑准发财,下次肯定不会再潮了。   宋翰源已经彻底完了,就因为对洛桑的不敬在一周内就毁了,看来这个洛桑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对他要客气些,宋翰源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谁以前的……;大胡子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厉害的……也在洛桑的面前低头了,厉害吧?人家才出道几天就把这两个人物给搞定了,一定要搞好和他的关系;王思韵就是聪明,这什么样的好事儿都能叫她碰上……来关于洛桑的传闻在别墅内当着当事人的面流传着,甚至有人说洛桑的后台是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并且有鼻子有眼的,有人说看到洛桑出入某某地方了。   王思韵对于这些也不解释,也不否认;今天晚上要参加演出,所以一些要同台的朋友都借口看黑格尔的比赛来到了这里,说是要和王思韵他们一起到工体去;工体在市中心,他们在这个大雪天从市区到这郊外只会离工体越来越远,究竟是想的什么王思韵也明白,她心里乐呵着呢,洛桑才不是二百五呢。   闹腾了一会儿时间就快到了,大家出门赶往工体,一个明星车队开出了比登俱乐部。   到了工体的演员休息室,洛桑又一次大开眼界;满目的俊男美女晃花了洛桑的眼,一拨拨的人穿梭在长长的走廊里,几个人还在某个房间里“咿啊”练声,叫场的人在确定各个明星们的去向,安排化装间;各明星的助手们在和演出监督最后确定演出曲目,大胡子在指挥着一帮人调试灯光,看到这一群人进来,挨个拥抱着,不分男女都要被他扎一下,洛桑看被扎的人好象还很陶醉的样子;轮到洛桑时,大胡子高声的叫嚷着:“还是洛桑有面子,我平时想请他们都找不到人,你就能把他们聚到一处了。”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大胡子请客没人去?恩,要好好想想,大胡子请过客吗?好像都是大家请他。   八时整,演出开始了,洛桑的演出时间比较靠后,就在休息室和杀手门聊天,王思韵已经带着少女组合上妆去了;一会儿杀手们也去上状了,洛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也能仔细看从台口上下的各个明星们的表现了。几个舞蹈艺员坐在洛桑身边,他们见的明星多了,对洛桑也没怎么在意,议论着刚下台的一个女歌星:“就她抠门,连伴舞的钱都省了,就一个人唱,不被轰下来才怪呢!”“就是,出场费那么多,也不照顾我们点,该!”   王思韵过来了,把洛桑带进了一个化装间;她和少女组合是属于比较本色的,但是等她们上好妆还是吓洛桑了一跳,一个个在化妆师的妙手描绘下都和妖精似的:嘴唇血红,眼圈乌黑,脸蛋青紫的是王思韵,嘴唇黑紫、眼圈青紫的是少女组合;大家头发还比较正常,就是布满了星星。王思韵来叫洛桑时洛桑都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王思韵。   “怎么了,不认识了,在灯光下只有这样才行,快来,该你了,你也要画成这样。”王思韵帮自己的化妆师把洛桑按到了镜子前,没一会儿,又一个妖精出现了,洛桑被修饰成了一个浓眉大眼的东西。   “如果没有脸蛋上的那两块紫红就好了。”洛桑提意见说。   “你是个藏族牧民,脸蛋上的高原红是你的印记,”化妆师看着手中的节目单说。“你的脸还是显得有些光滑了,应该再粗糙点就真实了。”说完有开始在洛桑脸上忙起来。   “已经掉了,高原红早已经消失了,我现在是学生啊。”洛桑抗议着,但是抗议无效,洛桑还是被弄成了文物样的东西。   叫台的人来叫少女组合到台口等待,该她们的时间了,四个女孩子脱掉裹在身上的外罩,准备上场了;从镜子里,洛桑看到少女组合的演出服了,血一下子就涌上了头顶和那个地方,连忙闭上了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阿弥陀佛,唵、麻、呢、叭、咪、吽!洛桑念叨着;她们的演出服在洛桑看来比只穿内衣都诱惑,虽然露的没那么多,但是怎么感觉像没穿衣服一样?那线条被勾勒的还真好——好在她们出去了,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好在洛桑的脸上被画成了黄土高坡,谁也看不出来洛桑脸红了没有。   少女组合一演完,就该王思韵了,看洛桑有点紧张,王思韵拍拍洛桑的脸,伸过来血红的嘴唇要吻洛桑一下,洛桑连忙躲开:“你满嘴是血,别碰我。”   王思韵还是达到了目的,笑嘻嘻的走去台口给自己的弟子打气去了,王思韵的化桩师轻轻擦去了洛桑脸上的唇印。   少女组合下来了,兴奋的乱叫唤,天天照洛桑背上就捶了下去,看的出她们的演出很成功,但是洛桑在她们进们前就闭上眼了。   洛桑也被叫到了台口,四个少女披上外衣也跟了过来。台口的两个主持人在等着洛桑,高挑的女主持人碰碰洛桑的藏袍问:“小伙子,紧张吗?大胡子可是在你身上压了宝了,为了你把两个腕都给得罪了。”   洛桑“恩”了一声,没回答,他在专心的看王思韵的表演;高大的男主持人似乎不怎么看的起洛桑,瞟了洛桑一眼没支声,却对少女组合笑了笑。一个小个子的男子来到台口,看着洛桑的藏袍问:“小兄弟,你的衣服是干什么用的,怎么袖子都掉了?”洛桑横他一眼没搭理他,继续看演出;小个子讨了个无趣,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又对天天说:“小姑娘,你很漂亮啊,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香港发展啊?我可以给你介绍最好的公司啦。”天天也没理他;他看着在舞台上的王思韵,又自我感觉良好的对洛桑身边美丽的主持人说:“这个女人的演出什么时间完啊,都那么大了还在这里装嫩,我们的时间可不能拖后了,某某某都有些不耐烦了。”   女主持不好意思的看洛桑一眼,对小个子说:“快了,等洛桑上去唱一首歌就完了,你去和某某某说一声,马上就到了,叫他不要着急。”洛桑看着这个骄横的人,问:“你会说话不会?”天天轻声说:“你也配说我们大姐,你的主子都快四十了还装少男,恶心死了。”   小个子刚想说什么,被洛桑眼中的寒光给震慑住了,回头就走,边走边说:“大陆人真没礼貌。”   大胡子也赶到了台口,身边还跟着几个人。演出快结束了,洛桑的节目一完,就是今天的压轴明星来自香港的天王巨星某某某了;他怕在这最后的时间出什么意外,特意来看洛桑,见洛桑满脸怒气,搂着洛桑的肩膀问:“怎么了,我的洛桑兄弟,生谁的气呢。”   洛桑已经回过神来了,看着大胡子问:“刚才那个是谁?怎么口气那么大?大陆人是什么意思?”   男主持人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大胡子微微一笑说:“别和他们一样,这些香港人看不起我们,但是演出没了他们还不行。”洛桑点点头,没说什么,心里可是别扭死了:前面的几个港台歌星在洛桑看来还挺好的,怎么这个人如此大的架子?   王思韵真不愧是明星,在舞台上表现的挥洒自如,娇媚迷人,身边的一群舞蹈艺员也配合得天衣无缝,虽然下面的反映不太热烈,但是她还是照计划厚着脸皮演出完了自己的节目;这个时间男主持人上来了,他虚假的拦住了假装要下台的王思韵,说是有一个她的歌迷要给他献花;观众的情绪热烈起来,下面有人吹起了口哨。   洛桑在一个追光的笼罩下走上舞台,手中果然拿着一捧花;强烈的灯光把洛桑身边的温度给升高了不少,眼睛只能看到身前的一点地方,幸亏王思韵被另一束灯光给照着,不然洛桑要靠神通来寻找目的地了。   洛桑在刚开始的不适应后,已经把眼睛调整了过来,渐渐的能看到下面的观众了,但是第一次上台的他,还不敢看下面的人,只有牢记王思韵的教诲。   看到洛桑上台来,大多的观众都知道这就是那个和王思韵闹绯闻的洛桑,但是还是有人故意起哄,甚至有人喊起了洛桑的外号“色狼来了,王思韵小心了,别给色狼吃掉了。”惹起一片笑声。   洛桑想到王思韵传授的舞台宝典,对自己说:你就是来供他们开心的,他们是掏了钱的,就是为了看你到底是什么样,放松,不要生气;立即就镇定下来了。   按照程序,洛桑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一切,唱歌是只张嘴不出声;但洛桑的舞台经验实在是太少了,还是有人看出了点破绽,有人怀疑起来:这首民歌是很好,洛桑也唱的很好,但是实在是唱的太好了,好到谁也不相信这是一个牧民的歌声。完美的歌声表达出这是一个音乐素养很高的人唱出来的歌声,但洛桑的表现太生硬了,表演完连洛桑自己都别扭的像吃了死什么似得觉得恶心;北京的观众是最聪明的了,他们看的演唱会比洛桑听说的还要多,想要在这几万人的场合欺骗他们,洛桑的修为还嫩的很。   观众们开始高喊“假唱”来轰洛桑了,声音越来越大,渐渐整个工体都是讨伐洛桑假唱的声音,“假唱、退票”的呼声把洛桑的头震的生疼,洛桑感觉什么样的宝典心法也安慰不了自己,愣在舞台上不知道怎么好了。“噼里啪啦”愤怒的观众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向舞台,洛桑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可能把这些当成鲜花吧?   大胡子的头也开始大了,他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请来的是这么一个笨蛋,后悔的直跺脚,所有的演出人员都聚集到了台口,事情闹大了,这可怎么收场啊。连老练的王思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这么下去肯定不行,不说自己的一世英名全毁了,就是洛桑今后也没脸见人了,她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那个录音师的声音太美妙了。   正对舞台的观众席上忽然升起了一道横幅,洛桑定睛看去,却是《比登俱乐部祝洛桑演出成功》,这么恶心的念头谁想出来的?不是给自己添乱吗?洛桑心里诅咒着钱胖子,因为他看到在条幅下坐着的都是比登的员工和会员们;在这个时间祝贺自己演出成功,还不如直接拿酒瓶子砸下来舒服。很快这个横幅就被一阵饮料瓶给砸下去了,再不敢举起来了。   又一个条幅升起来,上面用藏文写着《洛桑大哥,你快乐我们也快乐》,这次却是从右边升起来的。这次的条幅是一群身着藏袍的人打出来的,洛桑看到杨悦那激动的通红的小脸,她和同学们都在竭力呼喊着怎么,但是他们的人太少了,被淹没在怒骂洛桑的声浪中,洛桑看到藏族同学们个个眼含着泪在呼喊着,他们是多么不希望洛桑在这个场合出丑啊。   是啊,你洛桑自己丢人不要紧,可是别穿着藏袍丢人啊!你这是在丢草原上藏族同胞的人,草原上哪里有如此不要脸的骗子啊?洛桑冷静了下来,他在检讨着自己,今天要是就这么下去,他甚至连草原也没脸回去了。看着这些藏族学生在观众的怒骂和杂物甚至口水的袭击下苦苦支撑,坚持着高举黄色的横幅,洛桑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被感动了,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摔手丢下话筒,洛桑忘了任何舞台礼仪,稳稳站到了舞台的最前面;他面对着杨悦和二十几个藏族同学,不顾下面和上面扔下来的各种东西的干扰,洛桑开口唱了起来。   藏北草原最古老的一首酒歌被洛桑唱了起来,但是人们的骂声实在是太大了,洛桑的声音也被淹没在里面了,看到洛桑的口型,杨悦他们也和着洛桑唱了起来,不管身边的人们怎么看他们,洛桑是他们的骄傲,是草原的骄傲;洛桑看到藏族同学们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只为了他们,为了草原的荣誉和雪山的纯洁,今天洛桑拼了命了也要把这个骗子的名声洗刷掉!   人们怒骂的声音还是很大,他们最喜欢看一个偶像出丑了,即使洛桑这个偶像本来名声就不怎么的,他们还是想把洛桑彻底干掉,看一个所谓的明星出丑是他们的权利。被逼无奈,洛桑聚集起全部的精神,凝神静息把自己声音送上工体的最高处;浑厚高亢的声音在全场的声浪中破茧而出,冲破层层的阻挠,回响在工体那巨大的空间里,在工体的最上空回荡往复,终于使几万人静了下来,这是洛桑最后一招了,再压不下去,洛桑就准备象扎尔额尼大喇嘛那样,在这个万众瞩目的场合,手捏法印运转“威”字部无上心法,念起六字真言给这几万人来个心灵的洗礼了;这次可是要面队几万人,他不认为仅凭意念就能取得效果。   唵、麻、呢、叭、咪、吽的箴言威力可是最能清心驱魔、镇静人心,不过那样以来,洛桑是否还要来一段别的什么?比如说传经布道?宣传一点佛的信仰?   这首古老的酒歌旋律简单优美,节奏舒缓,是牧民们接待远方的朋友们时经常唱起的一首歌;因为其简单,才更能打动人的心,能长时间流传的东西最能打动人们的心灵,不管这心灵被污染到什么程度,总还有东西能触动它。   开始只是洛桑和他的同学们唱,后来更多的人开始唱了起来,这个简单的旋律很容易上口,难的只是那听不明白的藏语。但音乐是心灵的语言,在这悠远的旋律中,语言本来就是多余的,也许现在大家的哼唱和自由发挥的吟唱更能表达这酒歌的本意。   洛桑放下心来了,情况总算控制住了,但是他绝不轻松,耗费了巨大的精神力的洛桑,现在头晕目眩,汗水湿透了衣衫,脸上的彩状冲刷的一道道的了,但是他可以撤了,洛桑第一次以一己之力抗衡全场几万观众的精神压力,他实在没力量坚持了,现在只是站立也很勉强了。   全场的观众正唱的起劲时,洛桑忽然对着藏族同学们鞠了个功,冲全唱观众扫视了几圈,就这么下台回去了,那眼光里充满了不屑,似乎在说:一群哪个什么!洛桑现在的心境正是标准的大腕风范,这些观众除了能给他们带来金钱荣誉外,在他们心里其实什么也不是,哄他们开心最容易了。   王思韵在洛桑开始控制住局面时就下台去了,在这个洛桑自己的舞台上,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不和谐的。看到洛桑下来,大胡子带领全体演员对着洛桑鞠躬,把洛桑臊的脸也没处放了;大胡子是真佩服洛桑了,胡子一阵乱颤,说道:“值,真值了,有你这一首歌就是什么也不听他们也满足了。”大家又开始鼓掌,杀手们一拥而上,把洛桑往休息室带去。   王思韵也披着件外衣过来了,人多的场合她没敢表现的太离谱,只是把洛桑的手紧紧抓住,四个少女也围在洛桑身边,忙着为洛桑按摩、捶背、擦汗水,她们把洛桑当成无所不为无所不能为的神仙了。众大腕都对洛桑伸出了大拇指,齐声赞道:真有你的,这样也没难倒你,二百五就是厉害。洛桑得意洋洋,他现在有得意的资本了。   洛桑在得意的时间,天王巨星却被轰下来了,外面的几万名观众正唱着酒歌上瘾的时间,他们在“咿呀咿呀”哼唱着古老旋律的间歇,齐声大喊两句“洛桑,再来一个!”“咿呀咿呀”一遍,再到间歇又大喊:“洛桑,滚出来!”   他们对于这个四十岁的少男谁也不理会,神采飞扬的天王巨星刚想开口,就被一阵饮料瓶砸了回去,他们甚至都没空骂他;嘴里唱着欢迎朋友的酒歌,手中用能抓到任何但是砸着远道而来的朋友,他们真做的出来;他们现在正在自得其乐的唱着刚学来的酒歌,心灵沉浸其中,最是能不希望别人打扰的时间,听到那一句:类门吼嘛(你们好吗)?都别扭死了。洛桑虽然下去了,那二十多个藏族学生还在,他们载歌载舞的领唱着,两束追光也一直照射在他们那里,他们现在是工体的中心。   大胡子又来找洛桑了,“洛桑啊,你再出去谢个幕吧,你的那些歌迷们现在谁也不认,就认你了,求求你了,快让他们安静下来吧,你要不出去他们能在这里闹腾一夜。”   “是吗,他们高兴就叫他们闹吧,累了自然就走了,我去也没用,可能我去了他们更疯狂,你说是吗?”洛桑看着台口的天王巨星漫不经心的说,“我才值五十万,那边有个值二百五十万的,那个什么的,连我的名号也敢抢,你去叫更值钱的去吧,他既然值那么多钱,这点本事也没有吗?大家说是不是。”   洛桑说完环视众人一眼,竟然没一个人表示赞同,洛桑心中感到了深深的无奈,看来还是大胡子厉害,大家都怕他,但是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呢?洛桑的自尊心被激发了出来,脸上显露出傲气。   “你现在就别在乎这些了,先帮我个忙让他们安静下来,叫某某某唱完,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谈,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说洛桑兄弟,你就忍心看着哥哥载在这里吗?王小姐,你快帮我说说吧,只要洛桑今天能把他们给安抚下来,往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这几个小姑娘的事我包了,想要捧红她们容易的很……”大胡子展开伶牙俐齿,满脸的胡须乱颤,许下了无数空头支票,满嘴泡沫飞舞,洛桑被喷得满脸唾沫星子,终于受不了了,站起来向台口走去。   事情到这里其实也就该完了,但是在台口等着上场的天王巨星的一句话又惹恼了洛桑。   洛桑走到台口,正准备出去时,刚才对洛桑不善的男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了洛桑,握了下洛桑的手说:“好样的,洛桑。”洛桑把话筒又递了回去:“谢谢,我用不着这个。”   天王背过脸去,嘟囔了一句:“快点快点,都什么时间了还有空说废话。”   洛桑愣了一下,想了一下,问主持人:“如果没有观众了听他唱歌了,还用给他二百五十万吗?”   男主持心头一紧,不知道洛桑在打什么鬼算盘,摇摇头,又点点头。   什么意思吗?洛桑心里不明白,但还是打定注意:看不起我们还来干什么?今天你要是能上的了台,我就不是二百五。 第二十八章 玩火者差点自焚   洛桑其实是个十分骄傲的人,虽然平时表现的纯厚质朴,那只是因为现在他追求的不是常人理解中的东西,在这一段顺风顺水的日子过后,也渐渐狂妄起来;凭着自己深厚的功力和远超常人的修为,他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在面对面的争斗中能战胜他,使用现代兵器者除外,那在他看来属于另一个概念的东西,上界的仙人也属于另一世界的东西,他不认为他们是随时就可能出现在身边的。   特别是近期对黑玉扳指内宝瓶的应用逐渐熟练后,洛桑的狂妄急剧膨胀起来,只要给他点时间,就是仙人来了,他也有把握把他们给囚禁到黑玉扳指里去;反正做已经做了,关了一百多个天兵后,洛桑也不太认为多关几个仙人算多大的事情了。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人只要迈出了第一步,不管是自觉的还是不自觉的,都会使心理的承受能力大增,洛桑甚至想过自己的承受能力允许的情况下,黑玉扳指里到底能关多少人?这个承受能力当然是指的是财力,毕竟养活里面的人在不断的消耗着洛桑的金钱。看过了黑玉扳指里的三块大陆后,洛桑认为在里面生活个十几万人还是比较轻松的。   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在洛桑来说最不可忍受,要不是这股傲气,他也不会逆转神功反出迎仙侯。   现在这个天王歌星对于他的蔑视,激怒了洛桑,虽然现在累的够戗,但他怎么也要让天王歌星知道谁是真正的二百五!   大胡子被洛桑搂着脖子拽到一个角落里,洛桑那被泪水和汗水污染的红绿模糊的脸,在大胡子看来充满了邪恶,不过他知道洛桑要向他提条件了;他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宋翰源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他明白洛桑不只是一个牧民那么简单,在他这个层次上,能接触到很多一般人想象不到的东西。   宋翰源的斤两有多少?宋翰源身后的势力有多大?毁灭到宋翰源需要什么样的力量?作为这个圈子里的顶尖人物,他了解的最清楚;宋翰源出事的第二天他就得到了警告,他才不想陪着宋翰源毁灭呢。大胡子这次邀请洛桑也是一种姿态的表示,表明自己已经和宋翰源划清了界限,这是一种十分高明的政治发言,任何人到了他这个位置,都要和政治联系上,没有这种眼光和手腕的人不可能混到他这个地位;洛桑现在对于这些还不了解,了解的话洛桑现在提的条件肯定不只是这些。   “大胡子,我有两个要求。”洛桑说完,静静的看着大胡子。   “洛桑兄弟,有怎么要求说,哥哥一定答应你,想来你也不会让哥哥为难是吧?”外面的观众越来越激动,维持秩序的公安人员已经在和大胡子的助手交涉了,越拖下去越危险,大胡子也没有选择了。   “痛快,要我上去加唱几个歌没问题,但是钱……”   “再给你五十万,快说另一个条件。”大胡子有点急了,他真怕出什么事情。   “我要带着她们上去,你必须保证你刚才说的话都能做到,她们几个的前途就全交给你了。”洛桑指指少女组合。   “可以,你尽管放心,我说的话从来算话。”大胡子认为这没什么难的,捧红几个小姑娘不就是让她们经常在晚会上、电视上露露面,找几个娱记吹吹风,找几个高手写几首好歌吗?这种事情在他来说真是小菜一碟儿。   洛桑和大胡子紧紧握手,互相深情的凝视着,都有找到知己的感觉,把另一边的众人看的羡慕不已。   “但是,我不保证我下来了他还能上去,你最好是钱还没给他,要不然你就亏了。”临走洛桑接过天天递过来的一瓶酒笑眯眯的说了几句,那瓶酒是洛桑刚才叫天天去休息室拿来的,休息室有一个小吧台,是供下场的艺员舒缓压力的地方。洛桑的笑容在大胡子看来真是恐怖,谁让洛桑一脸的彩色糨糊呢?大胡子心里对洛桑有了评价:这是个快意恩仇的汉子,只可当朋友,万万不可与之为敌,他的报复手段即狠辣又不讲规则,太可怕了。   洛桑又出场了,身后还跟着四个少女,只看人,她们可是比洛桑养眼多了。   看到洛桑走向舞台,全场的喧闹小了下来,当洛桑稳稳的站立到舞台的中央时,整个工体的几万人都没了声响,刚才骂洛桑的人们现在看洛桑真是可爱极了,谁能带来美妙的令人陶醉的音乐就有资格得到尊重,观众花钱买的是享受,不是愤怒。   没有一句废话,洛桑又开始唱了,这次的歌声没人打搅,只有四个少女在给洛桑唱着和声,她们没有洛桑的本事,都拿着麦克,现在是最考验DJ的时间,他必须使洛桑和少女组合的声音尽量平衡、和谐。   没有乐队伴奏,只是干净淳朴的旋律被洛桑演绎在工体的空间里,这首酒歌是洛桑在比登经常唱的,少女组合对这个旋律也熟悉,给洛桑唱起和声也轻松自如,她们虽然年轻,乐理基础还是比较扎实的,王思韵的眼光真的很好,这不是四个花瓶。   一首唱完,观众听的如痴如醉,都觉的不过瘾,吆喝着不放洛桑下台,其实洛桑也不想下台,就又唱了一首;这一首少女组合没听到过,开始也把握不住旋律,就围着洛桑跳起舞来,洛桑赶忙躲开她们,跑向舞台的另一面,他现在可受不了这种刺激,穿着演出服的四个少女在洛桑看来,简直就是四团火焰,有他们在眼前晃悠,天知道洛桑的酒歌会对工体的观众以什么样的刺激,洛桑现在可是在仔细的用意念在引导着观众的情绪,这是头一次有意为之,洛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万一把内心不好的东西也表现出来,局面会如何发展呢?他已经知道自己的酒歌能影响身边众人的情绪,但是还不知道为什么。   好在她们在听了一遍后,又跟上了旋律,到洛桑后面老实的唱起了和声。   杨悦举着一束鲜花跑了上来,她扑到洛桑的怀里在脸上印了一个吻,把鲜花都给挤出了芳香;可怜洛桑一脸的彩泥,根本感觉不到吻的滋味;洛桑也没让杨悦再回去,挥手把看台上的藏族同乡们都请了下来,这个辉煌的时刻,洛桑希望他们能和自己一同享受。一群身着藏袍的人围着洛桑载歌载舞,洛桑再不觉得孤单了。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原本两个半小时的演唱会早已经超时,但是洛桑就是下不了台,他所会的几首酒歌都被唱完了,观众们还是意犹未尽,拼命的鼓掌、叫嚷;洛桑没办法,只有再唱起那古老的酒歌来。其实洛桑根本就不想下去,他要等自己的精神恢复一点后,把全场的观众都变成酒鬼。   洛桑刚开了头,全场的人都跟着他合唱起来,开始洛桑还勉力控制着自己的意念来引导着旋律,渐渐的就感觉力不从心,他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好在现在观众已经能跟着洛桑的感觉走了,洛桑就又开始假唱了;假唱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能省些力气还让人看不出来的机会,谁会放过呢?就像狗改不了吃屎,只要吃了一回,就再不觉得屎臭了。   简单的旋律被重复了一回又一回,观众们谁也没感觉到累,洛桑可是感到太累了,他的精神渐渐萎靡起来,现在是在凭一股傲气在支撑着;到实在支撑不住时,洛桑就在这工体的舞台上悄悄的捏起手印,运转起密宗心法,补充起被消耗的精神来。他以为只要用几分钟的时间,就能恢复起来,就能实施自己的害人计划了。   洛桑的本意是用这种功法补充一下自己的精神,使自己不至于在台上晕倒,但是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他能理解的范围。   洛桑施展的是禅定手印,这本来是一种十分普通的手印,藏传密宗活佛讲经时,最常用的就是这个手印,这个手印应该是配合着说法手印,在讲经的间歇用这个禅定手印来平稳自己的心境和恢复精神。也有修为高深的能两个手印同时使用,那需要更大智慧。   现在洛桑直接施展的禅定手印,虽然只得其神而省略了很多变化,但是禅定手印一成,洛桑立即感觉到工体的半空中有一股能量在聚集,这种能量是纯精神的能量,和洛桑平时理解的能量概念完全不同,洛桑只在护持恩扎格布大喇嘛飞升的那个夜晚感受到过这种能量的存在。   这就是佛门修炼和道家修炼的根本区别:道家修炼是修炼的自身,把肉体修炼的十分强健,利用肉身聚集的强大能量飞升上界;而佛门修炼,修炼的是精神,把精神修炼到大圆满境界脱离肉身飞升上界,至于肉身在佛门看来属于臭皮囊,是修行的障碍,是要想办法脱离的东西;道家取的是自然之力,而佛门取的精神之力。   洛桑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道家弟子,虽然这一年接触的都是密宗的功法,甚至把自身也照密宗功法给改造了;但是他对于精神的修炼还是不能理解,一直是用修炼精神的功法想当然的在自己身上修炼肉体,他甚至不能理解恩扎格布大喇嘛的精神能量体飞升到天界后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的。   现在洛桑一施展出禅定手印,就感觉到了工体上空的精神能量,他的精神被禅定手印连接到了这股精神力量内。   历来凡是大神通的佛门高僧,都要在一定场合下当众说法、讲解佛经,引领众信徒唱诵佛经,这其实也是一种修炼的方法,金顶圣衣活佛在卡瓦轮寺的法会上,施展的就是这种神通。高僧们在讲经的同时利用各种方法把众人的精神聚集到自己身上或者某件法器及佛像身上;当然每个高僧的方法不同,有光明正大的,也有投机取巧者,但是目的都是一样,就是利用这种精神能量形成的能量场来修炼自己的精神,提升自己的修为。能使用这种方法的都是修为高深的大德高僧,一般的僧人是不敢也不能这样做的;藏区每年的七月法会,其实也就是活佛们修炼的盛会,每每七月法会过后,活佛们都要闭关消化从法会的万众信徒处得来的强大精神能量。这就像行走在钢丝上,随时有被吞噬的危险,只有真正具备极高修为的高僧们才能参与其中,这也是历来佛门高层们才能享有的特权。   现在洛桑利用一首古老的酒歌,把工体内的几万人的注意力聚集到了自己身上,又依靠酒歌的旋律净化了这股能量,方法其实和高僧们吟诵佛经、讲解佛法如出一辙;虽然他不是故意而为,虽然现场的观众没有狂热的宗教信仰,但也被洛桑聚集起一些精神能量来。   洛桑就像一个饥渴难耐的人发现了一桌美食佳酿一样,立即就被吸引了;他很快就明白了这种能量对自己的好处,至于吸收方法想来也和对普通的能量所用的方法差不多。洛桑用自己的方法开始吸收这能量,用道家的修炼法门炼化起这强大的精神能量来。   如果洛桑不是在灯火辉煌的舞台上,如果洛桑的身上没有被雪亮的追光笼罩,那么现场的人都会看到一个奇迹在发生,作为主角的洛桑身体已经开始发光了;精神能量被禅定手印迅速的吸引向洛桑,并且快速的注入到洛桑的体内,代表佛门圣迹的白色佛光从洛桑身体内散发出来,洛桑脸上的油彩被渐渐融化了。   洛桑现在的精神修为,其实已经比大多数的所谓活佛强大了,但是他的精神能量的基础是本体的较高境界,洛桑根本就没有刻意去修炼自己的精神,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只是一个修炼场,这些能量是不能直接引入身体内的,除非他有佛祖的修为。   洛桑身体内被精神能充满了,强大的能量贯穿着洛桑的身体,三脉七轮急速的运转起来,精神能量在迅速补充满洛桑消耗殆尽的精神力后,不受控制的又蔓延向他身体的各个角落,三脉七轮也来不及吸收炼化这些能量。   几万人的精神能是十分恐怖的,虽然只聚集起了一小部分,也不是洛桑现在的境界可以吸收的完的。高僧们修炼时,都是把自己的精神沉浸其中,靠精神的运转缓慢的吸收一点,事后还要闭关消化;而洛桑在没有心法、不了解能量特性、没有阵形护持的情况下把它们全盘吸收,招惹来这么巨大的能量,他是在玩火。   玩火也罢,修炼也罢,洛桑现在是没有退路了,不给这能量找个去处,他知道等待自己是什么结局:当众自焚,被这股能量烧为灰烬。   幸亏洛桑身上还有一件东西是最喜欢这种能量的,在洛桑开始控制不住局面时,他感觉全身火热,就只有胸前清凉一片;洛桑什么也没考虑,马上就把这些精神能引向胸前的黑玉扳指里。黑玉扳指完全吸收了这能量流,似乎再多的能量也不够他吸收似的,原本清凉的玉石也显得温润了;这也是因为洛桑聚集的精神能量还不够强大,如果现在工体内的观众都具备强烈的信仰的话,只洛桑犹豫的瞬间,就要被燃烧殆尽了。   现在洛桑才算走上了开启六道轮回的道路上,虽然他这样做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但是没有这精神能量的吸收,仅凭他自己的努力,再有二百五十年他也修炼不出开启六道轮回的境界来;这种能量不同于自然的能量,自然的能量在洛桑体内是以真气的状态存在的,而精神的能量是以凝聚起精神的强大潜能,使身体能更多的吸收储存精神力,从而得到实质般的物质能量。精神能量和物质能量在世界上共同存在的,只有二者巧妙的结合才能产生世间万千生灵,万物皆有佛性其实就是这个意思。藏传佛教著名的精神变物质理论,其本质就是把精神的能量凝聚到极点时自行吸收物质能量产生的质变;没有精神能量的生物是不存在的,没有物质能量的生物也是不存在的,只有二者结合的产物才能生存下去(以上都是蘑菇瞎掰,请勿相信)。   黑玉扳指里的世界,是需要不时的补充精神的能量才能不断进化的,只有当里面的精神能量达到一定的浓度时,才可能结合物质能量发生质的变化;如果没有不断补充的精神能量,早晚里面本源的精神能量会消耗完毕,引起里面世界的坍塌,到那时洛桑也就完了。而不断注入来自自然的物质能量,只能使里面的世界失衡,使里面的精神能量更快的消耗。   说来长,当时短,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三分钟,洛桑就在众人眼前从生死门前转了一趟;洛桑身上的白光消失了,但是洛桑的头发眉毛也被烧毁了大半,还好有脸上油彩遮盖着,头上有发胶固定着,暂时没有露馅。   恢复了正常的洛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他现在也没时间考虑;观众正唱得兴奋时,都看到洛桑高举双手,才渐渐停止了歌唱。   洛桑大声的问到:“告诉我那么喜欢我的歌吗?”   “喜欢!”观众大声呼喊。   “那么我告诉你们,今天晚上我唱的,都是我们藏族的酒歌,是我们欢迎朋友时、和朋友们畅饮青稞酒时唱的酒歌;唱这样的歌是需要青稞酒的陪伴的,我现在就要和我的老乡喝酒去了,我必须谢谢他们对我支持,大家晚安。”说完洛桑来到了依然高举黄色条幅的杨悦他们前面,深深的弯下了腰,行了一个标准的藏族答谢礼。伸手从藏袍里取出一瓶酒了,浓烈的酒香被洛桑送到工体的各个角落,转眼间洛桑手中只省一个空酒瓶了。   洛桑已经营造好了气氛,只要洛桑给这气氛找一个发泄口,全场的观众都会立即行动起来的。   果然这会儿再没人闹事了,观众开始全体退场,他们本来就已经唱的口干舌燥,被洛桑一启发,不管喜欢喝酒的和不喜欢喝酒的,都感受到了美酒的诱惑,他们将奔赴各个酒吧、酒馆、酒廊,今夜的北京又要多几万个酒鬼了。   洛桑下得台来,又一次得到了大家的欢迎,只是有几个人的脸色就十分难看。   天王巨星在台口看洛桑表演了半天,本来对洛桑也十分叹服,甚至还跟着洛桑唱起了酒歌;但是洛桑下来后观众已经开始退场了,自己这个压台的没上场,工体里人都要走光了,这可任何是好?   只为了钱,他现在应该马上上台,可能观众看到他的出现能留下来,那样他也能有脸拿演出款了;但是他已经被砸下来一回了,他很怀疑能留下几个观众;要是不上去的话,今天演出的钱怎么办?总不能连台也没上就拿人家二百多万吧?但是也可以那样说啊:即使只有一个观众,也要把演出进行到底!这样对媒体也有个交代了,搞不好还能得到一个为艺术而艺术的好名声呢?   天王巨星思前想后,马上做出了决定,“噌”的一声跑步上了舞台。   大胡子心里暗赞:真不愧是资本主义世界来的名人,为了钱脸都不要了;挥挥手叫正看着自己的DJ开始放音乐。   工体那巨大的空间里,观众还没有退场完,但是当天王巨星一曲歌罢,只省下二十多个人了;这几个人一看就知道是爱好艺术的,他们穿的制服都是一样的;好在还有人给天王献花,为了配合同期录像,这过场还是要走完的。   洛桑卸完妆出来,在王思韵和同乡们的簇拥下走过台口时,看到天王巨星对着空旷的观众席说:“大家还想听什么歌?我一定满足你们的要求;恩,某某歌,好,下面就给大家献上这首歌。”音乐响了起来,他又开始边舞边唱了。   洛桑看了会儿,叹了口气:“我输了,人家才是真正的二百五啊!老王,这一招你的舞台宝典里怎么没有啊?我看会了这招别的都不用学了。”   王思韵微笑着回应着:“我脸皮还没那么厚”   洛桑龇牙笑了起来,他的脸上被一层药膏给涂抹住了,刚才卸妆时化妆师发现洛桑的面部皮肤被轻微的灼伤了,还以为他的皮肤对化妆品过敏,就给洛桑处理了一下,洛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烧伤了。 第二十九章 独觉佛   喧闹的夜晚没有半点停止的迹象,周末的都市里到处灯火阑珊,等洛桑他们好容易摆脱几辆车的追踪,来到西藏酒店时,已经是午夜了。洛桑他们的车队一出工体的停车场,就有十多辆车跟了上来,对此习惯了的杀手们马上掩护着王思韵的宝马车先走,谁知道这些歌迷已经神魂颠倒了,竟然有两辆冲破了封锁线跟了上来,他们可能是真正的酒鬼,但是洛桑现在没时间应酬他们了;最后王思韵只有把车开回了比登俱乐部,换钱胖子的车才赶了回来。   这期间杨悦一直守在洛桑的身边,把洛桑的胳膊紧紧抱在怀里,就是在王思韵开车的时间也没放开一点;从后视镜看到杨悦的动作,王思韵的车开的更疯狂了,洛桑没注意到这些,他在离开工体后,一直在思索着刚才的能量是怎么回事;他多想马上看看黑玉扳指里世界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啊?凭着直觉,洛桑知道一扇更加广阔的大门开启在自己面前。   毡房里歌声嘹亮,杀手们正和洛桑的藏族同学唱着酒歌拼酒,等洛桑、王思韵和杨悦进来时,青稞酒已经喝了好多了瓶;豪爽的藏族同学已经和这几个明星们打成一片了,只能坐十几个人的毡房里竟然挤了三十多人。   杨悦叫陪着他们进门的老板又开了个毡房,现在整个酒店里没有别的客人了,不是杨悦的面子,可能谁也进不来了。   少女组合跑了进来,她们围绕着王思韵和洛桑“叽叽喳喳”诉说着晚会的情景,在她们看来,今天是她们最高兴的一天了。明天的报纸上肯定有她们的消息,她们已经开始破茧而出了。   “别再喝多了,到夜里发酒疯吐得那里都是,还要麻烦某个人为你们脱衣服。”王思韵也很高兴,看这四个女孩子都喝的脸通红,提醒着她们。杨悦好奇的看着少女组合,她对于这几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子说不出的佩服,对于她们能和洛桑同台演出十分羡慕,对于她们身上的演出服也喜欢的不行,马上放开了洛桑的手臂,和她们攀谈起来,五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一会儿就打成了一片,少女组合也看出杨悦和洛桑的关系不一般,天天甚至猜出每天打电话冲洛桑唠叨半天的就是这个女孩子,能让洛桑头疼的人一定不简单,洛桑在少女组合的眼中,和上帝也差不多了。   二奶杀手崔海潮摇晃着过来了,他还没喝过青稞酒,这种后劲十足的青稞酒已经快把他灌晕了,虽然他还认为自己保持着头脑的清醒,但是身体已经有一部分属于别人了。   “姐夫啊,我明天就要回剧组了,我是真不想走了,跟你在一起就是痛快,你什么时间回草原一定叫上我,啊?啊?”满脸的酒气喷了过来;“大姐就交给你了,一定好好照顾她,大姐不容易啊,啊?啊?”   “好,好,一定,一定,你不能再喝酒了……”洛桑没说完,就被崔海潮强拉着走向酒场了。   要说崔海潮这个半醉之人想要拉走洛桑,是不太可能的,就是他清醒时,也别想拉动洛桑;但是现在洛桑感觉自己还是离开这间毡房的好,少女组合和杨悦在“嘀咕”的同时,不断的瞄着他,他不想在这个尴尬的这地方呆下去。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洛桑虽然自诩为君子,但是心中的小人念头可是一点也不比小人少,为了坦荡荡,对于这种种诱惑还是离远点好。   另一个毡房里的酒歌更加响了起来,到最后,大家按性别分成了两个毡房,这酒一直喝到天快亮了才结束。临分手前,崔海潮咬着洛桑的耳朵说:“洛桑,我可是听说,听说你是活佛的私生子啊,你不要瞒我,到底是不是?”洛桑无言以对,心说:活佛的私生子,哪个活佛能生下自己这样一私生子呢?活佛们看到自己想来谁也不会有这个想法,这谣言怎么越来越离谱了?   当王思韵和少女组合终于回到比登时,天已经亮了,这五个人一进屋就各个自找房间睡觉去了,她们虽然比较节制,但是也喝了不少酒,幸亏洛桑没再唱酒歌,洛桑在认识到自己酒歌的威力后,再也不肯随便唱了,不然后果可不一定是这样了。   看到她们都安静了,洛桑才有时间考虑自己的问题,他翻过香山来到三剑客后面的居林别墅了。   居林别墅里的人都修炼完了,当洛桑走进来时,刚加正在和独觉佛顿扎错交谈,看到洛桑来了,刚加又想下跪,但又想到洛桑的话,就停了下来;洛桑满意的对刚加点点头,握住顿扎错活佛的手说:“活佛,洛桑有个事情请教,还请帮我斟酌一下。”   独觉佛顿扎错连忙施礼道:“施主是有大神通之人,什么事情你都解决不了,我更是不行了。”   洛桑没有再客气,拉着他们上了二楼。居林别墅的二楼有一间大房间,质朴宜人,是修炼的好地方。刚加带来的六个僧人都在这里做功课,打坐念经;洛桑摇了摇头:刚加的辈份还真大,这几个人那个也比他年龄大,但是对刚加一个个恭敬的很,似乎比对自己还恭敬些,虽然自己显示了莫大的神通,但是在他们看来刚加才是卡瓦轮寺的高僧,出了草原,刚加就成他们的上师了。其实这些人对洛桑是敬畏多些,刚加在他们看来还是常人,而洛桑显示的神通,给他们的只有震撼了。   洛桑叫独觉佛顿扎错和刚加坐在自己对面,详细讲了昨晚上的事情,并说:“我被这种不能理解的能量差点烧死,这种能量只在刚加的师傅恩扎格布大喇嘛那里感觉到过,你们见到过吗?知道这是种什么能量吗?”   洛桑话一说完,居林别墅里寂静一片,他发现身边的八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独觉佛顿扎错轻轻笑了一下,“刚加,我们来修炼一下让洛桑感觉一下,也许我们都错了呢?”他从洛桑手中接过黑玉扳指,尊敬的安放在房间中唯一的桌子上,“我们就以这件圣器为引导,观想本尊佛。”   刚加和卡瓦轮寺的六个僧人在刚加的引领下立即入定,独觉佛顿扎错手捏法印入定了。   洛桑感觉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能量出现,心里回忆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忘了最根本的东西,他还没有运转功法,施展手印。   禅定手印被洛桑标准的施展了出来,手印刚成,洛桑就感觉到黑玉扳指上方有一微弱的能量场,性质和工体内的能量一样,只不过这股能量更纯净,给人的感觉充满了圣洁的味道。洛桑一时心动,自己也开始对着黑玉扳指存想起来,这样的存想在洛桑看来是没用的东西,几乎每本佛经里都在宣扬这些;但是现在洛桑开始有意识的体会时,一丝明悟出现在洛桑脑海里,他重新感觉到了黑玉扳指里的世界。洛桑在把黑玉扳指作为存想对象时,黑玉扳指内原本混沌一片的世界在洛桑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了,现在洛桑的神识已经突破隔膜的阻碍,进入了黑玉扳指内,善恶门又出现在洛桑的神识面前。   黑色牌楼下的菩提树似乎又焕发出生机,又显得青翠茂盛,恢复了刚开始的活力;这应该是归功于昨天晚上接受到的能量吧?洛桑心想;仔细查看牌楼处,八宝吉祥只剩下七件了,胜利幢没了踪迹,八部天龙还在门拄上,身子已经突出门拄外一大半了,但是它们现在好像进入了休眠,没一点精神,门柱上却多了一只双鱼图形;洛桑感觉了一下,自己神识的存在也和以前不同了,没有了佛陀或元婴的帮助,现在洛桑的神识只能在这最外面游荡,根本进不了扇恶门,也进不了里面的任何世界,就是念动咒语也没有效用了。   试探了一会儿,感觉确实没办法进去了,洛桑把神识退了出来;洛桑的神识虽然又一次进人了黑玉扳指,但是作用还没有凭借意念的威力大,至少在那时间,他凭意念能驱动宝瓶做任何事情,能驱动宝瓶出入里面的世界,虽然那需要用佛珠布置起金刚伏魔阵来开启善恶门。出了黑玉扳指,洛桑的神识就遇到了护卫在外的八道能量团,瞬间洛桑就和刚加的心灵连通了起来……   洛桑终于收回了神识,看看身边,刚加他们已经收工了,他们好奇的看着洛桑,却都忍着没问;洛桑在他们刚到时间就告诉了他们自己要开启黑玉扳指的事情,也说明白了里面的世界,更是把自己感觉到的危险和迷惑告诉了他们;当时也得到了他们的支持,现在洛桑看这几个人的眼神似乎在对自己有什么疑虑。   即使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了,洛桑也不想隐瞒什么,“应该是和你们表现的一样,我昨天在工体遇到的就是这样的能量。”   独觉佛顿扎错冲洛桑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能让我体察一下你的情况吗?”   洛桑点点头,放开了身心,任凭顿扎错用真气探察自己的情况。顿扎错活佛的真气,就像一条跃入洛桑经脉河流内的小鱼,仔细的探察着洛桑体内的情况,时间过了好久,他已经把洛桑体内都探察遍了,特别是对洛桑的泥丸宫内的黑色气团,他甚至想游进去看看,但是被黑色气团给击打了出来,当顿扎错终于退出洛桑的体内时,发现自己的本体被禁锢了;卡瓦轮寺的六个青年喇嘛围在自己身边,刚加和洛桑含笑站在他的眼前。   洛桑手持黑玉扳指,在金刚伏魔阵的护持下开启了善恶门,一只宝瓶在善恶门外对着顿扎错的身体。顿扎错活佛感觉到阵阵阴森的吸力把他笼罩住了,他完全没有逃避的可能。   洛桑脸色一变,缓缓的说:“独觉佛,你不该动了贪心,如此圣物启是你这样的小人能得到的吗?”   顿扎错叹了声气,没有说话;洛桑继续说:“你不该鼓动刚加,鼓动卡瓦轮寺的弟子们,对于我是什么人他们最明白;活佛已经修炼到如此境界了,还看不开着贪、痴二字吗?六道轮回在藏区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年了,历经了多少高僧之手,能被我开启启是偶然?”   刚加厉声说道:“这佛珠本也不是我卡瓦轮寺所有,也不仅仅是藏北草原所有,我师恩扎格布也只是保管者,洛桑大师能开启里面的世界,是造福众生的大功德,仅凭你的说辞能打动我们吗?卡瓦轮寺的师傅们都见识过洛桑大师的神通,我既然拜洛桑大师为师就要一心一意追随到底,能帮助洛桑师傅顺利开启六道轮回,就是大功德了。”   顿扎错彻底死心了,后悔得都想要立即找个地缝钻下去;他本来也是有修为的高僧了,但是见到黑玉扳指里的奇妙世界后,贪心大起,竟然想说动刚加和自己夺取黑玉扳指,自己成为新世界的主人;他对于六道轮回的世界了解的可能比众人都清楚些,顿扎错本是一个放羊娃,被一个在草原游历的喇嘛看中并收为弟子,但是那个喇嘛并没有要他跟随自己回寺院剃度出家,而是每年的夏天来到他身边传授给他密宗功法并实施灌顶洗礼;在他独自在顿扎湖畔修炼的时间里,只看了一本经书,那是他的师傅在最后一次来草原时带给他的,就在那本经书里预言了六道轮回世界将要开启,众生将得以解救的信息;顿扎错在修为日渐高深后,思想也开始起了变化。他对卡瓦轮寺的权威发起了挑战,把佛经里宣扬的“众生皆有佛性”的论点更加具体化,提出了“众生皆菩萨,天地山河皆佛像,风云雾露烧香,乾坤大道场,雷鸣为鼓,日月为灯,天边虚空皆经堂。”的佛揭,认为修行礼佛是人人都能做且不拘于形式的,每个人想要修行都能立即具备佛根,不需要到寺院就能成就功德;顿扎错想从根本上动摇卡瓦轮寺在藏北草原的神圣地位。顿扎湖离卡瓦轮寺不过二百多公里,他的挑战在刚开始并没有被卡瓦轮寺所重视,当时卡瓦轮寺是由桑吉措活佛主持,桑吉措活佛对于这些独觉佛还是比较尊重的,即使顿扎错有一段时间也得到了很多藏民的支持,桑吉措活佛也没什么动作;几年前当草原上遭遇百年不遇的大雪灾时,桑吉措活佛燃烧自己的生命,在被大雪封闭的草原上来回奔波,救起了众多藏民的性命,并配合政府发放救济物资,使卡瓦轮寺声威大震,那时间顿扎错的声誉降到了低谷,他的信徒并没有得到他的救助,反而多有被桑吉措活佛引领到卡瓦轮寺的温泉湖畔躲避雪灾的。   扎尔额尼大喇嘛主持卡瓦轮寺后,对独觉佛顿扎错的打压开始了,他们之间的斗争当然顿扎错占不到便宜,卡瓦轮寺的历史和实力不是一个独觉佛能撼动的。   顿扎错得到的经书里,并没有说出六道轮回世界的存在方式,只是说佛祖将在藏区挑选开启六道轮回世界的人,谁能开启六道轮回就能脱离轮回,成为轮回的主宰;顿扎错在有一段时间里,甚至认为自己就是佛祖挑选中的人,在被雷击中后的生死之间,繁杂的幻觉使他有重生之感,那一刻的光明与黑暗的轮换,他都认为是对自己佛心的考验了;到被恩扎格布大喇嘛付体后,虽然修行全失,但是更坚定了他的信念,他认为存在于自己体内的浑厚能量体就是佛祖的恩赐,只要能吸收到这些能量,他就能成为开启六道轮回的人,就能立地成佛。但是他怎么也不能制服存在与自己体内的能量体,恩扎格布大喇嘛的修为可是比他高深多了,最后顿扎错不由自主的在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影响下找到了洛桑。   来到北京的当天,洛桑就告诉了他们自己开启六道轮回的事情,顿扎错就在那一刻迷失了;他也知道洛桑的修为比自己高了不只一两个境界,才以自己是佛祖挑选的人的借口想说动刚加和随刚加来的卡瓦轮寺弟子,帮自己取得对黑玉扳指的控制。在顿扎错的思想里,洛桑不是佛家弟子,当然没有开启六道轮回的资格;他再也不会想到洛桑在刚加和卡瓦轮寺弟子的心中,地位比佛祖也低不了多少,随刚加来的青年僧人,都曾被洛桑强行灌顶,他们这些青年弟子早就把洛桑当成佛的化身了;现在如果要求他们为佛祖献身,他们可能还要犹豫一下,如果洛桑遇到危险的话,来的这几个人连一丝犹豫都不会有,都会牺牲自己的生命来维护洛桑的安全。   洛桑来时,刚加还没机会提醒洛桑就被洛桑拉上楼来实验神通,但是当顿扎错开始探究洛桑身体时,顿扎错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刚加和卡瓦轮寺的弟子控制住了。洛桑已经在心灵的层面和刚加交流过了,但是洛桑不认为顿扎错能对他有什么威胁,层次相差的太远了,即使洛桑探察黑玉扳指时,体内也还有两处神识驻守着,顿扎错在洛桑看来和一个小鸡差不多。   “佛祖挑选的人不是我吗?”顿扎错问着自己,一时间心灰意淡,没一点反抗的念头了。   “顿扎错活佛,你还是进里面修炼吧,在里面也能让你知道天地究竟有多大,六道轮回究竟是个什么世界。”洛桑冷笑着说;他为自己的大意后悔万分,同时也打定了主意,今后再不向任何人透露黑玉扳指的事情了,面对这样一个世界,能经得起诱惑的人太少了,如果让外人都知道了这个事情,那自己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顿扎错点点头,他现在只后悔不该挑动刚加他们帮助自己,要是能呆在洛桑身边隐忍不发,早晚能有机会的,但是现在一切都完了,为了开启六道轮回,他自己也是什么都可以牺牲掉的。顿扎错对围绕着自己的六个僧人环视一眼,他不相信这些人里对黑玉扳指里的世界没有奢望,他不相信他们对洛桑能一直忠诚。   这个问题洛桑也在想,宝瓶能在一瞬间把包括刚加在内人都送黑玉扳指囚禁起来,但是那一来他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第三十章 取舍之间   三剑客最深处的居林别墅,已经肃静了好久了,身处其中的九个人都在转着自己的念头。   独觉佛顿扎错在后悔着自己的莽撞,历来自负的他被这次的打击弄的信心全失,且不说自己历来自诩的佛祖代表的梦幻破灭了,其实谁也没告诉过他这些,都是他的臆想;更大打击是,洛桑把自己开放给他,让自己在洛桑的体内活动了半天,顿扎错活佛甚至找不到洛桑的弱点,洛桑体内的任何地方都凝实得令人骋目,顿扎错活佛的真气在洛桑体内,就像铁树上的青虫一样,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现在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洛桑故意而为,在洛桑的眼中,他甚至没有成为洛桑对手的资格。   洛桑的心里也不轻松,囚禁独觉佛顿扎错并不难,但是有了他的背弃,洛桑对卡瓦轮寺的僧人们也不敢相信了,面对如此的诱惑,谁知道他们心中都打的怎样的主意,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让他们来呢;但是就这样把他们都收进黑玉扳指里,洛桑又心有不忍,他们都是卡瓦轮寺的精英,自己一个电话过去,扎尔额尼大喇嘛就把卡瓦轮寺的希望都送来给自己,这是多么大信任啊;经过灌顶后这几天的修炼,这些人都稳定在了八重境界,看样子可能要不了一年都能突破第九重境界,有他们在身边,确实能帮自己很大的忙,但把他们囚禁后,再没有这么多人的力量不说,怎么跟卡瓦轮寺交代呢?怎么面对扎尔额尼大喇嘛的信任呢?但是不囚禁他们,任凭他们在自己身边,洛桑可没把握天天防备着从后面来的袭击;让他们回卡瓦轮寺也许是个好办法,但是如果自己开启六道轮回的消息传扬开去,今后的麻烦可就太多了,洛桑再骄傲也不认为自己能对抗整个藏区十几万密宗弟子,如果消息真的传扬开去,也许只是他们的袭扰还只是个开头,天知道还能招惹来什么样的大人物,也许招来仙人的追杀也不一定。   刚加他们的心理到没这么复杂,他们还不知道现在他们的存在已经使洛桑犹疑起来,不明白洛桑为什么还不把可恶的顿扎错活佛收进黑玉扳指内好生教训一番;他们现在对洛桑还没有反抗的念头,洛桑在他们心中还充满了神秘感,但是仅仅靠神秘感和绝对的力量维持的忠诚是不确定的,到他们和洛桑接触的时间长了,当他们修为渐高时,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之间没人会产生野心,毕竟能成为轮回的主宰,彻底脱离六道轮回,是他们最高的追求目标。   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被宝瓶笼罩着的顿扎错活佛,身上的汗水已经出尽了,看着洛桑阴晴不定的面容,他甚至有了自暴自弃的念头,与其在枪口下忍受煎熬,还不如早些挨上这一枪的好;况且听洛桑说,黑玉扳指里面是个修炼的好去处,在里面可能再不用想这些世俗的烦心事情了。   洛桑慢慢的收回了宝瓶,关闭了善恶门,他象丢一串石头一样把黑玉扳指丢到了桌子上,示意围困着顿扎错活佛的僧人们放开了他。   “现在我将把开启六道轮回的方法传授给你们,你们谁能开启它,谁就是黑玉扳指的主人,如果你们都能开启,那么你们自己决定谁最后拥有它,从此以后我和这个东西再没有关系了,六道轮回谁爱管谁管。”洛桑的声音随然不大,但是听在众人的耳中却像是响起了一串惊雷。   洛桑也不管他们听不听,自故自的开始传授起自己的经验来,从内息的运用到真气的控制,把用气息幻化金刚伏魔阵的诀窍也教给了他们,最后洛桑把那最关键的十三道咒语也说了几遍;交代完一切,洛桑说道:“这些就是开启黑玉扳指进入六道轮回的方法了,黑玉扳指就在桌子上,你们的机会是平等的,但是无论怎样,你们要在三天内拿定主意,里面还有恩扎格布大喇嘛的灵体,还有一百二十一个天兵,还有七十五个道家修炼者,那一百九十六个人是要吃东西、喝水的,三天后如果你们还没有拿定主意,那你们就是在谋杀;善恶门的开启与否全在你们自己,善恶的选择也在你们自己;我在三天内不会干预这里面的任何事情,三天后我会来听你们的结果,我洛桑会尊重你们作出的任何决定,但是你们不能损坏这里的任何东西,也不能因为抢夺黑玉扳指而互相伤害,佛门弟子就要遵守佛门的戒律,一切看个人的造化。”   说完洛桑转身离开了居林别墅,刚加也紧跟着他下来了;独觉佛顿扎错和六个卡瓦轮寺的僧人都被洛桑的话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这么好的机缘洛桑就这么轻易的出让了,特别是卡瓦轮寺的六个僧人,本来不可能的事情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就在他们取舍的时间,洛桑和刚加已经离开了这里,居林别墅的大门被“嘭”的一声关上了。   出了居林别墅,洛桑满意的看了看刚加,却故作奇怪地问道:“刚加,你也有选择的权利,为什么放弃呢?你不想脱离轮回,成为六道轮回的主人吗?”   刚加的脸上神色如常,在洛桑看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师傅为什么放弃,刚加就为什么放弃,刚加只要能跟随师傅就行,轮回不轮回也不是得到一个世界就能决定的,师傅都放弃了肯定有师傅的理由,虽然刚加还不明白师傅的意思,但是刚加明白,连师傅这么大的神通都选择了放弃,那刚加也肯定得不到这些。”刚加说话的声音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是在洛桑听来却充满了讽刺意味。   洛桑之所以最后选择放弃,其实是因为洛桑在最后的时间开始回想起自己得到黑玉扳指的过程和从那以后发生的事情了。自从恩扎格布大喇嘛把黑玉扳指挂到洛桑的项下后,洛桑就被卷入了一系列的是非动荡中;本来洛桑完全可以在草原上安静的生活一段,想出来看看也没什么不可能的,黑玉扳指把洛桑的平静世界给搅乱了,把洛桑带离了草原,带到了这纷杂的都市中来。洛桑回想了一遍后,忽然发现自从得到黑玉扳指后,自己一直都在努力保有着这个藏传佛教的圣器,开启六道轮回后,黑玉扳指已经成为自己的累赘了,要是能有人接受过去,能替自己照顾里面的天兵天将和修炼者,为什么自己不能把黑玉扳指送给别人呢?得到了黑玉扳指也没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要是有人能接替自己保有它,洛桑也想不出有什么坏处来;现在洛桑的境界已经很高了,他也不认为自己不靠黑玉扳指就不能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下去,可能没有黑玉扳指自己能生活的更好些,至少不用操心背后有人暗算自己。   想清楚了这些,洛桑马上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际,他真的毫无保留的把黑玉扳指的开启方法说了出来,作为密宗弟子,每个人都对金刚伏魔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只要能运转金刚伏魔阵并控制好自己的内息,洛桑以为谁都能开启黑玉扳指的善恶门;现在洛桑真的希望独觉佛顿扎错能开启了黑玉扳指后,把这个累赘带离自己身边。   至于刚加怎么想,洛桑也能猜出个大概,刚加一定是以为自己有多么伟大呢,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别人那肯定是有大智慧的人才能做的到的,想来和佛祖割肉饲鹰是一样的伟大;洛桑也不想点破这些,毕竟把自己打扮的高尚些比让别人看透自己的虚伪本质感觉会好很多,现在洛桑根本就怀疑所谓的高尚是否就是逃避责任的一种说辞了。   没有人会为了高尚而高尚,高尚的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虚伪,或许是更低级的龌龊了。洛桑是个道家弟子,一直以来修炼自己的身体,提升自己的修为是他的努力方向,在确定了黑玉扳指只能给自己带来麻烦后,他毅然选择了放弃,对于六道轮回世界的拥有不是他的理想,他现在的理想是在这个世界里好好的生存,至于轮回不轮回,在他这个道家弟子看来是由自己的力量来决定的,超越轮回靠的是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对轮回的拥有。   时间已经是午后了,不知不觉洛桑在居林别墅里呆了一个上午,一夜没休息的洛桑现在身心都感觉到轻松了,他领着刚加往后山走去。   刚加默默的跟在洛桑身后,这个卡瓦轮寺的天才高手,对于自己的这个师傅越发的尊敬了。对于这串佛珠的本身价值,刚加也没看在眼里,对于六道轮回的拥有,刚加在某一刻也动了点心;当洛桑把黑玉扳指里六道轮回世界的开启告诉他们时,当洛桑表示要放弃佛珠交给他们去拥有后,在居林别墅内的众人中,最可能得到它的就是刚加了;独觉佛顿扎错虽然在来的路上用他丰富的阅历和富有感染力口才赢得了卡瓦轮寺僧人的尊重,同他在一起,这些整天把自己关闭在卡瓦轮寺的密宗修道场里潜心修炼的年轻僧人学到了不少东西,很是长了些见识,在最后几天甚至有几个僧人都被他迷惑住了;但是密宗弟子修炼的重点就是自己的佛心,对于精神的控制力远超道家弟子;如果刚加要他们帮助自己,仅凭刚加在卡瓦轮寺的地位,仅凭卡瓦轮寺的威严,刚加就能得到他们的绝对信任和帮助;但是这些诱惑只在刚加的心中闪了一闪,聪慧过人的他马上想到:洛桑拥有这么高的修为,这么大的神通的人不会无缘无故轻言放弃,他如果害怕自己这些人完全可以他们完全收拾掉,在洛桑面前他们连动手的念头也提不起来;洛桑这样做很可能是对自己这些人考验。所以刚加马上经受住了考验,他选择了跟随洛桑,但是那开启六道轮回的功法,刚加可记得比谁都牢靠;刚加现在对洛桑的大神通大智慧佩服的无以复加,洛桑在他的心中,当真是比佛都伟大了。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已经停了,山路上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吱吱”作响,满目的白雪把香山枫叶衬托的更红了,但凋落到雪地上的,有像血一样灿烂的,有的却残破的令人可怜。两个人走到半山腰,在一个拐弯处同时停了下来;洛桑回头看看寂静中的居林别墅,忽然对刚加说:“刚加,你的师傅恩扎格布大喇嘛是什么时候得到黑玉扳指的?关于黑玉扳指你还知道些什么?”   刚加也在看居林别墅,听到洛桑问,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恩扎格布大师傅在我跟他前就已经拿着那串佛珠了,他怎么得到的我不清楚,我跟着恩扎格布师傅前他就在修习闭口禅;听长老们说,恩扎格布师傅是得到佛珠后才开始修炼闭口禅的,在那以前这串佛珠也在卡瓦轮寺出现过,前一个拥有这串佛珠的大师叫索南那坚,他也是修的闭口禅,索南那坚大师是一百年前把佛珠带进卡瓦轮寺的,和恩扎格布师傅一样,他最后也是在草原上坐化的,现在卡瓦轮寺里只有索南坚赞大师的手书笔记,他的灵体已经找不到了,他坐化后佛珠也就消失了。至于恩扎格布大师怎么得到的这串佛珠,谁也不知道,反正这串佛珠一直在我们萨迦派的各个寺院里流传,每个持有它的大师都是修炼的闭口禅,这可是个奇怪的事情了。”刚加说到这里也沉思了起来,这一点从来也没有被人重视过,本来修行闭口禅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每个持有这串神秘佛珠的大师都修炼闭口禅就令人奇怪了,而他们在得到这串佛珠前却都不是修炼的这个功法。   沉思片刻,刚加又说道:“关于这串佛珠的来历,传说很多,最可信的就是它们是分别出现在我们萨迦派的寺院里的;那三十五颗舍利子是莲花生大师从天竺带过来的,最开始有一百零八颗舍利子,后来莲花生大师显示了三次大神通,每显示一回神通佛珠就少三分之一,最后一次莲花生大师显示神通时是在奇林湖畔,为了降伏奇林湖里的‘湖妖’,据说那个‘湖妖’长着灰色的大头,粗壮的脖子,头和脖子加起来有五匹马那么高,一张开嘴巴就能吸走一里地外的3只羊;为了降伏‘湖妖’,莲花生大师只用了一半的神通,所以这串佛珠最后只有这三十五颗了。那个黑玉扳指的来历就更奇怪了,它是我们萨迦派的五祖八思巴从天上带下来的,五祖八思巴虹化飞升一刻后,忽又回到了大殿上,最后在莲花宝坐上留下了这颗黑玉石才又离开;自从黑玉扳指来到这个世界后,很多活佛都不再飞升,都开始在这个世界里转世修行;据说当时五祖八思巴还留下了一帖法旨,要求萨迦的后代活佛不得飞生,并传授了转世的方法,可惜后来那法旨被抢走了,卡瓦轮寺只留下了五祖八思巴手书的《宝箧经》,就是你送还的那本经书,那是五祖八思巴飞升前所著,那里面没有详细的记载,只是提出了些推断。”   刚加对于自己寺院的事情了解的最清楚,他作为卡瓦轮寺最年轻的高手,被赋予了很大的希望,再加上本人好学和善,在卡瓦轮寺极有人缘;这些离奇的事情经他的口娓娓道来,洛桑听的津津有味;原来以前的活佛们是不转世的,就是在这个黑玉扳指出现后才开始转世修行的;那么说来,这个黑玉扳指的出现至少扰乱了萨迦派的传统了,不知道别的门派转世活佛和黑玉扳指有没有联系?那么多的活佛转世修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不会就为了黑玉扳指里的六道轮回世界吧?想到这里洛桑对于留在居林别墅里的黑玉扳指又有了些可惜(这些是经的起考证的,活佛转世是从噶玛噶举派的二世祖噶玛·拔希1204-1283,开始的,在那以前,活佛们都是直接飞升,从没有什么转世的说法,噶玛·拔希是和八思巴1235-1280同时代的活佛)。   洛桑开始怀疑是不是每个拥有黑玉扳指的大喇嘛都已经开启了六道轮回,不然不可能那么巧,得到黑玉扳指后都修炼起了闭口禅,也许他们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很有可能事实就是如此;洛桑甚至已经断定这些大喇嘛们就是为了保守秘密才修炼闭口禅的;只有修炼这个不算高明的功法,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凝思专注与开启六道轮回的事业,也能使自己不至于得意忘形时说漏了嘴;毕竟开启六道轮回是一件有莫大好处的事情,谁把消息透露出去都会引起别人的羡慕,被发现后很可能死的很惨的。但是他们都没有成功,也许有些人为了开启六道轮回已经丢了性命吧?洛桑有些想试试自己有没有这个运气了,但是自己已经把黑玉扳指送给别人了,现在再去拿回来不是证明自己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了吗?不能这样做。   洛桑有一点好处,想明白的事情决不后悔,他马上把这些放到脑后了;洛桑现在满脑子的道家明哲保身的思想。   过多的好处必然会带来极大的损失,知道满足的人内心清净,适可而制,可以长久平安。这些东西洛桑从小就被师傅调教的很明白,明知到吃亏的事情,洛桑可不想再干了,与其于天下人为敌,洛桑选择了放弃,他觉得现在自己生活的很惬意。 第三十一章 君且记   两个人沉思时,渐渐已经来到了比登俱乐部内。   将要进入十二号别墅时,洛桑嘱咐刚加道:“一会儿我就介绍说你是我的兄弟,不要再叫我师傅了,在这个世界里,我们还是表现的世俗点的好;回头找人给你买几件衣服,把你的藏袍也换下来,穿着藏袍不太方便。”   刚加点头答应,洛桑怎么说,刚加就怎么做,这个徒弟是洛桑最放心的一个了。   经过昨夜的狂欢,别墅里的人都还没醒,也使刚加能提前适应一下环境;洛桑带刚加在楼下转了一圈,就把他领进了书房;这里有刚加最喜欢的东西,书冢里出来的佛经影印本,洛桑也想和刚加好好谈谈工体内那个能量场的事情。   刚加对于洛桑的提问很不理解,他只知道这是个能够提升境界的修炼场,至于怎么修炼、怎么形成的也不十分清楚,毕竟刚加以前一直只是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弟子,境界虽高也是比较卡瓦轮寺同年龄的僧人而言,他还没资格知道这些活佛们的秘密;刚加现在只是跟随扎尔额尼大喇嘛学习管理寺院的日常事物,负责对给下一带卡瓦轮寺的密宗弟子灌顶、护法,扎尔额尼大喇嘛还没顾得上给他说这些东西;扎尔额尼大喇嘛甚至以为洛桑应该已经把这些不好意思说的事情已经交代给刚加了,在扎尔额尼大喇嘛心中,洛桑的层次是佛的层次,对于这些小的技巧运用的应该比自己更熟练,作为洛桑的弟子,刚加应该知道这些。   刚加对这些其实也有点了解,每次七月法会时,恩扎格布大喇嘛都要带着刚加一同参加,并且在法会结束后肯定要闭关一段时间,;凭借对密宗深刻的了解,刚加说出了自己的推断:“洛桑师傅,虽然我不明白你遇到的究竟是什么情况,我想应该和我们的法会比较接近,我想那是一个修炼菩提心的好地方,在这万众聚集的场合,是修炼菩提心的最好地方了。你教给我们的东西虽然奇妙,但是和我以前所修炼的不太一样;卡瓦轮寺的心法里没有这样重视身体修炼的,我们更重视的是修炼菩提心,我们在刚开始进行密宗修炼时,都要在师傅的引导下选择本尊佛,这个本尊佛就是我们今后修炼的方向和灯塔,我以前的本尊佛就是光明佛;我们以意念关注本尊的形态来修炼自己,把自己在本尊佛身上凝注的精神投射到身体上,用本体修炼的三脉七轮学习本尊佛的形态来得到本体的菩提心,我们修炼的菩提心就是在本尊佛的力量场里修炼的;可能你说的那个力量场就是师傅你修炼的地方,可是你什么能把力量场给吸收了呢?刚加想不明白,这么大的力量场是修炼的地方,没人能把它吸收掉,吸收掉后,怎么修炼菩提心呢?师傅的菩提心不会比力量场还强大吧?”   刚加说完,看着洛桑,洛桑比他还糊涂,他只是知道菩提心是什么,洛桑还不知道菩提心是怎么修炼的;刚加看洛桑没说话,又说道:“现在卡瓦轮寺的人都把你作为本尊佛了,我们也没办法再修炼原来的本尊佛了,师傅你的神通已经把我们都按照你的意愿给改造了,卡瓦轮寺的弟子只有关注你的形态才能修炼;白殿里已经在为你造像了,你下次到卡瓦轮寺就能看到你的大曼陀罗像,就在观音菩萨的对面。我们已经在作坊里定制了一百零八尊师傅的小铜像和十二尊金像,卡瓦轮寺的密宗弟子只要是修炼师傅你的神通,都要把师傅当为本尊佛供奉起来;这些天扎尔额尼大喇嘛,尼玛长老他们和我都忙着为新弟子灌顶,师傅你留下的阵法真是太好了,用师傅的阵法灌顶不会很累,也能修炼自己的菩提心。”说着刚加从怀里取出一座金佛像,高只三寸,赫然是洛桑的模样,那样子和洛桑丢失的佛陀一样的形态,连身上的法衣也一般无二。   洛桑看到自己的样子变成了佛像,可是吓了一跳;如此说来,自己不是成卡瓦轮寺的总教头兼护法金刚了吗?想到自己成为那么多密宗弟子每天意念存想的对象,成为他们修炼的榜样;想到在卡瓦轮寺密宗修道场那阴森的百十个小石洞里,每天有百十个僧人对着自己的铜像修炼什么菩提心,洛桑的后背一阵阵发紧,头顶冷气森森,洛桑自己还没修炼出菩提心呢;再想到今后每天将有几百个僧人在白殿自己的曼陀罗像前礼拜,有成千上万的藏民对着自己的大曼陀罗像叩头,洛桑感觉到天地失色了;能在有生之年成为开创一代功法的宗师,洛桑还能接受,但是成为并肩佛祖菩萨的东西,洛桑感觉太惭愧了。   洛桑开始着急赶快回到卡瓦轮寺一趟了,他怕回去晚了,扎尔额尼大喇嘛把自己的模样再绣成堆绣,常年用香料熏陶在库房里,那明年的七月法会出来晒太阳的就不只是如来佛祖了,自己这个依然健在的转世佛也能在那三面朝阳的讲经台上有一块地方了;很可能自己和如来佛祖被同时弄出来过晒佛节,如来在正面,洛桑在侧面。想到扎尔额尼大喇嘛对自己的态度,想到那些在洞穴里对自己念经的密宗弟子,洛桑已经断定自己的身份在卡瓦轮寺的僧人心中比如来也差不到那里了。   不一会儿,汗水就湿透了洛桑的衣服;玩笑开大了,自己的一时手痒,改造了七十多个卡瓦轮寺的密宗弟子;成就他们的修行不要紧,引发的后遗症太恐怖了。   洛桑没想到,他在卡瓦轮寺密宗修道场干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人干的,能在三天里把七十多个修为普通的修炼者强行抬升的接近活佛的境界,这种空前盛大的集体灌顶仪式,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在密宗的所有典籍里,在密宗的所有传说里,都没有比这更盛大的威仪了;扎尔额尼大喇嘛除了用转世佛来形容洛桑,没有另一样说辞能解释这一切。   扎尔额尼大喇嘛得到的好处是仅次于刚加的,他对于洛桑的尊敬还超越刚加,他曾经在天葬场试探过洛桑开放的世界,那个世界是他不能理解的;不说洛桑半仙之体的境界比他高的太多,只是洛桑的道家修为就是扎尔额尼大喇嘛不能了解的了,他也想用洛桑来提升卡瓦轮寺的地位。   洛桑知道自己的事情,他是见识过仙人的神通的,也被现代武器打击的抱头鼠窜过,他不认为自己已经是佛了;洛桑现在只想安静的生活,顺利的挣钱,再见识一下这个花花世界;把自己当成了佛,在这个资讯发达的世界里,他已经能想象到将要面对的悲惨生活了:成为怪物的滋味不会好受,成为佛的滋味绝对更难受!   洛桑扔下刚加在书房看佛经,自己来到卧室的卫生间里,冲洗着汗津津的身体。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比登的十二号别墅里暖气烧的火热,但是更热的洛桑身心。   水渐渐的把洛桑头上的头发和脸上的药膏也冲下来了,洛桑从镜子里看到一个赤裸裸的光头形象,眉毛也掉了一半:鬼剃头!洛桑吓坏了,怎么刚加刚说过卡瓦轮寺为自己造像,自己的头发就掉了?不会真的佛祖显灵吧?洛桑开始颤抖了。   他知道至少仙人是存在的,佛祖也是存在的,洛桑害怕自己的行为触怒了佛祖,那可就没救了。   正在沉睡的王思韵被洛桑的动静吵醒了,她迷糊着来到卫生间,也被洛桑现在的样子惊住了。从昨天到现在,洛桑一直没时间梳洗,虽然感觉头部不适,也以为是发胶的原由,到现在看到这样,两个人都愣住了。   好半天洛桑才和王思韵出了卫生间,洛桑的头发已经被王思韵用剃须刀修理成了光头,上面还有点点血迹;半边眉毛没了,也被王思韵仔细的描绘出一条假眉毛,穿好衣物后,王思韵又给洛桑带上了自己的马帽,现在洛桑总算正常了。   刚加的来到在别墅里的五个美女中引起了轰动,她们都以为洛桑没有亲人了呢,报纸上已经把洛桑的情况介绍得象档案一样详细,在洛桑说刚加是自己在草原上的伙伴后,她们才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是对于刚加头上的香疤还是不能理解,洛桑和刚加索性不解释了。洛桑给天天钱让她给刚加买几套衣服,王思韵自告奋勇的开车去了,逛街的事情是个女人都迷恋,所以一会儿别墅里就安静下来。   九重天的迎仙候里,原来仙门官浮云君的殿堂里豪华舒适,极近奢华的家具摆设透露出浮云君的贪婪、虚荣和淫荡。   现在这间殿堂的主人正在迎仙侯外的仙榜上餐风饮露,修炼丢人大法,他再没机会踏进这里了;被绑上仙榜后,浮云君就注定成为迎仙侯的过去了,现在迎仙侯的仙门官是两个:一个是宝龙树,一个是云一真人。   云一真人和宝龙树回到九重天不久就被南天王带到了迎仙侯,他们被南天王任命为新任仙门官;南天王也不管这种任命合不合九重天规矩,把他们放在这里就走了。   宝龙树和云一真人想不到他们还能坐到如此的“高位”,迎仙侯是他们经常出入的地方,每次出入都要掏买路钱;买了几百年的路,他们见仙门官的机会都很少;在九重天,迎仙侯是个十分令人羡慕的地方,在这里的小吏每月都能挣上千多个金币,作为迎仙侯的主官,浮云君的身家早已出乎人们的想象了。   做梦也想发财的宝龙树和云一真人,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他们得了另一种富人常有的毛病,发愁钱多的没地方用了。   宝龙树和云一真人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清牛广场内,出了广场就格杀勿论,现在的清牛广场上只天兵就驻扎了五卫近六百名,迎仙侯巨大的黑色石门两旁,更是伫立着各十二名天兵;自从宝龙树和云一真人被南天王封为仙门官后,别说是走私的人没有了,就是平时买路下去逍遥的仙人也消失了,这个仙门官做的,没了俸禄不说,还没了外快没了自由。宝龙树和云一真人还不能同时离开这间殿堂,要出去只能一个一个出去。   青牛广场上有什么化钱的地方?那里的鬼市已经被驱散了;封闭了迎仙侯和天门后,借助走私赚钱的商人们都开始把手中的货物当成宝贝了,他们已经转移到地下交易了,听说一副名牌胸罩要卖五千金币了,而一个月前,才只不过五个金币。现在只有那间牛牛酒楼还在营业,一重天的青牛广场上的所有商家都分散到二重天以上去了,现在一重天是在戒严状态下,哪里有仙人敢下来?原来宝龙树和云一真人理想的生活终于实现了,只要他们愿意,可以每天在牛牛酒楼里吃喝玩乐。   宝龙树和云一真人看着身边的一大捆金票发愁,这是他们在南天王的手下搜查过后从浮云君的桌子夹缝里搜出来的,竟然有二百万之巨;为了这笔巨款,宝龙树专门到门外和风光无限的浮云君谈判了多次,到现在也没达成协议。毕竟仙人是讲道德、讲规矩的,这不义之财没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也不能安心的享用。   现在宝龙树已经对和浮云君讨价还价上瘾了,也只有这个时间宝龙树才能提起些精神,他是每隔一个时辰不和浮云君讨价还价一回就坐卧不宁,而云一真人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记账了,算计着今天又从浮云君那里敲诈了几个金币;浮云君好像也十分喜欢这项活动,整天眼巴巴的看着原来自己的地盘,希望能看到胖和尚的影子;他们现在已经把讨价的单位压到以个为单位了,每一个金币的归属到要争论好久,想来要把二百万个金币化完需要漫长的时间了。但是仙人们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宝龙树现除了是九重天名义上的仙门官以外,实际上也是个饲养员,每天负责喂养绑在仙榜上的浮云君;宝龙树已经把价值一个金币的龙须面提价到了十一个金币,而浮云君只吃九个金币一碗的龙须面,而宝龙树要价一百个金币的青丝游猪饼,浮云君是坚决不吃了;有时候只为一顿饭的开饭时间和食物种类,就能讨论十多次,要照宝龙树的意思,浮云君一天就要吃上十顿饭,那样一来只带浮云君去上仙茅房,宝龙树就能挣十几个金币了。   但是今天不是宝龙树和浮云君讨论金币的时间,是宝龙树和云一真人发愁的时间。   他们在昨天就发现了练魂石的异常,今天又发现练魂石离开洛桑已经十多个小时了,他们已经上报南天王府好久了,却还没有消息传来;宝龙树刚才想从迎仙侯的通道下去看看,但是通道旁是三十六个罗汉僧排下的伏魔阵,他们根本就不理会宝龙树这个和尚。虽然都是佛门弟子,罗汉僧的地位比宝龙树高的太多了,宝龙树在他们看来只是个野和尚。   宝龙树和云一真人发愁的是南天王留下的话:事情是你们做下的,祸是你们闯下的,你们现在的命运就和洛桑连在一处了,洛桑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也会出什么事情。洛桑要是有什么意外,他们俩准没好下场,可能比浮云君还要惨些了,眼前的大捆金票就全没用了。   从来也没有如此富裕过的两个穷仙人,总算知道有钱人的滋味了,他们守着金山却没了自由。洛桑如果顺利开启了六道轮回,云一真人和宝龙树相信自己再不用受南天王的鸟气了,他们已经把自己的一半留在了练魂石里,也在洛桑的大度下得到了很大的好处,而他们对洛桑做的事情却不合仙人的身份,所以倍受良心煎熬的他们对南天王对自己的惩罚毫无怨言。他们知道,司徒家都已经没有了,自己做的事情只比司徒家更过分,不是他们能感知炼魂石的情形和洛桑的位置,南天王都不会有兴趣看自己一眼的。   子夜十分,洛桑正在和刚加讨论发给扎尔额尼大喇嘛的电报该怎么措辞,难的是不能让旁人看出自己的意思而扎尔额尼大喇嘛又必须明白;洛桑心神忽然被轻轻触动了,一个梦在召唤着洛桑;洛桑对依然在推敲电报稿的刚家说:“我出去一下,不要等我。”转身跃出了十二号别墅的窗口。   香山的高处,雪后无人上来过的地方依然保持着原始的雪原味道,洛桑风一样的赶到了这里,并一直掠向山顶处。   山顶出现了一抹白光,那一株最大的枫树下,俏立着一个白衣丽人;洛桑在看到这个白衣丽人的第一眼,魂都飘到九重天外:世上竟有如此绝色?只此一眼也不枉此生了!   枫树的红叶都落了下来,在枫树下铺成了一片红云,白衣丽人就静静的立在那红云上,一颗拇指大的明珠摇曳在她的云簪上,把一幅清丽的工笔画展现在洛桑的心田。   白衣丽人在这呼啸的寒风中只一袭白裙,单薄的衣裙下是一湾淳美的温柔;长长的云袖丝丝落下,凝脂般的葱指间捏着洛桑留在居林别墅的黑玉扳指,那扳指都被白细的肌肤也衬得似仙境了;猛烈的北风只能微微掀动几丝裙裾,体贴的白裙勾勒出三分诱惑,露半点金莲心疼着洛桑的眼睛。   洛桑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忘了在被触动心神时那一丝惶恐,他的心里甚至没有了整个世界,只牵挂着眼前的白衣丽人,俏立在光晕中的白衣丽人微微一笑,把黑玉扳指递到洛桑的眼前,“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别再丢了。”手心里温暖了起来,那细微的接触也让洛桑战栗不已。   轻巧的几句话,把洛桑的魂魄都收了回来;“你是有大缘法的人,不要用世俗的眼光看待眼前的一切,就像梦总会醒来一样,只要这个梦足够精彩,且不仿好好做下去。”   白衣丽人缓缓升起,脚下的枫叶也随着她舞动起来。   洛桑终于能开口说话了:“我还能见到你吗?什么时间能再见到你?”声音沙哑,只说这一句洛桑的喉咙就哽咽了。   “君且记,好好保有它,每年的这个时候你会在这里见到我;君且记,好好保有你手里的东西,好好活者,只要活着,总能见到我。”   仙音未落,人以缈然,只漫天雪花又飘舞了起来。   火样的枫叶在风雪中旋转而下,在雪舞的半空中幻出两个篆字:吉祥。 第三十二章 床上悟道   一声君且记,洛桑痴痴仰望着天空;斯人已去,只留下一句君且记。   十一月十四日的午夜,只瞬息间,洛桑记住了这个时刻,他在回忆着刚才的一切,这个梦境中哪一丝的模糊都要令他仔细回想;到最后,洛桑才想到,自己根本就记不起白衣丽人的容貌,从开始到结束洛桑就没勇气去凝视她那张笼在流氲中的绝世容颜;只那袭白裙就迷醉了洛桑,只那支云簪就迷失了洛桑,只那点金莲就迷茫了洛桑,只那几缕仙音就迷离了万物,只那几寸凝脂就带走了洛桑全部的迷恋;这些种种组合在一处就是一个梦幻,仿佛最美的就在前面,但谁也没勇气去探究了。   这也是爱情吗?洛桑在回想,想了半天却不记得当时自己的感受,他只想多白衣丽人半眼,为那半眼洛桑能抛开整个世界;洛桑回想着,那时刻自己真的什么都忘了,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只有那明珠下的一袭白裙;渐渐的洛桑全都回忆不起来了,只有一袭白裙下和那一句君且记。   什么是梦?什么是真?为何只有一声君且记?洛桑紧握住黑玉扳指,想要保留住那细微的触感,怕黑玉扳指上仅存的一点温润也被风雪夺去了。   大雪把洛桑包裹成了雪人,天亮了,雪人仍立在那里。香山的红叶凋零在雪人的四处,再一阵风过后,红叶也卷聚到山坳里,片刻就被雪覆盖了,夜又降临了,风雪中的香山红叶只几片在树枝上坚持,渐厚的积雪把残余的红叶也给遮盖在枝头。   比登的十二号别墅里已经乱成一团,王思韵在别墅里转来转去,已经三十多小时了,洛桑还没有出现;王思韵把前天就拔下的电话接头从新插上,打开了洛桑和自己的手机,没一会儿电话就响个不停。看着屋外漫天的大雪,王思韵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些电话都是演出公司和大的媒体找王思韵和洛桑的,有邀请演出的,有邀请上节目的,更多的是邀请洛桑接受采访的。王思韵的助手在应付这些人的同时,也在抽空拨打电话询问几个熟悉的人,小心的试探洛桑的消息;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洛桑的去处。   刚加一直在书房里看经,对于洛桑的失踪,刚加表现的十分淡然,他只是对焦急不安的王思韵说:洛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这个解释王思韵当然接受不了,她开始怀疑洛桑是否对自己厌烦了,故意出去躲避自己了,又怀疑洛桑被谋杀了,而洛桑就在不远处的香山上呆立着。   王思韵不敢对朋友说洛桑的情形,只是把田小姐和陈律师找来商量怎么办,如果外界知道洛桑不见了,又一个大新闻就要爆出了;如果洛桑真出了什么事情,现在不报警的话,以后也说不清楚了,只是刚加的镇定使大家心里想到了些什么,这个刚加这个时间来,且他一来洛桑就失踪了,洛桑的失踪一定和他有点关系,只要他不走,洛桑就有回来的希望。   天天站在书房的门前,她小心的监视着刚加,但是这个年轻人一整天都在看书,饭也不吃,连卫生间都不上一回。   午夜,围坐在客厅里人正商量着明天是否报警,洛桑神情木然的回来了。   看到洛桑一身的白雪,众人都不敢说什么,王思韵忙把洛桑带进卧室。   洛桑任凭身上的衣服被王思韵扒去,又被她引进卫生间冲洗着,当热水终于温暖了洛桑的身躯后,洛桑才发现王思韵正为自己揉洗着肌肤,温热的水声里隐隐透出压抑的哭泣声。当王思韵要去掉悬挂在洛桑胸前的佛珠时,洛桑紧紧抓住了黑玉扳指,奇怪的看着王思韵,失神的眼光渐渐有了光彩;洛桑摇摇头把花洒中喷出的水丝摔下额头,看到王思韵凝视自己的眼眸,看到那被水湿透的衣衫下美妙的曲线,洛桑的喉咙深处咆哮了一声。   洛桑把王思韵抱到身前,对着她泪水模糊的大眼睛吻了下去;对于洛桑突然的反应,王思韵热烈的迎合着,把自己的热情挥发得分外淋漓。   “叱”的一声,洛桑撕开了王思韵的领口,把头埋进她丰满的胸前,用力撕咬着那点嫣红;王思韵把头向后仰,用力抱紧洛桑的光头,双腿缠在洛桑的腰间,牙齿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痛从口中泻出。   没几下,王思韵身上的衣物已经飘在地上,洛桑已经进入了她的温润,把她的双腿分在肩后,强健的手臂牢牢的把住她,把王思韵挤压在浴室的墙上;王思韵的腰肢扭曲出奇妙的角度,使自己尽量迎合洛桑的冲击,修长白嫩的手臂紧贴在黑色的瓷砖上,只从她紧扣砖缝的手指间能感受到她的忍受。   一串呻吟终于传了出来,那里面已经没有了痛苦的意味,昏乱状态的王思韵挂在洛桑身上,四肢缠绕在洛桑腰背间,热水撒下的雾气也被剧烈的动作搅乱了,浴室里,不知是天堂或者地狱。   当洛桑终于睡去时,王思韵仍举着酸软的手臂擦拭着洛桑身体上的汗水,白色的床罩被洛桑身上的水珠溻湿了一片;王思韵吃力的翻动着洛桑那健壮的躯体,把一条毛毯垫在他身下,洛桑梦呓着,仔细听去,只有两个字:吉祥。   王思韵痴痴的看着洛桑,全不顾自己依旧赤裸着的身体上滑落的汗滴,忽然又埋进洛桑胸前痛哭起来。   雪后初晴,洛桑睁开眼时已经是下午了,第一次他睡了这么久,整个别墅里没一点声息。洛桑又开始回想起那个午夜的情形,一想这些脑子就开始乱,飘舞的枫叶、漫天的风雪、神秘的白衣丽人、盘旋不去的那声“君且记”一起涌了过来,洛桑又开始迷失起来。   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洛桑越想越模糊,头也开始疼了;想不清楚时洛桑开始解刨自己了,他开始对照陈月寒的“爱情分析”解析自己的状态,发现自己面对神秘的白衣丽人时没一点能对照的上的,当时自己全是感动了,一点冲动也没有;想着想着又开始替白衣丽人考虑了:自己能得到如此人物的青睐简直是奇迹,既然是奇迹就一定有不合常规的地方,神秘的白衣丽人为什么这个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呢?又想了一会儿洛桑忽然笑了起来:如此美人岂是自己一个凡夫俗子能消受得了的?就是自己真成了神仙也不过是个小混混,那白衣丽人能看上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胸前的黑玉扳指。   这样想来,那么主动权应该在自己这里,是不是说要想见神秘的白衣丽人应该很容易呢?只要把黑玉扳指抛开不管或者黑玉扳指被谁抢走了,那么她就会出现呢?洛桑想到这里精神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光头算计开来。现在洛桑在这个鱼龙混杂的社会里滚打了一段后,那见识也高强了起来,教育他的都是这个社会的精英分子;再美的梦只会做一次,要在同一个坑里叫洛桑倒下两次,那洛桑也不会有现在的修为了。   想到黑玉扳指洛桑清醒了,原来也是利诱!但是能被她利诱自己也是高兴的啊;又想到:那么美好的事物你真忍心去伤害她吗?每年能见上一面就是好的了,再能说几句话,就是为她守护黑玉扳指又能怎样?但是真的很想看到她啊;没有了直接的诱惑,洛桑渐渐正常了,忽然又开始去想象那白裙下的风景,心里又开始扑腾,热情又开始燃烧,洛桑细细回想着那半点金莲:真心疼啊,大雪天也不穿鞋子,神仙都很穷吗?   神圣的外衣被洛桑一点点剥下后,洛桑对那神秘的白衣丽人的容貌竟有了些印象,又想到那一袭白裙下的柔美躯体,竟然开始热血沸腾了,感受到自己的冲动,看到自己赤裸下体的矗立,洛桑心虚的抬头看看,心里说了声抱歉;这时间洛桑又对照了一下陈氏爱情分析,才发现从本质上还是肉欲在作怪,当然对陈月寒的佩服又加深了几分。   洛桑胡思乱想了半天,才到卫生间梳洗起来,想着要振奋精神,但十四日午夜的情景再也不能忘却了。   穿好衣服下楼,看到一群人都坐在客厅,见洛桑下来,别墅里才恢复了声音。   餐桌上仍是一席好菜,洛桑据案大嚼,吃几口菜,喝一口酒,夸天天两句:“手艺就是好的要了命的好。”   在一旁参观洛桑吃饭的人看洛桑恢复了常态,才高兴起来,少女们也开始说起洛桑失踪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来,在她们“叽叽喳喳”的描述中,洛桑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状态下已经度过了两天的时光,今天已经是十一月十六日了,那么明天就是黑格尔在香港初赛的日子了,洛桑开始算计自己能动用的资金,他想来,黑格尔第一次出现在香港的赛场上,肯定能小赚一把。   “老王,我们的钱大胡子给了没有?”洛桑一句老王,把王思韵心中的忧愁给驱散了,她欢笑着伏在洛桑的背上,回答到:“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一共六十万;小财迷,打听这干什么?要用钱了?”   “我不是为了钱,你正经些,把孩子们给教坏了,”洛桑闪开王思韵,感觉不对劲儿,“不是一百万吗?怎么才六十万?这个大胡子又骗我。”   “他已经够好了,你的一百万一分没扣,全给你了,我们的也没扣;那个大胡子啊,以前都要扣两成的提成,这几年光吃我们的回扣就挣了不少钱;大胡子这一次表现真好,他是在讨好你啊。”说着王思韵用手抚摩着洛桑的光头,把少女组合看的笑呵呵的,这个光头真可爱,谁都想摸几下。   这次洛桑没再躲开,自己这个光头自己也想摸,怪不得那么多人剃光头呢,原来手感这么好;“全给了怎么只六十万?那四十万去哪里了?”   “替你交税了,40%的税可不能逃,前几年因为这可是栽倒了不少腕,还是老实些好。”王思韵也是久经风雨了,看样子前几年也没少干这种逃税的事情,要不然怎么神情如此得意呢?   “哦,跟谁睡要交这么多钱?还真贵,”洛桑说着把光头顶向王思韵的怀里,玉女歌星终于受不了了,闪到一边啐道:“就知道睡,睡了一天也没醒,快吃,马上有人来了。”   其实洛桑已经吃好了,站起身跟王思韵来到客厅问:“谁要来?这种天不在屋里睡觉乱跑什么?”   “比登的老板娘要来看你,钱胖子的前妻,她已经等了两天了,早上就约好了下午三点来。”王思韵拿起毛巾给洛桑擦把脸,看看表,“还有五分钟,她一贯准时。”   说完王思韵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支眉笔,开始替洛桑描眉,洛桑的半个眉毛实在是见不得人,也只有让她忙呼了。   三时正,门铃响过,天天开门迎客,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陪着一个温和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你就是洛桑吧,果然是个人物,怪不得我们思韵妹妹躲在这里不出门了,有了你这个宝贝,她把我们都忘了,还思什么韵啊,思洛桑就行了。”不等王思韵介绍,妇人就对站在客厅门口的洛桑说,边说边伸出手和洛桑握了下。“我姓刘,叫我刘姐好了,这位是肖先生。”   肖先生也和洛桑握了握手,两个刚进别墅的人都在仔细打量着洛桑,那眼神就像要看到洛桑的身子后面一样。   洛桑也在看他们,钱老板的前妻果然是个前美人,现在看来也是仪态万方,自我感觉依然良好,那妩媚的大眼睛和王思韵相似,似乎比王思韵还多些风情,果然是物以类聚,鸟飞合群啊。   肖先生看来是个沉稳的人,进门后只是微笑,没怎么开口;那温和的微笑里,能让人找到所有的含义在里面,有谦虚、有宽容、有理解、有钦佩也有些锋芒,洛桑从没看到过一个微笑就能使人得到如此多的感受。   王思韵也见惯了这种场面,知道钱老板的前妻今天只是个领路人,这个肖先生一定找洛桑有什么事情,并且这事情自己不适合参与进去。等天天送上茶后就拉着刘姐上楼了,临走时,刘姐对洛桑说:“洛桑啊,我可是听说你把钱胖子整治的够戗,这个帐就不给你算了,回头叫思韵请我吃饭好了;肖先生的事情还请你多帮忙,今天一定给我个面子啊。”说完一笑,关上会客室的门走了出去,这一笑,洛桑明白了钱老板对她迷恋的原因,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人能抵抗得了的,说她回头一笑百媚生那是夸张,五、六十媚总是有的,那她年轻时怎么也能有七、八十媚了吧?恩,那个白衣丽人如果笑一下能出多少媚呢?这一百媚又肯定不够数了。   会客室里安静了下来,洛桑把白衣丽人抛开,端起茶杯让了一下,肖先生把茶杯在口鼻间闻了闻,才开口说:“茶是好茶,就是着功夫不到,有些可惜了。”   洛桑以前的师傅就是开茶馆的,对于茶也知道些,但是洛桑历来不好这些,只是笑笑:“肖先生的来意不在茶,喝茶喝的不是茶,喝的是趣味,再好的茶没了趣味,喝起来也是无味的很。”   “好个趣味,肖某还是头一回听见,看来是我俗了。”说完也开始轻啜起来。   肖先生放好茶杯,凝神看了洛桑一眼,收敛起了微笑,这个时间他才表现出过人的气度来:“洛桑,肖某今天来,有一事相求。”说到这里却又停下,看洛桑没有接话,又说道:“时间紧,恕我冒昧了,我请洛桑先生放宋翰源一马,对你在起诉书中提出的任何条件我都代表宋翰源答应你,今天你也可以再提一个条件,能接受我马上照办,我做不了主的也会给你一个合理的答复,我的条件只有一个:请你马上停止对宋翰源的起诉。”   洛桑边听边思索着,这个肖先生在洛桑看来简直和杨悦的父亲那个用废话把洛桑弄晕的专员是一类人,他们都有一个特征——虚伪的微笑,动人的表达能力。但是洛桑最不敢相信的就是他们了,在洛桑想来,既然要毁掉宋翰源,就不能留一点情面,不把他彻底击倒,那下一个倒下的就可能是自己了。   但是洛桑也在考虑这个肖先生的身份,凭他的气度,洛桑估计肖先生也是个身居高位的人,只从开始他对茶的挑剔,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居移气,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中才能使一个人养成这样的气度。那样的环境洛桑也曾跟随兆惠将军接触过,这样一个大人物来找自己说这些,洛桑已经迷惑了,按道理他们的位置应该是互换的,自己才是说这些话的人啊。   对于自己和宋翰源之间的争斗,洛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就是下黑手用点别的手段,他也要在表面上把宋翰源给收拾掉。   洛桑的矛头所指其实是那个所谓的莲花圣活佛,现在的情况对于洛桑简直是个意外。 第三十三章 糊涂交易   肖先生看洛桑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开始有点紧张了,他知道洛桑正在盘算着得失,但是没想到洛桑所想的和他所想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向;宋翰源已经彻底完了,但是由宋翰源引发的事端在不断扩大,已经威胁到很多人的存在了。肖先生虽然搞不清楚这个洛桑有什么能耐,但是对于配合着洛桑行动的势力还是知道点的;他也是游戏中的一员,宋翰源倒了虽然不会马上牵扯上他,但是平衡一旦被打破,那往后的事情谁也控制不了了。在做出牺牲宋翰源的决定后,肖先生还不理解为什么,但是当看到洛桑的档案后,当他知道宋翰源对某些自己也得罪不起的人采用的手段后,他对于宋翰源的莽撞也恨的牙疼,这个傻瓜简直是在找死。   洛桑背后的势力有多大,是一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这个势力的历史悠长、根基极深,他们平时表现的很谦和,从来也不介入任何派别争斗,在所有的大事件中都牵扯不到他们,他们只是安静的存在着,保护着自己的权利不受侵犯即可,从没有对外界显露出自己的爪牙来;沉默的老虎最可怕,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从没人去触犯他们的利益。   现在宋翰源惹怒了洛桑,紧跟着就有人发话放弃宋翰源,肖先生从洛桑的出身学校,就知道了宋翰源惹到了什么麻烦,提醒不提醒宋翰源都无所谓了,在大家眼里,宋翰源已经死了;在肖先生的记忆中,在那个势力只有两次小露峥嵘,一次是某个太子党成员想要在某学院的新建教学楼工程中插手赚点转手费,使用了极不光彩的手法,竟然去威胁该学院的院长,结果是他现在也不敢回到国内了,虽然当时该太子党的父亲正得势,对于那股势力的报复,他也只有寻求妥协;第二次是一个新贵要树立威信,在一次视察时对一个级别很低的官员横加指责;那次是个误会,那根本就不是人家的负责的范围,但是该新贵就是要把那个人严肃处理,结果没多久自己就被贬出京城了,他连妥协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新贵所属圈子的势力极大,但是那一次对着他来的冲击太猛烈了,这个新贵这辈子也就是在外省转圈了,再不要想进京来了。   现在肖先生要操心的是平息这股势力的怒气,肖先生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寻求妥协。他已经在某个层次上接触过一些人了,但是他们都在言语中表明,解铃还须系铃人,什么条件也要洛桑点头才行;肖先生已经对洛桑这个年轻人表现出影响力感到好奇了,从各种迹象看,洛桑甚至能代表该势力决定一切。肖先生是个谨慎的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来之前对洛桑做了充分的调查;就在他准备好了一切后,洛桑不见了,这一下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对于他们的压力更大了;那股势力表现出了空前的力量,就在洛桑消失的这一天时间里,肖先生就像坐在火山口上蒸烤着一样。好在洛桑又出现了,肖先生再也不敢调查研究了。   洛桑想着肖先生的来意,揣摩着他为谁而来;洛桑不害怕得罪任何人,只是不想把事情搞的太糟糕,洛桑也不准备放过宋翰源,这在洛桑看来不是一个人的问题,那是洛桑将面对的来自另一批修炼邪功害人的修炼者的问题;虽然现在洛桑不把他们怎么邪恶当成会事儿,但是自己已经得罪他们了,既然得罪了就要得罪到底;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洛桑要一次把他们打痛,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自己这个不能得罪的人。   “对于宋翰源我没什么可说的,这些事情不是因我而起,所以……”洛桑刚一张口,肖先生就打断了洛桑的话,似乎他已经知道洛桑要说什么了;有些话没说出来大家都好办,一旦亮明最后立场,就连转身的机会也没有了,肖先生今天的任务是寻求妥协,不是带着洛桑的挑战回去。   “宋翰源我们可以抛开不谈,他已经不是问题了,他的死活无关紧要,我是来商量别的事情。”肖先生这些话是在试探洛桑究竟是针对宋翰源个人还是有别的目的,他不希望洛桑认为他是来给那个死人求情的,那样很没面子。   不是为了宋翰源那他是为什么?洛桑疑惑了,洛桑甚至试探了一下肖先生的身体,没一点反应,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和那个莲花圣活佛没什么关系;既然不是为了宋翰源哪又为什么要从宋翰源说起呢?   看洛桑阴晴不定的面容,肖先生生怕洛桑说出什么使自己为难的问题,现在时间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对宋翰源的调查已经发展到令人尴尬的阶段,再不阻止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被抖出来;他决定亮出自己的底牌来,如果洛桑能满意的话,那么交易就答成了。   “听说你正在对三剑客俱乐部展开收购,”肖先生边说边仔细观察洛桑的反应,但是洛桑毫无反应,只是静等自己的下文;“但是据我了解,现在你的资金才不过二百来万,缺口很大啊;当然你要是用钱的话会有很多人借给你的,我认为凭洛桑先生的名气和黑格尔的实力,钱对你已经不是问题了;但是毕竟借别人的钱是要还的,还有利息也要算上;我有个提议洛桑先生考虑一下:我们掌握着一个基金会,每年会有不少投资给一些科研项目,比如说改善我们国家的赛马品种,使我们国家能培育出一种闻名世界的优秀血缘的赛马,对于这些投资还会配合一些特殊的政策来支持,这些投资是无须偿还的,只要能按照承诺拿出成果就行了;洛桑先生,你认为我的这个提议怎么样,投资的数额只要不超过二千万,现在我们就能决定下来,我相信洛桑先生的实力,黑格尔就是一个最好的榜样。”   肖先生的这些话里有利诱也有威胁,但是明珠暗投了,洛桑现在还根本听不出肖先生话外的含义。   洛桑收购三剑客的事情,一直都在秘密的进行着,那份计划更是处于极度秘密状态,洛桑叫陈月寒给股东们看的只是一部分,根本就没有现在肖先生说的这些,这些东西只有洛桑和陈月寒两个人知道。肖先生的意思是:既然这么隐秘的东西我们都能知道,那么我们对你洛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但洛桑现在关心的是钱的问题,他正在为收购三剑客的钱而苦恼,黑格尔所挣的钱加上原来就有的离收购资金相差太远,而最挣钱的比赛要到下个月才开始,到那时间就晚了;所以现在洛桑见钱眼开,立即接上了话:“你是说只要我撤销对宋翰源的起诉,不但能得到五百万的赔偿,还能使用不用偿还的二千万资金?”洛桑表面平静,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却透露出了财迷的本质。   肖先生得意的同时,对洛桑的评价降低了不少:看来这个人在那个势力中没太大的地位,如果洛桑的地位够高的话,能动用的资金是以亿来计算的。想是这么想,表面上可是没有表现出来,虽然他已经认为洛桑和自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了,还是温和的点头说:“是这样的,如果你满意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签下合作协议;当然了,你要理解,这些钱都是国家的,也就是说都是纳税人的,基金会还要委派专家来监督你们对资金的使用情况,这样我们大家都好交代,至于人选问题,我们还可以商量着来,一定不会干预你们正常工作的,你看可以吗?”   想了半天洛桑也没想出来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害处,只是事情太反常了,反常的事情洛桑都心存疑虑,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情况发生了,洛桑的脑子在急速的考虑着每一个可能;会客室里气氛凝重了起来,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肖先生看看手表:四点整,离法院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他必须在今天使洛桑撤诉,只有洛桑这边撤诉了,跟风而起的人才能明白风向已经变了,后面的事情就好解决了。   肖先生已经不着急了,洛桑考虑不好,急也没用,一切听天由命吧。   洛桑实在想不出这个馅饼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也想不出这个馅饼为什么会掉到自己的眼前;这个时候,洛桑想到了陈月寒,他现在对陈月寒最信任了;洛桑歉意的对肖先生笑着说:“对不起,我打个电话,请个朋友来可以吗?这些我不太懂,他能知道的清楚点。”   肖先生点点头,做了手势请洛桑随便;现在洛桑在他心里地位更低了,但是为什么这个人能引起如此大的反应呢?肖先生开始不理解了,难道自己错了吗?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有问题了。   洛桑出了会客室,见少女组合在客厅里坐着不说话,笑着对他们说:“怎么今天你们哑巴了?平常你们可不这样。”   四个少女冲洛桑拌了个鬼脸,指指另一间会客室;那里现在坐了五、六个气度不凡者,正由王思韵陪着说话,看到洛桑出来,都站了起来,微笑着看着洛桑。王思韵走过来低声的对洛桑说:“刘姐刚走,她说明天再来找你,还请你务必好好考虑肖先生的意见,这个人很厉害;”又用下巴指着会客室里的人说:“那些人是来跟你谈演出合同的,邀请你去参加几个演出。”   洛桑现在没工夫理会他们,只是礼貌的笑笑,对王思韵说:“我先去楼上打个电话,这些客人你先陪着,一会儿再说。”说完洛桑就上了楼。   书房里,刚加依然在看佛经,见洛桑进来,刚想行礼就被洛桑制止了,他拿起电话开始拨打陈月寒的电话了。   陈月寒听洛桑说完,在电话里就催促洛桑赶快答应下来,这种科研投资是非常难得的,陈月寒知道它的价值,他表示马上就来,叫洛桑先办两件事情:   一、接受对方的一切条件,敲定这件事情。   二、给比登的门卫打个招呼,他立即赶来和对方商谈细节。   洛桑立即行动起来,先是通知门卫说一会儿有个叫陈月寒的来拜访他,到时间不必通报直接领他进来,接着就回到了会客室。   肖先生看到洛桑进来,站了起来,“洛桑先生,你要快些决定了,我们确实时间不多了,请你理解。”   洛桑的头点的飞快,“我答应撤诉,你的条件我全答应了。”   肖先生满意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就催促洛桑:“谢谢你的大度,宋翰源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我们保证他不会乱说话,他不会是我们的障碍,我们应该是朋友了,为了表示我的友谊,这个电话你可以随时找到我。”说着肖先生把一张白色的名片交到洛桑的手中,满含希望的看着洛桑,按照规矩,洛桑也要表达他的诚意了;他的这张名片代表了一种权利,能随时找到他的权利,能拨打这个电话的人不多,只要在需要的时间拨打这个电话,总能得到或多或少的帮助。   但是洛桑毫不在意的就把名片装进了口袋里,手伸出来时却是什么也没有。肖先生苦笑起来:这个洛桑真是什么也不懂啊,自己这样算不算丢面子呢?想到洛桑背后的那股势力,肖先生又心理平衡了,既然洛桑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和帮助,那么洛桑是个什么人就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情了,事情总算解决了。   肖先生认为事情解决了,洛桑却没有行动,这使肖先生着急起来:“洛桑先生,快四点半了,你要在五点通知你的律师撤诉才行,不然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洛桑虽然心存狐疑,还是照办了,大不了被他耍一下,看肖先生的气度不会是来骗自己的,天马律师事物所是自己的,想告宋翰源那还不是一会儿的事儿吗?洛桑当着肖先生的面通知田小姐和陈天马律师马上撤诉,陈律师表示现在去撤诉时间肯定来不急了,距离法院的下班时间实在近了,他们没把握;当然最后还是肖先生的为洛桑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肖先生先和什么人聊了几句,他说自己在比登的十二号别墅里,和洛桑交流的很融洽,然后就让洛桑听电话;这个电话里的声音洛桑还有印象,就是劝洛桑休学的副院长;洛桑说了两句话后,副院长叮嘱洛桑道:“这个社会很复杂,实在为难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你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们会帮助你的;这个社会很复杂啊,小伙子要多留心啊。”然后又让洛桑记住了个电话号码,谁也没说起诉的事情,但是肖先生却已经很满意了。   在洛桑打完这个电话后,肖先生对洛桑又有了新的评价:洛桑一定还不明白自己的价值,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影响力,这个事情太奇怪了,可能这是一个机会。肖先生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对洛桑的感觉从没有确定过,这在他这样人的经历中是十分罕见的,识人是他们的基本功,洛桑这样的表现完全让人摸不着深浅,肖先生决定不了今后该怎样对待这个人了,但是一条是确定的,再不能和洛桑处于对立面了,洛桑就像一个坐在火箭发射器上的孩子,随时会引发爆炸,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样的人没一点忌讳,不讲规矩的人是最可怕的了。   陈月寒来了,但是肖先生这样的人是很忙的,在确定了洛桑已经撤诉后就要告辞了,他只是和陈月寒握了握手就走了,从门外叫进来一个年轻人处理具体事情,洛桑这才发现门外竟然停了四辆黑色轿车;这个年轻人也不是陈月寒能接触到的;在肖先生离开后,这个年轻人傲慢了起来,除了洛桑谁都不理会,马上把两个工作人员叫来,指示他们尽快办理三剑客和某某基金会的合作协议,要求他们在三天内把资金汇到三剑客俱乐部的账户上,那两个工作人员又疏通了某某基金会和陈月寒的联系,在框架初定后也离开了,留下几个人和陈月寒讨论细节。   陈月寒看着接待自己的人级别一再往下掉,在送他们离开后对洛桑说:“洛桑,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个王子了,跟你这个无知之徒谈判的是大人物,跟我这个博学之人谈判的是小人物,为什么?”   洛桑也不明白,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仔细考虑,但是有人送钱来,断无不收之理;收下了可疑之财,这心慌意乱是免不了的了,洛桑脑子里乱麻似得;另外一间会客室里还有一帮人在等着自己,只好对陈月寒说:“我也在糊涂着呢?你先招呼着吧,具体情况明天上午我去三剑客找你,到时候咱们再分析,现在我没时间陪你聊了,那里还有一群人等着我呢?”   陈月寒回会客室,洛桑在王思韵陪同下和这些王思韵往日的朋友交谈了没一会儿就被打断了,陈月寒那边需要洛桑帮忙;洛桑现在还不想被这些东西捆住手脚,但是这些都是王思韵的朋友,也不好没个交代就让他们走,洛桑只有让他们稍等了;洛桑也没时间考虑一下这几天的事情了,约定的三天期限已经到了,他要去居林别墅转一圈,黑玉扳指已经回到自己身边了,那边的人会怎么样了呢?   钱老板的电话从香港打了过来,田助理和陈律师也来看失踪两天的老板了;杨悦这个小丫头刚又赶到别墅,几天没有精神恋爱,她似乎一肚子气;洛桑的时间开始不够用了。   比登的十二号别墅里人声鼎沸,楼里满是人了。 第三十四章 书房战争   忙活了半天,别墅里总算安静了下来;能走的都走了,不走的赶也赶不走,杨悦就不走了,她到现在还没顾上和洛桑算账,当然是不走了;刚加已经去居林别墅了,洛桑今天是没功夫理会那里的喇嘛们了,临走时刚加对洛桑说:“师傅,如果他们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不回来了,还是在那里住着适合我。”   洛桑只有答应了,刚加可能这辈子也没看到这么多的美女在身边晃悠,时间长了这个喇嘛动了凡心的话可是不得了,卡瓦轮寺是全藏对“五戒十善”维护最严格的寺院,刚加作为卡瓦轮寺最年轻的长老,年轻一代的榜样,违犯了“五戒十善”照样要被处罚,连带着自己这个转世佛也没什么面子,虽然洛桑心里也想看看自己这个徒弟动了凡心会如何表现,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洛桑还要靠刚加帮自己照顾居林别墅的喇嘛们呢;刚加要是知道自己的师傅心里如此灰暗、势利的话,不知道要念几万遍经文替洛桑赎罪了。   电报已经发出了,最后深通佛法的刚加,用一个佛教故事隐晦的表明了洛桑的态度,想来扎尔额尼大喇嘛能知道电报的意思,比登的商务中心文员看着这封几百字的电报,只是为了讲一个故事给对方,十分不理解,但是洛桑本身就是个奇怪的家伙,他要是做正常的事情,就有些奇怪了。   王思韵的朋友们被她领着去餐厅吃饭了,大老远从京城里赶来,不留人家吃顿饭也说不过去,毕竟人家还送了一堆鲜花;洛桑说晚些时候才去,那边自己的田助理和陈天马律师,陈月寒总经理还在等着呢,于闲人也来插了一杠子,他一听说洛桑撤诉了就十分不高兴,来找洛桑问罪来了;于闲人一来,洛桑只好请大家也去餐厅吃饭了,同时也招呼着少女组合和杨悦一同去。   席间洛桑穿插在三个包房里,后来被逼着为于闲人唱歌赔罪,另外承诺再不干这种有鼻子没屁眼的事情了,于闲人才安心的醉去了,他现在是天马律师事物所的顾问,是个有身份的人,为了表示自己的身份,于闲人把自己的一层正出租的写字楼收回给天马律师事物所用,那可是一处豪华的地方啊。   陈律师和田助理坐陈月寒的车走了,刚送走他们,洛桑就被刘女士拦住了。   钱老板的前妻披着件裘皮大衣站在餐厅的门厅处,看着洛桑笑嘻嘻的说:“思韵,你先回去吧,我要借你洛桑一用,舍得吗?”陪着刘女士说话的王思韵当然舍不得,但是她知道这个女人找洛桑一定有事情,就嘱咐洛桑别太劳累了,带着少女组合和杨悦先回别墅了。   坐在比登的九号别墅的客厅里,洛桑感觉极不舒服;这套别墅比十二号小一些,但是布置的更精致,全没有十二号别墅里的华丽。端着一杯清茶,刘女士打量着洛桑,能让肖先生这样的人紧张的,决不是普通人;洛桑虽然看上去不普通,但是在阅人多亦的刘女士看来还没到那个高度,洛桑充其量只是个高级的驯马师和走运的歌手,这种人在刘女士看来是没什么价值的,虽然他能给比登带来金钱,刘女士现在还有比登的40%股份,她对洛桑不是很在意,她在乎的是洛桑背后的人;谁都知道肖先生今天为的不是洛桑,为的是洛桑背后的人,现在刘女士作为肖先生的引见人,也开始对洛桑好奇了;她还不清楚洛桑的背后究竟是谁,但是今天跟随肖先生来的人她也大都认识,只看他们刘女士就明白今天肖先生是下了多么大的功夫;这些人代表着肖先生为洛桑准备的一张张牌,洛桑最后得到了最好的一张王牌,刘女士对于洛桑手中的这张牌更为看重。   “洛桑,你来比登这么久了,为比登带来了很大的利益,按说我这个股东应该早就去看你了,你不介意吗?”刘女士想先放松下沉闷的气氛。   洛桑摇摇头,他在思索着刘女士的真实意思,这个女人在洛桑看来和肖先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洛桑已经开始思考肖先生的真正来意了。对于自己还没想明白的事情,洛桑选择了沉默,他一点也不想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牵连,由于钱老板的描述,洛桑对她还有些厌恶。   “你能使肖先生这么看重,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他可是个谨慎的人,我有个建议,希望你能把你那个项目放到比登来作,比登怎样也要比三剑客实力雄厚,还有自己的实验室,那样也能省下很多钱,你可以把比登当成自己的家。”刘女士为洛桑添了些水,注视着洛桑,洛桑的沉默使她有些紧张了。   “比登是你和钱老板的,不是我洛桑的,我为什么要对把比登当成自己的家?我能在比登住是因为比登有求于我,不是我必须呆在比登,我随时可以离开比登,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这些。”洛桑毫不客气的回绝了,把刘女士顶的一口茶水又被吐到茶杯里了,看来传言不虚,这个洛桑真是个二百五,说话这么直接,一点弯也不会拐。她有点怕自己被这个人当成对手来看,那样对于她今天的初衷偏离的太远了。   “咯咯咯咯,”刘女士用笑声解除了自己的尴尬,“洛桑先生,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有更好的合作机会,至于你说的事情,我可以看成一个要求吗?如果是的话,我们会考虑让出一些股份给你。”   “再说吧,反正我还有在比登住下去,时间多的是,我先告辞了。”洛桑起身要走,刘女士也不敢强留,和洛桑的这次交流失败了,原因全在与自己对洛桑的把握上,谁知道这是个真二百五啊,钱胖子所说的“笨蛋洛桑”是他自己瞎了眼,真正笨蛋的是他自己。   同一时间,钱老板在香港正在请客;他今天为黑格尔召开了出赛新闻发布会,其实应该说是广告拍卖会,他终于把黑格尔和勒莎旺身上的广告位抛出来了,但是条件十分苛刻;有了在澳门的牛刀小试,黑格尔身上聚拢的人气已经使大家认识到了它在大陆人心中的地位,这些广告位一经抛出就被几个大广告商喊上了天价。现在黑格尔以一匹三班马的身份成为香江八家马廊二百多赛匹马上身价最高的马了,它的广告费比现在威风十足的日本纯种马……帝国天龙还要高些,毕竟香港的身后是大陆而不是日本,大家都知道现在全国都在抵制日货,在帝国天龙身上做广告是给自己找恶心。   钱老板还干了另一件事情,他把那个旅行社小老板收为下属,准备培养这个精明的、怀才不遇的、懂三国语言的硕士生为自己的接班人,为了这个人,他忍痛出让了自己在黑格尔身上的三成利益;离开比登时间长了,洛桑干的事情使他越来越不放心了,他要尽快回到北京,看看洛桑究竟是个什么人。   今天的这个新闻发布会就是那个叫全成金的小老板出的鬼注意;在听到小老板的这个名字后,钱老板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全成金,起这名字的人不发财都难。   把黑格尔和勒莎旺身上的位置卖完后,钱老板得到了一个最可怕的消息,那还是钱老板的前妻刘女士打电话通知他的:洛桑得到了一个大人物的帮助,他得到了两千万的专项基金,目的是培育一个属于中国的新血统的赛马,基金投向是三剑客马术俱乐部,现在三剑客的陈月寒总经理正在和洛桑在一起,洛桑将要是三剑客的控股股东了。最后作为比登的股东,刘女士建议钱老板在对待洛桑的问题上一定要小心,洛桑不是个简单的人,洛桑的背景很神秘。   钱老板将近一个月来的好心情就此结束了,如果洛桑成为了三剑客的股东,那今后要倒霉的就是自己了;这个牧民,住着自己提供的别墅,用着自己辛苦为他赚的钱,干着对不起自己的事儿;钱老板想起这些种种就后悔不已:自己真的那么弱智吗?被洛桑卖了还帮他挣钱,不是帮他数钱而是帮他挣钱!世界上怎么会有自己这样一个天大的傻瓜呢?但是刘女士的话钱老板也不敢不听,他本来就是个级别不低的官员,他知道肖先生是个什么人物,能让肖先生下雪天登门拜访的人,在钱老板的印象里不多;这使钱老板对洛桑又惧怕起来,心里对洛桑诅咒的强度没有减弱,但是那对付洛桑的办法却全不敢用了。   钱老板已经打定了注意:不管明天黑格尔跑的怎么样,后天的早晨他一定要出现在洛桑的面前,这块肥肉他也要咬上一口,培育中国自己的赛马品种,这是多么激动人心又钱途灿烂的事业啊,能在那里有自己的位置,黑格尔的胜负与否已经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了。   夜已经深了,洛桑一回来就被杨悦关在了书房里,爱情补课开始了,洛桑要在今天补上前几天拉下的爱情课;苦恼啊,这个课补的真辛苦,不仅仅老师在动嘴,学生也在动嘴,师生两个的嘴贴在一起运动着,老师把学生紧紧压在书桌上,手在不停的抚摩着学生的光头;学生也不含糊,把老师也紧紧的抱在怀里,任凭老师如何教训,就是不停止犟嘴。   晚饭时,杨悦故意多喝了几杯酒,把小脸喝得红红的,但是洛桑知道,草原出来的人都能喝点酒,这些酒对于杨悦是小意思。所以在回到别墅被装醉的杨悦锁进书房后,洛桑就对杨悦检讨了自己的罪行的严重性和恶劣性,另外还交代了事件的突发性和不可避免性,当然没一句实话,所以把杨悦给气得开始体罚学生了。   虽然国家教育法明文规定:不得以任何理由使用任何工具和手段对学生进行任何形式的体罚;但是用嘴里的舌头来体罚学生,想来没有违反这个规定,条例的制定人也不可能想到舌头也属于工具的一种,条例也不可能规定到如此细致的地方;杨悦老师就是钻了这个空子,自己制订政策来惩罚不听话的学生了。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被老师压在身下的洛桑的对策就是奋起反击,把老师的虚伪面具撕开,同时撕开的还有师生之间的一层薄纸。   杨悦剧烈的喘息着,看着眼前的洛桑那明亮的光头激动不已,她忽然把一串串的吻印在光头上,被压在下面的洛桑,脸正对着杨悦挺拔的少女胸乳。   似乎被强烈的体罚弄昏了头,洛桑的手从背后伸进了杨悦的毛衣下,在少女光滑的背肌上滑动着,渐渐向上滑动,从毛衣下伸到了圆润的肩头,把杨悦拉了下来。   杨悦作为老师是不合格的,她在刚开始的勇敢过后,已经没有意识了,现在她只剩喘息和瘫软了,体罚学生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老师也真是辛苦了。   学生洛桑已经从后面解开了杨悦老师的内衣,派出侦察兵试探到前面,情况比较顺利,没有遇到抵抗,大部队可以进攻了;冲锋号一吹,010高地就被占领了,敌人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但是敌军还是有战斗力的,他们固守在101地区反抗着洛桑的进攻;想那101地区,历来乃兵家必争之地,地形险要,防守严密,确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历来对此种险地多采取攻心为上的战略战术,况且现在101地区有对方两个集团军群,十路大军的驻守,最后洛桑只是在另一块010高地上耀武扬威一番后,得意的收兵了,全不顾自己111地区集结的高炮部队的抗议;两个010高地都被占领了,想来占领101也是个时间问题了。   杨悦老师是自己找别扭,洛桑现在是什么人她又不是不知道,洛桑是全国最著名的色狼啊,教训色狼的代价岂是她能承受得了的?明知山有狼,偏向狼窝行,为什么?   把面红耳赤的杨悦送进客房休息,在又领略了一番010高地的无限风光后,洛桑回到了卧室。   王思韵已经坐在床上好久了,她穿着紫色睡衣,好奇的看着洛桑,在玉女歌星美丽的大眼睛的注视下,洛桑有些脸红了,聪明的王思韵没有提起令洛桑尴尬的问题,只是把身子投入到洛桑的怀里,紧抱住洛桑没说话。   就是这种沉默使洛桑更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洛桑的过去世界里,三妻四妾是平常事,但是在这个世界中却又是犯法的事情了,虽然对于王思韵对自己的感情洛桑也十分感动,但是他还没认为自己就爱上了她,刚才洛桑甚至在想着如何使王思韵离开自己,好使自己和杨悦之间少些阻碍;毕竟在内心的感觉里,洛桑更倾向于杨悦,自从在工体看到杨悦为了自己的出丑激动得泪流满面后,洛桑就不再逃避自己对杨悦的感情了,既然这个世界里没有爱情,洛桑希望自己感情的对象是杨悦。   “洛桑,我是不是老了?你对我厌烦了吗?”王思韵轻声的问,她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了,对于书房里的事情,谁也想象的到。   洛桑没有回答,只是抱了她一下,洛桑对于王思韵的看法在改变着,王思韵虽然已经三十多了,现在看来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一个女人最成熟最美丽的季节,要是说对洛桑没有吸引里,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洛桑对于她的过去还是有些看法,这不是年龄大小的问题,是一个男人心结的问题,特别是洛桑这个从封建社会跃然进入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二百五,享受着社会进步的果实,还记挂着旧社会的道统,这人的思想还真复杂。再说,洛桑自己都是二百五十岁高龄的棺材瓤子了,年龄的问题要自卑的话,洛桑自己先要自卑到太平洋的深处了。   自私是人的本性,洛桑也梦想着整个世界就他一个男性,那世界该多么纯洁啊!嘿嘿,累死也心甘。   不知不觉,洛桑的手又占领了令一座高地,王思韵仰躺在洛桑的怀里,痴痴的看着洛桑,眼睛再也不舍得眨一下了。   “你怎么打算的呢?那么多人来邀请你演出,你考虑过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吗?”王思韵按住洛桑做怪的手问到。   洛桑想了想,还是一脑子浆水,“等等再说吧,现在没时间,以后有时间了,去玩玩也不错,他们邀请你和你的组合了吗?”   “邀请是邀请了,但我不打算再唱了,就是去演出也是带着她们去了,再和新一代争天下,我就真成不要脸的老太婆了;那四个小女孩儿现在也算出头了,大胡子给她们安排了几个电视晚会的演出,下个月还有几个大型晚会也邀请她们了,很快就能挣钱了,我也就能安心的退休了。”说完王思韵看着洛桑,问道:“你怎么跟大胡子说的,他现在怎么这么好呢?”   “没什么,其实他人不坏。”洛桑只有含糊其词的应付着,对于自己和大胡子之间的友谊,洛桑还是要保持着的。   洛桑现在想到的决不是王思韵能猜出来的,他在想下午的那个电话;肖先生给自己的巨大好处如果就为了自己能和学院的副院长通个电话,那么这个副院长也太神通广大了;洛桑确定,副院长肯定是属于书冢里的盾甲门里的高级人物,这么说自己已经暴露在他们的眼前了吗?什么地方使自己露出马脚的呢?按道理自己做下如此事情,使盾甲门遭受那么大的损失,他们应该对自己强烈报复才对,如此帮助自己为了什么呢? 第三十五章 真假   雪后的清晨,空气清新;洛桑怕飞虹在雪地上伤了腿脚,今天早上没有去骑马,他顺着比登的后山来到了自己站立了两天的地方。树还是那棵树,雪还没融化,洛桑的心情却全不一样了。   洛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白衣丽人出现过的地方,树上的叶子全都凋落了,树枝间光秃秃的,而周围的枫树上,还有半树的红叶在飘摇。   出现这种现象一定有原因,肯定是白衣丽人对自己施展了什么高级法术的结果。洛桑看到那株大枫树的背雪处,竟然有几个嫩芽在顶出树枝泛着绿色,连这老树都被催发出新枝,白衣丽人的道行还不是一般的厉害;这么高级的仙女找上自己,福祸难说啊。   洛桑也为自己的坚强暗自得意,虽然他还不明白自己如何度过的这个关口,但是总归是看破了一些东西,再有相似的诱惑法门,对付起来也会有些经验了。自豪了几分钟,洛桑就转道去看刚加他们了,路上还在思想着如何解释自己的无耻,说好三天内由他们自己解决黑玉扳指的事情,才半天黑玉扳指就回到自己身边了,虽然不是自己的本意,但事实胜与雄辩,所以洛桑没敢在昨天和刚加一同前来;但总是躲避也不是办法,硬着头皮洛桑只有看情况再说。   看到居林别墅的院子时,洛桑竟然看到雪地里坐着一帮人;洛桑加快速度,飞快的掠进院子里去。   独觉佛顿扎错和六个卡瓦轮寺的弟子,都赤裸着肩背,把藏袍褪到腰间,盘坐在冰天雪地中;身上的雪都化了,但他们身边的积雪表明,这些人在下雪前就在这里打坐了,每人都是坐在雪窝里,均匀的雪地上,只有一串脚印进入别墅,那是刚加的脚印;他们已经在这里坐了三天了。   独觉佛顿扎错面目无喜无悲,手捏自在印,身体已被冻得青紫,只是从他鼻口间的水珠,知道他还是个活人;卡瓦轮寺的弟子们也差不多,都被冻僵了,他们对于洛桑的来到都没有了感觉。   着急间洛桑什么也顾不了了,忙把他们一个个提起来,弄到别墅里去。   刚加也在打坐,洛桑找到他时也费了番工夫,刚加竟然在别墅顶层的卫生间里打坐,自己的金佛像供奉在马桶的水箱上,马桶坐上以七只铜碟一枚海螺排放着八供(八供包括阏伽、濯足水、妙华、烧香、明灯、涂香、饮食、音乐,如果修持者没有条件或能力供养八供,可以圣水替代;以七碗圣水,再以一枚海螺或铃替代,合为八供)。   洛桑叫醒了刚加,询问迷糊着的刚加为什么在这里修炼,居林别墅里空房很多,刚加把自己供在卫生间里算怎么回事儿?刚加刚从冥想中苏醒,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听到洛桑问,才恭身答到:“师傅,僧不得居超过长十八肘、宽十九肘之房,这是教规,他们现在都在外面苦修,我一人只这间房子够小。”   洛桑半天没回答,这个他真的不知道,怪不得刚加在比登刚加只是在书房里呆着,原来是因为那里足够小,这间居林别墅虽比比登的十二号别墅小些,但是为了崇尚自然,所有的房间都比较大;在有八个僧人在一起时,还不为违规,但是只有刚加一人,就再找不到那么小的房间了。   随洛桑来到楼下,当看到独觉佛顿扎错他们被洛桑从冰雪中弄进了屋内,刚加着急的对洛桑说:“他们是在苦己赎罪,以次来洗刷对师傅的不敬只心,不过七天是不得移动的,师傅这样帮他们,醒来后他们依然要从头苦修;他们已经过了四天了,还是成全他们吧。”   说完刚加就开始把独觉佛顿扎错和卡瓦轮寺的年轻僧人们往外搬。洛桑苦恼的看着刚加把他们都归回原位,一时间不知道怎样才好,再等三天,这些人怕都冻死了。   洛桑沉下面孔,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带一帮这样的人在身边,什么都要讲求规矩,不是显得自己更无耻了吗?等刚加把他们都放回去了,才把刚加叫过来:“既然叫你们来北京,就是个入世修行的考验,再遵守那么多规矩,来这一回是为了什么?不见识到世俗的种种诱惑,种种浮华,怎么能看透世间的虚幻与真实,那菩提心不是这般修炼的,不经七进七出,怎练得纯真无邪?不经风雨吹打,怎得清净自然心?不被诸般考验,怎修得到金刚心?你去好好想想吧,菩提三摩地是只苦修冥想、一心供奉就能修得了的吗?要是紧守仪规就能修成菩萨,那世上的怎会有诸多苦难?佛祖生前也有妻妾成群、荣华富贵,只有看空一切的智者方证得大道。”   刚加诺诺,低头沉思;说到对佛法的了解,洛桑可能在刚加面前多有不足,但是洛桑总是从旁观着的角度去看经书,不自觉的总在寻找其中的破绽;所谓旁观者清,这几年来,洛桑对佛法也有了自己的了解。但那佛法无边已经渗透到了刚加的血液中,他可不敢用怀疑的态度去研读这些经典;洛桑的话在刚加听来虽有道理,细细揣摩却也有漏洞,不明白的只有自己去领悟了,刚加只有把八供与洛桑的金像请出了卫生间;看到自己的佛像终于脱离了那不知道多少人方便的地方,洛桑才出了口气。   “他们又为什么苦修,只为了对我的不敬就要如此吗?这也是修炼菩提心的法门?”洛桑又开始对刚加发问;刚加却从怀里掏出另一串黑玉扳指来,把洛桑看的瞠目结舌,摸摸胸前,自己的黑玉扳指尚在,就更加迷惑了。   洛桑接过刚加手中的黑玉扳指,运转起金刚伏魔阵,阵行依旧能运转,威力还大了几分,但是善恶门却没有开启;仔细观察片刻,才发现舍利还是舍利,黑玉扳指里没了缭绕的云霞,真的只是一块黑玉了。这一来洛桑对白衣丽人佩服到了无言,心里又多了些小心:仙女骗人的手段好高明,这移花接木以假乱真的法门果然运用得天衣无缝,对着这个假黑玉扳指,独觉佛顿扎错和卡瓦轮寺的年轻僧人们就是把金刚伏魔阵运转一万年,这善恶门也开不了。   这一来洛桑再也不会泄露出自己的真黑玉扳指了,这仙人也真厉害,只一步棋就把洛桑的退路全堵死了,如果洛桑亮出真正的黑玉扳指,那就是洛桑在欺骗大家了,他们开不了善恶门,只会以为洛桑把真的黑玉扳指给藏起来,洛桑那长长的名字后面就要再加上骗子二字了,任凭洛桑把天说破,谁会相信圣洁的仙女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洛桑无奈的想:乱丢黑玉扳指的事情要从长计议了,说不了白衣仙女手里有多少赝品在等着自己呢?丢不好真的是自取其辱了;但是为什么这个黑玉扳指非要由自己保管呢?到底仙人们在想什么呢?真是死心眼,他们自己拿去开启六道轮回不是更好吗?白衣丽人在洛桑心中的地位更低了。   洛桑只有把假黑玉扳指交给刚加,嘱咐他小心保留着黑玉扳指,洛桑来到雪地中,端坐在苦修的众人中间。   只片刻,洛桑就把体内的七轮运转三十六遍,引导出体外六个,在居林别墅的院子里施展出气旋五行阵。没办法,金刚伏魔阵需要他们的配合或者黑玉扳指的神通,用自己的内息施展金刚伏魔阵,不依靠外部的依托,洛桑体内的气旋还少一个;五行阵只要六个体外气旋,而金刚伏魔阵需要七个体外气旋,洛桑还需要在体内留守一个气旋才行;洛桑不敢再使用黑玉扳指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现在洛桑没有真气不继的顾虑,这个气旋五行阵运转的比前次更加顺畅;一个渐渐浓密的能量场覆盖住了居林别墅,沉浸在苦修中的喇嘛们渐渐清醒了过来,皮肤的颜色也慢慢正常了;洛桑小心的引导着他们体内的三脉七轮,把自己的真气借助五行阵送进他们体内。   这些人还真是死心眼,这么冷的天,只是用体内的真气护住心脉和头脑,别的部位当真是不管不顾了;洛桑仔细观察,果然发现他们的心腹间的左右脉处,各有一微弱精神团存在,想来这就是所谓的菩提心了;仔细想想,恩扎格布大师傅大喇嘛的菩提心是在顶轮处徘徊,想来要死的人,这菩提心也就位置高些吧;而卡瓦轮寺的转世小活佛,头脑间也有这么个气团存在,这又如何解释?洛桑对于这菩提心的位置迷茫起来。其实恩扎格布大师傅的菩提心已经转化为金刚心了,但是修炼金刚身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再不飞升就要转世修行了。   看他们渐渐恢复,身体的颜色转为正常,洛桑把刚加叫了进来,用意念教导刚加控制住自己的气旋五行阵;当刚加也掌握住了这个复杂的阵法后,洛桑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气轮,晃身出了阵法的范围。   刚加在开始的对自己的怀疑后,发现自己只是控制和引导,并不用耗费太多的真气,他只是替代师傅管理着这个气旋,就放心为这些人护法了;气旋五行阵在只是用来维持能量场的情况下,还是比较好控制,因为它本身也在从外界不断吸引着能量的加入,除非像洛桑那样用这个气旋去攻击别人才耗费真气,但那是现在的刚加做不到的。   “好好护持着他们,好好体会这个阵法,对你自己的修行也大有好处。”说完,洛桑就走了。   刚加从没有想到只用真气就能做到如此的神通,自己体内的气旋也会有如此形态,在对洛桑又崇拜到无以复加后,尽心尽力的去体会洛桑师傅的神通广大了。   洛桑是在害人了,他也不仔细想想自己为这一个月来体内的情形,也不考虑一下自己都堕落成色狼了,真的一点原因也没有吗?   五行阵讲求的是平衡,对外讲求的是万物五行的均衡有序,对内讲求的是体内五脏的平衡互补;在经历书冢水门事件前,洛桑的那个五行阵还能保持体内的五脏平衡互补,但是使用盾甲门的水门功法改造了自己的五行阵后,洛桑体内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水乃肾水,主阴阳调和;只修炼水门的变化确使洛桑的肾脏强健,在对抗九天郎率领的天兵阵时,由于水门被修炼改造了,洛桑体内的五脏也只有肾脏没有受到伤害;但是洛桑对于女人的诱惑,其抵抗力日减,只是洛桑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可以借助阴阳交和来维持自己的平衡。但这些喇嘛,都是信守“五戒十善”的清心寡欲之人,只改造刚加的三脉七轮,还没什么;教会他修炼这种功法后,岂不是要把刚加变成花喇嘛吗?幸亏几天只是教给了刚加这个阵法,要不然……   菩提心的修炼分五个阶段,一、通达本心,即观察自己的心,把心集中于一处,将自己胸部视为月轮;二、修菩提心,是观想月轮的心,生出菩提心,菩提心就是求取成佛的心;三、成金刚心,为了使内心更加坚强,在月轮中观想金刚;四、证金刚身,把观想七轮犹若五股金刚那么坚强牢固,以使本尊佛驻进自己身中;五、佛身圆满,是经过以上四个阶段的修习,修持者的身体和佛的身体融合为一。   一般的密宗弟子,在修行的前三年内,都能修出菩提心,修不出菩提心的就被淘汰了;而这菩提心的修炼是以修炼精神为主,多数密宗弟子的修为只是到修出菩提心、把菩提心修炼到颖实就到头了;至于再下一步的金刚心就少有人能修出来,更不要说金刚身了。洛桑给卡瓦轮寺留下的功法,要直接修炼金刚身,把金刚心的修炼给省略了,变单纯的修炼精神为身心双修,以身体修炼为基础修炼出金刚心和金刚身,这个功法是佛祖也没传下的奇妙功法,佛门弟子从没有人能在尘世修出金刚身的,能修出金刚心就是他们的理想境界了,难怪扎尔额尼大喇嘛要在卡瓦轮寺的白殿给洛桑造大曼陀罗像。只是他们不知道洛桑连菩提心还没修出来,整个一个无心金刚,就是洛桑修炼到佛身圆满,那也是个无心佛。   刚加的修为已经比较高了,菩提心的修炼已经完成,正是刚进入金刚心的关口,当菩提心转为金刚心后,就是真正活佛的境界了,但是刚加毕竟还没有转为金刚心,虽然金刚身的修炼已经有了成就,但是对外界诸般幻象的抵御还力还没有那么强,所以他才要求离开充满诱惑的比登十二号别墅;这时间洛桑传授给刚加这个功法,简直是师傅要坏弟子的修为。   洛桑可是没想这么多,他从前门去找陈月寒了,今天的事情太多,晚上还有黑格尔的比赛要操心呢。   忙碌的一天终于过去了,洛桑又回到了比登十二号别墅内。今天一切还算顺利,有陈月寒和田小姐商谈细节,有陈律师负责法律方面的问题,和基金会的协议草案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主要还是肖先生的作用,负责基金会基金发放的基金会主席没敢提什么限制条件,也没提回扣的事情,陈月寒隐约透露出点意思,也被他严词拒绝了。基金会主席的工作就是围绕着洛桑进行,与洛桑商量委派什么样的专家来监督洛桑的工作,最后起用了一个基金会的老油条来配合洛桑。   他也是没办法,看洛桑怎么也不像能担当此重任的科学家,整个就是一个牧民;要是派一个刚出校门的生瓜蛋儿来配合洛桑,那自己每天就什么也不要做了,跟着他擦屁股得了;要是派一个老练的财会人员,那就要暴露出丑闻了。   腐败这个东西是长着势力眼的,对于自己得罪不起的人,没人敢腐败,他们知道现在轮不到他们腐败,最大的腐败都被上面垄断了。   洛桑也收获不小,在和基金会主席的周旋中,他也闹明白了点肖先生的用意,也知道给自己这笔基金,根本就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坐在比登的别墅里,洛桑在想着什么时间回学院一次,拜访一下亲切的劝自己休学的副院长,这么不明不白的接受别人的恩惠,洛桑总觉得过意不去;他生怕接受的好处多了,自己付出的代价也大。晚上和陈月寒吃饭时,洛桑和他对了一下情况,这一对,把洛桑对肖先生的看法彻底改变了。   陈月寒和洛桑的计划,还好好的呆在陈月寒的保险柜里,洛桑和陈月寒谁也没有对外界说过,正常情况下谁也不会知道,肖先生是怎么知道的呢?洛桑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钱,而这些肖先生却知道的清清楚楚,这个肖先生实在是太厉害了,洛桑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给看透了,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对于洛桑来说,最不可忍受的就是时刻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他需要保留的秘密太多。   对于洛桑的担心,陈月寒也认为可怕,但是君子和小人的区别就在这里;陈月寒觉得自己胸怀坦荡,没什么大不了的,马上就把这一切放开了,洛桑可是心怀鬼胎,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底细要是全被这个肖先生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洛桑杀心大起。   坐在他身边的王思韵感觉到洛桑的身体僵硬了起来,她不安的看看洛桑,没什么异样,就关注起电视里的转播了。   今天是夜场比赛,黑格尔参加的三班马比赛,将在十时半开赛,现在已经是十点正了,距离黑格尔的比赛出赛还有半小时。洛桑在黑格尔身上投下了三百万,这是洛桑现在全部的资产了,洛桑虽然不紧张,王思韵的心却跳个不停,她生怕出什么意外。 第三十六章 草莓   十一月十七日晚十点,香港沙田马场。   今天的比赛前几班马成绩平平,大家都在关注着后面的比赛,特别是从北京比登俱乐部来的黑格尔,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只看黑格尔的以往成绩,大家就相信新一代的马王将要出现了。   现在电子屏上正在显示出赛各匹赛马的历史成绩,在第七赛道准备出赛的黑格尔的名字下,赫然出现了一溜惊人的数字:3(3-0-0-0-0),3(1-1-1-1)。   这个又需要解释了:   括号前的第一个数字3为该马匹一生所有出赛的总数。   括号内的第一个数字3代表该马匹曾获得头马的次数。   括号内的第二个数字0代表该马匹曾获得第二名的次数。   括号内的第三个数字0代表该马匹曾获得第三名的次数。   括号内的第四个数字0代表该马匹曾获得第四名的次数。   括号内的第五个数字0代表该马匹曾获得第五名的次数。   后面那个3大家就熟悉了,那代表黑格尔取得的三次四个一的成绩。   这表明黑格尔总共参加了三次比赛,三次比赛都取得了第一的成绩,并且三次比赛都是以四个一的成绩取得胜利的,本来电子屏上不显示后一个数据,但是马会为了给黑格尔打气,把这个成绩也公布了出来。   这个成绩立即使对黑格尔还不了解的人兴奋了,三次比赛三次夺取头名还没什么,世界马坛最高记录是十六连胜,那是十年前一匹美国赛马“雪茄”创造的,从赛马界非常关注的血统角度来看,“雪茄”是顺理成章的王者:她的父系是赫赫有名的伟大种马“北地舞人”,生母索拉是美国70年代三冠王“思路”的后裔……血统堪称完美的组合,令她生来就是马界的“贵族宠儿”。   但雪茄是在头班马的比赛中取得这个成绩的,而黑格尔是在较低的层次取得三连胜,所以不足挂齿;只是那三个四个一就惊人了,即使是雪茄也没有从头到尾领先的优势。   今天的沙田马场内,摆设了一个铜锣给马主敲打,寓意新马好运,这是特别为黑格尔设立的。在香港赛马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一匹来自大陆的马能踏足这里;沙田马场,历来就是外国赛马比试的舞台,前几年是英国纯血马的天下,后来又有几匹阿拉伯马在这里立威扬名,今年就只有三匹日本纯种马独霸赛场了;能有一匹来自自己国家的马,不管成绩怎么样,只要能杀进三班马的比赛就够令人激动的了。   今天来给黑格尔捧场的大陆游客还是不少,其中有很多只跟随黑格尔征战澳门多日的老朋友了,他们对于黑格尔都比较了解,所以一来就在黑格尔身上下了重注。   周三的晚上,沙田马场里人比周末的人还多些,其中一大半都是大陆人;很多在澳门没能进入马场的游客,早早的就在这里占位置了,沙田马场比澳门马场能容纳的观众人数多,而很多香港本地居民都在家里投注,所以没出现上周末在澳门的情况。但是如此多的大陆人来到这里,也使香港马会喜出望外。   香港马会的历史已经悠久,上个马季共有二百六十五万人次入场观看比赛,在香港经济缓慢复苏、调整转型的总体环境下,全季总投注额也达到了八百多亿港元,仅比上个马季减少三十多亿元。   香港马会去年向香港政府缴纳的税款为一百一十亿港元,占政府总税收的百分之九点四,是香港财政的支柱之一,所以历来香港特区财政司司长都会作为马会名誉董事,特区政府对于马会的重视程度也可想而知了。   为了吸引更多的大陆人来香港赌马,香港马会可算是煞费苦心,搞了很多花样;但是保守的大陆人对于这项运动一直心存疑虑,就是来看赛马,也是小小的试试水,很少有大笔投注的,培养出大陆赌客的参与,是香港马会最大的希望了。   在黑格尔扬威澳门赛场时,香港赛马会就开始注意它了,黑格尔还没有到香江,关于黑格尔将要到沙田马场参赛的消息就被香港马会广为传扬,马会专门的网站上特意为黑格尔开辟了专栏,介绍着黑格尔的历史成绩和出身来历;当然,钱老板和洛桑的大名也被介绍了出来,特别是洛桑,这个幸运的色狼;引起了很大的反响;香港是个崇尚个人英雄主义的社会,洛桑的特立独行和不可思议的做派,充满传奇色彩的经历使他迅速红遍香江;香港的天王巨星在工体被洛桑摆了一道后,引起了众多媒体的爆炒,关于洛桑的来历的猜测更加离奇了。   越是神秘就越吸引人们的注意,到后来,香港马会为了提升黑格尔的人气,把洛桑的全部报道都收集起来放到黑格尔专栏上,把洛桑在工体的举动形容成奇迹,弄的那个天王巨星不敢回香港,直接去欧洲旅游了;为挣钱不要脸的名誉可是不好听,对于媒体的围攻谁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在香港媒体面前谈为了艺术,肯定要吃臭鸡蛋的。   为了早日把黑格尔迎接到香港,马会的执行懂事早早的就到了澳门,在澳门马会为黑格尔开出参赛一场,不轮成绩怎么样都给黑格尔二百万的价码后,香港马会迅速回应;只要是黑格尔的比赛,黑格尔都能得到二百五十万,奖金另算。澳门马会毕竟比不了财大气粗的香港马会,钱老板的目标也比较远大,澳门的舞台对于黑格尔还是太小了,所以黑格尔在周一就出现在了香港的华尚马廊。黑格尔到香港后,每天都会有一些游客到华尚马廊的公众开放区欣赏黑格尔的训练,华尚的蔡经理也得意了起来。   巨大的电子屏上,黑格尔的赔率曾经达到一赔一点四,但是最终被定格在一赔二。   三班马的比赛已经很激烈了,特别是在香港,很多的马迷都懂马,他们在为黑格尔打气助威的同时,也不忘了发财;看到那匹叫做“草莓”的阿拉伯马的赔率被抬升到一赔七,立即有大批的马迷跟进。   草莓的成绩也不错,甚至被誉为最有希望成为本年度香港马王的赛马;草莓已经取得五连胜的成绩,之所以还在三班马里面晃悠,只是由于没能得到黑格尔的四个一;草莓也是生不逢时,刚一出头就遇到了黑格尔。但是只看千米记时成绩,黑格尔因为没有强劲的对手,跑的并不好,所以很多人都把钞票投给了草莓;草莓的赔率最后是一赔四点五。   香港马会也没赔钱,这场比赛的投注额已经有两亿多了,只是黑格尔就吸引了一亿元的投注;按照6.5%的马会提留,本场比赛马会能得到一千四百万的收益,政府的税收也很可观,在黑格尔身上花费的精力还是值得的。   十时二十分,钱老板在香港马会主席的陪同小,挥舞着短粗的胳膊,敲响了铜锣;铜锣九声响,黑格尔出现在了沙圈里。   本来在沙圈里亮相的十一匹赛马都被这个骄傲的家伙激怒了,黑格尔一出场就立身长嘶,这一声嘶叫引起了众怒;黑格尔也是被禁欲的太久了,看到这么多的“美马”兴奋不已,一身名牌的黑格尔开始展示自己的“名马风度”了。   能参加三班马比赛的赛马,都是名门之后,今天来参赛的十一匹赛马,就有八匹母马;那体形、那线条、那模样看得黑格尔马血沸腾,在入口处黑格尔就闻到味儿了,现在看到了真“美马”,更始骚气冲天,围着它们猛献殷勤。沙圈里另三匹雄马对于黑格尔极度不满,但是在被黑格尔怒视一眼后,有两匹雄马就乖乖的收敛起来。现在的黑格尔已经威猛十分了,这一段的禁欲生活对它好处颇大,修为的提高还在其次,那被赛场培养出来的霸气,一天天的强烈起来。   草莓也是匹雄马,之所以叫草莓是因为它的身体是红色的,原来的名字叫什么没人知道,来到香港后,新的主人就给它起了这个水果的名字;草莓看到黑格尔后也不甘示弱的嘶叫起来,黑格尔本来就是群野马的头马,出身马儿子(马儿子就是指当家的雄马),这种雄马间的争风吃醋最是在行,它哪会把这个牧场出来的“贵族马”放到眼里;黑格尔迅速冲向草莓,碗大的前蹄挥舞着跑来,草莓火红的马身也跳动起来,随时准备迎战;勒莎旺马上制止了黑格尔的冲动,要挟它的还是洛桑的威严;看到黑格尔跑到一半就缩了回去,那边草莓似乎取得了胜利似得,围着沙圈跑动起来,把黑格尔气坏了。   马在较量,人也在较量。草莓的骑师是澳大利亚籍骑师威尔逊,他是专门被马主请来把草莓从六班马送入头班马的特邀骑师;看到香港马会为黑格尔排出诺大场面,看到黑格尔的雄伟身姿,威尔逊把头抬上了天;在他的经验里,黑格尔这块头,是参加盛装舞步马术赛的好马,速度赛马如果长了这么个大块头,冲刺能力和续跑能力肯定不行;在他眼里黑格尔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不是对手。勒莎旺却表现的十分君子,他只是瞄了威尔逊和草莓一眼,就不看他们了;这十几天来,勒莎旺已经对于这样的情况见的多了;每次赛前,都会有马匹挑战黑格尔,但是比赛结束后全都不敢再看黑格尔一眼;所以勒莎旺只是对傲慢的威尔逊笑了笑,就把黑格尔带进了七号闸。   十点三十分,闸板落下,黑格尔几乎和草莓同时起步,冲出了闸口;第一个一还是被黑格尔抢到了,草莓和黑格尔的距离只有一个马头的差别;这点差别还没放在威尔逊的眼中,但是后来的时段就是威尔逊和草莓的噩梦了,无论威尔逊怎么催动黑格尔,无论草莓如何努力的追赶,黑格尔永远都跑在草莓前半个身位的地方,看着加把劲就能赶上,但是这个距离从没有缩短哪怕一点。这个时候,另十匹马已经被拉开了十多米的距离,如果没什么意外的情况下,冠军将在它们之间产生。   草莓也是匹性格暴烈的赛马,它不惜体力的和黑格尔较上了劲,气息得喘动越来越急迫,红色的身躯飞似的紧贴在黑格尔身边;赛道旁负责记时的马会人员,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成绩诞生了;在第一个一千米过后,草莓和黑格尔都跑出了五十七秒,已经平了世界记录,在第二个记时点,黑格尔和草莓的记录是五十六秒,打破了世界记录;每一百米一个的记时点上不断升起红色气球,这表示世界记录被改写了。   全长两千米的比赛终于跑完了,草莓在紧跟着黑格尔身后,以半个马身的差距跑完了全程。   意外发生了,草莓跑过终点线后,跑过一百米的缓冲区,又冲出去了五十多米,它已经停不下来了,跑完了最后这段距离后,草莓身子一歪,轰然倒地。威尔逊经验丰富,在控制不住草莓的冲刺后,马上知道事情不好了,在草莓倒地的瞬间跳了起来,摔倒在十多米外的草地上。   威尔逊不顾身体上的伤痛,拖着瘸腿跑向草莓,抱着草莓的头大哭起来;草莓已经不行了,嘴里开始往外吐血泡,那是草莓的马肺泡;血性十足的草莓把自己肺都跑炸了,为了争一口气,竟然不顾生命的死拼黑格尔。   香港沙田马场上最悲痛的一幕上演了,上百架摄像机记录着这凄惨的一幕,草莓的主人也跑了过来,那是一个高个子的亮丽少女,香港影坛最新花瓶、歌坛潜力新星、实力名摸……林芝宝林小姐。   林芝宝全不管草莓嘴上越来越多的血泡,推开威尔逊,把草莓的头抱在怀中细细抚摩着,嘴里念叨着草莓的名字,想把草莓从死神手里叫回来;草莓却拼命的仰起脖子看了看远处的黑格尔,又无力的低下了头。   黑格尔也被惊住了,它没想到只是两千米的距离,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过后,一个活力十足的同伴就走完了生命的全过程;黑格尔愣愣的看着垂死的草莓,忽然挣脱勒莎旺,飞快的跑到草莓身边,前腿跪下,把头盘在草莓的脖子上,鼻息阵阵轻响,在安抚着草莓。   草莓看到黑格尔过来后,就没有再动了,它的眼睛一直在盯着黑格尔看,直到那双眼睛没了光彩,直到鼻孔里也冒出了血红肺泡,身子一颤,草莓终于去了;沙田马场上的观众在一时的骚动后,都沉默了;巨大的电子屏上在播放着草莓临死前的无奈、伤痛的镜头;这个唯一敢挑战黑格尔的赛马赢得了所有人的瞩目,也赢得了黑格尔的尊重。   黑格尔的第四个四个一是在血腥中赢得的,黑格尔的第四个头名位置是在血腥中得到的;草莓的死也使很多的人从新认识到了赛马的本质,要是没有强烈的自尊和不屈的精神,草莓不会用生命来赛跑。   威尔逊用马鞭抽打着自己,他认为是自己把草莓给害死了,不是他在赛道上拼命催促草莓,草莓不会累死。   黑格尔的大眼睛一直在看草莓,确定草莓已经死去后,两串眼泪从黑格尔的眼里流了出来;最懂马的还是马儿自己的同类,黑格尔还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这种事情它从来没想到过,草莓的死深深的打动了它,它站了起来,仰声长嘶,带动着马场里的所有马都嘶叫起来;刚跑下赛道的十匹马都拼命挣脱了自己的骑师、甚至拖带着骑师跑了过来,在草莓身边围成一圈。   四十只马蹄刨动草坪,把翻起来的草叶盖在草莓的身上,它们围着草莓变换着位置,不断用青草遮盖着草莓那依然柔软的躯体;在这个过程中嘶叫声没有停歇过,一声接一声的长嘶响彻沙田马场,它们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英雄的敬意。   最使大家感到以外的,竟然是勒莎旺的举动;勒莎旺在草莓倒下的瞬间,也被惊呆了,在黑格尔跑去安抚草莓后,也跑过去跪在草莓身边,双手按在草莓的胸前,似乎在忏悔着什么;当草莓终于死去后,第一个痛哭失声的竟然不是林芝宝小姐而是勒莎旺,所有的镜头对对准了勒莎旺扑在草莓身上痛哭的样子,林芝宝已经在马儿们围过来后被人拉开了,大家都看到黑格尔的骑师面色惨白的跪在草莓的尸体前,十一匹赛马围绕在它们四周。   洛桑也在看着这个镜头,这个草莓真是个马中英豪,洛桑对于草莓的壮烈也十分感动;这一刻洛桑再不认为草莓是没有意识只知道奔跑的赛马了,没有血性没有意识的生命,不会用这样的方式燃烧自己,没有灵性的生命不会为了挣一口气而拼命。洛桑开始后悔对黑格尔的要求了,要是让黑格尔放开了跑,在中途就把草莓甩开一截,可能草莓的傲气会小些,那样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惨剧。   草莓,死在黑格尔无限希望的诱惑下,死在半个马身……这个争一口气就能超越的距离上,它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段距离就缩短不了分毫;草莓不知道,在黑格尔面前,它的任何努力都是枉然的,黑格尔要是好好跑的话,它想超越黑格尔就不是无限希望而是毫无希望,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黑格尔已经不能算一匹真正的马了。   如果可以,洛桑为了草莓也要让黑格尔输掉这场比赛;如果可能,洛桑将不惜任何代价得到草莓;像草莓这样的马太难得了,洛桑希望能拥有草莓这样的血性骏马。 第三十七章 夜入香江   最先打来电话的是陈月寒,在看到这一幕后,陈月寒最先想到了黑格尔的心理承受问题,他提醒洛桑:“要考虑一下黑格尔的情绪,它是不是还能平静的面对后面的比赛;最好让黑格尔休息一些时间,这样的经历对于黑格尔太惨痛了。”   洛桑最关心的不是黑格尔的感受,他更关心的是勒莎旺的感受;勒莎旺正在修炼的关口上,这样的事情对勒莎旺的影响是最要命的,洛桑知道在最后的时刻,勒莎旺按住草莓胸前的双手是想要用真气留下草莓的生命,这个时间,就是洛桑在那里也没什么把握,何况是勒莎旺了。勒莎旺虽然是人形,但是他能感受到草莓的无奈,对于草莓的死,勒莎旺受到的刺激比任何人都强烈。   “我不想让他们再参加比赛了,”洛桑对陈月寒说:“明天就让他们回来,黑格尔和勒莎旺都需要休息了。”毕竟勒莎旺和黑格尔是洛桑的弟子而不是为他赚钱的工具,洛桑决定把他们带在身边,他已经不需要勒莎旺和黑格尔为自己挣钱了。   陈月寒在考虑,其实黑格尔现在引起的动静已经不小了,赛场上已经公布了黑格尔的千米记时成绩:55秒。黑格尔完全可以功成身退了,这个成绩是能得到世界承认的,仅凭这个成绩也能使黑格尔成为英雄了。   “我同意,是应该让黑格尔回来了,我们的项目也需要黑格尔。”陈月寒对着电话那头的洛桑说。   王思韵忽然惊叫起来,在草莓倒地时,她就扑到了电视机前,死死的看着这匹血性十足的骏马,看到黑格尔和勒莎旺的表现后,她已经开始流泪了。但是现在她却躲进洛桑的怀里,指着电视机说不出话来。   洛桑也吃惊的叫了一声:“勒莎旺!”   电视上正出现一个惊人的画面:勒莎旺嘴角渗出了血迹,几个赶来为草莓做最后抢救的白衣大夫,正试图说服勒莎旺离开草莓的身边,但是勒莎旺已经痴了,他顽固的守在草莓的身旁不肯离开,双手紧紧的贴在草莓的胸前。   当一个大夫终于忍不住用手去推勒莎旺时,勒莎旺忽然仰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血雾把电视画面都染红了;血雾散去,洛桑看到了勒莎旺充血的眼睛,看到那双眼睛里深深的无奈和愤恨,勒莎旺跪坐在地上,两眼望天,惨白的脸上都是绝望,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嘴角不停抽搐着。   少女组合本来在另一间屋子里看电视,这时间都尖叫着跑过来,看到洛桑铁青的脸色,谁也不敢出声了。   “我要去找他们,快,我马上就要去,他们在哪里?怎么去?快!”洛桑语无伦次的吼叫着;又挂掉手中的电话开始拨通钱老板的手机。   电话一通,洛桑就对钱老板叫着:“你马上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安置好勒莎旺,谁也不许接近他,你要保证做到,不能让任何人碰勒莎旺!”钱老板答应着,又小心地问:“那么要是医生来了怎么办?我……,”“什么鬼医生,任何人都不行,你也不行,你要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你也不行,现在给他水,然后把他找地方安置好,最好把他泡在水里。钱老板,我马上就到香港去,在我到之前任何人也不能接近勒莎旺;你记住,勒莎旺要是有什么意外,你这辈子就不要想回到北京来了!”说完洛桑挂断了电话。   王思韵在另一边已经开始打电话到机场询问航班了,现在是十点四十分,十一点五十分有一个航班飞深圳,十二点二十分有一个过路航班飞广州;王思韵飞快的在这两个航班上都订下了两个席位,又忙着寻找自己和洛桑的证件了。   洛桑还在看着电视,钱老板已经在几个香港人的陪同下跑到了勒莎旺身边,他和一个高个子青年护着勒莎旺,把他放到担架上;担架上的勒莎旺还在颤抖着,双手抓的紧紧的。   “这个笨蛋!”洛桑怒骂一句,又拨通了钱老板的电话:“你是傻子?没听明白我的话吗?快给他水,用水浇勒莎旺,快!”钱老板没敢回话,马上叫身边的高个子青年抢过身边所有的瓶装水洒向勒莎旺,别的人在钱老板的呼喊中,也开始把水浇到勒莎旺身上。   浑身湿透的勒莎旺渐渐放松了下来,脸色也没那么惨白了,身体上有一丝水气被蒸发出来。洛桑一直紧咬的牙关才放松了点,又对钱老板说:“现在,把电话放到勒莎旺耳边,我要和他说话。”   看着勒莎旺空洞的眼神,洛桑慢慢的呼唤着:“勒莎旺,勒莎旺,我是洛桑,听到了吗?我是洛桑。”勒莎旺终于点了点头,“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也不要动,放松身体,等着我,我现在就去找你。”勒莎旺又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洛桑又让钱老板把电话放到黑格尔耳边,现在的黑格尔暴跳着拦住抬勒莎旺的担架,小田律师根本拉不住它。   “黑格尔,乌云盖雪,不要闹了,等着我,我马上就去,安静些,勒莎旺没事儿了。”听到洛桑的话,黑格尔平静下来。   宝马车冲出了比登,王思韵把速度很快的提到一百二十迈以上。   深夜北京的道路上,人车都不多,但是刚下过的雪还没完全融化,街道的拐角处总会有些冰棱什么的;宝马530i的优越性能有了发挥的机会,配置了ABS和DSD的宝马,使王思韵的疯狂成为了可能;在王思韵不停的急刹急停时,车辆没发生偏转或侧滑的现象,只有在高速过弯时,宝马车才发生轻微的后轮失控。看到这辆疯狂的宝马车,谁能想象的到开车的竟然是曾经温柔可人的玉女歌星呢?   王思韵在把车开上北四环前,已经闯过了三个红灯;在北四环上,更是把速度提到了一百五以上,什么灯也不看了;一直到驶上机场高速,王思韵才松了口气。   “洛桑,你现在还去不了香港,你还要等临时签证,有点麻烦,最快也要到明天下午了,现在不要着急了,想想该怎么办?”王思韵稳定住车速后,想到自己的护照虽然能过境,但是洛桑还没护照,只有一个身份证是不行的。   洛桑还不知道到香港如此麻烦,但是勒莎旺的情况是拖不起的,他咬着牙没出声,就是前面是刀山火海,硬闯他也要闯过去。   “千万别硬来,把事情闹大了对勒莎旺一点帮助也没有,还是想别的办法吧。”说完王思韵开始打电话联系自己在深圳的朋友,快到机场了,也没个头绪;毕竟这是牵扯到出入境管理的事情,谁也没把握在夜里马上办好。   洛桑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如果硬闯海关,就是和整个国家为敌,这个后果是他承担不了的,就是闯过去也麻烦,先不说能不能到勒莎旺身边,就是应付香港警察就够他头大的了。   最后洛桑只有拨通了一个电话,铃响三声,对方接通了电话:“我是洛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小伙子,社会很复杂啊,能找我老人家我很高兴啊,是不是要到香港啊?没问题,你下了飞机就打开电话,有人会跟你联系的;小伙子,社会很复杂,不要太冲动啊,能想起找我帮忙,你就比以前成熟多了;这个社会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组成的,很多时候还要大家配合,一个好汉三个帮吗,你只管去吧,回头来学院看看我就行了,小伙子,社会很复杂,要多听听老人家的意见啊……”洛桑抱住头,忍受着对方的唠叨,现在是有求于人,不是他耍二百五的时候。   紧赶慢赶,洛桑和王思韵总算赶上了飞广州的航班,飞深圳的航班在他们赶到机场时,已经飞走一些时间了;王思韵对洛桑给谁打电话不好奇,好奇的是洛桑听电话时的苦恼样子,似乎听这个电话时,洛桑是在受折磨,但是王思韵知道洛桑不会无缘无故被别人折磨。   办理好登机手续上了飞机后,洛桑才想到自己是坐在飞机上了,他马上就要飞上天空了。   王思韵在应付着周围人们的招呼,洛桑和她现在太出名了,这个航班上就有十几个人是洛桑的歌迷,他们虽然没听过洛桑的歌,但是那被形容成天籁之声的美妙音乐,使他们对洛桑十分好奇。   洛桑现在满脑子的悔恨,对于这些歌迷谁也不搭理,有歌迷过来索要签名,洛桑都一把推开去,渐渐的洛桑又听到对自己二百五的评价后面又加上了漫骂。   以前被洛桑忽视的问题终于爆发了出来,洛桑没料到最先反映出来的竟然是勒莎旺,以勒莎旺这么高的境界修为,这次“心障”的出现搞不好就能废了他的前途,最少也要使他倒退一、两重境界。洛桑一直在奇怪:为什么黑格尔和勒莎旺境界提升的如此快,却没有出现谁也躲不过的第五重到第六重之间的心灵飞跃,第六重到第七重之间更厉害的心障的阻碍也没有发生;原来还是躲不过去,它们在这个时间爆发了,如果自己当时在他们身边还没什么问题,现在赶去,洛桑也不知道能有什么情况发生。   如勒莎旺和黑格尔那样的异类修行者,虽然在开始时期比较难,只要能坚持,都能有所成就;但是在修为到化形后,对于人类社会的了解还保持在理想状态,这些“心魔”也打扰不了他们的“人面兽心”。但是它们总是有意识的生命,对于人类社会的感受可能会很漠然,但对自己同类的遭遇就特别的敏感了;草莓可算是马中的英豪,它的壮烈最先打动了黑格尔,反映最大的是勒莎旺;勒莎旺正处于“兽心”到“人心”的转换阶段,在人类社会得到了承认,也尝试了人类社会的所谓“感情”,情绪最不稳定,也最容易受到“心障”的袭扰;前些时间,勒莎旺都是凭借自己的坚忍来克服这些,但是在被洛桑禁欲了一个月后,体内越来越旺盛的阳气激起的欲念在时时折磨着他,内外交困,终于被草莓之死,引发出“心障”。   飞机降落到白云机场,刚下飞机洛桑就打开了手机;几乎在手机寻找到信号的同时,一个电话也寻找到了洛桑的电话。   “请问是洛桑先生吗?看到你了,我们就在你们前方一百米处,有一辆黑色汽车,车号是xxxxxx马上到车边来,我们上车再说。”一个年轻的声音指挥着洛桑和王思韵,来到一辆北京大切诺机前,王思韵看了一眼车牌,是一辆军车。   大切诺机跳下一个干练的青年人为洛桑打开了车门,虽然他穿着便装,但是那气质使王思韵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个军人。   洛桑一上车,年轻人就让司机开车,出了机场控制区,就从座位下取出个东西放到车顶上;“呜呜哇哇”的警报声响了起来,大切诺机的速度很快提到了一百六以上。高速路的收费处也在很远处就为它留出了通道,开车的司机几乎没减速就冲了过去。   这个时间年轻人才关闭车窗,回头和洛桑握握手,“我姓赵,你可以叫我小赵,是首长派来协助你们通关的,这是两份通行证,有效期十天,我想就是过了有效期,在香港也没人会为难你们的,但是为了小心还是把你们的证件给我,我来给你们办手续。”   小赵给洛桑了两份绿色证件,王思韵听说过这东西,但是也没见过,翻开后才发现,自己和洛桑的相片竟然已经贴好了;现在才是凌晨三点多,离洛桑打那个电话不过四个小时,谁有如此大的神通呢?再看看里面的内容,自己和王思韵竟然是总后某单位的外勤人员了。王思韵赶忙把自己和洛桑的证件给小赵,小赵看看,把王思韵的又还了回来:“你的手续是合法的,没必要再费事了。”说完就回过头,两眼平视前方的路面,再不说话了。   王思韵的魅力在这里失效了。   五时许,大切诺机出现在深圳海关,守关的武警战士已经打开了通道,一个武警少校只是查看了一下小赵的证件就放行了。   繁华的香港出现在洛桑面前,在十一月十八日的清晨,洛桑终于踏上了香港的土地。 第三十八章 社会有多复杂   王思韵已经不是头一次来到香港,但是这次的经历最奇特,在香港方面的关口上,也有人在等着他们,在例行检查了四个人证件后,洛桑和王思韵知道了小赵是个级别不低的参谋。一辆香港警方的车辆开始为他们带路,前往沙田马场。大切诺机在进入香港后就关闭了警灯和警报器,有前面的车开路,大切诺机的速度够快了。   洛桑下飞机后就不停的和钱老板联系,勒莎旺的情况已经稳定住了,香港马会在沙田马场内给勒莎旺找了个地方,在钱老板的坚持下,勒莎旺被放进了浴室里,全成金在照看着他;而钱老板则在门口守护着,不容许任何人进入,小田律师则跟着黑格尔去华尚马廊了。   洛桑他们的车队终于进入了沙田马场,看到这样的车队进来,香港马会的留守人员和沙田马场的雇员都不知道什么大人物来了,当看到洛桑和王思韵在赵参谋的陪同下跑进马场配楼,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洛桑和王思韵到底是什么来头?   钱老板本来以为洛桑再快也要下午才能来,当洛桑说他已经进入香港后,就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当看到洛桑出现在走廊的尽头,并且飞快的跑到自己身边后,马上就瘫在地上,他也不会动了,他身边围绕的几个人,也放松下来。   洛桑进入钱老板身后的那扇门后,立即把门“砰”的一声关上,这时间,王思韵和赵参谋才跑到走廊的中间;对于洛桑的速度,王思韵还没怎么注意,地上赵参谋却看出点什么来:洛桑肯定不简单,他的脚步移动并不快,步伐也不大,但是速度却飞快,这种工夫不是吃苦就能练出来的。   不大的房间里,全成金在不停的为勒莎旺降温;勒莎旺全身滚烫,平躺在浴室的地板上,任凭花洒里的水喷在他的身上,旁边,全成金还在不停的用毛巾擦着勒莎旺的双腿,浴室太小了,水只能洒到勒莎旺的上身。洛桑在电视上就看到全成金的样子了,在电话里对他也有了些了解,知道是钱老板新招的雇员,所以洛桑没怎么客气,就请他出去。   全成金没明白洛桑的意思,只是出了浴室的门,就躺到沙发上去了,他也累坏了。   时间要紧,洛桑没时间在全成金身上浪费,就封闭了他的经脉,这样也能使他更好的休息。   勒莎旺被洛桑拖了起来,费了十多分钟,勒莎旺才清醒过来;精神极度虚弱的他,已经说不出话了,看到洛桑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勒莎旺轻叫一声“师傅”,嘴里又涌出几丝血迹。   这些血迹是洛桑逼出来的,刚才洛桑已检查了勒莎旺的身体:勒莎旺体内的真气极其紊乱,被洛桑开辟出的下丹田的气旋已经被打散了,内脏满是淤血,肝脏和肾脏更是肿大了很多,肺部已经有了碎裂的肺泡聚集在勒莎旺的支气管处;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勒莎旺身上的高温才是最可怕的,洛桑只是抱了他一会儿,身上就有被蒸烤的感觉了。   “坚持住,勒莎旺,几百年都熬过来了,这个关口你也一定能过去,相信师傅的话,现在开始放松自己,跟着我的真气感觉,到什么时间能自己控制,就什么时间自己控制。”洛桑说完,把黑玉扳指摘下来,挂到勒莎旺胸前,运转五行阵开始控制起勒莎旺体内散乱的内息。   黑玉扳指的清凉渐渐稳定住了勒莎旺发热的头脑,他开始感觉到洛桑的真气在自己体内的运行了。   勒莎旺体内的真气太旺盛了,洛桑在勒莎旺体内运转了三十六周后,才强行收拢了三分真气,打通了上下主经脉;这时,洛桑已经累的有些支持不住了;好在洛桑还没有真气不继的顾虑,自己在三脉七抡间修练一会儿,就恢复了大半精神。   有了通道就好办了,洛桑开始有意识的把勒莎旺的真气和黑玉扳指连通起来,利用黑玉扳指的疗伤作用把勒莎旺的真气修炼一回,再送回去;自己则从左右脉引出真气,帮助勒莎旺吸收体内的郁血。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洛桑已经忘了时间,全神关注的帮助勒莎旺疗伤;勒莎旺也能控制住一半的内息了,他从黑玉扳指处接受的好处越来越多,整个身子都开始发绿了。洛桑看勒莎旺能照顾自己了,才放下心来研究自己的问题,现在是勒莎旺自己经历考验的最好时机,有了这一回的经验,后面的关卡就好过了;洛桑对于勒莎旺今后的修炼道路充满了疑虑,现在看来,勒莎旺还要经受更大的考验,想要改变自己,不容易啊。   洛桑对自己泥丸宫内的黑色气团越来越好奇了,刚才自己耗费了那么多真气,只是稍微运转一下内息,就从黑色气团里吸收了足够的真气补充自己的消耗,而黑色气团并没有减弱的迹象,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究竟能供自己浪费多久呢?洛桑害怕自己养成了对它的依赖,万一有一天把黑色气团消耗完了,自己怎么办?这种习惯对于修行者是最不好的。   洛桑虽然信神也信佛,但是更相信的是自己的实力;神佛也有他们的烦恼,没本事的人祈求他们的帮助是没有用的,什么时候都要靠自己的实力说话;在白衣丽人表现出的不可思议的神通后,在白衣丽人让洛桑感受到她的美丽后,洛桑就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这可不是董永和七仙女的神话再现,要是他那么认为的话,洛桑该进幼儿园里深造了。   勒莎旺身上的绿色气息越来越淡了,体温也降了下来,看来不用多久就能恢复;洛桑长出了口气,放下心来,虽然勒莎旺的境界倒退了至少两重境界,但是万幸的是没留下内伤,这也就是他了,如果不是勒莎旺内脏被真气充满了,且身体各个器官强健无比,可以肯定现在勒莎旺已经是废人一个了。今后三个月是勒莎旺最危险的时间,勒莎旺的双腿已经受损,他走路还行,骑马就勉强了,他需要在这三个月内恢复自己的修为,也会在这三个月内经受考验,要是不能熬过去,勒莎旺的修为就到头了。   门外现在热闹了,赵参谋和王思韵守在门口谁也不让进,钱老板在休息过后也赶来了;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夜幕已经降临,香港马会的执行董事来了几回了,看到门外停放的大陆军车后,对洛桑的身份充满了好奇,他迫切的想要认识这个名人,也希望能讨好这个名人,这个人的身份真是尊贵啊,竟然是由军方护送过来的。   所以香港马会的执行董事找来了自己的私人医生来看望勒莎旺,希望能给洛桑点帮助,当他知道洛桑正在里面为勒莎旺疗伤时,也留下不走了,就等洛桑出来了。   华尚的蔡经理也来了,他一知道黑格尔的主人来了,就一早赶来了;蔡经理祖籍潮州,对于中医还是比较迷信的,他为勒莎旺带来了一个老中医,这时间老中医也在好奇洛桑能用什么方法治好勒莎旺的急血攻心。门外还有一些香港媒体的记者,现在已经不全是马报、马经的记者了,听到洛桑来到香港、并且是乘军车来到香港,大家对他的兴趣更浓厚了。   晚上十点,洛桑把全成金放了出来,饿了一天的小老板一点也没有饥饿的感觉,相反还表现的相当精神,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全成金马上开始散布洛桑的谣言,这个小老板到什么时间都能想到挣钱的方法,他竟然叫几个媒体出价,谁的出价高就接受谁的专访,幸亏被钱老板制止了。   十二点,洛桑终于陪着勒莎旺出了房门。守候在门外的人们都围了上来,没想到洛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求马上回北京,并且带黑格尔和勒莎旺一齐走,理由就是黑格尔和勒莎旺在经受了刺激后,已经不能再参加比赛了。   钱老板正是得意的时间,当听到洛桑要求把黑格尔带回北京、退出比赛的要求后,脸色变得不自然了。   围绕在钱老板身边的香港马会的执行董事,刚说完黑格尔不用参加二班马的比赛了,按照黑格尔跑出的成绩,黑格尔已经取得了头班马的资格,它和草莓都打破了世界记录,这个记录已经惊动了世界马坛;这个已经十年没被改写的记录竟然在香港的沙田马场被打破,竟然在一场三班马的比赛里出现,竟然是被一匹血统落后身躯高大的伊犁马跑出来的;从另一个方面也证明了香港赛马的高水准,也打破了世界马界的唯血统论英雄的传统。正在兴奋着的执行董事也没了主意,洛桑说的是事实,谁也没办法反驳。   不高兴,钱老板绝对不高兴,但是现在对于洛桑,钱老板已经毫无办法了,他甚至开始惧怕这个牧民了。洛桑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没停止过对他这个大老板的训斥,但是钱老板竟然没有反击的想法,现在洛桑的实力已经很惊人了,就看赵参谋的样子,钱老板就连愤怒也不敢表示了,他算是有见识的人了,对于赵参谋代表什么还不明白吗?这个洛桑到底什么来历?   对于洛桑得到的两千万基金投资,钱老板还没什么看重,这一个月来,黑格尔已经为钱老板赚了将近一千万了,当然大多是从赌马得来的,今天黑格尔的赔率是一赔二,钱老板投入的六百万已经变成一千三百万了;钱老板更看重的是洛桑和陈月寒将要做的事情,凭借黑格尔的优秀血统,钱老板认为洛桑不是在做梦,他怎么也要在那里面分点油水。   但是怎么跟香港马会交代呢?怎么跟刚签下的广告商交代呢?只是赔偿那巨额的违约金就能让钱老板和洛桑破产,钱老板更加头疼了,这个洛桑,在带给自己金钱的同时,更多的是带给自己头疼。   全成金也十分兴奋,他在黑格尔身上也赢得了三百多万;从一个月前的小旅行社老板,到现在周旋在大广告商和香港马界名流周围,这巨大的反差使全成金还不很适应,金钱来的如此迅速,这个小老板每天都象在踩着棉花行走。现在洛桑要退出比赛,全成金也愣了:这个洛桑脑子锈逗了,这么好的挣钱机会也放弃?他也是个聪明家伙,洛桑太神秘了,只看的症状就知道洛桑有多么厉害,他没敢废话。   最有主见的还是蔡经理,他建议大家先不要谈论这些,先吃饭,先吃饭吗,大家都为洛桑操了一天心了,应该先放松一下,别的边吃边谈;这个狡猾的商人已经看出钱老板对洛桑的顾及了,钱老板在洛桑面前连个话都不敢说。   那边几个医生正为勒莎旺检查身体;执行董事的大夫、蔡老板的老中医都对勒莎旺的迅速康复表示惊讶,也对洛桑更好奇了。这个时间,香港马会的执行董事开始跑到一边打电话向什么人汇报了,一会儿他就神色如常的回来了。   酒桌上,洛桑成了当然的主角,各自心怀鬼胎的人都在恭维他,这在行话里叫“捧杀”,就是把洛桑渐渐给抬升到一个非人的高度,叫他自己下不来台。马会执行董事劝洛桑让黑格尔继续为国争光,洛桑没有表情,靠一匹马来为国争光,洛桑不理解;钱老板在婉转的说明了黑格尔违约的后果,洛桑吃了一惊,这些钱还真是大数目。看到洛桑对金钱的反应,大家都释然了,只要洛桑还有所顾及有所爱好就好办了。全成金的话最使洛桑心动,他在这没几天的时间里,对洛桑就有了深入的研究,对于自己的大老板,全成金现在已经是崇拜到极点了;为了表达对洛桑的敬意,全成金把一串串巧妙的马匹拍向洛桑,从没有如此待遇的洛桑,头也快昏了。   洛桑后来想明白了,这帮人还是想留下黑格尔,就端正了思想;屏弃干扰是闷头吃菜,闷头喝酒,对于众人的话接腔的不多,只是劝王思韵多吃些。他现在也十分感激这个女人了,为了今天的事情,王思韵出了不少力气,操了不少的心,至于赵参谋,洛桑和众人的心态不同:自己算是欠书冢的盾甲门一个大人情了,副院长对自己提什么条件都不过分,洛桑心态坦然。   最后,洛桑忍受不了众人的唠叨了,端起酒杯和他们碰酒,不喝不行,没几分钟,包房里就没几个清醒的人了;他明白今天是走不了了,走不了洛桑也没忘了对赵参谋提表达自己的感谢;赵参谋要走了,他留下来就是为了给洛桑守门,现在勒莎旺差不多好了,他就告辞了。   送赵参谋离开时,洛桑握住他的手,半天才轻轻的说:“洛桑欠你一个大人情,谢谢了。”握了手洛桑发现,赵参谋也是盾甲门人,他的修为虽低,但是很扎实。   小田律师正在黑格尔的马廊外看风景,这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也像是在做梦了;遇到了洛桑,世界全不一样了,一个普通的毕业于三流学校的见习律师,现在也每天混在香港的最刺激的圈子里,羡慕、自豪、自卑、虚荣,各种情绪在袭扰着小田律师那颗年轻的心。他还是刚出校门的学生做派,就他现在的位置……洛桑的代表,能稍微利用一下,那什么都有了;如果全成金在他的位置上,就能玩出许多花样来,至少钱老板那边就要多出很多麻烦。   正在发呆时,洛桑来了;看到洛桑和进来马廊,小田律师忙站起来,他还有些拘束。   洛桑冲他点点头,就进了马廊,来到黑格尔身边。   黑格尔一切正常,情绪也比较稳定,它在开始的狂躁后很快安静了,就是一天没见勒莎旺不太习惯。洛桑细细抚摩着黑格尔的黑色毛皮,把黑格尔摸的浑身乱颤,它已经很久没享受洛桑的“爱抚”了,更何况洛桑现在是在为它施展洗髓术,痛苦是肯定的,好处也是大大的。经历了这次的洗礼,黑格尔就更漂亮了,洛桑也知道黑格尔的那颗马心里都转着什么鬼念头。   黑格尔静静的开始修炼了,洛桑出门来到马廊外。   小田律师正和勒莎旺闲聊着,这一个月,他们的接触是最多的了,两个人渐渐有了些感情,小田律师还是个淳朴的学生性格,比较合乎勒莎旺的习惯。   午夜时分,洛桑竟然接到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是陈月寒的,他开始劝洛桑让黑格尔参加完香港的比赛,因为刚才基金会主席通知他:追加投资三千万,条件是让黑格尔顺利的完成比赛。   第二个电话是肖先生的,他也是说同样的事情,但是他对洛桑传达了一个信息:黑格尔已经不是洛桑自己的黑格尔了,黑格尔首先是中国的黑格尔,其次才是洛桑的黑格尔,现在黑格尔已经开始代表国家形象了,有更高层的人在关注着黑格尔,他们希望黑格尔能为国挣光;只要在“阿联酋国际航空世界锦标巡回赛”上取得冠军,那洛桑就能得到更大的好处。至于那三千万,肖先生只说是一个香港机构投资的。最后肖先生请洛桑务必考虑自己的建议,算是帮自己个忙,这个人情他会找机会还给洛桑的。   第三个电话是副院长,他的话就比较罗嗦了,反正意思也差不多,就是劝洛桑让黑格尔参加完比赛,至少得到一个冠军再回来,最后他说:“小伙子,社会很复杂,谁让黑格尔表现的那么优秀呢?现在的局面你已经控制不了了,要顾全大局,当然在顾全大局的基础上,这条件还是要提几个的,想来你也是个聪明人,不用我教了吧?呵呵,社会太复杂了,我老人家都快理解不了了,竟然有那么多的人在看着你,小心没大错,还是小心些好;你对赵参谋印象不错吧,他也是我的学生,今后就跟着你怎么样啊?他能帮你不少忙的,就算是你替我照看他吧;社会很复杂啊,有个这样的在身边,你也方便些。”   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洛桑现在已经没力量去拒绝了,这个社会真的很复杂啊! 第三十九章 试蹄港岛   华尚马廊位于九龙岛马鞍山脚下,再往上就是港岛最高峰马鞍山了;从洛桑坐的地方,能看到另一间马廊里的灯火,那就是香港三大马廊之一的蒙尼马廊;和蒙尼马廊相比,华尚只不过是一个小弟弟罢了,草莓就出自那个马廊。   洛桑坐在华尚马廊的山坡上看星星,这里也没什么星星看,洛桑只是在整理自己的思想。   看到蒙尼马廊里的灯火,洛桑在感叹着社会的复杂性。现在黑格尔想退出都不可能了,作为马主的洛桑竟然没有了选择权,只有参赛权。陈月寒的话洛桑可以不听,肖先生的话洛桑也可以不理会,但是那个老狐狸副院长的话却使洛桑犯了嘀咕。老狐狸(洛桑把他定性了)在电话里给洛桑上起了市场经济课程:现在已经不是你洛桑想不想挣钱的问题了,现在已经是香港要借助黑格尔提升人气恢复经济的大问题了,反正大陆游客到哪里都要花钱,让更多的大陆游客到香港游玩,也是对香港经济的支持;这个目标现在要依靠黑格尔在香港取得辉煌来带动着实现,毕竟现在黑格尔在大陆人心中有超高的人气,只是为了看黑格尔比赛,就能吸引一大批人进入香港,即使每周黑格尔只参加一场比赛,也能吸引两到三万的大陆游客到香港,这些游客每人在香港花费一千元员钱,香港就能有几千万的收入;再加上他们在香港的别的花费,每周就能给香港带来上亿元的消费,最主要的还是能让这些人养成到香港游玩、购物、消费的习惯,那影响就不是用钱能计算的了;这几年香港经济在持续低迷,大家都希望大陆能多帮助香港,黑格尔现在就成为标志了,你洛桑已经当不了黑格尔的家了。   老狐狸还无奈的透露:中国公民从内地向境外投注是被法律禁止的违法行为,而在境外的中国公民的投注又是合法的;洛桑及其“同伙”的行为已经被注意了,如果这次洛桑不配合的话,那后果是严重的,因为涉及的金额十分巨大,只要想找洛桑点事儿,洛桑就有事情做了,要是因为洛桑一个人使怎么多人受牵连,十分不值啊;这个问题是十分微妙的,要是有人想在这上面做文章,就能做出一大篇文章;要是大家都不管不问,也不算什么问题,至少危害不了别人的利益,实在是可大可小的问题。   这么复杂的问题,洛桑把脑子想炸了也理解不了;黑格尔竟然和香港经济挂上了钩,自己掏钱赌自己的马赢竟然还是犯法的事情,真是太复杂了。   洛桑开始计算自己的“同伙”,洛桑知道就有王思韵、钱老板、二奶杀手崔海潮、王思韵的几个大腕朋友、少女组合(她们把自己挣的那点钱全压在了黑格尔身上,还借了王思韵一些钱)还有乔影;这个赌博团伙也算是比较吸引人眼球的了,洛桑不知道的还有好些,弄不好洛桑就成为一个赌博头子了;洛桑现在羡慕起陈月寒了,人还是安分些好啊!   黑格尔还没什么,参加比赛也没什么问题,黑格尔的唯一条件就是能时常放松一下,这匹色马和洛桑这个主人最像了;但是勒莎旺却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洛桑身边没有合适的人来作为骑师参赛,而一般人是驾御不了黑格尔的。   在洛桑想到乔影的时候,乔影正在香港,她在沙田的一间酒店里审看着今天录制的节目。   乔影在看到勒莎旺出事儿后,就知道洛桑要到香港了,乔影知道洛桑和勒莎旺之间的感情;她马上带着人马赶到了这里,今天一整天她没敢联系洛桑,她知道洛桑肯定在为勒莎旺操心;现在看着在沙田马场外录制的节目,乔影在盘算着明天什么时间联系洛桑合适。   洛桑的电话费一直是乔影在交,她在黑格尔到澳门后,就为洛桑和自己办理了真正的全球通,没想到现在用上了;这一点谁都没注意,洛桑自己都没想到这些,每次替洛桑交电话费已经成为乔影的习惯了;这个月乔影打出了洛桑的话费清单,看着这份话非单乔影常常能流下泪来。   新的一天来到了,洛桑和勒莎旺在黑格尔的马廊里呆了一夜,洛桑对自己的两个弟子说了许多话,对什么人都不敢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他实在是太压抑了。   太阳升了起来,又到比登的法国驯马师来牵黑格尔去晨练的时间了,这个法国老头看到洛桑十分高兴,打着嘟噜就扑了上来,给洛桑了一个结实的拥抱。   洛桑十分狼狈,赶忙挣脱了出来,把黑格尔交给他;这个法国老头对黑格尔的训练还真上心,虽然洛桑不认为他的训练对黑格尔有用,但是至少能让黑格尔表现的更帅气些吧,没准黑格尔还能跟他学会点法语呢?洛桑郁闷的想。好在今天的天还是不错的,华尚马廊的风景也不错,到处青山绿水,芭蕉树的叶子扑扇着比香山红叶好看些,绿色的香港比北京的枯黄也顺眼些,这让洛桑多少舒心点。   一群人过来了,钱老板、全成金先到,香港赛马会的执行董事陪着两个气度不凡的公务员来了,最后是王思韵和赵参谋在华尚的蔡老板的引领下来了,要不是王思韵找到了蔡老板的电话,他们根本就进不来。   一群人就在这里开始打哈哈了,两个公务员果然是代表特区政府来挽留洛桑的。虽然下面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做了,这个场面还是要走一走,洛桑再是小人物,在这个时间还是要给他点面子的。也是他们不长眼,竟然没考虑到洛桑的二百五脾气,两个公务员竟然用英语和洛桑交流;在他们想来:北京都发话了,你洛桑再厉害也不能厉害过政府去吧?   本来洛桑就一肚子火没处发,这个时间也知道他们是看不起自己了;洛桑冷着脸听他把自己听不懂的话说完后,点点头,竟然开始用藏语说话了,反正这里也没人懂藏语;洛桑从钱老板到香港马会到老狐狸、肖先生全骂了一回,特别是眼前的两个人,被洛桑骂成了猪狗;骂完了心情开朗些,甩手走向马道里的黑格尔,牵过黑格尔就走。   香港赛马会的执行董事拦住洛桑,洛桑冷笑着说:“你们的话洛桑听不明白,我的话你们也听不明白,既然大家沟通有问题,我洛桑不想当聋子;你们既然摆架子,我就带黑格尔回北京去了,至少那里的人都能说人话,你们这些废话谁爱听谁听,老子不伺候了。”   钱老板连忙过来拦住洛桑问洛桑什么意思,洛桑依然用藏语骂了他一通,最后留下一句给发呆的执行董事:“不要以为找到什么狗屁大人物我洛桑就怕了,现在我洛桑谁的面子都不给了,我就回北京,看谁敢怎么的我。”摔开他就飞身上了黑格尔,驾御着黑格尔向华尚马廊大门外急驰而去;马廊外守候了一夜的狗仔队兴奋起来,马上跟了上去。   坏了,洛桑又发脾气了;来的这几个人对于洛桑的历史那个都清楚的很,洛桑就是靠马踏长安街出名的,他最有名的外号就是二百五,逼急了谁的面子都不顾的。   香港赛马会的执行董事冷冷的看了两个公务员一眼,连忙又打电话了。两个公务员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傲慢竟然惹下如此大的祸事,本来就是个走过场的事情,他们要是好好的说话也就算了,洛桑在心里已经妥协了;但是他们这些在香港本地成长起来的人,说英语到比说普通话流利,对老外比对大陆人要礼貌;又以为洛桑根本就没的选择,他们找到北京高层人物已经做了保证,就又加了三分盛气;洛桑是最不吃这个的家伙,他想到自己被逼着把黑格尔留在香港,想到那个所谓大人物对自己的威胁,洛桑爆发了,就是把天捅破,洛桑也没怕过,何况小小的威胁了。   洛桑现在舒服了,黑格尔也高兴了起来,顺着山路就奔出了华尚马廊。华尚马廊外就是马鞍山郊野公园的大路,奔驰在这条道路上,十几公里外就是繁华的沙田了。   赵参谋开着军车赶了上来,王思韵和勒莎旺也在车上;赵参谋摇下车窗问:“回深圳吗?”   洛桑笑嘻嘻的看着这个小伙子:“我们回北京。”他已经开始喜欢这个人了。   赵参谋点点头,把自己的车开到前面带路;车上王思韵担忧的问赵参谋:“你就这么跟着他闹?回去不怕挨训?”   “我的任务是保护洛桑、配合洛桑,别的都不是我操心的事情。”赵参谋注意着自己和洛桑的距离,边开车边说。   “洛桑要去杀人呢?”王思韵问。   赵参谋奇怪的看她一眼,慢慢的说:“那我就过去看看人被杀死了没有,要是没死就补上一刀。”   王思韵不敢问了,这个赵参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他们身边已经开始有汽车跟随了,事情开始滑稽了。   距离沙田越来越近了,赛马会的执行董事也开着车追上来了,他着急的对洛桑说:“洛桑先生,对不起了,是我们的错,请你回去吧,不要把事情闹大了,香港是个法制社会,闹大了谁也护不住你的。”   洛桑冲他笑笑:“香港也有规定禁止在马路上骑马吗?”   执行董事想了想,摇摇头,又点点头,洛桑说:“我不懂你的意思,我骑着我自己的马回我自己的家,犯什么法了?”   这时间两个公务员已经坐另一辆车冲了过来,一个急刹车就插在洛桑和赵参谋的车中间,洛桑轻夹马腹,黑格尔腾空而起,轻松的越了过去;洛桑身后跟随的车队已经有二十多台了,他们开始喝彩了。两个公务员面色惨白的钻出汽车,看着渐渐远去的洛桑和黑格尔,蹲在地上;他们要放大假了,刚才在电话里他们的上司说:如果洛桑走了,你们就找地方跳海吧!   赵参谋怕洛桑有什么意外,把自己和洛桑之间的距离压缩了些,这时间,他们已经进要进入沙田了,街道上行人多了起来,市面也繁华了。   两辆箱式卡车从沙田的街角驶出来,死死的堵住了洛桑的去路;到底是香港政府,拦截的效率也高些,这一来,洛桑前进不了了,也没有什么人来阻拦他,洛桑感觉疑惑。   一个中年人从街边闪出,来到洛桑马前,藏在金丝眼镜后的小眼睛里,满是焦急:“洛桑先生,我代表我的属下向您道歉,他们不懂规矩,您是我们香港的客人,怎么能这么对待您呢?”凑近一步低声说:“我们再给你的三剑客追加投资一千万,你看怎么样?”洛桑也不含糊,马上低声回答到:“可以,但是你们要解决我在香港住的地方,不能总叫我睡马廊吧?”   “这是我们的疏忽,洛桑先生是喜欢海边还是山顶呢?我们都会使您满意的。”中年人已经放下心来了,看来这个洛桑也很懂事吗?虽然有些无耻,那肯定是两个笨蛋闹把他气坏了,对着这个牧民说英语,还不如对着伊丽莎白女王放屁轻松些;简直是欺负人家嘛。   “这么说洛桑先生是出来散心的了?”“哪里,我是来迎一迎明白人,洛桑不习惯听糊涂人讲话。”两个明白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都知道这个过场走完了;就凭黑格尔的速度,十几公里也不会跑了半个多小时啊,这些大家都明白。   “我们还是边走边聊吧,我看你身体很好啊,来骑会儿马。”说着洛桑就弯腰把那个人拉上了黑格尔的马背,拨转马头,他要回华尚了马廊去了。   回去的路上就轻松多了,中年人在开始的惊慌后,马上就镇定了下来,一会儿就和洛桑有说有笑了,他开始关心起黑格尔来了,怕把黑格尔累坏了,但是洛桑对他保证黑格尔没任何问题。   到回到华尚马廊,洛桑已经和那个中年人成朋友兼马友了,洛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汪锦辉,香港某司司长助理。   在华尚的门口,洛桑对跟随而来的记者和狗仔队说:吾去散散心,顺便接个朋友。这是路上商量好的托词,怎么发挥就看他们的了,洛桑和黑格尔现在是越轰动越好,只要洛桑没闯到九龙、中环和尖沙咀,总有掩饰的方法。   王思韵松了一口气,赵参谋却很平静;看到洛桑平安归来,钱老板的魂才算回到了躯体内。当知道洛桑转了这么一圈就得到一间半山别墅时,钱老板和全成金眼睛都直了,这个洛桑,这么着也能有收获,虽然是居住权不是所有权,但是只要黑格尔还在跑,谁敢请洛桑搬走呢?全成金已经打定主意要紧跟洛桑不掉队了,钱老板的形象已经失色了,洛桑才是值得自己卖命的对象。   但是谁也没想到,今天的主角竟然是勒莎旺而不是洛桑。   记者们还没散去,一辆法拉利跑车停到了华尚门前;美丽高傲的林芝宝小姐款款从车上下来,在大家的注视下,把一束鲜花送到勒莎旺面前,轻声邀请勒莎旺去参加为“草莓”举行的葬礼,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高挑的林芝宝挽着勒莎旺上了自己的跑车,红色的法拉利跑车绝尘而去,记者们和狗仔们在猛拍了些照片后,也追去了;太不可思议了,林芝宝比勒莎旺要高出半个头,他们走在一起太不协调了;虽然骑师也很高尚,虽然勒莎旺也很耐看,但是也配不上林芝宝小姐啊,大新闻:美女香车接骑士!   洛桑和汪锦辉在散步闲聊,钱老板和全成金开始和汪锦辉带来的几个人洽谈合作事宜;看着洛桑那悠闲的身影,钱老板恨的牙疼,想也骑上黑格尔发泄一回,又没那个胆子,谁让他喜欢钱呢?   入夜了,洛桑在香港政府提供的半山别墅里招待朋友,这个朋友就是乔影小姐。勒莎旺一去不还,洛桑也没操他的心,他已经放开对勒莎旺的限制,该体验的总要去尝试,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到彩虹?   说是招待乔影,现在乔影小姐和王思韵都在忙活着准备饭菜,洛桑和赵参谋却在二楼的露台上闲聊。   赵参谋果然是盾甲门弟子,他是老狐狸的亲传弟子,名叫赵鹰;老狐狸果然姓胡,名字赵鹰不便透露,但是盾甲门对洛桑没有恶意,这点是肯定的;赵鹰告诉洛桑:盾甲门已经发出通告,在任何范围内不惜任何代价保护洛桑的安全,也就是说,不论洛桑闯下多大的祸事,不消灭掉盾甲门,洛桑就是安全的。   洛桑听到后,久久没有说话,他甚至想告诉赵鹰自己对他们所作出的伤害,甚至想告诉赵鹰他的师长们就在自己胸前的黑玉扳指内,还没等他说出来,赵鹰又说:“虽然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们知道你身上寄托着我们盾甲门的最大梦想,只有你能帮助我们实现这个梦想。”   “噢?”洛桑感兴趣了,“什么梦想?你们有什么梦想需要我的帮助?我看你们已经很厉害了,没什么事情是你们做不到的,你们要是办不到,我看我也没办法帮忙。”   “超越生死,飞升天界”赵鹰眼中闪烁出狂热的光芒,凝视着洛桑说:“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们都知道你能帮助我们实现这个梦想,虽然盾甲门的外门弟子不知道这些,但是我们内五门弟子都知道这些,我是火门弟子,我为能跟随你而骄傲。”   “这么虚无的东西你也相信?”洛桑吃惊的问,在他的印象中,这个世界里,稍微正常点的人,都是很现实的,对这些神仙一类的东西当成笑话来看。   “我们都看到过我们的仙师,他每年都会来指导我们,他就是神仙,他是来度化我们的。”说完赵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副银牌,银牌的一面雕刻着紫色盾牌、银色的短剑,另一面浮雕着一个雄伟的道长形象,如果洛桑能恢复记忆的话,就能认出那道长,他就是云一真人。   洛桑拿过银牌,仔细抚摩查看着,他觉得这个道人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洛桑的头又开始疼了;楼下的两个女人在呼唤他们用餐,洛桑把银牌还给了赵鹰。   仙师?超越生死?飞升天界?谁这么无聊,下来骗人!洛桑心中诅咒着。赵鹰现在顶多是四重境界,这个仙师传授的功法也够烂的。 第四十章 后宫   乔影和王思韵表面上看去,相处的十分融洽;在下午乔影拨通了洛桑的电话后,王思韵就代表洛桑到华尚马廊外去迎接乔影进来,这回是王思韵主动请缨前往,洛桑身边一群人,也就她最合适了。   从来不允许摄制组进中心区域搞节目的华尚马廊,对乔影的队伍敞开了大门,守候在门外的多家香港和大陆媒体和电视台的记者开始抗议了,抗议在大多数时间都是无效的,这次也不例外。乔影是谁?乔影和洛桑什么关系?你们和乔影比的了吗?门外的多位美女主持开始后悔和洛桑没有关系了……   在整个下午的时间里,洛桑显得十分配合,黑格尔对乔影也很熟悉,长时间没有见到乔影了,黑格尔甚至跑到她身边蹭了几下。对于主人兼师傅的洛桑的感情生活,黑格尔十分不理解,在草原上,黑格尔就占有着一群母马,整个野马群中的六、七个家族,就黑格尔的家族巨大,光漂亮的母马就有二十多匹;看到洛桑先和乔影、王思韵在一起,黑格尔也没什么想不通的,它就是奇怪为什么洛桑不同时和她们在一起,王思韵一出现,乔影就消失了。   说来黑格尔和乔影认识的时间最长了,在草原时,乔影就在洛桑的怀里骑上过黑格尔的马背,乔影也是黑格尔唯一认可的可以骑在自己马背上的女人,而王思韵几次想骑黑格尔都不行;马儿也有马脾气,黑格尔对于人类还分不出美丑,它只是天然的觉得乔影亲切些;唉,黑格尔离开草原也有些时候了,可能乔影能让它回忆起在草原上的自然放荡的生活和大群妻儿吧。   十一月十九日下午,乔影又一次骑上了黑格尔的马背,这一次洛桑还是像在比登时一样扶着她跨上马背,各自的心境却再不甜蜜了。   乔影带来的摄制组对猛拍了一下午,被采访的人都十分的配合,甚至香港马会的执行董事也站在黑格尔身边接受了乔影的专访,对于洛桑的脸色,特区政府的官员都要看上几分,他又怎能不配合呢?聪明如他,也知道洛桑和乔影曾经的关系,这些都不是秘密。   工作完了,执行董事就带洛桑去看给洛桑居住的半山别墅。   这套别墅在华尚马廊南面的白沙弯,南面可望海,背靠黄竹山,港九通往西贡的道路从别墅不远处穿过;风景倒是不错,可是距离市区的距离远了些,距离华尚马廊,更是要饶一大圈,看来这些人也希望洛桑能安分些。   不过洛桑很快就明白了自己距离黑格尔并不远,一进入半山别墅,赵鹰就从大切诺机上取出一张军用地图铺在客厅的桌子上,洛桑在他的教导下,很快就看明白了这些圈圈点点的含义,原来翻过黄竹山就是马鞍山,到了马鞍山就离华尚马廊不远了。没几分钟,赵鹰就在地图上标出了两个红点,并寻找出两条捷径。   洛桑在跟赵鹰学习看军用地图事,乔影和王思韵逛商场去了,来到这个购物之都岂有不消费的道理?洛桑和王思韵的衣物都要换了,他们现在还是穿着北京的冬装,半山别墅里的家具可以用,但是床上用品和日用消费品都要换掉;王思韵最不习惯住在别人睡过的被褥上了,她每次出门都要带着自己的东西,但是这次出来的太急,助手没跟来,只有自己去买了。两个女人现在都不缺钱,对洛桑的了解乔影还多些,所以洛桑的衣服多是乔影买的,王思韵看了半天也不敢买,平时这个玉女歌星都是被别人捧着,哪操心过为男人买衣服这样的事情啊?现在,到比拼的时间了,王思韵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被惯坏的大孩子,离开了助手,连男人的衣服也不会买。   女人逛到天黑黑了才回来,跟随她们去的小田律师和全成金都累了个半死,可怜他们回来还不能休息,再陪着她们收拾屋子,摆放家具,操持晚餐,洛桑和赵鹰这个时间已经躲到楼上露台去了。   累的半死的全成金还是很兴奋,他对香港是比较熟悉的,就自告奋勇的作为司机开车陪女人逛街。对于开军车的滋味他早想尝试一下了,赵鹰只是看了眼他的驾照就把车钥匙给了他;这个下午全成金果然过瘾,香港的警察看到大切诺机的反应使他的心灵得到了升华,竟然有警察主动为他找车位,还是祖国好啊;当然对跟随洛桑的决心又下了千万遍。   钱胖子的一个下午都在忙活着别墅后的室内游泳池,愤怒的他把水龙开到最大,似乎在冲刷到积存的污物的同时也在冲刷着自己心中的愤恨:奶奶的,怎么自己成了洛桑的小跟班了?人们怎么都这么势利,连全成金都投靠过去了。他是主动来干这个活计的,需要发泄的发泄不出来,这个时候钱胖子才知道:世界上原来还有比赔钱更令人沮丧的事情。   这顿晚餐吃得很晚,吃饭时大家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和今后的行动计划。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在香港参赛,洛桑就希望能把自己的牌子给打出来,香港也是个不错的舞台了。   首先要确定的是,勒莎旺不能作为骑师出赛的话,谁来替代他?黑格尔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一般的骑师在它看来都没资格驾驭它,它这个脾气是改不了了,现在只有洛桑能驾驭它,但是洛桑还没有骑师资格,最少一两个月内都没有出现在赛场上的可能;香港的骑师倒是不少,只华尚就有五位骑师,但是下午他们都实验过了,谁也没能在黑格尔背上挺过三分钟。   洛桑也头疼黑格尔的怪癖,他训斥了黑格尔一次后,黑格尔老实了片刻,驮着一个骑师跑了半圈,一会儿,黑格尔自己溜达回来了,那个骑师被人扶回来后,发誓再也不看黑格尔一眼了,谁也弄不清楚黑格尔对他干了什么无耻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情有发言权的只有乔影和钱老板两个人,别人都不懂规则,他们说了半天,这个骑师的人选还是没有头绪,大家就决定把这个问题放一放,回头再说。   下面的问题就是周日的比赛问题了,这个周日头班马有三场比赛:   第四场的一千米短程赛,奖金三百万港币。   第七场的一千四百米中程赛,奖金五百万港币。   第九场的两千米远程赛,奖金五百万港币。   其中第七场的比赛是国际一级赛事,也是这个月香港唯一的一场国际比赛,来自美国、日本、德国和澳大利亚的六匹名驹已经到达香港,这场比赛也被冠名为爱仕杯,是本港爱仕集团出资举办的,能夺得这场比赛的冠军,无疑会给黑格尔那光秃秃的名字后面加上一个巨大的光环,洛桑也算是为自己的嚣张给各界有个交代了。   明天是周六,是报名的最后时间了,下午香港赛马会的执行董事已经暗示:希望黑格尔能在这场比赛里有所作为,在刚过去的十月份的香港多项国际比赛中,香港军团颗粒无收,使香港市民对赌马兴趣大减,决定权在洛桑手里,马会在这三场比赛里都给黑格尔留下了位置,这点权利马会还是有的。   香港市民对于赛马的淡漠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大家对于这些外国名驹没有足够的了解,也没有心底的归属感,谁会拿自己的辛苦钱去冒险呢?有个本地的领军宝马参与,赔钱也图个刺激了。前几年病逝的香港一代马王“原居民”,可称得上是香港马迷心目中的偶像……它曾经在1998至1999年度荣获“香港马王”的称号,并被香港马迷评为该年度“最受公众欢迎马匹”。以前,“原居民”每次出赛都会吸引大批马迷入场为它打气,并纷纷下注,它甚至成为香港马迷实现发财梦的希望所在!   那个时期是香港马会辉煌的时期,凡是有“原居民”的比赛,各个投注站都赚到手软,大家即使只在“原居民”身上赢碗馄饨钱也是兴高采烈的;香港马迷对一代马王“原居民”的深厚感情,也许并不被外人所理解,但这却正是香港本土文化的一个侧影,只有马迷们自己知道,“原居民”曾带给他们怎样的悲欢。从深层次分析,这也是香港人没有安全感的一个表现,而“原居民”的稳定发挥,至少使他们还找到些可信任的东西出来。“原居民”逝去后,香港的赛马也从高潮走入了低谷。   现在黑格尔将要担当这个角色了,只要黑格尔能在这次取得冠军,洛桑就是再嚣张些,大家也是认可的。香港马会最迟要在明天下午发布公告,确定周日代表香港参赛的六匹赛马和骑师的名单,后天就是周日了,比赛将要在周日下午开赛。   听着大家兴奋的议论,洛桑和赵鹰相视苦笑,原来洛桑还是要依靠黑格尔的威名,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十一月二十一日那天还有一个活动,就是本年度的“国际名驹香港拍卖会”,到时间将要有多匹名驹参加拍卖,洛桑想在那里面选一、两匹母马回来;这些名驹都是血统纯正的名门之后,是生育黑格尔后代的最好选择,洛桑已经通知陈月寒到时间赶来了。   全成金对两场五百万奖金的比赛都十分看重,他提议黑格尔可以参加完第七场的爱仕杯后,稍微休息一下就参加第九场的比赛,这样一下午就能挣一千万了,加上马会答应给黑格尔的参赛费就是一千五百万了;其实这个小财迷是在想:黑格尔如果挣一千五百万,那我就能得到一百五十万了,太刺激了,比开旅行社强太多了。   乔影和钱老板知道一匹赛马的生理极限,一匹好的赛马一般每个月只参加两到三场比赛;如黑格尔那样在十几天里参加四场比赛,还取得那么好的成绩,已经几乎是奇迹了,所以黑格尔在香港的比赛才被那么多人看重;如果黑格尔强悍到一天参加两场比赛,并且都取得胜利,那就是个神话了。   洛桑却不这么认为,他对于全成金的说法大为赞成,稍微考虑了一下就举手同意了;他现在想挣钱了,多多的钱,这样才能有自由,才能不被别人威胁,这是洛桑一下午刚考虑出来的结论。再说洛桑想在后天的拍卖会上多买几匹马,这钱当然还是要黑格尔自己挣出来,因为这些母马都是黑格尔的后宫佳丽,洛桑可以给黑格尔造宫殿,这媳妇还要自己挣钱去讨的。   这些计划的实现,都有个前提,就是黑格尔能有一个骑师来驾御。   速度赛马比赛是由选拔优秀马匹引伸出来的,因此比的主要是马,而不是骑手。虽然骑手本身的驾驶能力、与马配合的默契程度也很重要,但成绩的好坏主要取决于马的速度、耐力、足力及品种和父、母辈的血统。可以说,在赛马比赛中,马的成份占六七成,人的成份只占三四成。速度赛马对骑手没有特殊的要求,体重越轻越好。   勒莎旺的条件是作为黑格尔骑师的最好人选,他身高一米六七,体重五十六公斤,身体柔韧性好,最主要的是:勒莎旺有一颗与黑格尔相通的心,黑格尔的每一丝心理活动都能被勒莎旺随时掌握;勒莎旺参加不了比赛了,谁能代替他呢?没有人驾御的黑格尔,跑到天上也没用的。   最后的问题还是回到开头的问题上了,大家都沉默了,洛桑也想不出好办法来,最后洛桑宣布:现在睡觉,可能一觉醒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在哄然大笑中,大家开始收拾起残羹剩菜,洗漱收拾,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半山别墅有一个主卧室,七间客房,还有两间书房;只看房间数好象比比登的十二号别墅大多了,其实不然;比登的十二号别墅除了没有后面的室内游泳池外,那里也比这里大;这半山别墅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好就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是洛桑第一次在海边睡觉,他还没功夫激动于大海的波涛,王思韵的波涛已经把他淹没掉了。   乔影也留了下来,王思韵在把乔影送进客房后,留下来聊了几句;本应感觉很尴尬的两个女人,在这一天的接触下,竟然都很自然,反倒是洛桑有时会别扭些。   乔影在王思韵临出门时说:“洛桑其实很聪明也很敏感,千万不要欺骗他,伤害他一次,你就失去他了,王姐,我真心的祝福你们。”   王思韵却叹口气:“我倒是羡慕你们现在的朋友关系了,至少不用提心吊胆的害怕失去他,我们都不懂他啊。”   两个女人相互看了半天,都苦苦的笑了笑,王思韵关上门走了;对一个男人竟有两般理解,谁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感觉了。   回到卧室,王思韵看到洛桑正在和陈月寒通电话,就去卫生间冲澡,当她收拾的性感迷人的出来时,洛桑的电话还没有打完;这一次王思韵一听就知道是在进行精神恋爱,这个洛桑如此花心,今后可怎么办啊?   坐在梳妆台前委屈了半天,王思韵也没哭出来,当看到洛桑终于结束了精神恋爱,向她伸出手臂时,王思韵笑吟吟飞快的扑了过去。这个洛桑,又要开始生理恋爱了。   洛桑说的没错,关于骑师的问题果然睡了一觉就解决了。   第二天,香港是个阴天,这个季节这种天气是很多的。当大家赶到华尚马廊时,竟然看到勒莎旺挽着美丽的林芝宝小姐在马道旁散步,而原来“草莓”的骑师威尔逊正驾御着黑格尔在赛道上训练。   黑格尔在威尔逊的控制下,表现的十分放松,黑色的身躯上已经跑出了一层细汗,威尔逊根本就没有催促黑格尔,只是稳稳的端坐在马鞍上,这样的骏马这样的表现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威尔逊也十分受用。   看到洛桑一行来到,林芝宝小姐大大方方的陪着勒莎旺来打招呼,到是勒莎旺还有些羞涩。   林芝宝很感兴趣的看着洛桑和王思韵,又看看在另一边的乔影,竟然问勒莎旺:“他们谁是洛桑的女朋友?”   勒莎旺支吾了两声,回头找威尔逊去了,顺手想把林芝宝拉走;林芝宝个子比勒莎旺高,名气比他大,这脾气自然也大几分,恼怒得不想走;林芝宝小姐猛一使劲,就被勒莎旺给带走了,要说力气,三个林芝宝也不是勒莎旺这个妖精的对手啊。   上午十时,黑格尔二十一日将要的参加的比赛终于确定了下来,在洛桑的坚持下,黑格尔将要参加明天下午所有头班马的比赛,借口是锻炼一下黑格尔的连续作战能力。   本来黑格尔对于洛桑一天安排自己参加三场比赛大为不满,正想抗议,洛桑却把自己的“黑格尔后宫计划”透露出来了,这一来可把黑格尔欢喜坏了,它当即表示举四个蹄支持,并且表示保证完成任务,随即就在地上打了个滚,举起了四只碗大的马蹄来。   负责为黑格尔登记的香港马会人员张着嘴离开了,他想象不到黑格尔的明天会不会和草莓一样被累死,在他的思想里,洛桑等同于一个守财奴了。马会的执行董事也说不出话了,黑格尔要是把短程到远程比赛的所有冠军包揽了,那香港可就出名了,马会可以举办一个黑格尔擂台杯了。   (第二卷完) 第三卷 骐骥驰骋 第一章 谁比谁有钱   威尔逊听说黑格尔要在一个下午参加从一千米到两千米的三场比赛时,立即代表黑格尔来对洛桑表示抗议,说洛桑侵犯了黑格尔的“马权”,有虐待动物的嫌疑,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在他的身旁,也拒绝驾御黑格尔参赛。   洛桑在听完林芝宝的翻译后,抓起威尔逊就扔到黑格尔的马背上,在黑格尔耳边嘟囔一句:“中速,十圈,后宫。”   黑格尔就利箭一样的射了出去,驮着威尔逊在华尚马廊的一千三百米马道上足足跑了十五圈才停了下来;黑格尔没什么事情,威尔逊却不行了。这个“中速”是昨天洛桑才给黑格尔规定出来的,正好比世界记录慢一点。   洛桑看着瘫在地上的威尔逊说:“不要操心黑格尔的问题,它比你有耐力多了,你需要操心的是自己明天有没有体力坚持下来;让你骑黑格尔是你的运气,我保证你这辈子得的冠军也没黑格尔带给你的多,你这辈子挣的钱也不会比黑格尔带给你的多,好好想想再回答我明天是否参赛的问题。”   林芝宝小姐笑眯眯的轻声翻译完后,威尔逊马上扑到黑格尔的身边,嘴里叫着:“No!No!我再也不离开可爱的黑格尔了,就是上帝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在金钱、名誉和所谓的道德面前,威尔逊的选择和大多数人一样;骑师是从赛马的获胜奖金中提取佣金的,能驾御黑格尔参赛,是现在香港所有骑师的梦想,为了不值钱的道德固守贫寒,不是个聪明的选择。   黑格尔是看在草莓的面子上接受威尔逊的,现在看来:这个威尔逊也是一般,那为草莓之死流下的眼泪也不值钱。   乔影要走了,她的摄制组昨天就回去了,之所以留下一天就是为了能多跟洛桑聚聚;但是洛桑被一群人围绕着,乔影到临走时也没能找到单独和洛桑在一起的机会。电视台那边还有好多事情在等着乔影,再不走,明天的直播该耽误了。   在乔影坐华尚蔡老板的车离开前,王思韵把众人都支开,总算让他们有了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站在华尚马廊的半山处,乔影和洛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好象人多时才能自然些;洛桑有些愧然:乔影一来就问起了雪莲花,洛桑来的匆忙,雪莲花也没顾上带,只有叫陈月寒给带过来了。   最后乔影鼓足勇气走进洛桑:“抱我一下好吗?”她的声音低得像在呻吟。   带着洛桑的一个拥抱,乔影走了,洛桑站在路边想了一会儿,轻轻笑了。人还真复杂啊,和俩人曾经的拥抱相比,这个拥抱是最复杂的了。   入夜,灯火辉煌的香港珍宝酒楼内,香港赛马会为洛桑举行了欢迎宴会。   汪锦辉代表香港政府至欢迎词;北京某机构驻港代表预祝双方合作愉快;香港赛马会会长林爵士代表香港赛马会欢迎洛桑和黑格尔的到来;蒙尼马廊骑师西蒙尼先生代表香港八大马廊欢迎黑格尔的到来;钱老板代表洛桑表示感谢;洛桑代表黑格尔感谢各位的关心。   只是互相的欢迎和感谢就用好长时间,谁也不敢再对洛桑说英语了。席间,西蒙尼对于黑格尔的成绩表示惊异,询问洛桑是怎么得到这匹马的,是怎么把黑格尔训练出来的,洛桑说:“黑格尔是匹野马,至于训练……我只是骑着黑格尔从西藏跑到北京,走了那一趟后,黑格尔就开始厉害了。”   西蒙尼半信半疑,也难怪,他对于西藏到北京的距离还没有印象呢。西蒙尼回到蒙尼马廊后,马上找出了地图测量起来,这一量把他惊住了:距离的远近到在其次,最恐怖的还是海拔的高度,在如此海拔上生长的野马,别的不说,肺活量肯定要比一般的纯血马大的多;西蒙尼似乎得到了灵感,马上找人去买高原野马去了。   这个欢迎宴会人太多了,珍宝酒楼的二百八十坪的贵宾厅坐了五桌客人,一群道貌岸然者把洛桑和王思韵捧上了天。好在王思韵下午专门去购置了晚礼服,洛桑也被套上了西装,浑身的不自然,临进门时,汪锦辉特别为洛桑别上了枚紫堇花徽章。   “这代表我的诚意,我们今后就是朋友了。”汪锦辉在洛桑耳边轻轻的说:“胸针后面有我的电话,你随时能通过这个电话找到我。”   人们真是奇怪,似乎给个电话就是给洛桑很大的好处了,洛桑已经得到了两个电话号码了,他认为没什么,这个社会谁还没个电话号?洛桑的记忆再好也不能都记这些吧?   汪锦辉已经从自己的渠道知道了洛桑的底细,洛桑在他心里神秘了起来,他再也不认为洛桑是个牧民了。汪锦辉出身香港豪门,虽然辈分、排行比较靠后,也是见过世面的;家族里把他捧到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在政府内有个助力;当知道洛桑身后隐藏着的巨大能量后,汪锦辉决心好好交洛桑这个朋友。   汪锦辉给洛桑的那个紫堇花徽章,是他们财团的象征,也是种认可的标志,洛桑没经历过这些玄妙的东西,赵鹰却知道;看到洛桑扣眼上的徽章,赵鹰轻轻的摇起了头:洛桑要是真需要钱的话,这朵紫堇花所代表的所有的钱,也没洛桑一个电话能调动的钱多,只不过老狐狸不让告诉洛桑这些。   宴会进行到后期,钱老板和王思韵忽然发现洛桑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北京某机构的代表和赵鹰;王思韵要去找洛桑,钱老板连忙制止了,他看到洛桑是被汪锦辉给带走了,看汪锦辉那神秘的样子,作为男人,钱老板知道他们会去干什么了。   美丽的王思韵小姐也是宴会的中心之一,匆忙购置的晚礼服,也能把她的美好身材勾勒得性感迷人,柔美的肩膀和大半酥胸把这群男人的眼睛都吸引住了;为了应付这些人,王思韵费了不少精力,所以才没把洛桑看好,这个花心的男人,到底想怎么样?   夜深了,等候洛桑多时的王思韵总算把洛桑等回来了;赵鹰开着大切诺机一进半山别墅,王思韵就迎了出来。   洛桑似乎很不习惯身上的西服,在客厅就脱了下来,扔掉西服,把王思韵抱起来就上了楼;一个晚上王思韵也没时间问洛桑干什么去了,第二天就没心情问了;洛桑不想说的事情,王思韵也不怎么干预,这是王思韵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   十一月二十一日,星期日,晴。   沙田马场里人山人海,香港马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这样的兴旺景象了。   六万多观众涌入了沙田马场,其中四万多都是大陆来港为黑格尔加油的;看到这些未来的马场希望,香港赛马会的主席林爵士和特地来为黑格尔助威的行政区长官、财政司司长都十分高兴,分别象征性的在黑格尔身上下了注,寓意简单明了:希望黑格尔能带来滚滚财源。   齐闲人也和陈月寒一同从北京赶来了,这么热闹的地方怎么能没有他呢?在赵鹰把他们从深圳接过来的后,齐闲人就对洛桑赞不绝口,能有一个开军车的保镖,洛桑混得真牛!他掰着洛桑的肩膀问洛桑:“你的妈妈到底姓什么、叫什么?”把洛桑气得差点将齐闲人扔进赛道。陈月寒早就见怪不怪了,他说:“洛桑在地上弄出多大的动静我都不奇怪,等洛桑在地上折腾够了飞上天时,我才会问一句:你是什么办到的?”洛桑立即盯着陈月寒看了一分钟,把陈总看毛了,立即汇报起工作来:雪莲花已经带来了,张小宝已经送到喇嘛那里去了,那个叫刚加的年轻人让转告洛桑一切顺利,喇嘛们都身心健康;基金会的五千万已经到账了,据说还有一千万马上就到,请洛桑赶快在香港订一批实验设备回去,实验室就安排在三剑客的中心区……还有,洛桑你的天马律师事物所现在已经很牛了,经过这场不战而胜的官司,天马律师事物所的名字响遍京城,很多娱乐圈的人都找上门去了,京城的几个大的演艺公司也聘请他们为法律代理……陈月寒说得飞快,洛桑和王思韵听得认真。   洛桑还是怀疑的看着陈月寒,陈月寒身体开始不适,寒毛开始抖动起来,呼吸也急促了。直到洛桑把注意力转移到赛道上,陈月寒才正常了,也出了身汗,心里还琢磨着:香港太热了,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洛桑来这里没几天就变态成那样,不会变成玻璃了吧?听说这里流行这个。想到这里,陈月寒又看了自己的偶像王思韵一眼。   三点整,黑格尔参加的第一场比赛就要开始了。   威尔逊牵着黑格尔已经在沙圈里亮相了,昨天下午,黑格尔终于和华尚马廊的一匹名驹鬼混了半天,现在显得没那么色急了,但是还是把几匹漂亮的母马骚扰了一遍后,黑格尔才得意洋洋的进了四号闸。   参加这场一千米赛的,共十一匹马,只看样子,黑格尔就没什么上心;都是些小孩子,这些马多是三到五岁的青年马,黑格尔和它们没什么共同语言,马儿之间也存在带沟啊。   闸门放下,黑格尔轻松的抢到了第一个一,又轻松的得到了第二个一,第三个一、第四个一也不在话下;黑格尔在头班马比赛的第一场胜利轻松的拿下来了,还是领先第二名半个身位。   比赛一点也不激烈,现场的解说扎着架子、费尽口舌也没说出什么精彩来,一切太平淡了,平淡的都不像是一场头班马的比赛;两个解说只有盗用澳门同行的说辞,依然把无限希望按到了黑格尔头上;对于黑格尔来说,再没有更恰当的词汇来形容他了,所谓紧张激烈、扣人心弦、抢位卡位、奋勇争先、急起直追、后来居上、脱颖而出等等常用词都没了地方发挥,一骑绝尘、遥遥领先等优势词语也说不上,还是无限希望来的贴切些。   黑格尔的名字下也出现了5(5-0-0-0-0)的数字。   全场起立为黑格尔欢呼,祝贺黑格尔取得五连胜和第五个四个“1”,威尔逊得意的牵着黑格尔回到了马廊里。   洛桑和王思韵就与齐仙人、陈月寒、赵鹰坐在贵宾席里,全成金陪着他们,为他们端茶递水殷勤服务着;全成金刚才在黑格尔身上下了二百万,现在已经变成三百万了,稍微有点失望。   黑格尔的赔率在这场是一赔一点四,大家对于黑格尔的信心可想而知。   钱老板和小田律师依然被那些广告商包围着,他们就在洛桑的隔壁,但是洛桑怕吵,就把他们全扔给钱老板了。应付他们本来就是钱胖子的爱好和工作,但是今天钱胖子的精神也没往日那么足了,他看出来了:这些人除了看比赛就是勾头看隔壁的洛桑,他们都希望在洛桑身上再做些文章,洛桑身上的广告还没有做呢?他们都在盘算着请洛桑做代言人,要花费多少钱才合适?   这个洛桑据说唱歌比较好,对付女人比较在行,别的还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但是人气比黑格尔还要旺,就是名声不怎么好听;色狼、二百五,都不是什么好词儿,什么利用呢?   没有了黑格尔的比赛,大陆游客马上没精神了,他们开始去买黑格尔下一场的赌注;香港的赌客都是老油条了,他们可不认为黑格尔是匹天马;能在一个下午参加两场头班马赛的马,谁也没见过,赛马积蓄一场比赛所消耗的体力至少要三天以上,这是常识了,这些大陆人真是老土;他们一边挑选着自己看好的马匹投注,一边在心里嘲笑着大陆人。   第七场比赛是今天的重头戏,爱仕集团的董事长彭中兴也来了;这个和钱老板有些象的胖子,年纪才三十多,是早年在台湾淘金后移民美国,不习惯美洲的环境又移居香港的。现在从事传媒及互连网事业,是本港新贵,虽然被豪门们看成是暴发户,但是他从不把别人的看法当回事儿,自顾自的挣钱,自顾自的享受,倒也落个快活。   他也有一匹爱马参加这场比赛,那是匹从美国买进的英国纯血马,名叫“爱神”,也是匹雄马,血统也十分显赫,前辈正是曾经叱咤世界马坛的十六连胜记录保持者:雪茄。   这一场比赛,是爱仕集团策划以久的赛事,目的就是要让“爱神”在这场比赛中一举成名;为了今天的比赛,“爱神”已经准备了两个月,爱仕集团的董事长彭中兴专门请香港冠军练马师训练“爱神”,现在的“爱神”浑身的精力都要冒出来了。而骑乘“爱神”的骑师,就是蒙尼马廊的冠军骑师西蒙尼。   来自美国、日本、德国和澳大利亚的六匹名驹,目的都是下个月的“东方明珠杯”即“阿联酋国际航空世界锦标巡回赛”,今天的参赛一来是让马匹适应一下场地,二来是为爱仕集团的董事长彭中兴捧个场,都没准备真个比赛;只看那些骑师的名字就知道是些学徒级别的,真正的大腕骑师都还没来呢。   北京时间下午五点正,第七场比赛的参赛十二匹马的名字显示在了沙田马场的巨大电子屏上,今天比赛的重头戏,国际一级赛事,爱仕杯的比赛将要在半小时后开始。   比赛还没开始,在赔率上“爱神”就和黑格尔较上了劲。   由于有大批大陆游客的支持,黑格尔的风头一开始就盖过了“爱神”;在投注前期,黑格尔是一赔三,爱神是一赔四点五。   爱仕集团的董事长彭中兴马上叫手下计算了一下自己的获胜几率后,毅然投入巨资打压;爱神的赔率超过了黑格尔,黑格尔被抬高到一赔五,爱神是一赔二点五。这个时间比试的是双方的人气了,谁的赔率低就证明谁的人气高。   较量还在继续,马上就有大笔资金从内地通过电话投注压向黑格尔,这些才是真正的赌徒,只三分钟时间,黑格尔的赔率就被压到了一赔二,而爱神又一次被撬上了天,一赔六。   香港赌徒的钱开始投向爱神了,对于这场比赛,他们都不看好刚跑了一场比赛的黑格尔:只看历史成绩黑格尔也比不过爱神,爱神已经取得九连胜了,还是在美国的头班马赛上;从血统上看,黑格尔更是没的比,虽然黑格尔在前几天打破了世界记录,但是那是在草莓付出血的代价后逼出来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刚才黑格尔跑的就很普通,连世界记录的边都没摸到,这一场黑格尔能跟上就不错了,压爱神准赢!   香港和内地的资金竞赛开始了,比拼谁更有钱的竞赛开始了,黑格尔和爱神的比赛还没开始,解说就开始解说它们在赔率上的争斗了。只见黑格尔和爱神的赔率像两只猴子一样交替变换,到终止投注时,资金的数量就达到了四亿多,压在黑格尔和爱神身上的四亿资金把现场的六万观众给惊得透不过气来。   这时间黑格尔和爱神的赔率终于定格了:黑格尔一赔一点八,爱神一赔一点八;在它们身上的资金数量是相近的,压在另外十匹马身上的钱寥寥无几,只是一匹日本纯血马“雪樱花”身上压了几百万,即使这样,“雪樱花”的赔率也被抬到了一赔九十。   齐闲人已经压上了一千万,他嘴里唠叨着:“过瘾,太过瘾了,妈的,真是刺激,竟然在比谁的钱多!看你们怎么死!”齐闲人是黑格尔和洛桑的盲目崇拜者,现金压完了,竟然要把自己的一栋楼抵押压给陈月寒,再借一千万,陈月寒当即拒绝了,理由是:这些钱是专项基金,谁挪用谁就要去坐牢。   洛桑也没钱了,他的钱也都压上了,齐闲人最后在王思韵那里借了七百万压了上去,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下喝茶了。   刚才也太刺激了,齐闲人激动得口干舌燥,嗓子眼都冒烟了,抓起全成金精心泡制的功夫茶就猛灌一通;贵宾席里的人比较多,全成金泡了两壶茶,结果全被齐闲人自己灌进去了。   这功夫茶不是这样牛饮,那是要慢慢品的,功夫茶用的茶杯只酒盅大,就是因为这茶也会醉人;没喝惯这种茶的北方人不知道厉害,功夫茶的功夫岂是乱叫出来的?   当黑格尔终于出现在沙圈里时,齐闲人已经不会动了,除了神志和眼睛,身体的任何部位齐仙人都控制不了了,他醉茶了。 第二章 血染的风采   参加第七场比赛的十二匹骏马依次出现在沙圈里,由于是国际一级赛事,规矩也比较多;在工作人员依次提取完马尿、马血备查、检查完马具、核定骑师身份资格、秤量骑师体重等等手续后,十二匹赛马依次进入了各自的闸口。   “爱神”和黑格尔一见面就擦出了火花,看身材,黑格尔是高大些,看气质,“爱神”要高贵些,因为“爱神”的头仰的比黑格尔还高;这匹傈色的雄马,在沙圈里释放着自己的冲劲和雄心壮志,视包括黑格尔在内的所有对手为无物。真的比高度,还是威尔逊最高,威尔逊左右看了看,高出众骑师一个头的感觉也是满爽的吗!   黑格尔抽到了十号闸,“爱神”在五号闸;近挨着黑格尔的十一号闸就是日本名驹“雪樱花”。   “雪樱花”也神俊非常,纯白的马身上散布着片片粉红色的斑点;这匹日本纯种马头顶着国际一级赛安田纪念赛冠军的荣誉,并且在上周日刚在京都马场获得一英里(1600米)冠军赛冠军;现在还处于恢复状态,来参加一千四百米的比赛,多少有些玩票的性质。“雪樱花”的骑师看来很阴沉,电子屏上显示的名字为小田杂一郎,是个卷毛年轻人。   在七号闸的也是匹日本马,这匹刚刚取得头班马资格的黑色赛马,取名“石山魂”;名字比较奇怪,它的骑师的名字是黑田秀,瘦小的身体挺得笔直,两眼精光四溢,洛桑注意了片刻,就没在上心。黑田秀肯定是个修炼者,但是层次不高,洛桑不认为他会造成什么意外;在这个万众瞩目的场合,一个低层次的修炼者的任何作为都不会没有痕迹可寻。几十台摄像机、监视器镜头对着他们,想来也没什么意外会发生。   五时三十分,闸板落下,十二匹赛驹在骑师的驾御下冲出闸口;在各个骑师的吆喝声中,洛桑分辨出一声异常声响。   这是一句箴言的声音,洛桑在听到这句箴言喝声的同时,就发现小田杂一郎和黑田秀都手捏内狮子印,同时喝出“者”字箴言。洛桑虽然不明白这句箴言的含义,但是内狮子印的作用还是知道的;这个手印是密宗手印中常用的修法手印,最能表现出支配自己躯体和别人躯体的力量,此时的小田杂一郎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伪装,他在配合着黑田秀施展出箴言后,跨下的“雪樱花”已经抢到了头马位置,而黑田秀驾御的“石山魂”占据了第二名。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是东密(就是日本密宗)的九字箴言,和藏密的六字箴言唵、麻、呢、叭、咪、吽相似,都是修炼和争斗时时常诵念的;六字箴言洛桑熟悉些,但也没仔细研究,并且六字箴言对应的手印不是固定的,是依作用、场景、事物的不同,有繁杂的手印变化。而东密的九字箴言对应的手印是相对固定,甚少有变化,这个“者”字箴言对应的内狮子印和“皆”字箴言对应的外缚印都具有操纵心灵、扰乱思维的作用;这两个日本人的可能是修为尚浅,还不能熟练使用更具威力的外缚印对应的“皆”字箴言,也可能是他们认为作用对象的是马匹,精神能力的层次较低,“者”字箴言对应的内狮子印的威力就足够了。   现在赛道上的十二匹赛马,只“雪樱花”和“石山魂”在飞快的奔驰着,包括黑格尔和“爱神”在内的十匹赛马都好象没了斗志,跑是还在跑,但速度都不快,似乎都没了魂一样,任凭骑师怎么催促、鞭打,就是快不起来,只是机械的跟在“雪樱花”和“石山魂”后面跑,也被它们越拉越远。   全场的观众还没意识到什么,他们都以为赛马的状态不好,都拼命的叫喊着自己下注的赛马的名字,为它加油、打气,同时也为自己的钱呼喊,被呼喊的名字最多的就是黑格尔和“爱神”了。呼喊着黑格尔的是大陆游客,声音比较整齐、雄壮,富有韵律;呼喊爱神的多是香港观众,声音比较尖锐,富有穿透性;没办法,爱神的粤语发音就是这样的,怎么也叫喊不出雄壮之气来,让香港人用普通话来喊的话,还能喊出点威风,但是他们不习惯。现在黑格尔和“爱神”都混在马堆里面跑着,全没有身付两亿赌资名驹的样子,表现的要多普通就多普通;特别是黑格尔,无论威尔逊怎么催促也没有以往取得四个一时的霸气了,从来没被使用过的马鞭落到了黑格尔身上,黑格尔还是没精神。   贵宾席处于赛道的中间,跑到这里,整个一千四百米比赛已经跑了一些距离了,当黑格尔经过这里时,洛桑凝神呼喊了一声:“黑格尔,快!”声音直送入黑格尔的脑中。   紧张得直跺脚的全成金终于呼喊了起来,只见黑格尔猛的跃起,疯了一样冲出了马群,开始追赶前面的“石山魂”魂,而“雪樱花”已经拉开黑格尔将近三十米。看到黑格尔开始发力,大陆观众的呼喊声更大了,而任凭香港观众喊破了嗓子,爱神连一点神气也提不起来。那边,黑格尔在大陆观众的呼喊声中已经渐渐赶上了“石山魂”;洛桑拉起赵鹰就走,出了贵宾席向终点跑去,无论黑格尔跑出什么成绩,最重要的较量还是在那里,洛桑要防止黑格尔遇到更大的危险。   洛桑估计:既然出现了两个能使用箴言的密宗修炼者,就肯定还有人在外面,黑格尔就是得到了第一,也要付出代价的;并且洛桑预料到黑格尔不会简单的就取得胜利,那两个密宗修炼者虽然层次不高,但是一定会给黑格尔制造麻烦的,黑格尔的路不好走。   赛场上,黑格尔已经追到了“石山魂”身后,正在寻找空隙超越“石山魂”;但是驾御“石山魂”的黑田秀在前面摇摆着,尽力封堵着黑格尔的去路,“雪樱花”的领先优势更大了,距离比赛结束只有三百多米了。   威尔逊嘴里怒喝着,把黑格尔带到了赛道的最外圈;按照比赛规则,后面的赛马如想超越前面马匹时,必须在其右侧(外圈)进行,不能妨碍前方的赛马,不能在内侧超越前方的赛马,如果在超越时对前方赛马有所阻碍时,属犯规;领先赛马在比赛进行中不得故意阻挡别人骑程,比赛进行中不得使赛马骤停,并不得进行曲折骑乘或蛇形骑乘。   但是现在“石山魂”几乎不顾什么规则了,在黑格尔的前面蛇形前进着,故意压着黑格尔的超越线路;威尔逊急的大叫起来,但是黑田秀置之不理,竟然在黑格尔跑出外道时,把“石山魂”横插到黑格尔身前。   威尔逊把缰绳拉紧,不许黑格尔冲撞“石山魂”,想把黑格尔停下来;但是黑格尔已经暴怒了,不顾威尔逊的控制,不顾被勒得出血的缰绳的束缚,猛然跃起,它要从“石山魂”的身体上飞跃过去。   黑田秀扬起马鞭抽向黑格尔的腹部,由于威尔逊把黑格尔的头部拉底了,跃起后的黑格尔十分别扭,这一跃并没有高度,只是刚好能从黑田秀头上飞跃过去,躲避鞭子的袭击已经来不及了。一道血线从黑格尔腹部飘出,那里被抽出了一条豁口。   黑格尔吃着痛撕叫一声,开始了猛烈的反击;但见前腿落地后,黑格尔两支硕大的后蹄踢踹向后面,这就是传说中的尥蹶子。   黑格尔的蹶子撂出了仇恨,撂出了水平;只见一支后蹄猛踏在“石山魂”的头侧面,骨骼碎裂声中,“石山魂”的马头晃了一下,扑倒在地;同时,黑格尔的另一支马蹄直接踢到黑田秀的胸口,把黑田秀横着踹了出去。黑田秀倒霉透顶,黑格尔在没有修炼时,就娴熟的掌握了尥蹶子的技艺,在黑格尔还是野马的时期里,黑格尔的这一招曾经把一群草原狼踢死了半群,那准头不是吹出来的,现在黑格尔吃了那么大的亏,岂有不报复之理;它经历了修炼的煎熬,只有更厉害,没有更臭的道理。   黑田秀已经晕了过去,黑格尔的这一脚含恨而出,把黑田秀的也肋骨踢碎了几根;但是噩梦还没有终结,后面的赛马已经奔了过来。黑格尔的一声长嘶唤醒了这九匹骏马,这些拥挤在一起的赛马突然清醒,不用各自骑师的催促就疯狂的奔跑起来;黑田秀被黑格尔踹到马道的中部后,各骑师想要躲避已经不可能了,他们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赛马了,距离太近、九匹马还拥挤在一处,根本躲避不开突然落在赛道上的黑田秀。   惨剧发生了,一群赛马跑过去后,黑田秀已经没有人样了,头也被踩出个窟窿来,鲜血染红了赛道;喧闹的沙田马场寂静了下来,刚才还在大骂黑田秀无耻的人们都没了声音,现场解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谁都看出踏出这一黑踢的正是爱神,爱神开始发力猛追黑格尔和“雪樱花”,刚从马群中杀出来的它,对于脚下的那团东西根本就不想躲避,践踏着就过去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黑田秀肯定是没救了,跑过去的抢救人员心里都知道这些。   “石山魂”在倒地后,一直在抽搐着,黑格尔的马蹄踢中的地方正是“石山魂”耳后的脆弱处,向这个地方下黑蹄,黑格尔也是无奈;看到黑格尔的这记反击后,黑田秀已经无力躲闪,只有拼命拉动缰绳,把“石山魂”的马头挡在自己身前。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黑田秀为了发财还真被群马踩个透死。   比赛还在进行,黑格尔超越并踢死了“石山魂”后,拖着一溜血线追向“雪樱花”,在黑格尔跑过的草地上流下了一串串血迹,沙田马场上的全体观众都被黑格尔的勇猛征服了,他们不分阵营的齐声为黑格尔助威,黑格尔的名字响撤沙田马场的上空;大家都被黑田秀的无耻激怒了,虽然黑田秀九成已经不行了,但是要说这一切和小田杂一郎没关系,谁也不相信;“雪樱花”如果夺取了这场比赛的胜利,不但大家的钱都被骗走了,心头的这口气也能把人给憋死。   比赛已经快要结束了,“雪樱花”距离终点不到一百米了,而黑格尔距离“雪樱花”还有四十米,另外的九匹赛马虽然也清醒了,但是它们距离黑格尔还有二十多米呢,在正常情况下,任何一匹赛马也追赶不上,“雪樱花”夺冠几乎是定局了。   爱仕集团的董事长彭中兴是个行家,他也知道自己的爱神被暗算了,胖胖的身躯被气得更圆了,也站起来为黑格尔加油,只要不让“雪樱花”得到冠军,谁得到冠军都可以。   黑格尔的速度提到了极限,它不顾洛桑的警告,跑成了一条黑色的影子;威尔逊只能松开缰绳,抱紧黑格尔的脖子;能不被黑格尔甩下来,威尔逊的本事也不是盖的。   距离终点还有二十米了,小田杂一郎眼中闪烁出喜悦的光芒,他还不知道黑田秀和“石山魂”已经出事了,他在想着将要到手的四亿元的巨款。   本来小田杂一郎也没想在这一场比赛中显示实力,毕竟“雪樱花”上周日刚在京都马场获得冠军,来到香港还没什么休息,从体力到精力都不适合在这个时间比赛,今天也是看着一百五十万的出场费才来的。   当看到赛场上黑格尔和爱神的赌注已经增加到三亿港元后,小田杂一郎被勾起了贪婪的欲望;小田杂一郎和黑田秀都是石山寺的密宗弟子,在修行了五年后,因为根骨较差,没有被吸收进更高级的修真洞修行;虽然他们修行不深,但是身体却被修炼得十分灵便,为了讨生活,就成为了石山牧场的骑师,这次是跟随日本著名骑师山崎高虎来角逐“东方明珠杯”冠军的。   “雪樱花”和“石山魂”都是石山牧场的骄傲,也是现在日本国内的顶尖赛马;小田杂一郎和黑田秀能被选中成为它们的预备骑师,主要还是看在石山寺主持本原明的面子上,本原明是日本密宗宗师级的人物,石山牧场平时也多被石山寺关照,而石山寺的弟子也是石山牧场骑师的主要来源地,他们的修为保证了他们在赛场上的冷静和灵动。   比赛前,当压向黑格尔和爱神的资金达到三亿多时,小田杂一郎把黑田秀拉到一旁,俩人在一个角落里嘀咕了一会儿,就请另一位师弟去为“雪樱花”下注,并商量好了比赛完了三个人平分这笔不义之财。他们的修为尚浅,还不能使用更高级的心法,只用内狮子印的“者”字箴言还怕不保险,就又准备了“雪樱花”夺冠军、“石山魂”保驾的双保险策略。   现在,胜利就在眼前了,最后这二十米的距离,以“雪樱花”的速度用不了两秒就能完成,四亿港元的巨款在向他招手了。   得意可是得意,小田杂一郎还没忘了回头看一眼,这一眼看去把他吓了一跳;小田杂一郎看到一道黑影飞快的追了上来,看那速度,“雪樱花”在冲线的同时,黑格尔也能冲过终点,胜负还在两可之间。   小田杂一郎他们下注的钱是他们几个所有的积蓄了,如果不能得到冠军,他们三个肯定要破产了。想到这里,小田杂一郎把“雪樱花”往外带,阻挡住了黑格尔冲刺的线路。   比赛规则规定:到达终点时骑师落马或马匹跌倒时,必须人和马全部越过终点线才算跑完全程,骑师落马后如牵马通过终点线者,不算跑完全程。   现在,黑格尔就是能冲过终点线也要把“雪樱花”和小田杂一郎给先带过去,只要不死,小田杂一郎就能得到这四亿元巨款了。   黑格尔果然不计后果的撞向“雪樱花”,这时的黑格尔已经发疯了,它身上的伤在不停的流血,但是黑格尔的傲气比草莓一点也不少,现在黑格尔满脑子里都是“草莓”留下的光辉形象,是“草莓”的精神在鼓励着黑格尔前进,想起了“草莓”,黑格尔浑身是劲;英雄的形象不只是能让人类学习,马儿也知道用英雄的形象鼓励自己,人有人的偶像,马也有马的偶像,是“草莓”在鼓舞着黑格尔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   终点线前半米处,黑格尔和“雪樱花”撞在了一起;一声闷响过后,一串血花飞起,一条人影被弹了起来,重重的落在终点线上。   黑格尔冲过了终点,“雪樱花”也被黑格尔撞过了终点,威尔逊紧紧趴在黑格尔的背上也通过了终点,小田杂一郎却被撞到半空中后,摔在了终点线上,一半在里面,一半在外面,这个可怎么算啊?   洛桑在黑格尔过线后,就拦住了疯狂的黑格尔,把威尔逊扔了下来,自己飞身上了黑格尔背上;黑格尔在冲出二百米后渐渐慢了下来,经历过草莓之死的观众和工作人员放下心来,黑格尔没有倒下,它身上的血也没有再流了,静下来的黑格尔一切正常,连呼吸也平稳了。   沙田马场的兽医围了上来,他们开始处理黑格尔胸腹下被黑田秀用马鞭抽出的伤口,虽然有两匹伤更重的赛马倒在地上,但是现在黑格尔已经是英雄了,能为英雄服务是他们的荣幸。从另一个角度说:黑格尔的主人取得了胜利,得到了巨额奖金,这小费还会少吗?那两匹倒下的赛马想要活过来都难,小费是没人给的,骑师的死活都不知道,马主还会想到这些?   勒莎旺已经过来接替洛桑照料黑格尔了,刚才洛桑用自己的真气平复了黑格尔翻腾的血液,理顺了将要入魔的黑格尔,也封闭了黑格尔伤口旁的血脉;还好,黑格尔的躯体被修炼得结实异常,肺部虽然已经充血了,但还没到“草莓”那样的程度;只是最后一次对“雪樱花”的撞击使黑格尔昏了头,如果不是洛桑能和黑格尔心灵相同,黑格尔肯定要再跑一个一千四百米,那样它的马肺就不保险了。   勒莎旺在医生为黑格尔处理胸前伤口的时候,一直在安抚着它;那条伤口把黑格尔胸腹间的皮肉都撕开了,红森森的血肉虽然已经不再流血,看起来也使勒莎旺十分心疼。勒莎旺抚摩到黑格尔的口鼻间,看到被缰绳垒出的几道血痕后,眼冒火花,恶狠狠的对威尔逊说:“你不配作为骑师,今后再不许你接近黑格尔半步。”   一直跟在勒莎旺身边的林芝宝把这句话翻译给威尔逊后,威尔逊的发财梦就此终结,其实不用翻译他也知道勒莎旺是什么意思了,对于黑格尔的负伤,威尔逊知道自己要负一半责任。   安置好黑格尔,洛桑来到了众人围绕着的终点线前。刚才黑格尔撞出的一串血花,都是“雪樱花”的,“雪樱花”的身边都是它喷出的血迹。   “雪樱花”还没死,但是也差不多跟死了没什么区别;“雪樱花”瘫倒在终点线外二十米远的地方,这二十米十黑格尔帮它达到的,“雪樱花”的脖子被黑格尔撞断了,只能用甲板固定一下,别的没什么办法了;现在移动“雪樱花”,就和立即杀死它一样。   小田杂一郎身体没什么事情,就是被摔昏过去了,为了不影响后面赛马的冲线,沙田马场的工作人员在迅速的为小田杂一郎拍照后,就迅速将他拖出了马道;这个事情可要仔细着些,按照规则:只要小田杂一郎的身体没有全部过线,那冠军就是黑格尔的。虽然这些该死的日本人已经把能违反的规则全违反了,不能违反的现在看来已经没机会再违反了,但是已经死了一个人、两匹马了,总不能眼看着小田杂一郎也被踩死吧。   挑战黑格尔的代价还真大,已经有三匹赛马死在马场上了,一名骑师也丢了性命,这黑格尔真够黑的。   这个时间,被茶醉倒的齐闲人终于能说话了,一连串不堪入耳的京骂、国骂、世界骂从高尚的贵宾席内飞了出来,把王思韵和陈月寒听的直皱眉头;这个如此粗俗的人是谁啊?贵宾席内的人都开始关注这个声音的制造者了,把王思韵和陈月寒又臊得脸红起来。而厚脸皮的全成金也早就离开了这个贵宾席,现在正在隔壁的贵宾席内用无辜兼鄙视的眼光看着齐闲人。   不堪入耳的东西肯定也不堪入眼,当然也就不能见诸文字了,省略之。 第三章 雪樱花(上)   爱仕杯一千四百米赛终于结束了,所有的现场观众都在翘首盼望着赛会公布最终成绩;当然,大多数人关心的还是自己的钱到底是没有了还是变多了。   电子屏上一直在重复播放着刚才比赛的全过程,每一次都从不同的机位、不同的角度把刚才的比赛重新展示在大家面前,特别是黑格尔被袭击的那个瞬间、黑格尔胸前那道二十多厘米长的伤口形成的过程和最后时刻“雪樱花”在小田杂一郎操纵下变线阻挡黑格尔冲刺并造成的冲撞,被放慢到四倍、六倍、八倍重复着。   要说这媒体的作用还真是大,掌握媒体的人之所以可以把自己意愿变成公众的意愿并影响到公众的情绪,就在于他们能按照自己的需要把需要强调的事实显示在公众面前,而黑田秀被黑格尔踢飞并被爱神踩死的过程,却被偷偷的剪辑掉了不少,那小田杂一郎身体最后的位置也被定格了多次,香港马会的意愿已经在为黑格尔造势了。全场的观众都开始对小田杂一郎和黑田秀的行为表示着自己的愤怒,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比赛的细节,现在,了解到事实真相的他们开始呼喊了,黑格尔的声誉达到了最高的境界,它已经是英雄了,大家都看到黑格尔是在多么不利的条件下取得胜利的,对黑格尔造成干扰的甚至还有它的骑师威尔逊,后期威尔逊的作为也被人鄙视着。   十二份抗议被递交到竞赛董事小组,十二匹赛马的主人都认为自己受到了别人的暗算,对这场比赛的成绩提出异议。   赛马比赛规则规定:如骑师认为受别的马匹和骑师不公正对待时,可提出对该场赛事名次提出抗议,但要交保证金1000元,竞赛董事小组即进行调查,评定抗议是否得宜。如属轻率抗议,则不发保证金,抗议不得宜但仍有合理成份,可发还保证金。   一千元是小意思,大家都能交的起,就是在多些也没关系,至少抗议后,能把自己的委屈表达出来也能为自己的失败找一片遮羞布。   爱仕集团的董事长彭中兴是第一个提交抗议的,当然是以爱神的骑师西蒙尼的名义对那两匹日本马和它们的骑师提出抗议;而两匹来自日本石田牧场的赛马,则由它们的主人代表死去的黑田秀和昏迷不醒的小田杂一郎对黑格尔的野蛮冲撞和故意伤人提出抗议,并把爱神的骑师西蒙尼也连带上了;另外的八匹赛马的主人和骑师根本就是在跟风,他们提出的抗议理由也混乱不堪,甚至有骑师把黑田秀停留在赛道上的身体作为抗议的内容,理由是黑田秀在落马后没有按照规则迅速离开赛道,为后面赛马进行比赛造成了严重的干扰。   其实他们都是在添乱,想那黑田秀如果有能力躲避,会等着被踩死吗?钱老板看出来了,抗议黑田秀的人,是在赛会暗示下才提出抗议的,目的就是为了堵住日本人的嘴并给他们添恶心。   钱老板也提出抗议了,他在赵鹰的协助下对小田杂一郎与黑田秀恶意干扰比赛、伤害黑格尔的身体、故意阻挡黑格尔的超越和冲刺提出了多项抗议。   竞赛董事小组正在紧张的针对每一项抗议对比着比赛录像,书写本场比赛的赛后报告。他们太忙了,这场比赛不仅伤了马、死了马还有坠马死人的事情发生,虽然最终的比赛结果已经确定了,但是这份报告也要写的没有漏洞才行。竞赛董事小组的成员在刚开始评议时就被关照过了:黑格尔的第一名是要确保的,这是为了香港的繁荣也是为了比赛的公正。   让竞赛董事小组头疼的是石田马场的主人石田太郎了,他提交了一份录像,显示出小田杂一郎在被撞飞的瞬间已经是在终点线内了,至于他为什么会落到终点线上,从录像上可以看出小田杂一郎是被什么力量在空中又撞了一下,小田杂一郎是被迫落在那个尴尬的地方的,本来他可以落在更好的地方,至于是什么力量就看不出来了。   洛桑这个时间正蹲在“雪樱花”的身前,用手抚摸着“雪樱花”的脖子。一群日本人围在洛桑周围,他们对于洛桑的行为没有阻止也没有欢迎,只是在看着,最少这个中国人使“雪樱花”的痛苦减轻了不少,“雪樱花”的身体已经停止抽搐了,嘴里的血也停止向外流了。   “雪樱花”的脊椎骨被黑格尔撞错了位,虽然已经被洛桑把错位的部分回复到原位了,但是神经组织已经受损了,“雪樱花”这辈子就是不死也站不起来了。   在他们心里,“雪樱花”已经死了,脖子被撞断的赛马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洛桑是喜欢马的,他不希望任何一匹赛马在自己眼前死去,无论骑师的作为如何,马儿们是没有过错的。   刚才洛桑着急照顾黑格尔,“雪樱花”倒下后,没顾上查看它的情况;作为马主的石田太郎,检查了“雪樱花”的情况后,正心疼的站在那里发呆,他们自己带来的兽医也放弃治疗了;看到洛桑在想办法挽救“雪樱花”,石田太郎满含希望的注视着。   “雪樱花”也知道洛桑在想办法救它的命,被夹板固定住的马头已不能移动,它只有伸出舌头舔了舔洛桑的手,从这双手上传来的东西使“雪樱花”十分受用,剧烈的疼痛也在这双手的抚摸下消失了。   “谢谢您的照顾,如果您能救回它的性命,还请多费心,‘雪樱花’就送给您了,请务必关照它。”看到洛桑抬头看着自己,石田太郎对洛桑深深的鞠躬,他竟然还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洛桑叹了口气,如果在“雪樱花”倒下的瞬间出手救助的话,“雪樱花”的情况要好很多,现在洛桑也没把握为“雪樱花”恢复健康了,他刚才封闭了“雪樱花”的经脉,使淤塞的脊椎神经不至于伤害越来越大,别的要等有时间了再说。   看到石田太郎的样子,洛桑也没有推辞,至少“雪樱花”是被黑格尔撞伤的,这一点是事实;“我尽力吧,一会儿用你的运马车把它送到华尚马廊,不要再动它的伤处了,那样可能还有些希望。”   “你的马值多少钱?我要买下你的黑格尔。”一个身穿和服的人忽然开口说话了,这个人一直站在石田太郎的身后,看洛桑站起来,才闪出身来。   “你买不起,黑格尔是无价的。”洛桑冷冷的回应一句;这个日本人也是个修炼者,虽然已经有五重境界了,洛桑还没把他放在心上。   “你不要后悔,不论你卖不卖,黑格尔都必须死,它伤害了黑田君的性命,也伤害了大日本帝国的尊严;现在卖给我们,你还能得到些补偿,不然的话……”穿和服的日本人在嚣张的喊叫着,全不管洛桑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和石田太郎的劝阻,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也开始围着洛桑叫喊起来,他们的话洛桑还不懂,洛桑只能听懂石田太郎和穿和服人的话。   “黑田君不能白死,黑格尔和爱神都要为他殉葬,我们要把它们的头放到黑田君的灵前。”他还在发布着自己的威胁,身体已经开始接近洛桑了。   看着这个年轻的日本人,洛桑心里恶心极了;“你是在威胁吗?你认为你有威胁我的实力吗?你修炼的本事就是为了威胁别人吗?”洛桑怒喝起来,一句句责问被送到这群人的脑海里,“你以前叫什么名字我不管,今后你已经没有名字了,我给你起个新名字,记好了,你的名字叫猪狗一郎!滚!”这几句话,洛桑用意念提升着自己的精神力,头一回使用“金步摇”中控制别人心灵的心法了,效果怎么样洛桑还没实验过,但是肯定能使他们闭嘴。   除了石田太郎,围在洛桑身边的五、六个日本人都呆滞了,眼睛看着洛桑,在洛桑说出“滚!”字后,都转身离开了。看到这些人如此听话,石田太郎奇怪了,他们都是石山寺的外门弟子,平时都是十分威风的,连自己的话都不理会,怎么被这个中国人骂了两句就听话的“滚”了?   看到那些人走了,石田太郎不想惹山麻烦,也转身离开,临走时对洛桑又鞠了一躬:“‘雪樱花’就交给您了,请多费心,他们都很厉害,请小心他们的报复。”   石田太郎知道事情不会就此结束,石山寺的和尚们虽然平时很和善,但是和他们接触很多的石田太郎知道:有些和尚也是很厉害的;石田太郎是个商人,不想得罪石田寺,这个中国人对“雪樱花”很好,看来是个好人,还是让他小心些吧,介入他们之间的纠纷是很不明智的。   石田太郎明白,黑田秀的死是他自己造成的,这次损失了两匹好马,他也很心疼,但是这些损失他还能看得开;作为日本历史最悠久的牧场之一,石田太郎的马廊里每年都能训练出几匹好马,他这次来也是为了推销自己的马;石田太郎也不想得罪中国人,晚上的拍卖会上,石山牧场的两匹马还要他们捧场呢。 第四章 雪樱花(下)   洛桑虽然赶走了那几个日本人,心头的怒火却一点也没减少,看到躺在地上可怜巴巴的“雪樱花”,不禁又叹了口气:如果自己不管“雪樱花”,那它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对于怎么医治“雪樱花”的伤势,现在洛桑还一点头绪也没有,石田太郎已经把“雪樱花”送给自己了,临走时把“雪樱花”的证明文件都放在了地上,这匹可怜的骏马,在失去利用价值后,马上就被主人放弃了。   “雪樱花”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它只是看了一眼离去的石田太郎,眼睛就再也没有神采,在那双眼睛里,洛桑能读出很多的东西,最打动洛桑的,却是“雪樱花”眼睛中的哀伤,这种哀伤是发自心腹的;好马都是认主的,有时候对主人的忠实甚至能使它们放弃自己的生命,对于主人对自己的抛弃也能感受到很大的打击,对自己前途的绝望和对自己主人的失望是“雪樱花”最承受不了的了,它不相信这个和自己一点关系的陌生人会照顾自己。   这一刻,“雪樱花”好似成了石象,对周围的一切再没了感觉,对自己的死活也放弃了幻想,连从小把自己养大的主人都放弃了自己,这个世界上谁还会管自己的死活呢?   洛桑找来了华尚马廊的蔡经理,请他用黑格尔的运马车把“雪樱花”送回华尚马廊;洛桑最后还是选择了收留“雪樱花”,这个时间二奶杀手崔海潮对那匹老马的爱护被洛桑想了起来。一个普通人都能做到对生命的爱护和尊重,自己作为一个修炼者,更应该体会到生命的可贵,“雪樱花”即使再也站不起来了,洛桑也要养它一辈子。   竞赛董事小组的赛会报告终于出来了,黑格尔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冠军,理由是很充分的:黑格尔和它的骑师威尔逊都顺利的完成了比赛,黑格尔在赛场上所有行为都是合理的、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的;对于黑田秀和“石山魂”的死亡,责任要由黑田秀来负责,大家都看到了,如果不是黑田秀对黑格尔下的黑手,黑格尔根本就不会去攻击他,黑格尔的行为往轻了说,那就是个意外事件,往重了说,也不过是条件反射,没有谁会认为黑格尔想要故意害死“石山魂”和黑田秀,因为如果不是黑田秀的袭击,黑格尔的落点将会远很多,根本就不可能伤害到他们,而“石山魂”的死完全的黑田秀造成的,是黑田秀把“石山魂”的头送到了黑格尔的马蹄下,黑格尔根本就看不到自己所要伤害的是什么。   竞赛董事小组头对“雪樱花”和小田杂一郎的行为提出了最严厉的警告和处理:鉴于小田杂一郎在赛场上使用非合法手段对付对手,禁止小田杂一郎今后在香港的任何比赛活动,禁止小田杂一郎所属的石山骑师协会的所有骑师参加今后在香港举办的赛马比赛。对于邀请他们来香港比赛的京丸红马廊,竞赛董事小组也做出了处罚:取消京丸红马廊的一切对外邀请资格,今后的比赛,京丸红马廊只能由自己的骑师和赛马参加比赛。   日本著名骑师山崎高虎还没有来到香港,就被取消了参赛资格,因为他也是属于石山骑师协会的成员;香港赛马会做出如此严厉的处罚,就是为了今后的赛场上在也不要发生类似事件,也是为了使大家都知道:黑格尔的是香港赛马会力挺的冠军马,谁也不要想在黑格尔身上做文章了。   对于爱仕集团的董事长彭中兴的抗议,竞赛董事小组也做出了答复:黑格尔在这场比赛中的行为是无可挑剔的,是完美的,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取得冠军,黑格尔及其骑师威尔逊都是合格的胜利者,香港赛马会为有这样勇敢的赛马参加比赛,并为观众表演出如此精彩的节目感到自豪,作为香港公民,彭中兴董事长应该为黑格尔的行为骄傲而不是指责,黑格尔跑出香港马坛的最好成绩,它是无愧于自己的荣誉的。   别的抗议也被轻松的驳回了,黑田秀已经死了,“石山魂”也已经死了,现在再对他们提出指责是没有用的,为了维护香港的繁荣和安定,大家都要看远些,不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了。   好在他们大多数人的目标是下个月的“东方明珠”杯的比赛,在被训斥一番并扣留了一千港币的保证金后,都安静下来了;香港赛马会毕竟有自己的威严,这个舞台也是他们经常出入的地方,得罪了香港赛马会,对他们的前途是很有影响的。   颁奖典礼开始了,威尔逊作为冠军骑师登上了领奖台,香港马会的主席林爵士亲自为他颁奖;黑格尔的练马师法国老头也登上了领奖台,这个小老头牵着黑格尔的缰绳,得意洋洋的从爱仕集团的董事长彭中兴手里接过了冠军练马师的奖杯。得到这个奖杯后,法国老头开始计划从钱老板那里要求更高的薪水了,现在他的身份不同了,钱老板应该想到为自己这个伯乐加薪了。   黑格尔的胸前被包裹起来了,刚才兽医们为黑格尔缝合了伤口,整个过程是在几十台摄像机的拍摄下进行的,黑格尔表现出了坚强的毅力,在洛桑的抚慰下,没有使用麻药的黑格尔表现的十分平静,全场的六万多观众都被黑格尔的毅力折服了,黑格尔甚至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痛苦表情来,似乎兽医们是在为别人缝合伤口;从巨大的电子屏上观看到这一过程的人,都对黑田秀的无耻有了新的认识,那深深的伤口,根本就不像是由一支马鞭造成的,黑田秀虽然死了,仍被人唾骂了好多回。   其实黑格尔真的没感觉到痛苦,所有加在它身上的赞美都是人们的臆想,洛桑已经封闭了黑格尔的经脉,黑格尔在整个过程中只感觉到了麻木,真的没有什么不可忍受的痛苦,这匹色马,在某个时间甚至还在回味着自己的放荡生活,对稍有愧疚的师傅洛桑,提出了好多不合理的要求,其中就包括自己对于澳门的澳洲公主的爱慕,希望洛桑师傅能把澳洲公主收进自己的后宫,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洛桑答应了黑格尔的要求,这场比赛洛桑赚了不少钱,为黑格尔买一个心仪以久的梦中情人,洛桑不认为很过分,反正是黑格尔挣的钱,怎么花费,黑格尔也有权利决定。   黑格尔感动的马泪都要流出来了,它当即表示了对主人兼师傅的绝对忠诚,绝对感激,理解万岁,对于遇到这么一个理解自己的师傅,黑格尔真的很感动。   沙田马场的比赛恢复了,大陆游客看到黑格尔受伤了,也知道它肯定要弃权下一场头班马的比赛了,所以已经有人开始退场了,但是还是有相当数量的人留了下来,他们都被这么刺激的活动吸引住了。   赛马的比赛原来这么好看、这么激烈,甚至还会有死人这样的事情发生,真是出乎大陆观众的意料。这一回他们跟着黑格尔下注,很多人的钱已经翻了几翻,虽然没有了前几场的镇定,黑格尔在最后一场比赛时,大家都紧张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里了,但是最终黑格尔还是为他们挣了光;这种刺激正是大家喜欢的,赌徒们之所以去赌,钱是一方面,这种强烈的刺激和过后的狂喜和绝对放松,也是吸引他们的动力之一,黑格尔把他们带到了赛马场上,不仅使他们赢了钱,也享受到了最大的刺激,这甚至是用生命为代价取得的胜利,是最使他们受用的了。   当然这失去生命的是别的人和别的马,只要黑格尔不出事情,这赢钱兼享受的感觉还是满爽的。人就是这样的,看到别人被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打败、击垮,那种心情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这个过程越曲折、越复杂、越血腥,最后带来的享受也就越痛快;所以很多大陆观众开始想要收藏这场比赛的录像了,他们对沙田马场的工作人员表达出自己的意愿后,马上得到了香港赛马会的认可;林爵士在巨大的电子屏上,用自己苦练多时的国语告诉所有现场观众:只要留下自己的地址,都可以在一周内收到香港赛马会通过快递公司送达的本场比赛的录像,大家可以把自己的地址写在手里的马票上,交给任何一位沙田马场的工作人员,也可以把它投到门口处设立的投票箱里。   香港特别行政区长官和财政司司长都十分高兴,他们终于看到自己期待已久的时刻了,有了黑格尔的这场出色表演,今天来的大陆观众肯定被沙田马场套牢了,而更多的观众将会通过电视机收看到这个精彩的时刻,黑格尔更红的同时,它的崇拜者将会更多的涌进香港,今年的马季一定是个丰收的季节了,这些人带来的消费和活力,能给香港经济带来多大的好处,他们的理解是最深的。   财政司司长在估算了一下可能得到的收益的同时,也为林爵士的干脆大为赞扬,这个赠送录像光盘的举动影响深远,只是这几万张光盘,就能多吸引几倍的人来为黑格尔捧场,更别提这些观众在自己家里为朋友边放光盘边讲述自己亲身经历时的得意了,林爵士真是狡猾啊。   听到林爵士的决定,全场的观众都起立鼓掌,有个人却在贵宾席里惨叫了一声,这个人就是小老板全成金。   聪明的全成金已经想到了这个发财的机会,他刚溜达一圈回来,从多个摄影师手里复制了多个角度的镜头,就是准备回去找个地方制作出来,在全国发售;凭借黑格尔现在的名气和英雄想象,小老板认为这一次至少能赚到几百万;所以全成金刚才把身边人身上的所有现金都搜借了出来,凭着他出众的口才和有利的地位,现在贵宾席里就他一个人在陪着客户了,钱老板早就跟着洛桑下去了,全成金甚至说服了一个广告商叫人送过来十万现金来;当全成金刚把这些钱花完,林爵士就当头给了他一闷棍。和精明的香港人比起来,全成金还是嫩的很,林爵士是干什么的?人家会看不到这么好的机会吗?你一个小人物都能看到的东西,位置更高、视野更远的林爵士能想不到吗?   时间已经是傍晚了,落日的余晖把沙田马场度上了层金黄,在这个金色的傍晚,沙田马场里的所有观众都被黑格尔征服了,无论是大陆游客还是香港本地人,都把黑格尔看成了英雄;在这个金色的傍晚,新一代的香港马王终于诞生了;在这个金色的傍晚,香港的马迷们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又一个偶像。   乔影今天的直播也很成功,给黑格尔的解说被乔影关注上了深厚的激情,她是真的为黑格尔的命运担心,黑格尔浴血奋战的时刻,乔影的嘴不停的惊叫着,在黑格尔狂怒的撞向“雪樱花”的瞬间,乔影的惊呼震动了整个直播间,把作为特邀嘉宾的一个大老板刺激得热血沸腾,这个声音太有感染力了,谁都会被乔影充满激情的解说感动到心跳加速的。   直播结束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为乔影表现出来的激情鼓掌,具他们说,这是他们看到的最成功的直播了;乔影为自己的失态敢到不安,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证明了乔影的担心是多余的。   五部直拨电话开始不停的鸣响起来,一直在开启着的网上直播也被无数的帖子占据了,所有的观众都在表达着同一个意思,乔影今天的解说太过瘾、太到位了,他们强烈的稀罕这种风格,希望乔影能保持下去,在中国还没人能把这种“尖叫语言”运用到电视中,乔影成功的用自己的“尖叫语言”征服了大批人的心。   在观众和广告商的强烈要求下,电视台把接下来的节目时间让了出来,全部改为重播刚才的比赛录像和介绍黑格尔在香港的生活,黑格尔的既往比赛录像也被剪辑出来,滚动着播出了。电视台的台长也出现在乔影的工作室里,他开始坐镇指挥了,这个下午的直播长打四个小时,其收视率也闯下了电视台开办以来的最高,全国转播他们卫星节目的各个省市电视台更是增加了一大批,而这些都是他们以前没想到的意外收获。   这家南方电视台为黑格尔开出了一串绿灯,谁让黑格尔有人缘儿呢?大家就是想看黑格尔的样子,想看黑格尔的节目,想看黑格尔在香港为国争光的瞬间,虽然这段节目里穿插了大量的广告,具电视台的调查统计,广告时间换台的观众很少,这是最让广告商高兴的消息了,虽然黑格尔每获胜一场,他们的广告费就要增加一些,但是付出还是值得的,最少全国很多人都完整的看完了他们的广告。   夜已经深了,洛桑在参加了林爵士为黑格尔举行的庆功宴会后,没顾上参加拍卖会,就来到了华尚马廊。拍卖会洛桑委托陈月寒、钱老板、全成金和勒莎旺去了,有勒莎旺对马匹的了解,有全成金的精明,有钱老板的狡猾,有陈月寒的沉稳,洛桑很放心,他要抓紧时间治疗“雪樱花”的伤势,这种伤拖的越久就越麻烦,为了使“雪樱花”能恢复起来,洛桑没心思去参加任何拍卖会了。   王思韵已经回半山别墅了,从赛场一出来,洛桑和她的手机就响个不停,二奶杀手他们都赢了好些钱,都打电话来关心的黑格尔的健康问题,谁都知道他们是在关心今后还有没有挣钱的机会了;洛桑说他今天晚上要陪着黑格尔和“雪樱花”,就让小田律师陪着王思韵先回去了。   “雪樱花”躺在一张巨大的治疗水床上,由水压控制的软硬程度,刚好适合现在“雪樱花”的状况。   洛桑把这张治疗水床搬到了黑格尔的马廊里,洛桑想:现在是“雪樱花”最痛苦最失落的时刻了,有黑格尔在它身边,也能使“雪樱花”更快的恢复信心来,只有“雪樱花”恢复了对信心,洛桑的治疗才能多一些把握,那样黑格尔和洛桑也就能把心里的愧疚减少些,毕竟这恶果是由黑格尔直接造成的。   赵鹰也来到了马廊里,现在他是和洛桑形影不离了,洛桑在什么地方,身后就能找到赵鹰的影子,他似乎受过专门的训练,对于洛桑身边的任何人都要用眼睛查询一番,确认安全了才允许他们接近洛桑;下午如果不是洛桑叫他配合钱胖子去提交抗议,很可能不用洛桑招呼他就能把那几个日本浪人给收拾掉;赵鹰的层次比那个穿和服的被洛桑改名为猪狗一郎的人稍低,但是赵鹰修炼的是道家功夫和佛门神通的混合出的功法,他的身体被修炼到十分的结实,洛桑认为这门功夫更接近于实战搏击,也不知道哪个无聊闲人脑子发热,传下这实用主义的功法;按照这个功法的作用,洛桑认为赵鹰不在书冢下的五行阵中修炼,进境将十分缓慢,这个功法根本就是为那个五行阵专门定制的,真是无聊透顶。洛桑还没功夫为赵鹰变换功法,这个赵鹰还需要再观察一下,谁知道老狐狸到底安的什么心?   洛桑还不明白,宝龙树和云一真人在喝下迎仙汤后,对以前的功法都忘记了,虽然在度化骗人的生涯里也接触到了不少心法,有些还极其玄妙,比如洛桑的这个太极神功,但是作为仙人,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为了使弟子的境界提升的更快,把九重天的修炼方法全搬了下来,这心法也是为了配合着在五行阵内修炼用的。   这个功法的好处是进境很快,使门人弟子门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达到一定的层次,且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锻炼,能对抗比自己高出两三重境界的高手,这根本就是仙人的修炼方法;宝龙树也是当过天兵的人,所以南天王还知道些这个人,宝龙树把自己在天兵阵中学到的东西也给加了进来,这个杂烩似的功法就更杂烩了。其实要是能一直在仙人们设立的五行阵中修炼,进境还是满快的,并且只要出了五行阵,谁也察觉不到眼前的这个人是修炼者了,仙人们的功夫也是很厉害的,洛桑不知道罢了;但是这个功法也有个致命的缺点,修炼这套功法的人,不在五行阵内就没办法修炼并且停一段时间功力还会消退,到了八重境界后,提升变的异常艰难,很多的门人都被这道坎给拌住了。   两个仙人的见识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他们也懒得操太多的心,盾甲门的弟子门,每隔三五年就能锻炼出一个能换钱的来,在他们这些时间悠长的仙人看来,这样已经很满意了,云一真人的盾甲门已经有十多位弟子被他们卖上天界了,这个小门派已经渐渐成形了,可能千把年后,盾甲门也能在九重天开出一片势力来。   黑格尔在和“雪樱花”交流着,它在安抚着“雪樱花”那颗脆弱的心灵,并把自己的师傅兼主人形容成了仙人;“雪樱花”那懵懂的脑子里还理解不了这些,但是它也知道自己的生死全在这个人手上了,对生命的热爱和对黑格尔描述的美好前景的期盼,终于战胜了内心的消沉,“雪樱花”开始积极的配合洛桑了。   洛桑小心的为“雪樱花”实施着最彻底的洗髓术,他要先改造好“雪樱花”的躯体,再着手治疗它的脖子,这个过程将是漫长的,洛桑害怕长时间不活动,“雪樱花”的肌肉萎缩,再站不起来了。   看到身边的这个陌生人为自己累出了一身汗,“雪樱花”眼中的光彩也渐渐旺盛起来,他才是个真正对自己好的人,“雪樱花”的心里对洛桑充满了感激,世界再不是一片灰暗了。 第五章 奈何桥   “雪樱花”的身体上被汗水湿透了,灰黑色的汗水流到治疗水床上后,就被赵鹰一点点的擦拭掉;洛桑不允许赵鹰接触“雪樱花”,现在洛桑身体上汗气弥漫,头顶上还缭绕着金黄色的光术,这道光环虽然很淡,赵鹰作为修炼者还是能察觉出来的,洛桑从来也没想到自己头上会有这些奇怪的东西。   洛桑已经确定:仅凭自己的努力,“雪樱花”是没办法恢复健康的,即使洛桑使用自己的灵息已经治疗好“雪樱花”的伤势,但是神经这个东西不是说通就通的。他通过黑格尔的沟通开始引领“雪樱花”自己修炼,只有“雪樱花”把天赋的力量激发出来,才能救自己,这种事情是神仙也帮不上忙的;洛桑在给“雪樱花”施展洗髓术后,没怎么休息就立即开始按照黑格尔的状态改造“雪樱花”的身体,为“雪樱花”开启出脑部的气旋来,这是现在洛桑唯一能为它做的事情了,具体的运用方法还要经黑格尔来传授,只有“雪樱花”自己的气旋强大到能打通这条经脉,它才可能站起来。   “雪樱花”开始体会这些东西了,它的意识还不明白这些代表什么,但也知道今后自己的死活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了,这个叫洛桑的人已经把自己的身体给改造了,虽然脖子下的躯体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但是这个洛桑说过,只要自己努力修炼,很快就能凭自己的努力修复受伤的神经,自己又能驰骋在大地上了。   洛桑忙完这一切,时间已经是凌晨时分了,赵鹰一直守候在洛桑的身边,看到洛桑终于收工了,才放下心来。   从十二点起,就有几个人开始接近这里了,当时洛桑还在为“雪樱花”忙碌着,对于赵鹰的提醒,洛桑的回答是冷笑一声;赵鹰可没有洛桑的狂妄,虽然他还没看到这些人的影子,但是他知道这些人是自己一个人对付不了的,看洛桑的样子,他也不相信忙的浑身大汗的洛桑能有时间对付这些人。   华尚马廊为黑格尔准备的这间马廊,是最好的一个了,四周景色秀丽,视野开阔,马廊的周围只有几株芭蕉树;洛桑已经知道来了六个人,他们潜伏在距离马廊五、六十米的地方,隐伏在草丛间一动不动。   对于洛桑这个半仙之体来说,这些东西都是毫无作用,只要洛桑想凝神细查,周围几百米内的所有生命,都瞒不过他的神识的搜索,只不过那样比较费功夫也太嘈杂,洛桑一直都把自己的六识维持在一个比常人稍微高一点的水平上;谁也不会习惯于天天被老鼠跑动、麻雀吵嘴、蝎子搬家、蛐蛐鸣叫这样的东西围绕着,那种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况且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洛桑不认为自己的心灵已经净化到对任何刺激都没反应的层次了,所以在平时,洛桑对于别人的隐私还是比较尊重的。   洛桑来到马廊外,冲着漆黑一片的空间里喝道:“既然来了,就都出来吧,洛桑不想太费精神,有什么事情当面说清楚好了;夜里湿气重,要小心些了。”   四周稍微乱了一会儿,却又恢复了平静,洛桑哈哈大笑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这样,那你们就谁也不用回去了。”   埋伏在四周的人都紧张起来,以为洛桑要用什么动作了,谁知道洛桑却转身回到马廊里面去的。   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京丸红马廊的骑师,这些骑师其实都来自同一个地方,石山骑师协会,在京丸红被石山寺收购后,他们就匿名到了这里;今天比赛场上丢了性命的黑田秀,是他们的师弟。虽然在这个人生前大家都看不起他,有些人还经常欺负他,但是他死去后,立即成为了英雄,成为石山骑师协会的英雄;小田杂一郎被送回来后,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而跟他们去沙田马场助威的六个骑师,回来后干脆成了傻子,谁问他们都是会说一句话了:“我是猪狗一郎,请多关照!”   京丸红的负责人是石田寺的内家弟子,他们开设京丸红马廊的目的,也不过是靠自己的力量多赚些钱,再配合着京丸红的影响,从石田牧场买些马过来转卖。所谓石山寺的外家弟子,其实就是现代忍者,在这个武器不断更新、设备花样百出的年代,作为为统治集团服务的秘密武器的忍者的作用越来越小了;在过去的年代里,石山寺的内家弟子除了依靠佛众的供奉外,最主要的收入就是忍者们的暗杀、刺探为他们挣的黑钱了,作为密宗流派,石山寺的外门密功是专门用来训练忍者的。   石山寺的本界主持本原明是个有大理想的人,对于忍者屋这些落后的迟早要被淘汰的东西采取了放任自流、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本原明为他们建立起了石山骑师协会,使他们有自己的谋生手段后,就再没有管过他们。   现在的石山骑师协会是由本原明的四弟子宏海和尚负责,京丸红正是宏海最得意的一项投资了,现在横扫香港马坛的“帝国天龙”就是他们的马,今天来华尚,明着说是为黑田秀报仇,其实大家都知道是为了给“帝国天龙”铲除一个对手。黑格尔实在是太优秀了,有黑格尔在,“帝国天龙”参加什么比赛都没希望获胜。   今天来的这六个人,已经又穿带起了很久没穿戴过的忍者服装,潜伏在西边的那个,身体已经有些发福了,瘦小的忍者服被他穿成了紧绷的束缚,他不知道要是真遇到战斗时这衣服会不会成为障碍;时代在变,为什么这忍者服就不能做成陆军迷彩服那样的呢?   三条黑影落到马廊的门前,紧闭的大门忽然在他们面前打开了,马廊门前的照明灯也在同时亮了起来;三个把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服装里的瘦小汉子彻底暴露在灯光下,他们原来商量好的秘密潜入计划彻底破产了,谁知道这个马廊竟然有双回路的电源啊?面对这个灯火辉煌的现代水泥建筑,任何忍者手段也毫无办法了;从窗户进去?看那小窗户最多能伸进去一只手,忍者的潜入功夫是在脑袋能通过的前提下施展的;从后门进去,那和强攻有什么区别?现在面前的这个水泥建筑,连门窗都是厚钢板的,既然别人都已经知道你来了,那撬门瘪锁的勾当也没了发挥的余地。   但是出于本能,这三个忍者出身的骑师,还是把自己隐藏在最黑暗的地方——门两侧。两颗烟幕弹一颗闪光弹被扔了进去,但是连门都没进去就被弹了出来,里面一定是个厉害的家伙,只看自己连东西都扔不进去,就知道对手多么厉害了。   三个忍者躲避着自己扔出的闪光弹的爆裂,在这个地方,他们不感使用能发出很大声响的东西,即使这样,也把他们自己忙活个够戗,现在三个忍者总算把身体隐藏起来了,隐藏在自己抛出的烟幕弹中。   “既然门开了,就请进来吧,你们的同伴已经进来了,看样子你们三个的地位要高些,来谈谈如何。”门内有一个声音略带嘲讽的劝他们,随即,一个胖乎乎的忍者被抛出的门外,这三个人看去,赫然是被自己吩咐着潜伏打援的自己人,在烟幕中,这个同伴正拼命的用眼睛向他们求救。   三个忍者已经晕了,胖子明明是在外面潜伏的人员,怎么先自己而进去了呢?他们知道今天来的目的已经很难达到了,但是忍者的传统是静悄悄的进入、无声无息的干活,谈判和面对面的对抗绝对不是他们的强项,就是拼斗,也要选择在日本特有的木结构的鸟笼式房屋内、山野乱石堆旁、荒原古庙里、江河湖海边,最少也要在漆黑的深夜里吧?强攻这个水泥建筑,俺们没学过,对手的厉害,俺们已经领教了,撤退先。他们刚准备走,就被吸进一个漆黑的空间里了,三个忍者中的强者挥舞着长短刀把自己舞成一个刀团,经过多次撞击后才知道,这个空间是够大了,就是没有隐藏掩饰的地方,黑是够黑了,就是太黑了,黑到什么也看不见了。   几声鸟叫从里面传出来,回应的是几声蛙鸣、犬吠、鸡鸭的动静,他们终于明白了,除了在华尚马廊的大门外山路上开车看守衣物的同伴,今天来的京丸红的忍者们,都被别人装进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所在?   就在他们奇怪时,眼前光明一片,一、二、三、四……总共九个忍者被放到了一片红色的世界里,作为头目的忍者,是个中忍级别的高手了,他首先开始观察地形:   恩,这里还不错,非常适合忍者的生存,看那山川、河流、山洞,够荒凉,够原始,俺们忍者就是要在这严酷的环境中锻炼自己的毅力;看啊,那里还有几条蟒蛇,不是什么八歧大蛇吧?好凶恶,块头太大,不可力敌,快跑!找最黑暗的地方躲一下,河那边有座山洞,非常适合现在的情况,俺们忍者就喜欢黑暗的地方,只要没黑暗到漆黑就行,过石桥进洞再说;那里有山洞,山洞后面还有群山,数一下,一、二……共十八座山峰,地方够大的啊;蟒蛇追来了,看它们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身体那么大,眼都绿了,快跑;俺们忍者最擅长的就是跑路了,俺们的另一优点就是边跑还能冷静的观察身边的环境,寻找有利于自己隐藏的地方,比如说河里,要说游泳,那可是俺们的基本功了,谁也能在水里蹲个三、四个钟头不露面,当然俺们也要借助拉缩管来为俺提供空气,时代在进步,俺们的装备也在进步啊;这个河流很奇怪,里面什么东西啊?冰冷的黑色河水像是岩浆一样凝稠,里面夹杂着血色骷髅、残碎躯体,要多恶心就多恶心,这么恶浊的地方不是俺们高贵的忍者呆的地方,就是隐藏在人家的大粪池里也坚决不跳下这样的河流里,快继续跑,蟒蛇快追上来了,它们的信子可真厉害,就那么一扫,一块石头就碎掉了;那边有座白石桥,要到山洞里去,还是走桥快些;跑啊跑,总算过来了,刚才我跑的比较快,似乎桥边还有个石碑,你们谁看到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什么?你看了一眼,不认识中国字?你个笨蛋,忍者的主要任务就是窃取情报,不懂外语怎么混啊?哦,你会英语,现在是在香港,你学那玩意儿干什么?也是,这里的人都习惯说英语了,干的不错,回头奖励一下;你看到了,也不太理解是意思,说说看,来,跑近点,别让蛇把你给吃了;桥何耐,这是什么意思,桥何耐,石碑上就是这三个字?你确定吗?向伟大的天皇发誓?恩,俺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什么桥何耐啊?坏了!你的眼是怎么长的,那是奈何桥,这里怎么有座奈何桥?听说地狱里有这么座桥,我们不是来到地狱了吧?看看山洞的上面写的是什么?黑狱,还好,不是地狱,不过怎么这么别扭啊?怎么想怎么不是什么好去处,黑狱,不会比地狱还黑吧?不管了,要是不进去,现在就要被蛇给吃掉,还是去碰碰运气吧,这叫置于死地而后生,快……,或许咱们是在做梦,明早一醒来就什么都忘了,黑狱啊,啊!!!!!!   在赵鹰狂热的眼光注视下,洛桑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使用宝瓶抓人的过程,在洛桑的控制下,宝瓶的飞舞范围不断扩大,到将近五百米处,洛桑终于有控制吃力的感觉了,好在那几个忍者都躲避在这个范围内,就全给洛桑捉了进来。放出来一个胖子审问了一下,可是把洛桑给惊住了,竟然是京丸红马廊的会计,怎么办?也不能就这么放他们回去啊,他们回去了自己不是就完了,还是自己收养着他们吧,不就是每天多几张嘴吗?现在怎么说也是资产千万的富人了,别这么小气吗?   于是洛桑就把他们几个都送进了善恶门内,当然是把他们丢到第一层了,那里地方大,对他们也是个锻炼,谁让他们喜欢隐藏着呢?   看到洛桑毫不犹豫的就把九个活人送进了那个奇妙的世界,赵鹰对于洛桑的忠诚达到了新的高度,这个人真的很厉害,竟然随身携带着怎么厉害的东西,那么大的人一进去就不见了,可能师长们说的就是这个世界吧?这就是天界吗?天界怎么这么大一点?也可能啊,谁知道这个宝贝不是一个门户呢?那个宝瓶是最厉害的了,看看洛桑在拼命的往里面蓄水,让我看看这么个小东西能装多少水。   洛桑又开始为“雪樱花”输入真气,引导它修炼了;“雪樱花”虽然很努力,但是这些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被洛桑开辟出的脑部气旋总是死沉沉的,洛桑不引导,气旋就不会旋转,如果气旋不旋转就没有活力了,随时就有消散的危险,这教马儿修炼还真费劲啊。   “满了”赵鹰提醒着洛桑,又把水龙头给关上;“真厉害,里面竟然能装七十方水。”   洛桑瞄了一眼水表,果然装了七十立方水;可是来香港的第一天明明装了六十立方水啊,勒莎旺记的数,不会是宝瓶进化了吧?修炼宝贝是这么修炼的吗?很可能是装的人多了,才进化了。洛桑想是这么想,嘴里什么也没说,送完了水接着把储藏间里的一堆罐头、面包、水果什么的送了进去,一会儿,宝瓶就带着一堆垃圾出来,洛桑把宝瓶深入到地下五、六米处,找地方扔掉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间起,宝瓶每次出来都被装满了垃圾,为了处理他们很费了洛桑些心思,最近才找到这个好办法,比登的地下已经被洛桑埋了多处垃圾了,里面的人还真是环保人士啊。   这个夜晚,洛桑就在不断的引导“雪樱花”修炼中度过了,后半夜,勒莎旺回来了,洛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顾上和他交谈;勒莎旺随即就在黑格尔身边打坐修炼起来。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经过几个小时的引导和黑格尔不断的教导,“雪樱花”总算能用意念控制一些气旋的运转了,虽然还很慢,但是能这样已经不错了。   昨天晚上的拍卖会上,陈月寒和钱老板竟然没有买下一匹马。   天亮后,人们都来到了洛桑身边,在简单的交谈后,洛桑才知道,昨天晚上的拍卖会简直就是个疯狂的抢购会,任何一匹有点来历的马都被香港的富豪们抬上了天价。在黑格尔的刺激下,富豪们对于养马的热情又恢复了起来,似乎能拥有一匹血缘高贵的赛马自己也就成贵族了一样;陈月寒和钱老板商量了一下,还是没有出手,现在去买马,简直就是扔钱。   不买就不买吧,洛桑对他们是十分信任的,对陈月寒甚至有些惧怕了,这个人的原则性太强,什么事情都要遵守法律和市场规律,难怪弄不过钱胖子,但是洛桑还就是相信这样的人;陈月寒说不值就肯定不值,要是钱老板说不值,就要想想为什么不值了?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钱老板就和陈月寒去澳门为黑格尔收买澳洲公主了,这一次没什么值不值的,就是花费天价也要圆黑格尔的这个梦。全成金也无奈的跟去了,他总想留在洛桑身边,但是洛桑让他接替赵鹰喂“雪樱花”吃细细的草料,喂了一会儿,他就借口回家看看,跟着钱老板走了,“雪樱花”已经不会动了,伸出的舌头把他的手添的阵阵发麻。   “勒莎旺,来跟我说说,你和那个林小姐到什么地步了,怎么你还回来睡觉啊?”师傅洛桑开始审问自己的弟子了,赵鹰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教训弟子的,因为洛桑以下的话更不好听,直到勒莎旺接到电话出门走了,洛桑才放过这个老实人;勒莎旺竟然也用手提电话了,洛桑想到了什么,连忙追了出去,拉着勒莎旺的手叮嘱起来,这些话赵鹰没听见,反正看到洛桑把一个卡片交给了勒莎旺,而这个洛桑的徒弟感动得脸色通红。   下午,京丸红马廊的律师来拜访华尚马廊,说是早上起来,马廊里从经理到骑师全都不见了,最奇怪的是连会计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他怀疑华尚马廊派人袭击了京丸红马廊,目的是为了伤害京丸红的“帝国天龙”。蔡老板立即报警了,在自己的律师和警方搜查过华尚的每一处地方后,正式对京丸红提出了控告;且不说华尚有什么能力派人袭击京丸红,就华尚的那几个人能袭击并造成九个京丸红人的消失,简直就是污蔑,如果是为了狗屁“帝国天龙”才袭击京丸红,人都给干掉了,那“帝国天龙”怎么会好好的还在那里吃草呢?在说了,就黑格尔跑出的成绩,“帝国天龙”是对手吗?不会是京丸红的人想制造事端干扰黑格尔的比赛吧?   各界开始对京丸红展开讨伐,有嘴的出嘴,有力的出力,坐落在风水宝地将军澳的京丸红马廊门前,每天都聚集着大批马迷抗议,其中以大陆游客最多;每个旅游团的第一站就是来京丸红门前先抗议一下,虽然和所有的抗议一样,这些抗议都得不到回应,但是这些抗议者都没想得到怎么回应,他们手中的任何东西都是抗议的工具;京丸红那青瓦白墙绿竹掩映的所在,没几天就变成红色的了,连竹子都被红色的油漆给涂抹了。   日本驻香港领事馆也提出了抗议,并敦促香港警方寻找失踪的九个日本人的下落,在政府的干预下,这抗议旅游项目才被取消了。   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了,转眼已经进入十二月,黑格尔的伤口彻底好了,开始恢复训练,并终于见到了心仪以久的澳洲公主,两匹马好的蜜里调油一样,每天形影不离,黑格尔又缠着洛桑师傅为澳洲公主洗髓键体,至于修炼,那是半年后才能想的事情了,洛桑不认为每匹马都能修炼;“雪樱花”就是个最好的例子,现在洛桑几乎全部的时间都被它给占据了,每天除了回半山别墅睡觉就是围着“雪樱花”转,这匹苦命的马实在没有黑格尔聪明。   看到勒莎旺每天的幸福样子,作为师傅的洛桑净搞些没营养的东西教他,现在除了修炼的时间,几乎看不到勒莎旺的人了,他和林小姐每天泡在一起,就差同居了。   洛桑在照顾“雪樱花”的同时,也请回到北京的陈月寒代表自己正式开始和钱老板谈判了,钱老板的意见是把三剑客的资产并入比登,双方按照资产比例来算股份,洛桑和陈月寒不干,就几天没搭理钱老板;钱老板着急了,又提出用比登和三剑客共同出资操作这个项目,双方各占一半股份;这个条件陈月寒有些动心,毕竟要培养一个好的血缘的赛马,那不是一年两年能办到的,其中的花费也不是三剑客现有资金能支撑下去的。   洛桑对这种事情没什么主见,但是田小姐不同意,她提出了一个问题:是三剑客需要和比登合作还是比登需要和三剑客合作?如果洛桑把黑格尔作为种马养起来,那么黑格尔和比登的合约就自动解除了,那个时间黑格尔肯定要回到三剑客来;到时间再把飞虹推向赛场,就接上了黑格尔的班,比登和三剑客相比就高下立判了。   基于这个观点,田小姐提出了另一种方案:由三剑客、比登、天马律师事物所三方合并成集团公司,股份按照三剑客占40%,比登占45%,天马律师事物所占15%的比例划分;田小姐强烈要求自己去找钱老板谈判,结果钱老板屈服了,也不知道田小姐怎么谈判的,反正钱老板屈服以后还是很高兴的打电话给洛桑,表示终于成一家人了,和洛桑成为一家人的感觉真好。   洛桑算不清自己到底在这个集团公司里占多少股份了,去请教田小姐,田小姐告诉洛桑,他的股份虽然没多少,但是公司的控制权在他手里,这就是资本运作,典型的小鱼吃大鱼,并且大鱼还被吃的很高兴。现在洛桑要注意的是让陈月寒把三剑客的董事会章程给修改掉,所有三剑客的董事想转让股份,必须在三剑客原有董事内部优先的原则下进行,这件事必须在集团公司成立前办成,就是原来就有这项规定也要把条件重新修改一下。   陈月寒后来对洛桑说,其实这次合作最大的利益取得者还是洛桑和天马律师事物所,而田小姐和陈天马律师由于各自占有天马律师事物所10%的股份,也一举进入号称百万家产的小富阶层。   意外还是产生了:原来于闲人已经在天马律师事物所取得了20%的股份,在三剑客取得了12%的股份,在洛桑曾经签署的一份文件上,于闲人用他的一层楼为代价,得到了天马的股份,洛桑根本就忘了这些。   想那于闲人也是滚打出来的滚刀肉,早看出天马的前景了,他把一层价值近千万的写字楼让给天马律师事物所用,会一点代价也不收取?虽然那层楼的所有权还是于闲人的,但是当时的天马也是个空架子啊;在知道洛桑收购三剑客后,于闲人立即以原价购买了一个股东的股份,这个天天跟真洛桑后面的人,原来也是个厉害家伙。 第六章 红勘之夜   络绎不绝的人士开始来拜访洛桑了,每天晚上半山别墅里都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往这里钻。   好在二奶杀手崔海潮来了,他的节目在他拼命加班后,提前完成了;摄制组导演感激的拉着他的手说:“大腕就是大腕,真有敬业精神,就凭着,下一部戏还找你上,你提前半个月可是为我们省了一大笔钱啊。”   崔海潮笑眯眯的结算完自己的片酬,就赶到香港来了,他是为错过了这么精彩的比赛而后悔,也是真的关心黑格尔的伤势;虽然他还没有真的见过黑格尔的面,但是这个好马之人对黑格尔已经痴迷到日思夜想了。   这个喜欢热闹的人白天围着黑格尔转悠,晚上就配合着王思韵周旋在半山别墅里应酬客人,洛桑也得以有了些空闲。   前几天汪锦辉陪着一个号称香港演艺界大佬的人来拜访洛桑,提出请洛桑参加一个超级明星演唱会;这个人用出了和大胡子一样的招数,先是邀请王思韵参加,顺便邀请洛桑参加;这次不用洛桑说话,王思韵自己就拒绝了,她有自知之明,在她最红的时候,香港的舞台也没向她伸出过橄榄枝,现在王思韵已经半隐退了,还算什么超级明星?他们一定是借自己在洛桑身上做文章;聪明如王思韵,她再也不愿意洛桑因为自己受一点委屈了。   王思韵现在的理想是做一手好饭菜,上次乔影来时,洛桑对乔影的手艺大加赞赏,这使这个历来排斥厨房的娇贵女人大受刺激。在品尝了王思韵的多次成品半成品后,洛桑劝王思韵道:“其实一个女人不是靠做一手好饭菜就能拴住一个男人的心的,要是那样的话,你就没机会跟乔影比了,主要是要让男人感觉和你在一起没有压力,舒心就好了,当然在某个方面还要有自己的绝招,老王,你应该理解我什么意思,呵呵呵呵……”   汪锦辉咬着洛桑的耳朵说:“他们来请你是因为你有号召力,我也是没办法了,谁让我欠他个人情呢?你完全不必顾及我的面子。”   说的不顾及,洛桑还是应酬了一下。   “让我去唱歌,可是我就会那几首老歌啊,现在我们王思韵的少女组合在唱,不如叫她们来唱吧,她们还养眼些。”洛桑正儿八经的说。   “我们主要是考虑您的影响力,她们还年轻,还算不上超级巨星,不如下一个晚会邀请她们吧,我们还有台慈善晚会,请她们来很合适,毕竟她们现在也开始走红了,最近也很是上了些节目嘛。”   “好啊,那你准备出多少钱?”洛桑问的是给少女组合多少钱,没想到这个人听差了。   “你看港元八十万怎么样?这是我们能出的最高价了。”   “还行,她们几个挣这么多也可以了,我代表她们谢谢你了。”洛桑握着那人的手,表示感谢。   王思韵听出来了,连忙对洛桑说:“他的意思是给你八十万,这里可不是北京,随你要多少就有人给,这里再大的腕也挣不到你在北京要的数。”   洛桑疑惑了,他认为香港人比北京有钱,香港的市面也比北京繁华多了,只是每天为黑格尔送饲草的每月就能开八千多港币,具他说,他还是个穷人,而洛桑知道的比登的保安每个月才挣一千多人民币。在他想来,既然他在北京唱一回大胡子就给了一百万,那在这里怎么也要给个三、五百万吧?   “我问一下,上回在北京被我摆了一道的那个厚脸皮也参加吗?你们给他多少钱?”洛桑亲热的搂住了香港大佬的肩膀。   “他会来的,他的出场费是六十万,怎么样,你比他还高,满意吗?”   洛桑又是迷糊一团,怎么会是这样呢?   崔海潮解释道:“这些人都贱,宁肯花大价钱来为这些人捧场,他们到北京没个一、二百万就不唱,还是税后,在香港可没那么傻的人。”   洛桑大怒,“想请我洛桑,没有二百五十万不要来谈,记住了,是税后;我的外号是白叫的吗?”上次洛桑挣的一百万,就交了四十万的税,虽然对于钱,洛桑还没感觉很心疼,但是洛桑感觉很没面子:凭什么香港歌星到北京就涨到那么高,而自己到香港还要降价?   汪锦辉是领教过洛桑的厉害的,连连对自己带来的香港大佬使眼色;但是这个香港大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这个法制社会里,演艺界几乎就是黑社会的代名词,很多娱乐界人士被他们控制着,对于洛桑这个大陆来的土豹子,他们还没看到厉害。   “你不要狂忘,来请你是给你个面子,想被我们邀请的人多了去了,相信不,分分秒秒就能……”香港大佬还要威胁,汪锦辉可是吓坏了,连忙把他拉了出去,没一分钟香港大佬就红着脸,低着头进来了。   “对不起,洛桑先生,我不是人,不懂规矩,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你可以走了,滚吧!”洛桑讨厌这个人,打断了他扭头上楼去了。   “扑通”香港大佬在原地跪了下来,他被吓坏了;刚才汪锦辉把他拉到赵鹰的大切诺机旁,阴森的说:“兄弟,你看好了,这辆车是大陆的军车,这辆车是洛桑的保镖开的,洛桑有什么背景还用我给你说说吗?原来在北京办你难看的宋翰源知道吧?他的道行多深你知道吧?那么厉害的人,到洛桑身前半个回合都没抵挡住,现在也不知道死活;你到底长了几个脑袋,你的那帮打手能干的过驻港部队吗?不想死的话就马上去……”汪锦辉的话还没说完,香港大佬就清醒了,连忙找洛桑认错。   崔海潮连忙把洛桑拉回来,这时间半山别墅里好些人呢,如果洛桑不给他这个面子,那今后也是个麻烦事儿。   洛桑回来了,事情也就解决了,香港大佬出了一身虚汗,这个洛桑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不想问也不想打听了,他心里盘算着:过了这个坎儿,还是赶快移民吧,黑社会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大陆随便出来个人都有这么厉害的背景,也该退休了。   洛桑在得到了承诺后,又放松了下来,他还真想再去实验一下自己的本事,看能不能再聚集起那能量来;黑玉扳指里的菩提树又没精神了,似乎那些能量对它是大补之物;再说,有二百五十万挣总是爽的,最少能买一匹不错的母马了。现在黑格尔在恢复期间,洛桑除了照顾“雪樱花”就没什么事情了;能多挣点钱还修炼了黑玉扳指,何乐而不为呢?时间就是金钱嘛!   莫名其妙的,洛桑成为香港要价最高的歌星了。   敲竹杠不会上瘾,但是会成为习惯的;这次,洛桑也没忘了敲竹杠,小竹杠稍微一敲,勒莎旺的女友林宝芝小姐洛桑硬塞了进来。   这个林小姐仗着家里有钱,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演艺圈里的人,她是他们家族公司的产品模特,出唱片纯属胡闹,演电影都是玩票,和勒莎旺拍拖就是青春期的需要;从没想到过能混迹到这么高规格的演出中去,缠着勒莎旺问洛桑到底是什么人?勒莎旺在某个时间被缠晕了,脱口而出说洛桑的神仙,被林小姐一顿痛骂加暴揍。   香港红勘体育中心,座无虚席;演出开始了,洛桑的节目被排到了最后一位,到场的所有港台明星都拒绝在洛桑后面演唱,他们都被某某巨星给劝阻了,在看到巨星从北京带回来的演出录像后,都对某某充满了同情;那个来自韩国的美女开始还不知道厉害,要求压台最后一个出场;在知道了洛桑的厉害观看了洛桑在工体的录像后,也放弃了。为了给自己的丑态找个台阶下,某某巨星随身携带着洛桑在工体的辉煌镜头,目的就是把洛桑宣传到神仙的境界,人怎么能和神仙斗啊?   压台的位置,历来是各个巨星、大腕激烈争夺的荣誉位置,只要能在最后出场,最起码代表了这个人是现在最红的人,前面的再多明星都是这个位置的陪衬而已;现在没人敢和洛桑争这个位置了,谁知道洛桑唱完红勘里面还有没有人啊?   演出很顺利也很成功,洛桑无愧于二百五十万的价值,他整整领着五万名观众疯狂了半个小时,在聚集起足够的能量后,全送进黑玉扳指里去了。好在这次洛桑比较聪明,没有以身试法,把全部的能量都送进去了,半点也没敢留下。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红勘里的五万观众都痴迷了,再加上洛桑是有意为之,整整酝酿、引导了半个小时才敢用禅定手印去观察、试探这股能量;虽然洛桑累得够戗,精神极度疲倦,但是禅定手印一成,洛桑就惊吓到瞠目结舌:红勘那巨大的空间里,一鼓庞大的精神能量正缓缓运转着,这个可是比工体洛桑聚敛起来的强大的多。   在工体,洛桑的本身的形象是小丑一样的东西,一个靠绯闻起家走红的家伙有什么崇拜的?北京的观众之所以想看到洛桑,就是想看看洛桑的身体究竟有多好、这个被形容为种马一样的家伙究竟长的什么样子,可以说洛桑在工体出丑是必然而不是偶然。   但是在香港,洛桑的想象则是正面的、有偶像效应的;在这个崇尚个人英雄主义和机会主义的社会里,洛桑的所作所为就真的是英雄的作为了。一个来自封闭的藏北高原的牧民,在短短的三个多月的时间里不仅得到了千万资产,还征服了多位名女人,他的一切作为都是出乎人们意料的,那么直接,那么不讲方法,那么率性而为、横冲直撞,但是洛桑没有碰得头破血流,竟然成功了,真是个奇迹。黑格尔的形象也为洛桑的神秘添了不少光环,这匹香港马迷心中的新偶像,在赛场上的表现和它的主人一样嚣张,当真有人挡杀人、佛当杀佛的气势;先是累死了草莓,后又踢死了“石山魂”和黑田秀,最后浴血赛道用自己的伤痛之躯撞断了“血樱花”的脖子,小田杂一郎现在还在医院里没清醒呢。   当洛桑一出现在灯火辉煌处的舞台中央,马上就引起了欢呼。洛桑的演唱才是难得一听呢,洛桑的唱片你有地方买吗?前面的所谓巨星们的唱片、MV只要花钱满大街都是,想听回家也能听、在大街上也能听,如果自己愿意,就是坐在卫生间里便密时,也能让最红、最漂亮的女歌星在眼前三十公分处穿成半裸跳舞唱歌、放松压力。   洛桑可从来没因为钱而在乎过什么,不是吗?他在最红的时间跑到香港来了,就是因为自己的骑师因为草莓的意外死亡急血攻心昏迷了,人家洛桑坐着军用飞机硬闯启德机场,星夜入香江,就是为了自己的一个不起眼的骑师的伤病。   所以洛桑在开口演唱时,虽然没有音乐伴奏,没有美女唱和声,马上就得到了观众的尊敬;看人家洛桑多真诚啊,不用一点花样修饰,不用任何现在乐器、电子音乐伴奏,甚至连麦克都不用,就是凭自己的音乐来征服我们来了,都安静些,好好欣赏吧。红勘里的五万观众在洛桑的手举起来后,立即鸦雀无声,静到了极点;但是后遗症也是很明显的,洛桑下不了台了,香港的剧场里不允许有酒精类饮料销售,也不允许在里面饮用酒精类饮料,所以洛桑一直没办法使自己的歌迷清醒过来。   对于这种古老的歌谣,这些最现代的观众接受的最快,从洛桑的第一首歌到最后洗涤心灵时领唱的那段千年酒歌,观众的情绪都是在洛桑的控制下一步步走到最后的,当全场开始跟着洛桑吟唱最后的酒歌时,洛桑已经累到头晕了。   嘴里假唱着,洛桑暗自施展起了禅定手印,真是太壮观了,五万人聚集起的精神能量象一个巨大的旋涡出现在洛桑的面前;思前想后了好久,洛桑也不敢就怎么把它们引到自己的身体里,洛桑的身体可是肉做的,只要想象一下这股能量的巨大就知道所能引发的后果了,洛桑可不想在这里表演为艺术而自焚的经典一刻。   在这红勘的巨大舞台上,洛桑把自己所掌握的所有心法、手印都想了个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来吸收如此巨大的能量,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浪费是极大的犯罪,这些人就是有精神没地方发泄了,这些能量被洛桑洗涤、引导后,已经纯净到接近圣洁了,不吸收实在可惜,为了黑玉扳指里的菩提树也要吸收掉它,那棵树为了给勒莎旺治疗内伤,又萎靡了不少,正是需要大补的时候。   洛桑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引导出体内的气旋在体外布置出五行阵,以黑玉扳指为阵眼运转五行阵吸收炼化这能量;情况还比较顺利,这股能量被顺利的送进了黑玉扳指,一点也没浪费,就是那五个气旋似乎也被改变了些,怎么发黄了,好在还是自己的东西,回归本位也比较顺利,成功了。   洛桑松了口气,累到极点的他再不顾红勘里的五万观众了,扭身下了舞台,来的后台。   一群闪亮的巨星们也在哼唱着洛桑的酒歌,对于洛桑的巨大成功表示祝贺,在他们眼睛里,洛桑就是位艺术大师了。其实他们都错了,洛桑是位操纵心灵的大师。   王思韵跟崔海潮连忙过来迎接洛桑,赵鹰已经把一个沙发搬到了台口,洛桑一下子就坐了上去,再不想动了;赵鹰感到奇怪:按照洛桑的修为,能把他累成这个样子是不容易的,上去唱几首歌真的这么累吗?   什么办,观众就是不走,香港观众被洛桑征服后的反应和北京的观众一样,吟唱一遍酒歌,呼喊一句:“洛桑,吾爱你!”又吟唱一遍酒歌,呼喊一句:“洛桑,吾爱死你!”   工体的一幕重现在红勘,他们就是不走。   林芝宝小姐也开始对洛桑献殷勤了,能参加这台晚会她感觉很好玩,逼迫着勒莎旺上台给她献花后,他们也得到了欢呼;林小姐的家族公司也很高兴能有这个机会提升她的人气,他们知道这个娇公主是不会对勒莎旺认真的,就放任着林芝宝去体验青春的快乐。   王思韵和林芝宝一人一边为洛桑服务着,喝下半升水后,洛桑平复下气息,崔海潮和赵鹰一前一后注视着洛桑,都没说什么话,在他们心里,洛桑什么都是,就是不是人。   负责这台节目的几个香港演艺界顶尖高手在旁边商量着,为了推举一个人来请洛桑上台安稳住观众们的情绪;已经有三个香港名嘴上去宣布演出结束了,他们都被砸了下来,什么钥匙、手机、手链、打火机、手表扔的满台都是,这些都是值钱的东西啊。但是他们对于洛桑也怕的要命,谁知道这个真正的二百五什么时间会翻脸啊?那可是要命的事情,赵鹰为了洛桑的安全,又叫了四个人过来,现在他们就在门外的另一辆军车里,这些人一看就是惹不起的军方精英,这些平时威风十足的大佬们,哪个看着不心惊?   有话说:穷玩轮子富玩表。比私家车的豪华气派不是香港人的习惯,手腕上有一只名牌金表才是身份的象征;不知道多少人的心灵被洛桑净化到视金钱为粪土的境界了,把钟爱的手表和镶宝石的打火机都丢了出来。这些东西可是有杀伤力的,一个名嘴的玉腿都被无情的砸伤了,现在还血流不止。   现在的红勘舞台上金光灿烂、财富遍地;但是除了洛桑,就是没人敢上去。 第七章 美人计   闭目休息了一会儿,洛桑渐渐恢复了,他已经找到恢复精神的方法了,黑玉扳指既然吸收了那么多能量,洛桑就只有找它解决自己的疲惫了。   刚才洛桑借着休息的功夫把自己的内息连接到黑玉扳指处,在引导了五万多观众的心灵后,洛桑感觉自己的精神虽然疲倦,但是对自己精神力的控制,又体会出不少技巧,气息连通的瞬间,心里立刻感受到了黑玉扳指里的世界,以前洛桑要感受到里面的世界,就要耗费不少时间和精神,这是不是一种修炼菩提心的方法呢?   善恶门内的菩提树果真全然恢复了,不仅恢复了,似乎还大了一圈,枝叶也茂密了不少。洛桑没有时间仔细观察,马上运转三脉七轮开始从菩提树处吸收能量补充自己的精神消耗;一个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从菩提树传来的绿色能量运转到泥丸宫内时,不可避免的接触到那黑色的浓重气旋;双方融合后,竟然产生出金黄色的真气流来,金黄色的真气流所到之处,洛桑感觉受用极了,精神也快速的恢复了。   正在洛桑享受时,一个披着青色罩杉的长发美人分开勒莎旺和林小姐,来到洛桑面前;青色的罩衫开合间,隐约露出柔美修长的玉腿,香港不是北京,红勘也不是工体;北京的冬季到处都供有暖气,而香港却没这个设施。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红勘的里面虽然热情似火,但是这后台的温度还是比较低的;女明星们哪个上台都是穿的美丽“冻”人,打动别人的代价就是自己受些委屈了。这时间别人都是站着,而洛桑却是坐在那里,这视线的角度不同,看到的风景就大有区别。   现在洛桑还是光头,来之前洛桑只穿上了小田律师从北京取回来的藏袍,头上被烧掉的地方长的头发稀稀拉拉的极不雅观,上台前就请化妆师客串了把剃头匠,又给刮成了光头;这个认真的化妆师最后还给洛桑的光头擦上了棕榈油,经小牛皮的细心擦拭,立即也明亮起来,灯光一招,耀眼夺目,散发着道道光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对付光头的招数,香港的化妆师办法也多些,其敬业精神值得称许;被美丽玉腿诱惑的洛桑,光头上竟然冒出些汗珠来,王思韵心里不痛快,这脸上可没表现出来,只是用自己的真丝手帕擦拭着洛桑的光头,那力道的大小含义,洛桑也能分辨出几分来。   香港的几个演艺界人士商量好了,这件事情谁也不宜出面,艺人的事情最好由艺人们自己解决,洛桑就是再二百五,也是分对象,既然惹不起他,咱们躲还不成吗?   洛桑的另一个外号是色狼,这大家都明白,还没听说洛桑什么时候对美人耍过二百五;这个洛桑好象是属于吃软不吃硬的家伙,这最软的就是美人的柔情了吧?人们不是常说吗?百炼钢化绕指柔;这句话可以解释成英雄难过美人关,也可以解释成侠骨柔肠,其实就是色狼被美人迷惑的意思;咱别的计策不敢用,美人计总能用一下吧?好象历来被施用此计策的英雄还没有愤怒到杀人的,就是杀人的也都不是真英雄,那些都是莽撞汉!这个洛桑本来就是个色狼,此计应该正对他的脾胃。   所以他们挑选了一个来自台湾的年轻的美女明星来找洛桑商量,这个刚来香港闯码头的女人正是能利用的时候,人漂亮,也需要他们的提携;他们给了她特权,只要洛桑能上台安抚下局面,条件随洛桑提,不太出格的话立即答应;办好了这件事情,马上就安排她和大牌合作。   这次洛桑本来就没想提什么条件,已经成为习惯的小竹杠面对诱惑也忘了敲几下,他也想赶快结束演出,回去找地方好好体会这金黄色真气为自己带来的变化;再加上自己的光头都快被王思韵把头皮给擦破了,所以洛桑的条件很简单,只是要一瓶茅台酒。   “杜康行不行,我的车里就有一瓶,现在去买茅台怕是来不及了。”美女放松了下来,这个洛桑其实人不错,哪里有那么可怕嘛?   “好,只要是白酒就行,度数要高些就行了。”王思韵的动作轻柔了下来,洛桑又开始体会自己的享受了。   一会儿,美女又回来了,结结巴巴的说:“对、对、对不起,律师说,在体育场内,这、这个喝酒是违法的,是要承担这个法律责任的,所、所以你看,能不能换成别的?”   洛桑摇摇头,他实在不知道除了酒还能用什么东西引导他们离开;这已经是洛桑的习惯了,从在草原上接触到酒歌,到和曲多、松赞几个年轻人扎堆喝酒学会酒歌,后来又在比登用酒歌打发一个个客人以尽快结束无聊的酒席,洛桑的酒歌和美酒已经是联系在一起密不可分的了;在工体,最后洛桑也是用一瓶二锅头结束了演出,把几万个观众变成了酒鬼,游荡在北京的街头。   总要给他们找一个宣泄的渠道吧?洛桑还想不出除了把他们变成酒鬼还能引导他们去干什么?也许把他们变成佛教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洛桑对这些也不在行,这个东西刚加或者顿扎错活佛更有经验,他们现在在北京修炼自己教给他们的东西,洛桑现在怎么办呢?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红勘体育馆里的五万多观众开始有些失控了,洛桑再不上去,情形将不可收拾。站在洛桑眼前的美人紧张起来,如果洛桑不管这些撒手走了,那些人许给自己的好处就全泡汤了,这后果也不好说,在这个圈子里混,不只是公众面前的辉煌那么简单。   洛桑也没想到情况会发展到这一步,他也感觉到红勘内的情绪不对头了,这次不用美人劝,他自己跑了上去;看到洛桑终于上去了,有些人长出了口气,有的人就感动得流下了泪,有的人却嗔怒起来,这个洛桑,哎!   看到洛桑又一次站到红勘的舞台上,观众更热烈了,吟唱酒歌的声音更大了,洛桑听出来又些人的嗓子已经嘶哑了。   洛桑仔细回想了一下,在卡瓦轮寺的七月法会上,扎尔额尼大喇嘛把众人从金顶圣衣活佛营造的狂热气氛中唤醒过来,使用的是“唵、麻、呢、叭、咪、吽”六字箴言,其心法使用的是金步摇的威字部心法;当时金顶圣衣活佛通过讲述佛祖的故事,引领几万信徒诵唱颂扬佛祖威德的圣歌,把信徒们的情绪煽动到比现在还狂热的程度,而扎尔额尼大喇嘛只是手捏法印大喝“唵、麻、呢、叭、咪、吽”就解除了众人的迷茫。   洛桑现在怎么办?也手捏法印,给红勘里的五万名观众来个心灵的洗礼?来个心灵的洗礼对洛桑来说不算太困难,但是洗礼完毕后怎么办?这些人在清醒后会出现什么情况洛桑心里可一点也没有底,一个人在香港的舞台上手捏法引念起六字箴言,再普通的人也会被当成怪物的。   洛桑开始干赔本的买卖了,他又开始唱歌了,顺着众人吟场的这首流传了千年的古老旋律,洛桑把箴言的音节加入到本来就没人能听的懂的藏族歌谣里,用意念催醒大家的情绪,使他们渐渐清醒过来。   还是那句话,拿起容易放下难,这慢慢放下就更难上几分。在洛桑下台休息的时间里,红勘的空间里又被聚集起了一股不弱于刚才的能量流,这些能量已经笼罩住了整个红勘,所有的观众都被它感染了;洛桑现在的办法就是把这些来自观众的精神能量还给他们,只有把这些被美妙的旋律净化到圣洁的精神能量还给他们,他们才能从狂热中清醒过来。   洛桑在引领大家清醒的过程里,真是心力疲惫,汗流浃背;这个东西是从来没有人实验过的,历来掀起人们的狂热情绪的办法层出不穷,可是使大家清醒的办法就只有当头棒喝。   藏传佛教的“唵、麻、呢、叭、咪、吽”六字箴言就是其中最有效的一种方法。   这个最有效的办法洛桑不敢用,洛桑还想在这个世界里混下去,不想让别人把自己当成个怪物看;其实现在大家已经把他当成怪物了,只是洛桑自己不知道罢了,最少没有人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一个自称二百五的人肯定不正常。   时间又过去了十多分钟,红勘空间里的精神能量终于消散了,红勘体育馆里的五万多观众终于从狂热里冷静了下来,大家对洛桑的精彩演出报以热烈的掌声;掌声响起来,洛桑心也放了下来,可是真是累啊,洛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累过;就这短短的十分钟里,洛桑就从黑玉扳指里吸取了六次能量来补充自己的消耗,到最后,洛桑干脆就直接把精神连接到黑玉扳指上,补充已经跟不上消耗了,直接用吧。洛桑的身上被汗水湿透了,面色惨白,只光头依然明亮。   这件事情古往今来谁也没尝试过,谁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历来修炼者的作为都是想尽办法聚集能量,聚集的能量越强大越好,这些精神能量似乎是取只不尽用之不绝的,聚集起的能量形成能量场后,有资格修炼的就在里面修炼自己的精神力、菩提心什么得,都满足后就一个顿喝把众人唤醒;能量场就放任自流、不管不顾了。而那些狂热的信徒也好象没有失去什么,他们的心灵在和修炼者的精神接触中得到了暗示,对于内心的信仰也加深了些须,至于耗费的精神,睡一觉就补充回来了,虽然这一觉会睡的十分香甜,那也是心灵得到救赎的放松使然。   对宗教的信仰不就是为了使内心得到安宁吗?能睡个好觉就是安宁的最好证明。   洛桑现在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多此一举,虽然他成功了,但是如果让前辈们知道竟然有人在做这种事情,那真要把他们的老牙给笑掉了;精神的能量和自然的能量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干吗如此小气?   红勘体育馆里的众人都在洛桑的暗示下清醒了过来,洛桑的精神力在这个晚上得到了飞速的提升,从精神境界上来说,已经超越了很多仙人了,至于有什么用就是很奇妙的事情了;洛桑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使用的这种看似出力不讨好的方法就是一种早已失传的修炼功法,这种功法之在之所以失传是因为牵扯到一件很隐秘的悲剧事件,在那个悲剧事件过后,谁也不知道这个功法了。   这个晚上来红勘的观众,都不同程度的得到了好处,今晚的钱掏的值;这些被洛桑炼化到圣洁的精神能量,又被洛桑送回了他们心灵深处,不能说他们从此就有了什么很高的精神修为,那些一般的迷魂术、催眠术一类的小伎俩对他们再没有作用了,他们对事物的本质也能看得更深刻些;他们对洛桑的崇拜也深入到了骨髓里,再也抹不去了。   现在,这些能看清事物本质的人就看到自己的东西不见了,红勘的舞台上到处都是的金光灿烂的东西,使他们知道自己的财产受到了侵害,马上开始思考怎么能取回自己的东西的方法了。   洛桑也在头疼着这些东西的归宿,洛桑自己是不会要这些东西的,但是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谁丢下来的?手表上有些刻着主人名字的缩写,有些什么也没刻;打火机上大多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号,那些钥匙更是麻烦,如果处理不好,谁的车丢了,谁家被盗了,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洛桑了;至于手机还简单些,都被摔成残废了,哪个主人也不会想到能取回来;还有一些手链、戒指、金笔什么的就更不好说了。   好在大家都平静下来了,经验丰富的主持人也敢于露面了,在他们的劝说下,大家开始登记自己的物品,在三日内还到这里来认领自己的物品;三日后,如果只有一个人来认领一件物品,那么该物品的所有权就是他的,只要凭证件和当场的票就能领回自己的东西;如果一件物品有两个人认领,那就要被捐给慈善机构了,谁让你乱丢东西呢?当然,无人认领的也要捐给慈善机构。   洛桑长出一口气,也长了回见识;原来事情可以这样办,这么复杂的事情可以如此解决,真是长见识啊。   演出完了,大家都依次和洛桑拥抱、夹道欢送洛桑他们先走,现在不是他们客气的时候,洛桑不走谁也出不去,门口都被洛桑的歌迷围住了;在洛桑的酒歌诱惑下,这些来自香港、台湾、马来、新加坡、日本、韩国的明星们,心灵也多少被净化了些,虽然他们本身就是弄音乐的,被洛桑影响的深度比较浅,但是最后也被感染了,这次的时间太长了,总共三个小时的演出,生生被洛桑拖到了四个多小时;本来对洛桑多少有些不满的各位超级明星们,现在对洛桑也有些崇拜了。   在最后的一个小时时间里,整个红勘都被洛桑控制了,在洛桑使用心法消散精神能量的时间里,这些围在台口紧张的注视着洛桑的明星们也得到了不少好处,对于洛桑这个二百五的印象,都发生了本质的变化:人家洛桑才是大明星啊,看洛桑在台上那么潇洒自如,只是跟着观众唱了几遍歌就把他们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这个本事谁有?谁能在不用伴奏、不用麦克的情况下让观众安静的听自己的歌?想来自己的声音再美好,如果没有诸多流行元素的衬托、没有电子音乐的伴奏、没有各种节奏的引领、没有DJ的调试配合、没有麦克的放大,那也没几个人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就是没有市场的独自呻吟。   明星们的拥抱只对着洛桑一个人,每个人都在祝贺洛桑的成功,也有些人说的话洛桑听不懂;那些说英语的、日语的、韩语的就不说了,有个说国语的竟然在洛桑的耳边吻了一口,这一下洛桑连对方说的什么都听不到了,手心里却多出了一张卡片;昏头昏脑的洛桑看了一眼对方,还真漂亮,洗去铅华的美丽面孔使洛桑认不出这个就是刚才用美腿诱惑自己的美人了。   洛桑终于走出这道人墙后,更大的一道人墙在外面等着自己。   几万名观众根本就没走,都围在红勘的外面等着洛桑,好在他们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想再看自己的偶像一眼;看到洛桑出来,赵鹰、崔海潮、勒莎旺马上把洛桑、王思韵和林小姐围在中间,而赵鹰新叫来的四个同伴也分出两个加强了对洛桑的保护;两辆挂着大陆牌照的大切诺机开了过来,洛桑一行上了车,缓缓从人流中穿过。   看到洛桑的坐车驶过自己的面前,大家都自觉的让开了道路,他们把洛桑的名字放到洛桑的酒歌中高唱着,怎么听怎么不像酒歌了。洛桑心头愤愤然,这愤怒一半是因为他们糟蹋了自己的酒歌,另一半是因为洛桑手中的卡片一上车就被王思韵给搜走了,这个经验丰富的家伙什么没见识过,洛桑的小动作岂能瞒过她的法眼?   洛桑怒从心头起,恼得从后坐拿起一瓶青稞酒,猛灌两口,从车窗里伸出举着酒瓶的手臂。   转瞬间,浓烈的酒香飘扬在红勘的外围,在红勘外面喝酒不触犯法律吧? 第八章 谁知我心   回到半山别墅,时间已经是凌晨时分。勒莎旺和林小姐中途就带着赵鹰的两个师弟留下断后了,跟随洛桑这个车队的车太多,要让他们都跟到半山别墅,那大家都不用睡觉了;他们的任务就是阻挡住跟踪者后,直接回华尚马廊去,黑格尔和雪樱花那里晚上就小田律师一个人,大家不放心。   洛桑和赵鹰、崔海潮还有赵鹰的两个师弟在楼下客厅里吃宵夜;这顿饭还是王思韵的手艺,但是这几个男子汉好象喝的酒比吃的菜多;王思韵亲自下手炒的几个拿手菜就不了解情况的两个人尝试了一口,洛桑、崔海潮、赵鹰这几个饱受摧残的聪明人,筷子都不往那几个盘子上靠。   一盘油炸花生米是赵鹰的作品,两碟水果沙拉是崔海潮的手艺,洛桑则切了一大盘火腿,大家的主攻点都在这些东西上了;既然菜不怎么好吃,那酒可就下了不少。大家对洛桑的酒歌赞不绝口,但是洛桑再也不敢唱了,他知道自己酒歌的真正作用后,在人少的场合就不唱了,他怕伤害到朋友们的精神健康,洛桑有这个想法其实还是对这些东西不了解,这些东西也实在不好了解。   最后,实在没人陪洛桑喝酒了,洛桑才回到卧室里。   王思韵身穿真丝睡衣倚靠在床头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出兰桂坊的情景,大批的酒客徘徊在这条用石卵铺设的小路上,这条小路洋溢着欧陆情调,两旁酒吧、餐厅林立;现在几乎有两、三万人拥挤在这个香港酒吧、迪厅组成的夜场一条街上,高兴的众商家象过年一样欢迎着这些酒客。   这些人几乎一进兰桂坊就开始畅饮起来,在街道的中部,人们都人手一瓶酒,嘴里合唱着洛桑的酒歌,他们开起了露天大派提。电视台的主持在现场做着采访,他们都呼喊着同一个名字:洛桑。   “这些都是你的歌迷了,你可是红透香江了,怎么样?自豪吗?”王思韵手里扇动着一张小卡片,轻巧的对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洛桑说。   “是吗?这也是为香港繁荣做贡献吗?没听说要拉动内需吗?就是这个意思吧?”洛桑刚冲了个澡,身体上汗津津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他只穿一条内裤就出来了。   “有个你的歌迷,也有内需要你去拉动,怎么样?想去吗?”王思韵似笑非笑的看着洛桑,嘴里阴阳怪气的说。   看着王思韵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洛桑从里面看到的不是讥讽、不是得意,那里面全是无奈和恐惧。   洛桑上了床,从王思韵手中接过卡片,只看一眼就头晕起来:这个人到底什么意思,怎么卡片上全是英文?看来今后要学习些这东西了,现在的美人都喜欢这些,连找自己约会都用这些外国字,要跟上时代的步伐还真要掌握不少东西。   捏成一团,洛桑把卡片扔到墙角,伸手抱过王思韵:“这个世界之所以精彩,就是因为每天都能遇到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风景,身边能发生不同的事情;我洛桑从草原出来,就是为了能在着花花世界里好好体会一下不同的精彩;在这个世界上,能吸引我的除了金钱、美人外,还有好多东西,现在我身边的每个朋友都是不同的体验;王思韵,既然和我在一起,就要学会适应我,洛桑牧民一个,粗鲁但是还有些良心,谁对我好也知道个大概;我没有限制你的自由的,希望你也不要对我干涉太多,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次发生,那样就没意思了。”   王思韵呆呆的听完洛桑这段话,心里翻腾不休,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些话都是从洛桑口中说出来的。洛桑平时虽然表现的比较冲动,王思韵也知道洛桑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这些话在王思韵听来,就是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下个基调:我们在一起是因为你王思韵要和我在一起,不是我洛桑离开你就不行了,要保持这种现状就要有心理准备,不要企图限制我、控制我,那样这种关系就到头了。   “可是洛桑,我爱你,我不想离开你啊,也……”王思韵分辨着,把身体缩在洛桑的怀里。   “爱情是什么?我在这个世界上没看到什么爱情,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有人曾经说过,现在已经没有爱情了,有的只是需要和利用和些须的感情,咱们不说这些,说这些很没意思;我理解的爱情和你理解的爱情相差太远,只要在一块开心,管他有没有爱情呢?老王,你也是经验丰富了,现在还相信这些吗?”洛桑干脆的打断了王思韵的表白,开玩笑,哪里有什么爱情?不要希望用爱情来束缚我的自由!   “我累了,先睡了。”洛桑说完,放开王思韵,扭头睡去,留下曾经的少男杀手在那里发呆,他实在是太累了。   第二天一早,洛桑一睁眼就看到王思韵还坐在那里,眼睛注视着自己;洛桑吓了一跳,这个女人不会一夜没睡吧,怎么这样看着自己。   王思韵确实是一夜没睡,洛桑的话使这个一直十分自信的美丽女人大受打击;王思韵一直想着凭自己的美貌,天下的男人没几个舍得伤害自己,也凭着自己的美丽把众多的追求者弄得神魂颠倒,曾经十分喜欢这种游戏的她,在终于开始对一个男人动了真情后,却发现自己在对方心中没有占据多大的位置;这个打击来的太大了,虽然她心里也隐约知道洛桑不怎么在乎自己,但是在洛桑表示不相信爱情后,王思韵还是处于极度失望中;灰暗的情绪笼罩住了她,看着洛桑那安详的面容,看着这个安静的沉睡在自己身边的大男孩儿,王思韵心乱了,一丝睡意也没有了。   回忆着从洛桑相识到在一起的整个过程,王思韵慢慢发现洛桑一直都没有说过哪怕一个爱字;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不停的在接近洛桑,两个人的第一次也是在自己主动的情况下发生的,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里,洛桑表现得十分从容,而自己却越陷越深了。   就是这个看似什么也不在乎的人,把自己的生活给改变了;洛桑的一切作为,王思韵都理解不了了,不爱自己,为什么把一直纠缠自己的宋翰源整治到破产?不爱自己,为什么帮自己出面摆平了大胡子?为什么帮自己的忙力捧少女组合?这个洛桑真是个侠客吗?说洛桑喜欢钱,王思韵也不这么认为,洛桑好象更喜欢得到这些钱的过程和刺激,洛桑从来也没去银行查看过自己究竟有多少钱;一个喜欢钱的人会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钱吗?洛桑的钱花起来也痛快,全没有一点守财奴的样子;为黑格尔买的那匹澳洲公主,洛桑不同意从基金里出,全是自己掏的腰包,那二百万出得让陈月寒和钱老板心疼半天,王思韵也认为对方在故意抬高价钱,但是洛桑执意要买谁也没办法;勒莎旺虽然是洛桑的骑师,现在看来洛桑对这个骑师最心疼了,不仅每天要和勒莎旺单独呆很长时间,还一下子给了他五百万,说是香港人就认钱,即使是恋爱也要潇洒些,没钱什么潇洒?   说洛桑报复心强,那可要看对谁了,乔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要说伤害,就她对洛桑的打击最大,但是洛桑只是自己离开了,对于乔影提出把洛桑挣的钱全给他,洛桑断然拒绝,并且现在还在尽力帮助她,也许对于女人洛桑要心软些吧?   时间已经到天色将明,王思韵还是想不清楚;洛桑看到王思韵的样子,也有些心疼了,“你整晚没睡吗?不睡觉会老很快的。”说完把王思韵拉到怀里。   王思韵心里想抗拒,但是身体被洛桑一接触,却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只能任凭洛桑把她拉进那温暖的怀抱里;虽然在四季如春的香港,这么坐了一夜,王思韵也感觉到了寒冷。   洛桑把王思韵抱在怀里,看着她木木的表情,劝解到:“别想那么多了,现在不是很好吗?虽然没有什么爱情,我们总还有感情吧,大家都看开些,世界会更美好的。”   “你这个色狼,看开些什么意思?不就是……”王思韵还想说,却被洛桑堵住了嘴唇,“咿唔”几声就在洛桑的挑动揉搓下没了力气;睡衣被褪下,洛桑头往下移,掠过秀美的玉颈、肩胛,含住了那团嫣红;王思韵扭动着身躯,把洛桑的光头抱住,紧压向自己,只在这一刻,她才有一些自信,这个男人还是迷恋自己的身体的。   王思韵敞开了自己,缠绕住洛桑,承受着洛桑的冲击,每次和洛桑欢爱后,王思韵对洛桑的依恋就加深一些,她已经不能想象再去接受别的男人了;感受着洛桑的贪婪,王思韵象飞蛾一样扑进了洛桑燃烧起的火焰中,明天的事情谁也说不了,只要自己努力,还怕这个男人飞了不成?   王思韵勉力睁开双眼,看着在自己身上带给自己欢娱的男人,扬起白皙的手臂把自己贴住他,寻找到洛桑的嘴唇后,边送上香吻边含糊的呻吟到:“洛桑,不要离开我,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怎么样都……啊,你”话没说完,就被一阵猛烈的冲击弄得只会呻吟、说不成句子了。   修长的双腿紧紧圈住洛桑的腰身,满头绣发拼命的向后荡去,王思韵再没有了思想的能力。   这个白天洛桑又在华尚度过了,三天后就是香港为今年的“东方明珠杯”世界一级两千米草地赛举行资格赛的时间了,到时候将有二十多匹赛马争夺今年的参赛资格。   作为世界上顶尖的赛马比赛,每年能参加这场赛事的赛马是被严格限制的,只有在各种预赛中取得优良成绩的赛马,才能取得参加这个国际大赛的机会。每一站的比赛都要给各匹参赛的赛马记取分数,每匹想取得世界马王资格的赛马,都要参加至少六站以上的比赛,最后按照积分的多少确定今年的世界马王桂冠得主。   比赛的评分标准是严格按照规格来累计的,取得一、两场的冠军,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世界马王的桂冠,黑格尔想要夺冠,路还很长,洛桑要抓紧时间提升黑格尔的修为,也要对黑格尔的骑师加以训练。   在林芝宝小姐的要求下,威尔逊又开始为黑格尔当骑师了;没办法,英雄难过美人关,勒莎旺曾经是最反对威尔逊的一个,但是转变最快的也是他,在林小姐的温柔攻势下,勒莎旺很快变成了黑格尔的对立面,威逼着黑格尔接受了威尔逊。   想那黑格尔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现在洛桑对黑格尔都很客气,正是得宠的它也对勒莎旺不怎么理睬了;要说也是,只是论拜师的先后,黑格尔还是勒莎旺的师兄兼引见人,对于勒莎旺,黑格尔从来就没怎么惧怕过;至于最后黑格尔怎么又想开了,那别人就不知道了,反正黑格尔越发得意起来,而勒莎旺却整天苦着个小脸。   恋爱中的人都是在自找苦吃,即使如勒莎旺这样的千年老妖也不例外!洛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对于这些东西更小心了。   威尔逊的训练其实很简单,就是坐在黑格尔身上别掉下来就行,至于怎么跑由黑格尔做主。你就是个摆设!洛桑这句很伤自尊的话让威尔逊很不高兴,但是看在钱和荣誉的分上,能忍的就忍忍吧。威尔逊果然开始按照洛桑的要求训练起来,每天被黑格尔折腾到半死,几天下来,也慢慢适应了,黑格尔就那么几招,有洛桑这个驯服它的人指点,黑格尔狂不到哪里去。   蒙尼马廊的头牌骑师西蒙尼每天都要到半山别墅找洛桑报到,这个混血儿被王思韵给迷住了,虽然不敢表现的太过分,在洛桑身边的聪明人眼睛里,谁看不出来?王思韵和洛桑都没什么表示,有个这样的人在周围,香港马坛的好多消息就自然被洛桑知道了;全成金和西蒙尼走的最近,他从珠海回来后,整天苦练骑术,西蒙尼是最好的老师了。   从西蒙尼那里传出的消息,最使洛桑注意的还是京丸红马廊的消息。   京丸红又换主人了,现在已经改名叫山崎马廊;日本著名冠军骑师山崎高虎已经退出石山骑师协会,以私人名义买下了京丸红马廊,现在山崎马廊已经完成了所有法律手续,山崎高虎驾御“帝国天龙”参加三天后的选拔赛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   山崎高虎从日本把自己的全班人马都带来了,共有五位骑师六位练马师和四个管理人员从日本来到山崎马廊,同时到达的还有六匹骏马,看来山崎高虎是想在香港大展身手了。   晚上,西蒙尼正和赵鹰、崔海潮、全成金在说着山崎高虎的厉害,洛桑和汪锦辉在另一边聊着另一件事情。   汪锦辉的家族想在香港的大屿山开赌场,现在有些路子需要到北京去疏通,他来求洛桑帮忙;洛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找谁帮忙,在这个资本主义社会里开赌场,洛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这里的人赌马都赌的这么凶,开赌场肯定赚钱。   汪锦辉看洛桑有点心不在焉,把嘴巴靠近洛桑的耳朵嘀咕着什么,洛桑听着笑眯眯的,眼光扫了王思韵几下,立即就道貌岸然了。   王思韵只好装做没看到,洛桑的事情再也不能管了,这个色狼名副其实,只要知道回来,该怎么色就怎么色吧,至少洛桑还是个知道轻重的人,希望他不要玩疯掉。   洛桑和汪锦辉上楼来到露台上,他拨通了肖先生的电话。   肖先生很高兴洛桑能找他聊天,对于洛桑的作为,肖先生也佩服起来,能把香港人弄到主动给钱,洛桑也算厉害。   洛桑只是稍微应酬了几句,下面的话就直接到了目标上;肖先生沉吟了片刻,当时没说什么,他也在盘算着这件事情的深浅;但是不论深浅,肖先生也必须帮洛桑这个忙了,洛桑要离开香港时,肖先生打电话劝洛桑留下来,当时就说欠洛桑个人情,洛桑现在是讨债来了。   “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给你答复怎么样?洛桑,其实这件事情有不少人在盯着呢,我想不是汪氏集团就是郑氏集团、史氏集团找到你了,这三家都有很大的势力,帮了那一家都得罪了另两家,你要考虑好了。”肖先生轻轻的说着,洛桑没想到开个赌场怎么复杂,当着汪锦辉的面也没好细问,就含糊过去了。   汪锦辉不知道洛桑给谁打的电话,但是对方说两天内给答复,这可出乎他的想象了,看来这个洛桑真是个通天的人物。为了赌场的事情,他们在香港政府已经闹了两年了;开是肯定要开,每天都有大批的香港人到澳门去扔钱,与其让别人挣钱,还不如香港政府自己挣这个钱,香港这几年经济也不好,开放出这个市场对经济也是个促进,至少能吸引多些的本港赌客在那里消费。方针已经定下,下一步就是牌照发给谁的问题和选址的问题了,三个集团公司都有通天之能,争执下来竟然不分胜负,洛桑既然说两天内给答复,汪锦辉虽然不相信洛桑有这么大的能量,也不敢表示出什么。   在汪锦辉想来,洛桑的势力也就在大陆军方,说不了洛桑和哪个军界要人扯上了关系,在这件事情上,汪锦辉只是希望洛桑能从侧面打听一下对手的情况,没想到洛桑能起什么决定作用。   正在汪锦辉思考着万一洛桑真办成了这件事情,该给洛桑什么好处时,楼下喧闹起来,王思韵陪着前几天来请洛桑的香港演艺界大佬上来了。 第九章 大乐无声   香港大佬着急到一身大汗,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了,洛桑竟然没有出现在红勘体育馆,这可怎么办?   洛桑根本就不知道今天还要去演出,在他想来,既然钱怎么好挣,那机会肯定有限,要是每天都能挣到二百五十万,要不了几个月自己能挣的钱可就是个巨大的数字了。   香港的演出市场和内地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们这些人是严格按照国际演出市场规律来操作演出的;如北京那样一台晚会只演一场,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傻子才干的事情,但是大陆的傻子就是多;不仅观众傻,操办这些演出的人员也没几个聪明的,在欧美和港台要价二、三十万港币的明星们,到了内地就能要价一百多万,而那些大腕级别的到了北京,没二百万就不出场。   香港的一台晚会,都要持续三天以上,大多是一周左右。这笔账其实很好算,筹办一台演出,前期的费用是最多的:舞台设计、安装要一大笔钱,灯光音响设备也要花费一大笔钱,至于前期的宣传的费用就更是个巨大的投入了。   香港的演出票价和国际上的差不多,一般就是二、三百港币,如北京那样成千上万的票价,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也只有大陆有这么傻的观众来养活他们。   以这台演出为例,一场的票房收入大约在一千二百多万,而演员就要拿去八百多万,刨除成本如果只演一场,这些香港大佬们肯定赔钱;但是多演几场就不同了,演的场次越多,成本就越底,香港人也习惯于这样的模式了,所以第一场去观看的大多是追星族,只有第一场打响了,演出才能赚钱,好的演出往往要加演好多场。   洛桑只是个意外,他的要价已经创下香港演出市场的最高记录了;但是洛桑也值这个钱,虽然票价已经提高了不少,但是今天的票早已经卖完了;昨晚看了演出的大多数人,在狂饮了半夜后,直接来到设在港岛四处的售票点等着天亮;这些票一开门就被抢购一空了。   也是香港大佬被洛桑吓坏了,话都没敢向洛桑说明白,合同也没敢和洛桑签定,洛桑认为演出就一场,完了就完了;香港大佬们认为洛桑已经通过电视、报纸知道演出的时间了,有钱挣谁还不抢着去挣?林宝芝小姐都唱完了,香港大佬才问勒莎旺洛桑什么时间来?勒莎旺今天根本就没在华尚马廊多长时间,他也不知道洛桑什么意思。   香港大佬这才想到洛桑是从严重浪费演出资源的大陆来的,他肯定以为这里象大陆一样,演一场就完了,所以才急忙赶来请洛桑,如果洛桑十一点之前没到红勘,世界非乱了不可!现在红勘里的观众已经开始高喊洛桑的名字了,而洛桑还不知道自己有大批的歌迷在红勘等着自己!   知道了来意后,洛桑犯起了嘀咕:这种事情隔个十天半个月来一次还行,天天如此,不要说洛桑受不了,就是黑玉扳指也受不了。   下午洛桑抽空帮助勒莎旺恢复双腿被损伤的经脉时,特意查看了黑玉扳指的情况;昨晚送进去的精神能量实在太多了,善恶门内的菩提树长高了不少,但是叶子却不再碧绿,看起来有些发黄;那朵包容着恩扎格布大喇嘛的菩提花也长大了不少,那样子要不了多久就开放了。   洛桑在借助黑玉扳指治疗勒莎旺的伤处时,把真气借道黑玉扳指的瞬间,发现自己的真气竟然也被黑玉扳指吸收掉不少,菩提树在吸收了洛桑的真气后,颜色才变正常一些;洛桑虽然在泥丸宫内有个宝藏黑气团,但是也不认为那里面所蕴涵的能量比得了自己从红勘里送进去的那么巨大。洛桑认为,开启六道轮回对自己的好处有限,很可能自己就此被那东西套牢,再没工夫享受生活了,而耗费完了宝贝黑气团,天地流又没开启,再遇到什么事情自己可怎么对付,所以还是维持现状的好。   思前想后,洛桑都决定暂时不冒这个险了,万一黑玉扳指承受不了这些能量发生意外,就太划不来了。   看洛桑犹豫,香港大佬头上的汗把头发都打湿了,着急的求着洛桑,求着汪锦辉,求着王思韵:帮帮忙,帮帮忙嘛,票都卖出去了,洛桑要是不去,赔钱不说,这乱子就谁也担当不起。   洛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些人要是因为自己没出场而闹起来,那自己的脸面上也没什么光彩。洛桑在比登的时候,就听王思韵的一个朋友说过类似的事情,到现在那个大腕还一身腥臊没去干净呢。   洛桑把竹杠稍微敲了敲,就上车赶去红勘了;王思韵坐在洛桑的身边自豪到颤抖:少女组合的运气太好了,刚在内地开始走红,香港的舞台上洛桑已经给她们开辟出一条金光大道,明天的这个时候,她们就可以在红勘的舞台上演出、亮相了。   今晚洛桑在红勘的演出,叫洛桑自己看来,简直是在尽义务:领着五、六万观众唱了半个多小时后,又聚集起一股巨大的精神能量,但是洛桑就是不敢在吸收它们了,观察、眼馋了几分钟,洛桑又把他们还给现场的每一个人了。   公平是不存在的,洛桑已经知道怎么控制这些能量了;红勘今晚发生的事情,其实这就是一个巨大的灌顶仪式,洛桑的作用就是把这些巨大的精神能量炼化到纯净后,再回归到每个人体内。   这种灌顶仪式在佛门创立之处是十分普遍的,那个时期的高僧们,都具备极高的修为和慈悲心肠;在他们宣读经文、宏扬佛法时,也是依靠这种威仪把信仰传扬到各个信徒的心灵中的;但是随着历代高僧的飞升,随着时间的推移,具有这种慈悲心肠的大德高僧越来越少,具备这种修为的人也越来越少,肯做这种努力牺牲的人也越来越少,在一场突发事件过后,这种功法也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了。   后来的修炼者,变的越来越功利了,在聚集起能量后,自己修炼完毕就全不管能量场中的信徒了,多是大喝一声,唤醒大众,使其惊醒就算完事了,美其名曰:顿悟!当然也有人能在这顿悟中悟到些东西,但是距离佛门的本意却越来越远了。   洛桑在上台前就要求王思韵、林小姐、崔海潮、赵鹰、勒莎旺和赵鹰带来的两个师弟在台口等着,在最后的时刻,洛桑小心的把自己体内的气旋引导出体外,如刚加所说,在这个能量场里运转修炼着,七个气旋依次修炼成金黄色后,就利用气旋分离出一些能量引导进入他们几个的提内。   勒莎旺第一个知道了师傅的用意,立即闭目吸收起来,赵鹰他们三个也意识到了什么,也都开放自己的心灵任凭洛桑灌顶;王思韵、林小姐和崔海潮茫然不知,而跟着来看热闹的汪锦辉却有所领悟;汪锦辉是一个基督教徒,对于这些东西远比一般人敏感,看洛桑的眼神立即充满了神圣感,洛桑也特意照顾了他一下。   四十分钟过去了,洛桑的演出时间结束了,洛桑的歌迷们心中一片祥和,起立鼓掌后,安静的退场了,再没有乱丢东西的现象发生,也使洛桑心中的愧疚减少了些。   其实洛桑根本就不需要愧疚,来为洛桑捧场的这些观众都得到很大的好处,在洛桑用他们的精神能量引导、净化的能量场里,他们不仅心灵得到了净化、放松,身体上也得到了很大的好处;如果洛桑不引导他们去酗酒,那他们得到的好处将更大。   但是洛桑心中郁闷,他又得到了一张卡片,上面还是英文。   王思韵这回没有搜走这个卡片,但是洛桑也不能拿着它到处问别人吧?所以得到卡片和没得到卡片没什么区别,郁闷的洛桑在汽车将要开出红勘时,又喝起了酒,也又把浓烈的酒香留在了距离洛桑不远的万余名观众的心中,真是作孽。   汪锦辉看出了洛桑的心情,他悄悄的从洛桑手中拿过了卡片,不动声色的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老练如王思韵怎么看不出他们的鬼把戏,冷笑一声,把两个心怀鬼胎的男人吓了一吓,也就是冷笑一声罢了,王思韵再没有别的动作。   香港岛,太平山下;勒莎旺和林宝芝小姐正在沙滩上嬉戏。看到天色太晚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这片他们经常流连的地方。   演出已经结束两个小时了,精神亢奋的他们一点疲倦的感觉也没有;虽然洛桑没有刻意去照顾林芝宝小姐,但是还是使林小姐得精神好了很多。   香港岛的太平山,才是香港豪富门居住的高尚别墅区,林小姐的家就在这里;洛桑居住的半山别墅,是香港政府所有,环境和风水,根本就不能和太平山相比。   每天游玩到半夜,勒莎旺都要送林小姐回家,然后才自己回华尚马廊。今天两个人都比较兴奋,特别是勒莎旺,在被洛桑特别照顾猛灌一通后,腿上的伤势好了大半不说,脑子好象也开窍了不少,好些想不明白的事情豁然领悟,如得悟大道般清醒了好些。   洛桑把大量的精神能量灌注进勒莎旺的泥丸宫内,直到充满到外溢才停止,聪明的勒莎旺也当即开始修炼;到吸收完毕后,勒莎旺泥丸宫里的半月形气旋竟然丰满了起来,脑子也清明透彻了不少;得意之余,勒莎旺拉起林小姐就跑。   后半夜的太平山下人烟稀少,红色的法拉力跑车在路边戛然而止,熄火熄灯融入一片棕榈树的黑影下。不远处就是林芝宝小姐的家了,这片白色的别墅前,就这片棕榈树隔断着路人的窥视。   跑车里,勒莎旺和林小姐拥吻了片刻后,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勒莎旺终于把颤抖的左手游遍了林芝宝的全身各个角落,比较起来,青春少女比北京的艳丽妇人更使勒莎旺情动,也就是因为面对的是一个如花少女,勒莎旺才表现得如菜鸟般胆怯。   要论身高,勒莎旺比林芝宝要低个几公分左右,论恋爱的技巧,勒莎旺更是多有不如;林芝宝在草莓濒死的时间,被勒莎旺感动了,勒莎旺对草莓的爱护和因为草莓之死的昏迷,使这个游戏赛场的富家女好感大生,在为草莓举办葬礼后,深受感动的林芝宝就把矮小的勒莎旺带到了床上,两人之间唯一的一次肉体接触就在那一次发生了。   本来勒莎旺也不过是林芝宝的一次普通的青春冲动罢了,但是勒莎旺的羞涩和勇猛,使林芝宝大为好奇;在这个社会里,能害羞到脸红的男人已经少见了,又勇猛到使林芝宝昏厥多次的男人那也不是经常得见的;所以林芝宝没有把勒莎旺当成一夜情的对象,继续交往了下去。   勒莎旺经过那一次后,觉察到自己的需求太强烈了,娇贵柔嫩的林芝宝还受不了自己的狂暴,就一直压抑着自己;这一段两个人虽然天天泡在一起,但是都在努力把交往的层次压低了不少,亲吻和拥抱是最常见的也是最后的底线了,林芝宝也不希望被这个矮小的猛男弄到沉睡一整天,她有些惧怕勒莎旺在床上的表现了。   两天来,林芝宝凭着生涩的表演混迹在一群超级巨星中间,知道了每天给林芝宝献花的勒莎旺就是黑格尔的骑师和洛桑的弟子后,观众给予林芝宝的掌声是仅次于洛桑的;被巨大的成功兴奋着的林芝宝,也在这时浑身火热起来,在勒莎旺的挑逗下,又放开了自己。   借助远出传来的微弱灯光,勒莎旺冲动于林芝宝美好的身体各处,褪下了胸衣的少女,被勒莎旺紧紧的固定在身下;喘息中勒莎旺的右手也深入到温润的双腿间探索着,徘徊在挺拔的玉峰各处的左手个嘴唇,把林芝宝的思维给抽空了。   法拉利的前座已经被放平了,狭小的空间、桶形的航空坐椅正好使林芝宝移动不了分毫,而矮小的勒莎旺却丝毫不受空间的限制,修炼多年的柔韧的躯体使勒莎旺的动作灵活又充满了劲力。   勒莎旺又一次剥下了林芝宝的衣裤,自己的衣物也被丢到一旁;林芝宝只能紧紧抱住勒莎旺,她的呼吸急促到呻吟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林芝宝已经没有意识了,浑身瘫软的她连拥抱勒莎旺的力气也没有了。   “嘭”的一声,车门被拉开,机警的勒莎旺在这一跃动起来,但是法拉利跑车内的空间太狭小了,刚一跃起,勒莎旺就被车顶阻挡下来,从又落到林芝宝的玉体上。   一道金光闪过,赤裸裸的勒莎旺被拽出了跑车;跑车外一个威严的和尚法相庄严,凝神操纵着一团金光,旁边还有两个小沙弥口诵经文准备出手;金光把勒莎旺困在中间,一道道金光打入勒莎旺的身体各处穴道,又被勒莎旺强行抵挡住,勒莎旺的动作越来越慢,神情也呆滞起来。   但是大和尚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手里又现出一紫金钵,胖大的僧衣舞动起来,只听大喝一声:“何方妖孽,还不现形,再不束手,本佛爷真容不得你了,念你一身修为得来不易,放弃抵抗,或许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勒莎旺拼死抵抗着,他的身躯被困在一个奇异的结界内,重重的压力使勒莎旺血液沸腾,四肢渐软;但是勒莎旺知道,自己修来的躯体真要现出原体后,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勒莎旺知道自己遇到佛门卫道士了,这些人就是靠欺压象自己这样的异类修炼者、夺取他们修炼来的内丹来提高自己的修为,勒莎旺最惧怕的也是这些人。在漫长的修炼岁月里,勒莎旺之所以躲避着外面的世界,其实就是怕自己成为他们的猎物。   在遇到洛桑前,勒莎旺一直都龟缩在深山里,靠自己开垦出的几亩薄田掩人耳目,顽强的修炼着自己的身体;在跟随洛桑后,洛桑传给他的功法和被洛桑改造了的躯体,使勒莎旺信心倍曾,修炼到勒莎旺这个境界,其实已经不应该惧怕这些佛门卫道士的法术了。   但是现在正是勒莎旺最虚弱的时间,内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说,在和林芝宝欢好的时间,勒莎旺根本就没有防御的能力;也只有在这个时间,勒莎旺的异类修炼者身份才可能被他们觉察到,被林芝宝美妙玉体吸引着的勒莎旺,只顾着享受肉体的快乐了,护体的真气已经撤去,也只有在这个时间,这些佛门卫道士才能察觉勒莎旺的本身。   勒莎旺抵抗着越来越重的压力,抵御着不断试图攻入自己身体内的道道劲气,如果被这些劲气破体而入,那勒莎旺的修行就全废了,肯定要变回驴子的本来面目;那个时候勒莎旺就要任凭对方处置了,最后的结局就是一头死驴子。   勒莎旺怎么肯在美丽的林芝宝面前显露出自己驴子的本质呢?就是拼命也要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保有人类的形态。   和尚也被勒莎旺的顽强抵抗激怒了,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变的,但是和尚知道被自己师门至宝九孔金鱼困住的修炼者,都熬不到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再继续下去,这个异类的内丹要被九孔金鱼吸收掉了,看它的表现,和尚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千年以上的修炼者了,真被九孔金鱼炼话到,实在是可惜。   和尚大喝道:   “寿量无边,竖穷三界;光明有象,横遍十方。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乐邦有路,起信即生!   念尔修行不易,本佛家度化于你,如能屏弃邪念,撤除淫欲,不再危害世人,放你又如何!?” 第十章 灵山寺的钟声   洛桑被惊醒了,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对于洛桑是十分陌生的。   王思韵已经睡着了,洛桑跃起身形,飞快的套上外衣,从窗口出了半山别墅;赵鹰正在院子里转悠,他和自己叫来的四个师弟分好了工:赵鹰带着两个人负责半山别墅,另两个负责华尚马廊黑格尔的安全。   看到赵鹰的身影,洛桑闪身落到他身边,“不要担心我的安威,勒莎旺出事了,你们只要看护好这里就好,这一去时间会久些,叫大家不要担心。”赵鹰叫起自己的两个师弟,把半山别墅看的更紧了。   洛桑已经晃身出了院子,消失在夜色里;一轮明月注视着静谧的港岛,在这太平盛世的光景下,香港正在沉睡。   洛桑感受着勒莎旺的位置,全不管眼前是山是海、是楼是桥,按照一个直线向前奔去;路人和晚归的司机都只能看到一道黑影闪过。   半山别墅坐落在九龙,距离坐落在香港岛的太平山有些距离,主要是隔着维多利亚海湾;来到尖沙咀后,洛桑望着深色的海水没有丝毫犹豫,轻轻的滑入水中。他没功夫找船了,现在的速度也和乘船差不多,比起在陆地上就慢多了。   当洛桑终于赶到太平山下红色法拉利旁时,已经晚了;林宝芝呆呆的坐在那里,车门大开,她的哥哥陪在他身边,四周有几个警察在巡逻。   洛桑没顾上询问林小姐,顺着海岸来到海边,滑入海水中;风浪渐大,这里已经是西博寮海峡了;洛桑隐约还能感受到勒莎旺的位置,他正在不断的移动着,洛桑估计:勒莎旺被带上了船。   在海水中快速的追赶着,洛桑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了:勒莎旺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就是遇到危险,勒莎旺也不会连逃脱的机会也没有啊?刚才洛桑远远查看了一下林小姐的情况,她的神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可能需要静养几天才能恢复,是什么使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娇小姐受到如此大的惊吓呢?   正在洛桑思索的时间,勒莎旺从洛桑的感知中消失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洛桑和勒莎旺、黑格尔之间的联系是十分紧密的,他们的经脉几乎就是洛桑用自己的真气开辟出来的;洛桑对勒莎旺虽然没有对黑格尔下的功夫多,但是在半个月前的疗伤时,洛桑几乎用自己的真气洗涤了勒莎旺全身,对于自己的真气,到了洛桑这个境界感受是最敏锐的,不要说区区几十公里的距离,就是千万里之外,洛桑也能确定大概的位置。   现在勒莎旺突然消失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只有两个原因:   一、勒莎旺死去了,自己的真气也离开了勒莎旺的身体,消散在自然中。以勒莎旺的机灵,洛桑不认为他会选择这条路,勒莎旺想要活下去会有很多办法,在他漫长的修炼道路上,这种东西遇到的太多了。   二、勒莎旺被困在什么法器内,和外界隔绝了。被如此厉害的法器困住,洛桑不认为勒莎旺能坚持多长时间。   洛桑把速度提高到极点,飞快的赶到了最后感知到勒莎旺的位置。   一个灯火通明的码头渐渐出现在洛桑的眼前,洛桑上了码头,在灯火最盛处看到了轮渡口的大字:梅窝码头。   这是一个小镇,镇子围绕着码头而建,洛桑上了岸,立即找到一部夜店,要求用黑玉扳指为抵押打个电话。   电话打完后,洛桑坐在夜店的门外;这个夜店是一对老夫妇开的,好心的老人没要黑玉扳指,由于语言不通,洛桑也不明白对方说的话,只有等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赵鹰驾驶着大切诺机鸣叫这警笛来到梅窝码头,虽然洛桑要求他自己来,但是赵鹰还是带着一个师弟过来了。   赵鹰的师弟对粤语还懂些,在洛桑和赵鹰查看完军用地图后,他也过来说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两个小时前,一艘香港仔的快艇把三个人送到梅窝码头上,这是后半夜唯一靠岸的船了。   根据夜店的老夫妇说:晚上来的那三个人是山里的和尚,这三个人不常见到,平时他们也不常下山。   和尚,洛桑大约有些印象了,既然知道是谁把勒莎旺弄走了,洛桑就有把握找出来;洛桑的感知能力在经过这两天的锻炼后,已经能扩大到一公里的范围内了,这不是说他的精神修为提高了一倍那么简单,能把感知范围增加到比原来的五、六百米多出几百米,耗费的精神力不是以倍算的,洛桑现在的精神修为已经比前几天高出了几个境界了。   从地图上看,洛桑所在的位置是香港最大的岛屿——大屿山。   大屿山的面积比香港岛还要大些,连接九龙的是青马大桥,赵鹰就是从青马大桥过来的;洛桑他们所在的梅窝码头,是大屿山仅有的两个码头之一,位于大屿山的南面;另一个在北面,距离这里还有很远,那里是填海造出的香港新机场附近,洛桑和赵鹰分析了一下,勒莎旺不可能从香港新机场离开,他们把勒莎旺弄到这里,肯定是在大屿山有他们的住处。   大屿山有凤凰山和大东山两座山峰,凤凰山是大屿山的最高山峰;整个大屿山区域内,佛教寺院众多,有香港三大佛教圣地之一的宝莲禅寺,有大屿山最古老的寺院鹿湖精舍,还有慈兴寺、龙华念佛堂、悟园、灵隐寺、观音殿、佛泉寺、法华净苑等。   洛桑估计,勒莎旺肯定被其中哪个寺里的和尚弄回去了,这个千年妖精,是他们这些佛门高人最喜欢显示威严的东西了。   记好了各个寺院的位置,洛桑和赵鹰就分开了,临走时洛桑只带了自己的手机,这是王思韵给赵鹰的,她已经发现洛桑不见了。至于赵鹰他们,就按洛桑的要求在宝莲禅寺的“天坛大佛”前等着自己,这坐全球最高的户外青铜佛祖坐像是宝莲禅寺的骄傲,也是这里最好的标志性地点了。   确定区域后,洛桑就顺小路进山了,距离梅窝最近的是大东山,这里也有几个寺院和道观,但是没有凤凰山那边的出名;洛桑现在要挨个查,一个也不放过,就是把大屿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勒莎旺来。   已经五点多了,洛桑的身影已经掠过了三个寺院,在每个寺院旁边,洛桑只停留十多秒钟,大概的情况也就被弄清楚了。   这些香港和尚修为也够低的,洛桑还没发现一个达到五重境界的和尚,这些人想对付勒莎旺简直就是做梦。   又一坐小寺院出现在洛桑面前,绿树掩映中的白色院墙内,人声嘈杂,洛桑停下脚步,他又感知到勒莎旺的存在了。勒莎旺已经稳定住了自己的防守,这使洛桑的心放了下来;看来这个困住勒莎旺的法器也没那么可怕,勒莎旺的修为也不是白来的。   这一次,洛桑敲起了山门,他要光明正大的挑了这个所谓的佛门卫道寺——灵山寺。敢对勒莎旺动手,付出的代价小了都不行,洛桑的霸王脾气上来了:这些秃驴,修行没多高,闲事倒是管得不少;勒莎旺躲在深山里几百年,怕的就是这些人,这次洛桑要借他们给勒莎旺壮胆,勒莎旺的这个心魔不去,修为再高也成不了大道。   灵山寺坐西朝东,正是大东山的山腰处,山门的两旁书一对联,在叩响山门后;洛桑退后三步,从大海的极远处露出些鱼肚白,映出些朝霞的模样,洛桑看清了这副对联。   证法华而来灵山,追随多宝塔中佛。   现色身以医陆地,感念阎浮世上人。   看人家说的多好,追随多宝塔中佛,感念阎浮世上人;和尚们真要是如此大度,世间要少多少是非啊!   山门开启,一个小沙弥闪身出现在洛桑面前,看到洛桑也是光头,不禁愣了一愣:“这位师兄是什么地方来的,怎么如此面生?”   洛桑轻笑一声,提气说道:“佛光普照十方界,法雨均滋五性根;愚人洛桑特来拜山门,求佛法开导,请大师慈悲。”心里却想到:师兄?我这样的岁数也是你叫师兄的?等会儿你就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声音响彻整个灵山寺,正在做早课的僧人们都被这声音震得两耳鸣响,头脑再也静不下来了。看到半晌没人回答,洛桑自顾自的迈步进寺,嘿嘿冷笑数声:“大师们好大的排场,洛桑这般相请都没人理会,难道佛祖门前的灵山上,都是无能之徒吗?好个灵山寺,连个出头的也没有吗?”   这几句洛桑把自己的来意表露无余:我今天就是来踏山门的,是敌非友,该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吧,你们的那些东西,我洛桑不怕!   灵山寺的住持和尚明信大师刚从外面回来,对于自己路上收服的这个千年老妖精正是头疼的时候。   明信和尚本就是路过太平山下,觉察到棕榈树下跑车内的男欢女爱,正处壮年的明信不禁也动了些凡心;仔细体会,竟发现勒莎旺的妖精身份,就用随身携带的九孔金鱼困住了他;现在的和尚也不好做,平时依靠信徒施舍度日的佛家弟子,都没什么谋生手段;灵山寺还好些,香港人信风水,求佛保佑的不少,越是富贵就怕灾祸,明信凭借九孔金鱼的神通,也在上流圈子里有些人缘,小妖小怪也被收了不少。   前几天太平山的巨富梁省言患病住院,这个病是现在的医疗手段医治不了的,就请明信大师去念经祈求佛祖保佑,好笑的是被请去的僧道都有不说,连教堂的神甫都在场。这个中外各界神灵的聚会热闹了三天,大家施展各自神通,轮番登场,到最后也没看到什么结果;梁省言还是死了,大家在得到丰厚的礼金后就散去了。   妖怪在被收进九孔金鱼后,不论自己如何威胁,就是不低头,最后竟然能抗衡九孔金鱼的炼化了,这使明信和尚大为头疼,看来被困进来的妖怪不简单,修炼的功夫也非邪功,要不然早就消散了;但是明信和尚贪图勒莎旺的内丹,想慢慢收拾他,就把九孔金鱼收起来,回灵山寺了,到了大屿山的梅窝码头,再查看九孔金鱼,却发现里面的妖怪竟然想炼化这个佛门圣物。   明信和尚怒火又起,封闭了九孔金鱼,启动了里面最厉害的神通,他要回去排下佛门降妖伏魔阵,困死这个妖精。   没想到刚回到灵山寺,外面又来了个踹山门的,明信大师知道肯定和自己面前的这个妖精有关,但是胆气过人的明信大师没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况且对方是唱着佛偈进的山门,什么也不会太严重吧?   明信大师从自己的后院的偏殿迈步出来,故作镇静的向大殿走来,他也有自知之明,对方显示的神通是正宗的佛门功夫,这种功夫不是他的境界能接触到的东西,慌也没用。如果自己把对方的坐骑给抓来了还好说,最怕自己抓的是对方的弟子,那就倒霉了,只看对方示威显示出的威仪,灵山寺的僧人全加上都没的比。   明信大师想到这里,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弟子说了几句什么,四个和尚转身向侧门走去。灵山寺的后山有一钟楼,里面悬挂着千斤铜钟,敲起铜钟,大屿山的同道中人都会来帮忙,想来就是对方再厉害,也不会谁的面子都不给吧?这个铜钟也不是一个两个人敲的响的,真是头疼事。   进了山门是一小广场,广场正中是一青石铺就的道路,樟树、石笔木拱卫的道路尽头,十八级石阶通往大殿;步上石阶,洛桑已经知道勒莎旺的位置了,就径直绕过大殿朝寺后走去。   明信大师刚看到洛桑的影子,洛桑就站到了他的身前,刚才还是在三十多米外漫步而行的洛桑,只三步就走完了这段距离。明信大师的心里“咯噔”一声:来的到底是谁?修为看不出深浅,这闲庭漫步的身法就看得他提不起反抗的念头。   洛桑微微一笑,撞着明信和尚就过去了,劲风扑面,明信大师闪避时洛桑已经拐过月亮门,到后院了。   一棵硕大的菩提树就把灵山寺的后院遮盖个严实,浓密的枝叶下,三处小殿各自开着殿门,四、五个和尚聚拢在那里,惊疑不定的看着洛桑。   进得偏殿,洛桑凝视着香案上的一只深紫色木鱼,看那木鱼的润泽纹理,也是历史悠久的佛门圣物了。   九孔金鱼内的勒莎旺,在开始的惊慌过后,就稳住了心神;一边吃力的抵挡着外部的压力,一边开始运转起洛桑教给自己的心法;渐渐身心大定,压力也小了很多。   这些日子,洛桑已经引导着勒莎旺修炼起密宗心法,勒莎旺体内的三脉七轮也修炼成形;只是这些异类修炼者对经脉的理解太过费解,到是对气旋的理解还快些;勒莎旺在强行被开出三条主脉后,几天前才领会出运转的法门,这一回在重压下领会得更深了。   明信和尚也跟来洛桑的身后,看洛桑凝视着木鱼,就知道他已经发现妖精被自己收了进去,想想就头疼:自己已经把九孔金鱼的九个孔洞都封闭了起来,虽然耗费了自己全身的真气,但是那样就使九孔金鱼内外隔绝了,这个人是怎么发现的呢?   一道光华从洛桑体内溢出,渐渐分为五处,明信看到这个自称洛桑的人竟然能身化金光,仔细看去,却是五个金色的气旋把这偏殿映衬得宝气升腾;明信大师“扑通”吓跪下了,在他身后的十多个和尚也跟着跪倒一地。   在偏殿里的根本就不是人,不是佛就是仙,更可能是个万年老妖精,不论是什么都是灵山寺惹不起的。明信和尚吓的发抖起来,自己怎么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钟声响起来,整个大屿山都被震动了,三年未被敲响的钟声这次响了三十六声,大东山、凤凰山各个寺院的和尚正是坐早课的时间,听到灵山寺的钟声,都吃了一惊,大屿山东边的长洲岛上,九个在石洞里打坐的老僧也被惊动了。   在大屿山的寺院里,灵山寺的规模不大,在外面的名气也不大,但是各个寺院的僧人都知道灵山寺里的僧人都是修为高深的卫道僧,这些僧人平时不怎么接触外面的人,但是每次有邪魔出现,都是他们出力降伏,灵山寺的九大神僧可不是吃闲饭的,这次灵山寺敲响了请求援助的三十六响钟声,一定有大事情发生了。   从各个寺院里奔出了些僧人,几个道观里的道长也开始向灵山寺聚集,太阳已经跃出了海平面,大屿山这个南方佛国被灵山寺的钟声震动了。   灵山寺后院的偏殿内,洛桑在细查紫色木鱼的情况,借助气旋五行阵的护卫,洛桑把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隔绝在十多米外,明信和尚更是被洛桑给禁锢了,刚才看到洛桑拿起了九孔金鱼,明信和尚心头火起,顾不上对方的厉害,想要阻止洛桑,刚一站起就被弹出十多米外,再也起不来了。   九孔金鱼是灵山寺镇山之宝,灵山寺在大屿山取得的超然地位都是靠着九孔金鱼的光辉,如果失去了九孔金鱼,那灵山寺就和一个普通寺院没什么区别了。明信大师开始后悔了,好好的招惹怎么多是非干什么?看那妖精已然修炼成形,虽然在和人间女子欢好,也没使用采补的邪功,就是妖精的心法也玄妙之极,是正宗的佛门高深心法;自己早该看出次妖精来历不凡,敢在香港这个花花世界里游历的妖精,怎么会没几分依靠?稍微修为浅些的都躲在深山大漠里,谁敢在人间肆虐!   一切的希望就看灵山寺的九位长老能否及时赶到了,为了个妖怪竟然惊动九大神僧,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真是作孽啊! 第十一章 九孔金鱼   灵山寺后院喧闹起来,这么多南国高人聚集到这里,十年也难得一回,几个道长在查看明信和尚的情形,对于这种把人从精神到肉体全部封闭的神通,不只是佛门高僧理解不了,这些道家长老也没见过;看明信和尚的样子,大家也知道偏殿里面的人有多可怕了,能让灵山寺敲起三十六声求援的钟声,这个人果然厉害。   来的这些人都明白,他们只能在道义上提供支持,也就是在精神上支持明信和尚;论实力,可能来自朝阳道观的丹阳子最高,就是丹阳子的修为也是和明信和尚相差不多,明信和尚连人家的身前十米都近不了,这丹阳子去了也是白给。   好在他们都知道这钟声的另一个含义,只有等在长洲岛修行的灵山寺九大神僧来到了,只有他们出手或许还有一拼;这九大神僧已经三年没露面了,谁知道他们的降妖伏魔阵厉害到什么样了?   现在灵山寺后院里的人,已经看不到偏殿内的情形了,众人只能看到一片金黄色的光圈围绕住了偏殿,丹阳子用尽气力也接近不到殿门。院子正中的菩提树上,已经透出了点点光斑,太阳升起老高了,大家的肚子也都饿了。   宝莲禅寺来的是明云和尚,大寺院来的和尚脸皮也厚些,就吩咐灵山寺的小沙弥在菩提树下摆上四桌茶宴,大家边喝茶、边吃些点心;既补充了体力也看护好了来犯之敌不能逃脱,等灵山寺的九大长老赶来时,也有精神和体力帮上些小忙。   众高僧、道长齐声喝彩:真是一举多得之好主意,还是明云和尚思虑的周详,没了体力怎么降妖伏魔,快快准备上来!这菩提树下正是论道的大好所在,咱们相聚一堂也是不易,正好交流一下修行的体会,也好互相学习,共同进步,等会儿动手时相互的配合也默契些;不如就此形成规矩,每个月都到此菩提树下开个茶会,把新界八仙岭仙姑庵的玉殊大师、西贡祥云寺的全悟和尚、离岛的苦行僧悲天大师都请了来,也是一段佳话……   不说殿外菩提树下的七嘴八舌了,和尚老道们聚到一处也是麻烦事多多。偏殿内的洛桑早已经把气旋五行阵运转到了最盛处,一个结界隔绝了内外的世界,洛桑没想到自己的气旋布置下的五行阵也能有如此效果,他的本意只是聚集起能量送进九孔金鱼内的勒莎旺,帮助勒莎旺炼化这个宝贝。   看到空间被隔绝后,洛桑再没有一点顾及,取出了黑玉扳指,以黑玉扳指为媒介把聚集来的能量破开九孔金鱼的阻挡,供勒莎旺使用。即使洛桑成功的聚集起能量并且送进了勒莎旺处,洛桑还是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办到的,这个用精神能量开辟出的通道竟然能传递自然之能,洛桑以前可没实验过。   九孔金鱼内的勒莎旺知道洛桑来救自己了,精神大振,本来就跃跃欲试的野心膨胀起来,在洛桑送进来的强大能量的配合下,开始反击这个佛门圣器的威严了。   洛桑用气旋五行阵聚拢来的能量越来越浑厚,在这个南方佛国胜地处,灵山寺所处的位置当真是风水宝地,大东山的半山腰也正是聚集灵气的好处所,选择此处建寺的人还真有眼光。   勒莎旺的进展很顺利,在师傅壮胆教导下,这个妖精气息平稳,发挥出千年修行出的强韧能量,把九孔金鱼刺激的“呜呜”作响。   洛桑细细查看九孔金鱼的结构:九孔金鱼入手极重,大小却只一握,流线型的鱼体上简单雕刻着几道鱼纹水饰,鱼的两侧是两行洛桑辨识不出的符文,整个九孔金鱼外形质朴,鱼眼处竟是两颗色泽鲜艳的红豆。   九孔金鱼所用的材料,是一块沉香木,这种极硬的木料被分为内外两层,九孔金鱼就是被这两层沉香木雕刻而成;沉香木的夹层中有能量波动,那里才是九孔金鱼的奇妙之处。沉香木洛桑也见过,但是这么沉重的沉香木却不知道哪里产的,此木虽然难得却也不该有如此神通;洛桑感应不到能量的变换规律,就变换功法,施展出各种手印来试探九孔金鱼的能量结构。   手印变了上百种,洛桑还是试探不出九孔金鱼的底细来,一直到洛桑把知道的近千种手印全施展完,也没能看出九孔金鱼到底是什么情况。九孔金鱼内,勒莎旺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在他开始攻击九孔金鱼后,这个佛门圣器开始反击了,九孔金鱼竟然能从洛桑的气旋五行阵处吸收到能量,再转化为反击勒莎旺的道道金光,勒莎旺虽然不怕这些金光的攻击,也忙了个够。   帮不上弟子的忙,洛桑想先把勒莎旺放出来好了,但是以洛桑的修为,竟然开启不了九孔金鱼。   洛桑这次冷静了,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再大的能量没用对地方,那效果就大不一样;思考了半天,洛桑才明白过来,原来九孔金鱼内布置的是个阵法,在这个阵法的围困下,勒莎旺不折腾还好些,越折腾可能越糟糕。洛桑通知勒莎旺安静下来,开始详细观察起九孔金鱼内的阵法来。   对于这个阵法,洛桑越看越熟悉,仔细想来,简直就是金刚伏魔阵的翻版,但是和金刚伏魔阵不一样的是,这个阵法竟然有九道能量组成。   洛桑头晕了,自己的气旋五行阵由五道能量组成,卡瓦轮寺的金刚伏魔阵由六道能量组成,而这个阵形竟然由九道能量组成,难道越厉害的阵形就越复杂吗?   洛桑开始回忆起自己从黑玉扳指处领悟到的金刚伏魔阵,那个阵形也没这么复杂啊!   想了会儿也没弄明白,洛桑开始按照对黑玉扳指使用的心法,以九孔金鱼为阵眼施展起金刚伏魔阵来。   勒莎旺立即感觉到难以忍受了,他现在在经受着双重折磨,里面是九孔金鱼内部阵形的攻击,外面是金刚伏魔阵的巨压;内外交困的勒莎旺被挤压得血液倒流,浑身的真气乱窜,又一次的走火入魔就要开始了。   洛桑也察觉到了勒莎旺的困境,但是洛桑有洛桑的想法,越大的压力下,勒莎旺得到的好处就越大,只要勒莎旺能闯过这个考验,今后再大的关口都不在话下了;洛桑叫勒莎旺稳住心神,开始传授起引导本体气旋运转五行阵的心法来,勒莎旺为了保命也只有拼命学习,这时间洛桑的每句话都成了圣旨,性格坚韧的勒莎旺毫不考虑立即照做。   原来连经脉都理解不了的勒莎旺,渐渐的也能引出气旋布置出防御五行阵来,看来在死地学东西就是快!勒莎旺的师傅洛桑暗自得意着,他早已经领悟了九孔金鱼的秘密,这些时间的做作都是为了弟子的修行,这个师傅当的,也算煞费苦心。   九孔金鱼原来只是在沉香木的每个孔中镶嵌了一颗舍利子,并用金线布置下阵形,利用使用者的真气驱动阵法;这个阵法比金刚伏魔阵玄妙些,但是也没那么变态;九孔金鱼最厉害的地方在金鱼的鱼口处,那里的七颗舍利子才是宝贝,布置在鱼口处的阵形复杂到繁复,洛桑怎么也参不透里面的玄机,这个由十六颗舍利子为核心的九孔金鱼,其实就是一布置下两个阵形的法器。   这个法器难的地方就是找到这十六颗舍利子和懂得这两个阵形,鱼口处的七颗舍利子,洛桑估计就是佛骨一类的宝贝,那里凝聚的灵气是洛桑头一回遇到,洛桑黑玉扳指处的三十五颗舍利子,大约和金鱼身上的九颗相似,而鱼口处的七颗舍利子,虽然也是舍利子,竟然和黑玉扳指有几分相似;如果不是灵山寺的和尚修为太低,没有足够的实力驱动这七颗舍利组成的奇异阵形,洛桑想要救出勒莎旺,还真没那么容易。   看到勒莎旺已经能使用气旋五行阵了,洛桑放下心来,仔细研究起这个新遇到的鱼口阵来,对于这些奇怪的东西,洛桑的兴趣越来越大,每得到一个阵形,洛桑就要研究半天。   鱼口阵不同于五行阵和金刚伏魔阵,是洛桑接触到的另一个阵形,这个阵形的奇异处在于那繁复的能量运动路线,每个交叉点上都能产生奇妙的变化,洛桑用不同的方式实验着这个阵形的各个变化,玩到高兴处,洛桑竟然发动出九孔金鱼的另一个变化来。   九孔金鱼的鱼口处轰鸣作响,两只作为鱼眼的红豆竟然闪出金光,金光化为闪电击中偏殿的地面,青石铺就的地面上被击出一道拳头大的洞穴来;洛桑也吓了一跳:洞穴深达十多丈,想来作为鱼眼的红豆非是寻常之物,真是好宝贝,比猎枪可厉害多了,糟糕,在九孔金鱼里面的妖精徒弟勒莎旺不会有事情吧?   在偏殿外的各路高人,都听到偏殿内雷声阵阵,就在这雷声响时,菩提树下出现了九个老僧人。   明云和尚与丹阳子见识多些,也见过他们,知道灵山寺的九大神僧到了,忙招呼众僧人、道长起坐迎接。   明云和尚对一个瘦小的僧人施礼道:“释仁禅师,明云有礼了,闯入灵山寺的人正在偏殿内,明信师兄被他禁锢,详细情形我们来的晚了,也不清楚,我等功夫浅薄,没帮上什么忙,连明信师兄都救不起,请禅师恕罪。”   释仁禅师点点头,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招手把瘫软在地的明信和尚移到身前,闭目凝息,运功解救;释仁旁边的释义禅师却是个爽快人,当即请大家坐下继续茶宴,招呼小沙弥又摆上一桌,自己却坐在明云和尚身边和大家攀谈起来。   灵山寺的九大神僧何等身份,这些各个寺院的顶尖人物平时一个也难得见到,现在九个都在,刚才还热闹的所在清净了,大家都拘束起来。   释义和尚对在另一桌饮茶的白胖和尚说:“释彗师兄,你看里面是什么人,怎么我也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你看我们九个硬闯能闯进去吗?”   释彗举起茶杯,啜吸一口,摇摇头:“没把握,这个地方太狭小,要用阵法除非把这菩提树移到院外,以九人之力送一人进去,或有可能;这偏殿竟然被阵形罩住了,能施展这个阵形的人比我等厉害太多,就是我们九个师兄弟齐上,也没什么把握,还是等他出来吧,硬拼不得,只能智取。”   偏殿内的九孔金鱼内,勒莎旺是另一种风光,在洛桑研究九孔金鱼鱼口处的阵形时,困在阵内的勒莎旺被迫熟悉了气旋五行阵的所有变化,连洛桑没想到的变化都被他研究出来了,这个置于风尖浪口处的可怜的妖精,被人类师傅玩弄得无可奈何,稍不注意就有被挤碎的危险;勒莎旺还在祈求师傅快些想出解决的办法,使自己快些脱离这个地狱。   雷声响起时,勒莎旺感受最直接,洛桑是操纵雷电的人,这些雷电有些释放在九孔金鱼内,而勒莎旺是受害最深的一个了;护卫勒莎旺的气旋五行阵被这雷电瞬间击破,赤身裸体的勒莎旺猛然暴露在浓重的能量攻击下,就在勒莎旺想到死字时,鱼口大开,他被放了出来。   出了九孔金鱼,勒莎旺气息一转,身体各处没一点伤害,境界恢复了不说,对于真气的运用再没有以前缩手缩脚的感觉;天地间洛桑如果是老大,那勒莎旺就不再认为谁比自己厉害了。这种心镜才是勒莎旺这个境界应该有的,以前那个低调沉默的勒莎旺,现在谁也不怕了,从这个佛门圣器中脱身,世上谁还能再禁锢他!   勒莎旺在也不似原来那般瘦小,体格强壮了一圈,个子也高了些,洛桑仔细看了两眼:这样的体格才配的上勒莎旺胯下的驴家伙。师傅想的比较龌龊,嘴里可什么也没说,徒弟还没意识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只是感觉大不一样,腿上的伤处也没了感觉。   洛桑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子,慢条斯理的说:“小毛驴,我给你找到个修炼的好地方,今后你每天在这里面睡觉,要不了几年,你就比我还厉害了。”   能比洛桑厉害,勒莎旺没想过,让勒莎旺再进去,即便如勒莎旺这么坚忍、听话的弟子,也大摇其头;刚才的狂妄立即消失:“师傅啊,里面不是人呆的地方,你就饶了我吧!”说完把手心里一快指头大的血红色玉丸递给师傅,勒莎旺在九孔金鱼内呆了那么久,也有所收获,竟然在鱼肚子里搞了块东西出来。   洛桑一边把聚集来的能量送进黑玉扳指,一边冲自己的弟子洒然到:“你是人吗?你本来就是个妖怪,好端端的和尚们怎么不抓我?你的毛还没褪干净,妖气去净了才算成人,现在你的任务就是修炼、修炼再修炼,早日修炼出菩提心,就没危险了。”   勒莎旺想想也是,“师傅啊,菩提心怎么修炼?在那里面就能修炼吗?”   洛桑可不知道怎么修炼什么菩提心,也不回答,还是点点头。只要骗的勒莎旺进九孔金鱼,那洛桑就能细细体会鱼口阵的变化了,勒莎旺虽然加深了修为,那得到的好处比洛桑这个师傅可差远了,现在洛桑想的是把黑格尔也一同骗进去,在九孔金鱼内修炼,黑格尔非修炼出钢筋铁骨来不可,再有人想暗算黑格尔,可就是自讨没趣了。   这时间洛桑已经撤下了自己的气旋五行阵,聚集起来的能量全部送进黑玉扳指里了,随着五行阵一点点消散,隔绝内外的结界开启了。   菩提树下的众人已经能看到偏殿内的情形了,这个时间大家才发现把这南方佛国折腾到这般的,竟然是一貌不惊人的光头年轻人,年轻人的身边是一个赤身裸体的青年;看样子,这两个人都没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正谈笑着什么,结界虽然开启,但是声音还传不出来,包括九大神僧在内,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众人正惊异时,那个赤裸着的人过来关闭上了偏殿的门,似乎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而门外的那些都是不受欢迎的客人一样。   真是岂有此理!阳道观的丹阳子有心在众人面前显示神通,从腰间取下一柄佛尘,脚踩七星步,身似出海蛟龙掠上偏殿的石阶,运力间佛尘已经击打到殿门处。   “喀啦”一声,殿门竟然碎裂开,化为一地劈柴落在门外;偏殿里的人全然不觉,只刚才来关门的青年看了丹阳子一眼,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件灰色僧衣穿在身上,看丹阳子的眼神多有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把门给打烂?真是有钱没处花了。   丹阳子也是一脸的尴尬,他想解释自己根本就没接触到那门,偏殿的两扇门是自己碎裂的,但是这个解释连他自己都不信;灵山寺历史悠长,寺内的各处建筑都有七、八百年的历史了;这处偏殿更是厉害,只那株菩提树就有上千年的年纪了,是修建灵山寺的前辈高僧从海外带回来的;此灵山寺的后院是大东山风水最好的地方,三座偏殿的门窗都是珍贵的红木制成,这次被自己毁去两扇门,怎么赔的起啊?   洛桑可是没想到这些,他正在探察勒莎旺交给他的血红色玉丸,后来的这些动静都是勒莎旺弄出来的。   想那勒莎旺被这些人压迫、威胁了几百年,这次在九孔金鱼内被师傅威逼着修炼,在生死间功夫已然大成,现在正是手痒痒的时候,洛桑撤除气旋五行阵后,勒莎旺立即开始实验自己的气旋五行阵;怎奈勒莎旺再什么努力也施展不出师傅的金光灿烂来,布置下的气旋五行阵除了自己,谁也看不到,气恼间又被师傅取笑,就关上了殿门;谁知道丹阳子想用佛尘打开殿门,满心愤恨的勒莎旺运力震碎了它。   有些东西天天摆在眼前,也没觉得有什么金贵,但是一旦毁坏,就立即感觉到不可忍受;平时大家虽然对灵山寺的建筑赞不绝口,但是对这些门窗都没怎么看重,现在偏殿的大门被毁坏成红木劈柴,都肉疼起来。   九大神僧还没什么表示,灵山寺的和尚都在门外嘀咕起来:这些人一来这里就要吃要喝,茶不好还要换成好的,点心不够又添了几次,住持和尚瘫在一旁谁也没办法救起来,这打破殿门的功夫怎么如此干脆利落? 第十二章 灵山神佛   灵山寺的钟声惊动的不只是南方佛国大屿山的这些人。   九重天的青牛广场已经被戒严了,一个多月来少有仙人出没;今天,被困仙索捆在仙榜上的浮云君终于看到一个熟人了,看到了他,浮云君的命运又一次改变了。   浮云君正在和宝龙树和尚聊天,经过这些时间的磨合,两人间也形成了默契,只不过这个磨合的过程复杂了些。起先是宝龙树拼命抬高物价,拼命想要把浮云君喂成了大胖子,那浮云君一度以绝食相威胁;时间长了,宝龙树在云一真人的谋划下,开始绝地反击,你浮云君不是闹绝食吗?好!成全你,反正仙人十天、八天不吃不喝也饿不死,餐风饮露倒也落得个潇洒。   宝龙树三天没出迎仙侯,和云一真人下棋聊天烦闷了,就沏上壶云顶山的仙茶找罗汉僧套关系;在这个野和尚看来,这些罗汉僧虽然生活清苦,但是修为却实在是高。凭借着佛家弟子的面子和浮云君留下的仙茶,宝龙树渐渐也可这三十六个罗汉僧混出点交情,有时候在能在他们身边打坐一会儿,那修为就有了些提高,最少对财富的看法转变了不少。   浮云君已经是废人了,何必在乎他那么多,这无主只财谁发现就是谁的,不知道那曹玉琅几时才开得六道轮回,反正是六道轮回不开,自己这仙门官就做一天,有钱也没什么用;那六道轮回一开,这些钱还放在眼里吗?想清楚了这些,对浮云君更不理会了。   浮云君被捆的仙榜,正对着牛牛酒楼,平时看起来很远的距离,在饥饿的浮云君眼里一天天被拉近了,最后,浮云君也开窍了:想那钱财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宝龙树能让自己吃喝就是好人了,自己这个带罪之人再和“好人”作对,不是找死吗?   所以现在浮云君和宝龙树达成了协议,只要能每天吃上三顿饭,价钱随宝龙树定,吃什么随宝龙树定。   奸计得逞的宝龙树和尚开心了,对浮云君的态度也好了许多,这个绑在半空中的财神爷还是很好沟通的嘛,谁说有钱人难说话?都是胡说!   今天一大早,从青牛大道上就驶来十二辆黄色云车;中间的那辆高顶云车,竟然是龙马驾辕,看着派头就知道来者非为等闲之辈;从十一辆云车上下来一百一十八位黄衣僧,这些和尚一下车就铺开阵势,打出一面蓝色大旗,上书四个大字:灵山神佛。   和尚们把广场边的天兵推开一片;这个时间,高顶云车上才开了侧门,迈步跨出一玉面和尚。   这玉面和尚生得俊俏,偏偏穿一身湖蓝色僧衣,宽大的僧衣裁减得十分和体,一条缠金丝镶美玉的腰带把玉面和尚的挺拔身姿衬托出几分风流之态。   守卫青牛广场的,是南天王府的神威将军释明,现在的按查府就是他的驻地;接到属下回报后,神威将军释明出了按查府,现在的青牛广场不比往常,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入。   青牛广场上第一个看清来人的,是浮云君,捆得高自然也就看得远,现在浮云君的视力可不是一般的好。   神威将军释明在来人接近青牛广场后,也惊异了,这个人来头是大,即使在九重天也是大有人缘,怪不得不把南天王的天兵们当成会事儿,人家后台够硬不说,自己的本事也大;他就是弥须山下弥须山城城主帝释天的弟子、玉皇大帝五公主的大公子、灵山神佛王子厚。   只看这出身就知道人家为什么这么厉害了,这个小霸王从小拜在帝释天座前,本身又有家传奇功,是九重天身兼佛、道两家之长的人物。在九重天,修炼佛门神功比修炼道家功夫进境要快,所以很多大家子弟都拜在弥须山门下;只是正宗佛门从不轻易收徒,不是从下界修炼出来的,几千年来谁也不能进入弥须山;有如来在,他的弟子们也不敢收徒,这就便宜了弥须山城的帝释天。   王子厚天资聪颖,只百十年就修得佛位,在家世、师门的关照下,小小年纪就荣登九灵霄宝殿仙灵榜,成为九重天的一个奇迹,几千年来,再没比他更幸运的家伙了。   王子厚虽然家世尊贵、师门显赫,但是神班已满,在灵宵殿上没有他的位置,从军又太失身份,只有靠修得的佛位显示神威;这灵山神佛的名头不论在九重天还是弥须山都广为人知,但是后面大家都认为王子厚只是个花花公子,修出佛位那是应该,修不出佛位才是可耻呢。   灵山神佛王子厚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一千年前下界巡游,在大屿山建起了灵山寺,把自己供奉了起来;这个专门为灵山寺服务的灵山神佛,在开始的几百年间频频显示神通,当真是有求必应,灵山寺的香火也旺盛了百十年。   七百年前弥须山和九重天的冲突,使得灵山神佛王子厚知道了自己的浅薄;在六大明王面前,整个九重天都毫无办法;王子厚看到:自己这个灵山神佛,原来是被人家施舍的,真正的大神通自己还没学到。   从那时起,王子厚痛下苦功研修佛法,广收门客,在九重天的开出另一座灵山寺,在弥须山城外也修出灵山庙,几百年来也搞得红红火火。但是大屿山的灵山寺就去的少了,那里的香火也被别的寺院抢走了大半。   四百年前,王子厚终于开窍了:自己就是再努力也赶不上弥须山的罗汉的修为了,不经过转世修行,不在下界积聚功德,这金刚身好得,金刚心却修不出来,没有金刚心,大乘神通就是施展不出来。   灵山神佛王子厚开始修炼自己的法器,要凭借法宝的威力修炼自己的金刚心;他从南极仙翁处采来沉香木,从帝释天处求来舍利子,把家传的七星剑上的仙石抠下,借蟠桃宴的功夫灌醉了鲁班大仙为自己修炼出九孔金鱼来,请师傅帝释天亲手布置出降妖伏魔阵;又请母亲出面请姜太公为鱼嘴处布下北斗幻星阵,这个集合仙佛神通、聚集两大奇阵的奇怪法宝就在这个天界宠儿的努力下炼成了。   姜子牙对着这个四不像发了半天呆,课起先天八卦推算半天,白花花的头发又少了几丝,最后留下一句话:此物生不逢时,须金龙点睛,须三界加持方得出头。   九孔金鱼炼成后,果然一点神通也没有,王子厚火热的心也灰冷起来,每天对着这个超级废物发愣;公主看儿子没精神,就把两颗龙牙点进鱼眼处,劝儿子先把九孔金鱼放到下界吸收原始灵气,修炼出鱼丹,再拿上来看怎么修炼不迟。就这样,这个天界超级废物成了大屿山灵山寺的镇寺至宝,为了守护自己的第一件法宝,灵山神佛不顾师门规矩,传授给灵山寺僧侣中乘功法;为了这件四不像,灵山神佛王子厚在灵山寺后山修起了钟楼,炼出子母钟来,母钟放在下界钟楼上,母钟一响,王子厚身边的子钟就跟着鸣响,这就是灵山寺钟声的真正含义。   九孔金鱼虽然在天界是超级废物,在人间却渐渐散发出光彩来;在灵山寺历代高僧的手中,九孔金鱼成了降妖伏魔的宝贝,有九孔金鱼降伏不了的,只要敲起三十六声大钟,灵山神佛王子厚一准显灵,再厉害的妖魔也要被击败吸收到九孔金鱼内;时间长了,九孔金鱼也慢慢厉害起来,灵山寺的钟声响得越来越少,而三十六响钟声响的就更少了。原因无他,这一带的妖魔已经被九孔金鱼收完了,修炼出一个妖精也须几百年,哪里有那么多妖魔鬼怪让九孔金鱼修炼鱼丹?就是附近的深海里的海妖也知道了九孔金鱼的厉害,香港的水面上,百十年间的风平浪静也有它的功劳。   灵山神佛王子厚这些时间正闲极无聊,忽然身边的子钟鸣叫起来,数一下,竟然是求救的三十六响。   点起车马,叫来门客,灵山神佛王子厚兴冲冲的准备下界干活了;以灵山神佛的神通,以王子厚门客的实力,在九重天都叫的响,在下界人间,哪个妖怪比得了?   灵山神佛的车队从弥须山下的灵山庙一气赶到一重天,时间只用了半个时辰,灵山神佛还不知道封天门的事情,看到青牛广场上遍部天兵;王子厚也没在意,挡谁的路也没人敢挡他的路啊。   浮云君曾是灵山神佛王子厚的门客,这个位置还是王子厚为他安排的,看到曾经的主人来了,浮云君高喊救命。   灵山神佛看到浮云君真的浮云了,十分好笑,当即吩咐手下放他下来;安排浮云君来迎仙侯,就是为了自己出入方便,这个浮云君虽然不怎么争气,但是对自己还算恭敬,每年孝敬的也算丰厚,帮他一把吧。   这个冲突起的十分突然,当十多个灵山神佛的门客踏着云头飞到半空中,想要放下浮云君时,从按查府前射出一排穿云箭,当场就有两个门客被射落云头,眼看就不行了,还有七、八个也受了箭伤,都闪身落到王子厚身边。   神威将军释明从远处喝道:“一重天已经戒严,没有南天王将令,谁也不许出入青牛广场,违者格杀勿论,请公子三思,有事情还请去到天王府和天王打个招呼,现在本将认令不认人。”   释明将军话一说完,青牛广场上的天兵门以经排出了四个百人天兵阵,阻挡住了灵山神佛王子厚的去路。   灵山神佛不吃这套,他着急着去看自己的宝贝遇到什么麻烦了,已经三年没下去了,那里的花花世界也诱惑着这个天界花花公子。上次下界时,九孔金鱼的内丹已经成形,王子厚把自己宝贵的仙家血脉点在鱼眼上,九孔金鱼已经开始显示出神威了,要是被什么鬼怪弄坏了,那才是最大的损失;得罪了南天王回头请母亲陪个不是就行了,宝贝要紧。   灵山神佛从怀里抽出三只玉梭,呼啸一声抛向天兵阵,玉梭没有攻击性,只是开出一条路来,直通迎仙侯;灵山神佛挥手叫跟随自己的门客在身前排开阵势,要硬闯迎仙侯。   天兵们对付王子厚的门人谁也不客气,但是要他们对付灵山神佛,有些人就犯起了嘀咕,他们之中多有世家后代,对这个王子厚从心里三分羡慕七分惧怕;天兵阵讲究的就是整体配合,全心全意;思想不统一,阵形立即大乱,不用玉梭的推挡就自己乱了阵脚。   神威将军释明看局势大乱,发出求援信号后,带领亲卫挡在王子厚面前:“灵山神佛请止步,现在非常时期,快快退回去,天王来了也好通融,不然本将只有得罪了。”   王子厚对于释明将军还给些面子,知道这个人在天王身前的地位,停下脚步;灵山神佛身边的人也布置下了阵型,他收拢来的人都是高手了,要是硬闯的话,青牛广场上的这些天兵真抵挡不住。   “释明将军,本佛真有紧急事情,先容我过去,回头请罪天王府怎样?”王子厚叫手下送上几张金票,这是这个灵山神佛头一次掏买路钱。“这些请弟兄们痛饮几杯,他们也是辛苦了,咱们回头再聊。”   神威将军释明摇头不收,王子厚已经没时间和他罗嗦了,抬腿就要进迎仙侯。   释明将军再要阻拦,从迎仙侯飘出一声佛号来:“阿弥陀佛,将军且让开,请灵山神佛进来说话。”   神威将军释明心头一松,有他说话,自己怎么也好交代了,就退了开去,王子厚带着一班门客进了迎仙侯的大厅。   迎仙侯的厅堂宽有十七、八丈,深却是五十多丈,在大厅的中部,三十六个罗汉僧排开阵势,对灵山神佛带来的一百多人马冷眼相对。   王子厚没看到别的人,他只看到被众罗汉围在中间的一个,看到了他,灵山神佛心头一紧。   能让王子厚看在眼里的,整个九重天也没几个,但是对于这个罗汉僧,即使狂妄如灵山神佛,也没有看冒犯的勇气;得罪了他,就是灵霄宝殿也护不住自己。   “灵山神佛,请上前一步说话,究竟为什么非要下界?说出理由来,本尊者也非不通情理之人,且饮茶。”从罗汉僧众里走出一少年罗汉,宝龙树和尚从内室端着茶盘出来,他刚泡好茶来孝敬罗汉僧,就被用上了。   灵山神佛王子厚乖乖的从少年罗汉手里接过杯茶,心里有千言万语,这个时间也不能说了;不知道下面怎么了,一个小小的迎仙侯竟然劳动这个人来把守,今天想下界,看来是难比登天了。恩,其实登天在他们来说是小事一件,现在下界成难事了,王子厚在可惜自己的法宝,刚修出鱼丹就……   心疼、可惜都每用了,别人不知道这个少年罗汉是谁,灵山神佛在弥须山混了千年,对这个罗汉在熟悉不过了,王子厚家世再显贵,跟他一比也渺小起来。   眼前这个罗汉就是十六尊者排行第十的罗侯罗尊者。排位不代表实力,罗侯罗可是佛祖的儿子,是佛祖的亲儿子啊!   罗侯罗是佛祖出家前在尘世唯一留下的血脉,是佛祖释迦牟尼的尘世王妃扎增玛在佛祖出家前最后一个晚上怀上的孩子;罗侯罗在母亲扎增玛王妃的肚子里一呆就是六年,在释迦牟尼苦修成佛的同一天降临人世,只这份血脉谁能比的了?   罗侯罗的厉害且不说,罗侯罗师傅是佛祖的两个亲传弟子,最厉害的是目犍连,那目犍连号称弥须山神通第一,脾气最是火暴,修习的神通比佛祖也差不了多少;目犍连要是发起火来,谁的脸也不看;凡是有人触犯弥须山的威严,目犍连是最反对妥协忍让的人,他有大神通,和外道斗法是百战百胜。   得罪了罗侯罗,就等于得罪了目犍连,再加上佛祖的另一个弟子,被佛祖称为智慧第一的舍利弗,其实就是狡猾第一;整个九重天谁能惹得起这个罗侯罗尊者?惹恼了他,根本就不用佛祖出面,也不用十六尊者出面,只舍利弗和目犍连的组合就能掀起滔天巨浪;上一次六大明王封闭迎仙侯,目犍连和舍利弗虽没有出面,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一切是舍利弗在背后谋划的,能调动八大明王十六尊者的,也只有舍利弗。   不说罗侯罗的身后站着什么人,只是罗侯罗手下的一千一百八十个罗汉僧,就是谁也惹不起的力量;罗侯罗的罗汉僧都是目犍连亲自挑选、教化出来的,灵山神佛王子厚的手下在他们眼里,也就比废物稍强些。   王子厚这个灵山神佛还是智慧第一的舍利弗给的,他的手下都是弥须山下弥须山城里的云游僧组成,和人家正宗的罗汉僧怎么比?王子厚喝着茶,手也抖了起来,他现在毫不怀疑迎仙侯内驻守着罗侯罗尊者的僧兵团,在这里撒野,和找死差不多。   比家世历来是王子厚的强项,但是和佛子罗侯罗比家世,王子厚从来就没想过;且不说父亲这一支,谁的老子也没罗侯罗伟大;只比母亲,人家罗侯罗的母亲也修成阿罗汉果位,佛祖释迦牟尼说她是“极度克制获得解脱的女徒第一人”。这个封号的厉害就是玉皇的五公主也比不了,罗侯罗的母亲扎增玛的礼佛庵,是弥须山下仅次于弥须山城的建筑群,以罗汉位得此气势的也就是扎增玛了,王子厚的这个灵山神佛也是在他的母亲对礼佛庵拜访多次后才取得的。   王子厚后悔自己没个好爹爹了,他是五公主某次下界游玩时不知道和哪个才子嬉戏过头才怀上的,这种事情九重天多的是,谁也不以为丑,面对佛子,灵山神佛王子厚汗颜了。   现在王子厚才知道,自己这个灵山神佛真的一文不值,神佛是什么东西,到底是神还是佛? 第十三章 论战   罗侯罗尊者看灵山神佛王子厚没回答,走近一步问到:“灵山神佛,敢问下界是要到哪里消遣?外面现在很乱,要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还是不要下去,回头罗侯罗必有回报。”   罗侯罗说的客气,其实含义一点也不客气;对于这个灵山神佛,罗侯罗虽然不怎么在乎,但是王子厚的家族势力毕竟很大,得罪了他们也是个麻烦事儿;玉皇大帝没有儿子,闺女倒是生了一堆,七个女儿脾气各不相同,但是做派都差不多。   她们都是十分爱面子的,要是真把王子厚弄急了,跑到他母亲那里搬弄是非,惹得七仙女来大闹青牛广场,那就不好收场了;弥须山虽然不在乎灵霄宝殿,但是大面上还是要尊重灵霄宝殿的权威,现在是非常时期,九重天的稳定是最重要的,能让这些仙人不下界、不在弥须山掀起是非就行。   灵山神佛王子厚对于这些从没操过心,在他的眼里,实力第一,出身第二,关系第三;实力不如人家就看出身,出身再比不上就看各自的朋友亲戚;这三条都比不了,就只有认倒霉了。   但是他还是不甘心就次撤退,提着胆子问了一句:“我只下去一会儿行吗?我的灵山寺里有事情求助,在那里有一件修炼了几百年的法宝,我怕出什么意外;你知道,我这个灵山神佛到现在也没一样象样的法器,罗侯罗尊者,很快的,魔界的那些人不会这么巧就在迎仙侯外吧?”   “在不在迎仙侯外我不知道,但是东天王和北天王正在准备出兵寻界,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麻烦吧,不如这样,回头我请师傅找一样好些的法器给你,你那个什么金鱼就算了吧,我看也没什么前途。”罗侯罗也知道这个天界超级废物法器的事情,这个笑话已经留传了几百年,不知道的人真没几个。   想到这个九重天贵族闹出的笑话,宝龙树微微笑了起来,刚才看到灵山神佛的旗帜,宝龙树马上躲进了迎仙侯;浮云君是王子厚的门客,这谁都知道,自己这么折磨浮云君,宝龙树也怕灵山神佛的报复。宝龙树刚笑了一下,立即不笑了:罗侯罗尊者,这个小和尚就是佛祖的儿子罗侯罗尊者吗?我的天,自己竟然和佛祖的儿子呆在一起这么多天,竟然没看出来他就是身份尊贵的罗侯罗尊者;可怕的是这几天自己还经常拉着这个小和尚说东道西的胡扯,有时候还支使罗侯罗尊者为自己端一下茶盘什么的,真是不长眼睛啊。宝龙树手一抖,茶盘差点掉了,身边一个慈眉善目的罗汉僧袍袖一动,一股柔和的力量托在茶盘下,宝龙树的心情也平静了。   这个罗汉僧也不简单,这个神通王子厚知道;王子厚打量一番伫立在罗侯罗身后的六个罗汉僧,身体又开始抖了;这六个罗汉僧离开了众罗汉后,竟然都有不差于罗侯罗尊者的气势,但是灵山神佛王子厚竟然一个也不认识,这才是最可怕的,难道说弥须山还有隐藏的实力?   王子厚再不敢坚持了,能得到弥须山的一件法器,那个废物九孔金鱼就是毁了也没什么了,还是早些回去取罗侯罗答应的东西吧,想来号称弥须山二圣的舍利弗或目犍连,不会拿个平常之物打发自己,他们收藏的都是好东西。   想到这里,王子厚恭身一礼:“谢尊者成全,子厚这就回弥须山,不打扰尊者了;浮云君是子厚的门客,还请尊者高抬贵手,让子厚带回去管教吧。”   “于法实无证,不取亦不离;法非有无相,内外云何起?灵山神佛如此大度,罗侯罗感念于心,浮云君就请带去,还请灵山神佛多多谅解。”罗侯罗唱起的佛偈是他在成道是感悟到的,这次罗侯罗施展起独门心法,把这四句佛偈已无上神通送打灵山神佛心底,为灵山神佛开释传法,也是对王子厚的回报,王子厚虽然也是佛位,但是和尊者相比相差太远,得到罗侯罗的开释,灵山神佛也算不需此行。   心灵被洗涤后的灵山神佛,马上把下界大屿山的灵山寺抛出三界外,那里的事情再和灵山神佛没关系了,九孔金鱼也不算什么了,满心欢喜和满足的灵山神佛王子厚,带着浮云君和自己的门客,打道回弥序山下的灵山庙了。   回去的路上,灵山神佛王子厚一直沉浸在圣洁的微笑中,那罗侯罗尊者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神圣啊;浮云君开始可惜自己的钱财了,他刚对王子厚提起这些琐事,就被灵山神佛一脚踢出车外:“钱财乃身外之物,大道才是根本,罚你叩拜回灵山庙,路上好生想个清楚。”   云车绝尘而去,浮云君跪在地上哭了起来,仙人们都不怎么会哭了,能让他们哭的一定是可怕的事情;现在这件事情就十分可怕,浮云君甚至想回到青牛广场,就是再被绑上仙榜也是天堂了。从这里叩拜到弥须山,那可不是说笑,弥须山在哪里?最少在五万八千里外,这叩拜到那里,就是磕长头到那里,就是用自己的身体一米米的量到那里,那岂不是要好多年吗?   迎仙侯内,灵山神佛王子厚刚走,宝龙树就跪拜下去,对着罗侯罗尊者连连叩头:“尊者莫怪,宝龙树实不知尊者法身,多有失礼,请尊者责罚。”   罗侯罗呵呵一笑,伸手搀起了宝龙树:“你这个滑头野和尚,又说莫怪,有说请我责罚,到底想怎样?不要拘束了,既然相间也是有缘,我还想多喝几次你泡的好差呢。”   宝龙树骨头都酥了,能让尊者掺起来,那是多么大的缘法,世界马上光明起来,宝龙树福至心灵,马上知道尊者已经把自己当成自家人了。这个罗侯罗,平时对人清淡的很,常人能见他一面也是艰难,但是只要得到他的认可,那弥须山上哪里都能去得了;宝龙树心想:就是跟着罗侯罗尊者当个跟班,也是十分威风的事情了。   罗侯罗于宝龙树进了迎仙侯内殿,云一真人正在比对着曹玉琅在下界的位置,他也知道跟着宝龙树进来的就是佛子罗侯罗,连忙施礼迎接。   罗侯罗尊者挥手制止:“今后再不要这样,你们的缘法比罗侯罗尊贵,今后在佛祖身前,也有你们的位置了;现在只要保护好下界的曹玉琅,就是你们最大的功德了。”   宝龙树和云一真人心头一松,自己的宝压对了,那个炼魂石果真是佛祖弄出来的东西。   罗侯罗看到案子上摆放的下界地图后,心中暗叹:还是师傅计算周详,今天要不是自己在这里,王子厚还真能闯下去;这个曹玉琅还真能折腾,把灵山神佛的神庙都快给拆了;要是王子厚闯下去,能把曹玉琅给吃了!   时间已经是正午时分,守在大屿山灵山寺后院的僧、道众人,还是没能进入偏殿。   明信和尚还是一点好转也没有,释仁老和尚也没办法解除洛桑对他的禁锢,大家都看着偏殿内的两个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家不出来,谁也进不去;里面的声音外面听不到,这外面再怎么叫骂,想来里面也一样没什么感觉。   明云和尚和丹阳子开始叫战了,他们都是心有愧疚,这样做也是为自己找回点面子。   九大神僧开始表现的很淡然,似乎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也开始不安了。释彗叫过一个灵山寺的和尚,低声说的几句,和尚飞快的出了后院向后山跑去。   灵山寺的钟声又响了起来,这一回是肃穆的七十二声;大屿山的僧众都惊呆了;灵山寺的钟声最多也不过是三十六响,这七十二声钟声从来就没响起过,灵山寺到底怎么了?   灵山神佛王子厚怀里用锦囊裹着的小钟又开始鸣响了,数到七十二声后,王子厚暗自叹了口气:大屿山灵山寺里的和尚真是笨蛋,想自己留下的功法何等高明,那个降妖伏魔阵更是厉害,什么厉害的妖魔能让他们如此紧张?不管了,就是管也管不了,有罗侯罗尊者在,谁也下不去。   明云和尚刚发表完一番豪气干云的演说,对于偏殿里的两位指画贬低个够,那个披者灰色僧衣的青年人竟然走了出来。   洛桑仔细的研究着手中的血红色玉丸,只看出它是一团充满能量的物体,但是这些能量象是有生命般,围绕着一个核心旋转着;洛桑拿不定主意,是炼化吸收掉,还是送回九孔金鱼内,也许九孔金鱼没了这个血红色玉丸,神通就消失了。   所有高明的法器都有内丹,这是混在天界的人都知道的常识;处于地球上的洛桑可不知道这些,但随着境界的提高,洛桑对于法器的认识,也渐渐有了些明悟:就像所有的阵行需要有阵眼一样,这个包含两个奇阵的奇妙法器一定也有核心阵眼,可能就是这个血红色玉丸了。   想明白了,洛桑却没办法把血红色玉丸再送回去了,装进鱼嘴里,稍微一摇晃,血红色玉丸又掉了出来,真是头疼。   听到外面的和尚在叫阵,洛桑有心实验一下弟子的神通,就让勒莎旺去见识一下和尚们的本事到底有多高。   勒莎旺一出偏殿,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勒莎旺右掌护住胸前,左掌挥舞,罩向明云和尚面门。   明云和尚心头真是后悔啊,要是知道里面的人能听到自己的话,他才不敢出这个头呢。   但是人家的巨掌已经到了眼前,后悔也没用了,明云和尚抖擞精神,双拳架出;一声闷响过后,明云和尚飞出去好远,把刚才茶宴的桌子也撞倒了一片,只一招,明云和尚就被人家撂翻在五仗外。   头昏眼花耳边嗡嗡作响的明云和尚,一口血喷出,再也爬不起来了。   释仁和尚知道这些人上去也是白给,手势一领,把勒莎旺继续追杀的招数接到自己身上,口中劝道声:“施主且主手,听老僧说几句话。”   勒莎旺稳住身子,收回了双掌,刚才充斥整个后院的劲气消失了;被勒莎旺一招逼到墙角树后的各位大师,这才舒了口气:这个人太厉害了,招式间隐含风雷声,劲气中寒意森森,大屿山灵山寺惹上这个麻烦真不好办。   洛桑这个时间也出来了,他看出来这场架是打不成了,勒莎旺表现的太厉害,在场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刚才叫勒莎旺停手的老和尚还有几分真功夫,但是也被勒莎旺真气撞得退了两步。   释仁和尚平复一下真气才开口说话:“不知两位来我灵山寺为了何事?大家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也就算了,此乃佛门圣地,动起拳脚多有不便,也不合我佛教化众生的本意。”   洛桑意念到处,解开了对明信和尚的禁锢,“一切因他而起,是这个和尚请我们来,不是我们想来捣乱,世界上有几多寺院,在今天前,谁知道这灵山寺在什么地方?佛门讲究清净,招惹那么多是非干什么?既然招惹到我们这些尘世游子,说不了要给我们个交代了。”   明信和尚刚恢复过来,就看到九大神僧围住那个千年妖精,那个厉害的洛桑正指责自己;他还以为自己是被释仁和尚给救了,当即精神起来:“你们这两个妖精,不在山中修炼,跑到这尘世做恶,我佛有好生之德,却也容不下你们为害人间。”   接着就把事情说了一遍,灵山寺后院的各位南国高人总算知道事情的原委了,释仁和尚和九大神僧更是心头火起,妖精竟然猖獗到如此地步,当真是不可忍受。   等明信和尚说完,洛桑才说:“和尚,你怎么看出我们是妖精?”   “他身上有妖气,在太平山下,他在与一人间女子欢好时,和尚刚好路过,当时就感觉到他是妖精变的。”明信和尚指着勒莎旺说。   “和尚,你又怎么说我也是妖精?你又在什么地方发现我的妖气了?”洛桑止住勒莎旺的冲动,继续问到。   “和妖精在一起的,不是妖精还是什么?虽然没发现你身上的妖气,那也是你掩饰的好,在我佛门圣地灵山寺,不由得你着妖精不现出原形来。”明信和尚想起钟声已经敲响,更加信心十足;以往每次敲起钟来,那灵山神佛都会显灵,在厉害的妖魔在灵山神佛的光辉下也挺不过三招两式去。   “既然和尚说我们是妖精,敢问在和尚的法眼中,我是什么变的?他又是什么变的?”洛桑开始喜欢这个游戏了,说我是妖精,我到要听听我的前世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明信和尚答不出来了,他可没那么大的神通看出他们是什么妖精,他只是察觉出勒莎旺身上的妖气来。   灵山神佛王子厚为了使自己的九孔金鱼尽快修炼出鱼丹,特地传授给大屿山灵山寺一种搜神术的神通,任何妖魔鬼怪在此心法下,都能显示出妖精的真身来;但是昨天晚上明信和尚被林小姐的美色迷惑,被林宝芝小姐娇艳的玉体吸引住了大半心神,还没仔细勘察勒莎旺的真身;现在再运起搜神术,眼前的两个明明是人身,再看不到半点妖精的样子了。   释仁和尚也皱起眉头,他也用搜神术探察了一会儿,没发现这两个人是妖精啊,这个明信和尚是怎么了?凭空为灵山寺招惹出这么大的是非,说人家是妖精,总要拿出点证据吧。   明信和尚强辩到:“反正你们是妖精,只不过不知道用什么妖术掩盖了真身。”   洛桑气急,世上还有如此不讲理的和尚,勒莎旺是妖精不假,自己怎么也成老妖精了?当即沉了脸来:“和尚说话要想清楚了,佛门最戒妄语,诬陷凡人为妖孽可是大损功德的。”   “你等妖精扰乱人间才是自取灭亡,降妖伏魔是我灵山寺传统,再不授首,你就是躲到天边也是枉然。”明信和尚发起狠来,这妖精太猖狂,算时间灵山神佛显灵的时间也该到了,他想在灵山神佛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卫道忠心。   “敢问和尚,我等妖精怎么为恶人间了?和尚可有证据?”洛桑被气得笑了起来,这个和尚有什么后台靠山,如此狂妄!当即下了黑手,把明信和尚的精神给扰乱了些,这个和尚太也气人,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勾引人间女子,在野地宣淫,大伤风化。”明信和尚指着勒莎旺辩说着,把那晚香艳的事情细细说了一回,大家都听得心驰神往,明信和尚的口才也真好,洛桑竟然听得高兴起来,拍了拍徒弟的肩膀。   等明信和尚说完了,洛桑才说:“和尚看的真仔细,想来在降妖伏魔前也是先欣赏了半天,原来和尚神通广大至此,别人在自己的车里欢好也瞒不过大师的法眼如炬,佩服啊;洛桑感问,在这花花世界里,每天有多少人在野外欢好,就在这佛门胜地大屿山,洛桑听说有野外乐园的美称,是不是所有在野外欢好的都是妖精变的呢?想来大师这些年也看了不少妖精的表演了,灵山寺的神通果然厉害。”   洛桑话一出口,惹得众位高人大为不满,这些有伤风化的事情在这大屿山还真是不少,世风日下,佛国里也没几处清净地方了,被人当面戳到痛处,真是苦也。 第十四章 存在既合理   “南无阿弥陀佛!施主好口才,好功夫,请到大殿饮茶;如果今日之事真是我灵山寺的过错,一定给施主个交代。”释彗和尚到底见识多些,看出来明信和尚被人暗算了,但是人家太高明了,怎么出手的都没看出来;释彗想到:这样下去是自寻其辱,丢人现眼不说,在同道的眼里灵山寺也再没地位了,还是先换个地方吧,在大殿里灵山神佛的圣像前,明信和尚也能清醒些,就是灵山神佛到了,也能快些显示神通镇伏妖孽;那大殿里地方也宽敞,就是动起手来,那降妖伏魔阵也有发挥的空间。   明信和尚也被释彗的这声佛号叫醒了不少:自己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什么说起这些了。当即面红耳赤,借着劝众人到大殿的工夫掩饰了尴尬;但是大屿山各个寺院、道场的高人们看明信和尚的眼神多有奇怪:嘿嘿,想不到这个和尚还长了副花花心肠。   洛桑在释仁和尚陪伴下到了大殿上,早有小沙弥摆开香案,燃起香烛,大家都敬上三注香,了表寸心;只有洛桑师徒和丹阳子没有上前参拜。   这个灵山神佛在洛桑看来真奇怪,如此俊俏的佛洛桑还是头一回见到:灵山神佛是什么佛?洛桑搜遍记忆也没想起有这么个佛来,要说洛桑这几年看得佛经也不是一两本了,在现场的这些人中,对于佛经的领悟洛桑可能不是最深,但是论涉猎佛经的数量,那洛桑绝不在任何一个和尚之下。   礼佛以毕,释仁带头坐于大殿地上摆放的灰色蒲团上,九大神僧已经排开阵势,隐隐把洛桑师徒围在当中。   对于这些伎俩洛桑也没看到眼里,身形微晃,挑过一个蒲团;他竟然坐在大殿的正中,气势微动,压得九大神僧眉头一簇;这个地方本是降妖伏魔阵威力最大的极处,但是洛桑却把这个地方当成阵眼来利用,这样一来,降妖伏魔阵不发动则罢,发动起来那就是为人家控制了。最可怕的还是勒莎旺的位置,他虽站在洛桑身后,但是距离背后的三个神僧距离一般远,凭他的速度掌力,这三个人都在他攻击的范围内,如果动手,洛桑在中间牵制住阵形,那勒莎旺就成杀手了。   九大神僧也是见识高强之只人,但从没想过降妖伏魔阵还能如此利用,一时间大殿上静寂一片,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释彗心思敏捷,知道这主动权已经被洛桑抓去了;动手不能,就只有在言语上想办法了,只要拖到灵山神佛显灵,任你是妖怪也好,凡人也罢,总讨不了好去。   想定后,冲明信和尚摆手到:“还不上茶,客人总归是你请来的,就是送客也不能失却礼数。”   明信和尚当即吩咐上茶不说,释彗开始讲话了:“施主多包涵,我这师侄多有莽撞,但也非不分是非之辈,不管这位是妖精也好,凡人也罢,总归也有妖邪之气,才能引动九孔金鱼困住于他,正气之人是不会引动佛门圣器的神通的;想我灵山寺历来就以卫道降魔为己任,若让妖魔危害人间,岂不涂炭生灵?我佛好生之德,我辈卫道也是体察天意,维护人间大道;如有得罪之处,尚请海涵。”   释彗和尚说了半天,意思还是说勒莎旺是个妖怪,既是妖怪就要除却,把勒莎旺弄出一腔火气,想要反驳,却无言以对,这就是不学习的结果;洛桑知道这里的奥妙,早想好了对策,他这几年的佛经也不是白看的,这一段的经历也不是什么也不关心。   “大师说的好,洛桑大彻大悟,原来是这般道理,谢谢指教。”说完洛桑恭了一恭,释彗明知不妥,却也只能还礼。   洛桑环视一圈,看在灵山寺大殿里众人的眼睛里,却多是嘲讽之色:“佛家有云: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洛桑愚昧,不知此当何解?”   释彗洒然一笑:“阿弥陀佛,此乃我佛门本意,爱惜生灵是大功德,但是对于违背天和,扰乱人畜伦常的妖怪之流,不当此解。”   “大师好深的修为,洛桑再问:佛曰众生平等,大道面前无贵贱;又做何解?”洛桑依旧微笑,甚至还喝了口沙弥捧上的香茶。   “佛的面前众生平等,此乃有情众生因所行之善业得到佛祖认可,方得解脱;万千生灵的现实存在,都是前世积业所至;为走兽飞禽者,皆前世恶业的现世报应,妄言解脱,修化人形本是不该,在乱了伦常罪孽更重;佛曰:不要期望不正当的成就,还请施主三思。”释彗说完法相庄严,众人听得大为称赞。   “六道轮回原来是这般解释,洛桑受教了;然而洛桑还有疑惑:大师所修功法当为中乘教法,早晚要飞升上界,那大光明处当是大师的最终去处了;洛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大师可以修行解脱,而异类禽兽修行就是有干天和?洛桑再问:现在世界上人是最多的了,如大师所言,六道轮回报应不爽,那世界上的许多恶人都应该下去地狱了,这且不论;但佛经也说,不信佛不积累善业的人,下辈子将轮为畜生飞禽,但是洛桑却看到世界上的人是越来越多,畜生却越来越少了,这是为何?难道这个世界都是爱惜生命的好人吗?整日念佛行善的人,洛桑没看到几个,世人的互相欺诈却越来越多了,这些人难道没有因果抱应吗?难道互相欺骗、食用牲畜血肉也能积累善业?”洛桑说完,等着释彗开解,那释彗再想不到洛桑能说出这些来,还没想到怎么开解,洛桑又说道:   “有人以来,就战争不断,伤害的性命无以数计,为何报应不落到人的身上,那佛在干什么?有人以来动物就被不断杀戮灭亡,若佛真有灵,众生真的平等,人的存在就是个错误,惩罚人类的利剑在哪里?大师说妖精的存在有干天和,洛桑请问,是妖精伤的人多,还是人伤的牲畜多?是人杀的人多,还是妖精杀的人多?一个妖精和人间女子欢好就是乱了伦常,那么世界上多少女子被迫肉体侍人,那乱的是什么?佛真有道,怎不管管这许多不平?怎不给予这许多可怜人以富贵平安?一个六道轮回能解释得了这许多吗?佛家弟子就只管妖精不理人间疾苦吗?洛桑看佛教也传扬了几千年,但是怎么信徒越来越少,人们越来越功利?佛祖真有神通,怎不自己下来教化众生?慈悲、仁爱佛家讲了几千年,世界当真少了罪恶,多了仁爱了吗?如果佛门弟子就是降伏几个妖精,骗几个香火钱,那还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人,就是无所顾忌才如此作为,想来这个世界上多些妖魔鬼怪,也能让世人多些磨难,也能让世人知道尚有‘害怕’二字;佛说:人之生存本是虚无,那人生就是个游戏了;既然是虚无哪里来的规则?既然是游戏,人能参与,兽能参与,佛能参与,仙能参与;佛说众生皆平等,那妖怪为什么不能参与进来一起游戏?”大殿里的人都被洛桑这些话惊住了,呼吸也停顿了,这些大逆不道之言谁听到过?谁能解释完全?   洛桑却心地坦然,佛经他看了不少,他的理解不像这些和尚那样;洛桑身上就有一个六道轮回的世界,他就是轮回的主人,既然自己这个色狼都能掌控轮回,那所有的一切都毫无神秘可言。佛教兴旺了几千年,到现在的没落到底是为什么?想到这里,洛桑心底忽然悟到了些什么,要仔细去想时,又抓不住这些东西;一时间灵山寺的大殿里只听到众人的呼吸之声,大家都在思索洛桑的话,这些话太过尖锐,但是要用现有的佛学来完美的开解,眼前的高僧们,谁也没有这份能耐。   降妖伏魔历来是佛、道两家的教化世人的手段之一,在战胜一个个妖魔鬼怪后,他们的教义才得以传播,信徒都要看到仙佛的神通,才会一心礼佛,坚定对神佛的信仰。洛桑这个人妖不明的家伙,竟然说妖精也有存在的权利,宣扬人要多经受磨难才会爱惜生灵,这些话仔细想来,也有道理,再仔细想却又糊涂了,真是仔细不得啊。某个伟人说过,:怕就怕认真二字;太认真了,还真是头疼!   释仁和尚这时开口了:“此诸痴猕猴,为彼愚导师;悉堕于井中,救月而溺死!世人所为多有干天地大道,我等信徒应引以为戒;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我佛劝人行善是没有错的,此乃大道;施主所言也有道理,但人毕竟是有思想的生灵,是最能接受教化、萌发慧根的;只要我佛大德延续,总有警醒世人的一天,人生本是苦,轮回亦是苦,这人间种种都是惩罚,只有那大光明处方为解脱。”   洛桑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对于释仁的废话更是不屑:“既然众生平等,怎知道动物没有思想、没有彗根?佛也没有规定妖精不能上西天,那护法的四大天王本就是四个妖精,怎么佛祖是教化它们归于光明处,而在灵山寺却要把妖精炼化消灭?可能要论起彗根来,动物倒比所谓万物之灵的人类还多些;草原上狼群是最凶狠的了,但它们绝不贪婪,每天只杀死够果腹充饥的即可,从没有听说狼把一群羊全吃完的事情;倒是人类贪婪到愚蠢,草原的外面没有了狼群,那羊也把草吃光了!万物有灵,花草树木灵气最盛,谁又知道它们有没有思想?怎么它们灭绝的最无奈?大师何以教我、何以开解这些?人的思想是用来灭绝万物的吗?”释仁张口结舌,再说不出话来。   洛桑站起身子,漫步行走在灵山寺大殿之上:“存在既合理,这是一个聪明人说的话,洛桑想来,这句话比那十万言佛经都中肯。人存在有自己的合理性,万物众生的存在也自有其合理性,人为了自己的存在剥夺了别的生命的存在,就不那么合理了吧?既然人的存在能干扰别的生命的存在,那妖精稍微干扰一下人的生活有什么不可?妖精的存在为什么不合理?也许佛祖的大道已经丢失了,也许你们这些佛家弟子把佛祖的本意给曲解了,各位应该多想想大道到底是什么?大道不只是人间大道,大道是天地间万物之道!在处理好自己的问题前,洛桑劝你们这些卫道僧:尘世的事情还是少管些!卫道也要有卫道的本事,除魔也要有除魔的神通,各位果真认为洛桑是妖精,那就拿出本事来除了我,也不枉信徒供养你们这么多年;如果不认为洛桑是妖精,那就不要怪洛桑猖狂了。洛桑虽然也是光头,但非为佛家弟子:人不犯我,我是仙佛;人若犯我,我是妖魔!招惹到我是要付出代价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各位想想此话又当怎解?只要各位负担的起这代价,随便来找我卫道除魔,洛桑欢迎的很。”   洛桑说完,随手一挥,那灵山神佛的佛像被拉下三尺高的佛位,平移到洛桑站立处,而洛桑已经迈步走出灵山寺的大殿,边走边说:“奉劝各位:规则不是你们定的,自古就是强者定规则!洛桑也看经书上说:贪爱、憎恨和愚痴是心灵的三大污垢;杀害、盗窃、邪淫是身体的三大污垢;挑拨离间、讲粗话、撒谎、花言巧语是语言的四大污垢;洛桑仔细算来,这些毛病我几乎占全了,我看各位大师也犯了不少,行事先问自身,自己做不到的就不要教化别人了,这是洛桑的忠告,各位随便想想好了,洛桑今天多有得罪,告辞了。”   九大神僧倒吸口凉气,这个灵山神佛像重有千斤,洛桑挥手就换了位置,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点征候也没有;洛桑一来,向来有求必应的灵山神佛都不敢显灵了,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在大殿里的各路南国高人,都被洛桑的这些话打击得头昏脑涨,世界在他们眼前开始倾斜了。   洛桑带着勒莎旺走了,那灵山寺至宝九孔金鱼也被带走了,大家都知道,这就是洛桑所说的代价,山风吹来,远远传来洛桑的佛偈:   “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我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我就是佛,我就是魔,灵山寺?!哈哈哈哈!”   一阵狂放的大笑随风传来,灵山寺的众人都起了身鸡皮疙瘩,似乎洛桑的笑声就是魔鬼的尖叫一样。   洛桑走到山脚下时,灵山寺的钟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回响了一百零八声;洛桑回头听时,却见勒莎旺呼的跪在自己面前,两眼含泪,亲吻着自己的双脚。   洛桑心头微暖,这个妖精还是有良心的,不枉自己得罪了满天神佛。   勒莎旺这个妖怪已经把自己的命交给洛桑了,千百年来所受的压抑在今天得到了解脱,勒莎旺没想到,竟然有一个人类为了自己这个妖精得罪了神佛,为了自己的名誉,洛桑被他人污蔑为妖精,洛桑竟然不辩解,还以妖精的身份挑战神佛的权威;以一个妖精的身份把把灵山神佛搬下了神坛,那灵山寺实际上被颠覆了;不管这个神佛是什么来头,总是为勒莎旺出了口恶气,只为洛桑的胸怀,勒莎旺也彻底拜服了。   跟着这个师傅,就是死也比呆在深山老林灿烂的多,这样的生活才精彩。   下午三点,赵鹰正在大屿山宝莲寺佛像前等候;洛桑上了凤凰山,没进宝莲寺,直接上了坐落着大佛的山峰,进得山来,防眼望去,只见一座高大的佛像宝像庄严,此为释迦牟尼佛像,全部用铜铸成;此佛像高三十多米,重二百五十吨,就冲这重量也和洛桑的心意,二百五十吨,真是好数字;洛桑接过勒莎旺买来的粗大香柱,上了香后,才和赵鹰答话。   赵鹰在看到勒莎旺竟然穿了身和尚服,身材也高大健壮了不少,狐疑片刻就没再想了,他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稳稳心神对洛桑说:“现在我们要去深圳,你请的那个少女组合已经快到文锦渡海关了,你去不去?”   “还是让你的师弟们叫上老王一同去吧,我们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佛也拜完了,走,去华尚马廊。”洛桑心里高兴,拉起赵鹰就走。   几个人通过林荫甬道,来到一座三间四柱三楼的冲天柱式石牌楼前,出了牌坊就下山了,洛桑回头欣赏着牌坊上的大字时,牌坊下倒卧的一个褴褛老僧忽然坐起,冲洛桑呵呵一笑,念起一段诗来:   “富贵场中偶现身,灵根久不昧前因;谁曾在欲能离欲,君独同尘不染尘。   万劫情关期力透,一声佛号与心亲;他年九品莲高占,应是而今画里人。”   洛桑惊异的上前看去,那老僧却转身下了小路,闪了几下不见了。洛桑脑海里回想着老僧暗哑的声音,这声音在他听来充满了讽刺意味,一天来的好心情就此作罢。   能躲过洛桑跟踪的,这是洛桑遇到的第一人,奇怪的是洛桑明明发现这个老僧的境界没自己高,这个神通是怎么做到的呢?还有这首诗,意义奇特,似乎暗示着洛桑的现状与前途:他年九品莲高占,应是而今画里人;不是说洛桑将是佛了吗?   洛桑已经锁定了老僧的印记,那老僧仍在山坡外三百米处窥探着这里;洛桑的这个神通是无形的,高明如老僧也没想到洛桑这么厉害。   那老僧正在得意时,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和尚枉乱打诳语,不怕天打雷劈吗?”   衣衫褴褛的老和尚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洛桑,又镇静下来,再回头时已经是笑容满面了:“和尚就是和尚,诳语就是诳语,这有什么联系?和尚打诳语干什么?”   “和尚,这首诗是谁叫你唱给我的,老实说来,洛桑必有回报。”洛桑已经楼住了老和尚的肩膀,全不顾那上面的肮脏。   老和尚摇摇头:“能叫灵山寺吃瘪的人,老僧最是佩服,这首诗是和尚送给你的,好好体会一下,对小和尚的修为大有好处。”   “小和尚?”洛桑抬手摸摸自己的光头,自己是光头不错,怎么成小和尚了?也不分辨,只是拉着老和尚不放:“老和尚怎么称呼?仙家何处啊?小和尚想常常得到教诲,免得在这万丈红尘中迷失了本性。”   “欢迎小和尚来研讨佛经,共同进步,老僧悲天,在离岛苦修。”悲天老和尚很满意洛桑小和尚的态度,笑眯眯的回答。“小和尚,咱们下次再聊,现在我要快些回去了,不然就赶不上末班船了。”   “以大师的本事还需要那破船渡海吗?小和尚不相信;来来来,再给小和尚念一首诗听听,我对你很满意啊,听高兴了拜你为师如何?”洛桑察觉离岛的悲天老和尚想要挣脱,就加紧些力道;那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悲天挣不脱又感觉随时能挣脱,矛盾之极也难受之极。   “小和尚想听这些还不好说,来,听我这首怎么样:此宗本自无迷误,大道何曾有是非;客到不将病指示,任教人话钝禅机。怎么样,好听吗?想听我还会好些。”   “恩,不错不错,再念一首来,小和尚已经想拜你为师了,再念一首长些的来听。”洛桑心中奇怪,面子上可是表现得傻乎乎的,他对于这个奇怪的和尚更好奇了,这些禅诗怎么听怎么怪异。   “小和尚果然有彗根,听了两首就悟道了,可喜可贺,再听这一首:   放去收来一线牵,等闲出没太虚边;无心落影留春水,得意乘风破晓烟。   质幻自应超象外,音希谁解听声前;可怜都作儿童戏,几度空劳下远天。”   念完悲天老和尚得意的唏嘘起来,兀自感慨着:“可怜都作儿童戏,几度空劳下远天。尘世间都是虚幻,还是看开些的好。”   洛桑这个小和尚疑心大起,怎么都是这些教化自己的东西,这个老和尚什么意思?遂凝视老和尚一眼,但是悲天老和尚表现的十分得意,还不断的冲洛桑挤眉弄眼。   “敢问悲天大师,这最后一首诗可有名字?”洛桑问完,悲天和尚神情一滞,洛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精神凝聚,侵入了悲天和尚的心思。   “名字,我忘了,仙女给我说了,好象叫什么、什么纸鸢,对,就是纸鸢;”说完,啊的一声醒悟过来,再也不想收洛桑为徒了,挣脱出洛桑的手臂,几个跳跃,消失在山林间。   “千峰顶上一茅屋,老僧半间云半间,昨夜云随风雨去,到头不似老僧闲。这些才是老僧的东西,老僧是和大庙不收小庙不养的野和尚,没那么些规矩,小和尚有空来老和尚的山顶茅屋坐坐,也是风月无边……”。   老和尚跑了,小和尚呆了。 第十五章 丑闻之源   仙女,老和尚说这些都是仙女教化的,这个仙女是谁?不是香山上的那个仙女吧?   洛桑迷茫了一会儿,被山上赵鹰他们的呼唤声惊醒;嘿嘿,谁曾在欲能离欲,君独同尘不染尘;仙女是什么意思?这首佛偈有意思,很有意思啊;我这个色狼能不染尘?还在欲能离欲?说笑的吧?仙女不是说她自己的吧?洛桑摸着自己的光头施施然回到了牌楼下,在看一眼那宝莲禅寺四个大字,笑着走了。   回华尚的路上,洛桑一直在想到底是哪个仙女叫老和尚来点化自己,最好是那个和自己有香山之约的仙女,这样才有意思些,嘿嘿;洛桑的心思飞舞起来,那声君且记和飘舞的火红枫叶又出现在眼前,幻化出“吉祥”的香山红叶中,浮现出仙女梦幻般的面容和娇美的身姿,白裙下的半点金莲是那么的引动洛桑的心,这个世界的女人都没那么美丽的纤纤玉足了,把玩在手里是什么滋味呢?想到这里,洛桑又吓了自己一次:不要命了,和仙女玩儿这些,嫌死的慢吗?   勒莎旺看着师傅的一举一动,心里也颇多感慨:师傅真是有大智慧的人啊,看现在脸上的笑容多么复杂,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就是没有恐惧,得罪了那么多神佛,师傅似乎真没放在心上,黑格尔说的不错,洛桑真是个下界的神仙。   华尚马廊前,照例围着一群人,他们有记者、狗仔队,有黑格尔的马迷,有洛桑的歌迷;几乎每天都有几百人围在这里,每个进出的车辆都能引起一片轰动,洛桑坐的这辆北京大切诺机更是焦点,他们都知道洛桑在香港是坐着大陆的军车行动的。   大切诺机好容易开进华尚,来到黑格尔的马廊前,洛桑看到一群人在围着黑格尔指点着,仔细看去,一个也不认识,只有威尔逊和全成金护在黑格尔身边;这群衣着光鲜,气质不俗的人里面,一半倒是高鼻深目的外国人,他们操着洛桑听不懂的语言,议论着什么。   华尚马廊的蔡经理看到洛桑来了,忙跑过来:“这些人都是世界赛马联合会的人,他们对于黑格尔跑出的成绩表示怀疑,今天是来对黑格尔进行临检的。”   “临检是什么意思?世界赛马联合会是群什么鸟?”洛桑不明白。   “喀咳,这个世界赛马联合会就是负责为全世界的赛马和马主提供服务的一个组织,他们负责确定各匹参赛赛马的资格,取得成绩的确认,黑格尔已经打破世界记录了,他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核实一下这个成绩是在公平原则下取得的。这个这个,还没有过来自中国出身的赛马跑出这样的好成绩,所以有些人对黑格尔的成绩表示怀疑,他们要求验查黑格尔是否使用了不正当手段。”蔡经理也很为难,钱老板已经回北京了,现在为黑格尔提供这种服务的只有全成金和小田律师,而这两个人都还太年轻了,只有蔡经理亲自上了,现在黑格尔还是代表华尚马廊出赛的赛马。   “检查就检查呗,没什么了不起的。”洛桑没什么可在意的。   “但是现在有些麻烦,前一段黑格尔受伤,使用的一些药品是不符合规定的,他们在上次的临检中查出了些违禁药品,所以这次又来检查了,现在那个全成金拒绝他们抽黑格尔的血,这样一来,黑格尔很可能没资格参加比赛了。”蔡经理想把情况全说明白,但是这些复杂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全成金看到洛桑来了,牵着黑格尔就过来了;黑格尔烦躁的打着鼻息,打响鼻是马儿表示不耐烦、不安、不满的意思,洛桑抚摩着黑格尔的脖子,把黑格尔的头抱在怀里。   黑格尔脖子下的伤口已经好了,这次受伤只是外皮撕裂伤,没有伤到筋骨肌肉,痊愈后黑格尔从脖子到胸腹件留下一道伤疤;虽然洛桑已经很努力的加快黑格尔的恢复了,现在马的体质决定了这道伤痕是消失不了的。   这已经是黑格尔的第八次抽血检查了,前几次洛桑有时在,有时不在,但是都没表示什么,全成金说,上午已经抽过一次血样了,刚才这些人来说上午的血样被污染了,要重新抽去血样;这不是欺负人吗?有这样的抽血的吗?   全成金可是一点也不客气,他原原本本的全说了一遍后,指着这些人说:“他们就是不想黑格尔好好恢复,选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两天正是积蓄体力、精神放松的时间,他们这样每天都来打扰黑格尔,一定没安好心。”   洛桑询问的眼神望向威尔逊,这个骑师是个老油条了,他的前途也在世界赛马联合会的手中捏着,但是他也渴望取得大赛的冠军,只含糊着说了串英语,这些话蔡经理明白,全成金也明白,就是洛桑不明白。   全成金愤怒的冲威尔逊说:“你这个老油条,要想继续骑黑格尔参加比赛,最好把你的心放到这边来,想两边不得罪的事情门儿都没有,骑师很难找吗?我们的勒莎旺骑师已经好了,需要不需要你还在两可呢?这个架子还是少摆些。”   勒莎旺确实好了,但是全成金只是看到勒莎旺精神很好,用勒莎旺来刺激威尔逊;这个澳洲油条狡猾的很,就是不肯放下些许的自尊心来,在内心里,威尔逊还是看不上这些中国人。   威尔逊一看到勒莎旺,立即投降了,他谁都不怕,就怕勒莎旺;这个老外上次被勒莎旺的愤怒吓坏了,见到勒莎旺和老鼠见猫一样,立即老实了,也把黑格尔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说了出来。   本来临检赛马的血样是有严格规定的,每匹赛马参加国际一级赛前都要留下血样和尿样来;只有在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才允许对某匹赛马进行飞行临检。黑格尔前一段在华尚的兽医指导下服用消炎药,这几天刚停药;前两天的血样检查结果已经显示黑格尔一切正常了,但是这些人这些天每天都要来抽取血样,今天上午才来抽血取样;现在是下午五点多了,他们匆匆赶来说上午的血样被污染了,需要重新取样;黑格尔身上前前后后被抽了七、八回血样了,这样频繁的采样是对赛马的歧视不说,对于一个将要参加比赛的赛马的心理影响也是不利的,黑格尔身上抽些血到没什么,但是抽血毕竟要给赛马造成痛苦,也会干扰赛马的正常训练和恢复,黑格尔的法国练马师已经去提交抗议了。   蔡老板把黑格尔这几天的抽血凭证拿过来了,洛桑不懂规矩,他知道这些小花样影响不了黑格尔后天的比赛,只是深深的看了几个老外一眼,随口问道:“世界赛马联合会是谁在当家?为什么对黑格尔这么关心?”   蔡老板小心的看了洛桑一眼,他还需要黑格尔给华尚争门面,不希望洛桑这个二百五把事情全搞砸:“这个世界赛马联合会是建立了二十多年的组织,发起国是赛马运动开展时间比较长的几个国家,有英国、美国、法国、德国、日本和澳大利亚,是和国际马联并列的一个组织;国际马联负责马术运动,世界赛马联合会只管理速度赛马;这次黑格尔的成绩太出色了,在爱仕杯上跑出了千米四十九秒的成绩,这个成绩是不可想象的,虽然是在特殊情况下跑出的成绩,但是,这个这个,也太那个了。”   洛桑明白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黑格尔在追赶雪樱花时跑出了极限速度,可能没有最后的撞击,没有石山魂的干扰,这个速度还要快;大家都在盼望着世界记录被改写,但是真的被改写了,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   黑格尔在一周内两次改写世界记录,这本身就是十分惊人的事情了,在最后的一次刷新记录的过程中,黑格尔把这个记录提高到了一个绝对高度:千米四十九秒。真够这些人忙活的了,如果黑格尔不跑了,这个记录可能就是速度赛马界一个不可超越的标杆了;再优秀的赛马也只能在这个框架里拼斗了,这对于那些对自己的赛马有极度自信的人,是个绝大的打击,或许对于速度赛马运动的发展也是个打击:最好的记录都出来了,再跑就只是赌钱了,谁也不要想超越这个记录了,动力没有了,可能很多人也对这项运动失去了兴趣。   他们的目的是想毁了黑格尔,洛桑马上想明白了这些。   任何一项运动都有金钱在背后操纵,每一个记录的产生都是一个巨大的商机,观众看比赛,也是抱着希望打破记录的心情来看的。现在黑格尔跑出的成绩,似乎把这项运动的外衣给剥落了下来,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反应是正常的,谁也不会再相信他们所引以为傲的血统论、身材说、遗传论了,黑格尔这匹血缘落后、身材高大、充满血腥的野马,把最大的刺激带给了观众,在这个刺激过后,马道里还能留下什么?除了金钱观众还有什么兴趣来观看速度赛马比赛?   英雄的产生是大众的需要,太过伟大的英雄,对于世界就是个灾难了。这个道理洛桑知道,所以洛桑才限制黑格尔的速度,要求黑格尔保证取得第一名就行了,黑格尔在暴怒的瞬间所做的也没什么错误,洛桑甚至在最后的时刻对雪樱花的骑师小田杂一郎使用了最狠的手段,强行把他从终点线内撞出了终点线,并且对小田杂一郎的精神进行了强干扰,就是为了使这个骑师在赛后不能说话、不能抗议;但是现在小田杂一郎已经成植物人了,这可是洛桑没想到的。   洛桑把全成金叫回来,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就允许这些老外对黑格尔采取血样;等他们工作完了,洛桑在凭据单上签字时,全成金当着华尚马廊律师的面,要求今天来的所有世界赛马联合会的专家在凭据上签字,全成金也叫华尚的兽医采了份血样,在让世界赛马联合会的人在封条上签字后,声明将把这份血样交由香港马会的检测中心检测,在结果出来后,将对于世界赛马联合会对黑格尔的不正当、歧视性待遇在香港对世界赛马联合会提起起诉,并且要求世界赛马联合会对于自己的行为做出书面解释,调查血样污染事件的责任人。   洛桑的二百五脾气又发作了,他不能允许黑格尔再受到一丝伤害,刚才他和全成金商量的,就是怎么把这件事情闹大。全成金的硕士学位不是混出来的,在熟悉了规则后,他的花样比钱老板多了去了。这个精明的家伙在得到洛桑的撑腰后,要把这件事情搞到天下皆知的程度,不仅对于世界赛马联合会是个警告,使他们再不敢玩什么花样,也能在更大的范围内提升黑格尔的人气,被迫害的英雄是最能打动人的了,不是吗?   最后,全成金在黑格尔的身体上写下了一份声明,要求今天来的这些老外先对于干扰黑格尔训练的事情道歉,否则他就要把这些都发布出去。洛桑是什么也不懂,就图个热闹、解气,全成金是为了在洛桑跟前显示自己的手段,以期能取代钱老板的位置;这个位置太诱人了,全成金已经看到在自己身边围绕着的大批广告商和世界顶级模特的身影了,美女和骏马是摄影师的最爱了,全成金也喜欢。这两个家伙碰在一处,真是绝配!   这些傲慢的人对于黑格尔的成绩还在表示怀疑,怎么会为一匹出身低劣的赛马道歉,他们刚表示完全不能接受,全成金就让华尚的律师写下的证词后,举着八份抽血单据向华尚马廊外跑去。   世界赛马联合会的随行律师这才想到华尚的大门外就聚集了大批的记者,这个中国人如果真的把这些东西公布出去,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声誉就完了;最主要的是华尚外面聚集的已经不只是香港的记者了,很多外国媒体的记者也在那里等着采访黑格尔,很多黑格尔的马迷在寻找观看黑格尔身影的机会。   十几天前京丸红马廊因为黑格尔,就被搞了个狗血喷头,最后关门了事;要是被公众知道世界赛马联合会在这样折磨他们心中的英雄,那世界赛马联合会的权威要受到挑战不说,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公正性和合理合法性都要被怀疑了。   这个老外律师反应迅速,迈开两条长腿追着全成金而去,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全成金虽然聪明,但年轻人经验还不十分丰富,对于自己行为的后果也没考虑周全,他是凭着一腔热血来办这件事情的,那速度也真够快的。   黑格尔的马廊距离华尚马廊的大门有七、八百米距离,这段距离内还要经过两道门;现在全成金已经跑过了一道门,就是以全成今的年轻,也开始累的喘气了。   世界赛马联合会的随行律师是个马迷,是个坚持运动的家伙,他的身体比全成金要好,渐渐的开始追赶上了。   全成金做的太心急了,他完全可以在这些人离开后再开新闻发布会,但全成金是存心想让这些人出不了华尚马廊,现在华尚的外面至少有两家电视台的转播车在侯命,这个心急的家伙想的是让媒体先知道都是什么人在迫害黑格尔,也堵住世界赛马联合会那些老奸巨猾的政客的嘴,这些暴露在公众视野中的人才不会消失。   洛桑是最高兴的一个了,看到全成金要跑不过老外了,马上吩咐勒莎旺骑着黑格尔去帮全成金一下;世界越乱越好,洛桑就喜欢热闹,每次热闹后,他都能得到好处,这就是现代社会的优点之一,洛桑对于这些已经感受很深了。   等候在华尚马廊外的记者们今天有福气了,他们看到了一个经典镜头:一个老外在追赶着一个年轻的中国人,就在中国人要被追上时,黑格尔的英俊身影出现了,骑在黑格尔身上的骑师在超越了老外后,从黑格尔背上弯腰伸手把那个快累死了的中国人拉上了马背,黑格尔在与公众隔绝了十几天后,以这么一个姿态亮相了。   这个亮相赢得了大家的欢呼,但是还有人不满足,他们希望全成金换成个美女就更理想了;但是这个不是美女的年轻人马上抛出了一个巨大的蛋糕,在这个巨大的蛋糕落地后马上引发了一个大丑闻的发生,全成金也因此成为比美女更受欢迎的人了。   记者们终于等到了一个大新闻:黑格尔在养伤期间,竟然在七天内受到八次临检,被抽了八次血样,正常的训练没办法进行,心理也受到了摧残;世界赛马联合会在某些人的操纵下,对于来自中国的赛马黑格尔表现出不正常的歧视性关注,对于一匹刚刚打破世界记录的还在养伤恢复阶段的赛马,这种行为是极其不正常的,对于一匹将要在一天后参加重大比赛的赛马,这种干扰是不可原谅的。   黑格尔的新闻发言人全成金展示了黑格尔的伤口恢复情况,黑格尔身上的伤疤被放大成特写出现在公众面前。   世界赛马联合会的这些专家们被围攻在华尚马廊里不敢出面,他们也走不成了;越来越多的记者聚集到这里来,看到电视台插播的新闻后,大批的香港马迷也来为黑格尔助威,很多在深圳的大陆国人开始入关来香港。   夜色中,华尚马廊前聚集起了几千人,蔡经理干脆开放了公众区域,让他们都进华尚里,好让黑格尔也能被更多人看到。   事情已经闹大了,蔡经理也想明白了:现在要小心应对的不是黑格尔,不是香港赛马会,而是世界赛马联合会;这个一直高高在上,傲气冲天,从不把香港马会看到眼里的组织,要小心自己的存在了。   蔡经理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从全成金那里把八份抽血凭证复印了个一千份,散发给了各个媒体和马迷手中,这一招的毒辣程度使全成金也叹服不已。   谁想给黑格尔好看,自己就要先惹一身麻烦来。黑格尔的表演太逼真了,当全成金讲到黑格尔受伤时,这匹色马马上昂首做英雄装,当讲到疗伤时,黑格尔眼中流露出的是痛苦和坚强,当全成金讲述到黑格尔受到的不公正对待时,两串马泪从黑格尔的大眼睛里滑落下来。   黑格尔还就是黑! 第十六章 人才之利用   黑格尔在华尚马廊的公众区接受着多家电视台的采访,众多的媒体记者围绕在全成金和勒莎旺身边,这问题问得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而全成金充分发挥着当旅行社小老板时练就的将一个臭水沟形容成黄河、长江的本事,尽量夸大着黑格尔所受到的伤害,形容着世界赛马联合会一干人的傲慢、无礼,把这些都认为是一个阴谋;既然是阴谋就需要有目的,在洛桑的提醒下,全成金把世界赛马联合会的阴谋目的深挖了一下,把洛桑在北京正在筹建培育中国自己的赛马的消息和这次阴谋联系了起来,立即使大家看清了世界赛马联合会的真实面目。   时间越来晚了,王思韵和崔海潮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催洛桑,但是洛桑就不舍得离开华尚马廊。对于媒体和大众的利用,洛桑越来越熟练了,他躲在蔡经理的办公室里,边看电视边用电话通过全成金引导着舆论的方向;往往洛桑的意思被这个夸张到习惯的人放大了数十倍,有这么个人在发布新闻,记者们的任务就变了,以往都是记者们在放大事件,现在记者们都在想办法寻找事情的本来面目了;在全成金的嘴里,黑格尔都快被世界赛马联合会的飞行临检抽成肉干了,但是黑格尔就在距离全成金五米处精神抖擞的陪自己的马迷合影;这些明显太夸张了,但是洛桑就是需要全成金的夸张,世界也需要夸张。   蔡经理开始从外边订盒饭来为这么多人服务时,洛桑终于走了,红勘的演出就要开始了,他要为少女组合撑腰,去晚了不合适。   赵鹰留下自己的师弟们,人太多,黑格尔虽然已经回去了,但是还是需要有人小心保护。   在去红勘的路上,洛桑接到了汪锦辉的电话;汪锦辉先是为洛桑打气,接着对于世界赛马联合会的人指责一通,又说洛桑这一招太毒辣了,香港赛马会的林爵士已经高兴得快发疯了,这次的飞行临检本来就是不合适的,林爵士已经让香港赛马会的检测中心把黑格尔的全部检测结果公布到马会的网站上;这次,世界赛马联合会已经没有退路,香港赛马会也把宝压到了洛桑这边,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回。   最后,汪锦辉委婉的提醒洛桑:世界赛马联合会是个很有实力的组织,他们号称“富豪俱乐部”,其主席虽然是个兽医出身的没落贵族,但是成员都是些厉害的人,这件发生在香港的事情已经开始波及世界了,后面的路会很艰难,虽然名义上世界赛马联合会是个非赢利组织,但是每年只从世界上的三大赛马巡回赛上和各个地方举办的国际一级赛上,就能抽取很大一笔管理费,对于这么一个造钱的机器,洛桑真的把它毁掉是不可能的,很多人的利益都在里面;汪锦辉希望洛桑能授权给他,全权替洛桑处理这件事情。   洛桑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想想自己身边的人,都没什么国际斗争经验,也只有这个汪锦辉最适合了;汪锦辉也一定会从这件事情里面得到好处的,这是用屁股都能想到的,但是洛桑只要自己能得到好处就行;有好处大家分,有钱大家赚,有热闹大家一起参与,这才符合国际规则,这些是陈月寒的理论,想来比较适合现在的情况;钱老板的生意经在中国国内还行,出了国门就有局限性了。   汪锦辉本来就是个政客,对于利益和进退的把握有分寸,和世界赛马联合会的人打交道,他应该不会吃亏吧?洛桑心里盘算着。   勒莎旺一进红勘就被林芝宝带走讯问了,洛桑也没阻拦,今天的勒莎旺不比昨天了,今后谁玩谁还不一定,只看勒莎旺那自信的笑脸,就知道他已经看破了这些,林芝宝小姐要小心些了。   少女组合的节目被安排在洛桑前面,她们在上场前都进紧张了起来,这些时间她们把洛桑的酒歌翻唱了出来,就是凭借洛桑的名气在赚钱,现在要和洛桑同台演出,担心被香港的观众轰下来。   王思韵和崔海潮在开解着她们,洛桑也说:“你们唱你们的,实在不行我上去给你们打气,奶奶的,我这个粗人和你们这四朵鲜花比起来,怎么看你们都要漂亮些吧?”   说的少女组合高兴了起来,临上台时,都给了洛桑一个香吻,让洛桑受用不已,天天这个小丫头冲着洛桑的和王思韵深鞠一恭,抬起头时,眼泪都快出来了,让崔海潮一阵臭骂。   少女组合的洛桑酒歌风格和洛桑不同,大胡子也真用了些心思,她们竟然把这些酒歌唱的和情歌一样;音乐这东西,节奏变一下,歌词改一下,旋律还是原来的旋律,这味道就全变了。   欣赏完少女组合的酒歌,红勘的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少女组合在香港成功了。   洛桑听完少女组合的演唱,一时间也呆住了,他没想到同样的东西在她们演绎出来后,竟然是这个效果;洛桑心头的一扇门被推开了道缝:什么东西都不是绝对的,一样的东西在不同人手中那作用都不相同,一样的话被不同的人说出来效果和意思都不一样。洛桑的思想里在回味着自己在北京工体和红勘感觉的不同,原来自己的心境不一样,这酒歌所产生的效果也是不同的,王思韵真是聪明啊!卡瓦轮寺的心法真是奇妙啊!   看到洛桑在发呆,王思韵连忙叫醒他:“洛桑,想什么呢?该你上了,有什么花花心思回头再想,里面快乱套了。”   洛桑这才醒悟,也发现红勘里面都是呼喊自己名字的声浪,连忙走上舞台。   今天洛桑的演唱还是清唱,但是洛桑开始有意识的引导观众的情绪了,在洛桑的引导下,五万多观众在洛桑的酒歌里经历了欣喜、忧伤、思念、愤怒等诸多情绪的洗礼,最后归于平和;当洛桑用最后一支旋律平复观众们的心情时,巨大的作用显示出来了,近三成的观众泪流满面。   在洛桑的引导下,很多尘封已久的记忆被翻开来,红勘里的很多人开始检讨自己的作为了。   洛桑也在回忆着自己的过去,这些他从不愿意回想的东西一幕幕展现在洛桑的心里;从儿时的嬉戏玩耍,到后来的刀光血影、冷酷杀戮,再到草原上的舒缓宁静,都被洛桑在这十几分钟里回想了一边;等洛桑从自己的情绪中醒来时,红勘的巨大空间里依然回响着那首千年酒歌的旋律。   沉浸其中,洛桑把自己的气旋一个个引出,开始修炼起来,当洛桑修炼完最后一个气旋,想要把这些被炼化到纯净的精神能量送归大家时,又一道绚丽的能量加入了进来。   这明显是另一个修炼者在修炼自己的精神,洛桑感觉到这道能量比自己的气旋凝实的多,也厚重的多,尤其奇怪的是这道闯进来的能量使洛桑有压抑的感觉,对方的修为实在不是自己可以比肩的。   洛桑打起精神,开始探察是谁在这里修炼。   顺着这股精神能的联系,洛桑感觉到闯入着来自上空天上,太高了,洛桑找不到修炼者的踪迹。   谁在占便宜?洛桑想给对方一个教训,运出两道气旋融入红勘上空的能量旋涡里。   这是两道金色的气旋,刚才洛桑没敢那么嚣张,只把微弱的气旋放到里面修炼,那颜色极淡,现在有两道金色的气旋升起在红勘的上空,洛桑也怕被人发现。好在大家都几乎被洛桑催眠了,没几个人注意到这些,就是看到的,还以为是舞台效果,欣赏了一会儿,就不去管它了。   那道绚丽的能量,在发现洛桑的企图后,和洛桑的气旋玩起了花样,顺着能量流的方向旋转起来,搅动起的旋涡越来越大;红勘的舞台上空,两个精神能量的斗法在进行着,而观众却全然不觉,依然在洛桑的领唱下,进行着自己的娱乐。   洛桑体验了一下旋涡的强度,心里冷笑了一声:这是我的世界,这个能量场的我布置下来的,你就是有再高的修为,在这里还要听我的吩咐;想到这里,洛桑对这股能量发出了警告。   对方似乎很自信,没理会洛桑的警告,竟然分出一道霞光,呼的击中了洛桑的气旋,洛桑的心头一震,气旋差一点散乱开去;洛桑的警告也就是走个过场,在警告发出前,他就用禅定手印把红勘里的整个能量流连接到了黑玉扳指上,对方的反应激怒了洛桑,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比自己厉害多了,不论对方是敌是友,如果知道自己的作为,都是个麻烦事儿,对方的挑战正合洛桑的心思,洛桑其实是想把对方弄到黑玉扳指里看看对方到底是哪路神仙?   对方的不讲理使洛桑有了充足的理由,他迅速收回自己的气旋,心念动处,禅定手印已成,黑玉扳指形成的巨大吸引力瞬间就把这些能量吞噬了。那股绚丽的能量察觉到情形不对时,已经没办法挣脱了,它所形成的旋涡在这精神能量的中心,洛桑把禅定手印对准的就是那里,不论你是仙是佛,先进黑玉扳指里再说。   搞完这些,大家都看到洛桑笑了起来,那满足、畅快的大笑感染了很多人,那些正在流泪的观众也高兴了起来,洛桑引领着的酒歌也变的欢快热烈起来。   洛桑很满意自己对观众情绪的控制,在又聚集起一些能量后,稍微炼化一下,就再也不敢浪费时间,马上送回到大家的精神处;洛桑怕再来个捣乱的,那样就没个头了,其实这些欢快的情绪根本就不需要怎么炼化,本身就十分纯净,洛桑需要做的就是把欢乐送给大家,这样洛桑耗费的精神也小了很多,真是个意外的发现。   回别墅的路上,洛桑一直在幸福的微笑着:自己竟然抓了个厉害家伙,应该是个神仙吧?先不管他是谁,反正是出不来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好是坏,神仙的好坏谁能分的出来?净瞎操心!虽然不知道这个神仙有几个元神,但是失去了这个元神也够神仙修炼的了,想想自己如果失去一个气旋,那肯定要掉半条命了,神仙就是再厉害,也不会一点事情没有吧?   勒莎旺又不见了,林芝宝小姐在把勒莎旺带进化妆间审问了有通后,红着眼睛出来了,抱着勒莎旺的胳膊再不松手了,就是上台也没什么精神,连歌词都唱错了些,好在观众想看的是她迷人的身材和性感的服装,对于她的歌声,到没几个人关心。   林芝宝小姐一下台就拉起勒莎旺走了,洛桑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这个勒莎旺,越来越成熟了,都快熟透了。   到了半山别墅,照例是准备消夜;天天来了,这些男子汉们才摆脱了王思韵的折磨,天天的手艺一端上来,大家纷纷夸赞:好,好,就是不赖,什么师傅出什么徒弟,天天的手艺比王思韵就差一点,一定要保持下去。   王思韵也有些得意了,问洛桑差多少,洛桑吭哧半天,才说:“差之毫厘。”   王思韵高兴了一会儿,猛然醒悟: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洛桑的意思不是说自己和天天两个人之间有一个人做的菜不堪入口吗?看大家对天天做的菜的欢迎程度,王思韵就知道谁的手艺不好了。   恼怒的王思韵对着洛桑发起雌威,洛桑边躲避边解释:“其实你做的也不错了,就是分量太多了,我们都吃不完。”   崔海潮呵呵的笑着,他在吃完饭后就准备出去了,这几天他都没在这里住,他的一个女朋友从大陆来了,两个人在距离半山别墅不远处租了套别墅,那个女孩子长的挺好,就是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大家在一起吃了顿饭后,再没有来往了;看来洛桑的名声就是够臭的,好一点的女孩子都在躲着他。   老狐狸的电话又来了,每当洛桑得意的时候,老狐狸都会来泼些冷水让洛桑清醒些,这次老狐狸的语气很重,让洛桑也警觉起来,拿起电话到露台上安静的听老狐狸的唠叨。   洛桑知道老狐狸是真的关心自己,对于他的目的洛桑还不清楚,但是洛桑渐渐对老狐狸有了几分尊重,虽然老狐狸照叫,这含义可不一样了。   “洛桑,你的花样越来越多了,你这样闹腾下去,会十分危险的;社会很复杂,没必要掺搅到那么多的事情中去。这次是你让肖先生帮你忙的吗?香港的事情本来就够乱的了,你这样不管不顾的乱伸头是要得罪很多人;现在的你是不适合出这个头的,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就要尽量把事情办好,你要想明白,肖先生那个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然你也比较废油,呵呵,不过咱们的目的不同,这些事情你要知道进退;我想事情的发展会很顺利,有肖先生出面,那几家会知道轻重的;但是凭我老人家的经验,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了,后面的麻烦多了,那汪氏集团一定会提出和你共同出资来办这个高级酒店兼赌场,你一定要拒绝;记住这一点,要坚决的拒绝他们的任何和你合作的要求;这社会很复杂啊,洛桑,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矛盾最多,你想想:自从澳门修起赛马场,香港就下决心要开放赌博市场了,为什么拖了这么多年?小伙子,不要认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别人利用你的时候,你也要自己知道自己的分量,我想那汪氏集团最后肯定要送你些股份,这是他们的想把你拴在他们的马车上;如果接受了他们的好处,你的黑格尔对于你是什么意义,你今后对与汪氏集团就是什么意义了;所以这些也要拒绝,只要把自己放置到旁观者的位置上,就能得到最大的好处,才能受到最少的伤害;小伙子,明白我的意思了没有?虽然你这次有些冒失,未尝不是好事,现在先把自己从是非圈里弄出来,这件事情弄完了,尽快离开香港。”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对于事情的理解自有其独到之处,这也是他们多年不倒的秘诀。   洛桑听了这番话,恍然大悟,还是老狐狸厉害,立即开始请教自己对世界赛马联合会使用的手段来。   老狐狸对洛桑的做法竟然十分赞成:“小伙子,你今天的做法是最好的,只要有人敢伤害咱们的利益,那就不必客气,坚决反击;你对于媒体的运用是越来越熟练了,这很好,我也要向不学习了,最终你的事业还是在国内嘛,在外面再怎么闹,最少你敢于挑战国际霸权,为国人争了口气;这件事情闹到最后还是个条件的交换,咱们宁可牺牲利益,在大面上也要让他们低头;这样一来,虽然暂时看来吃了些亏,对于你今后的好处,那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是你洛桑洗刷自己名誉的好时机;你以为色狼的名誉很好听吗?小伙子,社会很复杂,你的事业需要你有个好名声,现在简直是有一帮笨蛋撅着屁股来让你踢他们一脚,只要这一脚踢下去,不管踢的轻重,不管那撅屁股的人倒下没倒下,你都是英雄了!你那个全成金是个人才,你现阶段最缺少的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好控制,只要给他点甜头就行,对于全成金这样的人才要宽松些,他们的小把戏不要太认真,钱上面的事情不要太计较,他们聚在你的身边,不就是为了挣钱嘛?糊涂糊涂没什么坏处,呵呵呵呵。”   在老狐狸的奸笑声中,洛桑确定了自己的行动方略,这个老狐狸,狡猾到如此地步! 第十七章 吉祥天女   守在华尚马廊的全成金的电话跟着老狐狸的电话就进来了,他来请教下一步怎么办?   世界赛马联合会的专家们受不了了,华尚的蔡经理已经把他们躲避的地方暗示给了记者们;几个愤怒的国人,在全成金的鼓动下,撞开了他们躲避的房间门,一群老外和香港赛马会的工作人员被围攻起来。   香港赛马会的人都已经接到通知了,他们十分配合的就把事情说了一遍又一遍,这些人只是协助世界赛马联合会的普通工作人员,虽然对内幕掌握的不多,但是从几个外国人的言谈中,也听到些风声来,对于事情还大概有个了解。   这件事情还要从香港赛马会对日本石山骑师协会的处罚开始说,在香港赛马会做出决定后,马上接到了日本中央赛马会的抗议。一直以来因为香港没有属于自己的赛马品种,都是由各个马廊引进欧美、澳洲、新西兰或日本的赛马来参加香港的比赛,每年日本销往香港的日本纯种马也有不少,除了日本本土以外,香港的赛马场是日本纯种马最多的地方;这次香港对于日本的强硬态度使日本中央赛马会十分恼火,就联合起几个世界赛马联合会的理事国对香港赛马会展开报复;对黑格尔的临检就是由日本中央赛马会在背后使的坏,而世界赛马联合会的主席英国人威克菲尔男爵在其中也得到了些好处。   这些点滴的推论被全成金夸张后,随着几个世界赛马联合会专家的狼狈镜头一起飞向世界各地,现在香港时间是午夜,而欧美正是白天或傍晚,正是人们精神亢奋的时间,这个新闻的爆发使世界赛马联合会阵脚大乱。   对于这些混乱,洛桑没什么意见,叫全成金看着办:主要是照顾好来为黑格尔助威的客人,该花的钱不要省;至于那些记者们,全成金自己决定,对自己态度比较好的就照顾些,戴着有色眼镜来的,不妨采取些别的措施,这些东西要灵活掌握……   香港赛马会从来也没有被这些人看中过,在香港的赛道上打破世界速度赛马记录,本身就不正常,这匹打破记录的马,竟然是一匹血缘落后的伊犁马,更加使这些专家们不相信了。   瑞士洛桑,世界赛马联合会总部所在地,世界赛马联合会的紧急会议正在召开。   世界赛马联合会的任务是举办国际比赛;确定、统一和公布比赛规则;确定和批准世界锦标赛和地区性比赛的规程和项目;促进各会员国之间的接触,代表大会是世界赛马联合会最高权力机构。   世界赛马联合会设有若干专门委员会,有兽医委员会、道德委员会、财务委员会、战略发展委员会和仲裁委员会等。   今天是由兽医委员会、道德委员会、战略发展委员会和仲裁委员会的主管在一起开会,事关重大,威克菲尔男爵的也只有回避了;虽然威克菲尔男爵对小小的香港还没放在眼里,但是世界赛马联合会的理事国已经有些对他投了不信任票,这个老头的上任三年以来的危急时刻来临了。   北京时间凌晨三点,瑞士洛桑的世界赛马联合会紧急会议结束了,他们组成了一个临时调查小组,将飞往香港处理由于不正常的飞行检查引发的对世界赛马联合会的信任危机;这个非赢利性质的国际组织要尽快把事件处理干净,如果引起更大的反应,特别是真暴出什么丑闻的话,只要有一个成员国宣布退出这个组织,那就要引发连锁反应了;其实他们也知道,这种组织的性质并不具有很大的约束力,没有成员国的支持,世界赛马联合会的所有权利都没作用了。   威克菲尔男爵这些年的作为已经使一些成员国反感了,特别是在世界巡回赛的选址问题上,他把第一场开锣赛和最后一场收尾赛都放到了自己的家乡英国,为了平息成员国的不满,竟然把原本十二站的比赛拉长到十三站;很多成员国都开始指责世界赛马联合会主席威克菲尔男爵,这次的事情不论怎么解决,为了大家的利益,威克菲尔男爵都要给世界一个说法。   世界赛马联合会总部外的森林咖啡厅里,威克菲尔男爵正在和世界赛马联合会的技术代表交流自己的看法,这个顽固的老兽医,坚持认为黑格尔是使用了兴奋剂才跑出现在的成绩的,对于外界的怀疑,威克菲尔男爵不屑回答,他希望自己的这个老朋友能在香港洗刷自己的耻辱。   北京时间凌晨三点,香港九龙半山公寓。   王思韵已经睡着了,洛桑开启了黑玉扳指中的善恶门,他开始寻找自己抓到的是哪路神仙了。   卫生间里,洛桑把灯光给熄灭了,只有黑玉扳指在金刚伏魔阵中闪出的微光;当善恶门渐渐开启后,菩提树下的一个白衣仙女出现在洛桑的眼前。   看到洛桑开启了善恶门,白衣仙女嫣然一笑,飞出了善恶门;她漂浮在洛桑眼前一尺处,身高虽然才十多公分,但是线条怎么还是依然诱人。   “吉祥?”洛桑吃惊的问;身上的汗立即冒了出来,想不在乎是一回事,真的面队这个仙女,洛桑的精神还是开始紧张起来;也算这一段时间洛桑的精神力凝练了很多,要不然虽不回痴呆,也要晕呼一会儿。   “我就是吉祥天女,你记得到很清楚。”吉祥天女一点也没感到沮丧,似乎对于洛桑的能耐很满意。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叫你洛桑还是曹玉琅?看来你对于自己的新身份很满意啊。”吉祥天女轻启朱唇,声音在洛桑听来如鸟啼般清脆,就是太清脆了,有些刺耳。   “我要出去了,在这里呆时间长了,对你不好。”看洛桑一直对着自己发呆,吉祥天女微微一笑,把洛桑的魂又收走了些。   洛桑这才清醒过来,想了想,问道:“怎么是你?我早应该想到是你了,吉祥天女,这个名字很不错啊,这是你的真身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对于你这个幸运儿,没什么好隐瞒的。”吉祥天女终于把声音调整过来了,那刺耳的杂音消失了。   藏传佛教的女护法神,被称作“吉祥天女”;吉祥天女又叫“骡子天王”,因为吉祥天女骑着四个眼的骡子(胯下左右各一眼),可以在天上、地上、地下三界遍处行走。她原来极其残忍,后来被佛祖制服,于是成为佛教的护法了。吉祥天女蓝色肌肤,赤足无靴,面目极其恐怖;上身穿黑褐色衣,下身穿虎皮裙。披人骨珠饰,手持铁骨钵、尸杖,以毒蛇作腰带,以太阳为头饰,以月亮为腹饰,口衔活人。右耳以狮为佩,意在听经,左耳以蛇为佩,是为忿怒。吉祥天女像之背景多为大风,周围多为地狱烈火。   由于洛桑看到过多幅吉祥天女的画像,对于这个自称吉祥天女的女子不敢相信:这么美丽的女子竟然是以凶残闻名的吉祥天女?   看到洛桑眼中的怀疑,吉祥天女微笑着开始变身:一个蓝色怪人渐渐出现了,虽然没有画像上那么恐怖,但是也吓了洛桑一跳;这个变身使吉祥天女原本的美丽的面容呈现出择人而噬的样子,眼中飘洒出冷酷的神情,嘴边突起了四颗獠牙,耳朵上也多了两只婴儿手掌制成的坠子。变化还在继续,洛桑开始相信关于吉祥天女的传说了。   距西藏拉萨一百五十公里处圣母湖畔的吉祥天女像,与达赖喇嘛有着特殊的关联、每一世达赖在其一生都要膜拜圣湖一次,要从湖中的显影中预兆他一生的事迹以及涅槃时的情景;同时也要拜吉祥天女像一次,与吉祥天女对话。面对吉祥天女如此恐怖的形象,如不预先有心理准备,便可致人于死命。据说达赖九世和十二世,都是这样夭折了的。而第十三世达赖,拜庙时,因年已二十五岁,知道怎样保护自己,所以能够泰然处之,能够长寿。   “好好,快变回来吧,不论真假,还是原来舒服些。”洛桑求饶了,这个女人变起脸来真恐怖,洛桑再也不想探究吉祥天女真实的模样了。   看到吉祥天女渐渐变的恐怖起来,洛桑害怕这个魔女变成更恐怖的东西;一个在自己眼前玩变身的魔女,真是恐怖。   这时间,吉祥天女已经变出八分恶魔的样子了,头上的玉钗也开始变形,身材虽然还是那么美好,再惹不起洛桑的任何绮丽念头了。   “既然开始变身,就进行到底,已经好多年没变身了,这次也检验一下忘了没有,嘻嘻!”吉祥天女十分对于变身的兴趣还真大,而洛桑已经开始有呕吐的感觉了。那么美丽的仙女就在自己眼前一点点变成恶魔样的东西,这比什么教化都有用,立即使洛桑看到了美好背后的丑陋和血腥:吉祥天女身上的白色衣裙已经开始变成黑色法衣了,腰间的玉带也化为色彩斑斓的毒蛇;吉祥天女随手一招,一只铁钵出现在她的手心里,那凝脂般的手指已经呈魔爪样了;铅灰色的铁钵中升起一具干枯的骷髅,只一刻,血肉开始在骷髅的骨架上生长起来,看到一丝丝毫无遮挡的肌肉、血管在蠕动,洛桑即使曾经杀人如麻,也不能坚持了。   吉祥天女还想再变时,发觉自己又被吸引到善恶门内了;距离远了,洛桑才停止了喘息。知道吉祥天女是在故意惊吓自己,洛桑也恼怒起来,黑色牌楼上从未使用过的八宝吉祥被洛桑催动起来:你不是号称吉祥天女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吉祥网、宝伞、白海螺、金轮、宝瓶、莲花座、黄金鱼飞舞起来,虽然胜利幢已经没了踪迹,洛桑也不知道胜利幢有什么作用,但是现在的这些东西,在洛桑想来已经够可以的了;遗憾的是自己再也进不去了,如果自己能进去的话,洛桑会毫不犹豫的进去教训这个吉祥天女一顿,她的样子实在能吓死人。   宝瓶是洛桑使用最频繁的了,意念到处,宝瓶对准了吉祥天女,呼的一下,吉祥天女还没有展开神通就被吸进去了;看到这个魔女消失了,洛桑定了定神,又催动金轮来查看到底有什么法力,他需要找个趁手的兵器了,世界太乱了,那么美丽的仙女瞬间变成罗刹模样,谁知道以后还能碰到什么怪物?   金轮在菩提树上旋转起来,变幻了多次后,终于被洛桑变成了降魔杵;降魔杵头为五股,外端锋利如利刃,顶部尖锐如针芒,劲力到处,降魔杵金光四射,代表阳刚之气的烈炎从降魔杵尖端喷吐出来,对准了宝瓶口。   吉祥天女又被洛桑放了出来,现在出现在洛桑眼前的,又是那个白衣飘飘、美丽可人的吉祥天女了;美丽的吉祥天女看到围绕着自己的诸多法器,也吓了一跳,要是被这些东西围攻起来,即使自己号为吉祥天女,也没什么反抗的手段。   看到美女,洛桑再不忍心继续自己的攻击了,干笑两声,收回了七宝吉祥,吉祥网、宝伞、白海螺、金轮、宝瓶、莲花座、黄金鱼回归黑色牌楼,菩提树下又是祥和一片。   这样多好,没必要搞那么紧张,美丽的东西就是令人神往,也能祛除紧张情绪;洛桑放松下来后,思考起自己行为的后果来了。   这个劝自己好好保有黑玉扳指的仙女,现在被自己抓进黑玉扳指了,那不是说自己少了一个保镖了吗?   在大屿山灵山寺,洛桑之所以那么狂妄,就是因为他身后站着个神通广大的仙女;吉祥是代表佛门神通的大法力,而那个灵山神佛,洛桑再仔细想,也没看出是哪路神仙来。只为了自己的黑玉扳指,洛桑就没把大多数神佛放在眼里,那个灵山神佛就更使洛桑瞧不上了。   化身为美女的吉祥天女又飞了出来,仍旧漂浮在洛桑眼前。   “你应该能出来吧?想你吉祥天女那么大的名气,那么大的神通,这个小小的黑玉扳指还困不住你吧?”洛桑怀着一丝希望问。   吉祥天女轻轻一笑,如百花盛开,春回大地,“谁进来也出不去了,除非得到你的帮助,看你现在的本事,也没办法放我出去,我就陪你些时间好了;在上面也够无聊的,也许和你在一起能精彩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吉祥天女说完在洛桑眼前旋转一周,衣裙轻飘,那纤美的小腿和精致玉足显露出来。   洛桑再也没有惊艳的感觉了,在经过刚才的惊吓后,洛桑对于这个魔女的美丽外表再不敢相信了,女人的善变被吉祥天女演绎到极处,谁知道这个魔女什么时间再变成吃人的样子啊?   “也好,有你这个美女陪着也是好事儿,不过咱们商量一下,再不要把自己弄成那么恐怖的样子了,现在这样多好,女人还是要有女人的样子;里面还有不少人陪着你,想来你在里面也不会很寂寞,想吓人去吓他们好了。”洛桑想了想,开始和吉祥天女谈起条件来。   “世人多愚昧,怎么你也不能免俗?真不知道怎么会选你这个人来开启六道轮回?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看不习惯就少看几眼好了。”吉祥天女板起面孔,但是美人微嗔也是美的,洛桑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你这个色狼,既然把我的原神关进来了,今后你就要照顾好我的肉身了,有一点损伤,回头要你好看。”吉祥天女说完,手指一点,一道白光飞向洛桑的鼻尖;洛桑眼前一黑,酸麻的感觉从被击中处传来,眼泪也流出来了。   吉祥天女咯咯一笑,五寸高的身体飞舞起来,在浴室里旋转了一周,好奇的打量起浴室里的装置来。   “你的肉身?你是护法神,怎么还有身体?”洛桑不解,揉揉酸痛的鼻头小心的问到。吉祥天女的这声笑,又使洛桑变成正常人了,看着眼前仙女飞舞,洛桑不知道自己究竟对这个魔女是怕是爱了,反之吉祥天女也逃不出黑玉扳指的善恶门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善恶门内我做主,论不到你耍威风。   “护法神就不能有身体了,哪个神仙都要有身体,其实这些你应该明白;不要对我的肉身有不轨之念,要你这个色狼来照顾我的身体,真是件危险的事情。”吉祥天女站在花洒上,白衣飘飘,神色暧昧,把洛桑贬得脸红起来。   洛桑放下心来,看来吉祥天女的肉身应该是和她现在的样子差不多,要是叫洛桑去照顾刚才那个变身,打死洛桑也不干;带这么个妖怪在身边,不把自己吓死,也把身边的人吓死多一半了。想到这里,洛桑又仔细看了吉祥天女两眼,吉祥天女站在高处,那裙底的风景也能隐约看到些,虽然高只五寸,那仙肤玉肌也是诱惑之极,裙下露出的春光,也使洛桑看直了眼。   吉祥天女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这个色狼占了好大便宜,依旧在查看眼前的现代卫具,那锃亮的镀银喷头,使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爱惜不已。   “你过来些!”吉祥天女怎么也飞不出洛桑周围三米处,试探几次后,有些气愤了。   “你的肉身在哪里?我怎么照顾她合适啊?”洛桑来到花洒下,借着仰头提问的机会,猛占便宜。   吉祥天女又能飞起来了,她这次飞到了天花板上,对着那个名牌水晶灯研究开了,“你那么大的神通,那么高明的悟性,那么聪明的脑袋还想不到这些吗?我的肉身就在香港,一天内你要是找不到就叫你好看。”   “啪”的一声轻响,洛桑按开了开关,水晶灯光华四射。 第十八章 给神佛们立规矩   浴室里亮了起来,吉祥天女身上的光彩暗淡了下去,洛桑的也已经收拾起色狼本色,正正经经的对吉祥天女说:“你的肉身又不是我的身体,你都不操心我操什么心啊?这件事情怎么想对我都没什么好处,要照顾你自己想办法,或者找别人来照顾也行吧,你那么厉害,想来手下也不少,不如找他们来照顾,或者把你的手下找来,大家一起照顾你的肉身,反正你对我这个色狼也不放心,正好我也别受这么高级的诱惑了,我是凡人,定力很弱的,万一把持不住……”   “啪”一道闪电击向洛桑的光头,一张白色镶黄边的宝伞出现在洛桑的身前,堪堪抵挡着吉祥天女的闪电;洛桑说这些话前,早已想到吉祥天女要受不了这些,现在这个仙女已经在自己的控制下了,就是神通想来也削弱了不少,为了小心,已经暗暗准备好了吉祥七宝。   这个游戏洛桑想好好玩:既然天上的仙女被自己弄进黑玉扳指里来了,这么好的老师怎么能轻易放过;吉祥天女可是有大神通的名女人,想来身上的法宝要有些的,手下的厉害角色也不在少数,这竹杠敲也得敲,不敲白不敲,没有机会敲创造机会也要敲;进了善恶门,什么仙女神佛都是我的手下了,说不好听就是我的俘虏了,再摆架子这日子怎么过?今后时间长了,说不了要收多少仙佛进来,这规矩一定要先立好。   吉祥天女刚想变身,身边就出现了宝瓶、金轮、宝伞、黄金鱼。   这时间洛桑才发现,善恶门内的菩提树下忽然多出了一群和尚,这些和尚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至少洛桑没有记忆;仔细数数,竟然有三十五个之多。这些和尚明显是吉祥天女一伙的,他们手捏法印布下如金刚伏魔阵一样的阵法,想隔断善恶门,把洛桑唤出的吉祥七宝挡在善恶门内。洛桑心头大怒:这个魔女怎么不经自己允许带这么多野和尚进去了?还妄想控制善恶门!   洛桑立即把吉祥网张开,罩向这些反叛者;莲花座也被洛桑催动变化,莲花座化成一朵硕大的莲花,莲花花瓣四处飞舞,如利刃般割裂着和尚们的法衣、肌肤。这就够了,白海螺还没显示神通,三十五个和尚组成的金刚伏魔阵就被冲散了,狼狈不堪的和尚们都被丢在菩提树下,身上的伤处立即痊愈,但再也不敢动手了。   宝瓶笼罩在吉祥天女的头顶部,金轮又幻化成五股降魔杵,那喷吐着烈炎的五道锋芒正对着吉祥天女诱人的胸乳;宝伞围绕在洛桑的头顶、吉祥天女的脚下,隔绝开了吉祥天女攻击的路线,黄金鱼吐出十二柄银叉,寒光闪闪的银叉把吉祥天女上下前后围了个透。   “第一条,不许随便变身;你那个样子太吓人,谁也受不了,我可是有大缘法的人,这是你说的,我这个有缘法之人被你吓死了什么办?六道轮回谁来开启?”洛桑从宝伞后探出头,看到吉祥天女被控制住了,才放心的移开宝伞。   镇压住了黑玉扳指内的第一次叛乱后,洛桑对自己更有信心了,对这些仙女什么的也更不在乎了。   吉祥天女脸色惨白,气得银牙紧咬:“这么说你是要给我立规矩了?你就不怕到时候我的报复?女人的报复心是最强的,你要记住女神也是女人。”   “这就是第二条了,不许报复,对谁也不行,不论在黑玉扳指里面还是在外面,大家都要团结友爱、亲如一家人;佛说: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可用仇恨来止息仇恨,仇恨只可以慈爱来止息,这是一个永恒的真理。你是佛教护法女神,更要遵守这些佛的语录。我无论怎么对待你们,都是对你们的考验,你应该用你的仁爱来感化我。”洛桑笑嘻嘻的说,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吉祥天女如果不变身,那神通也有限,没什么可怕的。   “说说你的下一条,看不出来你的花样还很多的嘛。”吉祥天女气愤极了,反而平静下来。她在进入黑玉扳指不久,就发现了菩提树内存在有三十六个僧人的神灵,稍微使用神通,就使三十五个僧人认可了自己的身份;这些僧人生前都是修为高深的高僧,对吉祥天女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们知道吉祥天女这个佛门护法女神最是喜怒无常,这些存在与舍利子内的神灵被宝龙树度化到黑玉扳指里后,原本想安心修炼,却被这个护法女神给收为手下了。   “不是我的花样多,这些都是佛的旨意,我不过是重复一下罢了,你知道,黑玉扳指里是个六道轮回的世界,既然你们非要叫我管,那么我就勉强试试;我是粗人,没什么本事,只有借用你们佛家的规矩来了。其实这也是早晚的事情,开启六道轮回是件大事情,没点规矩怎么行?想来今后里面的人会越来越多,这么乱糟糟的六道轮回也不顺佛祖的本意,你说是吧?”洛桑表面上这样说,其实心里也紧张的直哆嗦:这可是给仙人们立规矩,自己这个凡人为仙人立规矩是不是太狂妄了些?要是这个佛教护法女神答应了,那就证明了一件事情:佛祖出事了!   吉祥天女脸色阴晴不定,神情变化了半天,终于点头笑了:“虽然有些突然,但你说的也有道理;这规矩是早晚要立,早立比晚立要好,不合适了也好改正,好吧,咱们就先商量商量这规矩该怎么立?”   洛桑的头“嗡”的一声:原来自己猜对了,佛祖真的出事情了,要不然怎么会轮到自己掌握六道轮回,这个六道轮回的世界谁都知道意味着什么,佛祖身边儿子、弟子、徒子徒孙众多,老少和尚成群,男女护法神成队,护法天王也有好些,正常情况下,怎么轮也该不着自己这个道家弟子来掌控这个世界,肯定是佛祖下来玩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出意外了,才不得不把如此重任交付于下界弟子,而他的那些下界弟子都没能领会佛祖的意思,最后叫自己这个道家弟子得了便宜。   佛祖在哪里呀佛祖在哪里?洛桑心里想着一切的可能性,嘴里也没停下来:“有现成的佛门五戒十善,还有佛祖一百九十二条语录,我看先把这些规矩立起来,有不完善的地方,咱们边执行边完善;那五戒十善戒律可以作为根本大法,那一百九十二语录可以作为对五戒十善大法的详细解释,你看怎么样?如果没意见我就在菩提树边上弄块石碑先刻上这些,这个石碑可以弄大点,也好随时补充,随时完善;你知道,现在的世界和以前不同了,人们也聪明伶俐的多了,有一点想不到的,就可能被他们钻了空子。让我想想五戒十善还需要补充不需要,恩,最好把‘人道十六则’也写进去;其实‘人道十六则’也有片面的地方,干脆把‘法律十五条’也写上算了,这样一来,就基本上完善了,虽然也有些小的漏洞,但是我想,咱们主要约束的是仙佛或者是修仙之人,这些人里面,到底都是有见识有胸怀有远大报复和志向的人,对于那些小偷小摸、鸡鸣狗盗、窥人隐私、坑蒙拐骗的勾当还不屑为之的。”   洛桑说的这些,虽然是随口道来,但是也是言之有物,在大面上也还说的过去;这些规矩都是佛教在西藏最兴旺的阶段,松赞干布时期制订的东西,主要还是社会伦理范畴,属强制执行的戒律只占很少一部分。洛桑说这些也是再试探一下吉祥天女的反应,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如果吉祥天女对这些表示赞成,那就确定了洛桑的猜想,如果吉祥天女明确反对这些,那就要重新考虑自己的前途了,毕竟得罪了吉祥天女是一件绝对不好玩的事情。   吉祥天女微微一笑,晃动身形避开了五股降魔杵和黄金鱼的包围,飞舞到距离洛桑十多厘米的地方;美丽的大眼睛凝视着洛桑的眼睛,而洛桑也打起精神和吉祥天女对视着,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那样子就想两个五百年没见面的恋人一样,谁也舍不得把眼睛挪开半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洛桑终于坚持不住了,飞快的合拢了一下上下眼皮:“不用这么深情的看着我吧?我只是个色狼而已。”   吉祥天女嫣然一笑,把洛桑看得呆了一、两秒:“立就立吧,好在还能改;这规矩立下了,你这个立规矩的人也要带头执行。”   “那是给你们立的规矩,和我有什么关系?立规矩的人向来只管立规矩不遵守规矩,这些你也不知道吗?所谓破而后立,立而后破,破了再立,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唯一能破坏规矩的人,其实我的目的是检验以下这些规矩有没有漏洞,没有人先检验一下,怎么能保证这个规矩的公正性呢?”洛桑才不想遵守什么五戒十善和佛祖一百九十二条语录呢,那些都是让别人遵守的,规矩也是立给仙佛们的,和自己这个凡人有什么瓜葛。   吉祥天女沉吟片刻:“早晚你也是这个世界里的一员,你立的规矩你不遵守,那怎么服众,别人怎么遵守?只有自己先作到了才能让别人遵守,这才是立规矩的根本。”   “你说什么?作为佛门护法神连这些也看不透吗?来听我给你解说一下。”洛桑心头高兴的要冒烟了,嘴里也开始不加遮拦起来;“先说说最初给你们立规矩的佛祖,他老人家的语录第七十五条说:‘丈夫应以下面五种方式来对待他的妻子:第一、称赞对方的优点;第二、永远不轻视对方;第三、对她忠贞不贰;第四、授与处埋家务的职权;第五、常送给她精致的服饰。’我说的对吗?”   吉祥天女点点头,这些东西她已经烂熟于心了。   “那我问你,佛祖在成佛前有几个妻子?一大堆吧?他老人家做到对妻子忠贞不贰了吗?他抛弃妻子去修行,任凭众妻子们苦求活求就是要当和尚,作到不轻视对方了吗?即使是最后成佛了也把亲戚、朋友、妻子孩子都弄成了金刚、菩萨、阿罗汉什么的,连他家的车夫都成高贵的尊者了,他作到众生平等了吗?难道所有的彗根都出在佛祖一家里了?”洛桑笑呵呵的问,吉祥天女脸色变化几回,无奈的看着黑玉扳指摇了摇头。   洛桑心中一阵惊喜,原来佛祖如来就在黑玉扳指里,这可是个不小的惊喜啊,但是他老人家在哪里呢?不会是在最上面的虚无处吧?心里算计着,嘴里还在嘟囔着:“那佛祖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凭什么叫我作到?凭什么叫佛门弟子都戒除淫欲?嘿嘿,佛祖语录第九十三条已经说明原因了,他老人家说:教导别人应先以身作则,约束自己以后才能约束别人,约束自己实在难呀。佛祖都说难了,我就更做不到了,我只是个凡人,这不关我的事情,是你们佛家的事情,咱们继续研究佛祖的语录。”   吉祥天女已经被洛桑给搞糊涂了,作为佛门护法女神,对于这些东西向来是崇信不疑的,眼前这个被挑选来开启掌握六道轮回的人,竟然有如此恶毒的思想,吉祥天女已经忍无可忍了;但她也没办法对这个人实施惩罚,更不能叫别人来惩罚这个人。开启不了六道轮回,如来佛就不能重生,如果这个讨厌的人死亡,黑玉扳指将归于黑暗,那自己也要随着这个讨厌的色狼沦入黑暗,死虽死不了,但鬼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有人再次开启这个世界。   最要命的是,吉祥天女心里已经有些认同这个“凡人”的说法了,在灵山寺的大殿之上的虚空里,吉祥天女就想过洛桑的话,那时她都以佛祖在转世修行为理由来说服自己,现在这个人把佛祖语录也搬了出来歪批,吉祥天女再不敢听下去了,想听这些,不如到里面找佛祖问他老人家如何解释。   “佛祖还说过:锻炼心智的形式有三种:第一种是高尚道德的训练,第二种是高超思考方法的训练,第三种是高等领悟力的训练。你是个聪明到顶点的人,好好考虑一下这是为什么?我再不听你的妄语了,你也要出去找我的身体,天都亮了,再拖下去,你这个凡人就做不成了;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你不要忘了自己姓什么,南无阿弥陀佛。”说完吉祥天女自己进了善恶门,打坐在菩提树下,再也不理会洛桑。   那洛桑正是得意的时候,忽然没了听众和观众,心头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还在摆架子,我先把规矩给你们立起来!   洛桑仔细想了想,没想出立规矩有对自己有什么不好来,就在菩提树的右边幻化出一巨大的白玉石碑,五股降魔杵被洛桑操纵起来,白玉石碑的最上方被洛桑刻下一行大字:轮回戒律。   轮回戒律的第一行被庄重的刻上有名的神秀悟禅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提醒众人时时注意自己的言行。   第二行,却刻上了些莫名其妙的偈语:五蕴皆空,轮回之中皆平等;六根俱寂,不得妄自显神通。写完这些,洛桑沉思片刻,在下面空出老大一片地方来,不用说也是为今后随时添加“洛桑语录”腾好位置。   五戒十善、人道十六则、法律十五条被洛桑依次刻在石碑上,刻完才占据了石碑的一小块地方,就又把佛祖语录一百九十二条刻了上去。   菩提树下的三十五个野和尚边看边欣赏,边欣赏边摇头晃脑的诵念着,对于这个掌控六道轮回的人佩服之极,他们的神通还听不到善恶门外的争论,但是对于这些偈语最有心得,特别是对第二行的偈语,默念几回,都喝起彩来:我佛以教化度人,真大智慧!   那吉祥天女终于忍不住了,对在善恶门外凝神为自己立规矩的洛桑说:“这些全没你的什么份吗?你又如何?”   洛桑笑嘻嘻地说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心无愧,本无菩提,我处虚无,需要什么规矩?”把这个护法女神又气了一回。   吉祥天女只顾自己打坐生气,再也不看白玉石碑一眼,心里把这个无耻的色狼骂了千百回,紧接着又念起佛经救赎自己的罪孽。   乱七八糟的轮回戒律刻完了,洛桑心满意足的关闭了善恶门。   现在洛桑再也不想开启黑玉扳指里的六道轮回了,这个世界可能少了这些仙佛还清净些,只要不开启六道轮回,自己就能安稳的快活一天,谁知道开启了六道轮回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个时间不论自己再怎么厉害,只要放出佛祖来,就有人压在自己的头上了,那多不习惯啊;只要一天没开启六道轮回,那天上地下的所有仙佛为了如来佛祖的安全,谁敢不给自己面子?这才是美好的生活。   洛桑想:如果再有什么仙佛来找自己麻烦,再也不用客气,先关进黑玉扳指学学规矩再说,这些仙人们也该教育教育了。   想到这里,洛桑又高兴的唱起酒歌来,唱了会儿歌,就打开花洒仔仔细细洗了个晨澡,把一身的仙佛之气洗了个干净。   还是老狐狸说的好啊,把自己放在旁观者的位置上最轻松。洛桑已经打定了注意,既然这个烫手的黑玉扳指丢不掉,那就要先把自己的威风耍个够。   善恶门内我做主,这个机会可是万年不遇啊! 第十九章 传说中的爱情   王思韵被洛桑的歌声惊醒了,来到浴室时,发现洛桑在洗澡。王思韵奇怪了,以前都是两个人欢好后,洛桑早晨起来才洗澡,昨天晚上好象什么事情也做,洛桑为什么还洗澡?   看到王思韵性感的睡衣,洛桑笑呵呵地问:“睡不着来找我了?”   王思韵淬了一口,关上浴室的门梳洗,准备进行每天早晨必修的功课了。现在王思韵的瑜珈功已经很厉害,在开始修炼洛桑教授的据说是藏传独门心法后,王思韵进步很快。   让女人为了什么狗屁理想去吃苦坚持,想来十个女人到有九个半坚持不了半年;如果让女人为了爱情去吃苦,可能有五个能坚持一年以上;如果让一个美丽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美丽去吃苦,那女人表现出的吃苦决心是最能持久的。   虽然洛桑暗地里为王思韵施展了洗髓术,彻底改造了她的身体,但是王思韵的进境也是出乎洛桑的意料。传授王思韵修炼心法是洛桑到香港以后的事情,为了使这个对自己痴情的美女不至于心思太重,也是为了自己有更多的自由,洛桑假借刚加的名义,把一套密宗加道家混合的修炼心法教给了王思韵;这个半退休的玉女歌星时间也多,只要有空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赤裸裸的修炼洛桑牌瑜珈。   王思韵对于洛桑的信任里夹杂着太多的感情,只为了使洛桑不至于对自己厌烦,她也刻苦修炼着这自己认为的瑜珈功。看到王思韵已经进入第一重境界,洛桑感慨颇多:想来如果想组建一个女子修炼团是最容易的了,只要说是这套功法能使她们青春永驻,美丽长存,那比说什么飞升天界都管用。   洛桑找到赵鹰时,这个小伙子刚带着自己的师弟活动完;洛桑把他叫到书房,翻开军用地图寻找离岛的位置。   说是不管,洛桑还是狠不下心来丢下吉祥天女的肉身,怎么说吉祥天女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有点矛盾也是大家的立场不同,不能因为有矛盾就把事情做绝;况且吉祥天女的肉身应该是十分美丽诱人的,在香港这个花花世界里,说不了会出什么意外。且不说吉祥天女的美丽诱人的仙女风采,那是任何一个看到她真身的人都抗拒不了的,就是吉祥天女所代表的意义,就使洛桑不敢轻言放弃,况且,洛桑还操心从她身上摸几件宝贝出来呢?想到这个“摸”字,洛桑对这件事情开始热心了。   对于吉祥天女肉身的位置,聪明如洛桑心里早就有了个大致估计:吉祥天女也不是个傻子,她既然敢施展神通脱离肉身放心的离开,就一定有自己的布置;不是身边有人看着就是用怎么法宝隐住身形使别人发现不了;洛桑决定先找到离岛的悲天老和尚再说,既然吉祥天女让悲天老和尚为自己念那哄小孩子的佛偈,悲天老和尚就一定知道些什么;只要找到离岛的悲天和尚,就八成能找到吉祥天女的肉身了。   洛桑本来想着有这份军用地图在,找到离岛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谁知道看了地图后,洛桑的头又开始昏昏然起来。   原来离岛并不特指某个小岛,离岛是香港岛本岛以外一系列岛屿的统称,其中最有名气的是南丫岛、大屿山和长洲岛。   大屿山可以排除在外了,悲天老和尚明明说要坐船回离岛,那么这个离岛肯定就不是大屿山岛了;长洲岛和南丫岛都是比较大的离岛,而香港共有大小海岛二百六十多个,却都称为离岛。如果在长洲岛或南丫岛上找不到吉祥天女的肉身,那洛桑就要跑遍全香港的所有大小岛屿去寻找了。   洛桑一时气急,对这个傲慢的吉祥天女也恼怒起来,但是洛桑也知道,现在吉祥天女正是对自己也恼怒的时候,现在去问她,一定没什么好脸色给自己看,就压下怒气,仔细查找起来。   洛桑和赵鹰撅着屁股在巨大的军用地图上看了好久,终于发现了一个地方。   在大屿山岛正南部,有一个由十多个岛屿组成的群岛,其中在比较大的一个岛大鸦洲岛上,有个地方叫离岛郊野公园,这是洛桑认为最可能的地方了。   赵鹰的军用地图上显示:大鸦洲岛面积不大,但是有山有水,人烟稀少,植物丰茂,正是悲天这些所谓山野高人喜欢的清净地方;如果让洛桑找地方修行,在香港的所有岛屿中,洛桑也要挑选这个地方。   位置确定了,洛桑又开始发愁怎么去了,到这个大鸦洲岛去每天就两班气垫船通航,而大鸦洲岛周围还有小鸦洲岛、圆洲岛等十多个群岛,只靠固定航线的班轮是不行的。   洛桑和赵鹰商量了一下,决定由到中环或尖沙咀租条快船前往。   他们刚准备出门去把吉祥天女的真身请回来,全成金的求助电话打过来了,洛桑必须到华尚马廊去了,那里已经快翻天了。   洛桑和赵鹰赶到华尚马廊时,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距离华尚马廊还有几公里,道路两侧就停满了车;今天是周末,大批的香港和内地的马迷来为黑格尔助威,听车上的无线电说,华尚马廊周围已经聚集起五、六万人了。   等洛桑他们的车终于进入华尚马廊后,才知道人数上一点也没夸张,华尚的公众区域内挤满了人;马道两旁架起了四、五十台摄像机,镜头都对着一坐小楼下的一个房间的门。   今天赶来的,还有一大批洛桑的歌迷;这些人对洛桑的崇拜已经深入到心灵深处,对于洛桑的演唱会是一场不拉,掏高价买黄牛票也要捧场;洛桑对世界赛马联合会的挑战,他们支持的最彻底,在他们看来,只要是洛桑反对的,就都要打倒在地,再踏上亿万只脚使其永世不得翻身!   自发的抗议游行开始了,一个个支持洛桑、支持黑格尔的横幅被高举起来,一支支愤怒的手臂挥舞起来;那些被困在华商马廊里整夜没有睡觉的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外国专家们,熬得两眼通红也不敢睡觉,他们怕自己万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对于这件事情,香港政府的做法是宽容的;香港是个言论自由的法制社会,人们有集会游行表达自己意愿的权利,只要他们的行为在法律规定的限度内,就是大骂行政长官也没什么罪过,骂骂世界赛马联合会这个非政府组织,正好转移人们由于经济不景气产生的不满情绪,是件好事情嘛,为什么要干预?   洛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他坐的大切诺机一出现,人们就让开了条道路让他通过;停车后,一群洛桑的歌迷布置出一块空地让洛桑下车,把围拢过来的记者们隔在十多米外。对于这些人洛桑全不认识,看到他们对自己的尊重,洛桑心里暖洋洋的。   电话响起来,乔影到了,她带着自己的栏目组又一次来到华尚,已经被勒莎旺带到黑格尔马廊处了,她需要尽快和洛桑谈谈,对于眼前的情况拿出个方案来;以一个敏锐的新闻人的感觉,乔影知道更大的考验在等着黑格尔和洛桑,乔影对世界赛马联合会的资料已经整理了好些,这个组织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也有他们厉害的地方,她怕洛桑一味蛮干被这些人暗算了。   洛桑刚到黑格尔的马廊,华尚的蔡经理和全成金就迎了上来,看的出这两个人也没休息好,都两眼通红,精神亢奋。   蔡经理的兴奋是可以理解的,现在华尚的名字已经飞遍世界,今天在世界各个媒体上出现最多的字眼就是华商马廊的名字了,这个使世界赛马联合会专家被围困的地方,已经是世界的焦点了。   全成金的兴奋全是金钱在诱惑,他已经自己把自己封为黑格尔和洛桑的新闻发言人,他今天出现在世界各种媒体上的机会也多,一夜间,全成金的名字、言论、形象随着黑格尔飞遍全世界。   乔影拉洛桑进了黑格尔的马廊里面,她对洛桑说:“洛桑,我需要你的授权,为了使黑格尔不至于太被动,我准备了一个八十分钟的黑格尔专集,其中好多是没有公开过的镜头,只有得到你的允许我才能把这些公布出来。”   一群人围在黑格尔马廊里观看起乔影制作出的黑格尔专集来,在蔡经理拿来的等离子电视机上,黑格尔从出世到现在的一步步历程展示了出来。   最先出现的镜头是美丽的藏北草原上的迷人风光,在一片广袤的草原上,纯净湛蓝的天空是那么的不真实,身着藏袍的洛桑骑在黑格尔身上从天边飞驰而来,远处的雪山,近处的绿草,使黑格尔和洛桑如两个自由的精灵和谐的嬉戏在这纯自然的空间里,蓝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在不远处是一群奔驰的野马群的背景;镜头切换,是洛桑牵着黑格尔放羊的景象,再一次换镜头时,却是洛桑拥着乔影骑在黑格尔身上的镜头了。   八十分钟的时间里,黑格尔成长的各个阶段被忠实的记录了下来,洛桑骑着黑格尔从藏北草原到北京的空白,也被乔影巧妙的填补了出来,黑格尔马踏长安街的经典镜头更是被从多个角度用最好的电视语言描述了出来,这期间总有洛桑和乔影的镜头出现,使大家都被暗示着什么东西,但是谁也不敢说。   后面的东西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了,黑格尔的每一场比赛都被记录了下来,一直到最后一场黑格尔受伤的镜头后,整个黑格尔专集在血腥中结尾了。   看完这些,大家才发现乔影早就偎依在洛桑的怀里泪流满面,洛桑也双手揽着乔影,眼睛里的神色充满了伤感。   这个黑格尔专集也只有乔影能作出来,那些珍贵的原始资料也只有乔影手边才有,在洛桑需要帮助的时候,乔影为洛桑送来了最大的帮助;谁都看的出乔影剪辑出这些东西花费的精力是巨大的,能从黑格尔众多的资料中剪辑出这么流畅完整的影视语言来,把黑格尔的优秀表现的那么充分,只有敬业精神和金钱的诱惑是不能作出来的;这个东西也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乔影一定早就开始制作这个经典的专集了,后面连解说和配音配乐都制作好了,现在只要把在草原上的部分配上解说和背景音乐,那一部重磅炸弹就要被抛向世界了。   全成金呆呆的看着电视,呼吸都急促起来,他马上想到了这个东西的商业价值,这个黑格尔专集完美了,虽然大部分镜头都是新闻语言,摄像机也非高品质的电影专业器材,但是重在真实,有这个宝贝,世界赛马联合会的所有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狡辩,黑格尔和洛桑注定了要闻名世界;而乔影也将赚一大笔钱,她甚至可能凭借这个作品得到世界最佳记录片奖。   全成金的目标开始扩大了,他希望在这个商业机会里得到些好处。   “宣传、宣传!现在就要让大家知道这个黑格尔专集的存在,那么多的历史镜头是最宝贵的了,一定能大卖,全香港的人都会抢购,全中国的人都会抢购,全世界的人都会收藏。”全成金第一个叫嚣起来,他激动得满脸通红。   洛桑心里知道这些是怎么来的,乔影一定是在最后时刻才把草原上的东西加了上去,现在不用别人说,洛桑自己都能看出草原上的自己是多么淳朴豪迈,悠然自得;那个时间洛桑脸上哪里有现在的“成熟”啊?洛桑甚至连话都很少说,只会用微笑来表达自己的爱慕。成熟的代价就是失去淳朴吗?洛桑想不清楚这些,但是再也不觉得自己那个时间是傻瓜了;虽然早已消退了脸上的高原红,洛桑的心里还是怀念在草原上的时刻。   这些一定是乔影自己剪辑出来留给自己看的,在这个世界里了一个多月后,洛桑对乔影认识的更深了;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互相算计的社会,不会计算自己的得失的人根本就没办法生存,也许只有没有生存压力的富人和对生活没有认识的学生们才会高喊爱情、理想,别的都是虚伪和欺骗,最少也是自欺欺人,就像佛家宣传的众生平等一样的虚伪;哪一个人离开了金钱都要被饿死,这才是生活的真实。   细想来,乔影已经做的很好了,她真的对自己有些感情。   洛桑回想起这几个月的经历,真的象做梦一样,也许人生真的是不真实的,也许真的全是虚幻。   洛桑抬起了乔影那被泪水打湿的脸,轻轻吻了下去;看到这些,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了,连黑格尔都被勒莎旺牵走了。   洛桑和乔影再一次出来时,乔影已经是收拾得美丽宜人,精神焕发了,满脸的喜悦表示着她的满足和轻松,全成金都被这个美丽的女人迷惑到神魂不在,心里对洛桑更是佩服了。   中午,洛桑请香港大佬吃饭,电话打过去,把香港大佬吓了一跳,他不知道怎么得罪这个深不可测的家伙了。在知道不是什么鸿门宴,是商谈合作发行的事情后,这个拥有一家唱片公司的商人,心才放在了肚子里。和洛桑合作赚不赚钱是小事情,重要的是和洛桑合作本身的意义。   这顿饭吃的时间比较长,人也比较多,珍宝酒楼的包房里前前后后来了十多拨人;在香港众多专业人士的策划下,在香港大佬的全力支持下,乔影的样片被拉长到一百二十分钟,一个经典的艺术记录片出炉了。   说它是艺术记录片,是因为香港某个音乐人要求洛桑为前面的草原镜头配音,为这个全片最美的时段配音的还有少女组合;这个音乐人要求成为这个艺术记录片的音乐总监,不要钱,只要名。   在这个不要钱的高尚的音乐总监的策划下,洛桑的酒歌被用来烘托草原的纯美,雪山的圣洁,蓝天白云的高远意境;少女组合的酒歌被用来形容洛桑和乔影的“伟大爱情”,在这个现代音乐人的眼睛里,乔影和洛桑在草原上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那全是生命本能最真实的表现,是没有污染没有利益的真实感情。   洛桑听完老脸通红,乔影听着巧笑吟吟,王思韵听着满不是滋味。   下午,洛桑和少女组合乔影都被关进了香港大佬的演艺公司。这个地方虽外表看不起眼,里面该有的都有,那套录音设备据说是亚洲一流;在香港大佬的全力帮助下,为少女组合伴奏的乐队已经等待多时了,旋律他们也熟悉了好久,就等音乐总监确定编曲效果。   洛桑的演唱不需要伴奏,但是音乐总监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亲自操起一只长笛为洛桑伴奏;洛桑唱自己的酒歌,音乐总监吹自己的长笛,当两段旋律合成到一处时,效果出奇的好,美好的旋律被演绎的出神入化,虽然这次洛桑没有使用精神暗示,录音棚里的人也都快醉了。   另一段乔影依偎在洛桑怀里骑着黑格尔的镜头,被少女组合的歌声来衬托;少女组合开始还不太敢唱,后来看大姐王思韵揽着洛桑的胳膊没什么不高兴的,才放开心情,把她们那代表爱情的酒歌奉献了出来;音乐总监在修改了多次后,也通过了。   这一段效果出来后,试看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虽然没有一句解说、没有一句台词,大家在歌曲的暗示下都感觉到画面中的激情。看着这被艺术加工过的“爱情”,洛桑痴痴的回想着当时的心情,再也不相信里面的就是自己和乔影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吗? 第二十章 最高境界   时间在停顿,洛桑瞥了乔影一眼,乔影正呆看着自己的作品;工程师开始进行数字处理,画面越来越精细,人物越来越唯美,黑格尔身上的鬃毛都飘逸了起来,在画面被拉近处理后,乔影终于看到,当时洛桑僵硬的手臂不自然的围绕在自己的腰间;如果时空可以倒流,乔影情愿自己就留在草原上了:那个时间自己在洛桑心里的地位是什么样子的啊?   看情绪不太对,香港大佬打破了沉静:“这一段就这样行吗?如果可以的话,咱们继续吧。”   乔影和洛桑都安静了下来,爱情是美好的,但是需要衬托的爱情再美好也是不真实的,洛桑的心里对乔影现在也许还有些爱情的影子,但是太淡了,淡的需要回忆才能想到当时的心情;洛桑把这些不现实的东西暂时抛开了,对付世界赛马联合会才是现在的主要工作,感情的事情和工作要分清楚,据陈月寒说这才识对待爱情的正确态度。   爱情过去了,对后面画面的处理开始了。音乐总监的长笛吹出了这个黑格尔专集的主旋律,这个旋律被贯穿到整部作品中;洛桑又一次欣赏到现代人对音乐的理解,原来黑格尔暴怒时的血腥也能被这旋律处理出悲怆的意味。乔影的资料片处理告一段落,后面就是对这次抽血事件的资料汇编,等这些资料都录制上去后,作为监制的乔影把洛桑在草原的朋友对黑格尔的评价又加了上去,这一来更完美了;这一段纯藏语的对话是在毡房里录制的,曲多、松赞和当村长的老洛桑边喝着青稞就边诉说着洛桑从野马群中征服黑格尔的故事,在洛桑现场翻译出来,被输入字幕后,大家都清楚了这些话的大致意思,这个新闻就大了:原来黑格尔的黑蹄下已经有两条人命了!   效率就是金钱,香港人的效率在香港大佬的全力支持下发挥到了极致,下午七点,样片出来了,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就等着专业摄影师为黑格尔拍的写真照片制作的封面和把样片送去流水线制作成品了。   摄影师已经为黑格尔拍了一下午了,样片正在冲洗中,一会儿就能送过来;在等待的时间里,大家对最后的那段藏语对话都大为称赞,说这是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香港大佬看出这部将要引发的轰动,且不说洛桑从来就没有录制过唱片,就是黑格尔的这些原始资料也是珍贵之极,这部一经上市,肯定能大卖,最少五十万张是没问题的,很可能达到白金销量;看到这么巨大的财富就在眼前,香港大佬又不敢对洛桑提合作的细节,比如怎么分成?心里难受坏了。   洛桑已经没工夫想这些关于钱的事情,他被汪锦辉带走了;洛桑和王思韵、乔影他们约定,晚上在红勘见,不见不散,洛桑笑嘻嘻的走了。这里的环境太暧昧,洛桑已经感觉压抑了,汪锦辉能找来,洛桑很高兴。   香港嘉岛会所的海滨别墅里,汪锦辉、洛桑正在密谈。   十分钟前,肖先生的电话打来了,不出老狐狸的预料,事情果然办成了;三天后北京有个经济工作调研小组会到香港考察,洛桑只要把汪锦辉引见给肖先生的秘书就行了,他是随团秘书,最后肖先生提醒洛桑:这是个是非圈,你没必要陷进去。他的观点竟然可老狐狸一样。   汪锦辉没想到事情真的被洛桑办成了,为这个项目,汪氏集团和史氏集团、郑氏集团争了几年都没结果,大屿山的开发项目里就这个项目没定下来,同期开发的迪士尼乐园已经开始赚钱了,郊野主题公园已经开业,环岛公路也快通车了,就是这个高级酒店项目争执不下,为的就是酒店里附带的赌场是个令人眼红的肥肉。   谁都知道香港开发大屿山这个南方佛国是为了报复澳门开设跑马场;在澳门修建跑马场前,整个市场是相对平衡的,游客来到港澳游玩,港澳的项目各自互补;澳门的吸引的赌徒到香港赌马,香港的吸引的赌徒到澳门赌博,双方各有所得,到也互不干扰。   自从澳门开设了跑马场后,平衡被打破了,由于澳门跑马场政府抽取税收比较低,澳门马会抽取的费用也少,使得澳门马场相对的收益也大些,渐渐的就使一些香港的小赌民到澳门去赌马了。   香港政府开发大屿山之初,也没有打算在这个南方佛国开放赌博市场,但是一来香港经济持续下滑,人气低迷;二是大屿山岛的面积太大了,整个大屿山面积约为144平方公里,比香港岛还大些,这里除了新机场和世界第一铜佛就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了;在吸引来迪士尼乐园的项目后,最使香港政府头疼的就是怎么吸引世界的眼光来投资大屿山了;而开放赌场既能增加就业,又能吸引游客,正是个好项目。   现在这个项目终于落到汪氏集团的手中,虽然还没确定,但汪锦辉已经知道洛桑是在和谁说话了,这个肖先生是汪锦辉怎么巴结也够不着的人物,有这个人帮洛桑,洛桑在香港横着走也行是倒着走也行。   汪锦辉现在就怕别的几家知道洛桑是这个事情的关键人物了,要是被他们知道,那郑氏集团和史氏集团还不钻到半山别墅的下水道里也要找洛桑提条件吗?他决定贴身跟着洛桑,最少也要让洛桑没时间和别人接触。   兴奋到鼻头发红的汪锦辉,在打电话通知自己的伯父汪氏集团总裁事情的进展后,把洛桑拉到这里等着自己的伯父,关键的时刻来了,大人物终于出马了。   八点整,汪氏集团总裁汪启正来到了嘉岛会所。从汪氏集团总部所在地的九龙钻石山,到香港岛浅水湾的嘉岛会所,要通过维多利亚海弯,算算时间,汪启正来的够快的了。   汪启正已经五十多岁了,虽然个子不高,但是眼光敏锐,精力充沛,汪氏集团传到他手中已经三代了;他一进门就对洛桑说抱歉,要不是路上要费些时间,他早就飞来了。   宾主皆欢,相对大笑起来;洛桑心里有事,把对汪锦辉说的重复了一遍,汪启正试探了一下洛桑和肖先生的关系,洛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这就够了,汪启正也没再问,洛桑也没再说;攀谈了一会儿,汪启正又说请洛桑引见一下见肖先生一面,洛桑也没答腔。洛桑不是以前的洛桑了,汪启正也不是毛头小伙子,说这些东西为时尚早,只要话说到了,洛桑传不传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汪启正还拿不准洛桑和肖先生之间的关系,但是能帮自己这么大忙的大人物是千万不能怠慢的,洛桑既然请的动肖先生,就说明洛桑也不是普通人。   接下来,大家在一起吃了顿小海鲜,虽然只是清淡的几盘,洛桑也知道花费不会少了,只那瓶酒的价格洛桑就猜不出来。   吃完饭是散步闲聊的时间,海天一色是这套别墅的特有风景,洛桑总算有工夫在海边漫步了。嘉岛会所是个私人会所,只接待会员消费,这个海滨别墅是汪氏集团固定的接待用别墅,里面的家具都透出别样风味来。汪启正和洛桑吃完饭在沙滩上消散的时间,才是最关键的所在,闲聊间汪启正开始描绘自己的赌场计划了。   在汪启正的计划中,汪氏集团的这个项目将建成集高尔夫球场、度假村、高档酒店为一身的大型建筑群,并且将进一步开发起周围的服务项目,如果项目展开,将是一个前途无量的造钱机器;说到这里,汪启正邀请洛桑合作进行这个项目的开发,洛桑只需要象征性的投入一两百万,就能在这个投资十多亿的项目中得到10%的股份;在这个项目上市后,只在股市上洛桑就能立即成为亿万富翁。   洛桑几乎被汪启正说动心了,有怎么个聚宝盆在,那今后岂不是再不用发愁钱不够用了吗?幸亏老狐狸的话被洛桑记了起来,他连忙静下心思,轻巧的拒绝了:“我的那点钱怎么能和你们合作呢?汪先生还是不要说笑了,洛桑的事情都在北京,自己都忙不过来怎么有时间在香港挣钱?只要洛桑以后来香港能和汪先生坐坐,请教一下发财的经验就行了。”说完洛桑才想到,这么有前途的事业那将遇到的危险也是巨大的,巨大的利益背后也代表着巨大的风险,老狐狸说的没错!谁也不会把这么好的发财机会出让的,即使自己帮他们得到了巨大的机会,那也不代表就有资格享受这么大的利益。   汪启正和洛桑第一次见面,对于洛桑的了解还不多,只是知道这个洛桑手眼通天,有一匹叫黑格尔的赛马打破了世界记录并踢死了一匹马和一个骑师;至于洛桑本人只知道是个歌星,这个歌星的外号叫二百五、色狼、财迷什么的,反正不是什么好名声。今天一见面,这些资料都对不上号了,在汪启正看来,洛桑似乎更像个老练的政客,说话滴水不露,举止安详得体,丝毫没一点狂妄自大的样子,对于自己明显的暗示都能轻轻带过,对送上门的财富都不动心。在洛桑之前,汪启正也接触过不少所谓神通广大者,他们都是先把天吹破,再谈好足够的好处,最后不了了之;汪启正已经下决心把洛桑好好笼络住,这个人才是个干大事情的人。   洛桑干的事情有多大,汪启正想破天都想不到,要是知道洛桑干的“大事”是什么,汪启正肯定要先吓个半死带昏迷,醒过来后立即和洛桑划清界限,能划多清划多清,能离多远离多远。   顺着沙滩走了一圈,第一轮谈话也结束了;在别墅的门口,汪启正总裁先行告退后,汪锦辉才活跃了起来。   汪锦辉把洛桑带进别墅后,洛桑看到了诱惑自己两天的美女端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这个台湾明星肌肤胜雪,明媚动人,贴身的衣衫把妖娆的曲线表露无余;难怪香港看不到几个美女,洛桑在大街上就没看到几个养眼的,原来都躲在这些高级地方了。   看到洛桑进来,美女站起来迎了过来,伸出白皙的玉手挽住洛桑:“洛桑大哥,你好难请啊,小妹几次请你吃饭都让人家傻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柔软的身体几乎靠进洛桑的怀里,这些香气对于洛桑再也不是不可忍受的了。   “这可不怨洛桑,他没你们那么先进,不习惯看英文,你的小小心意都白费了。”汪锦辉在一边为洛桑解围。   “原来是这样,洛桑大哥,你的助理也看不懂吗?叫我等了你两天,你这样做很无礼啊。”美人开始撒娇,洛桑连忙投降;“我哪里有什么助理?母老虎到是有一只,被看的紧这自由就少了,先陪个礼,洛桑算是欠下个人情了,改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洛桑虽死不辞。”   “谁要你死,我只是想和洛桑大哥多亲近亲近,大哥那么给小妹面子,该是小妹欠大哥个人情。”说着诱惑又来了,美人把洛桑的手也捏起来,把一个电话号写在洛桑手心里;“这次记好了,知道大哥忙,等大哥想起小妹了就打这个电话来。”   洛桑现在没心情搞这些,他的时间太紧了;但是洛桑对于这个诱人的美女也有好感,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感兴趣,想来也是对自己有所企图,只要条件合适,大家在一起交流一下其实也是挺美好的事情,洛桑在想:这算不算一见钟情呢?嘿嘿,现在的人对这些好象研究很多,那一见钟情后面似乎还加上了二见怎么样、三见如何如何如何,这些感情上事情太复杂了,谁能研究那么透?   勉力抽出手臂,脱离接触的瞬间也是多有不舍,虽然美女都快把洛桑的手臂抱在怀里了,那柔软又挺拔的接触实在迷人,但这个时间洛桑已经没空享受如此艳福了:“嘿嘿,我最近比较忙,官司一身,是非一身,等有时间我请你好了。”说完就要走。   赵鹰一直在偏厅坐着,看到洛桑要走,起身来到洛桑身边,对于美女似乎视而不见,洛桑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被老狐狸给教育成和尚了,这些道家弟子为了一个虚无的希望竟然能如此坚忍,洛桑多有佩服。   汪锦辉知道洛桑要去红勘,连忙走上来说:“大家方向一样,就一路好了,正好我们也沾些你的光,坐军车的感觉我试过几回,都是在内地,在香港能坐军车可不容易啊,走吧,云小姐,今后想到内地发展,洛桑正好能帮你大忙,你不知道吧?洛桑在大陆可是说一不二的大腕,号称明星杀手。”   原来这个台湾美女姓云,洛桑这时间才知道,但是他们还要去定好船,好演出结束后去寻找吉祥天女的肉身。   汪锦辉不管这些,带头往外走,云小姐又挽住了洛桑,没办法,只有先去红勘了。没有美女的想美女,这身边的美人多了,也是麻烦,想到红勘里等候着自己的人,洛桑竟有些心虚了。   这个晚上,红勘里的大屏幕被用上了;在少女组合演唱时,那里播放着洛桑和乔影纵马草原的浪漫情景,观众们都被这电脑处理过的美好陶醉了,少女组合今天的演唱风格也变了,一样的歌被香港的音乐人一处理,境界也不一样了,这几首酒歌的爱情表现的更浪漫了几分。   洛桑上台前,特意邀请来主持节目的一个大哥级演员讲解了刚才的画面:黑格尔写真一天后正式上市,里面有洛桑独版的酒歌,有黑格尔浴血赛场的雄姿,有黑格尔从草原走上香港的每一步记录。   原来是为黑格尔写真造势,洛桑明白了,香港大佬真精明;这一来今天来的观众肯定要掏腰包为黑格尔写真破费了,这个名字起的也好,一听就比较性感,正合黑格尔的品位。   洛桑演唱时,播放的是开头的草原场景,看到洛桑和黑格尔孤独的行走在草原上的苍凉,洛桑也一愣:这些镜头是怎么来的?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镜头?   仔细看了一会儿,洛桑才发现:原来是整个背景变了,原来湛蓝的天空被换成了密布乌云的景色,远处的圣女雪山也被笼在迷雾里;这些香港艺术家虽然没有去过草原,那想象力还真厉害。   今天洛桑再也诱导不出欢快的情绪了,在这个背景下,红勘里的观众都沉浸在对草原的向往中,沉静的情绪一直控制着他们的心,洛桑对此也无耐,只有随着他们的感觉走,随着大家对酒歌的沉醉,精神能量聚集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在窥探聚集起来的精神能量时,竟然发现今天的能量强大到自己都要惧怕的地步了,这能量里还多了好多自己理解不了的东西。   这些沉浸在精神旋涡里的东西开始影响洛桑了,刚开始感受这精神力,洛桑的心头就充满了对草原的回忆。站在红勘的舞台上,洛桑随着大家的感觉回忆起自己刚到草原时的惊惧,这是对自然的臣服,是对天地的臣服,对巨大的未知力量的臣服。   整个红勘都被这情绪控制了,几个明星开始走上舞台,他们吟唱着酒歌的旋律,注视着大屏幕上苍茫的草原,眼睛里泪光莹莹。   洛桑发觉不对了,这些被自己聚集起的能量开始失控,有别的力量代替了自己在引导着这个巨大的能量涡流,再不想办法可能要造成灾难,这些人沉浸在这个境界中再不清醒过来,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但是现在洛桑已经不能施展什么禅定手印了,他承受的精神压力最大,洛桑的身体已经快不受自己控制了;弄这个东西真是在玩火啊,弄不好自己也要跟着大家一起完蛋,对于这个趁火打劫者,洛桑恼得牙疼。   洛桑坐了下来,在红勘的舞台上,洛桑就地打坐,再也不想什么后果了,现在是保命要紧,什么影响都是要活着才对自己有意义。   三脉七轮在洛桑体内急速的运转,洛桑护体的真气在消化着无所不在的精神能量,只要能有一丝空隙,洛桑就能找到机会把这些能量吸收到黑玉扳指里。   红勘里聚集起来的能量越来越大了,洛桑能感受到这些已经不只是纯精神的能量了,来自四面八方、天上地下的自然能量也开始汇聚过来,身处在能量中心的洛桑,被这渐渐融合的能量包围了。混合成一处的能量开始挤压红勘里的每个人,对洛桑的压力越来越大,洛桑的眼前已经是雾蒙蒙的一片了,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嗓子眼里也开始有东西往上冒,洛桑的又一次考验来了。   红勘的上空,罗侯罗尊者带着三十六个罗汉僧注视着这个变化,现在只有他能救洛桑,但为了使洛桑接受教训,罗侯罗尊者要让洛桑多受些折磨;宝龙树和尚在罗侯罗尊者身边急得直转圈,把围绕着他们的云霞绞成一个个旋涡。   这个巨大的能量被红勘的现代建筑围绕在里面,所有的能量只能进入,一点也泻不出来。自古以来哪个佛门修炼者也没实验过引导六万人的精神能量,能成功引导一、两万人的精神能量形成能量场就比较惊人了,过去也没有能容纳六万人的建筑物,现在红勘发生的事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奇迹,只是这个奇迹是洛桑现在的境界消受不了的,洛桑已经闯进一个禁区了。   罗侯罗尊者到底关心佛祖的安危,念动佛号,三十六个罗汉僧在罗侯罗尊者身边摆下伏魔阵,阵形护住他的法身;罗侯罗尊者施展神通,一束紫光从他头顶激出,罗侯罗尊者把自己的原神投放到这巨大的旋涡里。   一团紫色的光华萦绕着罗侯罗尊者的原神,顺着旋涡旋转的方向转动着,渐渐接近了洛桑;在罗侯罗尊者第三次掠过洛桑头顶时,六道光华打入洛桑的头顶。在这重击下,洛桑头疼欲裂,已经守不住泥丸宫的清明了,泥丸宫内的气旋被六道突然出现的紫色光点干扰着,当洛桑想运转气旋吸收炼化这些来历不明的入侵者时,泥丸宫内一直沉静如山的黑色气团轰然大震,洛桑的意识被驱赶出泥丸宫,里面的情形再不受洛桑的控制了。   洛桑打起精神,忍受着撕裂的感觉,勉强在下丹田稳住阵脚,如果不是近来对精神力的控制大有领悟,他可能就此成为痴呆。在洛桑苦守着一点神识忍受煎熬的同时,头顶处被封闭的百汇穴轰然开启,泥丸宫内的黑色气团从百汇穴升起,缓缓吸收着红勘内的能量,当黑色气团的外表变成金黄后,从气团最深的极点处隐约透出些霞光;霞光脱离黑色气团后,围绕红勘旋转起来,安抚着众人的心灵,歌声渐弱渐缓;巨大的气旋转动平稳了,外表金黄的气团也从百汇穴回归洛桑体内。   罗侯罗尊者一直在护持着黑色气团的周围,等所有的一切都完成后,罗侯罗尊者的原神迅速升起,脱离了红勘这个巨大的能量旋涡。   洛桑的意识又恢复了,他对刚才自己的失忆十分奇怪,但是总算又有了控制一切的感觉;在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洛桑清楚的看到了红勘上空的三十六个洛桑僧、罗侯罗尊者与宝龙树,这个感觉使洛桑很奇异,洛桑明知道自己是他们救的,但是对他们没一点感激的念头。他也知道今晚的一切都是这些神佛们造成的,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洛桑虽然不知道,但是洛桑也隐约知道原因在自己身上。   看到洛桑脱离了危险,罗侯罗尊者冲洛桑微微一笑,恭身合什,把一句话送进洛桑的心底,看到洛桑凝视的眼神里的倔强,罗侯罗尊者身形一转,云霞翻滚,遮盖住他们的身体,片刻后,云消舞散,世界清明一片。   目送他们离开后,洛桑闭上眼洛桑又涵养了一会儿,感受到自己的气力已经能支撑自己站起来了,就摇摆着起身;洛桑再也不想吸收这些能量了,他凝聚起全身的精气神,高喝一声:“停!”   轰然的声响把红勘内的众人都惊醒了,大家都如做了场梦一样,所有的人都是汗湿衣杉,脸上的满是汗珠,红勘的空间里汗臭袭人,谁也不想在这里呆了,洛桑的想法是能让大家在这里多呆一会儿,现在这个能量场正在消散中,对这里人的好处是说不完的,但是他实在没能力再留大家了,这些人想的是尽快离开这个臭烘烘的地方。   听歌听到浑身湿透,洛桑的酒歌还真厉害。有一半人精神疲惫如刚吸食了兴奋剂一样痛快,这些都是男人;另一半人都觉得体重减轻了不少,身体轻盈了许多,这些都是女士。   今晚的演出是这次超级明星演唱会的最后一场,洛桑的演出完后,所有的演出人员都走上台来感谢各位观众的捧场,他们在少女组合的带领下,在现场乐队的伴奏下合唱着少女组合版的酒歌。   全场观众起立鼓掌,对于这最后一场演出,大家都很满意,最满意的是来为洛桑捧场的女士们,她们的体重平均减轻了五公斤。   洛桑看到大家都清醒了过来,头一回到台前对着各个方向的观众鞠躬,洛桑跑遍各个方向,真诚的感谢这些观众们;比起那些仙佛来,这些人才是对洛桑真正关心的人。只在今晚,洛桑最少跃升了三重境界,已经达到他所能感觉到的最高境界——十八重境界。   这一切,一半是这些观众的功劳,一半是那些仙佛们对自己的顾及,洛桑明白的很。 第二十一章 谁惹的起我?   午夜的马鞍山顶,洛桑坐在这九龙的最高处独自沉思着,赵鹰和在十多米外的阴影里打坐守护着。   从舞台上下来,洛桑只把勒莎旺从林小姐的怀里拉到一边说的几句,后来就沉默了,再没和任何人说一句话,本来想调侃他几句的王思韵看到洛桑脸色不好,乖巧的安静了下来;头一次来看洛桑演出的乔影也知道洛桑有心事,没来打扰他,只安静的随着众人回到了半山别墅。   汪锦辉也跟来了,路上他和洛桑说了几句话,洛桑都没反应;摸不着头绪的汪锦辉生怕洛桑反悔,就跟着他到了半山别墅,说是要讨杯酒喝,洛桑只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两辆大切诺机开进半山别墅,坐在第一辆车上的少女组合跑进别墅准备消夜了,洛桑没有进门,下了车就向外走。   赵鹰紧紧跟住洛桑,两个人出了别墅就消失在夜色里了,把王思韵和乔影弄的愣在原地不知怎么办好了;汪锦辉看出洛桑有很重的心事,他除了担心自己的事情,也为洛桑担心起来。还是王思韵有过经验,把大家都让进门,现在只有等了,等到这个洛桑自己想回来了就回来了,对于洛桑的事情,谁也不敢过问。   洛桑已经坐了半夜,在耗费了巨大的精力后,总算把今晚的事情弄明白了。   这一段对自己精神力的修炼没有白费,洛桑的三个神识已经能相对独立的存在了;如果在两个月前遇到今晚的情况,洛桑一定什么都回忆不起来,罗侯罗尊者激发出来的神秘力量不是凡人能承受的。但是洛桑本身的修炼过程决定了他的不凡,在下界开启泥丸宫的人是不应该存在的,就是在九重天也没几个人能把自己的神识分别驻守在三个气息中心里,洛桑学自黑格尔的修炼方法是不属于人类的。   在一点点恢复对泥丸宫的控制后,洛桑也知道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那团黑色的气团是个有意识的生命体,在这个生命体离开洛桑进行修炼的时候,洛桑残存在身体内的意识看到了一个惊人的物体,那是一条九环禅仗,这团黑色气团就是依附在这条禅仗上存在于洛桑体内的泥丸宫。凭着这一段时间长的见识和对精神力的领悟,洛桑在微弱意识的情况下知道这里就是关键的地方,他费尽心力在这个暂时空虚的地方留下了自己的烙印,留下烙印后洛桑就真的昏迷了;谁在洛桑身体内做文章,都不应该轻视洛桑的存在。   如果洛桑没有想错的话,自己的身体被人利用了,有人在借助自己的身体修炼一种奇妙的功法,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如来佛祖。恢复被封存的记忆是痛苦的,就像揭开自己的肌肤一样,洛桑的精神要承受不住时,几个小时前事变的真相浮现了出来。   原来这个黑色气团是在那些天上神佛的帮助下进行修炼的,原来这个黑色气团也是需要修炼进化的生命体,原来这个黑色气团在暂时恢复能力后竟然有那么大的神通!   这条九环禅仗本来是被原来驻守在泥丸宫里的佛陀拿着的,那佛陀手中还有一个紫金钵;当洛桑借助佛陀的身体出入黑玉扳指里的世界时,就把这九环禅仗和紫金钵收到佛陀的怀里去了;现在紫金钵已经不知去向,而九环禅仗独立存在于洛桑的泥丸宫内,洛桑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有人借助九环禅仗的法力在利用自己。   佛经上讲述的佛祖来到人间时,就是手持紫金钵和九环禅仗;紫金钵代表劝人行善施舍,九环禅仗代表降妖伏魔的神通,这是洛桑的理解,其实也就是如此;没本事的人谁会养活你,只有看到佛祖降妖伏魔的真本事,才会有人养活这群除了会念经什么也不干的所谓“善者”。   想通了这个道理,洛桑对于自己的前途绝望了,在整整的半夜时间里,他把所有可能遇到的情况都想了一回,就是没想到脱离这个黑色气团的办法。   想耗尽这个气团是不现实的,佛祖的神通多么广大,那是个修炼了几千年的老前辈了,想用这种笨蛋都知道的办法对付这个老前辈,简直是无知的遐想;利用黑玉扳指把佛祖收进去,也不可能,且不说这个老滑头会不会那么听话的离开自己,就是自己再次聚集起如今晚那么多的能量旋涡来,没有天上神佛的保驾,佛祖也不会离开自己的泥丸宫;即使真的离开去修炼,那肯定也要先把自己给控制起来,就像今晚一样。   退一步想,真的有能力把这个老家伙骗进黑玉扳指里,那个九环禅仗怎么办?凭借这个法宝,可能佛祖随时都能回来。   太阳慢慢从东方升起来了,洛桑毅然决定放弃修行,再也不理会什么黑玉扳指里的六道轮回,也不想提高自己的修为的事情了;混一天算一天,想来佛祖也不是无缘无故躲到自己身体内,他一定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事情了,只要自己不求进步,那佛祖也没办法提高。   这种佛心种魔大法洛桑也听说过,不论佛心、道心、魔心,想要孕育成型,没有鼎炉本体的配合是不可能成熟的,历来进行这种神通的高人,保密是第一位的,既要使自己的对手觉察不到,也要使作为鼎炉的人不知道。   洛桑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前途是悲剧,再想让他走向灭亡就不容易了。罗侯罗尊者最后对洛桑说的话其实是传授了洛桑一种修炼方法,如果洛桑按照这种方法修炼,那进境将十分迅速,只要洛桑每天找个如红勘那样的地方依靠唱歌聚集起能量来,再把众人催眠到浑然不觉的程度,按照这种心法,洛桑将修炼到一个惊人的高度。   这个心法如果在三个月前传授给洛桑,那洛桑将十分高兴,如果在今晚洛桑真的失忆的情况下想传授给洛桑,洛桑也能多少修炼几次,现在洛桑下了决心:从今往后,再也不唱歌了,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自己的生存,酒歌再也不能唱了!飞升天界洛桑早就不考虑了,现在洛桑又要放弃修行,安安心心做一个凡夫俗子了。   打定了这个主意,洛桑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情形:虽然不知道今晚来的天界神佛是什么身份,洛桑也能想到他们和佛祖的关系一定极为亲密。想到这里,一丝微笑浮现在洛桑的脸上,他要借助自己暂时的优势条件,把这些佛祖的亲信先控制起来,没了手下帮助的佛祖,应该好对付些吧?只为了自己的生存,洛桑也要先把这个借助自己修炼的佛祖弄成孤家寡人,只有那样才能使自己的成算多一些,生存的机会也大一些。   原来一切还是要靠自己!想清楚后,洛桑的脑子灵活多了,开始体会自己的境界神通。   赵鹰注视了洛桑半夜,天色渐亮,洛桑脸上的神色越发奇特了;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洛桑脸上时,洛桑脸上浮出自信的微笑,胸前忽然飞出一只玉色瓶子,接着又飞出六样宝贝围绕在洛桑的身边。   凭赵鹰的见识,只能认出莲花、金轮和宝伞来,当洛桑的身边只剩下五股降魔杵和宝瓶,赵鹰看到洛桑一跃而起,身体腾空到五米高的地方,落地后洛桑双手握住五股降魔杵上下舞动,五股降魔杵金光闪闪,洛桑真如伏魔将军一样八面威风;最后从五股降魔杵上忽然激射出一条烈炎,把赵鹰身边的一丛灌木化为灰烬;赵鹰总算有些见识,也被洛桑的疯狂举动惊呆了。   洛桑哈哈大笑起来,五股降魔杵抛起在高空,那玉色瓶子飞舞出好远,惊异间又飞快的转了回来,瓶口倒转,硕大一股海水浇在洛桑身体上;就这一会儿,玉色瓶子竟然到远出的海上转了一圈,还罐了瓶海水回来。   这里距离最近的海面也有十多公里,洛桑怎么这么快?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今兹而往,生分已尽。佛又如何?魔又如何?活又如何?死又如何?我就是我,谁也不要打错了算盘。”洛桑的大喝声未落,金光飞舞,洛桑人忽然不见了,赵鹰正寻找时,身体已经被洛桑提了起来。   疾风扑面而来,赵鹰感觉洛桑跳跃在山林间,呼的一声停止在黄竹山的山腰处,赵鹰挣眼看去,半山别墅就在眼前了。   回到半山别墅,等待了一夜的人们总算出了口气,他们也都疲惫不堪,在洛桑的劝说下去睡觉了。   赵鹰陪了洛桑一整夜,却出奇的毫无睡意,他被眼前的这个人惊呆了,在他眼中,洛桑已经是标准的仙人一流了。   在开车送洛桑去华尚马廊的路上,洛桑随意的问赵鹰:“赵参谋,你见过你们那个仙师吗?”   赵鹰点点头,“见过两次,都是在正月十五,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下来指导我们修炼,看到修炼有成的就带上天界了。”   洛桑不再问了,他已经感觉到这个盾甲门也是个仙人的阴谋,他们随时可能对自己翻脸。世界实在太复杂了,有盾甲门老狐狸那样的对手,洛桑心里对自己的今后再也没有把握了,只是为了自己的生存,洛桑也要尽快见到老狐狸和肖先生。洛桑决定找机会和老狐狸摊牌,前提就是把这个所谓仙人给收进黑玉扳指里,在事实面前如果老狐狸不能和自己达成一致,洛桑就要毁了盾甲门,这样的门派太厉害了,谁知道他们有多少象赵鹰这样的弟子?谁知道他们掌握着多么巨大的势力?想要在这个世界里生存,这么厉害的力量是不能轻视的。   至于肖先生,洛桑也要让这个神秘的家伙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能成朋友最好,不能成朋友就要让他进黑玉扳指里呆几年了,这个人竟然能调查清楚自己那么多事情,实在可怕。   他刚才已经实验过,现在洛桑仅凭意念就可以从黑玉扳指拿出吉祥七宝来使用,再也不用运转什么金刚伏魔阵先开启善恶门了;控制七见宝贝还很吃力,控制两件就很轻松了;宝瓶的控制更为灵便了,洛桑已经能把这件宝贝放到十公里外的地方了,这就证明只要洛桑愿意,方圆十公里内谁也跑不出洛桑的手心;但是洛桑的感觉范围还是在一公里范围内,这似乎是极限了,只有借助宝瓶他才能感觉到距离自己十公里外的一些情况,前提还是宝瓶在自己的控制下。   “能不能给我找只手枪?”洛桑忽然又冒出一句。   赵鹰惊异的看了洛桑一眼,现在已经到华尚马廊前了,四处都是黑格尔的支持者和洛桑的歌迷,记者也比昨天多了好些。   “现在没有,你想用手枪回大陆才能找到,香港对枪支管理比较严,上面有规定到香港不能带枪。”赵鹰边说边想洛桑的用意,在他想来洛桑要那个东西一点用也没有,他想杀个人还需要用那么苯的东西吗?谁还敢得罪洛桑呢?   “回去想办法给我找一支来。”洛桑说完又不吭声了。   勒莎旺迎了出来,黑格尔的马廊到了。   黑格尔已经被法国老头牵去训练了,今天下午黑格尔要参加比赛,现在主要是进行放松训练。洛桑进了黑格尔的马廊后,让赵鹰和勒莎旺守好门谁也不让进来,自己坐在雪樱花的前面帮助雪樱花修炼;雪樱花的进展还是很慢,没有洛桑的维持,它根本就不能把气旋保持多少时间。   补充完雪樱花的真气后,洛桑拿出了得自灵山寺的九孔金鱼;默想了片刻,还是没办法把血红色玉丸放进九孔金鱼里面去,没有血红色玉丸,这个九孔金鱼真成废物了。   洛桑拍了自己的光头,有那么好的老师不请教,你个凡人能弄明白这么玄妙的宝贝吗?   洛桑马上取处黑玉扳指,善恶门开启后,只一眼洛桑就看到吉祥天女的白色衣裙;吉祥天女还在菩提树下打坐,身边围绕的三十五个野和尚在听她说着什么。   看洛桑开了善恶门,吉祥天女把和尚们抛到一边,飞身来到洛桑眼前:“你总算来了,找到我的身体了吗?”   “我根本就没去找,也不准备找,香港这么大,我才懒得费这个工夫给自己找麻烦呢。”洛桑已经不把这个所谓吉祥天女当成回事儿了,说话一点也不客气;让洛桑用黑格尔的苯脑子想,也知道昨天晚上来的那群神佛和吉祥天女是一伙的,可能自己修炼精神力的方法就是这个吉祥天女给说出去的,对于自己的这个仙女俘虏,洛桑根本就要把她的傲气先打掉,想让自己给她找肉身,没点好处怎么行?   “你……”吉祥天女气急,指着洛桑的鼻子说不出话来,时间已经过去一天半了,吉祥天女怕自己的肉身真出点意外,她的身体是修炼了几千年的真身;仙女也爱美,为了这个无暇玉体,吉祥天女放弃了好多高级神通,那些东西都需要重新修炼身体才能用;现在这个曾经对自己十分迷恋的色狼,竟然不为自己的美丽所动,真是出乎吉祥天女的意料之外。   凭吉祥天女高超修为,她的身体在下界也停留不了十五天,每多停留一天自己的身体抗力就要减弱些,要是这个色狼真的不管了,十五天后吉祥天女的身体就只剩一堆碎肉了;想到这些,吉祥天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气得快要发疯了,贵为佛前护法女神,吉祥天女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想要让我帮你找回肉身也不难,只要你把这个东西弄好,我就去找你的肉身,好好照顾她,怎么样?”洛桑把九孔金鱼举到吉祥天女眼前,血红色玉丸也放到她的怀里;以现在吉祥天女五寸的身高,这个玉丸需要她双手抱住了。   原来这个色狼要自己帮忙,吉祥天女暂时收摄住心神,她也知道洛桑对自己不满意了;今天看到洛桑的第一眼,吉祥天女就发现洛桑的境界有了很大提升,按照九重天的考量标准,洛桑已经是上五重境界的高级仙人了;按照弥须山的考量标准,洛桑已经修炼到十地也就是十圣位的顶点,只要继续努力就能跃入等觉菩萨界,凭洛桑的聪明绝顶和修为方法,可能不用百年就能修进较觉佛界,在弥须山的地位可能还要在自己之上。   吉祥天女修炼到洛桑现在的十圣位就用了八百年,后来在佛祖的帮助下才修炼到等觉菩萨界,那也耗费了五百年时间才巩固住自己的修为,进入较觉佛界是吉祥天女现在最大的希望,但是佛祖已经失踪八百多年了,没有他的帮助仅凭自己的努力是不行的;前天晚上吉祥天女发现洛桑在一个巨大的精神能量旋涡里修炼,在那时刻吉祥天女知道洛桑为什么进境那么快了,这样的修炼方法也是正对吉祥天女的情况,如果能经常在那里面修炼,吉祥天女也能很快进入较觉佛位;能聚集起如此大的精神力量场,在吉祥天女看来是只有佛祖他来人家才能办到的神通,聚集起来还算容易些,最主要的是把这些能量炼化为纯净的圣洁能量,这个过程需要的精神力是十分巨大的,在弥须山也只有舍利弗能做到。   吉祥天女知道洛桑是在佛祖的帮助下才作到这些奇迹的,这也是她通知了佛子罗侯罗后就进入红勘修炼的原因,在洛桑把她收进黑玉扳指里后,她也没什么不高兴的,能跟着洛桑修炼,就等于是跟着佛祖修炼,比在天上混日子好处大多了。昨天晚上洛桑没有开启善恶门,外面发生的情况吉祥天女不清楚,但看到洛桑飞速提升的境界,吉祥天女知道罗侯罗已经下来过了,很可能是佛祖与洛桑有过什么接触后,洛桑才能在一晚上得到那么大的好处。   想到这里,吉祥天女终于把洛桑放到和自己平等的位置上了,“好吧洛桑,我帮你这个忙,今后我们以朋友相处怎么样?”   和吉祥天女做朋友?洛桑吃了一惊,有这么个朋友是好是坏呢?反正现在她在黑玉扳指里,怎么想也没多大的不好,恩,和自己的俘虏做朋友,自己是不是吃亏了呢?   只一分钟时间,洛桑的思想境界大为提高,眼界更是高到了天上,连吉祥天女这样的人想做他的朋友,洛桑都感觉自己吃亏了;“好吧,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勉强答应你算了,朋友,先帮忙把这个宝贝弄好,我有用。”   吉祥天女又被洛桑气了一下,这个狂妄的家伙,二十天前还如一个小蚂蚁般被自己作弄得神魂颠倒,现在竟然不把自己放到眼里了。吉祥天女呼的回到善恶门内,打坐在菩提树下,再也不理会洛桑了。   女人真是麻烦,洛桑总算领教吉祥天女这样的仙女的脾气了,在低声下气苦求了半天后,吉祥天女才又回到洛桑眼前。   吉祥天女看了九孔金鱼一眼,“扑哧”一笑:“这个宝贝怎么到你手里了?是你从灵山寺抢来的吧?当心灵山神佛下来找你麻烦,他的母亲可是玉皇的五公主,你惹的起吗?”对于这个天界超级废物,吉祥天女真是看不上眼。   “惹不起也惹了,现在我需要这个东西修炼我的徒弟,你快把这个玉丸装进去,没了这个东西,里面的神通都没用了。”洛桑说是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你我都惹了,佛祖就在我身上,天上地下还有谁我惹不起?大不了一死,我死了那佛祖也完了,佛祖的弟子、儿子、亲人们能看着佛祖完蛋吗?现在该是谁惹的起我,不是我惹的起谁的时候。   吉祥天女在洛桑的哄骗下,正是高兴的时候,在洛桑答应尽快寻回自己的真身后,抱起血红色玉丸进了九孔金鱼。   十几分钟后,吉祥天女飞了出来,站在九孔金鱼的上面,看这个天界超级废物的眼神都不对了,“没想到在下界修炼几百年后,这个东西变得这样厉害,可能再修炼几百年,就能和八宝玲珑瓶相比了。”   “什么是八宝玲珑瓶?”洛桑把玩着手中的九孔金鱼,催动里面的阵法,九孔金鱼又是一件宝贝了。   “你怎么这么傻?你经常用的那个东西就是八宝玲珑瓶,那是佛祖最喜欢的东西了,没的便宜了你这个笨蛋。”吉祥天女说完就后悔了,这不是告诉洛桑佛祖就在他身边了吗?   “你说的是这个吗?”洛桑把宝瓶唤出来,拿在手中看着,“这就是八宝玲珑瓶?听着名字它该很厉害,除了收人装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难道还有什么大神通?说来听听。”   吉祥天女已经回去了,任凭洛桑再怎么说就是不出来,她后悔自己泄露太多的秘密了。   洛桑运转九孔金鱼,金光闪过,雪樱花消失了。 第二十二章 较量   九孔金鱼在洛桑控制下,缓缓运转着,洛桑把一点神识随着雪樱花探入进去;帮助雪樱花修炼是一方面,洛桑的另一个目的是仔细探察九孔金鱼内阵法的秘密。   在九孔金鱼里面,雪樱花终于站了起来,这匹倒霉的马已经不习惯站立的姿态了,才十几天工夫,雪樱花从前的血性和斗志都消失了,每天只知道拼命的修炼这个好心人教给它的“心法”;雪樱花真的是用心在修炼,但是时间太短,基础太差,它体内的气旋还不能持续很久。   在九孔金鱼这个陌生的环境内,雪樱花的血性似乎恢复了,虽然对自己的身体还没感觉,但是能站立起来它的信心就恢复了不少;对于这些异类修炼者而言,心教远不如身教来的快,这也是妖精少的原因之一。   洛桑用自己的真气催动九孔金鱼内的阵法,把压力缓缓的作用在雪樱花的身体上;洛桑无奈的想,自己似乎成按摩师了,最高级的那种。但是他除了这个办法还想不出别的办法来,雪樱花的体内已经被洛桑开辟出条条经脉,无论自己注入多少真气,转天肯定还要重来。   善恶门内的吉祥天女一直在看着洛桑的动作,对于洛桑现在的行为她一点也不理解:一匹失去活动能力的马有什么好救的,这个狡猾的色狼到底是个什么人?   时间长了,吉祥天女终于忍不住又飘了出来,在洛桑眼前转了两圈才说:“洛桑,你这样是笨办法,就是把它救回来也废了,我有个办法能马上见效,你想用吗?”   “好啊,你真够朋友,今后看我有什么不对的只管教训我,别管我想不想听,我很笨的。”洛桑马上堆起笑脸,轻声细气的说,把吉祥天女又恶心回善恶门内了,得了便宜还想卖乖,这个色狼脸皮怎么这么厚?   洛桑知道这个仙女在等自己提条件,想来吉祥天女还没习惯和自己这种“众生平等”的对话方式,她一定有什么事情想求自己,但是又放不下护法女神的架子来,所以抛出个香饵,等自己求上门去,似乎那样才有身份。   洛桑暗骂吉祥天女的假清高,心里却开始猜测起仙女现在最想干什么了?   看看吉祥天女背对自己的身影,洛桑忽然开窍了:原来神通广大的吉祥天女到了黑玉扳指内真的有劲没处使了,整天对着一群野和尚想来也厌烦了,看她每次都这么乖巧的坐在菩提树下,是不是想让自己给她修个别墅什么的?以吉祥天女的身份她应该是想要一个仙女庵吧?否则以她的身份整天和一群野和尚在一起修炼、用餐,多没面子、多丢身份啊?也许这个高级仙女已经两天没排泄废物了,也不知道仙女的原神需还有没有这些庸俗的需要了?废话,只要进了善恶门,不管你想不想都会给个新躯体,这个吉祥天女能抵抗这些吗?一定是这个原因。   想明白了这些,洛桑立即在善恶门前的旷野里化出一座神庙来。   只见这大庙好不漂亮,庙宇为皇宫式建筑,红墙朱瓦,金碧辉煌。门前是广场,场前是大照壁,上绘红日澄波、瑞彩炫目,还有二尊高大的石狮雄踞广场中;大门两傍旗杆冲天而起,入门前有两面大石鼓,旁有两只石象把守,庙宇开辟五封门(左右门为日月洞天);庙宇群整体五进不见天,内有大拜亭三座,正厅前为中广场,双筑石亭一座,两侧尚有小亭,后院有偏殿数十间。   吉祥天女看的眼前一亮,正待夸奖洛桑,却又想到自己的尊贵身份,忍住了没有动作;想到洛桑这个小滑头是在讨好自己,心里高兴,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依然是圣洁端庄的护法女神模样。   刚定住神,却见庙宇的远处又出现一座漂亮的别墅;这座别墅也十分别致;一座西式三层小楼是别墅的主体,白色的别墅有半面墙被常春藤遮盖着,里面的家具还看不清楚,从侧面能看到别墅后的玻璃花房里的游泳池;小楼后是一座小花园,里面花树缤纷,曲径环绕,竟有一荷花池在花园的一角。别墅的前面是一宽大的草坪,前有一假山喷泉在喷出水雾;仔细看去,那假山上却是一赤裸天使手捧花瓶,那喷泉正是从花瓶中溅出。别墅前还有四棵老橡树,撑起一绿色阴凉给假山喷泉。   吉祥天女再也坐不住了,脸上寒冰解冻,飞出了善恶门,也不看洛桑,径直投进九孔金鱼中去。   洛桑奸计得逞,心里也是舒服,在那个世界里弄任何东西都在自己一念间,除了耗费些精神外就是耗费黑玉扳指里的能量了。黑玉扳指里的能量已经积存了很多,这几天来更是大补特补了几回,洛桑现在对开启六道轮回一点兴趣也没有,巴不得把里面的能量浪费个七七八八,只要能维持黑玉扳指里面的世界不塌陷就够了,帮助黑玉扳指进化?这个念头已经彻底消失了。做这些表面文章洛桑很高兴,用这些不值钱的小把戏换来吉祥天女的奇妙功法,这个买卖怎么算怎么划算!   洛桑正得意间,还没仔细查看吉祥天女用了什么手段,就发现雪樱花已经在九孔金鱼里的虚空内奔跑起来。   吉祥天女笑嘻嘻的出现在洛桑的眼前,伸手刮了洛桑的鼻子一下,就进了善恶门,径直进到别墅里去了。原来仙女还是喜欢这些花哨东西,洛桑对这个天界名女人的认识也深刻了不少,这些尘世间的诱惑对于高贵的天界女神一样管用。   雪樱花被洛桑放了出来,只见雪樱花身上大汗淋漓,浑身就像被水洗过一样,屹立在马房中间的雪樱花,连神情都不同了,两只马眼里透露出的光彩比黑格尔也差不了多少。   洛桑大喜过望,收起九孔金鱼,关闭善恶门,飞身骑上雪樱花的马背;挥手撞开了马廊的大门,双腿微夹马背,雪樱花昂立而起,欢声长嘶一下,前腿还未落地后腿就用力弹起,雪樱花箭一样射了出去。守在马廊外的赵鹰和勒莎旺眼看着洛桑和雪樱花消失在马道里,嘴也合不上了;特别是勒莎旺,他对于雪樱花的情形最明白,对雪樱花也最心疼,他不敢相信洛桑胯下的就是被主人抛弃的雪樱花。   洛桑已经高兴的没工夫去想吉祥天女用的什么仙术了,能使雪樱花恢复神骏,重返赛场,那黑格尔也不至于太孤独,即使黑格尔两年内修成人形不跑了,赛场上也有为自己挣钱露脸的好马!想来吉祥天女为雪樱花施展的就是仙女版的洗髓术,洛桑可不认为自己能学到这些,现在身边有个吉祥天女,洛桑也不想学习什么神通了;只要笼络好这个爱臭美的仙女,洛桑会和仙女会有什么区别?那神通想来一样能随时使用。   洛桑骑着雪樱花飞驰在马道上,心里一高兴就打起了小算盘:这个仙女如此好对付,那是不是要送给她一套上好的床上用具呢?在黑玉扳指里洛桑什么都能变,就是食物、衣物和家具洛桑变不出来,特别是女人的衣饰,洛桑怎么也不好意思变出些胸罩什么的来;洛桑打定了主义:一定要把这个吉祥天女培养成为现代派的俏丽仙女,什么哈韩哈日哈巴黎,只要吉祥天女喜欢哈,洛桑就无限制的供应进去,钱不成问题,只要让吉祥天女对这些有了消费习惯,再厉害的仙女也能把她拉下神坛变成凡人。   洛桑正想着请乔影或者王思韵哪个去街上采购这些女人物品合适时,黑格尔的身姿出现在洛桑的眼前。   威尔逊得意的驾御着黑格尔,他发现身后追来了匹马后,大为不满;这条马道已经是黑格尔的专用马道了,别的马都不允许上这条马道。他回头想训斥这个不懂规矩者时,却发现来的是洛桑,威尔逊对洛桑的惧怕日复一日的加深,对于这个大老板的手段,威尔逊想起来就害怕,他再也不敢对洛桑有什么不敬了。   洛桑在将要超越黑格尔时,吆喝一声“黑格尔,快!”   黑格尔立即精神亢奋起来,放开了脚力和雪樱花赛起跑来,对于雪樱花的痊愈,黑格尔很高兴,它对洛桑的信仰真的如滔滔江水般绵延不绝,没一点夸张和调侃的意味;雪樱花在洛桑的手里恢复健康很正常,不能恢复才是不正常的呢。   洛桑把真气送进雪樱花的体内,边帮助雪樱花体会这陌生的感觉边检验雪樱花的耐力。   一千米过去了,两千米过去了,雪樱花在洛桑雄浑真气的帮助下竟然和黑格尔跑了个不相上下。   “真是匹好马!”马道边有人在鼓掌;洛桑看了一眼,是崔海潮和他的女朋友。   洗马池边,崔海潮脱下鞋子和外衣,爱惜的为雪樱花擦洗着身上的臭汗;怕雪樱花着凉,崔海潮提了瓶热水过来兑成温水擦洗着雪樱花的身体。   洛桑也在旁边为黑格尔擦洗着身体,他全不管气温的高低,拿起水龙就往黑格尔身体上浇;黑格尔舒服得浑身哆嗦,把头直向洛桑怀里钻,旁边的法国老头连忙关上水龙,打着嘟噜训斥着洛桑。   洛桑也不回答,干脆到洗马池边上看,任凭法国老头和威尔逊为黑格尔服务了。   雪樱花身体上的汗已经擦干了,崔海潮再擦时,却擦下些红颜色的东西,洛桑看到后也走过去帮忙。   半个小时后,一匹雪白的骏马出现在洗马池里,雪樱花身体上的粉色斑点都掉完了,刚才的一身大汗后,吉祥天女在雪樱花脱胎换骨的同时,也把它身体上杂质全去掉了,雪樱花成了匹雪白的骏马。   崔海潮兴奋的直叫唤,连洛桑都高兴的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刚才在试骑雪樱花时,洛桑就感觉出了这匹马的良好素质,它可能没黑格尔聪明,但是它绝对比黑格尔有毅力有耐心,对于这样的素质,洛桑很喜爱,简直就是驴妖勒莎旺的骏马版,它今后的出息可能比黑格尔要强,为黑格尔树立这样一个竞争对手,对黑格尔的修为也是个促进,黑格尔和雪樱花都是雄马。   一黑一白两匹骏马立即吸引起好多华尚会员的注意,这样两匹骏马在一起,谁都会多看几眼,更何况洛桑和黑格尔的名气超高,大家都在打听这匹白马的来历,能让洛桑喜欢的马,一定不是凡品。   “给它起个名字吧。”洛桑对崔海潮说,“起好了,我送你一匹好马。”洛桑指着远处的澳洲公主诱惑着崔海潮。   崔海潮听得精神大振,他早看上那匹红马了,对洛桑说过几次想买下来,洛桑就是不答应。崔海潮的想的是澳洲公主与黑格尔在一起好长时间了,说不了肚子里已经怀上小黑格尔了,只要能得到这匹母马,那今后不是也可能有一匹冠军马了吗?   “雪飞怎么样?雪一样洁白的神马。”崔海潮身边的漂亮小姐说了一句,正抓耳挠腮的崔海潮一拍大手,“就是这个名字了,雪飞。”说完抱住自己的女朋友啃了起来。   雪飞俊秀修美,线条均匀,头小而清秀,骨量较轻,皮薄毛细,性情灵敏,如马中贵族般;黑格尔高大威猛,身强力壮,头颈与躯干的结合匀称协调,躯干粗壮,四肢骨骼坚实,似马中将军;把洛桑看得乐滋滋的,崔海潮也羡慕万分,直叹为观止,却走去澳洲公主边为属于自己的马服务起来。   客气不朋友,朋友不客气,二奶杀手崔海潮才不会跟洛桑客气呢,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和洛桑混成铁哥们儿了,半山别墅里他也成半个主人了,一切的迎来送往都是他在招呼;洛桑这一段挣了多少钱,洛桑自己不知道,崔海潮知道的最清楚,每次都是他跟香港大佬结账。这见一面分一半就不用了,都是好马之人,洛桑这个暴发户送他匹马有什么可客气的,再说就是给了他,崔海潮也要把澳洲公主委托给洛桑来养。   崔海潮把澳洲公主也牵了过来,小心的擦拭着澳洲公主柔韧的皮毛,他的女朋友也过来帮忙,这个漂亮的小姐也为洛桑的豪爽折服了,随手就送出一匹价值二百万的好马,洛桑还真可爱。看到自己的心上马,黑格尔兴奋起来,围着澳洲公主转悠,光天化日之下,这匹色马似乎有些不正常。   黑格尔的法国驯马师掰起黑格尔的口眼查看起来,看了会儿就脸色惨白的来到洛桑身边,低声的在洛桑耳边嘟囔着什么。洛桑只顾高兴了,没注意到法国老头的话,到开始注意时,隐约听到打着嘟噜的音节里出现了几个能听明白的汉字:兴奋剂。   黑格尔服用兴奋剂了!   洛桑不相信法国老头的话,拉过黑格尔查看着。   黑格尔果真表现出异常的兴奋,看到洛桑过来,黑格尔尾巴高举摇摆,鼻孔张开,上嘴唇向上翻起,前肢在原地扒踏着,正是极度兴奋的表现。   洛桑飞身骑上黑格尔,止住黑格尔躁动的情绪,向改名为雪飞的雪樱花打个呼哨,向黑格尔的马廊跑去;雪飞在洛桑召唤下跃出洗马池,紧跟在黑格尔身后顺马道跑走了。崔海潮也觉得不对了,他牵着澳洲公主也向黑格尔的马廊去了。   威尔逊和法国老头相视一眼,都为这突然发生的事情惊呆了,凭着对黑格尔的了解,他们都不相信黑格尔或洛桑会服用什么兴奋剂;黑格尔的实力是现在所有的马都不可抵御的,即使是在伤病初愈的时刻,黑格尔也不需要兴奋剂的帮助。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为了兴奋剂检查的事情,洛桑已经把世界赛马联合会逼到了绝路上,那几个七天里对黑格尔进行了八次抽血检查的老外上午刚被世界赛马联合会的人带出华尚马廊的大门。   世界赛马联合会这次派来了空前规模的紧急事件处理小组,由世界赛马联合会的技术代表、副主席、毕业于牛津大学的威尔金·密考伯博士领队;世界赛马联合会各个委员会也派出代表参加,其兽医委员会和道德委员会的主管都亲自来到了香港。而世界赛马联合会仲裁委员会的所有委员都在赶来香港,他们组成的另一个调查组负责为调查这次事件的幕后原因。   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在上午的新闻发布会上已经向世界承诺:不论黑格尔的血液中有没有兴奋剂,对一匹正在恢复中的赛马这般对待也是不合适的,他这次来就是为了对这次事件进行彻底调查,不论牵扯到什么人,世界赛马联合会都会给黑格尔一个交代,给世界一个交代。   密考伯博士还提前对黑格尔的不幸遭遇表示道歉,对因此引发的对于世界赛马联合会的抗议和置疑表示理解和接受,并对由此对香港市民和黑格尔的马迷造成的伤害表示道歉。最后,这个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副主席表示,一切将在一周内解决,不会把这件事情拖个没头,无论结果怎么样,世界赛马联合会会在一周内给黑格尔,给黑格尔的马迷,给世界一个圆满的答案。   黑格尔一定被人暗算了。   威尔逊和和法国老头心里都明白,这次黑格尔肯定栽了。世界赛马联合会不是个好惹的组织,他们的成员几乎都是各国的富豪或贵族,这些人把世界赛马联合会当成了自己的玩具,谁要侵犯他们的利益,都会遭到强烈的反击。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的手段如此毒辣,行动如此迅速,根本就没给黑格尔和洛桑留一点抵抗的余地,他们要把黑格尔弄得声名狼藉,把洛桑和香港赛马会彻底打败。   “东方明珠”杯的选拔赛将在下午举行,届时将有来自亚洲和世界的二十多匹顶级名驹参加两场比赛,每场比赛的前三名才有资格参加十几天后举行的“东方明珠”杯既“阿拉伯国际航空世界锦标巡回赛”的比赛,这六匹马将和上届“世界锦标巡回赛”的前六名同场角逐今年的世界巡回赛第一场世界巡回赛比赛的冠军。   对于这样的比赛,世界赛马联合会的监督是十分严格的,赛前和赛后都要留下参赛马匹的血样和尿样;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了,比赛将在下午四点举行,黑格尔所服用的兴奋剂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五个小时内从体内消失。   这是一个有关黑格尔声誉的问题,也是有关香港赛马会声誉的问题,这一次如果黑格尔真的被查出使用了兴奋剂,且不说香港赛马会将受到严厉处罚,对于香港的赛马市场开发也大有影响,对于香港的经济也是个打击;就是洛桑,除了将为此承受名誉上的损失外,也将面临广告商的巨额索赔;黑格尔身上的广告已经被高价卖给了三个世界巨头,他们也不会放过洛桑的。   正在威尔逊和法国老头相对无言的思量黑格尔的命运时,两个年轻人来到了他们身边。   这两个人他们认识,是这一时间在黑格尔身边保护黑格尔的人,这些从大陆来的人不苟言笑,神情冷漠,除了对赵鹰和洛桑谁都不理会,任何人想要进入黑格尔的马廊都要接受他们的检查。   看到这两个人,威尔逊他们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自由了,暂时他们也是这次事件的嫌疑人。   威尔逊和法国老头都十分配合的交出了身上所有的物品,连外衣都脱了下来;他们被带到黑格尔马廊后面的草料房里,在那里面已经聚集起了五、六个为黑格尔服务的相关人员,华尚马廊的蔡经理看着身边的这些人,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想离开这里,但是两个年轻人阻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也被软禁了。   谁都看的出来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他们的身份不是秘密,在华尚工作的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的来历,屋子里静了下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已经快到黑格尔出发的时间了,蔡经理急的团团转。这次的事情处理不好,不只黑格尔和洛桑要受损失,华尚马廊也完了。   下午两点整,草料房的门被打开了,洛桑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赵鹰和香港赛马会的主席林爵士,汪锦辉和四个香港警察站在门口;从草料房的门口看去,还有十多个穿黑衣服的人在四周巡视着。   香港为黑格尔的血液问题震动了。   十二月五日,星期日,多云,香港沙田马场,下午三点半。   来自香港和大陆的几万名观众早早的就把马场里挤满了,所有的人都在盼望着黑格尔的出现,告别赛场十多天后,这匹幸运而血腥的赛马终于又要比赛了,大家都为了这场比赛等了很久;赌钱已经是次要的了,凭借黑格尔的实力,傻瓜才会在黑格尔的对手身上浪费钱,他们来就是为了看看自己的英雄,看看这匹传奇的赛马今天还会带来什么新奇和血腥的刺激给他们。   马场外聚集了很到没得到马票进场观看的观众,他们都围坐在草坪上倾听着里面的声音,今天,至少有十万观众来到了沙田马场周围。   沙田马场的电子屏幕上,黑格尔的名字终于出现了,黑格尔真的要参加这场比赛。   黑格尔的名字刚一出现,大家就被这个名字后的数字欢呼起来。   黑格尔的名字下是6(6-0-0-0-0),外加香港马会奉送的5(1-1-1-1)。   黑格尔在所参加的六场比赛里取得了六连胜,并且取得了五次四个“1”;其实大家对黑格尔的情况都比较了解,这些震耳的欢呼声是为了表示对黑格尔的支持,也是为了表示对世界赛马联合会的不满。   赔率上,黑格尔身上的资金已经达到了一亿五,别的马身上或多或少也都有些钱,但黑格尔的赔率始终定格在一赔一上,也就是说这场比赛黑格尔获胜后,大家真的只能赢一碗馄饨钱了。   但是赢一碗馄饨钱或是赢一碗阳春面钱也是赢,总比输钱要好吧?有些好事者开始鼓动身边的人把钱压到别的马身上,他们开始盼望着再能赢两个鸡蛋钱,那样才吃的饱。   爱仕集团的董事长彭中兴也来了,他的赛马“爱神”今天没参加比赛,“爱神”才三岁,现在只参加短程赛和中程赛,对于参加今天的两千米远程赛,他没有信心。彭中兴今天来就是为黑格尔捧场来的,刚才他也听到些风声,说是黑格尔可能要退出今天的比赛,当看到黑格尔的名字出现在电子屏幕上时,当看到洛桑在林爵士陪同下来到贵宾席就座后,彭中兴马上在黑格尔身上下了注,钱虽然不多,图个心里高兴,对于他来说,挣多少钱只是个数字问题,关键是心里舒服。   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副主席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包厢在洛桑他们的旁边,看到林爵士和洛桑来到,过来打招呼。   知道了洛桑就是黑格尔马主后,威尔金·密考伯博士来握住洛桑的手,嘴里说着洛桑听不懂的语言。   洛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根本就听不懂这个高大的老外在说什么,只看密考伯博士那蓝色的眼珠,洛桑就不习惯。   好在香港赛马会主席林爵士开始为洛桑做翻译了,洛桑的翻译,规格真够高的。   “你们是在玩火,中国有句俗话:棒槌上天,总有落地的时候;咱们今天就看看这棒槌砸在谁的头上!”洛桑说完就坐下了。   林爵士这个高级翻译为难了,这棒槌是什么东西啊? 第二十三章 丑闻在扩大   瑞士洛桑,世界赛马联合会总部的会议室里,十多个人正围坐在宽大的沙发里悠闲的收看着墙上的投影电视。   威克菲尔男爵嘴里叼着古巴雪茄,舒服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得意的对身边的一个穿西服的亚洲人说:“这些中国人就会捣乱,在那个贫穷落后的地方怎么会有什么好马?只有我们伟大的大英帝国才是出产顶级名驹的地方,中国的马都是用来拉车的,他们怎么能理解这么高贵的运动?您说是不是,池田君?”   池田骏也是个小胖子,听到威克菲尔男爵傲慢的话,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到乌木茶几上,“英国的纯血马是一个优良的品种,但是你们的纯血马是从阿拉伯马那里杂交培育出来的,英国本土从来就没有什么优秀的马种;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纯种马才是高贵的纯洁的马种,我们的帝国天龙至少要得到两场比赛的冠军,在香港的比赛是我们的第一场,这是以前就说好了的……”“池田先生,只有革命才能进步,人类发展的历史就是不断自我否定、不断革命的历史,我们大英帝国是现代工业革命的先驱,改良赛马的血缘也是我们大英帝国的首创,纯洁是毫无意义的,只有我们大英帝国的历史上,才……”   “先生们,不必为你们各自的国家争论了,这样的争论什么时间都没个头,什么时间都可以进行;现在我们要关心一下香港的问题,在那里我们的利益正受到威胁,把这匹奇怪的中国马赶出我们的赛道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问题。现在,我们的阿卜杜拉王子有事情要说,他是我们比赛的赞助商,是我们的上帝,上帝的旨意是至高无上的,请大家先听阿卜杜拉王子的想法。”一个身材匀实的欧洲人楼着旁边的一个阿拉伯人的肩膀微笑着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真主保佑你们这群魔鬼,如果这次在香港翻了船,你们这个组织将被我们放弃,另外组成一个类似的组织不是件很难的事情;威克菲尔男爵,你这两年太自私了,为了你个人的利益出卖了大家的利益;不管这件事情的结局怎么样,我和我朋友们都认为你不适合在担任你现在的工作了,请你考虑一下自己的前途吧。大英帝国的声誉不是你现在考虑的事情!我的朋友们之所以撤销对世界赛马联合会短程和中程锦标赛的赞助,就是对你的自私的警告,保留对远程赛的赞助是为了给各位一个面子;我们希望在一个至少看起来公平的环境里比赛,不要把一切都提前确定下来。威克菲尔男爵,我们认为世界赛马联合会至少要保证有一半以上的比赛是在没有你们这些人的干预下进行的,现在的三分之一是对我们的侮辱,如果今天你还坚持确定八场比赛的头三名名次的话,我们将撤销对你们的三大巡回赛的全部赞助。”说话的阿卜杜拉王子,把自己隐藏的角落里,一身洁白的阿拉伯长袍使他深色的皮肤更阴沉了;在这个时候对世界赛马联合会主席威克菲尔男爵发难,阿卜杜拉王子选择的时机十分正确。阿拉伯马比较适合远程比赛,在短程和中程的比赛中,英国的纯血妈和日本的纯种马竞争最激烈,为了保持血缘的纯洁,阿拉伯马实在是跑不过这些专门为参加比赛而培育的畸形赛马。   “我十分同意阿卜杜拉王子的提议,威克菲尔男爵更适合管理自己的牧场,他对那里实在是太关心了;既然那个在爱尔兰的牧场耗费了我们主席那么多的精力,世界赛马联合会这次出现的危机,威克菲尔男爵已经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来妥善解决了;为了防止意外,我提议:如果事情的发展失去的控制,威克菲尔男爵应该勇敢的站出来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事情过去后,你将得到我们的尊重和补偿。威克菲尔男爵,你太贪婪了,我希望事情能像你说的那样有个圆满的结果,祝你好运,上帝会保佑你吗?我希望如此。”角落里的一个美国人开了腔,对于威克菲尔男爵的自私,这个来自美国马里兰州的富豪斯蒂芬森极度失望,阿卜杜拉王子的提议正和他的心意,落井下石的事情他是最喜欢干的了。   威克菲尔男爵没想到这些人会如此无情,在他策划对黑格尔实施打击时,这些人还对自己全力支持;现在,在计划将要成功的时刻,这些人却考虑起如果事情失败时世界赛马联合会的退路了。威克菲尔男爵知道,一旦香港出现什么意外,自己面前的那扇窗户就是自己唯一的去处了,从十一层的高度跳下去是他这个英国贵族唯一的出路,即使他不想跳,这些人也会把他扔下去。   这种大家心里都琢磨了许久的事情,一旦被挑开捅破,威克菲尔男爵就没有丝毫退路了,主席本来就是个高风险的位置。   看着这群刚才还在夸奖自己果断、英明的富豪贵族们充满同情的面孔,世界赛马联合会主席威克菲尔男爵瘫在了沙发里,嘴里叼着的昂贵的古巴雪茄也掉在他身上手工缝制的礼服上。   “镇静,镇静点先生们,事情还在我们的掌握中,威克菲尔男爵对我们还是有贡献的;在英明的威克菲尔男爵策划下,我们都保证了自己的赛马在本土的比赛取得好成绩,这不是我们一直希望的吗?这对我们的事业非常有帮助,我们要记得威克菲尔男爵对我们的贡献。现在还不能确定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阿卜杜拉王子,我们的友谊是纯洁的,我们对威克菲尔男爵的信任也是大家认可的,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我们应该帮助我们的主席。威克菲尔男爵,请注意自己的仪表,不要让这小小的困难在您的衣服上留下任何痕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的这件体面的礼服还是世界赛马联合会付的账;其实对于您的小花招我们一直都是宽容的;您看,我们知道您那么多的事情还能让您管理我们的事业,大家对您也不错了。”另一位开了腔,这个来自阳光充沛的澳洲海滩的年轻人,曾经是威克菲尔男爵的支持者,看到他也说话了,威克菲尔男爵知道自己已经被他们抛弃了。   威克菲尔男爵呆呆的看着电视画面,时间已经是北京时间三点五十分,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的死活都要在一个小时内决定了。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虽然现在瑞士洛桑已经是冰天雪地了,楼下都是厚厚的白雪,他也一定没有丝毫生的希望。   香港沙田马场,黑格尔和另外十一匹世界名驹出现在马圈里,黑格尔依然是精神抖擞,神气十足;高傲的黑格尔今天也有些反常的地方,他没有去骚扰那七匹母马,只对和自己同场竞技的四匹公马都骚扰了一通。   能进入这场比赛的,都是些久经赛场的名马了,对于黑格尔这样幼稚的举动,这些前辈都不屑搭理它。   日本著名骑师山崎高虎也分到了这一场,他所骑乘的日本名驹“帝国天龙”对于黑格尔的骚扰更是毫无反应;黑格尔把头伸到帝国天龙的胯下巡视了一眼,立即就跑到一边不作声了。   威尔逊今天根本就不想参赛,他头一次对自己黑格尔骑师的身份感觉别扭了,但是在人家屋檐下,不低头就要把头碰破了,还是求上帝保佑吧,希望自己的大老板洛桑有回天之力。   黑格尔的马脑子里对于今天的对手完全瞧不起了:都是些什么名驹啊?我的天,太恐怖了,幸亏跟对了师傅,那帝国天龙竟然是个太监,下面都被骟了,真可怕!难道成功的代价如此大吗?为了成功而这么折磨我们这些马,那些人还真狠;帝国天龙,名字怪威风,可是那龙在那里呢?没有了下面的太监马还怎么称龙?   想到这里,黑格尔又看了帝国天龙的下面一眼。看到雄性十足的黑格尔,帝国天龙似乎也感到些自卑,把后腿加紧了些。今天来参加这场比赛的名驹,有六匹是骟马,其中包括四母马,两匹雄马。马主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把这些自由的生命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成了赚钱的机器,难怪黑格尔看不上眼,今天来的赛马,都被黑格尔鄙视了一遍。   三点五十分,投注截止了,现在黑格尔的赔率是一赔三点五,只是这一场的比赛,投入到香港马会彩池里的赌资就高达十多亿港元。   赔率是从投注结束前十分钟开始变化的,开始是帝国天龙的身上开始有大笔的资金投入,紧接着另一匹名叫兰博西尼的美国名驹身上也开始被人压上重注。   看着电子屏幕上黑格尔的赔率在不断上升,从中国大陆也开始有资金跟进。   紧张的十分钟过后,黑格尔身上被压上了三亿七千多万元的赌资,兰博西尼身上被压上了四亿元左右,帝国天龙身上的赌资也有三亿八千多万。   在黑格尔身上下注内地游客开始高兴的尖叫了,他们不仅赢得了一碗馄饨或阳春面,现在连海鲜大餐都在向他们招手了,那些老练的香港赌客开始感到不安了。   如果在一开始就出现这种情况是十分正常的,赛场上谁也不知道结果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们只会在自己喜欢的赛马或者自己了解的赛马身上下注;现在出现的情况表明了一个事实:今天的比赛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内幕,看赔率的情况,帝国天龙和兰博西尼被人看好的机会比黑格尔要多,这些通过电话投注的人一定是知道了些内部消息,今天的比赛肯定要有大事情发生,也许世界赛马联合会对黑格尔的反击开始了。   今天世界上有二百多个国家的电视台在转播这场比赛,有二十多亿人在注视着香港,作为被丑闻困饶的世界赛马联合会,能在这场比赛里有良好的表现的话,对他们的声誉有好处。作为香港赛马会的主席,林爵士心里也十分紧张,他已经处在事件的焦点上了,自从听到黑格尔身体内有兴奋剂的消息后,林爵士就立即赶到了华尚马廊。随行的香港兴奋剂检测中心的工作人员爱确定了黑格尔身体内确实有兴奋剂后,林爵士也对洛桑表示了怀疑。   洛桑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是洛桑坚持要黑格尔继续参赛,这使林爵士很为难;洛桑说:“黑格尔就是不参加比赛,那比赛结束后,那些人还会在新闻界的陪同下来对黑格尔进行一次检验,躲是躲不过去的,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洗刷黑格尔的清白:黑格尔立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既然有人想让黑格尔和香港马会不好过,那我们就好好斗斗这些人,干脆把黑格尔亮在他们面前,事情也许会有另外的结果。林爵士,希望您把黑格尔的事情抛开,您现在应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如果今天世界赛马联合会名声扫地了,世界会有什么反应,香港赛马会能从这里面得到什么好处?这是个好机会啊。”   对于这个洛桑嘴里的好机会,林爵士到现在也没看到在哪里,他已经想开了,反正世界赛马联合会也不想让香港安生了,香港也经受不了这个打击,就配合着这个二百五玩一回有如何?洛桑那么信心十足,不会没一点把握吧?这个人已经把黑格尔亮给对方了,一定有自己的手段。林爵士已经请示了高层人士的意见,他们也没更好的办法,不过从北京传来了支持洛桑的信息,这让林爵士稍微安了些心。   看着这场比赛压下的十多亿的资金,林爵士心里不知该不该高兴,这个世界怎么这么乱啊?都是钱闹的。   乔影是唯一陪在洛桑身边的人,崔海潮和他漂亮的女朋友和王思韵、少女组合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包厢里,全成金终于如愿以偿的替代了钱老板的位置,陪着广告客户代表坐在另一边。他是了解情况的人,一会儿还要有他的大舞台,这个时间,喜欢出风头的他手心也开始冒汗了,实在是太刺激了。   北京时间四点整,十二道闸板落下,十二匹国际顶级名驹冲出各自的闸口,冲进了赛道,香港赛马场最经典的一幕开始上演了。   今天的比赛是两千米比赛,作为老练的骑师,大家都没有在刚开始就使出全部的实力,黑格尔依然抢到了第一个一;比赛进行的中段,在黑格尔得到第二个一后,真正的竞争开始了,现在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不到八百米,帝国天龙和兰博西尼开始加速竞争。   帝国天龙的骑师山崎高虎把马往外带,从马群里脱出,加速奔向黑格尔身后的领先位置;这时,兰博西尼在它的美国骑师驾御下,已经抢到了黑格尔身后第二的位置,紧贴在黑格尔身后半个马身的位置上。   黑格尔今天是最自由的了,洛桑已经说了,今天的比赛随它怎么跑,跑快跑慢随它愿意,唯一的宗旨就是确保只有第一,没有第二。   洛桑也是糊涂,他的意思是只要黑格尔得到第一不落到第二就行,想那黑格尔到底是匹马,脑子还转不过这么大的弯,它以为洛桑让它把身后赛马都弄得跑不到终点呢!这个任务太艰巨了,怎么能这么做呢?洛桑的心也太狠了吧!黑格尔第一次对自己的师傅产生了不满。   黑格尔怎么想也没办法作到洛桑的要求,让它把这么多同类都干掉,黑格尔的心还没那么黑。   不管了,黑格尔决定回去被洛桑训斥一顿算了,虽然这些马都不怎么正常,一个个跟机器一样,但还是都是马啊。   黑格尔想着这些,速度渐渐加快了,因为它身后的兰博西尼也开始加速追赶上来,外道的帝国天龙更是将要赶上自己了;黑格尔得到第三个一后,竞争进入白热化,十二匹赛马扭成一团,在黑格尔的带领下加快了速度;黑格尔忽然急速冲了出去,它那黑色的身影把身后的赛马都抛开一截,外道的帝国天龙紧紧追了上去,兰博西尼的骑师没有提防黑格尔的忽然加速,被帝国天龙抢到了第二的位置。   原来他们在争夺第二,看台上的洛桑心里明白了,不由得看了看隔壁包厢的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副主席也正在观察洛桑的反应,刚才洛桑有些漫不经心,使密考伯博士心存狐疑:按说他们应该知道黑格尔身体里有兴奋剂了,能来参加比赛就不正常了,再这么毫不担心,神情自若,就更不正常了,难道这些中国人真的不知道后果吗?   两个人的眼光碰到了一起,洛桑微笑着举起手里的茶杯,晃动一下,喝了下去;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也笑着喝了口手中的香茶,中国人真奇妙,这个叫洛桑的小伙子真的是不害怕。   就这一会儿工夫,比赛结束了,黑格尔得到了第一名,兰博西尼在最后的阶段发力追赶,几乎和帝国天龙同时冲过了终点线。   观众抱以热烈的掌声,他们刚才为黑格尔加油的声音响撤沙田马场,连场外的观众都随着他们呼喊着;看到自己可爱的黑格尔又一次得到了头马位置,赌徒们开始算计自己的收益了;还是国际赛事好啊,外国人还真有钱。   大家都在等待着赛会宣布最终比赛成绩,人们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观众们开始走动了,他们有的为刚才紧张的比赛呼喊得口干舌燥,要去拿些饮料喝;有些则跑去卫生间舒解情绪。   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又来到了洛桑的身边,他要眼看着这个狂妄的人在自己的眼前倒下。   “洛桑先生,中国的语言真是奇特,您能解释一下那个捶衣服的木头有什么用吗?它是怎么上天堂的?又什么会从天堂上掉下来?为什么会正好砸在谁的头上呢?”密考伯博士想起了刚才的事情,他对这些凝聚着中国古老文化的东西,真的没弄明白。   “为了金子、蜜里掏掏博士,也许这句话你能听明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现在已经不是砸脚的问题了,这块石头已经被你们扔上了天,现在是砸在谁的头上的问题了;这你总该明白了吧?”洛桑对于他们的谋划已经看清楚了,只要黑格尔在赛场上没出现意外,他也轻松了下来,这些外国人的名字真复杂,都没有全成金的名字直接。   林爵士对这些翻译起来还算轻松,密考伯博士完全明白了洛桑的意思。   “洛桑先生,您真的认为是我们在扔石头吗?我们都是讲规则的,只要大家都遵守规则,石头是没有的,天上落下来的只有金钱。”密考伯博士说完,发现了乔影,对这个美丽的女人献起了殷勤:“饶恕我的罪过,这么久了都没向这位美丽的天使问候一声,我能荣幸的知道小姐的芳名吗?”   “你可以称呼我为乔。”乔影的英语也不错,她对于洛桑有极强的信心,现在开始为一会儿的工作做准备了,乔影甚至给了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一个甜蜜的微笑,她的笑是为了洛桑对这个博士名字的乱叫。   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香港马会的工作人员,一个是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工作人员;他们都是负责这次国际一级赛事兴奋剂检测工作的。   刚才初步的测试结果出来了,他们手里拿着的那张纸上,就是本场比赛的检测结果。   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和林爵士都把目光投向他们,从他们那惶恐的神色里就能看出,有意外发生了。   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和林爵士凑在一起看完这分检测结果,两个人都惊呼起来。   林爵士扭头看着洛桑,又看了一眼被威尔金·密考伯博士抓得紧紧的那张纸,心里忽然明白了:原来事情还可以这样办,这一次世界赛马联合会可怎么向世界交代呢?但是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林爵士还是一头雾水,但是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现在是该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副主席先生头疼了,自己也该歇歇了。   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瘫坐在软椅上,把手中的检验单揉成一团,满脸的汗水从他脸上滑落,对于现在出现的情况他已经无权做决定了。   检验报告显示,今天所有参赛的十二匹世界名驹的尿液测试都为阳性,虽然血液检测结果要到一小时后才出来一部分,但是在这么重大的比赛上,在由世界赛马联合会严格监督的赛场上,所有参赛的赛马都被检验出使用了兴奋剂,这个结果是不可接受的,这个结果对于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声誉是个巨大的打击,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不知道怎么对世界解释这个结果。   瑞士洛桑的世界赛马联合会总部里,现在也乱成一片,刚才的检验报告被传真到这里,看着这份不可思议的检验报告,整个会议室里只有威克菲尔男爵发出了一声欢呼,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   “把这个结果公布出去,就是牺牲帝国天龙,牺牲我们在香港的所有利益,也要把那些该死的中国人打翻!那匹叫黑格尔的马是不应该存在的,它会毁了我们这项高贵的运动,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我们大家广阔的牧场上奔跑着的骏马,我们必须做出牺牲!”池田俊最先反应过来,他蹦起来叫嚣着;“只有那样,我们的世界赛马联合会才可能得到保留,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必须为这次事件负责,威克菲尔男爵,您看这样做合适吗?您有更好的办法吗?”   威克菲尔男爵询问的眼神看向阿卜杜拉王子和他的朋友们,从他们的眼睛里,威克菲尔男爵又寻找到了友谊和信任。   “我同意池田君的提议,这是现在最聪明的做法了,威尔金·密考伯博士那里还需要您来做工作;威克菲尔男爵,你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相信做这个决定会使您的良心感到内疚,对此我们表示遗憾;去打电话吧,您一直是我们的骄傲,是我们世界赛马联合会最出色的主席,我们需要您的勇气。”美国代表斯蒂芬森开口了,他把一只手机递给了威克菲尔男爵。   阿卜杜拉王子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少见的微笑,眼光里充满了赞许和鼓励。   威克菲尔男爵思索片刻,没理会斯蒂芬森,走到会议室一角拿起了那只固定电话,边拨号边说:“这是大家的决定,不是我自己的意见,我不希望亲爱的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对我有什么误解;上帝保佑我的老朋友,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北京时间四点四十分,下一场选拔赛已经开始了跑了,上一场比赛的最终结果还没有公布出来,观众席里开始躁动起来,大家都把眼光看向主席席位,那里现在是香港赛马会的执行董事在坐镇,对于现在的情况他也不比大家了解的多多少。   洛桑身边,威尔金·密考伯博士自从接到一个电话后就沉默了,从他那绝望的眼神里,洛桑感觉到这个人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但是他绝对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洛桑忽然扭头向上面看去,在他们上方二十米远的包厢里,一个穿和服的日本女人和陪在她身边的那个瘦削外国人的举动使洛桑警觉起来。   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有趣了,跟这些人斗真长见识。   洛桑又后悔听不懂外语了,眼前这个老外从电话里得到了什么指示,洛桑就是听不懂。 第二十四章 瑞士下雪,香港下雨   洛桑手中的电话也开始忙碌起来,一个个电话飞了进来;洛桑应付着各个认识不认识的人打来的电话,这些大多数从北京打来的电话在扰乱着洛桑的计划。接完一个电话后,洛桑把手机扔到了二十多米外全成金的怀里;小老板兴奋了,他等自己的大老板洛桑的暗示已经等急了,现在,洛桑的电话终于在他手里了,他的机会来了,作为洛桑的新闻发言人,他开始放肆起来,抱着电话开始大放厥词后,全成金开始向世界公布全成金版事件真相,他身边早已等候着的几家电视台的记者把镜头对准了他。   没办法,从洛桑和威尔金·密考伯博士那里得不到任何消息,大家都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具体什么事情心里也有个估计,但是就是没人证实流传在沙田马场里的各种猜测;这个全成金虽然嘴里实话不多,但是也代表洛桑,从他那夸大到惊人的消息里,也许能分析出一些有用的内幕消息。说谎不要钱,只要编的圆,况且全成金自认为从不说谎,他只不过习惯性的夸大事实,他所有的话都是有根据的,别人怎么看他是别人的事情,他只为一个人负责。   北京时间下午五点零五分,香港马会的执行懂事宣布了前四场比赛的兴奋剂检测报告,首先向世界显示了香港赛马场的清白;话里话外,执行懂事在暗示世界赛马联合会监督举办的两场资格赛里,出现了兴奋剂丑闻,比赛结果之所以迟迟不宣布,是因为牵扯的范围太大了。   这个新闻立即轰动了世界,这个丑闻太大了:香港赛马会在暗示,所有参加世界锦标赛香港站资格比赛的赛马都被查出使用了兴奋剂。香港赛马会已经把自己完全放到了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对立面,他们刚刚公布的此前举行的四场比赛的兴奋剂检验报告里,在包括一场国际一级赛和两场国际二级赛的四场四十六匹赛马身上,没有发现一例使用兴奋剂的现象。香港赛马会已经悄悄的把“东方明珠”杯给省略了,只是说世界速度赛马锦标赛香港站的资格赛中出现了不正常情况,他们开始把自己和这个丑闻脱离开了。   香港马会的最后一击把世界赛马联合会推到悬崖边上,他们率先公布出来了前四场比赛的兴奋剂检验报告;世界赛马联合会反应稍慢了一点,第二场比赛已经开始跑了。如果这一场比赛的检验报告依然和上一场一样,那世界赛马联合会就什么也不用说了,他们已经没有资格对香港的兴奋剂检查问题提出质疑,也没有时间把这一切责任推诿到香港赛马会身上了,林爵士的这一举动截断了世界赛马联合会唯一的退路。   北京时间下午五点零八分,“东方明珠杯”选拔赛第二场比赛的检验结果也出来了,林爵士看了一眼,顺手递给了刚恢复了些精神的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密考伯博士不用看就已经知道结果了,肯定还是全部呈阳性,这些中国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使这二十四匹世界顶级名驹集体服用了兴奋剂,这些兴奋剂别的地方没有,都是密考伯博士从自己的实验室里带出来的。   但这是事实,是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的事实。全成金身边的记者越来越多了,这个中国人在又接到一个电话后,立即把一个个惊人的消息和推测从他那毫无遮拦的口中散发出来,这些或真或假、离奇又合理的东西在扰乱着世界上二十多亿人的思维;世界赛马联合会对黑格尔采取的阴险手段已经被全成金改编成了至少三个版本,只从他个人嘴里散发出的消息,就使世界赛马联合会无从招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这个洛桑的新闻发言人说的话了,如果这个人说的全是谎言,为什么近在咫尺的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副主席不加以解释?他应该也听到了全成金的尖叫,全成金的语言是汉语和英语双语齐发,用汉语向他提问他就用汉语回答,用英语向他提问,他就用英语回答,用粤语提问他就用粤语回答,真是个人才;这么全面的语言陈述能力,全成金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应该能听到这个中国人放肆的尖叫中对世界赛马联合会和他本人的攻击,虽然他的英语不是很流利,用词也不很规范,但是足够是大家明白他的意思了。   对于洛桑的新闻发言人全成金的话,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不知道怎么应对,现在至少有十架摄影机对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展示在世界的面前,全世界至少有二十亿人在注视着他。世界赛马联合会举办的速度赛马世界巡回赛资格赛的两场比赛都已经结束了,而连一场比赛的最终成绩都还没有宣布;沙田马场里的八万多名观众都在齐声高呼着“公平”,“公平”!他们认为世界赛马联合会对黑格尔的举动是不公平的,对于黑格尔取得的胜利迟迟不与宣布,是在故意刁难黑格尔。   沙田马场里下面的比赛已经被迫终止了,全世界的眼睛都在注视着世界赛马联合会副主席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他手里的两份检测报告是大家都在关注的东西,一切的答案就等着这个牛津博士开口了。   威尔金·密考伯博士身边的林爵士、乔影和洛桑也是大家关注的焦点,现在林爵士和乔影正在和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商量着什么,而一直坐在那里的洛桑只是在乔影询问他时才说几句话,所有的远程监听设备都没用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北京时间五点十七分,洛桑他们的这个包厢已经列为禁区了,他们周围十五米内的所有人员都被香港警务人员礼貌的请到了别的地方安置,十几个身穿便服的人布置下一道警戒线,再里面是赵鹰带领的四个大陆人布下的另一道防线。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已经看到了香港警方两分钟前从他身后二十五米处的一个包厢里抓捕到了两个外国人的雷霆行动,从他们身上搜出的手枪和毒丸发射器也被展示在他面前,他对于世界赛马联合会已经彻底绝望了。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香港警方的行动,这次行动真是迅速,那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按倒在地了,从穿和服的日本女人的身上,从穿西装的欧洲男人身上,都搜出了致命性武器。   威尔金·密考伯博士身边,除了林爵士、乔影和洛桑外,还有一个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律师;世界赛马联合会兽医委员会和道德委员会的主管则在他们隔壁的包厢里等候着。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在询问律师自己将要面临的法律后果,他要考虑清楚后才能有所行动,威尔金·密考伯博士要为自己的生存选择一条道路。   北京时间下午五点十八分,瑞士洛桑,世界赛马联合会总部会议室内;从电视屏幕上只能看到画面,听不到任何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和林爵士交谈的声音。   自从收到第二份检验报告后,这间会议室里的争论就停止了。这些人现在都很忙,他们已经没时间争吵了,来自各自国家各个利益集团的电话使他们这些代表们穷于应付。看到香港警方的行动,会议室里的人们更是乱成一团。   作为世界速度赛马的管理机构直接管理的三大赛事之一,世界赛马联合会举办的世界巡回赛资格赛的两场比赛里,所有的来自世界各地的血缘高贵出身名门的顶级名驹都在使用兴奋剂,这样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不能用一个血液、尿液污染来解释的;他们都知道,就是现在委托中立的检验机构来检验,结果还是一样。怪只怪那个中国人太狠了,这么厉害的招数是会要人命的,很多人会因此破产,很多人会因此送命的。现在,不知道谁派出的杀手也被香港警方抓获了,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为了自己的生存也肯定要开口说话,密考伯博士知道的事情一点也不比他们少,事情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世界赛马联合会走到自己的尽头了。   阿卜杜拉王子和身后的一个穿阿拉伯服装的手下低声交谈着,他们使用的阿拉伯语这些人都听不懂。   斯蒂芬森和池田俊一人一个角落在对着自己的电话低声说着怎么;斯蒂芬森使用的是美国马里兰州特有的牛仔暗语,别的人都听的懂单词弄不明白含义;池田俊使用的是正宗的日本语,呜里哇啦更是没人能明白。   这个世界富豪俱乐部里,到了要散伙的时刻,各人的母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连来自法国的代表都开始用色当土话和自己的家里人说话了。   威克菲尔男爵是最清闲的一个,在这个危急时刻,就是没人给他这个世界赛马联合会主席打电话;对于这个奇怪的现象,他已经不去费脑子了,生死由命,他的死活早就被他们这些人背后的人决定了,现在这个屋子里的人也都在接受各自主子的审判,等他们的电话一通完,命运的判罚就将降临到威克菲尔男爵和这个会议室里大多数人的身上。   威克菲尔男爵心里咒骂着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如果密考伯博士在接到自己电话的当时就按照自己的话宣布检验结果,虽然密考伯博士将受到法庭调查和名誉扫地的损失,事情总还有些转机,至少自己的命运还在自己的手中掌握着;如果在第二场比赛开始前宣布检验结果,事情的影响还相对较小,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利益被保护了起来;如果在香港赛马会宣布前四场比赛检验结果前宣布他手里的检验结果,世界赛马联合会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是威尔金·密考伯博士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他没有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在接到自己的电话指示后,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似乎中了邪了,什么都没有说就瘫软在椅子上了。而在香港的那个可恶的中国人,那个引发这次事件的中国人对世界发布的信息使这一切的可能都成了不可能,那个叫全成金的人把世界赛马联合会给葬送了。   能参加到世界巡回赛中的赛马大都是有些来历的,这个舞台不是任何人都能上来表演的。   每年代表香港参加角逐的只有两个资格赛名额,今年是来自日本的帝国天龙和来自中国大陆的黑格尔,另外二十二匹赛马都是来自世界上各个著名马廊和牧场,只从美国马里兰州来参赛的就有三匹赛马。从日本来的也有三匹,虽然先期来到的石山魂被黑格尔蹄死了,雪樱花被黑格尔撞成了残废,但是作为从日本选拔出来的候补选手,另两匹赛马很快就补充了上来。   现在威尔金·密考伯博士手中的报告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读不读都没什么区别,只要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一开口说话,比这两份检验报告更大的丑闻将显示在世界的面前,那将导致一场灾难,一场颠覆整个世界速度赛马运动的灾难,一场使十多个世界著名马廊牧场名誉扫地的灾难。   世界赛马联合会的生存已经不是那些幕后大人物关心的问题了,怎么尽快收拾残局,使事件的影响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才是他们在考虑的问题。   北京时间五点二十三分,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开始说话了,面对镜头,密考伯博士虽然面色惨白,却表现出学者风度,开始把整个事情的所有细节公布在世界的面前,世界赛马联合会总部里所有人的呼吸都停顿了。   突然又有意外发生,电视屏幕上显示,洛桑忽然出现在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侧后位置上,他的身子踉跄了一下,一群香港警察扑向距离洛桑仅仅十几米远的包厢,一个年老的欧洲绅士手持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木立在那里;几乎同时,洛桑身边的另一个年轻人跃了起来,凌空扑向从外面挤进来的一个摄影师身上,在控制住这个摄影师和他的助手后,从摄像机里利索的抽出一只改装过的枪支来。   洛桑摇晃了几下,在扑过来的乔影耳边说了句话,然后倒在他身边的一个高大的中国人的怀里了,鲜血染红了洛桑的后背,洛桑迅速的被一群拥上来的人给带走,地上流下了一串血迹。威尔金·密考伯博士感激的看着远去的洛桑,扶住了摇晃着身体要摔倒的乔影,开始向世界公开世界赛马联合会的惊人内幕。   北京时间下午五点二十七分,瑞士洛桑的世界赛马联合会总部大楼内,阿卜杜拉王子在威尔金·密考伯博士说了没几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对于这些,他早就知道了,没必要听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再说一遍。   “先生们,很遗憾我要提前告退了,刚才我接到电话,我和我第二个妻子的离婚协议已经在律师的成功劝说下达成了,为了给美丽的伊沙贝拉小姐留出一个合法的位置,我必须去签署这份协议,我们的真主只允许我们同时拥有四个妻子,我是真主的忠实信徒,要按真主的遗愿行事。愿真主保佑你们,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今天实在是太美妙了,我要尽快赶去香港,那个中国人十分有趣,我希望能尽快为这个勇敢的人送上一束康乃馨,他是我看到的最聪明的人了,你们的一切花招都被这个年轻人给识破了,他的手段使我十分佩服,他真是你们这些魔鬼的克星啊。真主保佑,他才是我们需要的朋友,我不希望成为他的敌人。各位,我出一百万欧元,赌最后那匹名叫黑格尔的马一定没事儿,再出一百万欧元,赌被你们的笨蛋杀手击中的中国人会很快恢复健康,而你们这些人都已经完蛋了!有人和我赌吗?很好,你们现在连赌博的兴趣都没有了,那我们就没什么共同语言了,祝你们好运,愿真主保佑你们这些魔鬼们。”阿卜杜拉王子说完转过身去,两个阿拉伯仆人为了披上件黑色的斗篷,“啊,我忘了说清楚,我的朋友们认为,和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合作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将正式退出这个组织,威克菲尔男爵,恕我冒昧,我不得不提醒你,从我踏出这扇门起,世界赛马联合会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不能再使用我们的任何标志和文字,这是你们这些人应得的报应!再见,威克菲尔男爵,如果你也信仰上帝的话,我会求真主保佑你不下地狱。”阿卜杜拉王子说完就离开了这间会议室;大家都在呆呆的看着阿卜杜拉王子,谁也没有注意到阿卜杜拉王子的仆人动作,他悄悄的把刚才传真过来的两份检验单装起来拿走了。   两分钟后,阿卜杜拉王子已经来到了世界赛马联合会的楼下,在踏上自己的劳斯莱斯房车时,阿卜杜拉王子看了眼十一楼的窗户,问自己的手下:“威克菲尔男爵还没有下来吗?这个老顽固……”   “砰!”的一声,十一楼的窗户被撞烂了,一个胖胖的身子从那里面飞了出来,紧接着,另一个胖胖的身子飞了出来。阿卜杜拉王子赶紧跨进劳斯莱斯房车里,顺手搂住里面的一个香软的身体,回头问到:“看到都是谁了吗?仔细数数,跳下来几个了?”   两分钟后,随着几声惨叫声的停止,仆人钻进了汽车,对正在忙活着的阿卜杜拉王子说:“主人,是三个,跳下来了三个,有威克菲尔男爵、斯蒂芬森先生还有池田俊先生,他们都死了,那个池田先生开始运气不错,第一次掉到了雪堆里没摔死,他正好掉到威克菲尔男爵身上;但后来就糟透了,池田俊刚想爬出来就被随后跳下来的斯蒂芬森先生给砸死了,斯蒂芬森先生实在是太重了。”   “真主不会保佑魔鬼的,我们快走吧,尽快离开这里,打电话给我的律师,我不希望这些小事耽误我太多的时间。”一道玻璃幕墙分割开了劳斯莱斯的前后空间,劳斯莱斯房车开走了。从世界赛马联合会十一楼的窗户里又跳出来了一个人,他也摔死了。远处有两辆警车,一辆急救车飞快的向这里驶来,刺耳的警报声隐约传进劳斯莱斯房车密闭的后部空间里,阿卜杜拉王子边急速的喘息边嘟囔着什么。   北京时间下午五点四十分,瑞士洛桑又开始下雪了,这个冬季洛桑的雪特别多。世界赛马联合会的门前已经聚集了大批记者们和观众,世界的目光已经从遥远的东方投向了这里。四具尸体已经被移走,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片血色污浊,世界赛马联合会总部所在的十楼到十二楼都被警方封锁了,从外面只能看到十一楼一扇落地窗上的人形大洞。   北京时间下午五点四十分,中国香港开始下雨了,酝酿了一天的细雨终于落了下来,香港马会耗资四亿元兴建设的活动天幕缓缓关闭上了,整个贵宾席被保护了起来,沙田马场是全球唯一设有活动天幕的马场,这标志着沙田马场是二十一世纪全球最先进的马场,也是香港的著名地标之一。   现在,在这个最先进的马场内,所有的一切赛马活动都结束了,大家却没有离开沙田马场。众多的媒体记者开始聚集在乔影的周围,乔影正在对威尔金·密考伯博士进行采访,四个香港警察在乔影的身后站成一排,再也没有什么人能伤害到她了,但乔影的眼睛里却一直在流着泪水,以至于她对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专访几乎成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独白了。   北京时间五点五十五分,在香港警方逮捕了四个阴谋谋杀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杀手后,威尔金·密考伯博士正式向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提出政治避难的请求;随即,两个来自大陆的年轻人保护着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在十多名香港警察的簇拥下离开了沙田马场。   雨渐渐大了,沙田马场里的观众只离开了一小部分,尚有大半观众冒着雨在观看着事情的进展。   沙田马场的电子屏幕上,不断变换着,一个个惊人的消息冲击着大家的神经。真是太刺激了,洛桑竟然把世界赛马联合会给搞散伙了,这些人对付黑格尔的手段也够毒辣的,但都被黑格尔的传奇主人洛桑给一一化解了,洛桑也为了保护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倒在世界赛马联合的杀手枪下,虽然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真令人担心啊。   电子屏幕上,世界赛马联合会在瑞士的消息也开始传送过来,世界赛马联合会的主席威克菲尔男爵已经跳楼自杀了,同时跳下来的还有三个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副主席,其中第二个跳下来的池田俊不是被摔死的,是被紧跟在他身后的斯蒂芬森副主席给砸死的,他们的血肉都不分彼此了,另一个来自澳洲的会员是最后一个跳下来的,他的死很奇怪,根据目击者的描述,他似乎是被人推下来的。   天上终于掉东西下来了,不是棒槌,不是石头,是四个活生生的人。这些从天上掉下来的人也没落到香港,落到了遥远的西方的土地上。   洛桑,也付出了血的代价。   瑞士的白雪掩盖不住曾经的血腥,香港的雨能冲洗干净往日的黑暗吗? 第二十五章 为了祖国的需要   闪回:   十二月五日星期日,上午十一点。   华尚马廊黑格尔的马房里,洛桑、勒莎旺和赵鹰在查看黑格尔的情形。   黑格尔还是显得异常兴奋,洛桑和它的交流十分吃力,黑格尔一定服用了大量的兴奋剂,虽然途径不明,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查找源头,也没时间犹豫了。   黑格尔马房的大门被关闭了,崔海潮和他的女友也被挡在了门外。赵鹰带着自己的人开始寻找每一个能接触黑格尔的人,勒莎旺坐在马房的大门口,他现在的任务是看门。   马房里,洛桑催动着九孔金鱼,黑格尔已经被一道金光吸了进去,洛桑要先使黑格尔正常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吉祥天女又被洛桑请了出来,这个爱臭美的仙女没有再提什么条件,她正是高兴的时候;看到洛桑沉重的面容,吉祥天女立即进入九孔金鱼帮助黑格尔。   十一点半,吉祥天女和黑格尔出来了,黑格尔又恢复正常了,兴奋剂的药力已经过去,汗水把黑格尔的身体湿透了,吉祥天女也精神劳顿,径自回到善恶门内的别墅里休息了,看来仙女版的洗髓术也很耗费精神。   洛桑边为黑格尔清洗,边从黑格尔那里调查兴奋剂的来源。   今天黑格尔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在它身边,也没有接触到任何陌生人,这就太奇怪了。黑格尔下午就要参加一场比赛,现在黑格尔正处于风尖浪口上,对于它的保护还是比较严格的;赵鹰的两个师弟在任何时刻都有一个人注视着黑格尔,就是在法国老头和威尔逊骑师在领黑格尔训练时也一样有人盯着。   洛桑实在弄不明白黑格尔在什么时间接触到兴奋剂的。   赵鹰按照自己的工作习惯,已经把所有能接触到黑格尔的人关进了草料房,但是他还没有进一步调查,赵鹰不想在这里引起太大的震动。   十二点整,华尚马廊的兽医被找来了,洛桑在崔海潮的提醒下,要求他为黑格尔做一次简单测试,虽然黑格尔表面上恢复正常了,但是现代的检测手段是十分厉害的,只要黑格尔身体里残留一点兴奋剂,在世界赛马会的专家们那里也能被查出来。   洛桑边配合着兽医为黑格尔进行尿液测试,边询问着兴奋剂的事情。现代的人花样太多了,洛桑对于这些东西了解的真的很少,他还不知道人类会无聊到发明这种药物。当检测结果出来后,洛桑也大致知道了有关兴奋剂的事情,原来不只是少数赛马有使用兴奋剂的情况,在这个兽医看来,几乎一半的赛马都在使用各种兴奋剂来提高肌肉的爆发力和肌体的持久力,只不过使用的药物有好有坏。在赛马运动发达的国家,甚至有专门的实验室来为这些赛马服务,他们弄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检验不出来,甚至有专门用来对付检测的药物;洛桑还从这个兽医那里知道,人类自己的比赛也有使用兴奋剂提高成绩的情况,世界上所有的比赛都笼罩在兴奋剂的阴影下,虽然使用兴奋剂只能暂时的提高成绩,对于赛马或者运动员的身体的影响是十分有害的,这些赛马或运动员的寿命都将大大缩短,但是还是很多人在奋不顾身的找死。洛桑这个比较直接的古人感慨着:现在的人到底是怎么了?这样取得的成绩有意思吗?还是钱闹的。   十二点二十分,黑格尔的简单测试完成了,在黑格尔的体内,依然能检测出兴奋剂的痕迹,只要今天黑格尔参加比赛,那就是自去其辱,它肯定躲不过世界赛马会严格的兴奋剂检查。   洛桑独自在马道里转悠起来,黑格尔跟在他身后,一人一马在空旷的马道里显得那么和谐,谁又知道他们面临着多么严峻的局面呢?有人要把黑格尔弄得身败名裂,把洛桑搞成个大骗子,也许过了今天,洛桑和黑格尔就成为世界的反面教材了。   十二点四十分,洛桑回到了马房,他开始向华尚马廊的兽医请教兴奋剂的问题,请教有关世界赛马联合会公布的对于使用兴奋剂的赛马的处罚以及有关的案例,正当洛桑思考着一切可能的情形和将要面临的局面时,雪飞又开始发作了。   雪飞表现出的症状和黑格尔几乎一样,极度兴奋的雪飞在马房里打着转。   洛桑和华尚的兽医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了兴奋剂是怎么出现在黑格尔体内的,这个事实已经在清楚不过了;黑格尔的饲草被污染了,有人在供黑格尔食用的草料里混入了兴奋剂。   一直以来,黑格尔习惯于吃草料,华尚专门从大陆为黑格尔购入适合黑格尔胃口的草料;雪飞这个马中贵族已经习惯了马食,平时也就是补充些玉米节杆切碎的粗饲料来帮助消化。已经恢复了活动能力的雪飞在没人照顾的情况下,自己开始啃吃专供黑格尔食用的草料后,一个多小时过后也出现了同黑格尔一样的症状。   已经不用调查了,情况很明白:有人在陷害黑格尔,他们是专门冲黑格尔来的,这些人的身份也已经十分清楚了,要说世界赛马联合会和这件事情没有联系,鬼都不信,不管是谁下的手,背后肯定有世界赛马联合会的黑手,华尚的兽医总算明白了威尔金·密考伯博士所说的一周的含义,根本就用不了一周,今天就能给世界一个交代,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工作人员里肯定有人参与了这个阴谋。   华尚的兽医取了些草料回去化验,洛桑把所有的人都叫了进来,几乎没怎么考虑,洛桑就决定:彻底毁了世界赛马联合会,不管这个组织有什么背景,不管他们多么厉害,使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黑格尔,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赵鹰、勒莎旺、崔海潮都被洛桑的疯狂惊呆了,毁掉世界赛马联合会?洛桑不是在开玩笑吧?现在的情况是怎么躲过人家的制裁!   “躲什么躲?我们怎么躲也没用,躲过了这次还有下次,什么时间是个头?既然他们铁了心要搞臭黑格尔,铁了心要把我洛桑弄破产,躲是没用的,今天黑格尔就是不露面,明天也要面对另一次检查。我倒要看看谁怕谁?到底是谁的手段厉害!既然黑格尔今天清白不了了,那大家谁也别想清白,也许大家都臭烘烘更好,我洛桑本来名声就不怎么地,再臭能臭到哪里?世界赛马会要是臭了,那可就热闹了,比不要脸?谁怕谁!从今往后,不管黑格尔参加不参加比赛,只要是他们组织的比赛,我都要去插一手,看世界赛马联合会能撑几天?”洛桑说到最后,冷峻的面容竟然变成了奸笑,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不仅仅是要不要脸的问题,他只想让大家都不清白,有这么多赛马陪着黑格尔使用兴奋剂,那世界赛马联合会的脸上也没什么光彩。洛桑还知道一句话:法不治众,世界赛马联合会总不能把这么多赛马都给禁赛了吧?第一次看到洛桑真面目的崔海潮大声喝彩,虽然他对于怎么把世界赛马联合会搞臭还不清楚,但是这么热闹的事情是他最喜欢的了。   北京时间下午一点三十分,香港赛马会的林爵士匆匆赶到了华尚马廊,随同林爵士来到的还有香港赛马会兴奋剂检测中心的工作人员,他们开始对黑格尔极草料的开始检查,而林爵士和洛桑在门外的棕榈树下交谈着。同一时刻,香港新机场,一对异国情侣步出机场大楼,快步登上来迎接他们的一辆汽车里,汽车通过青马大桥一直开到了新界的沙田马场。下了汽车,他们手中多了两架望远镜,这是看赛马经常用的装备,没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这对情侣在马场的会员区稍微吃了些东西后,立即坐在了早已订下的包厢里,在他们眼前二十多米处就是世界赛马联合会副主席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包厢。   北京时间下午一点五十分,香港警方在林爵士的要求下正式介入调查,黑格尔的马房四周聚集了二十多名香港警务人员。洛桑和林爵士依然在棕榈树下交谈着,洛桑需要了解对手最详细的资料。洛桑渐渐明白了,事情原来没那么复杂,这么愚蠢的组织竟然还能有那么多人支持,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傻子吗?在洛桑看来,这个世界最好的东西就是电视和报纸了,谁能利用的好谁就是胜利者,洛桑作为媒体的受益人,对这些感触最深,他现在对于媒体的运用比大多数人都熟练。   北京时间下午两点正,香港警方在黑格尔的马房里开始对为黑格尔送草料的华尚马廊的雇员讯问,这个为了十万港币出卖了黑格尔的人,开始还想狡辩;洛桑一开始没准备对这个可怜人用自己的神通,他想给他个机会。洛桑问:“黑格尔的饲草一周才送一回,外人怎么知道黑格尔今天吃哪一包草?如果你说了,洛桑保证你不会受到制裁,我只想知道是谁收买了你,你是怎么干的?”洛桑的保证起到了作用,这个为黑格尔管理草料的人开始交代了。   他对于给他提供药丸的人不认识,他只认识收买他的人,那个人是沙田区的一个闲散人员,他给了他五万港币;后来就把介绍给了另一个人,那个人也给了他五万港币,同时还有三粒药丸。前几天他一直下不了手,对方开始威胁他的家人,并说如果今天还不下手,就把他们都扔到海里喂鱼;今天早晨,他把这三粒药丸都化到水中撒到草料上给黑格尔送过来,刚想离开就被拦住了。明白了事情经过,警方想要拘捕这个人,洛桑当者众人的面说:“洛桑从来说话算话,说保证他没事就保证他没事,我不想落人口舌;如果硬要拘捕他,你们就把我一起带走。”洛桑说完,赵鹰就护在洛桑面前。在汪锦辉的活动下,警方暂时放过了这个可怜人。   北京时间下午两点二十分,黑格尔开始起程去沙田马场;上路时,洛桑不顾别人怎么看,洛桑把全成金和乔影叫到了自己坐的车上,王思韵还是比较明白事理的人,她乖巧的带着少女组合坐上了汪锦辉的车。洛桑开始向两个聪明人说明自己的想法并布置任务,这任务在乔影看来有些异想天开,在全成金看来有些太过冒险,但是洛桑的态度很坚决:是我的朋友就帮我,不帮我就立即离开。   北京时间下午三点十分,沙田赛马场的临时马廊里,洛桑用了十多分钟,在林爵士的陪同下把今天来参加世界速度赛马巡回锦标赛的所有赛马都查看了一遍。   这个过程中,洛桑一直都把手揣在休闲服的裤兜里,就像一个马场小厮一样陪在林爵士的身后,汪锦辉十分奇怪这个时间洛桑还有这个兴致,他的身份决定了他到这种地方不是自由的,只有放任洛桑东看看,西看看,谁也没有注意到洛桑的裤兜里经常冒出一阵清雾。   洛桑把九孔金鱼里装满了被污染的草料,这些草料在被九孔金鱼提纯后,都被洛桑借助九孔金鱼的神通注入到每一匹顶级名驹的体内;这些据说十分灵验的兴奋剂洛桑可没敢多用,按照华尚马廊兽医的说法,只要在赛马的体内有这些东西存在就够了,剂量不需要太大,能有黑格尔的三分之一就行了。看这些人一个个小心的样子,洛桑心里好笑:不让我碰我就没办法了?你们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北京时间下午三点半,略显疲惫的洛桑终于在包厢里休息了下来,该做的已经全做了,洛桑也累了。   同一时间,一个庄重的英国绅士要求用自己临近马道的包厢交换距离洛桑二十米处的一对年轻人的包厢,在付出一张大钞的代价后,这个绅士终于坐进了这个位置不怎么好的包厢里。这个年老的绅士似乎十分满意,他脱下大衣后,一直把玩着手中的拐杖。   北京时间下午四点二十一分,在世界赛马联合会副主席观看第一场比赛的兴奋剂检测报告时,他头顶的异国情侣把手中的望远镜拆解开来,一只手枪和一只弹簧毒丸发射器开始组装了。不远处的老绅士还在悠闲的把玩着手里的拐杖,眼前发生了一切似乎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四点二十五分,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在接到一个电话想要离开时,洛桑禁锢了他。开玩笑,要是任凭你们活动来活动去,黑格尔不早完了吗?你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现在你的情绪很不对头,不要出什么意外了,等会儿有你说话的时候。   四点四十分,洛桑发现事情开始复杂化了,有人想要干掉在他身边休息的密考伯博士,虽然洛桑当即把这两个人也禁锢了,他再也不感到轻松了。   洛桑把自己的发现说给林爵士,林爵士大吃一惊。但是见识多多的林爵士分析问题的深度是洛桑比不了的,他知道事情已经到最关键的时刻了,既然这些人想用这种手段解决问题,说明洛桑已经戳到他们的痛处了,香港赛马会虽然也时常搞些小动作,但是从来没有升级到使用暴力的地步,面对这样厉害的组织,香港赛马会也没有另外的选择了。   林爵士把赛马会的执行董事叫过来,布置下应对招数后,开始向香港政府汇报情况。   四点五十一分;老狐狸给洛桑打来电话,要求洛桑加以小心,已经有人要对付他了!老狐狸说,洛桑这次玩的过火了,一定要小心行事。   四点五十六分,一个洛桑不认识的人打电话来,威胁洛桑尽快放手,公开向社会承认自己使用了不正当手段训练黑格尔,他可以得到一大笔钱的补助,否则就对付洛桑的家人。洛桑气急,把电话号码叫赵鹰看一眼,开始和对方讨价还价,当赵鹰向洛桑点头时,洛桑语气一变:“你的声音我记住了,什么时间我都不会忘,要对付我的家人,你也要先搞清楚我的家在哪里,你也要知道我有没有家人?我希望你在监狱里不要被人干掉,回北京我会去看你的。”   电话里传来打斗声,一个声音对洛桑说:“人已经抓住了,看来是个拿外国护照的中国人,身份还不低,洛桑,好样的,我们支持你。”   五点零五分,在香港赛马会执行董事开始发言的同时,肖先生打来电话;他代表国家对洛桑表示支持,代表个人对洛桑的行为表示理解,并转达某人的话:放手一搏,你身后站着十几亿中国人,祖国永远支持你。把洛桑弄得呆滞了一会,回头看了一眼,没有那么多人啊!他的身后是赵鹰,再往后是贵宾席里的百十个观众,其中还有两个杀手,十几亿人,肖先生真会夸张!   再往后就是各种听到风声的人打来的表示支持的电话,连大胡子都来插了一杠,他对洛桑的景仰要从北京流到香江了;洛桑总算知道肖先生和老狐狸给自己电话号码的含义了,他把电话扔给全成金后就决定再也不用这个号,他也需要一个很少人知道的号码了,洛桑也开始算一个大人物了。   那全成金曾经接到另一个神秘电话,那个讲英语的人开出了特别优厚的条件,连全成金都动摇了,但是已经晚了,事情再不受洛桑的控制了。   北京时间五点十四分,洛桑使密考伯博士恢复了正常,五点十五分香港警方成功的发动了袭击,在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眼前抓获了两个杀手,密考伯博士终于开始动摇了,他要求见见自己的律师。   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和律师的沟通是很痛苦的,他还有家人在那边;律师建议,他可以现在就往家里打个电话,如果家人没事情,就立即报警,请求保护,如果已经出事情了,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电话打通了,他同时也给自己的朋友打了电话,交代完后,就要求洛桑和林爵士保证他的安全;这个时间赵鹰说话,他说只要密考伯博士提出避难请求,中国政府将保护他,密考伯博士应该向中国政府寻求保护。   五点二十三分,密考伯博士刚开口讲话,洛桑发现了另一个杀手的位置,他已经来不急禁锢这个杀手了,洛桑只有先替这个刚才的对手现在的朋友密考伯博士先挡一枪,那个杀手实在是太狡猾了。   在洛桑行动的同时,赵鹰也发现了异常,他所受到的训练使他觉察到还有杀手准备出手,在他制住对方后,洛桑也倒在了崔海潮的怀里。   洛桑最后对乔影说:“告诉密里掏博士,他欠我一条命。”   北京时间五点三十分,瑞士洛桑。   一个电话打进了位于世界赛马联合会总部大楼十楼的保安经理办公室,世界赛马联合会的保安经理立即通知在九楼一间屋子里的四个人:可以行动了。   五点三十五分,世界赛马联合会十一楼会议室内。   阿卜杜拉王子刚刚离开,会议室里的人都沉寂了下来;威克菲尔男爵在喝完最后一杯苏格兰威士忌后,礼貌的冲大家鞠了一躬:“先生们,游戏结束了,我先走一步,也许在另一世界我们还会见面的;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们这群一直在游戏别人的人,其实只是棋盘上的一个棋子罢了,那些下棋的人早晚也会知道这些的,我们都不是自己的主人,我明白的太晚了,实在是太晚了,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威克菲尔男爵说完就带领自己的两个副主席池田俊和斯蒂芬森从世界赛马联合会总部十一楼跳了下去,鲜血染红了瑞士的白雪。   会议室的门被撞开了,一个想要逃走的年轻人,倒退着看着扑进来的四个大汉,话还没说一句就变成了惨叫,他被一个人抓了起来,从依然在漏着风的窗户扔了出去,要说这落地的距离,就他远,他落到了马路对面。   会议室还剩下三个人,一个人掏出手枪给了自己一枪,另一个人呆呆的看了四周一眼,从尸体手中拣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心脏扣动了扳机;剩下的那个微笑着说:“先生们,都结束了,所有的钱都在我这里,我会十分配合的,我发誓!我要求得到保证,我的生命不应该受到威胁。”   延续:   北京时间十二月五日晚六点五十分点,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乘坐的大切诺机从特别通道驶过了文锦渡海关,踏上了中国的土地;洛桑从手术台上被推了下来,从他的背上取下了四颗点三八子弹,主持手术的外科医生几乎是没费什么时间就完成了这个想象中十分艰苦的手术,这些子弹几乎都是镶嵌在洛桑的表皮下,最深的一颗也就刚进入洛桑的背部肌肉,手术前准备的多种应急措施完全没用了。看这些子弹的作用,也就是使洛桑看起来像个血人,从这么近的距离射中洛桑的手枪,一定有毛病,造成的伤害太小了;洛桑连麻药都没用,进了医院后,洛桑身上再没流出一滴血,真是个奇迹。   洛桑已经可以出院了,他们这个私人医院的收费是十分昂贵的,他们也不想门外有大批的记者和人群围绕,但洛桑就是不走,赵鹰在洛桑一下手术台就伏在他耳边说:“我们院长让我转告你,祖国需要你再躺几天。”为了祖国的需要,洛桑决定再躺几天,准确的说是再趴几天,他的伤口在背上;洛桑知道:亲爱的祖国不会让自己儿女的鲜血白流。   德洛克私人医院的院长把洛桑的主治医生叫进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涂改洛桑的病历和手术记录。洛桑的歌迷和黑格尔的马迷彻夜在医院前冒雨守候,万余支蜡烛被他们捧在胸前,祝福着洛桑早日康复。香港各界要人频繁出入德洛克私人医院,内地多个祝港机构的代表也来到的德洛克私人医院,为了祖国的需要,洛桑强打精神,进入昏迷状态。   北京时间十二月六日,新的一天来临了;上午八点,香港新机场降落了一架私人飞机。   阿卜杜拉王子在一个美丽的北欧女郎的陪同下从飞机上下来,女郎手捧一束紫罗兰,把自己的脸隐藏在花丛中,一辆早已等候着的宾利房车拉开了车门。   北京时间十二月六日,香港各界开始为洛桑捐款捐物,因为据说洛桑现在还在昏迷中,鲜花堆满了德洛克私人医院门前的幽静小路,医院的围墙上挂满了千纸鹤和满天星,这些都是香港的小朋友们一早献来的。   十二名来自大陆的年轻人日夜守卫在洛桑的高级病房前,这扇门任何人都不能出入,连医生和护士都不允许。   北京时间十二月六日上午九时,香港赛马会发布公告:十二月五日所有比赛的最终成绩,以当场名次计算,黑格尔取得了第五场比赛的头马位置,在黑格尔身上下注的市民和游客,可以去兑换自己的马票了。   世界赛马联合会已经完蛋了,谁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大家终于解放了。   时光荏苒,乌鸦变凤凰,洛桑这个色狼也能成英雄。 第二十六章 色狼不是狼   昏昏然,洛桑睡了一天,夜又来临了,洛桑从入定中清醒过来。   赵鹰一直守在洛桑身边,其实他是在洛桑的房间里睡了一天;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如今四处都有正宗的国家安全人员把守,就是一只想飞进来,没有赵鹰的许可也不行。想来看洛桑的人,都只能在外面和王思韵说几句话,她已经被大家当成洛桑的替身,对于这个身份,王思韵扮演的很成功。   崔海潮和汪锦辉一直陪在德洛克私人医院高级病房的客厅里,他们为王思韵解决了不少的尴尬,对于这些政客们的语言,王思韵除了微笑就是微笑,只一天时间,就有十多个来探望洛桑的人忘了自己的目的,王思韵的微笑也是厉害。   这个白天,香港的地面上热闹起来了,有十多个国家派出代表来到香港,林爵士的国际地位在急速上升,隐隐约约,香港赛马会成为世界速度赛马界眼里举足轻重的组织了。   世界赛马联合会消散后,这个运动还是要开展下去,而香港赛马会的态度就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了;没有香港的参与,谁也不要想再建立一个类似的组织,就是强行建立起来,谁知道香港赛马会能不能承认?还有那个洛桑,那个和香港赛马会一起把世界赛马联合会弄散伙的家伙,他要是再来捣乱,谁弄起来的组织也别想安生,这个外号色狼、二百五的人已经成为全世界的英雄了,为了阻止世界赛马联合会暗杀威尔金·密考伯博士,洛桑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射向他的子弹。   色狼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也就是流氓的具体分类中的一种,多为贬义,在某个特定场合特定气氛下还颇有浪漫的意味;二百五是什么意思就使世界上多数人不理解了,他们干脆就按照自己的意愿解释起这个数字来,有些人认为这个数字代表浪漫,有些人认为这个数字代表直接,有些人认为这个数字代表诚实,大多数人认为这个数字代表挑战权威不畏强权的英雄;洛桑这个浪漫的色浪、诚实的色狼、直接的色狼、英雄的色狼一夜间红透世界,洛桑成为色狼偶像了,他的崇拜者遍部世界每个角落。多少春闺梦里人,都为色狼瞎操心。   现在,这些从来没把香港赛马会看到眼里的大人物,都在试探林爵士的态度,试探洛桑的情况,他们要尽快把速度赛马界的次序恢复起来,毕竟赛马和赌马在不少国家都是影响很大的事业,赌马抽取的资金,在很多国家或地区的财政中占有相当的比重,世界上有几百万人在依靠这项运动讨生活,他们都不希望这项运动彻底倒下。   林爵士已经躲开了,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个急速变化的局面,虽然这是他做梦都希望的,但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还没做好准备;另一方面,他还在等另一方面的指示,他知道,洛桑一天不出院,他就一天不能表态,现在他不是决定这个事情的人,洛桑也不是决定这个事情的人,北京的态度才是事情的关键。   今天下午,中国政府以温和的言辞,拒绝了某国对于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引渡的要求。中国政府认为: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在中国没有任何犯罪活动,威尔金·密考伯博士有充分的理由停留在中国的领土上,威尔金·密考伯博士有选择自己居住地的自由;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某国政府曾经以同样的借口拒绝过中国政府的多项引渡要求,中国的多名贪官正自由的生活在某国的土地上,中国政府完全有权利用同样的理由拒绝同样的要求,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可以在中国自由的享受生活的乐趣;既然中国的法庭判决在某国没有作用,同样的,中国政府也不承认某国的法庭有引渡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回国接受调查的权利。   这则声明引起了世界的震动,某国作为签署了国际罪犯引渡条约的国家,一直在拒绝中国政府的引渡要求,现在中国是在实施报复,以威尔金·密考伯博士这个轰动世界的新闻人物为引子,把某国的脸面撕了个干净。   在中国,赛马活动开展的不太普遍,赌马在国内还不被允许,中国是受这个风波影响最小的国家,所有被牵扯的国家都是经济发达的国家,穷的吃不饱饭的人没工夫去玩怎么赛马呢!站在门口看风景,当然是希望这风景越热闹越好了。世界赛马联合会既然敢在中国香港搞这么血腥的小动作,就没把中国政府看在眼里,世界赛马联合会虽然毁灭了,世界上也有十多家著名马廊和牧场宣布破产、倒闭、关门、拍卖。但是中国还没有得到一点好处,想这么容易就结束这个游戏,不只是政府不同意,中国的国民也不满意;他们的英雄洛桑还昏迷在香港的医院里,生死未卜,在洛桑康复前,中国不准备支持任何类似于世界赛马联合会这样的组织建立,香港也不会支持再在自己的头上出现一个念咒的主人,暂时,大家还是各玩各的好了。   世界赛马联合会的知情人虽然跳楼的跳楼、爆头的爆头,但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人物密考伯博士没死,威尔金·密考伯博士负责的工作就是兴奋剂方面的研究,每匹将要出位的赛马都要使用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实验室提供的兴奋剂,这个人不死,他们只有先把自己弄破产了;一夜间,世界上就有九个马廊或牧场的负责人自杀了,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实验室更是莫名其妙的被大火烧毁,好在密考伯博士只透漏了一部分有关世界赛马联合会的黑幕消息,只要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继续开口说话,将有更多的人死去,将有更多的马廊牧场倒闭,将有更多的大人物名声扫地,其中就包括很多在各个国家掌权的人物;现在,掌握着密考伯博士的中国政府在等着世界给中国出一个合理的价钱,世界媒体已经把这个事件以“黑格尔事件来”命名了,世界赛马联合会就是阴谋对付这匹名叫黑格尔的赛马才毁灭的。   所有不出产顶级名驹而又开展赛马运动的国家,在这一天都十分高兴;世界上十多个出产名马的国家,在这一天都十分沮丧,这些名驹的价格在一夜时间里暴跌了五、六倍,受此影响,有很多大型牧场开始裁员,加上几个大的牧场宣布倒闭,为这些名驹服务的上游行业也经受不住考验,美国马里兰州,在一百多万为赛马服务的人口中已经有五万多人失业了。这些和世界赛马联合会关系密切的大马廊,曾经左右赛马价格的大牧场,现在面临巨额索赔,众多马迷特别是因为赌马输了钱的马迷准备起诉他们了,谁在硬撑下去谁就是傻子。   世界赛马联合会倒台了天还没塌,香港赛马会已经开始策划香港国际邀请赛了,大家都可以看出来,香港是想另起炉灶重敲锣,世界速度赛马界要出现新的格局了。   夜晚十一点,香港岛浅水湾汪氏集团所属别墅的私人码头上,洛桑和赵鹰在汪锦辉陪同下上了一条游艇。   到了海上,洛桑才去下头上的风帽。装昏迷实在不是个好工作,洛桑有很多事情要忙,但是白天他真没时间从德洛克私人医院出来;现在终于自由了,洛桑舒适的靠在游艇的甲板上,望着满天星斗出了几口仙气。   为了表示对洛桑的友谊,汪锦辉亲自驾驶着游艇出海,从浅水湾到大鸦洲岛距离不是很远,水面也不甚复杂,汪锦辉完全可以应付,虽然他不知道洛桑这么晚到那里有什么事情,但是神秘的洛桑已经是他不敢得罪的人,能为洛桑效劳他就很满足了。   只要想想洛桑对付世界赛马联合会的组合手段,看看现在出现在香港赛马会面前的有利局面,汪锦辉就认为洛桑有通天之能,乃大智慧之人。在汪锦辉想来,也许肖先生那样的人和洛桑的关系也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有洛桑帮忙,汪氏集团想得到大屿山的赌场项目简直是易如反掌。   下午,汪氏集团总裁汪启正要求汪锦辉,不惜一切手段把洛桑拉到这个项目中来。汪启正已经不担心洛桑能不能帮他们得到这个项目了,他现在想把汪氏集团和洛桑尽量扯上关系,有洛桑参与,谁还敢动汪氏集团的歪念头,世界赛马联合会都被这个二百五一怒之间毁了个干净,香港的哪个财团敢和洛桑作对?   汪启正曾经专门为这件事情跑到大屿山求签,为了能图个安心,在捐出了一大笔钱后,汪启正终于得到掌院和尚来亲自开解;当汪启正说出此次求问的目的时,那和尚还多有不耐烦,当听到洛桑的名字后,老和尚竟然晕了过去,醒来后对汪启正连声说:“有洛桑了,还求签拜佛干什么?他想干什么事情,哪个菩萨不保佑?”老和尚说完就一脸无奈的送客了。汪启正看着手中的红签,满脑子糊涂。   下山后,汪启正花大价钱探求真相,结果真让他知道了些东西:洛桑竟然把大屿山道行最深的灵山寺给弄了个狼狈不堪,现在大屿山所有的寺院提起洛桑的名字都害怕,哪个敢开解关于洛桑的签?弄不好让洛桑知道了,又是件麻烦事。   灵山寺的厉害汪启正也知道,作为在香港奋斗了近百年的大家族,谁没受过灵山寺的功德?灵山寺得罪了洛桑的徒弟,就是那个洛桑的骑师,洛桑一怒就单人上山挑了灵山寺,并且灵山寺吃了大亏还不敢声张,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汪启正更坚定了拉拢洛桑的决心。   神佛都怕的人,一定有大神通,汪启正是这般想的,他见到洛桑头一面就觉得洛桑不是一般人,到洛桑挥手间毁灭了世界赛马联合会,汪启正对洛桑已经不只是佩服了。   一个多小时的航程,大鸦洲岛出现在洛桑的眼前;四周黑区区的,洛桑怕汪锦辉出什么意外,叫赵鹰陪着他在船上等候,他自己上了大鸦洲岛。   大鸦洲岛虽然不大,也让洛桑转了半天,到得山顶处,哪里有什么茅屋的影子?洛桑看着山顶的几个怪石,心里把悲天骂了几回:看似老实的和尚最会骗人,什么山顶茅屋?什么风月无边?在这个海风最盛处修的起茅屋吗?早被海风刮进山沟里了。洛桑又下了山,来到游艇上,在寻找了半天后,才又看到一小岛,岛上也有一山,不太高的山上植物出奇的茂密,这样的所在才是那个老骗子喜欢的地方;从赵鹰的地图上,这岛上有一座无名小庙。   上得岛来,洛桑也不着急了,闲闲散散,洛桑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山顶茅屋。   悲天老和尚也真会享受,他哪里是苦修啊,简直就是在享福,所谓的山顶茅屋就是刻在山门上的四个字,山顶茅屋就是悲天老和尚的庙号。洛桑心里别扭,也不想报字号了,身行一纵原地拔起,如夜鸟般掠进庙院。   洛桑找到正在庙后院石塔边喝茶的悲天和尚;悲天和尚还没发现洛桑,他正一个人在哼着小调吃蜜枣。只见他,吃一个蜜枣,喝一口茶,吐一个枣核哼唧几句不成调的音节,自得其乐于山清水秀的南国圣境中。   石桌竹椅紫砂壶,半眼明月半眼松,这个老和尚真会享福。   “今夜云随风雨去,谁也不似老僧闲;老和尚好自在,小和尚来了也不接一下。”洛桑成心吓他一吓,猛然从暗处掠出。   “小和尚别吓我,想来你早该来了,老和尚已经等你两夜了,这个时候才来,谁怕你这一吓?”悲天心里一哆嗦,面上却没什么反应,随手擎起身前石几上的紫砂壶,给洛桑倒上杯茶。   山顶茅屋只建在半山腰的避风处,这后院里只有一坐七层玲珑塔,塔高不过五米,下有一黑黢黢的半月门通往石塔内,从这里看去,这座玲珑石塔似乎是外七内三的结构,塔身六角,檐下悬挂木鱼风铃,山风吹来,“叮咚”做响,也难怪悲天老和尚自在。在这等清风明月中苦修,谁说不是享福呢?   到了地方,洛桑就不忙着找吉祥天女的肉身了,想来那个肉身正在这石塔内,悲天老和尚现在十分怪异,明明紧张的要死却还装潇洒,洛桑先要探探这原因。   洛桑坐在悲天对面的竹椅上,笑着问道:“老和尚,再别装糊涂,小和尚知道的老和尚不知道,老和尚知道的小和尚却全知道了;万里无云万里天,千江有水千江月;你过的日子神仙都比不了,为什么给自己添许多是非?”   “小和尚知道什么?不要乱说,老和尚只是图个清静吧了,早些把你来找的人带走我也好早些回去休息,你以为这茶喝了两天还有滋味吗?”悲天说完,一指玲珑塔,“人在里面,快去自己找,领回家去好生看顾,有莫大功德,这次就不收你香火钱了。”   洛桑心头疑云大起,吉祥天女被自己弄进黑玉扳指,她自己都没预料到,这个悲天老和尚怎么知道的?难道这个悲天也是神仙中人?   想到这里,洛桑凝神细察,悲天的境界也就在十一重,虽然是洛桑见过的修为最高的下界修行者了,但是也不应该有如此神通。   “进得庙来,怎能不拜拜神,小和尚清闲一刻是一刻,还是先去上三注香,也好多些神佛保佑;老和尚带路,小和尚还不知道你着庙里敬的哪方菩萨。”洛桑说完,起身站起;悲天和尚也只好站起来,笑了两声带路走向前殿,要出后院时,才又回头看了七层玲珑塔一眼;洛桑看在心里,疑惑更多了。   庙不甚大,从后院到大殿只三十余米,洛桑边走心里边动着心思,还没想出个究竟来,已经进了大殿。   悲天老和尚摸索一下,啪的一声,一盏昏黄的电灯亮了起来,洛桑一高兴,就调侃起来,“老和尚,这敬佛的蜡烛都省了,你就不怕吃罪吗?”   “能省则省,简单最好,佛是要敬在心里的,这些表面文章怎么做都没罪过。”悲天说完,从案上摸出一束香来,递与洛桑,“小和尚自己点,老和尚这里许久没人来了,扫屋的沙弥都跑去别的庙了。”   洛桑手持佛香,挥指一点,一缕火光闪过,佛香燃起,一缈青烟缓缓散开,大殿里顿时檀香四溢,悲天老和尚的香还真是上好的檀香。   上香前,洛桑抬头看上去,原来庙里敬的是普陀天王。   笑嘻嘻的普陀天王像被供在神坛上,昏黄的灯光下,普陀天王的样子没有神秘只有洒脱,堪堪和悲天的脾气;什么和尚敬什么佛,悲天的性情也适合守护这个闲散神仙。   普陀仙人是比较令人尊敬的几个神仙之一,洛桑当即收摄起心神,恭敬的鞠躬施礼,把手中的檀香举了三举,双手敬进古铜香炉里去。   上香礼佛已毕,洛桑后退几步,查看起普陀天王的小庙来。   这座大殿和灵山寺比起来规格小的多,所谓大殿也就不到四十坪,立起两米多高的普陀天王像就没多少地方了,神坛两侧只有两盈拄联还有些意思:   企慈云普覆尘寰,以天王身作如来使。   期法雨均沾沙界,现大人相镇圆通场。   默念几回后,洛桑回头问悲天和尚,“老和尚,能否开解一、二,这普陀仙人放着好好的神仙不当,去弥须山凑什么热闹?”   以悲天和尚的洒脱性情,也被洛桑的话吓了一跳,“呼”的一声就出了庙门;“你这个小和尚,当真想来捣乱吗?这些事情也问的出来?谁知道他们的心思?”   洛桑笑呵呵的跟了出去,边走边说:“我不是专门来拆你庙的,是真的不明白这些。你这普陀天王又不漂亮,我敬还敬不过来,怎么会为难你?看那灵山神佛竟然长的比我还俊俏,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什么时间有这么个佛来,拆了那个庙老和尚不也叫好吗?等我一等,老和尚怎么如此毛糙,不要跑那么快。”   “大男人那么漂亮干什么?小和尚要早些看透这些皮相,静见真如性,我爱刹那静;说这些没的扰乱我的清净。”说话间,悲天老和尚已经跑回后院,他是真怕洛桑把他这个小庙闹得不清净。   洛桑到了后院,却再不肯坐下,微笑着看了悲天一会儿,轻轻的说:“大师已经不清净了,洛桑来不来都没区别,这些也怪不得你,怪只怪佛门不静,你这山顶茅屋几时有的这七层玲珑塔,你就几时不清净了。”   听到这些话,悲天老和尚脸上的神情再没有洒脱,吃惊的看着洛桑,他不明白洛桑是怎么看出这些的。   洛桑说完,抬头望天,“再不现身,我就真走了,搞这些东西出来,很长你们的脸面吗?”   虚空中现出一团祥云,云开处,现出一群身穿白色僧衣的罗汉僧,从僧众里闪出一个肌肤深黄,面容安详的僧人飘落下来。那僧人微微一笑,令洛桑如春风沐浴,满心的疑惑郁闷都解脱了,这个僧人也没故弄玄虚,只单掌为什,静静看着洛桑就使洛桑安静下来,这分神通还真少见,洛桑再不敢乱语了。   洛桑虽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但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刚才洛桑第二次进后院时,凝神探察了七层玲珑塔一下,发觉这个石塔根本就不是原来就在这个小庙里的东西;联想起悲天的奇怪表情,洛桑怀疑这是个陷阱,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形,但洛桑知道:吉祥天女是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的,她现在已经很适应黑玉扳指里的生活,没必要陷害自己。   看着这个外表慈善的僧人,洛桑静下心来,把心里的所有佛门圣者都想了个遍,就是想不起他是谁;抬头看看祥云深处的一百多个罗汉僧,来的这个明明是大有身份的人物,他的这分神通就不平凡,那穿着白色僧衣的僧人和罗汉僧,洛桑也是头一回见识到。   又看了看院子里的七层玲珑塔,洛桑心有所悟:“阿秘特尊者是吗?”   “正是贫僧,施主好眼力,好灵性,怪不得圣者舍利弗对你推崇有加,不枉贫僧跑这一回;这些障目小术本也没想为难施主,只是为吉祥天女护法所用,施主既然来了,还请让贫僧见天女一面,有劳施主了。”阿秘特尊者说完深深一礼,洛桑再狂妄也受不起这些,连忙还礼。   阿秘特尊者在十六尊者中排行最末,性情最是谦和,是洛桑看的上的几个以童贞之心修行的智者之一;他的这个佛塔名为菩提佛塔,据说任何看见、触摸到或者观想菩提佛塔的人都会满足自己的意愿。信徒可以获得“三学”成就;可以获得吉运、善德和幸福;清除由于罪孽所积的恶业。   佛祖给阿秘特尊者菩提佛塔的目的是帮助阿秘特进入罗刹境时禳除罗刹的魔力,制服罗刹。阿秘特尊者持菩提佛塔到罗杀境后,并没有大开杀戒,他只是用菩提佛塔护住自身,为众罗刹说法,使得众罗刹及其子女从轮回之苦中解脱。在洛桑的心中,阿秘特尊者是靠自己积累的功德修得尊者位,是弥须山有数几个值得尊重的人。   洛桑什么也没再说,取出黑玉扳指,开启了善恶门。   这次菩提树下空无一人,三十五个野和尚想来都进大庙里去了,洛桑祭出海螺来,在善恶门前“呜咽”做响几声。   吉祥天女果然从别墅里出来了,飞出善恶门后,天女欢声对阿秘特尊者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看我落到坏人手中一定会来看护我的,谢谢尊者成全。”   阿秘特尊者连忙作礼,“天女辛苦,为我佛整日操劳,阿秘特做这些正是应当应分,不要说什么成全。我观洛桑施主,缘法深厚,心思灵动,就是没有阿秘特的看护,天女也一样安全。”   想到洛桑的种种作为,想到洛桑的刻薄性情,吉祥天女对一旁正受用阿秘特尊者夸奖的洛桑横了一眼:“靠他这个魔头?尊者可知道这个缘法深厚之人被世人怎么称谓?他也被人叫做色狼,比那帝释天也好不了多少!”   阿秘特尊者又看了洛桑一眼,摇头叹道:“色狼不是狼,洛桑施主只是率性而为、快意恩仇,太过着相罢了,没天女说的魔头样,佛祖保佑,施主也不会入魔。”   听到这些,洛桑脸上微笑,心头却大怒:这般揭俺的老底,我要是不当好这个色狼,真对不起你吉祥天女的夸奖! 第二十七章 妹妹   佛经上说,能见到阿秘特尊者的人,都是有福之人,只要能见到这位尊者,都能得到,阿秘特尊者是最具有慈悲心、同情心的一个尊者,他的形象在很多信徒的心中,甚至比佛祖都高贵。   洛桑想试探一下,微笑着对阿秘特尊者说:“阿秘特尊者,洛桑知道您是最受人爱戴的圣者了,能见到您是我的缘分,请问尊者,刚才使用的神通可有来历?洛桑能习得吗?”   阿秘特尊者转向洛桑看了看,眉头忽然皱了一皱:“施主,你的修为很奇怪,走你这条路终究非为正途,但施主的业力却又十分厚实,看施主也不是宣法之人,怎能累积如此多的业力?怪哉斯人,贫僧看不明白,贫僧也传不得法给施主,施主所累计非善业也非恶业,只是单纯的业力,这是为什么?也许善恶全在施主一念间,也许世间已经善恶不分明了,贫僧想不明白。”阿秘特尊者说完苦苦思索,洛桑也塄在那里。   业力又名善业,又称原始业力,是佛门修行得道必须积累的,只有积累足够的业力,方能成得大道,修成佛位;上界仙人之所以修不得圣位,就是因为积累不出原始业力,这业力只有在下界才能积累的出。且这业力也不是积累多少就恒定不变的,业力也随时间的变化不断增减,最是难把握的东西。累积善业就能得以解脱,累计恶业就要堕入牲畜界、罗刹界或地狱,这是佛教宣扬教化世人的考量标准;洛桑身上积累出的业力竟然善恶不明,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见识如阿秘特尊者,也被这个发现惊呆了,这个洛桑怎么做到的呢?   洛桑自问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谁得罪到自己都要想尽办法用尽手段讨回公道。在二百多年前,因叛军霍集占部落先锋将军只妥慧冲进兆惠将军的中军营盘,抢走了兆惠将军的帅旗;洛桑带领手下二十名中军,追赶只妥慧三十余里,连闯三座叛军营盘,洛桑自己就斩杀判军三十余人,终于截住只妥慧,在抢回帅旗后洛桑还是把浑身是血的只妥慧劈为两半;哈密一战后,霍集占部叛军开始向西急退,兆惠将军与海兰察将军分兵两路紧紧追击;由于战线拉得过长,粮草运不上来,军中有断粮的危险;洛桑为了催运粮草,奉兆惠将军将令到兰州府催粮,那兰州知府与西安知府互相推诿责任,不把他这个小参领放在眼里,洛桑一怒之下,持兆惠将军的将令斩了西安知府的人头,余下众官吏再不敢对他不敬,洛桑是提着西安知府的首级运回了粮草。乾隆皇帝知道后,也只是摇摇头,对于这个小红袍的心狠手辣不仅不加惩处,反而把这个记挡从上书房抽了出去,谁都知道皇帝在维护着他。   在迎仙侯,洛桑更是忍受不了那些仙官对自己的折辱,当看到一同时被接引的修行者被强行灌下仙汤成为白痴般的绵羊后,当听到那些对他们毫不在意的迎仙侯官吏对他们这些新进修炼者前途的预测后,当九天郎对他横加敲诈欺凌后,洛桑怒火中烧,拼死也要逃离这个神圣的骗局;洛桑逆转心法,用自废修行激发出的潜力冲出了迎仙侯,从那时间起,他就对自己修行的目的开始怀疑起来。   回到这个世界后,所有得罪洛桑的人,洛桑也没落下风;他不仅把宋翰源彻底扳倒,连世界赛马联合会也被他弄没有了。一直以来,洛桑的行事标准只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行,别人怎么看他很少想过,可能这恶业累积的不少了。   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洛桑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积累什么善业了,也许在卡瓦轮寺自己做的算是一件善业,想来那积累的业力也是有限,怎么能得到阿秘特尊者如此评价?洛桑又看了阿秘特尊者一眼,面前的这个尊者,明显是个不善心机的善者,他所说的不会是恭维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最让洛桑奇怪的是,这业力是如何存在的,阿秘特尊者怎么能看出自己身上累积的业力,业力有什么用呢?   想了半天洛桑也没想出所以然来,想再请教阿秘特尊者,尊者已经和吉祥天女说了半天话,收起菩提佛塔准备离开了;洛桑心里藏不了这些东西,忙到阿秘特尊者面前:“尊者,敢问洛桑的业力从何积累出来的?洛桑自问不是个好人,所行善事也有限,得见尊者一面就是天大的缘分,请尊者明示。”洛桑说完,深深施礼,这在他是十分少见的。   阿秘特尊者思索了半天,抽出一本黄绫封面的经书递给洛桑:“贫僧实在是不明白,施主走的路途虽无人尝试却也大有道理,这本《阿含经》送你,时常读几回,也许能帮你不落旁道明白虚实进退;修行无一定之规,但大道只有一处,也许施主所行道路危险重重,阿秘特无权干涉施主的修为。”阿秘特尊者说完,无奈的摇头叹息,似乎他也有所顾忌。   尊者又来到悲天和尚处,手捏传法手印在悲天印堂轻触一下,轻声喝到:“身体在痛苦中,心中就会懊恼烦乱;身体在快乐中,情绪就会表现出快乐的样子,痛苦和快乐这两者都不是道的原因。这就像钻木取火,在钻的途中,突然浇上一些水,就必然不会有照破黑暗的火花产生;钻击智慧之火也是一样的道理,有痛苦、快乐的水浇淋,智慧之光就不会产生,智慧也就不能产生,就不能消灭生死海中黑暗的障碍。现在如果能舍弃痛苦和快乐,按中道(适中的方法)行事,你的心就会寂静安定,就能修习那八正道(八正道,佛教术语,指一、正见;二、正思惟;三、正语;四、正业;五、正命;六、正精进;七、正念;八、正定),就能能脱离生老病死的祸患。我说这些你明白吗?”   悲天和尚匍匐在地,双手按着阿秘特尊者的软鞋连连扣头:“尊者开释,和尚也悟道多多,奈何悲天总脱离不开这些琐碎之事,那八正道小僧无福受得,请尊者原谅。”   阿秘特尊者也不勉强,轻轻点头:“真正看的破才是有大智慧,你连这些都看破了,早晚能超越贫僧,谢悲天和尚教诲,阿秘特回去好好想想,回头再来请教。”   悲天和尚连忙又开始叩头:“不敢当尊者抬爱,小僧愧不敢当。”   那阿秘特尊者已经回到祥云深处,云起时,阿秘特尊者竟然对着洛桑和悲天跪下礼拜,洛桑他们刚想还礼,云霞已经消散,阿秘特尊者渺然无踪。   吉祥天女一直看着这两个奇怪的人,她是护法神,知道刚才阿秘特尊者要度化悲天和尚;这么大的缘法,那悲天和尚似乎无知无觉,又好象极力躲避;得到阿秘特尊者度化,最少也能修得罗汉果位,难道这个悲天和尚真不知道吗?   自从七百年前六大天王封闭迎仙侯,击碎仙灵榜后,九重天再不敢下来收佛门弟子上界,飞升上界的佛门弟子也渐渐稀少,上面对下界佛门修行者了解渐少,但也没想到竟然阿秘特尊者的度化在他们眼睛里也没有吸引力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吉祥天女思索着这个奇怪的事情,看着悲天那如释重负的样子奇怪之极。她的身份只是护法神,平时也就是在弥须山和四大天王之间转悠,闲暇时下界转悠也只是走马观花;佛祖转世修行这么隐秘的事情连四大天王都不知道很详细,她了解的更少了,只知道和眼前这个色狼大有关系,她也应舍利弗之托经常来看护洛桑。想了会儿又看着洛桑仔细探察起来,洛桑竟然得到阿秘特尊者那么高的评价,听阿秘特尊者话里的意思,洛桑竟然身付深厚善业,今后的成就还在尊者之上;吉祥天女簇起眉头思索几个来回,也不明白洛桑的善业是从哪里来的,洛桑的功法虽然奇异,掌控六道轮回也是暂时的,他也没可能超越尊者啊,尊者位可是圣位,不是靠自己勤力修行就能得到的。   洛桑已经不去想这些了,他也看出悲天和尚不想上天界;洛桑本身就是逃下天界的,对于悲天和尚的选择大为赞赏;这个时间,洛桑收起阿秘特尊者送给自己的经书,开始查看去掉菩提佛塔护卫的吉祥天女到底是什么模样。   佛塔被阿秘特尊者收走了,原地还有一石塔,这座石塔要小很多,大约只有三米高,残旧的塔身上,到处留有岁月的痕迹;洛桑想了片刻,问眼前发愣的吉祥天女:“天女,你的真身没有了原神,到底会是什么情况?我可没有阿秘特尊者的菩提佛塔,如果有了损伤就没办法向你交代了。”   吉祥天女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石塔说:“里面有我布下的障眼法,解开很容易的,你先把我的肉身用八宝玲珑瓶装起来,回去后,每隔三天让我的真身在那里面呆一会儿,我进去洗去浊气就可以了。警告你个色狼,不要打我真身的鬼念头,她现在是没有感觉没有思维的。”   洛桑现在不想和吉祥天女一般见识,他自认已经比这个护法女神高贵些了,加上今后还要借助吉祥天女的神通,就老实的在吉祥天女的指点下,用宝瓶把隐藏在黑暗中的吉祥天女的真身收了进去,天女在叮嘱洛桑不要把八宝玲珑瓶收进善恶门后,也投了进去,为自己的真身清洗浊气。   忙了半天,终于清净了,时间已近天亮,洛桑要尽快回去了。悲天老和尚把洛桑送到山门口,要离开时,洛桑凝视着悲天问道:“老和尚,真不可惜阿秘特尊者给你的机会吗?这些是很难得的奇遇。”   悲天这一段时间已经收起了嬉笑,看到洛桑问,才说:“你不是问我普陀天王为什么放着逍遥的神仙不做跑到弥须山去吗?没有你这一问,也许我就随阿秘特尊者去了;小和尚的境界比老僧高多了,你又为何不上界?是没有机会吗?想小和尚聪明绝顶,这么问肯定有你的道理,在想明白小和尚的问题前,老和尚还是在这里逍遥逍遥算了;有空常来坐坐,也许咱们俩和尚常聊聊就能弄明白这个事儿,到那时,老少和尚才能真正的放开一切,投身大道。”   洛桑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什么也不在乎的老和尚心思竟如此细密,对自己的一句戏言也想得如此认真,握握悲天和尚的手,下山去了。   手里提溜着八宝玲珑瓶,脚下呼呼急动,洛桑一会就回到了游艇处。   汪锦辉和赵鹰还在等候,今夜海风轻,云雾少,还有半轮明月相伴,在海面上消散正是好时候。汪锦辉拿出两副鱼竿,和赵鹰一人一支竟然边钓鱼边喝酒,两个人也聊得好不亲热。   看洛桑终于回来了,赵鹰收拾起甲板上的残席,汪锦辉也下去发动游艇;没一刻,游艇掉头,向浅水湾驶去。   洛桑伫立在游艇前甲板,看着船头劈开的海面,看着纷飞的浪花,心里感触颇多;忙了一夜,竟然弄个木偶回来,还是个美丽的仙女木偶,今后有得麻烦了。还有那阿秘特尊者,言辞中对自己推许多多,只为了自己泥丸宫的佛祖还不算什么,听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隐隐有点醒自己的意思,又似乎有所顾忌不敢和自己说太多。以洛桑的聪明,哪看不出阿秘特尊者之所以度化悲天和尚,就是想到自己的话太多了,怕洛桑从自己的话里听出些什么,才借着点化悲天和尚,匆匆收队回上界了;阿秘特尊者是洛桑见过的最亲切的高人了,洛桑心里虽然也感激阿秘特尊者,但是对这些故作神秘的圣者再不放心上了。   什么善业恶业,洛桑也不去想了,游艇已经靠岸,香港的土地上,有太多让洛桑操心的世俗之事。现在,洛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得意;当他知道因为自己死了那么多人后,心也微有不忍,但是马上就想开了,如果他们不死,那死的就可能是自己或是自己身边的人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在利益面前,比拼的是手段高低,不是良心和宽容,对这些恶毒的家伙,没什么良心可讲的,自己的作为应该是对他们的现世报应。   德洛克私人医院洛桑再也不想回去了,洛桑刚说要回半山别墅,聪明的汪锦辉就打断了洛桑:“你还是到嘉岛会所去吧,那里清净,闲杂人也接近不了那里,不怕被别人知道你在那里;我们在那里的别墅一直是由菲佣打理,我现在就让他们离开。半山别墅已经不安全了,每天有很多人去哪里打探消息;这个地方也不安全,谁都知道我们走的近,还是小心些好。”   洛桑想想也是,就没再坚持,只要不回德洛克私人医院,不继续趴在床上装昏迷就行,洛桑实在受不了那个。   天还未亮,洛桑和赵鹰坐着汪锦辉的富豪轿车来到了浅水湾另一边的嘉岛会所。   赵鹰和汪锦辉赶回德洛克私人医院去了,他们还要去装装门面,等赵鹰安排完才能回来;看他们临走时的依依不舍和仔细叮咛,洛桑既怀疑自己在他们心中自己还会不回走路,终于嘉岛会所的别墅里就剩下洛桑一个,他也彻底放松心境,去查看自己带回来的是什么白痴了。   别墅的二楼,洛桑找到了个安静的房间,他把八宝玲珑瓶里的人放出来后,自己也先惊住了。   出现在房间中心的,是真人大小的吉祥天女,衣饰身材和在香山时一般无二,看到这个曾经感动过自己的仙女,洛桑又是一阵眼晕。   五寸高的吉祥天女从真身头顶飞出来,俏皮的看着洛桑的表情,那样子得意非常。   “我的身上已经布置下了护身法宝,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个色狼还是小心点,如果乱来,当心你的性命。”吉祥天女飘到洛桑眼前,隔断了洛桑凝视自己真身的目光。   洛桑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摸摸耳朵解除着被发现的尴尬,“这怪不得我,你这个样子太美了,我看不只是我,谁也抵挡不住你的诱惑;这些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东西,为了我安全,为了你的安心,我看还是把她送进黑玉扳指里,你们合二为一好了。”   “我可不想从头来过,这个身体已经修炼了很久了,进了里面就要从新修炼,那太费事了,说了你也不明白;不如这样,我变成另一个样子好了。”吉祥天女说完就要行动,洛桑连忙求饶。   “不要变了,你那个样子实在不是人样,再说了,如果你那个样字跟在我身边,世界上的人岂不都知道你下来了吗?你那个样子的画像哪里都有,净为我添麻烦。”   吉祥天女想想也是,就依然来的洛桑眼前:“那这样吧,我把她变成小妹妹的样子,你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照顾吧?或者变老些,你不想有个母亲吗?”“还是妹妹吧,这样大家都心里舒服些,照顾起来也方便,天天叫你妈想来你也难受,虽然你变老了还是很漂亮,但是总没有现在顺眼,你说是吧?”洛桑说完,心里对吉祥天女又不满意了,竟然想占我便宜!   吉祥天女被洛桑的马屁拍舒服了,高兴的回归本体;洛桑心里虽然舍不得,但是也只有这样了,又猛看了几眼,把这个形象在心里记忆了多遍,每一个细节都没放过。   变化又开始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出现在洛桑面前。 第二十八章 小螃蟹   少女版吉祥天女出现在洛桑面前,这个样子比原来的样子少了三分诱惑,多了五分清纯;眉眼间微带青涩,身材也没那么凸凹别致,人也没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模样;削肩秀美、玉肌如画,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妹妹。   吉祥天女又出现在洛桑眼前,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少女版,看了看,又去整了整头上的发试,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好半天才回到洛桑的眼前,这个爱臭美的吉祥天女,为自己的模样如此操心,怕对色狼的诱惑不够大吗?   “好,好,好;这样的妹妹我喜欢,带着她到哪里都去得,到哪里都有面子了,我早就想有个妹妹了,以前只有个姐姐,弟弟妹妹都没有,现在好了,天女把个妹妹送来,正好让我过过当哥哥的瘾!”洛桑好不高兴,对这个美丽的妹妹真的十分喜欢,走上前去,拉了拉妹妹的手;温柔的感觉和活人一样,就是她一直沉睡的模样让洛桑有些遗憾。   “天女,你不能牺牲点自己,给她留些意识吗?整天这样子睡觉,也没妹妹的样子,稍微能有些意识也好见识一下我这个哥哥的爱心。”洛桑开始为自己的妹妹争取权利了。   吉祥天女动了动心,又无奈的摇摇头,“我没那个神通,分神诀修炼起来太耗精神,用处也不大,我没修炼。”   洛桑心里鄙视着这个爱美又懒惰的吉祥天女,嘴里还在争取着:“没什么难的嘛,我就修炼出三个了,你连两个都没修炼出来,或者是你对我真的很放心,这样的妹妹虽然没你那么大的诱惑,说不了我这个色狼什么时间动起心思来,凭我的手段,你的那些布置真能拦的住我吗?”   吉祥天女对洛桑后面的话还没怎么上心,听到这个下界的小人物竟然修炼出三个神识来,吃惊不小,“你怎么修炼出那么多神识,有什么秘诀吗?”   恩?洛桑心中犯起了嘀咕:修炼出三个神识很困难吗?怎么高贵如吉祥天女对次那么吃惊,把神识分别驻守在三个气息中心在洛桑看来最正常不过了,没什么秘诀可寻。   “你想学吗?想学我教给你,其实很好学,反正你在善恶门里也没什么事情,修炼一下我的独门心法也好打发时间。”洛桑开始吹嘘起自己的三个神识来,把自己的心法夸大到天上没有、地上仅存、独此一家、别无可寻、上手容易、效果显著的伟大功法,并且宣布,这个功法是修行界开天辟地之作,是一种斗勇斗智必备的生存法门。   吉祥天女听得动心,开始点头了;也许这个色狼真有过人之处,要不然也不会被挑上开启六道轮回。   看吉祥天女动心了,洛桑却又开始买乖:“你知道,为了这个功法,我可是耗尽了心血,小命都差点丢在山洞里;你吉祥天女如此高的修为,如此高的身份,总不会白学我的心血只作吧,大家怎么也要有些交换条件才好。”   “你想学什么?我会的可不多;谁知道你的这个东西是真是假?”吉祥天女也开始怀疑起洛桑说的是实话还是骗自己了,这个色狼太狡猾,还是小心些好。   “你的神通我还真没看上眼,只要能学会向你们那样飞上天,也就行了,我的胃口不大吧?”洛桑做潇洒状,意思是换不换由你,我不稀罕。   吉祥天女先是愣了一愣,想了想忽然笑了,“也好,我保证把我的飞天术全部说给你,至于练不练的成就不是我的事情了,你看这样可好?”   洛桑狐疑了片刻,也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想了想又没想出为什么,就点头应到:“一言为定,我相信以你吉祥天女的地位,不会对我这个小人物耍阴谋。”   于是洛桑先把自己怎么开启泥丸宫,怎么分出三个气旋,现在把神识分别驻守在三个气旋处的所谓秘诀说了一回,把吉祥天女听的修眉紧簇,俏目圆睁,洛桑的大胆想法在她看来,和找死也差不多;等洛桑说完,吉祥天女还是不信,洛桑无奈,只好演示起自己的气旋五行阵来。   吉祥天女看到洛桑这个低级修炼者竟然能施展这个在天界也没人施展的奇妙功夫,看洛桑的眼神里,佩服到比吃惊多了很多;在吉祥天女看来,洛桑身边的五个金黄色气旋就是一件威力巨大的防身法宝,能攻破这个气旋五行阵的人虽然很多,那也是因为洛桑现在的修为比较低,如果让洛桑修炼到菩萨界或着上九重境界,整个天界能在战胜洛桑的人就屈指可数了。   依靠阵法争斗已经是天界的习惯了,个人间的比拼都是斗的修为深浅和法术高低,每人身边多少也都有几样宝贝,但是和一个随身携带气旋五行阵的人比拼,不只弥须山没人领教过,整个九重天也没人听说过。   在吉祥天女看来,洛桑的这个心法最难的就是开启泥丸宫,只要能完成第一部,后面的就简单了;但是这个泥丸宫上界的修炼者大多都是在修炼元婴时自然开辟的;作为佛门护法,吉祥天女修炼的是佛家功夫,不需要修炼元婴,她的泥丸宫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穴位。   佛门修行注重的是对自己精神的修炼,以凝练的精神力来改造身体。施展大神通的功法,对于精神力和身体的承受力都是有很高要求的,吉祥天女为了保持自己的美丽外表,对于自己的这个身体十分爱护,修炼分身术就使她很不满意,把自己变成那么丑陋的模样,吉祥天女也不甘心,但是没有那个变身,她的神通就十分普通了,很多厉害的神通都需要借助那个变身来施展;如果没有了变身,吉祥天女别说为佛教护法,连自己的安危也保护不了。天界的女仙人本来就少,能如她这样美丽的也没几个,那个变身与其说是为了护法需要,不如说是自身的需要,看到吉祥天女的变身,还能有什么非分之想的人,就真的是变态了。   想到这里,吉祥天女犹豫的问洛桑:“这样做真的行吗?泥丸宫里只有一个气旋、没有元婴不会有危险吗?我知道道家和玄门为了修炼元婴需要修炼泥丸宫,那也是随着元婴的成长逐步撑开泥丸宫的空间;你这样用气旋的威力强行开启,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你不会在骗我吧?”   洛桑没办法为自己辩解,干脆开放了自己的身体,让吉祥天女自己去视察;洛桑真的十分羡慕仙人们飞来飞去的神通,看仙人们自由的翱翔于天上云间,洛桑嘴里虽然不说,那心里的毛毛早就快长成刷子了。   吉祥天女没想到洛桑对自己这么信任,嘴里没说什么,心里也为洛桑的信任感动了一下;洛桑这样做,就等于是把自己放到吉祥天女的手心里,只要她愿意,洛桑随时都有被控制或是被干掉的危险,如果吉祥天女贪婪一些,把洛桑体内的气旋吸收一个,那气旋中心凝练了多时的内丹就要被吉祥天女采走了。洛桑现在的做法,在弥须山没人敢,在九重天没人敢,就是一家人也没几个人放心把自己开放给自己的亲人的。   感动隐藏在心里,吉祥天女还是进入洛桑的身体内查看起来,顺着洛桑体内的经脉来到泥丸宫后,吉祥天女真的被洛桑折服了: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普通色狼,竟然收藏着这样浑厚的一团气息,怪不得对自己的诱惑醒悟的那样快!她还没意识到,这是有人在借助洛桑的泥丸宫奇特的形态修炼一种道心(佛心)种魔大法,而这个人就是她认为隐藏在黑玉扳指内的如来佛祖。   把洛桑体内转了个遍,对洛桑体内的三个气旋了解了个透,吉祥天女终于相信了洛桑的话:这个色狼其实还挺实在的,没有欺骗自己,用这样奇妙的功法修炼,虽然修不进佛界,但是可能使自己的修为提高一大截,更可能超越九重天的最高境界,修进天神境界第一重,那和修进佛界也没什么区别了,想到这里,吉祥天女的笑也甜蜜起来。   天神境界分也分为九重,只有修入此境界,才能真正的跳出轮回,超越生死,再不用受身体的局限每过几百年就经受折磨了。吉祥天女为了保持自己的美丽,从不用重修肉体的方式逃避轮回,都是在弥须山的金顶佛光中闭关苦熬,几乎每十年就要经受一次折磨;吉祥天女之所以想修入佛界,就是为了不忍受这种煎熬,现在终于有解脱的机会了,怎么不把她喜上天。   吉祥天女兴奋起来,飘出洛桑体外后,在洛桑的脸上踢了一脚:“谢谢你了,可爱的色狼洛桑,我都明白了,你真是个聪明人,这么厉害的功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洛桑抹抹被吉祥天女半厘米长的仙脚踢得麻木的脸皮,笑了笑没有应答,心里琢磨着:自己怎么想出这个功法来的还是不说为妙,如果这个爱臭美的仙女知道自己是跟一匹马学来的,情况会怎么样呢?这笔买卖八成要泡汤,还是神秘些好,让这吉祥天女不知道自己的深浅,今后自己的地位才能更高些。   高兴了起来的吉祥天女没有忘了自己的承诺,也把自己的飞天术说给洛桑听。吉祥天女说完了,洛桑也傻眼了:原来如此简单又如此复杂,这个买卖真是亏到姥姥家了。飞天术对于境界的要求是如此的低,自己的境界早就可以飞来飞去了,但是现在只要飞就一定下不来了,肯定最终要飞到天界去,没有那个什么神汤的洗筋筏髓,自己的真气肯定要在这次飞翔中消散掉,怪不得上次飞升过后功力大损,用了几年才恢复过来,原来不仅仅是九天郎的功劳,原来所有的修行就是为了这最后一飞!   想到这里,洛桑仰天长叹:“这个骗局真是厉害,多少人为了这一飞毫尽了一生的时间?多少人修炼了一辈子也没能飞起来?这些东西都是为了什么?”   吉祥天女看洛桑如此反应,却笑嘻嘻的劝解起洛桑来:“这些人至少也得到了个延长生命的机会,虽然最后成功的很少,就是真的飞升上去,真能超越生死的更少,但总是有个选择、有个希望,总比一直在下界轮回来轮回去的受磨难好吧?”   “轮回是这个意思吗?”洛桑问到,“人真的是活完了这一世下一生依然在这个世界里轮回吗?”   吉祥天女想了想,本来坚信不移的信念也开始动摇了,“应该是的吧,要不然人死了去什么地方了,肉体消失了,精神总不会消散完全,灵魂总要有个去处。”教化众生、赐予信众吉祥,本是吉祥天女修入菩萨界后才有的神通;镇服邪魔歪道、用大神通来表现这位护法神的大愤怒、大无畏和大胜利的气概才是吉祥天女的本职;对于这些玄妙的教义,吉祥天女并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无忧无虑、清净无碍的自在生活。   “死了就是死了,一了百了,肉体归于尘土精神也该消散于无形,说什么轮回,都是你们佛祖在骗人;这些你也相信吗?”洛桑洒然,“你去过地狱吗?地狱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能证明地狱的存在,我就相信你的话。哪有人能几千年、几万年、几亿年守着一堆罪人不厌烦?就是鬼也有鬼脾气、鬼理想,小鬼就一辈子在地狱里折磨人吗?佛说:讲几句妄语就下拔舌地狱,劝寡妇改嫁就下剪刀地狱;糟蹋五谷,贼人小偷,占点小便宜就下石磨地狱;杀一只狗一只猫也是亵渎生灵,要下刀山地狱;诸杀牲畜更要下牛坑地狱;甚至生个痴呆婴儿也要下石压地狱;本来照顾一个苦孩子应该是善举了,那心里的磨难就已经使为父母者承受不了,佛却还要把他们下地狱,你们那个佛也管的太宽了吧?照这个标准,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是不下地狱的吗?尘世间哪里还有的人存在?我想大家都要在地狱里了,是否这人间就是地狱呢?在第一层地狱所有罪人都要受足一万年折磨才得超生,到了十八层地狱,竟然要经受亿亿年方能投胎再世为人;真是奇了怪了,几亿年前哪里有人?几亿年后人在哪里?下了地狱不是就永不得超生了吗?”洛桑对于在自己身体内的佛祖恼怒异常,找到机会在佛的护法女神面前发泄一番,所用语言更是刻薄。   这个时间,吉祥天女左手大拇指压住中指和无名指,食指和小指向前伸,手捏兰花手印正对洛桑,右手不知什么时间擎出一金翅鸟,尖牙利爪寒光闪闪,一盘玉莲花升起在吉祥天女脚下,吉祥白光护住天女全身;“洛桑,掌控六道轮回,不代表你能妄语乱评神圣佛祖,不代表你能怀疑我佛大慈大悲、离苦得乐、普度众生、救苦救难的高远志向,不代表你能藐视佛祖的法相威严;佛祖的神通旷达,岂是你这个下界凡人能理解的?贪欲只在蛊惑,你是被魔鬼迷失了心窍,我来还你清明。”那兰花手印正是吉祥天女独有的吉祥天女手印,被此手印攻击,洛桑刹时感到心思散乱,气机不匀,眼前金光闪动。   洛桑大怒,这个吉祥天女,如此欺骗自己还说自己被魔鬼蛊惑!当即心守下丹田,运转气旋五行阵,心思微动,手中已多出一支五股降魔杵;洛桑再不言语,直接攻向半空中的吉祥天女;但见一个五道金色气旋盘旋着笼罩住了五寸高的吉祥天女,五股降魔杵从空隙中直向玉色莲花击去;那五股降魔杵乃是吉祥八宝中的利器,神通还在吉祥天女的玉莲花之上,虽然洛桑的境界施展不出十分威力,那吉祥天女也正受困与黑玉扳指,十分神通已去了五成;只听天女轻喝几声后,玉莲花抵挡不住五股降魔杵放出的烈炎,散去了吉祥佛光,吉祥天女也被金色气旋圈了进去;忽然吉祥天女惊呼起来,半空中飘落下片片白色碎片。   金黄色的气旋回归洛桑身边,半空中的吉祥天女头发披散,衣衫全无,只用玉莲花遮盖住胸腹间紧要之处,玉肩修腿暴露无遗,那碧绿玉簪悬挂在一缕黑发间,遮挡住背部的柔美;诱人的风景比什么教化都管用,洛桑当即内疚起来。   “这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环境如此优美,好好的说动手就动手,你不知道我的厉害吗?我不跟你说这些了,你赶快进去修炼,可能三两天就能练成,到时间我也轻松些。”吉祥天女到底是护法女神,这个人还大用处,不能得罪太甚。洛桑边花言巧语向赤身裸体的吉祥天女道歉,边抓紧时间占些便宜,又把这动手的原因全怪到吉祥天女身上后,才用八宝玲珑瓶把气愤得泪眼婆娑,羞愧得面红耳赤,恼怒得咬牙切齿的吉祥天女直接送回善恶门内的别墅里去。   今天亏的大了,好容易有个妹妹只会睡觉,连话都不会说;和吉祥天女交换个飞天术,在下界还用不了,需要喝了仙汤变成白痴才行;最可气的是,最后把吉祥天女也给得罪了,付出了这么大牺牲还落了个不是好人,看来自己这个色狼的印象在吉祥天女心中再也洗刷不掉了。洛桑怎么想怎么丧气,抬腿下楼出了别墅,也许到海边消散一下,心情会好些。   嘉岛会所的这片沙滩很是细软,洛桑拖下鞋子,光着脚踩在上面;听着细沙被自己踩出的声响,看着不远处的层层浪花,洛桑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   吃亏就吃亏吧,怪只怪自己没说清楚,那吉祥天女也是狡猾,先用话套住自己,吃亏了也没话说;唉!自己的气旋五行阵怎么如此变态?在书冢下的五行阵里,就脱光了几个天兵天将的衣服,现在又把吉祥天女给剥了个精光,这个东西难道就是为了把别人的衣服给脱光吗?想到吉祥天女美妙的身材,想到那凝脂样的肌肤带来的视觉享受,洛桑又后悔没有多看几眼,这个色狼,到什么时间都断不了这个心思。   洛桑走到海浪近处,找一块黑色的礁石坐下,从怀里掏出阿秘特尊者送给自己的《阿含经》翻看起来。他现在心神太乱了,满脑子的绮丽念头,身边又没有能泻火的伴侣,只有看看佛经清洗污浊的心灵了。   海水一层层涌上来又退下去,细密的沙石也被浸湿了,微腥的海风吹来,洛桑的头脑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到香港二十多天了,洛桑头一回有工夫清净下来,这些佛经虽然没什么道理,大多说的都是胡话,但是洛桑也多少能从里面看出些有用的东西;可能比起现在世界上的东西,就这些佛经依然保持着千百年前的样子了。   不变的东西早晚要别淘汰,佛门真的能超越这个规律吗?   一只青色的小螃蟹被海水冲上沙滩,横行的螃蟹翻起盖住身体的细沙,急速的想逃回海水的怀抱;几快半圆的卵石阻挡在小螃蟹的身前,螃蟹奋斗了几次都被滑了下来,它竟然舞动起小钳子,用力想去搬动卵石。   卵石比小螃蟹要大许多,怎么用力,小螃蟹也移动不了卵石分毫。一层海浪扑上沙滩,小螃蟹又被卷起的细沙遮盖住了;没一会儿,一片细沙又被翻起,小螃蟹再次向海中爬去;卵石还在那里,小螃蟹的去路又一次被阻断了。   洛桑放下《阿含经》,饶有兴致的观察起这个倔强的小螃蟹来;阻挡住小螃蟹去路的卵石并不很多,只要它饶开半米远的地方就能很容易的避开卵石的阻挡,但每一次海水来后,小螃蟹都固执的走同一条线路,卵石也一次次把它阻挡在沙滩上。   又一层海水袭上沙滩,水过后,卵石还在,那小螃蟹却不见了;洛桑寻觅了一下,小螃蟹已经随海水离开了沙滩,现在正向深海里游去。   这一次小螃蟹紧紧的抓住了卵石的缺口处,没被海水冲回沙滩上,在海水退去时,小螃蟹聪明的松开了小钳子,随着海浪冲过了卵石的阻碍,它终于回归大海了。   洛桑用意念随小螃蟹到了大海深处,在那里,小螃蟹钻进一片海泥里,匍匐不动了。   回归大海的路有那么多条,小螃蟹却只从最困难的地方经过,可能在它的意识里,这就是唯一的道路吧? 第二十九章 故人来   太阳移到了头顶位置,洛桑的心思一直在随着小螃蟹活动;为小螃蟹捕食到鱼虾而高兴,也帮助它躲开了一只章鱼的偷袭,观察着小螃蟹幸福又危险的生活,洛桑忙得不亦乐乎。小螃蟹尚小,对于环境的适应能力不是很强,洛桑察觉到,这片海泥中它的同伴还有几个,竟然都有一片固定的领域;这些小生命,在吃饱后,竟然把很多时间用于互相的争斗上。   从别墅旁的便道上,驶来两辆黑色房车,赵鹰带着两个人从第一辆车上下来,从第二辆车上下来的竟然是肖先生和他的秘书,那个高傲的年轻人。   肖先生在赵鹰和自己秘书的陪伴下向沙滩走来,洛桑暂时放开了对小螃蟹的观察,迎着肖先生走了过去。   “洛桑,我来看你的伤怎么样了,看样子没什么事儿了,不过还是要多注意啊,身体要紧。”肖先生说着走近了洛桑,两个人,四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没什么,只是碰破些皮罢了,谢谢你来看我;如果不是为了祖国的需要,我早自由了,可怜那些在医院门前的人,他们才需要注意身体呢!”洛桑说完,和肖先生相对大笑。   从肖先生的车里也下来了两个人,他们和赵鹰带来的两个人一同散开,把这一片沙滩警戒了起来,赵鹰也知趣的在距离洛桑二十多米处就停止下脚步,肖先生的秘书也随着赵鹰停下来,他们俩站在一起竟然有三分相像,都是那么年轻,那么傲气十足。   洛桑现在已经知道肖先生的地位了,他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某某办公厅主任,但是权利却大的很,这是个能决定很多人命运的大人物。肖先生这么一个大人物来看自己,肯定有事情要和自己说,象他怎么忙的人是不会无缘无故跑到香港来的;但肖先生自从问候了洛桑几句后,就随着洛桑看起了风景,洛桑也没问肖先生为什么来,这种事情是问不得的。   慢慢的,两个人闲聊着转到洛桑原来坐者的礁石旁,肖先生竟然立在那里向着海洋深处凝视起来;顺着肖先生的目光,洛桑看到了一艘游艇快速的掠过浅水湾的蓝色海面,在那游艇上,悬挂的竟然是英国国旗。   “香港被英国人统治了整整一百年,归还我们也许多年了,好多人还在怀念着殖民地时代的滋味,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中国对香港的支持不够吗?大陆对香港同胞不够热情吗?作为一个中国人就那么使他们难受吗?洛桑,你在香港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些问题你考虑过吗?”肖先生轻叹一声,转头问到。   这些东西洛桑怎么能考虑到?他的心思除了在操心怎么赚钱,就是在想办法和神佛们争斗;香港人的想法在洛桑看来和北京人也差不多,都是为了钱在争斗。这些话洛桑是不会说的,他明白肖先生的问题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回答,这些感慨也只是肖先生的开场白而已。   看到洛桑只是一笑,肖先生也笑了:“我们理解不了他们在想什么,就像他们理解不了我们对他们的苦心一样,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怎么样洛桑,对今后有什么想法吗?这次你成英雄了,为我们中国挣了口气,也使世界领教了中国人的厉害,你有什么要求吗?”   洛桑彷徨了,他还没想到要提什么要求,对于赵鹰所说的为了祖国的需要,洛桑认为自己是在帮老狐狸的忙,他也知道自己会得到好处,但是让他自己要求,洛桑还没想到自己现在需要什么。   “都是为了祖国的需要,我是个中国人,做这些首先是为了自己的生存,顺便能为中国做些贡献,没什么好要求的,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嘛。”这些大面上的话,洛桑还是第一次说的如此流利,面对肖先生这样的大人物,落桑说这些就够了,就是有什么要求现在也不是提的时候;现在,肖先生等于又欠洛桑一个人情了,这些微妙的事情,洛桑已经开始能把一些握住分寸了。   肖先生看着洛桑,眼光里充满了赞许;这个从草原冒出来的年轻人,来到香港不到二十天,就使香港和大陆的关系无形中紧密了很多,他把曾经显赫一时的世界赛马联合会整治得分蹦离西,更是振奋了国人的民族精神,肖先生对于洛桑也佩服起来。他来的目的是为了拉近和洛桑的关系,洛桑对付世界赛马联合会的手段太毒辣、太凶悍,所有知道些内幕的人都开始对洛桑有所顾及了。   肖先生和洛桑有过接触,他和洛桑还做过一回交易,回头想想,洛桑其实是个很直接的人,所有的行为都控制在一个标准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反击。洛桑从来也没主动挑衅过任何势力,但是所有对洛桑不礼貌的举动到最后都招惹来洛桑严厉的手段;肖先生已经把归纳为一个江湖侠客一样的角色了,这样的人好控制也不好控制,只要能和他交上朋友,那好处总比坏处多。   肖先生这次来还有另一个目的,协助香港赛马会从这次风波中取得最大的利益,现在麻烦的是,必须有些人为此作出牺牲,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存在成为一个筹码;为了这个人,肖先生他们已经得到了很大的好处,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必须被控制起来,至少让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不能向外界透露出那些国外大人物们的丑事;到现在肖先生才知道,原来在世界赛马联合会控制下,速度赛马曾经是一项多么肮脏的运动,通过这项运动洗白的黑钱和行贿的资金是多么的巨大;也许世界上已经没有几个运动是清白的了,那些牵扯到博彩的运动就更是很多人的工具了。   洛桑曾经为威尔金·密考伯博士挡了一枪,对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前途,肖先生认为应该征求一下洛桑的意见,他是个很小心的人,他不希望洛桑因为这件事情对他有什么看法。   “洛桑,我这次来除了看望你之外,就是来为香港赛马会出出主意;赛马已经是香港人生活的一部分了,每年从赛马场上取得的税费也是香港财政的重要组成部分;世界赛马联合会虽然不在了,这项运动还是要有人管,还是要有一个权威组织来协调世界各地的赛事活动;赛马运动牵扯到很多人的生计问题,世界上很多人在为这项运动服务,很多人依靠着赛马运动讨生活,如果速度赛马真的就此退出人们的生活,那世界上就要有很多人挨饿,这不是我们希望的。香港现在的局面很好,有很多人在看着香港的举动,有很多的大人物也来到了香港,可能三、五天内事情就要有个结果;三天,最多五天,事情必须有个结果,这是个底线了,弦绷得太紧是会断的,拖得太久就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了;那样的局面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对香港一点好处也没有,希望你能理解这些。”肖先生的话还是那么含蓄,洛桑又是一头雾水了,但是现在的洛桑已经知道肖先生的话里有别的意思了。   肖先生的话也就说的这个程度了,洛桑正在想到这些代表什么,他需要些时间考虑一下,和这些人打交道是洛桑最费脑子的事情了。   既然有人能从这件事中得到好处,那一定有人要付出代价,洛桑不认为现在还有人敢打自己的算盘,他现在的形象据说是个楷模一类的东西,那究竟是谁要倒霉呢?想到这里,洛桑隐约知道了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处境:这个人知道的内幕太多了,只要交易达成了,密考伯博士就毫无价值了,不仅是这样,现在威尔金·密考伯博士肯定有危险,至少他的存在使一些人不太放心。   “我答应过一个人要保证他的安全,肖先生,我不希望这个人的生命受到威胁,也许比登或者三剑客有个位置适合这个人,在保证他安全的前提下,我不干涉任何事情;肖先生,我是个没什么理想的人,对于曾经答应过的东西,我必须做到。”洛桑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确实需要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不只是为了曾经的承诺,他更看中的是这个人的身份和学识,一个兽医学博士对于洛桑想要干的事是有很大作用的。   “洛桑,在这件事情上我尽量帮忙,既然你有这么好的理由,我想事情不会很困难。”肖先生微笑着对洛桑做出了承诺,洛桑对自己的态度使肖先生很满意,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个二百五。   “谢谢肖先生,我很感激你对我的支持,为了使不被人议论,我想这个借口更充分些:威尔金·密考伯博士是世界上顶尖的兽医学权威,作为世界赛马联合会的首席技术代表,我们需要他的知识,我需要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帮助我进行工作,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为了使我们的项目进行的更顺利,这样的人才是我们必须保护,威尔金·密考伯博士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人。”洛桑干脆表明自己的立场,顺便把肖先生也捆了上来。   从基金会投资三剑客改良中国自己的赛马品种起,肖先生就听到一些对洛桑和对自己的议论;虽然现在因为黑格尔的成功,因为洛桑的英雄形象,这些议论已经消失,但是这些议论总是个由头,不知道哪一天就可能成为射向自己的利箭。肖先生虽然不在乎这些,也为洛桑的心思喝彩,至少今后洛桑不会把他当成对手了;在肖先生看来,这才是最主要的。   “好吧,我保证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安全,不过你也要保证他今后不会乱说话,这是我唯一的要求。”肖先生思量了一会儿,故做勉强的答应了,洛桑和他斗心机,暂时还占不了上风。   “谢谢,”洛桑主动握住肖先生的手,“我会劝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相信他也是个明白人,经过这次事情,他也应该知道乱讲话是会送命的。”   “你什么时间回北京,我就什么时间把他交给你,我们是朋友了,不必这么客气。”肖先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后,拉起洛桑向别墅走去,“忙了一夜,我还没吃饭,一大早就上了飞机,飞机上的东西是实在是不好吃;到你的地方了,请我吃顿饭好吗?听说你挣了不少钱,我可是在北京就想狠狠吃你一顿海鲜大餐了。”   吃顿饭是小意思,问题解决了,两个人都很高兴。   洛桑实在不知道怎么准备,嘉岛会所的所有提示文件都是英文和法文,洛桑怎么也看不懂哪个电话是订餐电话,就是知道哪个电话是,洛桑也不清楚什么点菜;最后只好给汪锦辉打电话,请他帮忙定一份海鲜大餐过来。   没多久,三个英俊的中国侍者就推着两辆餐车过来了,一位金发碧眼的法国厨师带着白色的高帽走在后面,他们要在这个别墅里操作这顿海鲜大餐;看着他们带来的材料,肖先生很是满意,洛桑竟然给他要了一份法国大餐,那蜗牛和鱼子酱的滋味已经在刺激着肖先生的胃口了。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坐在餐桌上的只有三个人:肖先生、洛桑和肖先生的秘书;赵鹰在洛桑和肖先生的强烈诱劝下就是坚持不在客厅里吃饭,他在门口另外弄了一个桌子,招呼着门外的人分批过来吃饭;对于洛桑身边的这个人,肖先生很欣赏,他向洛桑要求把赵鹰让给他,洛桑笑着拒绝了。   赵鹰生和门外的四个人行动很快,用餐的时间也很快,他们进来后,都是喝碗鹅肝汤,吃块粗麦包就出去了。洛桑很不习惯这些,但也没表现出来,级别,这个已经快被洛桑遗忘的东西又出现在洛桑的面前。   吃完饭已经是两点多了,肖先生又和洛桑到沙滩上散步消食,他现在很享受和洛桑在一起的时间,这个年轻人虽然话不多且直接,但是和他在一起十分轻松惬意,这种感觉才是最使肖先生最受用的。   这次散步双方也都有收获,洛桑首先提到了隐私问题,说是最讨厌那些刺探自己新闻的记者了;肖先生哈哈大笑一阵,建议洛桑放宽心,说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相对的,只有了解才能成为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尊重是必须的。这个疙瘩总算解开了,洛桑和肖先生都轻松了下来。   肖先生的秘书从别墅里弄出两张白色大躺椅,饭后躺在沙滩上休息,晒着南国的和煦阳光,听着轻轻的海浪声,肖先生似乎睡着了。在洛桑开始去寻找那个小螃蟹时,肖先生又开口说话了,他请洛桑注意一个人,说是如果有一个阿拉伯王子和洛桑接触,一定要通知他,他想和这个人见一面。   洛桑恍然,原来肖先生的真正来意是为了这个什么阿拉伯王子,但是他怎么知道这个阿拉伯王子会找到自己跟前呢?洛桑甚至还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肖先生就知道他一定会找到自己,肖先生够厉害,那个阿拉伯王子也不简单;这个阿拉伯王子究竟有什么事情要来找洛桑呢?洛桑一头雾水。   趁着这个时机,洛桑又提出汪氏集团的总裁汪启正想见他一面;肖先生考虑了一下,问洛桑:“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就见一见。他们的事情没什么问题,有你洛桑出面就够了,现在我提供的帮助只是锦上添花,这件事情如果你想办,不用我的帮忙也一样能成;我想如今的香港也没有人想得罪你,大家都在考虑怎么成为你的朋友。”   肖先生这是拒绝,洛桑也没觉没面子,他只负责把话传到,至于肖先生见不见就不是洛桑操心的问题了。洛桑想:肖先生还真傲慢,汪氏集团到底也是有身份有实力的家族了,在肖先生看来竟然不如自己这个牧民。   下午五点,肖先生走了,他是个很忙的人,有这么一下午的空闲就很不错了,在香港他的事情很多,他不是个自由的人。   汪氏集团总裁汪启正和汪锦辉在肖先生一离开就出现了,看来他们也是懂规矩的;这个别墅虽然属于他们,但是肖先生不走他们也不敢闯进来,虽然汪锦辉已经知道肖先生就在这个别墅里,但现在他的身份不是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官员汪锦辉,而是汪氏集团的董事汪锦辉,他这个身份是不能见肖先生的,如果肖先生需要见他们,洛桑会通知他们的。整个下午他们都在嘉岛会所里等着,看到肖先生走了就急忙来洛桑这里探口风。   这一次汪启正的话就不绕圈子了,他直接要求和洛桑合作经营大屿山的项目,不需要洛桑出一分钱,只要洛桑同意加入这个项目的董事会,他就可以得到15%的股份。   汪启正操着半熟半生的国语,对洛桑说:“洛桑先生,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但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这个项目很多人在盯着,只有你才能使他们有所顾及;我知道大陆很多地方都比较贫穷,每年我们汪氏集团也有一部分资金资助给大陆的贫困地区,只要你答应帮我们这个忙,今后这部分资金就由你来掌握,你们草原有什么需要,我们汪氏集团也一定会尽力的。”   藏北草原有什么需要?那里实在是太封闭太落后了,卡瓦轮寺竟然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草原上的地域太辽阔了,那里的一个县比内地的很多省面积都大,人口却只有十几万人;只要遇到雪灾,草原上的牧民都要遭受巨大的损失,也许应该为他们做些什么了。   洛桑动心了,他现在也有不少钱了,虽然没有仔细算,两千万总是有的吧。想到半年前,为了给恩扎格布大喇嘛修灵塔殿,在草原上引起了那么大的风波,那个灵塔殿总预算也不过两千多万;为了这笔千钱,嘎布吉县长着急的头发都白了几根;为了这笔钱,前藏大甘珠寺的布吉多仁活佛丧生于草原上;如果真的为恩扎格布大喇嘛修灵塔殿,那草原上的牧民要把家底给掏光了才够。   洛桑早就想为那里的人做些什么,至少也能把县城的医院和书店、学校翻新一下;特别是学校,房子还是三十多年前盖的,洛桑在那里借宿的两天里,看到两个来自内地的教师都得了关节炎;草原的气候条件太恶劣了,那么老的房子实在不是内地人能习惯的;县城到地区的路也需要修缮了,那条路现在也只剩下了半截路基,一到下雪天,草原和外界就断了联系;冬季的很多时间,能吃上些青菜都是莫大的享受,而草原上的冬季长达六个月;嘎布吉县长为了这些愁人的事情没少发牢骚,这些都是草原迫切的需要,只有让牧民的子女有接受医疗和教育的机会,草原才能越来越好。   干这些事需要的钱不是洛桑一个人能承受的起的,如果汪氏集团能常年提供资助,那自己为他们当挡箭牌有什么不好?   但是洛桑还是没能下定决心,毕竟老狐狸的话还在他心里占着位置,如果没有足够诱惑洛桑的数量,洛桑还是选择放弃。   汪锦辉看出来洛桑的心思,“汪氏集团每年都把销售收入的2%-5%用于慈善事业,这样既能得到政府减免税款的奖励,又能为社会做点贡献,还能树立公司的正面形象;只要汪氏集团运转良好,这笔钱会一年比一年多;汪氏集团去年的营业额是八十五亿,现在还有六千多万善款没有使用,马上就能投入到你认为需要资助的任何地区;不过,香港的法律规定的比较严格,对于这些善款的审计也很严格,这些钱必须要使用在慈善事业上,如果被查出违规行为,会有大麻烦的。”   原来在汪锦辉眼里,洛桑是个十足的小财迷,他生怕洛桑把这笔钱贪污掉。   汪锦辉想的没错,洛桑确实是个财迷,当他听到这个数字时,脸上依然平静,那心里却翻腾开了。 第三十章 烛光晚餐   面对如此诱惑,洛桑快扛不住了,能帮草原上那些善良人们些忙,洛桑真的很动心。   洛桑思量着:汪氏集团每年的善款应该有三亿多,这些钱全部投到藏北草原上的话,那不用几年就能使那里变个样,只要路修通了,最少也能使草原上的和外界的联系通畅许多;草原上药材质量上乘,出产的牛羊也肥美,因为道路不通,就是在风调雨顺的年景里,肥壮的牛羊也卖不上好价钱。因牧民们多逐水草而居,能接受教育的孩子少之又少,他们一辈辈就这样在草原上游荡,从没体会过草原外世界的精彩,从没想到过有一天要走出草原,到更广阔的世界上体会一下别样的人生。   洛桑在那里的几年时间,因为洛桑的缘故,他们那个牧村的人得个病还能有人医治,附近的牧民也都习惯了找会看病的洛桑治病;洛桑离开草原后,最担心的就是人们生病后怎么班?在洛桑学会看病前,牧民们生病后,离县城近些的还能找汉族医生看,离县城远的就只能到寺院找喇嘛看病;藏医藏药虽然玄妙,但是有些病也看不了,那些病人就只能求菩萨保佑了,这也是藏北草原上信奉佛教比较虔诚的原因之一,藏医本来就是藏传佛教密功的一种,药王菩萨是很多寺院都供奉的,比起内地那些只念经不干活的僧人,比起那些有时间练练气功卖卖大力丸的和尚来,藏传佛教也有他们实际一面,最少他们承认有了病就要吃药,只乞求佛祖保佑是不行的,虽然有些藏药的成分在洛桑看来简直就是胡扯,但是大部分还是有功效的。   卡瓦轮寺的药师佛本尊就是众多密宗心法中比较杰出的一系,在卡瓦轮寺拥有的释迦牟尼佛、观世音菩萨、不动明王、度母、药师佛五大本尊心法中,药师佛的修炼者多位经验丰富的藏医,这也是卡瓦轮寺能有众多信徒供奉的原因之一;很多牧民路过卡瓦轮寺时,就把自己随手采摘的草药放到寺门外,其恭敬虔诚是别的寺院所达不到的;卡瓦轮寺制成的多种丸药也是很多牧民贴身保存的救命药,无论得了什么病,无论对不对症,大多数牧民对于这些救命药都抱有绝对的信任,草原上医疗条件的落后可想而知。   现在,这些都可能以为洛桑一念之间被改变,只要洛桑点头,来自汪氏集团的资助就能连绵不断的送进藏北草原,嘎布吉县长再也不用为钱的问题发愁了,比起汪氏集团的三、四亿元的投入,每年中央财政拨付的五、六百万就不算什么了,嘎布吉县长可以很好了把草原经营一下了,洛桑真的想立即答应汪启正。   但是洛桑又想到了另一方面,想到几天前老狐狸对这件事情所做的预测,已经被汪氏集团总裁汪启正一步步的展现在洛桑眼前,这个是非圈用尽办法诱惑着洛桑;想到老狐狸,洛桑冷静了下来,刚才的念头立即被洛桑给否决了。现在事情还没最后确定,他也没想明白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吃下去会有什么不利的反应,也许等两天事情最后确定下来以后在考虑这些事情比较好,洛桑也要征求一下老狐狸的意见,他考虑问题的方法和角度是洛桑最佩服的了。   “还是等等吧,汪总,事情还没有最后确定,现在考虑这些东西还不是时间,等你们拿到了牌照我们再来考虑这些东西比较好,你说是吗?万一事情有了变化,大家都没面子。”洛桑的意思是等几天再说,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但是这些话在汪启正听来,就像是在讨价还价一样,他最怕这“变化”两个字,听到事情还可能有什么变化,汪启正心里焦急起来。   但是洛桑的话已经说出来了,现在就提出另外的价码在汪启正看来也不合适,时间越来越紧了,汪氏集团最拖不起的就是时间;汪启正和汪锦辉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天上午我介绍一个人给你们,他会帮你们的,这件事情还要他来具体操作,我只是个引见人,具体的事情还要他来办;等事情完了咱们在说这些怎么样?这个紫堇花很漂亮,为了这么漂亮的花我也会尽力的。”洛桑的这一句话把汪启正和汪锦辉从绝望中拯救了出来,看着抚摩着紫堇花徽章的洛桑,汪启正心情大好,这个洛桑真可爱,就是说话大喘气的习惯使人受不了,刚才他就差点被洛桑的“万一”和“变化”搞得心脏走骤停,洛桑的语言方法怎么和政客们一个德行。   送走了既高兴又疑惑的汪氏集团总裁汪启正,汪锦辉也轻松了下来,他和洛桑在别墅前目送汪启正离开后,对洛桑微笑着说:“洛桑,你觉得这所别墅怎么样?今后你来香港应该是经常的事情了,那间半山别墅环境不好,也不合你的身份,这所别墅就送给你怎么样?”   这样赤裸裸的诱惑洛桑还是第一次遇到,虽然洛桑十分满意这个环境,但是来香港这么些天了,他也知道这所别墅的价值;能在浅水湾有一套别墅是多少人的梦想,在香港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样一套别墅的价值是十分昂贵的,洛桑现在的那点钱别说买这套别墅了,在香港买一套高级点的公寓都紧张。洛桑估计,就是汪锦辉现在住的房子比这套海景别墅也要差很多。   “还是算了吧,这些东西不是我一个牧民能消受的起的,下回来香港住酒店也行,没必要让你们这么破费。”话里话外,洛桑既表达出对这套别墅的满意,有表达出微妙的拒绝和接受,语言这个东西真是太奇妙了,汪锦辉不知道洛桑刚接受了一下午语言学教育,和那些高级政客相比,汪锦辉的见识还太少了。   “那就以后再说吧,反正你还要在香港一些时间,有这么个地方,你也自由些,有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在这里办也方便,你说是吗?”汪锦辉暧昧的话语引起了洛桑的遐想。   想到这里的清净宜人,洛桑心里翻腾开了,正在洛桑想着在这里能干些是吗不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时,汪锦辉的电话响了,接着电话,汪锦辉冲洛桑挤巴着眼,收线后对洛桑说:“一会儿云小姐要来陪你吃晚餐,怎么样?云小姐已经等你等的心急了,你见不见?”   想到那个美人,洛桑心里也热了起来,当即点了点头:“好,好,云小姐不错。”   汪锦辉边拨电话边想:洛桑现在说话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听怎么别扭。   夜色降临了,洛桑和云小姐在沙滩上并肩溜达着;汪锦辉在云小姐来之前就离开了,他是个很知趣的人,这一切本来就是他一手安排好的,为洛桑拉这个皮条,大家都有好处。云小姐能和洛桑扯上关系,在香港和大陆的演艺圈里好处是大大的,谁还不知道洛桑的二百五脾气?谁还敢对她刁难啊?这个聪明的小姐,虽然和洛桑还没什么关系,已经在话里话外把洛桑称为“洛桑大哥”了,香港大佬对于这个有这么厉害一个“大哥”的她,再也不敢得罪,虽然还有怀疑,谁也没心思去探究那“大哥”的含义究竟有几分真实,几分夸张。   汪锦辉更想借助云小姐这个年轻的尤物是洛桑见识到异样的风情,洛桑见识的越多,那野心就越大,野心大了对金钱的渴望就会越强烈,只要有需求,洛桑就好对付了,这是个不变的规律。   云小姐和洛桑是在沙滩上吃的烛光晚餐,虽然大家都没吃几口,烛光晚餐吃的本来就不是食物,吃的是气氛;这个花哨的东西针对的不是人的物质需要,满足的是人们精神上对浪漫渴求。防风杯里的蜡烛已经燃烧了三成,一瓶香槟和一支红路易都见底了;云小姐脸上玉琢似肌肤泛起了层红润,眼睛里的潮湿把不远处的浅水湾也衬托成了沙漠;裘皮披肩从她的香肩上滑落掉一半,白色晚装的上部露出一角,半弯丰满显示出这个躯体的诱惑力,洛桑看了一眼,接着又看了一眼。   烛光晚餐很快结束了,云小姐也摔下了高跟鞋,学着洛桑赤足走在细密的沙子上;接连不断的诱惑在鼓动着洛桑那颗蠢蠢欲动的色狼之心,云小姐很满意自己的魅力,年轻的她正是青春焕发的好时光。   美丽也是一种资源,云小姐对于自己拥有的美丽资源十分自信,她知道这个资源的生命力是短暂的,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她要用这个资源交换出最大的财富。   海风吹来,衣衫单薄的云小姐似乎有些冷了,她的几乎身子偎进了洛桑怀里,双手把洛桑的胳膊抱的紧紧的,想到现在还在德洛克私人医院门前为洛桑祈福的忠实歌迷,云小姐的身子都快化成泥了。   谁会想到这个据说挨了四枪的人现在竟然如此健康的在海边陪着自己在散步?据说那四颗子弹使洛桑现在还处在昏迷状态;据说那四颗子弹都是水银弹,只要进入洛桑的身体内就立即开了花,造成的伤害是十分巨大的,即使活过来也是个残废了;据说那四颗水银弹的外表还涂上了黑寡妇蜘蛛的毒液,这种毒液最厉害的就是对神经系统的伤害,洛桑很可能从此就成为一个半身不遂的半植物人了。   现在,这个被坊间多个版本形容成民族英雄兼残废的洛桑,这个世界上最赫赫有名的色狼正在自己的身边,他的身体是多么的强健啊,哪里有一点伤病的样子?想到洛桑身上的多个封号,云小姐仰头娇声问道:“大哥,他们为什么把你叫色狼?我看不出你哪里有半点色狼的样子啊。”   他们这个时间已经来到了洛桑曾经坐过的礁石旁,洛桑在礁石上坐下,云小姐自然的坐在了洛桑的腿上,双手围住洛桑的脖子,凝视着这个色狼。在她看来,眼前这个色狼代表着依靠和金钱,是通往一个大舞台的通行证,也是一个能带给自己愉悦和满足的伙伴,洛桑虽然不很英俊,但那三分粗犷更是吸引人。   “这些东西我也不清楚,好象有一个人开始叫我色狼后,这个称号就一直挂在我身上了;也没什么,他们爱怎么叫是他们的事情,我从不在乎这些,听说色狼还是招人喜欢的一种东西,据说在外国的某个地方色狼是一种很使男人自豪的称号,你这样问我,不怕我这个色狼把你吃了吗?”洛桑感受着云小姐的柔软,手抚摸着她的腰背,戏谑的问。   “色狼又不是真的狼,吃不了人的,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他们说你是浪漫的色狼,这个形容真美,唔,我到要试试,今天到底谁吃谁?”话没说完,洛桑的手已经从裙下探了进去,一条柔软送进色狼的口中;既然是色狼,洛桑再不有所行动就玷污这个神圣的称号了,况且云小姐在洛桑眼里真的很有吸引里,她的肌肤真使人爱不释手,感觉好极了。   别墅前沙滩上的烛光依然在摇曳着,海边礁石上,云小姐已经被洛桑挑逗的不能自禁,嘴唇凑到洛桑的眼前,双手抱住那颗光头喘息起来;“别在这里,大哥,别在这里好吗?”她咬着色狼的耳朵呢喃着。   别墅二楼的卧房里,云小姐散乱着头发伏在宽大的睡床上,白皙柔软的身体痉挛着,扭动着,丰润坚挺的乳峰被压在身上的洛桑挤压揉搓成火热的两团;她的脖子扭到后面乞求着男人的热吻,黑色的长发紧贴在肩背上,把那白细的肌肤衬托得更加诱人;双手伸直在身体的前方,手指开合,把床罩抓得皱成一团;挺翘的臀部寻找着安慰,细致的腰肢摆动的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疯狂。   云小姐把嘴唇离开洛桑的缠绕,急促的喘息着喃喃着:“给我,色狼,吃了我,哦,色狼大哥。”   疯狂的肉搏展开了,几天没接触到女人的洛桑把全部的需求发泄在云小姐的身上,云小姐缠绕着洛桑,腹部急速的收缩着,刚才还觉得寒冷的肌肤上浸出细密的汗珠,挺起丰满的上身送你洛桑的口鼻间,把自己全部的魅力施展在这个有资格占有自己的男人面前;云小姐笔直的双腿猛然紧绷,高举在身体两侧,一串尖声吟叫表示着她的满足。   一轮战罢,洛桑到洗浴间冲洗身体上的汗水,云小姐依旧缠在洛桑的身体上,蛇一样的柔软,云一样的妩媚,迷离的眼神抚摸着洛桑的全身,把浴液揉搓到洛桑身体的各个地方。   这是个很会讨好男人的柔媚女人,洛桑边享受着云小姐的服务,边在心里评价着她。   刚才的一番激战,洛桑得到了莫大的感官享受和肉体刺激,云小姐的尖叫声是那样激励着洛桑的勇猛,在这个女人面前,洛桑的男子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在满足了自己后,洛桑查看了一下别墅里的情况;赵鹰不只什么时间回来了,正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一整天了,洛桑也没问德洛克私人医院里的情况,他想找机会和赵鹰好好谈谈,这个人对自己确实很有用处,最好能把他从老狐狸那里彻底争取过来。   少女版吉祥天女依然在熟睡着,既然吉祥天女说过她不需要吃东西,洛桑也正好落个清闲,三天才吃一顿饭在洛桑看来虽然有些少了,但是他还不敢接近这个据说被布置下防身法宝的身体,虽然洛桑对这个妹妹只有爱惜没有别的想法,但是法宝无情,谁知道吉祥天女有什么厉害手段在等着色狼上钩?   赵鹰的电话响了,他看看电话号码,慢慢向楼上走来。   洛桑的脑子飞快的转动了圈:赵鹰的这个电话一定有名堂,他现在是在查看自己的动静。   云小姐正在查看着洛桑背上的伤疤,那四处快要愈合的伤口使她十分惊异:这个男人太奇怪了,身体上被枪击中,竟然在三天内就恢复了。洛桑把云小姐湿透的身体从后面拉到身前,左手抚向她的胸前挺立处,右手探向她小腹下,分开了云小姐嫩滑的双腿,嘴里含住了一点嫣红轻咬慢添;激情的尖叫声、急促的喘息呻吟声又从她的口中飘出,她没想到洛桑这么快就开始了新的冲动,感受到色狼的矗立,云小姐整个人都挂在洛桑身上了。   洛桑也不管两个人身体上的水珠,把被自己挑逗得失神的云小姐拖起来回到卧室,在赵鹰来到卧室门口时,进入了云小姐的身体;一声满足的娇吟从卧室里传出,云小姐双手捂在头上尖叫了出来,洛桑实在是太使人满意了,无愧于色狼的美称。   赵鹰推回楼下,再次接通了电话,从电话里传来肖先生秘书的话音,洛桑实在是太诧异了。   “还好吗?洛桑在干什么呢?”   “在楼上睡觉,和云小姐一起,她什么时间来的我不知道,现在,他们正忙着打架呢?回来后和洛桑还没见面。”   “呵呵,洛桑真色狼也,赵鹰,你们那里对你有什么要求吗?白院长对你起疑心了没有?”   “暂时一切正常,还是让我配合洛桑的活动,一切为了保护洛桑的安全。”   “你还没打听到这是为什么吗?白院长为什么对洛桑如此保护?只是为了他曾经是他的学生吗?”   “这些我还接触不到,我离开北京快半年了,洛桑到北京后的情况我还不清楚。只是知道他有些功夫,身世简单,特别的就是和杨红耀的女儿关系比较暧昧,他们是一同从草原上出来的。”   “噢,杨红耀的女儿,是那个叫杨悦的小丫头吗?洛桑还真有女人缘,那也是个美人啊,呵呵!洛桑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比如说,和什么人接触比较多?”   “这一段洛桑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也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身边就那么几个人,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好吧,你多注意,安全要紧。”   电话结束了,洛桑虽然仍然被云小姐缠绕着,心情却再不能投入了;事情的发展竟然如此复杂,今晚的发现太出乎洛桑的意料了,赵鹰竟然和肖先生的秘书在通电话,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赵鹰把该隐瞒的全隐瞒了,该透露的全透露了,真是个人才。   这个时间,卧室里的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洛桑从征服者变成了被征服者,色狼被打翻在地,打狼女英雄把色狼骑在身下,惩罚着这个让人爱又让人恨的色狼,气急败坏的女英雄为了把色狼憋死,竟然用独门暗器封住了色狼的口鼻,真够狠毒的,天下最毒妇人心,莫过于此。   赵鹰又躺下休息了,洛桑在承受折磨的同时,心里也在思量着肖先生秘书的意思。   想了会,洛桑明白了些,赵鹰的身份在盾甲门内肯定不低,盾甲门既然放心让赵鹰暴露出来,就是对他有足够的信心,老狐狸的算计不是一般人比的了的,只看赵鹰的谨慎和小心稳重,洛桑就暂时放弃了拉拢他的心思。   能让老狐狸放心的人肯定是个厉害角色,一般的诱惑对这样的人根本就没什么作用;老狐狸为了迷惑对手,竟然把杨悦的父亲抛了出来,那个叫杨红耀的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成了洛桑的护身符,老狐狸真是厉害。   想到杨红耀的风采和华丽语言,洛桑感觉肖先生和他比较类似,都是深不可测的家伙;肖先生下午还说尊重自己,到了晚上就开始刺探自己的情况了,真是妙不可言的一个人啊。   想到杨红耀和肖先生,洛桑猛然机灵了一下:坏了,杨悦这个小丫头已经两天没和自己搞精神恋爱了,这一段时间这个小丫头有点不正常,自己受伤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世界,电话也被全成金拿着,按照全成金的习惯,不知道把自己夸张扭曲成什么情况了,这个小丫头不会想不开吧?   想到这里,洛桑立即把云小姐压到身下,快速使这个已经癫狂成柔软一摊的女人达到顶点,云小姐在高潮中后昏睡过去了,洛桑抽身下了床,稍微冲洗了一下后,拿起了电话。   电话一通,洛桑就开始紧张起来,陈月寒先生分析的没错,搞精神恋爱的人就是变态,现在杨悦的情况就有些变态的苗头了。   杨悦接通了电话,她的声音很不耐烦:“喂,谁呀,我忙着呢,快说话。”   从电话那边传来轮船汽笛的声音,杨悦这个小丫头到底在什么地方?北京怎么会有轮船的声音呢?   注:下面这些本来不想写出来,但是想想也没什么可保留的,各位自己去体会吧:偶认为藏药的发展是一个倒退的发展过程,在有活佛前,藏药的组成还算正常;到活佛转世后,活佛被神话了,他们的所有东西都被蒙上了神秘色彩,就连他们的排泄物也被当成了宝贝,从前的藏药里,最贵的藏药就是合有活佛排泄物的那一种了。近年来,对古老藏医药的研究取代了以前的方法,很多藏药对一些病还是很灵的,比如说壮阳药,曾是修炼某个功法用的,别的就是治疗慢性风湿病和妇科病的药比较好了。但在一些偏远地区,这种用活佛排泄物制药的习惯还在延续;奉劝各位,到西藏旅游,藏红花是一味好药,藏香也可以带些回来,八角街的藏药店里也有好多好药;碰到有牧民装束的人推销比较贵包装又简单的藏药千万不要买,呕吐! 第三十一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杨悦满心的不悦,从北京来到香港,竟然还找不到洛桑的影子;到德洛克私人医院前,她竟然连门也进不去。把守着德洛克私人医大门的已经不是香港警察了,这些来自大陆的安全人员鬼神不认,谁也不允许进入德洛克私人医。   洛桑的电话不知道是个什么家伙在拿着,这个人上午还说洛桑一切正常,就是昏迷不醒,流血不止,心脏骤停了两次;下午就说洛桑身上的子弹被警方怀疑涂抹了溃烂剂,导致洛桑背上的大窟窿迟迟不能收口,可能需要植皮什么的;在这个人嘴里,洛桑都没什么人样了,简直就是一具烂肉摆在那里,怎么不叫这个小丫头着急带上火。   下午,杨悦又到了华尚马廊,也看到了黑格尔的影子,也见到了勒莎旺,但是勒莎旺根本就不记得杨悦是谁。也难怪,勒莎旺只见了杨悦一会,连印象都没有;华尚马廊公众区每天都有几千人在围绕着,来自大陆的游客更是占多数,那么一晃间,谁能知道人群中的这个小丫头是谁?现在的勒莎旺可不比以前了,他也算是半个红人了,虽然他和他的师傅洛桑走的是同一条路:靠黑格尔起家,靠绯闻长名气。但是勒莎旺本人也有能耐,他以一个骑师的身份,把美丽的林宝芝小姐的芳心占领的牢牢的,使这段不被人看好的富家小姐玩浪漫的故事边,变成了如今骑士与公主的童话传说。勒莎旺本身生的就规正,看的出为了选择这个身体他也是费了番心思,现在又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更是意气风发,眼睛总习惯向上看(其实是因为林宝芝小姐比他高半头),平常人那能看到他的眼中?   晚上,杨悦独自在旺角吃了饭后,顺着街道回自己住的酒店,灯火阑珊的街景迷惑了她的视觉,她渐渐转悠到了尖沙咀码头,杨悦正在想找人问问回酒店的路时,两个香港本地的街仔盯上了她。洛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被吓得浑身乱抖的杨悦刚给父亲打过电话,正准备打电话报警。   听到洛桑的电话,杨悦霎时有了精神,对那两个在夜店外对自己乱言乱语的街仔也不在意了,冲洛桑撒了几许怒气后,就乖乖的收线、打999报警,然后就等着了;杨悦甚至笑嘻嘻的对那两个街仔说:“我大哥是洛桑,当心他一会儿来揍你们,聪明些快些跑吧。”   洛桑是谁街仔知道,但是他们不相信这个小丫头是洛桑的妹妹,就是真是洛桑的妹妹,现在洛桑生死不知,也不会来这里教训他们;不知道厉害的街仔甩着蓝色的长发,对杨悦拉扯着,想把她拉出夜店。   到底是小女孩,杨悦还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她只知道要一直呆在这个灯火最亮的夜店就不会有麻烦。但她只顾着高兴了,没留神被拽了出去;杨悦尖叫起来,她的力气怎么也比不过两个男孩子。   “小妹妹,第一回来香港吧,哥哥带你去玩玩……”街仔得意得边胡乱说笑,边把杨悦拉向码头的深处;杨悦的尖叫怒骂和街仔得意的嬉笑声从黑暗处传来。   码头上开过来一辆警车,明亮的车灯照亮了那片角落,警车上下来三个如狼似虎的警察把两个街仔按在地上,顺手就给他们带上了手铐。   “我爸是律师,我妈是议员,阿SIR,给个面子吧。”蓝头发的那个笑嘻嘻的说;“一会儿你怎么给我带上还要怎么给我去下来,那样大家都不好看,我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我有这个权利。”   “最好你的爷爷是李嘉诚,那样我们就真的怕你了。”一个警察甩了他一句,还是给他拿出电话,这个小街仔看年纪似乎还没到十八岁,有这个权利。   “16897168,我记住你了,一会儿就叫你好看。”打完电话,蓝头发街仔神气起来,指着给他电话的警察胸前的警号威胁着。   16897168号警员开始也吓了一跳,他真摸不找自己抓了谁的公子;但杨悦却恼怒起来,飞起一脚揣在蓝毛街仔的肚子上,把这个刚才对自己毛手毛脚的小痞子揣翻在地。静下来后,杨悦也厉害起来,虽然她听不清楚,但是意思总能明白些,刚才就是这个街仔在她身上乱摸乱动,把她惊吓个够戗;刚回过神来,就看到这个街仔在威胁警员,杨悦也是名门之后(地市级的老爸),在北京也有人在照顾她,在草原更不用说多威风了,现在吃了如此大亏,岂有不报复之理?   在16897168警员一愣神的工夫,杨悦已经十几脚上去,把那个街仔踢出了十多米去;警察们连忙拉住杨悦,现在杨悦的行为已经很过分了。   一辆奔驰房车驶了过来,车上跑下来一对衣冠楚楚的夫妇来,那个风韵犹存、气质高贵的女人马上把被杨悦踢得满身污迹、躺在地下装可怜的儿子抱在怀里,心疼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要告你们,我是纳税人,应该受到你们的保护,但是我的儿子在你们眼前受到这个疯子的殴打,你们竟然还给他带着手铐!小丫头,怎么那么狠,一点教养也没有,看把我儿子踢得,我这次非把你们家告破产不可;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你们这些警察,长眼睛是干什么用的,香港政府养活你们这些人是白吃饭的?”男人对着16897168号警员叫嚷着。   警员们也害怕了,这个人还真是个律师,那个女人也真是个区议员,事情真的闹复杂了,都怪这个小丫头太厉害了;现在,就看小丫头的父母有没有这么大的势力了,要不然,今天的官司输定了,可能真的象这个律师说的,小丫头家要破产了。   杨悦可不吃这套,她鄙夷的看了这个衣着笔挺的人一眼,满不在乎的说:“打他算轻的了,要不是有人拦着我,非踢死这个小流氓不可!你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你真不知道?臭流氓,你也不是好东西。”杨悦的上衣都被撕破了,在她说话时,律师的眼睛竟然吃起她豆腐来。   蓝头发的小街仔已经站起来,在他母亲的叮咛下,就是咬定杨悦是个从大陆来的贱货,勾引自己却又殴打自己。一些人已经开始围上来了,尖沙咀的码头处,不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听到对方的这些污蔑,周围也没人为杨悦说话,只留下杨悦一个人在那里徒劳的辩解。   杨悦被这个小流氓气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一个人的嘴到底说不过四个人,她咬紧牙关再说不出话来。这些警察,不知道为了什么,竟然没一个帮自己说话,任凭小流氓一家三口辱骂自己,那个女议员言语虽然不带脏字,却隐约把杨悦说成了妓女,杨悦的心冰冷了。   又有几辆汽车驶来,先来的是两辆警车,车上下来几个级别高些的警察;他们看也不看杨悦,都围在另一方表示着自己的关注,杨悦在他们的眼睛里似乎不是一个受害者而是一个罪犯,16897168号警员无奈的对杨悦说:“通知你的家人和律师了吗?我现在要把你带回警署,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小姑娘,我会尽量帮助你。”   又两辆汽车疾驶而来,下来几个商人样的人,大陆人香港人都有;他们几个一来就围住杨悦问寒问暖,这些都是杨悦父亲叫来帮自己的宝贝女儿的,西藏离香港实在太远了,西藏的经济和香港的经济相差太大,杨悦父亲的朋友也没几个厉害人物,杨悦看到他们都被那流氓一家子弄得说不出话时,她脸都气白了。   码头上忽然热闹了起来,就在杨悦快绝望的时间,几十辆汽车拥了过来。开头的是一辆大切诺机,后面也是一辆警车,再后面的车,可就乱了,什么车都有,大眼一看,就能看到从这些车里伸出的长短镜头,里面的人中国人、外国人都有,谁都知道这些人的身份,这是一群记者来了。   谁有这么大的吸引力,竟然带着这么多的记者半夜乱跑?大切诺机?挂大陆军牌的大切诺机,那不是洛桑坐的车吗?蓝毛街仔想起杨悦刚才说的话,她好象是说她的大哥是洛桑,不会真惹到自己的偶像了吧?洛桑可是最著名的色狼,比自己这个小色狼高贵多了!想到这里,蓝毛街仔逡视一下四周,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从大切诺机上,首先蹦下来四个如花少女,她们飞快围住杨悦,七嘴八舌的询问着事情的经过;从汽车上又下来一个美丽的女人,她身边跟着两个一看就是厉害角色的年轻人,从他们身后的警车上迅速跑下来四个香港飞虎队成员,把那个美女保护了起来。   16897168号警员是个马迷,看到这个时常上电视报纸的女人,知道今天的风是怎么刮的了。洛桑的女朋友王思韵,只要是马迷谁不认识?懂得把握时机的他马上把刚摘下的手铐给蓝头发的街仔拷上了,并且把事情的经过向大家陈述了一遍。   哭成了泪人的杨悦已经不能说话了,少女组合顾不了自己红彤彤的身份,围着那一家三口就骂了起来。其实不用少女组合的骂,他们就已经傻了,这些突然出现的人是什么来头还不知道,但是能使这么多人关心的小丫头肯定不是个好惹的主,说她是妓女,是不是太过分了?风韵高贵的女人再不敢说话了,她从前最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那四个小丫头的嘴里一点面子都不留,自己也是气糊涂了,竟然把一个北京女大学生污为妓女,这个小丫头竟然是和洛桑一样是从草原出来的。   记者们是看到从德洛克私人医院忽然开出了两辆汽车才跟过来的,他们原以为洛桑出什么事情了,没想到碰上这么精彩的事情,马上开始分工合作,采访的采访,录像的录像,没多久就把这个简单的事情弄得清清楚楚。   律师夫妇就是再没见识,现在也知道惹到谁了,他们的宝贝儿子竟然找洛桑这个色狼的女人寻开心,麻烦大了,今天可如何收场啊?夫妇俩相对无言,刚才的嚣张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想到洛桑的所作所为,他们开始知道害怕了;香港是个法制社会,更是个有钱人的天堂,但洛桑就是能在这里横着走,法律对他好像没什么约束,有钱人对他也很巴结,那是个魔头!   律师是什么?律师是为出的起钱的人服务的;洛桑是什么人,洛桑现在是香港和中国的英雄,得罪了洛桑是什么后果,就是让他们那傻儿子想也知道结果:今后谁还会出钱找自己干活啊?   议员是什么?区议员是什么?是区里大众选举出来代表自己说话的民意代表,既然人们可以支持你,那也可以罢免你;洛桑现在生死为卜,正是得人心的时候,议员的儿子竟然当街调戏从北京赶来看望洛桑的妹妹;这个当议员的母亲,不仅不主持公道,竟然把尖沙咀警署的警官叫来为自己的儿子开脱罪责,还污洛桑的妹妹为妓女;得罪了洛桑,她这个议员也当到头了。   一辆又一辆汽车开了过来,来的人身份越来尊贵,为了一个杨悦,为了这个自称为洛桑妹妹的女孩子,这些人都从被窝里起来、从宴会上退出匆匆来到尖沙咀码头。   这些人一来,无不是先慰问一下杨悦,看看她身上被扯破的衣服,再到新闻记者面前表示对杨悦的强烈支持,表示对这个香港败类的强烈愤慨,表示对这样的父母的强烈鄙视,然后站在一边为下一个表示更强烈感情的同僚或朋友的支持。   看着这些往日的同僚、朋友一个个好像不认识自己一样,那些区议员,立法会议员们都在对杨悦表现自己的爱心和公正,谁在这个时候离自己近一点也不肯,更别提为自己说话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们有孩子不好好教育,让他在大街上到处撒野,影响香港的国际形象不说,也给香港七百万市民脸上抹黑;心疼自己的孩子,请问议员,谁没有孩子?杨小姐就没有父母吗?她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遭遇会怎么想?作为议员首先要保持公正,要先替别人想想再考虑自己的得失。你的儿子一看就是被你们惯坏了,谁能看的上他那样的,杨小姐会去勾引这样的街仔吗?谁都一眼能看出事情的真相来,你们这些为父母者怎么如此恶毒、如此狠心,为了自己的儿子把一个孤独无助的女孩子往死路上逼?我代表杨小姐、代表我们妇女权益会强烈谴责这种自私的行为,明天我们将对你的议员资格提出质询,我认为你不适合为香港市民服务,你没有一颗服务大众的公心。”有一个慈祥的女议员抱着杨悦的肩膀开始发表第一份演讲,把杨悦感动的热泪赢眶,谁说香港人只认钱?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我们为民党也对杨小姐表示支持,杨悦小姐的遭遇是令人痛心的,在香港这个自由社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可原谅的;议员女士的做法只代表她个人,她不能代表我们为民党的立场,她是我们为民党的耻辱,我们为民党要求议员女士立即退出为民党;为了表示为民党的立场,我们将在取得杨小姐授权后,义务作为杨小姐代理向法院控告你们;杨小姐的遭遇是悲惨的,杨小姐的名誉被玷污了,她所受到的心理伤害更是不可用金钱来弥补的,但社会也只能用金钱来补偿杨小姐,你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从女议员的背后捅出的一刀彻底击垮了他们;为民党是个由律师组成的高尚政党,他们在洗清了自己后,立即掉转枪口猛烈开火,把自己的立场站到了杨悦的身边,他们可不想被洛桑当成对手。   “香港警方在这次事件中的作为十分令人疑惑,他们是最先赶到现场的人,也目睹了事件的经过,为什么任由杨小姐被人围攻、诬陷不站出来为她做主,整个过程中,只有16897168号警员在最后为杨小姐说的几句公道话,尖沙咀警署的警官甚至是在帮助这罪人对杨小姐横加指责;杨小姐,我建议你对他们提出指控,我们新港党支持你,这个指控将使你得到香港政府的赔偿,你同意我们为你服务吗?”事情到这个程度,杨悦已经不会说话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   全成金终于赶到了,他无可争议的把杨悦的代理人的位置承担了下来,在还完全没了解事实真相的情况下,就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和抗议了;听了这个人的话,另一轮表演开始了,尖沙咀码头上成为一个露天讲演场,记者们的工作在全成金来到后就开始转变了,这个人的语言艺术比他们可厉害多了,想夸张谁也比不过全成金。   王思韵把杨悦带到大切诺机上保护起来,她也是头疼,这个洛桑,一出门就再不回来了,问赵鹰,赵鹰也含糊其词,一会儿没注意,连赵鹰都不见了,把她扔在德洛克私人医院应付来看望洛桑的人,到了晚上也每个音训回来。洛桑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出去了就再没有一点消息,现在洛桑的电话在全成金手里,找洛桑说几句话也没办法。   恼怒得想发火的王思韵,在半夜终于得到了洛桑的电话,满腔的火气在洛桑的一句对不起中全不见了,王思韵又开始关心起洛桑的伤口了,不管怎么说,洛桑的身上也是挨了四枪。   这个让人操心的家伙竟然叫自己去找杨悦,说是她来香港遇到麻烦了;王思韵当即也操心起来,香港的治安虽然不错,但是一个女孩子半夜在街上晃悠也实在危险,虽然这个杨悦和洛桑不清不楚的,但王思韵还没心狠到那样地步,跟洛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对于洛桑的脾气也差不多摸到了七分:洛桑还是个大孩子,贪玩一些还是知道分寸的,但他最是任性,如果这次王思韵赌气不理会洛桑,那他们的缘分就真的完了。   现在,王思韵几乎就代表着洛桑了,她往这里一站,即使什么也不说,大家都感到了洛桑的存在。   尖沙咀警署的警官鼓了半天劲才磨蹭到王思韵身边,结结巴巴的象杨悦道歉后,又向王思韵道歉。他也是一身丧气,今天不知道撞了什么邪,竟然来帮两个傻子对付洛桑!洛桑的厉害谁不知道,那是个连子弹都敢挡的家伙,现在洛桑身边都是大陆的人,香港的高官们都去医院看洛桑了,得罪了这个二百五,自己的好时光也完了。   那个他们都在心里念叨着的人,现在正在距离他们二百多米远的维多利亚湾的海水里泡着。   洛桑在警察刚到一会儿就赶到了这里,当时洛桑恨不得马上出手废了这群混蛋们,看到杨悦被气得惨白的面孔,洛桑几乎都冲上了码头。但是他马上感受到了王思韵的位置,她已经离这里不远了,洛桑想看看这个女人是怎么对待她的情敌的,没想到事情的结局竟出人预料的好。洛桑十分满意自己今天晚上的行为,这才是大神通啊,不用自己出面,就是调动几个人就把这个事情摆平了;看来斗狠不如斗智慧,今后还是要向老狐狸和肖先生多多学习,也许看到他们斗起来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洛桑的层次又一次得到了提升,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不是有开天辟地之能的勇士,不是有移山填海之力的神仙,而是那些懂得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目的的智者!原来让别人在心里惧怕、让他们自己去想象将要面临的后果比直接出手效果要好很多!原来一些事情弄复杂了比简单明了的结局更能得到好处!原来让别人帮自己出头效果要好很多很多!原来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喜欢有自己表演的舞台的!   老狐狸的话没错,只有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可能作为受害者得到的好处最大,首先是要找个伤害自己的人,这个人还不能太聪明,世界上这样的人太多了,呵呵呵呵;洛桑得意的潜入水中回嘉岛会所去了。   既然王思韵已经到了,那杨悦就安全了,聪明的王思韵肯定要把杨悦带回德洛克私人医院,那里是现在最安全的地方,下面的事情就不用自己操心了;王思韵人不错,对自己真是没的说,今后要多疼疼她了,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洛桑在中环上岸后,看着对岸的灯火辉煌,心里对王思韵又感激了一把。   整个过程中,大家骨子里都是顾及着洛桑的存在,但是一个晚上谁也没提洛桑的名字,这才是最滑稽的。 第三十二章 精神恋爱   早晨起来,洛桑来到海边,竟然发现那个小螃蟹又再原来的那片沙滩上出现了。这次这个小家伙在把一个贝壳往卵石上撞,它奋力把白色的贝壳举起来,一下下的撞向卵石;小家伙的周围已经有五、六个被敲开的贝壳了。   洛桑仔细观察一会才明白:原来这个地方是小螃蟹的牧场,夜晚涨潮时,海水把海洋中的贝壳类生物冲上海滩,海水退去后,这几块卵石正好阻挡住一些生物的去路,小螃蟹不是偶然被阻挡在这里,它可能是天天如此,也许这里就是它每天吃早餐的地方,卵石旁留下的那些空贝壳就是证据。   洛桑直叹为观止,这么聪明的小家伙早晚要成精;想到成精,洛桑童心大起,抄起九孔金鱼就把小螃蟹装了进去。   小螃蟹的身体比黑格尔要坚硬,那硬客内包裹着的肌肉却又柔软的多,很是浪费了洛桑不少精力,他必须十分小心的不伤害到小家伙的软组织,实在是太软了。   十多分钟后,一个被洛桑施展了洗髓术的小螃蟹出现在海滩上。这个小生命还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发生了变化,刚才的十分钟对于它好象做了个梦一般;观察一下自己的处境,又向自己的猎物扑去。   小螃蟹的大钳子刚夹起贝壳,“喀嚓”一声,贝壳应声而裂,把这个小家伙惊了一下,飞快的横行着跑出好远去。   又一轮海浪袭来,小螃蟹被海水淹没了。   洛桑高兴的哈哈大笑,原来改变一个小螃蟹的命运如此好玩!   远出传来问候声,赵鹰陪着汪启正和汪锦辉来了,今天是个重要日子,洛桑要介绍他们认识肖先生的秘书,太阳刚出来这两个人就来了。   洛桑迎着他们走过去,脸上的笑还没散去。   “看来你昨晚过的很愉快啊,我还怕你这么早起不来呢?”汪锦辉开起了洛桑的玩笑。   “是不错,主要是心情很好,怎么样汪先生,不要太紧张,我想事情会很顺利,早上肖先生来电话说:你们去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该打的招呼都说过了,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了。”洛桑也宽起了汪启正的心;昨天晚上汪启正在背后也不少煽风点火、落井下石,洛桑也应该表示一下对他的感激。   “是、是,全靠洛桑多费心,要不是您,这样的好事还不知道落到谁手里呢?”汪启正现在不是在操心能不能拿下这个牌照,他的心思全在怎么把洛桑拉下水。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是少数知道内幕的人;洛桑在背后的小动作他看的很清楚,虽然整个晚上洛桑都没露面,只要去的人都是为洛桑而出面的。洛桑在事情刚开始时就给汪锦辉打电话,要求汪锦辉赶快去尖沙咀码头为自己的朋友撑腰;汪锦辉去了,洛桑却没去,到汪锦辉终于找到洛桑时,事情已经快结束了。   洛桑当时是怕自己赶不急杨悦出什么意外,从浅水湾到尖沙咀码头要穿过整个香港岛,中间还隔者维多利亚湾;洛桑给自己所有的朋友都打了电话,就是为了使他们能尽快赶到尖沙咀码头。   肖先生也接到了洛桑的电话,是他劝洛桑不要出面:在香港,几个小流氓还掀不起巨浪来;为了祖国的需要,洛桑的身体还不能这么快恢复健康。为了祖国的需要,肖先生在背后替洛桑谋划了一切,而这些看在汪启正眼里,就像是洛桑在谋划一样;能有这样厉害的阴谋家做朋友,汪启正根本就不用担心有人在背后算计自己的。   把汪启正、汪锦辉让到客厅就坐,洛桑上楼看云小姐醒了没有,现在,她实在不适合呆在这里。   卧室的大床上,云小姐如海棠浴水般娇艳可人,云丝样的细发披散成扇子面,一张细花锦被遮盖着那美妙躯体,云小姐还在熟睡中,洛桑真不忍心就这么叫醒这个美女啊,昨天晚上自己实在是太疯狂了,想来云小姐也劳累的够戗。   云小姐还是醒了,看到洛桑的第一眼,云小姐的脸上就印满了娇媚的笑。洛桑还没说话,云小姐就在他脸上献上个香吻,马上起床进洗浴间收拾好自己;回来吊着洛桑的脖子缠绵了一会儿,才轻声的叮嘱道:“记着给我打电话啊,不要让人家等的晚上。”说完乖巧的告别。   洛桑喘匀了一口气,这个女子到底见识多,知道自己现在一身的官司,这样的女子真少间。下得楼来,汪启正和汪锦辉都对洛桑开了句玩笑,到是云小姐落落大方,挨个送上一个娇嗔的神色,把他两个迷了个舒服。   洛桑又把云小姐带到少女版吉祥天女的房间里,看着这个沉睡着的少女,连云小姐也惊艳;“这是我妹妹,她得了重病只知道睡觉,不过不用担心,很快就应该好了;麻烦你替她选些衣服回来,你知道,这些事情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在行,女孩子大了,很多事情也不方便做;最好多买几套回来,只要看着漂亮就别管多少钱,每样买双份回来。”   云小姐小心翼翼的抚摩着吉祥天女的衣裙,这种仙家服装她还真没见过,这样古朴不沾烟尘气息的衣饰尘世间哪里有啊?云小姐谢绝了洛桑递过来的信用卡,能为洛桑的妹妹买些礼物,那她不就有理由再回来了吗?且不说这个色狼在床地间是多么令人满意,就看围绕洛桑转的人,云小姐就知道洛桑的身份不只是个歌手那么简单,这样的大人物她要好好巴结,能缠上这样的大树,她这枝细藤也能上青天。   送云小姐走后,大家都松了口气,他们的事情还是不要太多外人知道的好。   九点整,肖先生的秘书来了,洛桑介绍他们认识后,就把他们领进小会客室交谈,本来肖先生的秘书非要留下洛桑一同说话,但洛桑已经知道太多秘密了,这种事情他就是撇不干净也要做出撇干净的姿态来,借口等杨悦的电话,洛桑拿着手机离开了别墅来到沙滩上。   坐在黑色的礁石上,洛桑拨通了老狐狸的电话。   “白老师,学生洛桑向您请教了,请您费心给洛桑指点一下。”洛桑对这个老狐狸再也不敢冒犯了,仔细想来,在北京没有他的帮助,自己的也不会那么顺利。   “等你这一句老师真不容易呀,洛桑,你真令人吃惊,即使我老人家已经把你看得很高了,还是低估了你的能量;在这么折腾下去,中国真的容不下你了,呵呵;不要想多了,我是为你担心啊。你现在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劝你休学,也许还从心里在记恨我呢,是不是?”老狐狸似乎心情很好,等洛桑说完自己的情况后,竟然和洛桑打起了哈哈。   这个问题洛桑还真没仔细想过,现在老狐狸说起来,洛桑对照这当时的情况一分析,心中也有了些计较但嘴里却依然在装糊涂:“这些还没时间想,你知道,我一离开学校就陷入了万丈红尘,再也没时间想以前的事情了,还请老师明示。”   “洛桑,那个时间你还年轻,不知道社会的复杂性;你在学校里惹出什么麻烦来,我还能担待住;但是你的舞台太大了,要是你在社会上闯祸了,牵涉上我们就不好办了;学校是我们的根本,只有在这里不受人注意的情况下我才能更好的帮助你,社会很复杂,盯着我们不放的人也有一些,如果你在学校里,我就不方便帮你了,很可能我们也被你给牵扯上;我说这些你明白吗?”虽然已经想到了,洛桑还是被老狐狸的算计折服了;在洛桑想来:这个老狐狸早就知道自己是闯入书冢下的那个捣乱者了,他知道惹不起自己,干脆就把自己送出学校到社会上折腾,也许他还不知道他的那些精英们都被自己收进了黑玉扳指;但是一定有仙人知道了自己开启六道轮回的消息,那个所谓的仙师也一定和佛祖有关系,没有他们在后面操纵,这个老狐狸才不会帮助自己呢!老狐狸是想在自己开启六道轮回的过程中捞取好处,他利用躲在暗处的有利位置,确实能帮自己很大的忙。   “洛桑,我今天给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受些启发,现在的情况是,你已经躲不开这些是非了;肖先生既然到了香港,就是因为你被他们看中了,他们要利用你的形象做文章,你现在的口碑可比以前好多了,连我们学校里都在整理你的先进事迹,你到底有什么先进事迹呢?还真是不好总结;呵呵,这个社会很复杂,你要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你对付世界赛马联合会的手段太厉害了,连肖先生也开始对你害怕了;翅膀扎硬了就要承担起责任,这个道理你还是能理解的吧,你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配合肖先生,让他利用你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想怎么做也要和他多商量一下,这样对你对他都有好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既然想和你捆在一处,你就让他捆,反正对你没坏处。今后,你的很多事情还需要他的帮助,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的力量还不够大,只有和肖先生联合起来,你才能更安全。只有肖先生在明处帮你,我们才能在暗处为你保驾。”“呼哧”老狐狸喝了杯水。   “至于别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你感觉有好处就可以去插一脚,插可是插,你不要亲自出面,你身边的人不是很多吗?选一个出面就行了;他们出面比你出面要好,你在暗处才更使人害怕。”老狐狸的这几句话一下子推开了洛桑心底的一扇门,这个想法老狐狸是怎么想到的呢?整个早上洛桑都在考虑怎么既能得到好处又能不冒风险,老狐狸的话让洛桑大彻大悟。   和老狐狸到别后,洛桑开始考虑让谁当这个替身比较好,洛桑身边全成金和勒莎旺都是比较合适的人选。而小田律师还太嫩了,人虽然不错,经验和气度都需要磨练,虽然他的进步已经很快了,但是心思还是太简单明了。   全成金比较圆滑,他的心眼不比老狐狸少,这个人再历练几年绝对是个挑大梁的角色;洛桑已经拿不准自己对全成金的控制有多少了,这个人早晚会单飞出去闯出自己的世界的;如果这次让他来当这个赌场的董事,如果洛桑离开香港,那全成金肯定会想办法利用洛桑的名头为他个人牟利,洛桑甚至想到全成金会不会自己搞个赌场出来,看全成金的作为,这是个很可能的事情。   勒莎旺也有自己的优点,他比较沉稳、多疑,什么事情都要想明白才动手,对自己的忠诚是不用怀疑的,现在又和林宝芝打得火热,也许把这个董事的位置让勒莎旺坐比较合适;作为香港第一家高档赌场的董事,勒莎旺的身份也完全配的上林宝芝小姐了;但是洛桑还不放心勒莎旺,他害怕勒莎旺再出什么意外,洛桑认为自己的几个徒弟中,最有前途的一个也就是勒莎旺了,在北京的刚加都没勒莎旺在洛桑心里的位置重要。   反正是谁出面都是代表自己,洛桑就是还拿不准谁更好些,这用人的学问洛桑还生疏的很。   汪锦辉和汪启正陪着肖先生的秘书出来了,时间已经是十点,他们三个在统一了想法后要出发了。   别墅里静了下来,连赵鹰都去德洛克私人医院接杨悦了。   这个小丫头是非见一面不可了,她大清早就往这里打电话;晚上的精神恋爱已经不能安抚她的心了,她闹腾着不见洛桑就不走,王思韵也劝不了她。洛桑想来,很可能王思韵也会跟她一起来,那样自己不是全暴露了吗?   做贼心虚,洛桑飞快的跑上楼打扫房间,现在要把云小姐的所有痕迹都清理掉,一个杨悦就够麻烦的了,加上王思韵就更说不清楚了,女人还真麻烦。   紧赶慢赶,终于在赵鹰回来前,洛桑收拾完了。   看到从黑色富豪房车里下来的只有杨悦,洛桑舒了口气,王思韵肯定被那群拜访者捆住了手脚,这样洛桑也轻松些。   见到洛桑的样子,杨悦满心的怨恨都化为柔情,偎依住洛桑再不离开了。   沙滩上,洛桑陪这个头一次到大海边的少女转悠了好半天,到吃午饭时,才把杨悦劝舒服了,学习要紧,杨悦答应下午回北京,洛桑马上就让赵鹰给她订了张飞机票。   午休时间到了,杨悦喂在洛桑的怀里,满脸通红,气息散乱,这个症状在洛桑看来是标准的走火入魔。   “洛桑大哥,我给你好吗?上一会我还没准备好,现在就把我变成女人吧,好吗?”杨悦的上衣已经堆在一边了,她一边伏在洛桑怀里喘息,一边把色狼的手往自己身体的隐秘处带。   洛桑更享受的是把玩少女纯洁硬挺的胸乳,对于进一步的行为,洛桑现在已经不着急了;对于这种每天一次的精神恋爱,洛桑也渐渐品出些味道,一旦攻破最后一道防线,杨悦的心理肯定要变态;那样的生理恋爱在洛桑身边随时都有,他可不想这么快就把这难得的清醇变为浓烈。精神恋爱就是精神恋爱,扯上些许的肉体接触还能保持些精神的独立,如果把精神恋爱和生理恋爱混淆起来,将要发生的升华是洛桑想象的到的。   “你还是学生,我现在已经是色狼了,等几年,也许你现在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许你将来会后悔,我其实很喜欢每天和你聊一会儿……”废尽了口舌,搜遍的所有词汇,洛桑才使杨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这个世界上生理恋爱比比皆是,这种精神上的享受才是难得的呢;精神恋爱讲究的是心灵相通,其最高境界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为了保持心灵的纯净,最好不要掺杂太多的生理因素,那样才能保持两颗赤子之心的长久吸引,其生命力方能持久,其境界才能感人肺腑,惊天地而泣鬼神,达到天人合一的高度。   “清纯而不清淡,方得源远流长。”洛桑最后的这句话打动了怀里的少女,杨悦这个精神恋爱的发起人终于理解了洛桑的一番“苦心”,对色狼的崇拜更深了;在她想来,洛桑最看中的还是自己,只有自己才能走进洛桑的心灵。   少女感激的抱紧这个高尚的色狼,全不管色狼的爪牙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全不管身上的衣衫都快被色狼扒光了,全不管色狼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少女的心是最容易被言语打动的了。   飞机就要起飞了,杨悦在上车前对洛桑撂下一句:“我很快就会再来,上午我签了两份授权书,一旦开庭我就会来香港。”   总算走了,再来的事情到时候再说,洛桑微笑着目送杨悦离开,没忘了叮嘱赵鹰小心些开车,其情真意切连赵鹰都觉得虚伪,但杨悦却十分受用洛桑的关心,满心欢喜又有一丝遗憾的走了。   晚上,云小姐带着一个服装店来了,从里到外,从小到大,云小姐考虑的真够细致的;这些东西堆满了吉祥天女的睡房,也把洛桑看得眼花缭乱;只鞋子就有十多种款式二十多双。   想来云小姐花费了不少钱,洛桑领教到了云小姐的心计,这份人情他算是欠下了。 第三十三章 新庙新佛   王思韵的电话打来时,洛桑和云小姐正在别墅前看星星,海边看星星和陆地看星星唯一的区别就是气味不同,咸腥的海风吹来,阵阵的海浪声传来,洛桑的心胸开阔了不少。   月亮只在半空中留一点月牙,钩啊钩的,把云小姐钩到洛桑的怀里了。   海风中,云小姐偎依在洛桑的怀里,似乎很享受的样子,此处无声胜有声,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说话了。   听到别墅里的电话声,洛桑无奈的站起来,云小姐很知趣,只用媚眼送洛桑进去,自己依然流在这里看星星。   王思韵的苦恼发泄了三句就没有了,洛桑说已经把杨悦送上飞机后,王思韵就没有怨气了。   明天是十二月八号,一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也是黑格尔专集的上市首日,港大佬搞了个盛大的上市典礼,邀请王思韵、崔海潮合和少女组合参加,还有两个人需要洛桑亲自邀请,一个是乔影,一个是勒莎旺;对于这两个人,王思韵都没办法邀请;黑格尔专集的首发典礼在华尚马廊的公众区进行,王思韵希望洛桑和勒莎旺说一声,到时间配合一下,骑着黑格尔转几圈。还有乔影,她也需要洛桑亲自邀请,洛桑住进洛克私人医院后,乔影看洛桑没危险就回去工作了,她是这个专集的制作者,但是香港大佬就是请不动她,乔影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拒绝来香港。   勒莎旺没什么问题,乔影为什么这样洛桑也不知道;考虑了半天,洛桑打消了给乔影打电话的念头。在洛桑看来,乔影是个十分理性的人,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拒绝这样露脸的机会,乔影拒绝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洛桑不希望因为自己干扰乔影的决定。   最后,王思韵问洛桑:“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我晚上去找你好吗?”   “那怎么行,昨天的阵势你忘了?你动一下就要有百十号记者跟着,想让我难堪你就来。”洛桑吓了一跳,赶紧拒绝。   “不想我吗?你这个色狼是一个人吗?”王思韵怀疑起来。   “当然是一个人,医生不是说了吗?我需要静养。这个地方是肖先生给我找的,他来香港了。”洛桑想起了这个使王思韵能相信的人,忙般出来做掩护。现在可不是诚实的时候,这种事情谁都少不了,讲究的是不摁住屁股不承认,按住屁股装糊涂。女人是眼不见心不烦,有个掩护最好,没有掩护也要遮盖一些,给她们个老实的理由,比如说爱呀、身体不适呀什么的。   打完了电话,洛桑又开始陪云小姐看星星,夜越深,浅水湾的灯火越少,星星也越多,海浪声渐大,潮水又要涨起来了。   “洛桑大哥,你们那里有这么漂亮的景色吗?你不想回草原吗看看吗?”云小姐坐到洛桑身上,扭脸问洛桑;“人们都说:富贵不还乡,好似锦衣夜行。洛桑大哥,你现在这么威风,也该回去让你的朋友们分享一下你的快乐。”   “等等吧,现在没时间。”洛桑消极的回复一句;他的家乡应该在北京,那里已经没有他的家人了,藏北草原应该是他的第二故乡,他也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乡了;洛桑想回去,他不能空着手回去,至少也要带着汪氏集团的几千万回去。洛桑正考虑着谁能替代自己出任这个名义上的董事,他对于这个看起来十分简单的事情很头疼,洛桑需要考虑清楚这个位置到底有多大的风险后才能确定人选。   看洛桑心思很重,云小姐献上香吻一个,转移了洛桑的注意;温存半晌,云小姐移开一些,注视着洛桑的眼睛:“洛桑大哥,我们这样算什么呢?是好朋友还是别的什么?”   “应该算上一见钟情吧,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满意,想来你对我也一样,要不然你为什么来这里?”洛桑装起了糊涂,把陈月寒的理论搬过来抵挡云小姐的进攻,云小姐怎么也不会承认心里的真实想法的。   “一见钟情,真的吗?洛桑大哥,我们这样真的是一见钟情吗?”云小姐没想到随口一问竟然得到这么令人惊喜的回答,眼睛瞪圆了凝视着洛桑,里面充满了希望。   “应该是的吧;……”洛桑把陈氏一见钟情的要点解说了一遍,云小姐既好笑又失望,这个色狼真狡猾!   好在赵鹰领着汪启正和汪锦辉来了,要不是等他们,洛桑和云小姐可能早就开始翻云覆雨了。   今天晚上,汪启正在珍宝海鲜舫举行宴会,招待香港各界朋友,明天将在汪氏集团总部举行正式签约仪式,仪式一结束,汪氏集团就算正式得到这张宝贵的赌场牌照了。晚饭前,汪启正特地赶来这里,向洛桑报喜;事情已成定局,汪启正也就不避讳云小姐了。   汪启正拉着洛桑在沙滩上散步,留下汪锦辉和云小姐说笑着。   潮水已经淹没了洛桑白天坐的礁石,迎着涨潮的声响,汪启正意气风发,挥手把领带扯下,高兴的好似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洛桑,你没去真是可惜了,你没看到郑秋豪和史大林的两张脸,我汪启正在有生之年能如此扬眉吐气,真比赚多少钱都舒服。全拜托老弟你了,不是你的面子,不定闹成什么样呢。”汪启正说完又大笑起来,他今天似乎喝了不少酒。   “潮汐是大海的心跳,汪先生,这个时间更需要冷静,谁都有高峰时刻,也会有低落的时候,还是小心些好。”看到汪启正这么得意,洛桑有心劝劝他,他已经决定插一脚了,不希望汪启正得意忘形。   “我知道这些,洛桑,明天就要挂牌了,我正式邀请你加入董事会。我们家族商量过了,你可以得到18%的股份。我们争取明年元月上市,到那个时候,你的股份也能占到10%左右,怎么样?有什么不满意的怎么还可以商量。”汪启正说完紧张的看着洛桑,这个条件已经是他的底线了,洛桑再有什么要求,就需要召开家族会议来决定了;汪启正希望在明天就把洛桑亮出去,彻底打消那些不甘心的对手们的野心;有了洛桑这张保护伞,谁还敢在背后搞小动作?   “我出五百万,汪启正先生,我对这个项目投资五百万,这些也就是个意思,我知道香港的财务管理很严格,希望你们的会计能把我的投资变合理些,不要在今后落人口实。”洛桑说完,汪启正就愣住了,他看着洛桑说不出话来。洛桑既然投资进来,就是告诉汪启正一个信号:他正式介入这个项目;这五百万就是给汪氏集团的股东门吃个定心丸,把洛桑的利益和汪氏集团的利益联系了起来。   “但是洛桑的名字不会出现在你们的董事会名单中,让我的弟子勒莎旺代替我的位置,你认为怎么样?”洛桑在汪启正想明白了后,又加了一句。   汪启正想了想,从身上摸出一只小雪茄点上思考起来,好一会才明白彻底洛桑的意思;确实,让勒莎旺出面比洛桑亲自出面要好很多,还是洛桑想的全面,汪启正对洛桑更佩服了。   “按你说的,钱我收下,你的弟子勒莎旺进董事会,会计会把这个帐做好的,谢谢你,洛桑,我汪启正只会赚钱了,还是没你想的周到啊。你看让勒莎旺出任什么职位比较好,副总裁还是副董事长?”汪启正握住洛桑的手,摇晃着说。   “他干什么都是挂名,这些你看着办,勒莎旺不会干扰你们的任何事情,我只是想让他有个好些的社会地位,骑师配林宝芝小姐实在有些不合适;说到底,香港还是个现实的社会,我不想勒莎旺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说着,他们已经回到了别墅前,看到云小姐,洛桑又有了主意。   “我希望能让云小姐投资一些,云小姐,汪氏集团将在大屿山兴建一个伟大的造钱机器,你有兴趣参与吗?有兴趣的话我替你向汪启正总裁求个人情,允许你投资进来怎么样?”   汪启正哪还不懂洛桑的意思,他也是个老江湖了,知道洛桑在想什么,微微一笑看着云小姐没言语;云小姐看着这几个有本事的男人,知道一个机遇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还不知道这个机遇代表着什么。   汪锦辉颇为得意的解释了一下,云小姐的心思立即动了起来,这个项目谁都知道代表着什么,能参与一下那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好事情。   云小姐抱住洛桑的手臂,摇晃着娇声到:“我可不像你们,没多少钱和你们比的。”   汪启正表现的十分大度,他没等洛桑说话就为云小姐解决了资金的困饶;云小姐投资一百万,还欠下二百万后,得到了2%的股份,这些股份云小姐马上出手就能卖个千把万;被钱迷惑的云小姐把洛桑搂得更紧了,这个色狼还是有良心的,比那些只想占便宜的所谓名人好太多了;云小姐再也不敢在洛桑面前玩什么心眼了,洛桑的这一手就是告诉云小姐他们的关系只是互相利用罢了,别的都别想。   夜深了,客人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该告辞了,洛桑也要休息了。   午夜时分,洛桑终于从云小姐的身上爬起来,云小姐已经顺势睡去了。   这个女人太过娇艳,那云样柔软的躯体也十分敏感,在床上总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洛桑已经算是比较坚强的了,还是被她吸引到累极才罢手。今天晚上云小姐表现的更是激动,施展出所有手段讨取洛桑的欢心,把一个女人所有的魅力都散发出来,洛桑的享受更多,身体也有些劳累了。   潮水更盛,洛桑仔细找去,小螃蟹竟然没出现,也许这个小东西跑的一公里外的深海里玩耍了。   冲个澡后,洛桑稍微凝神打坐调息片刻,恢复了体力,抓起一件睡衣批上走进少女版吉祥天女的睡房。   少女还在沉睡,洛桑凝视良久,竟然痴了起来;面对着这个毫无意识的纯净生命,洛桑的心思也虚无飘渺起来。这一刻,单纯的美好使洛桑想到了飞升的那一刻,当时对于天界的向往是那么的强烈,对于接引自己上界的仙人的那么的感激,状态和这个没有意识的少女何曾相似?梦醒后方知道梦里的美妙,这几年,洛桑再也没做过什么梦了;出了草原,在红尘中摔打几回,更是现实的要命;这个时候洛桑又想起自己二百多年前刚从小庙走出来的瞬间,在奔跑着回家的时候,在跑去史师傅的茶馆找师傅的时候,那时的心思是多么单纯啊?   想了会儿,洛桑又笑了:时光如果倒流,自己肯定选择同样的道路,这才是最主要的,至少修炼使自己得到了莫大的好处,那现在的情形与曾经遇到过的所有考验一样,谁规定修炼到最后只有飞升上界一条路?信那些不怀好意的仙人不如信自己,既然佛祖也要转世修炼,那修炼的道路就应该很长,绝对不只是飞上天界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洛桑原地打坐,探察起体内的情况来:泥丸宫内的黑色气团依然稳如泰山,洛桑费尽心思也没能找到自己留在九环禅仗上的印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心法手印都想了一遍,心思微动,洛桑试探着运转起金步摇的第二层心法来。   金步摇第二层千手礼的十二个手印被洛桑施展后,从前的生涩一带而过,前六个手印对应的心法竟然毫无阻碍的运用起来;世界在洛桑眼前变幻,他对面的少女在洛桑看来再不是没有意识的生命了;少女的脑子里存留的微弱意识正在苏醒,洛桑试探着帮助她,那丝意识在洛桑的护持下,渐渐开始控制一小部分身体,少女版吉祥天女的身体也开始有了些动静。   洛桑把千手礼的心法熟悉了一会,心里豁然大悟:金步摇的第一层百变莲花的十二个手印心法用来攻击时凶猛无比,深层的心法是用来禁锢对方的行动的;这第二层的千手礼的十二个手印心法,攻击的效果还没实验,深层的心法却是用来控制对方的心灵的;虽然第一层也有控制心灵作用,但太微弱,只能对借助对方心灵的空隙才能深入进去影响对方的言行;而这千手礼的前六个心法却是直接就把对方心灵防线敲开,效果肯定要厉害的多。   洛桑没有勉强去使用后六个手印,那是勉强不来的,只实验一下洛桑的头就有晕旋的感觉,不知道继续下去会不会走火入魔,现在也没什么厉害的对手,还是稳重些好。   把百变莲花的前六个手印心法运用熟练后,洛桑取下黑玉扳指,这次他没有开启善恶门,闭目静心;黑玉扳指里的世界出现的洛桑眼前,善恶门再也不是障碍了,洛桑能清楚的知道在这一层发生的所用事情。   善恶门前的旷野上,菩提树依然摇曳,树下还是空无一人,看那朵菩提花泛起的紫红颜色,洛桑知道恩扎格布大喇嘛快要出世了;在他出世前,洛桑必须搞定和吉祥仙女的关系,这可是有关恩扎格布大喇嘛修和洛桑前途的大事情,洛桑想把恩扎格布大喇嘛修树立成这个世界的主宰,那样自己也能在黑玉扳指里有个眼线,有自己的势力,这个势力要尽早培育,越早越好;这些是需要吉祥天女帮助的。   想了想,洛桑观察起大庙内和尚们的行动来;三十五个和尚分成三处在大庙里,大殿上竟然没有一个和尚。洛桑这才发现:这个庙也够宏伟,也够漂亮,红墙朱瓦,金碧辉煌,却是一座好庙;但是庙宇里竟然没一坐佛像,连大殿之上都是空荡荡的只一神坛。和尚们进庙拜佛,烧香念经是必须的功课,这所没有佛的庙使他们为难了,拜什么佛念什么经,在这里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是该给他们弄个佛像出来,没有这东西和尚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看他们吵嚷的样子,队伍都快散了。这些吉祥仙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野和尚已经把庙前广场上的二尊高大的石狮弄到庙里面,各自施展神通在雕琢着这块足够大的石头,他们想用石头狮子雕出佛像来供奉起来!   洛桑心里好笑,意念微动:已经被弄得面目全非的石狮子瞬间恢复成原来模样,晃悠一下消失在和尚们眼前。   那些和尚吃了一惊,有聪明的忙跑出庙外查看,二尊高大的石狮又回归原位。   大殿上铜钟响起,和尚们赶到大殿观看,神坛上竟然有了一尊高大的佛像。   众和尚看这个佛像看起来很是陌生,都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有这么一尊佛。   “喀拉”一声,神坛上又出现一金黄色横匾,上书四个大字:四世佛。   这个佛像就是洛桑按照恩扎格布大喇嘛的样子弄出来的,他要把这个庙宇弄成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四世神庙,管什么天地神佛有什么看法,在这里洛桑是主人,谁想成佛要看洛桑高兴不高兴,这样掌管六道轮回才有意思;如来不是什么三世佛吗?洛桑偏要让恩扎格布大喇嘛比他多一世界。在洛桑想来,这善恶门外的旷野就应该是人间的天界了,想要脱离轮回必须要能修炼到这里来;黑玉扳指在渐渐的进化,而这片旷野也越来越大,现在洛桑处了能感受到菩提树下的区域外,对再远出的感应越来越吃力,早一些树立主宰者,那后来的人也知道谁是这里的强者。   这么大的世界没有人管理怎么行?恩扎格布大喇嘛修将是洛桑的代言人;弄完了这些,洛桑真的很高兴,他开始去讨好吉祥天女了。   八宝玲珑瓶出来又进去,直接把大堆的衣物送进了别墅里。   吉祥天女的情况洛桑感觉很奇怪,她现在的情况和从前有了很大的不同。端坐在别墅大厅里的吉祥天女化身为恶魔的样子,身皮兽皮腰缠毒蛇,手持婴儿尸体,头顶竟然在散发出吉祥圣光。在洛桑想来:吉祥天女在化身为这个样子时是最厉害的,她的神通应该是被强化到极致;虽然没见识过这样子吉祥天女的厉害,但是这个神态的她不应该能使用出吉祥佛光来。   洛桑心里不安稳,生怕吉祥天女修炼自己的心法出什么意外,细心观察着她体内的情形。   吉祥天女真的出意外了,看样子她在开辟泥丸宫时气息散乱失去了控制,现在的她根本就动弹不得了;好在吉祥天女身边宝贝不少,现在是靠玉莲花护住本体在经受煎熬,变形为这个魔女样不是她愿意的,吉祥天女已经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了。   怎么着也要帮这个忙,洛桑还需要吉祥天女的帮助,虽然这个女神对自己没做一点好事,除了诱惑就是欺骗和捣乱,他还是不忍心看着这个名气大的惊人的佛门护法女神毁灭在这里,那样的后果一定是现在的洛桑承受不了的,只是那十六尊者就饶不了他。   洛桑把吉祥天女移动到菩提树下,借助菩提树下充裕的生机把她体内紊乱的内息理顺;这时洛桑才发现,吉祥天女的泥丸宫已经开辟好了,她是在分离神识的过程中没控制好。洛桑想想当时自己的情况,他那时有黑玉扳指帮助,身边又布置下了五行阵护法,这些洛桑都没给吉祥天女说,难怪她会出意外。   在这个世界里洛桑的神通护持吉祥天女还是很容易的,在帮助她走上正途后,吉祥天女渐渐苏醒过来。她也明白了洛桑正在帮助自己,聪明的吉祥天女顺着洛桑的引导,一点点完成了自己的修炼。   不管吉祥天女想的开想不开,不管这个仙女怎么想,她反正是又欠自己一个人情了,明天上午都要出来为她的身体补充食物、洗刷浊气,到时间就知道结果了。   下这么大的本钱,洛桑也豁出去了,索性又送进去一套梳妆台,也把楼下小客厅里的全部家具和楼上一间客房里的床具全套送了进去,既然是诱惑就干彻底些,小家子气没的让天女笑话。反正这座别墅汪锦辉说过送给自己了,虽然自己没答应,但是也没搬走;想那汪锦辉虽然再没有提这事情,那也不好意思说话不算吧?   干完这一切,洛桑就退出来,回去休息了,天已经快亮了。 第三十四章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十二月八日的清晨,再也没人来打扰洛桑了,两个和洛桑大有关系的仪式在九龙岛举行,而洛桑却躲在香港岛浅水湾搞什么一见钟情的游戏。洛桑真想去华尚马廊看看黑格尔和雪飞,本来洛桑是准备让勒莎旺和威尔逊各骑一匹马出来亮相,也顺便为雪飞提升些人气,但是勒莎旺今天要去汪氏集团总部参加另一个典礼,那边只有麻烦崔海潮照顾雪飞了,雪飞只认可勒莎旺和崔海潮的驾御。   今天是周三,夜里有赛马,华尚马廊的蔡经理已经为雪飞报名参赛。为了区别与以前的雪樱花,雪飞的这个身份是心的,和黑格尔一样,它也必须从六班马跑起,蔡老板已经为雪飞从新注册了户头,现在的雪飞是黑格尔的同胞,一匹来自大陆三剑客俱乐部的赛马,一匹血缘落后的伊犁野马。   雪飞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在经历了被抛弃和的痛苦、修炼的煎熬、重生的喜悦后,现在的雪飞已经是一匹心理素质极其沉稳的赛马,这种沉稳使洛桑也十分吃惊。雪飞对于别的人和马都不加理会,只对洛桑和黑格尔信任,在它看来,洛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和最后的主人,在它被抛弃的时候,是洛桑救了它,并且极力挽救了它的命运;黑格尔虽然是撞伤它的凶手,但是当时的情形就是它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况且来到华尚马廊后,黑格尔每天都在喋喋不休的安抚着它,虽然黑格尔的自我吹嘘和盲目自大使雪飞也有些怀疑,对于黑格尔自封为天下最聪明、最勇敢、最赋予雄性魅力的称谓也不以为然,但是黑格尔表现出的发自内心的关爱,雪飞也能体会的到。   雪飞不像黑格尔那么任性,哪个骑师都可以驾驭它,前提是这个骑师必须是洛桑亲自带来的,崔海潮就很喜欢带雪飞出去散步,为雪飞梳洗毛发;在平时的清闲时光,雪飞也不像黑格尔那样好色,对于蔡老板牵来的多匹雌马不屑一顾,整天都在安静的修炼着自己的身体,雪飞对于这种能改变自己命运的东西已经入迷了。   雪飞的另一个变化是在它的身体上,在经历了吉祥仙女版洗髓术的洗礼后,雪飞的身体每天都在变化着,早已封闭的骨骼在三天里长大了一圈,身体也高出原来将近十公分;现在的雪飞,除了吃东西还比较挑剔外,再也看不到一点雪樱花的影子了。   黑格尔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它算是一匹名驹了,所谓名驹就是比一般的驹有身份些,一般的比赛是不好意思参与的。况且现在世界赛马联合会倒闭的风波还没有过去,黑格尔的一举一动更是大家关心的焦点,为了黑格尔本身的安全,洛桑也不想让它露面太多,黑格尔赚的那点钱对于洛桑已经不重要了。   雪飞是现在洛桑想捧红的第二匹名驹,这匹大家都不熟悉的赛马速度虽然还没黑格尔快,耐力也不如黑格尔,但是在赛马场上,雪飞的能力已经够了,洛桑希望雪飞也能闯出一个响亮的名头来,那今后北京的比登和三剑客就更出名了。   作为马主,陈月寒上午将赶到香港,和钱胖子不一样的是,陈月寒为人比较低调,他只带了一个人来香港,这个人就是那个原来比登的保安,现在在北京到处号称是洛桑的徒弟的张小宝。   张小宝在三剑客呆不住了,叫他和刚加那一群喇嘛呆在一起,没或几天就受不了了,陈月寒看在洛桑面子上把他安排在俱乐部里,这次带来香港也有把这个麻烦交给洛桑的意思,他也受不了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了,这个洛桑捅出的窟窿也只有洛桑自己负责,张小宝的言行已经造成不好的影响了。   上午云小姐一早起来就赶去汪氏集团找走汪锦辉办理投资手续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些东西要抓紧办才好;男人的热情都是有限度的,他们对新鲜感的追求远比对美丽的享乐来的快,洛桑这个色狼身边不知道什么时间就会有新的刺激出现,还是趁热打铁的好。   别墅里又剩下洛桑一个人,赵鹰已经去接陈月寒到华尚马廊,暂时洛桑还不想让张小宝到自己身边来;一会儿勒莎旺在参加完汪氏集团的挂牌典礼会直接到这里来,洛桑想让勒莎旺先教训张小宝几天,这个滑头身上的坏习惯如果改不掉,洛桑就不准备收这个徒弟。   吉祥天女身穿一套女性白领职业装出现在洛桑面前,把洛桑看得眼都直了。   别墅二楼少女版吉祥天女的睡房里,洛桑一开启善恶门,一个手拎黄色手包的白领丽人就出现在洛桑眼前。   菩提树下,黑色的牌楼前,满是长春腾的绿色旷野中,身穿三件套职业装的吉祥天女在洛桑看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要说吉祥天女的审美观点也不错,她选择了一身裙套装来装饰自己;这套米色的套装由一条长裙,一件小风衣样外罩和一件白衬衣组成,穿着职业装的吉祥天女,柔顺的秀发垂落于双肩,明亮的浅黄绿色在小风衣式的职业裙装与手包之间自由的流动,犹如一股清新的风,是那么的舒爽与亲切,充满了现代白领女性的魅力。   但是,吉祥天女所在地方不对,这身装扮应该是在钢铁丛林的都市中出现,出现在这个古色古香的扇恶门前的菩提树下,要不是有远处的别墅做伴,洛桑真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上不是花了。   吉祥天女飘然飞出扇恶门,洛桑这才看到,她的脚下竟然穿了一双高跟鞋,一双肉色丝袜包裹住她柔细的小腿,以前带给洛桑无限享受的三寸金莲再也看不到了。   这个职业版的吉祥天女好象忘了前天的事情,把一个微笑送给洛桑,在洛桑面前旋转一周后,稍显不自在地问:“洛桑,我这样穿好看吗?”   “吱吱唔晤”了半天,洛桑才憋出一句:“漂亮!”,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哪里有看到美女的样子?   “谢谢你的慷慨,这个是怎么用的?”吉祥天女手中出现一只口红,洛桑又一呆,心里对云小姐痛骂起来:怎么什么东西都买回来了,这样的东西怎么能用在吉祥天女的身上?看看吉祥天女柔美红润的嘴唇,洛桑吞了口唾沫,吃力的解释起来,到吉祥天女把自己的嘴唇弄成紫黑色后,洛桑才喘匀了气。   收拾好自己,吉祥天女终于开始为自己的真身服务了,她先和洛桑讨论了会儿失去一个神识后对自己的影响,又考虑起到底牺牲哪个神识对自己比较有利,最好还逼着洛桑传授给她气旋五行阵的使用心法。   洛桑断然拒绝,这个吉祥天女太过分了,作为修炼了几千年的前辈,不仅不传些奇妙的功法给自己,反而在想办法从自己这里压榨好处,真是太过分了!传说见到仙人前辈都会得到很多好处,那仙丹仙药什么的要有,法宝神器什么的也要有几件,那奇妙的神仙秘籍更上神仙们随身携带赠送有缘人的,怎么自己遇到的这些高级神仙都想从自己这里得到好处?传说就是传说,都是哄骗老实人的谎言。   看洛桑脸色不好,吉祥天女也不坚持,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在黑玉扳指里,吉祥天女已经见识到洛桑神奇,这个在外边不很出色的人只用意念就能决定自己的死活,昨晚要不是洛桑的帮助,吉祥天女真可能废了修行;现在她已经冲破了前一阶段的瓶颈,修入了天神境界第一重。整个九重天修入此境界的也没多少,女仙人中,吉祥天女应该是第二个,另一个就是清净散人,那是个谁也不敢惹的女仙人。   从今往后,吉祥天女再也不用忍受轮回的煎熬,只要洛桑开启了六道轮回,她就完全是个自由的仙女;那个佛教护法神的位置在她心里也没什么吸引力了,本来她更看重的是这个位置带给她的保护和弥须山金顶佛光的护持;至于为佛门护法,那都是跟着大家起哄来的,世界上敢招惹弥须山的也没有几个。吉祥天女对洛桑的感激已经冲淡了怨恨,境界提高了,这些东西也更容易看开;那天回去后,吉祥天女想想事情的经过,大部分的责任还在自己身上,洛桑说佛祖几句自己当没听到也就算了,人家是掌控六道轮回的人,论身份也能说句话发发牢骚了。   八宝玲珑瓶把少女版吉祥天女和职业版吉祥天女一同装进去;十几分钟后,职业版吉祥天女面容惨白的先出来了,看得出失去一个神识是一件决不轻松的事情,洛桑注意到吉祥天女把一个玉莲花塞进了手包里,这个发现使洛桑心思动了动,怎么能把这些宝贝弄到手成洛桑的一点心病了,这个仙女竟然喜欢用手包,她的那些好东西一定都在这个黄色拎包里了。   少女版吉祥天女还在沉睡中,吉祥天女已经把她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现在少女版吉祥天女身上穿了一套柔软的长衣裤;刚才在八宝玲珑瓶中的情形洛桑不了解,但是职业版吉祥天女在回善恶门前对洛桑说:这种情况她也没经历过,她已经把一分神识依到肉身里了,可能这点神识还太微弱,到底会怎么样她也不清楚;洛桑只好让少女继续睡去了。   在收回黑玉扳指时,洛桑心头涌起极其不舒服的感觉,仔细查看四周,一公里内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洛桑已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了,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看着黑玉扳指,洛桑把精神凝聚到黑玉扳指上。   感知被扩大了多倍,洛桑终于发现在自己的上空一片虚空处的异样,曾经见过一面的那个年轻的和尚正带着一群罗汉僧在注意着自己的动静;这个年轻和尚正是协助佛祖修炼的那个。   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洛桑不可理解的,他出了别墅来到海边,思索着到底怎么办?看来那些人对自己已经开始怀疑了,要不然大白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可能只要自己开启善恶门他们就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善恶门里一定有更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对他们很重要,反过来想对自己也很重要!   想明白了这些,洛桑收回意念,再不关心这些神仙了,爱怎么样怎么样,黑玉扳指在自己手里,想怎么时间开启就什么时间开启,不信你们不烦,累也要把你们累趴下,以后有点时间就开几次玩玩,看谁玩的过谁,敢靠进到一公里内的,再不用客气了,直接收进黑玉扳指去受教育。   想到这里,洛桑心头大乐,一会儿又大悲,仙人们太厉害了,前途太迷茫了,还是不要想了的好。   把他们放到一边,洛桑开始操心起少女版吉祥天女了,真是头疼,洛桑真希望这个妹妹快些醒来,不只是为了轻松些,最主要的是他真想有个妹妹。   中午勒莎旺来时,洛桑还坐在海边沉思,他对于吉祥天女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有他才是能唤醒这个可爱的妹妹的人。   勒莎旺对于洛桑交给他的高职位既高兴又紧张;刚才的风光确实使这个妖精兴奋,但是今后要怎么做他心里没数;昨天晚上洛桑在电话里交代的话他都招做了,现在是来领受洛桑的教诲了。   洛桑把自己的徒弟招到跟前坐下,看着勒莎旺的眼睛说:“你不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办吗?说说你的想法?”   “师傅是想让我有个锻炼的机会,也是想让我有更高的地位。”勒莎旺一点也不傻,对于洛桑的心思想的很明白。   “是这个意思,但是勒莎旺,我主要是想让你离开我。”洛桑轻松的说,把勒莎旺吓坏了,他直直的看着洛桑,话也不敢讲了。   “勒莎旺,你修炼已经快一千年了,对于世界的看法也已经成型;你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吗?”洛桑等了会儿才说。   勒莎旺摇摇头,没说话。   洛桑接着说到:“我现在的对手不是别人,世界上所有的神仙、菩萨、佛都不是,我现在的对手就在我身体内;这场斗争不知道什么时间是个头,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胜利;你现在必须离开我,这样如果我失败了,你也许还能救我一命。”   勒莎旺“扑通”一声跪下了,抱住洛桑的腿不敢相信,也不敢说话。   洛桑掏出九孔金鱼递给勒莎旺,“这个东西你拿住,好好熟悉一下,就算你的第一件法宝,也许你能凭借这个东西把我解救出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要难过,我说这些只是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事情发展到最坏地步我还是死不了的,很可能和对手一同被封闭进这个黑玉扳指里;而你需要尽快找到这个东西,想办法开启里面的世界,那样事情还有挽回余地。”   “不要这样丧气,你修炼了那么多年还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事情的胜负还在两可之间,我也不是全无胜算;勒莎旺,能教你的我全都教给你了,开启善恶门的心法你也知道了,在我身边的弟子中,你是最有希望的一个;勒莎旺,不要菲薄自己,你的身手在这个世界上也哪里都去得了,再不要缩手缩脚,既然化形为人了,就要拿出些人的豪气来,仔细体会人世间的一切。如果我失败了,你要记住不要为我报仇,我的对手太厉害,不是你能对付的,也不是你想象的到的,你最要紧的就是保护好黑格尔,保护好刚加,保护好雪飞,想方设法找到黑玉扳指;如果我失败了,他们会来香港找你,你就是他们的支柱了。在香港,你的基础已经很好了,以后就要多学多看少说话,有时间请个私人教师回来;明白我的意思吗?”洛桑没说完,勒莎旺已经开始流眼泪了,他现在只会点头不能说话了。   “不要这样,起来,我说个故事给你听。”洛桑拉起勒莎旺走向沙滩的另一边,那里有一对礁石。   洛桑站在礁石上,看着安静的浅水海面思虑良久;“勒莎旺,我曾经是个军人,跟随着兆惠将军在你们家乡西域打仗,那一仗的胜负决定着很多人的生死,也决定着兆惠将军的命运,更决定着他一家的将来。这一仗是我参加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战阵。我说的这些都是发生在我眼前的真实事情,你要听好了,世界其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一仗发生在二百年前,为了这一仗,兆惠将军把他的儿子兆章群也带了去。父亲已做了将军,儿子兆章群还只是军前参领,这个参领还是皇帝给的,皇帝的意思是这仗打败了,你们爷俩都不用回来了。开始顺利时,兆章群还能挺的住,军中对他的评价也不错;他率领着当时但大清军中唯一的一支火枪队,打到黑水河,兆章群官职已经升为偏将。   黑水和河一战,叛军把兆惠将军身边的六千人马与大营分隔开,兆章群的火枪对也跟在兆惠将军身边;仗打了十多天,人马都累趴下了,火枪也没了火药,连箭都射没了。又一阵号角吹响,战鼓雷鸣了,叛军开始冲击临时大营;兆章群将要带着五百死士为大军掩护,临分开前,兆惠将军托起一个箭囊,其中只插着一只箭。兆惠将军对儿子兆章群说:‘这是家传宝箭,佩戴身边,力量无穷,但千万不可抽出来。’那是一个极其精美的箭囊,厚牛皮打制,镶着幽幽泛光的铜边儿,再看露出的箭尾。一眼便能认定用上等的孔雀羽毛制作。兆章群喜上眉梢,兴奋的推想着箭杆、箭头的模样,耳旁仿佛嗖嗖地箭声掠过,敌方的主帅应声折马而毙。   果然,佩戴宝箭的兆章群英勇非凡,所向披靡。当敌军鸣金收兵的号角吹响时,兆章群再也禁不住得胜的豪气,完全背弃了父亲的叮嘱,强烈的欲望驱赶着他呼一声就拔出宝箭,试图看个究竟。骤然间他惊呆了。   一只断箭,箭囊里装着一只折断的箭。兆章群没想到他一直挎着只断箭打仗呢!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仿佛顷刻间失去支柱的房子,轰然意志坍塌了。   结果不言自明,在最后的时刻,兆章群惨死于乱军之中。   后来,兆惠将军终于带领我们杀了过去,拂开蒙蒙的硝烟,兆惠将军拣起那柄断箭,啐一口道:‘不相信自己的意志,永远也做不成将军。’”   洛桑说完站住身形,盯视住勒莎旺的眼睛,好半天才说:“今后我再也不会对你说这些了,这个九孔金鱼不是那个断箭,你也不是兆章群。在香港你是自由的,我的时间说多很多,说短也很短,如果我出了事情,你今天的朋友很可能就变成你的对手,你必须尽快坚强起来!对于你没把握的事情先想想对自己、对我们的利益有没有害处,至于对别人的影响不要考虑过多,你的毛病就是顾虑太多,行动就可能慢人一步。当婊子不能立牌坊,逛窑子也能去扫黄!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永恒不变的,实力却永远是最好的自我保护手段,只要对的起自己的良心,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别人怎么想是他们自己的事情,那些不是你应该关心的。”   勒莎旺想都没想,使劲的点点头。   “不要飞升上界,谁来度化你都不要上界,实在不行就用你的法宝收了他;这个九孔金鱼的作用大了,特别是鱼口处的那个阵法,体会好了有大用处。你的身体和我不同,你的每一个内脏里都有一个气旋,加上你本身的七个气旋,这个阵法也就你能使用了;用好了一般的神仙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洛桑说完,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勒莎旺真是个奇迹,有这个妖精作为自己的最后保证,洛桑的胜算更多了。   一艘华丽的快艇忽然从深水角那边驶进浅水湾平静的海面,这艘没有悬挂任何标志的快艇竟直直的向这里冲了过来。 第三十五章 紫罗兰   浅水湾的水面被一道白色的利剑划开,在蓝色的海面飞翔的海鸟也惊到了高空。   洛桑凝神注视着明显冲着自己来的白色快艇,神色虽然平静如常,手中却多了一支八宝玲珑瓶;在那艘快艇上,洛桑感觉到一个人在用什么法术在锁定自己位置,是敌是友未定的情况下,洛桑感觉有些紧张。   距离越近,那种感觉更强烈了,到快艇进入到距离海边七、八十米时,精神被锁定的感觉消失了。   看来对方只是要寻找自己的位置,现在都能看到了,为了怕自己有误会,主动解除了法术。洛桑把勒莎旺从沙滩上拉起来,整整他身上笔挺的西装,“我们有客人来了,不要紧张,看来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你这套衣服很漂亮,是林小姐给你准备的吗?替我迎一迎客人,我需要换身衣服了;嘿嘿,有一位漂亮的小姐和一为高贵的王子来了,这个世界太精彩了。”   洛桑转身回别墅去,留下勒莎旺迎接来人。他身上穿的还是早上随便套上的居家宽松晨服,脚上连双鞋子都没有。来人是谁?来干什么?洛桑虽然尚不清楚,但是快艇上有几个人洛桑早看明白了。那个漂亮的女人竟然能用一朵鲜花锁定自己的位置,这个法术太奇妙的,对于这样厉害又这样漂亮的小姐,洛桑要给予一定的尊重;至于那个被开船的人称为什么王子殿下的人,洛桑到没怎么看重。   等洛桑再次来到沙滩上时,竟然发现勒莎旺在和三个人流利的交谈着,其中一位高高瘦瘦三十来岁的外国人应该就是王子,那人身穿阿拉伯长袍,头带白色阿拉伯头巾,一个黄色的头匝固定在上面;高高瘦瘦的外国人攀着勒莎旺的肩膀喊着“安拉”;另一位明显地位低很多的白袍男子跟在他们身后,脸上保持着谦逊的微笑。   远处的海边,在洛桑刚才站立的地方,一艘豪华游艇静静的停靠在那里,两个中国人和两个阿拉伯人站在船头看着这边。   吸引洛桑注意的是落在最后的那个年轻女人。   那是一个美丽的欧洲女郎,一条得体的咖啡色长裙勾勒出性感的线条,褐色的头发卷曲着披散在双肩,白皙的脸上线条优雅柔和,弯月样的眼睛里是有双蓝色的瞳仁;使洛桑注意的不是这个欧洲女郎的美丽,是她捧在胸前的一束紫色的鲜花,那是一束紫罗兰。   紫蓝色的花朵,绽放着神秘高雅的颜色,这个女郎也被衬托得神秘起来。女郎的身上没什么饰物,手腕上的一串绿幽灵水晶手链吸引洛桑的注意,这串由十多颗绿水晶组成的手链中,每个珠子里都反射出金字塔样的异象。   洛桑在打量着她,而那女郎也在注视着洛桑;好象为了对刚才的事情表示歉意,美丽的女郎把一个甜蜜的微笑送给了洛桑,纤细的右手在微微分开的红唇轻轻一抹,一个飞吻出向洛桑问候。   暂时放弃了对这个俏丽女郎的注意,洛桑迎着他们走了过去。   “他就是你们找的洛桑,这位是阿卜杜拉王子,这位是阿卜杜拉王子的女朋友、美丽的伊沙贝拉小姐,这是王子的秘书克劳恩。”勒莎旺说完,又用一种洛桑听不十分懂的语言对几位客人说了句什么,来的几个人眼睛都亮了。   阿卜杜拉王子走上前来拥抱住洛桑,并在他两腮轻吻一下;他的个头比洛桑高一些,好在这个阿卜杜拉王子没有大胡子,他只留了浅浅的一层小胡子;使用的香水味道也很清新,身上的气味也很正常;洛桑只感觉到阿卜杜拉王子长袍下有一支腰刀,想来这是他护身符一样的东西了。   “洛桑,好汉子,真主保佑你。”阿卜杜拉王子的这一句话洛桑听明白了,他用的竟然是和洛桑所学过的维吾尔语相似的突厥语,这个阿卜杜拉王子学的东西也挺多的。   伊沙贝拉小姐也上来拥抱了一下洛桑,这是一个礼节性的拥抱,紫罗兰被挡在她的胸前,两个人都轻微接触一下就分开了,似乎都害怕伤害到美丽高贵的花朵,洛桑没想到这束紫罗兰竟然还有这个用处,这次洛桑没得到香吻。   寒暄已毕,勒莎旺招呼着客人进到客厅做下,洛桑才渐渐习惯这个少用的语言,虽然他二百多年前和准噶尔残部霍集占部落的叛军打仗前就学会了这个语言,后来在西域征战时也没少使用这种语言,但是语言这个东西长时间不用会被淡忘的,现在洛桑听起来还行,说却说不流利了。   至于勒莎旺,洛桑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勒莎旺曾经说过他是阿凡提的毛驴,阿凡提本来就是西域民族中的智者,勒莎旺跟随阿凡提那么多年,即使没学到多少狡猾也该学会阿凡提的语言艺术了,在洛桑印象里,阿凡提是个老奸巨猾的老修炼者;他的徒弟勒莎旺在见自己第一面就摆了自己一道,虽然这种小聪明再没使用过,洛桑也已经把勒莎旺归入到滑头的行列里了,洛桑刚才说勒莎旺顾虑多是给这个将要单飞的徒弟个面子。   “亲爱的朋友,为找你把美丽的伊沙贝拉小姐累坏了,我们到香港五天了,真主保佑,总算见到您了。”阿卜杜拉王子在喝了口勒莎旺送上来的茶水后,轻松的说。   “有什么事情请讲,很抱歉阿卜杜拉王子,对于这种语言,听我还行,说就有些困难。”洛桑是个老实人,为了不丢人,干脆实话实说。   “没关系,我的秘书会八种语言,您说什么语言都行,他将为我们解决这个烦恼的;洛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一定知道我要来,也一定知道我的来意是为什么?”阿卜杜拉王子见识非凡,只刚一接触就感觉到洛桑是个爽快人,也不绕圈子了。   “大约知道一些,阿卜杜拉王子,您应该是为世界赛马联合会而来,我猜的对吗?您在这个时间用这种方法找到我,应该是有要紧的事情;不然的话,就凭您的身份,也不会随便跑到东方来找我这个小人物。”洛桑边说边打量着阿卜杜拉王子,连伊沙贝拉小姐都感觉到从洛桑话里流露出的不快,虽然她听不懂洛桑现在使用的汉语。   “话没说出口前,你是它的主人;一旦说出口,它是你的主人。洛桑,你的话里表示你对我们还有误会,但是这次你猜错了,我不是为什么世界赛马联合会来的,我是为你来的;也难怪你会这么想,我们和世界赛马联合会的合作也有些时间了,世界上很多人都认为我们和世界赛马联合会之间是联系在一起的;其实不然,我们最希望看到他们被毁灭,和他们的合作是为了找机会毁灭这个变态的组织。你帮助我们达到了这个目的,并且彻底断绝了他们东山再起的希望,我是专门来感谢你的。洛桑,你干的太漂亮了,整个过程我就在瑞士现场,你的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把那群魔鬼一个个都送进了地狱,我这次来就是慰问我们的英雄的。”阿卜杜拉王子说完,冲他的秘书克劳恩点点头,克劳恩走到别墅门前挥绘手。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和我们的感激,为您带来了些礼物,还有五匹纯种阿拉伯马寄养在西蒙尼马廊里,距离你的黑格尔很近,希望你能消除对我们的误会,我希望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我们还有共同的事业;洛桑,这些能消除您的戒心和不快吗?”两个阿拉伯仆人把一个巨大的花篮和一个精美的托盘送上来。   “香水是属于阿拉伯的,洛桑,我给你带来了最美丽的礼物,这是美丽的伊沙贝拉小姐使用我们古老的阿拉伯秘方亲自制造出来的紫罗兰香水,是男人的礼物,是吸引女人心灵的神药。伊沙贝拉小姐精制的香水有‘心灵使者’之称,我叫它灵性的精灵。它令女人心旌摇荡,痴醉沉迷,也让男人怦然心动,欲拒还迎。洛桑,你知道吗?能得到这么一瓶香水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美丽的伊沙贝拉小姐每年只在十月才动手制作一次,每次只有十二瓶;相信这瓶香水能使你赢得最高贵最美丽的女人的芳心。”阿卜杜拉王子似乎对伊沙贝拉小姐迷恋至深,对洛桑说着话眼光却凝视着坐在他身边的伊沙贝拉小姐。   看着被装在名贵的水晶瓶里的“心灵使者”,洛桑心里无奈的想:看来自己这个色狼的名声再也洗刷不掉,连收到的礼物都如此暧昧。   阿拉伯马是地球上最古老的马种,它最早被人类驯服并成为人类历史进程中最忠实的伙伴。阿拉伯人对世界文明的贡献以及对世界历史的影响是与阿拉伯马息息相关的。当地球上结束了以马代步的大规模民族迁徙和战争后,人类使用阿拉伯马优秀的血统,培育出了各种适用于现代赛马、马术和休闲娱乐的马种。至今,阿拉伯人仍为自己培育出了这一优秀马种而自豪。世界现代马术、赛马的优良马种中,几乎所有的马匹身上都有阿拉伯马的血统。虽然世界上许多国家都有阿拉伯马,但极为珍贵的纯种阿拉伯马并不多。那五匹价值连城的好马在阿卜杜拉王子看来只值一提,而这瓶莫名其妙的紫罗兰香水却被他夸奖到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美人的魅力把阿卜杜拉王子搞昏了头了吧?   “师傅,按照习惯,你也要回敬相应的礼物,不然就被认为是不礼貌的行为。”勒莎旺在洛桑耳边轻声说到,把洛桑从刚才的遐想中叫了回来。   可是洛桑身边实在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他只好先拖着再说,这些麻烦的礼仪真是头疼,洛桑怎么知道今天这个阿卜杜拉王子会来这里,还给自己带来如此珍贵的“礼物”。   洛桑也想明白了阿卜杜拉王子今天来找自己的原因。现在,所有在香港的记者都被黑格尔写真集的发布会和汪氏集团的挂牌仪式吸引住了;想来阿卜杜拉王子也不是个自由人,他的一举一动也是记者们关注的焦点。阿卜杜拉王子今天来肯定有更大的目的,不只是送礼物感谢自己毁灭了世界赛马联合会那么简单。   那个神秘的伊沙贝拉小姐也不简单,她应该也是个修炼者,洛桑试探了一下她的反应;对于洛桑真气的探测,伊沙贝拉小姐竟然毫无察觉,这使洛桑疑惑不解。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洛桑才恍然:原来伊沙贝拉小姐修炼的是一种纯精神的功法,她的身体完全没有一点强化的痕迹,但是她的精神的凝实却使洛桑吃惊,仅比较伊沙贝拉小姐精神修为的高低,她的修为还在勒莎旺之上。而阿卜杜拉王子的精神也明显的修炼过,不过他的层次太低了,几乎是刚入门。   对于两个人的关系,洛桑也好奇起来,看他们亲密的样子,应该是一对甜蜜的爱人,但是伊沙贝拉小姐却又十分的独立,根本就不是轻易能被征服的女人。洛桑对这个奇怪的修炼者充满了好奇,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洛桑,原谅我的冒昧,真主作证,我对于你没有任何恶意;今天借助伊沙贝拉小姐的帮助,终于让我见到了你,我们应该商量一下今后该怎么办?你知道,世界赛马联合会已经没有了,对他们的起诉每时每刻都在世界各地发生着;那些大人物还没时间考虑赛马的事情,我们应该借这个好机会把赛马运动重新规整一下。那些可恶的不列颠岛上贵族们把我们伟大的阿拉伯马的后代都变成什么东西了?那些纯血马除了赛跑什么也不会干,吃个胡萝卜都会噎死,淋回雨都会被感冒害死;人们都忘了,吃苦耐劳、不畏坎坷才是伟大的阿拉伯马最优秀的品质。你的黑格尔是对他们最大的打击,我就知道他们要对付你,只是没想到他们毁灭在你的手里,毁灭的这么彻底!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莫过如此,天上的老鹰竟然被小公鸡给干掉了。呵呵,真主保佑,我的朋友们对你很满意,我们决定和你合作,借助你的名气,利用这个好机会把这个畸形的世界恢复过来。你认为这个建议怎么样?”阿卜杜拉王子急迫的说着,他的秘书克劳恩飞快的翻译着,洛桑吃力的思考着,听到阿卜杜拉王子把自己形容成干掉老鹰的小公鸡时,洛桑不仅尬然失笑。   “我不认为这样做合适,阿卜杜拉王子,我也不认为我能做什么,对于世界赛马联合会来说,我的行为只是正当防卫,暂时,我还没能力干这么大的事情,请原谅。”洛桑飞快的拒绝了,他可不想被这些目的不明的家伙利用,他还要操心去对付天上的神仙菩萨,体内的佛祖,让这些事情缠住手脚,洛桑没那么大的精力也没那么多的时间。“至于你送来的那五匹阿拉伯马,洛桑十分感激,如果你感觉失望的话,我可以掏钱买下它们。”   阿卜杜拉王子愣了一下,他似乎感觉到了屈辱,洛桑的话太直接,象阿卜杜拉王子这样的人送出的礼物是没人会拒绝的。伊沙贝拉小姐忽然伏在阿卜杜拉王子耳边说了句什么,阿卜杜拉王子吃惊的看看她,又回头看看洛桑,显示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伊沙贝拉小姐又在他耳边轻轻言语着,阿卜杜拉王子连连点头。   “每一件美好的事情,开始都是很困难的。洛桑,你不应该低估你的能力,也不应该低估我们的智慧,来香港这么多天,关于你的一切我们知道的很多了。伊沙贝拉小姐刚才说你是位伟大的巫师,是比她还伟大的巫师;洛桑先生,我为刚才对你的冒犯道歉。伊沙贝拉小姐是位优秀的女巫,是爱尔夫海姆的使者,真主保佑,我们应该是朋友。”阿卜杜拉王子说完,好奇的看着洛桑,巫师在他的心中总是很神秘的。   洛桑心里“咯噔”一下,再也想不到自己还是什么巫师,虽然他已经知道伊沙贝拉小姐是个修炼精神力的修炼者,可能巫师就是修炼精神的修炼者,但是自己什么时间也修炼神秘的巫术了?   伊沙贝拉小姐站起身来,那束一直被捧在胸前的紫罗兰挪到她的腰间,一枚银白色的徽章显露出来;这枚徽章有核桃大小,上面刻画着繁复的图案,徽章的正中位置镶嵌着一枚樱桃大小的舒俱徕宝石,这是一种非常罕有的宝石。在伊沙贝拉小姐丰满的胸前,这枚镶嵌着舒俱徕宝石的徽章被蒙上一层神秘冷艳的色彩,一条黑色的细链从伊沙贝拉小姐修长的脖子上环过,把这神秘的徽章摇曳在她那线条优雅的胸沟处。   七彩光环随着伊沙贝拉小姐胸前起伏的节奏,不断从徽章中闪射出来,洛桑被出现在眼前的饰物吸引住了,全不顾礼貌不礼貌,凝神观察着这个神秘女人展示出来的神秘徽章。   好一会儿,洛桑才看明白了:这枚徽章上刻画的是一个阵形,这个复杂的阵形是由三个七芒星阵组成外阵,最里面是一个正五芒星阵,神秘的舒俱徕宝石就镶嵌在五芒星阵中;星阵的每一个星角都镶嵌着一颗小钻石,那七彩光华就是钻石反射着舒俱徕宝石的神秘幽光闪耀出来的。   洛桑慢慢把目光依到伊沙贝拉小姐的脸上,两个人对视片刻,一末笑容同时从他们脸上升起。紫罗兰又回到伊沙贝拉小姐胸前,洛桑对她能找到自己再不感觉奇怪了。   这个神秘的徽章是伊沙贝拉小姐所有能力的源泉,借助这个徽章上神奇的星阵和舒俱徕宝石散射出的光芒,伊沙贝拉小姐的精神感应能力提升到了十分辽阔的境界;她只要看到过自己的形象就能找到自己,虽然范围多大洛桑确定不了,但总比自己能感知的区域要大些。   伊沙贝拉小姐这个行为是向洛桑示意:她对洛桑没有敌意,阿卜杜拉王子对洛桑没有敌意;这个聪明的女巫怕不揭开这个秘密洛桑对他们心存戒备,把自己能力的源泉展示给洛桑看。   “我们信奉自然,我们的尊重自然界所有的生灵,我们尊重所有的宗教;我们的所有能力只是为了协调我们和自然力量之间的节奏;我们不认为女人比男人优秀,同样,我们也不认为男人比女人强大;我们相信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体,每一朵鲜花都有自己的灵魂;我们不信仰撒旦,不召唤恶魔,我们是精灵的化身,女巫不是魔鬼的使者,我们是夏之园的信徒。”伊沙贝拉小姐第一次开口对洛桑说话了,这些语言洛桑虽然听不懂,却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伊沙贝拉小姐通过舒俱徕徽章把自己的精神联系到洛桑的精神上,她向洛桑表明了自己的善良。   女巫,历来是各个宗教迫害、杀戮的对象,她们神秘的行为方式,奇特的智慧,对自然的偏爱使她们成为一个隐秘的存在;洛桑的能力在伊沙贝拉小姐看来是强大的,她生怕洛桑对刚才自己锁定他的精神产生误解。   “呵呵,伊沙贝拉小姐不要客气,洛桑对美好的事物一样的爱护,一会儿还有一事求你帮助,希望能得到你的援手解救一个美丽的生命。”洛桑说完,凝视着对方;伊沙贝拉断开了和洛桑的精神联系,把一个微笑送了过来。   “洛桑,伊沙贝拉小姐对你太好了,我都吃醋了。现在我们的误会解除了,该谈正事了。”阿卜杜拉王子说是这么说,脸上没一丝不快,他对于伊沙贝拉小姐的表现很满意。   “阿卜杜拉王子,我有个要求,对于你所有的提议洛桑都没意见,但是在这之前,请你答应见一个人;该吃中午饭了,我们为什么不轻松些,等你和我的朋友见面后我们再谈我们的事情呢?”洛桑在换衣服时就给肖先生打过电话了,现在肖先生的汽车距离这里不到三百米,洛桑希望肖先生出面为自己商谈这些自己不了解的事情。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洛桑的能力还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情。 第三十六章 黑格尔签名   午餐不是洛桑张罗的,是阿卜杜拉王子从快艇上搬下一桌丰盛的食品。   “我们的信仰使我们对自己的饮食很小心,亲爱的朋友们,希望我的固执没打扰大家的心情,这些都是真主的赏赐,感谢真正安拉。”吃饭前,阿卜杜拉王子进行了独特的仪式,坐在餐桌旁的三个人都含笑无言。   肖先生一来,阿卜杜拉王子就知道遇到对手了,他们之间的交锋让洛桑受益良多。   阿卜杜拉王子身家丰厚,有多少钱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个一生下来就坐在金盆的家伙,现在只属于他个人的油轮就有多条,世界上也有很多豪华宾馆里有他的股份,他甚至在意大利买了支球队在玩;在他的马廊里,饲养着三百多匹纯种阿拉伯马。钱对于他已经不是最主要的了,他只知道这些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自己花多少也要想办法挣多少回去。   现在他和他那些王子朋友的心思,都花在怎么使阿拉伯马扬名世界,怎么在世界上树立阿拉伯世界的威风,对于别人的看法他既想不到也不想去想。福布斯财富榜都已经几年不去计算他们这些阿拉伯王子们的财富了,不是不想计算,是没的计算;他们是最神秘的一群富豪,他们的财富也不可能从外表看出来。隐藏起自己的财富是这个民族的习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就发生在阿拉伯世界里。   阿卜杜拉王子是这个财富集团的代表,现在来到香港,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一个巨大的财富集团的利益,不是他过于小心,那是从小受到的教育在提醒着这个年轻的王子:在享受生活的时候,也要当心毒蛇的袭击;在算计别人的时候,更要小心被别人算计。所以阿卜杜拉王子无论在世界的什么地方,都带着自己的厨师,他的阿拉伯饮食习惯多数时间只是个借口而已,他上怕被人暗算。   在这张阿拉伯王子的餐桌上,阿卜杜拉王子和美丽的伊沙贝拉小姐坐在主人位置上,而洛桑和肖先生却坐到了客人的位置上。   餐桌上没有酒,只有浓咖啡和果汁。喝酒是伊思兰教明文禁止的行为,阿卜杜拉王子在私下喝不喝酒不知道,但是今天他根本就没有准备酒。   伊沙贝拉小姐是个素食主义者,她只稍微吃了些水果就离开了餐桌;看到伊沙贝拉小姐的离开,洛桑和肖先生都不理解。在他们看来,主人是不能在客人吃好前离开餐桌的;客人也不能连个招呼都不打跑到海边散步。   肖先生好象对于美人不很在意,伊沙贝拉小姐已经把舒俱徕宝石徽章藏在自己的衣服下,她的特立独行是那么的自然天成,没一点做作的样子。阿卜杜拉王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对于伊沙贝拉小姐的离开毫不在意。   伊沙贝拉小姐离开后,真正的谈话开始了。在餐桌上交谈是肖先生和阿卜杜拉王子都很适应的一种沟通方式,在这个漫长的吃饭过程中,所有的问题都得到了圆满的解决,洛桑也从中感受到了两种语言艺术的魅力的彻底体现。   这顿饭结束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饭菜已经换成了水果和清茶,人却还是他们三个人。阿卜杜拉王子的秘书克劳恩似乎不知道饥渴,一直面含微笑的站在阿卜杜拉王子身后提供着服务,洛桑真佩服这个尽职的秘书了。   其实三个小时的时间里,阿卜杜拉王子和肖先生只决定了两件事情:一是石油,一是赛马。   关于石油洛桑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两个人言语间讨价还价的过程。肖先生要的是数量和价格,阿卜杜拉王子控制的也是这些,他在做出让步时表现出的沮丧和在交易达成过程狡猾的回避,使肖先生这样老练的政客都疲于应付;很多时候,阿卜杜拉王子和肖先生会把视线转到洛桑身上,洛桑只是保持着他的憨笑,对所有问题都不置可否。   听的懂听不懂是一会事儿,听不懂乱说话的后果才是最严重的,洛桑也不准备亮出自己的态度;他只是个引路人,坐在这里都感觉不合适,中国话说这叫沉默是金,用阿卜杜拉王子的话说是:话没说出口前,你是它的主人;一旦说出口,它是你的主人。仔细想来很是中国话比较有内涵,都是表达装糊涂的意思,沉默是金的含义既深奥又含蓄,真是伟大。   当最终这个交易达成时,关于赛马的交易也完成了。   事后洛桑想了半天才想到,虽然他们对赛马的事情提的很少,但是每次肖先生提到赛马,阿卜杜拉王子都要痛苦一下;这个事情的结果似乎早就确定了,阿卜杜拉王子要的是时间,肖先生手中唯一的筹码也就是时间。   大事情谈完,阿卜杜拉王子就告辞了;明天上午他还要来,那个时间才是谈赛马的时间,只不过肖先生不会来了,换成林爵士来和阿卜杜拉王子谈。   阿卜杜拉王子离开前把洛桑拉到一边低低地问:“洛桑,你怎么了,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让别人利用?你的这个朋友在掠夺你的利益,你真不明白你能得到多么大的好处吗?真主保佑,没有他们插手,我们一样能干的很漂亮的,那是一座金山在向你招手啊,对于钱你真的不在乎吗?”   洛桑凝视阿卜杜拉王子片刻:“我现在真的相信你这个朋友了,阿卜杜拉王子,钱谁都喜欢,但我知道什么钱是能要的什么钱是不能要的,其实我最喜欢让别人为我挣钱,最好是有人送钱给我。”   阿卜杜拉王子想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抱着洛桑的肩膀说:“你才是最狡猾的一个,亲爱的洛桑,来香港能见到你,能交到你这么狡猾的朋友是最美妙的事情了;洛桑,明天的事情你再不要推辞了,没有你的参与这个游戏就没有意思了。”   “明天我还是会这样,如果硬要我参与那我就找个人来代表我;阿卜杜拉王子,你不认为这样才更好玩吗?难道你会真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吗?”洛桑随着阿卜杜拉王子的话反问到,“其实我们应该向那些躲在后面的人学习,只要是游戏总会有风险的,上一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那些跳楼的谁不曾风光一时,最后落到那样的下场他们开始想象到了吗?既然把我当朋友,我劝你也不要参加,最少跳楼的不会是你。”   阿卜杜拉王子拍拍克劳恩的肩膀,毫不在意的说:“晤,有意思,这个建议很好,我接受,我会让克劳恩他出面?洛桑,我们的事业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我的朋友,你真是从草原出来的吗?我们阿拉伯有句谚语是这么说的:在你没进去以前,先想一想能出来否;洛桑,你是根本就不想进去只想得到好处。有你怎么聪明头脑的人是最可怕的了,真主保佑,你和你的黑格尔一样都是不常见的怪物。伊沙贝拉小姐看到你以后都不太理会我这个王子了,洛桑,你的法力到底有多高?能战胜魔鬼吗?”阿卜杜拉王子说完又大笑起来。   “魔鬼?你见过魔鬼吗?魔鬼在什么地方?那些都是吓小孩子的童话故事;阿卜杜拉王子,不要拿魔鬼出来招摇,我从不相信有什么魔鬼,对我来说,我的朋友就是我的天使,我的敌人都是魔鬼。阿卜杜拉王子,如果这样理解世界会简单很多,你认为呢?”洛桑从刚才的话里就听出来这个王子对自己有些不满,这些话是在刺激这个高傲的王子,想交朋友就不要想在背后耍花样。   “有意思,真有意思;洛桑,这样说来你身边的魔鬼和天使一样的多,你随时都可以把天使变成魔鬼,也随时在把魔鬼变成天使。洛桑,你就不信仰上帝或者神灵吗?我听说巫师都是些信仰魔鬼的人,遇到美丽的天使伊沙贝拉小姐后,我才知道女巫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了,她们都是精灵的化身,是自然的保护者。洛桑,如果你是个巫师,是个比伊沙贝拉小姐还伟大的巫师,我介绍给你个美女怎么样?那是个圣洁的仙女。”阿卜杜拉王子还真是怕和洛桑翻脸,洛桑虽然看起来是直愣脾气,但是他表现出来的心计是如此的厉害,使这个王子也十分佩服,他需要这个人做自己的朋友;投其所好,阿卜杜拉王子想起了让自己屡次碰壁的美人来。想到哪个圣洁的美人,阿卜杜拉王子真希望洛桑这个色狼能打破她的壁垒,卸下她那圣洁的面纱。   “噢?有什么美女是王子也征服不了的吗?阿卜杜拉王子,在您的魅力面前,哪里还有什么仙女?不要骗我啊,中国有句俗话:朋友妻,不可妻。我不会打伊沙贝拉小姐的念头的,她是个少见的美人,但是她是属于您的。”洛桑对自己信仰什么最清楚,他可不想在信仰问题上和阿卜杜拉王子产生分歧。   “朋友妻,不可骑;恩,有道理,有道理;妻子不是骏马,是不能被冒犯的。洛桑,你们中国的文明和我们阿拉伯的文明都是伟大的文明,只看我们语言中的那么多美妙的谚语,就知道这是多么伟大的传承了。不过我还是要请伊沙贝拉小姐把她的伙伴介绍给你,洛桑,我是最喜欢看仙女被拉下水的了,你不会使我失望的。”洛桑看着作为翻译的克劳恩,苦笑了一下,对于翻译来说,这种东西是最容易犯错误的了;朋友妻,不能骑?恩,也说的通。   男人之间谈完正事,接下来不谈论几句女人是不正常的,特别是两个名声都不怎么好的男人,那谈话中就更离不开女人了。   “阿卜杜拉王子,说到巫师,我到有一个小功法,你想学吗?想学的话晚上和伊沙贝拉小姐一起来,等伊沙贝拉小姐帮助我完成对一个美丽生命的解救,我把这个功法教给你,半年,也许四个月,你就能成为某个舒适地方的常胜将军,相信我吗?”   “世界上真有如此奇妙的东西,不用吃药吗?洛桑,只要你能让我成为将军,我的朋友们都会来找你学习的;当色狼真的有秘诀吗?你看,我的心已经被你这个魔鬼诱惑了,晚上我一定来。说心里话,让美丽的伊沙贝拉小姐和你呆在一起真是件危险的事情,你真的能做到朋友妻、不能骑吗?虽然伊沙贝拉小姐还没答应我的求婚,向真主发誓,我已经……”   洛桑和阿卜杜拉王子勾肩搭背的向游艇走去,互相吹捧着在沙滩上留下两串脚印。   送走了阿卜杜拉王子和伊沙贝拉小姐,洛桑又送肖先生走。   在从沙滩走向汽车的时间里,肖先生一直在微笑着,他对今天的结果很满意,对洛桑的做法也很满意。   肖先生悠闲的对洛桑说:“洛桑,尽管你和阿卜杜拉王子已经是朋友了,我还是要提醒你注意,这个人很狡猾。你知道你这次如果失败黑格尔会落到谁的手里吗?黑格尔身上的广告商总共有三家是吧?其中两家马具公司就是属于阿卜杜拉王子和他的朋友的,还有一家航空公司中,阿卜杜拉王子也有股份;我看到你们的合同了,按照和约,如果这次你不能战胜世界赛马会,那黑格尔将要为阿卜杜拉王子所有了。他们之所以出这么高的价钱,就是为了在你身上赌一回;这次不论胜负他们都能得到利益。”   洛桑听完肖先生的话心里一凉,又想到刚才阿卜杜拉王子的话,心里更是别扭,原来彼此都留了一手。老狐狸的话没错,只有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幸亏自己保持沉默,真是万幸啊。最狡猾的还是肖先生,这些东西到这个时间才提醒自己,想来这个筹码现在已经没用了,送给自己落个人情罢了。   快到汽车前时,肖先生忽然说:“这次真的谢谢你了,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因为你我们得到了比石油更宝贵的东西,保持和阿卜杜拉王子的友谊,能得到他们的认可被他们当做朋友是一件十分难得的机遇;他们是中东未来的主人,他们手中掌握着世界的血管。对不起,为了祖国的利益,这次委屈你了,本来你能得到更大的好处,祖国不会忘记你的。”   这是肖先生头一次把话说的这么直接,洛桑也有了些感动。祖国这个概念已经离他很远了,从回到这个世界起,洛桑就把自己定位于这个世界的看客,他只想体验一下这个世界的精彩,他思想里的祖国是大清国,那个早就烟消云散的封建帝国;那个曾经那么强大的帝国,那个曾经地域那么辽阔的帝国,在他闭关的瞬间就消失了;后期大清帝国所承受的屈辱是洛桑不能想象的,被割裂的国土是洛桑这个曾经浴血沙场保卫国土的军人所不能忍受的。一直以来,他都把自己和现在的这个国家刻意分离开来,他总以为自己已经是神仙了,这些尘世的事情再也不应该去挂心了。   “我知道你对我有疑虑,但是洛桑,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情,社会发展到现在,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时代了。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祖国的强盛还要靠大家的努力,我们即使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要让祖国更加强大;有些事情会使你接受不了,有这样一句话也许能使你想通些,如果大人物犯了错误,全世界都要跟着他受罪;我们不得不小心啊。洛桑,我代表祖国感谢你。”   肖先生的话不论真假,都使洛桑感觉到祖国的存在,这种血缘里的牵挂是不容易抹去的。   感动持续了一会儿,洛桑就清醒了,但是祖国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语再也不会被他漠视了。   身后站着十几亿人,洛桑心里想:人真是太多了,如果二百年前有这么多人该多好啊,那世界将是什么样子啊?   看着汽车渐渐远去,洛桑对站在他身边的勒莎旺问:“勒莎旺,你怎么想祖国?你认为现在的中国是你的祖国吗?”   “师傅说是就是,师傅说不是就不是,我听师傅的。”勒莎旺这个滑头的话一说完,就被洛桑一脚踢出去了。   “你这个妖精,想法怎么如此奇怪,去给我买些花来,越多越好,我要把这个别墅都摆满鲜花。”   吃过晚饭,洛桑和赵鹰在客厅里看电视。   今天是雪飞正式亮相的时间,勒莎旺已   可怜雪飞,在它的新身份的处女赛上,竟没有几个人来为它捧场,洛桑和王思韵都走不开;只有催海潮和他的女朋友陪着陈月寒坐在马主席位上,唯一使雪飞出彩的就是它的骑师了,勒莎旺作为雪飞的骑师参赛才使一些人对这匹漂亮的白马产生了些兴趣。   再一个使雪飞欣慰的就是黑格尔的助威,作为一匹在白天刚刚发行了写真集的赛马,今晚的露面是整个宣传活动的一部分。   香港赛马会为了这匹英雄的赛马准备了盛大的仪式,黑格尔在林爵士的牵引下刚一出现在沙田马场的中圈,很多手持黑格尔写真集的马迷都欢呼起来。来自大陆的少女组合也在同时走上了沙田马场,四个如花少女手持话筒,在黑格尔身边演唱着被香港艺术家改编后的酒歌,一个个兴奋的容光焕发,谁也看不出来这四个女孩子手都软了,现在都是用左手在拿话筒。   她们的右手怎么了?这还用想,当然是签名签软了。   今天一天,少女组合都在为歌迷马迷签名,围绕着她们的人一直没断过,到结束前,这四只娇嫩的右手都有些红肿了,即使这样她们也很兴奋。也难怪这些热情的人们,今天洛桑没有来,他还在医院里接受治疗,黑格尔到是一直在华尚马廊的公众区展示自己的英俊,但是黑格尔再英俊也没人找它签名,好容易才买到的写真集,如果被黑格尔的马蹄签一下名,“啪”的一声,就成那个什么了?即使这样,全成金还是在黑格尔右前蹄上抹上黑印泥实验了一下;在踩烂了几个自己的写真集,在第十张写真集报销后,再没人找黑格尔签名了,实在是太浪费了。   此后的半天时间,黑格尔的右前踢都没敢落地,这匹虚荣心极强的色马,生怕自己的“签名”印不清晰,特地加重了些力气,也就是它的虚荣,使大家对它敬而远之;找黑格尔合影的人很多,再也没人找它签名了。毕竟这张首发的写真集价格很贵,并且暂时还不那么好买。   雪飞跑的六班马比赛是头一场,在它身上下注的人还不很多的,来的很多人都把自己的钱压到了另一匹马身上。   北京的陈月寒这次带着汗血宝马飞虹一起来的,三天前飞虹就进入了华尚马廊,它也要参加今天的六班马比赛。只不过和雪飞不一场罢了,洛桑不想落热闹口实,这操纵比赛的名声可不好听,世界赛马联合会就是毁在这个上面的。   对于飞虹和雪飞,香港的观众一样的陌生,但是飞虹是来自比登俱乐部,是和黑格尔出自一门;全成金就坐在飞虹的马主席位上,飞虹的骑师就是威尔逊,那个冠军骑师;况且飞虹的血统也比较高贵,它是一匹传奇的汗血宝马。   周三的比赛本来就没什么名驹参加,也是很多马冲班的时间,为了雪飞和飞虹,林爵士特地安排了两场六班马赛。有聪明的马迷已经知道了这两匹赛马和洛桑都大有关系,静悄悄的在它们身上都下了注。   雪飞一出现在沙圈亮相就引起了喝彩,这匹马真是太漂亮了,那雪白的皮毛、优美的线条、冷静沉稳的神态立即引起了多匹母马的注意,雪飞和黑格尔的性格不同,它没有黑格尔那样主动,现在是有三匹血缘高低不一的母马开始向它靠拢,嗅呀嗅的,马头一直向雪飞的后腿间钻,连骑师都拉不住。   雪飞身上的赔率最后是一赔一点六,算是比较热门的马了,在还是洛桑要求所有自己方的人不得在雪飞身上下注的结果,要不然,只全成金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和黑格尔一样,雪飞也轻松的取得了第一场比赛的胜利,也取得了四个一的好成绩。   雪飞这样看似纯洁的小雄马也马上有了一批女马迷,这些女士小姐来看赛马,就是为了图个热闹,看到这么漂亮的马,又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都为雪飞欢呼起来。   被施展了仙女版洗髓术的雪飞,马喜欢,人也喜欢,真是漂亮。 第三十七章 I love you too   入夜,赵鹰引导着阿卜杜拉王子和伊沙贝拉小姐乘坐的宾利房车停到嘉岛会所的别墅前。   今晚洛桑没让云小姐来这里,惹的这个美人真真假假发了顿娇气;对于这个尤物,闲暇时作为玩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今晚将要进行的事情是不适合她参与的。   看到洛桑的妹妹,阿卜杜拉王子和伊沙贝拉小姐都惊异万分,他们不相信如此美丽的少女竟然是洛桑的妹妹,也不相信洛桑这么大的本事能让自己的妹妹成为睡美人。   这个房间已经堆满了花朵,勒莎旺把几家花店都搬空了,按照伊沙贝拉小姐的要求,所有能找到的花卉都被运到了别墅里;伊沙贝拉小姐对于这样的环境很满意,她亲手挑选了十多种鲜花放在睡梦中少女的房间里,别的花朵都被挪了出去。   “我是个王子,洛桑,能不能先让我试试?也许我的一个吻就能叫醒她;她是个美丽的公主,是被魔鬼施展魔法夺去了灵魂的公主,只有王子的爱情才能唤醒她的灵魂。”阿卜杜拉王子似乎忘了身边的伊沙贝拉小姐,对于这个佛教护法女神一见钟情,少女版吉祥天女的纯真美丽,让这个历尽花丛的阿拉伯王子想入菲菲了。   伊沙贝拉小姐对这些毫不在意,她凝神注视着吉祥天女那柔和的面容,把手中的紫罗兰放在房间的矮窗台上,抱起少女那轻盈的身体,径直穿出房间,下了楼梯来到别墅的后花园里。在这里的一片草坪上把少女的身体仰面放好,一棵高大的橡树把远处的灯光阻隔在众人视线外。   “我们喜欢橡树,就如蜜蜂需要花朵一样,在这里最适合为她施法了。”伊沙贝拉小姐满意的转了一圈,抬头凝视着天空。   今夜星空灿烂,一弯新月刚升起在东方的天际,深蓝的夜空里云絮稀疏,点点繁星把宇宙的博大深邃演绎在这橡树围成的空间里。伊沙贝拉小姐把少女的头对准北方,微笑着向洛桑轻语着:“新月象征着新生,象征着美丽的少女,这一切预示今晚将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伊沙贝拉小姐从洛桑手里接过自己的那束紫罗兰,把隐藏在裙裾间的黑色布囊取出放置在草地上,锦囊中的物品被一一拿出,排列开来;洛桑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个女巫的每一步行动,暗暗思考着其中的原委,对于这种从未见识过的神秘法术,洛桑好奇的紧。他既担心少女版吉祥天女的命运,在内心里,也希望这个女巫对她有所帮助。   从看到伊沙贝拉小姐的舒俱徕宝石徽章那一瞬间,洛桑已感觉到她是能帮助吉祥天女的人,那舒俱徕宝石神秘的光彩和徽章上奇妙的阵法都使洛桑震惊不已。在洛桑看来,舒俱徕宝石徽章上阵法的作用是和自己的五行阵同样奇妙的东西,洛桑能从那里感受到旺盛的生机,盎然的灵气。伊沙贝拉小姐从不离手的紫罗兰花束就是在这舒俱徕宝石徽章的护持下保持着生机,紫罗兰竟然和自己玉石匣子内的并碲雪莲一样,也是被采摘下很久的花了;伊沙贝拉小姐自己的修为虽然也高深,但还没到能令洛桑吃惊的程度,洛桑看中的是她运用精神里的方法,这种结合了自然与奇异阵法的东西才是洛桑想了解的。   这个时间,赵鹰已经开始把大堆的花朵搬运到后院来,对于这些赵鹰虽好奇,却没忘了服务,洛桑也赶去帮忙,顺便跑上楼把装雪莲的玉匣也拿了下来。洛桑不知道伊沙贝拉小姐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花,想来这雪莲没地方卖的,可能也有些用处。   伊沙贝拉小姐这时已经拿起一个银瓶子,把里面的白色晶体撒在紫罗兰上。   “王子殿下,请您回避一下,这个场合不适合您在场,您信仰的真主是不会允许您参加这样的仪式的,您的存在也会干扰我的心情。”伊沙贝拉小姐开始清理现场,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的男友请了出去。   阿卜杜拉王子尴尬的退后五、六米,洛桑正想着自己怎么办,伊沙贝拉小姐手中紫罗兰轻轻挥舞起来;一道晶莹的光点从紫罗兰那深色的花瓣中飞舞开去,一个直径七米的圆形圈出现在洛桑眼前。晶莹的晶体掉落的尺寸并不是个正圆,草坪上一点点的荧光围聚出一个半椭圆的异形魔法圈;那些晶体萤火虫一般附着在草叶间,哦尔,连接成了一道光环。   这个圈子由那白色的晶体圈成,把少女吉祥天女、伊沙贝拉小姐、洛桑都圈了进来,阿卜杜拉王子看到过这些,还没有太吃惊;洛桑和赵鹰却惊奇不已。   这个由晶体画出的圆圈在形成的瞬间,一个结界缓慢的在形成着。在这个空间里,伊沙贝拉小姐好象成了一个小女孩儿,所有的动作都轻盈起来;她把舒俱徕宝石徽章取下放在圆圈的中心,把一只金杯放在徽章旁,随手一点金杯,在金杯上画出一个虚幻的符号,洛桑仔细看去,金杯中竟渐渐出现了水雾、水滴、水珠,没一会儿,一杯水就溢出杯低。   伊沙贝拉小姐在圈子四角点起四盏蜡烛,蜡烛燃起时,她的嘴里念叨着神秘的咒语,舒俱徕宝石在她的召唤下闪烁不定,一道冷艳的紫光照向紫罗兰花束。花束中又飞出万点光华,洛桑正眼花缭乱时,感觉到四周能量涌动,堆积在魔法圈中的百花转动起来,由鲜花组成的五芒星阵把这个魔法圈分割成六个区域,沉睡的少女位于星阵的正中,而少女的头顶也燃起了两只蜡烛,摇曳的烛光使这一切绮丽诡异,结界内的气氛神秘莫测,洛桑凝息提神,一道微弱的金黄色光华罩住洛桑的全身。   咒语刚停,伊沙贝拉小姐的紫罗兰又挥舞起来,她挥舞着紫罗兰花束,如夜间精灵挥舞一只拂尘一样翩翩起舞,从五芒星阵中心到边缘按照顺时针方向旋转轻拂。   “清扫、清扫,一切的烦恼一扫而空。   驱逐邪恶,驱逐烦恼,   花香遍布我的乐园。”   轻轻的低吟在洛桑心中渐渐明晰,洛桑又感觉到自己和伊沙贝拉小姐的精神联系起来了,这次的咒语洛桑明白什么意思,伊沙贝拉小姐现在的精神状态令洛桑吃惊的强大,和白天相比,在星阵中的她真如女神一般。   伊沙贝拉小姐在四周的花海里逡巡一周,左手手多出一捧花来,仔细看去,却是两支百合、两支玫瑰、两支丁香、两支风铃花、两支郁金香、两支非洲菊和两支紫罗兰;右手里也出现一只银色匕首;挥舞间,七种十四支鲜花被修剪成两束。   “我以花神和女神的名义祝福这花中七仙子,   以水的名义使你等神圣,让一切邪恶被洗涤干净,   让你等今夜成为帮助我的法力的助力,以新月的力量帮助这个可爱的少女获得新生,   所有的花灵回归夏之园的怀抱……”   吟唱的过程中,一道道能量聚集在五芒星阵中,舒俱徕宝石徽章中绿光一闪,一束七只花束被伊沙贝拉抛向空中;五芒星阵的五个尖角处各自插下一支,余下两支分别插在星阵中少女的头两侧,那里是一之非洲菊和一支紫罗兰。   伊沙贝拉小姐右手银色的匕首已经丢在地上,伸手从徽章上拿起金杯,伏地跪下,轻轻亲吻着大地;舒俱徕宝石徽章在微微闪耀,七芒星阵中的繁复符号显现出来,徽章上的钻石也开始放射出光华,围绕着他们的圆圈晶体也在同一时间闪耀起来,金杯中的水化为烟尘飘散到每一颗晶体之上。伊沙贝拉小姐结束了亲吻大地又坐起来,面容沉静,双眼凝视着手中的花束,借着奇异的节奏念完长长咒语,当声音渐渐细弱时,圈子外的阿卜杜拉王子和赵鹰终于看不到眼前的东西了,一阵迷雾笼罩在圈子所在地,伊沙贝拉小姐和洛桑消失在迷雾里,里面的任何声音都传不出来了。   “百合代表纯洁与庄严,玫瑰代表热爱和尊敬,丁香代表谦虚和羞涩,风铃花是留恋与感激,郁金香代表主妇和永恒,非洲菊代表相互敬爱与坚持,紫罗兰代表浪漫和思念;洛桑,你邀请哪位花仙子作为这个美丽生命的生灵之花?”结界内,伊沙贝拉小姐把七支修剪成花箭的花朵举到洛桑眼前,眼睛化为蓝色的海洋拢住洛桑的心神。   恩?怎么又是诱惑?洛桑只迷失了瞬间就清醒出来,看着眼前的女巫,洛桑迷离着眼神心底思考着她的真实用意。   “我们都是自然的信徒,亲爱的朋友,我们都来自自然,总有一天也要归于自然,这是谁也脱离不开的命运的宿命。自然制造了男人和女人,是让他们相爱而不是彼此仇视与欺骗;解开你心底道德的锁链,按照自然生命的本能来体会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伊沙贝拉小姐轻轻在洛桑身边低语着,洛桑这才发现,伊沙贝拉小姐已经伏在他怀里了。   “I love you. I love you too. I love you to du.”   随着这串低语,金杯被伊沙贝拉小姐举到洛桑的唇边,“金杯是女神的象征,喝下杯中的美酒,体验生命本初的灿烂。”   一点清香的果酒渗入洛桑舌间,那紫罗兰的香甜陶醉了洛桑最后一点抵抗的念头;伊沙贝拉低语着如蛇一般缠绕住了洛桑,柔美的丰唇紧贴,一条柔软的香舌带着花香送进了洛桑的唇齿间,这些低语洛桑再听不懂什么意思了,但是含义暧昧是一定的。   朋友妻,不可骑?!洛桑在心里挣扎着,虽然他已经知道伊沙贝拉小姐的结界十分高明,现在内外的联系完全切断了,但是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占阿卜杜拉王子的便宜,其实那阿卜杜拉王子也不是好东西,占他些便宜有什么?但这算什么啊?偷情?   想到偷情,洛桑心旌摇曳,顺手抱住了丰润的伊沙贝拉。自己是被迫的,是美丽的伊沙贝拉催眠迷惑了自己,这一切都是伊沙贝拉主动的,自己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犯错误的。   一时间洛桑脑子了飞快的为自己找到了多条理由,为了务求真实,洛桑干脆闭上眼睛,把六识开放到极处来感受在自己怀里扭动的美人。   伊沙贝拉小姐的身体丰满圆润,窈窕媚人,就在洛桑胡思乱想的时间里,她的衣裙已经飞离开去,在衣裙下竟是寸丝未裹。夜色也深,昏暗遮挡不住伊沙贝拉的美丽;四周也静,静寂下汹涌着浓烈的春情。   这些都是预谋好的,洛桑醒悟了,这一切和阿卜杜拉王子有无关系还并不清楚,但是伊沙贝拉小姐一定早已经打定注意要诱惑自己了,至于这目的是什么洛桑还不清楚,但这一切肯定不是白来的,没有目的伊沙贝拉小姐不会如此诱惑自己,如果条件太苛刻可怎么办?   洛桑在享受的同时心里思考着,也许这糊涂装到底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自己本来就应该是毫无意识的状态,到时间也可以来个一问三不知,虽然有点无耻,但事实就是这样。再说自己本来就欠伊沙贝拉小姐一个人情,不论少女版吉祥天女能不能恢复意识,人家总是努力的了。   想到少女,洛桑查看了一下四周;伊沙贝拉小姐竟然把这个空间分为两处,鲜花堆成了一坐花房把吉祥天女围了起来,自己那已经被脱成赤裸裸的躯体和伊沙贝拉光滑的躯体缠绕在草地上,距离结界只有半米远。   一定要注意安全保密工作,这个距离太近了,稍微不注意就可能翻滚出去。   偷情就要注意隐秘,讲究的就是一个偷字,至于情几乎可以忽略不提,享受的就是偷盗的乐趣,这是偷情的基本法则,千万不能曝光!哎,被迷奸的坏处就是不自由,那伊沙贝拉已经在自己身上动弹开了,既要装昏迷又要注意不滚出去,这样的享受可不怎么地。   十分钟后。洛桑终于忍不住了,色狼本性冲破了理智的束缚,扭身把伊沙贝拉压在身下,在北欧美女吃惊的瞬间,洛桑开始了自由的驰骋。   “我就知道你是在装糊涂,东方的阿波罗神,让我享受你你也享受我吧,只有我们自然之子之间才能有这么纯粹的肉体之爱。”伊沙贝拉环住洛桑,太阳穴紧贴住洛桑的太阳穴,把自己的快乐传进洛桑的心里。   肉体之爱,这个词汇真好,比陈月寒的生理恋爱高明多了。   洛桑边享受边体会着这陌生的心灵相通渠道,女巫真是奇妙,这样的方法是怎么发明探索出来的,自然真的是这样的吗?   “夜晚是属于我的,夜晚的美好也是属于我,我是伟大的夜女神!陌生而强大的东方神,离开我的空间,这不是你的世界。”洛桑在探索伊沙贝拉内心的时候,忽然接触到另一个存在,这个寄生在伊沙贝拉心灵深处的灵魂让洛桑吃惊不小;他迅速退出那片空间,寻找到属于伊沙贝拉小姐的心灵。   “伊沙贝拉小姐,夜女神是谁?能告诉我吗?”洛桑怕惊吓着在享受自然之美的北欧美女,放缓了自己的动作,试探着问。   “那是爱尔夫海姆的叛徒,是暗夜精灵的称谓,她们是淫荡的化身,是自然的破坏者。”伊沙贝拉知道洛桑不会无缘发问,镇静下自己的呼吸。   “我如果告诉你在你心灵深处有一个什么暗夜精灵,你会吃惊吗?我接触到她了,她警告我离开她的空间。”洛桑变传达边想自己的事情:伊沙贝拉说暗夜精灵淫荡,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心灵相通的坏处马上显示出来,现在洛桑和伊沙贝拉之间几乎没有什么隐私可言,只要想到什么,对方都能感受到;洛桑的背上痛了一下,尚未痊愈的伤口被伊沙贝拉小姐猛抓一把,皮肤肯定被抓烂了,真是疼啊。   洛桑飞快的从这个迷人的身体上跃起,顺手抄出了八宝玲珑瓶。   “相信我,伊沙贝拉小姐,我帮你摆脱这个魔鬼。”洛桑在最后的时刻向伊沙贝拉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全看她聪明与否了。   伊沙贝拉小姐点点头,任凭自己美好的身体暴露在弯月星空下。   真是个女巫啊,就那么把自己展示在洛桑眼前,丰满的双峰上红润两点,娇媚的眼睛里欲炎横流;洛桑淹了口唾液,把她翻过去,凝神片刻,金步摇千手礼的手印罩住了伊沙贝拉。   这个所谓的暗夜精灵应该在伊沙贝拉泥丸宫处,对于自己的遭遇刻骨铭心的洛桑刚才就感觉到了对手的大致位置,在洛桑想来:佛祖对付不了,一个什么暗夜精灵应该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角色。   伊沙贝拉顺从的开放了自己的世界,任凭洛桑把真气探索进她的身体。   洛桑边探索边感叹:这个女巫的身体真是脆弱,也就比一般人稍微强一点,一会儿把少女版吉祥天女恢复后,也为伊沙贝拉小姐施展一下洗髓术,改造一下这个美人的身体,或许对于这个女巫的法术大有好处?反正自己的真气是用不完,稍有虚弱就找佛祖吸收些,这个东西用的越多越好,浪费一分佛祖的威力就少一分;是不是把阿卜杜拉王子也改造一下呢?怎么说自己也违反了朋友妻、不能骑的承诺,这点补偿还是值得的,或许赵鹰也需要……   刚想到这里,洛桑接触到了伊沙贝拉的泥丸宫。   暗夜精灵是以纯精神体寄居在伊沙贝拉的泥丸宫处,伊沙贝拉的泥丸宫根本就只是一个小到极处的小空间,也只有精神体才能存在与这么小的世界里。暗夜精灵还感受不到真气的逼近,它正在得意的吸收着结界内的能量,修补着它的躯体。   洛桑的真气在完全保围了暗夜精灵后,隐藏在真气后面的精神力显露出来。   一个消瘦的小精灵出现字那窄小的空间里,看到被如此庞大的精神力包围了,暗夜精灵战抖着、躲避着;洛桑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形势,到不着急去捉拿这个小家伙了。   “这个世界谁做主,小精灵,为什么占据别人的空间,属于你的世界在哪里?”洛桑问到,他需要搞清楚这个小精灵和伊沙贝拉的关系,世界太复杂了,洛桑生怕好心干错事,或者给伊沙贝拉造成什么伤害。看这个位置,洛桑有些怀疑这个精灵存在的方式是不是如伊沙贝拉说的那样;洛桑本身对于这个位置感受最深,泥丸宫不是随便就能开启的,就是如此小的空间也要承受很大的风险,伊沙贝拉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暗夜精灵的存在。   “这里就是我的空间,不要驱赶我离开,我是这个身体的保护者和契约人,精灵从不说谎话,我们在这个世界就是用这种方式存在的,到这个躯体灭亡了,我们才能脱离这个世界,这个躯体的所有能力都是我们赋予的。”小精灵边说,洛桑边想,以前不明白的也想明白了:伊沙贝拉这样的修为根本就不可能使用那么厉害的心法捕捉自己的行踪,她的能力确实有一半来自这个小家伙,小精灵那凝实的精神体和吉祥天女身体内的菩提心有三分相似,也有本质的区别,其实和活佛转世更相近些。   “伊沙贝拉小姐知道你的存在吗?如果说实话我可以帮助你。”洛桑对这个吓的发抖的小精灵有些同情了,一定是伊沙贝拉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了,或许她认为借助舒俱徕宝石徽章的阵法,已经不需要这个精灵的帮助了。   “她在修炼巫术的开始就得到了我的帮助,召唤不到我们精灵的帮助,没有人能学习女巫的法术。现在她终于要抛弃我了,我该怎么办?”小精灵不甘的辩解着。   “我能给你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体,你想想,如果同意,一会儿我再来找你,现在你必须帮助我把外面那个女孩子唤醒,同意吗?”洛桑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立即做起了生意,他虽然不知道精灵是什么,总知道谁都渴望有属于自己的躯体。   “你真的能给我一个精灵躯体吗?如果那样,我同意你的任何条件,在这个淫荡的女人体内,我也受够了。”   “你们俩到底谁淫荡?我看你也很享受那样的激情啊。”洛桑更好奇了,自己如果救了个欲海荡妇进黑玉扳指那纯净的世界里了,不会把里面搞成一团糟吧?   “精神上我享受多些,肉体上她享受多些。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洛桑更糊涂了,精神上的淫荡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想明白了,这个小荡娃送给吉祥天女做伴真合适。 第三十八章 女巫的诅咒   伊沙贝拉赤裸的娇躯依然伏在草坪上,月牙已经升起在半空,魔法圈也从橡树的阴影下显露在银色的月光下。   魔法圈的结界随着月光的增强在不住增强,迷雾已渐渐凝聚,点点荧光在迷雾中闪耀着,花朵残留在草坪上的枝叶、花瓣飞舞起来,点缀在迷雾上,开放的空间里聚集的能量更浓重了。   背部优美的曲线到腰间收缩为阴影处,顺滑的背沟把明暗两个世界连结成一体,双臀的隆起更像是自然之手精心雕琢出的神圣祭坛;伊沙贝拉洁白的躯体散发出微弱的光华,诱惑着洛桑也诱惑着月亮的光辉。   洛桑扑向伊沙贝拉,从地上翻转起这诱惑自己的躯体,肆意蹂躏着、侵犯着;伊沙贝拉回应着洛桑的粗野,她似乎更享受温柔的爱抚,对于洛桑妄为,微嗔的美人很快就没有反抗的气力了,洛桑已经在分开她白嫩的长腿,用自己的分身探索着曾经的世界,手却在挤压着女巫的上身,嘴也含住了卷发中薄薄的耳垂。   伊沙贝拉的呼吸又开始急促了,不断把自己的潮湿去迎接充实,洛桑却在戏弄着她,挑逗着她,直到伊沙贝拉彻底的屈服,呼喊起曾经诱惑洛桑的语言表示臣服,洛桑才给了这女巫充实。   伊沙贝拉终于安静了,她把汗津津的脸贴在洛桑胸前,轻吻着这个刚带给她肉体之爱的东方巫师。   “那个精灵是你邀请来的是吗?伊沙贝拉小姐,我不是傻瓜,需要我的帮助应该明白的告诉我,只要你出的价钱合适,我很乐意为你效劳。”洛桑手捏起女巫坚实的臀圆,把她圈在自己身体上;香港的气温不高,这个身体虚弱的女巫是不能承受草坪上的冷气的。   “我已经不需要她了,精灵一直是我们的朋友,也一直是我们的敌人;她们有悠长的生命,有丰富的魔法知识,有强大的精神能量,但是我们召唤她们的帮助是要付出代价的,等到她们在我们身体内长大,我们的生命也就属于他们了;知道这一切实在是太晚了,有了舒俱徕宝石的帮助,我已经不需要精灵的力量了。”伊沙贝拉很享受缩在洛桑身体上的温暖感觉,给他的吻更多更甜了。   “如果我把那个精灵抓走,你会如何感谢我呢?要知道,那可不是间容易完成的事情,很麻烦也很危险。”洛桑已经决定帮忙了,但是还是试探着敲了敲竹杠,这个习惯真是不好。   “浪漫的色狼,你还需要什么代价呢?我把自己奉贤给你还不够吗?”伊沙贝拉把自己紧贴住洛桑,刺激着洛桑刚刚平复的冲动。   “就向你说的,我们是什么冲破道德束缚的自然之子,肉体之爱是互相享受,这个在你说来十分圣洁的自然行为,也能作为交换条件吗?伊沙贝拉,再想想,这个东西已经用过了,看来你得到的享受还在我之上,应该得到补偿的是我。”洛桑的机敏是伊沙贝拉想象不到的。   这个原来打好的算盘被这个东方色狼打碎后,伊沙贝拉小姐不知道怎么好;她掰着洛桑的光头想了想,骄傲的笑了:“不如这样,我把我们橡树花园的另外六个美人都介绍给你,你也帮她们些小忙,就能享受到更多的自然之美了,要知道,她们都是美丽的,我们橡树花园的女巫都是善良的,我们从不介入人间的事情,我们是为了这大地徽章才出了森林,早晚我们还要回到橡树花园,老橡树才是我们女巫的家,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助,只要你能得到她们的认可,浪漫的色狼,你能得到更多的享受,圣洁的百合与热情的玫瑰是最骄傲的了,你能想象到她们的美丽吗?”   “噢?原来你有那么多同伴?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真有这么好的事情,我甚至可以把你改造成不生病的女巫,你知道,我的本事是很大的;好了,咱们就这样说好了,我把你们身体里的精灵都捉出来,还保证使你们的法力不受损失,甚至还能使你们更强大;现在,我们要加紧行动了,阿卜杜拉王子要为你着急了。”   “你怎么知道精灵离开,我们的法力要受损失?色狼,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是吗?你是个狡猾的色狼。”伊沙贝拉到底也是个女巫,她的心思也转得飞快,马上就知道洛桑和精灵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气愤不得又高兴不起来,想想又不甘心,恨恨的把自己的身体从色狼的怀里脱离出来。   伊沙贝拉举起紫罗兰,在洛桑头上画出一个魔圈,把一些晶体散在洛桑周围;“我诅咒,诅咒你这个色狼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也不会被别人爱,诅咒你这个色狼永远享受不到真正的爱情。”伊沙贝拉似乎怒极,对洛桑发出了她认为最恶毒的诅咒。   洛桑眼睛还享受着伊沙贝拉迷人的曲线,对于这个女巫的诅咒并不在意,这个世界上有爱情吗?在这个没有爱情的世界上诅咒自己享受不到真正的爱情,还不是在诅咒孩子上学后永远品尝不到母亲的乳汁一样吗?真是可笑,女巫也相信爱情。   洛桑对这个诅咒毫不在意,去在意自己该在意的现实;凝神感受了一下,发觉自己再感觉不到魔法圈结界外世界的任何情形,这个感觉使洛桑十分别扭。洛桑把精神凝聚到黑玉扳指上,感知冲破了束缚,魔法圈内的世界对洛桑再不神秘了,结界的组成虽还不太明白,洛桑的感知已经突破了魔法圈的限制。   魔法圈外,阿卜杜拉王子在别墅的回廊处,坐在克劳恩搬来的躺椅上,手中端着咖啡听克劳恩在耳边嘀咕着什么,眼光却不断飘向草坪中的魔法圈;赵鹰扔伫立在魔法圈外,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他的右手中赫然出现了一乌亮的支手枪。   感知不断在扩大,洛桑又找到了小螃蟹的踪迹,虽然现在洛桑没工夫关注它那么多,也感觉到这个小生命强大的力量,它竟然在追逐一群章鱼。想来小螃蟹曾经受到章鱼们太多的欺压,在能力大增后马上跑到珊瑚礁的丛林中,对一群天敌展开了杀戮。自己一念间竟然改变了海底世界的次序,洛桑移开感知时心里的感慨也颇多。   稍远处的虚空,果然又出现了一群陌生的和尚,身穿白僧衣的阿秘特尊者在一群黑衣僧人中分外显眼,阿秘特尊者身边的一个老僧人使洛桑疑虑重重;这个僧人身着灰布僧衣,手持一串乌木念珠,面容枯燥,身材矮小瘦弱,长长的两道寿眉下是深陷的眼窝,那深邃的眼神平和而冷静,猛一看似乎很和善,但是他的境界是洛桑见过的所有仙佛中最不可捉摸的。   灰衣僧人似乎也觉察到洛桑的窥探,脸上竟然浮起微笑,这一笑,老僧人看起来更和蔼了。   外面一切正常,上面有僧兵保驾,洛桑放心的收回感知,安心为自己的“妹妹”操心了。呵呵,自己的级别越来越高了,不知道这个老和尚是什么来头,能让阿秘特尊者恭敬侍候的到底是谁呢?洛桑想了想,心头不舒服起来,那个老和尚是谁洛桑也猜出个八分来。   能让阿秘特尊者敬服的只有佛祖的弟子弥须山二圣了,那老和尚一定是舍利弗,这个狡猾的家伙为了抢占圣位,竟然抢在佛祖涅盘前上了弥须山,那是个厉害的和尚,要论心计,自己怎么斗的过他?   洛桑一边绝望的想着,一边已经准备好了八宝玲珑瓶,就等这伙和尚再近一些就把他们抓进黑玉扳指里,但是那些和尚却再不动了,正好在洛桑能作用的范围外观望,似乎他们只是在为洛桑护法。   洛桑想:刚才自己和伊沙贝拉女巫的自然之爱也一定被这些不近女色的和尚看到眼里了,也不知道他们看了会不会动了凡心?   头顶三尺有神灵,神灵也分善恶,对这些洛桑早就不在乎了,占不到和尚们的便宜,洛桑就不理会他们,专心看自己妹妹的命运了,想来那阿秘特尊者也是在关心吉祥天女肉身的安慰,他是个好和尚。   伊沙贝拉小姐已经披上了一件紫色长袍,腰间系一银色丝带,美好的身材被遮盖起来,她的脸上也恢复了冷静的模样。   洛桑狐疑片刻,为了自己的“妹妹”,还是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她。   “我可以收服你身体里的暗夜精灵,但不会使她灭亡,她将到另一个世界去,这些我们已经说好了,只要你想要脱离她,等你们合作把我妹妹唤醒,我就会使你如愿。”洛桑只开放自己一个神识和这个女巫交流,这个做法真是麻烦,洛桑好容易表达完自己的态度。他即要使伊沙贝拉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要小心隐藏起自己心底的秘密,真是累!诅咒就诅咒吧,更大的诅咒洛桑也在承受着。   “谢谢你的帮助,东方的阿波罗,没有你,早晚我会被她吞没,我现在的躯体已经被她占据一部分了,为了自由,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东方的阿波罗,他们称呼你浪漫的色狼,你对那个美丽的精灵一点也不动心吗?你对我们橡树花园的女巫真的不动心吗?”伊沙贝拉发出诅咒后也想开了,毕竟能自由的生存是女巫的天性,她边准备边和洛桑调侃着,洛桑探察了一些伊沙贝拉心底的想法,竟然吃惊不小。   伊沙贝拉小姐现在心里竟然在回味刚才的消魂时刻,只这个还罢了,她竟然在把自己和阿卜杜拉王子在比较;洛桑有滋有味的等着她比较的结果出来,但是到最后也没得到一个最后的结果。在伊沙贝拉小姐心里,对阿卜杜拉王子的感激竟然战具了上风,她的这个舒俱徕宝石徽章就是阿卜杜拉王子从某个博物馆里高价买出来的,好象花了几千万英镑;金钱的吸引力使这个女巫也承受不了。   洛桑想来,这个自由的美人完全是被自己的贪婪俘虏了,如果不对舒俱徕宝石徽章生出占有欲,伊沙贝拉小姐还在挪威森林里自由的生活;如果不是对巫术的迷恋,暗夜精灵完全没机会进入她的身体。   也不知道那个大地徽章到底有什么用?值得这些女巫到人间游荡,想来那些女巫们都是美人,看这个女巫的意思,那玫瑰女巫和百合女巫似乎比她这个紫罗兰女巫还漂亮些,再美就成怎么样了?   仪式开始了,洛桑放开了对女巫们的想象,把注意力集中在沉睡中的少女身上,他现在的任务是寻找尽快使妹妹醒来的方法。   伊沙贝拉小姐又拿起了紫罗兰花束,把几滴花酒撒在花束上,低低吟唱声又伴随着翩翩的舞蹈开始。   少女版吉祥天女的身边摆开了一个祭坛,上面铺上了蕾丝垫布,一个香炉已经开始散发出香味,渺渺的青烟渐起渐落,把少女的身体笼在薄雾下。   “叮当、叮当”几声脆响,伊沙贝拉的紫罗兰花束中传出了铃声,洛桑凝神细擦,在发现花束里隐藏着一枚金铃。   女巫的道具还是比较讲究的,洛桑看着这个场景,就是美女跳大神。   伊沙贝拉小姐把舒俱徕宝石徽章带在胸前,顺着五芒星阵舞蹈起来,手中的金杯在向四方挥洒着香甜的酒香。   “女神,温柔的神灵,我呼唤您今夜来到,在这银色的夜光下到我们身旁,静静的出现,细心的倾听我们的梦想……”   随着她的召唤,舒俱徕宝石光芒耀动,百花组成的五芒星阵转动起来,洛桑觉察到暗夜精灵已经来到舒俱徕宝石徽章的中间,是她在协助伊沙贝拉完成这一切。   一点精光射向沉睡中的少女,越来越多的五彩精光从花阵中射向少女的躯体,洛桑连忙打开自己的玉匣,把雪莲花放在少女的胸口。   并蒂雪莲花一出现,伊沙贝拉女巫就被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花朵,雪莲花在洛桑精心维护下,已比在雪山时更加娇艳;灵气充裕的花瓣间隐约有光华隐现。   伊沙贝拉小姐惊异的看着这并蒂雪莲花,看看洛桑;神情振奋起来,将手中的金杯舞向并蒂雪莲,舒俱徕宝石光华再盛,百花忽然聚集起来,一个花堆把少女掩埋了。   曼妙的歌谣随着花朵的聚合从伊沙贝拉口中吟出:   “抛开你过往生活中的所有思绪,让你的灵魂引领你从新苏醒;惟有这时,你才能醒来,惟有这样,你才能再次歌唱。   潮起潮落,信赖自己的感觉,品尝每种感受,让你的梦再度开启,让笼罩住你的阴郁全部消散,在永恒的自然力量面前,惟有你自己的心灵才能引导你的行动,惟有做自己的主人才能享受花样的生活。来自雪山的圣洁花朵,把你的力量借给你的主人,你的灵魂将和她一起长存。   雪莲花的精灵,在世人面前要带上你的面具,你将要进入的世界只是一个盛大的化装舞会,有金碧辉煌,也有隐暗凶险,有国王也有乞丐,有皇后也有妓女;雪莲花的精灵,帮助你的主人看清世人的真实面目,不要向魔鬼微笑,也不要沉迷于五彩缤纷的声色犬马中,美酒和毒蛇一样能引你走向毁灭;雪莲花的精灵,你的美丽就是你的敌人,你的慷慨和善良能使是你陷入危险,要随时停下来,看看你周围汹涌的笑容中有几分真实;雪莲花的精灵,谎言与真实同样的美丽,你可以愚弄你最好的朋友不可以愚弄自己的心灵;雪莲花的精灵,要时时提醒你的主人:只有她自己是自己的主人,只有在自然中才能找到真正的乐趣;雪莲花的精灵,相信爱情但不要沉迷于爱情,相信神灵但不要依靠神灵;要帮助你的主人明白:承受寂寞才能走出寂寞,承受孤独才能走出孤独!”   洛桑听到最后,心里竟也赞同:承受寂寞才能走出寂寞,承受孤独才能走出孤独!这两句比那佛偈都深刻,悟道悟道,不能静心,和尚怎能觉悟?   这个女巫的见识就是高些,教导花灵的都是有用的东西,想来女巫们不都是只知道卖弄魔法的笨蛋。   舒俱徕宝石中射出七道彩虹,分别打进少女的身体,花堆飘散开,少女挣开了眼睛,好奇的凝视着眼前的世界;慢慢的,她坐了起来,胸前的雪莲花不见了。   洛桑大惊,连忙把真气探进少女的身体。   在这个年轻的躯体内,并蒂雪莲分为两处,一朵在少女的胸腹间旋转,一朵在少女泥丸宫处旋转,那里已经被开辟出一个空间。   并蒂雪莲分开后,似乎有了些意识;吉祥天女体内那早已修炼成形的三脉七轮又开始运行了,隐藏在少女脑海里的意识被唤醒,跟随真气的运转探到了身体各处,少女站起来了。   伊沙贝拉小姐踉跄一下,瘫坐在地上,紫色长袍已经完全湿透,刚才耗费的精神力使她身体大损,再也没力气站起来了。洛桑也感激加心疼,伸手拉起伊沙贝拉,送一丝真气进去,缓缓提升起女巫的体力;当伊沙贝拉呼吸平稳后,洛桑又从黑玉扳指里道出能量补充起她精神的消耗,洛桑感受到了女巫身体内另一存在,暗夜精灵也累得够戗,在得到这些宝贵的能量补充后,迅速恢复起来。   洛桑连接起和暗夜精灵的沟通,“你能感受到这个世界了吗,就是传给你能量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主人,只要你们精灵族能效忠与我,我能给你们一个独立的空间甚至一个独立的世界,我不会经常打扰你们,在这个世界里,你们是自由的,你们都能拥有一个躯体,精灵族也能得到一个确保你们安全存在的承诺。”   暗夜精灵好奇的探测着黑玉扳指里的世界,好半天才回应洛桑:“我可以先进去体会一下,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帮助你找到我的族人,我们会向你效忠;你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伟大的东方神,为什么要保护我们这些受迫害的精灵?”   “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也许这样说能使你们安心些,告诉我你的名字,暗夜精灵,我希望今后你能代表你的族人,也只有你能和我对话,在我这里,你是精灵的代言人;在你的族人那里,你是我的使者。”洛桑大方的对这个弱小的精灵做出的许诺,反正这些东西不费自己一点代价,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或者说手下,六道轮回里的世界也好控制些,恩扎格布这个自己新封的四世佛也能有个盟友。   洛桑开始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了,他要在找到对付佛祖的办法前,先把六道轮回控制在手中,就是真的和佛祖共同毁灭了,在黑暗中也能有些牢固的盟友。   “克莉丝汀,这个名字好久没用了,我和我的族人分别太久了,我叫克莉丝汀,现在我就进去了;伟大的东方神,开放你的世界,希望这个地方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克莉丝汀期待的说。   洛桑没敢开启善恶门,伊沙贝拉和刚苏醒的少女都在注视着他,洛桑不想太多的人知道这个秘密。   八宝玲珑瓶出现在伊沙贝拉身边,洛桑对暗夜精灵说:“进入这个瓶子里,它会把你送进去,进去后先在菩提树下等着我,修炼一下自己的新身体,回头在为你确定你的世界。”   舒俱徕宝石徽章闪耀了一下,一道绿色的光芒射进八宝玲珑瓶,暗夜精灵随着八宝玲珑瓶的消失,进入了黑玉扳指。   少女凝神看看身边的两个人,明亮的大眼睛最后停留在洛桑脸上,细长的眉毛微微紧簇,瞬间,脸上泛出了惊喜的笑容:“你是洛桑,你是洛桑大哥。”少女跑到洛桑身边拉住他的双手摇晃着。   洛桑满心欣慰,这个妹妹还真是认识自己啊,但是少女的另一句话把洛桑弄成了痴呆。   “洛桑大哥,乔影姐姐呢?她在哪里?”   洛桑的脸上表情怪异,看着这个妹妹说不出话来,她真是并蒂雪莲的化身吗?那吉祥天女的记忆跑哪里去了?并蒂雪莲在跟随自己的时间里,难道也修炼成妖精了?这个世界怎么如此乱啊?   “你叫什么名字,美丽的少女?”伊沙贝拉小姐清醒了些,来到洛桑和少女身边问。   “我的名字?什么是名字?我就是我。”少女没理会伊沙贝拉小姐,继续纠缠着洛桑问乔影的消息。   “她不在这里,明天吧,明天我叫乔影姐姐来好吗?今天你累了,先睡觉。”洛桑说这话时,已经被这个死心眼的妹妹纠缠了一个多小时,阿卜杜拉王子和伊沙贝拉小姐一直在看着他们,这两个人终于相信少女就是洛桑的妹妹了。   死劝活劝,洛桑最后也没把这个刚获得意识的妹妹说服,她只知道两件事情,洛桑是她哥哥,乔影是他哥哥的女朋友;别的都是空白,这个妹妹竟然是个傻妹妹。 第三十九章 橡树下   无奈,洛桑狠心封闭了少女的意识,这个傻妹妹才躺在自己的睡房里休息了,洛桑也算喘了口气。   来到楼下,阿卜杜拉王子正在劝伊沙贝拉小姐稍等一会再走,他还操心着洛桑的承诺呢。   洛桑再没有理由拒绝他们了,带着他们来到后院,把赵鹰也叫了来。   橡树下,花朵凋零,伊沙贝拉小姐的魔法阵刚撤销,草坪上的百花都成碎片了;洛桑率先来到橡树旁,没等三个人跟过来站好,洛桑意念凝聚,身边微风一闪,三个人都倒下了。   阿卜杜拉王子和赵鹰是彻底失去意志了,伊沙贝拉小姐却是身体被禁锢,神志还很清楚,洛桑奇怪的看着这个女巫,难道自己的本事连她都控制不住吗?这个紫罗兰女巫真那么厉害吗?仔细看看,却发现那舒俱徕宝石徽章荧荧闪动,转眼间,伊沙贝拉小姐身体也恢复自由,轻巧的站了起来。   洛桑走近紫罗兰女巫身边,从她胸前摘下舒俱徕宝石徽章;伊沙贝拉也知道自己不是洛桑的对手,安静的任凭洛桑动作。   舒俱徕宝石依然神秘,洛桑仔细的摩挲着、探察着这个奇妙的东西,这个小小的阵牌竟然能保护身体最虚弱的伊沙贝拉从自己的禁锢中快速恢复,真是个宝贝。   银色的徽章在洛桑的催动下急促的闪耀着,幻境一般的光华从徽章上射出。伊沙贝拉吃惊的捂住红唇,她没想到舒俱徕宝石徽章在洛桑手里神奇到这般地步。   整个橡树都被一个结界封闭了,洛桑只是催动舒俱徕宝石徽章的阵行,根本就无须什么魔法圈就制造出一个强大的多的魔法世界。洛桑感受着身边气息的流动,感受着徽章中阵形的变化,感受着舒俱徕宝石中能量的变换,感受着徽章上三十六颗钻石中每一点灵气的交换,感受着外围三个七芒星阵的作用和内圈五芒星阵的配合;舒俱徕宝石在洛桑强大真气的催动下渐渐幻化成蓝色水滴,那妖艳的光华把结界内也染成海洋的颜色。   时间流逝,时间凝固,洛桑感觉不到过了多久,他仔细的研究着徽章里每一丝变化,每一个发现都使他惊异万分;这个来自西方的星阵有洛桑理解不了的复杂,但是使用的心法却出奇的简单,只要把精神凝注在舒俱徕宝石上,只要使用者的精神力量足够强大,只要有足够的控制力和理解力,魔法其实很简单,也是对自然界各种能量的召唤和利用。这个徽章是枚借助水和风能量的宝贝,水为正,风为副,这是洛桑的理解。   想透了里面的关键,舒俱徕宝石徽章在洛桑作用下变化得更彻底了。   伊沙贝拉手里的紫罗兰花束掉落在地上,女巫走到洛桑身前;在这个女巫看来,洛桑和舒俱徕宝石徽章已经是一体的存在,这结界内聚集的水能量和风能使脚下的草坪旺盛的生长起来,在这个结界里,所有的事物都是洛桑的附属,臣服的感觉在不断动摇着女巫的心。   “洛桑,不要这样,你会闯祸的,你会招来强大的天神,我们对付不了的天神,求求你,东方的神,把它还我,我们不想招惹到天神的愤怒,我们只是善良的女巫,我们只要求存在,死的人够多了。”伊沙贝拉扑到洛桑身前,苦苦哀求这个胆大妄为的魔鬼。   橡树下,舒俱徕宝石徽章在洛桑手中华光闪耀,每一颗钻石都把光点投向五芒星阵中心舒俱徕宝石,雕刻在徽章上的点点符文被激活,一道蓝色光拄破空而出,穿过结界,穿过橡树的枝叶在夜空中招摇成一个坐标。   一团金色的云团从西南方的海面涌过来,以舒俱徕宝石徽章发出的蓝色光拄为中心旋转起来;虚空中佛声响起,围绕着蓝色光拄一朵云霞现出,护在别墅的上空。   天空中,云霞翻滚,煞是漂亮;不断有闪电飘忽而出,不断有闷雷阵阵擂响;香港冬日的天空中,竟然响起了阵阵春雷。   橡树下,洛桑把伊沙贝拉小姐带到怀里,轻轻在她耳边问:“你有什么敌人,他们可怕吗?为什么追杀你到这里?”伊沙贝拉脸色惨白,摇头不语;女巫没能力感知到外面的世界,她不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要担心,美丽的女巫,世界上什么都不是绝对的,谁来我也不怕,不要怕,等着看好戏吧,哈哈,就怕来天神的不够多,不够厉害,有你想象不到的精彩。”洛桑边说边占着紫罗兰女巫的便宜,把她的躯体紧抱在怀里。伊沙贝拉紧张的注视着天空,什么也不敢说了,在她看来,洛桑就是个魔鬼,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魔鬼。   半空中,云霞分分合合,远远飘开又迅速拉近。   一个巨大的旋涡出现在云霞中间,把所有的云朵都卷了进去;旋涡里传出了马嘶龙吟,旋涡里传出了佛号箴言。急速旋转的旋涡咝咝作响,点点雨滴飘落下来。   旋涡慢慢移动向南方,移出港岛的上空,移到香港外海更广阔的空间。   橡树下,伊沙贝拉的精神和洛桑连接起来,她也看到了云团上的世界;洛桑轻声问伊沙贝拉小姐:“要仔细看,记着这些对你很有用,世界上不只有魔法和蛮力,很刺激,不是吗?你看到过这样的战斗吗?神仙打架,嘿嘿,难得一见的奇迹啊。”   伊沙贝拉紧紧抱住洛桑的腰,她颤抖着在这个色狼怀里寻找着保护,听到洛桑这样说,仰头问:“你不怕吗?那些和尚都是你的朋友,或者是你的手下?看他们的样子,情形不太妙啊,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洛桑怪笑一声:“我担心?我为什么担心?那些和尚是不是我的朋友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他们都会为我去死;嘿嘿,你以为那些来这里撒野的笨蛋有机会获胜吗?和尚们的这个阵形或许没力量攻击,但是自保是没问题的,他们的帮手马上就来了,你能想到我能让多少神仙下来帮忙吗?把你的脑袋想破都想不到,保护我的神仙多了,看,他们来了。”   说话间,空间扭曲,别墅的上空似乎和周围的一切分离了,伊沙贝拉惧怕到浑身颤抖,她知道这些是怎样大的神通,一定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要发生了,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布置下结界,不是她这个女巫能想象的到的。   八宝玲珑瓶出现在洛桑手中,高兴的他在司机偷袭,伊沙贝拉小姐也借助舒俱徕宝石徽章的阵法又看到外面的世界,看到了他们头顶上的争斗,她哪里会有洛桑那么变态的思想?伊沙贝拉小姐紧张的满手是汗,为那紧张的对阵暗自揪心。洛桑兴奋欲狂,手扔脚踢把阿卜杜拉王子和赵鹰丢进别墅内;身体在橡树下在东一晃、西一摇,五个闪亮的东西插在橡树四周。   夜空中,忽然雷声大作,风云突变,虚空中涌出漫天乌云,刚才还显得巨大无比的旋涡立即显得孤立了;乌云中霞光隐现,咄咄逼人的气势把旋涡稳稳压制在港岛南方的海面上。   乌云翻滚,分为十八个巨大的云团接连不断的撞击向旋涡,当第十个云团撞击到旋涡上时;天空瞬间露出一弯月牙,在那很短暂的空隙里,伊沙贝拉看到一辆黄金战车被击打成一团;另一个云团冲击过来,天空中又被乌云遮盖住。   橡树下,洛桑身体一晃,结界内金光闪动,洛桑的身体四周出现了五个金黄色的气旋,气旋进进护住了洛桑的身体,伊沙贝拉小姐被弹开在洛桑身体三米外的橡树下。   伊沙贝拉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了,那难得的神仙大战她再没福气欣赏。但是伊沙贝拉更紧张了,她看到洛桑脸色凝重,她看到洛桑也在轻轻的抖动,明明形势大好,来追杀自己的天神已经大势已去,作为胜利方,洛桑在害怕什么?   橡树下,洛桑竟然原地打坐,舒俱徕宝石徽章已经佩带到他的胸前,原来持在手里的瓶子飞出结界。   伊沙贝拉看到,洛桑怒目圆睁,开合间精光四射,手中不断变换着奇怪的手印,他好象正和什么人在进行争斗。   呼啸一声,那个飞出去的瓶子又飞了回来,饶这洛桑急速旋转着,跟随瓶子飞进来的还有一个乌黑的影子两道黄色的光环;伊沙贝拉眼前一花,结界中竟然凭空出现三个和尚。   橡树下,洛桑手大无畏手印,面色惨白;伊沙贝拉看到,只一瞬间,这个原本神采飞扬的东方神洛桑浑身如瓢泼水洗一般湿个精透,刚才飞出的瓶子已经固定在半空中,一串长长的佛珠紧紧缠绕在瓶子的颈部,佛珠的另一头被一个枯瘦的老和尚牵着。   洛桑一脸傲气,现在已经失去对瓶子的控制了,却仍在坚持。   洛桑身体又晃,盘旋在身体外的气旋旋转起来,橡树下气息流转,结界四周光点一闪,五件伊沙贝拉没见到过的东西从地上升起。   一枚白海螺,一支白伞,一张螺旋网,一支金色的小鱼、一朵莲花依次飞进洛桑的胸前消失不见,洛桑的手中出现了一支五股降魔杵。   结界外嘶嘶轻响,在伊沙贝拉眼前,结界被缓缓的撕开,出现在她眼前的情况使这个女巫眼都直了。   整个橡树上下左右的空间里都是人,拥挤得密不透风的空间里,上空是数不清的东方金甲天兵,一个手持利剑的巨甲战神带领着一队红衣和尚凝立在他们中间,从那巨甲天神的脸上甚至能看到一丝微笑。   周围是一大群的黑衣、白衣、红衣和尚,他们的脸上表情各异,对于这个站在橡树下的人都十分吃惊,洛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使这么多的神仙包围住他?伊沙贝拉转身向场地中见的洛桑看去。   “放出里面所有的人,所有的神灵!洛桑,或者曹玉琅,你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阿弥陀佛,你对付得了这么多的仙佛吗?你难道不知道害怕吗?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这么做你即使过得了今天过得了明天,早晚会有人找上你,你就真的想带着这许多麻烦生修行吗?”老和尚轻声说着,那样子就像是和洛桑早就认识了一般,说出的话也似乎是对洛桑很好的样子。   洛桑看看身边出现这么许多天神,苦笑一声把手中的五股降魔杵也收了起来,身边旋转的五道气旋光华更盛。   “舍利弗圣者是吗?洛桑怎么能劳动您的法驾?失敬了,还是叫洛桑好了,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说完洛桑身体也恭了一恭。   老和尚面色不变,只转身看看身边的两个,他的左边是阿秘特尊者,右边的那个却从没出现过。   舍利弗点头还礼,“施主怎么认出老僧?”   “您的名声传遍三界,想认识您只要操点心就行了,没什么难的,到是洛桑如此小人物劳动这许多神佛关照,确实吃惊不下;圣者,您能来就是个意外,大家还是说白话比较好,掉什么缘法生灭,没得浪费口舌。”洛桑说完意念一松,八宝玲珑瓶也不管了,被舍利弗拉入手中。   “不知道施主明白不明白?你的作为已经很过分了,不要以为一个六道轮回就能使你大胆妄为;不是你一个人有这个缘法,不是只有你能掌控那个世界;佛度有缘,真要如此胡来,收回六道轮回也不过是再等下一有缘人而已。”舍利弗也干脆起来,说话再不客气。   “舍利弗,您是圣者,不可胡说。”洛桑说完,周围响起一片喝声,看来洛桑的这句话真是过分了。   但是洛桑全不在意,他竟然围着橡树转了一圈,把跌在树下的伊沙贝拉拉起来,举手投足间更为洒然;“这些事情不是你能知道的,了解的越多越危险,先睡一会儿,很快就会过去的。”接着封闭了伊沙贝拉的神志,把她靠在橡树下。   “舍利弗,这个什么六道轮回洛桑根本就没兴趣掌控,不是我要掌控它,是你们需要我掌控它,我这样说,你清楚了吗?”   “贫僧痴昧,不明白施主的意思?我们来这里也是为施主护法,没威胁施主的意思,都是对施主一片好心,怎么得施主如此对待?罗侯罗尊者为了施主力拼西方战神,南天文为了施主动用了两万天兵;弥须山为了施主,今天损失了十多位修行多年的罗汉僧;这一切都是施主亲眼所见,没有这些人的帮助,施主能抗的过今晚吗?如果施主对此有误解,也不该把罗侯罗尊者和那许多来帮助施主的神僧、天兵连同西方败将全部收容进这八宝玲珑瓶中,一个吉祥天女被你收进六道轮回尚且罢了,洛桑,你把这么多天神都收进去,到底要干什么?施主真不知道谁是你的朋友,谁是你的敌人吗?如此做真不怕那百年后的后果吗?”舍利弗娓娓道来,周围的千万神佛都大为叹服,这个洛桑真是太过分,简直是敌友不分,这样做且不说过不过得了今晚,他就不想想今后谁还来帮他,六道轮回开启后,那在弥须山的人缘也混到糟透了;把罗侯罗尊者得罪了,谁还敢搭理他,说不了到时间这个狂妄的家伙是个什么下场。   洛桑从胸前扯下黑玉扳指,一把丢向舍利弗,“给你这个六道轮回,很稀罕吗?舍利弗,尽快收回去,没了这个麻烦,我活的更舒服些。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今天来的这许多天神不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吗?拿去吧,再寻找有缘人,洛桑不是小孩子,不吃这个!谁是我的朋友我自己最明白!”   把这许多见多识广的天神都惊住了:坏了,这个掌控六道轮回的家伙疯了,竟然把那个宝贝扔给圣者了,他这是辞职不干了吗?舍利弗还顾及什么?如此二百五脾气的傻瓜,和他客气什么?   但是舍利弗的反应却使他们又吃了一惊,只见他凝神沉思片刻,把拿串佛珠慢腾腾的挂在胸前,左手拿着八宝玲珑瓶,右手举着黑玉扳指向洛桑走去。   “施主,不要小孩子气,想施主也是修炼了二百五十年,对贫僧的话不理解不要紧,这个缘法是你的就是你的,丢也丢不掉,不是你的你也抢不过来。施主,贫僧的话也都是为了你好,招惹的是非多了,佛祖也护你不住;想世间多少曾经的豪杰英雄都凭一股傲气想顶天立地,但是你见几人能风光一世?施主的一时气言贫僧不会在意,请施主也不要在坚持,这些你还是收回去,有什么……”   舍利弗边说边接近着洛桑,这个时间距离洛桑不足七步。   变化又生,洛桑身边盘旋的气旋忽然旋转起来,他的右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支乌亮的短家伙。   舍利弗正惊异着,却见洛桑把那东西抵住在他自己的太阳穴上,脸色惨白:“舍利弗,离开我身边,你的本事我不清楚,我的本事你应该明白,这个东西是什么你也应该知道。您的本事再大,能在我把自己干掉前攻破我的气旋吗?” 第四十章 方便境界   橡树下静寂一片,舍利弗怔在原地,以他这么见多识广的老滑头,也不知道洛桑这一招是真是假;但是他决不敢再前进半步,却也不能就这么退回来,那样多没面子啊。   那些天兵天将还见识多些,对于这个乌黑的东西也见过是也知道有什么用;在这个世界的历次大战中,他们都是旁观者和见证者,看到洛桑拿出这个东西,有的天兵哄笑起来:竟然用自己的命来威胁圣者舍利弗,你的命很值钱吗?再值钱有佛子罗侯罗值钱吗?   罗汉僧们却多没见过这个东西,看到舍利弗踟蹰不前,都惊异的看着洛桑手中的黑家伙:这是什么法宝,难道是比六道轮回更厉害的宝贝?   舍利弗轻易不出弥须山,世界的变化对于他已经很陌生了,洛桑手中的东西是什么他只知道个大概。这个东西能否把洛桑自己干掉不是问题,问题是洛桑这样做就是告诉舍利弗:佛祖在他身体里这个秘密作为鼎炉的洛桑已经知道了,洛桑也知道自己一死就可能引发的后果,舍利弗,想保佛祖平安,想保住这个秘密不外泻,最好对自己客气些。   但是舍利弗不认为这个东西对洛桑没用,洛桑只要是真想死,那身体上的护体真气一定不起作用;来之前,舍利弗把所有的可能都算计进去了,甚至他已经怀疑洛桑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佛祖的寄体,但他就是没算计到洛桑会用自己的生命作为砝码,以和佛祖同归于尽来威胁他妥协。   对于手枪这样的现代兵器,弥须山和九重天都是不屑一顾的。在天界的空间里,这些火器对上稍微一个阵形都和烧火棍差不多,且不说子弹的问题,就是仙人们飞翔的高度和速度也不是子弹能够的着的,仙人们护身的功夫也厉害,一般的雷击电打对于他们也伤害不了,想对他们造成威胁,非要厉害的宝贝或强横的利刃方能奏效。   想那些神仙们,多是自认为高贵的人上人,对于下界的这些机关小道奇怪玩意儿哪里会看得上眼?也许对于导弹、原子弹一类的东西才有所顾忌,但是那些东西的科技含量太高,神仙们是没人会浪费十几年、几十年学习那些的?天界千多年来没有什么大的动荡了,那些东西也没有发挥的地方,自己的修为高才是硬道理!他们追求的是大道,不是这些没用的东西。   舍利弗到底是有决断之老滑头,他知道这个秘密一旦揭开,那别说佛祖了,就是弥须山的存在都将受到威胁,佛祖已经八百年没亮相了,虽然也没人敢强行求见佛祖,但是也引起一些神仙的怀疑,时间对于弥须山不是无所谓而是浪费不起,如果再拖个百十年,佛祖修行出来弥须山也不存在了。   舍利弗身形晃动,回到原来的位置,微笑着恭身把黑玉扳指和八宝玲珑瓶放到草坪上。   “施主,你拿的什么东西?那个宝贝有什么用处?不要伤了自己,贫僧没有恶意,只是想把这东西还给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不要紧张,只要你说出来,什么都可以商量吗。我佛有好生之得,不会为难迷途的羔羊,也不会对这些小不敬挂怀的。”舍利弗说完,又退了三步,看洛桑的眼神深邃难测。   洛桑喘口气,手枪垂了下来,刚才的一刻就像过了一生那么刺激,虽然暂时占了上风逼舍利弗退让,但是占了上风可不等于得到了胜利,这场戏还要配合着舍利弗演下去。   真的什么都能说吗?洛桑又不是傻子,他也明白舍利弗话里的含义;只要不把这个秘密泄露出来,那才是什么都可以商量;一旦把这个秘密说出来,那就什么都不用商量了,舍利弗怎么办洛桑不清楚,想来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没什么好商量的,舍利弗,您是前辈了,洛桑不希望您或者您的尊者们、弟子们、护法天神们天天在洛桑头顶上呆着;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洛桑只是个色狼而已,既不是佛门弟子,也不是谁养的一条狗,洛桑只是想痛快的享受在下界的生活,洛桑也不想上什么天界,更不想成什么佛!至于修行那要看缘分,也许高兴了就练两回,天天被人这么看着,舍利弗,您会习惯吗?没的扰了好大兴致。六道轮回虽然厉害,洛桑却没怎么看重,希望我管这个东西别人就不要插手那么多,什么时间开启是天意加运气,这个事情谁说了也不算,要看我有没有那个兴趣,我这样说圣者明白了吗?”真真假假,洛桑把怎么话都说了;反正初一都已经做了,那个十五也没什么可保留的。   “洛桑施主误会多矣,贫僧从未那样看待施主,我等为施主护法也是为了施主的安全着想,现在下界情形紊乱不堪,人心叵测,为了施主的安危还是小心些的好,如果施主不喜欢贫僧,施主可以挑选自己信任的,要知道,这个六道轮回对你对弥须山都是件大事情,千万马虎不得。”舍利弗说完,洛桑刚要回答,却发现自己的行动开始迟缓了,持枪的右手受到的压力最甚,已是动弹不得,体内的真气也有不受控制的趋势,那话更是说不出口来;最使洛桑难受的还是,舍利弗的眼睛在他面前渐渐增大起来,他的精神有被吞噬的可能。   在洛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渐虚渐实的门户,洛桑的精神也越来越被这个门户吸引,门户上的字迹也渐渐清晰起来。“方便境界”四个大字在锁紧着洛桑的神志。   糟糕,还是被暗算了,洛桑勉力抗争着身体和精神上越来越重的压力,勉强稳住身体不发生晃动,勉强使身体外的气旋维持不变,这些神仙怎么如此无耻?这个“方便境界”到底是什么东西?那门户后是什么所在?   “方便境界”在诱惑着洛桑,舍利弗的话更悦耳了,他紧紧凝视着洛桑的动静,身边的阿秘特尊者和另一个和尚都上前了一步;只要洛桑稍微一晃动,就要被治住了,那尊者两耳悬挂着的一副金耳环金光四射,飞舞出一道光环罩向洛桑,他看洛桑在抵抗着“方便境界”的吸引,想把洛桑推进去。   “洛桑施主,佛门广大,愿者进来,我佛临世,就是为苦难众生得以解脱,那个六道轮回世界,是我佛放在下界修炼的异宝,既然施主有缘分开启就证明施主我佛门中人,这……”舍利弗还要说下去,忽看到洛桑把右手举了起来,话头马上停住,紧张的看着洛桑。   洛桑身边的气旋阵已经被金色光环压缩了不少,这个时间呼的旺盛起来,堪堪抵挡着不被光环套住身体。   刚才舍利弗在洛桑不觉间使用本身无形佛影心法作用于洛桑,眼看洛桑就被收服了,却又看到洛桑这个动作,当真是再也不能说什么了,他也知道洛桑再不会相信他了,这个洛桑,怎么如此厉害,自己的这个“方便境界”神通真的时间长不用退化了吗?   救洛桑的还是那舒俱徕宝石徽章,挂在洛桑胸前的徽章在洛桑不经意间被挂反了,舒俱徕宝石正对着洛桑胸前的膻中穴,在洛桑身躯渐渐僵硬时,洛桑驻留在膻中气旋内的神识开始发挥作用,从舒俱徕宝石中提取出清凉的能量洗涤去舍利弗加诸他身上的麻痹感。   “嘭、嘭、嘭!”三声闷响,扑到洛桑眼前的那个和尚飞快的躲避着,被三颗子弹逼飞到高空;从洛桑身边的气旋里飞出两个套住和尚的腰部,“呲刺啦啦”几声响,和尚的僧衣被搅碎了一半。   那和尚也是个厉害家伙,他的身后就是圣者舍利弗,为了不让这暗器击中自己也击中舍利弗,这个和尚在躲避间施展出曼妙的身法,手中原本用来对付洛桑的法器生生接住了两颗子弹。   草地上的八宝玲珑瓶再一次飞舞起来,兜头对住手忙脚乱的和尚,“呼”,对洛桑出手的和尚化为一道金光投入八宝玲珑瓶的怀抱,就这么没了,又损失一个尊者!围在周围的罗汉僧有一些鼓噪起来,他们都是跟随这个尊者多年的手下,自己的主子被这个小人物收了去,今后可跟谁混啊?   舍利弗项下悬挂的乌木佛珠被收了回去,因为他看到洛桑把手枪又抵在太阳穴上,这个“方便境界”再不敢用了。   舍利弗圣者脸上的颜色难看起来,他的肩膀上中了一枪,子弹就在舍利弗的手心里;这子弹虽然没伤着舍利弗,却也使他的面子大受影响:弥须山的圣者竟然被一个下界小人物耍弄成这样,现在还挨了下界小人物一法宝,舍利弗竟然不敢说话了,这个小人物厉害啊!   四周的神佛们都在议论着这个奇怪的小人物,想那圣者舍利弗的“方便境界”是弥须山三大法宝之一,是比吉祥八宝更厉害的圣器;舍利弗就是凭借这个法宝三界来去自如,从没见过舍利弗用这个东西来对付一个小人物,这个圣器在这个小人物这里竟然失效了,“方便境界”的威力就是控制心神、修炼心智,进入此境界修行是多少罗汉僧做梦也想的事情,这个小人物却给了圣者一枪!   舍利弗举起右手,把四周的声音压下来,“休要惊慌,休要躁动,等施主冷静下来会想明白的,迦里迦尊者没有事情,洛桑施主不会难为他的。”   但是更厉害的还在后面,这个小人物竟然对舍利弗再不客气,开始训斥起圣者来。   “六贼俱为患,心贼最为灾。圣者,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动此手段对付我这个据说是佛祖挑选的轮回主人,您知道羞愧吗?你们弥须山都是你这样的虚伪之徒吗?佛曰、佛云都是给别人解说的,你这个佛祖的大弟子到底对佛祖他老人家有几分尊重?舍利弗,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对你这样的圣者,洛桑领教一次就够了。舍利弗,再不走还等什么,难道让我再说几句实话你才走吗?”洛桑怒极,对这个圣者再不客气,把舍利弗的面子彻底扒到了地上。   “小友,我来当个中人可好?”巨甲天神这个时间落下云头,来到洛桑和舍利弗之间。   舍利弗正羞愧难当,这个时间又真的不能就这么走了,看到南天王出头,也只好叹气点头:“天王,看来洛桑施主对小僧误会太甚,还是你出面解释一、二比较好。”   “洛桑小友,我来做个公道,刚才真的是圣者不对,小友多多谅解,其实圣者的‘方便境界’对你的修为大有好处,在里面你更能好好修行;这个事情也勉强不来,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就能提,但是本王有个条件:那罗侯罗尊者是一定要放出来的,别的都看小友的意思了。舍利弗师兄,您看这样可好。”南天王话语不多却面面俱到,舍利弗也只有点头,他的本事都在背后,这在脸皮撕破后当面的争论,圣者真还很少经历过,在弥须山,在九重天,谁敢不给圣者面子。   洛桑这个二百五真是不讲方法,那舍利弗也是能随便得罪的吗?南天王边劝解边想着洛桑的用意,他是每天都在听汇报的人,他可不认为洛桑今天这样做一点依仗也没,洛桑人虽粗鲁,那心思绝对够用,特别是洛桑竟然能对抗圣器“方便境界”,那是连南天王都头疼的东西啊,这个小人物的境界在天王看来不值一提,但是对抗“方便境界”奇怪功法也引起了南天王的好奇。   “不敢,天王抬爱了,洛桑担待不起,如果想要世界太平,乾坤安稳,且听洛桑说三个条件:一是不要干扰我的一切活动,除了阿秘特尊者和南天王您的手下,弥须山的所有僧众不要出现在我的感知范围里,怎么样?”洛桑说完第一条后,看着南天王的脸,对那个舍利弗连看都不看一眼。   “可以答应你,圣者,您以为呢?”南天王答应后,看了舍利弗一眼,那一句询问根本就没指望他回答。舍利弗脸皮再厚,也只能沉默不语。   “第二条,希望舍利弗不要躲在背后乱参与,这件事情今后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六道轮回是佛祖的功德,不是你舍利弗的功德,没你的操心操劳,今天的事情不会这样。舍利弗,你参与进来只能把事情搞糟,任凭你有千条计策,只要我洛桑豁出这条命来,就什么都不怕了,舍利弗,想活有时候很难,但是想死的话,你拦着我一次拦不了千次,不信来试试!就是被你们制住,我第一个做法就是想办法自杀!舍利弗,我洛桑要是死了,那意味着什么你我都很清楚,大损你的功德不说,这逼死人命的名声和是好说不好听。舍利弗,还用我把话再说清楚些吗?”   舍利弗无语低头,今天真是丧气,怎么佛祖会遇到这么个不要命的愣家伙?   南天王看舍利弗低头,又点点头:“这一条我也替圣者答应你,还有什么?”   “这最后一条却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想各位都是老前辈了,洛桑这个后生小子也就放肆一回;舍利弗圣者,洛桑想要你胸前的那佛珠,怎么样?想想洛桑遇到的神仙也有一堆了,好象只有阿秘特尊者送了我一本破经书,别的神仙都没一些神仙样子,总想在我这个小人物身上揩油水,传说中的神仙们都不是这样的啊?这个小小要求舍利弗圣者不会拒绝吧?想我洛桑要开启六道轮回,是何等危险的事情,你的那个什么‘方便境界’正好借来一用;舍利弗,这是你欠我的。”洛桑说完,引起一阵笑声,这个家伙,敲竹缸竟然敲到圣者身上了,好大的胆子!那弥须山圣器岂是你这个小人物能指染的吗?   洛桑的想法很简单,这个舍利弗今天已经得罪了,既然得罪了就得罪到底,也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让他今后再不敢打自己的鬼主意。况且这个“方便境界”真的太可怕了,如果自己不是有三分神识,今天真的就完了。想大千世界这许多精彩,这许多美女,谁会想被困进那莫名其妙的“方便境界”?   “都答应你又能怎么样,施主不用刺激贫僧,这些身外之物贫僧还没有怎么看中,接好了。”舍利弗摘下乌木佛珠,丢到洛桑脚下,想了想忽然呆了,半天才说:“众生所缘之域曰方,如来适化之法称便;施主,此境界是一避难门户,是一教化门户,是一利益他人、化度众生的智慧和法门;开方便门,亦真实相;希施主大开方便之门,在这世界广种善缘,在这世界看护众生,在这世界为我佛护教维持。舍利弗话至此已近,这方便心法赠你,从今而后,贫僧再不会打扰施主的清净。方便风开智慧花,方便便是不方便,我无方便便方便!原来如此,施主,今天多有得罪,走了,走了,佛曰,不可说,原来真的不用说、说不得!舍利弗谢施主点化,走了,走了。”   一阵风起,舍利弗无了踪影,原地只留下一卷黄册。   橡树下,洛桑也愣住了。   (第三卷完) 第四卷 潮打空城 第一章 走了,走了   橡树下已经没几个人了,该走的都走了,没走的都在看着洛桑。   那些尊者罗汉们看到舍利弗都走了,一时间也没了主意,都在看着阿秘特尊者;阿秘特尊者绘绘手,“走了,走了,圣者走了,大家也回去吧。”又对那些迦里迦尊者身边的僧人说:“你们也先回去,等贫僧和施主求个情,先回去吧。”   罗汉僧们走了,走之前都对洛桑施礼告退,这个小人物太厉害了,竟然身负“六道轮回”和“方便境界”两大法宝,谁知道这个人今后会厉害成什么样,还是不要失礼的好。   洛桑回礼刚完,却听见半空中乱喊着:“走了,走了。”漫天罗汉僧就都走了,走了。   南天王也把自己的手下谴回,自己却留下来和阿秘特尊者一起看着洛桑,上空还有一群罗汉僧是再也不会走了的,他们都是佛子罗侯罗尊者的手下,谁的话也不听的,一天罗侯罗尊者没出来,他们就一天不会离开;阿秘特尊者和南天王都知道这些,谁也没理会他们,他们在看洛桑如何决断。   洛桑却一直都没出声,他愣愣的看着脚下的黑玉扳指、乌木佛珠、八宝玲珑瓶,看着舍利弗圣者留下的黄册;耳边一直在回想着舍利弗最后的话:方便便是不方便,无方便便是方便;这些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用说、说不得?   想了半天,洛桑从地上捡起圣者留下的黄册,只见封面写着:方便境界。   四个红字在黄缎面上熠熠生辉,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两个字:开关。   洛桑愣了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开关,这就是“方便境界”的所谓心法吗?   又翻开第二叶,却还是两个字:远近。   第三页上是:难易;第四页是:善恶;第五页是:爱恨;第六页是:取舍;第七页是:天地;第八页是:利害。   洛桑终于翻到了第九页也就是最后一页,却看到四个字:走了,走了。   整本“方便境界”心法就这九页二十个字,洛桑再癫狂也没不敢怀疑舍利弗圣者会拿假货骗自己,但是这个东西真的是开启“方便境界”的心法吗?   不明白就问,洛桑把黄册递给南天王,南天王也看不明白,又递给阿秘特尊者。   阿秘特尊者看完叹了口气,拉洛桑坐下,“方便境界在佛祖交与舍利弗圣者时,传给圣者的就是这个,舍利弗圣者当时就问佛祖:前面都有个由头,只这最后一页是什么境界?走了,走了是什么境界?佛祖当时说的和舍利弗圣者说的一样,佛祖看着圣者言道:说不得,不得说。洛桑,你今天的作为使舍利弗圣者明白了什么是走了;此境界老僧未窃一丝,真是不得说啊,能如圣者般真的走了,那是说不出的。”   “谢尊者费心,说不得还是不要说了。”洛桑看阿秘特尊者的样子也难受;什么说不出、不得说,洛桑还是不明白,看阿秘特尊者的神情,洛桑也不问了,这个尊者明明就是个糊涂和尚。洛桑想来:那走了、走了就是个托词而以,舍利弗圣者人再不走了,这面子就走了,阿秘特尊者对这些要命的争斗是理解不了的,还是不要问了,可笑自己刚才还痴想半天,真是说不得。   “洛桑,为什么相信我,难道你认为本王会真心帮你吗?”南天王忽然问洛桑,手中的利剑也回到了腰间。   “南天王,洛桑之所以信任您,是因为您是不是人。”洛桑说完含笑,而那阿秘特尊者却象听错了一样,心头一紧:这个洛桑真是不知道轻重,能这样说天王吗?坏了,南天王不会翻脸吧?   南天王却没反应,继续看着洛桑,脸上依然神色如常,只是看着洛桑静等下文。   “您是龙修炼成人形的,其实哪里有龙?也就是蛇变的吧?嘿嘿,小子狂妄,这样说南天王殿下不会怪罪吧?其实洛桑对妖精比对人信任的更多些,这样说南天王满意吗?”洛桑真是什么也不怕,把南天王的原形都揭了出来。   其实洛桑是看到灵山寺的灵山神佛后才起的这个念头,对于佛经上说的也研究了好久。想那佛门历来对这些妖精看不上眼,降妖伏魔是他们的本事,佛门神灵中,四大天王是唯一的由佛祖度化的四个妖精。   南天王和东天王是两个蛇妖精,北天王和西天王是两个大鹏鸟妖精;他们跟随佛祖的时间最早,是佛祖上一次转世前的度化为护法神的。四大天王在佛祖刚投胎就在暗中保护着他,佛祖转世完成后,佛祖的弟子、儿子、朋友都封为尊者圣者什么的了,就是为佛祖赶马车的也成了尊者,四大天王他们却还是护法天王,其实也就是名字好听些,他们主要的事情就是为佛祖看门,这个事情在洛桑看来是太不公平了,明显是品种歧视嘛!难道一开始不是人就在也不是人了吗?这个不平洛桑心里都在思量,想那为佛祖守了几千年门的四大妖精心里也早就有意见了,佛祖在时还好,佛祖不在了,可能那圣者尊者什么的也指使不动四大天王,妖精就不想成佛吗?洛桑身边就有两个妖精,它们想什么洛桑最明白。   刚才看南天王为舍利弗圣者排解的样子,也知道现在这南天王对这个圣者不太在乎,要知道,圣者可是比天王高贵多了。能这样平等对舍利弗圣者说话,以洛桑现在的敏感,马上就知道谁是自己的朋友了。   “洛桑,你是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不明白啊,这句话你明白吗?”南天王听完只是笑了一笑,突兀的问了一句。   “小子该明白的比谁都明白,该糊涂的却比糊涂都糊涂,天王陛下,问一个问题好吗?您是天王千岁还是万岁,或者是万万岁?洛桑对这些就一直很糊涂,总搞不明白,哪本佛经上都没说。”洛桑说完,南天王哈哈大笑起来,挥手从身边虚空里纠出一只怪物来,但只见那怪物黑青皮肤,上身长、下身短,眼赛铜铃却没有眉毛,嘴唇前突又露出四枚獠牙来。   “这个是跟随我多年的夜叉王格里高,今后就跟着你怎么样?格里高已经修炼了三千年了,他很聪明也很忠心,但是跟着我再久也没有前途,到头还是个夜叉王。想来跟着你能有个出身,摆脱夜叉身,修成正果。如果可以,就让他进你的六道轮回里修行。”南天王说完,格里高就跪在南天王脚下,呜咽做声。   “格里高,不要不舍,刚才洛桑说的对,几千年没让你修炼化形,真是委屈你了,起来,你也该有个前程了,今后就跟着你这个师傅吧。”南天王说完,又对洛桑说:“小朋友,我知道这个世界和原来有很大不同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你在东方怎么折腾都没关系,就是到西方去要小心些;那里不比这里,西方的天神很乱也很奇异,很多时间我们也来不急那么快赶去,今天也看到了,厉害的家伙有的是,如果你到西方就需要多多注意,再不要这么嚣张。话尽了,把吉祥叫出来,我要见她一见。”   善恶门开,菩提树下看到一美丽女子在张望,洛桑想了会儿才认出这个是精灵克莉丝汀。   克莉丝汀还没适应现在的情况,看到善恶门开,连忙躲避;南天王不认识克莉丝汀,洛桑也不想介绍,只是转身对格里高说:“进去就出不来了,格里高,你要想好,走出这一步,没后悔药的。”   格里高还说不得话,只是点头;南天王伸手一托:“去吧!”格里高投入善恶门内。   洛桑想了又想,对这个夜叉实在看不惯,实在是太丑了,和吉祥天女的变身有一比;为了天王的面子,洛桑传了格里高第一层的咒语,“得此咒语,在那一世界没谁比你大了,修行一些时间我自会找你出来,注意里面有几个小子,先把他们教训一下。”不看格里高感激的表情,丢进第一层就不管了,他实在是太丑了。   南天王看不过去,劝洛桑:“对格里高好些,他也是个可怜的夜叉。”洛桑忙答应,心里对这个硬塞进来的徒弟戒心还是没去;在确立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地位前,洛桑不希望任何人在这个世界称王,那个格里高的修为一看就厉害,还是先等等吧,小心没大错。   吉祥天女被洛桑叫了出来,看到这个充满现代时尚气息的护法女神,南天王哈哈大笑,阿秘特尊者也忍不住轻笑念佛,他们都是老熟人了,看到一身黑色晚礼服的吉祥天女都奇怪的紧,连洛桑这个始作俑者也尴尬起来。   “吉祥,你……怎么如此装扮?”在吉祥天女在大家眼前飞了三周后,南天王终于问了出来。   “不好吗?这样不好吗?天王兄,这衣服我很中意,洛桑这个小滑头还是有些良心的,不要太为难他。”吉祥天女想着南天王是来找洛桑的麻烦,竟开始为洛桑说话了,把洛桑弄的怪不好意思的。   “吉祥,我怎么敢找他的麻烦,你不知道,圣者舍利弗刚走,那‘方便境界’给这个小子留下了,今后谁还敢找他的麻烦?不要说笑了,在这个人身边几天了,对他的厉害你也不知道吗?”南天王几句话就把刚才的事情交代清楚了,吉祥天女吓了一跳,看看洛桑,又看看南天王和阿秘特尊者。   阿秘特尊者合什道:“阿弥陀佛,洛桑施主的厉害非比平常,贫僧正在求施主把罗侯罗尊者和迦里迦尊者放出来,这个,嗨,不合适,实在不合适。”   “洛桑,你个小滑头不想活了?佛子罗侯罗尊者你也敢惹?快放回去,惹出圣者目犍连,佛祖也护不住你。”   恶人还怕恶人磨,吉祥天女的这句话比谁的求情都管用,洛桑马上知道厉害了。说到二百五,目犍连才是真正的二百五,那个二百五真的是谁的面子都不顾、什么后果都不管,自己这个小二百五怎么能惹的起他那个二百五了几千年的老二百五啊?   洛桑立即在八宝玲珑瓶里找寻了半天,把被挤压的衣衫褴褛的罗侯罗尊者放了出来,顺便也把迦里迦尊者放了出来,同时放出来的还有十几个罗汉僧,还有十多个天兵天将也一同见了天日,真是太难出来了,里面的肉球压的太密了,也不知道吸进去了多少天神。   罗侯罗尊者在原地晕乎了半天,方才明白自由了,方才明白自己已经从佛祖的宝贝里出来了,这个八宝玲珑瓶他再熟悉不过了,使用这个瓶子的人却不是佛祖了。   罗侯罗尊者想了一想,笑了一笑,竟然冲洛桑恭身为礼,没等洛桑回礼就这么走了,迦里迦尊者学着也是一恭:“得罪甚多,恕罪,走了。”也化风而逝;天上再没有罗汉僧的影子了。   南天王和阿秘特尊者相视苦笑,都知道洛桑这个祸事是惹下了,今后有的他们忙的了。   想那罗侯罗尊者虽然面子上和善恭敬,为人清淡,但以南天王的见识和阿秘特尊者的清明,都知道这个佛子内心骄傲的很,吃了如此大亏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只有回去请舍利弗劝解这个佛子了,或者先把事情向目犍连解释清楚,不然真是很麻烦;洛桑今夜的作为怎么向圣者解释呢?他今夜简直就是在胡闹,自己招来祸事却把来替他出头的人得罪了。   洛桑却没想这么多,他只知道自己吃了大亏,虽然得到了“方便境界”这样的圣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应该的,全不考虑别人都在跟着他受罪。   洛桑也觉得好没意思,胡乱把八宝玲珑瓶里的人塞进第二层去,也不理会阿秘特尊者的劝解了。   南天王和吉祥天女也说了一会儿,没注意洛桑真把那里面的西方天神送进去了,看到阿秘特尊者那比哭还难看的脸,看到八宝玲珑瓶已经不见了,也叹了口气:“洛桑,你知道你把谁关进去了吗?那是海神波塞冬,是伊甸园主神宙斯、天后赫拉和冥神哈得斯的兄弟,这个人你把他关起来,世界倒是太平了,可是,这个怎么向他们交代?呵呵,想想吧,小伙子;你要是得罪了他们可不像得罪别的天神;波塞冬的性格十分暴烈,他的子孙大多是巨人和野人;你怎么惹到他来对付你我不知道,但是这个麻烦真的很大。洛桑,想想吧,想想吧,今后再不要这么莽撞,好好呆在东方,有什么麻烦也好为你担待,看来要请西王兄来帮忙了,呵呵,真有你的,走了,走了。”   南天王走了,今天的人都如此奇怪,走了就走了呗,说这个干什么?洛桑一听到这个词就浑身不舒服。   “走了,走了,施主保重。”阿秘特尊者也走了。   月牙西移,天光微白,橡树下已经空无一人。   沙滩上洛桑在出神,别墅内三个被洛桑施展洗髓术的人都在沉睡,空旷的沙滩上只他一人在打坐。   乌木佛珠被洛桑捧在手心,好半天洛桑才试探着用真气去试探乌木佛珠的情况,这个东西洛桑已经试探了一会儿,他生怕再被人暗算了,确定没危险了才准备开启这个宝贝。   开!只这一个字洛桑就想了很久,对于这个字的所有意思都考虑过了,但是真气怎么用来“开”就是搞不明白,乌木佛珠依然没有“开”,“方便境界”也没开,这个圣器怎么如此难弄?舍利弗不是在骗人吧?   洛桑干脆放弃了“开”,回头在翻翻佛经,看这个“开”到底还有什么意思,真是头疼,佛门圣器都是这些奇怪的家伙,一个不想开的六道轮回莫名其妙的“开”了,这个想“开”的“方便境界”却怎么弄也“开”不了。   开关想来是最容易的了,后面还有一大溜莫名其妙的东西:远近、难易、善恶、爱恨、取舍、天地、利害,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最奇怪的还是那“走了、走了”,这“走了”是什么意思?据阿秘特尊者说自己点化了舍利弗,把舍利弗弄进了“走了”境界,结果这个舍利弗真的走了。   想到这里,洛桑苦笑起来,起身“走了”,天也亮了,别墅里传出了人声。   阿卜杜拉王子跑出来了,“神奇的洛桑,我是怎么了,我都要飞起来了;真主保佑,你对我施了什么魔法?快告诉我,洛桑,便密折磨了我十多年,今天真是痛快,一点也不受这讨厌的疾病的折磨了;神奇的洛桑,你能保证今后那个讨厌的便密再也不会来折磨我了吗?为了对付这个东西,钱花了快一千万了,你有什么要求,神奇的洛桑,伟大的巫师,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答应的,没关系,只要你说出来。”   洛桑心头大怒,忙了半天这个笨蛋以为这一夜自己给他治疗什么便密了,真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真气!   阿卜杜拉王子看洛桑面色不善,连忙住口,仔细看着洛桑,生怕这个东方巫师一不高兴让自己再受那便密的折磨;只有经历过舒畅的人才能理解一个便密着的堵塞感,那是让人痛不欲生的感觉。   “作为对你惩罚,阿卜杜拉王子,这一次就不教你那个法术了,什么时间想明白了,什么时间再来找我。”   “真主啊,惩罚我吧,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亲爱的兄弟,我的天使,你不会怪罪我这个浅薄的人吧?东方的魔法太奇妙了,能原谅我这个迷途的羔羊吗?我再不乱说话了。”阿卜杜拉王子忙拉着洛桑的手哀求,他今天早晨起来后,感觉太好了,这个有钱的王子就怕这个感觉消失。   “砰!”一声大响,别墅二楼的窗户碎裂开来,一个美丽的少女飘了出来,晨风轻抚,宛若仙女。 第二章 巫婆之锤   香港赛马会主席林爵士来的时候,阿卜杜拉王子正坐在别墅的客厅里发神经。   今天的一切都出乎他的理解能力,先是醒来后每天一次的折磨消失了,身心感觉也分外轻松,简直像少年时一样精力十足,后来的事情对他就是噩梦了。   阿卜杜拉王子在看到少女版吉祥天女破窗而出的瞬间,对这个会飞的少女爱慕到了极点,不知轻重的他对扑到洛桑怀里撒娇的少女言语轻浮,由于语言的关系,少女并不明白,随意听也随意笑,更使阿卜杜拉王子心神紊乱,色心大起。   洛桑对于这个傻妹妹真的头疼,少女只知道缠着他问这问那,这个陌生的世界在她心里处处奇异、处处新鲜,少女的本事也够高,想飞就飞,想跳就跳,洛桑根本就躲不开她的纠缠;有这么个妹妹在身边,洛桑什么都别想干了。只为了解释清楚妹妹为什么会飞,洛桑就大费口舌;好在阿卜杜拉王子已经不把洛桑当人了,对于洛桑这个天才妹妹会飞也容易理解些;最主要的还是阿卜杜拉王子对洛桑允诺的战无不胜的床上功夫十分眼馋。   阿卜杜拉王子看少女对洛桑一口一个哥哥,心痒难耐,竟然伸手去触摸少女,在他的爪子碰到少女娇艳的脸侧的时候,只见一道白光从沙滩上飞起,凌空飞舞了二十多米;阿卜杜拉王子一头栽进浅水湾的海水中,他的仆人马上扑进去把他救了出来。   刚上岸,少女又是一怒,阿卜杜拉王子又飞了出去,大海在他的眼睛里忽远忽近,整个早晨,阿卜杜拉王子被丢进去了七次之多,海水也喝了半肚子。洛桑是怎么劝解也拦不住这个发疯的傻妹妹,他的本事还不是这个傻妹妹的对手。   沙滩上,洛桑在阻拦着这个看起来有洁癖的少女,阿卜杜拉王子的仆人在奋力抢救着瘫成一团的主人,伊沙贝拉也出来了,看到这个情况,也帮洛桑阻拦住少女的疯狂。   女人劝女人就是有办法,洛桑怎么说都没用,伊沙贝拉只是拿出几个漂亮的首饰就吸引了少女的注意,阿卜杜拉王子也得以解脱。   好在阿卜杜拉王子身体已经比较好了,好在他身边准备的衣服很多,半小时后,一个神采飞扬的阿拉伯王子又出现在客厅里。伊沙贝拉已经百少女带到后花园的橡树下玩耍去了,即使阿卜杜拉王子松了口气,也是洛桑松了口气,阿卜杜拉王子对于这个魔女的一点色心彻底消失了,这简直就不是人,谁受的了这个?   真是丧气,洛桑只好先不无烦闷的和无奈的在这个阿拉伯王子的腰间轻拍一掌。   “阿卜杜拉王子,先给你灌顶,仔细体会一下,回头闲暇时在仔细教导你这个色狼。”一个命轮被洛桑恨恨的打入阿卜杜拉王子的肾脏,随着洛桑境界的提升,这个命轮少说也能使这个王子舒服一周,至于王子的健康可以先放一放,他还年轻,有本钱折腾。   阿卜杜拉王子的怨气马上飞出九天外,一种君王的感觉在王子的心地间悠然而升;豪气是实力的体现,阿卜杜拉王子立即感觉到豪气冲天,谱天下的男人们都不在他的眼睛里了,当然,洛桑除外,那是个神仙。   “灌顶灌在这里也可以吗?不是灌在头上吗?”阿卜杜拉王子还有些奇怪,看到洛桑脸一沉,连忙妥协:“神奇的洛桑,伟大的巫师,真主保佑,我是怎么了?我们阿拉伯的智慧老人说过,你的力量全在于你的愿望大小;但是洛桑,我感觉到只要跟随你就浑身充满了力量;为了你的慷慨,我的朋友,今后我就是你的兄弟了,你知道我们阿拉伯人是不随便把别人称谓兄弟的,我所有的钱都是你的,你所有的力量都是我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阿卜杜拉王子想用钱收买洛桑,这马屁拍的水平够低的,他哪里需要拍别人的马屁啊?这个工夫根本就不入流。   洛桑冷眼翻了一下:“阿卜杜拉王子,我很穷吗?再这么说我马上收回赐予你的力量。”   “不,不,看,我是高兴的糊涂了,我成了语言的罪人,真主原谅我这个罪人,伟大的东方神,你信仰神吗?如果不信仰比较尴尬的神我就作为你的弟子好吗?你知道我们的信仰比较特别,在不冲突的前提下……”   林爵士来的正是时候,再不来阿卜杜拉王子就要癫狂了,他看伊沙贝拉的眼神已经开始炽热了。   林爵士和阿卜杜拉王子的谈判开始了,对于洛桑的健康,林爵士一点也不意外,他稍微问候了洛桑后就进入了状态;这几天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林爵士承受的压力太大了,几天不见,这个老爵士的头发又白了很多;洛桑紧紧握了握林爵士的手,两个联手把世界赛马会搞掉的战友再一次见面了。   这场在大家想来都十分艰苦的谈判,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   阿卜杜拉王子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方案,这个已经准备好的方案把未来的世界赛马格局固定在经营的前提下,管理的权利削弱了很多。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阿卜杜拉王子发起建立一个股份有限公司模式的管理机构。   世界赛马巡回赛有限公司替代了以前的世界赛马联合会。   洛桑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在林爵士的解说下也明白了这个阿拉伯王子的心计:既然大家是为了钱走到一起来的,做婊子就明打明的来,彻底把遮盖物扯下去,干脆把牌子亮出来,什么为了赛马事业,为了大众娱乐,在这个阿拉伯王子看来都是胡扯;在这一点上洛桑和阿卜杜拉王子的观点相同,理想也接近,他们都想把赛马比赛从畸形的状态下恢复到自由的状态;洛桑更想把那些把赛马骟成的残疾的人都能破产,他当即提出不允许骟马参赛的建议。   阿卜杜拉王子愉快的接受了,阿拉伯马是中珍贵的马种,很少有为了比赛而骟马的,到是英国纯血马和日本纯种马都有为成绩骟马的习惯。   阿卜杜拉王子还为洛桑加上了另一条建议:把三大巡回赛的远程赛的距离,由两千米增加到五千米;中程赛的距离增加到两千米,短程不变;借口是增加比赛的可看性和戏剧性。这个建议也是对着纯血马和纯种马来的,那些马都是为速度而生,对于远程赛需要的耐力不在行,特别是日本赛马场上,竟然还有五百米比赛,在阿卜杜拉王子看来简直就是开玩笑。但是这个建议必须洛桑来提,阿卜杜拉王子作为发起人是不适合提这个建议的。   反正也不是好人了,洛桑说:“阿卜杜拉王子,今天我给你这个特权,您想让我提什么条件就随便写,我全答应,不过对香港赛马会的权利要放在心上,不然我什么都不承认。”   阿卜杜拉王子边让自己的秘书写自己想到的建议边在想洛桑的话,这个巫师真的可能说到做到,还是对他客气些,谁让人家是英雄呢?谁让人家治好了自己的便密呢?   世界赛马巡回赛有限公司就是一个以举办世界赛马巡回赛为目的的公司,它将把以前的三大巡回赛全部接管下来,把以前世界赛马联合会的所有义务也接管下来;为了这个方案,阿卜杜拉王子在这几天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全办好了,所差的就是邀请香港赛马会的加盟和邀请洛桑的加盟,已经有八个国家和地区的赛马管理机构在这份方案上签字了,给洛桑留的位置是监督委员会主管。   世界赛马巡回赛有限公司的厉害之处在于,它把三大巡回赛的管理权下放到各个赛马会,世界赛马巡回赛有限公司只是经营这三大巡回赛,只负责开发赛马运动的市场,确定三大巡回赛的时间、地点、比赛规格,确定除三大巡回赛以外各洲际邀请赛的等级,确定各级参赛马匹的班次,只从每场由世界赛马巡回赛有限公司认定的比赛中抽取一定比例的赌资和广告收入作为赢利。其他的所有权利都不要了,就是对兴奋剂的检验也要委托给中立的第三方来进行,这样就把所有的风险都抛开,也使赛马比赛场上的公平得到了保证,大家只等着数钱就行了;说到底,这个狡猾的阿拉伯王子就是弄了一块金字招牌来卖钱,只有能从利益上把大家联系在一起,这个公司可是比那个联合会厉害,最少在表面上看比较干净。   林爵士拿着这份文件走了,他需要仔细看看条款再做决定。   吃完午饭,阿卜杜拉王子也走了,他也需要和他的同伴商量一下,洛桑这个祸害坚决不肯加入世界赛马巡回赛有限公司的董事局,没有洛桑的加入,阿卜杜拉王子需要去解释一下洛桑推荐的代言人全成金的情况,这个人要说也是个人才,现在世界上多数的电视台对这个人也很熟悉了,他那夸张犀利的语言艺术是所有媒体的眼中的天使与恶魔,对于这个人,阿卜杜拉王子的朋友们恨的要死,要接受他还需要做工作。   看这阿卜杜拉王子远去的身影,洛桑和伊沙贝拉都疏了口气。   这两个人的关系太暧昧了,按照伊沙贝拉女巫的话是纯洁的自然之爱,洛桑的理解就是偷情。   在阿卜杜拉王子眼前,享受自然之爱的女巫表现的十分自然,享受了偷情乐趣的洛桑也表现的很坦然;但阿卜杜拉王子一离开两个人又有些不自然了,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秘密需要保留,在另一个层次上,洛桑和伊沙贝拉再也不能像昨天一样了。   ××××××   “洛桑,伟大的东方神,您知道《巫婆之锤》法典吗?您知道为什么会有《巫婆之锤》的出现吗?”伊沙贝拉刚开始叙述,眼睛里就开始潮湿了。   橡树下,洛桑开始问紫罗兰女巫事情的原委,从伊沙贝拉的嘴里徐徐道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件。   十三世纪,由天主教裁判所发行的《巫婆之锤》,引发了人类历史上最血腥的一幕。《巫婆之锤》向人们灌输“自由思考的女人们给世界带来威胁”的思想,并教导神职人员如何去识别、折磨并消灭她们。教会所指认的“女巫”包括所有的女学者、女神职人员、吉卜赛女人、女巫师、自然爱好者、草本采集者以及任何“涉嫌与自然世界协调一致的女性”。就连助产士们也被杀害,因为她们用医学知识来缓解分娩的疼痛被视为异教徒的做法——教会声称,生育的痛苦是上帝为夏娃偷食禁果而给予她的正当惩罚,这样生育和原罪的思想就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在追捕女巫的三百年中,被教会绑在柱子上烧死的女性多达五百万。   女性曾被认为对文明开化作出了不容忽视的贡献,发挥了与男性同等的作用,但世界各地的西方宗教神庙却在同一时间将她们抹去了。犹太教、天主教和伊斯兰教中都没有女性神职人员。曾经把与女性进行性融合视为遵从上帝旨意的男性们,现在则担心这是性冲动魔鬼在作祟,而这些魔鬼的最好帮凶就是……女人。   引发这一切的就是因为伊沙贝拉手中的那枚舒俱徕宝石徽章。   八百年前,女巫的保护神格莱芬在荣誉圣骑士团的保护下从上界逃到橡树花园,她已经剩下最后一点生命力了,为了保持了格莱芬女神生命的延续,橡树花园的女巫们用格莱芬胸前的灵魂宝石把格莱芬保护起来。   但是敌人很快就追杀来了,荣誉圣骑士团先被毁灭,紧接这个橡树花园也被灭绝,所有知道舒俱徕宝石踪迹和秘密的人都失踪了。   《巫婆之锤》法典是在荣誉圣骑士团被毁灭后颁布的,那个血腥时期过后,几乎所有的女巫都被杀死了,只有隐藏在挪威斯堪的纳维亚山脉森林中的一个女巫橡树花园保留了下来。   几年前,斯堪的纳维亚山中的橡树花园得到一份手稿,叙述了格莱芬女神存在的信息和存在方式,为了使格莱芬复活,女巫们必须找齐被教廷切割成四块的舒俱徕宝石,会合后才能使格莱芬女神复活,这次橡树花园七位女巫出世就是为了寻找舒俱徕宝石。   一个月前,负责在北欧寻找的伊沙贝拉女巫终于在瑞典的一个私人博物馆里看到了这枚被制成徽章的舒俱徕宝石,这一次在她身边围绕了近一年的阿卜杜拉王子有了机会,他费尽心机、巧取豪夺、花费巨款得到了这枚舒俱徕宝石徽章,也得到了伊沙贝拉小姐的身心。   至于另外三枚舒俱徕宝石,其余六个女巫还在寻找中。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洛桑沉思一下,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海神波塞冬为什么追杀她?   伊沙贝拉想隐瞒也没的隐瞒,她可不像洛桑有三分神识,她和洛桑的精神联系在一起了。一天来,洛桑已经把隐藏自己思想的方法练的熟练八分,和洛桑这个泡在是非圈里的人比心计,伊沙贝拉女巫尚不是对手。   十几天前,伊沙贝拉偶然用这它实验施展自己的高级魔法,当时就在地中海边上引起了一场狂风暴雨,伊沙贝拉发现不对立即停止了魔法,跟随阿卜杜拉王子跑到瑞士才逃脱了追杀。   伊沙贝拉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发威,但是也知道这个徽章不简单,很可能那徽章的阵形是用来封存格莱芬神灵的;伊沙贝拉对于这个徽章的使用更加小心了,从不敢在魔法圈外使用高级些的魔法,所以昨天夜里,当洛桑把这个徽章激励到极点时伊沙贝拉才那么吃惊又恐惧。   那个时刻,舒俱徕宝石在洛桑手里象将要复活一般,随时都有冲破徽章的束缚的可能,那幻化成蓝色光拄的宝石就是格莱芬女神的化身;当看到追寻而来的海神波塞冬的黄金战车和三尖叉后,这个女巫又恐惧了,她生怕再一次引起对女巫的灭绝惨剧。   洛桑在伊沙贝拉女巫心中已经是天神了,他竟然能招来那么多东方天神对付海神波塞冬,最后洛桑竟然把海神波塞冬和他的大魔法师即百十个巨人手下给抓了起来。   “你就不害怕吗?洛桑,海神波塞冬是很厉害的,他一定会报复你的,我们也要受牵连。”伊沙贝拉醒来后已经是早晨了,洛桑给她施展了洗髓术后,她睡的更香甜。伊沙贝拉认为洛桑只是把波塞冬教训一番赶走了事,没人敢在知道波塞冬的身份后为难他。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至少不用担心海神波塞冬的报复了,用不了一个月,我就把这个海神教训成海蛇,你相信吗?”洛桑开起了玩笑,这个二百五对自己极为自信。   “不相信,你就是有再大的力量也不能使海神波塞冬屈服的,他的哥哥就是伊甸园主神宙斯,他的弟弟是冥神哈得斯,你再厉害也对付不了他们,也许你的朋友们能和他们谈判,但是海神波塞冬是不会对你屈服的。”伊沙贝拉还不知道她所惧怕的海神波塞冬已经被洛桑收进胸前的黑玉扳指里了,她坚决不承认洛桑有这个能力。   “好吧,一个月后你再来找我,我做给你看,什么海神到我这里都要软下来;伊沙贝拉小姐,如果我做不到,随便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怎么样,敢和我赌吗?”洛桑心里对被阿卜杜拉王子夸到天上的圣洁的仙女好奇的要命,“如果我赢了,你必须说服那个什么仙女做我的女朋友,怎么样?”   伊沙贝拉考虑再三,终于答应了,能得到这个神通广大的东方神的帮助,对于橡树花园也大有好处。   知道了原委,洛桑独自来到海边散步,他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状况了。   有些事情在做的时候,心里并不觉得害怕,甚至在进行的过程中还有刺激的感觉;但是,在事情结束后,在尘埃落定后,洛桑终于感觉到了后怕,他开始后悔了,洛桑感觉到一切并非只是好玩那么简单。   对于海神波塞冬洛桑并不在意,昨天夜里的战斗他都看到了,这个神简直是个没脑子的笨蛋,对付这个人很简单,就是和他一个级别的人找上门来洛桑也不害怕,只用八宝玲珑瓶就能把这些人都收拾掉;洛桑恐惧的是那个魔法师,真是太厉害了,看那个魔法师的样子和精灵有些象,洛桑真想尽快看看这些被自己抓进去的西方天神都是什么东西。   再一个使洛桑操心的就是时间了,佛祖失踪的时间是八百年前,而在遥远的西方也恰在那个时间发生了格莱芬女神被追杀事件;更奇怪的巧合是七百年前藏区的活佛几乎在同时开始转世修行,不再飞升上界,而在遥远的西方却在同一时间发生了人间惨剧,杀害了五百多万女巫。   三百年杀了五百万女巫,世界上有没有那么多女巫洛桑很怀疑,这个事情在洛桑看来是把当时所有认识文字的女人都杀了,事情一定不像伊沙贝拉说的那么简单。洛桑现在的见识也厉害了,阴谋诡计更是没少参与,他知道血腥的背后往往是隐藏着更大的血腥,只看杀了这么多女巫就知道这个事情不是一、两个天神能办到的,也不是追杀一个女巫保护神格莱芬那么简单,更可能是为了掩盖一件什么事情,那个保护神格莱芬很可能是某件事情的关键。   还有就是舒俱徕宝石徽章了。这个事情洛桑的了解也比伊沙贝拉深刻的多,他身边就有一个黑玉扳指;洛桑认为那舒俱徕宝石就是另一个六道轮回,也许那四块宝石回合后就是一个新世界的雏形了。   八百年前一定有事情发生了,对于这些洛桑已经确信不疑,他需要马上研究一下西方的宗教,学习能使人更聪明,阅读能使人理清思想,为了自己的安全,洛桑也要揭开这个谜底,实在是太奇怪了,也许揭开了这个谜底就找到了对付自己身体内佛祖的方法。   但是洛桑已经知道害怕了,他实在不想再惨搅进如此血腥且危险的事情里去,已经把什么海神波塞冬和一个超级恐怖的魔法师关了起来,洛桑害怕后面的家伙更厉害;这可不是说笑,在东方大家都给佛祖面子,西方天神可没人给这个面子。   还是老狐狸说的好,惹那么多是非干什么,真是头疼。   聪明人不敢走的路,傻瓜一步就能跨过去。   越来越聪明的洛桑,彷徨了。 第三章 锐不长保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谴其咎。功遂身退,天下之道。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根,躁则失君。   用保持、积累的方法使事物丰盈起来,不如趁早停止。锤锻尖锐利器为何不久就会变钝?正如你有万贯家产,恐怕也有用尽之时。富贵了并自我满足就等于给自己埋下了祸根。功成身就了就应从中退出来,我们应懂得天道自然,进退得宜的道理。   重的东西可以分解为轻的。静的东西可以看作是动的始祖。君子行进离不开载重的车子,虽然有壮观的宫殿为什么心却总要变化万千呢?一国的君主为何使自己飘忽不定呢?事物轻浮躁动就会失去根基,没有了根基的树是不会活的。   八重天清净山庄的山门外,忽忽悠悠落下一队披发道士,道士们散开两侧,一朵青云飘开去,露出一小巧的滑竿。此滑竿由前一后二共三个灰衣道士抬举,上面依靠一身披八卦道袍的白发道士,他干瘦的脸上能让人注意的就是那瞥山羊胡须了,连手中白柄黑丝佛尘都没那闪亮的山羊胡来的飘逸。   山门外的空地上依然伫立着天界按查府的二十多个巡查;他们在这里已经有些时间了,自从雷震子进了清净山庄就再没出来过,虽然他们也知道一重天已经不是他们的世界了,但雷震子总还是他们的主官,这些跟随雷震子多年的巡查们,都是被雷震子教导、照顾成长起来的心腹,离开了雷震子他们就不知道去那里了。   看到这些披发道士身上的黄道袍,有个小巡查忙去山庄里找雷震子;这些穿黄道袍的他认识,都是兜寿宫太上老君的手下黄门道士,这些道士是不经常出现在九重天的,只要他们出现就要引起猜测和议论。那个老道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来头,他就是,原始天尊最老的弟子、上一界封神榜的榜主、八重天子牙卦楼的楼主姜尚姜子牙。   说来也可笑,这姜尚子牙倒霉一生;本是原始天尊的弟子,修道七十二年不得飞升,眼看着这个最老实用功的老弟子可怜,已经开始创立九重天的原始天尊说服道德天尊老子既灵宝天尊玉皇,把在下界封神充实九重天的重任交给自己这个最老实的弟子手里。原始天尊原以为这一次姜尚子牙定能借这个机会为自己留下一个好位置,也好顺利飞升上界。   岂知道姜子牙在封完三百六十五个神位后,竟没给自己留下一个位置,这个老实人以为自己的师尊定有安排。   这个事情是明摆着的事情,那原始天尊何等身份,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明说给姜子牙听;看到自己的弟子如此木讷,原始天尊也只能暗子叹气,直夸子牙仁义、公平,有一颗公德心。把原本尚有微词的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也看得心服口服,在无怨言。   那姜子牙在封神后,打神鞭和四不像神兽都已经交还师尊,单等师尊为自己安排一个舒服的位置。可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他的老婆马氏都被封为扫帚星,他的弟子龙须虎也被封为九丑星龙须虎,子牙姜尚却一直等到快老死的时候也没人接引他上界享福。还是道德天尊老子发了恻隐之心,叫自己的弟子飞生前认子牙为干爹才把他带上来;同时也把子牙的女儿姜邑也带了上来。   在天界,玉皇大帝看姜子牙落魄,好歹给了个东华帝君的虚职;既然是虚号就没什么俸禄,子牙穷的都快当裤子了,弟子龙须虎还好些,经常来接济这个落魄师傅,他的妻子扫帚星马氏干脆就不搭理这个实心木头了。那姜子牙开始还仗着封神的人缘得些好日子过,时间长了,这个闲散神仙门前就渐渐人车稀少了;子牙也没什么谋生手段,再去钓鱼也不现实,他的修为实在是太低微,上界后只是停留在上七重再无寸进,按说他早就应该进清净散人处重修身体再图突破,但是这个瘦骆驼总觉得自己的资格老,老就老在这身老皮囊上,固执的不肯重新修行;九重天又没有战争,那里还有周天子那样的好人来请他?最后只好拿起了老本行,在五重天白龙广场摆下算卦摊混日子。   要说姜子牙干别的不成,算卦可算九重天头一位,时间长了,子牙卦摊的名声渐渐响了起来,九重天人称神卦姜;等子牙钱也挣了一些后,就走门路把他唯一的女儿姜邑送进清净散人门下,既修了肉身也学了本事;再后来,子牙的卦摊也升级为子牙卦楼,招收弟子雇请帮手着实威风了些,神卦姜的也没人叫,都把他称为神卦门主,从前的故人也渐渐有来有往了,子牙姜尚渐渐也开始出入名门大户上门服务。   千百年过去了,在这个老实人的经营下,神卦门的名声也开始在天界叫响了,神卦门弟子也从开始的一两个到了现在的八百多,九重天各个有些规模的所在都有神卦门的神卦馆、神卦铺。人是不能再增加了,算卦的市场就那么大,人再多就要赔本了。   现在,子牙卦楼的楼主、神卦门主姜子牙竟然在兜率宫太上老君的黄门道士护持下来到清净山庄,云头上的罗汉僧不安起来,两个罗汉僧急忙驾云升空,打出报信玉牒。   清净山庄的厢房里,雷震子叹口气,把一个锦囊递给自己的手下:“铜顺,你跟着我多少年了?想来也有三百多年了吧?原谅我以前对你的照顾少了些,但是我们干的就是这个,己不正怎么服人?么管别人?这些东西我看破的太晚了,实在是太晚了,原来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公正!铜顺,你现在就进阵去,我和散人已经说好了,散人会保护你的安危。这个锦囊里的东西好生保存,这是你前程的保证,等里面的曹玉琅修炼出来,你把这个给他。如果他看得上,你今后就跟着他吧,跟着他比跟着我有出息。”   铜顺刚进后园,一个清秀的尼姑就接引他进了换天伏魔阵。   清净山庄山门外,雷震子来到子牙滑竿前深施一礼,一言不发的随他去了。   雷震子跟随子牙姜尚从清净山庄出来,下到七重天直往东去,终于来到一处云锁舞罩的奇峰下,峰高不见顶,直插霄汉。   忽然空中笙簧嘹亮,香烟氤氲,旌幢羽盖;百十黄巾力士,十八袅娜仙子簇拥而来一辆华丽的云车,云车全用天金打造,这个气派是只有皇家才得用的气派。   忽云雾中霞光闪烁,一叶清风吹过,云雾消散出一个门户,门户上雕刻着五个大字:三十三重天。   进得云门后,众人眼前一亮,但只见: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明返照,雨收黛色冷含烟。缠老树,雀聒危;奇花瑶草,修竹乔松。幽鸟啼声近,滔滔海浪鸣;重重壑芝兰绕,处处崖苔藓生。一青石道隔绝尘寰,半瀑布门洗涤静空。   峰间微露一角山门,转过青石道,山门上的古朴大字映入众人眼帘:兜率宫。   十八个彩衣仙子大开高伞,天金云车开出,下来一双玉人。雷震子放眼看去,心底一惊;来的竟然是玉帝的二女儿明水公主和六女儿纤蕴公主;明水公主表情恬淡,冲雷震子微微点头,带头进去了,那纤蕴却满脸官司,阴郁之色笼罩着修细的眉间,竟似看不到雷震子一样。   兜率宫大殿内,道德天尊太上老君端坐在青石台上,旁边立两盏仙鹤铜炉,仙鹤口中缈缈升腾的烟云淡而微沁,进入大殿的人都为止心头一松,满怀的心事当即也舒缓下来。   子牙最后一个进来,他竟坐在太上老君的右侧圆椅上,这个位置看来是他经常坐位,雷震子看子牙安然稳重样子,和常常见到的神卦门主竟不是一个人了。   “雷震子,你知道为何请你过来着三十三重天?这兜率宫你多久没来了?”太上老君发问,雷震子想答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闭口不答,只低头谢罪。这太上老君是九重天开劈以来仅剩的元老了,玉皇和原始天尊都以化神天外不知所踪,如来也很久没露面了,都传说佛祖下界转世修行了,现在的九重天还就数兜率宫里的这个太上老君厉害。   “这几百年你日子过的辛苦,我们都知道,大家都有难处,玉皇迟迟不回,这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做;但是,你不能放弃按查府跑到清净山庄躲清闲,雷震子,我对你很失望。”太上老君徐徐说着,雷震子也满不在意的听着。   大家都是老的不能再老的老江湖了,太上老君的意思雷震子明白,他也不在乎这个;想那一重天局势不明,听说神威将军释明已经在按查府驻扎了有多天了,雷震子可不想回去找别扭;就凭按查府的几百巡查,和南天王作对不是找死吗?   “雷震子,我想知道下界历十月二十二日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段时间你又为什么躲在清净山庄不出来?你在怕什么?”明水公主在一边开始提问了,对于这个名义上的主管,雷震子也没回答,反正这个按查也做得没什么滋味,干脆顺坡下驴算了,至于后果雷震子根本就不用怕,在上一次封神中他也曾立下大功,身怀免死金牌,眼前这几个人还怎么不了他;只要丢了这差事,跑到九重天自己的仙洞修炼最好,等那曹玉琅出世在看风而动。   “雷震子早就请辞多次,灵霄宝殿总是推脱,那一重天到六重天早就不在按查府控制下,各位高高在上,可曾体谅过办事人的苦衷,太上天尊、姜师叔,雷震子今日就回终南云中子师尊处,闭关修行徐图大道,请天尊另行安排别个掌管按查府。”说完,雷震子把按查神君金印捧出,欲递送出手。   “不要这样,你可知道现在的九重天危机四伏,正是需要用人之时;雷师兄,从前小妹都有怠慢,还请宽心体谅。”一旁静听的两公主中走出一个,到雷震子面前低头施礼,可把雷震子惊了一下。   这个竟然不是二公主而是六公主,雷震子看到那代表王权的灵霄圣戒正佩带在这纤蕴公主的纤纤玉指上,此时纤蕴公主云袖翻起,起手施礼方才显露出来。雷震子心下惊异:难道玉皇把这监国权柄没交给二公主而是给了六公主?   灵霄圣戒虽不起眼,但是经过封神的天官都知道它的威力,当时灵宝天尊得登宝座虽是凭借高超的修为与十世功德,但是身边的七宝也是使众人服气的原因;神官神将都曾在封神榜前明誓效忠,那封神榜虽然从未显示过威力,这个灵霄圣戒的威力就使大多数神仙不敢触犯灵霄宝殿的威严。   “十月二十二日戌时(19:00-21:00),三重天小门派盾甲门门主云一真人和宝龙树和尚从迎仙侯下界。   亥时(21:00-23:00)南天王开天门下界巡视。   子时(23:00-1:00),雷震子出按查府从迎仙侯下界。   寅时(3:00-5:00),雷震子回到迎仙侯,和浮云君一起进洗灵池。   卯时(5:00-7:00),南天王回南天门,一刻后,云一真人和宝龙树出迎仙候,直接进了按查府。   辰时(7:00-9:00),雷震子出洗灵池,被浮云君送出迎仙侯回按查府,在按查府内殿会合云一真人和宝龙树两刻许。   巳时(9:00-11:00),雷震子携云一真人、宝龙树出一重天衙;云一真人与宝龙树去二重天太极门拜见门主萧云河,雷震子带一干按查府手下直上八重天清净山庄,见清净散人后把一灵体送入换天伏魔阵。巳时一刻,既雷震子离开一刻中后南天王府发布戒严令,神威将军释明率青龙牙三卫立即进入按查府,左将军傲山澈率云龙牙三卫封了天衙,仙门官浮云君被绑上天榜。南天王,北天王,东天王同时上报魔界飘渺峰袭击天门,损失一卫天兵,并通报封闭天门;巳时三刻南天王驾临二重天太极门,带走了云一真人与宝龙树,把他们放在迎仙侯,说是替代浮云君为仙门官。弥须山布袋罗汉带三十六罗汉僧到清净山庄,吉祥天女上到八重天清净散人处。   午时(11:00-13:00),西天王封闭天门,通报理由与前一样;午时一刻,无稽山的司徒家二子、南天王帐前牙将司徒顺被送入天炉化形;午时三刻,罗侯罗尊者带一千余罗汉僧出弥须山下到迎仙侯,一直到今日还未回弥须山。   十一月五日,司徒顺的大哥司徒奔带五百门客到天炉前请命,却都被天兵捉拿送入天炉。   十一月五日,太极门主萧云河到一重天南天王府拜会南天王,后随天王进入南大营。   十一月五日子时,无稽山的司徒家被灭门,一千八百五十五口全部被拿,家主家老上三百多位被南天王的亲卫罗汉僧剿灭化形,无稽山的司徒家府邸连同山峰全被扫平;此次是四大天王齐临无稽山。   十二月三日,灵山神佛王子厚下界未成,只要出浮云君。   十二月四日,弥须山阿秘特尊者到达迎仙侯。   十二月六日,弥须山圣者舍利弗圣带迦里迦尊者下到一重天南天王府,同行尚有降龙罗汉与静坐罗汉既三千罗汉僧。   十二月八日寅时,南天门开启,南天王帅二万天兵出南天门,卯时三刻方回。”   姜子牙把手中的一叠文书轻轻念完,大殿里的人都把目光看向雷震子。   雷震子再演示不住自己的震惊,半天才恍然,原来神卦门是九重天灵霄宝殿的耳目!想到一重天青牛广场上那不起眼的神卦门卦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姜子牙的眼里了。   “雷震子,我们只想知道这一段时间下面怎么了,为什么弥须山会如此紧张?为什么四大天王会封闭天门?这一切的原因你肯定知道一些,你送进清净散人处的灵体究竟是什么来头?”太上老君依然和蔼的问道,这声音在雷震子听来,就如打雷般惊心;他的免死金牌在这里可没用,太上老君的三十三重天也是个逍遥所在,和弥须山一般,是道家的仙山;灵霄宝殿的约束对这个道德天尊是没什么作用的。   兜率宫太上老君手下的四大天师也是厉害家伙,他们手下的天师道、天命道、天黄道、天地道有道士六万余众,太上老君身边的厉害角色也不少,木吒手下的五千黄门道士也是谁也不认的冷血动物,还有那神秘的神道观里的女道士们,自己的师傅云中子都惹不起况且自己了。雷震子再不多想,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说完就低头看着兜率宫的青石地面再不言声。   “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三十三重天不比你那终南洞府差,有时间和木吒多亲近亲近;最后总有用的着你的时候。”太上老君话音一落,四个黄门道士已然站在他的身后。   雷震子今后是再也出不了这兜率宫,好在他还保留了一点秘密,那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雷震子在心里思量着:曹玉琅在下面究竟干了什么事情?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真是害人不浅! 第四章 缘分这个东西   傻妹妹又来纠缠洛桑了,乔影就要来了,洛桑还要训练这个傻妹妹不要乱说话,不要乱使用自己的能力,还要告诉这个傻妹妹,她的名字叫梅朵,这是洛桑为她准备的新身份,她将作为汪氏家族的成员出现在洛桑身边,对内说就是洛桑的妹妹。   岗拉梅朵就是藏语雪莲花的意思,洛桑把梅朵作为她的名字也有纪念的意思,世界太复杂了,这个少女版吉祥天女在被伊沙贝拉女巫施展魔法后竟然失去了吉祥天女的记忆,洛桑在怀疑:吉祥天女留给梅朵的记忆根本就没多少。   把紫罗兰女巫打发到客房休息后,洛桑带着梅朵进了自己的卧室。   善恶门开启处,洛桑吃惊的看到吉祥天女正和暗夜精灵克莉丝汀战作一团。   吉祥天女身穿一身牛仔服,收拾的干净利索,脚踏玉莲花、手捏金翅鸟,吉祥白光护住全身,不断把一道道金光击向精灵克莉丝汀。   克莉丝汀布置下魔法圈护住自己,一道道金光把她的魔法圈击打得漏洞百出。   这时洛桑才有工夫仔细看看暗夜精灵的模样,第一眼看去,洛桑就有惊艳的感觉;为了稳定住克莉丝汀不被吉祥天女杀的太惨,好让这个色狼好好欣赏克莉丝汀的风采,洛桑在精灵的魔法圈里注入了自己的意念,魔法圈闪东起蓝色的光华,原本暗淡残缺的五芒星阵迅速连成一片。   怎么又是蓝色?洛桑奇怪了,自己的真气只要作用与这种魔法东西,就会散发出蓝色的光芒,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事情在洛桑看来是很不正常的,他的气旋是金色的,本来应该使魔法圈发出金色的光华才对,昨晚使舒俱徕宝石徽章发出蓝色光拄他还没怎么在意,现在的情况终于引起洛桑的警觉了。   善恶门内的战斗还在继续,吉祥天女的攻势没了作用,克莉丝汀才有时间喘息一下;对于这种遭遇战,不必借助外力保护的吉祥天女优势是明显的,暗夜精灵根本就不是对手。   克莉丝汀是个黑发美人,修长的身体看起来比吉祥天女还高些;克莉丝汀面部轮廓生动协调,如雕琢般线条硬朗的眉眼间飘忽着倔强和不屈,洁白的皮肤在黑色紧身衣的衬托下闪烁着釉玉般的光彩。   吉祥天女没察觉到善恶门开启,对于这突然坚固的魔法圈愤怒得发狂,呼啸一声,吉祥天女手中的金翅鸟飞起在半空,盘旋三周渐高渐远,又如一道金箭似的激射下来。   魔法圈内,克莉丝汀已然进行完准备工作,她的背部竟然伸展出两支巨大的黑色翅膀,手中也多出了一张绿色的犀牛弓。   “噌”,一声轻响,三支黑色的羽箭射向天空,金翅鸟打了个转躲避开,那三支箭竟然回旋一周追了过去。   洛桑惊讶了,稍一思索方才明白:那黑色的羽箭原本就是从克莉丝汀翅膀上抽下的,克莉丝汀一定在那上面施展了魔法;只要这个精灵不死就能控制着它们追杀金翅鸟。   这一下热闹了,吉祥天女遇到对手了。洛桑想着、笑着,他就是希望吉祥天女倒霉,这个女神从一开始就对自己使用诱惑心术,到后来把不断的麻烦带到自己身边,看着她倒霉,洛桑心里也舒服。   又是三支黑羽箭射出,这一次直奔吉祥天女而去。   一道白光闪躲着,吉祥天女被弄了个手忙脚乱,饶菩提树转悠了半天终于还是躲闪不及,被射中了一箭;黑羽箭射入吉祥白光后,再也没了威力,轻飘飘的被吉祥天女捏在嫩指间,柔白的葱指、黑色的羽箭,这样子煞是诡异。   洛桑看到一抹微笑浮起在吉祥天女的脸上,知道今天克莉丝汀再也占不到便宜了,呼唤了一声,停止了中外两大美女的争斗。克莉丝汀也就是魔法圈厉害些,别的本事在这个佛教护法女神跟前上不了台面,洛桑今天已经看够了,改天研究一下克莉丝汀的法术再说,现在先结束为好。   看到洛桑来了,吉祥天女和克莉丝汀都飘出了善恶门。   两个美女争向控诉对方的不是,洛桑耳朵里听迹象天女的软语轻言,精神上和克莉丝汀连接在一起,接受着精灵的愤怒;好在洛桑的脑子还管用,那神识也被训练得各有功用,没一会儿就摆平了美女的怨气,两个美女在心情舒畅后,开始为梅朵出主意了。   吉祥天女试探了几次,再也进不去梅朵的身体,沮丧的叹了口气,开始担心起自己的肉身的安全来。   梅朵的身体是不能在下界长时间停留的,超过时间就要毁灭,这个法则不是人力能改变的,只要在上界修炼过,排出下界的浊气吸收上界的仙气后,肉体就不能适应长时间在下界的生存了。   思量了好久,还是克莉丝汀想出个办法,这个暗夜精灵对于肉体和自然的研究十分老到,梅朵的情况据她分析和天使下凡一样,都要接受自然女神的祝福才能平安无事。   吉祥天女犹豫半天,坚决拒绝了克莉丝汀的提议,这个自私的女神还希望能找到从新控制梅朵身体的方法,对于刚才的对手克莉丝汀十分小心,生怕对方暗算自己。洛桑也拿不定准主意,好在还有些时间,最好能自己和克莉丝汀单独研究一下“自然女神的祝福”是个什么玩意儿再决定。   克莉丝汀也配合的十分默契,默默的回归菩提树下;这个世界在她看来十分陌生,克莉丝汀还不能适应这里的一切,精灵们的世界和女巫一样,都是需要自然的呵护的,她们对自然有超乎寻常的热爱;菩提树下对于克莉丝汀有莫大的吸引里,一到这个世界她就喜欢上菩提树了;但是吉祥天女也对这里十分中意,两个美女就是为了争夺这个地方屡次交手,可笑的是在菩提树下无论怎么都也不会受伤,要不然克莉丝汀早死多次了,她那里是功力大进的吉祥天女的对手。   梅朵忽然出手抓向吉祥天女,她对这个小人有十分熟悉的感觉,想抓过来好好研究。   论本事,梅朵已经不是吉祥的对手,但是吉祥现在的本事发挥不出几分,还是洛桑机敏,把吉祥天女送进了善恶门;虽然他很想看看吉祥天女自己和自己打架是什么样子,但是如果这样打,会出人命的。   吉祥天女沮丧的回别墅去了,她的心情洛桑能理解。曾经天上地下的她,在实力大增后失去了自由不说,连自己的身体都失去了,这么倒霉谁都会居丧。   菩提树下,克莉丝汀看着洛桑,手中捧着一枚植物种子。   “东方的神,我需要在这里种下这个,您能帮助我吗?我们习惯在橡树的怀抱里生活。”   这个条件很公道,洛桑没理由不答应,也许在这里弄个橡树花园会十分漂亮;这里除了菩提树就没什么高大的树木了,洛桑也觉得单调。   楼下响起了汽车的声响,洛桑关闭了善恶门,打开电视让梅朵看动画片,自己下楼去了;想让这个傻妹妹安静只有这个办法,还是紫罗兰女巫想到的办法;梅朵的心智还是个孩子。   乔影来了,看到洛桑从别墅里出来,乔影出奇的平静,赵鹰在路上就告诉她洛桑没事了,乔影也没多问。   黄昏的海边,洛桑和乔影在不紧不慢的走着,来了半天,乔影只问了洛桑的伤势后就再没怎么说话,洛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乔影在说、问,洛桑在听、答,现在乔影不说话了,洛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洛桑,我们认识多久了,你记得吗?”乔影渐渐慢下脚步,终于停下来扭头看着洛桑;听到这句问话,洛桑回忆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似乎又看到那个穿着米色的风衣的乔影,又看到了那个在草原上和自己依偎交谈的乔影,又看到那个在自己怀里尖叫着骑在黑格尔身上的乔影。   这时,洛桑才发现乔影又穿上了那件米色的风衣,看着依然美丽的乔影,他似乎又找到些草原上的感觉。   乔影把自己偎依进洛桑的怀里,低声叹到:“二百七十七天,我们认识了二百七十七天了,洛桑,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草原上真有神仙吗?那么远的距离,草原离北京那么远,为什么命运会这样的?如果没有神仙怎么会安排我们相遇?如果有神仙为什么不保佑我们能长久一些?洛桑,你所有的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会更珍惜这些,你相信吗?”   洛桑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谈论爱情不是他的强项,在他们十分要好的时间里,在洛桑对乔影十分迷恋的阶段,洛桑也说不出一个“爱”字来。   “洛桑,你从没有说过爱我,现在,请你诚实的回答我,在知道我利用你之后,你恨我吗?”   洛桑开始想,想了半天才说:“没有,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后,真的没恨你,你做的事情有你的道理;陈月寒说过,这个世界是缺少爱情的,那个东西和物质社会是不能共存的。我早就理解你当时的想法了,毕竟我们曾经有过美好的两个月。”   “是啊,洛桑,我们的缘分就是那么多了;命运是公平的,谁也别想得到生活的全部,我已经把我的节目卖了,昨天刚办好手续。洛桑,谢谢你,这三个月我就挣够了着一辈子用的钱。其实想想,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从来就没有!”乔影说到这里,从洛桑怀里挣脱出去,定定的看着洛桑。   “爱和恨是草叶上的两颗露珠,在被时间蒸发前应该是共存的;你既然没有恨过我那就当然没有爱过我,这样说我们就扯平了;洛桑,我要回家了,今后我还会经常看到你的,你注定不是个平凡的人,但我需要休息一些时间了,太累了,实在是太累了。当你被枪打中的瞬间,我真想陪着你挨一枪,你相信吗洛桑?如果你这次死了,我会陪着你去死;但是你没有死,这几天我想了又想,看到被渲染的爱情后我才明白了,如果我们之间真的有爱情存在过,那它在出了草原后就不存在了,想要找回那时的爱情,再也不可能了。所以我要离开这个圈子,离开你的光芒,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做个乖女儿,他们为了我操了太多的心,也该孝敬孝敬他们了,世界上只有父母的爱才是永恒的;前天是我的生日,没有一个朋友来祝福我,我守着电话等了一天,只有妈妈打来三个电话祝福我生日快乐;洛桑,你根本就没在乎过我,我再不欠你什么了。”乔影说的越来越快,气息越来越急促,完就转身看向身后的大海,海风阵阵,把她的短发飘舞起来。   洛桑吃了一惊,对于乔影的生日,洛桑真没怎么操心,怪不得乔影拒绝参加昨天的典礼,女人的心思真是复杂,洛桑想了那么多理由,原来就是为了自己没祝福她的生日。   每个人都是单独存在的个体,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洛桑回想着曾经的一切,原来自己还是太自私了,他不能干涉乔影的生活,乔影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   “是我的不对,乔影,即使作为朋友我也应该祝福你生日快乐,其实我根本就不记得你的生日,请原谅,一会儿请你在这里吃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好吗?人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世界上的人这么多,能走到一起就是天大的缘分了;不是有人这么说吗: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要说缘分这个东西……”   洛桑在苯嘴苯舌的胡说着,乔影猛然回过身来揣了他一脚;“洛桑,你无耻!你真无耻!才出草原几天?你什么不好学,怎么净学这些东西?”   说起烛光晚餐应该是比较私人、比较安静、比较浪漫的,但是这顿烛光晚餐可热闹的很,人太多了。洛桑好容易把缠住乔影不放的梅朵让睡醒了的伊沙贝拉女巫带进别墅用餐,刚开始在烛光下喝酒吃情调,人就渐渐拥挤了起来。   先是陈月寒来了,他明天要回北京,今天来是向洛桑这个大老板汇报工作。乔影和他是熟人了,看到这个骄傲的人对洛桑如此尊重,乔影也十分感慨,这个洛桑就是厉害,只是太花心了。   加了张椅子后,两个人的烛光晚餐就变成了三人世界,陈月寒看到餐桌上的生日蛋糕,没几句话就知道是为乔影补过生日。   摸呀摸,陈月寒从兜里摸出一条水晶项链递给乔影;“不知道你过生日,来的仓促,一点小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洛桑和乔影都奇怪:不知道还随身携带着这么漂亮的项链?陈月寒又不是花痴,他怎么能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陈大哥,你这个项链是为嫂子买的吧?我可不敢接受如此厚礼;还是稍给嫂子吧,心意我领受了。”还是乔影心思转的快,马上猜到陈月寒买这个项链的目的。   “老夫妻了,明天再买一条给她也一样,其实也不在乎是什么,只要想到给她买东西就行了,你嫂子很好哄的,这个先送你,过生日没人送礼物会倒霉的。”陈月寒的话让洛桑怎么也做不住了,他就没想到要送礼物,在他的意识里,过生日就是吃个鸡蛋的事情,能吃顿烛光晚餐,那就是奢侈的生日了。   正在他们推脱时,阿卜杜拉王子回来了,这种场合他最喜欢了,当知道这个美丽的小姐就是洛桑的女朋友后,当知道乔影今天过生日后,这个有钱的王子把手上的钻戒摘下来飞要送给乔影。   看到阿卜杜拉王子,乔影心头紧张,这个大人物作为记者的她是知道的;阿卜杜拉王子作为中东石油巨头的身份,搞新闻的没几个不认识。这样的大人物也对洛桑这样恭敬,乔影更意外了,她说什么也不肯接受这个礼物;这枚钻戒在她看来没个千把万是买不到的,实在是太奢侈了。   他们之间的官司还没打完,汪启正和汪锦辉两个又来了。   这一下子更乱了,汪锦辉劝着乔影收下阿卜杜拉王子的钻戒的同时,把这幢别墅也送给乔影了。他知道自己把别墅送给洛桑已经没有名目了,洛桑既然第一次拒绝了,那这一次也没什么把握,干脆借着这个机会送给乔影,对于乔影和洛桑的关系汪锦辉也调查过,他认为乔影和洛桑之间的关系还比王思韵深厚些,只看今天这个烛光晚餐就知道两个人要复合了。   那边阿卜杜拉王子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是什么身份?在送礼上被香港富豪比下去是阿卜杜拉王子不能容忍的,他现在对洛桑正是巴结的厉害的时候,下午商谈完公事,那满腔的欲火再忍受不住,在朋友介绍下刚在一个著名模特身上得到最高满足,那高贵的征服感使这个花丛老手享受到了极点,他生怕洛桑再不照顾他了,这个时间更是加紧表现自己的心意。他的伙伴也在敦促他和洛桑搞好关系,那匹叫黑格尔的赛马太出色了,有黑格尔的比赛吸引人是一定的,但是肯定不会吸引这些富豪们,他们需要和洛桑达成个私下协议,限制黑格尔的出场次数,不然谁也没的混了。   “亲爱的洛桑,美丽的小姐,看到了吗?那艘美丽的游艇才配的上如此美丽的小姐,我就把它送给你作为生日礼物,你如果再拒绝我就要不高兴了,我们阿拉伯人送给朋友的礼物就代表我们的心意,真主保佑,如果想让我高兴的话,请接受我的礼物。”阿卜杜拉王子话一说完大家都静了下来。   海湾里,阿卜杜拉王子开来的豪华游艇象一个白色的精灵一样摇荡在那里,这艘二十五米长的豪华游艇是昨天开来的,一直在别墅的简易码头上停靠着;洛桑没上去过,他不关心这些,也不知道这艘游艇的价值。但是别人,周围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艘游艇的价值。   阿卜杜拉王子开的这艘游艇不是他本人的,说起来这艘游艇在香港也大名鼎鼎,它的名字叫“维思岛幽灵”,是阿卜杜拉王子的朋友、来自澳洲的富豪杰克·麦尔顿从他私人的维思岛开来的,说这艘游艇极进豪华之能事,价值近两千万美圆。这个阿卜杜拉王子,为了自己的面子,竟然把别人的游艇就这么送给了乔影作为生日礼物;事情如果真的如此简单还罢了,在场的人对这个曝光率极高的阿卜杜拉王子都有些了解,他可不是挥金如土的花花公子,他的精明是和贪婪才是他出名的原因。   精明的阿卜杜拉王子送乔影这么一艘豪华游艇,其用意谁都能看出来,他是在讨好洛桑。   “谢谢你的礼物,王子殿下,这个钻戒我收下了,那游艇实在是不能收,实在太珍贵了,我也……”以乔影的见多识广,也笨拙起来,这艘价值上亿圆人民币的游艇和身后那价值差不多的别墅都是洛桑的客人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她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这些东西曾经是她梦寐以求的,但是如此突然、如此轻易的交付到乔影面前,她的脑子空白一片。   “收下就收下,没什么了大不了的,乔影,你真有面子,我在这里住了怎么久也没人送我游艇;阿卜杜拉王子,谢谢你了,看样子,这艘船什么也值个百十万吧?你还真大方。”洛桑笑嘻嘻的打破了寂静,这别墅他已经要了,今天汪锦辉只是借这个由头正式把别墅送给他;而那艘白色的游艇看起来也不错,洛桑替乔影答应了。   百十万?四周的人都奇怪的看着洛桑,这个二百五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不过这样一来气氛也轻松了,阿卜杜拉王子也高兴了,他可不认为洛桑不知道这艘游艇的价值,他以为洛桑在装傻。   人太多,汪启正和汪锦辉知道今天谈不成事情了,他们借口来看洛桑说的妹妹梅朵,说了几句话,夸了梅朵几句就回去了。   黑夜让各种感觉更加敏锐更加强烈,大海的骚动唤醒了无限的想象。   别墅的卧室里,乔影紧紧拥抱着洛桑,颤抖着、感受着、紧握着,屈服着、抽泣着。   当太阳生起是,乔影在洛桑脸上吻了又吻,把洛桑的光头摸了又摸,在洛桑想抓住她时,乔影却离开了大床。   半个小时后,乔影离开了卧室,洛桑也没怎么在意,他倾听着乔影和梅朵在沙滩上交谈,渐渐去想自己的事情了。   阿卜杜拉王子和伊沙贝拉女巫也没离开,他们昨晚也折腾了半夜,现在还没醒来;乔影已经告诉洛桑那艘游艇的价值了,洛桑在吃惊之余,对阿卜杜拉王子也摸不透了。   洛桑起床到洗浴室洗澡,推开洗浴室的门,洛桑赫然看到镜子上用口红写下的一行字:   战战兢兢,你离我越来越远,在我的心里,你的形象越来越模糊;洛桑,我走了,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   洛桑,水晶项链拿走了,别的我都不要,那些不是我能享受的东西。   本来想来要那朵雪莲花,雪莲花不在了,我就什么也不要了,谢谢你给了我最美好的一夜,我很快乐。   自己多保重,走了。 第五章 小宝君   在洛桑的感知范围内,乔影已经出了嘉岛会所的大门,在保安的协助下登上了一辆出租车。   乔影的脸上很平静,一点也没有异样的表情,洛桑甚至感觉到她在给保安小费时送出的一丝微笑,那节制的微笑没有一点勉强;如果这时乔影是在哭泣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洛桑会毫不迟疑的追她回来。   但是乔影的理智告诉洛桑,这一切是她早已想好了的,不论昨天晚上两个人多么的疯狂、多么和谐,乔影在今天也会离开。乔影在洛桑印象中是个很理智的人,她作出的决定很少改变过,她对世界的看发也是洛桑很佩服的,对于乔影的决定洛桑只能尊重,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也许她真的累了。   一个女人在这个男性世界里打拼,所承受的压力肯定要比男人更大。   一个漂亮的女人闯世界可能会比大多树男人顺利,但是心里的无奈也会比多数人深沉。   权利和美色是男人的最爱,古今中外盖莫如此。   整个上午洛桑都没什么精神,对于阿卜杜拉王子的纠缠一直半听半不听;这个厉害的家伙对洛桑的崇拜到是建立在实践的坚实基础上的,在床上从没有如此威风的阿卜杜拉王子花费了一上午引诱洛桑,许出种种好处要求拜洛桑为师。   “你会死到床上的,王子殿下,这个东西不能天天做,这样好了,你需要的时候来找我,看你的身体承受能力,如果正常在给你使用这个魔法。至于当我的弟子,说实话你不够资格,会很辛苦的,没得浪费大家的时间。你半年来找我一次,只要我不死,保证你每个月能享受一周的快乐。”洛桑的这些话是在被缠到烦闷了才说的,阿卜杜拉王子竟然十分满意。   “亲爱的洛桑,我知道你是和善良的东方神,就按照你说的,每个月一周。其实我也知道纵欲的后果,但是人活着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了,能睡个好觉也是上帝的安排,真主的恩赐;我的朋友们知道有你这样神奇的魔法会疯狂的,能允许我把你介绍给他们吗?”   “阿卜杜拉王子,如果那样做的话,你就再见不到我了,这不是警告,没得到我的允许你不能对任何人透漏我的情况,后果你知道;阿卜杜拉王子,我不希望你在外面胡说。”洛桑说完就不搭理这个王子了,他来到豪华游艇“维思岛幽灵”上,看赵鹰学习驾驶这艘价值过亿的东西。   在洛桑眼里,“维思岛幽灵”比阿卜杜拉王子可爱多了;和阿卜杜拉王子混熟了,对这个王子的神秘感也就彻底消失了,他才不在乎这个王子发脾气呢?   陈月寒要走了,洛桑一时兴起要开着“维思岛幽灵”把他送到大屿岛的新机场。   “维思岛幽灵”象一个白色的幽灵划破浅水湾蔚蓝色的海面,洛桑上了游艇后才知道豪华的真正含义。   “维思岛幽灵”号上什么设施都有,分为上下两曾,简直就是一间小别墅。里面有五间客房,一间酒吧兼客厅,一间厨房,两间浴室,其中为主人准备的豪华卧室比洛桑见到过的任何卧室都豪华。从这里就能看出阿卜杜拉王子为什么喜欢这艘游艇了,实在太奢侈了。   与其他游艇不同的是,这艘游艇能够在没有淡水的情况下,利用海水进行淡化,变成可以利用的生活用水。游艇采用先进的离子交换过滤的方法,将海水处理变成纯净的淡水。这艘游艇还采用了先进的航海设施,其多方位的闭路监控、全球卫星定位系统以及抗干扰雷达等设备都达到了军舰的要求。   “游艇是最高贵的休闲方式,洛桑,有一架私人飞机是很容易的事情,有一艘豪华游艇才是富贵的象征。这一艘艇还是小了些,在地中海,我那艘”伊沙贝拉号“是这艘三个那么长,二百五十英尺长,上面还有游泳池,那是我送给伊沙贝拉小姐的礼物。洛桑,什么时间到我那里做客,到时候我和我亲爱的伊沙贝拉小姐一定能使你尽兴的,到时候给你介绍几个美丽的天使;啊,在蓝色的地中海上飘荡,身边美女成群,那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啊!洛桑,你知道为什么这艘游艇会那么有名吗?它的美丽不在长度,‘维思岛幽灵’美丽在于稳定和高速,这样个你说吧,即使小鹰号航母沉了它也不会沉,‘维思岛幽灵’是一艘真正的不沉游艇;在海上,它能跑到四十五节以上,世界上没几艘游艇能比它快了……”阿卜杜拉王子和洛桑站在游艇的前甲板上,买力的为洛桑介绍着这艘游艇,洛桑只是感觉快和稳,对于那些豪华设施都不在意。   阿卜杜拉王子想把洛桑引导进入最高消费阶层,那样洛桑就需要挣更多的钱维持开销,只这艘游艇没年就需要花费百十万来维护,洛桑的钱根本养不起这些高贵的玩具。   ‘维思岛幽灵’速度是很快,从浅水湾过银洲岛直接从外海掠过南丫岛;在澳大利亚船长的驾驶下,‘维思岛幽灵’把前面所有的游艇都轻易超越了,赵鹰站在船长的身边,细心学习着,他也有游艇驾驶执照,但是对于这个充满了高科技的贵族奢侈品,赵鹰也要从头学习。   在游艇上翱翔在大海上的感觉就是舒服,洛桑心旷神怡,阿卜杜拉王子看洛桑开始体会这中乐趣了,回到游艇内找地方休息了,他昨晚折腾了大半夜,最后那伊沙贝拉女巫也对他臣服了,阿卜杜拉王子需要养精蓄锐,晚上再战。   “洛桑,你要快些回北京,很多事情都需要你和黑格尔回去才能做。”在下船前,洛桑才有时间和陈月寒单独说几句话。“你知道,为了配合这个项目,国家某部为我们提供了三万亩草场作为种马放养、训练基地,但是具体地点还没确定,你最好早些回北京把这些该确定的都定下来。还有,我们的挂牌仪式也迟迟没有举行,政府的意见是等你回去后再成立集团公司,这个里面可能有什么问题吗?你最好问一下。其实我们都很担心,仅凭黑格尔一匹种马是没办法造就一个优秀的马种的,你看有没有必要把黑格尔同群的野马多弄来些?”陈月寒是一肚子官司,这个严谨的人看着帐上的几千万资金,心里实在难受,他想尽快开始工作,而这个洛桑呆在香港就是不回去,看到洛桑在香港有舒服加淫荡的生活,陈月寒很不舒服。   洛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忙安抚下陈月寒,“不要担心,不会有什么意外了,我们只要把事情做起来,会有办法的。那些钱你需要用尽管用,实验室也要尽快建起来,这个阿拉伯王子又送来了五匹好马,如果算在账上应该抵不少钱了,事情总要一步步来,陈大哥,你办事,我放心;就是这句话,呵呵。”   洛桑说完,想起了老狐狸的话,他也想离开香港了,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自己闹得够大了,玩得也够疯狂了,钱也捞得够多了,也该收敛一下办些正事。至少先把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弄出来,至少把黑格尔的后宫给建起来,至少要把汪氏集团的钱送到藏北草原去,肖先生真够意思,竟然给弄了几万亩草场,这个人情可大了,今后该这么还呢?   至于阿卜杜拉王子弄的那个什么公司,洛桑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已经得罪了西方的神灵了,南天王的警告还在脑子里经常回荡,洛桑不想去送死。   管你什么公司协会的,只要不耽误我挣钱就行。这句话是在回程的路上洛桑对阿卜杜拉王子说的,听到洛桑的话,阿卜杜拉王子又是高兴又是不高兴;高兴的是洛桑是个财迷,这个东方巫师不像伊沙贝拉女巫那样对钱从不在乎,只要爱钱就好办;不高兴的是洛桑还是那么二百五。自己连那么贵的游艇都送出手了,这个人还不满足,洛桑究竟想干什么?看来要和朋友们商量一下了,如果洛桑的黑格尔乱伸头,那谁也没好处。   ××××××   夜晚降临了,华尚马廊的后园黑格尔马廊内,黑格尔正在威胁雪飞。   雪飞实在是比黑格尔漂亮,不只是汗血宝马飞虹对雪飞一见钟情,那新来的三匹阿拉伯雌马对雪飞也很感兴趣。这使得从来就很自信的黑格尔十分别扭,一黑一白两匹优秀的雄马开始有矛盾了。   论身份,黑格尔是老大,论身高,黑格尔是老大,论黑,黑格尔最黑,论修为,黑格尔也比雪飞高出几个境界,论名气,黑格尔已经是世界名驹了;那雪飞只不过长了一身白毛,神情忧郁些罢了,有什么了不起?连来看自己的小姐女士都对雪飞要温柔许多。黑格尔越想越不服气,折腾的更凶了。   白天在赛道上,黑格尔总找机会欺负雪飞,不是趁转弯挤一下就是在超越的时候把尘土刨起老高扬起在雪飞的身上;那雪飞对这些并不在意,它所受的训练比黑格尔的野路子高明多了,这些小把戏都被雪飞轻灵的躲闪过去。   在马圈自由活动时,黑格尔更是嚣张,在多匹雌马眼前尽情挥洒着自己的雄壮;而雪飞却安静的躲在一角体会着真气的运转,这更使雪飞有人缘了,少女组合整天围着雪飞转,把它装扮得越发漂亮;雪飞这匹白马王子越来越是黑格尔的心病了。   晚上的时间是雪飞最不舒服的,它和黑格尔在一间马廊的两个格子里,躲是躲不开了。晚上黑格尔从来就是自由的,它和雪飞的缰绳都被解开,这是洛桑的要求,谁也不敢不听。   马无夜草不肥,黑格尔吃着夜草操心着什么办雪飞难堪,这匹色马实在是过分。   今天是张小宝值班,他来到香港,还没享受到香港的繁华就成了黑格尔的奴隶;这两天黑格尔脾气不好,经常把草料踢腾满地。开始张小宝还很耐心的为黑格尔收拾,后来黑格尔越来越过分,干脆把雪飞的马食也踢翻了。   张小宝也发火了,抓起马鞭想要抽黑格尔,没想到被黑格尔一脚踢了出去。   名驹就是名驹,被黑格尔踢出马廊的张小宝都找不到人告状,谁听完他的诉苦都安慰他说:“小宝啊,黑格尔能踢你一脚那是看得起你,它怎么不踢我们呢?再说了,能被黑格尔踢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比如那个日本人,不是被踢死了吗?所以,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快去照顾黑格尔吧,这是你师傅洛桑交代的。”   不管别人怎么劝,张小宝就是不敢再接近黑格尔了,到是雪飞比较和他的脾气,张小宝只照顾好雪飞后就到外面消散了。   来香港多天了,张小宝身上的三千多元人民币还一分没动;在这里吃的好,睡的好,只要说自己是洛桑的徒弟,谁都给面子,就是那美丽的少女组合也时常和他说笑几句;这样的生活在这个看惯了白眼的北京保安看来,简直就是天堂了,他想尽快见洛桑一面,听别人说他的一笔钱还在洛桑那里,好象有一百多万。想到自己快要成百万富翁了,张小宝心里甭提多美了。   虽然现在是个负责为黑格尔送草的小厮,但是张小宝还操心着洛桑的安危;洛桑现在在医院里,生死未定,可着实让张小宝心里不踏实,他心里在期盼着洛桑千万不要就这么死了,就是死也要先把自己的钱交代清楚再死。   香港就是好,到这个季节了还是绿树满山,时不时还能看到些野花什么的;张小宝边借着灯光看风景,还在心里对勒莎旺表示着不满,勒莎旺对他太严厉了,每天都要来折磨他一些时间,传了些据说很奇妙的坐功给他,可是张小宝就是坐不住。   漫不经心的张小宝,刚走到半山腰,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张小宝眼前又亮了起来,他第一眼就看到三个大汉在注视着他;好三条大汉,各个身体魁伟,但只见:满身都是肥肉肉,胸前黑毛乱颤颤,眼里寒光亮闪闪,头顶上扎着小鬏鬏,脚下踢踏着木板板,手中挥着皮鞭鞭。   靠,什么年代了,日本武士也出来了?糟糕,自己被太君抓了舌头了!张小宝心里害怕起来,跟洛桑学功夫什么还有危险?早知道还是当自己的保安安全。   “你叫什么名字?”大汉们身边一个匀实的壮年汉子开始询问张小宝,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别扭。张小宝扭头看去,一个身穿和服的人跪在他侧面边喝茶边提问。   “你们为怎么把我弄到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张小宝觉得不对,怎么看怎么不对,自己不是被弄到几百年前了吧?哎,整天在某个叫什么点的网站上看大大们瞎掰掰,这时间长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老实回答,我们保证你没事儿,还会给你大大的好处,小宝君,怎么样?”还是那个人在说话,张小宝已经看清楚了屋子里的布置,看样子这也是一间马廊的草料房,就是房子的中间竖立着一个架子,现在张小宝就被绑在架子上。   “有什么花样就使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打死我也不说!”张小宝马上看清了眼前的形式,他被绑架了,一时间大批英雄的形象从他的脑海里闪过。   “噢?你的还是英雄的?”那个问话的人气急,不觉得话也不流利了。一个大汉手舞皮鞭,“啪”的一声脆响,一阵劲风掠过,张小宝汗毛乱颤。   张小宝有些害怕了,他又奇怪自己怎么成日本人的目标了?想想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人物,一个暂时为洛桑看马的小人物也会有人绑架,香港也太乱了吧?不管什么样,张小宝也决定为祖国争光,坚决经受住这个考验。   “你叫张小宝,是洛桑的徒弟,来自北京三剑客马术俱乐部,我说的对吗?小宝君?”   “知道了还问!你们快倒霉了。”张小宝傲气十足,提到洛桑,谁不给面子啊?就是这小宝君听着别扭。   “小宝君,看不出你还很坚强嘛,希望我今天能看到一个英雄,先打三鞭让他清醒清醒。”   话音未落,三道皮鞭落在张小宝身上。衣服化为碎片,张小宝背上胸前现出三条血沟,把他疼的呲牙列嘴。   “怎么样?小宝君,当英雄是没有意义的,只要你说出我们的人被洛桑关在哪里或者埋在哪里?你就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了。小宝君,我们还是很大度的,只要你说出来让我们找到他们,哪怕是一堆尸体,你就会得到很大的好处,钱大大的有,美女多多的有;抗拒的不要,死路的一条。”   “我知道你是谁了,山崎高虎,你的海报就贴在沙田的墙上,你以为我傻吗?落到你们手里会有美女?老子生在卢沟桥边,长在永定河畔,这点苦还吃得,几鞭子还吓不死爷爷;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的师傅会替我报仇的,毛主席早在一九三七年就为卢沟桥边有题词,你知道写的是什么:保卫平津,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那是你们在跨过卢沟桥进攻第六天说的话。卢沟桥上的狮子数不清,但各个都记得你们的无耻,想让老子当汉奸?瞎了你的狗眼。”张小宝被打痛了,如果今天换个种族也许他就屈服了,但是那些从小受到的教育还是使他壮起胆子坚强起来。其实他感觉到的痛苦已经被削弱到很多了,至少是可以忍受的程度,他的身体已经被洛桑改造得很坚实了。   “小宝君,不要口上耍英雄,看你能熬过几鞭子;再打三鞭,看他有多厉害。”山崎高虎也恼怒了,对于这个想当英雄的中国人,这些日本人最恨了。   “哎呦喂,你个死老虎!卢沟桥,始建于金大定二十九年既公元1189年,到明昌三年建成。啊吆呀!桥共十一孔,全长266.5米,宽7.5米。日!桥墩为船形,分水尖上装着三角铁柱,哎呀!可以击破河水化冻时撞击桥墩的冰块,人称‘斩龙剑’。桥上两侧石雕护栏的望柱共281根,柱头刻大小石狮,唏唏啊呀!操你祖宗!千姿百态,桥上共有大小狮子485个。桥东头坐的两只大石狮,身长1.73米,嗨吆!重三吨,身上爬着的许多小狮子,只有20厘米大小。桥西头是两只石象,用头顶着最后的石栏杆。哎呀!我操!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在元代来到中国,曾称赞它是‘世界上最好的、独一无二的桥’。恩啊!操!古时卢沟桥是南北交通的必经之路,两岸有很多旅舍驿馆,行人清晨起来,天色初曙,尚见疏星晓月,啊呀!打击侵略者,解放全中国!所以‘卢沟晓月’成为一大名胜,并被乾隆列为‘燕京八景’之一……”不断有皮鞭落到张小宝身上,接连不断的疼痛也使张小宝快要承受不住了,想起洛桑曾经交给他解闷的精神转移大法,干脆背诵起最熟悉的卢沟桥桥史;也别说,这么一来立即好了很多,那痛苦也削弱了不少。   山崎高虎十分奇异,这个小宝君身体上都挨了九个三鞭了,怎么还没有昏迷过去,却开始唠叨着什么卢沟桥的历史;在山崎高虎看来,张小宝根本就不是修炼者;他手下这几个人的本事山崎高虎知道,一般人能忍受三个三鞭就崩溃了,但是这个小宝君已经忍受了那么多却还在坚持,他的身体内连基本的气息都很普通,怎么可能忍受这么大的痛苦?山崎高虎对张小宝开始佩服了。   “小宝君,你的坚强让我敬重……”   “重个屁,老子今天不死,就让你知道什么是重!”张小宝也想明白了,自己的师傅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些日本人了,听他们的意思好象有几个人还被师傅弄没有了,那自己今天肯定没什么好下场!坚强点也许还能拖些时间,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后果一定更严重;谁也不会在一个废物身上浪费时间,这一点从小在什么点网站上看了N多YY文章的张小宝还是明白的,即使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也要装成个重要人物。   这里肯定是香港,不是什么异时空,自己的师傅就在香港,他一定会来救自己的。张小宝对于洛桑的事迹研究了很多,在他眼睛里,洛桑真的是个侠客。   “你这个支那猪,想死还不容易。”山崎高虎撕下面具开始大骂这个血淋淋的中国人小宝君。   “你这个猪尾巴,吓唬谁?有本事现在就杀了爷爷这头猪,你个猪尾巴也活不了。”张小宝马上回应,这种对骂在他是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了,某某论坛上多的是。   “呼”的一声,山崎高虎把腰间的长刀抽了出来,刀光一闪,张小宝终于知道痛了,他的左手小指头被斩了下来。   张小宝立即住口,看着尚在脚下颤抖着的小指头。   眼一翻,小宝君吓昏过去了。 第六章 破日莲   张小宝再次醒来,浑身精湿,这时才感觉到手指的剧痛。身前壮汉拎着一个木桶,“哗”,又一桶水迎头浇下。   “支那猪,还敢狂妄吗?”山崎高虎用一方洁白的丝巾擦拭着手中的武士刀。   张小宝心里快崩溃了,这些日本人在玩真的,一个手指头就在脚下的乱草间丢着,看上去像是一截被咬了一半的香肠,看来这英雄不是平常人做的,其实为了保留点革命火种,暂时委曲求全也未尝不可,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这一点老外就比较人道,只要被俘虏了,那就问什么说什么,人家才不硬撑着当什么英雄呢?但是不当英雄怎么办?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难道能胡说八道一番,也许只能这样办了。时间就是生命,晚一点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底细就多一分希望。也不知道师傅知不知道自己在为他受苦?早知道这些……   “支那猪,怎么不嘴硬了?你既然是洛桑的徒弟,他的事情总该知道些,只要你说出来,我们马上把你送你医院;现在的科技很发达,接一个手指头就像拧一个螺丝那么简单。但是你再不说的话,下一刀就把你的头砍下来,头掉了虽然是碗大的疤,但再也接不起来了;小宝君,仔细想想吧。”山崎高虎打断了小宝君的思维,边说边比画着,擦拭的寒光闪闪的武士刀不停的在小宝的头眼间转悠。   “疼啊,你让我想想,手太疼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哎哎!别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前一段师傅好象就是抓了几个人回来,我们师傅可不像你们这么粗鲁,抓回来也不是这么问的。我师傅先请他们吃了顿海鲜大餐,每人身边还送了一瓶那个什么清啊混啊的酒,对,是清酒。不要急,我不废话了,可是你要让我从头说不是,因为最后我实在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让我说的细细的,你也找一下线索;谢谢,那我说了,吃饭时你们的那些人还唱歌来着,说实话,那些人唱的真难听,象杀那个什么似的。别,别,我继续。具体他们说了些什么,我真的听不懂,好象是谁死拉,谁又活拉;反正那些话我弄不明白。吃饱喝足了,那些人又叫喊着要什么卖花姑娘,结果我师傅没答应,我师傅可是个好人,从不搞这些东西,虽然他的名声不怎么好,但是人还是比较正经的……”张小宝东一句,西一句,山崎高虎听得越来越糊涂,在张小宝说来,自己的同伴简直是在旅游度假了。   身边的一个大汉高叫了一声什么,山崎高虎把刀举了起来:“支那猪,你不想活了,敢耍我!”   张小宝却再也不害怕了,连眼神都精神了许多:“嘿嘿,别逗了,猪尾巴,你杀了我试试?你真有本事,也不会把我绑架过来;会咬人的狗不叫,你要是真敢杀人,也不会这么多废话。你这套老子见多了,看你的腰里还有一把短些的,那把是干什么用的?等我想想,好象短刀是用来切肚子用的吧?不错,就是用来切腹自杀的。猪尾巴,现在把那把也擦擦,时间还来得及,不然等一会儿用一把锈刀切腹自杀可是不好受,猪尾巴,我说这些你明白吗?你真的不知道我什么如此大胆吗?出去看看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虽然是被你们这些混蛋绑架进来的,但是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信不信,不信这么打个赌,我要是输了,马上就全交代,保证是第一手资料,无一点虚假。你要是输了怎么说?”   张小宝侃侃而谈,似乎和刚才变了一个人;这个转变是山崎高虎疑惑起来,扭身点点头,一个壮汉开门走出去查看情况。   门开了,那个出去的壮汉又回来了,冲山崎高虎摇摇头,表示一切正常,外面没有动静。   “小宝君,我佩服你的胆气,不过这个赌是不会和你打的,你根本就没有赌注。为了你身体上的零件不在受损失,你还是老实些;别说我不怕你耍什么花样,就是真有人来就你,他们也找不到这里。这里在地下十五米处,小宝君,跑是没希望的。”山崎高虎说完,手中武士刀挥舞出一个刀花。   张小宝眼睛一闭,再睁眼看时,却发现自己的裤子没了。   “小宝君,据说你们中国已经很久没有太监了,这个职业有后继无人的危险。小宝君,十分可惜啊,你不想把你们古老的传统继承下去并发扬光大吗?”山崎高虎又是一舞刀光,这一次却是把武士刀递在张小宝的眼前。   雪亮的刀背上,一撮乌黑卷曲的毛发随着张小宝的呼吸微微颤动,张小宝呼吸一重,那撮毛发飘散开去,洋洋洒洒掉落在地上。   “师傅啊,我可是十代单传,我们家就靠我一个人传宗接代了,你再不来,我可就都说了啊,知道什么说什么,你以为我不敢吗?”张小宝忽然的一句师傅,把山崎高虎也吓了一跳,到听完张小宝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小宝君,这样才对吗?你想想,好好想想,好死不如赖活着,世界上美女大大的,不见识见识就成太监,糟糕的大大的。”   “是啊,太监是不好受,不过没钱比当太监更不好受,干看着更难受啊;你刚才说钱大大的有,到底能给我多少钱?我不是很贪心,够花个十年八年就行了。”山崎高虎的武士刀已经离开了张小宝的眼前,他的语言也就流利了许多。   “只要你说出我们的同伴被你们师傅怎么了,他们现在哪里,钱不是问题。”   “你知道,我一说出来,那我师傅准饶不了我,如果钱不够多,就跑不远,跑不远就有被抓住的危险,如果被师傅抓回来,那还是死路一条,猪尾巴,呸!你看我这醉,乱说话,你说个数,值当了我就卖给你了。”   “小宝君,聪明的大大的,你说想要多少钱?”山崎高虎干脆把刀收起来,走近小宝君。   “第一不要日元,日元太不值钱了,去年有个日本人给的小费,看起来好多零,到银行一换,靠!还不够买合好烟的钱。猪……那个什么,你知道我们老板最黑了,我们俱乐部的商场里东西比外面贵好多,员工也不打折,加上我们俱乐部离市区还有十多公里,那我们想买烟抽……”张小宝吸溜着寒气,忍受着受伤处的疼痛,在和山崎高虎纠缠着。   “第二不要韩元,那个东西和你们日本钱也差不多,都是好看不好用的东西,今年刚过完年,有两个人来我们俱乐部,看着像中国人,说的话却一句也听不懂,他们也不像你们日本人那么有礼貌,鞠躬都不会,我一想就知道他们是韩国人……”   山崎高虎总算知道张小宝在耍他了,这个小滑头净说些没用的,一会儿就扯到韩国去了,真是气死人了。   一道刀光闪过,山崎高虎挥刀劈向张小宝的右手。   小宝君高声惨叫:“师傅,我坚持不了十分钟了,永别了!”   刀光散去,山崎高虎却发现张小宝的右手中多了样东西,仔细一看,自己的武士刀怎么跑他手里去了?   张小宝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自由了,上身的绳索都散乱开,他这才喘匀了一口气,心里对自己这个神秘的师傅又是感激又是抱怨外加崇拜:人都没看到,自己就自由了,还能听的到师傅的声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   划拉半天,张小宝才把自己从架子上放下来,忍着痛先把地上的手指头捡起来,吹干净上面沾的泥土,仔细的放进口袋里。   张小宝刚脱离危险,却也像一般的小人物一样,得势便嚣张:“猪尾巴,教你个乖,今后抓住中国人只问一句话:当不当汉奸?当然你要拿着刀问,如果回答慢一些的,那就有变成汉奸的可能,好好培养八成就成真汉奸了;只要听到有人高喊口号,那就不必客气,一刀砍了算了,他们就是当汉奸也在寻思着什么时间变回好人;废话多了对你没好处,就像这样。”张小宝把手里的武士刀挥舞起来,向身边一个壮汉砍去。   在山崎高虎惊异的眼睛里,张小宝把那个壮汉半个手臂卸下来了,胳膊的主人竟然没一点反应,依然在傻笑。山崎高虎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虽然头脑依旧清明,但现在想的却是怎么保住自己不当太监了。   小宝君忍住恶心,眼睛再也不敢看身边的半只胳膊,挥舞着武士刀劈向山崎高虎的腰带,嘴里开嘟囔着:“师傅,别催我,让我砍一刀再走,这个家伙太恶毒,他想让我当太监,想我张家十代单传……”   话音未落,山崎高虎的腰带被劈开,也是小宝君功夫不到家,竟然连最后一道遮羞布都没弄掉,眼看张小宝恶狠狠的再一次挥舞起武士刀,刀光一闪,人却不见了。   一只奇怪的瓶子出现在山崎高虎眼前,张小宝就是被这个瓶子吸进去了。山崎高虎刚松一口气,眼前一黑,自己也进去了。   张小宝再次出现时,人已经到了一家医院里,看到师傅洛桑,张小宝刚咧开嘴准备大哭,就看到自己的偶像、玉女歌星王小姐也在担心的看着自己。   美女的力量就是大,小宝君立即坚强起来,头一昏倒在了一张病床上。   一群医生护士从走廊里跑了过来,看到这个血人马上开始抢救。   “身上的伤没什么问题,主要是把这个手指头接上,大夫,请多操心。”洛桑手中拿着一截小指,在这些医护人员看来,这解断指象活着一样。   眼看着张小宝进了抢救室,洛桑才回头对王思韵说:“打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来,亲一个,亲完我还有事,要马上离开,这里就靠你多操心了。”   王思韵再从洛桑的怀里离开时,洛桑已经不见了,窗户开启,外面漆黑一片。   ××××××   新界八仙岭的高处,一座簇新的庙宇坐落在黄岭山腰。   上午九时许,两个人说笑着来到了庙宇旁,仔细看去,却是洛桑带着赵鹰走来了。洛桑走在小路的正中间,和身边的赵鹰都是平常装扮。   庙门上的牌匾甚是简洁,只有日莲两个字;山门两侧的牌匾上,却是一副看不懂的外国字。这外国对联洛桑还是头一回看到,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难道这外国和尚也会写对子吗?真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外国字读起来是否合辙押韵。   日莲寺的山门大开着,洛桑在门口随手一晃,山崎高虎出现在日莲寺的山门旁。   “还真远,虎子,是这个地方吗?”洛桑轻松的问。   虎子山崎高虎木偶似的回答:“嗨!”   进得庙来,山门里的小广场上站了三十多个和尚,这些和尚身穿白色僧衣,外罩褐色半杉,前胸后背都引着一个巨大的白龟,白龟两侧又写着两个洛桑看的懂的汉字:法华。   看洛桑进来,齐声大喝:“南、无、妙、法、莲、华、经!住!”一股浓重的气息扑压过来。又是什么箴言,洛桑感受着,分析着,迷惑着。   赵鹰修为尚低,只觉得头脑一震,刚有眩晕感,洛桑已经挡在身前:“佛!佛!佛!”只这三声佛,笼罩在广场上的气息能量场颤动起来,那洛桑身形晃动,已经来到院子中一只石龟背上;左手禅定手印,右手却是兰花指吉祥手印。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洛桑唱罢,双手一松:“散!”和尚们同时大震,退后三步,这个奇怪的阵行就这么被破了。   洛桑“呵呵”一乐:“还是外国和尚有礼貌,知道洛桑要来,都跑到这里迎接着了,好,好。那么咱们进去聊,进的庙来先拜佛,看看你们这个佛值不值得一拜。”   洛桑说完,看也不看面前的和尚们,撞着人墙就过。   “呼啦啦”,人墙倒塌,在洛桑经过的地方让出一条通道,十多个和尚倒在通道的两侧。   大殿就在眼前,进殿前洛桑忽然站住了,思索了片刻一把抓住身后的赵鹰,挥手间把他论了起来:“这里不需要你了,该忙什么忙什么,不要耽搁了。”   赵鹰被洛桑率出了山门,落地再看,山门已然关闭了。   进了大殿,洛桑仔细看去,又是一个不认识的佛!   大殿内,三个大和尚立在中央,正打量着这个厉害之极的年轻人;他们在广场布置下的阵法,也十分奇妙,怎么被这个人念一首龟虽寿就破了?   “若人寿百岁,邪学志不善,不如生一日,精进受正法。几位,你们敬的又是什么佛,烧的什么香?洛桑看各位的做派,不是什么好和尚,敢问各位,仙乡何处?到这中华大地搞什么名堂?”洛桑已经走到大殿深处,看着神坛上的奇怪佛像,讥讽的说道。   “念佛是无边的地狱,禅宗是天魔的作为,真言是亡国的恶行,律宗是国贼的妄说。此乃我大日本日莲本尊佛!释迦是化佛,日莲是本佛;释迦佛已涅槃,乃是过去的佛,日莲才是本来佛,现在化世,而且永久化世。如今的日莲本尊,方是救世佛祖。南无妙法莲华经,施主彗根蒙昧,当在我日莲本尊前忏悔,方得解脱。我等来此,本为传扬我日莲佛法,不希得罪。”一个微福的和尚上前一步,手逞佛印说到。   洛桑奇怪了,这佛祖出事了,日本和尚怎么知道?奇怪了,这个日莲佛看起来就像和渔夫,怎么会有如此气派?   “和尚怎么称呼?千年前和尚们在我大唐取回的真经怎么又想传回来了?”洛桑好奇,随便问了一句。   “贫僧宏海,洛桑施主,你可是大大的有名啊,宏海听说施主扳倒了灵山神佛,真性情中人。”宏海和尚报完名号,不解说为什么来香港传法,还夸了洛桑一句。   “这个你也知道了,不错,和尚耳朵挺长,想来事情知道的很清楚了?宏海和尚,不好好的在你大日本念你的佛,跑到香港开什么坛?日本就容不下这个鸟日莲了吗?知道我在灵山寺的作为,怎么还来找我麻烦,洛桑的话都是白说的吗?宏海和尚,佛祖在哪里我最清楚,不用你这个外来的和尚解说;洛桑曾经说过:人不犯我,我是仙佛;人若犯我,我是妖魔!山崎高虎是你石山寺门下,绑架伤害我弟子,这也是日莲本尊的意思吗?说不得今天要给个交代。”洛桑突然变脸,使宏海和尚大不习惯,大殿里的三个和尚都怒极。   宏海身后走出一魁梧的肉山来,高可两米的肉山威势逼人。   “施主,此言不公,先是施主绑架我石山寺外门弟子,山崎高虎只不过是想调查一下他们到底被施主怎么样了。施主,进了日莲出也难,还是先给我石山寺一个交代。”从殿后转出六个和尚,为首的一个开言说道,话音落时,已经把洛桑围了起来。   “日莲,日莲,虽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看你的弟子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得罪你想来也没什么大事,这个庙洛桑拆了先!”洛桑说完,身边光华闪动,手中现出一五股降魔杵。肉山和尚刚一动坐,人已经飞出大殿,洛桑身边的几位都被抛到墙脚旮旯处。   神坛上的日莲佛像竟然活过来一般,张牙舞着的飞向洛桑,忽半空中一声惊雷,炸响在日莲大殿顶部。   大殿内金光闪闪,洛桑的身体被五道金色气旋围绕起来,只听洛桑大喝一声,手中五股降魔杵散发着烈炎击向日莲佛像;烟尘泛起一声闷哼声过后,洛桑消失在大殿里。   大殿内的八根大柱依次断开,日莲大殿轰然倒地。 第七章 魔踪初现   好洛桑,在力挺五股降魔杵炸开日莲本尊佛像后,借力掠向殿内梁柱间躲闪。   进大殿前,洛桑就发觉后殿有三个厉害角色,考量一下,三个中任何一个的修为都不在自己之下,有一个瘦小的家伙竟然看不出修为的高低,这就证明对方至少比自己高出两个境界。   这个发现使洛桑也有些犹豫。但是最终傲气占了上风,好面子的洛桑把赵鹰扔出门外就是为了一击即退,在洛桑想来,打不过想跑应该谁也拦不住自己,三个不好对付,能追过来一个、两个的,八宝玲珑瓶就好发威了。   进殿后,有一瞬间洛桑失去了对那三个高手的判断,仔细搜索才发现他们竟然分为两处,一个躲到大殿上方的虚空里,另两躲进神坛上的日莲本尊法体内;这个佛像竟然是中空的无心佛,也不知道和尚们利用这个空心佛哄骗了多少人上当受骗。   大殿里的人都没想到洛桑会提前发动击碎日莲佛像,原本想好的计策都不管用了,在引导着三个追杀者绕圈子时,洛桑已经引出了气旋护体。这一来高下立判,原本狼狈不堪的洛桑反过身来杀进烟尘中,五股降魔杵上下翻滚,这个佛门厉害法宝射出烈炎,把那两个厉害的影子杀得团团转。   他们也是倒霉,这两个比洛桑厉害的家伙在开始的一击后,手中的长刀短戟再也递不进洛桑身前三尺去;这个下界修炼者功夫不怎么样,就这个护体气旋讨厌,防御得毫无缝隙。而人家手中的五股降魔杵真是件宝贝,长短随心,看着离身体还有半尺,可稍不留神就扎在身上了。   只几个照面,大殿内的两个偷袭者鲜血四溅,被洛桑杀得到处乱躲。   这日莲大殿哪里有地方躲避?空旷的殿堂内除了神坛就是那八根柱子;要论逃跑,那速度还是人家快,怎么说也是从天上下来的,这飞舞的技术就领先洛桑不只一两个境界,神仙也不是白叫的不是。   洛桑杀得不痛快,在地上看着两个飘在半空的神仙够不着,等他跳起来人家就飘到柱子后躲避,洛桑可不会飞,总有落地的时候,虽然那两个家伙再不敢接近洛桑身边五米处,那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也真是急人!   洛桑一时恼怒,拿日莲大殿出气,五股降魔杵迅速轮向大殿的柱子。八根大柱被洛桑手中的五股降魔杵全部击断了,只留一点没倒,这样子稍微加一点力气,这个日莲大殿就算完;这样拆庙才算拆得彻底,在灵山寺只拉下佛像已经是客气的了。   停留在高空的那个看洛桑浑身法宝厉害,终于忍不住了,一个炸雷把大殿顶部击开一个洞,一道影子舞动着一只白色旗幡扑进大殿。   洛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敌进我推,分出一道气旋抵挡一下,五股降魔杵点向地面,身形一纵,堪堪顺着洞口掠了出去。   上得殿顶,洛桑才用力在殿脊处跺了一脚;一股大力被洛桑送到柱子断裂处,“嘎吱”几声,大殿的八根立柱断开,硕大的殿顶塌陷了下去,瞬间倒塌的大殿把里面的神仙和尚都砸了进去。   洛桑脚下轻点,人已经掠空滑到广场内的石龟背上,手中举着五股降魔杵,八宝玲珑瓶隐藏在他的身后,就等尘埃落定出手拿人了。   洛桑高兴的哈哈大笑,开声喝道:“你们不是会飞吗?先把你砸个半身不遂看你怎么飞?神仙很厉害吗?”他也不想想他都用的什么东西,只那护体气旋无行阵就不是一般人能见到了,佛门至宝五股降魔杵更是厉害得出奇,境界再比他高些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何况这几个小神仙?   灵山寺内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刚才还衣冠整齐、道貌岸然的和尚们在冲天而起的尘土中四处乱窜。   灵山寺的上空乌云翻滚,涌动间杀气沉沉。   洛桑抬头看了看,又来批陌生人,一群群奇怪衣着奇异的黑衣武士手执乱七八糟的旗帜在扑腾着、布置着,看得洛桑莫名其妙,数数怎么也要有两千多。乌云呼呼急旋,莫名的压力从四处挤压过来,洛桑周围的树木花草已然被压得贴在地上。只依靠气旋五行阵的护持,洛桑感觉越来越吃力了。   这是一个圈套!洛桑醒悟了,这些人找不到自己才对张小宝下手,目的就是找自己出来;还真是下工夫,绑架那个小人物来麻痹自己,还搭上个日莲寺。这本钱下的够大,心思也够严谨;他们如果绑架勒莎旺,怕引起自己的注意,搬出天上神佛来助阵,可能那是他们对付不了的。   先想办法自保吧,闹出这么大动静,自己的后台也该出来了,也许他们就在上面调动人马。   洛桑收回五股降魔杵,一朵莲花出现在他身前,围绕在洛桑身边的气旋五行阵不堪抵挡这巨大的压力,渐渐的快贴在身旁了。   “阿开路!”从变成废墟的大殿中飞出三条人影,一面白色的旗帜直插在洛桑身前。旗帜一落地,洛桑眼前景色一变,一个巨大的狗窝出现在眼前。   说巨大是象对与狗窝而言,其实也就和一般的平房插不多高,只是在圆形的房门上吊着只黑色的风铃,风铃的两侧写着“犬”字。   狗窝上出现了三个人,洛桑看了眼,呵呵笑了。中间的一个还好些,长得像是个好人,只脸上的八字眉看着别扭,身上的衣服也还不太脏;另两位就不能看了,一个头破了,满脸满身的血,一个腿瘸了,用一支短戟拄地,白森森的骨头在血污中隐约可见,对于他的毅力,洛桑也是服气,都伤成这样了还不上去找人帮忙治疗一下,在这里硬撑有用吗?用伤腿能把自己这个杀人如麻的家伙吓昏吗?   “伊奴、伊奴、阿开路!”洛桑正在寻思着,中间那个人一声喝响打乱了平静。   狗窝上,八字眉手里又多出一只褐色打狗棍,打狗棍开始敲击犬子风铃。悦耳的风铃声每响一声,真的就有一支黑狗从狗窝里扑出来了。   “叮当、叮当、叮当……”风铃在不断的响起,黑狗在洛桑身边卧了一堆;好黑狗,有说教:身赛叫驴,眼是红灯,皮毛涩涩,尾如呀叉,牙利似刃,垂涎似油,臊气熏天,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一看就是多年没洗澡的野狗出身。   洛桑暗呼厉害,只这气味就厉害的很,这些神仙怎么玩这么恶心的东西?黑狗们一出来就扑向洛桑,虽然还撞不进气旋阵,也把洛桑的心思扰乱了,上空的压力更大,洛桑的气旋阵快挺不住了。   莲花在洛桑的催动下开始变形,终于变化成一莲花宝座把洛桑身前身后罩住;那吉祥天女的吉祥白光也被洛桑学了个七分相似,气旋五行阵在吉祥白光帮助下,又旺盛几分,金色的气旋盘旋往复,把围在他身边的黑狗推出五米外,气味也淡了。   还是要借助佛祖的帮助,洛桑把气旋连接到泥丸宫内的黑色气团处,再也不感觉吃力了,想来他老人家的境界没几个人可比,这样应该安全了吧。   黑狗们越来越多,渐渐占据到半个院子,稍微一数也有百十只,一只只张牙舞爪的不断扑向洛桑,八字眉的打狗棒挥舞的更急,那“叮当、叮当”的响声弄的洛桑心烦,也不知道他要敲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他能敲出多么只黑狗来,洛桑本来还想借助他拖些时间,这时也不耐烦了:好好的日莲寺都快成大狗窝了。   八宝玲珑瓶从洛桑背后飞出,瓶口罩象狗窝,意念动处,狗窝上的三个人连同狗窝都被吸了进去。院子里的黑狗依然在乱窜,突然没了主人,这些黑狗也没了主张,再也不对洛桑厉害,在犹豫了片刻后,黑狗们变成了疯狗,四散着向日莲寺各个厢房扑去。   日莲寺马上成了人间地狱,躲厢房里的僧人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悲呼,黑狗们撞不破洛桑的气旋阵,那些门窗可经不起这些黑狗的撞击。“伊奴,伊奴,普劳役伊奴……啊嗨嗨……啊!!”语言障碍啊,除了惨叫洛桑什么也听不明白。   洛桑眼一闭,干脆不看了,心里开始念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些黑狗不是我洛桑弄来的,现在俺自身难保,各位自己保重吧;你们这些苯和尚也是想不开,大老远的跑这里传什么道?念什么佛?就你们那个佛一看就没前途,瘦的跟鬼一样,一副倒霉像!不聪明啊,你看人家释迦牟尼出落的多标致,方头大脸吊肩耳朵,至少是个双眼皮,大眼睛,一看就值得信任。稳重,想做佛稳重是第一的,千万不能没分量,胖子瘦子的区别就在这里,那胖子看起来就是稳重,男人喜欢姑娘也喜欢,拜这样的佛至少晚上不做噩梦;你们那个佛真是不好看,瘦鬼一样还想保佑别人,自己都没饭吃怎么普度众生,真是没常识!再说,这护法的神仙也层次够低的,人家释迦牟尼佛好歹也弄些大象啊、狮子啊、大鹏鸟啊、老黄牛什么的,都是高级玩意儿,至少一般人养不起吧?你们这个佛弄些满大街都是狗来护法,太不值钱了吧?要说狗也不是不能护法,至少弄些漂亮些的,比如哈巴狗,西施狗什么的,失去控制了也好对付,弄一群黑狗来护法,看看,出事了不是,黑狗变疯狗……恶心,真是恶心,自己怎么把狗窝也装进八宝玲珑瓶去了?那个东西还要往里面送水送吃喝,唉,回头好好刷刷,千万不能让吉祥天女他们知道……   还没等洛桑正在念佛,上空的风云变幻,一团黑云压了下来。   浓重的乌云里是一群黑衣武士,挥舞着长枪带起阵阵冷电,狰狞的面目使洛桑也胆寒。   跑是跑不了,这么多武士八宝玲珑瓶肯定装不了,上次想多装几个天兵,在天兵们排开阵势后八宝玲珑瓶就没用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便;抗一下再说。   洛桑想到下雨,心里一动,对了下雨打伞正对路,自己还有把宝伞呢?先打上,有什么用不知道,但挡一下总是好的吧。   乌云压下来,洛桑头顶也现出一只白色的小伞。   时间太紧,宝伞刚被洛桑弄出来,这个伞正在张开变大,刚刚护住洛桑的身体。   日莲寺的院子里雷声大震,数百道闪电从乌云中飘忽而出,击打在洛桑身体周围十平方米范围内,这个空间里的树木花草瞬间消逝,连洛桑脚下的石龟也只剩下脚下的一点点。   “幸亏打着伞了,下雨一定要打伞。”洛桑看到身边的变化,心头震动,他也害怕了,他身边的气旋阵加吉祥莲花白光的护持都被击碎了两个,虽然有雄厚的佛祖做后盾,马上就补上了两个,但是洛桑的体内还是受到了震击,气血翻涌,好一阵才平复。   洛桑吃亏不是第一次了,知道这样下去早晚是个死,也不管用的上用不上,把黑玉扳指内的东西都放了出来。   吉祥网、白海螺、黄金鱼、金轮,这四件攻击性武器飞舞起来,在洛桑操纵下攻向日莲寺的上空。   这时,第一团乌云还没回去,第二团乌云刚刚开始降下;日莲寺的上空热闹了起来。   吉祥网张开老大,一下子网在第一团乌云的尾巴上,竟然也给它网住了五、六十个黑衣武士;白海螺更是厉害,“呜咽”的鸣叫声把第二团乌云中的黑衣武士弄得心神大乱,有几十个把持不住的,竟然掉落下云头,摔在日莲寺的大院内,黑狗们立即扑了上去,黑衣武士虽然不怕这些黑狗的撕咬,但是也被成堆的黑狗弄的不只所措、狼狈不堪;黄金鱼和黄金鱼变化的出的鱼叉和五股降魔杵每次只攻击一两个,到没什么大作用,只是这些黑衣武士也都害怕了。   来的这些人都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竟然这么多宝贝,这些东西一般的神仙有一件就了不得了,在这个人身上竟然聚集起这么多好东西,他们都摸不着北了,不知道这个小人物身上还有什么东西。   下面刚一乱,上空的变故出现了。一道白光穿透乌云,佛声阵阵,洛桑的身前身后落下百十个白衣罗汉僧,白色的佛塔护卫住了洛桑,阿秘特尊者终于赶来了。   洛桑终于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的把手中的宝散收了起来;一个大男人打着洁白的宝伞,没人看到还无所谓,可是落到熟人阿秘特尊者眼睛里,可真是不好意思;现在也用不着这个了,人家阿秘特尊者的佛塔不比这个厉害?在这个宝贝的护持下真是温暖。   援兵一到,洛桑把自己的东西都收起来,身边是留下宝瓶抽空捡便宜。   日莲寺的上空喧闹万分,那些黑衣武士惊慌的乱转着、躲避着,护卫他们的旗门阵已经被破去,在他们的上空出现了万几金甲天兵。   正规的天兵威力十足,还没开始攻击,黑衣武士就乱成一团。   天兵阵中擂起一通鼓,一素袍小将杀了出来,他身后的两队千人天兵阵合而为一,携带则忽忽风声冲击下来。天兵所到之处乌云散乱,黑衣武士们的抵抗很不成章法,看来今天来的也是群笨蛋,洛桑放心了。   素袍小将手中银枪一举,天兵阵中乱箭齐发射入黑衣武士阵中,只三个冲击,两千多黑衣武士就没了阵势。   囚库开启,天兵们以百人对为单位,开始捕捉黑衣武士,看天兵们高兴的样子,这次回去奖赏准少不了。   阿秘特尊者这才回头和洛桑说话:“施主,你的麻烦来了,这些都是飘渺峰武士,他们是什么发现你的?”   飘渺峰?洛桑一头雾水,他只知道对付的是日莲佛;“不清楚,谁知道他们是什么来的,可能是因为我把日莲佛惹了,他们来报复的吧。”   “一个日莲佛没这么大气派,一乘本不容株守,二谛何尝是浪陈;邪魔外道末世佛成不了气候,回头等天王下来再做计较。施主,到是你的心魔有些盛了,要小心些了,贫僧赠你的《阿含经》有空多翻几回,对施主的修为大有好处。”阿秘特尊者谆谆教导,洛桑似听非听,他在看着尊者的手下在捉狗。   南天王下来了,先是对洛桑笑笑,“惹的麻烦够大!”   又对阿秘特尊者说:“这些魔界武士都是从西方通道下来,阿秘特尊者,今后你我的事情多了,还请尊者把僧兵团带来,以后也好有个准备。”   阿秘特尊者答应着,又念了声佛:“阿弥陀佛,这也是洛桑施主的孽缘,躲是躲不开的,这有天早晚要来,早来比晚来的好。”   洛桑听的糊涂,想问也觉得没来历,既然在装糊涂就装到底,知道那么多干什么?想到这些就没说话。   南天王招下那素袍小将来,对洛桑说道:“这是释明将军,我身前最得用的,今后就让他在你头上转悠,你看可好?”   洛桑很不好意思,刚才也看到了释明的厉害,只是这么天天有这么个人带着那么多天兵看着自己,这怎么也不习惯,他可是个色狼,见不得人的事情多了,别把这些看似纯洁的天兵天将们带坏了。   白天多有不方便,南天王和阿秘特尊者在收拾完后就走了。   阿秘特尊者看着洛桑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声:“施主,一定要小心些,你的死活真的很重要。”   转眼间,日莲寺内空无一人,只百十只黑狗在寻找着猎物。 第八章 八仙庵   新界八仙岭半山,洛桑找到了赵鹰。   赵鹰的身边跟着二十多个手提高尔夫球袋的年轻人,看装扮都是些普通的游客,可这许多神情类似的人走在一处,就使人想到别的什么。   赵鹰他们也没想隐藏行踪,都迅速奔向日莲寺方向,洛桑和他们相遇时,他已经离开日莲寺半公里远,日莲寺内不要说神仙了,连个活人都找不到,那里现在是黑狗的世界,日莲寺的和尚们都被狗吃了,洛桑不忍看那凄惨的人间地狱,关好了寺门就出来了。   赵鹰手中的球袋已经解开,露出半指冲锋枪的枪身;“不要去了,都解决了,给肖先生打个电话。”   洛桑现在没电话,只有抓过赵鹰的电话来,拨通了肖先生的电话:“肖先生吗,你好,我是洛桑,告诉你个消息,新界八仙山的日莲寺闹狗灾,里面突然聚集了百十只恶犬,里面的日本和尚都被吃完了,连骨头都没剩下多少。那些和尚太多了,请肖先生早做准备,弄的好,还能做出一篇大好文章,比如说邪教害人什么的。不用谢,这些都是路过随便看到的,说给你也是帮你个忙,再见。”   洛桑说完就把电话还给了赵鹰,这个麻烦有肖先生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解决最好了,日莲寺里的和尚有五十多个,看起来都是日本和尚,在香港的地面上一回死了这么多日本和尚,那影响太大了,很可能对香港造成不利影响。这些东西洛桑已经能想明白了,一个丑闻就能毁掉一个城市,现在的世界实在是太奇怪了。   洛桑只是提醒肖先生自己就是做这件事情的人,千万不要追查下去了,同时还提供了一个思路给肖先生,想那日莲佛怎么看怎么不地道,那些日本人也是死在他们请来的黑狗嘴里,洛桑只是摧毁了大殿,那大殿里的几个人最后还是被黑狗们扒拉出来吃掉了。   处理完了后事,洛桑打发赵鹰身边的人先回去,这个赵鹰也是糊涂,就他们的武器打人还行,跟神仙斗需要的是狙击手,这些口径小的家伙根本就没用处,但是他又不敢说明白,那样以赵鹰的理解能力也要吓个半死。   昨天晚上就是这些人发现张小宝不见了,在黑格尔马廊四周一直有四个人在暗中巡视,张小宝的半小时没回马廊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些人的本事也够大的,只用了没多久就查清楚张小宝的大致去向。   洛桑在得到消息时,正在和紫罗兰女巫闲聊,对于紫罗兰女巫加在他身上的诅咒洛桑开始不满了,乔影离开后洛桑就开始找原因,最后终于把这个原因对准了紫罗兰女巫加在他身上的诅咒。阿卜杜拉王子看着洛桑的赖皮样子心里十分满足,只要洛桑这个爱情诅咒不解除,那伊沙贝拉小姐就不会爱上洛桑;所以阿卜杜拉王子坚决支持紫罗兰女巫的做法,他那里知道这个诅咒的前因后果及施用时的香艳场面啊?   伊沙贝拉说女巫诅咒是没办法解除的,想脱离诅咒只有看机会,阿卜杜拉王子在身边,伊沙贝拉小姐也没说什么机会。洛桑知道张小宝出事了,马上借伊沙贝拉心存愧疚时敲起了竹杠,从紫罗兰女巫那里学习了神气的找人功夫,借助这个奇妙的魔法和黑玉扳指的帮助,洛桑的感知范围一下子扩大到方圆二十多公里。   刚使用这个魔法时,洛桑还心存顾及,女巫的东西太奇怪了,竟然需要自己这个大男人对着一束丁香花施法,用过一次后洛桑才明白,原来利用的是植物的灵性来扩大自己的感知;发现了这个奇妙的世界后,洛桑立即对女巫们充满了敬意,对于自然的了解真是一门大学问啊。   洛桑本是道家弟子,一直以来修炼的方法都是利用种种功法汲取天地、自然之能量、灵气充实自身,改造身体,从没感觉到这些能量的来源,从没操心过这些灵气的出处;接触佛家修行后,洛桑对于能量的认识有了些微体会,但是还没想到这些灵气是活物。   利用女巫的心法,洛桑感知到一个生机盎然的自然世界,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都是灵气十足。女巫的心法其实没什么特别之处,基本点就是尊重两个字,对自然的尊重,对世界上所有存在的尊重,对所有植物花草的尊重。   以洛桑的精神境界,高出紫罗兰女巫伊沙贝拉很多,那魔法圈在洛桑理解后也没了神秘感,紫罗兰女巫的魔法圈其实就是一个借助植物灵气为自己服务的阵形而已,只不过这个阵形不是自私的,是开放共存的。魔法圈把周围所有植物的灵气聚集起来形成一个能量场,既方便了个人也使这些植物得到好处,使这些花草的灵气更充足,生命更完美。   搞明白了这些,洛桑心情大爽,那五芒星阵在他使用来比紫罗兰女巫可厉害多了。那些咒语在洛桑看来只是些花哨玩意儿,念咒语时的心法才是主要的,洛桑这么说紫罗兰女巫当然不服,这些她们从小练习的东西是那么的神圣,早已被伊沙贝拉奉为圣律了。   洛桑当即在像树下没使用任何工具也没使用任何祭坛,大白天就弄出一个魔法圈来,里面聚集的灵气是那么的充裕,把紫罗兰女巫惊到极点,留下虚无的魔法阵和阿卜杜拉王子,洛桑带着赵鹰走了。   洛桑赶到山崎高虎的马廊既原京丸红马廊救出了张小宝,后来又从山崎高虎那里知道了日莲寺,洛桑才来挑了这个所在,洛桑这样无情的赶尽杀绝是为勒莎旺肃清环境,社会太复杂了,洛桑生怕他离开香港后勒莎旺再有什么意外。   洛桑是在立威,经过这次后,谁想在自己的人身上打算盘都需要好好掂量一下了,在没有对付了洛桑前,要好好想想事情的后果,洛桑想来,反正自己身边的麻烦够多了,再多一两个也没什么关系,身边又随时有神仙帮忙,麻烦再多都也好对付,洛桑已经修炼到视麻烦为粪土的无谓境界了。   让赵鹰先回去开车,大白天洛桑不敢亮相,大家都认为他在住院治疗生死未卜,这么公开露面是要担风险的。洛桑找了个僻静所在从腰间摸出宝瓶来,这个宝贝洛桑一直没送回黑玉扳指,他想把里面的狗窝留在身边;这个狗窝随然恶心,但总是件奇妙的东西,好好研究一下也许能修炼成别的什么窝。   洛桑先把那个狗窝从八宝玲珑瓶掏了出来,现在看去,只是一面小小的白色旗帜,旗帜上印着天狗吞月图,旁边细画着淡淡的波纹,一只淡黄色的圈子里写着一个龟字;和洛桑见过的旗帜不同,这个旗帜是由两根并列的旗杆组成,两根旗杆上下都有些符文样的东西,在左边的旗杆上洛桑找到一个唯一认识的文字:开;看看右边的旗杆,果然又看到了一个:关。   真是奇怪,这些所谓宝贝都弄的怎么玄虚,就连这个狗窝上都写着开、关。   洛桑不耐烦找那几个说话听不懂的魔界神仙问什么了,把他们的打狗棍,长刀短戟拿出来,人都送进黑玉扳指的地一层去接受再教育了,这些日本和尚比较讨厌,想来在那里的几个忍者和他们有些共同语言,回头招呼夜叉王格里高多招呼几次就行了,看他们的本事,洛桑就不认为他们这几个神仙有什么大用处,审问的事情交给夜叉王格里高最合适。   赵鹰的车还在远出停着,开到山脚下还需要些时间,洛桑闲来无事,实验起五芒星阵来。   洛桑引导着体内的气旋在四周变形,努力半天才勉强弄出一个五芒星阵来;歪歪扭扭的只是个大概模样,洛桑的感知又一次和身边的花草树木容为一体,身边的世界嘈杂起来。   渐渐的,洛桑注意到山背后还有一坐小庙,用心探察一下,里面供奉的八个佛像引起了洛桑的注意,又是些不认识的佛,看看是什么所在,洛桑收拾起五芒星阵向小庙掠去。   几公里的距离很快就到了,来到山门前,凝视着山门上的题字,洛桑不禁好笑:八仙庵;八仙明明是道家神仙,怎么佛家也把他们供起来了?   进得庙来,洛桑直接进了大殿,这个庙太小了,根本就没什么园子。   所谓小庙为庵,大庙为寺,根本就不是尼姑和尚的问题,尼姑也能在寺里修行,庙小了,和尚住的地方也称为庵。   八仙庵里还真是个僧尼的庙,洛桑没敢放肆,斯斯文文的走进了大殿。这座庙的风水实在好,面东背西,前面就是沙田海。   三个尼姑正在大殿上读经,洛桑没仔细打量他们,凝神查看起神坛上的八尊佛像。   只看外表洛桑真的不认识这些威武的佛像是些什么佛,大殿太小了,只二十多平方,摆的八尊佛像也都不高大;但是整个大殿十分的干净,本来潮湿阴暗的房间被清扫得很舒心,乌沉香的气息使洛桑躁动的心也沉静下来。   半人高的神坛上是七武一文八尊佛像,每尊佛像都是一样的姿态,双手背后,凝神看向大海的方向,神情一样的忧郁,怎么看怎么是些倒霉的样子,只有两尊精神些让洛桑多注意了两眼。   八仙庵的殿堂上,洛桑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在洛桑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没有跪倒在任何一尊佛像前,就是在悲天和尚的普陀仙人像前洛桑也只是恭了一恭;良久过后,当洛桑终于抬起头时,洛桑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洛桑转动身体,在每尊佛像前三叩九拜,那恭敬的样子从为出现在这个色狼的脸上。   阴暗的殿堂里,每尊佛像脚下都有一木牌,顺序看去:林则徐、霍去病、卫青、岳飞、戚继光、文天祥、郑成功、袁崇焕。   八仙庵供奉的竟然是八位战神,是八位曾经辉煌与他们时代的民族英豪,闻名如关羽关云长竟然排不上号,那排在第一位的林则徐是洛桑到香港才闻名。   面对漫天神佛天界闻人,洛桑从未感觉到自卑,从未感觉到害怕,从未感觉到他们有什么了不起,就是再厉害些的如舍利弗之类的圣者,洛桑也没怎么看中过。   八仙庙供奉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佛,是八位不是佛的佛,这些扬名诗史的英雄聚集在一处是洛桑从没想到过的,狂妄如洛桑也站立不住轰然跪到,泪流满面再不会说话了。这些民族英雄大多充满天地浩然正气,救济保护自己国家子民,以免受到灾难。但是命多苦难,他们代表的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气节。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回忆着身边的一切,回忆着中华的历史,回忆着这些英豪的生平,洛桑再也站不起来了。   轻脆的木鱼声想起,也把洛桑唤醒了。   一安详的中年尼姑从不知什么时间站在洛桑面前,轻叹一声:“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空苦,五隐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行为罪薮,如是观察,渐离生死。施主不要太过挂牵,斯人已逝,小庙不过寥表纪念罢了。”   说完,旁边一个年轻女尼递过一方素巾,轻声说:“施主请用,伤甚伤身。”   洛桑接过轻声道谢,恭身一礼:“请问大师法号怎么称呼,洛桑进得门来未即请示,多有得罪。”   “贫僧玉殊,此是小庙,怎么能的洛桑施主参拜?这八仙庵供奉的也不是什么大佛,还请施主手下留情些,这些……”听带洛桑的名号,玉殊尼姑带起笑容,竟调侃起洛桑来,看来洛桑这个拆庙的名声已经传到她耳中了。   “洛桑狂妄,请大师多多原谅,洛桑就是育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里撒野。”这句调侃才使洛桑的精神恢复了,他留神打量一番,却发现店堂里虽然整洁,但是也露出多处破败的痕迹,整个八仙庵竟然只有三间房子、四个尼姑的灰色僧衣虽没有补丁也看的出旧色。   “大师,洛桑愚昧,从不知道世间有这八仙,还请大师开解。”洛桑心里佩服,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苦修的僧尼洛桑没见到几个,就是那悲天和尚的日子也过的很滋润,八仙庵的清苦是洛桑见到的头一个。   玉殊尼姑想了想才说道:“施主,我们修佛修的是心,只要心里有佛,庙里敬的什么佛只是个意思罢了;这几位前辈都已经逝去多时,转世也不知转了几次了,八仙庵供奉他们是为了他们的前世作为,能为天下消弭战乱、抗争外敌的才真的是英雄啊!《法华经》说:心、佛及众生,是三无差别。说的是心、佛以及众生,虽然看起来是三个不同,有三种差别,就其实体而言,乃三位一体。众生人人都具有这个真如妙心,依真心来修行即心即佛,众生的修行其实就是要修心,只有将心修好了,才是佛之本意。象八仙庵供奉的八仙,都是在前世大又作为的英雄,他们累积的善业不应该被遗忘,这是为了是他们的吝惜世人的天心,也为了他们转世中少受些磨难,每天为他们念几卷经,烧几炷香,意思罢了。”   洛桑听完,凝神看了八仙片刻:“既然如此,为什么这里如此清净呢?香港的寺院洛桑也去了几个,好象日子都过的不错,怎么这八仙庵显得香火不盛?”   “庙小佛不灵,况且八仙庵供奉的不是什么大神通的佛,只是些人间英雄,世人拜佛多为前程,这里又地处偏僻,人就多不了。”玉殊尼姑神色平静,似乎这些都是应该的。   “大师,八仙庵里平时开销怎么办?没香火这八仙也不高兴啊?”   “公道自在人心,我们也习惯了,平时出去化缘也能维持。小庙修在这八仙岭,对他们的英灵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玉殊尼姑满不在意这些,“只是前些时山上又修了个日莲寺,那些僧人对小庙干扰良多,清净也没几天了。”   “日莲寺吗?大师放心修行,他们再不会干扰八仙的英灵了。”洛桑说完,看了几个尼姑一圈,也别说,真发现一个漂亮些的女尼,想来日莲寺的都是花和尚,在这山里看到这个漂亮尼姑才来骚扰。   “施主的意思是?”玉殊似乎不信,疑惑地看着洛桑。   “拆了,那个鸟日莲找洛桑麻烦,刚才上去给拆了,洛桑不是名声不好吗?拆个日莲寺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大师千万不要说出去,这个庙拆的猛了些,引出天狗下来肆虐,把那些和尚都给吃掉了。”   洛桑说到这里,玉殊并殿堂里的尼姑们都跪在佛像前。   八仙庵里念起了往生经,为洛桑这个魔头消除罪孽。   难怪这些佛神情忧郁,这个世界上如他们那样的人越来越少了,他们誓死保卫的国土也再不完整,纪念他们的神庙如此狭小,纪念不知所谓的神佛的庙宇那么辉煌,英雄的无奈洛桑也理解几分。   “玉殊大师,洛桑想重修八仙庙,在着八仙岭上,为这八仙英豪修一座大大的八仙庙,神佛算什么?都是狗屁!神佛们到底为我们做什么了,谁看到了?谁能证明?”   洛桑说完抬头望天,天上云淡风轻。 第九章 敲竹杠   夜色中的浅水湾清风徐徐,月亮已经升起在半空中。   夜潮又开始上涨了,白色的游艇“维思岛幽灵”飘荡在简易码头处,游艇旁边的沙滩上,洛桑和阿卜杜拉王子在说话,不同的是今天游艇的主人也来了,来自澳洲的富豪杰克·麦尔顿来正式履行游艇交接手续。   “漂亮吧,洛桑,这可是杰克·麦尔顿先生在英格兰的船厂排队定制的,你知道,‘维思岛幽灵’上的很多设备都是最先进的东西,麦尔顿最喜欢这艘游艇了,知道我把‘维思岛幽灵’送给你,麦尔顿先生十分心疼啊,洛桑,为了安慰一下杰克·麦尔顿先生的心,你应该有所表示才对。”阿卜杜拉王子揽着洛桑的肩膀,俏皮的边说边冲麦尔顿挤眼睛。   “阿卜杜拉王子,您什么意思,难道这艘游艇洛桑很想要吗?心疼就开回去好了,洛桑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洛桑毫不客气的把王子的乖顶了回去;刚才在吃饭时,杰克·麦尔顿对洛桑就有些不礼貌,如果不是为了黑格尔,这个傲慢的白人富豪很可能根本就不会看洛桑一眼。   洛桑现在是什么境界,虽然语言不通,但想要知道对方心里到底想什么在对方说话的时间还是能知道个大概,只是现在洛桑要装糊涂不想把麦尔顿办得太难看吧了;不管什么说阿卜杜拉王子也是把人家的“维思岛幽灵”送给自己了,赵鹰对这艘豪华游艇已经着迷,没事就开着“维思岛幽灵”在浅水湾里转悠,人都是有弱点的,赵鹰也不例外。   “洛桑,我亲爱的朋友,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冲动,杰克·麦尔顿先生今天来就是表示他的诚意和友谊的,我们都很佩服您和您的黑格尔,麦尔顿先生和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我们需要黑格尔的后代,这一次我和麦尔顿先生准备了六匹优秀漂亮的母马,希望您的黑格尔能为我们配种,您看怎么样?当然,按照国际惯例,我们会付钱的,黑格尔太优秀了,每次十万英镑,您看怎么样?”阿卜杜拉王子看洛桑对杰克·麦尔顿不满意,连忙把本来准备放在最好的借口搬出来,鱼要一点点吊胃口,这个狡猾的家伙向洛桑的软肋搔了一下。   恩?洛桑听到钱立即不恼了,对黑格尔也开始佩服起来,作为黑格尔的师傅,洛桑对黑格尔的雄性需要最清楚,这匹色马在修习了等觉阴阳双修法后,功力大进,现在对任何一匹稍有姿色的母马都有兴趣,为了这个,黑格尔已经开始对雪飞这匹雄性十足的竞争对手频频挑衅了,好在雪飞修炼的层次尚低,这等觉阴阳双修法洛桑还没有教授雪飞,看雪飞的性情似乎也不太适合这个功法。   阿卜杜拉王子的话使洛桑心里乐开了花,黑格尔真那么值钱吗?只是享受一下肉体之爱的乐趣就能挣那么多钱,英镑可是好东西,比美元要值钱,黑格尔不会感觉到辛苦的,这匹色马恨不得把天下的母马都收进它的后宫里去,这个钱黑格尔最喜欢挣了,它天生就是匹种马的料,想用这个美马计对付黑格尔,岂不知黑格尔是最喜欢的了;洛桑开始羡慕黑格尔了,如果自己也能……;想到这里洛桑立即打住,再不想下去了,那头点的也飞快:“当然没意见,亲爱的阿卜杜拉王子,有钱挣是洛桑最喜欢的事情了,黑格尔会配合你们的,是一次十万英镑吗?不论有没有结果都付钱?”   “是这个意思,洛桑,这种事情一半靠运气一半靠实力,黑格尔的实力是明摆着的,它不会令我们失望的。”阿卜杜拉王子说完,看着洛桑笑了起来。杰克·麦尔顿听不懂他们的话,看阿卜杜拉王子笑也跟着笑。   “阿卜杜拉王子,别绕圈子了,你们不就是希望黑格尔退出赛马场吗?这好办,今后黑格尔完全可以不参加任何比赛当一专业的种马;但是,阿卜杜拉王子,黑格尔需要更大的名声,它必须在香港再参加至少一年的比赛,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这里面的玄虚想来你也明白;我可以保证黑格尔不出香港,不参加你们那个什么世界赛马巡回赛有限公司其他几站的比赛,但是在香港,黑格尔还是要参赛的,这个回报杰克·麦尔顿先生还满意吗?”洛桑说完,阿卜杜拉王子马上就高兴了,看洛桑的眼神也更亲切了。   杰克·麦尔顿听完阿卜杜拉王子的翻译心头放下一块大石头,对洛桑的感官也扭转了。这是个聪明家伙!麦尔顿在心里想。   “亲爱的先生们,我给你们的回报怎么样啊?两位还满意吗?杰克·麦尔顿先生,洛桑知道你再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洛桑是个可爱又可恨的家伙啊?没关系,怎么想都没关系,大家都是为了钱,友谊算什么玩意儿,只要黑格尔不给你们捣乱,我们的友谊会很坚固的,我这样说比较直接是吧?大家都是明白人,阿卜杜拉王子、杰克·麦尔顿先生,你们相信友谊吗?”洛桑说完,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在浅水湾阵阵的潮声伴奏下,这笑声显得那么的酣畅淋漓。   笑完了,杰克·麦尔顿嘟噜起来,阿卜杜拉王子边翻译边笑着:“麦尔顿说,他很欣赏您的幽默,这个事业是大家的事业,为了大家的利益洛桑先生做出了牺牲,所以他很希望能做你的朋友,你看,杰克·麦尔顿先生多么的诚实啊,他希望能邀请您到他的维思岛上去做客;洛桑,那里可是个天堂,您不想去吗?一想起维思岛的风光,我的心都要醉了。洛桑,你知道吗?在杰克·麦尔顿先生的维思岛上真的有幽灵,那些幽灵每到月圆之夜就聚集到悬崖上那巨大的石像前舞蹈,在杰克·麦尔顿的别墅里有几架望远镜,我们都看到过那些幽灵,实在是太美丽了,幽灵们的舞蹈实在是太美丽了,为了纪念这些幽灵,杰克·麦尔顿先生才订购了这艘不怕风浪的游艇,就是为了靠近些听到幽灵的歌声。维思岛的悬崖太高了,晚上根本就上不去,那些巨大的石像是怎么弄上去的至今还是个谜。洛桑,你是个巫师,对这些不感到好奇吗?”   “没意思,对于没见过的东西我从不好奇,阿卜杜拉王子,维思岛幽灵是不是存在洛桑不怀疑,只是那舞蹈真的很好看吗?那些幽灵是美女吗?”洛桑说不好奇,其实心里也被弄的痒痒,这些神秘的地方神秘的东西是最吸引洛桑的了,只从他问的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美女不美女看不很清楚,但是身材真的不错,上次杰克·麦尔顿先生邀请了名摸撒丽小姐和她的朋友们,我们大家都认为那些幽灵的身材不比撒丽小姐的魔鬼身材逊色。”阿卜杜拉王子和洛桑就在这一点爱好相同,当即仔细的把那维思岛幽灵的美艳说了几回,这些富豪真是无聊,人间的美色玩腻了,打起了幽灵的念头。   洛桑听完也认真起来,看阿卜杜拉王子的迷恋程度,那些幽灵是真的存在的,有时间真的要去见识见识。   洛桑忽然想起了正事,神情变得神秘起来:“亲爱的朋友们,维思岛幽灵先不说了,有机会洛桑一定会打扰麦尔顿先生的;阿卜杜拉王子,杰克·麦尔顿先生,为了表示你们的友谊,请赏光出席洛桑后天举行的捐款晚宴,洛桑想为家人修个庙宇,这钱有些不太够,所以洛桑想请大家帮衬一下,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还请大家多支持,洛桑邀请赛马巡回赛有限公司所有董事都来参加,想来大家不会不给洛桑这个面子吧?恩,洛桑有这个荣幸吗?”   洛桑说完,看着身边的两个富豪;阿卜杜拉王子和麦尔顿都知道洛桑把黑格尔限制在香港是有条件的,没想到洛桑竟然明火执仗的敲起了竹杠,听洛桑的意思,看洛桑的神气,这个竹杠要把赛马巡回赛有限公司的所有董事全敲进去,好大一个竹杠啊!他们也都明白,就是知道被敲竹杠也要把头深进去,洛桑太厉害了,厉害到把竹杠都敲到自己人头上了;他们已经给了洛桑7%的股份,就是为了借助洛桑的名头,也是为了黑格尔不再参赛,洛桑不再在背后使坏。   现在,包子都已经被洛桑吃下去了,这个人还不满足,真是个魔鬼。   “修个庙?亲爱的洛桑,那需要不了多少钱吧?不行我们两给你凑些好了,你知道,要把这些人都凑起很不容易,大家都很忙,只有我和杰克·麦尔顿先生还清闲些,不是太多的话……”阿卜杜拉王子为难了,真把这些要人们弄到香港来参加洛桑的一个什么捐款宴会,其实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面子的问题,洛桑的面子还没这么大。   “两位都是明白人,这个捐款晚宴时间已经定了,后天也就是十二月十三日星期一晚八点,地点香港珍宝酒楼富贵殿堂;来不来是大家的事情,洛桑话已经说到了,各位看着办。”洛桑说完脸色冷了下来,从他身上也散发出些萧飒的味道。   “到底修的什么庙,洛桑能不能说清楚些,我们也好商量个由头,真主保佑,你真是个坏孩子,至少也要让我们知道大家都掏多少钱合适吧?这样才不会弄的很尴尬。”阿卜杜拉王子看了看不远处的“维思岛幽灵”,心里对洛桑也没什么办法,再说他还需要洛桑魔法的帮助,阿卜杜拉王子已经决定帮洛桑这个忙了,他知道那些人对洛桑很顾及,只要不是太尴尬的事情,大家都会来的。   “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有八位有名的大英雄、大豪杰,他们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脊梁,是我们的民族魂,为了纪念这些英雄,洛桑要发起建造一个大大的庙宇,比香港所有的庙宇都大,比中国所有的庙宇都辉煌,洛桑要把它建成中国香火最盛的所在,要让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中华民族的这八位大英雄。建这么大的庙宇需要的钱不是少数,洛桑找人粗略估计了一下,没个五、六亿下不来,可能还需要更多,这个庙宇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建成的。阿卜杜拉王子,洛桑有这个事情干,也就没时间陪各位玩别的花样了,大家也不必勉强,只要尽到了心意,洛桑就感激无限。”洛桑说完,竟恭身行了一礼。   阿卜杜拉王子和杰克·麦尔顿都看出洛桑是认真的,不是敲竹杠那么简单,听洛桑的意思这是件正经事情,请他们来也只是让他们帮个人场,请些人来助威。五、六亿,洛桑又没说是以什么货币为标准,但是洛桑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这个面子不给他,那今后谁也不要清闲。   “洛桑,你看大家每人为你捐一百万美元合适吗?你知道,有些人即使能来,那大面上是不可能为你捐很多钱的。”   “英镑不行吗?阿卜杜拉王子,不要太小气了,我比较喜欢英镑。”洛桑对这些货币了解不少了,什么更值钱也清楚,既然是敲竹杠,那就敲的稍微狠一些,有个人说过:对你最好的人不是你付出金钱和爱心尽力帮助过的人,那些曾经在你身上付出巨大投入的人才是最不希望你倒霉的人,人本自私,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付出化为灰烬;今天阿卜杜拉王子的表现就证明了这句话的正确。   “这个不是问题,亲爱的洛桑,你能告诉我这八位英雄的名字吗?能使你佩服的人应该真的就是英雄了。”阿卜杜拉王子松了口气,他最怕洛桑再提什么要求,敢忙转移话题。   洛桑把一叠十五张请柬送到阿卜杜拉王子手里,“洛桑愚昧,不敢念出他们的名号,两位自己看更合适。”   沙滩上黑糊糊的,不远处的别墅前的廊灯也很柔和,在这里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文字。   这个竹杠敲完了,洛桑心里得意。   这是洛桑今天敲的第三次竹杠了,第一个竹杠敲到了汪氏集团头上,汪启正立即给了洛桑两千万,这个人还是很明智的。   第二个竹杠敲到香港大佬那里,这次可太出乎洛桑意外了,这帮人对洛桑竟然全力支持,竹杠不用敲香港大佬就奉贤了一千万,并且提出为这个活动举办一个义演,;洛桑心里乐开了花,对香港大佬感激不尽,黑社会好就黑社会了,至少知道谁是英雄;但是香港大佬提出要修一个九仙寺,把关羽关圣人也加进去,他的公司里就供奉着关公像,在香港,关公的地位是超然的,难怪八仙庵人烟稀少,这么有人缘的佛都不敬。   洛桑有一瞬间也犹豫,但是想到八仙庵的清苦,心中的傲气又战了上风,没有关公又能怎么样?想要让这新八仙显灵是最容易的事情了,自己头顶上随时就有大批的神仙伺候着,显示些神通异象那还不是小事情。当即拒绝把八仙变九仙的建议,洛桑说:“想加到大殿不可能,但是为了你的爱心,可以考虑答应你为关公修一坐偏殿,当然了,这钱要你自己想办法。”   这个明显有些无赖的说辞竟然是香港大佬很满意,连声感谢,表示钱没问题。   落桑心里感慨:英雄的寂寞不是因为自己曾经做了什么,而是你还能做什么!   ××××××   “白院长,我要修庙。”送走了两位富豪后,洛桑给老狐狸打电话。   听洛桑说完,老狐狸好久没回答,半天才叹了口气:“洛桑,这件事情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社会很复杂啊,这件事情是出力不一定讨好的事情,要不然早就有人做了。”听了这些,洛桑十分不理解,可也没问,他知道老狐狸会说清楚的。   “林则徐没什么问题,他是抗击鸦片贩子的英雄,这个庙该修;霍去病、卫青问题也不大,他们打击的是匈奴,想来反响也不会很大,戚继光和郑成功更没问题,他们是没有任何争论的民族英雄;那岳飞、文天祥、袁崇焕就有些复杂了。”   说到这里,老狐狸在斟酌着用词,他怕洛桑听差了自己的意思,“这几个人的作为到现在还有人在争论,有些人认为他们不算民族英雄,他们所抗击的都是现在中华民族的组成部分,岳飞是民族英雄,这在中国人民心中早已定论。岳飞英勇的抗金事迹和他那臻于完美的品格受到中国人永远的赞颂。但是,前些年有些人说:宋朝和金朝的民族战争不同于中华民族反对外来侵略的民族战争,是国内民族之间的战争,是‘兄弟萧墙,家里打架’有正义与非正义的区别,不宜有侵略和反侵略的提法;政府把它的政治格局覆盖到少数民族地区,这里面就有一个需要取得少数民族予以认同的问题,少数民族中的某些极端民族主义人士还一直怀有恢复当年大蒙古帝国的宏志,其表现就是想使内蒙继外蒙之后亦从中国独立出去。为此,政府确实是费尽了心机,更何况问题还不仅是蒙族,维族、藏族都有类似问题,作为经济比较发达的汉族给予少数民族一些经济上的支援也是应该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很复杂,你来自藏区,对这些应该知道些。现在大陆和台湾的关系很微妙,台湾有个有蒙古血统的作家说,看到《满江红》身上就颤抖、心惊肉跳。洛桑,我知道你既然来问我就准备好了要做,但是这次,你要考虑好了,不能期望从政府那里得到支持,不仅是这样,还要避免把肖先生牵扯进去;他们也不容易,你最好在肖先生离开香港后再行动。你让赵鹰给肖先生的秘书打个电话,把你的意思说给他,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能直接给肖先生打电话,有个缓冲的余地是十分必要的。”   说到这里,老狐狸又开始沉思了,社会真的很复杂,他也需要考虑周详了再为洛桑当这个参谋。洛桑已经被这番话惊住了,他没想到修个庙宇会如此复杂,心里也暗暗警觉起来,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   “洛桑,这样好了,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出头,我联系一个海外华人团体出面办这件事情,你配合着他们筹集资金、疏通关系,凭你现在的名声想要修个庙宇会有很多人捐款的,只要计划好了,这都不是问题,毕竟香港不是大陆,修这个庙还是可以的,中国人那么多,自己的英雄长期漂泊流离,能把他们聚集在一处也是件好事,至少对你有很大的好处。”   老狐狸说完,叹了口气,洛桑做的这件事情是好事情,这谁都知道,这件事情早就该做了,但是牵扯的方面实在太多了,中国的民族也太多了,洛桑还真能折腾。   洛桑算算自己今天敲竹杠的成果,怎么也有两三亿了,这个锣也可以敲响了,对于老狐狸的提议很不满意,但是他又知道老狐狸说的有道理,心里不满意,又论起了竹杠敲起来。   “白老师,您说的很有道理,学生十分佩服,您老也是个有气节的人了,您每每在关键时刻提携洛桑,学生真是感激不尽……”说起拍马屁的功夫,洛桑实在是太嫩了,老狐狸是什么人?老狐狸什么没见识过,马上就看穿了洛桑的意图。   “洛桑啊,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要再肉麻了,我老人家皮都松了,享受不了这个,你不就是想要敲敲我老人家的竹杠吗?嘿嘿,小伙子,这件事不是什么事,我给你两千万,不够了咱们再商量,这下满意了吧?不过洛桑,你要尽快回到北京来,我老人家也要敲敲你这个小狐狸的竹杠,拿人家的手软,这次你可跑不了,呵呵呵呵……”   老狐狸在得意的笑声中挂断了电话,洛桑敲了一天的竹杠,想不到最后被老狐狸来了一下狠的。 第十章 无言   夜深了,潮水也淹没了落桑经常坐的那块礁石。   深邃的夜空静寂悠远,月牙已经变成月半弯;送走了所有客人后,嘉岛会所的海边别墅中只有洛桑“兄妹”和赵鹰了。   少女版吉祥天女梅朵坐在洛桑肚子上,洛桑躺在沙滩上。   这个傻妹妹除了看电视就是缠着洛桑,现在她正和洛桑玩着刚学的游戏,手中摆弄着一束玫瑰花。   “爱我,不爱我,爱我,不爱我……”梅朵摘一片花瓣下来,嘴里就念叨一声;这个游戏梅朵分外着迷,一捧玫瑰都快被她算计完了。   洛桑闭目养神,任凭梅朵在自己身上吓闹,心里对紫罗兰女巫伊沙贝拉也多少有些感激,至少她帮自己照顾了两天梅朵,现在伊沙贝拉走了,梅朵开始纠缠洛桑,她还是个孩子心性,最贪玩的时候,洛桑也没办法。   梅朵已经被洛桑联合着精灵克莉丝汀施展了“自然女神的祝福”,这个莫名其妙的魔法就是浪费鲜花,为了躲开吉祥天女,洛桑用八宝玲珑瓶把精灵走私了出来,在克莉丝汀的指导下洛桑学会了“自然女神的祝福”,梅朵需要周施展一次这个魔法,一直要接连七周。这些玫瑰花就是魔法的剩余品。女巫们还真奇怪,爱护自然却浪费鲜花,不可理解。   “哥哥,爱我十四次,不爱我十次,你真好啊,噫,你怎么睡着了?洛桑哥哥,不好,不要睡觉,陪我玩。”梅朵对洛桑的表现很不满意,柔嫩的手指扭住了洛桑的鼻子。   两道明亮的灯光划破了黑暗,一辆富豪车开了过来,赵鹰回来了。   车门一开,别墅前立即热闹起来,少女组合先蹦了下来,王思韵也紧跟着下来了,看到沙滩上的暧昧场景,王思韵眉头一皱,少女组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洛桑这是养伤还是养别的啊?   时间证明了洛桑的清白,没几分钟,大家几理解了洛桑;这个可爱的傻妹妹很快就和少女组合混熟了,洛桑也得以解脱。   梅朵的清纯可爱天真烂漫配着她那少女的身体虽然有些可笑,但是那真诚无邪的笑容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连王思韵都不把梅朵当对手了。   明天洛桑就要出院了,王思韵六天来日夜坚守在德洛克私人医院,为了应付那些每天上门的官员和各个阶层的代表,王思韵也实在是累得够戗;白天在王思韵身后的病房里空无一人,她要艺术的阻挡那些激烈的探望者,晚上她身后的病房里更是一个人没有,劳累了一天的她还需要接听N多的慰问电话。   养尊处优惯了的王思韵从来没有如此劳累过,看着王思韵疲倦的面容,也感动了。   少女组合在沙滩上撒着欢欢笑着,梅朵也混在他们里面,玩累了,大家都进到别墅里。   洛桑和王思韵刚在沙发上坐好,天天和三个伙伴排成一排,来到洛桑面前深深的鞠躬,天天送上了一个精致的皮匣子。   一只满天星铂金手表出现在洛桑眼前。   这只金表值多少钱洛桑不知道,但是这只金表肯定不是现在这几个少女的财力能买得起的,云小姐曾经送给洛桑一只手表,没这么多钻石就价值五十多万;这几个傻丫头一定是把她们这一段挣的所有钱都用来买这只表了。   看着这只极尽华丽的满天星,洛桑叹口气,仔细的带在手腕上,把四个少女抱在怀里安慰了一下,转身上楼去了,洛桑看着四个美丽少女满眼的泪水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不过是顺便帮她们说了几句话,并没有想得到回报,这几个丫头太傻了,真是太傻了。   嘉岛会所二楼的主卧室里,王思韵终于在洛桑的怀里哭了出来;洛桑很不好意思,想想这几天淫荡的疗伤生活,洛桑对这个娇贵痴情的女人也怜惜起来。   王思韵的深情渐渐在融化着洛桑的心肠,女大三、抱金砖,哭了没几声王思韵就忍住悲身声把洛桑的衣服脱了。   各位看官不要想歪了,玉女歌星是在查看洛桑背上的伤口怎么样了,王思韵慢慢知道关心别人了,爱能改变一个女人,能改变一个色狼吗?   把洛桑撂到床上爬好,王思韵仔仔细细看了好久;洛桑心里有鬼,那个地方前天被紫罗兰女巫抓烂过,王思韵不是慧眼如矩,连这些小毛病也看出来了吧?   背上一阵温暖,王思韵把一串吻印在洛桑的伤口处:“洛桑,今后不要那么拼命了好吗?我们不挣钱了,我们也不需要挣钱了,现在的钱怎么花也花不完,我害怕,咱们明天就回北京好吗?”   洛桑翻身把王思韵搂在怀里,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但是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喜欢钱,老王,这幢别墅值多少钱你知道吗?你看到门外的那艘游艇了吗?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这些现在都是我们的了,你知道养活这艘游艇每天需要多少钱吗?我闯世界就是为钱,不为钱我出草原到北京混什么?北京很好吗?风沙那么大,北京人又那么骄傲,谁稀罕看他们的脸色。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是我没见识过的,老王,你难道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听到洛桑说这幢坐落在浅水湾的海景别墅和简易码头上的那艘豪华游艇是属于洛桑的,王思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把洛桑的手拉进自己胸前的衣服下,身子舒服的靠在洛桑的怀里,好半天才说:“不管了,你随便怎么混吧,只要别再闯祸就行,这次受伤真吓死我了,他们都说你没死是万幸,那么近的距离竟然没打穿你,你的命真够大的。听说香港的菩萨很灵验,明天我们去大屿山烧炷香,求菩萨保佑你这个坏蛋吧。”   谁敢保佑自己?哪个庙的和尚敢求佛保佑自己啊?看到自己进庙那还不吓到半死?洛桑心里这么想着,双手已经开始脱玉女歌星的衣服,“好,好,明天带你去烧香,不过咱们不去大屿山,我带你去一个更好的地方烧香,一定能使你满意的。”   王思韵美好的身体显露出来,当两个人赤裸着滚在一处时,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洛桑知道是赵鹰,他的手里还举着手机,一定是有人来电话了,洛桑从喘息不已的王思韵身上爬起来,在她圆润的肩窝处轻吻两下,“等着我,会使你满意的,小妖精。”   王思韵满脸娇羞,就那么把自己的所有展现在洛桑眼前,眼里的情意都要浓成水淹没洛桑了:“洛桑,我喜欢你叫我小妖精。”   洛桑披上睡衣来到门外时还在回味着王思韵的话,女人都怕老,时间最无情,自信的王思韵也不能超脱。   沙滩上,洛桑意外的看到天天坐在“维思岛幽灵”的前甲板上看月亮,回头看看神色如常的赵鹰,洛桑微微一笑,这两个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人怎么混到一处了?天天这个小丫头眼睛够毒的,赵鹰这个正经家伙隐藏的够深。   出乎洛桑的意外,电话竟然是肖先生打来的,肖先生的话更出乎洛桑的想象。   “不好意思啊,洛桑,打扰你的春梦了,实在是有必要和你聊聊,你不会在意吧?”肖先生一直在电话那头等着,这使洛桑更意外了。   “洛桑,你为民族英雄修庙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有什么困难吗?这件事情我考虑一下,以私人的名义支持你,你明天出院时我会到医院去接你出院;洛桑,明天上午我有些空闲,能不能邀请你一同到八仙庵走一趟,去看一看那八位英灵?”肖先生没有了平时的沉稳,今天的电话来的就很奇怪,这个要求就更奇怪了。   “肖先生,您这样方便吗?去为八位英豪敬香您不怕有什么反应吗?”洛桑担心的问,老狐狸的话被洛桑想了起来。   “我说过,这次是以私人的名义去接你这个英雄出院,没什么好怕的,洛桑,我很佩服你,再见了,明天我八点钟到医院,不打扰你休息了。”肖先生挂线了,洛桑站在沙滩上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的原由了。   “维思岛幽灵”号在浅水湾的海水中摇曳着,洛桑来到游艇旁对天天调侃道:“天天思春了,半夜也不睡觉,跑到海边看月亮还是看英俊的军人呢?”   “洛桑大哥,人家真的是第一会看到这么漂亮的海,天津的海没这么蓝,空气也没这么好啊。”天天见识多了,这时伶牙俐齿的和洛桑耍起了太极神功,但那隐在夜色中的羞红在洛桑这个神仙看来真是欲盖弥彰。   “好,好,看星星,看月亮,多么浪漫的夜晚啊,赵鹰,天天可交给你了,一定看好了,海里的妖怪多,别把我们天天给拖下去当海夫人了,呵呵,我走了,不耽误你们看海了,天天,晚上凉,你的衣服也太薄了些,该找些温暖就找些温暖……”洛桑边说边会别墅去了,沙滩上留下两个年轻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时,洛桑已经在德洛克私人的病房里了,王思韵尽管一夜没睡多久,竟然也精神焕发。   八点整,一辆辆高级轿车开进德洛克私人医院的大门,透过爬满蔷薇的铁艺栏杆看去,医院的大门外竟然聚集起了大批的人,每一辆车的进出都要费好些时间。   今天是周日,洛桑的歌迷和崇拜者都捧着鲜花来为洛桑祝福,这个令人操心加敬重的英雄色狼已经整整一周没有音讯了,真够担心的,好人不长命,他不会这么快变成令人缅怀的人吧?是死是活总要给个结果啊,现在的谣言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一个好消息。   门外的人群看到这么多的汽车来到德洛克私人医院,开始骚动起来,这样的情况只可能有两个结果,一是洛桑挂了,二是洛桑快挂了,一个在那么近的距离挨了四枪的人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健康,这些人可能是来瞻仰洛桑遗容的,也可能是来见洛桑最后一面的。   已经守候的疲惫的新闻记者们精神了起来,他们看到了三辆大陆牌照的高级防弹轿车驶进了德洛克私人医院,有重要人物出现了,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一些洛桑的歌迷已经开始抽泣了,完了,洛桑一定凶多吉少。   九点整,洛桑出现在德洛克私人医院的草坪上,围拢在外面的人群爆发出欢呼声,洛桑还活者,他已经完全恢复了,看他的样子,看他身边美丽的王思韵的幸福表情,洛桑又是一匹活力十足的色狼了。   洛桑的酒歌被高声唱起,会不会的都跟着哼了起来。   色狼洛桑在草坪上冲大家鞠躬,这一回鞠躬鞠了好半天,大家心疼他的身体都安静了下来,大捧的鲜花抛到洛桑身边,把洛桑感动得不知怎么办好了。   停放在草坪上一周没动的两辆大切诺机启动了,洛桑上了车在车窗里冲众人抱拳致谢。   大切诺机开出了德洛克私人医院的大门,人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对于洛桑大家还是比较尊重的,他不是简单的偶像,洛桑是个敢挡子弹的英雄,是把世界赛马联合会赶下圣坛的英雄,是现在世界上最著名的色狼。   大切诺机只开出了二十米赵鹰就关闭了车窗,再不关上汽车里就要被塞进来的鲜花充满了,赵鹰对花粉过敏。   长长的车队跟随在大切诺机后面开出德洛克私人医院,从九龙到新界,车辆在不断增加,车队在随时变长,当头车终于停在八仙岭郊野公园外时,只跟来的车辆就有几百辆,头顶上还有几架警方和新闻单位的飞机在盘旋。   洛桑和肖先生并排沿着山路走向八仙庵,以肖先生的速度走完这段路需要一个多小时,且不说身后跟随着的香港官员和大批的市民了,他们已经把山路拥挤了成了人路。   赵鹰带着四个人在前面开路,肖先生的秘书带着几个人在后面稍远的地方断后,洛桑、王思韵和肖先生被保护在中间。   “肖先生,您实在是不合适来啊,这样对您会有什么影响吗?”洛桑回头看着人流,和肖先生没话找话搭讪着,他实在是不习惯现在的气氛。   “今天我只是肖华生,不是什么肖先生,洛桑,我今天只代表我自己。”今天的肖先生似乎有些反常,全没有了平时的沉稳。   “去年我到德国考察,在慕尼黑犹太人中心看到了水晶之夜纪念碑,1938年11月9日夜在德国和奥地利,德国纳粹发动了一场针对犹太人的突袭报复行动,仅在这一夜就有91名犹太人被杀害,数百人受重伤,数千人饱受凌辱,7500家犹太人商店被洗劫一空,近200座犹太教堂被焚烧或拆毁,3万名犹太人被逮捕。暴行过后,被洗劫的地方到处是破碎的玻璃。所谓‘水晶’,指的是碎玻璃,人们用这个讥讽的词汇来表达难以抑制的愤恨。二战结束后,世界各地每年11月9日都举行纪念活动。用德国总理施罗德的话来说,11月9日是一个‘耻辱的和值得思考的日子’,所有德国人都不应忘记。”肖先生说完这些,依旧在安稳的走着,洛桑对这段历史不了解,也不知道肖先生为什么突然会说起这些。   这时他们正转过一片山崖,远出出现了沙田海的蔚蓝色海面,肖先生望着遥远的南方,沉声说道:“六十年后,1998年5月13日,印度尼西亚发生类似的暴乱,在那场屠杀中一千六百多中国人被杀害,几百我们的姐妹被凌辱,骚乱发生的30个小时内,印尼的军队和警察失踪了,无数华人华侨惨遭杀戮、强暴,其中包括为数众多的未成年人与儿童。这是另一次‘南京大屠杀’,是中华民族的奇耻大辱!那场灾难就发生在我们眼前,比六十年前水晶之夜杀害的九十一个犹太人不知道多了多少倍,但是直到今天我们也没有得到一个公正的说法,联合国和世界上的大国除了谴责再没有别的行动。   洛桑,我今天出面是不合适,我现在的身份不允许我乱说话。但是,我支持你修这代表中华民族英魂的八仙庙。另外建议你把名字改一下,不要叫什么八仙庙,也不要只限于八位英雄;这个庙宇应该是中华民族的精神殿堂,是扬我国威、振奋民族精神、凝聚民族情感的圣殿!洛桑,我希望你能好好把这件事情做好,把中华历史上所有的英雄豪杰都请进这坐殿堂里供奉起来,把所有应该被纪念的历史都展示出来,这座圣殿应该是我们民族历史的一个总结。洛桑,这样做也能使你少些阻碍、多些助力。我说这些你明白吗?”   肖先生的话一说完,洛桑愣了:“为什么会这样,肖先生,我们国家当时没有行动吗?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   肖先生轻轻摇摇头,“洛桑,中午我就要回北京了,下午会我的秘书会带几个人去见你,这次帮不上什么大忙,他们都是内地驻港机构的代表,能出多少出多少,多了不要感谢,少了不要嫌弃,都是一点心意。”肖先生说完再没有说话。   王思韵知道这一段历史,想起当时的凄惨景象,她把洛桑的手臂紧紧抱在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着。   山路的尽头,八仙庵到了。 第十一章 一场豪赌   八仙庵庙门大开,几个尼姑正在打扫庙前的一点空地,庙前的几棵桉树把稀疏的阳光割裂了,树下扯了两根麻绳,几件尚滴着水的衣衫晾晒在上面。   玉殊大师执一把竹扫帚,看着源源涌来的人流,看着洛桑和肖先生渐渐走近,看着散开在四周的几个年轻人,愕然不知如何是好;这一大群人可能比这八仙庵修起后所有几十年间所有的香客都多,洛桑昨天走时说要重修八仙庵,修一座大大的庙宇供奉这八仙英灵,玉殊尼姑本无所谓,洛桑的名声实在不好,不拆庙就不错了,他怎么会修庙?还是大大的一座庙。   来八仙庵上香的人也有些,如洛桑般激动的人也不在少数,许下比洛桑还大的诺言的人比比皆是,但是没一个能落到实处的。洛桑走后玉殊大师就把洛桑的话当成了冲动时的狂言,八仙庵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看到洛桑只一天时间就去而复返,看到洛桑带来的大群气宇不凡的大人物,玉殊大师丢下扫帚退进庙门,八仙庵里响起了悠扬的唱经声,一声声的木鱼在迎接着尊贵的客人;八仙庵太小了,连个钟也没有。   洛桑、肖先生和王思韵在赵鹰的保护下是第一批进门上香的客人,肖先生进门仔细看了看八位英灵的神像,默然无语,随着洛桑一起跪下,上了九炷香;站起身后来到玉殊大师面前深鞠一躬。   “大师真菩萨,肖某谢谢大师这座庙。”肖先生说完,顺手拿出一叠钞票却怎么也找不到别的庙中必不可少的功德箱。   “施主有这个心就行了,小庙平时开销不大,香客不多,没准备功德箱,这些还请施主收回吧,贫僧带施主多烧几炷香在佛前保佑施主平安。”玉殊大师似乎没把这些看到眼里,清清淡淡的几句话说完,肖先生竟顿了一顿。   “平安、平安,求佛求的就是这平安二字,谢谢大师,肖某太痴了。”肖先生又一躬身,随手把钞票放到了岳飞像前,重新又叩三个头,转身同洛桑出了庙。   临走时洛桑也在文天祥神像前留下一叠钞票,回头对玉殊大师说:“这第一炷香烧不好上大大的不吉利,玉殊大师,洛桑不会食言,今天就辛苦你了,后面那些人放的钱比这少你就不让他们放下,嘿嘿。”   玉殊念了声佛,她知道肖先生不是普通人,但是绝想不到肖先生的身份;听洛桑的话语,后面的人都要看肖先生的规格出手,玉殊还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菩萨,那叠钱有多少她也能知道个大概,如果后面的那群人都照肖先生和洛桑的出手留下香火钱,那可如何是好?   一出庙门,肖先生对身边的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两个干练的年轻人点下头进了八仙庵。   洛桑不禁心里叹服:自己还是太嫩了些,还是肖先生想的周到,今天来的人少不得都要表示表示,那些排名靠前的都要伸出头来被宰一刀;八仙庵什么时间见过这么旺盛的香火?什么时间收过如此多的香火钱?今天来的人那么多,说不了里面什么人都有;肖先生留下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人,谁还敢打八仙俺的念头?   人群在八仙庵前排起了长龙,前面的有身份者按照顺序、按照身份、按照等级依次进去上香;这些人都不知道这陌生的八仙庵里到底供奉的什么神灵,惹的洛桑这个色狼刚一出院就急急赶来上香,都不知道尊贵如肖先生为什么会跑那么远到香港的庙里拜佛。   上完第一炷香,肖先生和洛桑站在八仙庵门口稍等片刻,一边和后面有些身份的人寒暄握手一边等着进庙上香的几个高层出来。   后面的时间就没那么严肃了,肖先生和洛桑一行顺着另一条路下山,路上的洛桑和王思韵走在前面,肖先生在和几个有资格和他说话的人交谈,听着他们的谈话,洛桑头昏脑涨;一路上一个多小时,肖先生谈笑风生言语生动,到最后想想,其实肖先生什么也没说,洛桑对肖先生着实佩服了又佩服,能到他这个位置的人都不简单。   临分别时,肖先生握住洛桑的手:“我到北京就把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交给三剑客的陈经理,洛桑,你也要尽快回北京;日莲寺的事情还谢谢你的提醒,这样的事情真不好办,稍微不注意就被动了。洛桑,你要保重,肖华生佩服你。”   短短的几句话把洛桑弄糊涂了,洛桑感觉到话里有话,但是究竟什么意思就是不明白,这些人的脑子太复杂了,说个话都让人想半天。   周日的下午照例有马赛,洛桑在请崔海潮吃完午饭,带着一群记者就是麻烦,洛桑的大切诺机开到哪里,哪里立即交通堵塞,头顶上随时有两架以上飞机在伺候着,这日子过的风光是风光,可也太风光了。   直到坐到珍宝酒楼的包房里,洛桑才喘了口气。几天不见崔海潮还是那么精神,他的女朋友还是那么漂亮,洛桑在兜里摸了摸,摸到了紫罗兰女巫密制的香水“心灵使者”,这是洛桑早就想好要送给崔海潮的了,在他看来,崔海潮才是个色狼。   得到“心灵使者”,崔海潮毫不在意的递给身边的女朋友,他正和洛桑喝酒,才没功夫欣赏什么“心灵使者”呢。   王思韵和崔海潮的女朋友凑在一处,两个美女都被如此漂亮的水晶瓶吸引住了,崔海潮的女朋友忍不住打开“心灵使者”,刚在手心里喷了一点,一股醇美的紫罗兰芳香就弥漫到真个包房;这香味清淡雅致,真有消魂的吸引力,崔海潮的漂亮女伴头一次向洛桑致谢,这香水一闻就知道价值不菲,女朋友高兴崔海潮也高兴,当即多喝了几杯,几句姐夫叫下来,王思韵心里的一点不快也消失了。   女人对香水的爱好真是奇特,在去沙田马场的路上王思韵对洛桑审问了几次,最后洛桑答应在给她弄一瓶才安抚好了玉女歌星的怨气,对于女人,洛桑太不了解了,如此美妙的香水竟然没想到给王思韵,该他手臂上被拧了多次。   周日照例还是有赛马,沙田马场早就坐满了人;今天名义上崔海潮是雪飞的马主,王思韵是飞虹的马主,可是洛桑一进入贵宾席就引起了轰动。   洛桑进入的这个贵宾席里人还真是杂,仔细看去只洛桑一个中国人,阿卜杜拉王子带着紫罗兰女巫伊沙贝拉小姐坐在洛桑的右边,再往里去就是澳洲富豪杰克·麦尔顿先生,再里面的几位洛桑就不认识了;阿卜杜拉王子连忙介绍,洛桑连连点头致意,原来都是些财神,给自己送钱来了。   想到了美妙的香水“心灵使者”,洛桑一张嘴就向阿卜杜拉王子要十瓶。   阿卜杜拉王子掰着手指头给洛桑算了算账,伊沙贝拉小姐总共才炼制了十二瓶,连送给洛桑的一瓶不算,伊沙贝拉小姐自己也就剩下五瓶了。另外的几瓶都送人了,只有一瓶拍卖掉,也卖了一百万美圆。   但是洛桑的竹杠对紫罗兰女巫伊沙贝拉正是能敲的时候,饶开阿卜杜拉王子,没一会儿洛桑就又得到了两瓶“心灵使者”;看着洛桑奸计得逞,阿卜杜拉王子和杰克·麦尔顿哈哈大笑,心里在算计这色狼究竟有几个女朋友?紫罗兰女巫看洛桑眼神里奇怪的东西就被大家忽略了。   “亲爱的洛桑,你的魔法能对我们的朋友杰克·麦尔顿先生使用一下吗?他很羡慕我呢,你知道,他的那艘游艇送给你了心里实在不痛快,虽然大家都给他了补偿,但是要再造这么一艘没个半年是不可能的;恩,杰克·麦尔顿先生的心情实在是不好,你就不能帮他一下给他些补偿吗?真主保佑,你是慷慨的巫师,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我们的事业,你能答应这个请求吗?”阿卜杜拉王子咬着洛桑的耳朵说着,眼睛不断瞥向麦尔顿身边那个身材惹火的美丽模特。   阿卜杜拉王子的竹杠敲的也是时候,洛桑一会儿要把全成金介绍给他们,稍微推脱了一下就满足了杰克·麦尔顿的要求;麦尔顿在被洛桑装摸做样的念叨几句、憋红了脸做吃力装在他肥厚的背部拍两掌后,杰克·麦尔顿立即感到活力十足,咧开大嘴就要过来拥抱洛桑,被洛桑严厉制止了。   原来和他们一起很简单,就是互相敲竹杠,只要有足够的本钱,只要脸皮够厚,只要做人够狡猾,只要心够黑,那敲竹杠的效果就够好。洛桑心里微微领悟了些游戏规则,对于敲竹杠的学问和技巧又学精深了不少。   全成金一进来,立即和这些人打的火热,他们本来就是一类人,见面没多久,这个日加成熟的小老板就如鱼得水活泼起来;在全成金心里对洛桑这个大老板的佩服更上层楼,跟着洛桑就像做火箭一样,才一个月就混到富豪俱乐部里来了,真是刺激。   黑格尔今天没有参赛,它在下周才会参赛,名驹的名声拖累了黑格尔也成全了黑格尔,它现在正在华尚马廊里为洛桑挣英镑呢,嘿嘿,一次十万英镑,这个工作真适合黑格尔。   雪飞一出场照例引起了大批女观众的欢呼,雪飞的漂亮是这些女人最喜欢的,况且雪飞上一场取得了四个一的好成绩,前途被看好,她们疯狂的在雪飞身上下注,很快雪飞身上就压上了近一亿的赌资。   今天雪飞和飞虹都要参加五班马的比赛,雪飞是为了冲班,飞虹是为了熟悉赛场气氛和与新骑师的配合。今天只有一场五班马的比赛,它们分在同一场,论成绩雪飞占上风,因为和威尔逊配合不太好,上一场比赛飞虹虽然也取得了头马位置,但是只得到了一个一,比雪飞差远了。   看到在雪飞身上的压下的近一亿的赌资和飞虹身上不到一千万的赌资,洛桑的脑子里飞快的转起了念头。   也不知洛桑想到了什么鬼念头,把贵宾席外的赵鹰叫过来耳语几句;洛桑说得神秘,赵鹰听的却吃力,后来就开始皱眉头,但还是转身走了。   比赛开始了,雪飞身上的最后赔率是一赔一点四,飞虹的赔率是一赔八,在最后的时刻,飞虹身上忽然被人压上了一千万赌资,这些分三批出现的赌资还立即引起了贵宾席内富豪俱乐部众人的注意。   阿卜杜拉王子和杰克·麦尔顿看着洛桑暧昧的笑着,洛桑表现的很正常,他忙里偷闲的和紫罗兰女巫搞起了精神交流。   贵宾喜里这些人都是赛马场上的老油条了,哪个看不出洛桑在背后的小动作,他们都集中精神看着这场普通的五班马比赛,看洛桑这个魔头在玩什么花样。   今天依然是勒莎旺驾御着雪飞、威尔逊驾御着飞虹参赛,这两个名骑师参加五班马的比赛本来就引人注意,看到他们在赛场上你争我夺的狠劲,大家都大呼过瘾。   雪飞取得了第一个一,但是飞虹在威尔逊催促下立即赶了上去,取得了第二个一;沙田马场的赛道上成了雪飞和飞虹竞技的舞台,别的马都被甩在十多米后,不远也不进别扭之极。   第三个一被雪飞夺到了,飞虹紧紧跟着它,两匹赛马的距离相差不到一个马头的距离,赛场上呼喊声响成一片,众多雪飞的女马迷拼命为雪飞打气。   阿卜杜拉王子看着洛桑微笑这伸出了大拇指:“亲爱的洛桑,你在搞什么花样,咱们赌一把怎么样?我出一百万欧元,赌那匹飞虹是这场比赛的冠军,漂亮的白马王子雪飞一定得不到第一名。”   洛桑狐疑的看了看阿卜杜拉王子,又看看一旁的杰克·麦尔顿;麦尔顿先生立即跟进:“先生们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没有我的参与呢,我站在阿卜杜拉王子一边,洛桑,你不会如此小气吧?香港可是你的地盘,我也压一百万,是英镑,先生们。”   “这样不好吧,王子殿下、麦尔顿先生,朋友间赌来赌去多伤和气,你们确定要赌漂亮的雪飞不能取得头名吗?”洛桑很吃惊,表现的很无奈。   “我们都站在阿卜杜拉王子一边,赌一把大家高兴一下好了;洛桑,您不会连着一点胆量也没有吧。”里面的几个看热闹的开始跟风挤兑洛桑,大家都是明白人,对场上的情况看的都十分清楚,洛桑被架上了火山,赌也要赌,不赌也要赌;真是头疼,被这个人敲竹杠敲得心里太不舒服,能把洛桑捉弄一下,到不是钱的问题,就是想出口恶气。   赛道上的第四个一又被雪飞取得了,距离比赛结束不到八百米了,贵宾包房里的赌博协议也达成了;看到洛桑那苦恼的样子,富豪俱乐部的成员们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天,如果雪飞不能得到第一名,洛桑要赔给这些人一千二百万欧元英镑什么的,就洛桑现在的资产,非卖了游艇或别墅才行,难怪洛桑苦着脸;几天来头一次在洛桑面前占了上风的阿卜杜拉王子心里舒服,哼起了小曲,仔细听去竟然是洛桑的酒歌,真是绝妙的讽刺。   最后二百米的冲刺开始了。   雪飞和飞虹交替领先,把现场的气氛推到了最高峰;勒莎旺和威尔逊都蜷伏在马背上扬鞭吆喝着,竞争太激烈了,好多女马迷都紧张的不敢看了。   终点线上,在六架摄像机的监视下,雪飞和飞虹同时冲了过去,真是齐头并进、不差分毫。   现场寂静一片,当电子屏幕上打出这场的成绩时,全场欢声雷动:雪飞和飞虹并列头名。   洛桑立即变的精神起来,哈哈大笑着对阿卜杜拉王子说:“亲爱的王子殿下,我赢了,雪飞也是头名,我们的约定是雪飞得了头名算我赢,我们的赌注是一千二百万欧元算了,英镑就明天再给好了;谢谢各位的慷慨,洛桑就缺钱,大家真是照顾我啊,我还有事不陪大家了,钱可以交给全成金先生处理,明天晚上洛桑在珍宝酒楼等待各位的光临,再见了,真他妈的痛快,哈哈哈哈!”比赛完了,洛桑起身走了,留一群聪明的富豪在贵宾席里面面相觑。   守候在门口的赵鹰对洛桑佩服得要命,刚才洛桑叫他通知小田律师在飞虹身上下注,又让他对勒莎旺说要飞虹和雪飞并列第一;按照赵鹰的想法,既然作弊就不要留面子,干脆把钱全卷了算了,并列头名那钱就要少挣一半。   洛桑却有自己的想法,他要给在雪飞身上下注的人保留些本钱,也只是这样了;不要赶尽杀绝,留些余地最好。   没想到自己的一时手软竟然把阿卜杜拉王子他们饶进来了,并列第一,也就洛桑能做到了。   “这是个魔鬼,魔鬼,洛桑是个魔鬼,他把我的话给稍微改变一下就骗了我们一千多万!真主保佑,他是我们的朋友不是我们的敌人;真是个聪明家伙,难得还是个有些良心的魔鬼,我们就是太狠了,全被这个有良心的魔鬼耍了。全先生,你的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今后就是朋友了,能跟我们说说吗?”阿卜杜拉王子在洛桑走了好远后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对洛桑是又恨又爱。   “说起我的老板洛桑先生,那可是个了不起的英雄,虽然……”全成金一开口,世界就乱了,他嘴里形容的洛桑就是个救世主。 第十二章 海上升明月   整整一下午,嘉岛别墅的人来往不断,洛桑在肖先生秘书的引见下认识了一大批风云人物。   好在有王思韵和崔海潮两个在一旁配合,好在大家都理解洛桑的时间宝贵,好在来的人都事前被关照过,最主要的是大家都知道洛桑的二百五脾气,就这样洛桑也忙了个头大。如果不是这些人都是送钱来的,洛桑早就甩手上楼了。   肖先生的面子够大,一下午洛桑就得到七千多万的捐款,这些来送钱的人七成是为肖先生捧场,只有三成是为了八位英雄的英灵安息;洛桑接受着大家的赞美和颂扬,感受着虚假的爱心,精神极度烦躁。   洛桑晚上留几个大人物吃了顿饭,那挂在脸上的笑容谁看都感觉别扭。   王思韵在代替洛桑送客时解释说洛桑身体刚刚恢复,精神不继之类的原因等等,在送上了几个微笑后才取得了谅解,美人的微笑是最好的道歉了。   崔海潮第一次来这所别墅,别墅没看上先看上了“维思岛幽灵”号游艇,在终于空闲后拉着洛桑要出海看海上升明月。   看着“维思岛幽灵”美丽的身姿,王思韵和少女组合也想去海上游历一番,少女组合陪着梅朵玩了一天,洛桑也很感激他们,带着大家上了“维思岛幽灵”,在赵鹰操纵下驶出了浅水湾。   天色尚早,月亮还没有出来,海上的游艇鱼船来来往往,“维思岛幽灵”也跑不出很快的速度。   少女组合是头一会坐如此豪华的游艇,对于“维思岛幽灵”上的每一件装备、家具都爱惜的不得了,她们带着梅朵在船上跑上跑下嬉戏着,洛桑看了心情也舒散了不少。   王思韵更关心的是游艇上的房间布置,这个游艇上每一件家具都是专门定之的精品,镶嵌着樱桃木的地板和墙壁气派十足。“维思岛幽灵”真是个好玩意儿,把这些女人都征服了。   客厅的电视里正在报道着八仙山的情况,洛桑仔细的看着每一个镜头,心里也美上了天。   洛桑总算看到八仙庵前的消息了,从前青灯古佛偏僻安静的八仙庵到这时还是人声鼎沸,十多盏巨大的探照灯把八仙庵前照射得亮如白昼。   想那洛桑到香港什么佛也不拜,出了医院就来拜这个小庙的八位英雄,洛桑的成功和神奇一准和这个小庙大有关系,八仙庵在那里已经几十年了,人们似乎今天才发现一样,整整一天,多家电视台都在滚动播送着来自八仙庵的新闻。   今天进出八仙庵上香的人排起了长龙,人们都在传说洛桑能这么快的康复是这新八仙在显灵,是这八位老英雄在保佑洛桑这个小英雄。真是莫名其妙,甚至还有一家电视台请某神棍出来推算一番,结果竟然认为洛桑是八仙中的卫青转世。   听到这个结果,洛桑把一口茶喷出老远,喷了崔海潮一裤子,王思韵和崔海潮听得呵呵直笑。   游艇上的人都聚集过来听神棍的批讲,神棍手持阴阳罗盘侃侃而谈,其根据竟然是卫青和洛桑都是放羊娃出身。神棍说,卫青当年也特别爱马,就是凭借着大汉铁骑,卫青把匈奴赶出了亚洲,赶到欧洲去肆虐了几百年;这和洛桑的作为何其相似,洛桑也是凭借黑格尔称雄世界。   等等等等,神棍唠叨了半个多小时,大家听的连连点头,原来洛桑如此有来历!   看完了这一家,王思韵换到另一家电视台,好家伙,竟然有三个星相师在讨论洛桑的星相命格及其走红原因,洛桑竟然成了这些人混饭吃的饭碗了。   再换一家,几个学者模样的人在回顾八仙庵的历史,在介绍八位英雄的事迹,在论证那八位英雄应该有的历史地位。这个节目洛桑喜欢看,就带着大家上了一回爱国主义教育课。   按照洛桑的交代,赵鹰没把游艇开出多远,只在南丫岛附近转悠,天晚了,洛桑怕出什么意外。   八点多,一弯明月从东边上升起,远近的海面被镀上层银色的光辉,一丝薄雾渐渐从南面的外海涌来。   洛桑坐在游艇最高处,看去在欣赏风景,那心思却早飘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肖先生临走时说的话一直在洛桑心里回响,洛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忙了一天,这时再想想,更是心里不安稳。洛桑仔仔细细把肖先生的话全过了几遍,从昨天深夜的电话到今天上午的言行,洛桑越来越感到蹊跷。   终于,洛桑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肖先生刚来时说过等自己回到北京才把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交给自己,上午又说今天就把密考伯博士送到三剑客,这里面的区别可大了,没有原因,肖先生这样的人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今天肖先生出面一再强调是以私人名义,其中一定有原因。   想到这些,洛桑马上拨通了陈月寒的电话。   不出洛桑预料,陈月寒果真还在三剑客,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也已经到了那里;现在陈月寒正在和博士商量需要添置的仪器设备;密考伯博士对洛桑十分感激,急切的要投入到工作中去。   陈月寒另外告诉洛桑,肖先生已经把批文叫人送来了,三万亩草场的批文。   洛桑心里闪出不祥的预感,肖先生今天的所有话都是大有含义的,他似乎在交代什么事情?   洛桑想不出原因,心里就不安稳,无奈只好给老狐狸挂电话。   老狐狸似乎在开会,又象在和一帮人说话,洛桑从电话里听到一声关门声,那边终于静了下来。   “怎么样洛桑,你也感觉到什么了?说来听听,现在情况很复杂,恩,你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老狐狸没怎么废话就进入了正题,看来他也很紧张。   洛桑把昨晚到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也把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他太需要人指点迷津了。   这一次老狐狸出奇的没有立即回答他,电话那边老狐狸也开始沉默了,半天老狐狸才说话:“洛桑,你这个电话打晚了,昨天你就应该告诉我肖先生今天的行动;你知道吗?今天的报纸上已经开始讨论岳飞和文天祥的历史地位了,你在香港的举动已经引起注目并引发讨论了。肖先生参与进来十分奇怪,这个事情至少透露出两个信息,一是肖先生代表的少壮派要有所行动了,二是肖先生要借助你为八仙英雄修庙来表明立场,他们希望能借助这个行动试探一下各个方面的反应;你要知道,肖先生从来就没有个人立场,他的所有行动都不会只代表他个人,这一点你今后一定到记住,到了一定地位的人都是没有个人立场的。”   静了一会儿,老狐狸又说:“洛桑,如果我昨天就知道了肖先生的意思,那我一定劝你取消今天的行动,至少不和肖先生一起去八仙庵祭奠;社会很复杂,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利用;今天的事情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你被肖先生他们利用了,现在你就是肖先生他们放在明处的一个棋子,这个庙弄好了也有肖先生他们的功劳,弄不好你就是替罪羊!你这几天一定要注意,发生任何事情都要冷静,不要冲动,不要着急;你现在的形象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麻烦,肖先生他们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这样做的。洛桑,不管你自己怎么想,不管肖先生他们今后怎么应对,你都要把这几天抗过去,社会很复杂啊洛桑,你现在就给陈经理打电话,我派人去把那个什么博士接到书冢去,但愿我的行动能对你有所帮助。还有,你身边的人不够用了,这个事情牵扯的钱太多,你需要请专门人员来负责,我看你那个田小姐田助理就很合适,把她叫到香港代替你管理你的事情,由她出面处理各种关系比你出面好很多,那是个人才,该用就要用起来,明天我会再给你派去个会计帮你管帐,放心的话就让他帮你负责所有有关八仙庵的钱,你要注意了,千万不能让别人在钱上找到把柄。先这样吧,我需要再了解些情况,晚些时候再给你去电话,你是真能折腾。”   电话挂断后,洛桑才明白肖先生那句保重的含义,自己真的被人利用了,也真的被肖先生绑上了,从今以后,洛桑就是肖先生他们的一个旗帜了;老狐狸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被他们利用也要装傻,这是洛桑最感觉别扭的了,况且洛桑先得到了三万亩草场,真是有苦说不出。   烦躁、郁闷的情绪把洛桑淹没了,他想大喊几声,又想破坏些什么来发泄一下。   天上的神仙在利用自己,地上的大人物也在利用自己,这个世界除了利用就没有别的了吗?   洛桑想逃避现在的生活,仔细想想却无处可逃。不回北京到没什么,但是总在香港也非长久之计;回草原也是不现实,那里也不是一片净土,现在资讯如此发达,就是躲进深山大漠也不安稳。到西方,那更是个危险的事情,自己把那个什么海神给囚禁了,那里现在不知道有多少西方天神在转悠呢?   游艇内,王思韵和崔海潮的女朋友在看电视,两个女人在津津有味的研究洛桑为什么这么红、到底是谁的转世,女人的好奇心对于这些神秘事情最敏感了。崔海潮在跟赵鹰学开船,少女组合和梅朵一起在一间客房里唱歌,梅朵手舞足蹈的站在房中间蹦跳着,这艘“维思岛幽灵”上也就她是毫无烦恼的了。   洛桑心神飘忽,天上地下的思量着;世界是由人组成的,有人就会有欺诈,就有利用,这是到哪里也逃不掉的现实。头顶高处的虚空里,肯定有南天王派来的释仁将军带着一群天兵在巡视,也许就在那一片云层里就有百十个罗汉僧众在云头上打坐。他们关心的不是自己的死活,他们保护的是自己身体内的佛祖的死活。   洛桑发散心神,关注着身边的世界,忽然发现了几天不见的小螃蟹。   小螃蟹现在的情形使洛桑很意外,长大了一圈的小螃蟹在着外海处安下了家,混迹在一群章鱼中间竟然分外潇洒。一直以来小螃蟹都是这些章鱼的食物,上一次洛桑感知到小螃蟹的时候,这个刚刚掌握了力量的家伙正在追逐着一群小章鱼杀戮着,现在小螃蟹竟然和大章鱼混在了一起,看样子活的还很潇洒,世事无常,和自己的天敌生活在一处,小螃蟹还真惬意。   铃声响起来,老狐狸的电话又来了,这次老狐狸恢复了安详的语气:“事情大致明白了,洛桑,你不要操太多的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个事情应该是肖先生在表达自己的某种愿望,也许他希望得到更高的地位,也许他为了向某些人施加压力,还是那句话:他是想把你绑在他们一处,暂时对你没有什么不好,不过肖先生这是一步险棋,很可能会有意外发生;这种意识形态层面上的争执是最微妙的了,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就行了,翅膀硬了都想飞,咱们就不那么想,还是踏实些好;听说你这几天很是发了笔财,好家伙,别墅、游艇都齐了,钱也赚了半亿了吧?最好捐出来些,你是个财迷我知道,再财迷也要把你的钱捐出一半来。”   “我捐一亿出来,这样就没人来查我的税了吧?”洛桑早听明白老狐狸的意思了,这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把老狐狸也弄愣了:“现在谁还关心你的税交多少呢?你什么能划拉那么多钱?有钱也不要捐那么多,那样太显眼了。洛桑,如果按照肖先生的意思,这座庙没个十几亿下不来;洛桑,你还是没明白肖先生的意思,他之所以这样劝你,其实也是为了你好,钱多钱少都没关系,最主要的用意是在缓解你和他将要承受的压力,你们已经分不开了;只要你能把这件事情做起来,钱不是问题。我今天接触了几个海外华人组织,对于你的行为最支持的就是他们;为了使你的压力再小些,刚才又和他们沟通了一下,很快五个比较大的海外社团就开始行动了,钱真的不用你操心,你要操心的只是熬过这开始的两天;肖先生在借助你取得各方的支持,他要的是政治资本,是海外华人对他的认可。这一次,连我老人家都被姓肖的算计进去了,可怜我们明知道被人算计,还要出这个头,这个肖先生是个聪明人,早晚会给你个交代。”   一堂生动的政治课上完了,洛桑的心情也好了些:利用就利用吧,自己现在就是那个小螃蟹,混迹在一群厉害的家伙中间,只要有足够的实力,最后谁利用谁还不一定。   想明白了这些,洛桑看周围没人,把八宝玲珑瓶从黑玉扳指里唤出来,直接对着海底的小螃蟹罩了下去。   神气的小螃蟹正伏在一只大章鱼身上游荡,忽然就被一个奇怪的东西吸了进去。   洛桑用了十分钟,借助八宝玲珑瓶的力量再次加强了小螃蟹的力量,这一次不知道这个小家伙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把小螃蟹送回去后,洛桑一时兴起,用八宝玲珑瓶在海里肆虐起来,没一会就抓了一瓶活生生的海底生物送进了黑玉扳指里。这样多好,既不浪费自己的钱又给他们改善了生活,还在海边好啊。   用八宝玲珑瓶来抓鱼,洛桑可算是一大创举,自从这个宝贝出世后,从来没要如洛桑这样被利用过。   梅朵上来了,小丫头一看到洛桑就扑到他怀里,一天不在洛桑身上缠一会儿梅朵就不愿意,洛桑也没办法。   “赵鹰,开船,我要到山顶茅屋去一趟。”洛桑揽着梅朵进了驾驶舱,看着如此多高级的现代仪器眼都花了。   “维思岛幽灵”号游艇终于开动了,赵鹰打开一个屏幕,前后百十公里内的岛屿、船只都出现在洛桑眼前,连海底稍微大些的礁石也被标示了出来,赵鹰学的还真快。   悲天和尚的小岛到了,洛桑制止了大家的好奇,只带着梅朵上山,路太难走了,天又黑,这一群正常人是不适和赶夜路的。   山顶茅屋的山门到了,梅朵对这里似乎还有点印象,她挣脱洛桑的手,跳跃着跑进了后院。   悲天没想到洛桑会来,这个老和尚正在洗澡,好在梅朵喜欢的是那个破旧的佛塔,钻进去就不出来了。   “猫叫春兮春叫猫,老和尚收拾的如此干净利索,敢不是想去会尼姑吗?”悲天一出水房,就被洛桑调笑了一句。也不怪洛桑调笑,今天的悲天和尚和往日大有不同,褴褛的僧衣换成一套灰色全新的袈裟,看那袈裟上的印记,敢情是第一次上身;原来散乱的头发新剃个精光,腮下的白胡须也归正成三道飘髯,寿眉上沾着水珠还看不出风采,收拾一新的悲天看上去倒也仙风道骨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   “猫叫不叫老和尚不知道,俺面前只有一个小和尚在叫,小和尚怎么来的如此早?老和尚算计着明天小和尚才会来找老和尚出山。”悲天把水房外石几上的东西穿戴上,一串一百零八颗的檀木佛珠挂在项下,一只雪白的佛尘舞在右手,右手抓着一副崭新的红木木鱼。   “怎么样,老和尚这身还凑合吗?这可是化了老和尚一千多块棺材本刚买来的,现在的东西还真贵,和尚买也不打折;小和尚,老和尚可是下了血本了,再收拾也就这个样子了,这个样子还充得门面吗?”   悲天老和尚得意的在洛桑眼前转了一圈,袈裟飞舞中悲天和尚放了一个仙屁。 第十三章 男女搭配,念经不累   十二月十三日,整个白天洛桑都在和悲天来和尚喝茶,在洛桑的要求下,嘉岛俱乐部这座海景别墅被封闭了,所有来找洛桑的人都被挡在第一道外,私人领地就是私人领地,就是特区长官来洛桑也不理会,别墅里的电话都被扯下,所有手机全部关机。   洛桑对自己的愚蠢很不满意,对于外界的所有事情都不关心了,外面爱怎么闹怎么闹,洛桑决定来个不闻不问。   橡树下,悲天老和尚道貌岸然俨然一副高僧模样,大家对洛桑找怎么一个老和尚出来都很奇怪,最奇怪的是崔海潮,他也陪着洛桑喝了一天茶。   说起这坐功,那真是了不得,没个十年八年的修炼谁也别想比和尚们厉害;大家平时都忙的够戗,为了讨生活要满世界转悠,哪里有和尚们那么悠闲。做和尚其实就是捧到了金饭碗,真的就不用操心吃喝拉撒睡了,整天除了给佛念经就是给信众念经,要是连这经都念不好就太对不起大家了,念经首先就要能坐的稳,坐禅坐禅其实就是个坐字而已。   悲天和尚这样的高僧就是坐功厉害,当真是让崔海潮佩服了个十二分。沙滩上,坐得腰酸腿疼崔海潮奇怪的问赵鹰:“洛桑哪里找这么个高人出来,只着坐功就是一绝,你今天见那悲天大师上厕所了吗?”   赵鹰摇摇头:“我也奇怪,饭没少吃,水也喝了几大壶,大师就是没动一动,真是佩服。”   崔海潮刚从卫生间出来,一个下午他也喝了半肚子香茶:“难得大师没架子,说的话也都听的明白,我再去学学。”   崔海潮又来到橡树下,洛桑正在点第N支檀香。   悲天和尚不上卫生间这屁可就太多了,只要身边没有外人,那就一个接着一个猛放,洛桑这才明白:难怪庙里面要烧香,感情和尚们吃饱了没事,净放屁了,不烧香那庙里的味道可就没人能受得了,谁还敢去拜佛呢?   七点钟,洛桑和悲天和尚在赵鹰的陪伴下出发去珍宝酒楼,那个场合实在复杂,连王思韵洛桑都没让去;好在女人们的兴趣全在“维思岛幽灵”上,这艘游艇是她们的乐园。   两辆大切诺机一开出嘉岛会所的大门,洛桑的头就大了一号。   嘉岛会所的大门两边全是人,左边是一群洛桑的支持者和崇拜者在打着条幅支持洛桑,右边是几个宗教团体和几个民族极端主义团体在对洛桑的行为表示抗议。大门的正面是一群媒体架设起的长枪短炮在伺候着,真是乱!   大切诺机被围上走不动了,洛桑甩手出了汽车,他看到了灵山寺的明信和尚陪着一个庄严的大和尚在人群中蛊惑者一群和尚。   和尚们都穿着僧衣分外显眼、分外整齐,只那群锃亮的光头就十分显眼整齐。和尚们打起的旗帜也很显眼,竟然是一个大大的佛字印在黄绸缎上。   一天没出头,世界怎么如此乱?洛桑还有事情,不想多耽误时间,但是这样子他是怎么也走不了了。   “和尚们到底什么意思?来找洛桑又什么见解,谁是领头人出来说话。”洛桑一出面,大家就都静了下来,连洛桑的话也没人回答。   “洛桑,我们支持你,这些和尚怕你修起八仙庙抢了他们饭碗,来抗议你对佛的不敬了。”左边的人群里有人回答着洛桑,引起了一阵哄笑。   虽然是一句戏言,但事实可能就是如此,洛桑如果真的把那大庙修成了,可能那南方佛国里的香火真的要熄灭一大半;比起洛桑的号召力,那些死气沉沉的佛像那个也不行。   事实是从昨天到今天,真的就没几个人到别的庙里烧香拜佛,现在最时髦的是去八仙庵烧香,去八仙庵要走十几里山路,在排好长的队伍才能去烧那么一炷香。烧不着的香才珍贵,这才是大家感兴趣的。   只半天工夫,八仙庵的八位战神就被神奇的洛桑点化成了真神,在媒体的全力宣传下,在各路高人的指点考证下,在众多小道消息的传说里,这八位战神才是保佑香港百年繁华的根本;最奇怪的是,根据专家考证,八仙庵的历史竟然和香港的历史相吻合,在英国人占领香港的同一年,八仙庵出现在了八仙山上。   “佛、佛、佛!这个佛到底是什么意思,有那位高人出来为洛桑解释一下,能说的洛桑服气,那洛桑今天就低下这个头,说不通的话,就是来找麻烦了,洛桑不怕这个。”洛桑来到和尚们面前,看着“佛”旗下的明信和尚开口叫阵。   明信和尚对洛桑是又怕又恨,灵山寺被这个搅了一通后,香火绝迹,那九孔金鱼也被这个人抢走了,更是断了灵山寺的饭碗;明信和尚就是为了出这口气起才联合起香港、深圳多个寺院的和尚们来找洛桑讨说法,再加上身后有人撑腰,大家的利益又连在一处,也弄起来些声势来。   “佛:是印度话,是佛陀的简称。谈到佛,可多了,有我们的教主释迦牟尼佛,东方琉璃世界的药师佛,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总而言之,十方三世佛,真是不胜枚举。我们经常说界的佛是教主本师释迦牟尼佛。施主,邪魔外道终究不是正道,只有佛才能普度众生到西方极乐世界,才能使大家脱离这万丈红尘的苦难,到达那大光明处。对佛的不敬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还请施主早日醒悟。”明信和尚看没人出头,只有自己说话了。   “既然释迦牟尼佛佛是印度佛,那到我们中国来做什么?明信和尚,这印度佛教在八百年前超严寺被外道烧毁后就在印度灭绝了,传到中国不是为了弘扬佛法,是为了临时避难。”洛桑刚说两句就引起了一阵大笑,这个解释还真新颖,这些丑事和尚们可没人说起过,大家都在宣扬佛祖的厉害之处,那降妖伏魔的神通、那普度众生的慈悲心肠才是和尚们解说的重点。现在洛桑说佛是来中国避难的,大家听的新奇,听的有趣,都高兴起来。   等大家笑够了,洛桑又说:“明信和尚,你是个中国人,别在这里瞎说骗人;佛真有神通,怎么自己的家都看不好?这个被人灭了根本的释迦牟尼佛本事真的如你们说的那么大,真的法力无边怎么会混得如此可怜?又是普度众生,又是降妖除魔,自己都没了家那把我们众生普度到什么地方去?佛真有本事,那就先把自己的家弄好再来度化众生,我在我中华大地上为我中华民族英豪们修庙关佛什么事情?你们这些和尚真是吃饱了没事做,来找我洛桑做什么?你们佛祖说:修佛修的是菩提心,修的是来世功德,敬佛只在心里,各位来找洛桑首先就是着相了。我数三声,哪个庙的和尚不走我明天就去哪个庙烧香。”洛桑说完,举起了右手。   “一,二,……”还没数到三,和尚们都跑了,只明信和尚和几个看起来厉害些的和尚没走。跑的和尚们都是明白和尚,开玩笑,把这个拆庙的洛桑引到庙里,烧香还是烧庙啊?你明信和尚的庙被拆了,俺们来支持一下就算了,没必要惹恼了这个魔头。   明信和尚身边的那个庄严的和尚上前一步,“南无妙法莲华经!施主好请了,贫僧本原明,添为大日本石山寺主持;对施主所言本原明极为赞成,在我大日本国就没几个人信这个印度佛了,那释迦牟尼佛已经是过去佛了,如今的日莲本尊,方是救世佛祖……”   “日莲佛是日本佛,日莲本尊凭什么保佑中国人?你那个日莲上人跟我中华大地也没什么关系,到什么山念什么佛,本原明,洛桑劝你一句话:日莲佛既然为日莲,就在日本安稳些,在别的地方传教洛桑管不着,别在我的眼前说佛讲保佑。本原明,日莲佛应该先为战争中煽动侵略对我中华大地造成的伤害道歉而不是来传道!挂个羊头卖狗肉,别以为世界上的人都是好骗的,佛讲与人为善,日莲的作为就不是善良之辈。本原明,我们知道自己要敬什么佛,用不着你们来传道。”洛桑一听就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意思,今天在橡树下可悲天老和尚请教了一天日莲佛,对这个日本人弄出来的佛也没什么好脸色,就凭日莲寺和是魔界的勾结,洛桑就厌烦透了;这个本原明境界也不底,考量一下也有八重境界了,洛桑本不想生事,只是打断了他的话。   “这边的各位是什么意思?怎么和日莲佛搅和到一处了,想当初,八百年前蒙古大军进攻日本列岛时,据说就是这个日莲佛在日本海峡弄出了大风暴吞噬到十万蒙古将士的生命,各位想找说法最好先和日莲佛算算旧账;侵华战争时这个日莲佛也渲染战争,鼓动战争,好了伤疤忘了疼,洛桑修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们和这个日莲佛站在一起到底什么意思?洛桑还有事情,先告辞了,改天有空请各位派个代表来洛桑这里做客,洛桑也是藏族后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咱们自己人什么都好说,和外国和尚搅和在一起多别扭?”洛桑轻轻几句就化解了门外的各个方面联合,这些人也知道今天不对了:就是再有道理和唯一不对中国道歉的战犯日莲佛混在一起也好没意思。   几个民族组织收起了旗帜,站到了一旁,他们是真不了解这些历史,真也没想到和尚们竟然如此复杂,只佛就分这许多。   洛桑上了大切诺机,这一次再没有人阻拦洛桑了。   洛桑的身份真的是藏族的后代,这个大家都知道,想来他一定有自己的意思,还是先看看再说,不要听那些人瞎蛊惑。   门外的媒体都被洛桑的本事倾倒了,看人家洛桑多会说话,一来就抓住了要点,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呼啦啦”大家都散去开车追洛桑去了。留下些聪明些的围住了明信和尚和本原明,一来追问明信和尚和日莲佛什么关系,二来追问日莲正宗和侵华战争什么关系,今天晚上的电视又要热闹了,那帮学者们又有事情考证、批讲了。   本原明是大有身份的大和尚,今次来香港本是调查八仙山日莲寺的事情;上午在日莲寺,本原明也看到了依然在寺内称霸的黑狗,那香港政府正在抗议日莲寺邪法害人,对这个现场保持的要多好就多好,根本就没动。   前几次本原明来香港,那规格也高,接待的官员一队队的排出老长,这一次竟然没人理会他这个高僧;不甘寂寞的他来这里本就是想看看洛桑是什么来头,也没想出这个头。但是想到自己的两个弟子都死在日莲寺内,那佛心也积攒了些无名火气,没想到刚一开口就被洛桑揭起了老底。   日莲佛为了巩固在日本的信众,坚持不对世界道歉,坚决站在政府一边不为自己的战争罪行忏悔,这个弱点一被挑出来,本原明就什么也不敢说了。   “请问本原明大师,我听说日本和尚都是有家事有妻子的,这个和佛法有冲突吗?”   “请问大师,据说在日本和尚都是有钱人,日本报纸上说日本和尚和日本政客一样,都是虚伪的阶层,请问大师对这个的说法有什么解释?”   “请问明信大师,灵山寺今天和日本和尚在一处,是不是有转投日莲佛门的意思呢?”   记者们没几个信佛的,这问题问的也刁钻,本原明躲避着问话转身走了。   大切诺机上,悲天和尚轻叹一声:“小和尚,你是个魔鬼。”   洛桑嘿嘿一笑:“老和尚别这么说,小和尚首先是个中国人,其次才是个魔鬼,这样说比较客观。”   香港珍宝酒楼富贵殿堂内,洛桑正赶在八点整到达,门外的全成金总算松了口气。   十五位客人都到齐了,洛桑这个主人却快迟到,全成金看了下名单,这些人真是大大的有名,在世界上也多是叫的响名号。洛桑把这些人聚集到一处,那面子也真够大的。   富贵殿堂的休息事里,早就被赵鹰的师弟接来的玉殊大师也站了起来,在这个富贵场合,清净一生的玉殊大师对这很不习惯,如果不是为了洛桑的承诺,她早就走了。好在悲天大师和玉殊大师都认识,和尚尼姑碰到一起,大家心里都安下了心;修庙是大功德,忍耐一下也是对佛心的考验嘛。   洛桑一进富贵殿堂就连连拱手道歉,在阿卜杜拉王子和杰克·麦尔顿先生的介绍下正式和世界赛马巡回赛有限公司的十五位真正的后台老板见了面。这群人都知道洛桑昨天搞出的花样,虽然损失些钱,但是对洛桑真的开始佩服了,那把比赛控制到那么精妙,分寸掌握的那么准确,这个洛桑有本事。   吃的喝得都是个样子,洛桑特地弄了个大大的圆桌来,大家坐在一起开起了圆桌会议。   十三这个数字对这里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意味着不吉利,今天是十二月十三日,大家脸上不说,心里可都不怎么舒服。   洛桑不管这些,坐下来就表示感谢,“大家真给洛桑面子,我来给大家介绍两个人,悲天大师和玉殊大师。男主外,女主内,男女搭配,念经不累,洛桑修的庙就由悲天大师主持外寺事物,玉殊大师主持内部事物……”   洛桑的话还没说完,富贵殿堂里就笑声一片,大家对佛教不了解,但是和尚尼姑还知道些,洛桑说的这些都是什么鬼道理啊?玉殊大师面色不善,连悲天大师这样的老油条也挂不住了。   阿卜杜拉王子首先表示支持,接着杰克·麦尔顿也站起来为洛桑加油,这两个得到洛桑魔法帮助的人对洛桑敬若神明,特别是杰克·麦尔顿,刚刚体会到洛桑的神奇,更是对洛桑从心里佩服。   有人挑头,接着几好办了,一张张支票赛到了玉殊大师和悲天大师的跟前,看着十五张大大的支票,两个大师的佛心也颤动了一会儿。   玉殊大师本来这两天就十分激动,收到的香火钱已经上千万了,再看到这价值将进三亿的支票,刚才心里的不快也消失了,对这些富豪的感激占了上风。   洛桑也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了玉殊大师:“大师,洛桑愚昧,话本不该如此说,但这些人听不得好话的,只有这样说他们才高兴,玉殊大师,这个庙宇修起来耗费的钱不是小数,今后还要他们帮衬;为了英雄的在天之灵,洛桑多有得罪了。请大师谅解洛桑的苦心。”   玉殊大师眼睛潮湿,低声对洛桑念了声佛:“施主不必解释,这些贫僧都理解,有悲天大师主持是最好的了,贫僧只要在八仙的灵前每日上香、念经即可,施主,贫僧本家姓袁,这八仙庵本是家庙,施主的心怀才是大慈悲、大功德,玉殊佩服。”   洛桑却没在乎玉殊大师这些私心,能把这八位英雄聚集在一处就是再有私心也是公心了,他只安慰了玉殊大师一下,就去应付富豪们了。   语言不通,和尚尼姑的经也只有念给自己听,富豪们很快就围着洛桑畅饮起来,洛桑一时高兴,就打破戒律唱起了酒歌,富贵殿堂内很快就没几个能站的稳的了。   男女搭配,念经不累,这话还真有些道理,那坐在一旁的悲天大师和玉殊大师就抵御住了洛桑的酒歌袭扰,他们两个真的念起了金刚经,在洛桑这个外魔的歌声里修炼着自己的菩提心。   阿卜杜拉王子的真面目也显露无余,抱起酒瓶猛灌,把全成金心疼的不行,这个酒会的酒都是他确定的,这些酒都是最少八十年的X.O,这些人当水喝,那喝的都是金子啊。 第十四章 堆积业力   夜晚的华尚马廊沉浸在静寂中,黑格尔正在找雪飞的毛病,大门开处,师傅洛桑领着一群人进来了。   黑格尔正施展马踏飞燕的绝世神功在马廊里肆意妄为,这时前蹄正踏在雪飞的料槽内,刚准备把这第三次换上的马食弄翻,见到洛桑进来,黑格尔就愣住了。看到师傅洛桑那不善的眼神,黑格尔马毛乱颤,心惊肉跳。洛桑平时很和善,但是真要恼起来,谁也害怕。   聪明的黑格尔立即开始用自己的前踢当搅拌器细细的搅拌起雪飞的马食来,这个姿势十分漂亮,这个姿势也十分威风,就是黑格尔自己受些罪而已。   洛桑没理会黑格尔的尴尬,手放在黑格尔的背上,轻轻的封闭了它的经脉,这样一来,黑格尔就要保持这个姿势好久了,洛桑不解放黑格尔,那黑格尔就要威风一夜了。   跟随洛桑来的都是洛桑刚认识的朋友,这些人是世界各地华人团体的代表,今天来就是为洛桑造势助威来了。   洛桑今天没工夫和黑格尔废话,转了一圈人大家见识到了这匹传奇的黑马,就离开了华尚马廊,有这些人在身边,洛桑身上的压力立即小了许多,还是老狐狸想的周到,海外的华人也有几千万,他们的声音也代表了很大一部分民心,谁也不敢小瞧这些民心。   洛桑没感觉到自己的压力大,但是别人都看出来有些势力在背后推动着想办洛桑难看。大陆的多家报纸已经撤下了关于洛桑和黑格尔的报道,电视台也沉默了,连赛马节目都停止播出了,好象一夜间洛桑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有些敏感的人立即感觉到风向变了,大家开始观望事情的动态,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支持洛桑,一场表面上针对洛桑的暗流在涌动着。   香港的新闻相对还是比较自由的,在洛桑举行敲竹杠酒会的时候,多家电视台守候在珍宝酒楼周围,对洛桑的行动全方位监视。幸亏富贵殿堂分位内外两个部分,赵鹰带着四个人在里面守候,外面还有二三十个保镖在守卫着;今天来的这些富豪们中颇有几个大人物,他们身边都带着保镖。   十时许,大家都喝到大醉了,一直没喝酒的全成金带着悲天大师和玉殊大师首先退席,在珍宝酒楼门口守候着的新闻记者们都认识全成金,围着他要求采访,得到洛桑默许的全成金介绍今天的酒会内容,那十五张一百万英镑的支票被展示出来,洛桑的那张五百万英镑的支票被放在头一位。   金钱比什么都能说明问题,来着这些人的身份也都非同小可,看到洛桑只一顿饭就为修建八仙庙把这么多的名人聚集到香港,为了修建中国自己的英雄神庙在外国人身上筹集了那么多钱,香港震动了。   有几个记者感动于洛桑的胸怀,默默的放下些钱,退出了对洛桑的骚扰,越来越多的记者开始为八仙庙捐款。记者本来就挣不了几个钱,洛桑知道后也赶出来对记者们致谢。   洛桑一出面,人们开始聚集起来,没一会儿竟然聚集起千余人来,一些一直跟随着洛桑的民族极端组织又亮出了自己的旗号,另一些看到电视的人开始往这里聚集;洛桑喝了些外国酒,头脑一热站在了众人面前,在这里,洛桑发表第一次演讲。   “洛桑这一段没干什么事情,却得到大家的厚爱,真是惭愧;洛桑本来就是牧民一个,不会说话,做这个事情也不知道该还是不该做,做的对还是不对。为这八位英雄修这个庙,洛桑只是凭着自己的良心,凭着对这八位英雄的敬重了表寸心。中国曾经百年积弱,中国曾经饱受凌辱,一个五千年传乘的文明大国为什么落魄到那样地步?一个幅员辽阔兵强马壮的强国为什么会任人宰割?洛桑从草原出来的愚人一个,对这些没有大见识,但是洛桑在八仙庵看到国家的先辈英雄,民族英雄被沦落到那般境地,心里真的很不甘心。想那八位英豪为了抗击外敌浴血杀场,为我们中国打下万里河山,保一方百姓少受凌辱,这就是功德;但是英雄多悲剧,八位英雄安享晚年的没几个,他们的生,代表着不甘屈辱、高亢激昂、慷慨豪迈的民族精神;而他们的死,永久的拷问着我们民族的灵魂,拷问着里面隐藏着的丑陋龌龊的那一部分。洛桑来自草原,最敬重这些英雄,但是我中华大地上多是供奉外国和尚的庙宇殿堂,供奉我们自己英雄的所在狭小至此,这是为了什么?在外敌侵略时,哪个享受国人香火的仙佛解显示神通来解救众生?在列强瓜分我国土时,谁又看到哪个承受供奉的神仙在保佑我们不受屈辱?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洛桑只是想让大家记住不该忘记的,让大家知道我们中华民族也是有自己精神的!自己没了志气,别人当然要来欺负你,自己趴在地上,肯定要有人压迫在你的身上,这个道理小孩子都懂。也许大家都太忙了,忙到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洛桑在香港,看到的是国人颓废,好些人连中国话都不会说了。礼貌能让好人尊敬,绝不会让恶人良心发现。仔细想想,洛桑的作为真的很过分,一点礼貌都不讲,得罪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连不认识的都来找洛桑讨说法。真是莫名其妙,修个庙是什么大事情,惹出这许多是非?那修在中华大地上的许多庙宇怎么没人去抗议讨公道,那些佛都是你们家的熟人,或者你们是那些佛的走卒?与此无干的各位想清楚了再来找洛桑,没什么名目的瞎捣乱,当洛桑是个好人,没有脾气吗?   八仙庵的玉殊大师说:供奉这些前世大又作为的英雄,是为了他们累积的善业不应该被遗忘,这是为了是他们的吝惜世人的天心,也为了他们转世中少受些磨难。洛桑修这个庙只是为了能让英雄们团聚一堂,为了能让他们在天上人间不比那些仙佛们低一头,为了能让他们承受更多的香火供奉,为了能让大家祭奠起这些英雄更方便些,别无他意,并无野心。今天来向洛桑抗议的那些人,也问问自己的良心,这个世界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白吃的晚餐,如果真的认为洛桑做的不对,找人出来说自己的理由,不敢说话的,就收起你们的家伙。修庙就要用钱,洛桑今天就是请朋友帮个钱场,真是惭愧,为我们自己的英雄修庙宇竟然劳动外国人捐款,有些吃中国饭的人不帮忙就算了,还老想找洛桑说些什么,洛桑很不好意思的说一句,大家都很忙,洛桑也很忙,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们废话,有这个时间干些正事多好,没得让外人看笑话。”   说完这些话,四周再没有人喧嚣了,听得懂听不懂的,有意见没意见的,都知道现在出头肯定落不下好下场,看洛桑的样子再出头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洛桑可是个二百五脾气,连子弹都敢挡,弄不好就弄一身骚来,还是再等等看看吧;现在四周那么都摄像机在对着洛桑,那么多记者在看着洛桑,那么多人在思索着洛桑说的话,如果被洛桑当众弄到下不来台,就亏大了,谁敢当这个出头鸟被人鄙视?   洛桑看没人回答,就转身去应付自己的客人,刚走了三步,身后却响起了欢呼声。洛桑转身看去,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这里,其中大部分都是来自大陆的游客和洛桑的崇拜者。   捐款开始了,二十多个洛桑不认识的人开始收取众人的捐款,洛桑仔细看了两眼,就发现他们袖子上都有一个标志:中华英雄海外华人支援团。   从人群中走出几个人来到了洛桑面前,老狐狸说的人终于到了。   这些刚刚赶到香港的代表,对洛桑耳闻多多,只知道这是个名声不好的色狼,愣到敢挡子弹的二百五,没想到洛桑还有如此好的口才,如此能把握形势,今天洛桑的这个演讲一出口,今后谁也不敢明着反对修庙了。   珍宝酒楼里,洛桑又开了一间包房,请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畅饮几杯,赛马锦标赛公司那边的人都喝醉了,洛桑全交给全成金去照顾了。   又是一笔钱出现在洛桑面前,悲天和尚再一次被洛桑的号召力惊住了,洛桑看到这些钱,那心里的滋味别提多复杂了:早知道会有这么多人捐款,何苦在赛马场上作弊圈钱呢?自己是落于诡道了,阿秘特尊者说的有道理,自己的心魔是有些盛了;回头又一想,那阿秘特尊者也是外国和尚,这今天骂了一天外国和尚,尊者会怎么向上级汇报呢?真是头疼。   ××××××   九重天,南天王府内,阿秘特尊者正忧愁的坐在南天王的书房里和天王聊天。   天王府外的广场上,一万天兵正在夜幕随时侯命,天王府雀楼已增加到十六坐,一队队巡夜的王府卫士把个天王府护卫得滴水不露。   “天王,贫僧实在很担心啊,这洛桑的业力一直在增加,照这个趋势,总有一天要超越佛祖的现世业力,那样对洛桑,对佛祖都是危险的;佛祖曾说过,在下面最不好积累的就是业力,最好积累的也是业力;贫僧心里总在想,这洛桑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开启六道轮回不需要业力,能帮助佛祖转世就是无上功德了,难道洛桑积累业力有用处吗?”阿秘特尊者思量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找天王说话,这个实在的尊者,心里真的藏不住东西。   “阿秘特。咱们也认识两千多年了,请问尊者,洛桑这样的情况你见到过吗?这两天洛桑的作为让本王想起一个人。”南天王说完神秘的笑笑,住口不言,那眼光又飘向手里捧着的一本书,书叶翻动,却是一本《道德经》。   阿秘特尊者想了很久,突然惊声说:“你是说洛桑和浩渺峰的魔王辉禹很像?”   南天王眼睛没离开《道德经》,嘴角一列,轻声说到:“我只是说洛桑的作为象一个人,并没有说是谁;尊者,世事无常,本天王最尊重的就是你了,这次也是尊者告诉我佛祖在洛桑体内修行。现在的情况似乎进入了一个死局,我想那弥须山也应该早有应对的方法了,不过你真的认为弥须山就厉害到谁也不敢惹了吗?从昨天开始,四方神开始整备兵马,那朱雀陵光神君同着关羽关元帅在三重天公开招收天兵,关公的号召力厉害的很,一天时间就招了两万多人;这件事情圣者舍利弗知道吗?弥须山再怎么厉害,其实还是九重天的附庸,我们四个到最后帮上的忙也有限,尊者,风雨欲来,你也要早做准备。”   阿秘特尊者听不明白南天王的意思,想了半天又问:“天王敢是对舍利弗不满吗?佛祖临下界前也交代过,弥须山众谁也不得干预你们的行动,照贫僧想,这就是佛祖想要天王便宜行事。”   南天王没有回答阿秘特尊者的话,却吟哦起道德经来:   “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凌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孰能浊以止?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念完好久,南天王才开口言到:“尊者,我们四大天王几百年没上弥须山了,雷音寺的尊者们也少有人下来,弥须上的明王天王们也不常走动,只吉祥经常在来串串门;尊者,佛祖下界前见过我们,话没说几句,只给了这卷《道德经》。记得最后佛祖说:如人水所漂,惧溺而渴死,于法不修行,多闻亦如是。就是这几句话这一本书让我琢磨了好久,想我们跟随佛祖几千年,本来也没想太大的出息,以妖魔身能到今天的地位已经是奇迹了;为了佛祖守住这天门还没什么问题,灵霄宝殿在十年内也没力量动我们四大天王,现在需要操心的是写这本《道德经》的人,他才是个厉害角色;舍利弗安排的计策连我都看得出来,更何况这个人?”   “天王,舍利弗不是天人,也会出错,以天王的胸怀还看不开看不透吗?”门外响起一阵笑声,门开处,圣者舍利弗和罗侯罗尊者走了进来。   几个人见礼以必,舍利弗开门见山就问起阿秘特尊者:“阿秘特,弥须山也就你的童贞心曲能考量出那玄虚的业力,在你看来,那洛桑是知之而为还是率性而为?他所聚集的业力有威胁到佛祖的危险吗?看洛桑这些天的行为对我们很不满意,言辞多有触犯,我们还没办法对他怎么样,尊着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阿秘特尊者思量半天,竟不知什么说好了,良久才说道:“圣者,那业力不是想有就有的,故意为之反而没用处;洛桑厉害的就是率性而为,这样的人世间说多多,说少少,但以洛桑而言,他的业力越厚实,佛祖的业力就越浅薄,此消彼涨是一定的。罗侯罗尊者,你的作为是引发这一切的原因,上次贫僧看洛桑还没有这样的实力,从你几天前插手佛祖修炼那天开始,洛桑的修炼就停滞了,他只是在积聚业力;这几天来,洛桑根本就放弃了修炼自身,修炼起西方巫术,以他的境界,那些东西根本就对他毫无帮助,究竟怎么办贫僧也拿不了意见,请圣者原谅。”   阿秘特尊者说完,罗侯罗尊者当即面红耳赤,这个骄傲的佛子没想到自己的干预竟然使洛桑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虽然大家谁也不说他什么,只他自己就无法原谅自己。   这个东西大家其实都明白了几分,也就阿秘特尊者那般死心眼的才会明说。   舍利弗拍拍罗侯罗,把自己的宝贝徒弟安稳下来:“罗侯罗,今后不要再莽撞了,事情还不是那么糟,只要洛桑不死不上界,总有办法消减他的业力。毕竟他根基尚浅,只要我们安稳的弘扬我佛威仪,这业力谁也比不过我佛几千年的积累;洛桑今天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弥须山的菩萨们都太舒服了,也该下界为自己庙宇的香火操些心了。这个先不讲了,回头我会安排,天王兄,只要能保证天门不失,就是大功德,佛祖转世前也说过,真正能依靠的还是你们四个,那些明王法王都有自己的野心;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我们这样,九重天也如此,今天灵霄宝殿招兵买马,只是做个样子罢了,灵霄宝殿的兵马几百年没出过九重天,哪里比的上天王们和浩渺峰征战出来的精兵?兜率宫的实力也就和弥须山相当,谁也不会轻易动手,况且真动起手来,六重天以下的仙人们也未必支持灵霄宝殿,他们的怨气也积累了不少,最后大家比的还是当家人;至少佛祖已经出现,这就够安稳弥须山的信心了,那玉皇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在玉皇现身前,大面上大家还需要合作,这个道理我们知道,他们也清楚,没必要操心太多。罗侯罗,你这就带着僧团去清净山庄,那曹玉琅才是关键人物,帮助他尽快修炼好才能帮助佛祖早些结束转世回归弥须,这一次再不要倔强。”   舍利弗说完,起身告辞:“天王,这次给你送来三千罗汉僧,人手不够还可以让明王下来几个帮你,今后就多麻烦你了。”   南天王却笑着说到:“明王他们就不必了,圣者要紧的是选几个漂亮些的女菩萨下去,那洛桑是个色狼,也许美女能使他安心些,那业力也少积累些。”   阿秘特尊者念起了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第十五章 鸽子啊   吵吵闹闹的几天过去,事情的焦点人物洛桑躲进嘉岛别墅再不露面了。   对于洛桑的演讲,讨论的分外热闹,开始还分为三派,一派说洛桑说的好,好就好在说出了国人的信仰混乱导致的凝聚力降低,没有核心凝聚力的民族当然会涌现出大批的汉奸,这一派对洛桑全力支持,积极替洛桑宣传助威。   第二派说洛桑是吃饱了没事干瞎胡闹,修个庙代表不了什么,就像拆个庙代表不了什么一样;现在需要的是解放思想,尽快赶上最新思维,消除民族分歧,致力于建设地球村;修这个庙是人为的把自己孤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早晚肯定会成为别人攻击的借口,就像我们攻击别国的神社一样;有这个钱不如捐献给希望工程,捐献给贫困地区发展经济,多修几座山村小学也比浪费这么多钱修一个庙有意义。林林总总,说的也颇有条理。   最后一派说大家都是吃饱了撑着了,洛桑干的事情全是没条理的事情,和洛桑讲道理那就是对牛弹琴;大家先不要反对,看洛桑最后究竟能把这个庙修成什么东西,既然洛桑能有一批人支持,那当然就有自己的道理,人家修庙又花不着你的钱,反对者很没道理,就像你开了薪水先去买吃喝、供楼供车一样,对这些自己筹集来的钱,洛桑有使用的自由,出钱的人才有说话的权利,看热闹的人只有看的权利,所谓看热闹,在一边看就行了。如果哪个看热闹的把自己的薪水几十年如一日全捐献给什么工程了,来劝洛桑就有些资本,没这个资本就好好看热闹。好歹洛桑也自己捐出了一大笔钱,好歹洛桑在老外那里弄了更大一笔钱,好歹有大批的人为洛桑捐款助威,好歹现在看起来十分热闹,大家好好看就得了,别那么多废话。   最后这一派是最冷静的,大多数人也站在这一派,大家对于洛桑公然攻击神佛,大面上不说什么,那心底却都不踏实;信佛不信佛是一会事,烧香不烧香是另一回事,几千年根植在大家心里的信仰是没那么容易抹去的,内心里谁不希望得到神佛的保佑?谁不希望来世有一个好的生存条件?所以还是看热闹最好,这样进退也方便些,洛桑修的庙灵验了就去烧几炷香沾沾光,不灵验也报应不到自己头上。   老狐狸对洛桑的演讲就很不以为然,没必要树立那么多的对立面,洛桑全没在意,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操心。   田小姐已经接手了洛桑的工作,在小田律师和全成金配合下,没多久就熟悉了环境和各种关系。   田小姐现在的身份是洛桑的秘书,但是她这个秘书架子却比老板都大;田小姐手下才两天就聚集了几十号人马,那威风比洛桑也差不了多少。她已经霸占了半山别墅,香港谁也不敢开口收回这幢别墅,正好便宜了田小姐。   洛桑又有了一部电话,这是田小姐硬塞给老板的,作为秘书田小姐是合格的,只要知道了目标她就能把事情处理得有条不紊;田小姐知道洛桑的脾气,研究老板的性情是她这样的高级白领的本能了,田小姐只要求能随时找到洛桑请示工作就行了,她本来就是干事情的人,前一段在北京的清闲使她很不满意,如果不是有股份,田小姐早就走人了,就是这样田小姐也正在寻找跳槽的机会,清闲不是她需要的,她需要的是奋斗,当然是为了钱奋斗了;田小姐的理想是在四十岁左右挣到足够的钱,然后退休。   有机会管理这样的项目是田小姐这样有理想有抱负的白领们最喜欢的了,能把这件事情做下来比上几个MBA学的东西都多,且不说管理这么多资金本身对自己就是个锻炼,只是在这件事情过程中接触到的方方面面对今后的发展就大有好处。主要还是钱比较凑手,有钱谁都威风,老狐狸派来的会计接手了崔海潮、全成金和小田律师手中的巨款后,当即把田秘书弄得吃惊不小对于这些钱的来历是否干净田小姐表示过怀疑,但是转天由海外志愿者组成的一群各个方面的人才聚集到她身边后,田小姐也热血沸腾了。   政治不是田小姐操心的问题,这个不图赚钱只顾花钱的工作也只有田小姐这样的谨慎人才适合,再说田小姐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只有洛桑混好了,她在洛桑公司里的股份才会增值。   躲在嘉岛别墅的洛桑也不清闲,他在操心着筹办香港大佬们提议的义演;时间一天天近了,安排在周末的义演也进入了实际操作阶段,场地、舞台设计、灯光音响、宣传这些都需要操心,最需要操心的就是演员的邀请了。   义演当然就是义务演出,只为这个义演两个字就让洛桑愤怒。   港台的演员还好些,来就是来,不来就是不来,大家都没那么多废话,洛桑在香港闯出的名头也有号召力,只要是参加过前几天的超级明星演唱会的艺员大多表示会来为洛桑捧场,不为别的,他们也想再听听洛桑的酒歌,听市面上流传的多个盗版的洛桑酒歌总找不到现场的感觉。   但是洛桑这次想的是能找多找些大陆艺员来参加,崔海潮和王思韵都反对洛桑的意见,但是洛桑执意要请些大腕来,他认为自己已经混的很有人缘了,既然是为中华英雄筹款,大陆的艺员应该参与。谁知道刚打了几个电话洛桑就发怒了,这些大腕真的很过分。   首先洛桑找到了大胡子,大胡子正在看风向,对于洛桑的提议借口忙回绝了;现在洛桑的前途不明,大胡子才不想搅和进去呢?洛桑想到大胡子真的很忙,就开始打另一个大腕的电话,这个人是王思韵的朋友,洛桑对她的印象还不错,谁知道电话一通;对方听到洛桑的声音十分兴奋,满口的赞扬、羡慕,把洛桑高兴的不得了;但是一说到演出,对方马上就换了颜色,开口就问洛桑出多少钱?   等洛桑解释完演出的性质后,大腕立即赞扬洛桑的风格高,但是话里话外在暗示洛桑的用心不会这样高尚,这个年头谁吃饱了没事为那些死了几百年上千年的人修什么庙义演,洛桑一定在找机会赚钱,既然洛桑在赚钱那大家就没有尽义务的道理,洛桑气愤的挂断了电话。   另一个大腕倒是答应义演,但是要求洛桑负责对方在香港的花费,洛桑高兴的答应了,对方能来捧场就是给面子,但是后面的话让洛桑的心彻底凉透了,那个大腕只随行人员就十多个,名头还不少,助理、化妆师、秘书、经理人说了一堆;洛桑耐着性子听完,最后问了一句:“你父母来不来?看你们家亲戚差不多都来了,怎么让老人家在家里呢?这样不好吧。”   “谢谢你的提醒,洛桑,你真是个好人,我这就跟他们说,也别说,他们这辈子还没去过香港,谢谢你的邀请,香港见。洛桑,我相信你的人格,到时候一准好好为你卖力气。”大腕满意夸奖着洛桑。   “香港见,过了海关我去接你,朋友,你真够意思。”洛桑笑眯眯的挂了电话。   王思韵和崔海潮不知道洛桑到底想怎么样,但也看出来洛桑没安好心,那些人在香港一天的花费没个十多万下不来,洛桑不可能答应。   但是洛桑又开始邀请大腕了,洛桑的名气够大,总是能找到本人,对于那些人提出的任何条件洛桑都满口答应,要钱的给钱,不要钱要面子的给面子,真是痛快。   一个下午,洛桑几乎把当红的艺员全邀请了一遍,把活跃在一线的艺员全邀请到香港来了;洛桑每谈成一个,就在手边的纸上记下一个人名。   王思韵看着这个长长的名单越来越担心了,崔海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他不敢相信洛桑真的能做出来,这个杀手也紧张了。   最后,当所有洛桑把王思韵提供的人员全邀请遍后,把赵鹰叫了过来。   “这几个人给你打电话,你去接一下,别的那帮混蛋来电话就说洛桑死了,没工夫接待。”洛桑脸上的愤怒已经消失了,代替愤怒的是邪邪的微笑。   王思韵和崔海潮这才明白洛桑想干什么,洛桑要放这些人的鸽子,真是疯狂,洛桑是个疯子!一下子把这么许多大腕全耍了,几乎把整个大陆有名的艺员都给包在一处当成鸽子给放了。他们连忙拿过赵鹰手中的名单查看,只有七个人被洛桑挑了出来,其余四十多位都被洛桑打上叉。   “这样不行,洛桑,你会把朋友得罪光的,这件事影响太大了,今后你可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啊?洛桑,求求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王思韵害怕了,拦住赵鹰对洛桑求情,虽然她也对这些朋友没什么好感,但是如洛桑这样一下子得罪怎么多大腕,不只洛桑,她就没办法向大家交代。   洛桑挥手让赵鹰离开,两眼来回看着王思韵和崔海潮:“不是我洛桑过分,是他们过分,这些是他们自找的,想敲我洛桑的竹杠,也不想想我整天都在干什么了;老王,你如果想背着我通知他们随便你,但是那样的后果大家都不好受。洛桑本来就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混什么混?是我的朋友不会这样对我,这样的朋友要不要也无所谓。老王,也就你的那几个杀手兄弟还当你是朋友,别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还不知道吗?我打这个电话和你打有什么区别?他们给你面子了吗?真不懂你整天和这些人混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洛桑说完甩手出了别墅,拉着赵鹰上了“维思岛幽灵”号,一阵轻微的马达声穿来,洛桑出海了。   崔海潮一直没说话,看“维思岛幽灵”划破海面开远了才来到王思韵面前:“大姐,这样也好,你已经半隐退了,那些朋友对你真的没意思了;洛桑是个直人,你见过洛桑对朋友这样过吗?他从草原来,对朋友的理解不似我们那样看得开。这一段他的压力太大了,你没看出来他每天都在忙,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想事情吗?虽然他不说是什么事情,你也该理解他。今天对你发脾气你应该高兴,这证明他在乎你了,洛桑不在乎你,就不会这样对你说话,大姐,你真的没看出来吗?”   崔海潮人看着粗,那劝人的本事还真厉害,几句话就把王思韵说得高兴了,擦擦眼泪找天天准备晚餐去了,这些朋友也不准备管了,也不想管了,为了他们得罪洛桑?谁知道洛桑会怎么样,洛桑想玩就让他玩,真是个孩子。   海面上船来船往,洛桑把思绪远离冷漠无情的现实,闭上眼睛倾听着游艇冲击海浪的声音,让灵魂驰骋翱翔,把自己沉浸在另一世界中;草原上的淳朴生活,无人区绮丽的风光,卡瓦轮寺前人头攒动的七月法会都被他回忆起来。   草原上虽然也有矛盾,但是和现在相比是多么亲切的矛盾啊,就连那一击即退的金顶圣衣活佛在洛桑回想起来都亲切起来。想到如今的处境,洛桑拿出了黑玉扳指,刚想开启看看里面的情形,却又停下了。   直直的看着这个带给自己无限麻烦的宝贝,洛桑挥手把它丢了出去;那黑玉扳指转出一个弧线,将要接近海面时,却有被一个洛桑招手用八宝玲珑瓶收了回来,接下来的时间,洛桑就不停的在丢黑玉扳指玩,丢了再用宝瓶接住,边练习边寻找小螃蟹的影子;洛桑丢的速度越来越快,把赵鹰的眼都看晕了。   游艇饶去好远去,洛桑也找不到小螃蟹的影子。   洛桑无奈的让赵鹰返航,海那么大,也不知这个小妖精跑哪里去了。   海滩上,崔海潮迎着洛桑过来了:“真不义气,出海兜风也不叫上我,洛桑,咱们也算朋友了,说你两句你不要不喜欢,你怎么越来越二百五了?大姐就是劝你一句就惹你发那么大脾气,让我的脸往哪放?”   糟糕,洛桑这才想起崔海潮是王思韵的好朋友,看王思韵那眼光,交了那么多朋友,也就这一个朋友是好人了。   “海潮兄,对不起,对不起,真没想那么多,请多多包涵,不过你大姐也太笨了,交了一帮什么狗屁朋友,他们那么对她,你大姐还为他们求情,真好没意思。”   “洛桑,话不能这样说,在这个社会里和你们草原不一样,朋友在这里是用来互相捧场互相利用的,不是用来依靠的,这一点想明白了对他们的反应就好理解了。他们不出卖你就算够朋友了,不要指望他们无偿来帮助你,你就是天王老子不拿钱也请不动他们。”崔海潮说着上了游艇来到洛桑身边。“其实他们也是被骗怕了,前些年打着义演旗号挣钱的骗子多了去了,搞到最后大家对义演这个东西都不相信,总算你有些人缘,他们没让你把钱先汇过去,要是别人,请都请不动他们。”   “是吗?在北京看着那些人一个个都有人样,怎么回头就都成那个东西了?洛桑再不需要这些朋友了,你们大姐也不需要这些朋友了,做了就做了,洛桑从来不后悔,让他们来香港也看看洛桑到底是真义演还是假义演?”洛桑口气缓和了些,还是没答应不放他们鸽子。   崔海潮看洛桑主意已定,也就不劝了,和洛桑呆一起有些时间了,他对洛桑的作为也很佩服:“都是钱闹的,在这个社会里,友情和爱情一样,都是经受不住金钱的洗礼,只要想让爱情或友情变质,找他们借钱是最好的办法了。”   “噢?海潮兄,原来还有如此玄妙的事情,想来这是你的爱情法宝了?真是聪明,那一天厌烦了,到时候就哭穷:俺需要钱,可怜可怜吧,借个十万八万的用用!‘呼’的一下,旧的爱情就飞走了,那新的爱情还远吗?崔海潮,你这个流氓,功力果然深厚,洛桑佩服。”洛桑边想边说,也不理会崔海潮的脸色。   崔海潮也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让洛桑发挥到这样地步,想要反驳又没话反驳,仔细想想,这样的事情自己还真的干过。   义演的时间定在十二月十七、十八、十九日,总共三天时间,正好是周末。   洛桑为了这个义演每天晚上都要请客,嘉岛别墅里天天人声鼎沸,多位名歌星,名艺人来找洛桑联络感情,商谈演出曲目,设计舞台造型,这个被洛桑提议为《满江红》的义演,还未开场就真的红透香江了。   从十五日开始,就有大陆歌星陆续入关到香港来,文锦渡海关前渐渐成了一道风景线,多位携家带口的名人在海关前等待着洛桑的接待。但是左等没人来,右等没人到;赵鹰虽然不像洛桑交代的那么直接,可使出的招也够黑的,他在电话里先是拖,后来就是抱歉,说人手不够,请大家自行到半岛酒店去,洛桑在那里为他们定好了房间,大家先住下,回头洛桑去赔礼。   有些聪明的就转身走了,那些不明智的还真去了半岛酒店,在酒店大堂里,哪里有洛桑定的什么房间?本来酒店的经理听说是为义演来的,也紧张了一下,洛桑虽然没定房间,但是也想给洛桑这个面子。   当看到这些把爹妈都带来的明星后,大家看他们的眼光多有奇怪,参加义演带这么多零碎干什么?义演又不是义卖。   一群群的明星来到了酒店大堂,聪明的经理这才明白,洛桑是在放鸽子。 第十六章 月半弯   十六日夜,杀手们又聚集在一起了,嘉岛会所的沙滩上清风徐徐,在俩盏聚光灯的照射下摆开了麻将桌,三张麻将桌上除了五大杀手就是三个真个给洛桑面子来捧场的明星了,看着这八条汉子,洛桑心里喜欢,对于他们的爱好也不觉得别扭了。   另外还有六个王思韵和崔海潮私下接来的,那些人也许真的和他们关系比较好,洛桑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再说多的就真没意思了,况且人家一来就再不提任何条件了,身边的零碎也自行安排了。   这些人已经来了半天了,赵鹰去接他们时全不管和他们在一起的明星们的抗议,那赵鹰凶狠起来,怎么看怎么吓人。   本来吃完了晚餐洛桑想带大家坐上“维思岛幽灵”号夜游香港,到维多利亚湾欣赏香港的夜景,到蓝堂海峡外感受海上明月的风光。但是崔海潮不乐意,他已经好久没打牌了,好容易人凑起来了,怎么着也要先过过瘾,但是在别墅内打麻将梅朵又不允许,大家只好来到沙滩上凑合,谁让梅朵是客厅的霸王呢?她守着那个大电视不放,在客厅里谁也不敢高声说话。   难得清净一天,洛桑陪着大家闲聊,少女组合成了服务生,为大家送茶倒水,让他们很不好意思,现在这四个女孩子的知名度和他们也差不多了,但人家就是没架子,在洛桑面前要多恭敬有多恭敬,有些人就开起了不咸不淡的玩笑,洛桑解说几句也就不解释了,清者自清,别人污浊是他们的事情,这种事情是解释不来的,很可能越描越黑。   现在洛桑操心的是义演,明天就是演出时间,下午该忙的都忙完了,连门票都卖光了,就等正式演出了,这些人都是洛桑请来的客人,他们开这些玩笑属于正常,正经的说话才不正常。   义演只卖了十多万张票,别的都让田小姐给拿走分给捐款的人,还是田小姐想的周到,洛桑开始还不理解,当明白原因后对田小姐也开始佩服了,好象这个世界上是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大家聚集在一起才能把事情班好。   本来洛桑也没打算用这个演出赚钱,他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让大众知道自己的想法,把这个事情的影响扩大,那样才能使反对者不敢说话。这个演出在客观上看来,也是对肖先生的支持,据说他的情况不太好,虽然洛桑本没这个意思。   另一边,有二十多个被洛桑放鸽子的明星已经住下了,他们主要是丢不起这人,好家伙,被洛桑放鸽子,怎么说也没人相信,这原因也不敢细细对外人分辨,只好牙掉了自己吞肚子里,来个硬扛;看那洛桑在香港的人气,看香港记者们不善的言辞,只能说是为洛桑帮忙来了,至于上不上台,还要看洛桑的意思。   王思韵陪着几个女歌星在“维思岛幽灵”上参观,安排房间,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别墅的房子不够住的了,她和洛桑决定带着梅朵住到游艇上,崔海潮和他的女朋友已经在“维思岛幽灵”住了几天了,这个人对睡在波涛上的感觉很享受,连带着也感染了王思韵;玉女歌星在小心的询问了崔海潮女朋友一些感受后,心里也痒痒的不行。   入夜,别墅周围静了下来,“维思岛幽灵”号主卧室内,洛桑和激动的王思韵缠绵几回后,也进入了深深的梦乡。   今夜月光清净,海潮涨起时,海面波涛也大了起来。“维思岛幽灵”随着波涛轻轻摇晃,在里面感觉不到太大的起伏,如在摇篮中一般。   月亮渐渐移到了天中位置,月半弯,月光也把别墅周围渡上了层金黄;月半弯,“维思岛幽灵”号也在月光普照下越发神秘起来;月半弯,虚空处现出一朵洁白云朵,飘忽着停留在游艇的上空。   最先出现的是一青衣童子,手持白玉杵,头挽双鬏,面若宝莲,齿白唇红。青衣童子挥动白玉杵在“维思岛幽灵”四周饶了三圈,口中念念有词:陀罗尼,太阴菩萨上东来,天堂地狱九层开。十万八千诸菩萨,诸位菩萨两边排。脚踏芙蓉地,莲花遍地开。   念毕月光大盛,“维思岛幽灵”周围海水静谧,形成一个奇异的圆环。一缕清冷的光芒从云朵中射出,准确的寻找到洛桑的位置,照射在洛桑的印堂穴处。   恍惚间,洛桑似乎回到了二百多年前,少年时的一切又浮现在他的周围,他有看到史师傅在领着他在玉泉山顶修炼,又听到师傅传给他太极心法时的沉着声音;洛桑正想勉力再看看师傅的样子,眼前却有是母亲那慈爱的面容,现在的母亲没有了忧愁,看着洛桑全是喜悦,似乎很满意洛桑的样子,这一刻,洛桑发觉自己是少年的样子,只知道偎依在母亲怀里,全不想别的了。一滴眼泪落到洛桑脸上,洛桑抬头看时,却是自己的骏马在为自己抵挡着四处射来的羽箭,四周响起了厮杀声,拼死抗争的急促呼吸声还有一声声惨叫声;洛桑惊疑不定,感觉一下周围,竟然是在黑水河畔领这一百精骑遇伏时的景象,他的身边只有三十多个人了,敌人从四面骑着马,呼啸而来,一阵阵的箭雨射过来,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远出,还有十几个自己人已经突围,洛桑现在正带着人堵截叛军的追杀。   洛桑的心神终于迷失了,他真的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弹弹身上的血水,抽出插在沙土中的厚背刀,洛桑怒喝一声,领着身边的将士冲了上去;四周的尸体越来越多,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当洛桑又砍到一个敌人,看到四周涌过来的千余名叛军时,终于敢到了绝望;敌人太多了,怎么杀也杀不完,洛桑手里的厚背刀已经没了刀刃,全靠洛桑强横的真气在劈砍敌人。   战场忽然静了下来,厮杀的双方都停顿了,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沙漠中忽然暗了下来;叛军都叫嚷着掉转马头向南跑去,东西北面,一阵黑色的云墙压了过来。沙暴来了,这时如果有马还有希望逃脱,但是洛桑他们的战马都被射杀了,现在只有等死,怎么跑也跑不过压过来的黑云。洛桑绝望的坐了下去,浑身的气力抽干了一样,再不能移动了。   胸前一阵清凉,洛桑猛得从沉睡中醒来,稍微感觉一下周围的情形,内心惊异;周围的情况太奇怪了,有人在“维思岛幽灵”周围布置下了结界。他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今天的梦境是那么真实,洛桑从刚开始的奇怪到醒悟只有几秒钟,他知道来了厉害家伙,这个家伙在用神通探究着自己的过去,真是意外,到底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洛桑起身,顺手拿过外衣披上,晃动身形掠到甲板上。   那青衣童子正在得意,没想到这么快就惊动了洛桑,也算他反应快,连忙跃起到云朵旁,笑嘻嘻的看着下面的洛桑。   拿白玉杵的童子?洛桑想不起是个什么来头,只是这个结界太烦人,里面还有许多不相干的人,动起手来洛桑怕惊动他们,手中已经擎出了五股降魔杵,身边金光闪动,气旋飞舞布置下护体阵法,高高跃起投向沙滩。   五股降魔杵猛然击向结界,喷射出的烈炎和结界接触,融化出一道门户,金光闪动件,洛桑已经穿出结界站立在沙滩上。   脚踏实地后,洛桑心神大定,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嘿嘿冷笑:也不知又是什么仙人下凡,弄出这么大气派,看那童子的厉害就知道云朵里的家伙厉害。   “月宫永德,总摄群阴,俄逢阳厄被相侵,晴晦俨巡遮,恩戴照临,惟愿永光明。”   青衣童子没想到洛桑如此轻易的破了自己的结界,心有不甘,从新布置下结界后,有心试试洛桑的本事,把白玉杵抛向洛桑头顶。   白玉杵化为玉带饶向洛桑,忽忽悠悠看起来漂亮,但是谁知道被捆住是什么滋味?洛桑挥动五股降魔杵迎接着玉带,另一边,他想实验一下自己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对着这个境界高出自己不少的童子看有没有胜算。   沙滩上,金色的五股降魔杵上下翻飞,被洛桑舞动得蛟龙一般,那白玉杵化形多变,就是不和五股降魔杵接触;看来那青衣童子也知道洛桑的宝贝厉害,不正面迎战,只想把洛桑困在沙滩上。   这场架打的实在不爽,洛桑吃亏在飞不起来,纵有浑身力气,人家在高空里自己跳得再高也够不上,真个只是一挨打的局面。   青衣童子正在高兴,忽然从洛桑身边飞出一到白光罩了过来,他知道厉害,叫了声:“好宝贝!”人瞬间后退朵进云朵中不见了。   八宝玲珑瓶在洛桑操纵下只攻到那云朵的周围,再也进不了分毫;洛桑气急,五股降魔杵宝暴长三尺,正击在白玉杵正中,把个白玉杵击飞出一朵火花,忽悠也被收进云朵。   “陀罗尼,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陀罗尼,令诸有情出魔罥网,解脱一切外道缠缚,若堕种种恶见稠林,皆当引摄置于正见,渐令修习诸菩萨行,速证无上正等菩提。”   云朵中传出佛声,洛桑听得大为厌烦。手中五股降魔杵用力投掷出去,如一条金龙般扑向那洁白的云朵。   洛桑手捏法印,亢声到:“陀罗尼,神魔初定,不胃烦琐,正定为佛,隐匿为魔;陀罗尼,云开处,呈现法身。”   那陀罗尼乃是药师佛前侍卫菩萨的神通,那两个人和佛祖跟前舍利弗、目键连的神通相差无几。洛桑不敢大意,抛出五股降魔杵,又运转金步摇心法操纵五股降魔杵逼对方现身,对方的护持太紧密了,以洛桑的神通竟然看不透云中的蹊跷。   五股降魔杵中激射出金黄色的烈炎,在金步摇心法的催动下化为百朵金莲花;那百朵莲花聚集成一硕大的莲蓬后,忽然分为八处缠绕攻击向云朵中。金黄色的莲花一朵朵射入云朵,里面开始还传来几声佛号,没一刻就响起惊叫声。金色的莲花来回穿刺,把那云朵搅和得凌乱不堪,当一轮明月和一支龙头杖出现在云朵中时,局势才安定下来。洛桑大怒,又祭出吉祥网,他要把这些人都罩进去。   一个熟人从云朵中掠出:“阿弥陀佛,施主赎罪,贫僧为你介绍几位菩萨,他们是来帮助贫僧护卫施主的,今天只是见个面,开个玩笑而已,施主不要恼怒了。”阿秘特尊者用佛塔拦住五股降魔杵和吉祥网,念着佛下来了。   虚空中的云朵开处,三位庄严的菩萨出现在那里,在阿秘特尊者引领下,都降到沙滩上。   洛桑对那两个男菩萨没怎么注意,眼光全放在中间的美人身上了,只见那个一身洁白菩萨流云衣,璎珞为饰,飘然出尘。头带月亮宝冠,冠中镶嵌月形宝玉,散发着温润的光华;宝冠下是一圣洁的玉颜,洁白的肌肤上引人注目的是一双弯月妙目;只看这眼睛,洛桑就像做梦一样怔住了。   漂亮、美丽、消魂、迷人全用不到这里了,在洛桑看来就是充满娇媚的美人,那美人手中的一支青莲花晃动一下,青莲上的月牙挡住了洛桑的视线。这支青莲也十分奇异,通体皆是青色,连那花瓣都是青翠翠的一团,挡住洛桑视线的月牙漂浮在莲蕊上,只几丝翠黄的花蕊脱着月牙。   洛桑的魂这才归位,也能仔细打量这个美人了,那柳眉间的一点朱红美人痣才看到色狼的眼睛里。   要说洛桑见识的美色也不少了,从乔影到王思韵到云小姐都是难得的漂亮,特别是云小姐,更是媚到骨子里了;吉祥天女也曾经把洛桑诱惑到十分,但自从见识过那恐怖的变身后,洛桑对吉祥天女总有些心理障碍,时不时的调侃几句还行,正还提不起很大的兴趣,紫罗兰女巫伊沙贝拉虽然和洛桑也有一腿,那只是一夕情缘,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这个美人在洛桑看来却大大的了不得,真是漂亮,那洛桑有看了几眼,这次洛桑看清楚了,怎个女菩萨最吸引人的还不是她的美丽,那圣洁中包含的娇媚才是洛桑最迷醉的,两个极端的美态竟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是那双妩媚的弯月妙目使这张脸融合成一个梦幻。   真是厉害,洛桑咬咬牙,终于忍住了:不能再看了,再看那就什么都干不成了,谁知道这些菩萨什么来由,还是小心些好。   “洛桑施主,这位是普陀天王,这为是日光菩萨,这位女菩萨是月光菩萨;你们认识一下,今后他们三位也要时常来这里为你护法,不要闹出误会,你是这里的地主了,他们是来拜会你的,在这里还有他们的神庙,今后你们多亲近亲近。”阿秘特尊者看洛桑终于清醒了,才含笑为洛桑引见;三个天王菩萨也对洛桑微微颔首招呼,把洛桑弄的不好意思。   要论身份,这三位都是了不起的神仙,那普陀天王且不说,悲天和尚的山顶茅屋供奉的就是这位天王;药师佛是掌管和如来佛祖地位相当,都是真正的佛位,那日光菩萨和月光菩萨是药师佛身前弟子,神通广大是当然的。洛桑最奇怪的还是这月光菩萨,在洛桑的印象里,月光菩萨没这么美丽,看来佛经上说的也不都正确,洛桑又看了月光菩萨一眼,转头看那日光菩萨。   “嘿嘿,真是意外,月光菩萨比那画像上漂亮万倍,怎么这日光菩萨却比画像上丑了许多?阿秘特尊者,这两个不是假的吧?普陀天王,您还没变,是个肉头样。”洛桑话一出口,立即得罪了一个,讨好了两个。   月光菩萨听完抿嘴一笑,把洛桑又迷了几分;普陀天王全不在意自己的美丑,能让洛桑这么亲热的称呼,似乎他们是熟人一般,天知道他们见过没有,洛桑只见过普陀天王的画像和泥胎。日光菩萨要说也是个美男子,那一身装扮看在任何一个女人眼里都要迷醉了,他头上带的太阳金冠也威风十足,只是洛桑不好这个,对越美丽的男人越看不惯,轻巧的一句就把日光菩萨给得罪了。   日光菩萨对洛桑很不以为然,但是人家洛桑身边的宝贝厉害,身份又尊贵,怎么着也不敢明着得罪洛桑,想说几句场面话又说不出口,竟只微笑不言语了。   “月亮菩萨,你的庙在哪里呢?改天洛桑去上炷香供奉一下菩萨,还请菩萨多多保佑洛桑。”洛桑知道美女的身份后,话也多了,几句话就把月光菩萨逗乐了。   “俺们庙小,不敢当你这大有身份的去烧香,平日少找麻烦就是了,快唤吉祥出来,我们姐妹好久没见了,让我们亲近亲近。”月光菩萨对洛桑没什么坏印象也没好印象,只是催着找吉祥天女,看来这个吉祥在上面混的人缘还不错。   洛桑无奈,只有先开启善恶门,把吉祥天女从入定中叫出来;吉祥开始很不满意,洛桑这么久不来看自己不说,还弄了一堆海鲜进来,把这吃素的天女弄的一身腥臊,看到月光女神,又高兴起来,再洛桑鼻子上踹了一脚就和月光菩萨闹在一起。   那月光菩萨看到吉祥天女的一身裙装礼服竟然扯着吉祥问这问那,把几个男人看得目瞪口呆,本来吉祥天女的一身晚礼服就够惹火的了,看样子这个月光菩萨也十分喜欢这样的衣服,这些仙女都是怎么了?   阿秘特尊者把洛桑和普陀天王拉到一起:“两位多聊聊,今后普陀天王要常下来了,施主得罪了西方天神,这普陀天王对他们熟悉些,南天王特地请普陀天王来帮忙。”   普陀天王笑呵呵的说:“施主不必客气,贫僧虽则名标天王,实奉弥勒,尊者的话当不得真的。”   阿秘特尊者不善于说假话,这脸上的神色也不太自然,洛桑心里警惕起来,怎么想怎么不对头。   月已偏西,云朵上十多个白衣和尚和六个童子喧闹起来,从南边海面上飘来阵阵雷声。 第十七章 又是红勘   一阵阵的狂风吹动着海水涌上沙滩,“维思岛幽灵”游艇也摇晃起来,洛桑有些担心的看着渐渐涌来的乌云,对于这些自己够不着的争斗,洛桑向来很小心;现在身边这几个人本事不知怎么样,谁知道能不能护住自己?   阿秘特尊者比洛桑还小心,马上祭出宝塔,把结界全护在里面,连“维思岛幽灵”都护卫住了,看来这个尊者真是一副菩萨心肠。   日光菩萨最先出手,他跃起在高空,右手出现一朵金色的莲花,那莲花顶部是一轮金黄色的太阳。   “陀罗尼,六尘清净故:地大清净;地清净故,水大清净,火大风大亦复如是。”日光菩萨唱完,手中金莲花射出一蓬灿烂金光,迎面击向乌云。   乌云消散,现出一群高鼻深目的怪人,这些怪人各个高可两米开外,乘坐在十一辆狮子战车上,身披兽皮,或披头散发,或头带金匝银匝皮匝装生猛;或挽弓搭箭,或举着巨锤大斧耀武扬威。   这些怪物洛桑第一次见到,除了好奇也加了分小心,他不想惹上这样的麻烦,到不是怕,而是看这些家伙的块头,那胃口一定不差,仔细看这些怪物,还真没一个能看得上眼的,都是些莽撞汉子,那些狮子战车倒是不错,只那十多只怒毛狮子就让洛桑十分喜欢。   日光菩萨换了语言,和这些人对起话来,洛桑真的一句也听不懂,看看周围的几个神仙,好象都能听懂,真是奇怪,神仙们的语言学得真好;想了一想,洛桑也明白了,这些人肯定是空闲太久了,平时没事情敬练嘴皮子了,怪不得那佛偈什么的张口就来,想来他们把世界上各种语言都学得差不多了,就是为了传道也要多掌握几种语言。   日光菩萨说了几句也恼了起来,把金莲花抛起在半空:“陀罗尼,当知虚空非是暂有,亦非暂无,况复如来圆觉随顺,而为虚空平等本性。诸位不听劝告,且看本僧法力。”   日光菩萨话音一落,金莲花化为乌有,刹那间洛桑感到时空在扭动,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日光菩萨的神通真是厉害,只这一下,就把那些对手困在原地动弹不得,原来这金莲花竟然是类似于“方便境界”的宝贝,只见一个圆形门开处,门户上显现出三个大字“日光殿”。在日光殿的召唤下,那些大汉乖乖的进到圆门里,在他们都进去后,日光菩萨收起被扭转的时空门户,再恢复成金莲花的样子;日光菩萨下到沙滩上,仿佛刚才只动动腿脚一样。   “厉害,日光菩萨名不虚传,真圣人风采,这个日光殿真是玄妙。”洛桑说着,看了那金莲花一眼。   “只是小道罢了,并不值一提,施主的六道轮回才真正厉害。”日光菩萨也很高兴自己刚才的威风,在洛桑的马屁攻势下也得意起来,眼睛却一直飘向月光菩萨。   那一边月光菩萨和吉祥天女似乎对刚才的动静毫不在意,只顾自己聊天了,高兴时还娇笑几声。洛桑心有所悟,原来菩萨们也很复杂,这个漂亮的日光菩萨对那美丽的月光菩萨很有些意思,那心里马上把这个人放到情敌的位置上。   阿秘特尊者看天色将明,带着这些大有来历的高人告别了,“施主,我们就先回去了,日光菩萨拿住的那些还都要送回去,不然不好交代,告辞了。”   洛桑和这些神仙告辞,依依不舍的送走了月光菩萨,可气的是美人临走只是微笑着点下头,都没多看自己一眼;还是那普陀天王唱了句佛,叫醒了洛桑:“施主,今后就多麻烦了,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这凭仙丸拿去吧,对你的用处不大,对你那些妖精弟子也许有些用处,切记,这些不是给人用的,用了有些麻烦。你身边妖精也多,每个三粒即可,最能巩固经脉、稳定心神。”   普陀天王扔给洛桑个黄葫芦,把洛桑感激了一会:总算见到一个传统神仙了,知道随身携带些好东西,虽然是给妖精用的,也足见普陀天王的神仙风范。   洛桑对普陀天王念声佛,转头看另两个菩萨,那眼光把日光菩萨和月光菩萨看得脸红起来,连阿秘特尊者也不自然了,个人在身上摸摸,实在没带什么零碎,只好笑笑;洛桑也笑笑,那笑含义最深,把三个神仙笑到不好意思,架起云头就走。临走时月光仙女竟脸红起来,让洛桑心里得意起来,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仙风一散,白云悠悠,沙滩上有只洛桑一个和站在他头顶的吉祥天女。   云朵渺然,吉祥天女忽然在洛桑头顶跺了一脚,飘到洛桑眼前:“好个洛桑,念头都打到菩萨身上了,眼光够高的,心胸够大的。那月光菩萨是药师佛的弟子,身份高贵,脾气最大,岂能是你够的着的?”   洛桑摸着头顶处被吉祥的高跟鞋踩痛的地方,心头火起,想想又有些顾虑:“天女,那月光菩萨手中的青莲是不是和日光菩萨的金莲一样厉害,也是件宝贝吗?”说是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是,够不着跳起来也要够。   “你自己去想吧,色狼,我回去修炼了,懒得理你。对了,你在大殿里弄的是什么佛?四世佛是哪家的佛?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佛?”吉祥天女进了善恶门,又折会头问洛桑,她是真不知道这个佛是什么来头。   “快了,很快你就知道四世佛是什么了,现在不说,说了你也不明白,再见了,我去再睡会儿觉。”洛桑瞄了菩提树上的菩提花一眼,关闭了善恶门。   “色狼……”吉祥天女最后来了一句,让洛桑好不别扭:俺再色也没对你怎么啊,吉祥天女有些变态,是不是在引诱自己呢?   四周没人了,洛桑收回了色狼样子,老狐狸说的没错,这个社会太复杂了,也许色狼就是自己最好的掩饰了,那些人在和自己玩色诱,把最漂亮的月光菩萨都送下来了,还真下本钱。洛桑没有回“维思岛幽灵”上去,在沙滩上散起步来,心里也思量起刚才的事情。   这件事情可找不到人参考,只能自己一点点分析了,事情太奇怪,不分析不行,洛桑越来越喜欢分析了。   所谓分析就是分开了解析,分开了看事情就简单多了,虽然还看不出事情的全部,那可疑处也能看出几分来。   分析了半天,洛桑终于想到了关键:这些人的神通到还罢了,最厉害的是这些人的身份,那月光菩萨和日光菩萨都是药师佛的弟子,普陀天王却是弥勒佛的弟子,加上如来佛的弟子阿秘特尊者,竟然是弥须上三大佛的弟子都找到自己跟前了,这代表什么呢?只为了能到自己庙里承受香火?洛桑没这么傻,也没这么好骗,只为这点小事情,完全不必要来香港,全亚洲他们的神庙那么多,在哪里不能承受香火,说的香火的盛处,四大名山是香火最旺的了,大家没必要挤到自己身边承受香火;再说那些神仙好多年没下来了,不会这么巧现在想起来承受香火了。   说他们是来保护自己也不像,就今天来的这些,洛桑自己都能收拾掉,那些野蛮人又不知道弄个阵行护住自己,坐着破车满世界乱跑,十来辆车四五十号笨蛋不够洛桑一瓶子装的;看那些怪人来的也奇怪,早不来、晚不来,非等到菩萨们都来齐了才出现,很可能是他们故意引来做给自己看的。   想明白了这些,洛桑又微笑起来:这么明显的事情都做的出来,那导演这场戏的幕后人物水平也够臭的,想了想,这样臭的戏肯定不会出自舍利弗之手,那个厉害家伙出手不会如此小气;除了舍利弗那今天来几个人也就普陀天王有些心计了,这个肉头虽然说话不多,但是那句句都说到点上,最后还知道收买人心,为自己的妖精徒弟准备了些仙丸,不过就凭他这个出场表演来看,虽然心肠不错,但是水平真不怎么样,洛桑就能看破其中奥妙。   其实这些人都不必来,只那月光菩萨一个人来就够了,那个美人真厉害,想来探索自己记忆的就是她吧?想想她的性情,洛桑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月光菩萨本来就是掌管梦幻的女神,为人托梦什么的最在行,探索记忆想来是她的私人爱好吧?   三大佛的弟子都出来了,只看这气势,还就如来的弟子厉害些,那舍利弗就是个人物,说走就走就没几个人能做到,如来身边的弟子也多,只那十六尊者就一个比一个厉害。弥勒佛的弟子普陀天王就差些,这个笑菩萨虽然耍了个小花招,那痕迹太重,骗骗对神仙崇拜的普通人还行,这样的错误舍利弗就不会犯;药师佛的俩弟子简直就是一对笨蛋,一点心计也没;日光佛为了表现自己就被普陀天王利用了一把,虽然显示出来的神通惊人,但是也暴露了自己的实力;月光菩萨根本就没什么心计,或许这个人把自己隐藏起来了,想到这里,洛桑回忆着月光菩萨的举动,终于找到了破绽。   这个美女做的过了,再怎么喜欢也不应该不加掩饰的表现出对吉祥天女身上衣物的喜爱,说到底她是为自己来的,就那样对自己只应酬一句很不正常,简直太不正常了,想那月光菩萨修炼了没几千年也有千几百年了,对这些东西的欲望应该少很多了,吉祥天女也是无聊了才开始喜欢这些东西,这月光菩萨装都不会装,笨蛋!   洛桑虽然想明白了第二层,对他们的第三层却再也想不明白了,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往自己身边凑究竟是为什么呢?不会是三个佛都下来吧?想到这里把洛桑吓了一跳,仔细想想就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谬了,弥须山三大佛都下界,那弥须还是弥须吗?净乱想。   四周渐渐明亮起来,新的一天来了,海面上刮起了风,没一会儿,豆大的雨滴打了下来,在沙滩上砸下一个个坑。   “雨打沙滩,雨打沙滩,嘿嘿。”洛桑回去睡回笼觉了。   ××××××   忽大忽小的雨下了一天,一整天洛桑都笑嘻嘻的,谁也不知道洛桑在笑什么,反正洛桑高兴那王思韵就高兴,王思韵高兴大家就高兴,大家都高兴多好啊。   下午,嘉岛会所的客人们都很自觉的睡了个午觉,晚上要给洛桑捧场,谁知道会闹到几点?从洛桑的前几次演出录像看,只要洛桑出场,没有不拖场的,这次洛桑自己组织的义演,他肯定会更卖力气,几点能结束真说不了。再一个理由是,他们的手机都快被打暴了,从中午开始,那些被洛桑放鸽子的人终于知道这些人和洛桑在一起了,纷纷来给自己熟悉的朋友来电话。   这些电话让洛桑的客人很难办,有几个人是后悔了,这时才想起洛桑是个二百五,敲二百五的竹杠不是找罪受吗?他们想让自己的朋友替自己说和一下,不能参加演出当个嘉宾露个面也好,要不然这面子实在没地方搁。还有一些死不悔改的,要求洛桑给个说法,并且说回头要控告洛桑,这样的话就更不能传了。   花骨朵杀手躲在卫生间对一个委屈十足的“鸽子”说:“宝贝儿乖,看开些吧,谁让你做了初一呢?你用录音做证据告洛桑,你自己再听听你手里的录音上的了台面吗?宝贝儿,真是不开眼,洛桑整治宋翰源的时候你不也说过瘾吗?现在怎么了,也想当一回宋翰源?想开点吧宝贝儿,你斗不过洛桑,就是你比宋翰源厉害也犯不着跟洛桑斗,人家现在可是富豪,自己又有律师事物所,打官司你是找死还是有钱没地方扔了?宝贝儿,能忍就忍吧,我给你弄了几张票,晚上再给我电话约个地方把票给你。什么?这都不知道?你脑子进水还是傻掉了?我这是救你,乖乖听话,晚上把自己收拾的漂亮些,买大大的一束花,到时间上台给洛桑或者大姐献花;这一来也露了面解除了尴尬,二来也让洛桑心里舒服不是?这是我们杀手会昨天晚上在麻将桌上摸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大姐为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孩子操碎了心,上午才跑到外面为你们搞到这些票;你不知道现在票多紧张,连黄牛票都没的买,就这样吧,宝贝儿,来亲一下,呸!呸!什么味?不是说你;还有些宝贝儿,千万记得不能买玫瑰,红玫瑰更不能买,大姐现在就是个醋坛子,千万千万……”   这些电话太多了,杀手们也是看人下单,关系好的就劝解一下拉一把,关系一般的就打哈哈,有过节的就下了黑手;少妇杀手竟然劝一个“鸽子”在演出前准备一个条幅在红勘入口给洛桑办难看,把洛桑的骗子嘴脸公布出来,也许那样就再没人看演出了,大家都要看你的表演了。   王思韵也在搞小动作,杨悦来了,这个女孩子把电话打到别墅找洛桑,正被少女杀手接到;少女杀手不知道轻重,以为是洛桑的崇拜着,一口一股酸水冒了过去。王思韵听出不对,接过电话才知道是杨悦来了,她已经到了海关,要洛桑去接。洛桑忙的头朝下,那里有时间去接人,就是洛桑有时间,王思韵也要自己去接;让这个和洛桑不清不白的女孩子和洛桑单独在一起,王思韵怎么也不放心,杀手会长亲自出马接杨悦去了。   杀手们在搞小动作,洛桑可没这么清闲,他从吃了午饭就和赵鹰一起四处忙活着,到晚上也没回到别墅。   晚八点,香港红勘,《满江红》巨型酬款义演拉开了帷幕。   这个巨型是相对于大型来说的,洛桑下午在舞台上看着那“大型”两个字怎么看怎么别扭,最后终于想出了个“巨”,让大家又忙碌了一阵。   香港大佬对洛桑要多恭敬有多恭敬,洛桑说个东绝对不会向偏东走,他现在已经不想移民了,他在想着借助洛桑的名头在内地开演唱会,内地傻子那么多,还不开一场赚一场,一点风险都没有;而这一切都要洛桑帮忙,洛桑这个大旗要举的高高的。   为了这个目的,香港大佬对这场演出分外操心,下了大本钱,出大价钱把舞台弄得富丽堂皇有大气十足。   红勘里面早已坐满了观众,这是红勘开馆以来人最多的一次,连后排的过道上都站满了,整个红勘的空间里彩旗飘扬,人声鼎沸,各个团体的旗号被打得高高的,将近二十个海外华人团体来为这场义演捧场,如果不是田小姐准备得当,门票分配合理即时,怎么也不会有如此整齐的气势。开演前,洛桑专门夸奖了田秘书一通,得到老板的夸奖,田秘书很不以未然,在田小姐想来,这些嘴上的夸奖都是虚的,长薪水才是实在的利益。   八点正,红勘里响起了浑厚的锣鼓声,舞台两侧闪出两条黄色的长龙,两队醒狮跟在长龙后面出场了,开场的锣鼓队也穿着红色的衣衫出现在舞台的后部。   两条长龙在鼓声里穿插舞动,十八只醒狮围绕着长龙跳跃翻腾,人们的精神亢奋起来,都随着鼓点鼓掌助威。   在《满江红》的雄壮歌声里,杀手会的杀手们都化妆成八大英雄形象,披盔纶甲、罩袍束带,连洛桑共六大杀手,加上两个香港明星,一出场就赢得了满堂红。   英雄们竟然都骑着马上来了,洛桑跨下正是黑格尔。 第十八章 色狼的歌声   红勘的舞台上出现了八匹骏马,这可是谁也想不到的,现场观众都窒息了,红勘里安静了一分钟,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声响。   那无限希望黑格尔的人气就不用说了,白马王子雪飞是所有女观众心里的最爱,飞虹的人气稍差,但是它和雪飞走到一处分外的和谐。这些马除了黑格尔和雪飞,都带着眼罩、耳塞,舞台上的灯光太亮了,舞台上的气氛太喧嚣,洛桑需要分出一部分心神控制这些骏马,万一惊了一匹可就是作孽了。   即使这样,香港大佬也被洛桑的疯狂念头吓坏了,背地里买了巨额保险。   八匹骏马上的那些人,装扮的漂亮,但除了洛桑和崔海潮谁不心惊胆战?这几天走台时还没什么,现在见到这么许多人,都紧张的浑身冒汗,只是在衣服化装的掩饰下做英雄样。   马漂亮,人也不差。那洛桑,一身漂亮装扮,头上戴亮银盔,上安十三曲簪缨,八支护背旗飘摆脑后,搂海带钉满银钉,身穿亮银甲。护心镜,亮如秋水。飞虎战裙遮住双膝,虎头战靴银跟衬。左挎弯弓右带箭,背后一根四楞银装锏。掌中一杆亮银蟋龙枪,背后高挑“岳”字大旗。胯下黑格尔神骏非凡,也是一套镶金带银的马袍,鱼搭尾三环倒挂,飞虎裙遮住前胸。虎头披银跟衬护在肚皮处,一条马尾巴也被编织成英雄朝天穗,现在更是被黑格尔撅到天上。   崔海潮,一身装扮和洛桑相似,只是跨下为白马雪飞,手持长剑,背后后高挑“文”字大旗。   歌声中,又上来八位劲装少年,四人一组高擎两副鲜红旗牌;每面旗牌高有丈半,宽可丈余,鲜红的底面上并无一字。   洛桑催动黑格尔来到旗牌前,从台子上拿过一支粗大的毛笔,凝神运气;身形一晃,跃起在黑格尔背上,手臂舞动,笔走龙蛇。洛桑竟然站在黑格尔背上写下岳飞那首流传千古的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下面大大的写上重重的名号:岳飞。   另一边,崔海潮可没洛桑从小练就的工夫,这个二奶杀手毛笔怎么拿都忘了,所以他只是举着宝剑大喝一声:“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之。当年丞相过桥东,战马啸啸满路风;万古人间留壮烈,百年溪水泣英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崔海潮别的本事有限,那演戏的本事是张口就来。但是演戏需要台词,对于背台词早已习惯的他,把洛桑准备的多首诗词串了起来,在他那精湛演技的衬托下,到也似模似样。   另一边,洛桑站在黑格尔背上来到另一旗牌前,手中毛笔又墨汁饱满,另一首满江红被书写在旗牌上。   酹酒天山,今方许、征鞍少歇。凭铁靴、千磨百炼,丈夫功烈。整顿乾坤非异事,云开万里歌明月。笑向来、和议总蛙鸣,何关切。铙吹动,袍生雪。军威壮,笳声灭。念祖宗养士,忍教残缺。洛鼎无亏谁敢问,幕南薄薄膻腥血。快三朝、慈孝格天心,安陵阙。   下面又写上:文天祥。   洛桑的字也就一般,二百多年不写了,这两天才练了练;但重在气势恢弘、一气呵成。好多不认识字的观众也明白洛桑写的是什么,旁边有一职业演员在悠扬的乐曲声中朗诵着;其声也含情,其情也悲壮。满头白发的朗诵者读完长叹:英雄也。   洛桑写完,观众大哗,都以为洛桑是个莽撞汉、二百五,没想到还有如此本事;就这一手毛笔字就不是一两年能练出来的,原来人家洛桑是有真本事的高人;看那银钩铁画,看那铁骨铮铮,这分工夫比那书画大家也差不到哪里,只比气魄,这两副字最是威武。   洛桑站在马背上饶场一周,表演起出色的控马工夫,真不愧是牧民出身,只这在马背上翻腾的绝技就比杂技好看。下面的观众更疯狂了,一边提心吊胆的怕洛桑玩漏了,一边拼命为洛桑鼓掌打气希望他玩的更精彩。   这样的色狼文武双全,谁不喜欢!看那出神入化的马上工夫,在别的什么上工夫一定不差!想到这里,女观众的尖叫声更高亢了。   气氛到最高潮,洛桑落在黑格尔背上,得胜钩上摘下亮银枪:“收兵回营!”   锣鼓声又响,将军们骑着骏马在舞台上饶行三周,回归后台。   观众们强烈抗议,大叫着“黑格尔!黑格尔!”。女观众们声音更大,把雪飞的名字喊出另一种气势,那些跟女伴一起来的,在经受了小动作后也被迫高喊:“雪飞!”。   洛桑和崔海潮没办法,又一次骑着黑格尔和雪飞上了台,洛桑崔动黑格尔表演起马技,黑格尔围着雪飞奔跑起来,人家雪飞就比较稳重,稳稳的站在台中,一派大家风范。   黑格尔今天表现的分外卖力,师傅洛桑还没有处罚它反而在下午送了个仙丹吃;吃了仙丹黑格尔浑身冒汗,当时就流出了一身黑色的油腻。清洗后黑格尔就感觉到了不同,不只是体内的经脉不乱窜了,刚刚被师傅开辟出来的三脉七轮也十分稳固。黑格尔运转一下内息,竟然有插翅飞升的感觉,这可把洛桑吓了一跳,黑格尔要是飞升到天界了,就不知道便宜哪个神仙了;想到这里,剩下的两粒仙丹被洛桑扣下不给了。   雪飞也得到了一粒仙丹,洛桑按照黑格尔的情形为它调整好身体内的经脉,喂下仙丹就小心观察雪飞;雪飞服用仙丹后,表现的很痛苦,身体在不停的颤抖。洛桑心疼也没办法,这是每个修炼者必须经过的,黑格尔已经修炼了三年,今天这个成就很不容易,雪飞才修炼几天,根基太浅,受到些痛苦那是一定的。   等雪飞也出了身汗泥后,洛桑才放下心来,最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雪飞也能和洛桑心灵相通,对师傅表达自己的感激了。   舞台上,崔海潮一时兴起,崔动雪飞也奔跑起来,黑白两匹骏马在交替奔驰,把观众的情绪推向高潮,洛桑忽然一带黑格尔,只见一道黑影跃起,黑格尔从雪飞头顶纵跃过去,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黑格尔的这一跃惊艳绝伦,也把崔海潮吓了身汗。   洛桑、崔海潮把骏马带到舞台最前端,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同时人立而起,黑格尔和雪飞同时嘶鸣,给观众们再一次惊喜。表演完马术,在大家的掌声里,洛桑和崔海潮也回后台了。大家过了瘾,心里也高兴,再没理由留他们了,虽然黑格尔和雪飞可爱,黑格尔和雪飞的叫声动听,那后面还有大批叫的更好听的明星们呢,想听回头到马廊去听。   到了后台,早有马童过来牵马,先下来的骏马都去掉眼罩耳塞出了后台,黑格尔和雪飞没带那些零碎,身边围过来多位明星们,他们都被这两匹马倾倒了,这两匹骏马实在是漂亮,站在一起更是迷人,当即雪飞的马脸上就引下了多个鲜红的唇印。   勒莎旺的女朋友林宝芝看到飞虹就想起了草莓,当场就抱着飞虹痛哭起来。勒莎旺在一边劝着:“宝贝不哭,回头带你到马廊好好疼飞虹,再哭就不漂亮了,一会儿还要上台献演,你不想让大家笑你吧?”   云小姐借者来看雪飞,在洛桑手上狠扭一把,这个色狼,再忙也不能连个电话也不回吧?洛桑借着人多,在云小姐身上占了下便宜,轻声嘟囔了句什么,让这个美女立即高兴起来。   出奇的,王思韵没怎么在意这个细节,现在关于洛桑和云小姐的谣言满世界乱飞,想来就是这个漂亮尤物为了抬高身价自己散布出来的,这种事情圈子里最多,这个醋不能多吃,搞搞走私是大家的习惯了,弦蹦太紧会断掉的,王思韵在崔海潮的劝导下也看开了些;现在使她紧张的是在一边凝视洛桑的杨悦,这个小丫头看来是来真的,那才可怕。   观众们对洛桑这别出心裁的开场大呼过瘾,本来大家来就是图个娱乐,谁也没想来受教育,但是洛桑书写的两首满江红还是使大家都记住了;岳飞的那首满江红是大家都知道的,文天祥的那首满江红就是多数人不了解的了,大家只知道那绝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佩服是都佩服,就是太激烈太高远了,有几个人能做到那个境界?   看到洛桑写出的另一首文天祥的满江红,很多人的反映出乎洛桑的意外,几个人要求把洛桑写下的旗牌买下来收藏,把跟着上场的一个歌星给赶了下去。   一开场就开始轰艺员,把大家都弄紧张了,这个洛桑只要一出场就有后遗症,真头疼。   洛桑在后台听说演员上不了场了,马上叫人出来为安抚,他正卸装,一身戏服见不了人。   请来主持节目的名嘴上去了,最后答应把旗牌拍卖,才使演出进行了下去;当然,这个拍卖要等到演出结束后,谁想要就在演出结束后留下来竟拍。   现场导演怕别人上去压不住阵势,临时把少女组合调整上去,四个亮丽的美少女在酒歌的旋律中出场,观众们只听到这熟悉的旋律就安静了,演出正式开始了。   后台化妆间里,洛桑卸下了戏服彩妆,王思韵在一边为洛桑擦着汗埋怨着:“那么拼命干什么?伤刚好小心点啊,掉下来怎么办?”   洛桑握住她的手,笑着不说话;另一边杨悦和梅朵坐在一边看着他,洛桑看着杨悦点头说:“丫头,来干什么?”   “想你了。”杨悦一句话让洛桑受罪了,再不敢问什么了,王思韵的小动作可不好受。   演出持续进行,每个来的明星都拿出看家本事来,观众得到了最大的尊重;没办法,来的明星太多了,几乎所有港台有名声的都来了,有些没被邀请的也找机会讨好香港大佬或者王思韵,这样的义演最能表达自己的爱心,洛桑搞出的名声也大,大家都想来露个脸。所以没个人只有一首歌的时间,顶多再返场加一首;谁要是只唱一首歌就下来了,脸上也觉得挂不住。   台下的“鸽子”们开始后悔了,看这阵势,看今天来捧场的明星们,那个不是大有名气的巨星超巨星?人家洛桑能请自己是给了多大的面子啊?看四周各个电视台的标志,谁都知道这场演出要向世界直播,可笑自己还把自己当神仙,以为离开自己地球就不转了,现在想上台也不能了。   有几个捧着花的,刚才就想上台给洛桑献花,可是看到黑格尔的铁蹄又胆怯了,就那么一犹豫,再没机会了。   时间过了午夜,演出终于进入了最高潮,身着藏袍的洛桑再次出场了。   四个小时的演出已经使观众们有些审美疲劳了,但洛桑一出场就使大家精神倍增,大家等的就是洛桑的酒歌,这个色狼的歌声只有听现场才有味道。   这一次,洛桑也没有废话,依然没用任何设备,只带着少女组合就上来了。   红勘的空间里又一次响起了洛桑那本色的酒歌。   朴实嘹亮的旋律一出口,红勘中就寂静如无人一般,现场的观众看洛桑的眼神和上次又大有不同,色狼还是色狼,但现在洛桑是个英雄的色狼、勇敢的色狼、有钱的色狼,人家洛桑有当色狼的本钱,大家好好欣赏色狼的歌声吧。   洛桑是最后一个出场,卸去铅华的明星们都聚集在舞台后部为洛桑助威,舞台上的人越来越多,但大家都围在最后,让洛桑和少女组合有足够的表演空间。   从第一首到最后一首,洛桑所会的几首酒歌被唱了一变,观众也开始随着旋律哼唱,声音渐大,大家的情绪又开始失控了。虽然洛桑没有引导大家的精神,没有刻意去炼化这些精神能量,但洛桑现在的境界和上次提高了很多,只是领唱就使他们把精神围绕在洛桑身上,真是无奈,洛桑还要把这些能量送还大家,又要做亏本生意了。   禅定手印心法一成,红勘上空那巨大的能量就吸引住了洛桑,太壮观了,今天聚集的能量已经浓密到有生命般,在洛桑看来,这些能量在聚集围绕自己的起旋涡后,已自行炼化到接近圣洁了。   借助这个能量场的辐射,洛桑看到了红勘上空的情景。   昨天晚上的那洁白云朵又出现在红堪上空,普陀天王、阿秘特尊者、月光菩萨和日光菩萨带着那群手下都在呆呆的看着红勘里的奇异精神能量场。   洛桑看到他们吃惊的样子,心里大为惊讶: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么简单的东西神仙们都弄不来吗?   普陀天王觉察到洛桑的行动,挥动手中龙头杖,一个结界连接起了云朵和洛桑的精神。   “洛桑施主,这么大的神通让人佩服,老僧有一请求,能否让我等稍微沾些施主的光,在施主的世界里修炼一下。”普陀天王语气里充满了尊重,让洛桑也不好意思了;怎么说人家也是大有身份的天王级别的高级菩萨,这礼貌就比那吉祥天女周全的多,想来修炼也知道先征求自己的意见;自己的一帮妖精徒弟也受了普陀天王的恩惠,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老菩萨请随便,尊者也请随便,大家都是熟人,不必如此客气;不过洛桑答应你们这次是还你们人情,下次再来修炼就要给洛桑些好处了,二位以为怎样?”敲竹杠已经是洛桑的本能了,好好的话说着说着就变了味道。   “这个缘法大了,谢施主成全;听施主的意思,还有下次吗?这样做施主不累?”普陀天王全没在意洛桑的杠子,只操心能修炼了,这样纯净的精神能量场对他们这些高级神仙是最好的补品了,普陀天王以为再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   “当然累了,俺都快累死了,今天是第一场,明天、后天还有两场,想来修炼先答应洛桑两个条件,普陀天王,阿秘特尊者,请。”说到底,洛桑也没理会月光菩萨和日光菩萨的事情,把这两个菩萨心里痒痒的不行,但是为了保持神仙风度,也不肯开口请求。   “施主,阿秘特不才,请施主成全月光菩萨与日光菩萨,只要施主的条件不过分,谁都会答应你的。”阿秘特尊者是好心,但是洛桑不吃这个,想占便宜还摆架子,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情?   “不必多说,要修炼两位快些,这个能量场洛桑维持不了多久,别人的事情回头再说,今天就你们两来实验一下好了,神仙多了洛桑怕照顾不来,万一出了意外就像吉祥天女那样,再也出不来了。”洛桑说完,把禅定手印连接到黑玉扳指上,神仙们都知道了洛桑的意思:在这里修炼就是在洛桑嘴里修炼,随时有被洛桑吞噬的危险。   日光菩萨既恼怒又不甘,看着月光菩萨没说话,那月光菩萨却微笑起来,似乎想到什么,混不在意的为准备修炼的普陀天王和阿秘特尊者又布置下结界,护卫着两位经洛桑允许的神仙下去修炼。   普陀天王知道时间宝贵,拉着阿秘特尊者在云朵上打坐。   两道颖实的光团出现在红勘的能量旋涡里,缓缓随着旋涡旋转,吸收着、吞吐着、修炼着。   有神仙加入,洛桑就不想那么快结束演出了,当即打起精神变换了旋律,最古老的酒歌被洛桑又一次唱起,这一次洛桑是细心的引导着数万名观众的精神,能量场旋转的更为凝重,刚才还有些浑浊的能量场在酒歌的旋律中慢慢净化。   月光菩萨看着红勘里的圣洁的能量场,美丽的弯月妙目也瞪圆了:这个色狼的歌声怎么如此厉害,这样的神通他是怎么做到的?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洛桑在两位神仙修炼完毕后,变化旋律,唱起雄壮的满江红。全场观众精神一振,也从刚才的迷醉中清醒了过来。   洛桑也是累啊,只有借助这雄壮的歌声唤醒大家,在歌声里,色狼还要把这些能量散发到大家精神里,真的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浑身大汗,洛桑终于结束了第一场义演,下了舞台洛桑就瘫倒在舞台边的沙发上了,精神疲惫到了极点。   最后的时刻,洛桑真的是在嚎叫不是在唱。 第十九章 遮盖记忆   洛桑休息了十多分钟恢复过来,操控如此巨大的精神能量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即使把精神连接到黑玉扳指也来不及补充巨大的消耗,今天的能量聚集的太多了,他玩的时间也太长了。   阎王开酒店,鬼也不上门,洛桑的能量场竟然使神仙们都垂涎欲滴、上门修炼,真是出乎洛桑的意外,这个东西真的很难弄吗?神仙们连这点本事也没有吗?洛桑很意外。难不难的洛桑不管,想来修炼的神仙可要严格挑选;普陀天王到底是中国神仙,怎么混到外国和尚那里还不清楚,不过这个神仙还有点神仙样,亲不亲,家乡人,能有这么个法力高深的菩萨朋友总比没有强;阿秘特尊者人不错,虽然在矛盾中装糊涂,但还总有些良心,所以他们来修炼洛桑没什么意见。   别的神仙想来沾光,那就要看条件合适不合适了,这种事情也不能常干,弄不好会累死人的,今天的场面就差点把洛桑累趴下;洛桑又不准备修炼,为别人帮忙自己受累,洛桑还没那么高尚。   舞台上,主持人在进行拍卖,观众们在对洛桑抱以热烈的掌声后,精神恢复到最佳水平;仿佛刚才的将近五个小时都是在做梦;梦醒了,精神愉悦轻松,浑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大家对洛桑的崇拜更深了,看到洛桑疲惫的走下舞台,都不忍再催促他上来谢幕。   两幅洛桑书写的满江红一同拍卖,竞争开始就很激烈,有钱没钱的都在捣乱,但到了一定高度,大部分人都自觉的退出了。说到底拍卖要以经济实力做后盾,以汪氏集团总裁汪启正为首的一帮人把价格抬到了一千多万港币,另一边是杰克·麦尔顿。   阿卜杜拉王子和紫罗兰女巫伊沙贝拉前天就走了,留在香港的就只剩杰克·麦尔顿和来自另一个来自法国的富豪罗希尔德世家的继承人阿尔古·罗特希尔德男爵,这个曾经倒卖军火的家伙据说是用给教会捐助的办法来换取一个徒有虚名的爵号,阿卜杜拉王子是阿尔古·罗特希尔德男爵的老客户了,也不知王子对他说了些什么,这个法国男爵呆在香港不走,拉着杰克·麦尔顿找机会接近洛桑。   杰克·麦尔顿这几天正在找机会和洛桑套近乎,无奈,洛桑太忙了,总没有时间应酬他,今天来看洛桑的演出,杰克·麦尔顿对洛桑已经不只是佩服了,他也和现场的观众一样得到了心灵洗礼,对洛桑那是崇拜到了心里。   另一个参与竞争的是香港赛马会的林爵士,这个倔强的老头看出来洛桑正在经受着冲击,为了表示对洛桑的支持,香港赛马会为洛桑捐助了两千万港币。香港赛马会这个非政府福利性组织,政府对赛马会的影响也很大,但是林爵士资格够老,人又正直,一时间谁也不敢说林爵士什么。毕竟那些私下的关照是拿不上台面的,香港赛马会有权利决定自己资金的投向,那每年上百亿港币的慈善捐助使香港赛马会的名声很好。   林爵士是对事情经过最了解的几个人之一,对于洛桑的为人和手腕最是佩服,他不认为洛桑能被那些暗流冲倒;现在,托洛桑的福,香港赛马会已经成为新成立的世界赛马锦标赛有限公司的股东,对于世界速度赛马有了发言权;洛桑也是这个公司的股东,香港赛马会有充足的理由支持洛桑,林爵士坚决的站在洛桑一边。   最后一个参与竞争的竟然是林氏集团,林芝宝小姐的哥哥坐在前排坚决的为洛桑助威。   关于林氏集团洛桑也听勒莎旺说过,这一段林芝宝小姐彻底对勒莎旺入了迷,整天和这个妖精泡在一起;洛桑和汪启正共同出钱为勒莎旺在柏架山买下幢别墅,离洛桑所在的浅水湾没多远;两个幸福的人也常来洛桑这里混吃喝,但是林芝宝小姐的父亲对勒莎旺十分不满意,他认为勒莎旺从出身、学历到地位都配不上自己的宝贝,玩玩是一回事情,结婚就是另一回事儿了。今天林芝宝的哥哥出面,可能代表着林氏家族新一代的意见。   主持拍卖的主持人手都软了,这些人似乎不为了钱,对于洛桑的字都志在必得,特别是来自澳洲的杰克·麦尔顿,从价格攀升到一千万后,象一匹杀出的黑马一样把价格抬到了二千万,看样子,他随时有把价格抬到四千万,五千万的可能。   拍卖这个东西其实比的是气势不是钱,多数拍卖的东西本身价值和最终价值都是脱节的,拍卖场比拼的是气势和财力;如果价格攀升到高处再撤退,输的不是钱是气势,那还不如一开始就退出。   林爵士和汪启正都在衡量今天的得失,看是否能接受名誉上的损失为洛桑捧这个场。   最终,林爵士和汪启正都开始报价参与,林氏集团也加了进来,为了洛桑他们也豁出去了。   价格在一步步攀升,三千万、四千万、五千万,没几个回合,洛桑书写的旗牌竟然被在三个买主炒到了九千万的高位。   洛桑终于感觉到不好意思了,他有自知之明,就他那破字哪里值那么多钱?简直是开国际玩笑!如果真值那么多钱,修个庙也不用这么费劲的到处敲竹杠了,在家写字就行了。今天洛桑的字真的拍卖出上亿元的天价,那笑话可就大了,那不是出名是出丑,不只洛桑自己不好看,参与拍卖竟价的四位也没什么光彩,事情怎么会这样?汪启正还好些,毕竟他是私人企业,顶多受些嘲讽,但是损失这么多资金汪启正在家族里的地位肯定要受影响;林芝宝小姐的哥哥也肯定要受责难,拿怎么多钱出来耍真是混蛋败家子。   林爵士就更复杂了,这些钱他自己是出不起的,香港赛马会是个非盈利性组织,每年赢利的钱都是用于社会福利救助事业;林爵士拿这些本来该用于社会慈善事业的钱来买一幅不能增值的破字,他这个马会主席也当到头了。   现场的观众都在为出价的四方打气加油,每一次加价都能引起一阵欢呼。真是乱,有他们的参与,谁也不能打退堂鼓了,大家也真的是丢不起这人,数十架摄像机机在来回拍摄,他们每一个微小的表情都被记录下来。既然出了九千万,那就不在乎再出九千万,最好拍出个十亿八亿的天价,最好有一家因为洛桑的字破产,观众们就是这么想的。   洛桑只有出面了,为了不闹笑话,洛桑重新走上了红勘的舞台。今晚的红勘还有十多个空余着的座位,这些最好的座位都是洛桑留给特区政府的几个官员的,这些前几天还围着自己转的人今天竟然都没来,这让洛桑很不舒服,对于那些在背后对自己做小动作的人,洛桑也恼怒了。   等大家安静下来,洛桑轻咳一声:“谢谢各位的捧场,洛桑的字真的不值这么多钱,能得到各位的厚爱洛桑十分感激,今天的这场义演本来就是为感谢大家对洛桑的支持,感谢大家对中华英雄的支持。值钱的不是洛桑的字,值钱的是英雄们留给我们大中华的精神财富;今天来到现场的观众,都使洛桑感激万分。有些人在说什么岳飞不是民族英雄,有些学者在论据着民族英雄的定义;在洛桑看来,那些人都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情做了。一曲满江红,鼓舞了多少中华儿女的澎湃热血;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见证了多少英雄们慨然奔赴沙场的壮举!这个时候说英雄道豪杰,良心何在?道义何在?历史不是任人割裂的国土,英雄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评说的,公道自在人心,岳将军的精忠报国不是作戏在给谁看,是刺在英雄身上、刺在我们民族历史上的光辉万丈。洛桑的字是借助着英雄的光芒在闪光,这一点大家都明白,大家送洛桑的这个人情比天还大,洛桑为各位的厚爱汗颜了。   说的多了也没意思,大家心里都有杆秤,有时间自己秤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感觉自己够分量的再来说英雄的长短,没这个分量最好管好自己的嘴。笑向来、和议总蛙鸣,何关切?念祖宗养士,忍教残缺。文将军到死都在遗憾,难道我们为英雄稍进薄心修个庙就那么犯忌讳吗?我们中华民族是个融合了多个民族的大家庭,融合就一定有矛盾,战争是避免不了的。如果说岳飞、文天祥够不上民族英雄,那洛桑要说,中国从来就没有且将来也不会有什么民族英雄!谁能知道世界会向哪里发展,也许百十年后中国会被另一个民族‘融入’,这样说比说占领好听些,那时间谁会起来反击外人的‘融入’,那岂不是很没意思?早晚要成为后来学者们嘴里的什么‘兄弟打架’。我们其实连军队都不需要,军人到最后都是历史的罪人,放开国门让别人随便‘融入’好了。什么狗屁学者狗屁学问狗屁逻辑?想找洛桑的麻烦明着来!   不说了,不说了,洛桑再次感谢各位支持,能做这些早就应该做的事,洛桑是在贪天之功以利己。站在这个风口上,洛桑得到的是一个好名声;其实大家都不怎么高贵,在内心里谁不为自己在着想?洛桑不就是个色狼吗?这个名声地球人都知道,没什么好忌讳的,能有这个机会洗刷掉洛桑身上的暧昧,洛桑就是占大便宜了。洛桑放肆就放肆到彻底,其实现场来的观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你们的起哄洛桑不会如此尴尬,没你们起哄洛桑的破字也不会值这么多钱。”洛桑说到激扬处,忽然来了这么几句,立即把观众们逗乐了,其实仔细想想真是在瞎起哄。更多的观众开始思考洛桑这些话真正的意思了,看来洛桑是话里有话,洛桑在宣泄自己的愤怒。   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下来,洛桑也松了口气,几天来积压在心里的怨气也排泄一空。那心里对王思韵的舞台宝典也看重了几份,观众喜欢你的时候,你怎么放肆都无所谓。   “我写的东西我做主了,今天洛桑写的这两首满江红就送给远来的朋友,杰克·麦尔顿先生,洛桑十分感谢您的慷慨,您已经为我们捐了不少钱,这是对你的感谢。”洛桑说完,杰克·麦尔顿成了现场的焦点,观众送给他热烈的掌声,这个澳洲富豪立即对洛桑对中国充满了感情;杰克·麦尔顿站起高大的身躯,洋洋自得的接受着大家的欢呼,他已经想好了,这两幅字不论价值几何,都是宝贝了,要好好保存当成最宝贵的遗产传给下一个麦尔顿。   “林爵士、汪先生、林先生,咱们自己人什么都好说,喜欢洛桑的字洛桑就再写几篇。我们据说是礼仪之邦,多少东西都被抢走了,也不在乎洛桑这几个破字;钱洛桑不敢再让你们破费了,需要钱的时候洛桑会开口的。”   洛桑说完,来到旗牌前,抓起毛笔在下面签下自己的名字;下笔的瞬间,洛桑差点把自己的真名写上,洛桑这两个字他还真没练过。   这一连串连消带打的怪招耍下来,总算把局势扭转到正常状态,洛桑鞠躬告别,大家礼貌的站立起来为洛桑的精彩表演鼓掌,再也没人起哄了,很多人走想舞台,在摆放在现场的一溜捐款箱前排起了长队。捐款箱里“噼吧”乱响,把洛桑听的心惊肉跳,这些人又疯了,金表什么的都仍进去了,洛桑需要的是现金不是珠宝,处理这些东西实在是头疼。   林爵士和汪启正对洛桑更佩服了,能这么准确的把握局势并轻巧的扭转被动,洛桑的心思使他们想到了这个人的精明。   演出完毕洛桑把来捧场的艺员们都邀请到了港龙海鲜舫,这是一艘客轮改造成的豪华所在,不给钱总要给大家个面子吧?这些明星们在和洛桑混熟了后,都吆喝着让洛桑请客;其实大家是想和洛桑亲近亲近,能和这么可爱这么厉害的钻石级别的色狼交上朋友,那好处大大的,这些人尖子谁也不是傻瓜。   洛桑也乐得让大家高兴,坚持不让香港大佬买单,但是结账时港龙的经理竟然说钱已经被一个神秘的人付过了,来人似乎只是来付钱的,结了账就走,洛桑看着账单上的签名心里又感动了一次,那是四个字:龙的传人。   凌晨三点,洛桑终于回到了嘉岛会所的别墅。   雨又开始下了,洛桑也终于能清净下来,今天的演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洛桑在得意之余心里对那些“鸽子”也不怎么在意了,大家都不容易,何苦把人整治的那么凄惨?他让王思韵带着杀手们去半岛酒店沟通了一下,明天想上台的都上台吧,说到底大家都是龙的传人。   杨悦和梅朵已经在隔壁睡熟了,洛桑伏在“维思岛幽灵”超豪华的卧室的床上,王思韵边给他敲打着肩背边诉说着“鸽子”们表达的愧疚之情,渐渐的,洛桑睡着了,他的精神太疲惫了。   恍惚间,洛桑似乎又回到了闭关时的地下,在这沙漠暗河里,洛桑正经受着走火入魔的煎熬;在最危险的时刻,两个仙人来到了洛桑的身边,竟然是那两个度化自己的仙人。   洛桑在他们的护持下,终于熬了过去,神情大定后,随即在仙人的教导下开始闭关。   “轰”的一声巨响,洛桑周围的世界震动起来,洛桑也从睡梦中惊醒了。但是这一次洛桑没有真的醒来,他在清醒的瞬间就知道有人有在探询自己的记忆了,想来这个人肯定是那个月光菩萨。   想到这个美女的厉害之处,洛桑也多了分警惕;自己闭关前的记忆也失去了一部分,在月光菩萨的探询下竟然恢复了,那任凭她探询下去,也许就能找到十月二十二日晚上缺失的记忆。   想到这里,洛桑只用一丝神识守护着清明,放开了自己的记忆任凭月光菩萨探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洛桑也跟随着自己的记忆经历了草原上的一切;当回忆到卡瓦轮寺时,当回忆到卡瓦轮寺的密宗修道场时,自己的记忆忽然跳过了那一段,直接就到了七月法会的现场。   洛桑心里奇怪,这段记忆自己记得很清楚,为什么会跳过去,难道月光菩萨已经知道了那段记忆了吗?   就这么一恍惚,洛桑又回忆起了一段被跳过的记忆,在冰川的温泉湖疗伤的那一段也被跳过了,这是为什么?   记忆还在被探询,洛桑更加注意每一个细节;果然,越来越多的记忆被跳过,在黄土坡的经历就被完全跳过了,那七天里经历的一切都没有被探询到,洛桑开始紧张了,他发现了一惊人的秘密。   不是对方探询不到那些记忆,是自己的那些记忆被别人用另一段记忆遮盖了。   呈现在探询者面前的是另一段洛桑完全没有经历过的经历,前几段经历被遮盖的还比较自然,自然到洛桑自己都没怎么察觉;但是黄土坡这段记忆却被遮盖的十分仓促,勒莎旺的出现更是被另一段洛桑英勇救妖精的故事掩饰起来。   洛桑紧张了,谁在自己记忆里动了如此大的手脚,怎么自己竟然全不知道?   上面探询记忆的月光女神似乎觉察到洛桑的情况,为了不使洛桑发觉,收回了对洛桑的探询。   洛桑立即运功寻找着到底是谁在探询自己的记忆,“维思岛幽灵”号的上空,在雨云的深处,那朵白云果然出现在洛桑的感知里。   美丽迷人的月光菩萨正收回自己的青莲,低头沉思着,她的身边除了两个童子就是那普陀天王了,日光菩萨和阿秘特尊者没出现在他们身边。   看到普陀天王,洛桑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探询,这个肉头功力最深,还是不要惊动他们的好。   隔壁一声轻响,一个人影飞快的掠了出去,洛桑连忙起身追赶。   细雨纷纷的半空中,梅朵一身劲装,已经飞到云朵边上,手中挥舞着打狗棒敲向普陀天王的肉头。 第二十章 梅朵的童谣   看到梅朵的打狗棒,洛桑心里一乐,从八仙山日莲寺下来,洛桑就把那一堆零碎丢到别墅的储藏间里了,也不知道梅朵几时翻出来的,现在竟然用来打神仙。   普陀天王和月光菩萨都知道梅朵是吉祥的真身,看到梅朵搂头打过来,只有躲避,不敢还手。   论本事,吉祥天女和普陀天王、月光菩萨都是上位菩萨,距离佛位都只一念间,神通也相差无几。只能躲避不能还手,两个上位菩萨也闹了个手忙脚乱。   梅朵把那打狗棒挥舞成扇面,扫得云飞霞舞好不热闹;普陀天王拿着龙头杖只能抵挡不敢真招呼,月光菩萨还好些,也渐渐退到远处;打不了就躲,月光菩萨就比普陀天王聪明。   洛桑已经站在了沙滩上,在雨中看着天上神仙打架很是高兴,梅朵是只有便宜吃不了亏的,那普陀天王刚从洛桑那里得到好处,对吉祥天女也有顾及,真是狼狈不堪;洛桑看着梅朵凶狠的攻击,心中喜欢,看着普陀天王忙乱的抵挡也有些不忍,但就不出声招梅朵回来。   那梅朵想飞也飞不了几次了,每施展一次“自然女神的祝福”,梅朵的身体就沉重一分,到整个魔法完结,梅朵就再也飞不起来了。现在,能多飞一会儿就多飞一会儿吧,洛桑看梅朵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伤感。   普陀天王渐渐躲避的老练了,梅朵到底没继承吉祥天女的打斗经验,只是凭着一股蛮力一身修为乱打;半天没打着普陀天王,梅朵也怒了,从怀里又扯出了白色的旗帜来。   洛桑这时更高兴了,原来这个傻妹妹真的把一套全拿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变出个黑狗来?洛桑就研究了半天也没能学会把旗帜变成狗窝,更别提变出黑狗来了。   梅朵对这个狗窝使用的十分熟练,似乎洛桑遇到的难题在她那里全不是问题。   白色旗帜被梅朵丢到云中,马上化成了一座漂亮的花房;花房为纯白色,四周装饰着百花素描,上面是一个莲花宝座;花房照例也有个出口,那出口上也挂着个风铃,风铃却是粉红色,上面写着:花勿语。   洛桑奇怪的看着这个花房,怎么狗窝会变的如此漂亮?   梅朵飞身上了花屋,打狗棒也敲起了风铃,边敲边唱起一首童谣:“一鼠做头名二牛驶犁儿;三虎爬山崎四兔游京城;五龙皇帝命六蛇受人惊;七马走兵营八羊吃草岭;九猴爬树头十鸡啼三声;十一狗顾门埕十二猪真好命。”   梅朵如天使般,唱一句,敲一下,敲一下,唱一句。   这一来云朵上可乱了,一群鼠、牛、羊、猪、狗、龙、蛇、鸡、兔子、猴子、老虎,甚至还有一匹酷似黑格尔的黑马从花房里钻了出来,数一数,正好是十二生肖,除了那条龙看起来像蟒蛇外,别的动物还都很正常;梅朵跳到黑马背上,骑着马就追向普陀天王,身后的带领的动物兵团也围了过去。   普陀天王这一次再没办法坚持了,只有忽悠一下消失在云中,再看不到他的影子;洛桑高兴的哈哈大笑,再看云朵又杀向月光菩萨,月光菩萨没办法,也只有晃身离开,但还是被梅朵抓住了一个童子,这个曾经骚扰过洛桑的童子被梅朵抓着衣领提了起来,在屁股上敲了三棍子后,又念起了歌谣:“李白乘舟不给钱,一脚把他踢下船。桃花潭水深千尺,不会游泳就玩完。”   “呼”的一下,童子被梅朵从云间扔到外面,童子似乎被封闭了神通,支杈着手脚惨叫着掉进了浅水湾汹涌起伏的海水中。   看周围没对手了,梅朵跳会花房上:“天黑黑,睡觉觉,回来!”   云霞翻滚,刚才还在云层上戏耍的十二生肖排着队钻进了花房,梅朵把花房收好,跳下云头来到洛桑身边:“哥哥,梅朵厉害不?那些人哪里来的,睡觉也乱看。”   “厉害,梅朵真厉害,你是跟谁学的这些?谁还知道你的本事?”洛桑夸着梅朵,也为梅朵担心,生怕这个丫头到处显露自己的本事,那还真头疼。另一边,洛桑在担心月光菩萨的行为了,这个美女菩萨肯定刚才探察梅朵的记忆了,不然梅朵不会醒来就对他们下狠手,这个小丫头心眼很好,平时连个小鸟都不舍得伤害,要凭她的本事,什么动物能逃过她的手掌?   “只哥哥和梅朵知道,别人都不说,梅朵听哥哥话,谁也没说;只跟姐姐学了歌谣,拿哥哥的东西玩。”梅朵说话还是不清楚,但是那意思洛桑也听明白了,这个丫头不傻。就是学的东西太杂了,天天那几个小丫头也是麻烦,什么东西都教给梅朵。   “梅朵真乖,回去睡觉吧,哥哥还有事,不叫你不要出来了。以后没哥哥的允许,不要在用这个东西玩了。”洛桑叮嘱着梅朵,梅朵听话的回去了。   普陀天王终于回来了,月光菩萨也从海水中把自己的侍者救上来。   沙滩上,洛桑笑嘻嘻的对月光菩萨说:“菩萨知道厉害了?小妹年纪小,不懂礼貌,菩萨休怪。洛桑赔礼了;只是洛桑不明白,这个时候菩萨来这里做什么?你的庙在这里吗?”   月光菩萨脸一红,没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好,这些背后的手段怎么能说出口呢?   “施主,吉祥手中刚才用的是什么东西?贫僧看着眼熟。”普陀天王知道说不清楚,连忙打断洛桑的话头。那洛桑正欣赏着菩萨脸红的奇景,两眼在月光菩萨曼妙的身体上来回转悠,看得普陀天王都别扭了。   “不知道,原来是个狗窝,梅朵自己怎么捣鼓成那个样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天王,今后见了我妹妹叫梅朵,叫她吉祥小心她发脾气把你扔到海里。”洛桑轻松的跟上了普陀天王的话,对美女菩萨,洛桑还是留了些面子。   普陀天王和月光菩萨对视一眼,半晌,月光菩萨轻轻地说道:“洛桑施主……”   “别施主了,俺洛桑是个穷人,从不对和尚、尼姑施舍,还是本色些,叫我洛桑好了。”   月光菩萨被打破话头,心里有些不快,马上就想到了洛桑的意思;那洛桑说不施舍和尚尼姑,那意思就是不给任何人面子了,想在他的能量场修炼非付出代价不可。想到这里,月光菩萨冷下脸不说话了。   普陀天王也不敢求情,只有再转换话题:“洛桑施主,哦洛桑,那梅朵手里用的可是降龙棒?如果是那个花房就肯定是弥罗舍。”   弥罗舍是什么洛桑不知道,降龙棒是什么洛桑更不明白,但是听这名字就是个好玩意儿;洛桑没回答,静静看着普陀天王。   “这弥罗舍是浩渺峰大慈佛的东西,怎么到梅朵手里了?你曾经抓到他们的人吗?如果真是这样,你的麻烦就多了,那大慈佛虽名大慈,心胸最狭隘,对自己的弟子最护短,一定不要让他知道你的事情。”普陀天王说完,又叹了口气。   “谢天王教诲,洛桑知道了,今晚天王还来吗?来的话就要想好了,须得答应洛桑个条件才能修炼,这还是看你是老乡的面子,别的人,提也不要提。”这些洛桑根本不怕,什么佛洛桑也不怕,他只担心如来佛修炼出来,那可就什么都完了。别的什么佛只要没在佛经上出现过,洛桑都不在乎。   “贫僧谢谢成全,什么条件请说。”普陀天王不敢看月光菩萨了,知道说也白说,洛桑一定不答应。奇怪的是月光菩萨对洛桑的执拗还是不在意,脸上还有些微笑。   “那么两位请回把,条件洛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说。”洛桑也觉得没意思了,狠狠看了月光菩萨两眼,转身就回去了。   躺到床上,洛桑想着月光菩萨的表情,忽然明白这个美女的意思了;原来今天他们是来寻找自己操控精神能量场心法的,枉自己还自诩精明,连这些都没明白,那普陀天王八成也被月光菩萨骗了,那狡猾的美女菩萨根本就是想自己干。   想明白了,洛桑又糊涂了,总不能不睡觉吧?回忆自己操控精神能量场的心法其实很简单,也就是禅定手印加五行阵的心法,另外就是那首酒歌和一点自己也不理解的运气;虽然驴头不对马嘴,但是也没什么难的,那五行阵心法虽然是自己摸出来的,神仙们知道了还不是小菜一碟。要想办法把自己的记忆变变,骗骗神仙应该很好玩吧?特别是骗那个美丽的神仙,更是刺激。   洛桑开始从头探察起自己的记忆,寻找遮盖记忆的诀窍;分析了几个被遮盖的记忆片段后,洛桑总算找到了遮盖记忆的关键,那其实也就是从自己三个神识中编造一个片段在转移到想隐藏的记忆上面,那一来,谁也不要想探询自己的真正记忆了。   半天时间,洛桑都在沉睡着。   王思韵醒来后轻轻的出去另找地方连自己的晨功了,洛桑太累了,大家都没叫醒他。   一直到下午,洛桑才睁开眼睛,虎躯一震,摔倒在床下,头晕。   努力摸索大半天后,洛桑成功的遮盖了全部关于精神能量场修炼的心法,把另一个取材与金步摇的威字步心法改变了一下加了上去,虽然把自己累的够戗,还是学到了一个奇怪的改变记忆的方法。强行改变记忆是危险的,稍微不注意就有精神分裂的危险,但是洛桑已经完成了,他的三分神识是别人不具备的,想来只有他能做这么疯狂的事情。   洛桑顾不上头晕眼花,心情大爽,简直都盼望着快些天黑,让那月光菩萨来上这个大当了。洛桑真想听听月光菩萨唱酒歌是什么状况,想来总比自己唱的动听吧?   下了游艇回到别墅,洛桑十分奇怪大家的表情,别墅里的气氛太压抑了,一群昨晚还精神十足的明星们都坐在客厅跟梅朵看动画片。   王思韵把洛桑领到餐厅,天天她们连忙端上来饭菜。   “他们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好象都不怎么高兴。”洛桑品尝着天天的手艺,问王思韵,她的脸上也不轻松。   “洛桑,你闯大祸了,可能这些人都要跟你受牵连,他们不能参加晚上的义演,已经准备回北京了。”王思韵边说边把一叠十多份报纸摊开在洛桑面前。   洛桑看了几眼,被一个标题吸引了:《某艺员公开攻击大陆军队,究竟是何居心?》   下面是林林总总的一大篇文章,把洛桑昨天晚上的话断章取义的引用了一些,并自由发挥,替洛桑“说”出了洛桑没说出的话;洛桑被描绘成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狂妄之徒,对民族、对国家没一点爱心的小人。   别的几份报纸也差不多,都是一个大框架下的发挥,洛桑一夜间从英雄变成了小人;有一张报纸的娱乐版专门还专门收集了洛桑多个传闻、谣言,并把少女组合全带了进去,把洛桑色狼的面目揭露无余,生生一个色狼、大骗子洛桑出炉了。   也有几分报纸是在为洛桑叫好,他们比较全面的分析了洛桑的真正意思,并把洛桑的前后两段演讲都登出来让大家自己看,最后称洛桑是真正的英雄;真是热闹,洛桑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自己了。   “他们都接到了公司或单位的警告,不能再参加你的义演了,否则,那后果你也能想的出来;大胡子在北京又弄了台晚会,上午来电话叫他们回去参加,今晚必须到北京,我为他们订好了票,一会儿他们就离开香港,大家都在等你告别。”王思韵边说边看洛桑的表情,她怕洛桑一冲动,再干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洛桑仔细看完了眼前的报纸,示意天天打开电视,边吃饭边寻找着有关自己的消息;往日自己会随时出现在各个频道上,但是今天只有香港的频道在说有关义演的事情,还是比较含糊的说观众的反响如何,演出节目如何,场面如何宏大等等。   洛桑静静的吃完饭,看着少女组合:“你们也接到大胡子的电话了吗?”   王思韵点点头,少女组合不知所措的看着洛桑和王思韵,天天轻声说:“大哥,大姐,我不回去,就是从此不上舞台我也不回去;别赶我走,天底下只有你们是好人,只有你们是真对我好。”   另外三个少女却没天天这么坚决,好象都没拿定主意,现在谁都知道洛桑的处境,她们虽然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但也怕就此没有上台的机会了。女孩们的家人也都来电话催她们尽快离开洛桑这个色狼,这些孩子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你们还是走吧,别跟着我受罪了,洛桑名声也不太好,跟我时间长了,别人会有议论的;你们看报纸上说的,他们把你们说的那么不堪,我以前没想到这些,真是难为你们了。先奔自己的事业去,前程要紧,你们的心意我领受了。”洛桑站起来,把手中的一份报纸仔细的折叠好交给王思韵。   “保存好,这家报纸是在污蔑,等洛桑过了这几天,非把它告破产不可,拿洛桑来娱乐,瞎了他们的狗眼。”洛桑说完走向客厅。   “谢谢大家给洛桑面子,昨天已经帮洛桑大忙了,各位,洛桑谢谢大家。”站在客厅的正中,洛桑抱拳施礼,明星们都松了口气,能让洛桑理解是他们的最大的愿望了;他们都还有些见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洛桑不是一般人,早晚能翻身的。   在洛桑安排下,该走的都走了,别墅里只剩下崔海潮和天天没走,洛桑和王思韵怎么劝这两个人也不走。   “洛桑,当我是兄弟就不要劝我,那个破名声早不想要了,钱我也挣得差不多了;再说,跟着你赌马不比看导演看观众脸色强?嘿嘿,我这后半辈子跟定你了,二奶杀手从此退出影视界,老子改邪归正从新做人了;今后谁在叫我二奶杀手,洛桑替我告翻他。”崔海潮豪迈十分,当着大家的面宣布退出娱乐界,洛桑和杀手会长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现在跟在自己身边的才是真朋友。   洛桑自己的处境也不妙,他的新电话没几个人知道,但是还是接到了些不好的消息;汪启正虽然拿到了牌照,这两天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好在是在香港,要不然真的会让这个商人欲哭无泪了;老狐狸的电话很简单,就几个字:无奈,坚持。   洛桑又开始忙活了,至少要知道晚上还有多少演员能出场,至少要找些骑师把八仙人凑齐,还要让王思韵对这些没舞台经验的人加紧培训,时间太紧了,洛桑都没时间和杨悦说话,只好让天天照顾梅朵她俩了。   八点,红勘里早早就坐满了人,支持洛桑的旗帜比昨天更多了,大堆的玫瑰花堆在舞台前,更多的花篮摆在红勘的周围,好些没票进场的干脆在场外摆上花篮就离开,外面的二十多个捐款箱也被塞满了。   洛桑装扮好了,牵着黑格尔等侯开场锣鼓和舞龙的队伍开台,今天他轻松些了,身边的几个人除了崔海潮都是专业骑师,勒莎旺和威尔逊也披挂上阵,他不用太操心马的情况了。   港台和韩国的明星们也退出了一些,但是香港大佬赌上了这一把,他旗下的明星不管红白都被叫了过来,又找了些过气明星来当嘉宾,总算凑齐了一台晚会,比起昨天的风光,洛桑摇头不已。   八点正,在后台门口的赵鹰也接到个电话,他来不及通知洛桑,飞快的跑出去了。   开场的锣鼓敲起来,两条巨龙首先冲了出去,十八头醒狮也上台了,洛桑在台口向下看,赵鹰的身影让洛桑吃了一惊。   赵鹰在前面开头,引着三个年迈老人走进红勘的前排观众席,在他们四周是十多个三、四十岁的人。   洛桑吃惊的是这些人气度,一个腰干笔直,气宇轩昂。 第二十一章 老将出马   红勘里,前排空闲的十几个座位坐下了十几个人,正中坐着的白发老者气度平和,在这一群人中反而最不出众,身上穿的也只是一件普通的夹克衫,但他周围的人都自觉的以他为中心分别坐下。   最接近白发老者的是两个六、七十岁的先生,这两个人的威严、气势都很出众,对着白发老者的从容却有低一头的感觉;再外面是两个提着箱子的中年人,看那儒雅的气质,不是秘书就是大夫。   另十多个虽然穿着随便,但坐下后就看出玄妙来,他们竟都直直的竖在座位上没,没一个人的腰靠近后面的靠背,感觉却又十分自然,真真是坐如钟。   几家电视台的摄像机都凑了过来,刚接近十米内,不知道从那里就出来几个人礼貌的拦住了他们;这一来很多人都明白了,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看样子似乎都是军人。   记者们翻遍记忆寻找这些人的线索,一个女记者忽然捂住自己的樱桃小口,在不敢看那些人一眼,边打电话边对身边的摄影师耳语一声,那部摄像机再也不肯离开这群人一点了。   洛桑也知道这些热闹身份不寻常,看赵鹰带着四个人守在白发老者身后成一堵肉墙一样紧密护卫着,看四周忽然出现了二十多个神秘人在转悠,感觉着红勘外三三两两的守护者,来人的身份在洛桑心里也猜出个几分。   该洛桑他们上场了,洛桑不在操心来人的身份,飞身跃上黑格尔,锣鼓声中,八匹骏马冲出台口冲上舞台。   洛桑一上台,立即把众人的眼神吸引过来,大家等的就是这个精彩的开场和精彩的结尾,谁也不想轻易放过。   今天和昨天表演的其实差不多,但是由于骑师们的骑术精湛,舞台上群马奔腾就好看了许多。   洛桑依旧在旗牌上写下两首《满江红》,依旧出来谢幕,这次谢幕他却没在回去。   白发老者等洛桑表演到火候时,赫然站起,走上舞台,他身边的人想搀扶却被他坚决的推开。   洛桑连忙跳下黑格尔,扶着老者的手臂;洛桑的搀扶老者没推辞,他微笑着看着洛桑,来到那两幅“破字”前端详良久。   “好儿郎,好少年,洛桑,老夫不虚次行,不虚此行啊;怎么样,这两张‘破字’卖给老夫怎么样?我可没有几千万,一辈子攒下十多万,党费交五万,剩下五万买你的字。”老者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话让洛桑不知道如何回答,在他感觉,老者的举动大有意义,至少不是专为自己的字来的。   “送给你好了,先生喜欢尽管拿去,不要提钱的事情。”洛桑说完,台下离的近的都皱起了眉头,这个洛桑也太狂妄了,怎么连个老字也不加直呼先生?洛桑却想:这个世界比自己老的有几个?再说了,说老人老就像说女人老一样,都会惹对方不满意的。   洛桑的这句先生却大有效果,老者挽起袖子说道:“不要钱就不给钱了,我听说你很有钱,但老夫也不能白要,就送你一幅字交换任何?还有纸吗?”   纸当然有,后台马上把准备明天用的旗牌推上来,看来后面有人早预备好,高低都调整到正好。   老者拿着毛笔沉思一会儿,将要写时又放下了;到底是老人了,体力不好,洛桑扶着他的右手缓缓的把真气从老者掖下穴道送进他的身体;老者似有所觉,但经历过多的他没有一点异样,挥手书写起来。   “我有一宝刀,深藏未出韬。今朝持赠洛桑使,紫霓万丈干青霄。指海海腾沸,指山山动摇。蛟鳄潜形百怪伏,虎豹战服万鬼号。”   老者每写一字,洛桑的真气就在他体内流转一分;到写到换行时,洛桑在老者肺部竟遇到了一枚弹片,镶嵌在肺叶下的弹片给洛桑巨大的冲击,仔细查看,洛桑在他身上竟然发现大小九处伤口。   洛桑大位佩服,那真气运转的更盛,为老者进行的洗礼越彻底;洗礼到老者头部时,那里的两个血栓也被洛桑细心的化去。只见老者越写越精神,到写完搁笔,竟如换个人一样,腿脚明显的便利了,人也精神多了:“洛桑,岳飞这半首诗送你换两首诗,可还换得?”   “换得,还得,当然换得,谢老先生厚爱。”洛桑也尊重起来,这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军人,也是个不屈的武者;老者的功夫都在修炼身体的强健,真曾经是一为叱咤风云的老将军、老英雄。从那副字上,洛桑终于猜出老者的身份了,这个人肯定是个离职的军方高级将领,他身上的弹片和伤口就是证明。   “不要说谢,不要说谢,这个谢字当我来说。”老将军满意的感觉一下身体的状况,提笔在落款处写下名号:王飞。这两个字写的当真是伧劲有力、收放自如,整张字由于有了这两个字气势立即凝重起来。看他的字也是近年才练出来,笔力飘浮但气势宏大隐含霸气;只这名字才是真功夫,想来老者写的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了。   “要谢的,要谢的,王老先生送洛桑的字比洛桑瞎划的厉害多了;洛桑不才,斗胆再送老先生一首诗。”说罢洛桑接过毛笔,再另一张旗牌上挥笔落墨: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洛桑边念边写,写罢丢笔道:“这首诗就祝老先生寿诞永恒,再展雄风。”这几个字洛桑写的分外用心,笔力直透纸背,再不是什么破字了。   老先生默念几遍,欣然笑道:“收下了,王飞收下了。洛桑,有人说你放肆乱言,王飞此来就是看看这乱言之人到底是何模样?不虚此行,洛桑真英雄也,这等乱言太少了。枉那些软骨头学一脑子学问,吃一肚子油水,一点骨气都没有,一点见识都没有。今天王飞看的明白,谁在乱言大家都明白,希洛桑不必在意。满江红我最喜欢,那岳飞也是真英雄。”   “不耽搁大家时间了,人家掏钱是来看义演的,不是听我们废话的,回头老夫请酒,洛桑可要给个面子啊。”老先生说完,走到黑格尔身边,拍拍黑格尔的背:“真是匹好马。”握握洛桑的手,走下舞台。   红勘的观众认识这个人的不多,知道这个名字的不少,对出现的这位仅剩的开国将军送来整齐的掌声。   下台后,王飞将军竟然不理会任何人,带着一帮人就走,消失在入口处,就像来时一样突然。   演出又开始了,洛桑坐在后台心里也踏实了,这个王飞将军出现的真是时候,那阵势也厉害。老将军就是老将军,全不像肖先生那样说什么私人身份,来就是来,立场表示的很坚决,可能有就是他有这个豪气了,他的身份谁敢说东道西。   演出又开始了,天天自己上台开场唱酒歌,什么解释也没有,却立即得到大家的掌声;今天的报纸和电视大家都看了,也知道洛桑的压力有多大,能在今天出场的演员都是顶着压力上台来,也都得到了观众最大的认可。   最高兴的还是香港大佬和汪启正,他们一个台后,一个台下都感觉到了形势的变化,对洛桑也更有信心了。洛桑能把王飞将军请出来,谁还敢不给洛桑面子?虽然王飞将军已经离休很久了,但是将军离休和平常官员不同,他在军队中的影响不是时间可以冲淡的。   两个在洛桑身上押宝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前排位置上已经有官员赶来坐下,看好洛桑的人越来越多了。   赵鹰回来了,他的脸上还是平时的样子,但那深处的兴奋还是有人能看出来。他把洛桑拉到角落里,轻声的说:“明天一早,首长要到别墅看你。”   洛桑点点头,忽然问道:“是白院长请将军来的吗?”   赵鹰摇摇头:“没人能请的动首长,他想来谁也拦不住,不想来谁也请不动。”   听了这些话,洛桑对王飞将军的性情又多了些了解。   演出顺利进行,今天的义演演员少,每个艺员都唱了三、四首歌,观众也很理智,再没有出现轰演员的情况。   十一点,又到洛桑上场了,看到洛桑出现在舞台上,大家的理智才彻底消失,对于洛桑的崇拜使相当一部分人掏出十几倍的价钱买高价票来捧场,今天的报纸上竟出现了求购入场券的广告,价钱随便,只要有票就行,这些人等的就是这最后的时刻,洛桑在他们心里已经神化了。   酒歌又一次唱响在红勘的空间里,几乎从洛桑的第一句开始,几万观众就开始跟上了洛桑的旋律。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洛桑施展禅定手印探察红勘内的能量场时,出现在他感知里的世界把洛桑瞎了一身冷汗。   红勘的空间里能量场和昨天一般宏大,这些能量已经被洛桑炼话得很纯净了,控制这些能量的运行洛桑也比昨天有了些进步,至少不像昨天那么吃力了。   但是红勘外虚空里的情况却是洛桑再没有想象到了,他做梦也想象不到竟然有这么多神仙拥挤在红勘外。   红勘外的虚空里,今天真是热闹,一个挤一个,一个挨一个全是罗汉僧、菩萨、尊者什么的,大眼看去,至少有几千个神仙在直钩钩的看着红勘的能量场,他们眼光里的渴望就想几百年没吃饭的人看到一桌丰美的食物一样。   洛桑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这个精神能量场用最快的速度连接到黑玉扳指上,太恐怖了,那么多神仙直直的看着洛桑,看着这个圣洁的能量场,说不了会发生什么以外。   普陀天王、阿秘特尊者、迦里迦尊者是洛桑认识的,月光菩萨和日光菩萨没来凑热闹,南天王身边是三个气势和他一般的天神,想来应该是四大天王都来了吧?看看普陀天王身边的那群人,似乎都是些天王什么的高级人物,阿秘特尊者身边的十多个也似乎是些尊者什么的厉害家伙,除了罗侯罗尊者和舍利弗没来,似乎十六尊者都来了。   洛桑对后面拥挤着的众多罗汉僧也不仔细看了,好多都是和自己见过的熟人,真是麻烦,阿秘特尊者和普陀天王自己来就罢了,什么招这么多人来?   “施主好啊?好久不见,还是那么英雄……”   “洛桑施主,还记得贫僧吗?前次为施主抵御西方……”   “阿弥陀佛,施主真厉害,不知道施主对我等有什么要求?我带来了多年珍藏的玉露仙丹,可能入施主法眼?……”   “施主,我这里有解脱万毒的……”   洛桑刚一连通和这些神仙的交流,嘈杂的声音就涌了过来,把洛桑头都要吵炸了。   “洛桑,我们兄弟来沾些光可好?”南天王的一句话让洛桑点了下头,对这四个天王身份的妖精洛桑可不敢敲竹杠,洛桑还需要他们来保驾呢?   “四天王、普陀天王、阿秘特尊者请快进来,别的人就请回吧,洛桑没那么大本事,人多了会出意外的;谁要是不听劝阻,洛桑不能保证安全,临时抱佛脚,佛也不显灵,大家平时多行善、多给洛桑些好处,下次还有机会,洛桑名声不好,也让大家对我误会重重,洛桑对大家也多有误会,还是想办法先消除误会再说修炼的事情,今天就请回吧。”洛桑说完隔断了和他们的联系。   洛桑对自己佩服了又佩服,能让这么多神仙送上门来讨好自己,那感觉真的很爽。也许自己弄出来的精神能量场真是修炼的好地方,看那些神仙们的样子,对自己好象比对佛祖都恭敬,手里捧着的仙丹宝贝也快晃花了洛桑的眼睛;洛桑生怕自己受不了这诱惑把红勘搞成千百个神仙的修炼场,且不说洛桑不甘心提高这些外国和尚的修为,就是这许多人来吸收这些精神能量也是洛桑不忍心的,说到底这些能量是红勘里几万凡人的,与神仙们有什么关系?都让他们吸收掉,那自己就太对不起自己的支持者了。   普陀天王、阿秘特尊者和四大天王进入了能量场,洛桑小心的控制着能量场的旋转,观察着这六团光圈修炼的过程。   他们似乎都有自己的心法,四大天王是在能量场里快速旋转,用速度把自己的光团接触到更多的精神能量,有挑选的吸收、炼化、吞吐着,他们在吸收的同时也排出些黑色能量,消散在这纯净的世界中;普陀天王却是只在旋涡的中间凝立不动,他吸收的多排出的也多,但是没一次吞吐光团就闪烁一次,光团最里面的已经渐渐出现一点金色的星辰,煞是好看。   阿秘特尊者是在随着旋涡流转,吸收、吞吐的速度最慢,但是他那光团中间的星辰最明亮,隐约有实质的感觉。   洛桑明白了几分,这些人是在修炼佛心;看样子,阿秘特尊者的修为最高,也许他很快就能修进佛的境界了;那四大天王到底是妖精出身,他们的佛心还没一点征候,但是那强大的光团本身就很厉害,只比强横,他们是最厉害的。   洛桑想到了修炼佛心,又想到自己想要树立的四世佛恩扎格布大喇嘛;当即把一点神识关注到善恶门内的菩提树上。   菩提花开的更盛了,花心处已经有一光团在闪动。   洛桑从外面的六个神仙处知道了佛心的妙处,也想帮恩扎格布大喇嘛修炼一下佛心,最好是让自己的代表能有更大的神通,那样才能镇住里面的世界。   恩扎格布大喇嘛的那点光团被洛桑小心的依出菩提花,小心的移动出黑玉扳指,小心的放置到红勘能量场的中心。   恩扎格布大喇嘛还没意识,光团也最微弱,不能自己修炼;洛桑看了看几个人的心法,还是选择用普陀天王的办法修炼恩扎格布大喇嘛,都是中国神仙吗,应该比较合适。   这次,洛桑更仔细了,他小心的控制着能量送进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光团处,又轻轻的积压、摩挲,让那能量流动出来;来回几十次后,光团渐盛,已经能自己吞吐了,洛桑出了口气,这才觉得精神又开始疲惫,刚才的消耗又超过了自己的吸收,头也开始眩晕起来。   洛桑不敢勉强,把精神连接到黑玉扳指处,连接到菩提树上的花朵处,那里的能量最浓密,补充的最快。   时间过去了五分钟,当洛桑完成一百八十个循环后,精神旺盛起来。   还是有一个不自觉的神仙忍不住偷偷进来修炼了,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洛桑补充精神时,竟然有八未经允许的神仙冒险来占便宜。   洛桑大怒,这些神仙太贪婪,平时不给自己好处还罢了,现在竟然不顾自己的警告来占便宜!   禅定手印对准了一个离洛桑最近的偷入者,洛桑心思微动,一个较下小的旋涡出现在那里,把这个闯入者裹了进去;旋涡在能量场里转了一圈,八个闯入者都被裹进去。   洛桑嘿嘿一笑,心法一变,旋涡携带着一团能量被送进了黑玉扳指,为了惩罚这些不自觉的神仙,洛桑破例为黑玉扳指又小补一回。   舞台上洛桑又一次唱出激昂的《满江红》,修炼结束了,洛桑也要散场了。 第二十二章 礼物   十二月十八日,小雨转多云。   一早起来,淡淡的薄雾从海上涌来,把嘉岛别墅前的沙滩上也弄得迷离起来。   洛桑和梅朵、杨悦、崔海潮分为两班在打沙滩排球,杨悦和洛桑一组,崔海潮的梅朵一组,也算实力平均;只不过主力的性别变了边,这边洛桑是主力,那边梅朵是主力。   两个没玩过这项活动的“仙人”,在熟悉了玩法后比教练都厉害,在学校经常打排球的杨悦不说了,家在青岛的崔海潮水平就更厉害了,但是现在只见到洛桑和梅朵在活跃着,有他们两个,每得一分都十分困难;梅朵好胜心强,时不时小飞一下,让崔海潮惊讶不已。   天天准备好早餐来叫吃饭,梅朵却还要玩,但天天一劝,小梅朵就乖了。   电视里热闹了,王思韵正在调换着频道看各个方面的口径;桌子上摊开的报纸也停止了对洛桑的讨伐,出奇的沉默,只有某军报上头版刊登了一条消息《将军昨晚光临红勘观看义演》。   简单的几百个字把大概情形介绍了一下,对洛桑没有过多的笔墨,对将军的言论也没详细描写,只是刊出了将军赠洛桑的半首诗。   电视台对王飞将军的介绍就详细多了,从红小鬼到军区司令,到最后离休都说了一通,特别是对王飞将军的传奇经历更是介绍得分外详细,原来这个将军真是个文盲,还是个小和尚出身,他的一身功夫据说出自少林门下,擅使大刀片。建国后将军才学起文化来,只因常年坚持锻炼,年过九十了看去象六十多一样;据说将军在过八十岁生日时还表演过精彩的刀术,据说将军在七十岁时一餐还吃一斤牛肉喝一斤茅台,据说将军的院子里现在还有石锁沙包等,每天早晨将军都要练一练几指禅什么的。   王飞将军已经多年没露面了,这次突然出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将军的尊严不容侵犯,有王飞将军对洛桑支持,所有对洛桑的攻击污蔑戛然而止。   上午十时,三辆红旗轿车被赵鹰迎进嘉岛别墅,守候在门口的记者疯狂的对自己的主编发送着消息,王飞将军去看洛桑了,将军进别墅前甚至打开车窗吐了口痰,听那声音,身体健康,底气十足,哪里象一个将近百岁的老人?   别墅前的沙滩上,洛桑早摆开几把椅子,几张沙发,具赵鹰说,王飞将军喜欢自然环境,最不稀罕豪华的场所;别墅里面太豪华了,洛桑在沙滩上支起太阳伞,海风也不大,正是再自然舒适不过的了。   王飞将军却对洛桑的安排不满意,一下车就把身边的秘书、大夫都赶进了别墅,跟随他来的几个高级将领也让洛桑认识后甩在一旁,将军拉着洛桑到了后花园。   在橡树下,将军拉着洛桑摆上了围棋,一老一少边下棋边聊天,下了个舒服,聊了个热闹。洛桑的棋艺就够臭的,没想到将军的水平更差,两个小时两人竟然下了三局,只看这速度就知道对局的双方有多么浅薄了。   中午吃饭时,将军总算进了别墅。   “很好,这样很好,洛桑,你有个好媳妇儿啊,做得一手好菜,人还真漂亮,好,好;恩?到底哪个是你媳妇,洛桑快介绍一下。”将军吃着天天做的地道的予菜,胃口大开,喝了半斤茅台酒;夸奖起洛桑的媳妇时,竟然分不清王思韵和天天哪个是洛桑的媳妇了,把王思韵和天天都说到脸红,大家都笑起来。   洛桑拉过王思韵:“这个是我女朋友,那个是天天,将军,天天可快成军属了,不要说错了。”   洛桑说完,天天终于跑了,赵鹰也有些不自然。   王飞将军憾然一笑:“老了,闹笑话了,莫怪。军属就是军属,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小丫头跑什么?”   下午两时,大切诺机开路,三辆红旗轿车跟随,一帮人竟然来到沙田马场。   王飞将军和洛桑一出现在贵宾席里,全场的望远镜都对准了这里,洛桑和王飞将军神情自若,那身边的人却紧张万分,至少三道人墙把这个贵宾席包围起来。片刻后,飞虎队的身影也出现在四周,十几天前洛桑刚在这里遇刺受伤,但愿今天别再出什么意外。   今天,世界赛马巡回赛有限公司开张的第一场比赛将在沙田马场开锣,第三场的比赛就是今年巡回赛的头场开锣赛,也就是“东方明珠杯”的比赛;黑格尔将参加这场比赛,为香港夺得今年的又一个世界一级赛的冠军和一千五百万港币的奖金。   全成金作为洛桑的代表已经和来自各个方面的代表混得溜熟,在不远处的包厢里,一群名义上的世界赛马巡回赛有限公司的要人在得意的观赏着比赛,其中最得意的就是全成金:他是这个世界性大公司的执行董事兼新闻发言人,地位非同小可,那架子也越来越大了。   参加了上一场选拔赛的六匹获胜骏马都出现在沙圈里,另外六匹较早取得参赛资格的名驹也进了沙圈;黑格尔看着眼前的这些名驹头都举上了天;曾经沧海难为水,黑格尔在度过了放荡的十几天后,在被仙丹改造过身体后,对这些不是对手的同类充满了同情和怜惜,这些自由的生命在黑格尔看来实在是太惨了,几乎每个闯到决赛的名驹都不怎么正常,不是被骟就是只痴迷于赛跑,生活的精彩在它们来说都不存在了,黑格尔就不那么想。   黑格尔自诩为有思想的马,趁这个功夫开始对自己的同类展开劝导,特别是那几匹太监马更是黑格尔演讲的对象。主人兼师傅洛桑的思想被黑格尔拿出来改造一下加以利用了,只见黑格尔沙圈,浅叫低嘶,摇头晃脑,把这些没什么见识的名驹糊弄得晕乎糊的,看黑格尔就如看一个英雄般充满了崇拜,这些“深奥”的东西它们就从没想到过。   黑格尔为了证明自己的威风,把自己的骑师折腾了一番,那骑在黑格尔背上的骑师竟然不敢惩罚它,这使众名驹对黑格尔更信服了;威尔逊作为骑师对自己的马一点约束力也没有,在黑格尔眼里,威尔逊只是个摆设而已;它惧怕的只有洛桑一个,别人还真没看到黑格尔的眼力。   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分钟,黑格尔也成功的颠覆了几匹名驹的思想;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黑格尔在煽动谋反,真是作孽,那些名驹哪里有你那么好的命,让它们反抗主人,不是找罪受吗?   今天再没人和黑格尔作对了,压在它身上的钱只两亿四千多万,赔率是一赔一。   这场比赛全部赌资也只有三亿多,大家都明白,再压也挣不了多少钱,刨除政府的税收和马会提留,能不能挣钱还真不一定,压一点意思一下算了;和号称无限希望的黑格尔比赛,哪匹名驹也没可能获胜。   三点二十分,闸门打开,黑格尔顺利抢到了第一个一,第二个一。   两分钟时间过后,黑格尔以三个一的成绩取得了这场比赛的冠军。   说起来简单,过程其实也有波折,黑格尔跑到中途,忘记了洛桑关于“无限希望”的叮嘱,竟然边赛跑边和大家打成一片,混迹于群马之中,把最后一个一让给了来自澳洲的名驹。好在黑格尔在骑师威尔逊及时使用马鞭抽醒了它,冠军才没有旁落,一千五百万才没跑掉。   比赛结束,解说席上的评论员立即赞扬黑格尔成熟了,稳健了,知道调整比赛节奏保存体力,等等等等。   看完了黑格尔的比赛,王飞将军和洛桑起身离开马场,正在代替洛桑领奖的王思韵只能看着洛桑离开。   八仙山的山路上,洛桑和将军说笑着走在前面,身后是一群将军的随行人员,有两个竟然是将官。再后面就是记者们和一些洛桑的歌迷了。   “好久没登山了,本想这辈子再没机会领略这跋涉山路的滋味了,洛桑,你是个修炼之人,我知道,我还没糊涂,你昨天为我做什么了?不说?你这个小滑头,笑什么?”王飞将军恢复了体力,对洛桑的功夫也佩服,又奚落起洛桑来;“身体好是革命的本钱,也是当色狼的本钱,小滑头,不要太花心了,你做的事情到处都有人在看着,想正经办好这件事情就注意点自己的形象,当然,人不风流枉少年,自己注意点,不要闹得天下皆知,说到底,色狼真不是什么好动物。”   “我做什么了吗?将军,说话要有证据,洛桑是不是色狼不关别人什么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比洛桑更色狼的人多了;但洛桑今天听您的劝告,尽量规矩些好了。将军,您的身体本来就很好,看您的功夫十个洛桑也不是对手,您说说这辈子一共杀了多少人?现在想想心里有愧疚吗?”洛桑心里有愧,立即转移将军的注意力,一通马屁拍下来,王飞将军马上忘了色狼这件事情。   “杀了多少人?还真没仔细算过,亲手杀的也有百十个吧,至于间接死在我手下的,就数不清了;战争本来就是比赛谁杀的人多,不是比赛谁更仁慈,老想不战屈人,那是天真的想法;洛桑,我在你这年纪时比你可厉害多了,那时我手下就有三万儿郎,可惜,现在只剩下两个了。洛桑啊,你的话说的好啊,没有英雄的民族是没希望的,自尊才能得到尊重,老子当时大字不认识几个,只会背满江红,只知道精忠报国,只会玩大刀片子,还不是想着杀日本鬼子为亲人报仇、为中国人挣口气?   洛桑,你还真象我那时的性格,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但是,还要讲究些方法;洛桑,说话要看手里有什么砝码,局势对自己有没危险,像我这样的人不多了,再过几年我们都不在了,中国还需要后人来支撑起脊梁,需要大批有志气有见识的人,你的想法很好,这个庙是对人们心灵的唤醒,这个钱花的值,比写多少条口号都有意义,比给穷困地区乱花强,人贵自重,好些人就是等国家等捐款救济过生活,世界这么大,哪里挣不到一口饭吃?真正需要救助的人其实没多少,现在当官的不比我们那时间了,包括我的孙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王飞将军边说边感慨,言辞竟然比洛桑还犀利;洛桑点头撑赞,对于将军的见识佩服了又佩服。有几个老人能对世界有这么清醒的认识?有几个老将军对自己的家人看得这么清楚?   洛桑回想了一下最近的形式,自己的言行,真的象将军说的,实在是很危险;如果没有将军出面支持,自己可能要等好久才能回北京了,即使这样,洛桑也得罪了一大批人,今后的道路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昨天半夜老狐狸来电话就劝洛桑管好自己的嘴,王飞将军的出现只是个意外,没有这个意外,洛桑将风光不在。   老狐狸最后透露,为洛桑准备的另一批评论文章已经紧急撤下,肖先生也借着这个机会得到了喘息,可能马上肖先生会有别的行动,这一次再不要被他们利用了。   八仙庵到了,赵鹰先期带着几个人已经清理了八仙庵周围的环境;现在八仙庵香火大盛,每天都有好多港、澳、台和海外内地的华人来这个小庙上香,玉殊大师再也没清净了。   进了八仙庵,王飞将军仔细的每个神像前奉上香烛,却屹立不跪。   “洛桑,这八仙神庙修起来是个大好事,老夫有个要求,在你这神庙里为我手下三万将士修一个祠堂,他们有大半死在和日本鬼子的拼杀中,这个钱我来谋划,这个庙不需要太大,只要能有他们的名字就行了,我回去先把他们的名字都整理出来,刻到碑上,等你的神庙建好,也让他们有个团聚的地方。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陈老总在生死关头写下的这两句这几年越来越多的被我想起,真是老了,日子也没几年了,能在有生之年办好这件事情,到了阴间见到我那些将士,王飞再没有遗憾。也许王飞还能凭借这三万将士大闹阎王殿,哈哈哈哈,洛桑,不是你,王飞想不到这些。”老将军说完,竟然孩子样的高兴起来,这才是生死看穿的英雄本色。   玉殊大师在一边听的心惊,敲起木鱼念起经。   洛桑豪气顿生,对将军许下诺言:“这些不用将军出一分钱,只把将军手下三万将士名字给洛桑,这个神庙里,洛桑为将军修一座大殿,三万将士的英灵一座祠堂岂不太委屈了?将军的钱没洛桑来的快,今天下午洛桑挣的钱就够修个大殿了;只不过将军要多活几年,有时间也想想这个大殿的名号,闲暇时多练练你的字;将军,你的字实在难看,也就名字写的还凑合。”   “你的字也不行,小色狼不要骄傲,老子写的再不好也比你强些,这些年老子天天写字,怎么这也有几十年功底了,好多人都上门来求老子写字,说是要好好保存当成传家宝……”   一老一少两个争论着谁的字好下山去,王飞将军身边的人暗笑:来求将军墨宝的都是在拍将军的马屁,将军还真以为自己是书法家了。   洛桑送王飞将军到文锦渡海关,守关的军人看到将军的车立即立正敬礼,这才是将军的威严。   一天一夜的时间,形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舆论对洛桑的态度从支持叫好到质疑批评,现在全又变成了一片歌颂。   处于旋涡中心的洛桑感受不深,在另一个世界,比这还厉害的局势在等着他,但是大多数人都对洛桑应对自如高兴。   汪氏集团总裁汪启正就是最高兴的一个,洛桑下午好容易有些时间,竟然带着赵鹰来到了钻石山汪氏集团总部。   洛桑也是表明一个姿态,这一招还是跟王飞将军学来的,有洛桑走这一回,相信香港再没有别人找汪氏集团的麻烦了;这是对汪启正的回报,是对汪氏集团股东们的安慰,也是对勒莎旺的支持;洛桑的大切诺机后面随时都跟着几十个记者,洛桑到汪氏集团的消息能让那些心里有想法的人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看有没有跟洛桑比拼的资格。   在汪氏集团呆了半小时,洛桑又来到了爱莎别墅,这是杰克·麦尔顿先生住的地方,他已经给洛桑打了多个电话要求和洛桑见面;洛桑前几天忙,就现在有些时间,对于这个澳洲富豪,洛桑真还要应酬一下,怎么说自己也是在他们身上敲了一大笔钱,这个人情早晚要还。   阿尔古·罗特希尔德男爵也在杰克·麦尔顿的爱莎别墅内,听到洛桑来访,他跑的麦尔顿都快。   杰克·麦尔顿张开手臂拥抱了洛桑,大嘴还在他腮帮子上涂上了些油腻。   “亲爱的洛桑,我的朋友,今后你可以叫我杰克,罗特希尔德男爵,洛桑是个真正的英雄,他的本事你想都想不到,今天为了洛桑的光临,为了您的豪爽,我和罗特希尔德男爵为您准备了一个小小的礼物。”在客厅做下后,杰克·麦尔顿首先对洛桑抛出了诱惑。   洛桑擦着脸、歪着头听完漂亮的女翻译的话,转身却发现身边多了个金发碧眼的美人。   为色狼准备的礼物也真特别。 第二十三章 牛头马面   要命的时间,洛桑哪里有时间享受这样的礼物,他现在一个人都恨不得分三份,王飞将军的话还在洛桑耳边回响,对于这个诱惑洛桑咬牙拒绝。   “杰克·麦尔顿先生,你的名字真难记,什么时间取个中国名字吧,这只是个建议;啊那个杰克,这么着急见我什么事情?这些日子实在是忙,现在的时间也不多,晚上还有义演;你的礼物洛桑心领了,还是说正事吧?”洛桑说是这么说,手还是在那金发美人身上占了些便宜,弄的这个美人一脸娇笑;洛桑一半是做戏一半也真有些动心,怎么说他也是个名杨世界的色狼,真真假假都不能太正经了。   等美丽的翻译轻声说完,杰克·麦尔顿立即附和:“很好,这个建议很好,这几天我也在想着这件事情,名字我都选好了,你看我的中国名字叫岳飞怎么样?这个人不是你最喜欢的吗?刚才阿尔古还说这个名字好,既是对这个伟大的中国将军的尊重也是对中国历史的尊重。”   杰克·麦尔顿的话刚被翻译给洛桑听,洛桑的眼睛就瞪圆了:“你放屁,岳飞也是你能叫的?杰克·麦尔顿,洛桑来是给你的面子,不要以为你就有多了不起。”洛桑还要再说,身边的翻译连忙在他耳边解释:   “洛桑先生,这是中西方习惯和文化的差异,杰克·麦尔顿先生认为取这个名字是对岳飞将军的最大尊重,西方人取名字一般是把自己最尊重的人放到名字中;如果你认为不合适,可以让我解释一下好吗?”   洛桑这时间才有空看看美丽的女翻译,还真养眼;女翻译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短短的黑发只到耳边,修长玉项上悬挂着一尊碧玉观音;秀挺的鼻梁上架一副眼镜;最让洛桑喜欢的是她身上传来的淡雅的气味和一股书卷气,比另一边的那个金发美人的扑鼻浓香舒服多了。   洛桑安静下来,刚才的满脑子邪火也跑到九霄云外了:“小姐叫什么名字?学问真好,人也真漂亮,洛桑能有幸认识你吗?”色狼就是色狼,马上对不是礼物的礼物产生了兴趣。   “我叫舒月,你也可以叫我安妮,洛桑先生是名人,今后还请多多关照。”女翻译劝好了洛桑,又对吃惊的杰克·麦尔顿解释一番,两个老外还是不明白,但是既然洛桑不高兴也就不再坚持。   “亲爱的洛桑,既然你不喜欢,那就请你给我取个名字好了,我和罗特希尔德男爵现在对中国文化都着迷了,有个与众不同的中国名字是我们现在的渴望;洛桑,阿尔古·罗特希尔德男爵对你那奇怪的魔法也很好奇,他很想马上体验一下,您能满足他的希望吗?当然,阿尔古会付出代价的,他希望能送您两匹好马来加深你们的友谊;在地中海边,阿尔古·罗特希尔德男爵有一个伟大的牧场,那里的骏马和葡萄酒一样的出名。”杰克·麦尔顿和阿尔古·罗特希尔德男爵都充满渴望的看着洛桑,他们想的什么傻子都明白,这才是一对真色狼。   洛桑来回看看对面的两个老外,这个名字还真不好取,洛桑长这么大也没给人取过名字。   杰克·麦尔顿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象一头牛一样,粗大的手臂上卷曲着黄色的汗毛;阿尔古·罗特希尔德男爵则优雅些,这是个衣着讲究的人,长长的脸上是病态的苍白,真有些“蓝色血液”的贵族样子。   沉吟一会儿,洛桑微笑着说道:“朋友们,在我们中国还有两个有名的神仙,他们的名字比较适合你们俩;杰克·麦尔顿先生,您的名字叫牛之头好吗?这也和您的形象,牛的首领,嘿嘿,很合适;罗什么耳德男爵,您叫马之面好吗?大家都是喜欢马的人,马面最适合您了。”   洛桑一本正经的说完,美丽的女翻译舒月忍不住先笑了起来,牛头马面,洛桑真想的出来,把这两个钩魂使者的名字给两个老外,洛桑还真放肆。   笑是笑,舒月还是把洛桑的话如实的翻译出来给他们;杰克·麦尔顿随即高兴起来,拉着洛桑到另一边早准备好文房四宝的桌子上让洛桑写下这两个字,罗特希尔德男爵似乎心计多些,对马之面这个名字有些狐疑,在一边反复追问着女翻译舒月马之面的意思。   洛桑还是很认真的,在长长书案前平静下呼吸,仔细研墨沾笔,挥笔在名贵的玉板宣上写下牛之头三个大字。   说起宣纸,老外也不懂,净找贵的买,今天为洛桑准备的是正宗宣城出品的上好宣纸玉板宣。   玉板宣这种纸可不是人人有办法用的,因为这种纸非常吸墨,所以运笔过慢的人,用的就很辛苦了,只要笔稍停顿,墨就会渗出来,形成一个大大的墨团。   洛桑写头一遍就没习惯,在起笔处留下个大大的墨团;洛桑没在乎那么多,就在墨团处勾勒几笔,竟真的弄出一头键牛的模样。杰克·麦尔顿看着洛桑如此用心为自己写名字,还画了头牛出来,高兴的举起双手要拥抱洛桑;洛桑反应敏捷,把手里的毛笔对着麦尔顿才制止了牛头的拥抱。   另一边,也不知道舒月对罗特希尔德男爵说了怎么,男爵也开心起来:“亲爱的洛桑,谢谢您费心,马之面很适合我的姓氏,美丽的安妮小姐说马面是阴暗的使者,是地狱中的贵族,我很喜欢地狱,正如我很喜欢黑天鹅奥吉丽娅一样;在我的牧场里也有一个天鹅湖,里面生活着一百二十六只美丽的黑天鹅;洛桑先生,也请您写下这三个字好吗?”   当然,洛桑当然愿意,他立即在另一张玉板宣上写下马之面三个字;阿尔古·罗特希尔德男爵对艺术还有些鉴赏经验,感觉自己的这张字少了些什么,就让洛桑画匹马上去。   真是难为洛桑了,写字他就比较勉强了,画画更不是他的强项;麦尔顿的牛是顺势而为,天然偶成随心雕饰一下就行了,画马讲究太多了,特别是在这玉板宣上,洛桑可弄不来。   美丽的女翻译舒月善解人意,看出洛桑为难,就走到书案前拿起另一支毛笔,洛桑连忙让开。   舒月在笔尖轻添少许墨迹,玉腕轻舞,几下就在玉板宣上勾勒出一匹奔驰的骏马,修饰几笔后,更是把背景也显现出来,这奔马的样子正是黑格尔。   洛桑看的大为心服,只这轻灵的笔法就不俗,在玉板宣上画画非大家不敢下笔,不要说修改,腕力稍弱些就容易留下墨团;舒月这匹奔马乃一气呵成,更是把黑格尔画了七份神似;舒月在下面勾勒的几点草叶,上面淡抹两片云朵,灵秀之气跃然纸上,把三个大男人看的心旷神怡。   罗特希尔德男爵哪里见到过现场书画的中国淡墨写意画,把舒月惊为天人,一练串洛桑听不懂的语言脱口而出,看舒月脸色微红,那话谁也能猜出几分。   等牛头马面互相欣赏着手中的杰作,洛桑也抽空和舒月女翻译套起了近乎,这个美女真有本事,那一手奔马没个十年就练不出来,看来这是个大家子弟。   和女翻译互相留下电话后,洛桑终于想今天还有大堆的事情等自己操心,收敛起自己的心思问杰克·麦尔顿:“牛之头先生,找我洛桑究竟有什么事情,洛桑真的很忙,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事尽管说。”   杰克·麦尔顿也冷静下来,还是正事要紧,他从酒柜里驱除取出一瓶洋酒五个高脚酒杯,那为洛桑准备的礼物乖巧的为大家倒上三分红色的液体;等洛桑拿好麦尔顿说:“我们两个想买你的雪飞,就是那匹被你骗了我们一千二百万的白马王子雪飞;价钱你随便说,那匹马的体形线条都是上乘,我们希望用黑格尔的后代和雪飞的后代培养出几匹名驹。怎么样,亲爱的朋友,您认为这个建议怎么样?”   “不怎么样,杰克·麦尔顿先生,我的马是不卖的,出多少钱都不行,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必要。”洛桑冷冷的拒绝了,雪飞已经够坎坷了,现在刚开始修炼,洛桑不会出卖自己的徒弟。   出了麦尔顿的别墅,洛桑还有些恼怒,这些富豪们竟然想买雪飞,真是过分;雪飞的出色表现肯定也让这些人看到了另一个黑格尔的影子,他们想让雪飞也成另一匹专职种马,富豪们真怕雪飞和黑格尔把全部的冠军都席卷了。   最后洛桑还是让了他们几分,答应雪飞只参加中程赛,那样在短程赛上有他们这些纯血马主的世界,在远程赛上也有阿拉伯马主的舞台;利益面前无朋友,洛桑手中的马都太厉害了,富豪们都怕洛桑把这个价值巨大的市场给搅散了。还是阿卜杜拉王子聪明,知道洛桑不好说话,干脆回家躲清闲,把这个任务交给杰克·麦尔顿和罗特希尔德男爵来完成。   阿尔古·罗特希尔德男爵十分失望,他没有体验到杰克·麦尔顿和阿卜杜拉王子所说的奇妙魔法;洛桑一来心情不好,二来也是好心,看男爵的身体没那两人深厚的底子,那个命轮对他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那两匹骏马洛桑也拒绝了。   洛桑又来到了半山别墅,说起来很不好意思,这个地方自从被田小姐用来坐办公地点后从来就没来过;现在,洛桑终于出现了。   一进半山别墅,洛桑就被田小姐拉着到处转悠了一圈,这么好的鼓舞士气的机会田小姐怎么会放过。   洛桑所到之处引起了大家的欢呼,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华人志愿者都是洛桑的崇拜者,他们或利用休假或干脆放弃了工作来为修这个八仙神庙服务,椐田小姐介绍很有几个富裕之人来享受集体生活的,真是什么人都有,那个搞设计的就是出身名门世家。   半山别墅的游泳池内堆起了个大大的八仙山模型,将要修建神庙的地方已经平整好了,一群义务建筑师在仔细的修饰每一个细节;洛桑心里不以为然,嘴上还道着辛苦。   “这是为了使这个建筑和周围的环境更和谐,为我们民族英雄修的神庙来不得半点马虎,每一点考虑不到都会影响整个建筑群的形象;洛桑,我们支持你,不论结果怎么样,无论遇到多么大的困难都希望你坚持,能参加这样有意义的项目,我们都很自豪,等到我们年老了就可以对子孙说:那座神庙里有我们的一点努力,一份心血。”   “洛桑,你说的话真是过瘾,别人说什么不要管,我们即使变卖家产也支持你修起这个神庙。”   半山别墅的人都围绕着洛桑,聚集到游泳池边,你一句我一句表示着对洛桑的支持。   几天来,这些志愿者白天工作,晚上看洛桑义演,对洛桑的崇拜无以复加,连带着田小姐也不好意思向洛桑提加薪的要求了。   洛桑看着这群为修庙辛劳的人,体会着他们那清冽的心灵,自己也感动了:这些自己没想到的细节都被他们的努力填补着,在建筑的轮廓没出来前,这些人就开始考虑和环境的配合,有这么敬业的人支持,洛桑没理由不好好干。   自己的一个提议本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得到那么多人的响应,虽然这里面有炒作的成分,有各方面平衡的争斗和需要,但是民心无敌,真正响应的还是大众。   土地,洛桑终于想到了土地问题,修这个庙至少也要占用百十亩地,到现在洛桑还没操心过土地的问题;据说香港的土地审批很严格,这么大的一块土地也许很不容易取得,刚才在汪氏集团洛桑看到的那块土地,据说就花费了十多亿港币;那还是在大屿山,这里可是新界,地价应该更贵。洛桑不想出这个钱,开始思量找谁出头办这件事情合适。   时间已经六点多,洛桑在半山别墅和大家一起吃晚饭,义演的事情就让崔海潮和王思韵去张罗了,他也乐得和这些热心的志愿者多聊聊,现在的洛桑才有彻底放松的感觉。   王思韵在另一边正在头疼,从中午起,少女组合的另三个少女就陆续回来了,天天对自己的三个伙伴大骂一通,坚决不肯和她们同台演出。王思韵劝解了半天才使天天勉强不计较了,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组合已经长不了,天天本来就是主唱,她昨晚演出的效果很好,单飞没一点问题。这三个少女在关键时刻离开洛桑,离开力捧她们的王思韵,王思韵对她们的心已经淡了,要不了多久王思韵就会把天天独立出来。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走错一步回头迟,回头的机会其实已经不是机会了,多少聪明人就是失败在太聪明上了。   洛桑其实无所谓,他只是不希望自己身边有太多的女孩子,那样容易落下话柄;色狼是一个问题,注意形象又是个问题。洛桑已经让陈天马收集资料,天马律师事物所下午就对那家污蔑洛桑的报纸发出了律师函,他要杀鸡给猴看,让那些跟风的人知道自己的手段。   可笑的是,那家报纸还以为洛桑和他们开玩笑或者是想继续炒作,竟然说欢迎洛桑告他们,洛桑知道后在考虑着勒索多少钱才能使对方破产。   演出前半小时,洛桑终于赶到红勘,他需要提前上妆。   化妆师给洛桑修理光头的时间,香港大佬为难的在一边请示洛桑:“今天明星们太多了,昨天退出的现在全回来了,你看怎么处理?”   “来就来了,有什么为难的,你旗下的艺员还按昨天的曲目唱,该唱几个唱几个,新来的人气旺的上去唱一个就下来,一般的干脆让他们走人,那里需要这么为难?”洛桑还没说话,王思韵在一边开了腔。   洛桑微笑着闭上眼不参与了,王思韵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香港大佬的意思是让洛桑当这个挡箭牌,他既想给自己旗下艺员更多的机会,又不想得罪太多的人。洛桑无所谓,他得罪的人多了,再加几个明星也掉不了多少肉,他高兴的是王思韵的反应,玉女歌星在经历了这些天的事情后终于看开了。   十九日的演出和十八日差不多,红勘里再没有空位了,前排留给官员们的位置上早早就坐了群衣冠楚楚者,舞台的前面也摆上了一堆大大的花篮,上面都写着敬献着的名字,真是一群势力人,看洛桑风光依旧又回来捧场了。   洛桑已经疲惫了,对于舞台对于演出没一点激情,不是为了义演,洛桑很可能坚持不到结束。   当洛桑在午夜又登上红勘的舞台时,当洛桑又聚集起一个巨大的精神能量场后,照例又有大批的神仙来观摩这个壮举;今天洛桑根本就没和他们废话,把四大天王、阿秘特尊者和普陀天王请进来后,立即把恩扎格布大喇嘛的佛心光团放置到旋涡最盛处帮自己的代表修炼。   恩扎格布大喇嘛的光团在洛桑这个控制能量场的人帮助下进步神速,洛桑今天没按照普陀天王的方法为他修炼,他竟然用自己的方法把那光团旋转成一个小旋涡把能量进一步炼话后直接融合进去。   红勘四周的神仙菩萨们都见证了洛桑的造佛举动,原本最微弱的光团在洛桑的帮助下,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强大到具有和普陀天王相似的威风,当洛桑终于疲倦的让那光团自己活动时,神仙们都看到了光团正中闪烁的点点星辰,洛桑帮助的这个佛心竟然有四点星辰。   乱了,外面的神仙全乱了,洛桑的行为颠覆了这些修炼了几千年神仙们的观念,在洛桑帮助下修炼佛心菩提心是多么简单快捷,也许世界本来就很简单,简单到只要这个凡人高兴就能让任何神仙成佛。   让神仙们想不到事情又发生了,洛桑休息片刻后,竟然把另一团更微弱的光团从红勘后台弄了出来。   这个光团虽然微弱但十分强横,在洛桑的帮助下,当洛桑终于结束了今天的修炼后,这个最微弱的光团虽然没有修炼出金色的星辰,但是竟然强大到只比四大天王相差一俦了。   外面的神仙们都眼睁睁的看着洛桑,洛桑却没理会他们,他从帮助恩扎格布大喇嘛修炼中体会到了自己的神妙,干脆把勒莎旺也拽进来修炼;恩扎格布大喇嘛进境这么快是因为他在菩提树上吸收了太多的灵气,他几乎就是个由自己造出来的神,勒莎旺的进境除了自己千年来的坚忍打下的深厚根基外,就完全是洛桑的作为了,想来佛祖点化四大天王时也不过如此。   满江红又一次唱响在红勘,洛桑今天没半点疲惫,这个神奇的凡人边消散着能量场边对漫天神佛嘲讽的微笑着。   神佛们都没在乎洛桑的嘲讽,想成佛,找洛桑;他们在想怎么和洛桑套近乎,洛桑刚才显示的神迹把他们都惊呆了。   洛桑下得台来,得意洋洋的接受大家的祝贺,今天是最后一天演出了,艺员明星们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听到洛桑这么神奇这么令人陶醉的歌声;洛桑即不需要名又不需要钱,他是个钻石级别的色狼,那些自认有些吸引力的都借着和洛桑这最后的接触展示自己的魅力。   赵鹰过来了,他冷着脸把洛桑从人群里拉出来,到角落里才说:“刚才肖先生的秘书来电话,明天肖先生和几个朋友要来香港,他们将在香港停留一天过境去中东,肖先生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加演一场。”   洛桑听到这个消息,沉思起来;一会儿,洛桑来到香港大佬的身边,要求明天再演一场。   香港大佬正在兴奋,他才不在乎多演一场呢,只要洛桑高兴,再演三场也没关系;但是,洛桑接下来的话就不那么令人高兴了。   “我明天一早就离开香港,这里就麻烦你了,你真够朋友,洛桑欠你个人情,谢谢了。”洛桑说完,转身就走,把正高兴的香港大佬搞晕乎了。   洛桑的酒瓶里卖的什么药?没有洛桑的参与,会有这么多人来捧场吗? 第二十四章 洛桑船长   已经是后半夜了,大切诺机开进华尚马廊的大门口。   蔡经理早已等候多时,半夜洛桑把他叫醒后他就感到有事情要发生,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好是坏,但是洛桑的人品蔡经理是佩服的,那不是个坏人。   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头顶上是厚厚的乌云,远离闹市的马廊周围寂静一片。   洛桑下车和蔡经理并排而行,悠闲的走向黑格尔马廊那边。   “蔡老板,洛桑人怎么样?还值得你信任吗?”走了几十米,洛桑轻轻的问。   “很好,蔡某最佩服您了,自从您来到香港第一天,蔡某就看出您是个英雄。”蔡经理某不明白洛桑什么意思,只好先拍马屁。   “蔡老板,既然这样说洛桑就不客气了,黑格尔来到香港也多呈关照,想来蔡老板的这个马廊也耗费了您半辈子心血,不然你也不会苦苦支撑到现在;既然了解洛桑的为人,有困难就该找洛桑帮助。这些话洛桑本不该说,但是明天一早洛桑就要离开香港了,今天时间紧些,洛桑就直话直说了。蔡老板,银行是个无底洞,那些钱华尚马廊一年内不出一匹冠军马是还不起的,洛桑有个提议,用一千万卖下华尚股份,银行的钱洛桑找朋友买下来,变成无息贷款,华尚马廊更名为洛桑马廊,怎么样?”这些话都是洛桑在三十米的距离内说出来的,这三十米对蔡经理却象从地狱来到了天堂。   华尚马廊其实早就是银行的了,只不过黑格尔在这里使银行有所顾及,生怕惹恼了洛桑这个魔头。洛桑在香港一天蔡经理就睡一天安稳觉,洛桑一走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现在洛桑要出钱买下华尚的股份,还要把华尚借银行的一亿多贷款变成无息欠款,真是天上掉下和大馅饼;蔡老板没有浪费一点时间,立即答应了。   洛桑如果再有些时间,完全可以省下这一千万,但是现在洛桑一没时间二没人,他需要在香港有个自己的正经事业,需要在世界赛马界有间完全属于自己的马廊,这些都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洛桑是在用钱买时间、买人才。   蔡经理虽然能力有限,但是毕竟在赛马界混了半辈子,华尚这块地虽然是租香港政府的,也毕竟是个设备完善的马廊,地段也不错,但愿小田律师能在蔡经理的教导下尽快成熟起来。   谈好了这些,洛桑到马廊抓着黑格尔的头教训了黑格尔一通,有安慰了雪飞和飞虹一会,带着赵鹰离开了,今夜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洛桑要在明天一早开着漂亮的游艇“维思岛幽灵”号离开香港。   肖先生不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而是让秘书给赵鹰打电话,那意思洛桑也每明白,他知道洛桑肯定心里不痛快,自己对洛桑耍的手腕洛桑感受一定很深。他也是想让洛桑有个考虑的时间,万一当面把话说绝了,那关系就彻底僵了。   洛桑也不是真二百五,他知道王飞借给自己的不是什么宝刀,王飞将军借给自己的是一世英名;这个人情太大了,大到洛桑都不知道怎么还。   王飞将军一出马,当真是指海海腾沸,指山山动摇,谁也不敢再说洛桑一个字了。肖先生也一定从中得到很大的好处,他这次来香港,看义演是假,过境更是借口,肖先生是想再沾沾洛桑的光,使大家知道他和洛桑的关系是多么的亲密,使大家认为王飞将军和他也有某种关系。   洛桑要珍惜将军的英名,也要给肖先生个教训,人还是不要太得意了。   按照洛桑从前的性格,这次就一点面子不给肖先生,干脆来个不理会;但现在洛桑也成熟了些,来个名义上配合,实际上没内容,义演是有义演,但是洛桑不参与,肖先生看不看随便。即满足了肖先生的要求,又使肖先生的对手知道洛桑的态度。这一招好坏说不了,但是总比任肖先生摆布要好;电话既然是打给赵鹰的,又没有指定非要洛桑参与的义演,那洛桑就有理由不参与。   出了华尚马廊,洛桑又带着杨悦来到半山别墅;这个小丫头一肚子委屈,来了两天,还没时间和洛桑好好说说话,现在洛桑又要走了,而她必须留下来。星期一,由香港新港党发起的对尖沙咀警署的听证会需要杨悦出面,汪锦辉在下面做了不少工作,联合起一批议员支持杨悦,其实大家都是在给洛桑面子,杨悦还不能离开,他的父亲今天也要赶来;洛桑对于再次面对那个已经从专员升为书记的政治家实在头疼,最怕的就是说不清楚和杨悦之间的关系,现在总算能拖一段再说了。   精神恋爱本来很简单,谁让自己一时冲动加了些暧昧进去,真是自作自受。   见了田小姐后,洛桑把给交代的都交代了,田小姐想带杨悦进去休息,但看到杨悦紧扯着洛桑不放手,撇撇嘴自己先进去了;心里还思量着:洛桑不就是个有钱有势的牧民吗?名声还不好,值得这些女人为他疯狂吗?连个文凭都没有。   一个晚上,洛桑和赵鹰围着香港转了一圈,该去的地方都去了,该拜访的人都拜访了,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连山顶茅屋都去了。   五点多,洛桑来到笔架山下勒莎旺的别墅,赵鹰先去给“维思岛幽灵”号补充燃料给养,办理相关手续,这里距离嘉岛会所没多远,一会儿洛桑自己就能回去。   林芝宝正搂着亲爱的勒莎旺沉睡,身边的人就不见了。   别墅的另一件房间里,洛桑在揭开地毯在地板上画出了两个阵形出来,他要把自己领悟的东西全传给这个妖精徒弟。勒莎旺刚刚功力大进,脸上隐隐流转着光华,眼睛也深邃了许多,整个人也气势俨然。洛桑看来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勒莎旺的境界已经超越了自己,不知道这个妖精能厉害成什么样子?担忧的是今后的路需要勒莎旺自己去摸索,自己再也不能对他的修行有什么建议了,勒莎旺如果再次走火入魔,那就太麻烦了;洛桑只有先把自保的阵形全教给他,也许勒莎旺能自己领悟出什么来。   勒莎旺对洛桑的离开没什么好奇的,这个妖精随着境界的提升,对世界的看法也改变了不少;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师傅为什么自己不修炼,但是他对洛桑有绝对的信心,知道洛桑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也知道自己今后的发展关系着洛桑的生死,一夜之间,以前不明白的全明白了,人间的事情在这个妖精心里再没什么神秘可言。   王思韵则带着天天和梅朵开始准备每天出海用的小东西。洛桑要消失一些时间,他要坐着“维思岛幽灵”在海上飘流几天,慢慢的回到北京去,香港太闹了,洛桑需要离开这个风暴中心一段时间。   十二月二十日星期一,清晨,当香港大多数人都开始清醒过来准备一天的工作时,“维思岛幽灵”缓缓的离开了浅水湾嘉岛会所的简易码头,破开海面消失在迷雾笼罩的浅水湾海面上。   沙滩上,勒莎旺楼着林芝宝来为洛桑送行,王思韵的助理则带着少女组合的另三个少女站在另一边;天天随着“维思岛幽灵”走了,王思韵借口需要天天做饭把她带走了;少女组合正式分开,今后混的怎么样全靠她们自己了。   看到游艇消失后,勒莎旺对失望的少女组合摇摇手:“跟我来吧,今天你们的事情还很多,白天和林小姐练练配合,晚上还要参加演出,你们呐,太年轻了,在香港的时间里多学学怎么做人。”   “维思岛幽灵”驶出牵水湾,饶过蒲台岛,驶进南中国海的辽阔海域。   甲板上,洛桑和崔海潮正在欣赏海景,崔海潮的漂亮女朋友前天已经回去了。洛桑本想把他留在香港赌马,但是崔海潮坚决要过过坐豪华游艇远行的瘾,钱也不想挣了;他在游艇上找到了几套高级渔具,出生在海边的他摩拳擦掌的想体会一下深海垂钓的感觉。   欣赏风景全是胡扯,迷雾笼罩的海面上有什么可欣赏的,就崔海潮的视力,三十米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他是兴奋的不知干什么好了。   洛桑才真的是在欣赏风景,不过他欣赏的是海底风景;洛桑正寻找那个小螃蟹的去向,这个自己造出来的小海妖真没良心,一跑就再没影子了。   王思韵和天天都在睡觉,她们一夜不睡实在熬不住了,梅朵则在自己的房间看电视,临上船前,她把一堆不知道谁送的卡通片抱上游艇,上来就开始自己欣赏自己乐。   赵鹰当然是在驾驶室里开船,他也很兴奋,能驾驶这么高级的游艇对他是个享受;其实“维思岛幽灵”上有自动驾驶设备,在海面上完全可以自己行驶,只不过赵鹰兴奋的睡不着,要体验破浪乘风的感觉。   远处小岛上出现一个灯塔,出了这个灯塔就离开香港海域了,洛桑回头看一眼迷雾中的香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香港,一个在他那个年代尚不为人知的荒岛,现在竟然发展到如此繁华,原来自己征战过的地方却依旧荒凉,也不知再过二百年世界还会怎样变化?   电话响了,洛桑看看自己的电话没动静,却是崔海潮的电话再响。   崔海潮接着电话下到第二层甲板,看那样子肯定和感情有关。洛桑正在偷听二奶杀手的电话,自己的电话也响了,洛桑无奈的看看号码,肖先生打来的。   “洛桑,谢谢你为我准备的义演,肖某已经说不出别的了,肖某只是有些遗憾,不能看到洛桑在舞台上的精彩表演真的很遗憾;但是肖某尊重你的决定,事情也不想你想的那样,回头到北京见面再聊好吗?我们之间的误会需要尽快解开,这样对大家都好。”肖先生似乎在机场,电话里洛桑能听到飞机起落的声音,看来自己离开香港的消息还是传到他耳朵里了。   “哈哈,肖先生消息很灵通了,洛桑刚离开你就知道了;对不起,在香港呆久了实在是压抑啊,好在朋友送洛桑艘船,洛桑正好借机会去海上消散下心情;肖先生,我们之间没什么误会,但是你欠洛桑个人情,只是这样了,有件事情需要肖先生帮帮忙,洛桑修的这个庙声势搞得很大,但土地还没办下来;你知道,洛桑虽然筹集了些钱,但那些钱连修庙的钱都不够,更别提买地了;香港地价太贵,请肖先生费费心周旋一下,这样我们就扯平了,洛桑这个建议怎么样?”洛桑边说边想着对方的反应,想来这个条件双方都能接受,和肖先生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扯上别的,都是敲竹杠的事儿,也就是你敲我一下我敲你一下这么简单,搞复杂了实在没必要,还是这样好理解;洛桑已经不想和肖先生走得太近了,这个人野心太大,实在是危险。   “很好,我会说这个话的,洛桑,你也要理解,香港是个法制社会,谁用地都是要付钱的;肖某只能想办法减免些,一点钱不出是不可能的。洛桑,其实不用你说肖某已经在办这件事了,修这个庙也有肖某的一份,所有的中国人都应该为修这个庙贡献自己的一点力量;肖某不才,让你受了些委屈,这个人情是怎么也还不了的;洛桑,这次去中东还需要你给你的朋友阿卜杜拉王子殿下打个电话,上次说的事情需要用合同确定下来,麻烦你了。”肖先生不愧是政治家,人家的境界就比洛桑高多了,该高尚就高尚到底,说起话来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把洛桑弄的没了脾气,和肖先生相比,洛桑实在是嫩了些。   无奈,洛桑知道还在被人利用,也只能答应给阿卜杜拉王子打电话;这个电话不是为肖先生大的,是为国家利益打的,虽然最后功劳都是肖先生的,没几个人知道洛桑在这中间起的作用,但是洛桑不想计较这些了。“这个肖先生请放心,洛桑还知道轻重,阿卜杜拉王子不会变卦的,我一会就给他联系。”   “再次感谢你了洛桑,肖某为认识你感到荣幸,今天下午有些时间,肖某会见杨红耀一面,杨书记是个很好的同志,应该有更大的作为;洛桑,北京还有几个岗位需要补充,肖某会安排的,再次谢谢你,祝你旅行愉快,一路顺风。”   “这个吗,肖先生其实不必勉强,洛桑先谢谢肖先生费心,……”   “维思岛幽灵”已经到了公海,洛桑的电话和崔海潮的电话同时失去了信号。   真是无奈,肖先生为了把自己捆得更紧些,竟然打起了杨悦的念头,猛然说起杨红耀还把洛桑弄了一愣,当洛桑想明白杨红耀是杨悦的父亲后,肖先生已经祝洛桑一路顺风了。   杨悦的父亲也是个厉害家伙,洛桑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人了,真是头疼,一个本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肖先生现在都弄得这样复杂,那杨红耀知道自己和杨悦的关系还不知道会耍出什么花样呢?北京啊北京,祖国的心脏,麻烦的旋涡,洛桑对回北京也开始头疼了。   崔海潮又上来了,看他脸色不太好,洛桑抛开自己的麻烦开起了他的玩笑。   “怎么了杀手,又失恋了,是不是漂亮的小姐问你借钱了,爱情要变颜色了吗?”   “洛桑,别开玩笑了,真是不懂这些女人怎么想的,在一起那么甜蜜,刚分开就全变了。洛桑,社会真的越来越不明白了,以前的人可以为了爱情抛弃很多很多,舒适的生活、大笔的财富甚至自己的理想在爱情面前都是可以放弃的;现在的人为了这些可以放弃爱情;说起来很容易,临到自己头上,谁也不好受啊。”崔海潮受到的打击一定很大,听着他这些感慨洛桑心里也同情起他来,但想到他在比登的行为,洛桑又嘲笑起崔海潮来。   “别酸了,二奶杀手,你的外号和我的外号色狼一样,都是洗不掉的,人家和你在一起心里不可能没障碍,谁也有自己的生活,别把自己看得太伟大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处蜜蜂不采花?世界上也不是你这一个男人,比你厉害的人多了。”   洛桑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渐行渐远,游艇已经开出好远了,赵鹰上到甲板上,微笑着冲洛桑立正敬礼:“船长,请指示走哪条航线?”说着递上海图。   洛桑船长和自封为大副二副的赵鹰、崔海潮趴在甲板上研究起来,最后决定走外海,穿过东沙群岛,穿过巴士海峡,从外海饶过台湾岛。既然想远离喧嚣索性就跑远些,这个季节没有台风,这艘游艇设备超一流,到大洋里溜达一圈也没什么危险。   “维思岛幽灵”调整好航线笔直的向东方开拔。   海风吹来,雾气消散,东方的海平面上闪出道道金光,原本铅灰色的云层变成绚烂的朝霞,一抹鲜红出现在海洋的深处。   巨大的红色球体冉冉而升,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现出全身。美好之物总是短暂而灿烂,海的色彩变得鲜艳明媚。一群飞鸟掠过长空,以融融红日为背景,天海之间,万物都在瞬间鲜活跳动,似乎平凡与美好之间的转换没有过程,一只无形之手托出一轮红日,改变了世界的颜色。 第二十五章 巴士海峡   大海是深处是湛蓝的颜色,白色的“维思岛幽灵”真象一只精灵一样游弋在海面上。   时间宽余,大家都没什么事儿,这次出海完全是为了躲避喧嚣,以这艘游艇的速度,从香港走台湾海峡到天津港也不过一千六百多海里,三千多公里。“维思岛幽灵”号游艇最高行速八十七节,巡航速度三十到四十节,也就是三到四天就能跑完这段距离。   绕过台湾岛在太平洋转一圈,潇洒到是潇洒,但是那绕的距离可就远了,这一趟没个六、七天跑不下来。全船也就赵鹰和他带来的两个师弟有航海经历,看那样子也就是跟着军舰什么的在海上跑了几圈。   这群人凭借着“维思岛幽灵”先进的设备,在洛桑船长的胡乱指挥下,在湛蓝的南中国海上撒着欢前进。   刚出海时,大家都比较兴奋,船开的也较快,一直保持在四十五节到五十节的高速度上。按照每节一千八百五十米计算,这个速度也是惊人的,几乎和快艇大飞的速度差不多;其实海洋中速度最快的不是什么大飞,这种富豪们的玩具才是速度最快的,如果“维思岛幽灵”全速跑起来,什么船也追不上它。   中午时分,快艇离开香港已经一百七十海里了,前面就是东沙群岛,赵鹰对这一片海区似乎比较熟悉,把游艇向南绕了十多海里;他是不想惹麻烦,东沙群岛上驻扎有台湾军队,有个军用机场,“维思岛幽灵”虽然是在澳大利亚注册的游艇,但是现在属于洛桑船长,悬挂的是五星红旗和紫堇花区旗,国旗在左,区旗在右,这是规矩。   洛桑被王思韵套上了一身笔挺的白色船长服,头带大檐帽,绶带整齐真是个威风的船长模样;王思韵似乎比较喜欢这个样子的洛桑,当众给了洛桑船长一个香吻。   甲板上,天天在摆放饭菜,王思韵在一边打下手。远处出现了一艘军舰,看“维思岛幽灵”主动饶开,就没再追过来。   洛桑船长看着远处军舰上的青天白日旗,问赵鹰:“这里怎么如此紧张,经常打仗吗?”   “东沙群岛只是一片珊瑚礁,要打仗也没什么打的,只是这里是鱼船躲避风暴的所在,经常会有些纷争;虽说大家都是中国人,但有时候中国对中国人比外国人对中国人都歹毒。”赵鹰说着,船速慢了下来。   这个世界还真复杂,都是中国人却打着三种旗帜,红旗和蓝旗互相对立,绿旗却和双方都保持着良好关系;还是二百年前痛快,康熙爷说收回台湾施琅将军就灭了郑氏家族,那时间多痛快。郑成功一代英雄,这后代也太笨蛋了些,洛桑感慨几回也不想这么复杂的事情了。   这片海域珊瑚礁众多,游艇不能开的很快,时不时有些小礁头需要绕开,正好大家吃喝一番。洛桑没再问什么,入坐和大家开始进餐。   午餐有鱼有虾还有酒,天气晴朗,气温正常,一群海鸥还在船边盘旋;大家都是第一次在怎么豪华的游艇上吃这么新鲜的海鲜,天天的手艺也实在好,虽然把海鱼做的和黄河鲤鱼一样有些过了,大家谁也没说什么;洛桑心情舒畅,也多喝了三、五杯。   情场失意的二奶杀手上午运气颇好,在十点多停船垂钓时收获很大,一连钓上来十多条大鱼,简直和在鱼塘里钓鱼一个感觉,把崔海潮高兴的忘了烦恼忘了忧愁,爽快的笑声把刚醒的天天都吸引上来了。   看到钓鱼如此容易,天天也手痒了,在赵鹰帮助下也架起了海杆当起了渔翁;刚开始赵鹰还劝天天不要钓,说钓鱼是个技术活,特别是海钓,没经验的根本就是捣乱。   赵鹰的话还没落,天天就拉上来条大的,没一会儿天天也钓了十多条上来。赵鹰奇怪了,难道真这么容易?一直到中午吃饭他才搞明白,“维思岛幽灵”上装有鱼群探测器,赵鹰停船的地方就是个大鱼群的上面,傻瓜都能钓上鱼来,赵鹰根本就是在逗他玩,在这艘豪华游艇上钓鱼真的很容易。难怪天上飞舞着那么多海鸟,它们都是追逐鱼群而来。   这一下坏了,崔海潮立即对钓鱼失去了兴趣,对这艘豪华游艇产生了浓厚兴趣,整个下午他都在驾驶室研究那些先进设备,“维思岛幽灵”其实也是艘傻瓜游艇,要求不高的话,会开汽车就能开动它。   洛桑也陪着崔海潮看了会,无奈,洛桑就是个不会开汽车的人,他看了半天没看懂,回去睡觉了。没办法,洛桑最喜欢的三层甲板被梅朵占领了,二层甲板上天天和赵鹰在说笑,一层甲板东西凌乱,洛桑只好回去找王思韵沟通一下感情了。   船过东沙群岛,继续东行;海洋渐深,“维思岛幽灵”速度开始保持正常的三十到四十节,高速行驶太耗费燃料,游艇的续航能力有限,还是省着些好。   入夜,“维思岛幽灵”接近了巴士海峡,赵鹰来到驾驶室亲自驾驶。   位于台湾岛与巴坦群岛之间的巴士海峡,是西北太平洋的大浪区,受季风的影响,大风大浪频率终年较高。在盛行东北风的冬季,经常刮着六级以上的大风,波浪也比南中国海大多了。   “维思岛幽灵”号虽然设计的是不会沉没的游艇,那也就是宣传,没有什么船是不会沉没的,“维思岛幽灵”只不过比一般的船设备先进些,抗风浪能力大点,船上的雷达能提前知道危险的潮涌旋涡在怎么地方,使游艇能避开这些地方罢了。   半夜,整个船上又只剩下洛桑和赵鹰和两个赵鹰的师弟四个好人。   “维思岛幽灵”进入巴士海峡,风浪起来时,那些没出过远洋的人终于开始晕船了,一个个吐得没一点精神。洛桑反应慢一点,只能使他们不再难受而已,梅朵在一边看得心疼,楼着天天回房睡觉了。   今天是满月大潮,巴士海峡风浪更大些,洛桑也有些担心,坐到上层甲板上准备应付意外,他也是第一次出海,心里也有些怕。   金黄色的月光下,穿行在巴士海峡的白色游艇真像个玩具,在海洋面前,人类的所有设计都是脆弱的。   洛桑担了会儿心,看也没什么危险,放松心神去感觉自己的世界了。   借助黑玉扳指的神通,洛桑又看到了周旋在自己头顶的一群神仙,看到这些神仙洛桑彻底放心了,他们哪个都不希望自己死,如果前面有危险,这些想讨好自己的神仙们一定会拼命在自己面前表现的。   人类现实,其实神仙们也不高尚,为了修炼什么佛心,神仙们都会讨好自己的。   洛桑一声招呼,普陀天王下到洛桑身边。   “施主有什么事情出海,普陀多承施主成全,能为洛桑做些什么吗?怎么说普陀也是在海边混出来的。”普陀天王还是笑嘻嘻的,但是那笑里多了些尊重;洛桑虽然自己不修炼,但是弄出那么大一个精神能量场帮助他人修炼,只这个就十分使普陀天王佩服了;加上洛桑在大家修炼完毕后有费力把这些被炼化纯净的能量送还给大家,这份善举更是普陀天王没想到的。   修炼佛心正是在这样的能量场里修炼,也只能在这样的能量场里修炼,但是这个神通只有佛祖如来才有,别的神仙虽然也能聚集起能量场,但是炼化为纯净的精神能量就办不到了,在杂乱的能量场里修炼还不如不修炼。   弥须山已经八百年没有开坛说法,以往每三年如来佛祖都会开坛传法帮助大家修炼菩提心、佛心什么的,这个洛桑竟然连着三天弄出这么大的场面,那是佛祖也没做到过的。也许佛祖是怕大家进步太快,也许佛祖是不希望世界上出来太多的佛,真实情况谁也不知道,但是由于洛桑的作为,这些对佛祖盲目信仰的神仙们开始对佛祖的善心表示怀疑了,普陀天王就是一个。   “普陀天王,这么多神仙都在洛桑身边跟着是为什么?你上去说说,平时多照顾我那个八仙庙,到下次洛桑弄出神通就有机会来修炼,跟着我是没用的。”洛桑说着,打量着普陀天王,这个神仙也进步多了,凭洛桑的境界就能感觉到他和以前大有不同。   “这个,洛桑施主,这个不太好吧?你想啊,为了讨好你,那些神仙都会拼命的在八仙庵显示奇迹,这样一来早晚会毁了八仙庵的。”普陀天王说这些洛桑就不明白了,就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普陀天王。   “普陀愚昧,这些不知该怎么说,洛桑,我们到下界是不能随便显示神通的,除非是有修行者遇到麻烦,还有就是自己的神庙有麻烦,干扰下界世俗的生活会轻的会惹出天雷轰顶,严重些会引发天界战争;没有一个神仙能抵御的过天雷的打击,也没几个神仙会为了下界的事情自废修行。只是你现在太厉害,可能有些神佛会为了讨你的欢心铤而走险,如果神仙们在八仙庵没理由的显示神通,不只他们有麻烦,八仙庵也有麻烦,对那八仙也不好。”普陀天王说一半似乎还藏了一半,洛桑想了想就没在问,再问就是难为这个神仙了。   “是这样吗?也罢,你去挑选出身中国大地的汉人神仙,条件有三个,一要出身好,最好是贫下中农出身的苦神仙;二要和你的关系好,洛桑看你人不错,你的朋友也一定是些好人;三要地位底的,修成菩萨位的一个不要,修成罗汉、金刚的只是凑合,再低些也行。就这个条件,人只要一百左右,多了我招呼不了。”洛桑边说边想,眼光也深邃了。   “普陀天王,洛桑有些话说来放肆,不说又实在难受;天王本是我中国南海神仙,为什么跑去侍奉印度佛?洛桑不想知道这原因,也不想问,但是天王,在天界真的没有民族界限吗?如果天界真是乐土,那么多神仙也不会整天想着提高修为,洛桑也不会反下天界。修行修行,神仙们只为了自己修行,修行的目的是什么,成佛就是修行的终点吗?洛桑想不明白这些,天王比洛桑多活了几千年,对这些应该明白些。洛桑想帮天王修成佛心应该不很困难,这个神通应该不是洛桑自己会用,但是为什么弥须山只三如来、弥勒、药师三个佛,别的神仙修成佛后都去哪里了?普陀天王,要说成佛,好些菩萨早该成佛了,为什么他们固守菩萨位?比如说观音大士,这些都是洛桑不明白的,希望天王下次来给洛桑指点迷津。”   普陀天王听完洛桑的话,默默点点头:“施主的意思普陀明白,这些事情是无解的,修成佛心到得佛位的先辈都没再回头,普陀的师尊弥勒佛也说:佛的事情说不得,不得说。想来其中有些玄虚。天界也不是净土,纷争是免不了的,只是下界的人更贪婪……”   “天王今天不必说这些,洛桑只是请普陀天王好好想想再回答。皮之不存,毛之焉付?中国的神仙们对自己的信众基础毫不关心,任凭外来的和尚念经,甚至跟着外来和尚念经,这本身就不正常;要说聪明,我中华五千年文明真的没有聪明才俊之士超越这些虚幻探索出自己的信仰吗?还是被别人扼杀在萌芽状态了,历史上那么多次坟书坑儒,许多次灭佛举动真的没原因吗?这些洛桑没经历过,不敢妄下推论;天王应该不是糊涂人,仔细想想再来找洛桑。我想见见阿秘特尊者,请天王回去吧。”洛桑说完眼光透向月光下的巴士海峡,看着那起伏的波涛;普陀天王无声的恭一恭,消失不见了。   “维思岛幽灵”号穿梭在两米多高的海浪中,时不时有巨浪砸过来;赵鹰把游艇以之字形航线运动着,一会儿顺风,一会儿逆风,看得洛桑大为惊异,观察一会儿洛桑才明白,正面对抗海浪是愚蠢的,这个轨迹正是避开风浪最好线路,人们在和自然的搏斗中真还学到不少好东西。   阿秘特尊者出现在洛桑面前,出奇的他竟然没打扰洛桑,等洛桑把眼光看向他,阿秘特尊者才合什致谢:“阿弥陀佛,阿秘特谢施主成全。”   “不要谢我,阿秘特尊者,下次洛桑就成全尊者晋升佛位如何?”洛桑说完,笑眯眯的看着阿秘特尊者,把个原本佛心清净的阿秘特尊者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能修进佛位是这些尊者做梦都想的事情,以阿秘特尊者的童贞之心也受不了如此诱惑。   “但是尊者,世界上没有白来的好处,洛桑想请尊者把一身本事传给小妹梅朵,想那尊者成佛后肯定要在弥须山上耀武扬威了,那尊者的弟子在洛桑看来也没几个能继承尊者衣钵的,这个宝塔就给小妹梅朵用怎么样?她可是吉祥天女的真身,想来不违反弥须山戒律吧?”洛桑说完自己的条件让阿秘特尊者选择,洛桑是想实验一下自己究竟能不能造个佛出来?自己造出来的佛究竟有什么神通?还想知道这些神仙成佛后究竟还能不能下来了。   洛桑的心思其实很恶毒,如果这些对自己不安好心的尊者菩萨们成佛后再没有回来,那洛桑就要想办法把他们都弄成佛驱逐出这个世界,也许那样世界会清净些,也许那样自己身体内的佛祖就成孤家寡人了。   推一步想,就是成佛后他们再厉害些还能肆意行动,洛桑也需要先造出一个来证明,想那阿秘特尊者是洛桑认为最有爱心的尊者,如果成佛后还能回来对洛桑自己也没什么坏处。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阿秘特尊者是洛桑的实验品,当然,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洛桑还是要敲一下竹杠,没有代价的好处会使人狐疑的;阿秘特尊者也是前辈高人了,这点心计应该有,洛桑本来就不是好人,突然做善事会让他们警觉的。   阿秘特尊者在一边想了半天,终于抵挡不住成佛的诱惑:“谢施主成全,阿秘特答应把全身本事都传给令妹梅朵,请洛桑叫她出来,阿秘特尊者带她离开几天。”   “阿秘特尊者,洛桑很喜欢这个妹妹,不希望她成了神仙,你就每天半夜来这里教梅朵,洛桑对你们不放心。”洛桑说完,神识触动梅朵,把她从睡房里叫到甲板上。   梅朵很听洛桑的话,洛桑让她跟阿秘特学本事梅朵乖乖的同意了。   阿秘特尊者拽起梅朵上到一朵祥云上,在虚空中传授起自己的神通来。   月亮移到了头顶正中位置,洛桑运转起心法查看还有那些神仙在上面;自从遮盖自己的记忆后,他已经两天没睡觉了,把个王思韵心疼的不行,但洛桑对自己还没信心,他只在白天抽空休息片刻,晚上都用来瞎忙乎和加强对记忆的遮盖了。   月光菩萨和日光菩萨在遥远的虚空里窥视着洛桑,对这个讨厌的不睡觉的人毫无办法,洛桑甚至能看到月光菩萨脸上的三分焦急,三分无奈;嘿嘿,菩萨很厉害吗?至少洛桑不怕他们。   赵鹰用通话器呼唤洛桑到驾驶室里,赵鹰支着雷达上的一个光点说到:“有三艘船跟踪这艘油轮很长时间了,情况不太对,我想提醒他们,但是没人回答。”   洛桑看看光点有看看外面的海面,什么也看不到,疑惑的看着赵鹰,他是真不明白。   赵鹰打开另一个屏幕上的电子海图,在上面轻点几下:“这是艘油轮,看航向应该是往日本或韩国去,他们还在六十海里外,你当然看不到,我们的ARPA雷达是最先进的,我们看到的他们看不到。”   “和我们有关系吗?没关系就不要管那么多闲事。”洛桑毫不在意想走出驾驶室。   “他们是在被海盗跟踪,出了巴士海峡就危险了。”赵鹰有些不甘心。   “不管闲事,不是中国船就不管他们,海盗又没找我们麻烦。”洛桑甩手走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洛桑没那么好心。 第二十六章 举杯邀明月   梅朵下来了,阿秘特尊者看着梅朵进船舱后冲洛桑摆摆手:“吉祥没这么好的运气,洛桑施主其实完全可以自己成全她,神通小道尔,修炼出佛心才是根本。”   “谢尊者提点,洛桑胸无大志,也不希望梅朵成仙成佛,各人理想不同勉强不来,洛桑只希望和妹妹在尘世间活的舒服就行;尊者成佛后还要多多关照些。”洛桑说完拱手送客,阿秘特尊者似信非信的走了。   送走了尊者,洛桑扫描一圈天上的神佛们,竟没一个有兴趣叫下来说话解闷的,想把月光菩萨请下来又忍住了;现在是关键时期,所谓言多必失,面对美丽到完美的月光菩萨,洛桑可没信心保持不动心,还是静下来等对方先出牌好了。   后半夜,一片乌云从东北方压过来,月亮被遮盖的瞬间,巴士海峡陷入漆黑中,一排排的巨浪翻卷着涌过来,又消失在游艇后面,洛桑担心的看向后面的漆黑中,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不远处跟着自己,跟着“维思岛幽灵”号游艇。   恐惧的感觉在洛桑来说很陌生了,但这时他确实感到了恐惧;天上,洛桑还能感觉到几十个神仙在跟着自己,南天王手下的小将军释明带着一队天兵也紧跟在游艇左右,洛桑还是感觉到没有身后有东西在漆黑中凝视着自己。那是种心惊肉跳的预感,奇怪的是洛桑的头也开始晕旋了。   洛桑跑进驾驶室,让赵鹰用雷达搜寻了几回身后百十海里的广阔海洋,除了两点被赵鹰说是潜艇和集装箱船的东西外确实什么也没有。但是洛桑更相信自己的感觉,能让他感到恐惧的一定不是什么轮船。   释明被洛桑叫了下来,按照洛桑的要求,五百多天兵开始向后十海里左右区域搜寻,洛桑感觉到使自己感到不安的东西就在那里。   天兵们在天上就查看过这片海面了,有危险不用这个厉害的凡人说早就去解决了,但是军令不可违,他们还是向那里搜去。   洛桑稍微安下些心,和释明边聊边查看着周围的情况,游艇已经开到巴士海峡的中部,风浪稍小些了,月亮也隐约从云层里露出点光来,洛桑突然从释明布置下的结界中扑出去,下一刻他已经来到驾驶室内。   “维思岛幽灵”号游艇在风浪中猛然加速,从一排两米多高的大浪中穿出,飞一样向前掠去。   从后面的漆黑中闪出一艘三桅帆船来,高高的船身在黑夜里显得面目狰狞,船头两侧画着两只红色的眼睛;三桅帆船巨大的船身一出现在洛桑感知里,就重重的在海面上劈出一道巨浪,正砸在刚才“维思岛幽灵”行驶的航线上。   即使在巴士海峡的大风大浪里,“维思岛幽灵”也表现出了它优越的性能;洛桑指挥着赵鹰躲避着三桅帆船的追赶,释明也集合起两千天兵对那黑色的三桅帆船展开攻击;但是所有的攻击都被抵挡在帆船外,天兵阵甚至冲不近三桅帆船五米内。   神秘的三桅帆船紧咬着“维思岛幽灵”追赶着,洛桑指挥着赵鹰躲避着,在雷达上赵鹰根本看不到三桅帆船的影子,洛桑却能看到三桅帆船船头上三个穿着奇异服装的外国人狂热的眼睛。   天空中所有的神仙都下来帮忙,那几十个罗汉僧组成一个五行阵冲击向三桅帆船,天兵阵在释明指挥下变为威力最大的千人阵冲击向三桅帆船,但是这只是让它稍微停顿了片刻,又用更大的速度追了上来。   月亮终于出来了,月光菩萨和日光菩萨也出现在虚空里。   “陀罗尼,六尘清净故:地大清净;地清净故,水大清净,四方清净莫如本心清净,月光普照大清净。”月光菩萨抛出手中的青莲花,念动口诀手捏月神法印。   时空又一次在洛桑感知里扭曲了,他的眼前出现了三个月亮;一个是自然界天空中的金黄色月亮,一个是虚空中幻化出的一道月亮门,还有一个就是月光菩萨头顶月亮金冠上镶嵌的那枚半月形宝石了,现在,那月亮宝石已经随着月亮的变圆而成圆月状,它发出的光彩甚至比月亮还明亮。   能下来的罗汉僧想来都是有些身份的,看到月光菩萨出手,都自觉的围绕着菩萨结成圆阵。   黑色的三桅帆船现出了模样,巨大的甲板上也出现了一群衣着奇异的人;这群不分民族的人纠结在一处,看去有二百左右,身上的衣物多褴褛不堪,有身高过两米的巨人,也有体形矮小的儿童。他们围绕着主桅杆旋转着,主桅杆高高的瞭望台上站着一个披发道人。道人左手一支黑色玉如意放出团乌光,右手一支红色珊瑚枝闪现书红芒,黑红两道光芒堪堪抵挡住月光菩萨青莲花扭曲的时空。   道人脸色红润,气质不凡,却眼鼻扭曲是副怪模样,但他身边两个比他更怪;左边一乞丐手持一副檀板,右边一老翁操着一把胡琴,三个人看去十分滑稽又十分诡异。   洛桑已经回到“维思岛幽灵”的上甲板上,风浪把游艇推向高处时,他也能看到三桅帆船上的情景。   三桅帆船上的披发道人深深的凝望着洛桑,黑色的道袍在月光下飘飘然,黑色的头发在月光下飘飘然;洛桑现在一点也不怕了,面对披发道人,洛桑还有些亲切的感觉。   檀板轻响,胡琴呜咽,道人仰天唱起莲花落:“一张嘴来一副板,各位看官听我唱;问我有啥苦与难,一把泪水一声叹。莲花乐,莲花落,开一朵,落一朵。莲花本俗物,奈何已上天,美人本妖娆,怎么也成仙?美女上了天,叫俺好心酸;饭也没人做,被窝没人暖。有钱时,俺也是高车驰马着锦袍,四书五经读朝朝。落魄时,俺也能风里浪里游四方,天当被来地当床。哎呦喂,不好了,天兵天将来追赶,来追赶,就追赶,天王来了俺们窜。小和尚,别得意,回头吃俺一如意。”   道人唱罢,袍袖一展,三桅帆船上叫声一片:“天王菩萨来报到,菩萨来了俺们窜,向哪窜,往东南,那里有个不老山。”   三桅帆船上风帆舞动,风浪再起,海面上狂风大作,风住时,三桅帆船没了影子,巴士海峡恢复了平时模样,乌云散尽,南天王带着大队人马出现在虚空里。   洛桑哈哈大笑,什么人来这里唱了出莲花落洛桑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月光菩萨那被气得咬银牙,竖柳眉的模样,看在眼里真是过瘾。南天王来晚一步,挥手向东南拍出一掌,六道黑影从他身边掠出,消失在虚空里。   从看到道人的第一眼起,洛桑心中的恐惧就消失了,三桅帆船上的人不是冲自己来的,他们是冲自己泥丸宫里的佛祖来的,刚才感到恐惧的也是泥丸宫内的黑色气团,想来那些人一定有神通寻找到隐藏的佛祖,对自己来说,他们应该是朋友不是敌人。   “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天王知道吗?菩萨知道吗?”洛桑想知道三桅帆船的来头,仰头问道。   “神秘的不老山,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找他们真不容易;月光菩萨在这里守着洛桑不用担心,本王去追追看。”南天王擎出利剑,带着队伍扑向东南海域。   目送南天王消失后,洛桑拉开甲板中间茶几下的酒柜,真的取出一瓶酒两支酒杯来。斟上两杯酒,洛桑忍不住对美女菩萨发出邀请:“举杯邀明月,对影成四人。月光菩萨,谢谢援手,下来喝一杯聊聊怎样?风大浪大,在天上也怪冷的,来喝杯酒暖和暖和。”   这个色狼,把月光菩萨身边的日光菩萨和众罗汉都晾在一边不理会,只对美女感兴趣。   月光菩萨竟然落下云头,真的坐到洛桑的对面,接过洛桑递来的酒杯抿了一口。   洛桑也喝了一大口酒,距离美丽的月光菩萨如此近,被月光菩萨直直的凝视,色狼的呼吸有些急促,只有借酒掩饰一下。   “洛桑,你唱歌很好听啊。”月光菩萨微微笑着夸了洛桑一句。   “菩萨夸奖了,洛桑都是在瞎唱,菩萨的神通才厉害,来,这杯酒谢菩萨援手之德,洛桑喝完,菩萨随便。”洛桑仰头干了这杯酒,也借机会脱离了月光菩萨的大眼睛,真是厉害,这个会探梦的菩萨不知用了什么神通,使洛桑有心灵不守的预感。   没想到,洛桑喝完了,菩萨也喝完了,葱葱玉手把玻璃酒杯举到洛桑面前:“这酒不好喝,有别的酒吗?”   洛桑这才看看手中的酒瓶,原来是瓶青稞酒,想来王思韵知道自己的爱好特意准备的;刚才喝了一大口竟然没喝出是什么酒,想到王思韵洛桑才清醒些。要抵御美女的诱惑只有借助另一个美女,这叫以毒攻毒,那王思韵的毒性已经被洛桑习惯了,洛桑干脆想着美丽的女翻译舒月,这样气息也平稳了,也能从酒柜里找出凭红酒给月光菩萨倒上。   月光菩萨轻抿一点,品品味道才又喝了一小口:“这杯酒还凑合,洛桑,叫我下来,就是为喝酒吗?”   “为了喝酒也是为了别的,菩萨如此神通,洛桑想距离菩萨近些,也好沾些仙气,陶冶一下俺着凡体。”洛桑说着,眼光在月光菩萨身上大转;今天月光的衣着不同,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裙,一条青色的丝巾把那婀娜身姿勾勒的越加挺拔,隆起的前胸看到色狼的眼中更是美妙十分,仙体到底是仙体,比凡体高级多了,只那半露的玉腕就分外消魂。   月光菩萨毫不在意洛桑的放肆,轻笑一声,把洛桑的魂又去了几分:“洛桑,真不想修炼上界吗,逍遥于仙山云海之间,畅游在玉树琼楼之畔,总比你在这里好,以你现在的神通,到哪里都受欢迎,何苦在下界呢?”   “噢?天界真那么好吗?洛桑也在门口晃悠过,真是不喜欢那里,还是在这里和洛桑的脾胃,至少这里有大堆的美女,有刺激的游戏,上面有这些吗?”   “怎么净想这些无聊的东西?洛桑,你就不想自由的飞翔吗?”月光菩萨喝完了杯中酒,让洛桑又倒上,簇眉嗔道:“下界人生本是虚幻,到头来有几人能长生?你有如此好的机缘却不珍惜,岂不可惜?”   “是可惜,洛桑谢谢菩萨,您才是真正的菩萨心肠,比那些总想占洛桑便宜的神仙好多了。咱们不说这些,来喝酒,等哪天在下面玩腻了,等洛桑变成个遭老头子再上界不迟,到时间还请菩萨多多照应。干杯。”   你一杯,我一杯,没多久色狼和菩萨喝完了两瓶酒。色狼的脸上没什么变化,菩萨白皙的双颊却浮起些红润,也少了些仙气多了点妩媚。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洛桑,能再听听你的歌声吗?”月光菩萨让洛桑又打开瓶酒倒上,红酒玉人,举杯腮边,看着洛桑,那样子真是说不得,把个色狼弄的晕了又晕。   “这还不简单,菩萨想听,洛桑敢不从命?小呀小二郎呀,背起那书包上学堂……,莫名,俺就喜欢你,深深的爱上你……,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怎么去爱,可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云海……”洛桑胡乱唱起来,这些歌洛桑也听明星们唱了几天,会不回的也能串几句是个意思,把个菩萨听的只皱眉,终于不勘忍受,纵身跳起消失在云海里。   这个色狼太过分,竟然吃起菩萨的豆腐来,那眼神太放肆太神情了,当着日光菩萨和罗汉僧的面被色狼歌颂,菩萨也受不了。   菩萨走了,罗汉僧也走了,世界清净了,洛桑收拾起结界回去睡觉了,至少今天月光菩萨不会来探究自己的记忆了,真是累啊,想睡个觉怎么那么复杂呢?   王思韵一醒来,就看到洛桑浑身酒气歪在一边沉睡着,衣服也没脱,鞋子也没去,像个大孩子一样。她轻轻解开鞋带衣扣,让洛桑尽量舒服些,洛桑似被惊动,王思韵连忙停下来,就那么不敢动了。   几天了,洛桑才睡这么一会儿,王思韵再心疼也不敢多劝,洛桑是谁的话也不听,劝的多了就恼。   天亮时“维思岛幽灵”终于追上了跟踪在油轮后面的三艘鱼船,以“维思岛幽灵”如此先进的游艇在风浪中追赶落后不知多少代的鱼船很容易。   十点多,洛桑醒来,把一直看着自己的王思韵抱在怀里安慰一下,揉搓几下,等王思韵眉眼迷离了,洛桑却出了船仓。   赵鹰操纵着游艇从鱼船一公里外掠过,看到这些鱼船赵鹰更确定这是三艘改装过的海盗船了,这样的鱼船不会冒险穿越巴士海峡到太平洋里来,南中国海里的丰富海产足够他们捕捞了。   “维思岛幽灵”驶进广袤的太平洋中,很快又追上了海盗们的猎物,那艘悬挂巴拿马国旗和日本国旗的巨型油轮;这艘油轮高有二十多米,长有近二百米,真是壮观。   看到油轮后,洛桑来到驾驶室里,赵鹰也刚想找洛桑;油轮上发来信号,赵鹰回话交流,洛桑看的奇怪,问赵鹰对方说什么。   赵鹰回答说:“日本人夸咱们的游艇漂亮,我回答说你们的船更值钱。他们又说前面有海怪要我们注意些,我说后面有海盗让他们注意些,都是在开玩笑。”   洛桑也笑了,看着巨大的油轮问:“这么高的油轮海盗们怎么上去?海盗们也够笨的,昨晚在巴士海峡里多好的机会,有黑夜的掩护……”   洛桑还想再发挥自己的想象,赵鹰打断了他:“海峡里风浪太大,靠上去容易撞船,你看到油轮后面的拖着的那条绳子没?这艘油轮上肯定有海盗们的内线,那绳子就是故意放下来的,一会儿海盗们追上来,这油轮就是海盗的了。奇怪了,以前海盗都是在马六甲海峡抢船,怎么现在巴士海峡也有海盗了?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在放纵海盗们,他们下次抢中国船怎么办?”   “那些海盗都是中国人,我们不要多管闲事,他们也不是真正的海盗。”洛桑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刚才和伪装成鱼船的海盗们擦肩而过时,洛桑探询了距离最近的一艘海盗船上的情况,他竟然发现里面是十几个正在擦枪的中国人,人员有大有小,大些的有四十来岁,小些的才十八、九岁;这些海盗们在用汉语交流者,洛桑听了几句没听太明白,他们的身上都穿着一样的制服,胸前就贴着红布条。   在洛桑示意下,赵鹰把游艇贴着油轮一百多米开了过去。   洛桑一直沉思着,他的眼睛眯缝到十分微细。   “维思岛幽灵”超越了油轮,在开出一公里后,洛桑却让赵鹰放缓速度,拿起支鱼竿钓起鱼来。   半小时后,油轮处传来几声枪响,赵鹰也接到了油轮发出的求救信号。   洛桑让赵鹰等了几分钟,才把游艇靠了过去。巨大的油轮在停滞了一会儿后,加快速度开走了。   海面上出现了两只救生艇,二十多个被捆绑的船员飘了过来。 第二十七章 那一弯睫毛   赵鹰奇怪的看着油轮行走的方向,思索着回到驾驶室内打开了海图,前面就是。   游艇上,所有人都上到甲板上观看着越来越近的救生艇,王思韵和天天站在最前面。   救生艇距离“维思岛幽灵”不到一百米了,“维思岛幽灵”突然加速拐个弯向东北开去。王思韵奔到驾驶室,看到洛桑手拿两张纸,赵鹰正驾驶游艇离开。   十分钟前,洛桑被赵鹰叫到了驾驶室,他的指着刚打印机刚写出的一张纸让洛桑看:“这是‘海盗’们给我们的明码电报。”   纸上写着两行字:煮豆燃豆萁,相煎勿太急。朋友,我们需要八个小时,朋友,八个小时后再报警,这是我们的请求。朋友,这一去风浪巨大,这一去几无生路,同胞,接受我们的请求——BDT。   “BDT什么意思?”洛桑问。   “保钓团。”赵鹰简洁的回答。   洛桑明白了,支持他修庙的人中就有保钓团的人,这些人劫持油轮是为了去钓鱼岛,他们无疑是在以自己的生命在抗争世界的不公。   “维思岛幽灵”拉响了汽笛,赵鹰的师弟在回复电报:“英雄走好,一路顺风,我们会再见的。”   打印机又闪烁起来,又一张纸渐渐吐出来。   母亲,我是钓鱼岛(力心)   我不是你汪洋里孤苦伶仃的水草,   任凭咸涩和风雨来把我飘摇。   七百年来挥之不去的魂牵梦绕,   母亲啊,我是你瞻望大海的   那一弯睫毛。   母亲,我是钓鱼岛!   我不是强盗桌上诱人口水的佳肴,   有血色的餐布和腥辣的调料。   七百年来挥之不去的魂牵梦绕,   母亲啊,我是你迎向大海的   那一根肋条。   母亲,我是钓鱼岛!   我不是你衣角上可有可无的珠宝,   是炎黄的姓氏让我忠心照耀。   七百年来挥之不去的魂牵梦绕,   母亲啊,我是你开拓大海的   那一尊火炮。   母亲,我是钓鱼岛!   七百年来挥之不去的魂牵梦绕,   母亲啊,我坚守贞操,不屈到老。   母亲,我是你的孩子,   我是钓鱼岛!   朋友,我们只是想让世界知道,   我们才是钓鱼岛的主人,   睫毛上沾染了沙尘,   我们去上点眼药。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以我血荐轩辕,虽九死而无憾。谢谢朋友,别了。   (保钓诗乃力心大人心血所凝,蘑菇不敢贪功,请支持保钓会。)   看完传过来的诗,驾驶室内气氛凝重,洛桑双目圆睁,注视着油轮消失的方向,太平洋的波涛掩饰了油轮划出的浪花,洛桑心里充满了无奈。一声淡淡的“别了”证明了他们冒死一博的决心。   王思韵看完电报稿,眼泪开始流淌下来,又看看洛桑,那洛桑面无表情,只是嘴角抿的更紧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开油轮去钓鱼岛是为什么?有什么用吗?这应该是政府的事情。”王思韵不理解,问赵鹰。   “开别的船根本靠近不了钓鱼岛,日本人在那里有军舰、飞机,距离一百海里就开始拦截了。这艘油轮够大,里面又装满了石油,他们是想用它冲破日本人的封锁,军舰根本不敢靠近这艘油轮,他们随时会引爆它。”赵鹰说着,在雷达上捕捉着油轮的踪迹;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全速开进的油轮速度有三十五节以上,现在已经在四十海里外了。   “他们为什么需要八小时,前面有什么危险。”   “这里,”赵鹰打开海图,指着一片海域中的岛屿说:“这里是八重山列岛,这里是台湾,油轮要到达钓鱼岛必须从这中间穿过;八重山列岛上有日本和美国的军事基地,他们随时有被拦截的危险,其实他们这一步走的并不好,很可能造成不良影响;劫持油轮本身就是违反国际安全公约的,可以说是恐怖主义行为;虽然他们能引起世界的关注,但是给国家声誉造成的危害也不会小;不管死活,这些人都不会再出现在公众眼前了。”   “八重山列岛离我们这么近,怎么会是日本的?”洛桑看着海图,大为不解。   “这些已经没办法挽回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夺会钓鱼岛的主权;这是一个门户,一个中国面向太平洋的门户;但是,这些年来只有民间在采取行动,对于领土问题,抗议是没用的。”赵鹰说着,摇摇头,不言语了。   洛桑也没再问,边看海图边思索着。   “那些船员我们就不管了,他们会死的。”王思韵还不甘心。   远处,东北风把两艘救生艇吹向巴士海峡,进了巴士海峡,在海峡内的风浪下,救生艇一定会翻,被捆绑的船员就全完了。   “有人会救他们,这些不用我们操心。赵鹰,把距离保持在二十海里跟着他们,我们要给英雄们留下位置。”洛桑打断了王思韵的话,爬在海图上查看着前面的航道。   他已经不操心那些日本人了,他们都被灌了药,不知道什么时间会醒来,就是死,他们也不会感到痛苦。   王思韵心里害怕,来到甲板上;救生艇已经成两个小黑点了,在远处的波涛里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洛桑的作为使她担心了,出海散心成了这样危险的事情,玉女歌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说什么洛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崔海潮进了驾驶室,他看了电报后,叹声气:“真英雄,我们不能看他们送死,洛桑,我们跟着他们,想办法救下来最好,实在不行……”   赵鹰在发出一串电文后,看着洛桑和崔海潮:“我们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了,就在我们上空,有一颗气象卫星,我们的一举一动事后稍微分析一下就会被知道。”   洛桑在半小时后才明白卫星是什么,吃过中午饭后,一个下午他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没出来;王思韵知道洛桑劳累,不让任何人打搅他。   卧室内,洛桑开启了善恶门,菩提树下,前天抓进来的八个神仙正在叹气。看到善恶门开,争着飞出来讨好洛桑。   时间紧,洛桑没时间和他们废话,把他们都摆在善恶门两边当门神,一边四个真对称。   八宝玲珑瓶出入几次后,把海神波塞冬一伙给拘了出来。   菩提树下,立起了百十条西方壮汉,中间一个气势最足,身高马大,肩宽背厚,手中紧握三股叉,腰间缠绕大海蛇,一眼看去,也算威风十足。   威风可是威风,洛桑把他们弄进来后,已经十多天过去了;时间是考验耐心和磨练勇气的最佳武器,以海神波塞冬想来,他总以为自己身份高贵,后台最硬,即使被东方神仙打败抓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早晚会获得自由,对方还要好好招待他好吃好喝的。   但是洛桑根本就没把海神波塞冬一伙俘虏放在心上,只要被洛桑抓进来的,没用时他从不关心,标准是只要饿不死就行。   这些天来,洛桑为了省钱省事,常常是在海里弄些海鲜进来,到处分发一下就算完事。可怜高贵的波塞冬,已经啃了十多天生鱼和臭鱼了。作为海神,波塞冬对海鲜早腻味了,他喜欢的是美酒和公牛的鲜血,烧得冒油的牛排和烤成金黄色的火鸡。   十天来的折磨,海神波塞冬早已没脾气了,身上的黄金战甲已经破烂不堪,脸上的胡须呀查牙成硬快,眼睛里再没有了凶蛮之气;曾经叱咤风云的海神威风不再,早些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宫殿才是他操心的问题。   “怎么样先生们,在这里生活的还习惯吗?”洛桑开口说话了。   巨人们这才发现自己被关到个奇怪的世界里,善恶门外一个东方人正看着他们,“那个拿七弦琴的,出来一下。”洛桑的下一句话把海神波塞冬惹恼了,站在他左右是他的两个儿子,独眼巨人是大儿子吕斐摩斯,手中一支巨斧,力大无穷,心狠手辣,喜欢吃生肉喝鲜血;拿七弦琴的是波塞冬的小儿子阿里昂,生的漂亮金发碧眼,身材挺拔。   海神波塞冬对阿里昂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十分怀疑,所以平时对这个儿子也不好,只是小儿子阿里昂继承了大魔法师阿提溜思的衣钵,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魔法厉害,渐渐在海神殿里站稳了脚跟;世界在变化,伊甸园里的人越来越多,只凭蛮力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只要有几百个人就能轻易把独眼巨人吕斐摩斯轻松干掉,波塞冬对自己这个魔法师儿子越来越看重了。   波塞冬举起神奇的三股叉,想要攻击什么,却马上发现自己动不了;这还是洛桑好心没下狠手,他还需要他们的帮助。   阿里昂正在欣赏菩提树下的风景,从二层那荒凉的地方来到这个绿色空间,阿里昂感觉正舒服,没想到会有人对自己说话,看到自己父亲被禁锢,连忙看向外面。   洛桑意念到处,阿里昂从善恶门内飘了出来。   “小伙子,听的懂我的话吗?”洛桑担心语言不通,又问了句。   “能听懂,东方天神,请问您怎么称呼?阿里昂愿意为您效劳。”阿里昂把七弦琴背在身上,十分雅致的对洛桑行了个礼。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是洛桑,阿里昂是你的名字吗?很好,那个大个子是你什么人。”洛桑问完,手拎巨斧的也吕斐摩斯恼怒起来,这里的大个子就他和他父亲海神波塞冬,洛桑的话很不礼貌,这个东方人甚至不问他们的名字。   吕斐摩斯挥起巨斧砍向菩提树,“乒”的一声,菩提树上的菩提花被砍下来,翻滚几下,渐渐枯萎了,花苞中露出个沉睡的年轻的和尚,身披菩提叶,身上光彩夺目。   洛桑没想到这个放肆的独眼巨人如此妄为,把自己精心培养的四世佛提前催生了出来,意念到处,吕斐摩斯被高高的抛起在天空,重重的摔到菩提树下,身体碎裂成几部分,但是立即又复员完好,只那疼痛还在折磨着吕斐摩斯。   吕斐摩斯刚恢复健康,又一次被抛起来,再次摔得四分五裂,再次恢复健康。   吕斐摩斯长声惭叫着,海神波塞冬想帮自己的儿子,却怎么也动不了分毫。   吕斐摩斯被一次又一次摔碎,一次又一次复原,惨叫声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吉祥天女出来了,暗夜精灵出来了,三十五个野和尚出来了,大家都知道洛桑在惩罚这个巨人,谁也不敢向洛桑求情;洛桑发起怒来的残忍,把他们都惊呆了。   阿里昂终于看不下去了,单膝跪下,在洛桑眼前:“求您原谅我的哥哥,善良的洛桑天神,吕斐摩斯冒犯了您,我会弥补他的过失,请您停止这残酷的惩罚吧,阿里昂愿意为平息您的愤怒做一切事情,包括献出我的生命。”   “那个丑八怪是你的哥哥?阿里昂,你这么漂亮,怎么有如此丑陋的哥哥?你们是一个父亲吗?我看不像。”洛桑给阿里昂面子,停止折磨独眼巨人了。   吕斐摩斯已经没一点傲气了,刚才的折磨让这个魔王变成了傻子;恶人还须恶人磨,洛桑那极端残忍的惩罚,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那眼看着自己躯体碎裂又复合的惨况把包括海神波塞冬在内的西方天神都吓坏了,把善恶门边所有的人都吓坏了。   年轻的恩扎格布大喇嘛被洛桑爱惜的送回菩提树下,没一会,恩扎格布睁开眼睛清醒了,他刚要行动,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响起:“恩扎格布大喇嘛,不要有任何行动,不要说话,我是洛桑,您还记得我吗?记得就点点头。”   恩扎格布想了想,点了点头。   洛桑舒了口气,他其实知道恩扎格布大喇嘛脑子里想的什么,这一问就是检验一下恩扎格布的人品变了没,年轻的恩扎格布其实很英俊,洛桑对英俊的人都有戒心。   “您知道这个世界吗?想想那黑玉扳指,想想您给我的……”洛桑用了一个小时,把事情的经过能说的全说给恩扎格布听,最后说道:“您可以检验一下自己的神通,现在的你是这个世界里最有法力的人,是代表我管理这里的四世佛恩扎格布。能这样称呼您吗?天界您也去过了,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恩扎格布沉思片刻,点点头,站起身向不远处的庙宇走去。   恩扎格布刚起身菩提树下光华闪烁、瑞气飘舞;恩扎格布刚迈开脚步善恶门上八部天龙齐声欢鸣;年轻的恩扎格布熟悉一下洛桑传授的心法,念动口诀,善恶外风云突变,洛桑竖立在菩提树旁的石碑上也被刻下另一行文字:   不为成佛披佛衣,乱世袭扰佛家敌;今得三世四世界,休道仙路踩云梯;自己要向自己度,求人不如求自己。   看到这崭新的四世佛领悟的佛偈,三十五个野和尚默念几声,都跟在了恩扎格布身边;看到这个洛桑造出来的佛,吉祥天女也为洛桑的疯狂震惊了。在这个世界里,吉祥天女甚至提不起反抗恩扎格布的念头,就像在弥须山面对佛祖一般。   恩扎格布随手一领,黄金鱼落在他手中,变幻几次成了一黄金木鱼。恩扎格布也不理会别人,敲几下木鱼,带着海神波塞冬和西方天神进了善恶门。在这个世界里,终于有了个能自由进出善恶门的佛。   吉祥天女看着这个陌生也熟悉的四世佛,再不会说话了。洛桑把这么个厉害家伙放在这里,逍遥的日子结束了,今后这里就是四世佛恩扎格布的世界了,敢于反抗,那吕斐摩斯就是榜样。   善恶门关闭了,洛桑这才看着眼前三尺处的阿里昂:“我需要你的帮助,阿里昂,你们既然进来了,就暂时出不去了,这个世界我是主人,从前的生活已经是过去了,想生活的好些,想有个舒适的环境,想让您的父亲兄弟不受折磨,你必须帮助我。这不是交易,是命令。”   晚餐时,洛桑出了卧室,外面一切正常,游艇在油轮后面二十海里处跟随着,大家都知道情况复杂,吃饭时游艇改为自动驾驶,饭桌上的气氛也十分沉闷。   洛桑举起酒杯,沉声开口了:“大家喝了这杯酒,洛桑有话说。”   大家不知道洛桑什么意思,但还是都喝了各自面前的酒。   “今天的事情洛桑想不明白,大家一起讨论一下;一,保钓团为什么要采取这样极端的办法?他们真的没别的方法了吗?二,为什么要在巴士海峡劫持油轮,在别的地方机会应该比这里要好很多,在太平洋口劫持油轮对谁更有好处?三,油轮上的人日本人真的没机会发出求救信号吗?他们既然能给我们发信号,那肯定也有时间发别的信号,这是为什么?”   洛桑说完,餐厅里的人都停止吃饭,愣住了。   赵鹰见识多些,最先反应过来:“你是说保钓团被人利用了,有人在把保钓团引入死地?”   “对,对。这样以来,国家也要被动了,以恐怖主义手段袭击有争议的地区,这对中国的声誉是个伤害。”   “这样一来,日本人就有理由在巴士海峡巡逻了,他们的自卫队早就想插手这个地区了,修建在附近的基地就是为这个准备的。”   两个来自军队的人最先看出事情的原因,这样一说,别人也都明白了。   “那艘油轮上一定有间谍,他们在利用保钓团。赵鹰,他们距离钓鱼岛还有多远?”洛桑也想明白了,这些可疑之处只是在他脑子里转了一下,刚才阿里昂被洛桑逼着传授魔法时,仔细询问了洛桑使用的地域,这个聪明人对世界了解颇深,他本就是常年在太平洋活动的,对这里的情况最清楚,阿里昂向洛桑提出了疑团。   “大约一百五十海里,以油轮的速度,四十分钟进入日本人巡逻海域,两个小时油轮就能到达钓鱼岛。”赵鹰说完,起身问道:“我们需要阻止他们吗?”   洛桑点点头,“保钓勇士都是英雄,被别人利用葬送了性命实在可惜。英雄们可以牺牲,这样牺牲太不值得,赵鹰,跟上去,尽快追上去,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救下他们。”   赵鹰走出去没多久,“维思岛幽灵”颤动一下,速度一下提高到极点,飞快的冲向二十海里外的油轮。   崔海潮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催促着同样帮不上忙的人吃完饭到客厅老实呆着,虽然对洛桑有信心,虽然对“维思岛幽灵”的性能有信心,但现在是冒着被军舰袭击的危险,崔海潮也害怕了。   世界太复杂了,连保钓团都会被人利用,这个世界根本就不适合善良者生存,洛桑心头积攒的怒气升到了最高峰,就是神仙不帮忙他也要把太平洋闹腾一番。   洛桑站在甲板上,心里思量着刚从阿里昂处学来的魔法,时不时一个小旋涡出现在游艇的后面,时不时一阵微风出现在洛桑周围,时不时一丝水雾从四周聚集过来。   阿里昂的魔法需要借助他手中的七弦琴的波动,借助曼妙的吟唱来发动,洛桑体会一下,根本还是借助强大的精神力控制身边的能量,至于方法只能体会着阿里昂的心法自己摸索了。   阿里昂的魔法全为水系魔法,分为三层。   第一层:坐观风云,耗费的精神有限,作用也有限;这坐观风云其实只最偷懒最无赖的一种,这一层只是借助身边现有的能量兴风作浪,也能掀起巨浪,也能产生惊惧效果,但是威力有限,也许在一定气候条件下也能引起大的威仪,比如借助台风、海啸等现成的自然现象。但是危险也是巨大的,施法者稍有不甚就有被吞噬的危险。简单说来,坐观风云其实就是偷盗。   第二层:风起云涌,耗费的精神力巨大,主要是自身要有强大的平衡力和对能量使用的领悟;风起云涌自身就能造成大旋涡甚至小的龙卷风,在洛桑看来,也就是聚集起身边的各类能量组合使用;这一层比较平和,也没什么危险。   第三层:兴风作浪,耗费的精神力十分惊人,能逐渐把微小的旋涡推动成巨大的海啸,能把龙卷风发展为狂风横扫一切;这个魔法需要的不只是自身的平衡能力,更需要对自然能量的理解和顺势引导推动。最主要的是发动者能控制自己造就出来的力量场,控制不好就是灾难了。   阿里昂十几天前在浅水湾制造出来的奇观,就是旋涡加龙卷风的集合品,高级的“兴风作浪”。   洛桑现在还没那分能耐,他使用第一层还很勉强,对于阿里昂的七弦琴,更是弹不出曲调,洛桑浪费了半个下午才能勉强把三根琴弦弄出些声音。   七弦琴是阿里昂的魔法基础,这件宝贝其实玄妙的很。   真是头疼,音乐真是门学问啊。 第二十八章 十八勇士   油轮已经通过了八重山列岛,正驶进西太平洋水域。   二十海里的距离在“维思岛幽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它的极限速度是八十七节合每小时一百七十海里。   赵鹰把速度保持在七十节左右,当油轮出现在五海里外时,周围奇怪的情况让他狐疑起来。   雷达显示前方五十海里处有轮船在徘徊,声纳显示水下有潜艇在移动,原来跟随在后面一百多海里外的集装箱船也加速跟了上来,那速度,根本就是军舰不是轮船。   赵鹰把洛桑又叫到驾驶室内,他已经确定油轮被利用了,前后左右都是监视者,油轮只能开向钓鱼岛,在接近钓鱼岛前,那些保钓勇士一定会被“英勇”的日本军人俘虏,一个针对中国的阴谋也将成功的演示出来。   “什么办?我们也被算计进去了,这艘游艇上的人都会被当成同谋的。”赵鹰担心洛桑的安全,他的任务是保护洛桑,但是他知道洛桑不会一个人逃生,真冲突起来,面对军舰、飞机,洛桑就是神仙也没生路。   距离在渐渐接近,距离油轮已经两海里了,洛桑还没拿定主意,赵鹰在洛桑暗示下,把速度降了下来。   半晌,洛桑牙一咬,指着海图沉声说道:“那么走吧,我自己上去,不要再接近了,出了这里绕过富贵角你们就尽快回到中国海域,不要等我,你们按原计划行驶,我会回到北京。”   “不行,洛桑,你叫我干什么都行,但是我决不离开你,这是白院长的命令,更是将军的命令,就是全船人都死了,和我也没关系,你,不能死。”赵鹰坚决的拒绝了,回头对自己的师弟说:“一会儿我们离开后,你们以七十节的速度离开这里,一定要在两个小时内进入中国海域,紧贴海岸航行,到青岛港等着我们。”   赵鹰说完,打开电台发出一串密码,两分钟后,一份电码回了过来。   “我们可以走了。”赵鹰看完电码沉静的对洛桑说。   “天天也包括在内吗?赵鹰,你就不担心天天吗?还是走吧,天天是个好姑娘,你要珍惜。”洛桑还在努力劝赵鹰。   “在天天心里,我是个军人,作为军属,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包括爱情。洛桑,对于油轮的情况,你没我清楚,你甚至不会开汽车,我在你身边方便些。”   洛桑叹口气,带着赵鹰上到甲板上,这个人真死板的可气,不过说的很有道理;老狐狸真厉害,把这么个人送到洛桑身边,洛桑越来越离不开赵鹰了。   今夜依旧是圆月高挂,天上依旧有一批神仙在伺候着。   洛桑招手让他们下来,普陀天王、阿秘特尊者、释明将军、月光菩萨、日光菩萨降临到甲板上,这是赵鹰头一次看到这些传说中的神仙,看他们对洛桑小心恭敬的样子,心里对他们的敬畏神奇的消失了。   “你们真的不能介入人间的争斗吗?如果我在争斗中遇到危险,是不是就给了你们介入的借口?”洛桑今天再没有色狼样了,对美丽的月光菩萨也视而不见。   “洛桑,其实你的本事已经很大了,你手里的宝贝每一件都大有来历,真争斗起来,我们几个也不一定打的过你,人间还有什么人能伤害到你?你不找别人麻烦就是仁慈了。”阿秘特尊者不了解情况,奇怪的看这洛桑。   释明将军到底是军人,隐约知道些洛桑的意思:“洛桑,对抗军舰我们没把握,飞机没问题,只是后果难测。这样的例子曾经有过,为了搭救修炼者,毁灭到一定数量的人间力量,就一定会引发天雷轰顶。我可以帮助你,事情过后,把我们收进你的善恶门即可,这样也许能解救我们。”   听到后果如此严重,洛桑当即头晕起来;天啊,养活两千多个天兵,那不是找死吗?这些人用不了几天就会把洛桑吃穷的。   “算了算了,释明将军,你们还是保护游艇安全好了。”洛桑说完,看着普陀天王。   普陀天王却不在意,抬头看看天上:“你让我找的都给你带来了,一共一百一十个,他们可以为你去死,只不过死后你要把他们复活在善恶门里,他们的神通能保证三天不消散。”   这还划算些,洛桑抬头看看普陀天王带来的一群穷和尚,真的都是些中国和尚,一个个看来混的真不怎么样,都是些云游僧的样子,衣衫不整,神情落寞,和高处衣着光鲜的印度罗汉僧一比,真是天上地下;在弥须山,中国和尚真的没什么混头啊。枉在中国还有那么多人信奉佛教,看那佛教神仙,有几个中国人?   洛桑心头郁闷,看了阿秘特尊者一眼,尊者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不自然起来。   “这就是你们宣扬的众生平等?阿秘特尊者,别闹了,你也自己问问自己的本心,中国和尚修行上去的有多少?怎么在你的僧团里没一个中国和尚?释明将军的天兵中可有一个印度人?月光菩萨,别再劝洛桑上天了,也别在洛桑面前装圣洁,弥须山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洛桑上去了,不怕我把弥须山捣翻吗?各位听洛桑说话不好听现在就可以走,不过这一走就别回来了,再回来就别怪洛桑收了你们。”洛桑冷冷的讥讽威胁两句,也不管神仙们脸上如何挂不住,转身进了船仓。   赵鹰看着神仙们被洛桑左一句讥讽右一句威胁,心里还在替洛桑担心,但看到神仙们无奈的表情,又有可笑的感觉;对于洛桑,赵鹰真是越来越佩服了,世界上谁见到这些神仙不是顶礼膜拜,而洛桑似乎就没把他们当成会事儿,特别是那个美女月光菩萨,被洛桑说得满脸飞红,就是不敢离开。赵鹰不明白洛桑为什么如此猖狂,但是他知道洛桑是个仔细人,说这些话不会没原因,洛桑一定有他的用心。   普陀天王、阿秘特尊者、月光菩萨神色各异,那释明将军却沉思起来。   旁观者清,洛桑这个下界凡人对事情的了解竟比他这个九重天将军还每明白,释明将军开始思索九重天的政治结构了。原来为九重天充当肉盾的真的都是中国修行者,弥须山上有几个中国和尚混到罗汉位?更别说菩萨天王位了,只有一个普陀天王还是弥勒佛刚到中国时收的弟子。   真正明白洛桑意思的,其实就普陀天王一个,洛桑是在借机会清理自己周围的环境,为那百十个中国神仙造声势;天上纠缠洛桑的罗汉僧们听到这些话,应该对这个民族味十足的中国人死心了,天兵天将们听到洛桑的话也不会没想法,弥须山下的弥须山城里的云游僧也应该得到些消息,那样一来无形中就分离了弥须山的凝聚力。如果洛桑真造出百十个菩萨天王级别的云游僧,那弥须山不成了洛桑的天下了吗?想到这里,普陀天王暗自回想着洛桑的作为,对洛桑的心思又佩服又惧怕,这样的手段即使舍利弗也耍不出来。   普陀天王哪里知道洛桑在受着什么教育,世界上顶级富豪和政治家的手腕到底比神仙们高明些。人类要在有限的生命里攀登上权利的高峰或攫取最多的财富,那耗费的心思比生命悠长的神仙们阴险多了,使用的手段也在不断复杂化。   洛桑进船仓交代好事情,特别交代梅朵几句,让她无论如何要和大家在一起,不要轻易出手;为了梅朵的安全,阿秘特尊者会操心对付一切意外的,只要梅朵和大家在一起,那大家就是安全的。   “帮不帮忙你们看着半,洛桑要去找麻烦了,各位请各就各位,神仙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各位在天上看洛桑表演吧,洛桑不送了。”说完,洛桑手中出现了八宝玲珑瓶,赵鹰被装了进去,洛桑转身投入波涛起伏的太平洋里。   “维思岛幽灵”快速掠过油轮,很快消失在太平洋中。   油轮驾驶舱内外,二十个身穿迷彩训练服的中国人正在查看各自手边的设备。   “兄弟们,已经进入钓鱼岛一百海里了,我们随时都会遇到拦截,大家准备好,你们手中的起爆器就是你们的生命,日本鬼子强行登上油轮,大家从一号开始,每一分钟引爆一颗炸弹,最大的一颗将由我引爆。”说话的是个壮硕的中年男子,声音稍嫌沙哑,但铿锵有力。“我们的祖国在注视着我们,世界在注视着我们;为了神圣的国土,为了新世纪的通道,我们抱定必死的决心,一定要把石碑竖立在钓鱼岛上。为了祖国,不成功、便成仁。”   壮硕的男子说完,伸出手来,团员们依次上前与他击掌明誓:为了祖国,不成功,便成仁。   壮硕男子边回应团员们,边数着人数,在这关键时刻,他生怕团员少一个;但是当他数到十九时,却发现还有第二十个人在等着和他击掌明誓,这就是说油轮上带他本人有二十一个人,真是奇怪。   当所有人都看向这个新来者时,一声轻响,新来者和壮硕男子击掌说道:“为了祖国,为了洗刷曾经的屈辱,为了那一弯睫毛,洛桑来了。”   不用洛桑通报自己的名字,这些人有大半都认识他;洛桑干的事情没几个人不知道的,洛桑的作为也是这些英雄们赞同的;加上是洛桑是个天天在报纸头版晃悠的红人,已经有人喊出洛桑的名字了。   还没等这些人有所动作,他们就发现身体都动不了了,油轮那巨大的甲板上又闪出一个青年。   这个新出现的青年利索的在他们身上搜了一遍,几分钟过后,从两个人身上搜出了两只黑色的小匣子,两跟细线从匣子上扯下,一头连在他们手上,一头连在他们蓬乱的头发中。   除了两个身上带黑匣子的,另十八个人都恢复了自由,搜出黑匣子的青年迅速把黑匣子装到自己身上,闪身进了油轮巨大的驾驶室。也只有洛桑能使他们相信,今天换一个人上来,只解释就需要很多时间。   洛桑抬头望望天,又看着十八个英雄:“你们被人利用了,不管你们的初衷如何美好,不管你们曾经做过什么,不管你们曾经怎样的努力,如果事情处理不好,你们的鲜血注定要白白流淌,你们所为之奋斗的保钓团也要蒙受耻辱,祖国也要受到你们的牵连;英雄们,这样的抗争会落人口实,这样的行为会使保钓团成为被世界鄙视的恐怖主义组织,洛桑不才,刚想明白其中的原由,大家仔细想想,这两个人到底什么身份?这件事情的起因和他们有没有关系?洛桑可以确定,这两个人不是中国人,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更大的屈辱加到大家身上,把这盆脏水泼到祖国身上。”   洛桑说完,很多人都不相信,但是下一刻那两个人开始说话了;在洛桑控制下,他们把事情全说了出来,听着他们言语中夹杂的日语,这些人终于知道自己上当了。   赵鹰把油轮的速度降了下来,来到日本人身边询问密码。没多久,赵鹰的手忙活起来,也不知道他受到的都是什么训练,两个卫星发射器轮番在他手中活动着。   “你们手中的炸药是真的,但是炸药上的雷管都是假的,这些炸药根本不可能起爆。”赵鹰抓起一个引爆器按了下去,这些人都闭上眼睛,他们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离奇。   果然,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预想中的爆炸声没有出现。   几个保钓勇士扑上去痛揍那两个日本人,大多数人都瘫坐下去了;支撑着自己的精神支柱一旦倒塌,亢奋的神经也支撑不住巨大的压力和沮丧了。   壮硕男子眼睛发红,来到洛桑面前:“我们太傻了,洛桑,现在怎么办?我们都不会开油轮,一直是他们两个在驾驶着这艘船。”他还不是傻瓜,已经想明白了后果。   “一,立即投降,向世界公布事情的真相,但是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这艘油轮已经处于包围中,船上的通讯器和电台都被做了手脚,没办法向外界发布任何消息,我们也不能向侵占我们钓鱼岛的日本人投降。二、闯进去,把船开到钓鱼岛,继续你们的行动;那样是死路一条,你们手中的轻武器根本抵御不了日本军队的进攻,即使大家都自杀,你们也会成为恐怖主义分子,即使不自杀也会被当场击毙。”赵鹰边说边接过身边一个人手中的微型冲锋枪,打开保险,推下弹夹。   一颗颗子弹被赵鹰拧开,当拧到第九颗时,子弹的颜色和里面的火药变了;“你们甚至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这些弹夹只有九发子弹能使用。当你们向敌人射击时,只有九发子弹能击发,剩下的就只有被击毙或者俘虏了。就是这九发子弹也只装了一半药,子弹的威力三十米外连一层布都打不穿。”   赵鹰解刨完事情的真相,回到驾驶台前,查看这雷达和声纳。油轮虽然降低了速度,但仍然距离钓鱼岛越来越近了。   赵鹰把大家都叫了进了驾驶室:“你们能看的懂吗?我们距离钓鱼岛不到五十海里了,我们周围至少有六艘军舰,三艘潜艇,跑是跑不了。”   十八勇士中有人掏出了水兵刀,赵鹰瞥一样那一双双颤抖的手:“现在自杀有用吗?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死不死都没用了,日本人就是对你们的尸体开几枪也能证明他们的英勇,你们就是现在跳海也会被捞上来;你们放走的油轮船员会证明你们的身份的,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现在正在我们身后的集装箱船上;阴谋已经启动了,我们无路可退。”   巨大的油轮上一片寂静,有两个足球场大的甲板上灯火闪烁,十三个箱体舱口上巨大的螺栓在灯光下显的暗淡而稳重。包括赵在内的人都来到舱口,在寻找最后的希望。   “没用的,不要想烧毁油轮,这艘油轮上根本就没一滴石油,里面装的全是海水。”洛桑在把一个日本人从角落里丢到甲板上;“为了省钱,为了使你们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为了他们自己的安全,日本人指挥你们劫持了一艘装满海水的油轮。”   赵鹰带领大家打开一个舱口,抽水机中流淌出的真是海水;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油轮上的人都沉默了。即使他们手中的炸药爆炸,也没办法炸毁油轮,没办法阻止日本自卫队的进攻。   洛桑也被如此复杂的事情搞到目瞪口呆,没想到对方设计的如此周全,这些人甚至连死的机会也没有了。他不禁后怕,如果今天没带赵鹰来,这些日本人精心设计的陷阱凭洛桑的本事是没办法识破的。   四周有军舰在包围着,就等着他们接近钓鱼岛就靠上来抓捕这些劫持油轮的“恐怖主义分子”了。洛桑本来想好的办法都没用了,现在只能保护这些人撤退,洛桑把他们带回去的自信还是有的,军舰和潜艇在黑夜里发现洛桑的机会很小。   “大家还是跟我走吧,洛桑保证让大家活着回到祖国,我们手里还有两个冒充中国人的日本间谍,也不是没一点机会洗刷自己的污点,事在人为,现在只能等这些讨厌的日本鬼子出牌了,我们呆在油轮上只能落人口实;只要不被抓住,总有些希望。”洛桑思量半天,真的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这些人安全的带回去。   西太平洋里风浪渐大,油轮上的众人心如死灰,原本壮怀激烈的壮举变成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十八勇士从搬出六块石碑,十八盏头灯射向石碑上刻好的文字:中国领土,不容侵犯。   泪水是没有价值的,只有一腔报国热情一身热血,没有仔细的谋划,没有对付阴谋诡计的准备是毫无用处的,这样的行动到最后很可能被对方利用。世界就是这样,这是个比实力比阴谋的世界,流淌的热血八成会被时间淹没,有一成能警醒世人就不错了。   “飞机,五海里外出现三架飞机。方位,右前方三十五度,速度,六十节。”赵鹰在驾驶室呼叫着。   黑夜里,洛桑神思飘散,却望向遥远的西方,那里有祖国辽阔的海岸,那里有十几亿同胞在沉睡。   一个最年轻的保钓团员赫然面对西方跪倒在甲板上,重重的对着祖国的方向叩下九个头,长声悲泣:“对不起,母亲,孩儿不孝,再不能在您的身边扶持!对不起了,祖国,孩儿不孝,再不能在您的脚下进忠!祖国,原谅我们,我们不是故意让您蒙受耻辱。祖国,孩儿无脸再踏上您的土地,这腔热血就洒在您的脚下,洒在钓鱼岛的海水中,愿祖国早日强大,愿孩儿的鲜血能洗刷我们的过错。妈妈,孩儿先走了。”   保钓团员一把扯开上衣,裸露出年轻的胸膛,手中的水手刀高高举起,寒光一闪刺向自己的心窝。   洛桑赶紧上前,阻止住他的行动。   但是,更多的保钓团员跪在甲板上,面队西方裸露出胸膛,十七把锋利的水手刀举起来,一个个双眼通红,都失去了理智。   十八勇士出发前的慷慨壮举成了被人利用的愚蠢行为,这个行为将要引发的后果严重到不可想象,保钓团员都被深深的自责击垮了。   洛桑无奈的禁锢了十八勇士,咬牙切齿地吼道:“自杀解决不了问题,死有个屁用,事情还没结束,洛桑发誓,一定让你们风风光光的回去,祖国会象迎接英雄一样迎接你们,妈妈会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的。”   十八勇士不敢相信洛桑的话,站在驾驶室门口的赵鹰也怀疑的看着这一切。   洛桑就是真神仙,面对这样的局面怎么有力回天?   洛桑扭过头去,不敢看放声大哭的十八勇士;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第二十九章 杀人浪   三架飞机从云层中掠出,轰鸣着飞过油轮的上空,赵鹰把手中的卫星信号发射器一阵狂点,总算暂时应付过去;飞机绕了一圈,又飞向北面。   洛桑在海图上看了又看,赵鹰驾驶着油轮缓缓驶向钓鱼岛,距离在一点点接近,赵鹰也渐渐急躁了。   “转向,向这里开。”洛桑终于说话了。   看着洛桑手指的位置,赵鹰吓了一跳,想了想,还是按照洛桑的要求操纵油轮开始转向,太平洋的波涛中,油轮划出一道弧线,船头从西北转到西南方向。   “你们进去吧,我要把这艘装满海水的油轮开回中国,让世界来评判事件的真相,你们只要保护好那两个日本人不死就行了,仔细检查一下,看他们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这些都是证据。”洛桑说完,十八勇士都明白了,他们都知道洛桑想做的事情几乎没成功的希望,但是为了洗刷耻辱,这是唯一的出路了。   “现在油轮距离基隆七十海里,距离钓鱼岛四十五海里,速度,二十节,十分钟后达到三十节,最快速度三十五节。前方无军舰,右前方三十三度有两艘军舰,型号不祥,距离二十海里,左前方十五度一艘潜艇,型号不祥,距离三十海里。正常情况下,油轮五十分钟到达台湾毗连区,五十五分钟进入台湾领海。预计,二十分钟内将遭遇军舰阻击,三十分钟内将遭遇潜艇阻击;油轮现在悬挂巴拿马国旗,任何国家的军舰在怀疑本船被劫持的情况下都有权利上船检查;建议,悬挂中国国旗,按照联合国海洋公约,这里属于中、日双方有争议的专属经济区,没有得到确认的情况下,登上悬挂争议国国旗的轮船须得到主权国允许。这艘油轮没有任何国家标志,挂任何国旗暂时都没问题。”赵鹰不愧是个参谋,立即明白了洛桑的意思,马上把自己分析出来的情况汇报出来。也不知道日本人怎么想的,这艘油轮上连个名称编号都没写,现在便宜了洛桑他们。   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那要看什么时候什么参谋,现在赵鹰就是这艘油轮上的参谋长,当然,洛桑是司令;整个油轮上级别最高的就他们俩,至于下面,就没有了,十八勇士都被洛桑赶进船舱下的储藏间去了,一会儿肯定要有战斗,这些热血勇士帮不上什么忙,弄不好还会添乱。   赵鹰已经想明白洛桑在打什么算盘了,他是驱狼饲虎,好浑水摸鱼。基隆港是台湾最大的军港,那里驻扎着台湾最精锐的海军;只要油轮能进入二十四海里海权毗连区,日本军舰就不敢使用大型攻击武器,只要能进入十二海里台湾领海,那油轮就暂时安全了。现在他们的举动就在台湾军方雷达监视下,这是一步火中去栗的险棋,也是现在唯一能走的路。   按照联合国海洋公约规定,油轮属于商船,通过领海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台湾也没权利上船检查,即使他们在船上杀人了,有资格上船执法的只有油轮所属国家既旗帜国才有权利登船检查。现在,谁也没证据证明这艘油轮被劫持了。证明需要证据也需要时间,赵鹰在和时间赛跑。   台湾也在争取对钓鱼岛的主权,这里历来就是台湾渔民作业收获的渔场,太平洋的鱼群多从这个地区出入,但现在想在这里捕鱼已经是危险的行当了,随时有被日本军舰扣留的危险。军舰是危险的标志,不经允许是不能进入别国领海内的,就是进入二十四海里海权毗连区也需要提前通报。以现在的局势,日本军舰进入台湾领海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们关系很好。   洛桑虽然不知道联合国海洋公约,但是他总知道海岸线的概念,洛桑知道钓鱼岛是块多么复杂的敏感地区;只要能快速通过基隆海岸从富贵角进入台湾海峡,那就安全了,台湾海峡几乎就是个军事禁区,谁也不敢轻易进入,除非日本人想引发战争,这是唯一的出路。   洛桑拿起保钓勇士们携带的中国国旗跳上旗杆,换下巴拿马国旗;真是厉害,洛桑攀在旗杆上不下来了,他下面没有兵,上面还有神仙在等着。   说到飞,那可是神仙们的第一门功课,每个上到天界的修炼者,在喝下迎仙侯的仙汤后,最先学会的就是飞;别的本事好坏不说,不会飞可没办法在天界混。   对付军舰,洛桑已经不指望这些神仙了,根据释明将军的说法,正规的天兵对付钢铁结构军舰也没把握,现在这些混的不怎么样的云游僧更不行,洛桑指望着他们对付飞机。其实按照洛桑的想法,也不是对付飞机,只要他们爬在飞机驾驶舱惊吓一下飞行员就行了。   洛桑也不想想,飞行员开着飞机,突然眼前出现一个和尚,还是在飞机外面,就现在人的思维,有几个飞行员能接受的了这个惊吓。   “千万不要做别的事情,只是惊吓一下就行了,你们都是前途远大的神仙,都是未来的菩萨金刚天王,身份尊贵,不要为了这些不值钱的鬼子耽误了大好前程,普陀天王担任总指挥,该谁上就谁上,不许抢啊,一切行动听指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等你们都成了菩萨天王,也要保持这个优良传统……”洛桑正对着云游僧们交代着注意事项,一个云游僧打断了洛桑的话。   “来了三个,从那边来了三个飞机,需要去吓他们吗?”   油轮已经全速前进了,直冲着基隆港开去,飞机一定是来查看消息的,赵鹰的迷魂阵已经失效了。   “去罢,只须惊吓,不许行动啊,我在下面看着你们。”洛桑话一说完,三个云游僧就扑出去,消失在云层里。   洛桑极目远眺,怎么也看不清他们在干什么,在怎么干。   飞机飞近了,洛桑吃惊的看到这些三架飞机上各自爬着一个云游僧,宽大的僧衣把驾驶舱的前部堵了个严实,真的没一点漏洞。   这不是找死吗?这样下去飞机一准开到海里去,搞不好会撞在油轮上,现在就有一架飞机开始歪斜了;洛桑急了,忙叫他们让开些缝隙,只要把飞机吓走就行了,没必要毁灭掉。   两架飞机开始拉高,忽忽悠悠带着云游僧消失在云端里;另一架飞机开始翻滚,一头扎向波涛起伏的太平洋里,激起了一个大大的浪花。飞行员看来心理素质有问题,洛桑心里嘀咕一下,不再想他了,洛桑只是心疼可能要损失一个未来的菩萨了。   “怎么搞的,白活千百年了,吓人都不会,看看,把他吓死了吧?”洛桑训斥着倒霉的云游僧,取出八宝玲珑瓶把他装了进去。暂时洛桑没马上把他收进黑玉扳指,他想看看传说中的天雷轰顶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让神仙们说起来都害怕的东西到底有多厉害。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赵鹰在驾驶室呼叫,洛桑拿着八宝玲珑瓶跑进去,赵鹰紧张的说:“两分钟内就要和军舰相遇了,你也要学学怎么开这个油轮了,其实很好学,转动这个舵轮就行,功率我已经固定到最大,只要掌握着舵轮,我们就能开回去,这是左五度,对,看着这个度量仪,这是右五度,学会了吗?”   只转圈不操心别的,洛桑学的很快,赵鹰是在担心自己出意外,那时轮船就需要洛桑来掌舵了。   “对面的油轮听着,立即停船接受检查,立即停船接受检查,我们怀疑这艘油轮被劫持,请配合我们。”前方二百米处出现了两艘日本护卫舰。   赵鹰拉响了汽笛,开启扬声器:“这是中国油轮三江号,这里是中国专属经济区,我们是正当商船,想检查必须经过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允许,你们的行动已经违反了国际法,请你们立即让开航道,如果发生碰撞事故,我们不负责。”   赵鹰说完,关闭了扬声器,担忧的看着洛桑:“这一招不知道能拖多久,我们没有胜算,只比块头,我们要大很多,前面两艘军舰都是日本新型护卫舰,装备有反舰导弹、防空导弹、鱼雷、火炮和两价直升飞机;我们的油轮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如果真撞过去,两发反舰导弹就能让我们成一条废船,一艘鱼雷就能把我们打成瘫痪;前方二十海里就是台湾毗连区,只要能冲进去,至少我们能保证油轮的安全,只要能冲过毗连区进入台湾领海,就算成功了大半。冲不过这二十海里,就要想办法逃生了。现在只能赌日本人不敢对悬挂中国国旗的油轮开火,别的没办法。”   洛桑点点头,如果没这点信心,赵鹰也不会冒险,毕竟战争和阴谋不是一会事儿,不开枪属于纠纷,开枪就属于冲突,这是两个概念的东西;纠纷可以升级为诉讼,冲突就可能升级为战争,因为这个引发战争,相信日本人也没胆量;洛桑估计一下距离,八宝玲珑瓶飞了过去,擒贼先擒王,洛桑控制着八宝玲珑凭把对方两艘军舰指挥室内的十多个人全收了进来,一公里距离内,洛桑手到擒来,干脆利索。   护卫舰上升起了三架直升飞机,三道灯光照射向油轮的驾驶室,洛桑恼怒的挥挥手,三个云游僧在普陀天王分派下扑上去,离得比较近,直升机上穿来惊叫声,前面的军舰也乱了起来,闪开了一条水道,油轮冲了过去。   “看来日本人还没得到开火的命令,他们想强行登船。”赵鹰话音刚落,三架直升机摇晃着飞降落了,但是降落的不是地方,他们直接降落到海面上,飞机上的日本人都跳海逃命,飞机渐渐沉入大海。海面上至少有三十多个日本人穿着救生衣在嚎叫着。   这次还不错,洛桑看没死人,就没把云游僧装进来;他占便宜占惯了,当油轮和日本护卫舰擦身而过时,又一次飞起宝瓶,装了个箱子进去。   护卫舰上的军人忽然没了指挥官,马上乱成一团,该怎么办都没了主张;只负责救护的没乱,放下救生艇去捞人了。   油轮冲过封锁后,加速冲向基隆方向,还有十五海里就进入台湾海权毗连区了,赵鹰紧张的注视着声纳。   左方向两千米左右,那艘潜艇已经开始上潜,一个光点冲了过来,日本人恼羞成怒,潜艇果然发射鱼雷了。   “鱼雷,注意左方,九百米、八百米。”赵鹰还在数着,另一个光点也冲了过来,两分钟内,潜艇发射了三枚鱼雷。真够狠的,看来日本人是要摧毁油轮了。   洛桑跑到油轮的左舷,手里擎出五股降魔杵,投向第一道水线。   “轰!”“轰!”“轰!”三声巨响过后,海面上升起三股巨浪,油轮震动了一下;洛桑收回五股降魔杵,亏本了,五股降魔杵只剩下三个尖尖,生生被这人间武器炸掉了两个尖尖。   尽管洛桑费尽全力,但是三枚鱼雷时间太近,仍有一枚鱼雷在油轮边上爆炸,油轮也被炸出了一个缺口。洛桑一口鲜血上涌,又被压了下去,他的气息连着五股降魔杵,如果不是生生断掉两个杵尖化解那巨大的冲击力,洛桑真接不下这个,那可是三颗鱼雷,洛桑接下了两个,另一个被普陀天王用拐杖击中爆炸了。   北方传来轰鸣声,又是四架直升飞机过来了,距离的还很远,机载飞机上的机枪就开始扫射,洛桑咒骂着,倒伏在船舷下,身上能能加的护持全加上了,只把宝伞架在赵鹰身前,驾驶室是他们扫射的重点,悬挂的国旗也被打得瑟瑟颤抖。   两艘慌乱的军舰也启动追上来了,既然潜艇已经开火,就证明日本人接到了统一命令,洛桑正犹疑,几声呼啸传来,甲板上落下几枚炮弹,其中一发炮弹正落在驾驶室上面。   对这种攻击,洛桑没一点办法,正在发狠,直升飞机盘旋着掉头飞走了,在油轮和后面,赫然涌起一个巨大的旋涡,洛桑看去,却是月光菩萨在虚空中舞动青莲花。   这就是神仙们能帮的最大的忙了,洛桑连忙施展魔法,第一层坐观风云心法运转几次,旋涡已经在洛桑的控制下向军舰扑去。一千多米的距离内,旋涡在迅速变强、变大,四周所有能利用的能量都被洛桑圈了进去,旋涡已经变成了涡流,周围的海面越来越高,渐渐,旋涡倒涌,一个高达二十多米的杀人浪出现在油轮和军舰之间,咆哮着扑向日本护卫舰。   日本军舰疯狂的掉头就跑,这种神秘的杀人浪是船舰最恐惧的东西了,除了航母,任何船舰都不堪杀人浪的袭击。   洛桑勉力控制一会儿,终于控制不住巨大的杀人浪,心神一松,瘫倒在甲板上。杀人浪失去控制,向着正北方钓鱼岛方向席卷过去。暂时,油轮安全了。还是月光菩萨聪明,知道借刀杀人,给自己的这个礼物既没有违反政策又使洛桑心存感激,只这一点就比普陀天王圆滑。   驾驶室被打得混乱不堪,弹片、碎玻璃到处都是,洛桑的宝伞也被击散了架,成一破伞了;好在主要设备没损坏,赵鹰也只受到些划伤,洛桑心疼一下自己的宝贝,心里放下了块石头。   赵鹰还没放心,洛桑走的这步险棋一定出乎日本人意料,加上这艘油轮比较先进,速度比较快,前面拦截的护卫舰准备不足,后面追来的军舰没有赶到,杀人浪的出现更是使他们不敢追来了。但是只要没有到台湾海峡,油轮都在对方反舰导弹的射程内,油轮随时有被干掉的危险。   赵鹰注视着雷达和声纳,潜艇一击不中又跟了上来,但是已经晚了,油轮的速度比潜艇速度快,距离越拉越远。距离不代表什么,潜艇上肯定有导弹,这个距离内使用导弹攻击油轮,洛桑再有本事也只有死路一条,赵鹰看雷达是为了提前通知洛桑跳海。   洛桑正在制造另一个杀人浪,月光菩萨笑吟吟的在洛桑身边弄出旋涡,洛桑吃力的练习着坐观风云,这个偷盗海洋力量的魔法居然被洛桑使用的越来越娴熟、越来控制的越好了。当第四个杀人浪被洛桑送走后,他已经不需要月光菩萨帮忙只借助油轮在海面上弄出的小旋涡就能造出一个杀人浪来,虽然耗费的时间长些,但是洛桑玩的高兴,他已经向身后送出了七道杀人浪,想来那些军舰再不敢追上来了。   台湾海权毗连区已经不到十海里了,雷达显示从基隆港内开出了三艘军舰。现在至少日本人发射导弹要考虑影响了,只要在这个直线上有别国军舰,都会被认为受到导弹攻击,油轮现在距离台湾军舰不过十多海里,误会的比例会很高的。   导弹的使用和鱼雷火炮不同,一旦发射了导弹,影响就不是一个冲突能解释的;日本人一定在考虑是否值得冒这个险,毕竟这里是属于争议地区,现在油轮悬挂的也是中国国旗,一旦发射导弹,任何不可预计的变数都将成为可能。   赵鹰心头紧张的考虑着,心里希望日本人没有把阴谋上升到激烈冲突的胆量。   一个保钓团员抱着个黑箱子跑了进来,“好了,电台修好了,可以和外界联系了。”   赵鹰夺过他手中的电台,快速调整到一个频道,呼喊起来:“33851,33851,02197呼叫,02197呼叫,我在执行043号任务,请尽快核对,我们现在受到日本军舰攻击,方位北纬26.23,东经122.46。请求支援。”   赵鹰呼叫了三遍后,把油轮调整好方位,直冲着西方开去。那里的海水下面有一艘日本潜艇,但是赵鹰现在低气十足,好象根本不怕一般。   一分钟后,电台里传来呼喊声:“警告!警告!全频道警告!所有在中国领土钓鱼岛区域内的外国舰只注意,我军方舰艇在东经122.46,方位北纬26.23区域执行特定任务,整个区域现在被DF15B覆盖,整个区域被DF15B覆盖,禁止使用任何导弹、鱼雷等攻击性武器,有任何异议请通过正常渠道解决,请无关舰艇立即退出整个区域。”   “DF15B是什么?”看到雷达上所有日本军舰都在快速离开这里,洛桑奇怪的问。   “能摧毁航母的导弹。”赵鹰回答完看看西方,神情有些落寞:“我使用了不该使用的,这辈子再也穿不上军装了。现在,如果日本人再攻击我们,那就是在攻击中国军舰,陆地上有我们的导弹在瞄准这里,我们不用怕任何人了。”赵鹰长出口气,看着洛桑叹了口气,“一上岸,我就会被开除,我不是军人了。”   对于这些洛桑没什么意见,赵鹰是不是军人对他都一样。他不知道赵鹰使用了什么特权,也不知道后果回怎么样,但是周围的军舰都离开了,这使他放心了。   “后悔吗?”保钓团员都出来了,那个最年轻的青年问,看赵鹰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   “回去报名参军吧,军队需要你这样有血性的人,不要再这样闹了,你们这样闹下去,没什么效果,只有军队强大了,祖国强大了,世界才会尊重我们。”赵鹰看了那个青年一眼,面无表情的说完,仔细的调整航向。这里是岛礁区,海况危险,真要小心驾驶了。   “进入海峡你们就下油轮,有船在接你们,下面的事情我们解决,我支持你们的行为,不支持你们的做法,这样的手段是极端手段,不适用于你们保钓团;中国人有自己的尊严,中国人不是亡国者。”赵鹰似乎换了个人一般,也许身份不同了,压在他身上的束缚也解开了。“后面还有艘救生艇,一会儿你们去检查一下,先放下海,等我让你们下你们就下去,这两天的经历对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忘了这艘油轮,把这段经历藏在心底,这对你们今后有好处。”   东方,太平洋的深处泛起一丝光亮,天边忽然亮了起来。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已经过去,太阳就要出来了。   破烂不堪的油轮驶进了台湾海峡。 第三十章 高级游戏   太阳出来暖洋洋,洛桑坐在甲板上;整个早晨他都在体会昨晚的经验,对于外界的事情没注意。   赵鹰仔细看去,以为洛桑正在打坐修炼。就放慢了速度,赵鹰跟着洛桑一个多月了,头一次看到洛桑修炼,他想让洛桑多休息一下。   一夜惊心动魄的时间过去,保钓团员都十分亢奋,分别的时间就要到了,他们打开油轮上的食品柜,在默默的进餐。原来他们彼此也不知道各自的身份,大家都是以编号互相称呼,这是一群被人利用的狂热的爱国者。   这一别,可能他们再不会见面了,这一夜的风浪也让他们懂得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东西。   “兄弟们,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以前俺总以为自己是条好汉,能凭借个人的能力改变这个社会,现在才明白:昨天我们真的死了,家人该多伤心,爱家才能爱国!昨天晚上咱们十八个人明知道人家在外面浴血奋战,咱们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咱们都太幼稚了,没有知识,没有本事就是废物一个。”领头的男子举起酒杯,“来,干了这杯酒,前途珍重。”   十八只差杯碰响,十八条汉子仰头喝下分手酒。   “不要这样说,兄弟,术业有专攻,各人有各人的舞台,在昨晚的情况下,就是该我们军人显示身手,国家养活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时刻;在别的地方大家是我的老师,来,咱们喝一杯,大家会有见面的时候,这辈子大家一定能看到钓鱼岛飘扬着中国国旗的时刻;为了祖国,干杯。”赵鹰看洛桑在修炼,心里不忍惊动他,自己过来安慰十八勇士。但十八勇士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赵鹰,一个个脸上都有歉意。   油轮距离福州不到十海里,中国辽阔的海岸线出现在大家视野里。赵鹰指挥大家把船上收拾一番,三个巨大的箱子被吊装机抛象大海,沉没在中国领海中。   一声汽笛惊醒了洛桑,他停止了对魔法的冥想体会,回到现实这会中来;就这么一会,洛桑就感觉精神疲倦了不少,西方天神的魔法在他看来,威力够大,就是太耗费精神,洛桑在寻找省力的办法。   “他们要走了,你去和他们说几句话,喝杯酒吧。”赵鹰看洛桑站起来,走过来对洛桑说。   油轮左边,出现了两艘巡逻艇,洛桑知道来护送十八勇士的人到了。   “各位英雄,洛桑佩服你们,最佩服你们的是你们视死如归的勇气,洛桑自问没各位那样的高尚的情操,没有各位面对死亡的那份从容,惭愧,洛桑还想在这花花世界里多活几年;但是,各位今后要想想,死在很多时候不能解决问题,有时候好好活着才是对我们的考验;祝各位活得精彩,活的愉快,各位英雄们连死不怕,还有什么事情看不开?那么凶险的情况都闯过来了,还有什么能让各位放不下的?来,洛桑敬各位英雄一杯,为了各位的心胸,为了那一弯睫毛,为了钓鱼岛,干杯。”洛桑说完,和十八勇士依次碰杯,刚才压抑的气氛缓解了些,他们也没那么自责了。   赵鹰停下油轮,放下舷梯,十八勇士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依次和洛桑赵鹰拥抱,红着眼睛下到救生艇上,在海军巡逻艇牵引下远去了。   “真是英雄。”洛桑放下挥舞的手臂,回头却看到赵鹰也是副下船的样子。   “洛桑大哥,我要先走一步,不要为了担心,接受审查是必须的程序,再回来你还要我吗?”赵鹰看着另一艘巡逻艇,轻声问。   “为什么?你做错什么了吗?”洛桑大为不解,昨天晚上,可以说全靠赵鹰的沉着才能安全回来,没有赵鹰只靠洛桑自己,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把油轮开到这里;洛桑从这个沉稳的年轻人看到了自己的不足,这是个真正的现代军人,赵鹰才是昨天晚上真正的英雄,自己只是像个猴子似的在船上蹦了一夜。   “我使用了不该使用的东西,造成的影响很不好,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职责范围,按照纪律,我必须接受处分;洛桑大哥,这是大家都必须遵守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队有军队的规矩;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最多也就是脱军装,那时候就真的天天跟在你身边了,欢迎我吗?”赵鹰说来还是那么平静,洛桑看出有什么不对了,事情一定不会怎么简单。   洛桑也是从军队厮杀出来的,虽然时空相差二百多年,但对于这些还能理解:“好兄弟,你这一走,谁来给我开车?快些回来,我等着你,天天也在等着你。”   “我知道,洛桑大哥,你的游艇真漂亮,我回来后还开着它出海;一会儿对天天说:最长两个月,快了一个月,我一定回来见她。你就在油轮上,那里也不要去,马上就有人来找你了,一会儿这里就热闹了。”赵鹰说完,微笑着转身下了油轮,两个海军士兵上来把那两个日本人也带了下去。   巡逻艇开走了,整个油轮上就洛桑一个,他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热闹。   远处,一道白色的影子快速接近,“维思岛幽灵”号开过来了。   看到“维思岛幽灵”的身影,洛桑才想到事情不正常;赵鹰应该知道天天就要来了,难道他连这一会儿也等不了吗?听他的意思有些不太对劲的感觉。现在洛桑才想到,赵鹰一定是闯大祸了,不是赵鹰最后的呼叫,日本军舰不会那么快的撤走,DF15A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东西,使用这个东西是很严肃的事情。   “维思岛幽灵”越来越近,洛桑在油轮上急得团团转,这上面的电台什么的一堆,但洛桑什么都不会用,洛桑发现,其实自己在这个社会呆了几年,真正属于这个社会的东西一点也没学到,甚至连汽车也不会开,电脑也不会用,如果不是运气好,自己在这个社会真是寸步难行,弄不好真的要当一辈子牧民,最后还是要上天了事。   “维思岛幽灵”终于近了,距离油轮百十米时却停了下来。赵鹰的师弟把游艇抛锚后,一群人站在甲板上向这里眺望,就是不上来。赵鹰的师弟出现在海中,他泅渡上了油轮,这更使洛桑意外,他上来只是微笑着打个招呼甚至没空和洛桑说话,立即就开始熟悉油轮上的设备。   答案很快揭晓了,一艘中型游轮出现在海面上,真正的考验来了。   游轮接近后,也停在百米外,从游轮上放下两艘小艇,带着十几个人过来了。   最先上来的,是几个外国人,他们手拿摄像机,在几个官员模样的中国人陪同下参观破烂的油轮,里里外外看的真仔细。   又上来几个中国人,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上了油轮就直接来到洛桑面前:“老板,按照您的吩咐,我来负责您的法律事物,放心,一切都没问题,我能单独先和我的老板谈谈吗?”这最后一句是问他身边的一个中年人。   那人点点头没说话,洛桑虽然被搞得一头舞水,也不知道这个称自己老板的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但经历过许多奇怪事情后,洛桑对任何怪事都有了免疫力,见怪不怪只要怪就有怪的理由,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正常。   洛桑跟着他来到甲板的边上,手中多出一张卡片,洛桑看去,更是大吃一惊。   北京天马律师事物所高级律师   美国芝加哥大学法学博士   某学院客坐教授   某学会会员   李晓谦   自己的天马律师事物所什么时间能雇用法学博士了?天马真的发展这么快?洛桑翻看着名片思索着,另一边,李晓谦平和的声音在介绍着自己的情况。   “老板,我受陈天马律师指派,协助你处理您的法律事物,从现在起你关于这艘您所拥有的油轮的所有法律事物由我和我带来的两个助手负责,您看可以吗?”李晓谦的说完,眼睛看向周围转悠的人;“老板,这些人都是我们邀请来的证人,有我的同学朋友,有世界各大通讯社驻中国的代表,有些是有资格的和身份的观察员;他们来是为了查看您这艘游轮受到的损失,查看没有改造伪装的真实的第一现场,取得第一印象和资料,这样,我们在今后申请仲裁或诉讼时就有了一批可信的证人;您看我这样安排可以吗?自从昨天晚上接到您的电话,我们忙了一晚上,今天早晨才邀请到这些人,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您一会儿就按照这个话说,一个字也不要多讲。   北京时间十二月二十日早十时,您和您的朋友在巴士海峡与太平洋区间发现了这艘无主的油轮,北京时间十二月二十日下午十九时四十分,在经过九个小时的跟踪后,您和您的朋友张辰先生上了这条无主的油轮,在确认游艇上空无一人后就决定把它开回您的祖国——中国,您在油轮上悬挂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并命名为三江号。您和您的朋友张辰在按照正常线路驾驶三江号油轮行驶到北纬26.23度,东经122.46度方位时,遭遇到日本军舰蛮横无力的拦截,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日本防卫厅军舰DE279牛丸隈号和DE281烂根号毫无理由的要登上您依法得到的无主油轮三江号。在您拒绝他们的无理要求后,日本军舰先后向您的三江号发射炮弹和鱼雷,并使用飞机向您的三江号发起攻击,致使您的私人财产遭受到巨大损失,您和您的朋友阿卜杜拉王子口头签定的油轮出租协议被迫终止,为了弥补您受到的伤害和损失,我将代表您向中国海事仲裁协会提起仲裁请求,您还有什么指示。”   听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李晓谦法学博士的滔滔言语,洛桑越来越糊涂,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艘日本油轮竟然属于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还和阿卜杜拉王子签定了什么口头协议。他昨天是个阿卜杜拉王子通过电话,但那是为了肖先生委托的事情,那时他还没有登上这艘“三江号”。   “老板,有些法律条款我需要给您解释一下。这艘无主油轮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怪事,成了艘‘幽灵’船,就是无主船;这样的船在海洋上飘荡的有许多,海洋是最神秘的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按照国际惯例,第一个登上‘幽灵’船并宣布权利的就是‘幽灵’船的主人;既然这艘‘幽灵’船是您发现的并第一个上去的,在悬挂上您的国家旗帜并命名后,您就是它的主人了。三江号属于您的私人财产,任何人都不能侵犯您的私人财产,您应该得到补偿,您有向日本政府索赔的权利。来之前我特意查看了这艘油轮的资料,这艘船上装载的海水证明它是一艘在海上失踪了很久的‘幽灵’船,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用油轮装海水,也许船主已经失望的自杀了,也许船主已经遗忘了它,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个人宣布过对这艘船拥有权利。老板,您现在需要和您的朋友阿卜杜拉王子解释一下,因为不可抗力,因为日本军舰的袭击,您不能履行你们之间的协议了。”李晓谦说完,取出一部手机递给洛桑。   这样一解释洛桑就明白了许多,他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李晓谦一定不是自己的天马律师事物所的高级律师。   不管李晓谦身份如何,反正他是来给自己挣钱的,洛桑心里对钱很有感情,为了收购华尚马廊,他现在还欠香港银行上亿港币,虽然这笔钱被汪氏集团和香港大姥顶了下来,但是朋友归朋友,欠钱归欠钱,这些钱总是要还的,能挣钱那昨晚经受的危险也值得了,十八勇士也能得到些补偿。李晓谦博士的身份洛桑也不想问了,他总会找时间对自己说明的。   想到这里,洛桑脸上有了笑容,他边拨号边问:“这艘油轮值多少钱?修起来困难吗?需要一大笔钱吧?”   以李晓谦的见多识广也没想到洛桑和自己见面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心里苦笑,还是向这个财迷老板解说着“三江”号油轮的价值:“您这艘油轮是载重二十三万吨的双壳船,如果出售价值在四千万美元到五千万美元之间,出租出去每天应该是四万美元左右的租金收入;如果出租给阿卜杜拉王子,凭你们的良好关系,每天五万六万美元都是可能的;老板,现在石油运输行业运力紧张,油轮每停一天您就要损失很多钱,至于您信誉上受到的损失更是巨大;修复这艘油轮至少要两个月,钱也要几百万美元,您应该提起仲裁,要求日本政府赔偿您的损失。”   “可以吗?”洛桑越听越高兴,边等电话边问,一夜挣了几千万,还是美金,谁都会高兴,真是个好消息。   “可以,在法律上没有任何问题。”李晓谦的表情也开始滑稽了,他没想到洛桑是这么一个人,外面的宣传和他本人完全对不上号。   电话通了,洛桑收拾起财迷相,正经的开始和王子沟通:“阿卜杜拉王子在吗?请尽快叫他来听电话。”   接电话的是克劳恩,他声音迷糊,似乎有些不耐烦:“先生,现在才早晨四点钟,殿下昨晚招待客人,两点才睡下,现在叫醒他,王子殿下会发怒的。请您十点以后在……”   “我是洛桑,我的电话他也不听吗?”   “啊,尊敬的洛桑先生,您是个例外,我马上去叫王子殿下,殿下最喜欢和您说话了。”电话里传来“咚、咚、咚”的跑步声,看来阿卜杜拉王子的房子比较大,克劳恩跑了几分钟才跑到地方。   “亲爱的洛桑,我的朋友,您知道现在几点吗?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不礼貌的,不过您本来就没什么礼貌,您这个时候找我一定有急事,请吩咐,十分高兴为您效劳。”阿卜杜拉王子胡说了几句,终于正常了。   “阿卜杜拉王子,洛桑遇到好事,需要和您分享我的快乐,昨天开着您送的‘维思岛幽灵’出海玩,没想到在太平洋里拾了条油轮,成色不错,据说是载重二十三万吨的大家伙,怎么样,租给您可以吗?您是个慷慨的人,先出个价,相信您不会让我失望的。”   “洛桑,别开玩笑了,您怎么能拾到这么好的东西?现在太平洋里还有吗?我开着我的‘伊沙贝拉’号在地中海转了几个月也没捡到过这么好的东西。”   “阿卜杜拉王子别废话了,时间紧,您快给我报个价钱,我现在就在我的油轮上。”洛桑有些急,他可没时间陪这个王子唠。   “真的吗?神奇的东方魔法师,您真那么好的运气,祝贺您,这样吧,如果真是二十三万吨级的油轮,性能只要一般,看在您洛桑的面子上,每天五万美金,怎么样?我够朋友吧,正好和您的朋友肖准备签下协议,我们也需要租几条油轮向你们中国运油……”阿卜杜拉王子还要说,洛桑打断了他。   “谢谢您的慷慨,阿卜杜拉王子,洛桑下次必有回报,相信会让您高兴的,您不是想学那个奇妙的魔法吗?洛桑答应传授给您,这是对您的感谢;不过洛桑有个条件,这个电话是北京时间十二月二十日二十一点打给您的,那个时间我们已经有了这个约定。”   “是吗?噢,洛桑,你真是个坏孩子,又想玩什么花样?不过听起来很有趣,当然,您当然是昨天下午和我谈好的这笔交易,那时我正和美丽的伊沙贝拉小姐在花园里散步,克劳恩把您美妙的声音送到我的耳边;克劳恩,你记的吗?”阿卜杜拉王子真是聪明,洛桑听着克劳恩一连声的确定,挂断了电话。   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世界是个游乐场,就看谁玩的高明。 第三十一章 丢了孩子跑了狼   说热闹就热闹,一天时间来了十多批参观者看这条破船。   来的什么人都有,有些人来看船,有些人来看人;看船的不看人,他们好象没听说过洛桑一样,操着各种仪器在船上检查敲打;看人的就比较讨厌了,围着洛桑问长问短,指东问西。   洛桑严格按照李晓谦的说辞,一个字都不肯多讲,对于恶意引导洛桑上套的记者,洛桑到是十分配合,充分发挥全成金的风格,将日本军舰的型号夸大到极限,几个记者听到洛桑受到两艘日本航母的攻击还能逃脱,一个带眼睛的讥讽地问:“日本没有航母,您不是说您受到美国航母攻击了吧?”   “大家都听到了,洛桑只是说受到日本军舰的攻击,这位不知是哪里来的弱智者,竟然扯到美国去了,这样挑拨国际关系,居心何在?大家都记好他的样子,如果由此引发什么不愉快的纠纷,各位给洛桑做个证,这位是始做蛹着。”洛桑说完,立即从旁边过来两个人对那个记者开始采访了。李晓谦也把洛桑拉走了,有些过分,洛桑说的话越来越过分了。   洛桑的三江号破油轮最后停靠在闽江口外,再向里就进不去了,油轮吨位大,需要水深二十五米的深水码头;再加上三江号被鱼雷波及,左舷水线附近破开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更不安全;幸亏这是艘双壳油轮,如果是单壳船也许就沉没了。   闽江口外就是马祖岛,为了靠近闽江口,破烂的三江号油轮还特意绕了个圈子,以洛桑的眼力,又看到青天白日旗。   结束了新闻发布会,洛桑回到“维思岛幽灵”上休息,三江号油轮就交给李晓谦博士负责,洛桑现在需要低调,保持低调是李晓谦博士的建议。所谓言多必失,洛桑连说话的权利都李晓谦被剥夺了。   看到洛桑平安归来,王思韵最高兴;看到洛桑出去混了一夜就弄到这么值钱的家伙,崔海潮最眼红;没见到赵鹰的影子,天天最失落,这个小丫头春心萌动,听了洛桑的解释,竟然跑回房间哭了起来。   穷苦是爱情的敌人,磨难是爱情的催化剂,经过这一次磨难中的离别,想来两个沉浸在爱情里的人会有新的突破。   洛桑找出自己的电话,立即给老狐狸打电话,他实在操心赵鹰的安危。   老狐狸却没操那么多心,他更操心的是洛桑的安危:“怎么搞的洛桑?陆地上真折腾够了,改到太平洋里折腾了,真服了你了,下一回不是上天就是入地,想来对你都不是什么难事。洛桑,你知道这次你有多莽撞吗?不是赵鹰你能不能回来还在两说;连累了赵鹰其实没什么,关一两个月禁闭,脱下军装走人就是了,最多档案里记一笔,没怎么大不了的。可惜赵鹰是个好苗子,唉,不说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也许跟着你比在军队有出息,你今后管也要管,不管也要管,赵鹰就交给你了。但是洛桑,你今后不能怎么莽撞了,干事情要想想后果,没把握的坚决不干。”   “是,是,赵鹰我负责,一定负责,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你派来的李晓谦博士也是个好样的。”洛桑现在只会感谢了,经过这一夜,他回想起自己的经历,老狐狸的关照每每在关键时刻帮自己大忙;不管他有什么用心,这个人情是再也还不了了。   “什么李晓谦王晓谦的,我没那么多人送给你折腾;洛桑你要冷静,社会很复杂,不要被钱迷昏了头!我只送给个赵鹰还被你送去关禁闭了,现在出现在你身边的都是肖先生的人,你就是把衣服脱光了在大街上跑,那陪你丢人的也有肖先生的份。撇是撇不清了,该怎么办自己掂量。”老狐狸说完挂断了电话,听来他心情很不好。   看的出老狐狸很喜欢赵鹰,以赵鹰的能力和老狐狸的实力,赵鹰在军队里一定能大有前途,也许能成为一个高级将领。就因为自己的冲动,葬送了一个青年的前途,不只老狐狸不高兴,洛桑心里也沉甸甸的。虽然他认为自己做的很正确,但是牺牲赵鹰的前途,确实代价有些大了。   但是,洛桑对老狐狸的做法已经不以为然了,只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就免不了互相利用,只要价钱合适,利用又怎么样?在洛桑看来,老狐狸太保守了,只求自保不是洛桑的风格。   洛桑想找王飞将军求求情,但是离开了赵鹰,洛桑甚至不知道怎么联系老将军;赵鹰守在身边时,洛桑很享受赵鹰对自己的照顾,平时对赵鹰的注意也不多,猛然赵鹰一离开,洛桑竟有点失恋的感觉,真是奇了怪了。   接下来的中午饭当然就是凑合了,洛桑心里不痛快,天天这个大厨心情更不好,所有人都没口福了。   午饭后李晓谦坐着快艇来找洛桑,两个人呆在房间里又商量了一个多小时,洛桑也签下了几份文件。洛桑已经很小心了,身边没有人打理这些文件,只有自己看个仔细,有些拿不准的就放下明天签。   李晓谦博士一走,洛桑就给陈天马打电话,让他立即来福州,既然不是老狐狸的人,洛桑就需要小心些,肖先生实在是狡猾。   事情真的很复杂,李晓谦把事情全摆在洛桑面前了。想找到这艘油轮的主人也不是没办法,这样的油轮上都有黑匣子。虽然三江号的黑匣子被做了手脚,但想把数据恢复也不是不可能;日本政府对这件事情心存顾及,他们丢失了十多位海军军官,其中还有一位级别似乎很高,一方面他们在海面上拼命寻找,又从别的渠道探询这些人是否被俘虏了。   想想都可笑,丢了孩子跑了狼;日本政府丢失了一群指挥官,又被洛桑把这艘装满海水的油轮开回了中国,傻瓜都知道这是个圈套,为了自己的面子,日本人选择了沉默。洛桑这个色狼得了便宜卖乖,凭空的到一艘油轮,还要告送油轮的人。   洛桑面对李晓谦的询问大摇其头,这些人包括一个神仙都在慌乱中被洛桑送进了善恶门,不是飞机大炮的攻击,洛桑不会乱中出错,这些人出是出不来了,想问什么也只有洛桑自己问,这个秘密需要保持到底。   下午没事,洛桑想起来该给梅朵进行“自然女神的祝福”,就把船开到福州港,让赵鹰的另一个师弟上岸买了一大堆鲜花。   王思韵看赵鹰的师弟带了半卡车鲜花回来,眼睛都笑眯缝了,一方面帮着摆放鲜花,一方面媚眼如丝瞟向洛桑。   这些鲜花实在太多了,“维思岛幽灵”上每个房间都摆满了鲜花,其中王思韵的主卧室和梅朵的小卧室鲜花最多,总算没让玉女歌星空欢喜一场。   洛桑用了一个小时为梅朵施展了第三次“自然女神的祝福”,梅朵整个人都变了,再不是以前那个懵懂的孩子心性。阿秘特尊者的童贞心曲似乎对开发智力很有用,以梅朵的境界修习这个心法进步很快。   洛桑看梅朵不那么孩子气,心里高兴了些,晚上就带着大家上岸找了家餐馆大吃一顿,多喝了几杯。真是吃了顿好饭,福州的饮食文化历史悠久,具有浓郁的南国地方特色,尤以烹制山珍海味而著称,在烹饪界独树一帜。以福州菜肴为代表的闽菜,是八大菜系之一。崔海潮最懂这个,在海上三天吃海鲜都吃腻了,找朋友介绍,订了这家餐馆,坐下就点了名菜“佛跳墙”。   “维思岛幽灵”是艘漂亮的游艇,到哪里都有人注意;洛桑在游艇上露个面,竟然没人注意到他就是那个著名的色狼,这使洛桑很意外,心里也有些须失落;后来想明白了,就高兴起来,这里气候宜人,福州号称榕城,能在这里自由活动不被人围观也是很舒心的感觉。   “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来福州不吃这佛跳墙就算没来。”走在路上,崔海潮就流着口水介绍着这道菜,把大家都搞得心慌慌,天天这个大厨心情也好了些。   洛桑喝的多,但是没醉,那天天没喝几杯就醉了。这个女孩子心思太重,洛桑开始为赵鹰担心了,找这么个女朋友,赵鹰这个铁骨男儿早晚会变成个软家伙,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   梅朵和赵鹰的师弟送天天回游艇,崔海潮接个电话不知道又找谁鬼混去了,洛桑和王思韵在福州的大街上散步。   天色已晚,福州的大街上依旧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王思韵楼着洛桑的胳膊,她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时光,这是她第一次和洛桑自由的行走在大街上;在北京就不能想有如此的好时光,在香港更不能奢望这样的情形。   福州的人似乎都很忙碌,甚少有人注意他们,就是有人看出些印象,也立即排除了自己的想法;洛桑会在福州散步,开玩笑的吧,那个漂亮小姐怎么看也不够二十五岁,怎么会是三十出头的玉女歌星王思韵,现在的人整容成风,这两个很可能是他们的歌迷没事了在整容玩。   王思韵左看看,右看看,对街边的店铺很感兴趣,没多久就买了一堆零碎。   洛桑抱着一堆东西正在头疼,王思韵忽然抖动起来。洛桑忙用真气护住她;神识已经追着刚才袭扰王思韵的能量而去,在一座奇怪的石塔边,洛桑看到了群衣着光鲜的和尚在讲经,一个能量场聚集在石塔下的礼堂中。   刚才就是那个在台上的红脸和尚在探究王思韵,台边竖立一红木黄绫牌,上面写着:莲花圣活佛大法会。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这个莲花圣跑到这里骗人了,王思韵距离这个能量场近了些,莲花圣似乎对她的气息有些熟悉,探不到结果又退回去了。   洛桑怕王思韵有心理障碍,安抚下她的精神后,叫辆出租车把她送回游艇上,交代梅朵多小心,又把阿秘特尊者叫下来嘱咐几句,自己上岸寻那莲花圣活佛去了。   到了门口,洛桑才发现这是一所教室样的建筑,说庙不是庙,说教堂不是教堂。只门口处悬挂着几个黄色的旗帜,布置下一点肃穆气氛。   门口有卖票的,一百块一张,洛桑老老实实买票进场,坐在后排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上师说法。   礼堂里总共也有千余人,刚坐下洛桑就捏起禅定手印,观察这个莲花圣活佛的作为。   果然有一个能量场在礼堂里盘旋,但是太微弱了,和洛桑弄出来的根本没得比;能量也没炼化,显得嘈杂纷乱。   洛桑运转自己的心法,左讲法手印右禅定手印,手做莲花身似钟,片刻就接收了这个能量场。   里面当真有十多个微细的光团在修炼,在这样的能量场里修炼能有什么效果?洛桑心里鄙夷着,顺势把这些光团都抹去了,该他们倒霉,谁让这些人是莲花圣的徒弟呢?能量场在洛桑控制下开始有规律的旋转,渐渐纯净圣洁,四个跟在洛桑身边的云游僧被洛桑招了进来,没一会儿,四个光团就吸收了大半能量,原本暗淡的光团明亮起来。   人太少,能量场太弱,洛桑叹口气让他们回归本体。这四个都是在昨晚立下功劳的,现在洛桑在奖励他们;对他们的进境虽然洛桑不满意,但他们已经很满足了,看在别人眼力也充满了羡慕,只十多分钟洛桑就造出了四个罗汉,跟着洛桑一定有前途。   礼堂正中,悬挂着一面药师菩萨像,那莲花圣还不知道自己的道场被人抢了,兀自在滔滔不绝的讲经,语言生动,诱惑十足:“……不能抹煞佛教以方便为法门,救度众生的作用。世上的人如果都有足够的智慧了解到‘佛像’只是让人们仰慕效法,见贤思齐的话,那么就用不着佛像了。因为这时正在每个人的心中,在清风明月里,在山光水影中,那每一块石头,每一根草,甚至每一片云彩,每一抹夕阳,何事何物不能当做佛像一想来看的。但世上的人并不见得人人都是圣贤大智,他们不懂佛教这种圆融、伟大的思想。没有被他们看见的,被他们摸到的,他们就不肯信,就生不起仰慕效法之心了。如果你让一位老太婆把一块石头当做佛像,叫她跪拜,她是死也不会下跪的。芸芸众生,又有几个人懂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的高深境界……”   洛桑猛然出声打断了他:“莲花圣师傅,请问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的高深哲理到底是怎么境界?有什么玄妙?俺们愚昧,不懂得上师的话。”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的高深哲理是说不得的,全靠自己领悟,各人造化不同,领悟的全不一样,想要明白这个境界,须得灌顶传授,在灌顶的瞬间才能见识到此境界,施主很是面善,以前来听过经吗?想要明白这个境界究竟是什么,只需要得金刚上师的灌顶即可悟得。”莲花圣依旧圣洁模样,全不知魔头降临。   “那方便法门是什么?”洛桑听他把佛经背的如此纯熟,竟请教起心中的疑惑。   “一切感觉,知觉,全系理由,全是意识所为。若大智人,当下抛开,当下放下,当下不管,便可了事,便无事。更不会再去找个理由依靠。此即所谓顿悟,所谓证悟。众人无此魄力,无此智慧信任。先德便予以一把柄握着,令其先扫余物,以培其信心,伺机而教。顿悟亦好,渐修也罢,皆是方便法门,此即是门,更无余门可入,不可门上觅门。”莲花圣说起方便法门,道也头头是道,背经文的工夫真厉害。   洛桑听来心有所悟,手中轻握舍利弗处敲来的佛珠,默想片刻,轻喝一声:“无门可入即开方便门,说的好,开。”   虚空里,金光闪耀,一道金光闪过,方便境界门户出现在洛桑面前。   金光门户一闪即收,洛桑冷笑着对莲花圣说到:“活佛,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这个世界没你的方便法门。佛曰:回头是岸。我说听劝还能多活几年,大千世界哪里没有尘埃?哪里又是净土?无树无菩提,无镜无尘埃,哪里有这样的世界?佛曰一尘三千大世界,执着于空净就是妄言;你佛经读了那么多,真的连一点见识也没有吗?今天你帮了我,先饶你一死;想世界上多你个恶人天也塌不了,回山去吧,不要再下来骗人。”   洛桑边说边把自己炼化纯净的能量疏散到众人精神里,大家都清醒过来,奇怪的看着洛桑,又看看呆滞的莲花圣活佛。   刚才洛桑稍微开启了一下方便境界,立即就收了回去,莲花圣虽然恶毒,洛桑也只是废了他的修为,没取他的性命;这是感谢他为自己省下了翻看佛经的时间,帮自己解开了开启方便境界的第一重门户。   莲花圣修为也颇高,距离真活佛就一步距离,猛然修为全失,立即神情大异,人似乎衰老了大半,他修炼多年的菩提心都被洛桑炼化在能量场里,归还给今天来的听众了,这些花了一百块钱买票听讲经的人今天算是没亏本。   是非分明有什么用?洛桑边想着这个滑稽的问题边往回走。即使他帮助这些信徒解脱出了莲花圣的精神控制,还有人来指责洛桑捣乱,莲花圣还有些人缘。   黑夜里,洛桑超近路穿过一个公园回码头,天空中忽然阴沉下来,海边随时会来的阵雨降临了。   福州号称榕城,榕树即菩提树,洛桑正来到一棵大榕树下。   阴沉的天空中响起一声闷雷,把洛桑头顶的云游僧惊得立即散开,远远的注视着大榕树。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雷轰顶?洛桑奇怪了,看那云游僧和更高处的天王菩萨,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洛桑细细体会一会儿,总算看出奇异来。   能跑的都跑了,所有昨晚参与对付飞机的云游僧都被圈进榕树下,包括刚造出来的四个罗汉。 第三十二章 悍天雷   “噼啪劈啪”的雨滴砸下来,周围卷起了狂风,百米开有百十亩水面,狂风卷起湖水,把一个水结界笼罩住硕大的树冠。   榕树下的空间巨大,这棵古老的榕树有十多只气根支撑起浓密的枝叶,百十平方的空间里出奇的平静。   洛桑打坐在榕树下,看着头顶处奇异的一片晴朗,心思迟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周围的九个云游僧都惊吓的浑身颤抖,在这个水结界中来回乱窜,真有大限来临的感觉。   洛桑同样感觉压抑,在这个被水封闭的空间里,他一样提不起真气,即使能用气旋护住身体也十分勉强,用尽气力也没祭黑玉扳指里的吉祥八宝,善恶门更开不了。   榕树上空那一片晴朗中出现了三团黑影,洛桑勉力看去也看不透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靠进我,布阵自保。”洛桑一声轻喝,九个云游僧从慌乱中惊醒,来到洛桑身边;洛桑想想九空金鱼中的阵法,在地上请点几下,一个降妖伏魔阵初具规模。   来不及统一思想,洛桑在阵中位置摆出什么手印,九个云游僧就摆出什么手印;当洛桑变换到金刚印时,周围压力一松,降妖伏魔阵开始运转,云游僧和洛桑都恢复了。   莲花飞出,把一片吉祥白光罩在降妖伏魔阵上,八宝玲珑瓶也被洛桑拿在手中,随时准备把这九位云游僧送进善恶门;破烂的白伞也被罩在榕树下,看到洛桑打起破伞,云游僧有些竟然笑起来。   榕树上空的三团黑影成三角型排列,静了静,空间扭曲一下,一点妖艳的蓝光出现在三角围成的空间里,巨大的压力又从四周涌来,外侧的两个云游僧不堪压力,滚到洛桑身前,降妖伏魔阵立即失效。   洛桑失望的叹口气,八宝玲珑瓶飞舞,九个云游僧被装了进去,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到洛桑身上了。   莲花依旧护卫着洛桑,在吉祥白光中洛桑仍感到很大的压力,宝伞被洛桑收了回去,这个东西一点用也没有,浪费精力。   三角空间里蓝光一闪,一道闷雷砸下来,这闷雷竟如实质般,一团飘闪着蓝光的黑色物质穿过百米空间夹风带雨的扑来,洛桑还没来急把八宝玲珑瓶收回善恶门,闷雷携带着风声击中了他。   莲花闪了闪,吉祥白光消失了,但是洛桑被击中滚出十多米,却奇怪的没感觉受到伤害,连八宝玲珑瓶还稳稳的握在他手中。洛桑刚想得意,心头一酸,一口鲜血喷出半米远,洛桑也委顿在地。   榕树下,半卧着的洛桑身上赫然散发出缕缕金色光华,随着金色光华的散发,又有些红色光华散出;金色光华和红色光华交相辉映,在洛桑周围聚集成一个光华萦绕的球体。   又一个闷雷击来,洛桑眼睛一闭,刚想认命归天,闷雷遇到球体却被弹出。   洛桑发现了自己的异样,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他一点也不明白,但是能对抗神仙都惧怕的闷雷,总是好东西,洛桑收起耗费精神的气旋阵,全心体验着金、红两色光华的妙处。   一道接一道闷雷击打下来,洛桑身边的两色光华也越来越盛,这些东西遇强更强,渐渐在洛桑身边扩展出五、六米的空间。   洛桑心神大定,站起身体会自己受到的伤害;云游僧也被放出来四个,正是那四个刚成罗汉身的,洛桑想实验一下他们有没有自己的神通。   闷雷越来越密,一道道蓝色电光飘忽在洛桑周围;开始还惧怕的云游僧感觉到受不到伤害,也冷静了,看到浑身冒光的洛桑,四个高人都跪下去,在他们眼力,洛桑真如天神一样威风。这些他们还是明白的,连天雷也不怕的人真的比佛都厉害,四个以前对洛桑还有些想法的云游僧彻底拜服在洛桑脚下。   洛桑没注意这些,他的心思已经转到自己自身,查看这些奇妙的护体光华的来历。   闷雷在不断砸下,时间不断逝去,洛桑的神识搜遍全身只找到那金色光华是从佛祖的黑色气团中散出,而红色光华竟找不到来处,洛桑奇怪,但是这些金、红色光华还在不断加强;洛桑再一次把神识沉浸在泥丸宫,自己的在泥丸宫内的气旋还是老样子,那黑色气团还在不断向外散发着金色光华,洛桑凝神注意,他前次印在九环禅仗的印记闪现出来。   洛桑大喜,凝聚精神连接起这个通道,把自己的气旋运转的更加急速;整个九环禅仗显现出来,泥丸宫内金光一闪,黑色气团中包裹着的一个和尚被洛桑看了一眼;真是以前的那个佛陀,那个自己借助他出入黑玉扳指的佛陀!   佛陀还没有意识,只是闭目打坐手作法印,一副安静沉思模样,黑色气团又颤动一下,联系中断,再看不到佛陀的样子了。洛桑决定放一放再说,先把那闷雷解决掉,总挨打也不是个事儿。   九个云游僧都被洛桑放出来,洛桑发起恨,在自己的空间里默念沉思片刻,学佛陀打坐,双手也摆起刚看到的手印。   水结界波动起来,周围的狂风更盛,没一刻,水结界被洛桑夺到了控制权。四周风停雨住,刚才还威风十足的三团黑影反而被水结界困住了。   洛桑哈哈大笑,西方天神的坐观风云心法虽然无耻,但是还真管用,只这借用周围能量的妙处就非一般魔法神通可比。   九个云游僧又排开了阵势,降妖伏魔阵在洛桑操控下威力渐大,被水结界围困的三团黑影正努力挣脱束缚。但是洛桑可没那么好心,刚才被闷雷击中一下,虽没大伤,但是肺部受到震动,喷出的血中携带着点点血块;这使洛桑很生气,今天说破天也要把这几个东西的面具揭开,看这天雷到底是什么神圣所为?   降妖伏魔阵运转越来越快,水结界的空间越来越小,洛桑已经祭出八宝玲珑瓶,只等把水结界压缩到一定程度就收了它,只要收进黑玉扳指,任你是天王老子也要凭洛桑摆布。   看到洛桑竟然把天雷困住,月光菩萨和普陀天王都下来聚集到洛桑周围。   洛桑的周围依然光华涌动,金色的光华明显比红色光华厚重,但红色光华活力十足,在这个世界里也更活跃;普陀天王和月光菩萨看到洛桑竟然能凭借这样的东西抵御天雷,以他们悠长的见识也惊异的不知怎么理解了。   九个云游僧齐声大喝一声,洛桑双手一放一收,四周更大的能量被聚集过来,水结界周围出现一个旋涡。   旋涡刚一出现就急速转动起来,原本巨大的结界立时被压缩了一半大小,八宝玲珑瓶升起在空中,漆黑的瓶口正对着水结界。   普陀天王看出洛桑的用意,知道洛桑想把天雷收进八宝玲珑瓶中,这可把他吓坏了;洛桑太狂妄了,这样的行为真是在找死,但他已经联系不上洛桑,保围洛桑的光华把四周都隔断了。   普陀天王焦急的对月光菩萨说:“菩萨,快些阻止洛桑,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月光菩萨也看出洛桑的疯狂,她没回答普陀天王,手中青莲花一舞,竟在外面又布置下一个结界;这样一来,水结界中的三团黑影更是无路可逃。   “普陀仙友,这金木水火土五雷轰顶威胁了我们多少年?它们的苦还没吃够吗?既然洛桑能对付掉一个,我们为什么要放虎归山?少了这水雷我们就少分压力,我想不出任何理由阻止洛桑。天王,您不想趟这个混水就算了,我受够了这些规矩,能有机会消灭它们,我是一定要帮忙的。”月光菩萨说完,结界也布置完结,青蒙蒙的月光把大榕树全笼罩住了。   月光菩萨稳定住自己的结界,细细查看了着里面的情形,扭头问普陀天王:“这降妖伏魔阵你我都能用,但是天王,我们能用出这样的神妙吗?事在人为,跟了洛桑几天,你真没看出这个凡人和我们的区别吗?他就是没规矩才这样厉害。”   普陀天王知道的比月光菩萨还多,他只是不想洛桑闯祸,点点头没回答。   洛桑没听到普陀天王和月光菩萨的争执,他率领着九个云游僧正在和水结界中的黑影对抗;旋涡在洛桑控制下越转越快,水结界收缩到房子大小开始稳定了,正好八宝玲珑瓶装不进去。   洛桑手印又变,手成化魔炼魂印,金步摇第二段心法一气呵成,口中念道:“千佛礼敬,万物重生,佛灭度后,以戒为师;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虚虚实实,梦幻怎分?……”   洛桑念叨的是这千佛礼的口诀,这些他以前不明白的这一刻全然了解,那千佛礼中原本使用不出的后六种心法也再无困难,降妖伏魔阵内飞舞出朵朵莲花,莲花转成一道锁链紧紧饶着水结界,水结界再次被压缩。   洛桑大喜,八宝玲珑瓶飞舞起来,刚想收了它们,水结界中蓝光闪烁,整个结界旋转起来。   榕树下风雨飘摇,水结界竟然顺着旋涡旋转的方向快速旋转起来,水结界旋转的速度飞快,整个结界内蓝色的光芒渐渐强盛,把每个人脸上都染成妖异的海蓝;洛桑再也跟不上旋转的速度,旋涡也跟不上水结界的节奏,就在大家眼前,水结界内雷声一响,一道蓝光闪过,风停雨住,水结界消失了,旋涡里空无一物。   榕树下到处飘散着蓝色水雾,众人都隐约听到几声轻微的娇吟。   洛桑暗呼厉害,消散了自己的世界,九个云游僧整齐的对洛桑叩拜三次,站起来立在洛桑身后。洛桑把双手一圈,水结界留下的蓝色水雾被他聚集成一个湛蓝的水球,在洛桑的手掌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密,终于凝成一滴蓝宝石样的胶体,消失在洛桑手心,洛桑身上闪起三次蓝色光芒,最后归于无形,洛桑脸上却多了些神采。   普陀天王和月光菩萨进到榕树下,体会着洛桑身上渐渐稀薄的光华,思索着事情的原由。   “洛桑,这能躲过天雷轰顶,你是第一人,但是,今天只是水雷,你要小心,到五雷轰顶聚齐就没这么便宜了。”普陀天王刚说完,洛桑就撇起了嘴。   “别逗了,普陀天王,谁知道洛桑是不是第一个?没见到不证明没有,没听说不证明我就是第一个;洛桑都能对抗的东西,你们一定也能对付,只不过不知道方法罢了。世界上没那么多第一也没那么多绝对,五雷轰顶谁经历过?传说罢了,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哪那么容易聚齐?洛桑不信这个,没见到的都不信。”   月光菩萨嫣然一笑,先把洛桑和云游僧的魂弄丢了几分,才开口说道:“洛桑,今天的事情你以前见到过吗?还是要知道害怕。你的作为已经打破了很多禁忌,你这样的人是不能存在于下界的,还是小心些好。普陀天王说的也有道理,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之所以天天跟着你就是为了保持这个世界的平衡,只要我们离开,没我们看护着你一定会遇到意外,不是伊甸园来度你上界就是古兰胜地来度你上界,这一点也不必瞒你,你要自己有数。你和你的弟子们想在这个世界里生存就低调些,弄到天下皆知你就只有上界了,因为这个世界早已经容不下你了。”月光菩萨说完,看洛桑不相信,就又加了一句:“我们有我们的世界,凡人有凡人的世界,世界需要平衡,你不能太嚣张,这样说你明白吗?”   这样说洛桑就明白些了,原来那么多仙人下来度化,是为了保持平衡,想来神仙们不能在这里显示大神通也是为了保持平衡。   “谁在监视平衡,这个规矩是谁定的?”洛桑想明白了这些,又有了新的不明白。   普陀天王和月光菩萨被问住了,就是啊,谁在监视平衡呢?九重天下来度化修行者是为了不让浩渺峰有机会在下界积蓄力量;伊甸园和古兰胜地的原因也差不多,都是为了自己的安全。那天雷轰顶本来就是对付神仙的,每个上界的仙人最先接受的教育就是这个,怎么洛桑这个凡体也被它们瞄上了?   想到这里,普陀天王和月光菩萨对视一眼,心里都升起了股寒气,他们都想到了,浩渺峰的存在没那么简单,神秘的东方山脉里一定有大家不知道的东西存在。下界社会几百年来发展的速度飞快,已经快威胁到神仙们的安全,人类的武器甚至连神仙都开始惧怕了,这个平衡又怎么维持呢?原本高高在上的天界众神其实已经没多少优势了。   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神仙们都被洛桑支走了,只释明带着天兵们在守护着。   洛桑坐在榕树下思考着,今天的一切都很奇怪,最奇怪的就是救自己命的东西了,那到底是怎么来的呢?金色的是佛祖身上带来的,红色的光华是哪里出来的?洛桑把自己身上找了个遍也没找出来。   最后,洛桑只明白了一点,为了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为了不上界,他必须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打破规则的后果就是成仙成佛,真是很严重,洛桑不想当神仙,更不想成佛;在这里多滋润,看那些神仙的衣着装扮,就知道上面没下面好玩。别说游艇了,可能连电话都没有。   天亮前,洛桑才回到游艇上。   王思韵一夜没睡,正在为洛桑担心,门一响,洛桑这个冤家回来了。   “到哪里去了,也不说一声;一个是你,一个是海潮,怎么跟色狼一样,出去就不知道回来了?”王思韵看到洛桑回来了,不担心了开始瞎操心了。   “我本来就是色狼,你不知道吗?小妖精,你想想为什么我会让别人叫色狼?”洛桑在房间里脱下衣服,调笑着玉女歌星,进了浴室,里面传来水声,色狼开始洗澡了。   和洛桑在一起越久,玉女歌星的脾气越小,明明怀疑洛桑和杨悦不干净却不敢问,洛桑想走就走,想不睡觉就不睡觉,王思韵再大的火气看到洛桑一笑,听洛桑叫一句小妖精也没了。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是说三十岁前,过了三十越变越好看的女人那是妖精。   男人也在变化中,说起男人的变化可就复杂了,一般来说这种变化都比较隐秘,男人才是越变越好看,好看和腰包的厚薄是有直接联系。是女人都喜欢钻石,钻石王老五的深刻含义其实就是美女们胸前的装饰而已,而洛桑就是个钻石级别的色狼。   洛桑的变化早在王思韵的预料中,有钱的男人有几个老实的,一夜暴富的男人更是疯狂,洛桑没包几个二、三奶奶已经不错了;关于他的绯闻也只在少数几个女人中转悠。在王思韵看来,洛桑能对自己两个的弟子不动心已经是给自己面子了,那两个丫头看洛桑的眼神直犯迷糊,这也是王思韵冷淡她们的原因。   王思韵哪里知道洛桑的野心有多大,洛桑随着见识的增加,眼光越来越挑剔,那口味也越来越刁钻;他现在看上天上的月光菩萨和有教养的有风度的美丽女翻译舒月了,有如此高级的精品做对比,单薄的小丫头对洛桑根本没什么杀伤力。   洛桑的衣服扔了一地,王思韵下来收拾,刚抓起洛桑的裤子就被色狼拖进了浴室;浴室里水花飞舞,玉女的呻吟共色狼的喘息齐飞。总算他还有些良心,枯等了几天的王思韵得到了洛桑的安慰,色狼的心思谁知道呢?   早晨起来,天天第一个出现在甲板上,码头上的情形把心思沉重的她吓了一跳。   昨天还安静的码头上挤满了人,有人在尖叫着洛桑的名字,有人在冲着“维思岛幽灵”拍照,三架摄像机正拍摄着天天憔悴的面容。   四周围过来十多艘小船游艇,“维思岛幽灵”被包围了。 第三十三章 归航   洛桑和王思韵刚刚安静下来,玉女歌星枕着色狼的肩膀,细长的手指正在那厚实的胸肌上划动,而色浪似乎已经睡着了。   天天在门外的惊叫使浑身香汗的王思韵很不高兴,但天天是她最喜欢的了,还是稍微收拾一下,抓过晨衣披上开门探问究竟。   天天指着游艇外说:“大姐,外面好多人,都在叫洛桑大哥名字,水面上也被围了。”   王思韵经历这些多了,到没怎么慌张:“把游艇开出去,停到海上去,这些人都是冲洛桑来的,我们不要露面。”   说是不露面,王思韵还是从舷窗看了看,正好一个镜头正对着舷窗,把性感的玉女晨妆全照了去。这一下王思韵知道厉害了,立即同天天拉下游艇上全部的窗帘,外面的人太疯狂了,有些人竟想强行上船。   “维思岛幽灵”响起三声汽笛,缓缓倒退着挤开围绕着它的快艇小船。高级货就是高级货,“维思岛幽灵”的强大推力排开一条水路冲出码头,调整好船头位置好,游艇翻起一道水花快速冲出港口,消失在清晨的闽江口。   洛桑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整个上午打电话来找洛桑的都被王思韵挡驾了。   陈天马早来了,看到自己的老板出来竟紧张得不知说什么好;一个多月没见到洛桑,洛桑已经从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升级到一个大英雄,陈律师的资产也随着洛桑的名气和实力不断增加。跟着洛桑简直就是在坐火箭,天马律师事物所这一个月接的案卷比他前两年加起来都多,律师也增加了十多位,最主要的是,陈天马已经有资格挑选客户了,这可是他一个月前做梦也没想过的;背靠大树好乘凉,对于洛桑这棵大树,陈天马越来越敬重了。   律师的见识到底广些,陈天马知道洛桑一定有绝大的后台,那些个大公司就是冲着洛桑的后台找上门的。   陈天马是昨天晚上到的福州,从今天早晨起来雇了艘快艇才找到这里。尽管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维思岛幽灵”号的豪华气派还是把他震住了。一上游艇陈天马就开始工作,律师和律师不一同,术业有专攻,他长于中国法律,对于这些国际法还没什么研究,只有打开电脑边学边看。和国际接轨不是间容易的事,国内的法学院才接个头,那律师们就更需要自己学了,和海龟李博士比,陈天马需要学的太多了。   今天,福州所有的报纸上到在介绍着洛桑的消息,著名洛桑到达福州并把漂亮的“维思岛幽灵”也开到这里,同时开来的还有一艘油轮,一艘价值不菲的超级油轮。   报纸上的消息也比较乱,据说洛桑得到这艘油轮也颇冒些危险,他是从钓鱼岛海域冒着鬼子的炮火把油轮开回来的;据说洛桑正准备控告日本政府,要求日本政府赔偿他受到的损失;据说洛桑是制服了这艘油轮上的几个幽灵才得到这艘油轮的控制权;据说油轮上装满了海水,那都是幽灵们的恶作剧;据说这艘油轮在太平洋上已经漂流了两年多了,许多人都看到过,上去的人也不少,但都没再回来。   福州面海背山,是著名的侨乡;历来关于海洋中奇怪事情的神秘传说有很多,幽灵船的传说更是深入街头巷尾。谁家没几个亲戚在船上讨生活?谁家没有亲人远渡重洋漂泊在外打拼世界?   洛桑虎口夺食,从幽灵手中开了条超级油轮回来,且不说洛桑以前的名声,只是这一点就让大家佩服了。   别人不知道油轮的价值,这些在海边的人都明白,有了艘油轮就是有个个造钱机器,油轮不愁没货拉,每天都会为主人挣下巨大的财富。   今天一早驾船来围攻“维思岛幽灵”的人都是些冒险者,这些人被金钱迷昏了头,想从洛桑那里探听些“幽灵船”的消息,得到些对付幽灵的秘籍;他们都想去海上碰碰运气,即使捡不着这么高级的油轮,捡回来个小的也行啊。   更多的人是来对洛桑表示支持的,能从日本军舰的攻击中全身而退,那经历的危险一定很血腥,他们是来为洛桑控告日本政府加油的。   今天的报纸还报道了另一条消息,前天晚上,也就是洛桑从钓鱼岛海域通过时,钓鱼岛海面出现了七道杀人浪;其中两道杀人浪袭击了钓鱼岛,岛上日本人修建的灯塔和简易机场被杀人浪摧毁了,人员损失不祥,但是整整一天两夜日本搜救船都在钓鱼岛海域搜寻失踪者。有些敏感些的把这些联系起来,都感觉到这中间不会没什么联系。   距此不远的厦门港也有消息传来,昨天下午十八个保钓支援者顺利回到厦门,受到社会各界的热烈欢迎;虽然这次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登岛,但他们还是被当成英雄欢迎。   洛桑正和陈天马讨论文件,麻烦来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竟打到了洛桑身边。   “洛桑先生您好,这个电话是想和您做个交易,我有些朋友想知道十二月二十一日晚上您在船上究竟做了什么?那七个突然出现的杀人浪究竟是怎么出现的?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付您钱,只要您的解释能让我们满意,价钱随您开。您是个聪明人,不要说您什么也不知道,出现在您身后的杀人浪高达二十米,比最厉害的杀人浪也不逊色几分,但数量有七个之多,世界上至少有三颗卫星监测到了它的出现过程。我们有您的三江号的详细资料,公布出来对您会不利的,为了大家都好看,为了世界的安全,您最好把您知道的都说出来。”   “先生,洛桑很害怕,现在都快被您吓死了!世界的安全关我什么事儿?我想你是找错人了,洛桑不习惯和见不得人的家伙做交易,想问什么最好当面谈,这样的方式洛桑很不习惯,再见了。”莫名其妙,洛桑重重扣下电话。   电话又响了,这次换了个人:“是洛桑先生吗?请原谅,我受人委托转达几句话给您:油轮的事情最好不要闹大,那样对大家都没好处,既然您占了便宜就算了,不要逼人太甚。就这几句话,您明白了吗?”   “不明白,你是人是鬼我都不知道,这些鬼话谁会明白?有什么话让你的主子来找我谈,你要小心些,别让洛桑见到你。”洛桑又扣下电话,心里越来越别扭,这些人明显都是正宗的中国人,怎么说话的腔调如此别扭?   这些电话上午来了多次,王思韵一直没叫洛桑,洛桑的这个电话也不保险,他愤愤的关上了电话。   一艘海军巡逻艇绕着“维思岛幽灵”号转了三圈,把围着洛桑转的小船都赶走了。   洛桑出来看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巡逻艇上,这个人气派不俗,虽穿了身便装,但是洛桑知道他的身份,跟随王飞将军到香港的就有他。   “你好洛桑,请原谅,还记得我吗?”   “宋……那个先生,怎么不认识呢?您好,真想你们啊。”不是对方直冲洛桑眨眼,洛桑差点叫出宋先生的级别,那可是个很厉害的级别啊。   “谢谢,我必须打扰你一下,过来聊聊好吗?”宋先生发出邀请,洛桑欣然跨过悬板上到巡逻艇上。   洛桑被对方一直带进一间密室内,里面两个战士调整好一台机器,敬个礼出去了。   洛桑那个别扭,想回礼又不知道怎么回,只能尴尬的笑笑。   “请你在这里等等,马上老将军要和你通话;洛桑,今后你的电话要注意些,重要的话千万不要在手机里讲;你可能被人监听了,现在是敏感时期,最好小心些,能不使用电话尽量不用,能让别人转达尽量让别人转达。”宋先生递给洛桑一只话筒,又嘱咐几句:“这条线路是安全的,有什么话随便说,老将军找你两天了。”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宋先生出去了,随手关上密室的门,洛桑这才发现这个房间上下左右都贴着军绿色的厚毡子,关上门后房间里极度安静,外面的声音都被隔绝了,洛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小滑头,想我老头子吗?我可是天天在想你啊。”王飞将军的声音传来,洛桑连忙专心应答。   “想着呢?早想找您了,就是不知道怎么找。”   “还是我找你吧,现在不像前几天,你可是大红人,要小心些。怎么样?发了那么大一笔财,改天请我老头子喝酒怎么样?”   “喝酒没问题,但是您要说说话,别为难赵鹰,他都是为了我,最好……”   “这件事情我管不了,王飞从来没为人求过情,违反了纪律就要受处分,军队需要的是服从不是个人英雄主义,都想当英雄,都想凭借自己的本事呼风唤雨,那还要军队干什么?”王飞将军一口回绝了洛桑,噎得洛桑不知道说什么好。   “洛桑,听说你抓了几个俘虏,这么样,给老头子个面子,让我见一见怎么样?”真过分,将军刚给洛桑办个难看,又提起了要求。   “没有,我没抓什么俘虏,我的命都是赵鹰救回来的,您老也久经沙场了,当时的情况您也能想象到,在那种情况下谁能抓俘虏?”洛桑也是一口回绝,这些俘虏他是真交不出来。   “听说还有一个大人物也在你那里,他可是个宝贝;洛桑,让不让我见都无所谓,只要看好了他,你就是安全的。洛桑,别和我打马虎眼,我是谁?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是从少林寺里打破山门跑出来的;你是什么人我不关心,老头子只关心你能修好那个庙。”王飞将军这样一说洛桑就不好意思了,毕竟大家都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老将军还帮洛桑了好多忙。   “我该怎么办?”洛桑这样说等于间接承认了。   “洛桑,我说过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有人在关心这个问题;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这十多个人总要有个下落;人总不会突然消失吧,他们可是在指挥室里凭空消失的,是不是你干的你知道我知道就行了,别人知道不知道关我们什么事儿?海里面出现没出现杀人浪什么的更和我没关系。老头子找你没别的事,一来问问你什么时间回北京,在外面晃悠总不是个事儿;二来让你知道我在找你,就这么简单。”王飞将军的“简单”让洛桑愣了愣,紧接着就出了身冷汗;他突然明白了老将军的意思。   一定有人想要从洛桑这里得到些什么,可能洛桑曾经遇到些危险,但都被将军在后面化解了;联系到今天接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电话,洛桑明白老将军的苦心了。杀人浪如果是洛桑弄出来的,那洛桑就是个极端危险的人物了,再高级些的杀人浪简直就是军舰的噩梦,谁都想掌握这个武器。如果洛桑不是制造杀人浪的人,也一定知道些什么,都怪洛桑太贪心,一气弄出七道杀人浪来,在一片海域出现一道杀人浪就够引人注目的了,一连七道杀人浪连航母编队都害怕,老将军在暗示示洛桑快些离开这里;前面说的都是托词,主要还是最后那两句。   “谢谢您了,洛桑谢谢您的帮助;王飞将军,洛桑这就回北京,到时候咱们再下棋喝酒,其乐融融,闲暇时再切磋几下书法艺术。”   “别客气,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就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你害害我、我害害你吗?其实活着很简单,帮助需要帮助的朋友,对付需要对付的敌人。”老将军说完,洛桑就乐了,这个人生哲学还真形象生动。“真是这样吗?很有道理,洛桑受教了,谢谢将军教诲。”   “好好,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恩,就是这几个字,这几天好好练练,回头送给你。洛桑,你答应我的大殿怎么样了,老头子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个大殿修好吗?年龄不饶人,可要抓紧啊。”将军很满意洛桑的机敏,又关心起修庙的事情了。   “还顺利,您一定能看到落成的那天;您的身体好着呢,将军,洛桑认为您能再活十年,弄好了,成神仙也不奇怪。”洛桑说的是实话,他确实能让老将军成神仙,只要老将军愿意,洛桑只要把将军送进黑玉扳指,成仙成佛都没问题,只看洛桑和将军愿不愿意了。   王飞将军可不这么想,他认为洛桑在开玩笑:“别逗我开心了,老而不死是为贼,我活到这把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的?现在就很碍眼,再熬几年就要讨人厌烦了,我已经知足了。”   “谁说您老了,我看将军身体很好,真的很好,将军,洛桑认为您现在就可以证明给别人看您到底老不老?”洛桑说着停顿了一下,他在想怎么说。说到老,他可比王飞将军老多了,洛桑已经二百五十岁了,将军还不到一百岁,谁比谁老?   “怎么证明?你个小滑头有什么鬼念头?”老将军说是认命,其实也没那么坚强,面对生死没谁真能看的开。   “这样,您现在的身体很经得起折腾,可以来个一树梨花压海棠,老将军可以再娶个夫人,没准明年还能生个大胖小子出来。”洛桑终于说了,那边先是惊疑的叫了一声,紧接着电话挂断了。   色狼的主意真太直接了,将军的夫人早已去世,这么多年都自己过来了,猛然被洛桑提起这些,老将军也不好意思了,他是个英雄不是个色狼,尽管在洛桑的帮助下他现在很健康,但是老将军还是不好意思了。   洛桑拉开门往外走,脸上挂着微笑,老将军好象春心萌动了。   “维思岛幽灵”划开水面,从闽江口开出,向北方开去。福州港军用码头上,陈天马和李晓谦两位律师目送洛桑离开。   刚才,洛桑介绍他们认识后就离开了,这里的事情就让他们去折腾吧,有个陈天马总能让洛桑放点心。洛桑要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躲几天清闲,老将军既然劝洛桑离开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崔海潮很不满意,他还想在这里多呆两天,有受不了“维思岛幽灵”的诱惑,只有匆匆赶来,上了船还在埋怨洛桑走太急了。   “维思岛幽灵”绕过马祖岛,十几分钟后进入了领海航道,这里的船还是比较多,洛桑示意找条安静些的航道,游艇又开向外海,陆地渐成一线,四周安静了。   洛桑和崔海潮在甲板上钓鱼,梅朵依偎在洛桑右边,手持降龙棒也在凑热闹,这个据说很厉害的棍子洛桑就用不了,在梅朵手中竟然长短自如。   崔海潮对梅朵早见怪不怪了,这个小丫头的厉害没人不知道,大家都在被她捉弄,只洛桑好些。崔海潮跟洛桑越久对洛桑越感神秘,这样的生活比当演员刺激,崔海潮在找机会向洛桑挑开心头的念头,洛桑不是人他早就知道了。   洛桑这时在冥想,他在抓紧一切时间练习西方天神的魔法,比起洛桑熟悉的道家佛家神通,西方魔法的大面积攻击比东方的人海战术和阵形有自己的优点,就是太不容易控制。   洛桑手中的鱼竿颤动着,一条鱼上钩了。 第三十四章 海上麻将馆   海上的日子最是潇洒也最是无聊,尤其是人少的时候。   “维思岛幽灵”上总共就剩六个人,从香港出发时的八个人中,赵鹰被洛桑送去关禁闭,赵鹰的一个师弟张辰在福州照料“三江号”油轮,现在开船的是唯一的一个正规师弟了。   稀少就成宝贝,这个以前大家都叫不上名字的小师弟成了大家关注对象,其名字也总被大家叫来叫去。   “白家存,速度再慢些,不要影响钓鱼,晚上还等鱼下锅呢。”这是梅朵在叫,也只有梅朵叫他的全名。   白家存把速度慢了下来,为的是不影响梅朵钓鱼,别的几个人在哪里?他们在打麻将。   王思韵、天天、崔海潮、洛桑在休息室里摆开桌子,已经奋战了两天了。洛桑是刚学会这个东西,兴趣正大的时候。   出海已经三天了,“维思岛幽灵”一直开来停停,每天走不了多少;洛桑是在躲清闲,他没想过要很快会北京。老将军的意思也是让洛桑躲几天,躲到海上是最好的选择了;在这里手机没信号,游艇上的电话、电台关闭,洛桑不想露面谁也找不到他。   这副麻将是崔海潮带上来的,从香港到福州根本就没人有兴趣玩;洛桑开始玩麻将完全是为了安慰天天,自从赵鹰回去后,最失落的就是天天;曾经的小百灵再也没了欢笑,这女孩子谈起恋爱就是耽误事儿,遇到一点坎坷立即表现得带样。   有人说男人属于世界,女人属于感情,这一点在天天身上表现的尤为突出;天天是“维思岛幽灵”号上唯一的大厨,她心情不好,大家的胃口就不好,为了大家的胃口崔海潮提议打麻将转移天天的注意。   这个主意虽然有二奶杀手自私的一方面,开始也有些效果,只是当洛桑学会并识得其中滋味后,那对于这些人就成灾难了。   整整两天一夜,洛桑就没离开麻将桌,除了吃饭那一会儿,别的时间大家都在摸麻将。娱乐要有个限度,输赢还在其次,大家都还有些钱,只是有几个人能和洛桑相比?有几个人能熬的过洛桑?   到了第三天半夜,所有的人都被洛桑熬去睡觉了,开船的白家存也把游艇定在自动驾驶,“维思岛幽灵”的ARPA雷达系统能提前五十海里把可能遇到的危险通知他。   洛桑不想睡觉,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梅朵,心一横,端起麻将桌上了甲板。   释明将军、月光菩萨、日光菩萨、普陀天王、阿秘特尊者一班神仙都被洛桑召唤下来,当这些高贵的神仙知道洛桑把他们请下来竟是为了陪他玩麻将,都哭笑不得、面容滑稽。   “很好学的,洛桑那么苯,一会儿就学会了,你们这些神仙一个个那么聪明,肯定学得更快。”洛桑边说,边打开酒柜给神仙们倒上酒,洛桑的海上麻将馆开张了。   四个神仙人手一杯美酒,看着这个凡人摆弄着麻将,在麻将桌上分出饼、条、万、红、白、发、东西南北风,听洛桑介绍着游戏规则,心里的滋味比手中的美酒可复杂多了。   阿秘特尊者借口要传授梅朵功夫,带着梅朵上天了;释明将军借口要警戒,为这个牌局保驾,也上天带领自己的手下巡视去了;普陀天王和月光菩萨、日光菩萨实在没理由推脱,只好在被洛桑硬按在座位上陪他娱乐。   说起麻将,那历史可就长了,从公元前的“六博”到汉魏时的“双六”,又从宋徽宗宣和年间产生的骨牌,发展到明末清初的马吊牌,终于在清朝没落时发展成形,并光大于民国战乱时,繁荣在太平盛世中。   神仙们哪里见识过如此高级的娱乐?哪里想到下界的凡人每天都在玩的东西如此玄妙?   没一会儿,被迫陪洛桑玩的三位神仙都全神投入,细细品味起麻将的乐趣,沉浸在着陌生的游戏中了。赌博就要有彩头,洛桑今天大方,每个神仙发了一万大元先玩着,不够再借。   这些神仙枉自具备莫大神通,在洛桑强烈要求下,为了体现公平竞争的原则,为了消除神仙、凡人界限,都封闭了各自的功夫,老老实实、一张一张陪洛桑摸起了麻将。   普陀天王坐在洛桑上手,月光菩萨坐在洛桑下手,洛桑时常借着倒酒偷看一两眼他们的牌,这些学自崔海潮的鬼伎俩对付高贵神仙们正合适。月光菩萨学的慢些,时常请洛桑指点一二,洛桑也趁机多少吃菩萨些豆腐,夜在逝去,海面上的牌局激战正酣。   “今日赢钱局,排排对子招。三元(中发白)兼四喜(东南西北),满贯遇全幺。花自杠头发,月从海底捞。散场即远避,竹杠怕人敲。今天洛桑运气好,就不收各位的利息了,下次各位可要先还账再上阵啊。”洛桑刚才和几个老手对局输多赢少,现在对付三个菜鸟游刃有余,加上他也没详细解释具体注意事项,理由是边游戏边学习,这一夜竟赢了百十万。高兴之余,吟颂起这刚学自崔海潮的诗句来。   最倒霉的是日光菩萨,他一个就输给洛桑五十多万,“朋友归朋友,这些钱是要还的,回家看有什么好东西带来些就行了。”洛桑边算账边安慰着沮丧的神仙们。   天将破晓时,梅朵早完成了功课回去休息了,神仙们恋恋不舍的离开牌桌,并且相约:晚上继续,都带些值钱的来,好好大战一场。   送走了神仙,洛桑看着五个空酒瓶,拍着锃亮的脑门鬼笑起来:神仙们的生活太寂寞了,这点娱乐对他们都有吸引力,那天界真没什么玩头,坚决不能上去,也不知神仙们晚上带怎么下来抵账?   消散了结界,洛桑抓起酒瓶丢向大海的远处。   洛桑在牌桌上奋战了两天两夜,正是迷糊的时间,这丢酒瓶也是为了清理下痕迹,神仙们不吸烟,提神的酒就没少喝;洛桑酒不缺,乱丢酒瓶的习惯实在不好。   “哎哟呀”,船边传来一声一声惨叫。   清晨的海面上笼罩着一层薄雾,太阳还没完全出来,正是最模糊的时间。   洛桑不用探头就知道自己砸住什么了,“维思岛幽灵”边上是一只小舢板,在这距离海岸线几十海里的深海中,小舢板和一块木头也没什么区别。   舢板上,一个年轻人捂着脑袋在呻吟,洛桑一个纵身下到舢板上,用手抬起受害者的头。   又是个英俊的家伙,洛桑心里嘀咕着,嘴里也没闲着:“你叫什么?”   “易太极!”受害者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幽怨的说。   “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我叫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洛桑。”   “那我们就算彼此认识了,今天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吧,这个开头很好,很有意思,我这样说你明白吗?”洛桑的话奇怪,那易太极的话也倔强:“没意思,被你砸一下就算认识了?我还没砸你呢?”   “好借口,等一下。”洛桑回到甲板上,拉开酒柜取出一瓶酒扔下去;“喝完了再来砸我。”   “好,你等着,我喝完就来砸你。”易太极把酒瓶塞进怀里,从舢板上操起支青翠的竹竿,点一下游艇,飘然远去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洛桑思量一会儿,想不出来历就放开不想了。这个易太极,年纪不大,境界不低,洛桑看去也在八、九重之间,但是刚才洛桑和他身体接触了一下,却发现他在掩饰自己的境界。不是这个奇怪的发现,洛桑就留下他了,现在,洛桑决定让他充分表演一番,既然露面了,早晚还会往自己身边靠,洛桑不急。   早晨,洛桑稍微休息一个多小时又出现在大家面前;面对洛桑这个崭新的麻将狂人,几个人都怕了,但是白天还是要陪洛桑打麻将。洛桑也尽心学习麻将的各种技巧,晚上现学现卖,应用在神仙们身上。   当天半夜,洛桑摆上麻将桌,只月光菩萨和普陀天王下来,“日光菩萨呢?怎么没见他来?”洛桑心里急着开场,连声问。   月光菩萨为难的看了普陀天王一眼,轻声说:“日光菩萨闭关时间到了,这一段就不下来陪你了。”   “这怎么行,他还欠我五十多万呢?”洛桑大怒,钱不钱的小事,只是对这个神仙再看不起了,没一点赌品的人那人品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办法,这桌上坐的都是大有来历的神仙,万不能随便找个家伙下来参合,释明将军被强行拉下来,巡逻让他们自己去把,这里那个神仙每个都有大神通,谁还敢来找麻烦?   从福州出来,“维思岛幽灵”慢慢悠悠,闲闲散散,六天时间才走到连云港海面上,今天已经是十二月二十九日了,大家连圣诞节都在麻将桌上过去了。摸了几天麻将,神仙们都有些上瘾,洛桑也乐得和他们闹,最主要的是正当理由接近月光菩萨了。每天的麻将桌上,碰碰手是小意思,摩擦一下腿脚更不在话下,言语中也能时常占些便宜,洛桑这日子过的别提多滋润了。   半夜时,洛桑又在甲板上支起了麻将桌,边打麻将边感慨着:“各位在天上有什么好?吃没得吃,穿没得穿,看各位的装扮多难看,明天船到青岛,洛桑上岸给各位买几身衣服可好?也算对各位这几天照顾洛桑、陪洛桑散心的报答。”   神仙陪洛桑打麻将纯属无聊,在天上闲着也是闲着,坐在洛桑身边,又能娱乐又能喝酒,也完成了使命,何乐而不为?   斟茶倒酒这样的小事情早就不用洛桑亲自干了,神仙们也不傻,洛桑那点小花招早就被看透了;月光菩萨身边的童子和普陀天王身边的侍者担当起了这些工作,洛桑只能凭运气公平赌博了。   今天赌局进行到后半夜,正是激烈时,阿秘特尊者带着梅朵回来了。   “洛桑施主,今天梅朵不对啊,她好象很难受的样子?”洛桑本来今天运气就不好,这时才想起心神不定的原因:又是一周过去了,该是为梅朵施展“自然女神祝福”的时间了。   但是海面上哪里有鲜花,洛桑急了,把神仙们欠自己的钱一笔勾销,只要能在天亮前弄来鲜花就行,越多越好。   神仙们都飞走了,梅朵脸色惨白的躲在洛桑怀里。   “对不起,好梅朵,都是哥哥不好。马上就好了,稍等一下,坚持。”洛桑把自己骂了个透,赌博真害人,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抓起麻将桌,连桌子带麻将都丢进了大海里,刚开张不久的海上麻将馆宣布关张。   “没关系,哥哥,梅朵知道,刚才那老神仙劝梅朵上天,说那样可以解除痛苦,但是梅朵不想离开哥哥。”在洛桑怀里,洛桑似乎舒服些,话也说的通顺了,几天来,小丫头长大了不少。   最先回来的是阿秘特尊者,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些野花,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洛桑先凑合着解除梅朵的痛苦,对这个尊者的古板又气又恨,弄些花有不会引发天雷,尊者够自私的,真是一点错事也不干,这样的人早晚要成佛。   普陀天王驾着云回来了,他采了一大堆鲜花,看起来他似乎把一个花店洗劫了,从花纸上还能看到花店的名号“花勿语、鸟正鸣,人未了”。   这还凑合,普陀天王得到了洛桑的夸奖,把个老神仙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正在洛桑为梅朵实施魔法时,月光菩萨和释明将军回来了,他们两个只拿回来一支鲜花,那是一支娇艳的睡莲,红色的花苞半开,整个花朵闪烁着粉色光华。   这个人情可大了,月光菩萨一定是从天界怎么地方采来的花朵,看来这个美女没那么冷酷。   梅朵躺在花丛中,洛桑小心的为她施展魔法。   以前洛桑为梅朵施展此魔法时,都会被花粉弄迷了眼,这次却没那种情况;洛桑从花朵中提炼出彩色的灵气,准备先炼话一下再送入梅朵身体内的并蒂雪莲中,刚在手掌间催出一小旋涡,刚准备把花的灵气融进去,却奇异的发现今天的情况很不对,旋涡竟然是湛蓝的颜色。   还不只是颜色的变化,今天的气旋似乎有自己的生命,洛桑自己都能感觉到蓝色旋涡中蕴涵的活力,这个旋涡似乎和自己的心灵相联系着,洛桑意念动间,旋涡越来越大,把旁边观看的四位神仙也都看直了眼。   花朵的灵气还是被洛桑融进旋涡,以前需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完成的过程,今天几分钟就好了,洛桑的精神也没感觉疲惫;月光菩萨取来的睡莲也被抛进旋涡中。天上的东西到底比地上人工培育的东西灵气足,就这一支睡莲就比所有的鲜花都管用。   梅朵身体内的雪莲花又充满了活力,原本洁白的花瓣上染上了曾嫣红;梅朵睁开眼睛,脸上也有了几许清丽的光彩。   总算没犯大错,梅朵也恢复了,洛桑没了打麻将的心情,麻将桌都丢了,神仙们正好乐的清闲,喘口气上天了。   洛桑拉着梅朵做在甲板上探询自己的变化,他随手就能在海水中抓出一个旋涡,没几下就能在游艇后面弄出一个小杀人浪来,只要洛桑愿意,他随时能在大海里造出比前几天更巨大的杀人浪。似乎水已经成了洛桑的一部分,对于水的控制,对于周围水能量的理解已融入洛桑的血脉,再也没有半点隔阂了。   “刺啦”,洛桑手中压抑到极点纯化到极点的一团水球轻响起来,水球上面竟飘忽起蓝色的电光;真出洛桑的意外,原来水被旋涡压缩提纯后就是这个样子了。看那样子真还有些水雷的样子,只不过不知道威力怎么样。   易太极的小舢板又出现在二百多米外,几天来这个神秘的家伙一直在这个距离间晃悠,洛桑有些厌烦,把手中的水雷抛了过去。   天还没亮,英俊的易太极还在恍惚间,感觉到黑暗总袭来的危险时,躲避已经晚了。   一声惨叫传来,小舢板四分五裂,易太极飞起十多米,浑身冒着蓝色电花掉进海水中;一只硕大的海龟浮起来,载着半昏迷的易太极远远避开了。   小舢板怎么能在大海里漂流?洛桑早发现这个人不简单,却没发现他有这么个伙伴,看那海龟有水缸大小,也是个妖精。   出海一周了,“维思岛幽灵”再怎么豪华舒服也没脚踏实地舒服,大家都渴望着能上岸休息一下,中午时分,游艇到了青岛海面,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维思岛幽灵”好靠港休息几天。众怒难犯,连梅朵都闹着要上岸,洛桑也想去潇洒一下给美女菩萨买身衣服什么的,就故做勉强的答应了。   青岛是崔海潮的家,刚看到海岸线,他就抄起电话开始联系了。富贵还乡,这次能坐着世界顶级游艇回到青岛,崔海潮在为这艘游艇找个匹配的锚地,也让自己的朋友们知道他现在的风光。   午后三点,游艇在崔海潮指挥下,接近青岛海岸,在石老人附近的一个游艇俱乐部停下来。   码头上站着一群人,洛桑眼睛最好,第一眼就看到码头边的一辆汽车和车边站着的人。   “天天,快靠岸了,怎么也不收拾漂亮些?当心出丑啊,你现在可是明星了,如果被你的歌迷熟人什么的认错了,看到天天这个样子,那可就丢人了。”   对于洛桑的话天天没怎么在意,她现在最想体会脚踏实地的感觉,在海上晃悠着实在难受。 第三十五章 高尚不高尚   汽车边正是赵鹰在微笑,几天不见,赵鹰还是老样子,人还是那么沉稳,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自然。   赵鹰一脸憨笑冲着天天张开手臂,天天可没这么沉稳,这个正当红的明星再顾不上什么风度,跌跌撞撞上了码头,一头扑进赵鹰的怀里。   岁末的青岛已经很冷了,天天只穿着在香港时的单薄秋装,赵鹰张开深蓝色风衣,把天天小心的包裹起来,低下头去寻找甜蜜的花瓣。   看来老将军嘴上说不问,还是过问了赵鹰的事情,要不然赵鹰没可能这么快回来。现在,赵鹰是属于天天的,别的人都需要靠边站,连洛桑都不例外。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排他的、隐秘的,是个混乱的缺少理智的东西。   崔海潮好心办了坏事,他的朋友把洛桑到青岛的消息广为传播,来迎接洛桑的什么人都有。   说来青岛这个地方就是出人才,文艺界大腕小腕不少是从青岛闯出去是;崔海潮作为一地道的青岛人,在青岛本地人心目中还是很有些影响的,所以他回来的消息也引起了几家报纸的注意,码头上就有这么几个记者在等着。   “维思岛幽灵”号一靠岸,所有人都知道是谁来了,看到天天,看到王思韵,看到光头洛桑,崔海潮的形象黯然失色。   还是照顾远来的朋友,自己人什么时间都能采访,呼啦一声,洛桑和王思韵被包围了。   洛桑第一次努力配合这些记者们,他要把他们的注意里全吸引过来,赵鹰和天天正在码头上拥抱,那么香艳的场面竟然没人注意到,为了使他们不受打扰,洛桑搂着王思韵应酬着记者们的提问。   “请问洛桑先生,您对您的发言人对您态度的发言有什么看法,三江号油轮真的准备捐献给国家吗?”   “洛桑先生,您已经是富翁了,为什么还需要国家补偿?您真的认为一千万对您很重要吗?”   “据说捐献油轮的条件已经谈好,能透漏些内部消息吗?您真的要把这艘油轮捐献给国家,一点也不可惜吗?三江号能为您带来巨大的财富,您不后悔吗?”   “洛桑先生,能谈谈这几天您的感想吗?您认为爱国和爱家哪个重要?王思韵小姐,您对洛桑的这个决定没意见吗?你们订婚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有计划吗?”   刚上岸洛桑就退了下去,他真受不了这些记者们的轰炸,几天不露面,世界怎么了?自己什么时间说要把油轮捐献给国家了,真是莫名其妙。   “维思岛幽灵”号客厅里,洛桑拨通了全成金的电话,一定是这个小子信口开河,让外界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   全成金满腹委屈,他现在正是风光的时候,被老板一顿臭骂搞不清来历也不敢顶撞,等明白了洛桑发火的原由后,洛桑该骂的已经骂完了。   “老板,这个事情其实和我没关系,香港这边对您拾到油轮的事,报道还是比较客观的,您说的这些我也知道,都是从福州那边传来的消息。老板,无风不起浪啊,我觉得您在被人抬轿子,有人想借助舆论的压力逼您把三江号捐献给国家,这是我的感觉。前几天我还奇怪呢?我的老板不会这么傻了,我全成金什么时候不是唯您马首是瞻,什么时间也没自作主张过;您想想,我会那么傻吗?一千万就把价值几亿的东西给捐了,知道您对这件事情不知情,那事情就复杂了;老板,说什么也不能把三江号捐出去,那是一艘拉金子的船。”全成金边解释边诉苦,洛桑也明白了,仔细想想,全成金算账算的那么精细,不会连这些都不明白。   “是谁最开始说的,我还有别的新闻发言人吗?全董事,洛桑有些急了,错怪你了,现在认错;这些天我们与世隔离了,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弄成这样的。你来分析一下。”洛桑有一点好,知错就认错,让全成金立即精神起来。   “应该是从圣诞前夜就有这个说法了,第一家说你在考虑把油轮捐赠给国家的是北方一家报纸,这一来就引起了轰动,大家都在夸奖你是个拾金不昧的好青年,是我们这个社会的真正的楷模,有个组织还准备号召大家相你学习,说你是有理想、有道德、有知识、有体力的人,立志为人民作贡献,为祖国作贡献,为人类作贡献的四有新人。我还奇怪了,我的老板脑子锈逗了,怎么会干这么傻的事情?那三江号修复起来并不复杂,修船的钱根本就不用操心,为什么要捐出去呢?   现在明白了,老板,这是有人看你眼红了,又是出名又是挣钱,最后把油轮都捡回来了,他们是在联合起来争你,想让你下不了台;老板,不管他们,在我全成金眼里你永远是有感情有心计、运气好牌子亮的四有老板,别管什么四有新人,那都是骗人的,社会都是那样的人,中国还不乱套了?谁还能踏实的干自己的事情?理想主义害死人啊。”原来全成金曾经是个愤青,这些话说来感情充沛,马屁拍的恰到好处,但是太浅薄了,洛桑还是挂断了电话。   洛桑又拨通了陈天马的电话,他应该是有资格代替自己发言的另一个人。   “不是我,洛桑,我没那么说过。前几天有记者问我:洛桑准备什么时间把油轮捐给国家?我没好好考虑,说了句不清楚,这就成了你捐赠油轮的根据之一,洛桑,我错了,其实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那天记者太多了,我的头都昏了,只是回答不清楚、不明白、无可奉告,那些结果都是记者们在自由发挥。至于那一千万,也是他们瞎猜的,跟我更没关系。”   陈天马说完,洛桑明白了,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为了洛桑修庙的事情,有些人明着不敢攻击洛桑,改成暗着来了,他们想捧杀洛桑,至少也要给洛桑的身上抹点金光来限制洛桑的言行;真是费心思,这么阴险的招数都能使出来。陈天马说到底是个有些野心的小律师,他的心思根本就不能和全成金相比,对付记者更是笨拙,言语间被人抓住些口实就是免不了。   对方还是很了解洛桑的,知道洛桑是个财迷,断然不肯捐献出能挣钱的油轮,这样的油轮是有钱也要排队才能买到的。只要洛桑拒绝捐赠,那大家就有文章做了,洛桑之前所有的言论都会成为被利用的利箭射向洛桑自己。洛桑有些愤怒、有些激动,却不知道这些情绪向什么地方释放,社会太复杂了,真是什么人都有,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只是洛桑不明白,打翻自己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赵鹰终于和天天亲热完了,抓着一叠报纸来到洛桑身边,细细的解释着所有文章出现的背景,一条隐秘的线索浮出水面。   有人利用社会想把洛桑塑造正一个好人的意愿,把洛桑推向一个正面看堂堂正正、完美善良以天下为己任,侧面看坚忍不屈、铁骨侠心视金钱如粪土,后面看用情专一、合乎道德规范的社会楷模、爱国主义英雄的高度。   真是难为他们了,连这样的计策都能用出来,这样高尚的人在社会上根本就不存在,谁没有自己的私心?一时的高尚可能,专门扮演高尚绝对不是洛桑的意愿,洛桑也不想做这样的人,财迷也好色狼也罢都没什么限制,本性使然,让洛桑高尚到把油轮捐献,那还不把这个色狼心疼死?   王思韵到是很高兴,记者们在追问洛桑向她求婚没有?这让这个曾经的偶像怎么回答?说没有太丢面子,说有又确实是谎话;王思韵只有含糊的顾左言右对付过去,虽然她很想有个自己的家,很希望洛桑象她求婚,但是这些总不能从她自己口中讲出来吧。   整个下午,洛桑都在郁闷中,晚上崔海潮的朋友请客,洛桑只好出席,怎么着也要给杀手些面子,崔海潮对自己的支持虽然有功利的成分,但他总归是个比较讲义气的汉子,在香港也确实帮自己很大的忙。   王思韵早以和天天梅朵在酒店住下,在海上漂流几天,谁都想在大地上安稳的睡一觉;几个女人晚饭都是自己凑合的,她们需要上街采购衣服鞋袜,吃饭是男人的事情。   为了活跃气氛,崔海潮的朋友们请来个据说修为高深的道长为洛桑算卦,来人一进来洛桑就笑了,天涯何处不相逢,尽管这个人沾上了五缕长髯,身着布衣,看起来也仙风道骨架子十足,但洛桑还是认出了这个人。那脸上的一片红瘢不正是洛桑的作为?那盯着洛桑的眼睛里飘忽的怨愤不正是证明?   “敢问道长,咱们以前见过吗?”洛桑首先发问。   “不敢劳问,本人易太极。”说完,易太极以左手四指抱右手四指,而左拇指插在右手的虎口当中,指尖抵着右手掌心,右拇指自然压在左拇指之下,从而形成一个太极图的形状,一阵劲力扑面而来。想来这个道士在海上吃了些亏,心里不爽,这时来报复洛桑,想让洛桑当众出丑,也让洛桑知道他的厉害。   没想到洛桑浑然不觉,扭身回座位坐下伸手一让:“请道长坐,有何指教喝杯酒再说也不迟。”   洛桑说完,手中一杯酒以消散于无形,那易太极脸色通红,如饮美酒般熏熏焉竟老实的坐下了。跟洛桑斗,易太极嫩了不是一点两点。   “我听说:道人不厌贫,贫乃养生之本;饥则餐一钵粥,睡来铺一束草;褴褴褛褛,以度朝夕,正是道人活计。故知清净一事,豪贵人不能得。道兄出入这富贵场究竟为何?算卦小道尔,敢问道友能识得几分滋味?乱言天机是要有报应的,道友,这里有清净吗?”洛桑乃正宗道家子弟,平时最看不起道人算卦捉鬼行经,这易太极来历奇特,洛桑越发小心了。   “清净者,清为清其心源,净为净其炁海。心源清,则外物不能挠,故情定而神明生焉。若行有心有为之功,则有尽之术法也。若行无心无为之理,乃无尽之清虚也。这些道友懂吗?”易太极也说了一通,忽然问洛桑,他到底有些本事,已经化解掉洛桑送进他胃里的酒气,人就老实多。洛桑显示的神通易太极还是明白的,说争斗自己真没那个资格。   “不懂,也不想懂,你说了这一大套,真是玄妙,请批解一二,洛桑洗耳恭听?”这些洛桑真不明白,他看的道书就师父传下的一本,别的都没涉猎。   “说实话,俺也是只懂皮毛?”易太极的回答让大家都愣了。   “皮毛什么意思?”洛桑奇怪,加问了一句。   “皮毛者表象也,就是这些字都认识,连在一处却都不明白了。”易太极曼妙的几句回答惹得满屋大笑,如此老实的道士真还少见,洛桑好感顿生,站起来与他碰了杯酒。   众人看洛桑的样子,再也不说算卦的事情,只是喝酒闲聊,打发了半晚上时间。   喝到半酣,洛桑却主动找易太极算起命来。   易太极装摸做样看了洛桑的左手几眼,捻着假胡须沉吟半晌,“道友,我有几句话送你,照做也行,不理会亦可,总之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无可无不可。”   “请讲,洛桑听着呢。”洛桑放下酒杯,神情也庄重起来,这几句话说来就不一般。   易太极凝神想想,移近洛桑一些轻声讲起来:“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闻数穷,不如守中。这些话的意思是:天地不存在仁爱之心,是天地在驱使万物运动。圣人也不存在仁爱之心,是圣人在让百姓按自己的意志去做事。这天与地之间就好像一个风箱,我们都摆脱不了被蛊惑的命运;世间的很多美好的环境,都是要圣人带领才能达到的吗?过多的认识使人迷惑。不如保持内心的清净,去感悟世界的潮流和方向。   所以说,一动不如一静,见怪不怪,其怪自败。道友正在个是非圈中,乃是非之人,怎么蹦也蹦不出这旋涡,你却又不肯随波逐流任人摆布;怎么办?清净无为不适合道友的情形,现在有动作又不是时机,围绕着你的是非越辩越糊涂,唯隐忍不发,适时而动。至于该做什么还照做就行了,不必理会太多。圣人其实也存在也天地之间,他们也不是毫无顾忌就能肆意妄为;自然之理盈亏增减,如清风明月,达到了一定的度,事情总会发生变化,人心无常,世事亦无常。”   这些话大家都没明白,洛桑对照着自己的情况,正是这个道理,他现在真是开不得口,越说越糊涂,越说陷得越深,还不如什么也不理会,该做什么做什么。   “谢谢提点,洛桑受教了,道长有时间到北京,欢迎光临舍下,且饮酒。”洛桑说完举杯一饮而尽;“谢谢各位招待,洛桑有事先走一步,再见了,有情后补。”说完带着赵鹰起身离开。   走早海边的便道上,洛桑思考着自己身边的情况身边的人。世事无常变化往复,老年人觉得年轻人的冲动是一种无知,其实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再也没有精力与激情去体验冲动;年轻人觉得老年人的沉稳是一种迂腐,根本的原因却是他们还没有足够的经验与耐心去体验这种沉稳。洛桑现在才彻底明白老狐狸的做法,也理解了自己的处境;各人经历不同,看事情的角度就不一样,没有人能替代自己思考;其实这一切都看自己怎么想,不在意这些事情,对自己又有多大坏处呢?   老狐狸也好,肖先生也罢,都有自己的立场,现在针对洛桑而来的暗潮其实也代表了很多人的心思;洛桑太顺利了,顺利到已经使大多数人眼红心动了;人们总是能为自己找出理由,为他人找出罪孽,这是人性使然。   易太极说的好,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让他们闹去吧,关自己什么事儿?油轮说不捐就不捐,英雄说不当就不当,这个社会真多自己这个财迷加色狼天还能塌了不成?   石老人的海滨大道比香港修的都气派,路东边是洛桑他们入住的酒店,西边是翻腾的大海;海边防波堤上,一盏昏黄的街灯下,一个男孩子坐在石阶的顶部。   洛桑和崔海潮、赵鹰一路散步过来,走到男孩子面前,却看到地上铺开一张硬纸,上面都是些漂亮的鹅卵石。   “小朋友,这些石头是卖的吗?多少钱一块?”洛桑奇怪,在海边卖石头,真是个奇怪的营生。   “五毛一枚,都是我在海边挑选出来的,你看这颗紫色的,上面有一条龙,这颗黑色的,上面是军舰啊;都是五毛一颗。”男孩子好容易有人上门,立即熟练的摆弄起自己的货物来,明亮的黑眼睛里,也闪烁出期望的光芒。   “我要了,就这么多吧,不用数了,不用找了。”洛桑忽然甩下一叠钱,抓起那两颗石头就走,那叠钱怕有几千元,把那孩子弄愣了,晶莹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吃惊和怀疑。洛桑抓着石头迈过马路,进入大堂直接上楼,连头也没回。   不远处就是灯火辉煌的酒店大堂,孩子却躲在这昏黄的街灯下任海风吹打;一定是酒店的保安经常驱赶他们,使他们对这个辉煌所在充满了惧怕,但又不能远离,那里出入的都是有钱人。   赵鹰紧紧跟随着洛桑,等电梯时,崔海潮忍不住问到:“为什么,这样的孩子海边多的是。”   “别的孩子我没见,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个孩子我看明白了,你看到孩子屁股下坐的是什么吗?书包,他手里拿的是课本,他还是个孩子啊,一个正上学的孩子半夜在街边边看书边卖石子,这样的孩子你见的多吗?”洛桑手里摆弄着两颗石子,声音里全是无奈。   “这样的孩子长大一定厉害。”崔海潮应付着洛桑,这样的事情他见多了,心里早就麻木了。   “是吗?也许吧,这个孩子这样早就知道社会的残酷,长大要么被社会磨砺成这圆滑的卵石,要么就成为尖角磨砺社会。”洛桑说着回头看了一眼。   寒风中,那孩子正在收拾自己的小摊档,洛桑心里思量着,自己抛下的意外之财能温暖那日渐冰冷的心灵吗?   “回去吧,海潮,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北京,你在家多休息几天,这一段辛苦你了,等你到北京,洛桑保证把所有的谜团都给你揭开。”洛桑握了握崔海潮的手,让他回家和亲人团聚去了。   酒店九楼的套间里,洛桑正询问赵鹰的情形;但他不肯多说,他已经不是军人了,具体去向还没确定,他这样的人接触的东西太多,知道的秘密也太多,这辈子注定要受限制。   夜深时,大家都要睡觉了,按照以前的习惯,那赵鹰当然就睡在套间的外间;还是王思韵有计划,这个套间外间根本就没床,天天也来了几次了,收拾得越来越漂亮,把洛桑也看直了眼;最后,洛桑和王思韵亲自把赵鹰送进了天天的房间,人生苦短,要做的事情多了,没那么多时间思念。   女大十八变,女人为悦己着容时才越变越好看!   “维思岛幽灵”只在青岛停留了一个晚上就又启航了;清晨,游艇在石老人的海面上划过一道白色的水线,消失在黄海海面。   十二月三十一日凌晨,“维思岛幽灵”驶进天津港。   船一靠岸,洛桑一行就快速上了码头上等候着的一辆旅行车。   十二月三十一日上午八时整,洛桑回到了北京比登马廊的十二号别墅。   新年的钟声敲响时,洛桑正在香山之下大派宴会,邀请一大堆朋友共庆新年。   比登的十二号别墅沉寂了一个多月后,又一次人声鼎沸,欢歌笑语充斥其中。 第三十六章 翻转法则   一进京城就感觉到寒气逼人,这个冬天北京的雪来的早,下雪的频率也高,前天的一场大雪刚过去;北京的街道上还有积雪,比登的马道里也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钱老板年过不惑,看到洛桑的成功终于感觉到自己落伍了,所有的雄心壮志被洛桑的作为冲击得一干二净。   洛桑年轻的血气和嚣张使这个骄傲的人思索了很久,有一天他走进前妻刘女士的九号别墅:“该有个孩子了。”   刘女士看着这个胖子,半天才回答:“不晚吗?”   “早晚有什么分别,再找个小姑娘,谁知道能过几年?毕竟咱们还有共同的事业,彼此比较放心。都玩够了,该收收心了,老来也有个伴。”刘女士点点头,再没说什么,她已经美丽不在,心也早看透了世事冷暖;从这天起,钱老板就搬进了九号别墅。   洛桑回来的消息钱老板第一个知道,他也是第一个来到十二好别墅。   报纸上已经登出来洛桑今天回京的消息,这个消息是付在对洛桑的表扬下发的。洛桑前天晚上在青岛海边的行为被记者们发掘出来,又一顶光环被套到洛桑的头上来,这样的光环都让洛桑窒息了。   十二好别墅在昨天就被打扫干净了,王思韵一回来刚喘口气钱老板和刘女士就来祝贺;祝贺洛桑满载而归,话还没说几句,跟着来的人就多了。陈月寒两口来了,杨悦来了,赵鹰把王思韵的宝马车从机场取回后接着威尔金·密考伯博士来了,杀手们来了,在北京的明星朋友们也来了。   王思韵都奇怪了,洛桑把他们弄得那么难看,怎么这些被放鸽子的依然来捧场。   杀手会长正跟自己的杀手们嘀咕,大胡子光临比登十二号别墅。这一下全明白了,这些明星们都是得到大胡子要来的消息,提前来占坐的。   洛桑上午回来后直接去三剑客居林别墅看刚加他们了,整个上午大家都没看到他的影子。   居林别墅里,洛桑正在考量这些喇嘛们的境界。   刚加还是最稳定的一个,虽没有突破到第十重境界,但那菩提心已经成型,渐渐有成金刚菩提心的样子;佛门弟子修出金刚菩提心才是根本,境界对于佛家弟子没那么重要。只有修出金刚菩提心才能得到金刚罗汉位,要成菩萨位更需要在金刚菩提心内修出菩萨星辰。   刚加能修成金刚菩提心就是千年来藏传佛教中的奇迹人物了,其境界也能飙升到十二层以上,这一切除了他个人的努力,洛桑师父的作用是最大的。   别的人都和刚加差很多,天赋使然,也是由于他们没有刚加对洛桑的崇信;洛桑对他们的情形查看了一会儿,竟然劝两个喇嘛改修道家功夫。这两个喇嘛实在不适合在修炼佛门心法了,他们都太死板,不适合密宗心法中存想本尊的灵动意念。   独觉佛顿扎错终于得到了那串假黑玉扳指,洛桑最后对他说:“独觉佛,这扳指您要好好保存,心法您也知道,洛桑什么也没瞒您,过两天您就回去吧,藏北草原需要您,北京不适合活佛修行。”   独觉佛顿扎错脸色微红,半天没说什么,也没把黑玉扳指送还洛桑。   洛桑叹口气,他是在试探这个独觉佛,如果顿扎错能抛开对黑玉扳指的妄想,洛桑很想成全他。但是独觉佛顿扎错对六道轮回的渴望太强烈了,取舍这个门槛始终也迈不过去,他的修为到此为止了,还是贪欲害人。   刚加被洛桑带回十二号别墅,洛桑又为包括独觉佛顿扎错在内的几个人施行了灌顶,让他们入定后,拉起刚加就走。   香山上,洛桑取出一串佛珠:“刚加,这个东西就给你了,仔细看着,今后你还要自己斟酌着来,修习这个宝贝能使你少走些弯路。”   洛桑说完,心法微动,方便境界出现在刚加面前。当方便境界四个金色大字闪耀时,洛桑突发奇想,把刚加送了进去。   门户关闭,门户开启,洛桑再也找不到刚加的影子;洛桑身上的汗水下来了,他还不知道这个方便境界到底是什么世界,真怕把刚加弄没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洛桑盘坐在香山的积雪中,直到开启第一百零八次方便境界,刚加才又一次出现。   “里面有一百零八重门户,每个门户都能进入百十人,门户里面灵气充裕,都是练功的好地方;洛桑师父,这个宝贝是谁给你的?这就等于能把一万多人同时放里面闭关修炼,比卡瓦轮寺的修道院高级多了。最奇怪的是里面还有个大殿,大殿里有六重门户,现在刚加开启不了,那后面都是什么?”刚加出来后,也累得够戗,看来在里面没少折腾。   对于刚加的问题洛桑没回答,只是把舍利弗留下的黄卷也递给刚加:“我也不明白,这个东西是别人送的。刚加,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全对的,也没有什么人是不可冒犯的,我看卡瓦轮寺的心法,最主要的就是一个‘破’字,所有一切万物都是由一种因缘而起;佛祖在菩提树下悟道得来的只是空性跟智慧。密宗功法来历神秘,心法更有百种,其实最根本的就是悟透和看破。对于你来说,看破世上的一切规则戒律是修成佛心必须经过的道路;知识、物质、感情、语言、光明、以至于整个宇宙都是你面前的阻碍,只有冲破这些阻碍才能有大作为。   刚加,我要你从今天起脱下僧衣,在这个世界上入世修行;只有了解才能看透,不看透怎么说看破?到了你这个境界,所有的戒律都不是约束,所有的规则都是虚幻,只有看破才能成佛,即心即佛,这些你明白吗?”   洛桑说完,刚加大惊,想着想着,竟然原地打坐沉思起来。   香山上呼啸着凛冽的西北风,刚加的身上却渐渐冒起了水雾,汗水从他的头上滑落,他身上的喇嘛衣也快湿透了。   洛桑这次没帮刚加的忙,这一次必须刚加自己闯过去,那根植在他心里的信仰必须由他自己看破,这是刚加的第一关。刚加是洛桑最看重的人类弟子,修为虽不高但思想顽固,洛桑现在就是帮他修炼菩提心也需要一点一点的来,他的基础到底没有勒莎旺与恩扎格布厚实,只有先修炼一下方便境界加强精神控制再说。   这个喇嘛和恩扎格布与勒莎旺也不一样,刚加对佛祖的崇信深入到骨髓中,如果知道洛桑在与佛祖为敌,那还不把这个小喇嘛吓死?至少也会引起他的思维混乱,认不认自己这个师父还真不一定;洛桑只有先破除他思想里的枷锁,利用密宗最高端的思想一点点消磨他对佛祖的信仰;这个工程可大了。   洛桑也是在教导刚加藏传佛教最基础最本质的原理“翻转法则”,这个法则的意思是:既然这世界是虚幻的,那么就没有什么法律,而当修行者故意地去触犯社会的禁忌之时,他更能看清这世界的虚幻性,更能大彻大悟。所以对于一个修行者,破坏世上的一切准则、禁忌是他天赋的任务。   “翻转法则”是洛桑在卡瓦轮寺才接触到的,前一段在书冢中又接触到其中的另一个心法,这个密宗的最高法则只是寥寥数十句,却使洛桑看透了很多东西。经过了这一段的经历,在洛桑现在看来,传下“翻转法则”的人,一定是个有大智慧大神通者的大色狼。   洛桑理解的“翻转法则”其实还是比较含蓄比较浅显的,真正的藏传密宗对“翻转法则”的解释是很恐怖很淫荡的,在藏传佛教的所有宗教仪式中,男女交和的性仪式是最高的,所有其它仪式都是其铺垫;这个法则要求修炼者通过交和仪式把自己修炼出无性佛身,通过身体的体验看透女性的本源,从而修成佛心。   “翻转法则”最核心的内容是:女人是这个虚幻世界的源泉,她在佛教眼中是罪恶的象征。只有控制了这个罪恶的源泉,打破世界加在女人身上的种种光环和修饰,认识到女性的本来面目,才能控制整个世界,从而大彻大悟在尘世间修炼成佛。越是高贵的女性越对修炼者的吸引力越大,特别那些结了婚的贵族女人对喇嘛们更有吸引力,因为这代表一个禁忌又被打破,表现了佛门的无上权威;同理,乱轮也是藏传佛教修行者所追求的。   刚加的境界够了,但是地位尚低,他还没接触到“翻转法则”,卡瓦轮寺对“翻转法则”的思想也描述的很笼统,其心法也没那么淫荡,这些是需要口口相传的。   如果洛桑能接触到最根本的“翻转法则”,那他可能就不只是个色狼那么简单了,虽然洛桑一直在抗拒着佛教的影响,想方设法破坏着佛祖在世界上的影响,但他是不自觉的在做这一切,藏传密宗的“翻转法则”对洛桑的影响无形的。   刚加的脸色红了白、白了青,终于恢复到红润,等他睁开眼睛时,人也精神了。他崇视着洛桑,叩下三个头:“师父,刚加明白了,从现在起,刚加再不是个僧人,刚加只是刚加。”   点悟了刚加,洛桑心里得意,把佛珠挂在刚加项下。刚加翻看几变黄卷,没用洛桑讲说也开启了方便境界,只是十分勉强,方便境界只维持了两分钟就关闭了,他的修为还是太浅了些。   回到别墅,刚加立即被赵鹰领上楼换衣服,大家都忙着和洛桑寒暄,没有注意这个小喇嘛;洛桑本就是从藏北草原出来的牧民,带着喇嘛没什么奇怪的,这几个月,京城里来了好些喇嘛,大家都习惯了。   洛桑可没习惯,他听到京城里出现了好些喇嘛,立即感觉到不对,想了想却又没什么可怕的,就先放开不想了。   这些喇嘛应该都算修行者,对付他们洛桑没感觉压力,神仙们也能插上手,没什么可怕的,洛桑害怕的是使用机枪大跑的人。   大胡子表面上还是那么威风,看到洛桑就抱住亲了又亲:“真厉害,兄弟,真给我们中国人长脸,老哥我从不服人,对你也只有服气了;谁能把世界赛马联合会弄成这样?谁能在红勘搞出那么大的场面?谁能从日本鬼子的炮火下把一艘油轮开回来?也只有你洛桑了。我早看出你不是常人,但是这次还是走眼了,洛桑兄弟,恕我冒昧,我以为你根本就不是人!”   大胡子说完,旁边等着捧场的明星们都大笑起来,气氛热烈到极点,大家都欢迎这个不是人的洛桑回到北京。   王思韵陪着陈月寒夫妇和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在小客厅喝茶,对于自己的这些朋友只是应酬几下就让他们打麻将去了。看到他们围着洛桑起哄,竟也感觉别扭了,这些人真是势力,看洛桑让大胡子那么看重,都不在乎洛桑曾经的恶作剧跑来捧洛桑的场。   洛桑却很得意,有这么多人奉承谁都会高兴,现在他也想开了,反正是互相利用,就看谁玩得过谁?   大胡子其实是来象洛桑示弱来了,十几天前他犯了个错误,竟然在北京拉起晚会跟洛桑抢演员;这个错误虽然现在还没显示出后果,但是以大胡子的敏感,已经知道自己得罪了些人。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大胡子需要赶快修补这个裂痕,他得罪的人都是厉害家伙,可能几年后就是这些家伙的天下,这个后果他承受不起。   也是大胡子鬼迷心窍,在没看清形式的情况下就被人利用了,洛桑的报复心大胡子是领教过的,他只怕重新威风的洛桑拿他开刀,支持洛桑的人和势力是他这个墙头草招惹不起的。   还算不错,洛桑这时根本就没操心大胡子的事情,他首先要安抚前世界赛马联合会的首席专家、副主席威尔金·密考伯博士。   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看到洛桑就像看到亲人般,又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洛桑早已注意到这个自己“拼命”保下来的老外,拉过他介绍到:“诸位,洛桑来介绍一位尊贵的客人,这位就是我们天马集团公司重金聘请来的世界上顶尖的兽医学权威,英国牛津大学博士威尔金·密考伯先生,他将作为天马集团的首席专家主持正在筹建的研究所;我为能邀请到这样的人才而荣幸,各位都是娱乐界的大腕,身边的美丽姑娘多的是,有空也为我们寂寞的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介绍几个朋友,友谊第一,感情第二,拜托了;大家今天都别走了,每逢佳节倍思亲,为了使我们亲爱的密考伯博士感受到我们中国人民的好客和热情,大家给洛桑个面子,都陪博士在这里畅饮几杯,共同度过这个新旧交替的新年。”   这一席话说的漂亮,感动得威尔金·密考伯博士流下了眼泪,他一个受洛桑保护的流浪者能得到洛桑如此看中,简直受宠若惊;想到自己曾经对黑格尔使用的见不得人的手段,想到洛桑曾“经奋不顾身”为自己挡下的子弹,这个老外再也没有骄傲和矜持了:“威尔,大家可以叫我威尔,谢谢洛桑老板的看重,用你们一句中国话说,士为知己者死,鸟为吃的亡;威尔金·密考伯的下辈子就在中国、在天马集团了。”   密考伯博士这一个月也学了不少中国话,但是说还是说不明白,等陈月寒翻译完他的话,把大家都搞糊涂了,还是大胡子反应快,知道密考伯博士学的多说乱了,哈哈大笑起来,那浑厚响亮的笑声把大家都感染了。   洛桑很满意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表态,半个月前他就和陈月寒商量好了这个问题;中国的兽医学特别是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研究的领域落后国外太多,能让他有个舒心的位置有个宽松的条件,密考伯博士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还有一点,老狐狸也在打密考伯博士的念头,某某学院因为少数民族学生众多,也开设有这个专业,他也想把这个博士弄到他们学院去,在老狐狸看来,洛桑干的事情前途渺茫,培育一个属于中国的赛马品种简直就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且不说那时间至少也要十多年,为了帮助洛桑安排这个博士,老狐狸也向洛桑说过两次。   对于老狐狸的偏见,洛桑没在意,事情是做的不是说的。现在洛桑操心娱乐了,他拉着大胡子上了牌桌;才没多久,洛桑竟然染上了娱乐界的通病。   这一下午麻将打下来,洛桑收获颇大,以前大胡子打牌都是在赢钱,哪个明星敢赢他的钱?能跟他打牌那就是荣誉了,今天大胡子算是领教了只能输不能赢的滋味,洛桑也是刚学会,还没理解到麻将的诸般妙用,打起麻将来一点情面也不留,虽然没用自己的神通作弊,一个下午也赢了二十多万。   本来这些人都还有自己的安排,但是洛桑说不让走了,就没一个人离开,实在有事情的也想办法推脱了。晚上照例电视台有迎新年晚会,这个元旦晚会都是早录制好的,和春节相比,元旦其实不算过节。   打完麻将开始喝酒,钱老板让比登餐厅的大厨到十二号别墅操办了几桌酒席,席间大家相处甚欢其乐融融,真有些祥和的节日气氛,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又感动了一把,中国人太热情了,连这样重要的节日都陪自己过,还是礼仪之邦人情深厚啊。   送走了客人,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洛桑终于和陈月寒、钱老板坐在一处商量起工作来。   这是成立天马集团公司后三个大股东头一次碰头,以前钱老板和陈月寒是竞争对手,就是见了面也说不了几句话。现在,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那气氛就和谐多了。   和谐的气氛马上就沉重了,洛桑开口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脱离肖先生的基金会,把基金会的钱还掉。洛桑不想乘肖先生如此人情,他在香港留下的钱也就是为了用在这里,这些钱洛桑怎么想怎么别扭,他希望早日解决这个问题。   “洛桑,这其实不是钱的问题,我们现在是不需要这些钱,但是我们需要这个项目,需要这个项目带来的政策和便利条件。你来自藏区,对这些还不明白,其实国家每年都有对这方面的投入,这些巨大的投入已经持续了好多年,到现在连一个完整的中国本地马种基因库都没能建立起来;这些钱我们不用,还不知道会被别的什么人浪费掉。你完全不必担心,只要我们好好做事情,每年都能有进展,没人会说我们什么。”陈月寒首先反对,让洛桑沉思起来,接着钱老板也开始发言。   “没关系,有钱用总比到时间借钱好,这个项目没个五、六年见不到收益,真正出成果也要三代后,只凭我们的实力是不足一支撑这个项目的;洛桑,黑格尔和雪飞都是你个人的马,你可以不为钱操心,比登和三剑客却没你的运气,我们也要赚钱,也要生存,钱都投入到这个项目上,我们两家马上就会被别的俱乐部超越的,做生意就是不进则退,不给会员们开发新的享受和乐趣,人会走完的。”   洛桑本想在坚持,看了陈月寒一眼,忽然明白了,这个意见其实也是陈月寒的意见,连这个老实人都认为没什么不合适的,洛桑也只能痛苦的承受肖先生的关怀了。   下一个议题就是什么时间挂牌了。   陈月寒钱老板的意见又是惊人的一至:元月六日,这是个黄道吉日,正是适合开业的大好日子。   定下了开业时间,还有一个新的议题,集团公司设在什么地方。   钱老板和陈月寒都想把公司总部设在自己那里,且理由都很充分。   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要天马集团总部在自己身边,那总是有光占的。   这个议题还没结束,新的议题也出现了,什么董事会构成,机构设置,个人分工,人员安排,等等等等。原来成立一个集团公司有如此多的麻烦事,原来每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次洛桑用上了老狐狸的平衡术,把自己摘的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洛桑是当然的董事长,作为董事长就是要掌握平衡,没有斗争就没有平衡,下属越团结这个董事长越不好当。   洛桑总算找到自己能发挥的机会了,他正是要借助这个机会完成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三十七章 梦里铸成无影剑   这些事情太麻烦,每个人身边都有一大票人选,哪里是洛桑能理的清爽的?   面对钱老板和陈月寒,洛桑的心里还是比较偏向陈月寒,但是这个时间坎上还真的不好表示出这个立场;既然大家都在一个锅里混吃喝,洛桑就要在大面上保持公正。   看着这一大堆琐碎事情,洛桑想起了田小姐,她应该是解决这个事情的最佳人选;一来田小姐比较客观,又能理解洛桑的心思;二来她也有利益在里面,天马集团的发展和田小姐有切身利益。   争论一直到三点多快四点了才结束,其间只决定了三件事情。   一是挂牌时间确定在元月六日,二是确定挂牌仪式的规模,三是确定洛桑需要一个专职秘书了。   挂牌仪式本来陈月寒不想弄很大的动静,他是个安稳人,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钱老板和洛桑都认为既然搞就搞得惊天动地,让大家都知道天马集团挂牌了。   这个秘书是在洛桑的细心引导加精神暗示下达成了,秘书的条件很苛刻,苛刻到钱老板和陈月寒都认为短时间内找不到这个人。   这个秘书首先要是女性,未婚且年龄不能很大,这是前提,洛桑已经有个男秘书了,如果赵鹰算秘书的话;二要精通外语,且至少三门以上,有国外生活背景和职业翻译经验,熟悉各国文化,洛桑的事情太多,和国际友人接触频繁,需要有个专门沟通这些关系的人,女人是最有耐心的了,最能缓解洛桑的生猛;三要有深厚的文化修养,这才能配的上天马集团的门面,花瓶哪里都有,洛桑不喜欢没涵养的人;第四条就是最关键的一条了,一定要漂亮养眼,这一条其实是大家都明白的,田小姐本来是比较合适的人选,就是因为貌似尖刻被洛桑否定了。   陈月寒本来对使用女秘书颇有些忌讳,但想到洛桑的性情和交往人物的层次,也就同意了这个注定要由他提出的建议,都知道洛桑是在掩耳盗铃,就是不知道洛桑再打什么鬼念头。   而洛桑感觉收获很大,这个秘书是专门为舒月小姐准备的,舒月小姐精通英、法、德、日、葡萄牙语,洛桑在青岛已经联系上美丽的女翻译,邀请舒月加盟天马集团,洛桑也真需要这么个秘书;有这么个有名的大人物邀请,舒月小姐自然满心欢喜,这两天就会结束在香港旅游服务公司的职务来北京就职,洛桑这样做是为了让王思韵少些戒心。   直到钱老板回到九号别墅才想起来这一晚上基本上什么东西也没得到,绕了半夜只是为洛桑确定了个梦幻般的女秘书,心里就别提多懊恼了。唯一能令他安慰的就是比登的专职律师刘律师得以到天马律师事物所任副总,这个职位是他好容易争取来的,现在的天马律师事物所其实就是洛桑的根本,是所有人注意的地方,谁都想在这个地方有个自己人。   陈月寒和夫人没走,就留在十二号别墅休息,这是王思韵特意安排的。   等钱老板走了,洛桑才和陈月寒说了几句交心的话,把舒月的来历也讲明了,顺便也安慰了一下陈月寒的心。陈月寒的夫人是个财务好手,现在一家外企任财务总监,洛桑本就怕陈月寒提出让他夫人就任财务主管,但是陈月寒的胸怀到底比洛桑宽广,他只是把他夫人的一个下属推荐过来,这个人条件合适,资历也够,在陈夫人手下干了多年,渐渐也威胁到陈夫人的位置了,能把他推荐到天马集团也等于间接帮陈月寒个忙。   这样一说大家就都高兴了,陈月寒解决了洛桑的问题,推荐舒月小姐出任洛桑的秘书;洛桑解决陈月寒的问题,提议陈夫人的手下出任财务主管。大家都高兴,哈哈一笑各自回去休息了。   扬悦已经等不了洛桑,独自在客房睡去了,洛桑爱惜的看看这个痴情的女孩子,心里虽有些不忍也没太多自责;这段感情在洛桑本就无可无不可,更多的是杨悦的坚持感动了洛桑,现在又被肖先生笼罩上功利色彩,洛桑更小心了。   刚加也在等洛桑,在书房里,刚加把这一段独觉佛顿扎错的行止说了一遍,聪明的刚加已经知道洛桑要赶走这个贪婪的独觉佛了。   洛桑听到顿扎错竟然经常跑出去,仔细想了想,就知道这些出现在北京的喇嘛是为了什么而来;一定是独觉佛请来的帮手,看来他是怕自己跑不回草原就出什么意外,找了些保镖来。洛桑安心了,对独觉佛顿扎错也彻底死心了,枉那顿扎错也是有道高僧,见到六道轮回也受不了诱惑,贪心到这个地步,还是早些赶他走好了。   回到两人第一次欢好的地方,躺在十二号别墅宽大的水床上,王思韵兴奋异常;想到就要见到美丽的舒月小姐,洛桑也很高兴,两人在镜子中疯狂的娱乐了一回,沉沉睡去了。   五点钟是人睡眠最深沉的时间,洛桑却清醒过来。   月光菩萨终于来探询洛桑的记忆了,等待了那么久才行动,女菩萨的耐心还真令人佩服。   洛桑已经把该遮盖的全遮盖了,这个色狼甚至把所有关系到月光菩萨的记忆都修改了,里面充满了爱慕也夹杂着无聊的意淫,甚至有几段绮丽的梦幻也被洛桑加了上去。有些不能让美女菩萨细细探究的记忆上,洛桑干脆把自己对菩萨玉体的想象和渴望遮盖上去,现在的洛桑是多么欢迎月光菩萨的探询记忆啊?简直是盼望,这可比当面示爱含蓄多了。   所谓心灵犀一点通,就看月光菩萨通不通。古往今来哪个人借助记忆和梦境表明这“爱慕之情”?想来这是洛桑的专利了,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只是这个神通修来也只是为了欺骗美女菩萨,世界太复杂了,洛桑也是被逼无奈。   记忆在被探究,洛桑也随着月光菩萨的进度回忆着;月光菩萨探究到洛桑臆造的“爱慕之情”后停顿下来,没一会儿就撤回对洛桑的探究悄悄离开了。   洛桑心里得意,想象了一下这时月光菩萨的表情,又把这段记忆小心遮盖住就真的睡去了。   八点钟,洛桑再不能休息了,这一次王思韵也挡不了驾,竟然是老狐狸亲自来访洛桑。   电话提前就打给赵鹰了,洛桑刚收拾完,一辆黑色房车就停在十二号别墅前。   洛桑带着赵鹰、王思韵迎出门外,老狐狸也带着一个更老的狐狸从车上下来。   别墅里人多,在老狐狸提议下,洛桑陪着两个老狐狸在顺着人工湖岸,在银白的雪地里散步。   “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洛桑,中国现在最有名气的歌星、英雄、色狼;洛桑,这位是我们盾甲门白门主。”老狐狸等离开了大家视线后,庄重的为洛桑引见这个传奇式的人物。   洛桑早就想见识一下盾甲门主到底上个什么样的高人,能保持二百多年神秘不倒,历代门主都应该是厉害的家伙。   “学生洛桑,谢谢白门主的爱惜,不是白院长的关照,不是盾甲门的支持,洛桑到不了今天的成就。本想腾出空来就登门拜访,谁知两位先来了,洛桑惭愧。”洛桑说着抱拳行了正宗道家见面礼,这个礼节是平辈相见的礼节,洛桑是一点亏也不吃。   白门主鹤发童颜,一派慈祥模样,个头不高,腰干笔直衣着看起来也平常;但是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深邃和清朗是他这个年纪的人不该有的;一般老人眼睛里的浑浊在赵门主眼睛里没一丝痕迹。   “没关系,怎么见也是见了,洛桑就别客气,见这一面正是时候,今天实是有事相求。”白门主回礼后伸手握住洛桑的手,两个人互相考较起来。   片刻,洛桑和白门主同时撤开,洛桑面含诧异,赵门主也沉思起来。   洛桑诧异的是白门主的修为惊人的低,他的境界只到五重左右,但他修炼的是奇特的冷眼通。   冷眼通是道家功夫中甚少有人修炼的神通,取冷眼看世人之意,也就是常说的观人术,历来多是道家卦门修炼来算卦的把戏。这个功夫入门易精深难,需要从小修炼。挑选门人弟子继承冷眼通是最难的,能修炼到白门主这个境界已经是最高境界,最主要的还是修习了冷眼通后就须专心一意,再不能修炼别的功夫,一般人修炼到第二重就忍受不了这份枯燥另修别的功夫了。   据说诸葛亮和姜子牙修炼的就是这冷眼通,姜子牙后来借助师父的法宝只是能自保,诸葛亮却是修习了左道旁门的旗门阵来安身,能潜心修炼成此功夫的都是坚忍不拔精明过人的家伙,只不知这白门主为什么修炼起这个偏门功夫?   稍微想了,洛桑笑道:“果然厉害,盾甲门的繁荣多承这冷眼通的功夫照顾,想来下界门主非白院长莫属了;创建盾甲门的前辈心思够谨慎。”洛桑说完,两个姓白的都笑起来;这盾甲门最主要的秘密已经被洛桑看破了。   历任盾甲门都是从小挑选的伶俐之人,修炼冷眼通就是为盾甲门挑选门人弟子,所有盾甲门的门主修炼了冷眼通后也都改姓白;有了一批被冷眼通挑选出的忠诚不贰的门人弟子,才是盾甲门能屹立不倒的主要原因。   “不知白门主所为何事而来?洛桑但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些话洛桑不是瞎说,他实在欠盾甲门太多人情,能有机会偿还一些那心里也好受点。   “不急,只是请洛桑后天晚上到盾甲门做客,有人要见你一面。”老狐狸白院长说话了。这个老狐狸再不敢小瞧洛桑了,只一个多月,洛桑的见识竟锐利到这样,花言巧语骗洛桑去会留下破绽也会让洛桑敲不起。   “好,洛桑一定去,神仙也罢凡人也罢洛桑都去见见。”洛桑游疑片刻,注意咬牙应承下来。他已经想到见自己的会是谁了,除了那个创建盾甲门的仙人谁能让这两位大人物出马?   “还是洛桑聪明,依老夫看来,洛桑并非你的真名,能让我看不透的你是第一个;还是不必太认真了,岂不闻:一别终南水竹村,家无儿女亦无孙;数千里之外寻知友,引入长生不死门。修炼者本无出身,只看修为去向,只不知洛桑为什么还在这红尘中漂泊?”白门主到底是老狐狸,也知道问不得洛桑的出身来历。又怕洛桑多想,对洛桑打起了道迷。   “修炼只为飞升吗?赵门主,洛桑曾和令孙赵鹰说起过,洛桑只是想好好在红尘中生活,飞升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就留下来了,还需要别的理由嘛?”洛桑说完,白院长和白门主都愣了,赵鹰是白门主的孙子是个秘密,洛桑怎么知道的?   “天机未敢轻分付,细细看贤悟不悟。洛桑,还是把话说明白些,我们都是老头子了,听不明白你的哑谜,悟不透你的仙机。丹从不炼炼中炼,道向无为为处为。盾甲门建立只是恰逢乱世,无为自保是盾甲门的第一宗旨,修行上界也是盾甲门弟子的理想。知道你洛桑是高人,你就不能少打哑谜说些明白的吗?”白院长忍不住开口了。   洛桑想了想,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老狐狸对他还是很不错的:“洛桑不敢妄说天道,盾甲门也存在了很多年,问几个问题请二位三思:飞升天界是盾甲门弟子修炼的目的,但上去后又能怎样?对盾甲门有什么好处?细细想想那些人真的没后悔的吗?后悔了又该怎么办?红尘中没有乐土,天界就是安宁所在吗?”   洛桑说完这些,用脚在雪地上划出一个太极图形:“盾甲门可算道家门派,但我看赵鹰的修为里却有些佛门心法,佛门讲究的就太多了,洛桑也不知到底那个更好,但是盾甲门的功夫肯定不是集两家之长。道家太极讲究的是平衡,太极之道在于守中,不可以偏重阴或是偏重阳。丹从不炼炼中炼,道向无为为处为。以这种心法修炼到底能有多少盾甲门弟子能飞升上界洛桑很是怀疑。让洛桑做个猜测,历位盾甲门主不管修为高低都会上界,可是事实?”   听到洛桑这样的说辞,两个高人更是吃惊,他们确实得到过保证,只要管理好盾甲门到时间都会被接引上界,后天晚上这位白门主就要退位上界,接替他的就是这个白院长,正是盾甲门的仙师提出要见洛桑一面。   看他们没回答,洛桑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没有莫大的好处历任盾甲门主不会甘于平庸,没有这个能预料到的退路,盾甲门也不会表现的如此保守,他要在刺激这两个老狐狸一下,让他们知道点厉害:“老子当初创立太极思想的时候,就是希望民众能够保持平静的心态,不要去争强斗狠,维持一个平衡的太平世界,太极是小国寡民的社会背景下的产物。但世事无常,时光流转,世界已经变化几千年,科技的发展更是让天涯成为咫尺,一味的积蓄力量隐忍不发已经落伍太多了。这个世界不相信善良,也没有什么绝对的公正可言;个人如此国家如此就是天界也不会是一成不变安乐所在,很多时候都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人间有人间的烦恼,天界也有天界的艰辛。道以柔弱谦下为本,不管你们表现的多么低调、多么隐秘,总有走向没落的一天。不进则退才是自然之理,有道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两位盾甲门高人以为如何?”   这个刺激可就太大了,天界乐土被洛桑含糊的说成,他们也知道盾甲门的存在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对抗国家机器仅凭盾甲门的力量是不够的;但是历来盾甲门就只求自保少露锋芒,为的就是有这个莫大的理想去处。洛桑把天界说的还不如人间,让这两个高人也彷徨了,但是洛桑的境界在哪里摆着,他是个早就能上界的人,可以说已经是个神仙了,盾甲门的仙师传下的令牌也加了个请字,他们对于洛桑的话虽然半信半疑,内心却也迷茫了几分。特别是白院长这个下界盾甲门主,他更操心的就是保持盾甲门的兴旺,躲避随时会来临的天劫袭击。   “洛桑,你有什么建议就直说,这几天北京城里也很不安宁,我们怀疑有人想借助宗教势力对付我们盾甲门,学院里已经出现了些神秘人物,你也不希望我们这老头子们栽跟头吧?”白院长到底和洛桑交流多些,说话也随便。   “白院长,别逗了,现在这个局势下谁敢打你们盾甲门的念头,这些人为什么来的我也知道些,反正不是为你们。这点请放心。”洛桑只有说出来了,让他们知道喇嘛们都是为黑玉扳指来的至少能让两个老人少操点心。   一切都在独觉佛顿扎错,只要他一走那些喇嘛们就会离开京城。只是洛桑怎么想也想不清楚顿扎错是从哪里找的这多喇嘛来,在草原上洛桑没看到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这时,他们已走到比登的深处,一片安逸平整的雪原笼罩着半边马道半边人工湖,竟似浑然一体一般;虚实在这里成了统一,不知道原来地势的人绝想不到白雪覆盖下是两样形态。洛桑痴想一会二,忽右手如帆,左手似船,两拇指相接,徐徐变幻成一太极图形。   在两位白姓老人面前,一道微风拂过比登的雪原;微风渐强,变化为一旋涡,掠过雪原快速旋转着,把雪原薄薄且均匀的刮下一层;几圈后,旋风竟卷出一个硕大的雪球;洛桑被刚才自己叙述的太极图启发,被雪原覆盖下的天然太极点化,领悟到阿里昂的魔法的第二层风起云涌与太极心法结合后的妙用。   白院长和白门主眼看着洛桑舞动着旋涡肆虐在雪原上,但旋涡过处却只刮下层浅雪,没露出丝毫的土地和湖面。   雪球忽然飞起来,旋转到洛桑头顶位置急速被压缩着,慢慢变小,慢慢坚实;最后一蓝色的晶莹体转动在洛桑双手间,原本巨大的雪球只剩拳头大小。   洛桑脸上沁出些细汗,人却越发精神:“两位,天兵不是他们最惧怕的吗?天劫不是盾甲门一直躲避的吗?洛桑就让你们看看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洛桑说完,双手控饶着蓝色晶体虚转起来,越来越快,等两个老头子的冷眼通也看不清洛桑胸前的蓝色光团时,只听洛桑轻吟起来:“深藏白雪非为吝,广积黄芽不属贪;梦里铸成无影剑,法中去了有情心。这就是盾甲,这就是刀枪,这就是阴阳。”   雪原上空卷起乌云,蓝色光球在乌云下变幻出巨盾厚甲,周围风雪如刀枪,内紧外松也是个太极图模样。白门主和白院长这才发现四周被一个结界罩住了,他们有些心神不凝,这感觉就如天劫来临前般的压抑。   忽洛桑又喝一声:“得罪了!”   两个老狐狸惊异了,洛桑的得罪也不知向谁说,如果是对他们说,那就只有等死,眼前这刀影重重、杀气腾腾的刀枪太极球他们如何承受的起?   却见洛桑双手一收一放,半空中的刀枪太极球炸开一声闷响钻进乌云中。乌云内响起一片惊叫声,云开处一对天兵出现在那里。数百名天兵组成的天兵阵被洛桑搅乱了,半天才又排列整齐。   盾甲门一直躲避的就是这天兵天将,白院长和白门主虽然也见识颇多,当时也被吓住了。   释明将军的副将苦笑着下到洛桑身边,鞠躬一礼:“好洛桑,别整我们了,天天跟着你就够辛苦了,还要吃你的雷击?”   “请回请回,洛桑只是请各位露个面,说过得罪了,再说一声对不起好了吧?将军辛苦,请回吧。”洛桑满不在乎的几声道歉,把满心不爽的天兵天将劝走了。   “白门主,白院长,现在明白些洛桑的意思了?天兵天将是神仙也是人,没什么可怕没什么厉害的。太极也能化圆滑为锋芒,变柔弱为强梁,没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两位也请回吧,有客人来找洛桑,后天洛桑准时到访。”   结界消散处,天空一片晴朗,阳光依然照耀,哪里有半点乌云的影子。   转过树林,果然看到十二号别墅前停满了汽车。 第三十八章 弈如世事   元旦本是居家团圆的日子,今天是元月二号,很多洛桑曾经见个的人物纷纷来比登登门拜访。   比登的高级会员们还比较礼貌,看洛桑实在分不来身,都放下束鲜花或一点小礼物照个面就走;那些在香港曾经为洛桑捐款的内地各大企业驻港机构代表,却借着回京过节的机会带着自己的大老板、总裁、董事长来和洛桑见个面,先混个脸熟。   企业做大了,都要和政府搞好关系,洛桑现在就是个潜力股,一支前途看好牛气冲天的潜力股,说不了什么时间就需要走洛桑的门路,要烧香就提前烧,到事儿头上烧香八成是不灵验的,这是中国的人生哲学,也是这些成功人士都明白的常识。   且不说洛桑本身的良好形象和雄厚实力,一个多月来,洛桑连蒙带骗加赌马加受贿也折腾出近几亿元的资产,最大的一笔是与世界赛马巡回赛有限公司的十二为股东赌马赢来的,受赠了一套海景别墅一艘豪华游艇也不说,只是他从太平洋冒着炮火拾回来的超级油轮三江号就是一个巨大的资源。   虽然洛桑认为这些都是表面的风光,他其实现在还欠银行一亿多港币,在为修庙捐了五百万殴元和给华尚的蔡老板一千万,给勒莎旺买套别墅又留给他些钱后,身边的钱也就三千万,如果开始修复油轮那洛桑就彻底成个负翁了。   但是,这些眼光深远的人看到的是洛桑身后的支持者,肖先生就不必说了,在他的刻意暗示下,洛桑已经成了肖先生他们的一面旗帜;而另一股神秘的力量对洛桑的支持就更使这些人看重了,神秘的盾甲门虽然神秘,但是这些人对这个势力都有所闻,洛桑已经被看成这个势力的代表了。   洛桑的天马律师事物所这个月来也颇为顺利,接手的几个大官司都快速结案,真是神速,中国的法庭从来也没表现出如此高的效率,好象只要是天马代理的案件都很顺利,就是输也输得欢喜,这样的律师事物所谁不喜欢?这样的牛人谁不想交朋友。   其实交朋友真的很累,洛桑现在也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也刻意和这些人交往,但是人太多了,比登的十二号别墅里竟然坐了满满三十多个大财主。   洛桑忙他们也不在意,到后来,这里竟然成了老板们互相拉关系的沙龙,原来这些人彼此也甚少见面,逢这个大好机会也是个交流。王思韵成了必不可少的女主人,在她细心的安排下,比登来的几位服务生忙个不停,连赵鹰都成她的手下了,谁让天天厉害呢?   最高兴的还是钱老板和陈月寒,一个上午他们就发展了百十多位钻石级别的会员;大老板到底是大老板,卖会员卡谁也不只卖一张;他们都知道平衡的道理,照顾了钱老板的比登也就不能不照顾沉月寒的三剑客,在洛桑暗示下,三剑客得到的照顾还比比登要多好些,这可把陈月寒乐坏了,跟着洛桑真是选对了人。钱老板更高兴,在这个淡季,比登的二十座别墅竟然在一个上午全部租出去了,有几个老总真是喜欢上了这里安静的雪原,看十二好别墅人多,干脆就先租个别墅休息,只要离洛桑近了,那总有机会加强了解。   这些人都知道洛桑回来,天马集团就要挂牌,都知道这个仪式上定有大人物到场祝贺,为了提前得到一张请柬,花些钱都是应该的。   王思韵也见识过这些场面,这些人想的什么大约也知道些,开始上人时就让比登的服务生在门口布置下接待台,供来人留名用;这些洛桑就想不到,看到这么多人来找洛桑,王思韵比洛桑都骄傲些。   午饭是钱老板请客,十二号别墅无论如何也坐不下这么许多人,别墅内外连老总带随从总也有百十号人,大家都跟着洛桑到餐厅吃饭。这一次,谁也不敢要求洛桑唱酒歌了,洛桑的身份不同,举止间隐约气势俨然,给各位老总的印象没一点浮躁,谁还好意思起哄?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礼貌是第一位的。   陪着洛桑一圈圈的应酬,王思韵即感到风光又感到劳累,洛桑楼着她的腰,轻声安慰着:“辛苦了宝贝,回头给你找个管家来,你就轻轻松松做你的女主人好了。”能得到洛桑的理解,王思韵马上神采飞扬,那脸上的笑就更甜蜜迷人了,把这些老总们也看得颇为眼红;特别是王思韵这一段潜心修炼洛桑的“美容心法”,容颜就像年轻了几岁,杀伤力更复以前。原来,杀手会长的粉丝们就是这批壮年有为人士。   下午,吃喝完毕,沟通结束,人走了一大批,但十二号别墅内人还不少,总算没上午热闹了。   刚回到别墅,洛桑就看到亲爱的田小姐站在客厅里;真是想什么什么到,洛桑昨天就想打电话把田小姐从香港叫回来帮几天忙,今天忙起来还没空,田小姐却自己来了。   想那田小姐也是玲珑心肠的机灵人,她怎会不知道洛桑回到北京后紧接着就是天马集团的挂牌仪式?她怎么会不明白陈月寒和钱老板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她如何不想在新的集团公司里有一个好位置?   借着新年放假的机会,田小姐安排好香港的事情,飞回北京来帮洛桑处理这繁杂的事物;暂时,洛桑身边就这么一个信的过的人,暂时,田小姐的作用是无人替代的,能得到洛桑的信任其实很不容易。   洛桑和田小姐在书房里恳谈了两个小时,即安排好了田小姐的位置,天马集团公司行政部主管,又交代清楚了注意事项,剩下的就看田小姐的能力了,踢不好这头一脚,对她也没好处。   权利真是个好东西,有人能借助权利的诱惑把各样人才聚集到自己身边,只因为权利代表利益。   田小姐最满意洛桑的诱惑,这个行政主管还能管着人事,真是个好位置;也是洛桑懒惰,也是他身边人太少了,有田小姐掺和到陈月寒与钱老板中间,洛桑马上感到身上的压力轻了好些,天马集团公司的决策层也平衡了许多。   三个人是最少的了,在洛桑看来,没有三个意见只听钱老板和陈月寒的都不客观,有田小姐这个客观的就能让他们冷静些,也能使天马的路走的稳当些。   想到这里,洛桑又想起了齐闲人,这个家伙自从在香港打几个电话后就没了音训,洛桑心里对齐仙人很有好感,就问起田小姐。   “他呀,这一段跑到外面卖马去了,据说要弄几匹漂亮的母马找黑格尔配种。”田小姐说完,洛桑对齐仙人更怀念了,这个人竟然比钱老板还精明。   “在董事会给他留个位子。”洛桑站起来,样子想出去。   “董事会需要几位董事?都是什么条件?组织架构采用什么形式?这些不确定我没办法工作。”田小姐看洛桑想走,马上问起关键问题。   “这个,你先搞几个方案出来,咱们晚上再研究。”   “确定六日开业,现在就要联系报纸广告,场地布置,人员分工安排,联系重点嘉宾……”田小姐一通猛炮把洛桑轰晕了,他连忙投降,“我去把钱老板和陈经理叫来,这些小事你们定。”   洛桑说完就走出书房,把一大堆麻烦留给田小姐处理去了;这些洛桑真不懂,还是找人聊聊或者找本书先补习一下,社会太复杂,不学习不行啊。   但是,一下楼洛桑就后悔了,今天真是忙,连洛桑最怕的人也来了。   钱老板和陈月寒在左边小客厅应付一帮人,那里气氛热烈,看得出两位都很高兴。   右边小客厅里,王思韵正陪着杨悦和一个气宇恢弘者说话,洛桑一看到杨悦啊小鸟依人的样子就知道谁来了。   这可怎么办?杨悦的父亲杨红耀,洛桑最怕的就是见这个人,他所受的第一次现代语言教育也就是从这个人开始的;现在,洛桑和杨悦关系暧昧,而肖先生又要借助杨红耀来捆住自己,王思韵也知道自己和杨悦不清楚,那杨红耀更是知道自己和他女儿的关系,这间小客厅里关系错乱份杂,是比登最恐怖的地方了。   看到洛桑下楼,杨红耀已经站起来,走到门口一把握住洛桑的双手:“洛桑,好样的,是草原就会敞开绿色的胸怀,是雪峰就会拥有洁白的浪花,是雄鹰就会盘旋在蓝天。在草原我就知你洛桑一定会给我们草原争光,藏北草原会为你骄傲,没看错你,你让大家知道了什么是牧民,让中国知道了草原的血性,让世界知道了草原上的骏马;洛桑,祝贺你有今天的成就。”   杨红耀声音清朗,吐字均匀,表情自然亲切,几句话下来,洛桑的紧张竟然消失了。还是杨红耀聪明,知道洛桑怕什么,这些话真像甘露一样洗涤着洛桑那惶恐的心田,受用极了。   “杨……书记,洛桑惭愧,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没能迎接,恕罪,恕罪!思韵,怎么杨书记来了也不叫我一下?父母官来了怎么能慢待呢?”半真半假,洛桑也进入了状况,就是洛桑让王思韵两个小时不要打扰他,谁来也不行,这时又找王思韵顶缸了。   洛桑的一声“思韵”早把玉女歌星叫酥了,从老王到小妖精,还是这“思韵”最亲切,这是洛桑第一次如此亲切的称呼她。现在,就是颗子弹王思韵也会毫不忧郁的顶下来。   “我也不知道是杨书记是你的父母官……”。王思韵刚想顶下这个缸,圆滑的杨红耀就接了过去:“知道你忙,是我坚持不让打搅你,不容易啊洛桑,干出怎么大的事业,辛苦是肯定的,我能理解,本来就是随便来坐坐,帮不上忙还打扰你的工作,是我该说抱歉。”   过了这个关头,下面就容易多了,杨红耀把关系基调已经确定了,洛桑看杨悦的眼神满含幽怨也只能在心里说抱歉了。   今天杨红耀真的是来见洛桑个面。在香港。他已经领教过了洛桑的影响力;在香港政府的质训会上,旺锦辉带领一帮议员把尖沙咀警署的警官批驳得头破血流,陪听的香港警务处长连带这受到了牵连,当即就把尖沙咀警署的警官交付投诉及内部调查科调查。   期间多位议员上台指控尖沙咀警署的警官徇私枉法,个个亲眼所见,个个对杨悦充满了同情和爱心,甚至有个慈祥的女议员任杨悦为干女儿。   只一论听证下来,香港警务处就认输低头,根据法律,杨悦得到一百万港币的赔偿。   杨红耀也是个明白人,只听了一半就知道这些人为自己的女儿出头完全是为了给洛桑面子,他第一次为洛桑竟有如此大的面子震惊了。当天下午,更让杨红耀震惊的事情出现了,肖先生竟然亲自找他谈话。   从肖先生那里,杨红耀得到了两个信息,一是洛桑是个重要人物,是肖先生最亲密的朋友,杨红耀作为洛桑的发现者,对国家是有很大贡献的,应该有更大的施展空间;二是洛桑现在的影响已经超越了国界,在国际上洛桑也有一些有势力的朋友,肖先生正借助洛桑的影响做一件为国为民都有莫大好处的事情,肖先生将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希望能把杨红耀从西藏调到北京他的身边工作。   这个消息对于杨红耀书记可是个大好消息;肖先生虽然和杨红耀年龄相仿,级别也一样,都是正厅级干部,但杨红耀可不认为自己能和肖先生相比;肖先生的位置是多少人都眼红加惧怕的位置,就是一般的部长对肖先生也十分客气。能让肖先生看中并调到肖先生身边,就是被肖先生所属圈子接纳了,前途真不可限量。   两个政治家交流了一下午,彼此都很满意,杨红耀也知道了肖先生为什么看中自己了,原来洛桑和自己的宝贝女儿有些关系,为了杨悦,洛桑在背后收拾了尖沙咀警署的警官;肖先生正是给洛桑面子才看中自己的,也就是说,是自己的女儿是他得到了大人物的青睐。   杨红耀很快就理顺了自己的思想,在西藏顶多混到副省(副部)级,那还要看运气,作为一个汉族人,他在西藏的关系也没那么深厚,要不然不会在落后的藏北草原干那么多年,能到北京就是一步登天了。   于是,杨红耀没回藏北,直接和杨悦到了北京,对于女儿的苦闷杨红耀也安慰了又安慰,至少洛桑还没结婚,杨悦比王思韵年轻十岁,总有竞争力的。   但是今天杨红耀一见到王思韵本人,立即感觉到自己女儿的优势不在了,玉女歌星的娇媚风采把杨红耀都搞得意乱情迷了一会儿。杨红耀飞快的调整了思想,现在是关键时刻,一定不能让杨悦胡闹坏了自己的前途;只要洛桑和杨悦还有那么点株连就行,只要自己的女儿不吃大亏,一切等事情确定了再说。   杨红耀也算领教了洛桑色狼的含义,他是个好父亲,当即决定要把杨悦看管严格,希望洛桑对自己的女儿还没下毒手。   好在另一个洛桑盼望的客人来了,围棋名宿吴国手从被赵鹰领进来,马上使气氛更好了。洛桑和赵鹰相视一笑,心里在感激着赵鹰的机灵,有怎么个人在身边真是幸福。   晚上,洛桑协王思韵陪杨红耀父女和吴国手吃饭,洛桑的脚都被杨悦踩扁了,偏偏好要面带微笑,也就是洛桑的修为深厚才能承受如此待遇。色狼,还真不好当。   送走了杨红耀和杨悦,洛桑又把刚加与赵鹰打发到居林别墅,今天独觉佛必须离开三剑客,明天上午必须离开京城;洛桑再不想看到独觉佛顿扎错那虚伪了脸了,洛桑让刚加把说透,不必留面子,洛桑什么也不怕。   书房里,田小姐在准备文件;洛桑和吴国手在一间客房里摆开了棋局,王思韵泡上茶就带上门下楼了,她对洛桑今天的表现很满意,虽然累的腰酸背疼,还是去应付那些无关紧要又不比得罪的客人了。   这一段吴国手运气不错,头脑清晰,一扫前几年的低迷,竟似回到巅峰状态般,最近参加的国际棋赛一路厮杀竟闯入了决赛圈;十几天后,他就要在北京对阵韩国棋手的五番棋比赛第四局,前三局吴国手以二比一领先,只要拿下这一局,他就要在十年后再得一个世界冠军了。   仔细想来,吴国手对洛桑也很感激,正是从见过洛桑起,困扰他多年的痼疾才突然消失,再没有走出过昏着;吴国手认为是洛桑的草药治好了自己的病,所以洛桑一回来就登门致谢。   “洛桑,很抱歉,我实在找不出更多的解法,围棋是走出来的,就是同样的两个人在不同的时间面对这局棋也一定会有不同的走法。研究了你这局棋我才明白了吴清源先生说过的话:下围棋就是两个人接连不断地犯错误,犯的大的、犯的错误多的输棋。所以,我认为这盘棋是无解的,有无数个可能,从你下一步棋开始,就需要为弥补这一步的错误努力了。”   吴国手说着,在棋盘上排出了四中解法说给洛桑,洛桑眼看着棋盘,心思却飞出好远。   吴国手转述吴清源大师的话使洛桑痴迷了,围棋是最贴近人生的,人的每个决定就像自己在棋盘上放下了一枚棋子,放下就再也拿不起来了。洛桑思量着自己这辈子走过的道路,回忆着生命中每一次转折,深深的被这句话打动了。   洛桑想了到深处,抓起一枚棋子在棋盘上随便放了下去:“谢谢大师的话,洛桑太钻牛角尖了,走错一步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错了就不敢走下去了;既然做了就不后悔,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就必须做下去,是这个意思吗?”   “有这个意思,但是更主要的是要抓住对手的错误,谁也不知道谁犯的错误更大;只有到局势明朗时,才能知道一颗棋子到底是废子还是埋伏;只有在终局时,才能知道谁犯的错多。”吴国手说的还是围棋,而洛桑就早已跳出棋局了。   他只是在仔细看着面前的棋局思索,想着自己和度化自己的仙人的两次见面,应该是三次见面了;第二次是在沙暴中闭关前,那次的记忆被那两个仙人遮盖了,已洛桑现在的境界已轻易揭开了这层遮盖。那自己回忆不起来的记忆应该不是被遮盖了,很可能是被偷走了,但就是被偷走也应该留下些线索,不该完全没一点记忆。   吴国手看洛桑沉思,举杯喝口茶,手边的折扇“刷”的一声打开,轻摇慢摇甚是潇洒。   洛桑抬头看去,折扇上的一首诗引起他的注意。   来芹生·行棋   烂柯一梦欲何求,凌厉行棋落子柔,枰上无言驱虎豹,胸中有计走貔貅。   倚天自视枭雄首,落地多为壮士头,对弈诸般如世事,心闲气定是良谋。   吴国手见洛桑定这自己的折扇看,笑笑递过去:“年轻时请名家写的,十几年了,后觉杀气过重就放下了,现在看来又觉有趣,其实下棋各人有各人的风格,我就是太偏重于厚实才失于凌厉,现在重回过去的老路上,感觉又回来了;谢谢你啊洛桑,还是你给我的启发,这扇子喜欢就拿去吧。”   洛桑也没说什么,想想吴国手的话,又打开折扇仔细品味,看到那句“对弈诸般如世事”时,胸口一跳,竟隐约回忆起些线索。   棋局被洛桑一步步重走一遍,这次他是在用心去体会每一步的和自己的联系,走到关键的几步时都能回忆起自己人生中的某个阶段;从仙人度化的凌空轻吊,到从草原出来时的大飞斜出,每一步对应的都是自己的人生,恍惚间洛桑似与棋局融合一般。   吴国手这次也看的仔细,黑白世界在棋盘上竟被洛桑摆成另一番模样。 第三十九章 复杂与简单   夜里十点多,洛桑安排吴国手休息,书房里还有一班人等着他。   洛桑出了客房却出了十二号别墅,独自在人工湖边转悠;王思韵透过窗户看着洛桑,看着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沉思,一会儿却抱着头转圈;心里担心就是不敢去打搅他,洛桑现在心情不好,这时候不喜欢看到任何人。   夜空晴朗,月亮转到了地球另一边,巨大的天穹无声息地自东向西旋转着,漫天星斗闪烁,它们三五成群组成各式各样的图案,有的明亮有的暗淡,颜色也各不相同。   半小时后,洛桑头脑清醒些,回到别墅进入了书房。   人都是自私的,洛桑听陈月寒、钱老板与田小姐讨论了半夜也没理清自己的思路,头脑反而越来越浑浊。   将近两点,洛桑总算想明白了,让这些人来决定天马集团的组织结构设置,简直就是看一群狗在盘子里抢肉,谁都想多捞些权利、多得些利益。   天马集团现在最赚前的是比登俱乐部和天马律师事物所,最有前途的是三剑客正在筹建的马种培育中心;幸亏洛桑没把香港的华尚马廊现在应该叫洛桑马廊合并进来,应该说是没来及合并进天马集团,要不然那里也成块最香的饽饽了。   按照田小姐的架构,天马集团设董事长一名,当然是洛桑;副董事长两名,就是陈月寒和钱老板,但是在谁出任总经理的问题上就有了分歧。   田小姐资历尚浅,这个新上任的行政主管还没自己的威严,陈月寒还好些,那钱老板前次不知道吃了她什么亏,今天专门针对田小姐发难,洛桑不好表示什么,在最激烈时宣布散会睡觉。   送走了客人,安排下不走的田小姐,洛桑自己坐在书房思量,书到用是方恨少,手边的几本书翻了一会儿就是看不进去,东西太多太深奥,临时去了理解太困难了。   但这个问题明天必须解决,不解决这个问题天马集团就开不了张。洛桑现在要小心自己的每一个决定了,既然每走一步都是错误的,肯定有更好的选择在等着,但在没衡量好利弊前,先要弄明白错误的后果自己能否承受。   三思而后行,但是洛桑头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没个坐标来衡量这一切。没办法,洛桑只有耐心苦学;王思韵也理解洛桑的难处,心疼的送上杯牛奶带上门回卧室了,心里还在埋怨自己没本事替洛桑分担一些;想着洛桑到底是个牧民出身,大学上了两个月就被和自己的绯闻弄成休学,论年龄还是个大孩子,这么复杂的事情堆在他身上,真够洛桑难为的。   洛桑的脾气王思韵也知道,自己没弄明白是下不了决心的。在床上躺了内疚了会儿,王思韵思来想去不放心,又起来翻看今天收集的名片和留言簿,终于被她找到一个能为洛桑上课的人。   书房里,洛桑正在埋头苦读厚厚的书本,时间接近凌晨三点,王思韵又进来了,身后还带着个中年人。   “洛桑,我给你请个老师来,这位白天见过,人多没说几句话……”王思韵正在介绍,洛桑就迎上来了。   “王想枫王总,记得记得,什么不记得,快请坐;思韵,大半夜的怎么能打扰王总休息……”洛桑现在别的本事没长,这记人的本事越来越大了,无论谁只要和自己见过面,洛桑都要把他记下来,这是社交场上最起码的礼貌。洛桑还要说话,也被王想枫打断了。   “洛桑不必客气,王小姐是我的偶像,年轻是在国外留学带的就是王思韵的CD,应该说想枫是在王小姐的鼓励下学成归国的,如果不是你洛桑运气好,王小姐就可能不是你的了,哈哈哈哈,想枫过分了,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们。不必多说了,咱们好好聊聊,能为你参考参考是想枫的荣幸,我也能长些见识;时间紧,王小姐请让我们两个男人开始好吗?”王想枫看起来很平常,但浓眉下的眼睛很明亮,话也干脆,几句话就给洛桑留下了深刻印象。   王想枫就是在比登租别墅住下来的人,他的公司做的也很红火,正是放眼身边无敌手,前途藐茫去路多的关口上。   想枫集团发展到现在也十多年了,是靠技术起步,以机械加工起家大公司;前几年兼并了两个大型国有企业,利用本身的实力迅速在本国内发展壮大起来,现在想枫集团正在争取上马军工产品,正是需要和政府和各方搞好关系的时候。   王想枫是心思比较细致人,他来接近洛桑是因为公司本身的一个诉讼输给了天马律师事物所代理的另一方。赔钱是小事情,王想枫正是透过这件事开始注意洛桑这个人,洛桑在香港的作为,报纸上对洛桑的议论,中间对洛桑的冲击,王飞将军出面为洛桑撑腰,洛桑冒着危险从从太平洋开回艘油轮,这一切精彩的博弈使王想枫叹为观止,使王想枫确立了结识洛桑的决心。洛桑如果没真本事,做不了这么多的事情,所作所为不得人心是不会得到如此多人支持的。当然,他最看中的还是军方对洛桑的支持。   白天人多,王想枫也没凑热闹,只是留下个名片和花篮,被人介绍与洛桑照个面就走了,临别时在留言簿上轻轻写下几句话:想枫集团祝天马集团顺利开业、稳步前行。写完王想枫就回别墅等待了,他对现在洛桑的情况也知道个大概,如果洛桑是个细心人,现在正是需要朋友出主意的时候,如果洛桑真是听任别人摆布的人,那他的前途也就是昙花一现;王想枫知道洛桑肯定要头疼,只是不知道洛桑会找谁请教。看到洛桑能记得自己的名字,王想枫对洛桑的兴趣更大了,这个本事是最难练的。   就是王想枫写下的这几句话打动了王思韵,对于想枫集团王思韵也了解些,王想枫也曾经是报纸上的热门人物。一接到王思韵的电话,王想枫马上来到十二号别墅,洛桑有了个新朋友,王想枫的心思也没白费。   洛桑感激的抱了王思韵一下,把她送出书房休息,在门外给了这个为自己操心的女人一个热吻,那王思韵就彻底满足,满心欢喜的回去休息了。   回到书房,洛桑为王想枫泡上咖啡,熬夜需要这个洛桑还是明白的,虽然他只喝茶水。   洛桑先把自己的情况说一下,虽然不太详细,王想枫也听明白了,这个情况和他改组国企时有些相似又简单多了。   “洛桑,现在首先要考虑的不是组织架构,想要让天马集团顺利稳定的发展,应该这样考虑:一天马现有的核心业务是比登俱乐部和天马律师事物所,这两个单位直接是提供现金流,是维持企业存在的近期根本。二天马正在崛起的种马配种,具有高成长性,具有成为第一层面业务的潜力。三长远业务的马匹出售,需要大量资金投入、开发、培育。   针对第一层面的俱乐部,要制定出年度经营计划、战术计划、资源决策、制定预算,以实现赢利,需要把这些集中起来管理,俱乐部不是工厂,也不是商业公司,千万不能自己和自己竞争;针对第二层面要制定出新业务规划,通过宣传和正确的定价来确立天马马种的优势,这个也不算难,黑格尔是最好的招牌;针对第三层面要制定出项目初步计划和项目里程碑,确立战略远见,实验室要尽快建立,花多少钱也要快;这是为了创造马匹品牌,这一点你已经做到了,现在需要的是进入实施。   关于用人,需要这样考虑:第一,谁将与你一起走得最远?与你一起走得最远的人不一定是目前与你最近的人;第二,谁与你一起走得最近?与你走得最近的人不一定是目前最听话的人;第三,谁与你一起同甘共苦?得到利益最多的人不一定是贡献最大的人。注意了这三点你就应该对自己身边的人有个大致的认识,对于他们的运用也就心里有数了。”   王想枫的这些话虽然已经很浅显了,也是解说了几遍后洛桑才理解透;洛桑低头想了想,看到王想枫手指微动,知道这是个抽烟的人,就拿过烟缸示意他随便,这个小动作使王想枫大为吃惊,对于洛桑的灵动王想枫佩服到心坎里,谁都不是随便成功的。   洛桑最受用的还是用人的学问,王想枫解释最多的也是这个,最后他都开始奇怪洛桑到底是对什么更操心了。   “有人说学问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其实用人的学问也全在一头雾水,别人清楚了你就费劲了,只有把别人弄糊涂了,你才能操控人心。复杂与简单全在你,有些事情明明很简单,你就是要把他弄复杂些,比如说财务,越复杂越好;有些事情很复杂,看开了其实也简单,比如说各部门利益冲突,全是人的私心在作用;这就要把握个尺度,当然要有个尺度,让你的人在一定范围内清醒一些范围内糊涂是最高境界,做到这一点,用人看似复杂其实也简单,当首领的最忌讳被下属看透。”王想枫说雾水,洛桑越来越清楚了。   天马集团的组织架构经王想枫一说洛桑已经不糊涂了,他对于王想枫的用人之道最佩服,这才是对人性认识深刻的人的见解,中国的古话路遥知马力太笼统了,人是不断变化的,洛桑就缺这个理论,他身边的人太杂了。   “谢谢王总指点,洛桑明白了,只是现在天马应该怎样设置,这几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实在不好办啊。”洛桑知道了关键,又有些下不了手,因为这样对陈月寒不太公平。   王想枫看洛桑犹豫,再次解说:“没什么不公平的,人心难测啊,这也是考验下属的方法之一,实在不忍心可以提前打个招呼,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未来,没有长远考虑的人注定要被淘汰。现在天马集团应该把比登和三剑客合并为一处交给一个人分管,这样就少了摩擦和利益冲突,种马配种和培育新马种再分为一处,虽然暂时看不到成果,但是今后一定比俱乐部赚钱。如果想限制个人权利也好办,可以用国外已经被淘汰的一个架构,实行董事局下总裁制。董事局主要决定重大战略决策,具体发展与实施决策权由总裁来定,同时配以主管财务的财务经理,负责日常行政事物的行政经理以及打理技术的或信息技术的首席技术主管,这些高管们组成了公司最具实权的金字塔顶小团体,总裁居首但是又受董事局制约,也可以设置个董事局执行董事来限制一下总裁的权利,这样就解决董事局和经理班子之间的脱节问题,你只需要操心一下董事局的人员构成,使你的意见能成为董事局的意见。   天马集团的主要竞争对手不在国内,现在北京的几家马术俱乐部对天马没什么威胁,正适合这种比较稳定的组织结构,如果可以,最好把天马律师事物所掌握在你手里,可以由你的助理负责,你也就有时间关心更需要你关心的问题了,只要你把天马的主导权掌握住,大面上让别人威风些没什么关系。毕竟天马集团是靠你洛桑来维持,没了你,天马集团立即分散,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   洛桑直视着王想枫的眼睛,定定的说:“王总,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后洛桑定有感谢。”   “不要这样说,还是交个朋友好了,这样简单。”该简单就要简单,王想枫现在就很满意自己和洛桑之间的简单。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王想枫和洛桑相见恨晚,直到天亮才分手,洛桑也心里安逸多了。人生如局,走好第一步是最重要的,错对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适合,在王想枫帮助下,洛桑找到了现在适合天马集团的思路。   元月三日上午的讨论就简单了,洛桑没怎么废话直接提出自己的意见:自己为天马集团董事局主席,钱老板为天马集团总裁,负责比登和三剑客的俱乐部业务,在经营俱乐部方面,钱老板确实比陈月寒这个书生点子多;陈月寒为天马集团董事局执行董事,负责马种培育实验室和天马律师事物所,这些比较适合陈月寒的特点;陈月寒推荐的安晋为财务总监,田小姐为行政经理,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为首席技术主管。赵鹰为监察室主任,筹立一个不定人员的监察室,随时可以委托社会上的审计事物所为监察室服务,有审计下属各企业的权利,直接对董事局主席负责。   这个完整的框架一经洛桑宣布,当即把三个聪明人镇住了,对洛桑这个牧民都有仰视的感觉。谁都不相信洛桑一夜间变的如此厉害,田小姐怎么也想不到洛桑能翻出如此老的组织架构来,这些只是理解就要很久,想想还真适合现在的局面。那赵鹰的监察室其实就是悬在大家头上的利剑,这样设置也合适,对自己的老板,田小姐服气了三分。   钱老板最高兴,能一下子把比登和三剑客都抓到手里是他的理想,这下再没人在一边碍手碍脚,比登会员多,已经接近饱和了,能把三剑客接手过来,京西这一片还不是他的天下吗?名声也好听,天马集团总裁,也就是CEO啊,钱老板乐开了花。胖子看着洛桑满心感激,谁说洛桑不是好人?现在洛桑是钱老板最爱的人了,比年轻时的刘女士都可爱。   陈月寒没明白洛桑的意思,看洛桑面色沉着就思量开了;到底是海龟,陈月寒没一会儿就明白了洛桑的意思;说起来,他虽然是董事局执行董事,对钱老板还是有些约束力的,虽然短时间内执行起来有困难,但是只要制度建立了,时间会证明谁厉害,再说,天马律师事物所也是块肥肉。   洛桑也是无奈,对于陈月寒他是真不忍心,只有把天马律师事物所交给他了,那陈天马经理水平实在也够戗,眼光太浅,根本就不是管理大律师事物所的材料,洛桑也需要陈月寒个人来好好管理一下现在正红火的天马律师事物所了。毕竟陈月寒的见识多,人也稳重。   中午,所有金字塔顶小团体人员都聚集到比登开会,其间又加了个工作餐,一直到下午四点才安排好各自的工作,天马集团的车轮启动了。新进财务总监安晋也头一次见到了自己的老板,这个三十多岁的精英对这个团体还是满意的,里面两个博士,一个一研究生一个学士,唯一遗憾的是,大老板洛桑是个白脖牧民。   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知道自己的担子最重,提的条件也最多,今天的第一项决议就是为他拨款。老外就是这样,他想立即开始工作;密考伯博士也对天马有信心了,洛桑送给了他一些股份,使这个流亡者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感激又羞愧,还是中国人好啊,最好的就是牧民。   总算安定了,各人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田小姐当即跑去占领了三剑客的办公区,新的集团总部就设在那里,对于这一点钱老板也没什么意见了。既然三剑客和比登都归他管,总部离他越远越好,最好设到香港去,钱老板乐于当个土皇帝。   现在人不是问题,按照洛桑的意思,人员似乎还多了些,比登和三剑客很多机构都重叠,这就需要钱老板和田小姐操心了,正好开业事情繁杂,这些人暂时还正用的上;为了这些人员的去留,想来开业后田小姐、钱老板、陈月寒还有番争斗,那就不是洛桑操心的了。   他现在操心的是抽时间见一下所有股东,尽快确定董事局人选,和该邀请的大人物人联系感情,小事情不是洛桑应该管的,这样才是现代大老板的样子。用人是门学问,只要不过分洛桑最好是什么也不问;大家地位不同、职责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就不一样,洛桑管太多容易使企业变形人心分散,规矩既然制订洛桑就要带头执行,这是王想枫特别叮嘱的。   留下一堆人继续开会忙活开业的事情,洛桑带着赵鹰鹰离开了,昨天赵鹰去卖了辆新型大切诺机作为洛桑的专车,让赵鹰卖车就认这大切诺机,洛桑无所谓,他也坐惯了这中宽敞高大的猛车。   洛桑是去看望香港来的朋友,香港大佬追着洛桑到了北京;他得到洛桑挂牌的消息后,立即来拍洛桑的马屁,想为天马集团开业筹办一台晚会,也想借助这个机会打开内地演出市场;洛桑想到王思韵的演艺公司一直半死不活的,就带着王思韵一起去见香港大佬,有这个机会是帮王思韵些忙,使她的公司有个露脸的机会。   王思韵感觉那叫十分幸福,洛桑这么忙还操心着她的小公司,虽然她不在乎钱,但是心上人的关心才是最主要的。思韵演艺公司有演出牌照,办台晚会手续上没问题。   合作谈判过程很顺利,只是洛桑一进宾馆就后悔带王思韵来了,香港大佬之所以没登门拜访就是为了洛桑能有机会出来,他带着云小姐来了。   两个女人见面都很尴尬,都是艺人也没表现出来,特别是王思韵,现在成熟多了,虽然心里有些疙瘩,为了不使洛桑难看,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玉女歌星暂时忘记了报纸上关于洛桑和云小姐的绯闻,王思韵知道在洛桑疗伤的时候两个人肯定不干净,只是在心里骂了句狗男女就过去了。   接下来王思韵就开始忙了,她需要在三天内跑下来演出批文,谈好演出场地,香港大佬负责舞台安装,演员邀请。   舞台安装也简单,把洛桑在香港弄的那台晚会照搬过来就行了,本来就简单,只需要两天就行了;演员就更简单了,香港大佬的手下艺员有的是,有些虽然在港台没什么号召力了,但是在北京可还都是红人。国内的明星们交给王思韵就行,这样,王思韵也有些大胡子的威风了。   这台晚会不需要赢利,大家都有亏本的打算,这样的晚会是最好做的了。仔细算算,其实就赔个场地钱和接待费用,天马开业本来就要花钱,这样声势更大些,大家都很满意。   晚九点,陪香港大佬吃完饭,洛桑带者赵鹰刚加来前去书冢。   神仙们也该给洛桑个交代了。 第四十章 喜花喜雪不喜道   九重天青牛广场也被夜色笼罩,戒严已经两个多月,天兵们都习惯了,气氛也逐渐松弛。   青牛广场的四周逐渐有了闲散仙人转悠,青牛大道两边的高宅大院里也开始有大户仆从在收拾。   进入腊月,正是神仙们正忙的时候,各个有职司的仙官神将自己不下界巡游,也要让自己的门人弟子下去转一转;这是九重天几千年来的习惯了;腊月初八这天是下界祭祀百神的日子,下界的信众忙了一年,就这时最大方,供奉也丰盛,有地位的神仙们也想去受些颂扬,有道场的大仙们更是要去粘粘香火,弟子们也能得些实惠。   现在南天门封门,迎仙侯戒严,神仙们多有些惊悸,但还是要早做准备,万一可以下界却没下去,春节过后灵霄宝殿点卯,实在不好交代。   人多了,青牛广场边上的牛牛酒楼又开始有了些生气,这里是现在的仙门官宝龙树和云一真人固定用餐的所在,有些想法的仙人们纷纷来结识这两个新进门神为以后铺路;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想发财还是走这条路最快。   每次云一真人或宝龙树出现都会被一帮人奉承起来,饭自然也有人请,两位以前的穷神仙真尝到些神仙滋味,来的就更勤了。九重天内僧人道士不少,无门无派闲散神仙更多,大家都要混日子,不想再为人下就要辛苦些了。   牛牛酒楼一楼靠近窗口坐位,又有卦摊摆上来;原来在牛牛边上的子牙卦楼还没开张,那姜子牙的六弟子素星真人已经开始招揽生意,盛世乱世都要问前程,神仙们也不例外。   同一时刻,仙门侯里却是另一样情景。   云一真人已经准备好下界去盾甲门了,宝龙树正在嘱咐着他:“千万不要和曹玉琅硬挺,你不知道现在他有多威风,连舍利弗都被他耍了,罗侯罗尊者也被他赶走了,四大天王都给他面子;这里要不是阿秘特尊者当家,我们也没现在这样逍遥。他问什么就说什么,记住这一点,他现在可是脾气大的很呐。”   云一真人稳重,只是点点头:“知道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你现在也是罗汉身了,得到这么大的好处怎么不对曹玉琅佩服感激?只要不说分身的事情,我是什么都交代。看我们神仙混的,连个下界凡人的都不如。”   “时也命也,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下面好还是这里好了,得这个罗汉身困在这迎仙侯也没大用,想来也是我们度化曹玉琅的功德使然,他真明白了就不会太为难你。”原来洛桑造就的四个罗汉中就有宝龙树,世界上最奇怪的就是这恩怨了,谁也理不清,谁欠谁谁知道。   “真不会为难我吗?有这个把握这次你怎么不下去?说这些风凉话真不够朋友。”云一真人边说边刺激着宝龙树,把那胖和尚也弄的没话说。   神仙们活的时间长了,事情也看的开,在利益面前,这朋友之间也就真是淡如水薄如冰了。   云一真人从罗汉僧把守的小天门出去,下了云头才松了口气。宝龙树前些时已经全然被罗候罗尊者迷惑,一心想在弥须山有些作为,这一段又吆喝着跟随那曹玉琅更有前途,云一真人心里忐忑,再摸不清这老朋友的心思,对宝龙树也不敢交心了。   在迎仙侯时间久了,云一真人下去的少,听的却多,他的心思比宝龙树缜密,只从那些有资格下界的菩萨、罗汉话语中就知道个大概。在他的怀里揣着一样东西,洛桑的厉害他也知道,没点把握,不带着见面礼,云一真人怎么敢去招惹那个魔头?   人心隔肚皮,九重天风云变化,云一真人也有自己的主子了。   车上洛桑才有时间问起独觉佛顿扎错的情况,赵鹰微笑着看看刚加没说话,刚加只是轻巧的回答了一句:“他已经走了,我送他上的火车,那些喇嘛也走了,都是些从前藏来的,顿扎错和前藏大甘珠寺联系上了,草原又要热闹了。”   洛桑听完就不问了,他相信刚加,也知道刚加肯定对独觉佛顿扎错用了什么手段,现在的刚加就像一把刚出鞘的宝剑一样锋利。   书冢内走出两个白姓老狐狸,洛桑再不好意思调侃他们了,毕竟白门主是赵鹰的爷爷。   不出洛桑预料,书冢下的五行阵进口在百十米外的实验楼内,这样也能掩人耳目。   洛桑路过自己曾经躲避的树林时,一阵幽香沁入心肺,仔细看去,竟是一片梅花绽放的梅林。   灯光照射下,梅树枝干虬曲苍劲,黑黑地缠满了岁月的皱纹,光看这枝干,好象枯死多时,只在这里伸展着一个悲怆的历史造型。实在难于想象,就在这样的枝干顶端,猛地一下涌出了那么多鲜活的生命。花瓣黄得不夹一丝混浊,轻得没有质地,只剩片片色影,被灯光映衬得娇怯而透明。   一阵北风吹过,搅起些散雪扑来,梅树轻摇,都撇开去,梅花傲力风雪的清香淡雅,却是其他花之所无的;寒风劲过,枝儿迎风微颤,却犹自不屈不挠。梅花的美丽尽显于这微微一颤之中。   “漂亮,不愧风骨倔强;现在梅花就开了,是不是早些?”洛桑边看边叹,又奇怪的算着节气,今年冬季寒冷,梅花应该在一个月后才开。   “这里地气特别,每年都这个时候开,梅花开时就有很多人来赏玩,也算是咱们这里一景了,这些灯光就是为它们准备的。”白院长从地上拾起支梅花,心疼的抚摩几下。这样一说洛桑就明白了,什么地气,这片梅林还是占了书冢的便宜。   “好地方,好梅花。”洛桑夸奖两句,看周围没人,竟也折下支梅花拿在手中把玩;白院长看着洛桑笑着摇头,不知道洛桑在想什么。   下到五行阵内,洛桑感慨颇多,不是在这里闹腾一番,自己的命运也不会如此奇妙精彩,六道轮回也开启不了。看着水门上空的小阵,洛桑仿佛又看到了鬼婴四天,那个机灵的绿毛小家伙才活了四天就消失了,想到那一声老大,想到四天在这里威风八面的情景,想到四天临别时深深的凝视,洛桑眼睛潮湿,半天没说话。   洛桑暗下决心,今天来的仙人交不出四天的下落,就要收了这多事之人,管他神仙能多厉害,洛桑身边的神仙也不少。   今天这里聚集了百十位盾甲门人,每人都是灰色布衣,后背处照例绣着一个小小的银盾,看样子所有有些身份的都来了。白院长没介绍,洛桑也没多问,他围着五行阵转了几圈后,对这个阵行了然于心。   阵形早已启动,结界依旧完整,五行阵内圈聚的能量也恢复到以前的七成。在洛桑看来,盾甲门的五行阵漏洞太多,除了结界厉害些,聚集的能量也有限,别的更是摆设,遇到稍微厉害些的神仙就抵御不住。   进入中间的石室后,洛桑总算见到了孔老师,身份不同了,孔老师竟然有些拘谨,打个招呼后,洛桑和今天要上界的另一个高人聊了两句,这个老头境界也不低了,看样子起气度不错,想来在下面也享够了福,上去吃点苦头也应该,洛桑再没劝他。   都见过面洛桑再没说话,他在研究紫色的玉石上镶嵌着的钻石,仔细查看围绕紫色的玉石的金轮和嵌在金轮上的十八颗小钻石。对于阵眼的设置,洛桑还是第一次仔细观察,一直以来,洛桑都是随便找个东西或者干脆以自己本身来做阵眼,从没能接触到这阵法的最核心部分。   五行阵内传来三声悦耳的钟声,石室上出现一个红色结界。   五行阵中一片寂静,洛桑走出石室,只看到白门主换上身白色道袍神色庄严跪在中间,周围的盾甲门人也都跪倒一片,仔细看去真的分为金、木、水、火、土无门。整个五行阵内只洛桑和刚加还在站立,连赵鹰也跪在白门主身后。   赵鹰跪在那里,神色却不同,想来是被爷爷逼得无法逃避;想那赵鹰跟洛桑见识过更高级的神仙,这个无名仙人怎还会看得上?   红色结界慢慢消散,显露出一个高大的青衣道士身影。众人眼睛尚未看清时,青衣道士已经与洛桑见过礼了。   高大道士还是剑眉星目,一样的一领青衫道袍,一样背插桃木剑,只那气魄还是威武,豪气却多化为祥和。   “半枚盾甲隐太虚,山川踏破悟太极;漫将冰心比明月,世有缘源描且无。盾甲天门,斡旋造化,清净祈福,颂弥天际。”   整齐嘹亮的口号声中,高大的道长落在石室之上,洛桑这才发现,那里出现了一盘云石座。   高大道士看到洛桑,眼神中显示出一丝凌乱,面色却无异样:“道无形名,神明自生;炼神合道,乃是修真。其余名相纷纭,难为凭准。念为汝举其大纲,夫修此之要。性命是龙虎,龙虎是铅汞,铅汞是水火,水火是婴奼,婴奼是真阴真阳,真阴真阳即是神炁。种种名相,皆不可着意为之。必去其外慕,虽睹纷华之在眼前,正如深山穷谷中,方是道人心肠,傥不到无心地面,莫能制御。是知‘道’者,贵于无心也。”   “谢仙长指点。”盾甲门众听完道士的讲道,在白门主带领下齐声致谢。洛桑看得滑稽,又不好肆意说笑,只有扭头进了石室,再不看外面的闹剧了。   刚加喜欢热闹,依然在门口观礼,洛桑也不劝,全心研究这阵眼,那道士在洛桑看来太过平常,唯一比别的神仙强的就是脸皮够厚,演戏演的好而已。   只看境界,道长比洛桑还在仲伯之间,高也就一个境界左右,比别的洛桑更不怕,这个曾经度化自己的神仙一来就向洛桑示弱,拆这个台对自己没好处,洛桑乐得装装糊涂。   外面闹腾完了,盾甲门人都散进五行阵去。   石室内青影晃动,神仙道士进来了。   洛桑奇怪,神仙道长进来后立即把手罩在紫色的玉石上。   五行阵中紫气飞腾,没一刻,另一个紫色结界从石室内顶出,与前个结界融合后,书冢上空的神仙们再也看不透下面的情形。真是奇异,原来这五行阵的阵眼内还有机关。   “云一请施主原谅,恕罪恕罪,今天就给小友个交代。”云一布置下结界,冲洛桑打个楫手,桃木剑收归背后,从怀里掏出一朱玉葫芦;一阵青烟闪出,身穿黑色袍服,腰间系着白玉带的雷震子出现在洛桑面前。   雷震子一出来,比云一真人更小心,顺手打出一道白光,云门宝旗舞动出六道白光,在石室内又布置下一座旗门阵。   洛桑点点头,能来的都来齐了,不能来的都成了外人,这样才是给自己交代的样子,看他们小心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为了躲避菩萨天王们的眼线。真够为难他们的,洛桑也不说话,等神仙们先说,云一真人与雷阵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始,石室内一时静了下来。   “云一真人,雷震子,很好,两位都是道门神仙,如果洛桑没猜错,是哪位道家高人让二位来做说客,给洛桑个交代还在其次,这样说对吗?”还是洛桑先开口了,神仙们到底拉不下脸面,洛桑也没耐心等他们习惯自己的,干脆说开了,省得浪费心思。   “叫你什么呢?看来你对洛桑这个名字很受用,就这样称呼你吧。不错,雷震子是受道门前辈委托来为你解决问题,提供助力,这个道家前辈对你也很关心……”雷震子最先开口,刚说两句就被洛桑打断。   “算了,洛桑不想知道谁关心我,也不想被人利用,什么关心不关心的都是利益,以前怎么没人来关心关心洛桑,就你们三位的关心,洛桑也领教了;没本事谁会关心你,都是扯谈,咱们今天不谈关心,不谈利益,只谈三件事情:一,鬼婴四天被你们弄哪里去了?二,偷走我的另一半神识现在怎么样了?三,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这个凡人?这三件事情交代好了,大家都好看,说不好,二位就别回去了。”洛桑说着,手中现出八宝玲珑瓶,身边护持着八宝莲花。   雷震子与云一真人尽管是有备而来,也知道洛桑现在厉害,没想到洛桑竟然厉害到鬼神不认的地步,话语尖刻不说,对神仙似乎没一点好感;听他的意思,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今天就是等他俩的交代。   当过官的就是不一样,雷震子瞬间就调整好心态,把洛桑放到了盟友的位置上,这样一来,他也知道说什么了。   “很好,既然这样,雷震子也不废话了;洛桑,你有现在的成就一半在你,一半就在那鬼婴四天。事到如今不必瞒你,鬼婴已经成为你的一部分,我们分走了你一半神识又补充给你一半鬼婴的神识,这样你的意识才能完整。你也是鬼婴,你也是曹玉琅,他们都是你,只不过鬼婴的记忆已经被抹去了,你的精神中只有它的能量而无它的记忆。第二点,你的另一半神识不是我们偷走,当时必须那样做,现在他在八重天修炼,再等一年多就能修炼出来……”雷震子说到这里,洛桑又忍不住了。   “等等,你是说你们在天上又造出个我来,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神仙?”   “是这个意思,明年世界上就有两个你了,如果你们和体的话,鬼婴四天就能复活,这是唯一的方法。至于我们为怎么那样对付你,还不是为了保护你开启六道轮回?大家都是为了自己有个好前程,帮你就是帮自己,这样说你满意吗?”雷震子说完,掏出绿玉盘丢在洛桑眼前。   看到绿玉盘,那一夜的情况全被洛桑回忆起来,雷震子的话够坦白,真的让洛桑放下不少心:“这样大家都轻松些,这样好。”说着,想着,洛桑脑子里思虑繁杂,一时间竟理不清该怎么想好。   天界竟然还有个自己,这可如何是好?真是头疼,那个人到底和自己什么关系?想的东西一样吗?该任何处理呢?   “那么,今天你们又为什么来见我?”这些事情不到时候是无解的,洛桑决定先处理眼前的。   雷震子理一下思想,又精神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明黄锦书,朗声说道:“道门始祖道德天尊老神仙让我们传法旨给道家弟子曹玉琅,你是道家弟子,佛门的事情不要插手那么多,也不要被他们蛊惑了,他们这样对你是因为你对他们有用处……”   “好处,先说我能得到什么,再说需要我做什么,原因可以不必说,说了也没用;我不会上界,天界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只和你们有关系。大家见一面很不容易,洛桑看你们就跟小偷一样,就别那么多废话,直接开出条件来,这样简单,搞出理想责任那一套太复杂,洛桑没那么多时间。”洛桑没去接法旨,开口打断了雷震子的开场白。   开怎么玩笑,现在知道自己是道家弟子了,想利用就把师门带上,还传下法旨!世界上那么多道家弟子怎么不见这个道德天尊去关心?洛桑心里鄙夷着,面色也冷下来。   “我们会照顾你在上界的那个神识分身,让他修炼的快些,有个大好前程。”雷震子边说边看洛桑,洛桑只静静的听着,等他说下去。   “没有了?”看雷震子不说话,洛桑冷着脸问:“天尊就说了这些,别的没交代。”   “你们太瞧得起我了,天尊的眼光也太浅了些,如果凭这些就能收买我洛桑,那我身边也不会跟随这那么多菩萨天王了。你们抬头看看,看外面都是些什么身份的神仙。再两位回去告诉那个什么天尊,想合作拿出些诚意来,把彼此的位置先搞明白;天上地下是两个世界,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洛桑所完,左手一领,右手一圈一带,云门宝旗被他收了起来。   “雷震子、云一真人,洛桑承你们两个人的人情,道门天尊的法旨洛桑没必要听,也听不着;嘿嘿,修行在个人,与道有关,与天尊有何联系?雷震子,这个旗子前次你已经送我了,洛桑就谢谢了,以后在上面混不下去了,尽管来找洛桑帮忙,想到南天王身边也可,想上弥须山也行,想到六道轮回里掌管个小世界也有的商量,谁让你们帮过我呢?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洛桑说完,从手中的梅花上掰下半枝来。   “这个带给那个天尊,就说洛桑俗人一个,喜花喜雪不喜道。”说完,这个俗人真就离开石室走了。   雷震子和云一真人相视无言,人家太厉害了,道德天尊真还小看了洛桑,想要照顾上面那个神识化身,洛桑哪里没有帮手?云一真人一直没开口,这时才说:“你们的消息太慢了,就这十多天,洛桑已经在九重天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了,时间久了究竟谁威风还说不了,咱们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雷震子看着洛桑交与的半枝梅花,苦笑两声:“走吧,走吧,谁知道谁对呢?”   洛桑对他们不客气是没必要客气,自从知道了平衡法则后,对天上的神仙们再没一点惧怕;神仙们在这个世界用处也有限,在天雷轰顶的威胁下,就是有神通也不能乱用,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该顾忌的是他们。   那道德天尊也太狂妄,竟然下法旨来给自己,到现在洛桑也没看到过一个厉害的道家神仙,有四大天王和菩萨保驾就够了,洛桑不需要再为自己找别的靠山。看那些道家道场里的香火,洛桑就知道这些道家神仙们对下界凡人的态度了。   对他们不客气,洛桑对白门主却很客气,知道这个人要上界了,洛桑拉着他说了几句话,顺便也和白院长谈好了条件。   刚加和来自卡瓦轮寺的六个喇嘛到学院里进修,洛桑把两个卡瓦轮寺的高手送给盾甲门,赵鹰正式被洛桑收为弟子。   老狐狸不满意,刚加的本事他看的出来,能让洛桑看上的喇嘛一定有本事,但是赵鹰给洛桑当弟子,他还是心疼,看赵鹰满心欢喜的样子,也只能如此了。   留下刚加,洛桑带着赵鹰真的走了。   大切诺机开出学院,没回比登,竟冲香港大佬下榻的酒店去了,那里,云小姐在等着洛桑。   坐在车上,洛桑还在气恼,天上的神仙到底都是什么东西?真当世界上的人都是傻子吗?   (第四卷完) 第五卷 缨佩征铎 第一章 游戏规则   酒店大堂经理一般都是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机灵人,半夜时间看到一颗亮闪闪的明星出现,回想着这个人的资料和入住重点客人名单,立即联系起这个人的目的地;他还是比较稳重,跟着他们上了电梯。现在记者厉害,他需要提醒尊贵的客人,下次来可以有另外一条隐秘的路线可以选择。当然,最好带个墨镜围巾什么的。   说洛桑猖狂,也有个度,其实把握好这个度是最难的,玩够了,洛桑还是回到比登王思韵的床上。   王思韵正在装睡,洛桑一进门脱了衣服就躺在她身边,没一会儿,响起了轻轻的鼾声。原本有些气恼的玉女歌星偷偷挣眼看这个疑似偷情者,却看到那紧锁的眉头下眼角挂着的两滴泪珠。   泪珠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妙用,王思韵的满腹嫉妒也被化为心疼;谁是洛桑都会比他更疯狂,至少这个人还知道回来,况且,也可能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洛桑身上的压力也够大了,还是别添乱了。   王思韵痴痴看了一会儿,把床边洛桑的衣服收拾好,当然也闻了闻气味,没发现可疑的地方,就满足的把洛桑眼角的泪珠吻去,伏在他身边安心的睡去了。女人,你的名字叫善良。   月光菩萨来了,消失了几天后,她又一次出现在洛桑身边;青莲花飞舞,这次美丽的菩萨是一个人出现,身边从不离开的童子、侍者也没了影子。洛桑不觉间,月光菩萨在他记忆里遨游了一番。   浩瀚星空,银河飞渡,牛郎、织女二星遥遥想望。   开业事情多,多到繁琐,整个天马集团都在围绕着挂牌运转。   最忙的是田小姐,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来操心,所有的布置都需要她过问;行政经理本来就是处理这些事情的,况且如此大的场面也就田小姐操作过,钱老板与陈月寒都只是听说过、见识过,从不知道里面有如此多讲究,到后来,田小姐把他们两也指使上了,两个高级别干部也只有遵命。   洛桑也整天忙,他的忙与那几位不同,洛桑累的心机,他这两天几乎没在三剑客集团总部呆,一早来开个碰头会就消失了。田小姐也鼓励洛桑消失,来找洛桑的人太多了,影响开业准备。   洛桑这两天见的最主要的一个人,竟然是王飞将军的孙子,这个在王飞将军嘴里不是好人的人也是个人物。   元月四日晚上,肖先生打电话邀请洛桑见面,介绍给洛桑认识的就是这个王小飞,连名字都只和王飞将军差一个字,据说还是王飞将军亲自起的。王小飞看来莽撞其实精明,从小就没离开军队,不到四十岁就混上了少将军衔,这次接触肖先生也是为自己铺路,现在肖先生前途看好,和洛桑一个行市。   既然爷爷看重的人就一定有用,一定是个人物,王小飞在这点上就比大多数同一出身的人聪明,他相信自己,更相信老人们的经验与眼光。   北京西山别墅区,洛桑见识了另一个世界中的神仙们,这里居住的才是些掌握国家命运的人。   “这两天忙,也没顾上找你说话,今天正好王小飞将军来京,我们三个好好聚聚。”在一所占地广阔的别墅里,洛桑见到了王小飞。   “英雄,真是英雄,洛桑,你知道外面怎么评价你吗?中国的魔鬼。哈哈,他们叫你是中国的魔鬼。”王小飞一进屋就和洛桑紧紧握手,手劲也颇大,看来也继承了老将军的功夫,有几层就说不了,对于这些武士的境界,洛桑了解不多。   “什么魔鬼?我最了解他,洛桑是个好人,别这么说,实在不好听。来,大家边吃边聊。”肖先生看洛桑有些不习惯,过来解围。   “日本人防务厅副长官丢了,就在洛桑从钓鱼岛海域开回三江号那天丢了,不是对这个人有些顾忌,洛桑,油轮不会那么容易给你开回来。”王小飞坐下后继续说。“美国人也在寻找那突然出现的七道杀人浪的原因,洛桑这一回闹的好,钓鱼岛也能平静一段了,在没找到原因前,他们不敢有什么动作。”说完,他大含深意的看了洛桑一眼。   “不明白。”洛桑老老实实的说了一句,王小飞他们也知道洛桑什么意思。   “洛桑,你知道这次有多危险?其实日本人想借助这个事情达到三个目的:一,借助油轮被劫持在国际上制造影响,把钓鱼岛问题国际化;二,借口保护本国商船安全,把日本军舰开到巴士海峡乃至马六甲海峡巡逻,扩大日本海军的影响,使日本海军出兵具有合法性;三,打击中国保钓事业,让中国政府陷入被动。这是一个完美的阴谋,只是日本人太小心了,油轮的编号都给抹去了,连油轮上都装上了海水,最后便宜你了,大家都知道日本人吃了个哑巴亏,都在看笑话,哈哈,真是痛快。”王小飞边说边和洛桑碰了下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洛桑喝完又倒上一杯,这次他是敬肖先生:“当时确实没想那么多,只想把船开回来。我真没想到这么值钱的油轮会归我洛桑,来,肖先生,谢谢你,不是你让李晓谦博士及时赶到,洛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王将军,大家都干了。”   “咱们谁也不要说感谢,都是中国人,都在中国生存,离开中国我们什么都不是;说感谢的应该是我,前些时间真是难为你了,这杯酒就是肖某的谢罪酒。”三杯酒下肚,肖先生也放开了些。   喝了一会儿,洛桑问道:“钓鱼岛本来就是我们的,为什么让日本人占去,为什么我们不去打回来?很难吗?”   肖先生和王小飞没想到洛桑会问这个,都放下酒杯看着洛桑,就像看一个外星人一样,还是肖先生对洛桑底细知道的多,整理一下思想解释开来。   “洛桑,你来自西藏,对世界知道的少;为了钓鱼岛引发中日战争对现在的中国不利,从军事力量上说,我们的海军还很弱小,从军舰的数量到质量,在十年内还赶不上日本海军;就是能赶上,外面还有美国舰队;从另一方面说,中国的经济还很脆弱,也打不起这样一场战争,现代战争打的是经济、技术、装备更是能源,人已经不是起决定作用的因素了,我们国家的战略石油储备太少,只要战火一起,被人卡住马六架海峡,我们就断了石油供应线,汽车火车飞机都会停下来,这个仗现在打不得。中国现在最主要的积蓄力量,只要保持接触,钓鱼岛早晚是我们的。”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洛桑听明白了大半,对听不明白的还是要问:“就没人出来说话吗?比如说联合国。”   “时代变了,地球小了。”王小飞感慨着,又灌了杯酒。“其实国家间和小孩子玩打仗一样,总有几个大孩子想当头,今天也许我们好了,就联合起来欺负他;明天也许他们好了,就联合起来欺负你;联合国其实就是大孩子手中的玩具,想玩了拿出来耍耍,不想玩了就丢到一边不理会。说到底还是要长个大个子,只有力气大了才能不被人欺负。”   这样说洛桑就全明白了,原来还是要靠实力说话,“这么说来,所有的公理、规则、法律都是为小孩子准备的。只有有力气,这些都不是约束,限制的只是小孩子们。”   “这样说对也不对,孩子多了,大孩子也要注意些影响;分苹果的时候可以讲规则,吃饭的时候可以讲秩序,到了分地盘的时候就要讲力气了;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听起来简单吧,只是因为现在大家都不缺那几个苹果,也都不稀罕多吃一口少吃一口,犯不着为这个丢人;只有这地盘是占一块少一块,为了这个值得不要脸。”王小飞话粗却正和洛桑脾气,肖先生只是笑,没参与太多。   “在一定的规则下,一定的范围内,这些东西是有用的;比如说现在,我如果向日本政府索赔,时间可能拖的久些,胜诉是一定的,三江号也没人敢说不是我的。但把三江号换成钓鱼岛,就不适合这个规则了,是这个意思吗?”洛桑上午才接到李晓谦博士的电话,说了起诉的事情,这时对照一下发挥了出来。   “正是这个意思,道理和法律都是在一定限度内对某些人某些事有用,出了这个范围就是废纸一张。洛桑,知道这一点对你很重要,世界上的公平都是口号,有人就注定不存在公平。这次如果不是阿卜杜拉王子帮忙,我们没办法那么优惠的得到石油,都是买卖,里面的差别大了;洛桑,听阿卜杜拉王子的意思,他也要来北京出席你的挂牌仪式,怎么样,需要我帮忙接待一下吗?”肖先生解说两句,似乎不想说太多就差开了。   “看客人的意思吧,阿卜杜拉王子还没给我电话,这些事情是别人在办。”洛桑还在想着刚才的问题,心思没完全转过来;阿卜杜拉王子为什么来他最清楚,世界赛马锦标赛有限公司的股东们有些说来有些说不来,这些人是全成金负责联系,对于他们,洛桑没怎么操心。   “这方面你做的很不好,洛桑,我比你大两岁,需要提醒你注意;你需要把自己的朋友好好整理一下,把那些对你有用的朋友单独对待;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已经不适合你现在的情形了,到了你这个地位,要学会与猪狗为友不变色,周旋在猫鼠之间无立场,混迹在虎狼群中也坦然。阿卜杜拉王子和他的朋友对你对国家都有很大的用处,一定要好好把握。”肖先生终于忍不住了,洛桑给杰克·麦尔顿和罗特希尔德男爵起的名字也传到他的耳中,他不知道洛桑为什么对他们那么过分而他们不恼怒,但他怕洛桑真把这些有势力的人全得罪了。   “肖先生,这些不用我们操心,洛桑不是小孩子,从一见面我就看出这是个英雄,英雄的作为注定和别人不一样,交朋友的方法也不同,也许适合你们政客的根本就不适合洛桑,还是喝酒吧。”王小飞最痛快,还是军人的样子,对于洛桑的理解也比肖先生深刻。   明天阿卜杜拉王子就要到了,这个消息肖先生与王小飞都知道,今天的主要目的也是为提醒洛桑注意这些人的安排。肖先生点到为止,看洛桑明白了也不再深说;洛桑虚心受教,端起酒杯与大家碰了一杯,这一顿酒话聊到夜深沉。   这样的闲聊对洛桑影响最大,对于众生平等,洛桑又有了新的理解:众生平等的意思是,在一定范围内众生平等,在利益面前根本就没有平等。   是非曲直怎分辨,好坏善恶从何说?人的善恶好坏全在心,这人心是最灵动的了,把希望寄托在善良美好的心灵上简直就是冒险,还是用利益来区分比较合适,只有共同的利益才有共同的朋友,这样来理解,朋友善恶就好理解了。   ××××××   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人看来,意义就大不一样,这里有信息不对称的因素,更多的是各人对事情理解的原因。   对于洛桑,知道最多的不是普通民众,他们顶多知道个大概,什么英雄啊色狼啊富翁牧民什么的,都是透过报纸、电视、网络等媒体的宣传得到写消息。真正关心洛桑的都是些有心人,想从中得到好处的也就是这些人,他们的消息渠道远比公众灵便。   这些人可就杂了,什么人都有;一听说天马要挂牌,有没有联系的都找上来;只电视台就来了好些专栏,一个个牌子亮,阵容大,有要为天马做专题报道的,有来为洛桑本人拍专题的,有要求跟踪报道整个开业典礼的,当然都需要钱,都是为了赞助费来的。   这些都是橡皮泥,虽然粘不得也好打发;另一些就没那么简单了,各各有点权利衙门也开始行动起来,对天马集团开始一轮轮的检查,在北京,人们最不怕的就是大公司,只要在他们地盘上,谁都要接受他们的领导。   以前,钱老板和陈月寒也照顾的比较周全,麻烦还少些;现在,公司大了,都要成集团公司了,这些人也开始眼红了。   洛桑的背景他们都知道些,但是敢来的人都有准备,多是些前途无忧、仕途无望的油子,或者是本身有所凭据。他们来所图也不多,吃喝奉承小礼品而已,这些田小姐专门找人负责,到也没出什么麻烦。另还有一些即使各个学会基金会什么的,他们来就是想弄些钱了,这些组织都有很大的牌子,有些还拿着大人物的条子,洛桑要是碰上了,还真不好办;田小姐知道洛桑的脾气,也怕洛桑把这些人都得罪了,每天碰头会准备的资料翔实,事情归理有序,使大家都不浪费时间,也让洛桑能尽快离开。   “找人写快天马集团的牌子吧,最好找大人物写。”田小姐也烦躁了,对这些零敲碎打的麻烦,她有些照顾不过来了,想想天马集团还要在这里呆下去,这些人总来骚扰也不是个事儿,在元月五日的碰头会上提出建议。“开业也需要个响亮的牌子,把这个牌子挂出去,让他们也知道天马是不好惹的。”   洛桑这两天已经见了不少人,股东也都谈过话了,今天本来要陪王思韵去跑明晚的演出手续,没想到还有这么麻烦的事情。   听到这些,洛桑竟然站起来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那里有笔墨纸张。   陈月寒看洛桑向外走,连忙跟上去,今天洛桑是带着王思韵来开碰头会,这件事情还真不好说。原来,洛桑的新秘书舒月小姐到了,正在洛桑的办公室候命,现在王思韵呆在那里没动,陈月寒总算有机会了,这个近乎拉皮条的事情还真不好干。   进了办公室,洛桑眼前一亮,心情立即舒畅了。宽敞的房间里,软玉生香,一个修长的身影在忙碌,洛桑看到那如削双肩就认出是自己的秘书到了。   舒月小姐正在整理洛桑的大台子,舒月刚到北京可能还不习惯暖气,现在忙的脸蛋红润,鼻尖眼角竟挂着些细密的香汗。   “欢迎加盟天马集团,舒月小姐,你来的真是时候。”洛桑说着,双手也伸了过去,那样子似乎要来个欧式礼节。   “老板,我是来挣钱的,又您这样的大人物看得起是我的荣幸,谢谢您的赏识,谢谢陈总照顾,我需要立即开始工作吗?”舒月轻巧的回避了。   洛桑也不在意,他是希望身边美好的事物多些,这样周旋在丑恶中心情也舒服。舒月看起来就是赏心悦目,只是观赏由她身上散发出的书香味道,洛桑心情就感觉到放松。   “当然不行,你先休息一天,明天开始好;洛桑不希望被别人说是吸血鬼,现在,先准备笔墨,我要写几个字。”舒月和陈月寒听到洛桑的话,微笑起来,又是先休息又是准备笔墨,洛桑到底什么意思?   王思韵终于等不及了,进到洛桑的办公室,却看到洛桑在挥毫泼墨,奋笔疾书。   洛桑真的是在“泼墨”“疾书”,条案上下已经扔了十多张写废的字迹。   王思韵没看到这些,第一眼就被舒月吸引住了,真是头疼,云小姐还没解决,洛桑哪里又找来这么个尤物?看人家那风度、修养,玉女歌星第一次有了踏破虚空的感觉。   流水如碧玉,侍女生异彩;洛桑的生活也叫神仙。 第二章 将进酒,杯莫停   洛桑的书法,以楷书见长,都是为了应付科举考试练就的功夫。   现在,为了显示天马集团的气势,洛桑把所有涉猎过的笔体都书写一遍;这里懂些的只有这舒月小姐,洛桑每写一张就看舒月的表情,一时间也浪费了不少纸张,这些纸虽不是什么上好宣纸,可也价值不菲;看着满地废纸,舒月的眉头就没舒展过,不用说对这些都不满意。   书法是一门抽象艺术,是书写者们对客观事物的抽象反映,同时又融入作者的审美思想与情趣意味。每个书家都烙有不同的烙印,同时各个个人又有个人丰貌。书法艺术表现的最基本的材料,也最能反映作者的艺术功力。古人常用“骨、肉、筋、血”来比喻点画的要素。洛桑的书法只在飘逸舒展,别的真说不上。   “老板,这样写下去不行,您就是写到明天也没一张能用的;其实您的功底深厚,隐隐有大家之风,缺的就是章法。”舒月忍不住劝解洛桑,这口吻就像老师说弟子一样。   洛桑没有恼,住笔深思:“怎么说?舒小姐说详细些;思韵,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总介绍来的舒月小姐,今后就是我的秘书了,你们也多亲近亲近,这是王思韵小姐,我的女朋友。”   回头看到王思韵,洛桑忙介绍两位美人认识,看洛桑坦然,王思韵不好说什么,与舒月握手寒暄片刻,在一旁看洛桑些子。   舒月也很从容,与自己的准老板娘见过礼后,回头又对洛桑说话:“中国书法艺术至今已有几千年的历史,其丰富性和多样性不是三言二语可以概括的。通常人们审视一件书法作品都是由章法着眼,章法的处理上是否合理、前后是否和谐,接影响人们的观感。不同的书家由于字法的表现风格不同与之相应的章法处理上也就不同,本身也反映一个书家审美情趣与艺术素质,衡量一件书作品的艺术质量章法也是重要标准之一。您的字每个拿出来都不错,但是与下一个字之间缺少呼应与联系,没有一气呵成的连贯性,这就是大家与平庸之间的区别。就像您走路一样,总跳跃着走就给人虚浮的感觉。作为天马公司的招牌,重要的是稳重如山;您的‘天’字太虚,‘马’字又有些飞扬,这就失却沉稳;说实话,这两个字本就浮躁,要写出沉稳我也办不到。”   舒月说着,提起毛笔写下天马两个字:“天本就无根,只有配合这地才稳定,写这天字要把省略的地字存想在心里,意到神随才好。”   洛桑仔细听着,看着舒月笔下隐含根基的天字,忽然抛下手中的毛笔,手指伸入砚池中沾上浓墨。   新一张宣纸,洛桑手掌舞动,天马集团公司六个大字凌空而出。   “好字!好字!”陈月寒和舒月都叫好,洛桑得意的收腕住手。那洛桑为了在美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厉害,运指如刀,气息沉凝,竟用指代笔硬画出这些字来,少了毛笔的约束,洛桑心到意随,真有些大家风范。   “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洛桑,这篇字真好,狂而不野,文又不轻,不可多得的神来之笔。”陈月寒也懂些,看舒月睁大了眼,知道过关了,连忙发表自己的看法。   “难得,这几个字大气凛然,正对天马行空的意思,又颇有根基不露痕迹,就是它了。”舒月一点头,大家都松了口气。   “上午我们就去装裱起来,制作成标牌,你们忙去吧。”田小姐与钱老板也进来了,看到洛桑自己在写字,知道洛桑不想打别人的招牌,就顺着大老板说话。他们知道王思韵一定对舒月有看法,赶紧为洛桑解围。   “都叫来,把那些敲竹杠的都叫来,在比登的餐厅,中午我请客。”洛桑还是走了,临走撂了一句。   田小姐知道坏了,跟洛桑这段时间,也大约知道他的脾气,但是这些事情早晚要解决,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让洛桑来个集中了断好,开完业田小姐又要去香港,这些自己本职内的事情最好解决掉。尽管这样想,田小姐还是尽量挑选些不那么主要的,这叫杀鸡给猴看。   王思韵虽然玲珑心肠,却没想到洛桑在想什么,舒月的出现使她惊疑,又不想表现得太小气;她现在一心在准备明晚的晚会,王思韵从没有这么尽心过,也从没有这么威风过,掌握一群人的命运的滋味使这个玉女歌星陶醉了。   路上,王思韵探问起舒月的来历,洛桑轻巧的回答:“这是公司的需要,舒月懂五门语言,接待外宾最合适,今天阿卜杜拉王子、杰克·麦尔顿先生和罗特希尔德男爵都要来,每人接待怎么行?她也就是先来试试合适就留下来,不合适就离开,就这么简单。”   “真是这样?”王思韵歪着头看洛桑,“面对如此美人,你这个色狼真不动心?”   “扑哧”。前面开车的赵鹰忍不住笑起来,他最知道舒月的来历,现在师父洛桑接受考问真是报应。   “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别色狼色狼的乱叫。我就是有那个心也要看别人的意思,这一点你最清楚,除了你这个慧眼识英雄的美人,谁能看上我这个牧民呢?”   演出手续说起来顺利,其实也有些波折。王思韵本以为凭着自己多年闯荡积蓄下的人缘,弄一台晚会该没什么问题,岂不想真办起来卡脖子的到处都有,从项目审批到节目审查到艺员资格到资金认定等等等等,甚至政审都开始袭扰着玉女歌星的神经,阎王好办小鬼难缠,有个处长甚至想吃王思韵的豆腐。   王思韵跑了两天才过了三关,看着后面多个衙门口,她不得不求助与洛桑帮忙,心里对社会的认识也加深许多。   还是肖先生的秘书有手段,直接在主管领导那里开出结果来,事情在他手中原来是倒着办。   肖先生的秘书依然骄傲,整个过程中话也没说几句,但在想吃王思韵豆腐的处长那里却多停留了五分钟。   这五分钟他只是坐在那里抽了两支烟,眼光不时看看身边坐陪的人与站在眼前的处长,摁灭了香烟后就走向下一步。   “这是肖先生特意叮嘱的,本来不需要每个关口都去,这样是为了你们今后方便;王小姐,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原来的位置上了,祝你们演出成功,开业大吉。”最后,肖先生的秘书把一套手续交给王思韵,握手告别。   有了结果再去各个关口顺通,大家都没了借口也没了刁难的理由,甚至还帮着给前面打招呼,顺水人情谁都想送,当然是一路绿灯。肖先生的秘书才用两个小时,一切就搞定了;只随便坐了五分钟就决定了一个人前途,小伙子也够威风。   洛桑看着这别样的工作方法,心情大爽,本末倒置的学问真是深邃。   中午时分,洛桑又回到了比登,餐厅里人头攒动,果然来了不少人。田小姐、钱老板都避开了,他们不知道洛桑想干什么,但知道洛桑的竹杠不是那么好敲,事情真弄僵了,他们出头解释也有个退路。   洛桑带着赵鹰一出现在餐厅门口,里面的人看到主人来了,纷纷对洛桑这个大老板点头示好。   看到餐桌上丰盛的菜肴,看着各人面前的名字单位牌子,洛桑十分满意,回头叫过餐厅领班说几句。   没一刻,一群服务生上来,“呼呼啦啦”一阵忙活,比登的餐厅里八张桌子左右有摆上了景致的礼品袋,看样子里面的一定是好东西,客人们高兴,都对洛桑挑指称赞;周旋在这些人中,洛桑也很和气,看起来也很高兴,名片收了一堆,脸上也笑开了花。   又是一阵忙活,服务生们又抱上十几个纸箱来,撕开纸箱后,每人身前放上一瓶67度二锅头。客人们都愣住了,如此好的饭菜怎么上这样低等的酒,有些不满意的就想退席。   “各位都是比登的常客,也是今后天马集团的顶头上司,欢迎各位来天马检查工作,洛桑不才,先以酒歌为下酒菜敬各位领导。”话音一落,赵鹰已经收住大门,几个想走了被挡了回来。餐厅里洛桑击节而歌,小心的把精神作用到“客人”身上而不波及别人,虽然累些,也别有感觉。   一曲歌罢,敲竹杠的各位都熏熏然,面前的二锅头都空了,比登的服务生立即送上又一瓶酒。   “各位领导,酒可是好东西啊,咱们五千年文明和这酒是分不开的。一杯水酒,虽然不多,却可追溯历史,观察社会,透视人生;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等惜别之情扣动过多少人的心弦。借酒当歌,人生几何?道出一代奸雄曹老英雄积蕴内心的无限感慨。杯酒释兵权,体现了宋太祖非常智巧的施政艺术。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则抒发了苏轼苏东坡深沉的人生浩叹。各位都是酒桌上的常客了,对这些想来比洛桑了解的更透彻。古人喝酒喝的是文化,咱们喝酒喝的是交情,大家认为洛桑什么样?够交情的就陪洛桑干了这瓶酒。”洛桑说完,带着这些人又干下了第二瓶二锅头。   看着这些人都开始摇晃了,洛桑还不罢手:“谢谢各位给面子,洛桑还要讲个故事,大家知道酒究竟是怎么来的吗?其实洛桑也不知道。据说在禹的时候,有个叫仪狄的人,善于造酒,禹喝后认为很甜美,说‘后世一定会有因为饮酒而使国家灭亡的人’,于是疏远了仪狄。这就是‘禹恶旨酒,仪狄见疏’的故事。可见喝酒喝多了不是什么好事情,有时候会误事误国的。我们天马本就是个做事情的公司,不是喝酒的公司;能有这么多朋友来陪洛桑喝酒,洛桑就是再忙也要舍命陪大家,公司干不干的都没关系,只要各位朋友高兴,天马就是破产了也高兴。来,朋友们,喝了这第三瓶。”   在洛桑蛊惑下,这些人不论男女都开始喝第三瓶二锅头,那洛桑也喝得痛快,还在饮酒为乐:“……,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将进酒,杯莫停……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三瓶酒下肚,餐厅里没一个能站起来的了,很多都倒在地板上呕吐起来。   门外响起救护车的呼啸声,大群的白衣天使冲了进来,跟着救护车来的当然是电视台、报社的记者们了。还是田小姐考虑周详,看洛桑在往死里灌这些人,生怕因为喝酒喝出大麻烦,及时把急救车叫来预防不测;那钱老板却看到了洛桑的真正用心,干脆把门口的记者也放进来。   洛桑又一次引起了轰动,一次就把六十多位来天马集团检查工作的各路神仙送进了医院。洛桑还很清醒,他其实没喝多少,但是赵鹰在洛桑耳边嘀咕起来:“师父,为了天马的前途,您也该倒下了,这样才真实些。”   于是,洛桑也瘫倒在酒桌上,为了天马的前途,洛桑又一次被送进了医院。   躺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洛桑正在看电视,王思韵和赵鹰陪在他身边,舒月与天天在外间接待到访的客人。   比登餐厅里的狼狈场面被重播了多次,那一个个红色的标牌上显示的单位都成了大家的笑料,喝醉了酒的各位在几家医院里清洗肠胃,受罪不说,还免费上了电视,有些尚未醒酒的还吆喝着要找洛桑喝酒。   洛桑看得呵呵直笑,这得罪人的事情也分个度,得罪狠了其实就谁也得罪不了了,就像现在,比登餐厅事件已经成了大家的事情,与比登几乎没什么关系了。   田小姐与钱老板早就出来了,在洛桑要求下,这几天接待客人的名单被公布出来,只三天时间,比登为了应付这些检查、考察、视察者就花费了十多万元,耗费的人力更不比说。   这个突发事件引起了连续报道,关于企业地位与政府职能部门关系的讨论也随之展开。   肖先生是第一批出来表态的大人物,他的秘书上午才陪洛桑办好演出手续,下午就代表肖先生到医院看望洛桑。   守候在医院门口的记者们看到这个能代表肖先生的人出面了,报道的就更有劲头了。   洛桑,这个刚为国家挣得荣誉的英雄,刚从医院出来的伤者,竟然为了应付无聊的酒宴再一次住进了医院,从媒体到民众对洛桑都充满了同情。   而洛桑的“客人”却都满腹委屈无从诉说,也没人听他们说;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也只有洛桑的好客与豪爽,人家洛桑只是劝大家喝酒,又没有拿枪逼着你硬喝,喝到住院是你自己把握不住自己,与主人可没关系。   另一方面,这些人也承受着来自自己本部门的压力:你们都是什么档次?喝酒也不挑选一下,二锅头是群众喝的,咱们这些有身份有影响有权利的人怎么能混同与一般人,下次有人请客再上二锅头这喝还是不喝?   下午四点,三辆军车开进医院,不知名的军方代表也来看望洛桑。各个部委新闻发言人开始行动起来,向社会发表声明,表示将对自己下属的行为展开调查。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要清醒些,谁也不想成为某个事件的牺牲品。   接着,企业界也开始活动起来,几家大公司主动找媒体诉苦,公布出历年应付这些人所花费的开支,一场配合洛桑造势的整理企业经营环境的讨论开始了。   下午的晚报与时报上充斥着对“比登二锅头事件”的报道。   说起酒来,几乎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地浸润着现代人的生活。逢喜事,喝喜酒,遇惆怅,要浇愁。无酒不成席,无酒不成宴。国有国宴,家有家宴。还有公关宴,会议宴,商务宴,升学宴等等等等,数不胜数,每逢宴席,酒必担纲。中国是个饮酒无度的国家,没有一项限制饮酒的法律,也没有一项劝解适度饮酒的道德规范,饮酒成了豪爽好客的象征。   现在,如此多的客人被好客的主人洛桑送进了医院,如此多的主人面临着洛桑同样的烦恼,酒所代表的文化与人情真的那么真诚吗?从“酒杯一端,政策放宽。”中可以嗅出官场的腐败,从“感情深,一口扪,感情浅,舔一舔”中可以嗅出友谊的虚伪。   引发这个事情的主角洛桑,正躲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继续喝酒。   “洛桑,你是怎么想的?这么狠毒的主意是怎么想到的?这会得罪一大批人啊,不过真痛快。”王小飞喝着酒思索着洛桑的手段,“这样一来,你就要十分小心了,别人如果想找你的麻烦其实很容易,中国的法律还不健全,要注意啊。”   “你认为谁还敢来找麻烦吗?我看今后大家遇到牵扯上洛桑的事情都要三思了,谁知道这个二百五会耍出什么花样来?这样很好,比下文件有用多了,人就是要看到后果才会后悔。”说话的是肖先生,他怕洛桑真喝倒了,也来看看究竟。   病房里的茶几上摆着两个小菜,一碟花生米,一碟酱黄瓜。 第三章 开张大吉   元月六日,三剑客俱乐部门前彩旗飘舞,车马穿梭。   没夸张,真的是车马穿梭;为了这挂牌仪式,钱老板与陈月寒准备了三十六匹骏马,由两家俱乐部的马术教练和会员组成骑阵在三剑客门前排开来。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会员们报名踊跃,经过挑选才选定了十多个参与进来。   高级会员们多有自己的马,都希望能在这个场合露下面,但是他们一般年龄偏大看起来不那么精神;一般会员没马但多是俊男靓女,比较适合这个场合,这就为难了;条件比选美差多了,比选秀才又难一些,主要是骑术要精;俱乐部的会员们有些没被选上还很不乐意,威胁钱老板要退出俱乐部,让钱老板也好一阵安抚。   门侧边是几辆大巴,刚才洛桑赶到机场,把为修庙忙活的一班人都接了来;也是洛桑田小姐心细,特意为他们准备了军大衣来抵御北京的寒冷。这些人机票是洛桑掏钱,但是坚决不住宾馆,都在大巴上休息。看着门前的骏马,一个个兴奋得顾不了寒冷,围着马队拍照留影,一时间也乱了一会儿。   大门内侧是一群明星们,这些来自香港的明星围在香港大佬左右,正与大胡子等一群大陆明星们比耀眼;但是今天能进入三剑客的都是有见识的大老板或忙碌的天马员工,这些人对明星视而不见,让这些穿戴整齐的公众人物颇有些失落。有几个自持身份对王思韵的邀请故做迟疑的,看到人家从香港找来如此阵容,当即后悔。这时再找王思韵就找不着了,她那里有时间耍花枪,来就是来,不来也别勉强,大家都很忙,没时间猜心思。   最多的还是记者们,天马集团今天有专人招呼这些记者,为他们专门准备了位置,让记者们能更好的报道这次盛会。   九点半,一队悬挂国旗的房车出现在三剑客大门口,随车队还有几辆悬挂外交牌照的车辆。   北京人都关心国家大事,这些车立即引起了众人注目,洛桑也出现在门前广场上,身边是迷人玉女歌星王思韵的美丽的秘书舒月,不远处跟着钱老板和陈月寒。那王思韵丰姿绰约似海棠,笑颜胜花;舒月气质沉静如丁香,观之如画。洛桑如此出场,真不亏雅称色狼。   从第一辆车上下来了全成金,他飞快的跑到老板面前,那嘴皮子真利索,瞬间就完成了从问候老板的身体到汇报工作的全过程,最后也没忘了拍下老板的马屁。   后一辆车门开处,阿卜杜拉王子下来了,仆从立即用黑色的皮毛把他裹了个严实,来自炎热中东的阿卜杜拉王子十分不习惯北京的寒冷。伊沙贝拉女巫就很简练,还是一身长裙外加一件半长大衣,浑身上下唯一的修饰就是那束紫罗兰,来自北欧的女巫对寒冷已经习惯了。   车门阵响,一群老外出现在三剑客的门内的广场上,罗特希尔德男爵身边陪着的是个娇艳的法国女郎,杰克·麦尔顿却是独自一个,他在招呼着别的朋友一同跺脚。   外交部的陪同人员散开,看洛桑依次与这些大人物拥抱。   洛桑左右皆美人,得意洋洋,哪里有半点刚出院的样子?看着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满脸都是笑容,这些人说起来也真够朋友,这么老远跑到北京为自己捧场,虽然各自都有小算盘,但这份人情还是要认的。   最先与洛桑见礼的竟是伊沙贝拉,女巫把紫罗兰放在身后,全身投入色狼的怀抱;拥抱着美丽的伊沙贝拉小姐,洛桑怔了怔,他感觉到了伊沙贝拉的虚弱。女巫的身体本与常人无异,她们注重的精神修炼;伊沙贝拉的身体经过洛桑洗礼后应该很坚实了,现在洛桑却感到怀里美人的虚弱。   “没关系,无论你遇到了什么,到了北京都算过去了;伊沙贝拉,放心享受生活吧。”人多时间紧,洛桑没时间仔细探究伊沙贝拉的情形,快速安慰着她,用真气缩定住在女巫体内的一点赤红。   阿卜杜拉王子看到心肝宝贝伊沙贝拉被洛桑一抱,缠绕了她几天的痛楚表情立即消失不见了,心情大宽,紧跟着抱住洛桑:“谢谢你,但愿我没给您添麻烦,再次感谢您的慷慨。”   “王子殿下,您的朋友不都象您想的那么善良,注意和罗特希尔德男爵一同来的女人和那个黑人,不要让他们接近伊沙贝拉小姐。”洛桑说完回头对王思韵交代一句什么就去迎接下一个拥抱。   阿卜杜拉王子和洛桑的拥抱只十几秒,他再没兴趣理会眼前的王思韵和美女舒月,叫过着自己的随从交代几句,阴冷的眼光罩向不远处罗特希尔德男爵的管家。   九位世界赛马公司的董事再次与洛桑这个捣蛋鬼见面,大家其乐融融寒暄亲热着,没注意到阿卜杜拉王子和伊沙贝拉小姐在王思韵陪同下已经消失在三剑客大门内。   杰克·麦尔顿是唯一发现阿卜杜拉王子眼神中杀机的人,在场的人里,他和王子的关系最近,对阿卜杜拉王子的习惯最了解。他也注意到了罗特希尔德男爵身边的两个人有些不对头,现在,罗特希尔德男爵正对洛桑的秘书舒月献殷勤,而他的新情人玛丽·莉叶娜德与管家普斯潘却不断向三剑客里面张望。   杰克·麦尔顿迅速确定了自己的立场,他也叫过对自己的助手说了句什么。   洛桑混迹在这群富豪中,在舒月小姐的翻译下倒也挥洒自如;都见过面后,就领着大家走向三剑客俱乐部的办公区,那里已收拾出专门的接待室供这些人休息。   十分钟后,肖先生来了,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身便装的王小飞。洛桑安排他们到自己的办公室应付阿卜杜拉王子,自己却快速从后门溜走了。   洛桑带着赵鹰赶到最深处的居林别墅,阿卜杜拉王子的随从已经把住了这里的大门。   温暖的二楼小客厅里,王思韵正陪伊沙贝拉小姐说话,两个美人其实是在用手比画,没了舒月她们谁都听不明白对方的话。   看到洛桑进来,伊沙贝拉眼圈泛红,站起来对洛桑施了个女巫特有的礼节。   “思韵,你先去前面招呼一下,我需要半小时,这个时间里你要呆在老外身边,注意些,不要离开赵鹰太远。事情有些复杂,回头再向你解释。”每次看到洛桑这个样子,王思韵都很听话,修炼了这么久,王思韵的感觉也敏锐了许多,对洛桑的行为也理解了。   王思韵与赵鹰一走,伊沙贝拉就扑进洛桑怀里:“都是罗特希尔德男爵,从新年他们一到庄园我就开始头疼,他的女朋友是个邪恶的魔鬼,玛丽·莉叶娜德是个魔鬼。”   “等等,伊沙贝拉小姐,冷静一下,时间紧,把主要的说出来;不要激动,不要害怕,现在你是安全的。”洛桑手按在伊沙贝拉的背部,边安慰边为她解除痛苦。   一支紫罗兰飘落下来,紫色的花瓣上染上层赤红;又一阵颤动,花瓣消失了。   女巫终于感觉彻底轻松了,伊沙贝拉双手捧住洛桑的光头,把娇嫩红唇凑上去给可爱的色狼一个热温;洛桑享受一番,才想起身边的事情,慢慢推开了女巫火热的躯体。   伊沙贝拉平静下来,不好意思的从洛桑怀里出来,喝了口茶水后才平复下激动的情绪:“王子在地中海边有座庄园,现在叫紫罗兰花园;新年时,罗特希尔德男爵带着玛丽·莉叶娜德来做客,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我就不舒服,后来就感到浑身无力,看医生也没用;可是我从没和她单独接触过,也没对她做过什么,这是为什么?”   “你的舒俱徕宝石让她看到过吗?”洛桑凝视着伊沙贝拉的胸前问。   “不知道,在家里我比较随便。”伊沙贝拉拉出领口内的舒俱徕宝石徽章,终于想到了事情的关键;“是的,为了迎接他们,王子举行了个舞会,跳舞时我穿着礼服,徽章一直露在外边,玛丽·莉叶娜德肯定是那时看到了。”   “没关系,来,让我看看他们想干什么。”洛桑说着,闭目调息,片刻,睁眼微笑道:“你被骗了,那个美丽的小姐很正常,她也是被人利用,她手上的戒指很有趣,不要再和她握手;到是那个黑人很奇怪,也是个巫师么?理解不了;伊沙贝拉女巫,你们太善良了,你拥有的这个东西可能是很多人希望得到的,世界上什么人都有,今后要小心些。”   “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感觉到虚弱?”伊沙贝拉边收拾自己稍显凌乱的衣裙边问。   洛桑其实也不明白,即使他解除了伊沙贝拉体内的异物也理解不了到底是为什么:“可能与我们中国的蛊教比较近似,你身体里的东西有自己的生命,只是这个小生命惧怕你那徽章上的舒俱徕宝石才没能越过你的胸口;可怜的罗特希尔德男爵,他的女朋友是第一个受害者。”   伊沙贝拉忍不住又扑上来给洛桑个拥抱,用手中的绵纸擦去他嘴边的唇印:“想要我吗聪明的色狼?伊沙贝拉等着你的召唤。”   “咱们有个约定,你记得吗?还是先履行各自的承诺比较合适。”洛桑带头往外走去,伊沙贝拉女巫神情复杂莫名。   十点四十分,九声礼炮震响,三剑客办公区前的场地拉开围帐,天马集团公司挂牌仪式正式开始。   全成金和舒月小姐站在一起主持仪式,那全成金看到舒月的第一眼就投降了,真个是意乱情迷不能自已,就是主持仪式也失去了些章法;好在舒月很冷静,洛桑的这个秘书一露面就引起了大家的感觉,当然,什么感觉都有,男人对女人的感觉就那几种,说也说不清楚。   马术表演过后,洛桑带着一群嘉宾站在三剑客俱乐部大门前剪彩,一溜三十米长的红绸缎后,三十位嘉宾手执金剪刀,在记者的镜头下集体“喀嚓”了一下。肖先生与阿卜杜拉王子拉开了罩在牌匾上的黄绫子,洛桑手书的大字显示出来,天马集团正式成立。   接下来就是钱老板讲话,肖先生祝贺,杰克·麦尔顿讲话,连大胡子也被邀请说了几句;等该讲话的都说完了,就是吃喝了,中国的仪式永远少不了吃喝。   今天客人比较多,钱老板把他们安排成三个地方用餐。会员们都在比登就餐,钱老板请客并作陪;社会各界代表在三剑客俱乐部餐厅用餐,陈月寒与田小姐作陪;重要客人在比登十二号别墅用餐,洛桑和王思韵陪着,这些人只认洛桑,钱老板虽然是CEO,到他们跟前还真说不上话;好在钱老板只希望发财,对会员最看中,这样安排也没什么意见。   能进入十二号别墅的都是些厉害人物,为了感谢王想枫,洛桑把他也叫了进来,并把王想枫和王小飞安排在一起,剩下的就看王想枫的手段和运气;洛桑只负责介绍,这就是王想枫最希望的结果了,洛桑够朋友够义气。   阿卜杜拉王子已经恢复正常,在伊沙贝拉小姐陪伴下频频与肖先生干杯,其间也和自己的朋友们说笑着,对罗特希尔德男爵也一样。看得洛桑心中佩服,王子的见识到底与常人不同。   下午三点,比登恢复了平静,该走的都走了,不走的也都有去处,连王思韵也和香港大姥一起去工体舞台,晚上那里还有演出,要操心的事情多了。   居林别墅内,阿卜杜拉王子、罗特希尔德男爵、杰克·麦尔顿先生正围着洛桑闲聊,伊沙贝拉和玛丽·莉叶娜德在一边说笑,赵鹰带着罗特希尔德男爵的黑人管家进来了。   “男爵阁下,您应该给我个交代。”阿卜杜拉王子突然变脸,让罗特希尔德男爵吃了一惊。“您的这位管家跟您多久了?我上次拜访您的庄园时,管家是老贝吉;普斯潘先生,您知道老贝吉吗?他现在怎么了?”   “王子殿下,老贝吉去年就退休了,是罗特希尔德男爵看得起我才让我管理他的庄园。”普斯潘很冷静,回答的也很得体,黑色的脸上都是诚实。   “也负责管理男爵的女人是吗?罗尔,您真够大方的,让一个黑鬼和您睡一个女人。”阿卜杜拉王子言语刻薄,看到普斯潘那顾做镇静的样子,被气昏了头。   罗特希尔德也愣住了,狐疑的看看洛桑,又看看阿卜杜拉王子,抓过正惊恐的莉叶娜德:“你个婊子,老子出钱帮你还债,你竟然……”   普斯潘突的闪到罗特希尔德身后,一把将罗特希尔德男爵甩出十多米,抱过莉叶娜德:“玛丽宝贝,别害怕,早晚会被他知道,放心,这群笨蛋怎么不了你。先生们,你们想怎么样?这屋里的人都在罗罗大神的注视下,谁也不能违抗罗罗大神的安排。”   普斯潘边说边念起奇异的咒语,眼睛也渐渐发红,在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支镶嵌珠玉的乌黑象牙;象牙只三寸长,寸许圆,被挥舞起来时,丝丝寒气从黑象牙顶端镶嵌的血红玉石处渗出,周围的人刚开始晕眩,下一刻却又恢复了。   咒语在继续,普斯潘的身体涨大起来,人也高了半头,在别墅中间,真像个蛮荒巨人一样。   包括罗特希尔德男爵再内,所有人都退到洛桑身后,阿卜杜拉王子也把伊沙贝拉拉回来,女巫正想发威,看到洛桑沉稳的样子就收敛起来。   普斯潘的声音越来越急促,雪白的牙齿上也开始有血丝;一阵阵冲击从黑象牙上散发出了,洛桑稳稳守候着身边的人却不动作,他对这个攻击精神的巫术吸引住了,在洛桑看来,这个巫术几乎与自己的金步摇有相似的效果,只是更歹毒,它不只是控制,更是在伤害对方的头脑。   看普斯潘再耍不出别的花样,洛桑不耐烦:“大家都出去,这里的一切对你们都是伤害;赵鹰留下来帮我,别人快离开。”   三个富豪立即出门离开,屋子中只剩下洛桑赵鹰面对高大的普斯潘,玛丽·莉叶娜德小姐已经瘫倒在地板上。   普斯潘原以为屋子里的人都被自己控制了,正奇怪这些人怎么不倒下,就看到大家都安全离开了。他也知道都是面前这两个中国人在干扰自己,普斯潘号叫一声,突然抓碎自己胸前的礼服;洛桑看到,普斯潘黑色的肌肤上印着一硕大的红色眼睛,瞳孔竟然是金黄颜色。   “学习一下怎么对付这样的家伙,赵鹰,小心他的左手,那里有些奇怪,千万不能被伤着了。”洛桑退后几步,把赵鹰让到身前;原来,师父想教导弟子降伏这个妖物。   赵鹰还是比较小心的,先甩手打出一道白光,一个旗门阵困住了渐渐发狂的普斯潘。   赵鹰对这个云门宝旗也是刚接触,洛桑得到宝旗后转手就给了他,口诀是传授了,真正有什么妙用还没好好领会;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赵鹰也兴奋了。   旗门阵内,普斯潘已经发狂了,左手黑象牙乱舞,右手疯狂敲打着地板,整个上身都赤裸出来;一条蓝白大蛇盘旋在他的身上,头尾都连接在胸口的巨眼上。   赵鹰闪身进了旗门阵,顺手领一个手诀;手挥时,旗门阵旋转起来,普斯潘的身体也被扭曲,躺在地下的女人被甩出了旗门阵。   洛桑正经起来,赵鹰的境界太低,这云门宝旗到底是神仙的宝贝,赵鹰尚不熟练,一上手就是凶猛的变化,他根本就做不到收发由心,现在,连赵鹰自己也被困了进去。   旗门阵散发的杀气冲出别墅,回荡在香山脚下。   居林别墅外的一株松树上掠过一道灰影,几点雪花掉落下来。 第四章 圣殿教   赵鹰正在疑惑,进了旗门阵后他也成了瞎子,眼前白光乱闪,就是看不清任何东西。   “凝神闭气,心守丹池,仔细体会你和旗门阵的联系,你能行。”师父的话回响在赵鹰耳边,一阵热流从脚下急冲而上,激荡着他的身体,稳定住赵鹰的心神。   房间里一声轻响,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洛桑似乎早就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挥手把他叫到身边。   “怎么样?易兄看半天了,见识也比洛桑多,对这个人的来历有什么意见?”洛桑说着,眼神却依然注意着旗门阵内的情形。   易太极似乎对旗门阵更感兴趣,他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洛桑的开业仪式,本就是想找机会接近洛桑,居林别墅内的动静吸引了他,但他之所以进来是被逼进来的。旗门阵的杀气冲天,守候在上空的天兵也觉察到了,为了戒备意外,天兵布置的结界压低许多;易太极再无所遁行,干脆大大方方进了别墅,看这里到底在干什么。   旗门阵内,赵鹰以渐稳定住心神,洛桑送到他体内的真气开始带动着赵鹰的内息循环,这样一来赵鹰就等于少操了一半心,全副心神只要注意阵内的诸般变化就行了。   “师父能教给你神通,教不得你经验;能传给你心法,传不得你变化;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自己的路还要自己走,该经历的还要自己经历。赵鹰,你已经落后很多了,勒莎旺不去说,刚加就比你高不少。你的根基很扎实,但是太扎实了就是害,太早养成习惯是修行的大忌!修行无界,前途遥远,有太多的变数;保持一颗灵动的心是必须的,这样才能不断领悟新境界,理解新的神通,现在你需要学会忘却,只有忘却以前的习惯,忘却前面的经验才能进步。仔细理解这些对你大有好处,眼前这个人是你的第一道关卡,过了这个关卡才有资格当我的弟子。   这一次的经历对你至关重要,今天就在这里把这宝贝参详透彻;道门前辈海蟾公有云:抛离火宅三千口,屏弃门兵百万家。勤勉是一个,体悟又是一个,更重要的是心领神会,记住这些就算入我门内。赵鹰,此云门宝旗乃仙家神器,运用全在个人,比如一只铁尺,铁匠手中能为刀斧,衙役拿着就为法度,师爷手中当成戒尺,阿婆偏要磨砺为绣花针。运用之妙全在你的本心,这些谁也帮不得你,全看你怎么用怎么想。不要管什么法术,操心体会旗门中的诸般变化,万物为师道无穷,道本虚无,最忌执着;变化给了你,心法给了你,师父的神通也给了你,还能给你什么?领你上路,自己去悟!”   洛桑传过赵鹰就真的不管他了,赵鹰的功夫实在是太扎实了,洛桑最头疼这扎实,想了几天也没办法消除盾甲门给他打下的“扎实”根基;刚才赵鹰一上手就勇猛直进,把旗门阵催动到极限,也给了洛桑启发,有这个机会正是赵鹰需要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赵鹰遇到危险是肯定的,但是值得,最大的危险也就是被旗门阵的反击废了全身功夫,在洛桑看来那样最好,就是从头修炼也比现在的“扎实”要好很多;至于阵中的普斯潘,境界只在七、八重之间,洛桑根本就没放在心里,那只是赵鹰的替身,是赵鹰历练的试验品,至少能为赵鹰分担不少旗门阵的压力。   易太极也听到了洛桑的话,这番话在他听来直如醍醐灌顶,思来想去就怔在那里。   痴想半晌,易太极竟转身跪倒在洛桑脚下,看样子似乎想认个便宜师父。那洛桑怎么会如此轻易随他心愿,能进洛桑门墙是最不容易的,现在还在香港的张小宝虽然名义上是洛桑的弟子,但还不算真正进入洛桑身边的圈子。前几天张小宝出院后就在勒莎旺身边开始修炼,平时还要在洛桑马廊学习骑术,洛桑明言,不拿下骑师执照就算不得进了师门。   “道兄为何如此客气?洛桑承受不起这个,快快起来,咱们还是平等论交的好。”洛桑说着也没动作,那易太极也倔强,坚决不起来,争执间身体竟升起在半空中。   易太极长叹一声,恢复了常态:“不管你怎样想,太极总当洛桑是师父了;朝闻道,夕可以死矣。得闻师父一席话,太极受用良多;想我求道几十载,本无妄念,现在也想求得天道,请师父成全。”   说完易太极又想跪拜,洛桑这次伸手拦住了:“天道,什么是天道,就像着别墅里的一切,存在就是天道,没什么神秘的;天本无道去哪里得?道友,修行本无道,全看自己,想明白了这些就是天道。我再问你,什么是天道?想明白了这些再来找我。”   这番绕口令样的言语又把易太极问住了,睁着眼睛想啊想,再也不明白洛桑什么意思。   “先说说道友为什么来?从哪里来?师父不师父的回头再说。”洛桑怕把易太极真闹晕掉,连忙转移他的思想。这样的机锋可不能乱打,有时候真能害死人的,那易太极现在已经痴迷与天道不天道,真钻进这个牛角尖里也是麻烦。   “啊,是,谢谢师父提点,太极太痴了。”说一千道一万,易太极清醒过来还是要拜这个便宜师父;他也算有些见识,知道洛桑的神通非比常人,这样厉害的神仙之流的师父哪里去找?   “我为这莽汉普斯潘而来,请师父手下留情放他一马,说来惭愧,太极的来历现在还不能坦白,总之这个人还请师父给太极些面子,也不必为难,只要不死就行。”易太极说完又要行礼,洛桑却烦了。   “不要这样多礼,我本也没想难为他,只是教训教训,让他知道世界上不都是笨蛋,你既然关心就守在这里,出来后就带走吧。”洛桑说完,又给赵鹰加持些防卫,转身下楼去了。   “请师父慈悲,太极也想进这阵内体验一下,可否?”看到洛桑已经走到门口,易太极连忙做最后的请求,他是太想体会这个仙家宝贝的境界了。   洛桑想了片刻,看易太极眼中的热切就应了:“想去就去吧,此阵形分为水、火、风、泽、山、雷六道门户,配合人、事、地、物、时五般应用,看似变幻无穷,其实说到底就是个通字而已。一通百通,你既然有遁影神通,现在我的弟子境界太低,他能使用的变化困不住你;小心了,如果因为你伤了我弟子,管你来自不老山不少山,洛桑一样捣翻了它。”   门声一响,洛桑真的走了,他并不怕赵鹰出意外,到是为易太极操了一点心。赵鹰是云门宝旗现在的主人,顶多是个反击伤身,洛桑已经在他体内加持了三重防护,性命是没危险的。   洛桑走了,易太极却又被弄愣了,他确实来自不老山,这个神秘的所在竟没被人家看在眼中,除了感觉洛桑有三分狂妄也看到了人家的实力。   居林别墅的楼下,阿卜杜拉王子搂着伊沙贝拉小姐在沙发上低声细语,杰克·麦尔顿与罗特希尔德男爵在角落里枯坐着。   “怎么样先生们?有什么想法吗?罗尔,不错,你的管家真不错,呵呵,我们去前面吧,时间不早了,晚上还有晚会,让朋友们等待是不礼貌的,明天、也许晚上就还你个好管家。”洛桑半真半假,带头就想走。   “求您了,亲爱的洛桑,帮帮我,普斯潘我惹不起,罗罗教厉害,帮帮我这个可怜的人吧。”罗特希尔德男爵看到洛桑下来就跑过来了,嘴里法语嘟噜成了一团。   阿卜杜拉王子翻译完,眼里也含着希冀。   “没关系,王子殿下,咱们什么关系?洛桑欠你个人情,你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洛桑也不忍心看美丽的伊沙贝拉小姐受到伤害。他们再不会找您和伊沙贝拉小姐的麻烦了,这是洛桑的保证,管什么罗罗教,洛桑替王子殿下接下了,怎么样?洛桑还够朋友吗?”   洛桑说完,阿卜杜拉王子放松下来;富豪们就怕生命受到威胁,有洛桑这个大魔法师的承诺,阿卜杜拉王子至少放下了一大半心。   “至于您,罗尔,我不认为我能帮您什么大忙,大家只是朋友而已,洛桑犯不着惹那么多麻烦。这样吧,如果您一直呆在我身边的话,安全没问题,欧洲太远了,洛桑真照顾不到。”   这是赤裸裸的要挟,看到这些富豪对那个罗罗教如此惧怕,洛桑顺手敲起了竹杠,这个竹杠不敲白不敲,反正也要为阿卜杜拉王子解决问题,洛桑正为没好处头疼。   对于这些富豪们,洛桑早看透了,在他们面前千万不能做好人,那样的结果一定很不妙;他们已经习惯了利益交换,这样的人最是贪婪,只有明枪实棒的敲打才能让他们知道厉害。与他们在一起,洛桑从来就是把自己当成恶棍,这样才能习惯富豪们的思维习惯。   “上帝啊,”罗特希尔德男爵一声惨叫,扑到洛桑脚下抱住洛桑的双脚。“救救我,伟大的魔法师,我把我的财产给你一成,不给你三成怎么样?求您了,只要让我摆脱这个诅咒,摆脱罗罗教的威胁。”   “去求上帝吧,可怜的人,洛桑不是上帝,不会救渎灵魂。恩,看你可怜,还是先说说那个罗罗教是个什么东西吧。”真真假假,洛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接受如此巨大的财富,这样就太过分了,好处是一定要的,只是现在洛桑没那么自信了。   这个好处太大了,大到超出洛桑的心里承受能力太多。巨大的好处一定代表着巨大的风险;能把罗特希尔德男爵惊吓到这样,这个罗罗教一定很厉害,没把握的事情也不能干,这是洛桑的另一个原则。听易太极的意思他与罗罗教也有些联系,撇干净自己洛桑有把握,谁想到东方来找自己的麻烦洛桑都不怕。   “罗罗教是圣殿教的一个机构,十几年前,年轻的我受人蛊惑加入了圣殿教,那时人们都相信世界末日就要来临,圣殿教信仰魔鬼撒旦,教主阿雷什牧师说只有信他们才能得到救渎,但是,到最后的时刻地球没有毁灭,世界依然存在。我们脱离了圣殿教,但是这个噩梦一直跟随着我,十几年了,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求求您,救我,解脱我。”罗特希尔德男爵说的飞快,阿卜杜拉王子翻译的利索,洛桑听的头疼。   “如此厉害吗?圣殿教真如此厉害?一个教派真能让你这个富豪怕成这样,你的钱都是干什么的?雇几个杀手对你们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嘿嘿,洛桑就吃过你们的子弹,算了,这件事洛桑不追究了,罗特希尔德男爵,建议您雇个军队去灭了圣殿教。”洛桑看着泪流满面的罗特希尔德男爵,心硬如铁,风凉话也说的更锐利了。   杰克·麦尔顿扶起罗特希尔德男爵,开口说话了:“洛桑先生,您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好瞒您的吗?圣殿教有教众几百万,他们的总部以前在瑞士,自从被各国取缔后,就不知道藏在哪里了。教主阿雷什牧师最后一次出现在法国科尔高原,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想用雇佣军去对付他们,您认为可怜的罗尔没想过吗?圣殿教不比别的教派,教主阿雷什牧师不需要信徒奉献钱财,圣殿教就是靠走私军火起家的。”   这样说洛桑就明白了,这个麻烦他更不想沾了,只要想想要和一个拥有现代武器的教派作对洛桑就头疼:“这样说来洛桑就更帮不了您了,罗尔,您的遭遇十分令人同情,洛桑只能劝普斯潘放您一马怎么样?至于他会听多少就不敢保证了。阿卜杜拉王子,这一段您最好留在亚洲,在这里洛桑能保证您的安全,等我有了确切消息再走不迟,您没什么不方便吧?”   阿卜杜拉王子其实也在考虑洛桑的话,他还没天真到相信洛桑能对付势力巨大的圣殿教,但是麻烦已经惹下了,他也需要找朋友疏通一下,为了自己的安全,在得到确切保证前,还是在洛桑身边最安全。他甚至在考虑是否值得为美人伊沙贝拉冒这么大的风险了。所谓生命最可贵,爱情价也高,生命是根本,没了生命还爱个屁啊?   真是麻烦,好处还没看到就需要保证这些人的安全,这个生意又亏本了。说出的话收不回来,洛桑咒骂着自己的狂妄,带着这几个自己的客人走向三剑客的前面,富豪们的随从保镖在他们周围撒开警戒线。   居林别墅内就剩下一座旗门阵了。   保护这些人的安全洛桑还是有把握的,任何人在一公里内想刺杀这些人都是妄想,洛桑能控制这个距离,他在想是否需要给天上的天兵们打个招呼,是不是让他们也受些反刺杀训练呢?   晚上的工体真叫热闹,洛桑他们的车队一出现就引起了轰动。为了保险起见,洛桑很不愿意的麻烦了肖先生。   好在阿卜杜拉王子也是肖先生的贵宾,政府还是加强了保卫人员的数量。   今天的票只出售了一部分,票大多都送给来参加开业庆典的客人了;知道洛桑要开演唱会,那些上一次看过洛桑现场演唱的观众早把予售票抢光了,这样算算,总算没亏本。   为了天马开业,为了今后的演出顺利,香港大佬铆足了劲,王思韵也全力以赴,这几天接收了几个有前质的新艺员加盟,有洛桑这个招牌,思韵演艺公司也很是风光。   安排好自己几位客人的座位,洛桑回到后台时,开场的歌舞已经开始了。   洛桑刚和王思韵说几句话,梅朵几缠住了洛桑,正在说笑时,一个年轻人来到洛桑身边。   工体门外的树荫下,一身便装的王小飞在汽车里等着洛桑。   “听说你在操心客人的安全,我来看看,怎么样?需要怎么帮助吗?”王小飞今天表现的很稳重,没了白天的随和。   “肖先生已经派了些人来,我安排需要保护的三位住在比登,暂时还没什么事情。需要帮助我会开口的,谢谢你,洛桑知道轻重。”洛桑看着周围晃悠着的身影,觉得王小飞有些小题大做。   “轻重?谁知道呢?给你交个底吧,洛桑,你知道你的三位朋友为什么受到威胁吗?阿尔古·罗特希尔德是靠走私军火起家,十几年前他是欧洲最大的军火商,他习惯的线路是从澳洲把军火运到中东,这样说你能明白些这几个人的关系了。杰克·麦尔顿与阿卜杜拉王子曾经是这个链条上最重要的环节,虽然只有罗特希尔德男爵是属于邪教罗罗会的成员,但是另两位与圣殿教也瓜葛很深,那罗罗会就是圣殿教负责走私军火的机构。十年前,圣殿教受到各国重点打击,教主消失了一段时间,罗罗会也被摧毁了,但是阿尔古·罗特希尔德却没受到任何牵连,这不奇怪吗?事情过后,他还能继续走私军火,五年前才罢手,罗特希尔德男爵的钱都是这样挣来的,没有几国政府的暗中允许,走私军火是干不了的。”   王小飞说完,洛桑又头疼了,刚才那几个人的“坦白”原来还有这么复杂的背景;社会太复杂了,富豪们的财产原来是这样来的。怪不得杰克·麦尔顿也参与进这个旋涡里,原来他也有份。想来这几个人钱挣够了,才选择安稳又利润丰厚的赛马业来安身,他们三个的马廊现在是世界上最出名的马廊,每年出售的赛马就能使他们获利几亿美圆,没有雄厚的资本,他们的马廊没可能那么快崛起,特别是罗特希尔德男爵和杰克·麦尔顿,这两个马廊和牧场崛起的速度是最惊人的。   这几个人一定曾经对受到打击的圣殿教做了什么,现在的情况就是对他们的报复!   弄明白了这些,洛桑更要退缩了,这样的仇恨是最不好化解的,所有组织对付背叛者都不会留情。   “现在这三个人中,阿卜杜拉王子是相对安全的,毕竟得罪中东的伊斯兰穆斯林是会招来疯狂的报复;另两位就不好说了,洛桑,你要量力而行。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这些只是给你个建议,没有巨大的好处不要介入太深,有把握也要在得到恰当的利益后才出手。洛桑,还是要请你帮个忙,这些东西是我们现在需要的,如果可能的话,让他们给我弄些回来。”王小飞说完,把一个信封递给洛桑。   哎,不用看洛桑也知道里面是什么,肯定还是军火,能让王小飞心动的一定是好东西。   回到工体后台,洛桑把自己关进最里面的化妆间,让梅朵守在门口,一个小时内谁也不许来打扰。梅朵拿出降龙棒,站在门口真是副卫士模样。   洛桑布置下结界,召唤释明将军下来,洛桑需要先和南天王谈谈,神秘的不老山到底是什么底细洛桑还不了解,只有了解清楚背景,洛桑才能决定下一步行动。   结界轻响,南天王来了。   “天王好啊,今天又该你们修炼了,洛桑想先和您谈谈。”   “谈什么呢?小友,我们整天为你的安全操心,得到这些回报应该不过分吧?”南天王还是一身巨甲,高大的身躯凝立在虚空里;那么大的个子,心思却很细致。天王也在加小心,洛桑敲竹杠的本事也传到他的耳中,不小心不行啊。   “好处,当然是好处了,洛桑今天晚上就成全您,让您的什么心超越别的天王,怎么样,这个好处能使您心动吗?”洛桑笑嘻嘻的抛出了诱惑。   “条件是什么?你的为人我还知道些,至少你不是个大方人。”南天王狐疑片刻,终于接下了,诱惑太大了,即使如天王也承受不住。   “误会啊,天王想想,洛桑从您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了?没什么吧,只是看你辛苦了,每天照顾洛桑东奔西跑的,这是对您的孝敬,条件没有,只有两个小小的请求。”洛桑说完,南天王竟笑起来,洛桑会想起来孝敬他?就洛桑的作为鬼都不信他会有如此好心。   十时许,洛桑出现在工体的舞台上,观众都安静下来。   洛桑看前排就坐的狡猾的“朋友”们,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第五章 半仙之体,搅乱清平世界   工体上空依然是漫天神仙,洛桑一开练,得到消息最快的就是这些家伙,虽然没机会进这个凡人弄出的能量场里修炼,有些聪明的神仙就想出了别的方法。   原来在工体外面修炼也比别处好很多,这样的能量场还是能散发出些零碎,能得到这些也能加强一下自己的佛心什么的。   能量场内,今天进来了百十朵光团。四大天王各自一个角在静静修炼,阿秘特尊者正在正中位置被洛桑改造着,普陀天王、恩扎格布四世佛带着一群洛桑认可的中国和尚围成一个旋涡在旋转,这还是洛桑刚为他们摆弄好;在几万人挥发出来的巨大的能量场里,洛桑就是主人,对这些能量洛桑运用的越来越成熟了。   南天王刚被洛桑照顾过,他的光团里微微闪耀着红色晶核,红色的光芒流转在整个光团中,原来的强横霸道转化为震慑。   阿秘特尊者的光团旋转在旋涡中心,圣洁的能量被洛桑旋转着再次练化,近似尊者的形态时送进去,尊者中心的金色星辰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灿烂,越来越多的能量进出着光团,整个光团渐渐开始收缩凝实,到后期,凝实的光团已经能自行吸收能量。   金色星辰的光芒透出光团照耀在工体中,光芒到处,旋涡急速旋转,能量场里掀起了波涛;洛桑有些后悔了,造个佛的代价太大了,看样子阿秘特尊者要把这些都能量都吸收进去才够。   这个东西谁也没实验过,也没人会无聊到造个佛出来玩耍,一切都是在实验阶段。只是现在这个实验已经有些不好玩,洛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造出来的阿秘特尊者的佛心了。   金色星辰闪烁一下,旋涡中心蓬出一团烟花,阿秘特尊者的光团消失了。   眼花消散为暗淡,终于变成一点漆黑;整个能量场被这点漆黑吸引,急速收缩着,就连尚在里面修炼的四大天王和另一边的普陀天王一伙也急速被吸引着投向金色星辰的吸引。   这个意外可把洛桑吓坏了,谁知道弄个佛出来会有如此大的动静,弄不好这些神仙就成阿秘特尊者成佛的代价了。   工体上空虚空处忽然霞光大放,一朵五彩云霞显露出来。云霞未开,一点蓝芒已打进工体中,洛桑不觉时,蓝芒正中他头顶百汇穴。   围绕在工体周围的神仙们呼啦散开去,把一片天空让出来;罗汉们在虚空里跪倒一片,共声称颂:“南无药师琉璃光如来。十二大愿,饶益有情,密咒加持德难名,礼念愿圆成,怨业冰清,寿永福慧宏。”   五彩云霞如帏帐般分开左右,光华中蓝光照耀,九层莲花宝座上现出药师佛宝像庄严,只见那药师佛面相慈善,仪态庄严,身蓝色,乌发肉髻,双耳垂肩,身穿佛衣,坦胸露右臂,右手膝前执尊胜诃子果枝,上有三枚滴翠青果;左手脐前捧佛钵,双足跏趺于莲花宝座中央。药师佛身,如吠琉璃,内外清澈,光明广大,照无边界,焰网庄严,胜于日月,相好圆满。   药师佛左右为日光菩萨和月光菩萨,分持金莲花青莲花;身前一金刚大汉,右手托金燃灯,左手垂于腹前,赤足踏莲花;周围十二药王神将,面目狰狞各持法器;身后为四十九位罗汉僧,高举四十九面五色彩幡,另有四十九位金刚僧,高擎四十九盏燃灯。   药师佛出场排场硕大,他却面露诧异,眼光开合间,两道蓝光射进工体中心的旋涡处。   工体上空风云又变,释明将军冷然闪出,手中红色令旗舞动,十二队天兵千人为阵,快速冲进工体上空的空间里;云门开合,释明将军身边又出现了东天王身前的安其将军,两位年轻的将军具兵器在手,身边都有两千精锐军士。   “药师如来安好,小将甲胄在身,恕不能行礼,将军有令,谁也不能干扰这个所在的任何事情,谁也不能插手洛桑的修炼,请药师佛稍等片刻,天王出来亲自请罪可好?”那释明看结界布置安好,开口说话竟不客气。   “小将军让开,里面有大变数,南天王有绝大危险。”   药师佛金身晃动,右手赐护印左手定印,印成一声霹雳震响,把天兵阵破开一道缝隙,手中胜诃子果枝摇摆,一枚青果射进工体中。   释明将军与安其将军神情大变,安其还在犹豫时,释明手中的银枪高举,身边的万几天兵齐声大喝,箭上弦、刀出鞘,锤戟招摇。   “药师佛,再干扰将军修炼,休怪释明用强;儿郎们,送各位弥须山高人离开这里,谁不听从,刀枪相间!”那释明话音一落,天兵阵动,涌上前来,把药师佛身前的空间塞满了。   药师佛身前十二神将面色大变,月光菩萨和日光菩萨也忍不住上到药师佛莲花坐前,金莲花、青莲花挥舞,两支莲花舞成一座城堡。药师佛身前的金刚乃候补佛法海雷音,也将佛位,脾气还是暴躁,当即抛出金燃灯,燃灯照耀蓝光开处,远出涌来百朵云霞,又有三千罗汉僧身着蓝衣奔来。   “住手,且住手。都是缘,都是业,都是空,尽心不能尽事,奈何?弥须山十世界与香巴拉净土有何分别?都是本心选择。诱惑之道全在诱心,守不住心也怪不得别个。都住手,停刀兵,且看结果。”药师佛这次开口声音洪亮,直指人心,如春风化雨消散了漫天杀气。   药师佛没这点本事也为不得弥序山琉璃光世界主人,坐不得弥须山三大佛之位。   工体内,八宝玲珑瓶迅速被洛桑投进旋涡里,围绕着那点漆黑旋转起来;洛桑必须勉力控制着八宝玲珑瓶不被吸引进去,还要把被吸引过来的神仙都装进去。全没注意自己头顶被打入了一道蓝光。一滴滴汗珠从洛桑头顶百汇穴渗出,洛桑把自己的精神力全部投放在对八宝玲珑瓶的控制上,泥丸宫内的黑色气团也开始颤动。   洛桑把大部分修炼光团收进八宝玲珑瓶,还是有七个云游僧被吸进去了,能量场也全被拿点漆黑吞噬掉,好在及时收回了八宝玲珑瓶,洛桑一是累二心疼,不知道这些修炼的神仙会是什么下场。歌唱还在继续,另一个能量场渐渐出现,浑身是汗的洛桑感觉自己身体僵硬了,头部完全不被自己控制;连忙运转心法,以膻中穴为桥连通黑玉扳指,勉强从黑玉扳指处补充了消耗的精神,身体又恢复了,头脑也清醒了,也注意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他的头顶竟然有一枚青果。   说时慢,其时也就三、五秒钟,洛桑刚感觉到头顶的异物,那枚青果就消散成汁液散入体内。汁液到处,阵阵清爽自上而下洗涤着他的身体,遮盖在头顶百汇穴处近三个月的阻隔被融化,泥丸宫内躁动的黑色气团也安静下来;清爽的感觉还在继续,洛桑的脑子瞬间清明,身体竟有飘飞之感。这可把洛桑吓坏了,他最怕这飞翔的感觉,只要飞起来就一定会脱离这红尘世界,那还了得?   洛桑脑子在急速思考着自己的情况,历经过仙人度化的他知道又有神仙在耍花样,再不敢犹豫,猛咬牙关,左手握住八宝玲珑瓶,从衣服下用力捅进自己胸口,洗涤已经延续到这里,再不阻止就真飞升成神仙了。   一股鲜血从胸口处涌出,都灌进八宝玲珑瓶;剧痛传来,清凉的感觉变成燥热,迅速涌向伤口处。   洛桑用八宝玲珑瓶罩住伤口,倔强的抬头看去,他的眼睛这时竟然有穿透一切的感觉,正与药师佛看到一处。   药师佛再没想到这个人真的会如舍利弗说的一样对自己毫不爱惜,洛桑竟然伤己身以抗争自己对他的度化,看他的样子,再继续下去,他真能用八宝玲珑瓶桶破自己的心脏,真会把自己干掉。   药师佛脸上现出不忍,轻叹一声:“度得了身,度不了心,就这样吧。”指甲轻弹,又抛出一滴甘露附着在月光菩萨的青莲花上,月光菩萨破天荒对洛桑微笑一下,舞动青莲花,把一道清凉送进洛桑胸前修补着伤处;美女的微笑击中了洛桑,也是他劳累了,就没再行动。   全场只两位菩萨看到了全过程,日光菩萨是可惜了师傅那修炼了几千年的青果,月光菩萨却有松了口气的样子。   胸前伤口捎好,洛桑暗叫一声好险,顾不了身体上的伤痛,又去操心半空中的那点漆黑。   酒歌仍然被几万名观众吟唱着,洛桑又能控制着从新聚集起来的能量场了,这次最奇怪了,洛桑仅仅凭意念就能使精神能量旋转,仅仅稍微一提气,充沛的能量就从头顶百汇穴处涌进身体内,观众的每一点反应都毫无遗漏的出现在他脑海中。   洛桑真有天地宽广的感觉,奇怪的是上身感觉飘然,胸口下依然沉滞,稍微一想也明白了,自己还是被弄成了半个神仙。上半身是神仙之体,境界之高总超越以前甚多,下半身依然是凡人之身,境界依旧;原本阻隔的百汇穴通畅,天地流天流开启,地流的涌泉穴依然阻塞,那天眼神通却也开了。   漆黑处沉静了千息时光,终于还是变化;一点点白光慢慢的涌出来,漆黑消失了,当白光最盛时,工体中竟有些檀香气息;白光中现出了一个虚幻的影子,影子左右围绕着七道白色光团,每个也修炼出了金色星辰,阿秘特尊者的光团功德圆满,修成了虚幻佛心,被他吸收走的云游僧也修成了菩萨位。   洛桑放下心来,把手中的八宝玲珑瓶抛出,一团血雾飘散开去,四大天王与普陀天王、恩扎格布,包括百十个云游僧都被沾染上了洛桑的鲜血。这时洛桑才体会到了自己的危险,他的身体与境界严重脱节,这样的情况是不能平衡的。洛桑上半身的修为高出下半身,矛盾聚集在胸前膻中穴,撕裂的感觉在他胸腹间徘徊,洛桑快要昏厥了。   二十分钟后,演出结束了,洛桑摇晃着下了舞台。工体的全部观众和演出人员才清醒过来,都有神清气爽之感。当然了,这些人都沾染了些佛气,成佛后的阿秘特尊者依然仁慈,返还的能量都是被他的佛心练化过,最是珍贵。有阿秘特尊者的佛气加入,今天进来修炼的各位都沾了尊者的光,尊者也替代洛桑控制了能量,成全了洛桑想成全的百十个菩萨。   除了不会搞出能量场,洛桑的那一套被阿秘特佛学了全。   工体后台,洛桑坐在王思韵早准备好的沙发上休息;玉女歌星递上来一杯茶水:“下次再别上台了,看你每次上去都要累个半死,至于吗?该假就假,值不得这样拼命。”   洛桑把头埋进她的怀抱里:“我累了,回去吧,回比登,不要去医院,睡一觉就没事儿了,今天晚上谁都不见了,睡觉。”   说完,洛桑真的睡去了。王思韵心疼的都要哭了,连忙叫过两个人,抬起沙发就走,门外照例有大批观众在等着洛桑出来,当看到洛桑被抬出来时,观众也哭了大半,洛桑一个人就唱了一个多小时,这样敬业的艺员哪里找?   搞出复杂局面的半个神仙洛桑睡觉去了,天空中的局面可就复杂了。   另一朵云彩出现,舍利弗圣者与罗侯罗尊者来了,他们身后也跟随着千余罗汉僧。   阿秘特尊者一回归本位,众人都看到了他的不同,原本消瘦的尊者竟然也宝像庄严,气度祥和,身上的三迭僧衣遮盖不住从尊者体内透出的隐隐佛光,与药师佛相比,阿秘特尊者也没差半分,最奇异的是尊者眉间出现了一点红痣。围绕在阿秘特尊者周围的七个云游僧,更是成上位菩萨模样,比那日光菩萨全没一点分别。   且不说阿秘特尊者,南天王也不同了,看天王隐约有吞天盖地震慑山河之势,见了药师佛恭身行礼后,对舍利弗竟如没看到一样,收拢起自己的队伍来。   没一刻,释明就带着一对天兵追着洛桑去了,身后还跟随着六个菩萨级别的云游僧,另一队天兵也被分派出去,目的地是居林别墅,当然也有六位云游僧跟去了。   舍利弗看着眼前的两个神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好;菩萨也分三等,以佛心境界为下、中、上三位。尊者虽然身份尊贵,但都是中、上位菩萨身,圣者虽然权利巨大,只因为是佛祖的代言人,修为只是上位菩萨,只是资格够老,后台够硬添为候补佛,想成真佛还要佛祖成全。就是那些尊贵的天王们,也只是中上位菩萨修为。千年间就是这些菩萨在为弥须山撑面子,三大佛甚少露面。   阿秘特尊者已经修成佛身,虽然阿秘特在十六尊者中排位最后,但是再也不能以尊者称呼他;弥须山已经千年没修出佛了,猛然修出个佛来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可是药师佛与舍利弗为什么如此为难呢?   舍利弗更为头疼的是那新出现的百十个菩萨,看修位多是下位菩萨境界,有十多个竟然也到中位菩萨!这些云游僧都越过罗汉、金刚阶段直接晋升菩萨境界;那弥须山菩萨天王加到一起才百十多个,猛然出现这么多菩萨修为的云游僧,可怎么安排?   南天王的情况最简单,他修炼的是九重天的天神诀。原本佛祖度化四大天王时,因为本是兽心,就传授给他们的佛门金刚心法,四大天王到了一定境界,再也不能寸进;到九重天改修天神诀才又开始进境,现在,南天王从天神境界第三重猛进到第五重,整个九重天也没几个修炼到这么高的境界,那玉皇大帝修为最高,四百年前消失时才是第七重境界。他本来就是权高位重的守护将军,九重天也没有以修为排定名次的传统。   药师佛一直在沉吟,手中胜诃子果枝舞了一下:“就这样吧,阿秘特佛,你的修位尚不稳固,这样得来的佛心少了很多助业,新世界里迷雾重重,全靠你自己摸索。弥须山没有多余世界给你,去寻找自己的世界吧;阿秘特佛,佛有佛的戒律,神有神的规矩,为佛者每三年方能下界一回。这是为了佛身尊贵,更是为了平衡,新佛须发下宏愿,为自己给自己的行为标准,考虑好了吗?尔愿何出?”   新佛阿秘特沉默良久,抛出自己的佛塔:“我愿众生平等,信我者得祝愿,不信我者得祝愿。我愿众生平等,无分男女皆安详,世间生灵都清净。我愿众生平等,三界魂灵齐超脱,奈何桥断地狱灭。我愿众生平等,天上地下再无分别,贫寒富贵都成烟云。我愿众生平等,自然之中无灾祸,普天之下全善良。我愿众生平等,六道轮回皆乐土。”   阿秘特宏愿一出,高空中响起五声惊雷,金、绿、蓝、赤、黑五道光彩闪烁,把那聚集在这里的神仙们都惊呆了。   五道光芒依次落在阿秘特佛周围,旋转成光圈;阿秘特佛身上也蒸腾出与药师佛一样的宝气,光圈隐去,一台九层莲花座出现在光圈中,莲座闪烁一下,收归阿秘特佛怀里。   药师佛起身步下莲台,牵着阿秘特的手:“众生平等大愿,最是难得,难得就难得在信不信你都平等,拜不拜你都保佑,这才是真的众生平等。成佛本难,为佛更难,阿秘特佛今后会明白的。”   原来成佛还有这般讲究,想来是对他们本身的约束。那药师佛就曾发下十二大愿,弥勒佛也曾发下三大愿。佛祖释迦佛更是曾发下四十八大愿。   但所有的大愿都建立在信仰的基础上,信我着得解脱是必须条件,阿秘特佛的宏愿最简单却最难为。   药师佛的话阿秘特佛没在意,新佛在体验着刚出现着自己体内的五点光华。   妖精就是妖精,南天王这次看得最明白,他跟随佛祖最久,知道那五声天雷没落下,阿秘特佛就算被允许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既然洛桑这个凡人就能帮助自己修炼,那佛祖早就能帮自己修炼了,也许真是佛祖有私心?也许在佛祖心里自己的地位真象这个凡人说的那样,众生平等就是个骗局,要不然自己也不会为佛祖看了几千年门,自己的手下众妖精也不会修为几千年还不得人形。看洛桑对妖精的态度,那才是众生平等。   曾有成佛者,刚修炼出佛心就被天雷劈下轮回;曾有成佛者,尚没来及许下宏愿就被天雷圈离这个世界;曾有成佛者,许下更华丽的宏愿依然被打回尘世。也许就是佛祖再不敢让自己的弟子成佛的原因,成佛不是简单的修成佛心。   是为了这个宏愿吗?谁在听?   南天王又看着舍利弗沉思起来,那样子越来越阴沉,最后对舍利弗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舍利弗,这样的手段再不要耍了,你连累了弥须山,连累了药师佛;曹玉琅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你真想玩死他吗?世界上就有不怕死的人。从现在起,弥须山众再不许从天门下界,这是为你们好。罗侯罗尊者,再不要骄傲,闭关修行吧,修为高了才能自保,你们将来都有麻烦。四大天王只看佛祖的面子,只为佛祖有恩于我们,曹玉琅也是真汉子,说过要保护他我们就不食言。”   南天王说完,拉起阿秘特佛就走。   南天王彻底拉下脸面,当着几万天兵,当着千余位罗汉僧,教训着舍利弗。他是真生气了,刚才洛桑冒死救下他们,冒死把药师佛的度化阻止在一半,如果洛桑真被度化上界,那他们四大天王肯定与现在阿秘特佛身边的七个上位菩萨一样,成了没有记忆的附庸。   舍利弗这一手玩得太卑鄙,至少也要通知天王们知道,四大天王都怀疑舍利弗在借刀杀人;佛祖下界久了,四大天王与弥须山的关系越来越疏远,连天王们的小辈都不修行佛门功夫,谁知道舍利弗是否想用新的天王来取代他们?   南天王还算客气,没有直说药师佛,那药师佛脸上也挂不住了。   药师佛这时才想到刚才的危险,不由也怀疑的看了舍利弗一眼;如果这件事情舍利弗真的没通知南天王他们知道,那用心就很值得怀疑。想到这里,药师佛默默念叨一声,祥云起处,竟没说话走了。   普陀天王是想得最多的一个,这个闲散神仙看的清楚,洛桑号称要造出百十个菩萨来,这一手把舍利弗吓住了,不得以才请药师佛出马;也不是光想度化洛桑上界,主要是借助药师佛修炼的青果快速提高洛桑的境界,想快些帮助佛祖出世;谁知道洛桑会自残躯体抗击,化解了青果的度化;他也对舍利弗不满,刚才的危险他也有份。现在的情况对洛桑好极了,四大天王彻底和弥须山翻脸,阿秘特佛也知道舍利弗对他没安好心,他已经修成真佛身,还有七个一心一意的上位菩萨帮助,实力居弥须山弥须大殿十六尊者之首,今后弥须山真要热闹了。   普陀天王也带着九十多个新修出菩萨追着南天王走了,他的实力才是最大的,洛桑这一手玩得漂亮。   舍利弗这一手本来很周全,药师佛出马是没一点漏洞的,是一箭多雕的好计策;那药师佛本就是玩草药仙丹玉露出身,胜诃子果枝上的青果修炼了几千年,功能起死回生夺天地造化,洛桑如果反应慢半点,世界将是另一个样子。   但玩漏了就一点也不好玩,对佛祖痴心侍奉了几千年的天王们,也开始有自己的打算了。   舍利弗心里也委屈,但是这委屈就是找不着人说,现在说也没人会相信,谁会相信弥须山军荼利明王会凭空消失?就在明王离开弥须山后就没了踪影,军荼利明王正是南天王的好友,舍利弗的信使。说出来就是要与九重天彻底翻脸了,现在的弥须山也不敢闹腾太凶,就是因为少了个佛祖。   比登十二号别墅,主卧室的洗浴间内,洛桑赤裸裸一丝不挂,上半身蜷曲在王思韵怀里,下身浸泡在冰冷的浴缸里,浑身还是大汗淋漓。   水龙头中的冷水不断冲击着洛桑双脚,那里已经肿胀的如球体一般,更可怕的是小腿也渐渐开始涨大。   一进别墅洛桑就扯下衣服冲进浴室,王思韵跟进来,看到洛桑胸前的伤口,看到洛桑胸口下的赤红;刚想叫医生就被洛桑制止:“不论出现什么情形,医生救不了我,听话,来抱着我。”   洛桑体内也乱成一团,上半身真气到了胸前就被阻挡住了。真气不循环是修行者的大忌,上身天流开启,还能忍受,下身就没了出路,丹田内积蓄的真气越来越旺盛,冲击得洛桑快疯狂了,偏脑子还清明一片。   梅朵忽然冲了进来,也不顾王思韵的吃惊,双手按在洛桑丹田处,把里面的真气舒解到自己体内。   洛桑渐渐稳定些后,梅朵眼中内神光一闪,王思韵的神智模糊,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六章 心太软   王思韵被梅朵放回卧室床上,梅朵抱住洛桑的双脚揉搓着,全没什么男女分辨,只是心疼着自己的哥哥。   洛桑的眼睛厉害,直看到梅朵身体内的雪莲花,那两朵被植入里面的雪莲在成长,花开的更盛。   转移着自己的思想,对身体的痛楚感觉也淡了些。   “梅朵,你是个大人了,不要太天真了,今后也要注意些,没哥哥的允许不要对外人施展你的本事,刚才就很不好,明天怎么向她解释呢?梅朵,跟那老和尚学的什么样了,都学了什么本事,来给哥哥说说。别哭,哥哥没事,一会儿会有神仙来救哥哥。你是大姑娘了,再这么哭就成丑八怪了。”   洛桑说到丑八怪,梅朵才抬头擦下泪:“没学什么,就是学看人,这么看。”   梅朵说完,眼中闪烁起光芒,直把洛桑看得后脑发毛;那梅朵的眼神太奇怪了,就这一眼洛桑就看出了玄虚,梅朵的眼神竟看向自己周围,似乎在自己身边划出个框架般。   “看到什么了?”洛桑有些心虚,又有些好奇。   “哥哥身体里有个小人,浑身金光闪闪,是个和尚;哥哥身体上也闪光,今天比昨天又亮了些,是红光,不对了,怎么还有些蓝光?师父说每个人身体都会发光,光强的人不是英雄就是恶人。只是哥哥身上的光最奇怪了,看不出是好人还是坏人来。”   洛桑沉思片刻,问道:“梅朵,师父教你什么看得,好人身上发什么光?坏人身上发什么光?”   “师傅说,好人身上发金银光,坏人身上就是黑白光,哥哥这样的人梅朵没看到过。今天来这里睡觉的几个人男人身上就是白光,那个拿花的姐姐身上的光也是银光,师父说有银光的人最善良。”梅朵说着就不说了,手上又用了些力气轻声说:“哥哥,师父来了,这些他不让我说。”   梅朵话音刚落,南天王与阿秘特佛出现在浴室里,阿秘特佛拉起梅朵,佛塔从怀里飞出罩在整个空间里,洛桑完全感觉放松,佛塔真是护身宝贝,下半身的真气渐渐消减,身体的控制又回来了。   看到这些精神大变的神仙,洛桑也高兴了,又看到阿秘特佛身后的七位菩萨的怪样子,洛桑疑惑起来。南天王解说到:“他们虽然得到菩萨位,却失去了意识,什么时间能恢复还不一定,现在他们都是阿秘特佛的附庸;药师佛成佛时也损失了六个罗汉,就是现在琉璃光世界的六位候补佛,几千年了,只那法海雷音恢复了记忆;谁知道好坏呢?也许这样成佛快些。”   洛桑明知道南天王在安慰自己,还是想开了,这就是自己玩火的代价,什么时间把这几个都弄成佛也就是了;想清楚了又开始调侃新佛:“怎么样尊者?现在应该叫你阿秘特佛了,成佛的滋味如何?没什么意外吗?那个药师佛是什么来历?南天王给我带个信给他,这个恩德我记下了,只要让我看到他就再不用说话,洛桑一准讨回这个公道。”   南天王看着洛桑也笑了:“这么多问题如何回答?总之与你想的差不多,我已经禁止弥须山上的人下来了,这次是真的封闭天门了。”还是南天王聪明,这些话真讲明了实在不好听,只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就行了。   “那怎么行?该下来的还是要让他们下来,只要把门守严些就成了,比如说普陀天王就很好,那月光菩萨也不错。”洛桑说普陀天王,普陀天王就真的来了,听到洛桑这些话,几个神仙都想到了洛桑的意思:普陀天王是很好,月光菩萨更不错。   “阿秘特佛发下众生平等大愿,真乃佛心善良,普陀天王信服了。”普陀天王说完,先跪下向阿秘特佛行礼。   阿秘特佛也没拦阻,身体内隐约闪出些光芒来,“还是要谢谢洛桑施主,不是施主点化,阿秘特想不明白这些。普陀天王,你早晚也有这一天,这一步真的不好走。阿秘特劝你一句,先不要走这一步,佛祖是对的,这些真的说不得,成佛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其中滋味真的说不得,不到最后时刻,谁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洛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这些时间让阿秘特明白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只是念经是想不明白的,佛祖说历练是练心,原来真的是练心。”   洛桑听了半天也不明白,他什么时间点化阿秘特佛了,说起来,成全阿秘特佛洛桑根本就没安好心,他是在实验一下成佛后的阿秘特佛到底是什么样子,内心深处的想法却是想看看能不能借着成佛把自己的对手送出这个世界,现在看到阿秘特佛依然存在,心里就没了再实验的念头。   “洛桑,我答应你的要求,今后我们就是兄弟了,生死一心,再不反悔。”南天王忽然来了这一句,把屋子里的人都弄愣了。   南天王说完,招手请下来自己的三个兄弟,洛桑连忙跳出浴盆,原来他对南天王提的请求竟然是与四大天王结拜为兄弟,这个色狼,脑子里转的什么念头?另一个要求是调查不老山,这件事南天王本来就在进行,对于不老山他也只知道个大概。   南天王也不管洛桑是什么念头了,一夜间,洛桑势力大长,隐约为另一个弥须山主;阿秘特佛早晚会找到自己的道场,普陀天王和今天刚修炼成菩萨位的百十个云游僧为了早日成佛,也肯定会为洛桑马首是瞻,这样的猛人够资格与自己论交。况且洛桑还掌握着六道轮回,天王门也需要为自己与自己的兄弟和后代找条出路,在九重天,南天王再也没什么发展了。   南天王话一出口,阿秘特佛却皱起眉头。这一来不就是说四大天王彻底与弥须山绝交了?尽管阿秘特佛也对舍利弗不满意,但总是在弥须山几千年,对那里还有些感情;阿秘特佛后悔没早些对南天王说出佛祖与洛桑之间的微妙关系,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南天王既然说出口了,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都是因为舍利弗太聪明了,佛祖在洛桑泥丸宫内修炼的事情只有弥须山少数几个人知道,第一个知道还是佛祖的儿子罗侯罗尊者,他是凭借父子连心才在洛桑精神疲惫的瞬间觉察到佛祖的下落;阿秘特是凭借自己的童贞心曲觉察到的,有时候太小心了还真是没好处,比如说现在,洛桑与四大天王结拜后,那今后佛祖与洛桑冲突起来,他们究竟帮谁呢?   阿秘特佛还在想,洛桑却来拉他了:“阿秘特佛,能否赏光也与洛桑结拜一场,加上普陀天王,我们来个七兄弟大结义,嘿嘿,今后天上谁还惹得起我们?地上谁还惹得起我们?等洛桑弄好了六道轮回,咱们七兄弟也能有个自己的世界。到时间你和普陀天王就在里面弄出个弥须山来当佛祖,四大天王再搞出个灵霄宝殿来当主人,洛桑给你们看门。”   洛桑光着身子,嘴吐莲花,把普陀天王和四大天王听的含笑不语,那心里除了觉得洛桑有些狂妄,也隐约觉得这些不全是妄想;三个月前谁知道这个凡人呢?现在谁不知道这个凡人呢?最难得是这个凡人明明有大神通却不骄傲,安心在下界混红尘,就是在红尘中的作为也比天界众仙佛高明的多,他要是真上界,就凭他现在的人缘与手段,真不知能把九重天搅和成什么局面。   阿秘特佛现在正是要感谢洛桑的时间,对这个邀请虽然觉得不合适,却也不好拒绝,再说了,自己刚发下众生平等的大愿,本来大家就是平等的兄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阿秘特佛晕乎间,赤条条的洛桑成了众多神佛的小兄弟。   当然是小兄弟了,洛桑才二百五十岁,那几位每个也有几千岁了,南天王是老大哥,这四个妖精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了,至少也有五千多岁了,妖精们是以实力论高下,南天王本来本事就厉害,现在更厉害了,这老大就当的更稳当了;嘿嘿,阿秘特佛虽然地位最高,论起来还是老五,只比普陀天王大百十岁。   洛桑是最不在意排位高低的了,当然也是没资格在意,就他那点年纪,不是有些本事,这些个高级神仙能看他一眼就是他的福气了;洛桑还有另一个想法,当小的就能耍赖皮,当大的就要自重身份,还是小弟好;况且,这个世界是用实力说话的,有了这些大哥们,就是有了莫大的靠山,暂时还是沾光多过吃亏。   结拜完毕,小弟洛桑才关心起自己的问题来:“怎么办呢?想什么办法能让我恢复到以前,现在太麻烦,半个仙体半个凡人;各位大哥都是神仙,见识也多,快救救小弟吧。”   小弟的话一出口,大哥们都开始头疼,如果让这些神仙大哥帮忙提高小弟洛桑的修为,谁都能有不下十种方法;一直以来,大家都是在操心怎么提高修为,谁会操心怎么降低修为?偏偏这个小弟就是不修炼,明明修为够了,就是赖在下面不上界,这里也就新佛阿秘特知道其中的原委,又不能说明白。   还是南天王见识多些,娓娓道出一个想法来:“七弟,既然你真的不想上界,就抛弃这一身修为算了,在下面有没有本事其实无所谓;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走,一是上界,只要飞起来就什么难处都解脱了;二是废了全身修为真成个凡人。有药师佛青果为你洗涤了身体,谁都没办法帮你恢复到原来境界,你以为那青果是怎么来的,那胜诃子果枝是药师佛成佛时发下宏愿后从虚空里落下的,几千年来只结出三枚青果,药师佛是佛祖度化的第一个佛。”   真成凡人,洛桑却不愿意了,他很满意现在的样子,本事不大刚好够用,宝贝不多都有神通;真把这些全放弃,洛桑说什么都不会干。“什么破青果会这么厉害?弄一下就成神仙了,难道死人也能救活?洛桑不信,真的没有别的路了吗?比如说再分出个神识出去,比如说你们几个谁打我一下,只要掌握好火候,打回原形应该不难吧?”   说着,洛桑祭出吉祥六宝来,仔细看着这些宝贝,看用什么给自己一下合适。   “没用的,只要你伤一好,还会是这样,我这佛塔送给你好了,有佛塔的护持你就没事儿。”阿特佛也说话了,那就真的没希望了。可是洛桑那里能天天背着个佛塔乱跑,那不是怪物吗?   “不成,佛塔是好东西,那是你给梅朵的,我的宝贝够用了。”洛桑说到这里才想到自己一直光着身子,梅朵还在一边看着自己,马上回屋子里抓过件衣服穿上。   “或许这样,我来打通你上下身之间的联系,你小心维持着,等真气流动了,也许就没事儿了。”还是六哥普陀天王懂洛桑的心思,但是洛桑还是不满意;他已经觉察到泥丸宫内的黑色气团在蠢蠢欲动,想来是自己上身修为够高了,佛祖也快出世了;今天不解决,明天就不知道谁是自己身体的主人。   结界轻响,月光菩萨来了;洛桑总算找到冤头了,立即缠上去:“谁把你师父叫来多事?看把我害成人不人仙不仙的样子,叫你师父下来,我和他理论理论。”   “师父只是想邀请你到弥须山琉璃光世界去做客,没别的意思,你要不用强,至少也是个菩萨位了。”月光菩萨其实早就来了,只是那洛桑没穿衣服,美女不好意思下来。   “菩萨位好稀罕吗?洛桑想成佛也没什么难的,你想成佛我成全你,只是你要先告诉我,谁把你师父请下来的,难道是舍利弗?”洛桑到这时才想到这个关键问题,看众神仙都不回答,想是默认了,不由得心头火起。“好!我今天豁出去了,就上界去,我倒要看看九重天谁厉害,弥须山又多威风!比不要脸,我就没怕过。”   洛桑这一说,谁也不敢再说让他上界的事了,这可不是说笑,就洛桑那样子,上去还不就带着百十个菩萨杀上弥须山讨个交代?即使有四大天王支持落桑,弥须山毕竟还有两佛十世界的百十位天王菩萨,还有六万罗汉僧团,真冲突起来,洛桑一定讨不得便宜。但是又想想洛桑耍的手段,就知道这个人不会那么简单的行事,再怎么说这些神仙们也和弥须山有莫大关系,真不想看到洛桑上去闹腾弥须山。   “洛桑,师父叫我来就是转告你:万事别勉强。这颗丹药给你,虽不能恢复你的‘高明’境界,总能让你不再痛苦。”月光菩萨“噗嗤”一笑,化解了紧张气氛。   洛桑捏着月光菩萨递来的丹药,狐疑半天:“不会比那个什么青果还厉害吧?不会吃下去就什么都忘了吧?不会吃下去就成神仙了吧?不会吃下去就成佛了吧?不会……”   洛桑还要不是下去,月光菩萨却恼了:“枉我好心替你讨药,真不想吃就拿回来。”   “咕噜”一下,月光菩萨的手还没伸过来,洛桑就把拿丹药吞下去了:“早说是你要来的,就是毒药我也吃了,唉呀!怎么会这样?”丹药刚一进肚,立即化为酸辛的汁液充斥在心肺间,洛桑身体一软瘫倒在地,浑身的真气都被固定了。   “四十九天内你与凡人一样,过了这四十九天就能恢复你的境界,这本是我师门考量弟子的回天丹,师父又加了些护持才给你。这四十九天不要惹麻烦了,虽然有六位大哥保护,但是也要小心人间诡计。很多事情都不必争个上风,忍过这四十九天就好了。”月光菩萨说的细致、温柔,洛桑的六位大哥尽皆愕然,看月光菩萨的样子多有奇怪:难道菩萨终于动凡心了?   “不如你也来结拜一下,我们凑成八仙,正好两桌麻将,没事时,咱们八仙也能在一处消遣。”洛桑刚稍好,又动起了别的念头,把几位大哥说得一愣,看月光菩萨的眼光更暧昧了:那不就是那个谁与那个谁之间的故事吗?   月光菩萨也发现了众神仙的眼光,不由满脸飞红,扭身走了。   洛桑正在受用时,忽然美人没了影子,也有些恼:“你们这些当大哥的,怎么没点眼色?这个时间也不知道回避?兄弟归兄弟,隐私归隐私。”说着自己也笑了;心里也暗自得意,爱探梦的菩萨终于上当了,也许是被自己的“痴情记忆”打动了,有了这样意外的结果,当四十九天凡人,其实也满幸福的,这个伤受得值!   受伤害的弱者更能打动女人的芳心,原来爱情是这么个玩意儿,心太软,心太软,或许……   “洛桑,不,七弟,我要把梅朵带走了,她需要跟着我完成最后的修行,我有一年时间在下界历练,这是每个新佛必须经过的,我需要传法十万信众。这次先到我的家乡去,然后到西藏,还会时常来看你的,梅朵可以跟我走吗?”   洛桑暂时收拾起自己的臆想,看了梅朵一会儿:“梅朵,去吧,跟你师父去吧,好在能时常来看哥哥,听师父话。”说到这里,洛桑愕然看着阿秘特佛,心里也清楚为什么这些菩萨们都想成佛了:原来成佛就能脱离天界的修为限制,随便行走与天界与人间。这才是真正的神仙!如果自己也修炼成佛,不是也就自由了吗?还是不要了,谁知道自己到什么境界佛祖就清醒了?还是好好过自己的凡人生活吧,这个险不值得冒。   忽然又想到,自己当四十九天凡人,那黑玉扳指里的人不都饿死了吗?刚叹口气,大哥们都走了。临走时梅朵跑到洛桑耳边嘀咕一句:“哥哥,你现在又比刚才漂亮了。”   洛桑刚想问,梅朵也走了,这个小丫头到底什么意思?洛桑心思微动,体察一下自己的变化,浑身的真气真的运转不动了,膻中穴处聚集起的两样真气开始消解、融合;自己怎么会比刚才漂亮了呢?忽然想到梅朵说的可能是自己的身体外的光圈,可惜再也不能问了。   为什么漂亮,是月光菩萨的“爱情”还是药师佛的加持丹药?不想了,睡觉。   第二天一醒来,王思韵就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脱了精光,那洛桑也赤裸裸、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刚想说话就被色狼俘获了。   玉女歌星挣扎着,她是怕洛桑身体受不了,但觉察到色狼的勇猛后,也知道他全恢复了。修长的手臂缠上去,美妙的身体张开来,迎接着心上人的征服与宠爱。   疯狂过后,王思韵拉起洛桑去洗浴,洗完了也明白梅朵跟着个老和尚去修炼了,洛桑的怪病就是那老和尚医治的。   下楼后,正看到自己的几位客人在等待。   洛桑愉快的与他们道过早安,拉过伊沙贝拉女巫嘀咕起来。   阿卜杜拉王子心里还安稳些,罗特希尔德男爵和杰克·麦尔顿却焦急的等待洛桑说话,只是人家就是不开口。   用完餐厅送来的早餐,洛桑才懒散的对阿卜杜拉王子说:“王子殿下,从今天开始,洛桑就教你那种奇妙的魔法,时间可能久些,需要七周时间,能坚持吗?您有这个时间吗?”   阿卜杜拉王子最想要的就是这个,他也是冲这个来的,呆在这里本来就是枯燥的,能学到如此奇妙的魔法,王子心也醉了:“没问题,没问题,亲爱的洛桑,现在开始吗?真主啊,请您原谅,但愿这不违犯您的意愿。”   “等等,有些东西要先说明白,从现在起,一、不能亲近女人,保持身体的纯净;二,不能吃任何肉类,鸡蛋也不行,保持肠胃的纯净;三、不能饮酒,一滴也不行,闻到酒味也不行,保持血液的纯净;四、要诚实,保持心灵的纯净;五、不能伤害性命,一只蚂蚁也不行,保持内心的放松。仔细想想,这七周内要仔细遵守这些,做不到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洛桑宣布起自己的戒条,其实是为了使自己神秘起来,只有神秘的东西才能使人产生尊重与惧怕。   “真的需要这样吗?那过了这七周后还需要遵守吗?”阿卜杜拉王子有些迷惑,这样实在太严格了。只是诚实就太不容易做到,他们已经习惯欺诈了。   “过了这七周就随便你了,你就是一次拉十位美女上床也没问题;但是,每天都要修炼一遍这个魔法,每年都要用抽时间集中修炼几周,只要坚持,最少能让你多活二十年。”   洛桑的诱惑刚说完,阿卜杜拉王子就跳起来:“没问题,我们每年都有斋月,你知道,那是最难熬的了,正好能修炼这个魔法,亲爱的洛桑,我们结为兄弟如何?”   这次该洛桑考虑了,与他结拜,到底是亏还是赚? 第七章 美人说佛   忽悠之间,十多天过去了。天马开业顺利,没什么瓜葛的朋友都走了,比登也暂时清净了。   变成凡人的洛桑彻底平凡起来,每天起来走香山小路到居林别墅转一圈,直接就到自己的办公室。面对美丽的女秘书舒月到也心旷神怡,时不时调侃几句,说些暧昧的言语,也颇和有钱人的身份。   凡人的烦恼洛桑在第三天就体会到了,没了修为控制,洛桑体内气息紊乱,真成一色狼了,看人的眼神都不对了。每天晚上都要把玉女折腾几次,天亮时雄风最劲,折腾的也最厉害;王思韵在开始的惊喜后渐渐产生了惧怕,每天晚上都怀着矛盾的心情进入卧室,第二天早晨要睡到中午才醒,浑身酸软不必说,主要是她现在也很忙碌。   舒月照例是神色稳重,就是这稳重最是难为;老板的心思她也知道,好象这些她也见惯了,洛桑只是周围无人时嘴上花花些,平时还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好在他实在是忙,就是这些话也说不了几次。   公司刚开业,各路人马都需要协调,事物繁杂,在田小姐与舒月秘书帮助下,洛桑也渐渐应付娴熟了,他只要在一定额度内控制住财务,别的就乱不了。   中午时,洛桑都是到居林别墅去,那里现在已是禁区了,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阿卜杜拉王子正在里面修炼洛桑传授的神秘功夫,赵鹰也在里面熟悉着云门宝旗的诸般变化,易太极成了洛桑的便宜助手,普斯潘成了赵鹰的玩具。也是他倒霉,被放出来后口出狂言惹恼了易太极,对他再不客气了,每天除了吃两顿饭就被圈进旗门阵内被赵鹰和易太极折磨。也是普斯潘皮糙肉厚,毅力坚强,经得起摔打,对自己信仰的罗罗大神充满信心,总认为下一刻就会被救出这个地狱,他的功夫其实也不错,正是一块上好的材料。   那阿卜杜拉王子说是在居林别墅里修炼,其实就是在打坐冥想修炼密宗入门功夫,也有些符合他信仰的宗教习惯,如果换成杰克·麦尔顿或者罗特希尔德男爵就受不了这寂寞,洛桑其实是在拖时间,什么修炼都是胡扯,只有等他恢复了才能帮王子灌顶修炼,现在只是让王子知道功夫得来不易而已。   杰克·麦尔顿也走了,他还要出席世界赛马锦标赛的下几站比赛,马上比赛就要到澳洲举行,正是杰克·麦尔顿露脸的时候,自认安全的他小心的走了。   罗特希尔德男爵的日子最难熬,洛桑甚至懒得和他说话。玛丽·莉叶娜德小姐已经恢复健康,但罗特希尔德男爵再没兴趣碰她一下,立即打发她走了,他每天都生活在未知中。   这样才能使他感受到更大的压力,现在,就是赶他走他也不会走;洛桑总说正在沟通,总说圣殿教没什么大不了的,请罗特希尔德男爵安心,但是就不说安全不安全。把个自认为狡猾的家伙弄得整天围着比登转悠,恶人还须恶人磨,这是他欺骗自己应该付出的代价。每天忙完了回到别墅,看到这个可怜人,洛桑心里总有些快感。这也是门学问,比的就是谁能坚持,千万不能心软,等狡猾的人明白了来找洛桑坦白,才能彻底打掉他的傲气。   阿卜杜拉王子就比他们聪明,与洛桑结拜为兄弟后就坦白出了一切,王小飞需要的东西也被王子拍胸脯包下了;地中海就是个巨大的军火市场,只要有钱有门路,凭王子的朋友什么都能弄到手,王子的助手已经去办这件事情了。这时洛桑才体会到阿拉伯人的狡猾,什么事情都留有余地的狡猾;阿卜杜拉王子才是隐藏最深的家伙,看事情的方法也特别,罗特希尔德男爵只不过是被王子利用的可怜虫,与刚倒台的世界赛马联合会一样,随时都可能被抛弃。   晚上是洛桑最忙的时间,总有应酬,每天都要很晚才回来;有时带着王思韵,有时带着舒月,只要带着舒月去就一定有陈月寒或者钱老板同行,也让王思韵放些心。好在伊沙贝拉整天陪着她,王思韵的公司也有事情需要招呼,一时间到也平衡。   再过一周就是春节了,洛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今天的事情就很头疼。   崔海潮上午回来,下午就带着一个朋友找上门来,一个比大胡子更厉害的家伙。   洛桑宽大的办公室里,舒月正在辅导洛桑学习英语;窗外阳光明媚,室内温暖如春,舒月只穿一套职业装,完美的身材被勾勒得更完美了,修长的脖颈下微露半边素胸,披肩长发带起些温柔,实在是个好丫鬟模样;洛桑正享受着完美带来的轻松,崔海潮闯进来了。   洛桑的办公室就是陈月寒以前的办公室,陈月寒搬到在天马律师事物所办公,这间充满书香气息的办公室正和洛桑脾胃,稍加改造就是洛桑的办公室。这里,只有三个人敢这么闯进来,一个是崔海潮,一个是刚任命的副总裁齐贤人,另一个就是准老板娘王思韵。   下午是学习时间,一般来说,四点之前没什么事情麻烦洛桑,吃完午饭,洛桑在一张纸上有毛笔写下一首古诗请舒月翻译并教导语法,其诗曰: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那舒月修养也颇深,用了半小时教会洛桑后,又写下一段英文让洛桑翻译成汉语,自己却打开电脑查看公司文件去了。洛桑抓着词典比对着,他就背的古诗多,刚拼结出第一句,后面的就全出来:“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红姻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斜人静。是这首,舒月小姐,到底什么意思呢?到底见还是不见?有情还是无情?不懂啊,请讲解。”   这样的游戏每天都要进行几次,这样的学习方法最适合洛桑,今天正在洛桑高兴时,崔海潮来了,当然洛桑就没好心情了。   崔海潮带来的人洛桑没见过面,可是一说话洛桑就想起来了,这个人正在与洛桑打官司,虽然身份只是负责今年春节晚会的某电视台大导演,但他却通过另一个漂亮女人以某部位的名义办了份报纸,其中的娱乐专版具有权威性、准确性,是娱乐圈的准风向标。   上次就是这家报纸对洛桑横家污蔑,陈月寒上任的第一炮就对着它开火,在各方配合下,一审已经终结,报社被判赔偿洛桑各项损失三千万。   这可要这家报纸的命了,刚成立两年的报纸名声挺大,固定资产也不到五千万,去掉银行贷款也就是三千多万;判决的法官也真够毒辣的。   后台老板终于跳出来了,从开始的傲慢到后来的恳求,现在终于登门赔罪。   “李导是吗?不用介绍了,名片也不用交换了,我们已经通过两次电话,怎么样?你们不是要上诉吗?咱们应该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既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任凭好人被伤害,我们还是等待法律的判决吧。”洛桑一上来就堵死了这个大胡子的嘴,真是奇怪,胡子代表什么?代表艺术吗?这些导演怎么都留大胡子。   “久仰洛桑大名,今天登门拜访不是为了官司,只是想相互认识,咱们都左右不了法院的判决,我只是想提前上门对你说声抱歉,不打不相识,希望我们今后不再有类似的误会。海潮说过多次了,洛桑是条恩怨分明的好汉,早认识了也就没今天的误会了,洛桑,你说是不是?”李导也是个人物,要不然也不会把大胡子排挤出今年的春节晚会,这面子上的话说的就漂亮;他也是后悔,后悔站错了队伍。   当时的情况洛桑都快成罪人了,跟这个风也是有人打过招呼。他正在忙着春节晚会,没仔细研究这件事情的背景,也没人提醒他洛桑的二百五脾气。谁知道洛桑会翻身翻得那么快,且一回头就凶狠的反咬一口;这种名誉权官司本来也没被李导看在眼里,甚至还欢迎这种官司越多越好,娱乐报纸本就是靠胡说八道娱乐大众吃饭,炒作是明星与报纸双方都需要的,可以说是双赢策略之一。   现在,洛桑把火玩大了,张口就要求赔偿一亿,大家都当成个笑话来看,报纸对这个官司的报道更热烈了,李导也认为洛桑是在炒作。   判决一下来,立即起到显著效果,再没有报纸敢乱说一个字了,人家洛桑在玩真的,真是要把那家报纸弄破产。   李导看着判决书才慌了神,知道遇到大人物了,洛桑不是有绝大的后台,法院不会这样判决。   这时李导才开始研究洛桑这个人,越研究他就越害怕,这次真踩到地雷上了。洛桑的背后势力交错复杂,谁也搞不清到底有几股力量在支撑着洛桑的嚣张,甚至没有人敢挑头安排他洛桑见一面,连大胡子提起洛桑都摇头,表示没把握能把洛桑约出来。   直到崔海潮回来,李导才算找到个救星,崔海潮刚出道时,他曾经帮杀手过忙。   洛桑等舒月上好茶后,心里也想定了:“说的对也不对,世界上的人有几十亿,都认识了那要打多少官司?还是要彼此尊重,只有彼此尊重才能少麻烦,李导以为如何?”   “是这个道理,其实都是误会,这次来晚了,我们也认错,只是这钱能否商量一下,李某有些事情想单独与您谈谈,您看……”李导说完,不好意思的笑笑,崔海潮和舒月知趣的离开了。   “是这样,李某得到个消息,有个三人调查组在香港,目的是调查些收入与税务问题;李某的这个消息您还感兴趣吗?如果可以,请赏光晚上一同吃顿饭怎么样?”   李导说完就稳稳的看着洛桑,这个消息是他刚得到的,他已经不认为洛桑是能被轻易击到的人了,把宝押在洛桑这里,看能不能减轻些损失。   没想到洛桑却满不在乎,神色都没什么变化,坐在高高的老板椅上,双手交叉平静的说:“李导,这个消息不值几个钱,洛桑最是小心了,不怕调查,还有别的吗?”   李导不明白洛桑的真假,但他现在是弱者,只有出下一张牌:“春节晚会上还能挤出些时间,您有兴趣的话,可以上去表演一下您的风采,也能使您的天马集团让更多的人知道。”   “这个提议很好,有些意思。”洛桑斟酌着说:“还是算了吧,洛桑的名声够大了,不需要这个,天马集团也不需要这个;我倒是听说春节晚会的收视率现在不怎么样,没前些年值钱了。思韵公司的艺员我们自己有计划,不需要这样的机会。李导,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大家都很忙,还是不要绕圈子了,说吧,谁要对付我。”   李导这次却没说话,喝着茶水等洛桑先说。   洛桑伸出一个手指头:“我出一千万,怎么样,同意的还我就撤诉。”   “我认为价值两千万,您的公司大,不知道我们的难处,还请洛桑高抬贵手,真付出两千万,我们就没办法维持了。”   “看在海潮面子上,一口价,一千四百万,您再给我一千六百万我就撤诉;李导,我知道您就弄这个春节晚会也能挣不少,太小气了彼此就不好看了,我也要给下属个交代。如果李导不同意,洛桑就不需要知道了。”   两双手握在一起,一千四百万成交了,这样的结果是不公平的,但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洛桑现在比较强势。   为了加深彼此的了解,晚上约定在一起吃饭后,李导走了,临走是还叮嘱洛桑务必不要带家属,大家都是明白人,笑着告别了。   等李导一走,洛桑锁上门,打开电脑搜索着一个名字,看了半天,洛桑眉头紧皱。晚上,洛桑拒绝了李导安排的饭后余兴,来到书冢拜访老狐狸。   有时候,老狐狸的做法是十分聪明的。当天夜里,洛桑携舒月乘飞机到香港。   偌大的香港浅水湾别墅,只有洛桑与舒月两个,这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在一起,气氛有些暧昧。眼光忽然飘忽到舒月胸前定住了,“都说男带观音女带佛,你为何也带着玉观音?”   香港和北京气温相差近三十度,两人走得匆忙,没带适合香港气候的衣物;现在舒月只穿了件黑色低胸毛衣,翠玉观音正悬挂在半截胸沟上部,把舒月的肌肤映衬得更是迷人,那山峦起伏处的风景也更灵秀。这时的舒月也觉察到了不对,孤男寡女夜半在一处总不方便,脸色竟微红起来。   “不知道,喜欢就带;奶奶说:男人通常都是英雄气概,又薄情寡义,需要慈悲怀柔观音来弥补平衡。女人是水性,最是痴情善良,容易陷入欺骗,所以以表智慧解脱的佛来弥补平衡。我这个翠玉是半边观音半边佛,明白了吗?是平衡的也是相对的,就看个人怎么理解了。工作时佛贴近我,希望自己能多些理智;下班后就带观音,女孩子还是要温柔些。”舒月说完,把翠玉反转,另一面真是个佛像。   洛桑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方翠玉,眼光中闪出莫名的疑惑,忽又清朗:“这个理论却奇怪,没见过,这件东西是你家传的吗?现在该是下班了,该温柔些了吧。”眼睛就放肆起来。   舒月被这眼神扫视得浑身别扭,站起来走出客厅:“我在香港的住处还有些东西需要清理,先回去一趟,明天一早再来。”说着就逃跑了。   洛桑看着舒月打电话叫车,看着她匆匆离开,也一直微笑着:“不用那么着急,十点后来就行。”等舒月离开了才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世界太复杂,这时他需要把这个美人支使开,舒月在洛桑眼中神秘起来,她带的佛洛桑竟然不认识。   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勒沙旺、田小姐、全成金与小田律师刚离开,洛桑还坐在客厅里想这什么。   自从成了凡人,与神仙们的交流也暂时中断了,洛桑的心思也能融合与这个世界,以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感觉也淡了些。   橡树下,洛桑在打坐冥想,他每天夜半都要修炼一会儿这西方魔法。洛桑的巨大精神力并没有消失,只是没有了真气的配合还不习惯运用,黑玉扳指里的世界再也开启不了,他实在是操心里面人的生死。   门铃响起来,云小姐来了;洛桑收拾起自己的冥想,把娇媚的美人带进卧室。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洛桑才被舒月叫起来,那云小姐还在熟睡。舒月脸上有些鄙夷,洛桑却满不在意,精神焕发带着舒月去半山别墅。中午就与半山别墅的志愿者聚餐联欢,交流一下对神庙的理解。下午到马廊呆到六时,晚上,在浅水湾别墅请汪氏集团几位重要人士吃饭。   晚上十时,洛桑与舒月飞回北京。   从那天起,洛桑又换了电话,尽量减少与肖先生见面,他搬到三剑客深处的一间别墅里办公,连扬悦也找不到他;肖先生玩什么洛桑不想参与,这个游戏不适合洛桑。   既然扬悦的精神恋爱掺搅上了政治色彩,洛桑断然结束了这个游戏,这是为了扬悦好,也是为了杨红耀好,肖先生的野心太大了。 第八章 过年   洛桑一回北京,立即把崔海潮派到香港,在洛桑答应把游艇让杀手开走后,崔海潮正式上任洛桑马廊的副总经理,这不需要经过天马董事会批准,马廊是洛桑自己的,只是卖给了崔海潮10%的股份。在香港,崔海潮将被驴妖精勒沙旺照顾着修炼,这是洛桑早许诺的条件,聪明如崔海潮已经看出洛桑非为常人。   春节临近了,比登附近经常响起鞭炮声。腊月二十七,天马集团召开了第一届董事会和全体员工团拜会后,正式放假。   舒月也走了,据说她的家乡在南京,走时也颇为不舍,洛桑这个老板其实还不错,至少红包比较厚实。洛桑这些天大面上还一样,但经常让舒月到陈月寒处帮忙。   这个美人太完美了,洛桑仔细想想才发现其中的怪异:只看舒月的深厚国学修养与那手国画功底,即使出身书香世家,没个十几年潜心苦练就学不出来,况且舒月还精通五国语言,对西方文化也有深刻的理解,这些没个十多年也是学不来的;看档案舒月才二十三岁,且生长在江南小镇,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无论如何不应该有这样的学识。   洛桑本身就有还算深厚的古文学底子,与舒月斗智时也时常出些冷僻的诗词为难一下这个美人,当时全没考虑很多;现在想来,每次舒月的都能很快回答,并给出相应的回复,其本身就不正常。最奇怪的是舒月对佛学、道学甚至神秘的西方法术也都有了解,虽然显露的不多,在洛桑有心试探下,疑点越来越多。   更奇怪的是舒月佩带的翠玉雕像,那个佛像洛桑虽然没拿在手里自己查看,也知道不是佛经上已经有的任何一个佛。洛桑的感觉已经很灵敏了,在看到翠玉佛像的第一眼就有震颤的感觉,这件东西一定不简单;如果真如舒月说是家传之物,就代表着一种全新的信仰,这个佛像也不是一件饰物那么简单。在恢复修为前,洛桑要先疏远一下舒月。反常即为妖,以洛桑现在的见识,想骗他已经不容易了。   王思韵十分矛盾,她又想回家,又舍不得洛桑,洛桑看出她的为难,腊月二十九把玉女歌星送上了飞机:“出来一年了,过年该陪父母乐和乐和了,我们时间还长,忍得了这几天。”   “真的吗?洛桑,你不会消失吗?别乱来啊,社会上什么女人都有,就是玩也别弄出一身病。”王思韵明知管不住洛桑,还是提醒他注意安全。   “知道了,飞机该起飞了,快进去吧。”洛桑回答的也干脆,都没半点掩饰,让王思韵更操心了。   该送走的全送走了,学校放假,刚加和卡瓦轮寺的六位高手也回来了,洛桑正好与他们亲近亲近。   有喇嘛们配合,又接受了刚加两次灌顶后,阿卜杜拉王子已经痴迷与这项功法了;洛桑传授给他的正是等觉心法,与黑格尔修炼的是一门功夫,阿卜杜拉王子在修行到第三周已经有感觉了,这让洛桑也很惊异,原来阿卜杜拉王子还真有些毅力,也有些天赋。   腊月二十九这天,赵鹰终于完成了修炼,功力大进,提升到第八重境界。看着满足的易太极和被修理成绵羊般的普斯潘,洛桑笑呵呵的说:“你们走吧,现在就走吧,太极,这黑汉子给你带走了,回头要给我的交代。”   普斯潘早就不倔强了,旗门阵的诸般变化他领教够了,有求必应的罗罗大神似乎消失了,就连自己的法器黑象牙也被人家镶嵌到云门宝旗上。从那以后,普斯潘每天都是在地狱中度过,但是身体与神经却被摔打的更坚实了,也知道人家是在逗自己玩儿,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代表的力量,这是群不怕神的人。   易太极鞠躬后,拉着普斯潘走了,这才开始给这个被自己折磨多天的人交代自己的来历。洛桑虽然没答应收他为弟子,在旗门阵的这些天易太极也受益很多。   晚上,洛桑带着赵鹰到盾甲门拜年,老狐狸看到赵鹰拜洛桑为师才半个多月就进步到高手行列,赞叹之余请洛桑指点一下盾甲门心法上的不足。经过短暂的敲竹杠,洛桑得到些好处后才交给老狐狸一张阵形图和一小段功法。   这些是洛桑早就想帮助盾甲门的,但老狐狸不提出来洛桑就是不出手,比耐心,这次老狐狸终于输给洛桑了。洛桑对盾甲门最大的帮助是解除了天兵的威胁,这次只是附带的,盾甲门人的修为高低洛桑不很关心。   第二天,洛桑给赵鹰放假,开着王思韵的宝马车陪天天回开封过年。   送走了赵鹰,洛桑也和齐闲人一起开着大切诺机离开了北京,车上还有伊沙贝拉女巫与威尔金·密考伯博士,至于罗特希尔德男爵,这一段与钱胖子混到一起,两个人也颇有些缘分的样子,洛桑就不管了。相比起来,洛桑对齐闲人的信任还多些,至少这个人对洛桑的脾气。齐闲人一回来,洛桑就征求他的意见后,安排到钱老板下面当副总裁,这样一来,天马公司就平衡多了。   洛桑不想在北京过年,这里的应酬太多,只肖先生和王小飞就给把他的时间安排满了,还有那些的富人朋友,洛桑头疼这些。借这个空闲,他要去看看划给天马集团的三万亩草场到底在哪里?   大切诺机一直向西北开去,七个小时后已经来到一个偏远的乡镇。地图显示,属于天马集团专用的草场就属于这个镇管辖,距离这里还有六十公里。三月一日,天马集团就要正式过来接收这个草场了。   越往西北走,景色越荒凉,在积雪覆盖不到的地方能看出些沙地。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洛桑一行人中午在县城吃的饭,一路看风景也不寂寞。   小镇不大,远看也就几百户人家,汽车一进小镇,就感觉到浓烈的过年气氛,家家户户披红挂彩,门窗刚清扫过,春联也刚贴上,树上扯满彩灯,孩子们在道路两边追逐打闹,或燃放着各种鞭炮,或添吃着冰糖葫芦冰糖梨,空气中充斥着火药的味道。   原本不甚宽广的道路被拥挤的热闹人群塞满了,街上行人也是满脸笑容,看到这辆汽车都主动让开条道路,两个老外看着这陌生的景象赞叹不已。   大切诺机开进阵上唯一的旅店,店主人迎上来,看到竟然有两个老外,高兴起来,把全家人都叫了出来。   也许这个小镇上从没来过外国人,在这大家三十的晚上有客人光顾就很稀罕了,能有外国人来住宿就更意外。   这里的气温比北京更要低些,进到屋里立即感觉到温暖,这里没暖气,烧的是地龙暖炕,没两分钟,最受不得寒冷的齐闲人也脱下了外衣。   威尔金·密考伯博士是最高兴的一个,在中国久了,最想看看纯正的中国新年是怎么度过的。洛桑这次出来既有躲避的成分,最深处还有寻找自己过去感觉的意思。   这是个北方常见的车马店样子,中间一个大院,四周是一圈平房;在主人安排下,先号出四间房各自梳洗,梳洗完店主已经在院子里侯着了,把这唯一的四位贵客让到自己居住的屋子里吃年饭。   北方人是好客豪爽的,更善于结交朋友。店主一家四口,夫妻两个带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看起来也很健康的样子。孩子最好相处,没一会儿这个叫小虎子的孩子就和洛桑一行混熟了。   本来不没吃猪肉习惯的伊沙贝拉小姐和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在主人端上一盆蘑菇猪肉炖野菜、一盆白菜铺底的红烧丸子后也胃口大开;对女主人精致的面点枣花馒头黏豆包也赞不绝口;齐闲人也被着浓烈的民间风俗陶醉了,这样的氛围在城市里根本没处找。   这个三十的晚上气氛很好,大家围在店主家的火炕上欢度除夕之夜;包饺子,喝烧酒,看电视、放鞭炮,新年的钟声敲响时,小镇上的鞭炮响成一片,已经没了先后节奏,好象全世界都在庆贺新年的来临。店主人一句:饺子就酒,越喝越有;密考伯博士和齐仙人已经快醉了,温热的烧酒后劲最大,连洛桑喝得都头晕,店主家的孩子小虎子也得到了洛桑和齐闲人厚厚一叠压岁钱,让这个小店主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给孩子的钱大人是没资格多说什么的,这是中国古老的风俗;这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还是北方人豪爽,深深的敬了洛桑他们一杯酒。小虎子也机灵,跪在炕头依次给客人们扣头拜年,这奇怪的风俗使两个外国人也陶醉了,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也学洛桑和齐闲人掏出一叠钞票给小虎子,没想到小家伙却死活不要,理由竟然是给晚了,磕过头后就不收钱了。   平凡的幸福最是难得,看着吴老伯舒心的微笑,洛桑没有被酒醉倒却被这年夜的亲情醉倒了。   洛桑和店主把瘫软的齐闲人和威尔金·密考伯博士送回房间休息,就跟着主人的小孩子到街上放鞭炮、看热闹。这里的风俗是从除夕开始闹新年,每家门前的都挑起高高的电灯,把这个小镇照成了不夜城。街上到处是人,炮声渐稀,锣鼓声敲响起来,这边刚开始扭秧歌,远处已经开始舞狮子耍火龙了。   伊沙贝拉小姐紧跟洛桑,吃着小虎子的冰糖葫芦,穿行在拥挤的人群中,沉浸在异国狂欢气氛里;她也小心的放了几个二踢脚,马上就对放炮上了瘾,口袋里装满了主人孩子的二踢脚,时不时就炸开一个,那样子比孩子都孩子,谁能看出这是个有大本事的女巫?   四点多,街上静下来,店住人一家也休息了,伊沙贝拉敲开了洛桑的房门,两个没有父母的人一起度过这个中国新年。   第二天一早,洛桑一行就在店主人父亲吴大伯带领下驱车去查看自己将要接管的草场。   路上这位九经风霜的老人还在怀疑这些人的话:“大过年的到哪里去干怎么?现在去哪里看什么?”   也真是荒凉,出了小镇没多远路就断了,大切诺机几乎是在旷野上行驶,六十公里竟开了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地图标住的地点。   终于绕过一道山梁,一片广阔的雪原出现在众人面前,天地间几乎没有了距离,连成了一片,远出的白雪连接起阴沉的天边,好像圆形的世界,即算大声喊也没有回应。荒原上的积雪没一点人类的痕迹,几棵枯树伸展着枝条,羁绊了北风最初的呻吟。一条河床从远处伸展过来,在山边拐个弯,有迤俪远去。   这里太静了,来自草原的洛桑觉察到了这里的异样;这个时间正是动物觅食的时间,这里却看不到一点生物的痕迹。没有雄鹰飞翔的草原是寂寞的,这里的天空上竟没有任何飞鸟。   洛桑让齐闲人把汽车停到河边,下车拨开一片雪;雪下面只有稀疏的草根,上面竟然有薄薄的沙层。   洛桑走到河流的中间,掀开雪层后,河里果然没有冰层,这是条断流的河。   大切诺机顺着河床开到盆地的另一边,河两边渐渐出现了稀疏的灌木,前面是一道丘陵,河床饶过一个山包远去了。洛桑一行下车步行,爬上盆地边缘的丘陵,另一边果然是沙漠的模样,那波浪般起伏的雪原下面肯定是沙丘。   洛桑回头看看身后的盆地,这里或许还有些草原,但是河流干枯,沙漠逼近,也没几年时光了。这块丘陵地势比较高,暂时还能保护这片脆弱的盆地;从这里又看到一个村庄的影子,建在丘陵边缘的村庄里还有些炊烟,让洛桑心里好受些。   “老伯,我怎么看这里不太对啊,不会是沙漠吧?”齐闲人也看出不对了,问带路来的吴大伯。   吴大伯也十几年没来这里了,眼前的情况他也很吃惊;“自从十几年前农场破产迁走,这条河就很少有水了,我小的时候,这里都是松树、山揸树,榛子树,都被农场砍完了。这个草场早就荒芜了,春天的草也长不到半尺高;原来这山上山下,什么都有,马鹿、獐子、黄羊、雪豹、狐狸到处跑;野鸡、百灵、大雁、野鸭满山飞。就是农场祸害的,早几十年就什么都没了,都被他们打完了;这里如果不是有些人还坚持,早就成沙漠了。”   “为什么河会断流?”洛桑不解的问。   “上面的水库截了呗,还能为什么,为了这水,农场没少打官司,最后还是解散了,都是人闹的。人家那里是城市,命也金贵,咱们这里怎么比?”吴大伯蹲下挖清理出一块雪地,下面是一种奇怪的植物形态。   洛桑也看出其中的反常,招呼大家都来帮忙。十多平方的地面被清理出来,下面是道道麦草组成的一平方米大小的方格,枯黄的麦草把丘陵西面的沙丘固定住了,也保护了东面的盆地少受沙漠威胁。   “有人在整治这沙漠呢?”吴大伯小心的把雪埋回去。   “走,去那里看看。”洛桑指着远处的村庄。   大切诺机开进了村庄,除了一条黄狗再没别的来迎接他们,车停到一个院子前,整个村庄就这个院子还贴着春联。一路行来,这个村庄竟然像个无人村。   “砰!咚!”,随车来的小虎子放了枚二踢脚,惊动了这里的主人。   一对中年夫妇开门迎客,看到洛桑一行连忙往屋里让,过年时节,来的都是客。   这是套砖混结构的二层小楼,看外面还有些气派,进屋里却十分寒冷。   “对不起了,过年也让你们受冻,先凑合会,马上就生火。”主人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去找东西生火被洛桑拉住了,这里连棵树都少见,哪里有干柴?在草原生活几年后,洛桑在这里连头牛都没看到,知道这里烧的最金贵。   “不用麻烦了,我们来看看就走。”洛桑说完,眼睛就直了,他看到屋角饭桌上的几个盘碗,大年初一,这户人家竟然没一点荤腥,最好的菜是一盘豆腐。   “马上就好了,过年就好了,上面说有个大公司要来用这个地方养马,我们也能有个营生。”男主人看到洛桑的异样,慌乱的搓着手。   “这里还有草吗?还能养马?”齐闲人怀疑的问。   “有草,有草,我们已经种了三年了,这个村子有口甜井,我们就是用这个水来种草,不是每年种草,这早被沙埋了。”男主人看出这几个人来历不凡,急切的解释着;“只要多些人帮忙,两年,不一年时间这里就能变样。以前就是人太多了,从前年起,井里的水就涨起来了,也够用了,只要有人帮忙,花不了多少钱就能让这里变个样子。”   洛桑心里一阵难过,这对夫妇为了能让这片盆地不被沙漠吞噬,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看他们连只羊也没养,过年吃的还是豆腐,就知道日子过的多苦了。   “你们靠什么生活呢?怎么不养些牲畜?”   “公家每个月有些补助,只要我们看着这里不被沙漠占了,每个月镇上给二百六十块钱。养羊会啃草的,这里草太薄,经不得折腾。”   洛桑一阵头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为了对这片草场的失望,而是为了这对夫妇的诚实;养一只羊也费不了多少草,这三万亩草场至少能经得起百十只羊折腾。   这对老实的夫妇的话至少透露了两个信息,一是这里以前的情况一定更糟糕,二是这里的情况正在好转中。而这一切都是在这对夫妇的坚持下得来的,其代价是每个月二百六十元钱。   门外又传来一阵马达声,三辆汽车停在大切诺机旁。 第九章 好人难为   大年初一来拜访的也是三辆越野车,比洛桑他们的车更气派的越野车,看样子都是些进口车。   车上下来七、八个人,都是衣衫光亮,个个喜气洋洋;这些人也不客气,在一个微微发福的官员带领下,卸下些面粉粮油,还有几只羊、两扇猪,鸡鸭鱼全乎,连海鲜也有些,就这么热闹着进来了。   “林老师啊,我们来给您拜年了,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一直忙,早说来就是没时间啊。今天县委李书记亲自带队来慰问我们的治沙英雄了。林老师,您有客人吗?介绍一下,我是本镇镇长,小姓林,和林老师一个姓;各位是?还有外国朋友,真是稀客,稀客啊。老吴啊,是你领客人来的吗?辛苦辛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县委李书记。”打头的三十来岁,一身黑亮的皮大衣看着就价值不菲,进门就开始叨叨,对洛桑一行十分在意,眼光在美丽的伊沙贝拉女巫身上转了又转。   “欢迎大家来我们这里过年,平时忙啊,也抽不出时间来看看我们的治沙英雄,今天过年,再不来就不像话了。各位是天马集团的客人吗?我也是刚接到陈市长的电话,这不,马上就来了,请问那位是洛桑先生?”李书记说着就走到洛桑面前,这点本事他还是有的。电话里说的洛桑是个年轻人,来之前,他专门查看了洛桑的资料,关于洛桑的消息这一段太多了。   洛桑只有伸出手来:“我就是洛桑,天马集团要在贵宝地发展,今后少不得麻烦各位父母官,还请多多关照。”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我们一定全力支持天马集团,能在我们的土地上培育出中国自己的名马,也是我们县的骄傲;今天我把四大班子在家的成员全带来了,就是为了迎接您的到来。正好今天过年,我们这里的风俗是,初一上门的客人最尊贵。现在时间晚了,来不及回县里,干脆就在这里为我们的客人接风;大家都帮个忙,就在这里吃个便饭,林老师辛苦一年了;我们心中有愧啊,今天不用你们动手,我们这些公仆为你们两口做顿年饭。”   李书记看起来年纪不大,人却很圆滑,洛桑来的消息只有他自己知道,跟随的这些人都不明白大年初一什么跑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也不明白这个洛桑到底是什么来历。一个天马集团征用三万亩草场不是什么大事情,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吗?这个县里别的没有,就是草场多,本来这里就是草原,草场有几百万亩,能用的都被圈起来了,象这样退化严重的草场谁还关心?大家都以为李书记是一时心血来潮,看到两个外国人在这里,还认为有怎么外事活动,对洛桑还没怎么看重。   但是知道这个洛桑是李市长打过招呼的,立即就知道些深浅了,对天马集团的来历也多了分小心。如果他们知道李市长也不认识洛桑,关于洛桑的电话是从北京直接打来的,那这些人更要吃惊了。   “还是不要客气了吧,我们只是来看看合适不合适,也是为了让我们的专家查看一下这里的环境,看适合不适合作为培育基地;一切还没有确定,这样太麻烦各位了。”洛桑还要客气,那李书记已经接下了后面的话。“只要天马集团来这里,我们就全力支持,您这样的企业是我们最欢迎的了。如果感觉这里不合适,后面还有更好的草场,山那边就有个五万亩的优质草场,距离这里没多远,吃完饭带你们去看看。你们天马集团如果需要,过完年就可以交给你们,保证给你们最优惠价格。洛桑先生,还是不要客气了,从草原出来的都是直汉子,来到我们草原怎么能不让我们招待一下,大家开始吧,让我们尊贵的客人知道我们的态度,感受到我们的热情。”   李书记一边劝着洛桑,一边自然的把自己身边的人给洛桑一一介绍了一遍;洛桑无奈,也只有一一握手,也把自己身边的人介绍了一下。威尔金·密考伯博士这块招牌就是硬,马上把这些人阵住了,天马集团竟然能雇请这样风度的外国博士,大家的看法马上就不一样;伊沙贝拉小姐洛桑没仔细介绍,也没办法仔细介绍。说什么呢,说这位是美丽北欧女巫伊沙贝拉小姐,谁相信?   大家都忙活起来,从车上又搬下崭新的煤气罐、煤气灶、锅碗瓢盆,几摞碗碟,一套上好的王麻子刀具,几箱好酒。没几分钟,屋子里都忙活起来。   林老师夫妇那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着这些县里的大人物切菜的切菜,拌馅的拌馅,林老师夫妇和吴大伯眼都看直了,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有什么魔力,能让这些“大官”如此尊敬,看他们那麻利的劲头,效率别提多高了。   林镇长忙活的最欢,这里他的级别最低,好象为领导们开车的司机都比他威风些;林镇长知道自己今天没有作饭的资格,大厨当然是李书记莫属,抗起扇猪就到院子里忙活去了。   看着这滑稽的镜头,洛桑不认为是北方民族好客使然,一定是肖先生找不着自己,从钱老板那里知道自己来看草场,把关照追到这里了。肖先生贴得太紧了,真想摆脱这些政客们,实在是难啊。   想到头疼处,洛桑就不想了,大过年的应该想些高兴的事情。看到手足无措的林老师夫妇,洛桑冲齐闲人使个眼色,干脆摆脱两个老资格官员的攀谈,叫上林老师夫妇去查看草场,留下一屋子“特级厨师”在这里忙活。   原来林老师真的是老师,以前就在农场的小学里教书,女人倒是本地人;农场解散后,林老师分配到镇小学当老师。三年前,这对夫妇回农场旧址寻找过去的记忆时,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他们还算有些见识,知道这里再不管马上就会被沙漠占领,回去后就到处呼吁。本来他们是一对书呆子,言语激烈在所难免,奔走一圈后,人也得罪完了,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让他们回来,保留教师资格。   一路行来,林老师也看出洛桑对这里不满意,急切介绍着这里的前景。不愧是个书呆子,林老师这几年也学了不少治理沙漠的知识,对这里的沙漠也了解很深,说起来条理清楚,让洛桑大长见识。   “每年春天都有些农场的老人回来帮忙,这些固沙网就是他们帮忙种下的;对于这里的过去,我们都有责任,没有他们,只我们夫妇两个也没那么大力气。去年这里就该种树了,就是没钱买树苗啊。”林老师对自己的窘迫生活毫不在意,每句话都离不开这里的沙漠、原来的绿洲草原。   “你们的孩子呢?”上到丘陵上,洛桑终于问出了这句不该问的话。   女人眼泪立即下来了,林老师不好意思起来,边劝解自己的妻子边回答:“孩子在北京他爷爷家,我们也两年没见了,上中学了,都是大孩子了,其实见不……其实见不见都没什么。”林老师说着眼圈也红了。   “半年没给我们发工资了,去要了几次镇长都是推,他太老实了,如果不是我在那边种了几亩地,吃饭都成问题。去年过年发了些钱,他都让留下买种子,他还不到四十岁,你看他……”女人说着,又哭起来,她对林老师是又心疼又气恼还有些惧怕。   每月二百六十元钱还拖欠,洛桑简直不能相信有这样的事情,林老师甚至连回家的路费也没有,更可贵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在坚持。   “会好的,人家不是来了吗?只有有他们的帮助,这里会好起来的。”林老师怕洛桑对这里失去信心,连忙劝自己的妻子,又对洛桑解释着:“只要有钱,高处种上树,那边……”   “林老师,不用说了,洛桑佩服你的高尚,不佩服你的行为,孩子只有和父母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世界不是离开你就不转了,沙漠也不只是侵蚀这一片地方。现在,我们回北京,今天晚上就让你们一家团员。”说完,洛桑拉起女人就走。   “嫂子,别哭了,咱们现在就回去看儿子,是儿子吗?一定像他爸爸。现在是十一点,最慢七点咱们就能到北京,我请你们一家到天马过年好吗,叫上孩子爷爷奶奶,全家人都叫上。林老师,不用说了,洛桑别的没有,要说钱还真不缺。就是天马集团不在这里养马,这里的今后的事情也有我们一份,这个答案还满意吗?今后,再不要提那二百六十块钱了,不要提了,洛桑邀请你加盟天马公司,专门治理这片沙漠,花多少钱都行……”   洛桑一路劝解,来到自己的车前,叫上人就走。   林镇长忙出来问为什么,洛桑摇下玻璃:“林镇长,林老师的工资多久没给了?如果镇上连这点钱都付不起,天马公司要考虑一下今后的处境了。李书记,洛桑邀请你到北京做客,考察一下天马集团的实力,希望越快越好。”   洛桑丢下张名片,大切诺机绝尘而去,刚绕过山梁迎面又开来一个更大的车队。   李书记拿起名片仔细的装好,淡淡的看了林镇长一眼,迎着后来的车队走去,他明白这个人的命运已经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   市长来了,这出戏本来就是李书记为迎接市长的光临精心安排的,客人走了,李书记也不知道怎么交差。从看到林老师饭桌上的饭菜起,李书记心里就不踏实,作为主管这一片的父母官,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在,后果终于出来了。只不过李书记想不到洛桑如此干脆,说走就走不留一点情面,对于洛桑的来历,李书记更小心了。   洛桑可不管身后的人怎么想,天马集团来这里发展是需要付钱的,虽然有肖先生准备的批文,天马集团可以用很优惠的价钱得到七十年的使用权,天马付的钱几乎只有别人的三分之一,还可以从五年后再开始付;但是让董事们掏钱租这样的地方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洛桑是想自己出钱治理这片地方,只为了林老师的高尚。   另一点,洛桑也是在仗势欺人,他这一手就是做给这些人看的。洛桑明知道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地方势力,还是实验一下自己有没有能力打破这个地方的规则;他是在借助肖先生的威风对李书记施展压力,这个动作的意思很明显,洛桑一行对这次的考察很不满意,对于这个镇长的做法更不满意,如果这个镇长连这点钱都要拖欠,自己却穿带得那么光鲜,天马集团绝对不会在这里落户。   相对与林老师,林镇长是强者,相对与洛桑,林镇长还能是强者吗?洛桑不知道答案揭晓的会那么快。   洛桑还不知道,他这一走,得罪的人多了去了。陈市长带着电视台的人赶了两百公里路,就看到洛桑的大切诺机迅速离开的影子,那脾气发的大了。肖先生什么身份,能打电话给他这样的地级市的市长,就证明天马集团与肖先生的关系不一般。陈市长虽然属于河北省管辖,但是这个地方距离北京最近,对于北京的政局也敏感些,得到消息的渠道也多。洛桑的作为与传说早被陈市长收集全了,能让军方支持并和王小飞与肖先生都保持良好关系的人一定是大人物。   洛桑这一走,还不知道会和肖先生说些什么,都是这个笨蛋镇长惹的祸;陈市长现场办公,立即解除了林镇长的职务,明天,他要与县委李书记一起去北京考察天马集团,敲门砖就是林镇长的乌纱帽,只不过这次考察谁也不知道是谁考察谁?   洛桑一行回镇上稍微收拾一下,吃了点饭,在店主人一家不舍的送别与小虎子的二踢脚声中,洛桑一行起程返回北京。   六点多,一路疾驶的大切诺机进入北京地界,距离北京城区不到一小时路程。   洛桑把电话递给林老师:“给儿子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你们回来了。”   林老师却迟疑了,手哆嗦着,半天按不下一个号码。还是齐闲人善解人意,回头对林老师说:“不要害怕,我们洛桑主席对自己的员工是最爱护的了,一会儿你们先到我们公司洗个澡,我们的俱乐部的商场里有衣服给你们调两套,干干净净气气派派的回家过年,也给孩子挑两套衣服,你们这些当父母的,顾不上就不要生孩子,既然生下孩子就好好养;世界上孩子是最重要的,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天塌下来又不是砸你一个。”   “如果都不管这些,天就塌的快些,我们不过是尽自己的一份责任。”林老师对洛桑前面的话就不同意,对洛桑不好意思反驳;以为齐闲人不过是个司机,傲气又占据了上风。   “林老师,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也就是保护那一片地方;没有钱,坚持一年可以,洛桑佩服你们坚持了三年,但是家都快没有了,孩子也顾不上照顾,时间长了怎么办?这样值得吗?做事情要知道变通,很多时候人是需要妥协的,既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还能少受伤害才是聪明的做法。人可以感动人,感动不了自然;付出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收益是社会进步的需要,也是适应自然的需要,你们的农场之所以破产就是与妄图改造自然的结果。这几天好好想想这些话,我们今后的路长了,洛桑借助你的地方也多,希望我们的思想能统一。林老师,今天我们的见面十分偶然,如果我们不去,你们还能熬多久?社会就是这样现实,人们会给你一时的帮助,谁也帮不了你一世。只有先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才能考虑对社会的贡献,一个男人最主要的责任是使自己的家人幸福。嫂子,这些钱先拿去用,陪儿子好好玩玩,千万不要客气,也替我好好劝劝大哥,他实在太死板了,呵呵,可能嫂子喜欢的就是大哥的死板。”   洛桑身上钱不够,从齐闲人皮包里掏出一摞添上硬塞给林老师的爱人;但这个善良的女人眼看着林老师,就是不敢接受。   林老师在思考着洛桑的话,一会儿,点点头从洛桑手中接过钱塞给自己的女人,低头在她发际亲吻一下:“拿着吧,洛桑先生说的对,这些年,你和儿子跟着我受苦了,我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好丈夫。”   八点整,梳洗干净,衣衫整齐的林老师夫妇在北京东北的一个大院前下了车,林老师夫妇收拾清爽了,其实都是漂亮人;院门口等待着的一个孩子不能相信的看着走近身边的两个人,终于扑进母亲的怀抱。林老师把自己的妻儿抱在怀里,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一家三口回头看时,送他们回来的汽车已经消失在茫茫车流中。   “怎么样,洛桑,做好事的滋味爽吧,记得还我一万块钱。”齐闲人描一眼不断回头看的洛桑,俏皮的说。   “谁拿你钱了,好意思要去找林老师要,我可不欠你钱。这两口,真是难得,好人啊。”   “好人又怎么了,好人多了,吴老伯一家也是好人,他们有能力帮助林老师为什么不帮?你我又能帮几个?其实我们才是好人,至少我们有能力帮助落魄的好人,好人有时候还不如我们这些不是好人的人。”   “什么意思?我不是好人吗?”洛桑沉思起来。   做好人真的那么难吗? 第十章 谁与共,天上人间   吃完晚饭,洛桑在比登的马廊里查看新进的一群马;这些马有阿卜杜拉王子送的纯种阿拉伯马,有杰克·麦尔顿送的英国纯血马,有齐闲人买来的新疆伊犁马和内蒙河曲马。二十多匹马呆在一个马廊的十个格子里,只看那形态就看出分别了。   最骄傲的是英国纯血马,这些只为赛跑培养的贵族马明显表现出对别的马的歧视,就是关在同一格子内也独自占据一角不与同伴交流。真是奇怪,连马都被培养出“贵族风度”,这些英国人还真有本事。   回来的路上,洛桑与林老师交流了很多,对那些官僚的作派很是不满,也对林老师的坚韧很劝了一番。但是草场还是需要的,马的后代要在母亲肚里呆十一到十二个月,半岁断奶后,这些小马就需要广阔的牧场培养天然的野性和初始的奔跑能力。黑格尔跑完这个马季就要回比登配种,最迟明年夏天就会有第一批黑格尔的后代出生,香港的马廊里已经有两匹马怀上了黑格尔的后代,这些马很可能年底就降生了;不管怎么样,为了天马集团,洛桑也需要肖先生的帮助。   晚上洛桑还比较老实,一个人睡在比登十二号别墅的卧室内。罗特希尔德男爵和威尔金·密考伯博士都在这里,总要注意些影响,洛桑总要给阿卜杜拉王子些面子,不能公然与伊沙贝拉小姐鬼混,偷情就是偷情,要有所顾忌。   一点荧光飞入,洛桑争开眼睛,美丽的月光菩萨出现在窗口。青莲花飞舞起来,布置下的结界隔离了世界的一切。   新年,月光菩萨也换了件鹅黄色的裙装;这件衣裳可是洛桑送给菩萨的;回北京后,洛桑就抽空在比登的商场里拿了这套衣服给月光菩萨,月光菩萨无可无不可的接受了。   其实比登商场里的衣服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离谱的贵;既然这里不是平常人来消费的所在,也就没准备普通货色,这就是钱老板的生财之道。当时洛桑从内到外拿了一套,服务小姐还好心的劝洛桑,这些衣服不都比较中庸,王思韵小姐不一定喜欢。   现在,这套中庸的裙装穿在月光菩萨身上,竟也别显得光彩夺目,把月光朦胧的美妙仙躯衬托出十二分柔美。   洛桑呆呆的看着落下凡尘的仙子,在着新年第一个夜晚,月光菩萨全没有了圣洁模样,堪堪一个坠入情网的少女模样。   粉色灯光把房间里的一切都写上暧昧,长长的黑发今天没有挽成复杂的花样,只随意的披散在双肩,眉眼间的美人痣、弯弯的眼眸把洛桑叫醒,他从床上站起,走近月光身前。   月光似乎被洛桑的光芒惊动了,眼睛深处浮现起几许迷离、几许游移;终于叹出一声呻吟:“洛桑,你是什么?神仙?魔鬼?为什么能把那么多赞美加到我身上?为什么让我再忘不掉你?”   “我只是个人,一个享受红尘生活不想成仙的凡人,喜欢你不需要为什么,就是喜欢。”洛桑说完,伸出手轻轻接触着那长发,丝般顺滑缓缓从手心滑落。月光把脸靠过去,手指间云样柔软的接触粉碎了洛桑的理智。   当嘴唇紧贴在一起时,洛桑问道:“会触犯天条吗?”“谁知道?有人管就是,没人管就不是。”   洛桑陶醉在这绵长的热温中,忍不住把月光圈进自己怀中,仙女呻吟一声,仰起头,让那贪婪的唇抚慰着长长的脖颈,双手也支撑在洛桑壮健的肩头,似拒还迎,最后环住了洛桑的光头。   热血开始沸腾,手臂越圈越紧,怀里的仙女彻底瘫软了,任凭放肆的嘴唇贴住半个裸露的柔软。   洛桑把月光抱起来走象床铺,仙女睁开眼睛,把他的脸捧起来,痴痴的看着;又一声轻呼,角度变换,月光已经被压在宽大的床边。衣扣被解开着,一粒、两粒、三粒;终于感觉到胸前的挤压时,仙女颤抖着把柔软的舌尖吐进色狼的吻中。   整个胸衣散乱了,洛桑放肆的品尝着仙躯的美好;每一次小心的轻添都能引起一声呻吟,每一次温柔的揉搓都能让仙女伸展一些,当一点嫣红被含住时,色狼也被这香甜醉倒了。   背后的手从腰间插入,按住了那挺翘处,抚摩良久,正想前伸占领另一个所在时;月光翻起在色狼身上,全不管自己春光大露,葱脂玉手撑住色狼的胸膛,勉力直起身子。   “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好人,先睡去吧,今天够了。”说完,洛桑真的就睡去了,青光一闪,仙踪渺渺。   夜半,洛桑又一次被惊醒了,他知道是月光菩萨在作怪,只是修为不恢复,与神仙们的联系十分吃力,神仙们不想现身,洛桑就觉察不到神仙的影子。   他能感觉自己做了个梦,十分美妙的梦,醒来后却回忆不起来梦里究竟是什么。   房间里闪烁几下,五位大哥来了四位。   南天王带着北天王、东天王来,普陀天王也柱着龙头仗出现在窗前。   洛桑再没时间回想刚才的事情,笑呵呵的爬起来:“欢迎各位大哥,当个凡人还真难,各位不来就真不知道怎么找大哥们了。谢谢哥哥们过年来看小弟,洛桑给各位大哥拜年了。”   洛桑说完,真的在地毯上老老实实为自己的神仙兄长们行起了大礼。   这些神仙哪个不是明白人,知道洛桑这个大礼可受不得。只要洛桑这个头磕下去,那麻烦马上就来,这可不是个老实不吃亏的兄弟。   “休要客气,自己兄弟不要多礼,还是随便些好。”哥哥们乱劝着,把这个小兄弟拉起来。   洛桑也不坚持顺势起来了,这时就是坚持也没用,他一个失去修为的凡人怎么是神仙的对手?   “各位大哥等等,小弟去给各位准备些酒菜,咱们也好好喝几杯。”洛桑说着就跑出去忙活起来。   神仙们既然来了,就有准备,等洛桑拿着几样上来时,房间里已经摆上了一桌好菜,几瓶仙家好酒也开了封在飘散着酒香,普陀天王带来的是一篮仙家水果。   “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来,看不起兄弟不是?下次不要这样了,洛桑很穷吗?不会连顿酒也请不起兄长们吧?”洛桑说着,却丢下自己的东西做在席上。   也别说,这仙家酒席洛桑还真没品尝过,仙人的美酒更是闻也没闻到过;只看了一圈,洛桑就胃口大开,食虫大动。   说起天界的菜肴,洛桑尝了几口就没兴趣了,吃惯了红尘中百般作料加工出来的各色美食,对于仙人操办出来的菜肴总觉得少了些味道。到是几味天界鲜果更和洛桑胃口,仙人酿的酒也是不错地,让洛桑猛喝几杯。   “不错,这酒还好喝,各位兄长,每次下来带几坛,洛桑喜欢这酒。”说着仰头又喝了一杯。   “这样的难找,都是储藏千年的老酒了,三、五百年的还容易些。”南天王笑着与洛桑碰了一杯;“这样的酒我们也不常喝得到,今天灵霄殿慰问守门军士,二公主亲自下来了,这些都是她送我们几个的。”   “什么二公主?很漂亮吗?”洛桑不在意的问。   “玉帝的二公主,现在执掌灵霄宝殿的就是她;也怪了,多少年了也没有今年这样重视我们。”东天王也和洛桑熟了些,与他干了一杯。   “以前没有这个习惯?今年和往年有什么不同?”洛桑闻着千年御酒的酒香,忍不住又倒一杯,这坛酒他一个就喝了一小半。   南天王微微一笑:“四百年前玉帝消失后,灵霄宝殿就是这二公主掌殿,却从来没下来过,都是十五时我们上去点卯;不过这个卯我们已经百十年没去应了;今年却奇怪了,年三十下午,二公主就下到青牛广场来慰问我们,带来了大批礼物赏赐。一直忙到今天下午才算完。排场也大,每个天兵都有赏赐,见官涨一级,灵霄宝殿很久没这么大方了。”   天王们你一句,我一句把这几百年九重天的局势说了一回,天也快亮了。   洛桑听的仔细,心怀鬼胎的他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自己却想不明白,把最后一坛仙酒霸占住,再不让他们打开:“各位兄长,这坛就留给兄弟吧,大哥,晚上再来一次,我总觉得情形不正常,却想不明白,回头想想,晚上再做计较。”   南天王早就觉得不正常,但手握重兵的他并不在意,九重天唯一能升迁的地方就是天兵军中;仙人们想要有前程,只有拼命打仗才能有个好前程,四大天王们各有一批摔打出来的心腹将领,对于灵霄宝殿的举动没怎么上心。   但洛桑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南天王应一声,答应晚上再送一批美酒下来就告辞了。   洛桑又拉着普陀天王唠了会儿,关心完那百十个新菩萨才放他走,原来自己头上时刻就有十个新菩萨在伺候着,让洛桑心情大爽,自己这威风,比佛祖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早上起来,洛桑主动邀请王小飞和肖先生来做客,又给老狐狸下了邀请,说是自己弄了坛好酒请他们来品尝。   接下来,洛桑就打发钱老板带着罗特希尔德男爵和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去京城逛庙会,说是让外国朋友体验一下中国文化氛围。钱老板虽然有些不满意,也只能听从大老板的安排,谁让人家有本事呢?他知道洛桑要请大人物来做客。   中午时分,客人陆续来到十二号别墅。   老狐狸和先到,正和洛桑说话,门外开来一个车队,洛桑迎出来,没想到王小飞竟带着王飞将军来了,一见王飞将军,洛桑立即脸红了,前天王小飞就邀请洛桑到西山别墅,说是有人想见他,洛桑怕是无聊的人就推掉了,谁知道竟是王飞将军回京了。   “洛桑,你个小滑头,过了河就拆桥,钱多了,成大人物这架子也大了,王飞请不动你了?”将军搂头就一顿海扁,让洛桑连连鞠躬:“不怪我啊,都是您孙子小飞没说明白,前些时我还问您呢?小飞说您身体不好,每年冬天都在南方过,要到清明才回来。您也知道,我的麻烦多,过年也要忙,昨天晚上才从外面回来,这……这样吧,一会儿包您满意,洛桑得到个宝贝,您还是有福气,马上就知道了。”   肖先生是最忙的一个,他需要跟随领导们到处慰问,当他带着秘书和杨红耀来到十二号别墅时已接近一点了,洛桑已经苦着脸陪将军下了三局围棋,当然是连输三局;洛桑那水平,想赢不容易,想输太容易了。   肖先生一看到门口的卫士就知道王飞将军来了,进客厅就给老将军拜年。   王飞将军收拾起对洛桑的调侃,仔细打量肖先生两眼,微微点点头:“后生可畏,锋芒已露,人还本分,不错不错。”   “谢谢前辈提携,肖华生先谢罪了,华生心机太盛,不是将军帮助过不了这个坎……”肖先生还要说下去,王飞将军立即截断了他下面的话:“我是在帮自己,帮洛桑,哈哈,不要扯到别的,见这一面就是认识了,小飞也时常夸奖你;来来,大家吃饭喝酒,人活着就是离不开吃喝,别的都是装点。”   杨红耀是第二次到这里,他现在已经正式调到北京,正准备上任另一个过渡性的位置。作为新进者,他还需要考察。杨红耀对洛桑既感激又无奈,感激的是他这一切都是因为洛桑,无奈的是自己的女儿总忘不了洛桑。今天在这里看到王飞将军也在洛桑这里,听到肖先生的一席话,才知道前些时间的传言是真的,肖先生真的是托洛桑和王飞将军的福才闯过前一个难关。   杨红耀对洛桑的怨恨在瞬间消失了,心里在憧憬着洛桑真成自己的女婿的话……   众人一上桌,洛桑就捧出了那坛酒。只看酒坛,大家都没怎么在意,酒坛上御制千年酒的黄封也没让他们看到眼中。现在这样装扮的酒多了,比这还邪乎的金坛子、银坛子也有,在坐的各位都是酒精考验出来的老革命了,谁会对包装欺骗。   王小飞看了眼没看到商标,讥笑着洛桑:“什么酒这么金贵,你这么大的气派不会连几瓶……”   “嘭!”的一声,洛桑启开了黄封,浓郁的酒香散发出来,就是不爱酒的肖先生也知道这是极品好酒了,只闻到酒香就能想象得到里面的酒是多么金贵,那王小飞立即变了口气:“又这坛就孝敬老爷子才能表示你的孝心,洛桑不错,不枉老爷子总夸奖你,你是不知道,自从见了你一面,老爷子就嫌弃我没你漂亮,没你英雄,原来你还真会讨老爷子欢心。”   王飞将军抓起茶杯就捞了一杯,放到嘴边闻了闻,轻添一点进口慢慢品味,半晌才说:“至少百年,这酒至少藏了百年,幽雅细腻,香而不艳,低而不淡,闻之沁人心脾,入口荡气回肠,价值连城啊,洛桑,这样的宝贝哪里得来的?你真害死我了,这酒不能喝,喝了你这酒还有什么酒能喝?”说着不能喝,老将军把茶杯里的酒全喝了。   百年?这是灵霄宝殿的御制千年酒,洛桑昨天已经喝了不少,今天没那么搀了,心里对将军的见识不满,就开始为众人分酒。   一坛酒五斤左右,每人一杯就去了一少半,王飞将军把着坛子再不让别人喝了。“这些我带回去做酒头,看能勾兑出些好酒,也能解些瘾头。小滑头,今后每个月孝敬我一坛酒,这是命令,我知道你神通广大,应该没问题吧?”王小飞却没那么多忌讳,喝完自己的就去爷爷那里硬抢,一老一少两个将军闹成一片。   肖先生不爱酒却懂酒,慢慢品这自己的酒,奇怪的看着洛桑:“你这酒味似淡泊,但却芳香味醇,人间少见,只看这黏度就比前些年出世的三百年窖藏酒不差,能出此酒的当是灵秀之地,能藏此酒的当是名山大川。这坛酒最少价值百万,真不虚此行,得尝此美酒要靠缘分,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洛桑,如此美酒是哪里来的?”   洛桑苦笑着摇摇头不语,没想到一坛酒竟惹出这样的麻烦;就像成佛一样,这酒的来历也是说不得,说了也没人相信;每个月孝敬老将军一坛倒没什么,可是价值百万的酒老将军敢接受吗?肖先生就是精明,这句话说完让王飞将军也放开了御制千年酒,看着酒坛直叹气。   就像与杨悦本来纯洁的精神恋爱牵扯上政治被洛桑截断一样,原本老将军和洛桑之间单纯的交往与金钱扯上就不单纯了,这些落到有心人眼睛里早晚要被利用,肖先生是防患与未然。   门卫打来电话,又两个客人来拜访天马集团董事局主席洛桑先生,一位姓李,一位姓陈。 第十一章 暗算   门卫的电话洛桑听不明白,也不认识这两个人,就让门卫说自己不在。   大家继续喝酒,王飞将军眼看着一坛美酒被大家快喝完了却没办法,心疼脸上就不好看。洛桑心里有数,笑嘻嘻的逗着老人,左一句好喝,右一句美妙,却让老狐狸看出些玄机,凑在老将军耳边嘀咕几句。这些人最后还是给老将军面子,留下小半坛让老将军带走。   这时,在小客厅吃饭的肖先生的秘书进来了,凑在肖先生耳边说了几句。   肖先生听完,看着洛桑问:“昨天你在草场干什么了?怎么你的父母官追到北京来你都不见?”   洛桑也奇怪,想了想就明白了,当即把昨天的一切详细的说了一遍,末了才说:“你给我们安排的草场根本就不能用,再没人管就被沙漠占领了。那里就是个花钱的窟窿,想用至少要养三年才能用。”   肖先生回头看了自己的秘书一眼,他的秘书连忙解释,原来他也没到过那里,还是看地图选的;只看地图,那块盆地真是个好地方,有河流丘陵,正适合做练马的牧场。   官僚主义害死人啊,这些只看报表数据的大人物谁也不知道实际情况是如此糟糕,一时间都不说话了。   但是事情还是要解决,本来今天洛桑请客就是为了自己牧场的事情,现在有人送上门来挨宰,正合他的心意。   就是再高兴,洛桑也不能显露出来,现在他是当事人,最不能表明立场。沉默是金,洛桑不用说话自有人替他说,在坐的哪个不是明白人?洛桑什么意思谁不明白?他能拿出如此珍贵的酒来让大家喝,以洛桑的一贯作风岂会一点想法也没有?   老狐狸白院长想的最明白,为洛桑敲着边鼓还刺激着肖先生:“哪里都有自己的地方势力,不如换个地方吧,洛桑已经把人得罪了,今后的麻烦一定不少,牧场的水电都要麻烦当地解决,肖主任不能一直过问这件事情,洛桑的脾气也大,早晚会出麻烦。”   王小飞最直接:“离不远就是内蒙了,我们在那里有个基地,可以给你找块地方,洛桑,只要能再给我一坛酒,这个忙我帮了。”   老将军却说自己的孙子:“你真有本事,这样的事情是这样办的吗?人家肖主任这点本事也没有?”肖先生听完苦笑起来,老将军对他还是有看法,就为了那坛酒,这看法更重了。   这两个人的让肖先生苦笑起来,老狐狸的意思与王小飞的意思其实是一个意思,都对肖先生的能力表示怀疑。   杨红耀来自基层,对下面的官场了解的更透彻,这时也说出一段道理来:“其实这件事情可以有别的解决办法,我想既然今天来的只有市长和县委书记,那个镇长应该被免职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快追来。这就证明洛桑已经在当地扑腾出些名声了,如果利用的好未尝不是件好事情,他们一定也会给洛桑一个交代。如果是我来办,就会先确定了另外的草场再来,毕竟这里还有肖主任的面子问题,解决不好是不能来的。肖主任,如果林老师如果真的是老师,就有资格当这个镇长。这样大家都好看,面子上也都过的去。”   话不多,杨红耀却句句说到关键处;镇长不过是个科级干部,从教师中提拔干部也有例可寻,又能打破当地的官场规则,只要能搞定今天来的两位,这件棘手的事情真的能变成好事。   杨红耀话一说完,肖先生点点头,回头让自己的秘书去门口迎接客人,洛桑也打电话让门卫放人。   肖先生对杨红耀十分满意,他是个谨慎的人,考虑的也多;白院长在说反话他不是不知道,如果真换个地方,那就成笑话了;以肖先生的身份还被下面人耍弄,真是好说不好听,却也不能真的对他们怎么样。   杨红耀的办法却全都照顾到了,即不损肖先生脸面也使洛桑多个助力,林老师能力大小都无所谓,这个镇长其实是在证明洛桑的能量,当地的官员看着林老师就像看到洛桑甚至肖先生一样。   洛桑简直眼界大开,这样的事情在这些政治家办来,竟然是这个结果,三言两语间,原来落魄到没钱回家的林老师,前途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政治上的学问真是复杂啊。洛桑心里又开始为林老师担心了,那么老实的书呆子,混迹与官场之中,能适应吗?当地的政治圈子能接受他吗?想到这里,洛桑又看了杨红耀一眼,原来这个人真的是在为肖先生出主意,这样做还有个目的没说明白,只要林老师当了这个镇长,自己就真的被肖先生拴在一起了。   利用来利用去,谁也不知道谁在利用谁,反正是大人物们不吃亏,自己也损失不了什么,还是跟他们多学学吧。洛桑想明白了,两位客人也进来了,连忙站起来迎接。   陈市长和李书记在门外等了半天,原本有些怨气,看到十二号别墅前的岗哨,心里就怯了三分,现在又看到洛桑这里高朋满座,特别是陈市长,看到王飞将军也在洛桑这里,对今天能及时赶到直叫侥幸。以他的级别,哪里能见到这些大人物?更别说交谈了。   如果今天让洛桑把事情说给这些大人物听自己还没机会表现,那就是灾难了,谁知道今后什么在等着自己?下级考虑自己的前途,上级考虑各方面的影响,都有顾及。   另一个小客厅里,肖先生亲切的接见了陈市长和县委李书记,陪同的有杨红耀和肖先生的秘书。洛桑想回避被双方强行留下了,他也得以学习了一下肖先生的手腕。   先是陈书记对天马集团道歉,表示没处理好上级交办的事情,差点耽误了为国争光的事业,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另一块草场给天马集团,邀请洛桑再去考察。接着是李书记汇报事情处理结果,当汇报到林老师三年如一日坚持治理沙漠时,肖先生表示出了极大的关注。   肖先生仔细询问着林老师的一切,一点细节都不放过;洛桑又欣赏到了一出好戏,李书记对林老师也不十分了解,但却回答的很得体,用词准确、恰当,内容却很空泛;老师的生活本来就简单,治理沙漠本来就辛苦,这些东西放到谁头上都合适。   一个典型诞生了,一个治沙模范诞生了,在肖先生的暗示下,一个致力于治理沙漠的镇长诞生了。   都是一类人,不说明白话,当陈市长邀请肖先生去视察时,肖先生表示一定去,什么时间就不好说了,但是大家都知道会很快的,只要另一个牧场开业,肖先生一定会去的,治沙英雄林老师也成肖先生的另一面旗帜了。   事情办完了,洛桑从餐厅另叫了一桌饭菜招待两位远来的客人,肖先生去陪老将军,杨红耀和肖先生的秘书作陪。换上来的茅台酒大家都没兴趣喝了,王小飞叹了口气,看着另一边的洛桑直摇头。   四点多,客人都被老将军赶走了,洛桑陪着王飞将军视察比登。   一路上,洛桑有意询问着老将军的辉煌历史,特别是对建国后的历史更关心。老将军开始还乐于回答,后来就怀疑起来,洛桑似乎更关心政治斗争,更关心每次视察慰问后军队的变动。   “洛桑,你不是有什么想法吧?是不是想上军队去发展呢?论年龄还正是时候,怎么样,需要我帮你一把吗?你如果当兵,二十年后准是员猛将。”   洛桑连忙回避:“我比较喜欢现在的生活,当将军的色狼不是好将军,当色狼的将军也不是好色狼,色狼和将军是矛盾的,洛桑没办法平衡,还是老实发财好了。老将军,明天洛桑送您一箱二锅头怎么样?您要记得,一定自己喝。”   说到酒,老将军又高兴了,他哪里会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洛桑会送给他二锅头,还让他一定自己喝,里面一定有内容。怕洛桑反悔,将军特意与洛桑约定了时间。   五时正,老将军也走了,他的时间也很紧张。   晚上,南天王又来了,这次是他自己来,还带着几坛千年御酒下来。   “这是我们四个当哥哥的仅剩下的,喝完这些再找就费劲了,小兄弟,这些酒仔细些喝,别乱请人喝,他们的身体喝多了适应不了,此酒最补真气。”   “为什么常人消受不得,会死人吗?补气的酒不是对修行有利吗?我的弟子们正好有用。”洛桑高兴了,大哥南天王却心疼了:“补气也有限,只是这酒珍贵,你这样乱喝乱送,谁供的上你?这些酒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下回给你带六百年的酒,随便你送谁都可以。”   “恩,这个建议好,不如现在就弄些下来,正好明天要送人。”洛桑话一出口,南天王只有叫下个手下回去给洛桑弄酒。   “先谢谢大哥了,小弟会有回报的,咱们自家兄弟就不客气了,每个月十坛就够了。大哥,你不觉得这次灵霄宝殿下来慰问的奇怪吗?大哥刚和弥须山翻脸,灵霄宝殿就来拉拢大哥,这就证明大哥还是很有分量的。小弟估计,马上弥须山也该来人找大哥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一定要好好利用,最好是两不得罪,两边都留些余地。小弟替大哥想想,也许灵霄宝殿会给大哥加个什么封号了,弥须山也会给大哥些好处,但是这些都是表面文章;只要大哥够狠,就能得到更大的好处。可惜小弟不能上界,要不然也能凑凑热闹。”洛桑说着,向往之情溢与言表。   南天王奇怪的看着这个小兄弟,事情其实没那么简单,他对洛桑也还有三分戒心,他对自己的分量有多重最了解,能混到南天王这个地位都不简单,只是洛桑表现出来的敲竹杠的狠劲让他十分欣赏:“你为什么不上界我也不问,想来兄弟有自己的考虑;大哥自己会小心,你也要小心些,修为没恢复前不要和人动气。不老山的人走时我让夜叉跟着,跟到南海就失踪了,可能在那里有他们的基地,你这一段千万不要接近海边。酒来了,我走了。还有件事要说给你,我为你那帮菩萨在一重天找了个地盘暂时呆着,现在总也有千多个和尚了,普陀天王手腕没你高明,有些乱。”   洛桑听到这些不怎么关心,自己弄出来的菩萨弥须山不接受就证明了弥须山的虚伪,这样就能把更多的中国和尚分离出弥须山;只要这些云游僧不帮助佛祖对付自己就行,洛桑还没自大到让这些菩萨、云游僧都听自己调遣,只要能让他们有成佛成菩萨的希望,人心是不会散的,由切身利益结成的团体最稳固,至少比由信仰结成的团体稳固些。   早晨起来,洛桑又痴迷了半天,夜里又做了美梦,只是这梦境太模糊,竟什么也回忆不起来?想了会就认为自己是两天没碰女人了,竟做起淫梦来,在床头给王思韵挂了个电话。   安慰完玉女歌星,洛桑又电话给齐闲人,让他去接林老师一家来比登团聚,顺便通知陈月寒来作陪,今后就数陈月寒与未来的林镇长联系多,需要提前培养感情。   安排好这一切,洛桑实在憋得难受,想了半天北京也没有能暂时解火的伙伴,感叹一会儿自己这个色狼徒有其名,暗自决定找个机会把美丽的女巫约到什么地方鬼混一下,就化欲火为动力,在窗边打坐,进入冥想状态。   林老师似乎象换了个人一样,原来的拘束消失了,人也显得意气风发,对洛桑与陈月寒的招待表现的十分从容。他还没得到自己前途的消息,一直在试图说服洛桑不要放弃那片盆地,说是只要投入几百万,两、三年就能让那里变成绿洲。   洛桑满口答应了,吃完饭把林老师拉到自己的书房,详细解释了将要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这个好人是应该做的,洛桑也想看看如此巨大的转变会给这书呆子带来什么影响。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当镇长?那要有多少事情啊?我还是治沙合适,我不管那里会心里不安的……”   “一会儿你就要去见个大人物了,现在不是你推脱的时候,该仔细调整一下自己的思路,想想怎么当好这个治沙英雄镇长?你一个人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当官后才能更好的治理沙漠,当英雄更能带动一批人跟随你,如全社会能在你的带动下重视这个事业,功德无量啊。”门外响起汽车的声音,肖先生的秘书来接林老师了。   转眼到大年初九,天马集团正式开工,该回来的也都回来了,洛桑的生活又正常了。   下午,洛桑正在学习英语,老将军来了。   这可真出乎洛桑意料之外,看到一脸微笑的老人,舒月连忙出去泡茶。   这间别墅距离居林别墅不远,设施比原来的办公室先进些,最主要的是安静,至少没那么多公司的男青年围着舒月转悠。   王飞将军却拉着洛桑走了出去,来到一片林地中,递给洛桑几张白纸:“这些是你送我那些酒的化验结果,第一次的酒中有些奇怪的东西,后来的就没有了。”   洛桑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只有问:“老爷子,这些什么意思?”   “这些的意思就是说,有人想暗算你,如果你是个修炼者,只要喝了这酒,功夫就会慢慢降低,最后甚至会全部消失。如果你是个正常人,对身体却有些许的好处,明白了吗?”老将军说完,打量着洛桑:“你现在的样子没一点精气,是不是被害了?”   洛桑摇摇头,对将军的小心多了分戒备。   “别想那么多,小滑头,我的饮食都有人关心,化验一下没什么奇怪的。对你说这些是为你提个醒,小心被人暗算。这些药物是不好消除的,这样说你明白了?这些东西对我没什么用,我炼的是外家功夫,只对你们有用。”   洛桑的头“嗡”的大了一圈,他后来送给将军的酒都是大哥南天王另外送来的六百年酒,那几坛千年酒正在给刚加赵鹰他们喝,这不是害人吗?南天王他们正在被人暗算,神仙们的世界更险恶!   “老将军,不会吧,我又没得罪什么人?我真的就那一坛好酒,都让大家喝完了,另外送你的真是二锅头。”洛桑还有些怀疑,这几天他虽然不能体验到变化,但是喝过这些酒的人却经常与他见面,实在没看出什么来。   王飞将军却笑了,“真的是二锅头吗?小滑头,对我没必要装,怎么说我也是从少林寺出来的,对自己身体的变化也清楚;猪肉也吃过,也见过猪跑。你对我好我就帮助你,现在科技发达,我已经让人寻找解决方法了,他们说只要成分清楚了,解除也没什么难的。你以为你是个好人就是个好人了?你得罪的人还少吗?那些都是些大人物,你甚至把日本政府都得罪了,我知道的就不少了,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今后万事要小心些。好自为之吧,小滑头,有结果了再来通知你。”   将军说完,走出树林,上了自己的汽车走了。   洛桑晕乎着送走老将军,对自己所处的世界再弄不明白了。 第十二章 公平条款   居林别墅里,洛桑在查看最后两坛没启封的御制千年酒。   只看外表酒坛十分完整,一条红色绸带束缚着明黄色的皇封把坛口处的红封遮盖个严实。   南天王与普陀天王守在洛桑身边,仔细查看着另两个已经开启的空坛子,一个是御制千年酒的坛子,一个是普通酒的坛子,还是普陀天王心细些,从酒坛底下的发现一个微孔。不知道谁通过这个小空下药后又小心用三昧真火补上,坛子底下没挂釉面,到处是烧制留下的麻点,只那里有一点黑黄,用探针一捅就破了,不仔细查看谁也看不出来这微小的区别。   “有什么看法吗?兄长们,谁要对付我们?”找到了这关键处,洛桑站起身来。   南天王默默摇摇头,普陀天王也没说话,他们今天被洛桑叫下来还半信半疑,仔细体会自己的状况也感觉不到什么一样;还是洛桑让他们查看了阿卜杜拉王子的状态才让大家相信了。   阿卜杜拉王子修为最浅,原本刚出现的一点真气很明显的正在消失,这是最明显的证据,以他们深厚的修为当然觉察不到如此微小的变化。   如果只看来源,那灵霄宝殿疑点最大,但这个说法谁也不能确定;现在四大天王刚和弥须山翻脸,灵霄宝殿正是拉拢他们的时候,这样对付他们是没道理的,如果被发现是要起大乱子的;如果说是弥须山下的手,也解释不通,现在四大天王虽然表面上与弥须山交恶,但看在双方几千年来的交往上,一旦弥须山和灵霄宝殿起冲突,四大天王还是能保持中立的,只灵霄宝殿与弥须山争斗起来,胜负还在两可之间,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四大天王。   “谁能在你们之后得到好处呢?这样的事情没有巨大的好处是不会有人做的,如果确定不了可以试探一下各个方面的反应,既然有人下了手,就一定会有人来试探,大哥们可以大方的先发制人来个反试探。说起着用药,下界的研究比九重天高明多了,大哥们不必操心,要不了几天就弄出解药出来。”   “怎么试探?”普陀天王对耍阴谋不在行,好奇的问。   “大哥可以举行个宴会,把有关系的都叫来,大家一同喝这御制千年酒,谁不敢喝就有问题。恩,我再给大哥准备些小礼物,这里有一种奇怪的东西,无色无味,能溶在任何饮料中,只要喝下去就像喝醉酒一般,这里的人叫它做冰毒,用的多些就能让人上瘾,第一次用只能引起兴奋,不会有太大的副作用,这叫以毒攻毒,大哥看怎么样?”洛桑说完,把南天王与普陀天王吓了一跳。   这样的点子也能想起来,这个小兄弟真够狠的,不过这倒是个办法;能不能查出来谁下的毒且不说,至少能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有人在搞小动作,至少耍阴谋的神仙也要等情况稍微明朗些再想别的手段,至少也让对方知道天王们也会用毒,且比对方还高明些,为了大家的安全还是老实些的好,神仙们就是身体好,用一次也没什么不良影响,真的是以毒攻毒的好办法。   洛桑心里在怀疑另一个势力,就是那给自己下法旨的道教天尊,但是他不能明白的说出来。想那洛桑毕竟出身道家门下,虽然不在乎师门也还是不想自己的师门如此作为,内心深处,洛桑还是有自己的立场的。虽然整件事情看来与他们没一点关系,但是一旦四大天王与任何一方冲突起来,能得到最大好处的应该就是他们了。至于弥须山,几乎可以排除嫌疑了,舍利弗最盼望自己赶快提高修为,万万没有这样害自己的道理,不过也说不了,可能是弥须山没想到南天王会把御制千年酒拿下来给自己喝,情况太复杂,谁也脱不了干系。   在谜底揭晓前,谁知道呢?也许这件事情永远没有答案,阴谋被都是隐秘的,特别是这样的阴谋,能被彻底揭开盖子的很少,顶多抛出个倒霉蛋顶缸。   南天王回去与另三大天王商量什么时间以什么名义举办宴会,舍利弗已经找人来说明了军荼利明王的情况,弥须山也正在加紧寻找军荼利明王。但是南天王想得更多,即使军荼利明王失踪,舍利弗也应该在自己修炼时制止药师佛的行为,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原谅的,军荼利明王只是双方的一个台阶而已。   洛桑等南天王离开,却拉着普陀天王说出另一通话来。   “六哥,你回去也要准备准备,这件事情很不简单,告诉那些菩萨们,南天王不是为他们找了个云秀峰安身吗?现在就利用这个机会放开门户招人,打自己的牌子出来,我看就以阿秘特佛的名义,把云秀峰好好经营一下,你看那些新菩萨中有谁聪明些,叫几个下来见个面。”   普陀天王听洛桑说要立起阿秘特佛来,就知道他要趁乱聚集自己的力量;所谓阿秘特佛纯粹是托词,虽然他们结拜的事情还是秘密,谁不知道阿秘特佛是洛桑弄出来的?现在九重天各方正是重新洗牌的时候,立起云秀峰就等于立起洛桑的金字招牌。   普陀天王挥手间,下来了四个新菩萨。洛桑看了两眼,嘿嘿笑了,原来他看到了宝龙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原来度化自己的仙人现在成了被自己成全的菩萨,命运在这里奇妙的转了个圆圈。   “宝龙树菩萨,怎么一直躲着不见面?咱们是老交情了,说什么也比别个亲切些。”洛桑笑呵呵的看着宝龙树,伸手和这四个和尚一一握手。洛桑现在锻炼的本事也颇大了,就这一握手就在表面上确定了自己的领导地位。   那宝龙树原来心怀鬼胎,最怕洛桑找他麻烦,听洛桑这样说,心里就像开了扇窗户般舒坦,半年前的云游僧怎么也没想到现在也能修成菩萨位,还是中位菩萨,跟着这个人,早晚能修成佛。他借助在迎仙侯的方便,每次都能沾上洛桑的光,这几天也积极下来为洛桑站岗,也看到天王们经常来找洛桑,对洛桑是佩服到了心底,连舍利弗与药师佛都没在他跟前站到便宜,洛桑一定和佛祖一般厉害,跟着怎么个人比跟着尊者圣者有前途多了。看到洛桑这样和自己说话,一点佛心也激动起来。   “大家最好立起个规矩,我们的修为全靠洛桑成全,别人也把我们和洛桑联系在一起了,不如这样,这灵秀峰就扯起洛桑旗号来,大家也有个主心骨;不论洛桑上不上九重天,咱们这些云游了几百年的和尚们也算有个自己的家。”宝龙树眼睛最活,一上来就拍起了马屁,立即引起大家的赞同。   洛桑虽然心里受用,想的确是别的道理:“不好,这样不好,洛桑从没想过要上九重天,之所以帮大家的忙只因为大家都是一个祖先,都出身华夏大地。洛桑这样只是为了大家能团结起来,为我炎黄子孙争口气;别人佛到底是别人的,各位在别人手下受了那么些年气,难道还没看清人家的意思吗?只有我们自己团结起来才能被别人看得起,才能在别人面前挺直自己的腰板。云秀峰是我们中国和尚的道场,一定要让所有出身中华大地的佛门弟子知道,只要大家互相帮助共同努力,谁说我们就不能超越弥须山?”   这番话一说出来,宝龙树等几个新菩萨都兴奋起来。把云秀峰弄成另一个弥须山,这是多么伟大的梦想啊。   现在有四大天王支持,有百十个菩萨坐镇,有普陀天王挑头,最主要的是有洛桑这个旗帜,仔细想想真不是做梦。九重天云游僧有十多万,分布在弥须山城、南海圣地和各个小门派里,更多的是给别人当门客或几个关系好的觅地苦修;真正修炼出来的没几个,如果这些和尚能聚集起三成来,就是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现在你们还是要低调些,先把阿秘特佛的旗帜打起来,这样也能让弥须山没话说,也能堵住灵霄宝殿的说辞,等云秀峰也修炼出几个自己的佛来,才是大家真正威风的时候;所以你们还要努力啊,成佛不是那么简单,要加紧修炼,这些要多象阿秘特佛学习。”洛桑叮嘱完,宝龙树结巴着提起了要求:“洛桑,您能不能跟南天王说说,我现在是仙门官,却没有行动自由,能不能让南天王允许我时常上云秀山,也能更好为你跑腿不是?”   洛桑呵呵一笑:“没问题,普陀天王回去说一声就行了。”   最后洛桑还是为他们操了些心,洛桑又挑选了两个云游僧下来,凑成六个后,借着传授这些新菩萨降金刚伏魔阵的机会,顺便教会他们灌顶大法,为自己的弟子赵鹰、刚加连带着六个喇嘛与阿卜杜拉王子实行了最高级别的灌顶。洛桑的几位徒弟连带阿卜杜拉王子因祸得福,修为都大为提升,连王子都从白脖进入第三重境界,洛桑在一边又在考虑怎么敲他一把才合算。   普陀天王仔细看着这个奇怪的金刚伏魔阵,洛桑能利用这个阵形进行修炼已经不奇怪了,还能用这个阵形帮助别人修炼就十分奇怪了,他看着面前洛桑的光头,实在搞不弄这些奇怪的东西是怎么被洛桑琢磨出来的。这样一来,云秀峰的云游僧在百十个菩萨帮助下都能很快修成金刚、罗汉位,为了迅速提升自己的势力,这些菩萨也会十分乐意这样做,云秀峰的后劲实在是惊人。   弄完这一切,洛桑带着赵鹰哼着小曲回去了。   事情来的突兀,结束的也利索,在南天王大排宴席后,所有的暗潮都停止涌动了。洛桑也够狠的,竟让赵鹰弄了十公斤冰毒送给南天王,后来听南天王说,所有不敢喝千年御酒的客人都失态了,其中就包括来自三十三重天的天地道教主张道纯张真人。   号为颠倒天地的张真人真喝了个颠倒天地,竟在席间舞起斩龙剑,伴随着颠倒天地的声声劲喝,他带来的十二黄衣道士头摇的与拨浪鼓一般,让来赴宴的千于客人齐呼过瘾。   南天王哪里有那么多千年御酒啊?他只不过当着众人面在大殿里弄了三个大酒缸,一缸掺和是掺和了千年御酒的六百年美酒,号称共沾恩典;一缸为纯六百年美酒,里面加了冰毒,号为飘香玉液;一缸却是果汁,里面也加了少量千年御酒,号为飘香风流。   这个阴损的主意正是洛桑出的,谁不喝加了千年御酒的就有嫌疑,对他们不用客气。   客人中到有八成喝了加千年御酒的酒,今后的麻烦就是下毒的人,与南天王无关。这个宴会虽然试探不出谁是下毒的人,却把九重天彻底搅乱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洛桑,在宴会进行的同时正在红尘中和两个神秘的客人交谈。   二月十四日本是情人节,洛桑答应要陪王思韵吃顿烛光晚餐,没想到因为阿卜杜拉王子一直在修炼,伊沙贝拉也要跟着去。洛桑也是心虚,王思韵回来前他与女巫没少偷情,人家要去也有些理由。   洛桑正头疼时,李晓谦博士打电话来了,说是有客人拜访洛桑。   洛桑马上叫上赵鹰脱身,回到了三剑客自己名义上的办公室,李晓谦博士希望洛桑能在一个正式场合接待这两位客人。   过完年,李晓谦博士和陈天马律师提起的仲裁请求就在中国海事仲裁庭开庭了。在庞大的律师团一个半月的工作下,洛桑共向日本政府提出了十三项指控,合计索赔一千万美元。   其实这个仲裁本身是不太规范的,中国海事仲裁庭只能审理民事航运纠纷,对于这种牵扯到异国政府的仲裁本没什么法律约束力,如果真要提起仲裁或者起诉,应该到国际海事仲裁庭或海牙国际法院;但是在与日本政府前期的沟通中,日本政府的代理人表示同意在中国海事仲裁庭仲裁。   其中的原因大家都明白,日本人想尽快结束这个案件,实在是不想闹到世界上去,这不是件露脸的事情。   前几天在上海一开庭,日本代理人就提出按照《国际仲裁法》中的公平条款,请仲裁员尽快结束仲裁。   所谓公平条款的含义是:仲裁庭经双方当事人授权,在认为适用严格的法律会导致不公平结果的情况下,不依据严格的法律规则,而是依据它所认为的公平的标准作出双方当事人有约束的裁决。这里所指的“公平”就是公正,但并不是法律上的公正;因为法律是普通的,是针对大多数情况的,它并不能涵盖、适用于一切情况。故法律是在一定范围内的绝对正确,当特殊情况出现时,应当肯定法律上的缺陷,由双方当事人合意授权仲裁员,依据它所认为的公平的标准作出对当事人有约束力的裁决。   因为海洋中情况复杂,不可抗力比较多,大家在遇到这些非人力能抗拒的原因产生的纠纷时,多采用公平条款来仲裁双方的过失责任;但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用与这个条款,军舰和一国政府在很多时候都是超越法律的。李晓谦博士之所以组织起如此庞大的律师团,就是为长远的诉讼做准备。   前几年曾经有过这样的例子,因为日本潜水艇突然上浮,造成一艘台湾商船沉没,日本政府只赔偿了船主的损失,对货主的损失拒绝赔偿,这个官司现在还在纽约海事仲裁庭纠缠着。   对方突然提出按照公平条款裁决,这可大出李晓谦意料之外,这证明日本政府已经放弃了辩护权利,任凭中国海事仲裁庭宣判。对于出现在面前的情况李晓谦从未遇见过;但是日本人还提出,在仲裁前要见洛桑一面。   这样的情况不只李晓谦头疼,中国政府一样头疼,这样的仲裁最不好判决,公平条款出发点就是公平,仲裁庭更是要保持公正,判不好就会落人口实。因为这样的仲裁结果会成为著名案例记录在册,后面遇到相似的案件都会以此为先例参考来判决,公平条款其实是最不好把握的了。   洛桑这几天也在学习公平条款,对于这超越法律的条款看了又看,公平条款也成了洛桑理解最深的行为法则。   到现在为止,能被洛桑放在心里的,只有神仙们包括修行者遵循的“平衡法则”,世界上国家间比拼的“实力原则”,加上这条“公平条款”;都是超越法律或传统习惯的,还有就是影响他修炼方向与世界观的“翻转法则”;至于那些分苹果的法律规矩的还真没被他看在眼里,那些都是给小人物准备的。   八点整,李晓谦博士陪着两个日本政府的代理人走进了洛桑的办公室。   互相介绍认识、交换名片、鞠躬回礼、分宾主落座、饮茶寒暄,只这一套礼节就浪费了半个小时。   洛桑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一切都要在今天晚上揭开,时间对于双方都是宽松的,所以都在等着对方先出牌。但是洛桑最不习惯这种东西,渐渐的他有些不耐烦了。而对方还在夸奖着悬挂在办公室墙上的一副字,那正是王飞将军写给洛桑的字,好坏说不了,还是那名字比较值钱。   “洛桑先生,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对您提一个小小的请求,我们需要知道这些事情,如果能满足我们的要求,您提出的十三项赔偿要求我们全部接受,并且会额外付给您另一笔钱作为我们对您所受到的惊吓的补偿。”洛桑正不耐烦,那个名叫前田聪的人突然开口了。   一个硕大的黑色文件夹被另一个客人恭敬的送到洛桑眼前。 第十三章 月神宫   日本人的花样还不少,在这里玩起了出其不意的招数;洛桑心里不舒服,看着前田聪满是油光的秃脑门,微微摇头,嘴上也没客气。   “什么意思?有什么要求大家可以在法庭上说,既然提出服从‘公平条款’就不要有别的要求;前田先生,大家见个面很好,有什么要求最好和我的律师谈,今天是情人节,我还有约会,先走一步。”洛桑说完抓起文件夹扔给了李晓谦博士,站起身准备走。   前田聪连忙跑过来拦住,连连鞠躬:“对不起,您误会了,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洛桑先生帮个帮。”   “可是我真的有事,你们已经浪费了半个小时,想谈什么再约时间吧,今天到此为止,希望下次来别那么多零碎,该说什么直接说。李晓谦博士是我的代理人,我很信任他,你们先聊吧。”说完洛桑真的走了。   前田聪追出老远也没拦住洛桑,眼看着洛桑带着赵鹰走了。   李晓谦也没看黑色文件夹,一直坐在那里等前田聪回来:“抱歉,我忘了提醒二位,我这个老板脾气不好,最讨厌别人耽误时间,下一会可要注意了,这些我能看吗?是留在这里回头让我们老板看看再答复你们,还是两位先拿走?”   其实李晓谦很佩服洛桑的做法,不给对方个下马威今后就不好进行。这个黑色文件夹里一定有比较为难的东西,洛桑不看是对的,按照习惯,这些文件日本人既然拿出来了就不会再拿走,有这样个缓冲,也能有时间想出对策。   前田聪掏出手帕擦着秃顶上的汗水,也只有点头:“请您尽快安排时间,最好明天能再见洛桑先生一面,今天实在抱歉,浪费大家那么多时间,这份文件还是我们先拿走,明天再拿来好了。”   李晓谦虽然意外可也没坚持,这黑色文件夹的东西肯定有玄虚。   前几天看庭后,李晓谦博士就对洛桑说了自己的预测:虽然自己提出了一千万美元的索赔,但按照公平条款来仲裁,日本政府能赔偿四百万美元就不错了;这其中主要是有三百万美元是支付修船的费用,一百万是补偿费用。谁也不会按照每天五万美元判对方支付洛桑三个月的误工费的。   现在日本人既然提出同意支付一千万,还另有好处,就证明文件夹里有极其重要的条件。   洛桑也在想着这些,不过他想的更多;洛桑知道这个文件夹一定与自己抓进黑玉扳指里的人有关,也知道里面肯定有那个什么防卫厅副长官;但洛桑已经将近四十天没开启六道轮回了,一来不知道里面的人究竟怎么样了,二来他从没关心那几个日本人被四世佛弄到什么地方;如果早知道这个人如此值钱,那洛桑早就拖出来仔细拷问了。   洛桑有些怕那几个人被饿死了,里面的修炼者熬过这四十九天不算难,凡人却没那么大的本事;洛桑是想拖到自己恢复修为开启六道轮回后再和日本人见面,至少自己心里也有个底。现在这样没把握的情况,洛桑最头疼。   这时的洛桑已经到自己办公的别墅里去了,出来后,赵鹰告诉他,杨悦现在比登十二好别墅,王思韵的看她的意思是不走了,就通知洛桑,让洛桑小心些。   洛桑只有先躲了,谁让现在情况那么复杂,杨悦的父亲又混到肖先生身边,这个小丫头真的惹不起了。好在这套别墅里什么都有,平时也收拾得很干净,这个情人节的晚上,色狼要独自排遣掉了。   午夜,洛桑又沉浸在梦境中,微风浮动,青烟散去,美丽的菩萨又来造访。今天月光菩萨穿了身月白色裙装,身姿婀娜,淡雅素朴,略施粉黛,云髻雾鬟,青丝高束;既华贵典雅又显出万种风情。   洛桑被月光的青莲花微微触动,睁眼看时,却见月光菩萨朱唇皓齿边一抹淡淡的微笑,似水明眸中饱含着热情。   在月光菩萨的注视下,洛桑缓缓把她拉入怀中,一阵热吻后,美人的芊芊玉指划过洛桑贪婪的唇:“今天是正月十五,正是各处燃灯表佛的时节,你这样对我,不怕天打雷劈吗?”   洛桑这几天清醒了些,一边占着便宜又正色道:“天打雷劈我也经过了,也没什么可怕的,如果你那天不理我修成佛了才真的可怕。”   月光虽是菩萨,也喜欢这样的情话,又献上红唇一阵缠绵,当色狼的手又想钻进衣衫下时,却闪身离开:“今天不要放肆了,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个地方谁也没去过,你是第一为客人。”   洛桑正惊异时,月光菩萨把青莲花舞动起来,念叨出几句祝福,一点银光闪出,渐渐扩大,显现出一座美丽的宫殿。   宫殿的正面是月白样颜色,斗拱飞檐又是淡黄的颜色,十八亘洁白的石拄支撑起整个大殿,两扇银色的大门上雕着美丽的花纹。殿前是个白石广场,广场中间没有旗杆只有一棵月桂书。   它显得那么金碧辉煌,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整个宫殿坐落在虚空里,又是那么稳固。殿门上放有一银牌,上面写着金黄色的大字:月神宫。   月神宫前渐渐出现一条碎石小径,当洛桑被月光挽起走上石径时,两边已出现浓密的树林、清澈的溪流。   月光没沿着石径走,却拉起洛桑沿着溪流走进树林。进了这葱绿的所在,洛桑再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只见林中树木蓊郁苍翠、高耸参天,遮出一处清凉静谧的桃源世界,没有尘嚣的吵闹。月光带着洛桑一路行来,跳过小溪,眼前的景色变幻,从一棵巨大的榕树上飞下了百十只身披艳丽羽衣的各种飞禽,栖息枝头,竞相引吭高歌。   在这梦想的世界里,洛桑竟也安逸起来,躁动随着心灵的平和也清净下来。月光小女孩样跑到前面,东扯一把、西拽一下,一会儿编出个花环套在洛桑胸前,白色的铃兰与黄色的雏菊香气袭人。   月光歪头看看,笑着说:“便宜你这个色狼了,从石路上是到不了月神宫的,只有沿着这些树走才能接近,你记清楚了吗?记不住下次迷路了也没人救你。”   洛桑连忙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路,却没发现一点规律,只记得越过小溪四次了。   “月光,别耍我……”洛桑刚想抗议,美丽的菩萨就堵住了他的嘴;一阵缠绵后,凝视着他的眼睛:“所以要用心体会,我希望这一步没走错,也希望你能珍惜我们的每一个瞬间;我们都有悠长的生命,永远对我们没有意义,我只要你珍惜,珍惜我,珍惜我们在一起每一刻。你只能每月的十五来一次,只有这一天月神宫才能开启,只有这一天才没人注意我,注意我们。你在下界的一切都有人注意,想瞒过你那些的保镖的眼睛是最不容易的了。洛桑,如果你是在欺骗,也希望能多骗我些时间。”   洛桑从没见识过如此“古典的爱情”,也从没想到美丽的月光菩萨能有这样柔情的一面,对于月光菩萨的痴心也感动了,正不知说什么好,菩萨却把指着他的额头说:“不用说,说出来就无味了,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就够了。”   月光把洛桑拉到一片林中空地中,从旁边取出一乳白色的花盆:“洛桑,麻烦你在这里挖个下坑,我们把这株合欢树种下去。”洛桑苦笑着蹲下挖坑,与月光菩萨一起栽种下这拄纤细的青苗。   月光看着洛桑用花盆取水浇灌树苗,把手指伸进牙齿间咬破,几滴浓稠的血滴洒在合欢苗长,竟凝结在叶片上:“为了你,我不修佛。”话音一落,血滴隐入青苗中,枝叶也泛起了点紫色。   洛桑也咬破手指,滴下些血滴在枝叶上:“为了你,我也不修佛,只要有你,我连神仙也不想做。”这次,血液却隐入枝叶中一半,另一半被滑落在树根处。   “你还是滑头啊,不说你了,终究不是个老实人。”月光指点着洛桑的额头,扭身跑向宫殿前。   看着面前婀娜的身姿,色狼一阵渴望,又怕她跑远了把自己丢在这里,忙注意着月光的脚步亦步亦趋的跟上。洛桑终于走出树林来到月神殿前时,银色的大门已经开启,里面飞出一只蓝色的神鸟落在月光菩萨的肩上。   “这是洛桑,月宫神鸟,看清楚了,今后他也是这里的主人,不要不礼貌。”月光挽住洛桑的手臂,介绍着。   月殿神鸟只鸽子大小,飞到洛桑肩上却压得他一侧身;月殿神鸟看洛桑这么柔弱,轻蔑的鸣叫几声,远远飞走了。   “知道厉害了,月宫神鸟最势力了,她跟着我几千年了,一般的神仙也没几个能让她看上的;别管她,我带你视察我的宫殿;两千年来,你是第一个进来的客人,就是我的童子侍者也没进来过;如果……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喜欢,咱们一起完善。”月光说着,想到什么言语有些吞吐,忽然又高兴了,拉起洛桑走上白色的石级,进了月神宫。   进了宫门,竟不是想象中的辉煌,满眼是翠绿,满眼是清凉,满眼是花香。   月神宫内,回廊处处,外部是一溜高接屋顶的墙壁,墙壁上爬满树藤,周围是青石廊道,廊道围绕着个小湖成八角形,中间是个小巧的宫殿。离远了,只能看到宫殿顶部雕刻的三只神兽。再上看是月神宫的巨顶,一百零八颗夜明珠成圆形排列,正中是一颗黄色萤石,把整个月神宫笼罩在温润的光乳中。   下面,十八道回廊从四面延伸向湖中的宫殿,白色的回廊曲折突兀,青色的湖水青烟渺渺,嶙峋的怪石轻盈点缀,湖水中盛开着百十朵睡莲,把这处所在的人为与自然融合成一体。   月光菩萨进到回廊处才彻底放松,摘下头上的玉簪,让一头长发披散下来,转着圈在湖水边跳舞。   怪不得上次月光菩萨送了支睡莲给梅朵,她原来是在自己的月神宫内摘的。看这些睡莲都是灵气十足的样子,怕也开了千年左右,洛桑没见识过如此的所在,但也知道以月光菩萨挑剔的性情,凡品是不屑一顾的。   “月光,该谢谢你吗?这些莲花一定养了很久了,给梅朵一支不心疼不?”洛桑揽过在回廊中舞蹈的月光,刚说出这些,那月光却不满意了:“谢什么谢,我是在帮吉祥又不是帮你。我们是好朋友,弥须山本来女子就少,吉祥没我运气好,只有托庇在南天王处;明王们多有双修者,尊者们实在是不好说话。”   “为什么说吉祥天女没你运气好?菩萨也能被勉强?”洛桑不明白,只看外表,月光菩萨和吉祥天女都是十足的美人,吉祥天女还是佛祖身边的菩萨,怎么会没药师佛身边的月光菩萨运气好?   “每个成就菩萨位的都可以到弥须山金顶寻找自己的缘分,大家的宝物都是在那里得到的;吉祥与我同时修成菩萨位,但她上金顶前被人纠缠,去时候失去了平静心,等了九天什么也没得到。我找到了青莲花,师兄找到了金莲花,有了自己的避难场所,都算脱离了轮回;吉祥却还要忍受轮回的束缚,过些时间就要在金顶下闭关修行承受苦痛。”月光说着,叹了口气。   洛桑可怜了会吉祥天女,又在想自己弄出来的菩萨是无福享受这个了,忽然指着眼前的一切:“这些不是你自己弄的,都是青莲花原来的世界?”   月光点点头:“宫殿原来就有,我只是重新布置了一下,这些睡莲原来就有,八百年才开始开花,这一开就再不谢了,到现在总共开了一百零八朵,摘给吉祥一朵就凑不够了。”   这回洛桑不说话了,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与六道轮回中的世界一样,也在自己进化完善,只不过六道轮回更为广阔,每次查看都能感觉到比前次的不同。现在洛桑已经感觉不到菩提树世界的边际,如果说月神宫是原本就存在的世界被月光菩萨占有作为自己的宫殿,洛桑就怀疑六道轮回世界原本就存在,被佛祖得到后一直没使用,到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到开启它用来教化众生;洛桑还更怀疑佛祖是修为不足以开启六道轮回才下界转世修行,只因为佛的修为是转世一次,精深一层,到底有多少层谁也不知道。   想到这些洛桑就头晕,对于自己泥丸宫内的佛祖,洛桑除了拖一直也没想到对付的办法,身边还有那几个大有身份的神佛想度化自己,提高自己的境界成全佛祖,早晚自己会被他们暗算的。想到这里,洛桑竟对月光菩萨起了些疑心;这个月神宫与方便境界何其相似,不会又是个圈套吧?   洛桑心里有了警惕,眼神就深邃了些,月光菩萨也看出了些,走到洛桑身前凝视着他;洛桑对眼前的菩萨再不能全然相信了,又怕辜负了美人恩重,思量时却怕被她看出什么,就把月光拉进怀里温存着。   回廊十八弯,现在他们正走到第九弯,距离湖水中的宫殿不足五十米,从这里就能看到宫殿中的华丽,能看到宫殿门廊上的牌匾,也能想象到里面肯定有更舒服的所在,但是洛桑就是不敢再前进一步。   想是这么想,洛桑的口舌双手却没闲着,这时间已经把月光挑逗的满脸潮红,香腮紧贴着洛桑,左手环住粗壮的脖颈,右手护住关键所在,裙装散乱开来,上身的肚兜也被扯开一半,露出一点粉红被揉搓爱抚着。神通广大的月光菩萨似乎从没受过如此刺激,除了低吟浅叫就只能哀求色狼少些放肆多点温柔。   这样的刺激也是洛桑也未经历过的,月光的娇柔是如此动人,月光的仙躯是那样完美。洛桑亲吻着月光的眉心红痣,端详着月光的美容,两眉俨然淡淡春山微簇,双眸恍若盈盈秋水紧缩,半个香肩裸露出浅脂肌肤,一点嫣红点缀着柔嫩雪丘。   洛桑吼叫一声,把月光的双手高举起贴在廊柱上,身体挤压着对方;月光身体瘫软,渐渐滑落在回廊下,把洛桑也带了下来,扑压在她身上;感受到重量与压抑,月光不堪刺激,放开了一切任凭轻薄。   裙子下裘裤被扯开,月光一手抱住洛桑的光头,一手推拒着放肆的手,并拢双腿企求道:“好人,别太急了,先停一下好吗?早晚是你的,我不想在这里。”   洛桑却笑着说:“地被天床好地方,这里很好了,别人也进不来,仔细体会这才是妙趣。”手上的却也放松了。   月光总算喘匀了气,横了洛桑一眼:“都说你是色狼,原来还是个急色狼,如果只为这件事,有什么妙趣?放我起来,也进殿里喝茶休息会儿,我给你抚琴好吗?”   抚琴当然好,但是洛桑就不想进殿,刚才气血上涌时,他的脑子却有了些清明,感觉又敏锐了三分。对于这种奇怪的情况洛桑没自己经验,集中精神后,整个月神宫内一草一木都反映在他的心田,体会宫殿内的情况时,更感觉到殿顶处某个地方很神秘,那里发出的结界把湖水中的灵气汇集向宫殿内,使洛桑探察不到里面的情况。   更神秘的是洛桑在水下发现了面被清泥掩埋着的石碑,从石碑下发出的能量更使洛桑疑惑,这能量与黑玉扳指内的能量很相似,如果让洛桑理解,这个青莲花的世界也能用修炼黑玉扳指的方法来修炼,很可能黑玉扳指的原形与这青莲花相差无几。只不过黑玉扳指是由十二个青莲花这样的世界组合形成的。   洛桑坐起来,把月光的衣服拉上些,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手却不老实的探进她怀里,那里的温柔太迷人,色狼实在受不了这诱惑。   “月光,你知道这湖水中有什么吗?我在这里感觉很不好,似乎在被什么东西窥探。”洛桑说这些真假都有,一半是试探,一半是担心。   月光转头看着四周,又看看洛桑,眼里也疑惑着:“是吗?这是我的世界,没我的允许谁也进不来,除非……”却又不说了。   洛桑没得到答案,但是怀疑却没消除,既然有除非就一定有意外,还是小心些好,别为了一时贪欢误了大好性命。但是又不好就这样离开,只有指着湖水深处说:“那里有面石碑,你知道什么来历吗?”   月光凝神屏息感觉一下,也惊讶了,这里的一切她已经熟悉了两千年,湖水内外更是被探察个够。湖地青泥深处是有个石碑,她一直以为那个石碑本是无所谓的东西,怎么也没想到石碑竟然能聚集能量送到湖水中,更没想到的是,洛桑现在修为全失,却能觉察到那么隐秘的所在。   “我能知道石碑上是什么吗?”洛桑问着,眼光却飘忽起来,他真的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月光仔细想想,轻声念道:“为谁痴情睡水面,谁为情痴水底眠;还有两个大些的字是:深、浅。另外就是些奇怪的纹饰物了,看不出什么来。”   “为谁痴情睡水面,谁为情痴水底眠;深浅,深浅?不知深浅。奇怪,真是奇怪。”说着忽然眼神一凝注视向更高处。   月光也觉察到了意外,她刚想站起来来仔细探察,却被堵着惊呼重又压倒廊下。   洛桑再不压抑自己的欲望,粗鲁的解脱着月光的衣裙;裙带飞舞,裘衣撕裂,月光还要推拒,正被含住耳垂,昏昏时不堪护持,枉有莫大神通都飞出天外;及至星眸散乱推挡扭动,却已被色狼窃据含葩。   月光再没勉强,只痛呼几声,送上丁香一片,任凭采折。那洛桑正得意时,未免雨骤云驰,到感触到月光眉眼间的湿润,才小心起来。仔细看去,月光酥胸微露,粉臂轻仰,盈盈双眼含泪正凝视着自己;洛桑受不住这眼神,缓下来,用口吻干那眼泪,慢声说着:“我看到了金莲花,在月神殿顶,借我些力量。”   月光正魂不守舍,也被洛桑的话惊醒了;再看自己身上的色狼时,却发现他左手揽住肩背把自己贴靠向他,右手挥舞,一股水箭从湖中飞起,在半空中旋转起来,渐成风云。月光咬一咬嘴唇冷静一些,双手罩在洛桑胸前。   洛桑感觉到一点清凉的气息灌注到身体内,精神提升,轻喝一声:“翻转风云。”   两朵粉色睡莲被揉碎在风云中,空间里花香四溢却没一点祥和,片片花瓣如刀刃般旋转;空气中响起轻啸声,风云翻转,竟真的破开一个结界,把一朵金莲花困在中间。 第十四章 梦里梦外   翻转风云是洛桑无奈中使用出的神通,只因为他对月光菩萨清凉的真气极其不习惯;洛桑本昂藏男儿,本身真气虽没菩萨强盛,却也是阳刚之气。让他使用这阴柔的清凉真气总不是味道,只有利用翻转法则的原理,强行打破自己身体的习惯,变少阳为少阴心法。   月神宫内的气息涌动间,结合了西方法术的翻转风云撕裂开结界,把金莲花世界包围起来。   月光惊异的看着眼前的金莲花,忘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尴尬情形,银牙紧咬催动真气度与洛桑使用。   洛桑更是愤怒,那金莲花正是日光菩萨的东西,他不知道金莲花与青莲花有什么联系,只认为是月光菩萨也在欺骗自己;当即抽身离开,抓起自己的衣服跑出月神宫。   边跑洛桑还在后悔自己修为被封,如果能祭出八宝玲珑瓶,他会毫不犹豫的收了这金莲花与月光菩萨。   洛桑走了,月光菩萨也没追赶,这个误会真不好解释。   月光顾不得收拾自己的狼狈,马上接收起洛桑留下的一切。这个世界本就是她的世界,洛桑的作为也是借助月光的真气,只是洛桑使用的神通她不理解,现在也没时间理解了。   怒气也冲昏了月光菩萨的头脑,借助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绝对权利,把金莲花越困越紧;金莲花本身的结界一点点消失,再没有躲避的空间,当粉红色的睡莲花瓣气割上金莲花本体时,金莲花上点点金光被切割下来,一点点被月神宫吸收,终于只剩下一支光秃秃的金枝。   想那洛桑使用的心法与他的性格差不多,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强横无忌从来不留后路,这夹杂着西方魔法、道家太级心法与翻转法则的神通更加惊人,月光菩萨刚与洛桑阴阳相调,打破了自己的道德界限,一些自己也不知道的变化出现在她身上;月光菩萨接手后,翻转风云就更翻转了,威力就大了几倍;如果让洛桑自己来使用,顶多是困住金莲花,万没有毁掉金莲花的可能。   月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也不相信威力还胜与青莲花的金莲花就这么毁了。月光菩萨停止了发威,光秃秃的金枝也脱离了翻转风云的围困,投向湖底,从石碑处遁走。   月光追出月神宫,只见洛桑正顺着石径离开。月光嘴唇青紫,终于忍住没追上去,挥手间洛桑消失了。这一夜的变故实在不好解释,还是让世界来证明一切。   比登上空遥远的虚空处,日光菩萨口吐鲜血委顿在云朵上,身边的四个侍者忙上前扶持,却被他一把推开;空间一阵扭曲,光秃秃的金枝出现在日光菩萨手中。   日光菩萨英俊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思索片刻后把金枝递给侍者:“交给舍利弗,什么也不要说,他会安排你们的。师父问起我,只说我转世修行了。”说完把腰间悬挂的玉佩摘下来,仔细看了好久,抛给另一个侍者:“这个交给月光菩萨。”   一道金光划过夜空投向西方,日光菩萨消失了。   第二天早晨,洛桑醒来梳洗时,看着自己的手指发起了愣,难道自己睡觉时竟有咬手指的坏习惯,都咬破了怎么没醒来?再查看自己身上,衣服穿的不对还罢了,下身更十分可疑,怎么看怎么像干坏事儿的情形,那点血迹最可疑。   洛桑愣愣的想了半天,生怕自己有了梦游的习惯,只梦游其实也没什么,最怕梦游期间再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色狼梦游会干什么?   洛桑忙把赵鹰叫上来,仔细问了问昨天晚上的情况,一切都很正常,赵鹰就睡在自己隔壁,久经训练的他感觉最灵敏,整夜没听到任何动静。洛桑这才放下一半心,心头的疑惑丢掉了一半,只要没对凡人做什么就好,神仙们……?想到神仙,洛桑痴痴想了又想,又嘲讽自己几会才去居林别墅看刚加他们。   接着几天,洛桑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宿。以前从不出席的场合都活跃着洛桑的身影,他甚至又跑到草场住了两天,再没有做美梦的感觉了。   陈月寒正在新圈起的五万亩草场上忙碌,他要在春天到来前把这个地方用铁丝网围起来。   这里距离林老师,不对,现在应该是林镇长了;距离林镇长艰苦奋斗的山谷隔着一道山梁,直线距离三十公里,洛桑再到那里看看,果然大不一样了。代替林镇长夫妇的是二十多个棒小伙,一堆堆的种子堆满了村庄,一堆堆的化肥堆满了村庄,一堆堆的机械设备也堆在村庄里,现在的林镇长根本就不缺任何东西,这些都是各大公司赞助的,只为林镇长现在是治理沙漠的英雄。   沙漠只要占领了这片盆地,下一个必然是天马集团现在的牧场,看到这里热火的情况,洛桑彻底放心了,兜里准备好的一百万支票也没拿出来。能省就省,既然有人出钱出物,让他们奉献好了,自己没必要凑这个热闹。   洛桑在草场呆了两天也没见林镇长一面,林镇长正忙着到处做报告,连自己的办公室也没回过,洛桑苦笑着摇摇头回北京了。   刚到北京没顾一天,还没顾上听舒月的汇报,易太极就回来了。   二月二十二日晚上,在居林别墅二楼的小客厅里,洛桑见到两个神秘的人。   落桑的修为还没恢复,距离四十九天还有两天,这个时候他连舒月都不想多见,李晓谦博士也正在用各种理由把日本人拖着,但是这两个人他却想见。这些来自神秘的不老山的使者洛桑只是好奇没有惧怕,他身后站着的是穿着黑西装的宝龙树与另一个叫龙树林的和尚,都是光头也不用装扮,真真一副保镖模样。身后站着两个菩萨保镖,头上还飘着十个菩萨与两千官兵,洛桑还怕谁?   为洛桑做保镖是宝龙树的主意,他现在混得滋润;在云秀峰隐隐为洛桑的代言人,身份尊贵;在迎仙侯为仙门官,身份尊贵;在洛桑跟前最能说上话,身份更尊贵。知道洛桑要与神秘的不老峰谈判,当即放下尊贵的身份来为洛桑当保镖,这叫能大能小大和尚,能屈能伸大丈夫。   进客厅坐好,易太极开始介绍;中国人模样的是不老峰北山华园代表左问秋,西方人模样的是不老山南山隐世园的代表伊翁迪亚。   左问秋姿态潇洒,看着就是副世外高人模样,那样子和老狐狸有三分想象,身边除了易太极还有一个书童;伊翁迪亚牧师就很神秘,一袭黑牧师服把他遮盖的严严的,他身后就是那个黑人普斯潘先生。   洛桑作为主人,先开口为这次会面定个基调:“首先,我要表明我的立场,我对谁都没有恶意,洛桑不想与任何人为敌;不管你们信仰什么,不管你们为什么而存在都和我无关。既然各位来到这里,想来已经对洛桑的一切都有过了解;洛桑从不主动得罪任何人,但是也不怕得罪任何人。所以,两位最好把那些不现实的想法抛开,既然想谈就用平等的态度,本着公平的原则来谈;这样大家就能少绕圈子少些分歧。还有一点请左先生注意,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洛桑已经经受过你们的一次攻击,那次就不用解释了,我也不想听,重要的是今后,大家都要向前看。如果对洛桑有什么想法、想玩花样,两位今天什么都不用说,现在就可以走了。”   这番话一出口,两位代表互相看了一眼,还是左问秋反应快些,立即接上了话头:“就应该这样,洛桑,对你的出身来历我们也知道个大概,对于你的威风也多有耳闻;今天既然见面就是来交朋友的,请相信我们的诚意。”   洛桑点点头:“很好,既然是来交朋友的,到了这里就是朋友了,洛桑最喜欢交朋友了;不过,洛桑总要知道各位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神秘莫测的不老山到底是什么来历?知道这些对双方都有好处,至少能少些误会,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帮你们些小忙,比如通风报信什么的。”   “这个,我只能这样说,不老山是个不属于天空、不属于海洋也不属于陆地的地方,是尘世上最后一片净土。我们都托庇与不老山的照顾,我们存在的目的与您十分相似,都是为了抗拒天界的骚扰,想自由的生活在红尘中。我们认为,在不老山生存比上天界更有价值。”左问秋说完,洛桑点点头,想了想却又笑了;这个人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说了半天再仔细想想他的话,竟然与没说一样。   洛桑看到左问秋一直看向自己身后的两个菩萨,明白他对自己还有所顾及,也佩服他的眼光老道,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那今天二位又是为什么来呢?”洛桑心里沉静下来,说话也少了。   “一个是我们希望能解释一下上次在巴士海峡的误会,现在看来已经没什么必要了,洛桑先生大人大量早就原谅我们了。二是隐世界园的伊翁迪亚先生想来谢谢您,谢谢您的仁慈,没伤害在您面前放肆的普斯潘;伊翁迪亚是圣殿教牧师,他有个请求希望您能考虑一下。”左问秋说着,看向身边的同伴。   洛桑也在看着这个一身黑色衣服的伊翁迪亚牧师。伊翁迪亚牧师拉开自己的衣服,却是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标准的漂亮家伙,一看就是个风流种子;但是穿上牧师服就显得有点庄严的神圣模样,这让洛桑很好奇,就开口问道:“圣殿教是个什么组织,我能知道你们的存在的目的吗?对不起,我现在听不懂西方的语言,伊翁迪亚牧师能说汉语吗?”   伊翁迪亚牧师点点头:“我曾经在你们中国生活了十多年,就是为了研究中国的宗教。洛桑先生,对于中国这个神秘的地方,我们很好奇,我们认为如果没有外来宗教的干扰,中国能产生巨大的能量。生命只有一次,要努力让你的这一生过得有价值,不要寄希望于来世。”   对于这一点,洛桑到是同意,他所理解的佛教真的只是在中国混吃喝,带给中国的只有保守与懦弱,说的好听些是解脱与善良,说的恶毒些就是落后与不思进取。这个世界从不相信善良,落后更是要被人凌辱。佛教宣扬的六道轮回现正在洛桑的掌握下,他可不认为那里也是个公平的世界,洛桑自己就是凭借自己的好恶决定里面人的处境的;只要有意识存在,真正的公平公正就不存在。   “我们身体里最黑暗的部位发出最明亮的光,我们是追求黑暗的人群。人类都是信仰的奴隶,圣经上说‘唯独言行亵渎圣灵的,今世来世永沉地狱,总不得赦免。’这句经文给世界带来了无穷苦难,使各种各样的人都以为自己已犯下了亵渎圣灵的大罪,今生来世都不能得到饶恕。我们相信,如果上帝生性还有一点仁慈的人,就决不会把世界置于这种畏惧和恐怖的笼罩之下。洛桑先生,您同意这个观点吗?”伊翁迪亚牧师边说边看着洛桑,洛桑没回答,只是看着对方。   伊翁迪亚牧师继续说道:“人们常说,攻击宗教是错误的,因为宗教使人更有道德。这意思就是说,如果不坚信基督教,我们都会变邪恶了,那么你们东方人都是异教徒就只有下地狱或者毁灭。我们却认为:信仰基督教上帝的人大多都是极其邪恶的。大家可以看到这种咄咄怪事,历史上无论什么时期,只要宗教信仰越狂热,对教条越迷信,残忍的行为就越猖狂,事态就变得越糟糕,在所谓宗教信念的时代里,当人们不折不扣地信仰基督教义的时候,就出现了宗教裁判所和与之俱来的严刑,于是也便有数以百万计的不幸妇女被当作女巫烧死,在宗教的名义下,对各阶层人民实施了各种各样的残酷迫害。我们教主说过,‘圣经是上帝对人类的诅咒,基督教作为有组织的教会,过去是,现在也依然是世界的主要敌人。’我们就是要消除上帝对人类的诅咒。”   这些倒是比较和洛桑脾气,他微笑着说:“有些道理,那你们信仰什么?”   “圣经里说:对于异教徒,要把他们全部杀死,连他们城里的牲畜都要用刀杀尽。所以,我们应该是朋友,不是吗?我们都不信仰上帝。我们信仰魔鬼撒旦,信仰打破天堂戒律的撒旦,他是自由的,不受限制的;我们从不强迫别人接受对撒旦的信仰,但教会正好相反,还要拿一大堆严重的后果来吓唬人,可以说是软硬兼施。撒旦能能容忍上帝的存在,上帝却不能容忍他曾经的使者有自己的思想。我们需要绝对的自由,我们要打破所有的法律迎接撒旦的降临……”伊翁迪亚牧师说着激动起来,洛桑连忙制止,这些人是极端主义分子,洛桑知道他们为什么被禁止了。   圣殿教只论信仰无疑是有道理的,但他们煽动的无政府的绝对自由就不能被世界接受了。虽然洛桑也不在乎世界上的法律,但他还是认为要有些大家都遵守的规矩,绝对的自由就是绝对的不自由,这点见识他还是有的。洛桑所理解的翻转法则只是对心灵的修炼,是修炼者个人的事情;而圣殿教却要全部翻转,颠倒世界,他们反对对上帝的信仰,却又树立起对魔鬼的信仰,洛桑希望闹,但是不是在这里。   洛桑不想听他们废话了:“好了,伊翁迪亚牧师,对于你们的信仰我没什么问题了,现在说说您的来意。还是那个观点,我不想与任何人为敌,我的朋友伊沙贝拉小姐是个善良的女巫,你们对付别人我没意见,但是对付一个善良的女巫与你们的信仰严重冲突,撒旦也不会原谅你们的。”   伊翁迪亚有些不好意思:“那是个误会,洛桑先生,这件事是个误会。我们要对付的只是我们的叛徒,但是执行人出了问题,普斯潘看到伊沙贝拉小姐的宝石生出了邪恶的占有欲,他应该得到惩罚。”   洛桑点点头:“伊翁迪亚牧师,还是人的问题,你们的错误是用人不当;这件事以后在说,还有事情吗?”   这次伊翁迪亚却有些犹豫,看了屋子里众人两圈,还是说了;“我们有些朋友失踪了,我们的教主阿雷什牧师认为他们是接受您的邀请在这里做客,所以,我受教主委托来看看他们。”   洛桑睁圆了眼睛,不明白伊翁迪亚牧师说的是什么,好半天才明白他说的客人是海神波塞冬那一群。想那不老山虽然神秘,号称不属于天空、不属于陆地、不属于海洋,总要有个地方存在吧,洛桑分析半天不老山只能借助海洋才能隐形,想要在海洋里有块自己的地盘,没有海神的允许和帮助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海神波塞冬一伙已经不可能出来了,洛桑在考虑是不是承认自己禁锢了他们的保护神。   结界轻响,释明将军出现了,他身边的一对天兵正把一群人圈在半空。   洛桑看着这群人又高兴了,正没理由敲竹杠,有人就撅起了屁股。 第十五章 太阳神的光芒   半空里是四十多个教士装扮的外国人,一个个狼狈不堪,看来也是经过一些抵抗才被释明将军拿住的。   使洛桑意外的是,竟看到舒月小姐在更高处,他被两个云游菩萨抓着手臂;洛桑哪个奇怪啊,摸着脑袋问:“释明将军,这些人干什么了?那个美丽的小姐是我的秘书,不会也是他们一伙的吧?”   释明将军看一眼屋里的几个人,淡淡的说:“那些教士在距离这里一公里的地方聚集,妄图使用邪术对您不利;至于您的秘书,她一直躲在别墅外用天地搜魂术在监视您,您的菩萨保镖就把她也抓来了,她好像没什么修为,只会些小花样。”   洛桑心里既高兴又有些遗憾,他早就知道舒月不简单,打算等自己恢复修为了在好好和这个美女玩玩斗智,没想到却被自己的保镖抓来了,这一下就没得玩了。   洛桑遗憾着,心里埋怨着他们多事儿,脸色就装成愤怒的铁青色,冷冷的注视着伊翁迪亚牧师。左问秋不安的看着洛桑,又看看伊翁迪亚,嘴张了张又闭上了。   伊翁迪亚牧师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人这么轻巧的几被对方制住了,更没想到的是人家身边随时有一群天兵天将伺候着。但是他还没太担心,今天他跟随左问秋来,只是为了找到洛桑;只要能见到洛桑,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十分抱歉,左护法,洛桑先生,我只负责带路。左护法,您知道在东方我们的力量有限,华园对这里还熟悉些,为了不老山的安全,为了我们的守护神只能出此下策。左护法,回头阿雷什牧师会给您个交代的,你们华园能托庇在不老山也多亏海神的照顾,这点委屈还是能受的吧。”   伊翁迪亚牧师说完,左问秋还没回答,洛桑的心里却有些高兴起来,又有大人物要来了,这正和洛桑的心意;他就希望天下大乱,越乱越好,越乱他所得到的好处就越多。想了想又有些心虚,看伊翁迪亚牧师那安稳的样子,来的一定是个厉害家伙,就冲释明将军使个眼色,又回头对宝龙树与龙树林嘀咕两句,这才端起茶杯让茶。想想刚才的许多废话,看着伊翁迪亚牧师得意的样子,洛桑又恼怒起来,刚想发作就看到易太极走了出来。   左问秋到底是中国出身,看自己把祸事引到洛桑身边,就有七分自责;那易太极更是十分愤怒,指着伊翁迪亚牧师就骂:“无耻。早说你们没按好心,园主就是不信!我们华园在不老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与各方面的关系一直很和谐,没有华园,不老山到现在还不是一个海盗窝?隐世园离开了我们还隐个屁。回去就让园主撤掉天阵,解除结界,看到底谁更怕些?”   可能易太极的话说到了痛楚,伊翁迪亚牧师真有些心虚,英俊的脸上又一点慌乱;刚想举起茶杯喝茶,手抓着茶杯却移动不了分毫。只见一条水注慢慢的从茶杯中升起,一直到伊翁迪亚牧师的眼前停住,泛开个水花后猛然加速喷了他一脸。   伊翁迪亚正想发怒,却发现自己丝毫动弹不得了;洛桑狠毒的说:“伊翁迪亚牧师,今天如果洛桑不死,你就要小心了。洛桑说话算话,这个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不管谁在护着你,不管谁是你的保护神;今天你只有一条路可以离开,踏着我的尸体出去。各位听好了,放下不相关的小喽啰,一会儿看好这个骗子就行了。”   洛桑话一说完,十个云游菩萨答应一声,抛下舒月聚集到洛桑头顶,九个菩萨组成的降妖伏魔阵隐隐护在洛桑头顶,释明将军更是发出消息后重新布置天兵阵。   该来的终于来了,西方天际中响起几声嘶鸣,一片金光闪闪的彩霞出现在虚空中。彩霞迅速消退,四匹白色的天马拉着一辆黄金为栏象牙为饰的战车出现了,后面是三千身穿狮子甲的黄金骑士,个个身高体壮,精神饱满,手中举着战斧,腰里挂着阔剑,跨下清一色白色骏马;马左侧架着大弓,马右侧悬挂着巨盾,盾牌上都雕刻着太阳狮子徽章。   黄金象牙战车上同样有太阳狮子标志,战车上傲然伫立一个神奇的家伙,就体形上看他足以成为天神。他和海神波塞冬一样有高高的个子,但那白皙的线条挺拔的面孔和深蓝色的眼睛,还有像雄狮一样向后飘扬的金色长发使他看起来比海神波塞冬英俊得多。在身体构造上他可以说是白肤金发的野兽,但天赋的智力和灵性使这种动物般的美变得更高尚,更明亮,也更柔和。如果说他看起来像一个伟大的撒克逊国王,这个国王必定是个圣徒。   黄金战车上的圣徒没有部下穿的那么夸张,只带了一片金色的胸甲,肩膀下的牛皮护具下裸露着健壮的肌肉,一件白色的披风迎风招摇着,长长的金发被一条用月桂树的树叶编成冠冕束缚在脑后。他手中没有武器,左手一只竖琴,右手一枚金色的光球,身边的黄金战车上放着一弯金弓、一面镶满钻石的太阳狮子金盾。   那家伙神情放松,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不论他周围的环境多么恶劣,东方的天空与他这身装扮是多么的不和谐,所有将要出现的诅咒与攻击,都不能给这个骄傲的天神灵魂上和肉体上加上压力与伤害。   黄金战车上还有一个美丽的女郎,衣衫暴露,只披一挂白色丝绸,手中轻举着一支黄玫瑰,同样的一头金发卷曲成云朵,满脸妩媚的依偎着战车的主人。   即使胆大自负如洛桑,看到这个漂亮的家伙也有些自卑;实在是太漂亮了,洛桑甚至生出想摸摸他金发的念头来,这可吓了他一跳。洛桑对西方天神不熟悉,也没有阅读过西方的宗教书籍,怎么也不知道这个派头奇大又出奇漂亮的家伙是什么来头。   看到这个神奇的家伙,伊翁迪亚牧师立即活跃起来,顾不上自己满脸茶叶,高举双手冲着黄金战车高喊着:“亲爱的天神,伟大而不能埋没于群星的星座啊,快救就您的信徒吧。就是他,这个邪恶的东方人,劫持了伟大的海神波塞冬,并威胁您信徒即圣地的安全。惩罚他,用您的金弓银箭射穿他的喉咙,用他血来洗刷他对您的亵渎与侮辱。”   宝龙树低头凑到洛桑耳边轻声介绍道:“祸事大了,你惹到大家伙了,这个是太阳神阿波罗,是伊甸园奥林匹斯山十二主神之一,最具有希腊气质的神明,这家伙权力很大,是个最厉害的色狼,主管光明医药,畜牧,音乐,诗歌并代表伊甸园主宙斯宣告神旨。他的手下有九个女诗神,她们都是宙斯的女儿,刚才那个牧师说的海神波塞冬正是他的叔叔。说起来,他的命还是海神波塞冬救的,那不老山应该就是他出生的地方。他因杀死有功于宙斯的独眼巨神,被罚放牧七年,还与海神波塞冬一起去做苦工,修筑攻不破的特洛伊城。”   弄清楚了怎么复杂的关系,洛桑总算知道些害怕了,对于西方天神的实力也感受到了压力;但是恐惧与压力只闪了一闪就消失了。天空突然扭曲起来,漫天旗帜飞舞,到南天王带领五百罗汉僧和数不清的天兵出现在虚空里,远处还有几面大旗在飞舞;想来,四大天王全部到齐了。   洛桑安稳的坐好了,他现在的任务是看热闹,只有双方比拼过实力后才是谈条件的时间,那时才是洛桑出场的时机。   南天王得到报告后,聚集起能动用的四万天兵赶来,他今天也骑上了神兽麒麟,身后就是五千精锐的黑甲骑士,各个黑衣黑甲黑战马。   看人数,南天王明显站优,但是他也紧张;太阳神阿波罗是伊甸园有名的骁将,身边的黄金骑士更是有以一当十的威力;双方战斗起来,虽然南天王有必胜的把握,但太阳神手中的光球威力巨大,即使能攻破那光球散出的太阳领域,付出的代价也肯定不会小。   这可不是个小事情,与伊甸园开战可与浩渺峰魔界不同,大家以前都是盟友,因为下界一个修炼者冲突起来,责任一定不小;南天王苦笑着看了洛桑一眼,对自己这个小弟闯祸的本事算领教了。   南天王这边头疼,阿波罗也不轻松,他也没想到一个凡人能排出如此大的场面来。   为了寻找自己的叔叔,阿波罗已经搜遍了整个世界,可以说天涯海角都跑到了,最后还是在不老山得到了些线索。阿波罗知道九重天厉害,也怕惹出大麻烦,今天带来的三千黄金骑士是他训练多年的精英班底。但是他就是没想到九重天名将南天王会亲自出马,看远处,四大天王好象都来了。   这样的仗无论如何是打不得的,阿波罗再骄傲也不认为自己能对付九重天这些名将们的攻击,看远处不断聚集的乌云就知道今天来的至少有五、六万天兵,可能集合起伊甸园全部骑士才能与他们一战。大家也曾合作进浩渺峰剿灭魔界,彼此都熟悉些,按说与自己关系最好的西天王该下来打圆场,好让彼此有个解释的机会。但是西天王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没一点来解释的意思。   阿波罗又仔细看看引发这一切的人,那个端坐在下面喝茶的凡人,怎么也搞不明白他怎么能有如此大的号召力,让四大天王都出面为他保驾。以阿波罗的高明眼力,看这个凡人气息粗浮,竟是个真正的凡人样子,为这个人值得吗?一个凡人能对付的了以凶猛著称的叔叔和海神波塞冬和他那两个大有本事的儿子吗?   气氛越来越压抑,云游菩萨也都下来了,百十个菩萨级别的神仙聚集到洛桑身边后,阿波罗就更不想打这个仗了。就是笨蛋也能看出来这些云游菩萨的厉害,这样的神仙出现一两还无所谓,一下子出现百十个,那聚集起来的气势竟能对抗三千黄金骑士的压力。   洛桑也看出来了,原来这天上的神仙们也和小流氓打群架差不多,看双方排出的人马成千上万,原来只是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真正能打起来的没几次,今天这场架就无论如何干不起来。洛桑扫视一眼对面的伊翁迪亚牧师,他已经吓的缩成一团只会颤抖,再不敢出声,连左问天和易太极也很不自在。   太阳神到底不是莽撞汉,这个人惹的起惹不起先不说,只这场架怎么打怎么吃亏;如果真干起来,自己能不能脱身还在两可,自己的手下肯定要全军覆灭,没了自己和海神波塞冬,伊甸园肯定对付不了九重天的进攻。刚才阿波罗还在为没带几个法师祭祀后悔,现在看来,带了也没用,人家身边就有百十个高明的,自己再哗啦也不可能找到这么多。   “南天王,先下来喝杯茶休息一下,远方来的客人,也下来聊聊,或许只是个误会呢?不要被无聊小人的利用了,大家先放松一下,想打仗有的是时间。”人间的绝境是上帝的良机,洛桑是最知道把握机会的了,既然没人出头劝解,那自己这个关键人物出面是最合适的了。   南天王离开神兽,先下到别墅内;“呼呼啦啦”没几声,客厅里的人都离开了,连宝龙树也知趣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阿波罗也下了自己的战车下来,姿态还是那么优雅庄严,没一点落下风的样子。   “太阳神,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们东方来转悠?来之前也不说一声,弄出多大的误会?”南天王作为地主先说话了,也让气氛舒缓些。   “南天王兄,阿波罗知道自己莽撞了,事关重大,没来及通报贵方,还请谅解;您也知道,我们虽然高高在上,大家都期盼前面一片光明,黑暗总是紧跟着降临,烦琐的事情却总是纠缠着我们,再次请您原谅。好客的主人,您是天神的儿子吗?”阿波罗言语华丽,立即使大家轻松起来。他也想明白了,怎么说这里也是九重天的地盘,自己带着大队人马来本就不合适,就是真打起来自己也是先理亏三分;况且神仙们打完了就完,大家都是以实力说话,真讲道理的时候也不多。   “我吗?小人物而已,您可以叫我洛桑;太阳神,您真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英俊的天神。”洛桑应承一声就不说话,所谓言多必失,在没摸清对方的底牌前,还是保持神秘比较好。   “太阳神如此兴师是为了海神波塞冬的事情吗?这件事情还真不好说,我们是与领叔父有过冲突,但是绝没为难海神。”南天王说完也不说了,他也为难,说的也都是事实,但只是一半事实。   阿波罗刚被洛桑的“漂亮”夸奖得心里舒服些,就被南天王的话打断了。他狐疑的看看洛桑又看看南天王,心里转了几圈也没从这些话里分析出自己叔叔的下落,但海神波塞冬来过这里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请两位原谅我们的冒失,几千年来伊甸园和九重天关系良好,阿波罗也不想这样做,但今天我一定要知道叔叔的下落。阿波罗从小历经磨难,母亲被诅咒不容与天地,不容与天界人间,是叔叔海神波塞冬救了母亲的,也救了我们兄妹。南天王,别的天神死活都可以不顾,只有的叔叔是我的亲人;为了保护阿波罗,他承担了我闯下的祸事,甘愿与我一同被罚做苦力,这样的恩情是怎么也还不完的;二位请发仁慈善心,告诉我叔叔的下落,阿波罗必有回报,即使再次轮回阿波罗也要找出波塞冬叔叔!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好像毁坏的城邑没有墙垣;如果有人伤害了叔叔的性命,阿波罗发誓,即使毁灭天地颠倒乾坤也要为海神波塞冬报仇。”太阳神说着流下热泪,竟单膝跪在客厅里。   原来阿波罗是奥林匹斯山神主宙斯与黑暗女神勒托私通后生下的儿子,在黑暗女神勒托怀孕期间,嫉妒的神后赫拉诅咒阿波罗的母亲不能在任何属于天空、海洋与大地的地方存在。黑暗女神勒托为了躲避这个诅咒一直在虚空里逃亡,直到该临产时才在宙斯的弟弟海神波塞冬的帮助下找到一个不属于天空、大地与海洋的漂浮岛屿。海神波塞冬用三股叉固定住岛屿帮助黑暗女神勒托稳定着浮岛,生下了阿波罗与其妹妹戴安娜(即阿耳忒弥斯)。阿波罗长大后,离开浮岛在大陆上修行。   阿波罗天赋异秉,英勇善战,杀死巨蟒和巨人提堤俄斯后终于飞升到天界挑战宙斯的权威,向自己的父亲宙斯与神后赫拉射出复仇金箭。众神中大多可怜阿波罗不满神后赫拉的恶毒,在众神的支持下,靠自己的力量成为伊甸园奥林匹斯山十二主神中权利最大的一个,也是神后赫拉最害怕也最没办法的一个。   那所谓的不老山应该就是阿波罗出生的地方了,怪不得不老山能存在那么多年,原来有太阳神阿波罗和海神波塞冬在罩着,算起来海神波塞冬正是阿波罗的亲叔叔,为了寻找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叔叔,阿波罗确实能不顾一切使用各种办法。 第十六章 引起纠纷的苹果   小客厅里寂静下来,洛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脑子里急速思量着自己的对策。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洛桑本来就是又愣又不要命的角色,对于这个更不要命的大人物也头疼了,关键是自己是个小不要命的,人家阿波罗是个实力雄厚的不要命的家伙。比较起来,阿波罗要是闹起来天下非大乱不可。   不要命的太阳神阿波罗已经被南天王搀扶起来坐下,金色的长发飘到前额几缕,蔚蓝的眼睛里闪烁着决绝的坚韧。   南天王明知道这件事情错在自己着边,但就是没办法回应阿波罗,洛桑这件事情简直一点理由就没有,就是有理由也不能把伊甸园的十二主神之一的海神波塞冬禁锢到六道轮回中。   洛桑也想不出说辞,谁知道一时冲动会惹来如此大的对头?现在就是他想交也交不出来。他终究是个有担当的人,不想南天王为难,也不想再造成更大的冲突。南天王如果因为自己与阿波罗冲突起来,肯定会元气大伤,那就给躲在暗处的对手机会了;话又说回来了,洛桑也没把握南天王真会为自己与对方拼掉一两万天兵,自己这个兄弟本来就是敲竹杠敲来的,大哥为自己解决些小事情还没什么问题,这件事情太大了,南天王肯定会先为自己考虑的。   洛桑对南天王恭恭手:“大哥,今天的事情全因我而起,一切我来解决,请大哥先回避一下,洛桑和太阳神单独谈谈。”   “兄弟自己小心些,万事别勉强,大哥与三位哥哥在外面给你保驾。太阳神,我这个兄弟比较卤莽,还请担待些。”南天王只有回避了,他不知道这个小兄弟有什么本事解决这个难题。   阿波罗也听到了两个人的话,对于洛桑再没有轻视了,能和九重天的门神称兄道弟的,就是凡人也必有大本事。看南天王的样子,似乎真有为这个兄弟不顾一切的架势。   洛桑坐到阿波罗对面的竹椅上,与太阳神对视片刻后终于说话了。这一说就没一点保留,把自己的简单的来历、离奇的经历全说了出来,连南天王不知道的事情也说了出来。那真是从二百年前说到现在,从跑到天界门口到溜达下来,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阿波罗开始还没在意,后来就被洛桑的经历吸引住了,竟也跟着洛桑叙述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叹息,一会儿为洛桑捏把汗,一会儿又夸洛桑够狡猾。   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总算说到今天,最后补充道:“那一群被我收进去的西方天神,就是您的叔叔海神波塞冬,当时的情况您也知道了,洛桑是为了自己的生存才出此下策,决没有故意陷害谁的意思;现在,您就是想见他们也要等两天,如果我现在死了,您就要等下一个开启六道轮回的人出现后才能见到他们,我不能保证他们那时还存在。洛桑对您没一点隐瞒,释迦佛祖在我身体里修炼的事情是个决大的秘密。您如果想对付我,不用干别的,只要把这个消息说出去,立即就会有大批的人替您来干掉我,这样也省得您与九重天冲突,一切全在您怎么想了。”   阿波罗这时才完全清醒过来,想了想刚才的一切,这个凡人没点依仗也混不到如此嚣张,对洛桑的话就信了七分。又有些不放心,就拿起竖琴说道:“您能听我弹奏一曲吗?”说着不等洛桑回答就拨起琴弦。   曼妙迷人的乐曲化为甘泉洗涤着洛桑的心灵,一点凝聚的精神在搜寻探索着洛桑的身体,这次洛桑再不抵抗,放开全部心灵与身体;没一刻就感觉到身心具醉,彻底放松下来。阿波罗的神曲本来就没几个人能抵抗,是他诱惑人心的手段,这次更是对洛桑的施展个够。   一曲终结,阿波罗弹出一个华丽的和弦,满意的点点头:“您既然信任我,我怎么会再对付您?您的精神力是不可想象的巨大,利用好了只您自己就能闯出一个世界,但是需要时间;您现在就是An Apple of Discord,有人想得到您,有人想毁灭您,我能理解您的做法,但是这样拖下去总不是解决的办法,忍耐总有个限度;希望您今后能低调些,为了您自己的安全,为了我的叔叔波塞冬和两个兄弟也要低调些。我也和九重天接触不少了,他们的手段是最多的。”   洛桑不理解那句英语是什么意思,不过大致意思也知道,他不明白阿波罗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您的意思是……?”   “是的,我的意思是今后您站到我这一边,我们一同对付面前的敌人。不老山一直在我的保护下,您的同胞来寻求庇护也是经我的同意的,今后,您也在我的保护下。说起来我与您的理想是一致的,您想颠覆弥须山,进而颠覆九重天;我要颠覆奥林匹斯山,颠覆伊甸园,我们联合起来互相帮助才更有把握。您有自己的力量,也能得到四大天王的支持,这太好了。耶苏那个家伙太张狂了,自从他利用上帝的名义在伊甸园建立教廷后,我们就一天不如一天,最可气的是他利用我太阳神的名义,现在竟不买我的帐,这是最不可忍受的了,您知道,我的生日正是十二月二十五日,他为了自抬身价,也选择那一天降临轮回,太阳神的光芒已经被他遮盖了。我亲爱的父亲宙斯太老了,他当了太久的神主,已经没有勇气迎接挑战,赫拉也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诅咒这个世界,诅咒所有的神灵,奥林匹斯山对教廷太软弱了。   您知道吗?女巫的保护神报应女神格莱芬就是为了反抗教廷的特权被追杀,格莱芬女神的荣誉骑士团也被教廷消灭了。耶苏的宗教法庭为了遮盖这件丑事,防止格莱芬女神复活动摇他们的信仰,在西方世界烧死了500万女巫,在伊甸园也杀死了很多无辜的女人,他必须为这件事情负责!我叔叔不该追杀女巫,我一直希望说服叔叔,但是他也老了,对我们的伟大理想不理解,到是我的堂弟阿里昂还明白些。洛桑,我邀请你加入我们的行列,让我们一同战斗,您帮我们推翻奥林匹斯山的神殿,赶走伊甸园的教廷;我帮您推翻弥须山,推翻灵霄宝殿;怎么样,我已经取得了奥林匹斯山四位主神的支持,教廷里也有我的兄弟,咱们联合起来希望就大些,只要你能从你大哥手里借到天兵,再加上您手下的大法师,谁还是我们的对手!”   太阳神越说越激动,洛桑越听越害怕;这个家伙是个变态狂,竟然想颠覆天界秩序。这个私生子一定是从小受的刺激太大了,对自己的父亲充满了仇恨。想那伊甸园的教廷和九重天的弥须山也差不多,也许比弥须山还厉害些,阿波罗这个野心家为了对付自己的父亲一定要先解决这个障碍。洛桑不知道阿波罗已经谋划了多少年,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的这个念头是从小就有的。又想想不老山的圣殿教,洛桑心里总算全明白了。什么圣殿教,什么崇拜魔鬼撒旦,都是神仙们的玩具,这些都是太阳神为了聚集自己的力量弄出来的玩意儿,与盾甲门其实一样。洛桑想清爽了,就拿定了主张。   “同意,太阳神,您真说到我的心里了;那些大老爷们也该休息休息了,世界再不变就没我们立身之地了;没说的,洛桑坚决站到你一边。只要你准备好了,等我恢复了修为,立即就带着一百个菩萨,向我天王哥哥们借一万天兵攻打伊甸园。到时候咱们来个里应外合,把什么奥林匹斯山和什么教廷都打翻,把那些可恶的家伙全都禁锢到六道轮回里去,最好把上帝也找出来干掉……”洛桑还要发挥,阿波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阿波罗抛出金色的光球,一个光环闪烁着、旋转着,光环快速一分二、二分四,变成一个金光闪闪的密闭空间笼罩住这间小客厅。“不要命了,上帝可动不得,那不是我们的目标。谁也不知道上帝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间出现。再说,有上帝的存在我们也少了很多麻烦,也省得我们再给信徒们造个上帝出来,他们需要信仰,我们也需要秩序,你知道,宗教是最能控制人心的东西了,只要利用的好,比法律还有用。”太阳神边说边松开洛桑。“有你的帮助太好了,不过还是要再等等,我还需要说服我的妹妹和母亲支持我,既然我的父亲能杀死我爷爷夺取王位,我就能从他手里得到王位。可恶的赫拉早就该下地狱了,但是现在我们还要忍耐,一定要某定而后动,我需要我妹妹的银月骑士团的支持。”   “是是,我太得意了。太阳神,这样做不会引发天雷轰顶吗?”洛桑看到阿波罗吓成这样,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只要有足够的理由,只要不伤害下界的利益,天雷不会对上界的争斗干涉的。恩?你说你遇到过天雷轰顶,看来不是胡说了,没见过的就不会怕。天雷也没干掉你,你的命不是一般的好啊。有你加盟,我更有信心了,只要我们成功了,今后伊甸园有你一份。”阿波罗对洛桑的胆大刚领教过,对他这个人也开始感兴趣了。   “需要等多久呢?多希望能看到那一天啊。至于好处就算了,我只是在帮朋友的忙,谁让我让您为难了呢?洛桑也喜欢打破旧世界,建立新秩序。”洛桑热切的说着,心里却得意起来。如果遇到个疯子,只需要比他表现的更疯狂就能得到他的信任;洛桑是真的希望阿波罗能大闹伊甸园,闹的越凶越好,他也真的想带着些人去凑热闹。只是真的出力假的出力就不好说了,这要见机而动。天兵们借来借不来都没关系,借些天兵服装总可以吧?云秀峰现在已经聚集上万和尚了,不用白不用,还能让他们长些见识,顺便挣些钱花花,想来和尚干别的不在行,干雇佣兵总是老本行吧?   “现在还不是时间,教廷的十二个骑士团还是有实力的,我们需要积蓄足够的力量再出手。您知道太阳神的另一个含义吗?就是色狼的意思,说起来咱们这一点还比较相似;都是假借色狼的名义掩饰自己,聪明的洛桑,您是怎么想到这个绝妙的主意的?我的母亲是最聪明最美丽的,我是在母亲提醒下才这样做的。您知道,我需要经常在下面照顾我的信徒,也需要在伊甸园里随时联络兄弟,没个理由是会被怀疑的。”阿波罗这时才拢拢金色的长发,注意起自己色仪表来。   洛桑思来想去,他被大家说成色狼后,真的方便了许多,当个色狼还真是少了很多顾忌,想来阿波罗的母亲也是个厉害家伙,这些人一定会把伊甸园闹腾个乌烟瘴气。那伊甸园乱不乱关洛桑鸟事,他才不会愚蠢到为不相干的神仙操心;至于弥须山,自己早晚与他们是冤家,能得到这个有势力的太阳神的帮助总是好的。   洛桑与阿波罗兴奋的商谈了半夜,经过这个晚上的沟通,至少西方世界对洛桑再不是禁地了,至少洛桑也再不用担心西方天神对他不利了。洛桑也理解阿波罗了,说服海神波塞冬反对自己的哥哥宙斯简直不可能,关心自己的侄子是一会事,谋反是另一回事,也许这样对阿波罗还好些。   太阳神也很满意,这个神奇的东方人耍阴谋的手段就是高明,给他出的主意妙不可言,即直接有效又出乎对手意料,又凶狠毒辣也考虑的很周到,充分理解了洛桑的意思后,阿波罗甚至想立即杀死这个聪明人,想到自己的叔叔,想到世界上辽阔的疆界,想到自己需要面对的复杂局面,想到外面的四大天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洛桑出的第一个计策就是针对教庭残杀女巫而来,还是要借助舆论的伟大作用,他要太阳神的圣殿教找人写本书揭开这段历史的真面目,把教廷彻底搞臭。阿波罗思量一下,自己先吓住了,这是要把全世界妇女联合起来对付教廷,洛桑的确够恶毒。   洛桑嘿嘿笑着,心里却为阿波罗可惜,如果自己有如此好的条件,圣殿教早把西方世界闹翻天了,可能现在被追杀的就不是圣殿教而是别的什么教了。教会也是笨蛋,那么多破绽不去掩饰,连承认自己错误的勇气都没有;教会也就是在西方,圣经如果在中国,早就被聪明的儒家批驳得一钱不值了。   信仰这个东西最奇怪了,再愚蠢的人也能找到更愚蠢的崇拜者,只要敢胡说,一定就有人敢相信。   想到这里洛桑的思想又飘散了,想起了老子的道德经里“以弱胜强”、“以柔克刚”,总想以感化善良来对付强梁,道家的人生哲学怎么从来不曾考虑如何以强胜强、以刚胜刚?不引导人们如何弘扬本身的力量以压倒和战胜对方,岂不知总是想后发制人是最愚蠢的,只有表现出强大的实力才能被尊重。这不就是明显的教人耍阴谋吗?自己是不是受道家思想影响太甚?   天将晓时,太阳神收起自己的太阳领域,一脸轻松的走出了小客厅。看到四大天王也满脸笑容,再没有一点恼怒了。   “亲爱的洛桑,后天我会再来看望我亲爱的叔叔,顺便为他带些礼物来,希望您能多照顾一下他们,可怜的叔叔,他是个热爱大海的好老头,请您务必为他挑选个有水的世界。”太阳神说完与洛桑依依惜别后上了黄金战车离开了。   四大天王送走了阿波罗后,都对自己的小兄弟佩服起来,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魔法,竟能化干戈为玉帛,还与骄傲的太阳神交上了朋友。   “没事了,谢谢兄长们的关心,小弟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也就不说了,兄长们对美女有没有兴趣?不如让兄弟做个东道……”洛桑话没说完,四大天王起身走了。   洛桑拍拍自己的脑袋骂自己呆,俗话说嫖单赌双,自己怎么把这个原则性问题给忽视了,色狼还真没人缘。   回到居林别墅,洛桑把伊翁迪亚牧师、普斯潘、左问秋和易太极都请回来,举起手中的黄金狮子徽章。   伊翁迪亚牧师立即瘫软在地,普斯潘也愣了,洛桑有了这枚黄金狮子徽章就等于有了太阳神阿波罗的支持,不老山对于他再没有秘密,隐世园对于他再没有秘密,即使圣殿教教主阿雷什牧师看到洛桑也要尊重,伊翁迪亚牧师算什么东西?洛桑现在杀了他与杀个老鼠没什么区别。   那洛桑却看着可怜的伊翁迪亚牧师,转动着手中的徽章心理却在想着别的东西,一会儿,洛桑脸上泛起了亲切的微笑:“伊翁迪亚,怎么坐地上了,快快起来,易太极,快把尊贵的伊翁迪亚牧师扶起来,对对,让他休息一下,先喝口水平静一下,天快亮了,这么还有好些事情要商量呢。”   洛桑又回头对刚站在自己身后的宝龙树和龙树林说:“两位也回去休息了,危险解除了,下面的就是我们的凡间琐事,神仙们还是不要掺和了;不错,今天表现的不错,回去好好休息。对了,把我的秘书放了吧,到底是个女孩子,谁知道你们这个云游僧里有没有花和尚?呵呵,今天到此为止,宝龙树,顺便让大家也都散了吧。”   罗特希尔德男爵这一段在北京过的颇自在,每天出入各个高级场合,凭着他的男爵称号,纯正的法兰西血统,优雅的贵族风度,超级富豪的身份,洛桑的密友,竟混出一片喝彩。这些身份哪个拿出来都够唬人的,这么多加在一起就代表了特权。   洛桑经常不回比登,他一个男士为了避嫌已经搬出了十二好别墅,从钱胖子那里自己租了个别墅独自居住。这还是钱胖子给他提的建议;想那洛桑和阿卜杜拉王子都是厉害人,他每个都惹不起,和王思韵、伊沙贝拉小姐掺和在一起,人言可畏啊。   罗特希尔德男爵明知道钱胖子想挣他的钱也没办法,所谓人言就是钱胖子的人言,别人怎么够的上在洛桑面前说东西?好在这些钱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在比登就行。罗特希尔德男爵也乐得潇洒,时常也带个女伴回来。   二月二十三日清晨,罗特希尔德男爵刚睁开眼就看到伊翁迪亚牧师坐在自己床边。   “罗尔,一向还好吗?阿雷什牧师让我问候你。”   “伊翁迪亚牧师,您您您怎么来了?我我……洛桑,救命啊。”罗特希尔德男爵又看到了洛桑,就如溺水者抓住了木板一样,跳下床扑到洛桑面前。“我说话算话,只要您能帮我过了这次,我的财产给你三成。”   “何必呢?亲爱的罗尔,我们是朋友,能帮忙洛桑一定帮,不过这件事情我确实很为难;昨天夜里伊翁迪亚牧师就来了,我们谈了一夜。说实话罗特希尔德男爵,我认为你做的事情不地道。先生们,你们聊吧,洛桑先……”   “四成!我的财产价值七亿三千万美元,送给您四成股份。”罗特希尔德男爵知道洛桑离开后自己的下场,看洛桑想离开,看到普斯潘狞笑的面容,立即加码。   洛桑马上回头看着罗特希尔德男爵,吃惊的说:“亲爱的罗尔,您怎么能有那么多钱?我算算,您的意思是想用三亿美元吗摆平这件事情吗?看在钱的份上,洛桑就替你出这个头了,不过洛桑不要您的一分钱,只是作为朋友帮你个忙,这样的事情最好少干。伊翁迪亚牧师,普斯潘先生,今后罗特希尔德男爵就在我的保护下,如果想对付他请先考虑一下我的存在,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我看就这样吧。就算看洛桑的面子,洛桑把回头给阿雷什牧师写封信,解释一下这件事,阿雷什牧师会理解你们的。”   伊翁迪亚牧师和普斯潘能有什么意见?他们本来就是来配合洛桑演戏的,演出结束了,他们也该退场了。当然了,临走时也没忘了狠狠的看了罗特希尔德男爵两眼。但他们还是不知道洛桑为什么不要罗特希尔德男爵送上门的钱,东方人的思维太神秘了。   天亮了,繁忙的一天又开始了,九点正,洛桑准时走进办公室,却看到美丽的秘书舒月衣衫得体,表情安然,依然在整理着文件。   洛桑心里暗赞:经过昨晚那么大的场面还不退缩,好胆色!好美人!   “舒月小姐,问你个问题,An Apple of Discord是什么意思?对不起,我的发音可能有问题,你能听懂吗?”   “直接的意思是:引起纠纷的苹果。还有争斗之源与祸根的意思。这句出自希腊,掌管争执的女神厄里斯为了报复人们对她的轻视,放出了个引起纠纷的苹果,苹果上刻着‘属于最美者’。天后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爱与美之神阿芙罗狄蒂,都自以为最美,应得金苹果;事情后来越闹越大,从而引起了历时10年的特洛伊战争。女神厄里斯丢下的那个苹果,不仅成了天上三位女神之间不和的根源,而且也成为了人间两个民族之间战争的起因。”   舒月说完开始介绍洛桑今天的工作安排,洛桑的心却想到了很远的地方。   “这些先不要说了,舒月小姐,你来当我的秘书也一个月了,说说对我的印象如何?好坏都要说。今天,我们是以平等的身份说话,把各自的立场都抛开。”   “您是老板啊,我不能说您的太多的坏话,如果从工作上说,您是个称职的老板;对员工关心,作风果断,眼光手腕都很厉害;至于缺点,只是有些随便了,工作方法不多,性子有点急躁。别的还没考虑,反正大家说您是色狼不是很准确。”舒月还是那么正经稳重,洛桑心里的一点幻想也消失了。   “舒月小姐,您昨天晚上看到太阳神了吗?对那个漂亮的人有什么想法?不要害羞,他确实很漂亮,任何女人都会对他迷惑的。但是他说了句话让我很吃惊,太阳神说:任何人都不是完人,任何事情都是善恶交杂,太阳的背后是黑暗。我刚才想了想,对于你的来历总想不明白;现在我就冒昧的猜上一猜,你应该是来自东方山脉。你不必回答,我不需要答案,我只希望我们能保持工作关系,我还要劝你一句,没有十分的把握逃跑,最好不要想对付我,我现在就是那个‘引起纠纷的苹果’;如果对付我不论是什么结果都会引起疯狂的追杀,也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应,而你就成了第一个牺牲品。舒月,你是那么美丽,值得为别人的妄想与阴谋牺牲自己的修为和生命吗?我不希望看到美丽消失。”   看着舒月也开始沉思了,洛桑指指身前的水杯:“我渴了,请泡杯清茶。” 第十七章 生命的轮盘   伦敦位于英格兰东南部的平原上,跨泰晤士河,为大不列颠联合王国的首都和英国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这是一座既古老又现代的城市,几千年的传统文化的积淀使其列入世界上最古老和传统的城市之列,兼收并蓄地吸收现代的文化和时尚又使其从不落伍在时代的发展进程之外。   伦敦富人区利兹大饭店的赌场内,一个高大但少嫌单薄的金发青年正坐在轮盘赌桌前下注。   他的身边围了一大帮人,只因为这个青年运气奇好,在不到两个小时里已经赢得了三万英镑。   这里需要介绍一下轮盘赌的玩法:轮盘是赌场最具代表性的游戏之一,玩法是投注轮盘下一次出现的号码。玩家兑换轮盘专用筹码,赌桌上有一个图表,他们可下注单一数字或赌桌上所提供的数字组合。轮盘共有38个栏位,分为内外两圈,内圈每个栏位中有一个数字,分别是1至36,以及0和00;外圈为红黑两种颜色相间排列,通常是红色和黑色各占一半。   赌局开始之后,一颗象牙小球在一个包括数字0到数字36的轮盘上高速转动,最终停留在这38个号码中的一个号码上。赌客可以自由选择他认为小球将停留的号码位置,而且必须在工作人员喊停之前下注。既可以赌大小,又可以赌红黑颜色,如果赌号码,压中的了象牙小球停留的号码就能得到一赔五十的高赔率。   这个白人青年一直选择黑色区,今天的轮盘也接连开出了十多个黑色区,又一次他甚至得到压中象牙小球号码的幸运。   他身边一个衣着保守的老管家正在劝他离开:“威克菲尔少爷,您该回去休息了,老爷常说赌博是不道德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您已经两个月没回牧场了,自从威克菲尔男爵去世后,您把银行里的钱都拿走了,那三匹种马也被您卖了,前天……”   “亲爱的阿多尼斯,这位令人尊敬的绅士是您的管家吗?他怎么能这么没礼貌?您现在正是吉星高照,不要让他坏了您的运气。威克菲尔少爷,听起来真可笑,这么说您还是位贵族后代,能称呼您老爷吗?”年强人身边的一个艳丽女郎腻在他身上耳语着,打断了老管家的话。   “老杰米,这些我都知道了,是不是银行又来了?这些吸血鬼,我们那么大的牧场才贷给我五十万镑,我亲爱的父亲在世时,他们哪个不是求着我们贷款?不要理会他们,我会让他们知道厉害的。等我赢了钱就回去,最迟下个礼拜,我回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的。”年轻人说完有关注起面前的轮盘。   这个青年正是原世界赛马联合会主席威克菲尔男爵的继承人阿多尼斯·威克菲尔,世袭爵士,正确的称呼应该是威克菲尔爵士。自从威克菲尔男爵在瑞士洛桑跳楼自杀后,阿多尼斯得到了二百万英镑的补偿。   从没有经历后如此大变故的年轻人为了逃避心灵的打击,独自离开爱尔兰牧场来到伦敦。在这个花花世界中,阿多尼斯很快迷上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都市生活,二百万英镑很快就消失在伦敦的各个赌场里。   自信的又年轻的阿多尼斯·威克菲尔爵士不相信自己的失败,三个月来几乎把威克菲尔男爵留下的千万家产全输光了。一直在爱尔兰牧场为他管理牧场的老管家终于来找自己的少主人了,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煎熬,阿多尼斯实在太过分了,二月是最后的期限,三月一日前如果没有一百万英镑,牧场就要被银行收走。   但是阿多尼斯已经赌红了眼,他身上也没钱了,不仅没钱,他还在利兹大饭店的赌场里欠下了二十万英镑,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没有钱还账他就只有跳楼了。   午夜,阿多尼斯终于从轮盘前站起来,运气不总在他身边,他又输光了最后一个筹码。   脸色惨白的年轻人退开身边的赌场侍者,摇摇晃晃的走向自己的包房。老管家杰米已经去休息了,他不习惯这里的烟雾。比起爱尔兰牧场的清新空气来,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利兹大饭店四楼的豪华包房里,阿多尼斯瘫倒在宽大的圆床上;来自威尔士的少女莎拉已经睡着了,她是年轻的威克菲尔爵士在火车上认识的,对于性,阿多尼斯还是比较保守的。   阿多尼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卫生间里的“滴答”声打击着他的神经,明天,当太阳升起时,他就要告别这里的一切;阿多尼斯不能想象将要面对的一切。在北爱尔兰长大的年轻人从小没了母亲,失去父亲后的生活更是他不能忍受的。   呆坐了两个小时后,阿多尼斯轻轻吻吻熟睡中的爱人,穿戴好一套考究的礼服,推开了宽大的窗户。威克菲尔家族似乎受到了命运的诅咒,父子两都选择了同样的道路。   寒风迎面吹来,两行热泪滑过阿多尼斯线条柔和的脸颊,嘴里感觉到微微的咸味时,阿多尼斯迈过窗台,回身关上玻璃窗,在着最后的时刻,他还怕寒风吹醒了自己的爱人。   利兹大饭店上空,日光菩萨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机会。离开东方已经十多天了,洛桑与月光菩萨的一切气昏了他,偏偏舍利弗与药师佛又不允许自己干预他们的一切,当他按照舍利弗的计策,想在洛桑与月光菩萨进入月光殿时借助金莲花把洛桑困在月亮宫内,没想到最后不仅被毁了金莲花自己也受到重创。   日光菩萨本就心胸狭窄,为了复仇,他特意挑选了这个走向灭亡的年轻人作为自己的寄体;轮回是他的借口,日光菩萨要用夺舍法回到人间,凭借菩萨的修为,他能保留自己和舍主的完整记忆。这样做虽然暂时没有了神通,也没有轮回更能增加功力,但日光菩萨是药师佛的弟子,对于灵药有自己的心得,他已经埋藏好了几瓶丹药。   凭借这些丹药与高明的心法,日光菩萨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完成修炼,甚至他还想借助翻转法则在下界修成佛身。这条路谁也没走过,菩萨距佛只一步之遥,谁也不会冒险用夺舍法来修炼,只因为这个功法最危险,即使有灵药的帮助也容易迷失自己的本性。   阿多尼斯正在犹豫,面临死亡他有些退缩,这可急坏了日光菩萨;他已经下来快十天了,身体原来就有伤,再支持不住消耗,如果今天阿多尼斯再不死他就要消散了。但是日光菩萨又不敢自己下手推阿多尼斯,这样就违反了平衡法则,可能还没等去夺舍自己就被天雷击中了。   阴风闪过,一条黑影从黑暗中掠出:“老兄,在乎那么多什么时间能成大事?你们东方神仙就是胆小,我来帮你个忙好了,你欠我个人情,今后我会找你收回来的。”   阿多尼斯隔着玻璃窗看自己的爱人,少女莎拉梦中的微笑正消磨着他死亡的念头决心,阿多尼斯正想打开窗子回到人间,他的脖子被扯住,身体漂浮起来。   “想死就快些死,磨蹭什么?你这样的垃圾根本就不配生存。”   阿多尼斯惨叫一声,身体坠落下去。温暖的窗户渐渐远去,阿多尼斯的意识迅速远离自己的躯体。   “嗵!”的一声响,柔软的草坪上摔下一个年轻的身体。   利兹大饭店的保卫边报警边跑过来,等他们接近这个自杀者时,却发现他身体上没一点伤。   三天后,阿多尼斯回到了利兹大饭店的包房里,莎拉搀扶着他,生怕自己的爱人再一次消失。老管家杰米殷勤的在前面为自己的小主人开门,他也怕威克菲尔男爵的唯一血脉再出什么意外,钱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人在,钱是会赚回来的。   在医院的三天里,阿多尼斯一句话也没说,他一直在沉睡。今天醒来后就要求回利兹大饭店,回他跳楼的地方。   老管家杰米为自己的少爷放好热水,准备好茶点,刚离开房间,阿多尼斯就进入洗浴间,紧紧锁上了门。   阿多尼斯打开了天花板,从上面取出几个瓶子并迅速喝光了一个瓶子里的药液,吞下了另一个瓶子里的几粒丹药。   藏好瓶子后,阿多尼斯跨进浴盆中,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时间一点点过去,蒸腾的热气渐渐被他吸收,阿多尼斯单薄的躯体渐渐变化着,肌肉开始饱满,身体战抖着,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叫声。   莎拉正在包房里不安的等待,这次阿多尼斯洗澡的时间太长了,她害怕阿多尼斯再出什么意外又不敢去打扰他。莎拉才十九岁,阿多尼斯是她的第一个恋人;本来想到伦敦打工挣学费的她,一出家门就坠入情网,她还没有足够的经验。   门开了,阿多尼斯赤裸着扑出来,拦腰抱住莎拉倒在圆床上。   赌场里,阿多尼斯又坐在了轮盘前的赌桌前,他手里只有一个十英镑的筹码,还是老杰米给的。   轮盘又开始转动,阿多尼斯把筹码扔到十九号上,莎拉正是十九岁。   “我女朋友十九岁,希望她能带给我幸运。亨利,请。”   阿多尼斯身后站着两个大汉,他们是赌场保安,一来怕这个少爷再自杀,二来要看住他,阿多尼斯还欠赌场二十万英镑。   轮盘停了下来,象牙小球正停在十九号,侍者推过来五百英镑的筹码,阿多尼斯拿起自己的十英镑筹码,仔细的放进上衣口袋里。   轮盘又开始转动,这次阿多尼斯把全部筹码推到三十六号上。   “三十六也是个好数字,我的父亲威克菲尔男爵在三十六岁有了我这个儿子,希望他老人家保佑我,不会为有我这个儿子后悔。”   象牙小球又停止在三十六号上,亨利愣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看着阿多尼斯,这个赌场倒霉蛋今天怎么如此厉害?   这可是要赔二万五千英镑,侍者只有付出筹码后继续赌局,周围已经围上了几十个人,赌场也需要维持自己的信誉。   轮盘还在继续,阿多尼斯把全部筹码推到二十三号上。   “今年我二十三岁了,希望我也能有好运气。这是最后一把,亨利,你知道一般说赌最后一把是不吉利的,但是我还是要说,这是今天最后一把。从今以后,我,阿多尼斯·威克菲尔爵士,每天只赌三局。”阿多尼斯说完,轮盘也停止了转动,象牙小球停留在二十三号。   “轰!”的一声,轮盘似乎前飞起了一大群苍蝇,这群苍蝇迅速飞遍了整个赌场,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口哨声从四处传来。   赌场经理过来了,他不明白自己的轮盘赌为什么停止了转动;看到桌上的情况,他也愣住了。这次可是要赔出一百二十五万英镑,只用三局,从前的倒霉蛋阿多尼斯,那个在赌场里输了数百万英镑的威克菲尔爵士就赢了一百二十五万英镑。   “威克菲尔爵士,听说您生病了,请您原谅,没能到医院去看您;不过今天看来您气色不错,运气也好极了,祝贺您!您是需要现金呢还是需要支票?要不先给您打进您的账户?”赌场经理到底见识多,连忙上前应酬,他可不想被大家说东道西;即使阿多尼斯落魄到一钱不名了,到底还是个贵族。现在阿多尼斯有钱了,更要好好侍奉,只要他不走,这些钱早晚会回到赌场。   今天的轮盘赌很奇怪,竟被这个刚自杀的小贵族连赢三局,真是见鬼了,回去要好好看看录像,研究一下阿多尼斯是不是作弊了;不过就他的历史而言,这个可能性很小,也许真是应了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赌场经理正在胡思乱想,阿多尼斯·威克菲尔爵士也表现的很兴奋,说出的话却很有条理:“一百万英镑换成的支票,二十万还你们的帐,剩下的就打到我账户里。亨利,你今天棒极了,这是给你的,各位先生们,我请大家喝一杯,不要客气,想喝什么只管问我们亲爱的斯潘先生要,不要为我省钱;祝各位晚安,晚的愉快,多多发财。”   幸运的阿多尼斯丢给亨利一枚一千英镑的筹码,站起身走了。   赌场里响起一片喝彩声,赢钱的人都是幸运的家伙,能喝上一杯幸运的酒是多么体面又舒心的事情啊。   利兹大饭店的包房里,阿多尼斯拿着一张支票交给老杰米:“亲爱的杰米叔叔,一直以来我都这样叫您,对不起,自从爸爸去世后,我太消沉了。您也跟着受累操了不少心,谢谢您的忠诚,您会得到您希望的股份,这是您为我们威克菲尔家族操劳四十年应该得到的奖励。杰米叔叔,这帐支票先给银行送去,今后我们再不用为钱发愁了。去看看我们的马,那些父亲培养了一辈子的骏马要好好照顾,我们卖出去的马也要全赎回来,对不起,我太荒唐了。”   老管家杰米激动的老泪横流:“威克菲尔少爷,您知道错了就行了,不要太自责了,老爷知道也会高兴的;我这就回去,咱们的马都是好样的,您好长时间没回去了,午夜玫瑰生下的那匹马驹已经开始训练,您还没给它起名字呢?”   “再等几天,杰米叔叔,回去收拾好我的房间,我今后住在我父亲的房间里,从那里能看到马廊,从小我就喜欢那个房间。杰米叔叔,最迟十天,我会回去的。您年纪大了,先回去休息,我给您定了明天上午的飞机,是头等舱,明天下午,您就能站在我们的牧场上了。替我问候玛莎婶婶,她做的酥饼好吃极了,让她多做些,多加些榛子味道就更好了。我汇了笔钱在账上,回去先把大家的薪水发了,每个人多发三个月的,只要留下来的都这样。那些离开的也要想办法请他们回来,也多发三个月的薪水;错不在大家,都是我的错,希望大家能原谅我的年轻,我们的牧场是爱尔兰最好的,我要把它经营成全英国、全世界最好的牧场,杰米叔叔,您相信吗?”   是的,杰米当然相信了,眼前的威克菲尔少爷看起来成熟又稳重,经历过生死考验后,年轻的威克菲尔爵士终于成熟了。   送走了老管家杰米,阿多尼斯走进卧室。   莎拉正坐在床上听音乐,看到阿多尼斯进来,只穿着件丝绸睡衣的苗条身体扑进他的怀里。   “亲爱的威尔,你总算回来了,我已经忍不住要去找你了,威尔,你太棒了……”   “莎拉,你不喜欢赌场的气氛,还是不要勉强自己,好好看书,马上你就要开学了。”   “我不要上学,我也不在讨厌任何地方,亲爱的威尔,刚才我一直在想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地方都是天堂,威尔,你不是这么想的吗?不想要我吗?”   两个年轻的躯体又纠缠在一起,倒在利兹大饭店的圆床上。   莎拉双眼迷离着,一刻也离不开在自己身上起伏的阿多尼斯,左手抓着自己褐色的卷发,右手攀在健壮的肩膀上,修长的双腿缠住阿多尼斯的臀部,尖叫一声,沾满汗水的纤细的腰肢弓起,迷失在完美的情人身下。   阿多尼斯揉搓着莎拉挺拔的乳峰,眼睛渐渐清明起来,他把渐渐昏迷的躯体翻转过去,从后面进入,四肢却摆出个奇怪的形状。   阿多尼斯双手离开迷人处,一前一后,一上一下,成一级翻转手印。 第十八章 魔鬼的胃口   二月二十四日午夜,洛桑紧张的等待着自己恢复修为。   普陀天王与南天王都守在他身边,时间一点点接近,洛桑开始颤抖起来,他的全身火一样灼热,头顶上蒸腾起热气。   洛桑牙咬的死死的,就是不肯叫出一声;体内的真气又开始流动了,淤塞了四十九天的经脉被重新开劈,所承受的痛苦是别人想象不到的。   结界里闪动一下,美丽的月光菩萨来了,普陀天王赶紧起来见礼,四大天王只是点点头。   月光好象清减了些,又好象艳丽了些,给洛桑的感觉很奇怪,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他还是忍住痛苦打起了招呼:“菩萨来了,欢迎啊,洛桑现在狼狈,行不了礼了,菩萨勿怪。”   月光点点头,把手抚在洛桑背上探查了一下:“洛桑,你知道这回天丹是做什么的吗?师父炼制的每种药都有讲究,回天丹虽然名义上是佛门弟子考量修为用的,根本却是为师门弟子练功走火入魔或者出偏差准备的。回天丹的最大用途是调整,你现在就可以调整自己体内真气流动的路线,也可以从新疏通体内的奇经八脉。以你现在的境界,有些经脉通了没好处;又些经脉需要加强的就要即时加强;比如说你的三个气息中心,以前的通道太复杂也稍嫌细微,正好借这个机会开劈出一条贯通的直道,再遇到意外就不会有真气不畅的情况了,也就更不容易受伤了。”   洛桑仔细想了想,又对照自己体内的情况,真的受益很多。   时间飞逝,洛桑按照自己的理解从新布置好体内的经脉,关闭了百汇穴的天流。月光菩萨说的不错,如果开着天流,那自己每时每刻都在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早晚地流也要开启,自己的修为每时每刻都在增长中,这样下去是危险的,洛桑现在冒不起这个险。   原本属于道家范畴的经脉,洛桑留了一大半,那些没什么用的经脉就没再去疏通,属于密宗的三脉七轮洛桑也只开了贯通上下的主线,那两条副脉只疏通了原来的一半。   七轮到是全恢复了,不仅恢复了,洛桑还按照妖精黑格尔与勒沙旺的形态给自己多开出五个气轮来,每个脏腑一个,其中就包括那个神秘的命轮;一来是命轮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聚集了大量柔和的真气,早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气旋,二来洛桑也是为今后使用气旋阵做准备,至于妖精不妖精他就不考虑了,谁知道妖精与人哪个更适合修炼呢?   弄完了这一切,洛桑闭目把真气运转三十六周天,浑身的经脉顺畅,燥热化为清平,修为彻底恢复了。不仅恢复了,还提高了两个层次,到了上七重境界。   “洛桑,你再不能有一点进步了,如果到上九重境界,不管你如何坚持也要上界去了,这最后的两个层次要好好把握。师父的青果到底是宝贝,你不想修炼也要逼着你提高,这次知道厉害了吧?”   洛桑点头微笑,看着月光菩萨十分奇怪,今天的菩萨怎么会如此亲切好心?这个念头闪了闪就丢一边了,他还要去查看一下佛祖他老人家在自己的泥丸宫内有什么动静。   洛桑闪开月光菩萨的手,独自查看了一会儿,心里更警惕了。自己泥丸宫内的黑色气旋竟然也壮大了不少,隐隐散发出些金光,让洛桑担心更多了。好在洛桑与九环禅杖的联系更紧密,只要能知道佛祖的状态,对于境界的把握还是有些标准的,提高到上九重境界不只是必须飞升上界的问题,更是佛祖轮回完成的时机,谁知道佛祖出窍是能给自己留下什么样的伤害?   洛桑身边渐渐闪出气旋,一个、两个,一直出现了九个气旋。洛桑惊异的气旋的颜色,现在竟然都是紫红色;身边的人惊异的是气旋的威势,九道气旋环绕着的洛桑就如天神一样。   黑玉扳指闪烁几下,扇恶门终于开启了。   洛桑悬着的心也落了地,菩提树下依然生机勃勃,四世佛恩扎格布正在菩提树下宣讲洛桑刻下的经文;他的前面坐了一堆人。盾甲门人,天兵天将,九个忍者、海神波塞冬和他的两个儿子及一帮手下、新抓来的十多个日本海军官员都在听恩扎格布传道,甚至那个美丽的精灵也坐在树下凝视着四世佛。   人都没死,洛桑也安心了。轻轻招呼一声,六道轮回里的先驱们都知道轮回的主人来了。   恩扎格布被洛桑先请出来询问情况,吉祥天女也从自己的别墅里出来与天王菩萨们见礼,这四十九天里,里面的人都在吃肉。当然是吃肉了,第三层多的是水鸟、鱼虾,第四层多的是走兽,这些人快饿死时,恩扎格布终于开戒,带着大家吃起了肉食,喝起了生水。   “你个狠心贼,想把我们都饿死吗?”吉祥先踢了洛桑一脚,自己却笑着找南天王与月光菩萨去了。   “把第三层交给海神波塞冬他们去管,另外,对他们客气些,多说说里面的远大而辉煌的前程;那几个日本人就需要好好审问一下,我需要得到他们的所有情报,是所有,先把他们送到黑狱那里呆一天,让格里高好好伺候他们一下。”人多,洛桑只从精神层面上与恩扎格布交流,交换完应该交代的就送他回去了。   为了树立恩扎格布的权威,洛桑还是少露面比较好,这是为了保持自己的神秘,也是为了能让四世佛更威风,现在这个自己的代言人就把那几个硬闯进去罗汉收笼的服服帖帖,加上那三十多个野和尚和云游僧,他年轻时也是厉害人。   那边,吉祥与月光却在低声嘀咕着,月光菩萨终于拿出一瓶丹药给了她,吉祥天女才满意的回去了。   普陀天王查看了洛桑的情形后不无忧虑的说:“你需要闭关巩固新开辟的经脉,不然总会走火入魔的,你现在的境界再出意外,没几个人能救得了你。”   洛桑也明白,他也需要些时间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境界与体会,但是他现在俗物缠身,总要把这些都处理完才能放心的闭关。他拿出一瓶药丸给四大天王和普陀菩萨,这是将军刚送来的解药。   “你不留些吗?”普陀天王问。   “我吗?暂时用不着。”洛桑说完,月光轻声笑了起来。这些人里就她知道洛桑是最不怕功力减退的,想不到阴谋的受益者中还有这个下界的凡人,别的神仙都是在绞尽脑汁考虑怎么提高修为,只有他是想尽办法降低自己的境界,洛桑的每次进步都是神仙们强加给他的,也不知这一切对他是好是坏。   月光的这声笑天王们只是奇怪,洛桑心里却疑云大起,这四十九天里自己修为全无,月光菩萨不是对自己做了些什么吧?   天王菩萨们走后,洛桑回到比登十二号别墅,与王思韵说笑打闹戏耍翻腾过后,把玉女歌星赤裸的玉体拢在胸前,仔细看了看这个一直忍受自己胡闹的女人。   “思韵,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不是为了你的美丽,不是为了你的名气,也不是为了金钱,只是为了你的善良与宽容。你看起来精明,其实头脑很简单,根本就不明白这个社会的本质。我们就像两叶浮萍,沾在一起了就要互相扶助;你现在修炼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美容心法,那是来自西藏密宗的功夫;以前你接触过的莲花圣活佛本来想利用你,把你当做鼎炉修炼邪术,你能感觉到现在身体的平衡与心灵的安宁吗?这些你以前想过吗?   如果你只想好好的生活,这些就够了,只要坚持下去,你会平安的过完这一生。我的情况就很复杂了,你想象不到的危险,你只要知道我不会故意伤害别人就行了,给你两个电话你要记在心里,如果我出什么意外马上通知他们,一个是白院长,一个是勒沙旺;还有赵鹰,我身边真正能信任的就他们三个。”   王思韵正沉浸在幸福的余韵中,满身的香汗的身体还在轻轻的抖动,听到洛桑这么说,竟也没太吃惊:“你以为我不一点也不明白吗?我们在一起四个月了,我怎会感觉不到你的世界?虽然你不允许我接触过多,我知道那是为我好。崔海潮为什么会退出这个圈子跟随你?梅朵妹妹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一匹普通的马到你手里会变的那么厉害?肖先生和王将军为什么对你那么好?还有那些富豪们为什么会那么巴结你?我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越来越好?洛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些我都不想知道也不想问。妈妈说,做女人很简单,该傻的时候知道装傻,该聪明的时候也不要太聪明,这是个男人的世界,如果一个女人没本事和男人一样强悍就要安心做个好女人。想干什么你就去干吧,说你是个大孩子你就是个大孩子,说你是个男子汉你就是个男子汉。   以前我最怕回去见父母,总怕他们问起我的生活;现在就不怕了,洛桑,别给我说那么多可怕的事情,只要你能知道回来就好。给我个孩子,让我为你生个孩子,不管男孩女孩,有个孩子就像个家了,我在家里又买了栋别墅,有了孩子就回去住,在父母身边总方便些。我把公司买给香港人了,今后再不操心外面的一切了,天天会代理我留在公司的股份。女孩子在这个圈子里不能时间长,这是为了她和赵鹰好;你太忙了,也没时间和你商量,你看这样合适吗?”   王思韵说着,把头依靠在洛桑耳边呻吟到:“洛桑,你就是个神仙,也要有个家,有个孩子啊。”   洛桑翻身把激动的浑身乱扭的王思韵压住,边吻干她脸上的汗水边说:“你才是菩萨,思韵,不管今后去到什么地方,总会带你一块去。”   王思韵把双手抱住洛桑,洛桑的意思她还不明白,洛桑许诺的就是上天也会带着她一块去,王思韵却只要能在洛桑身边就好了。   王思韵终于跟上了洛桑的节奏,在洛桑轻声的暗示下,她控制着自己身体内的气息,随着洛桑的进出体会着,男女间最亲密的接触成了洛桑提升她修为的过程。   当风平雨住时,王思韵又不满意了:“今后再不这样跟你胡闹了,这样的事情也能拿来练功,做爱还有怎么乐趣?”   女人是感性的,对感情感觉的依恋总大与理智,这也是女修炼者少的原因。   二月二十五日夜,北京天马集团公司居林别墅,洛桑正在苦恼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大人物。   阿卜杜拉王子已经完成了开始阶段,正式进入修炼者行列,自从前天被允许自由活动后,这匹来自中东的野马变成了种马。阿卜杜拉王子在与伊沙贝拉女巫团聚了一夜后,拉着罗特希尔德男爵跑到使馆区狂欢了一整天。   今天上午,澳洲富豪杰克·麦尔顿来接阿卜杜拉王子出关,顺便打听圣殿教的信息,在看到阿卜杜拉王子焕然一新的姿态后,杰克·麦尔顿和罗特希尔德男爵带着礼物来找洛桑拜师。   杰克·麦尔顿的马在澳洲又出了风头,世界赛马锦标赛澳洲站的比赛举行的很顺利,他也赚了一大笔钱;但是危险也降临到他身上,他已经接到了圣殿教的警告,让他在交出三亿美金和失去生命之间做出选择。对付这种威胁,富翁们也没办法,只有来求洛桑庇护。罗特希尔德男爵已经得到了洛桑的保护,杰克·麦尔顿再不敢隐瞒,对洛桑说出一切后,也来寻求保护的。   礼物其实洛桑不稀罕,虽然两位富豪为准备这些礼物花费了巨资洛桑还是没看到眼里。这些礼物也就是一辆最新款劳斯来斯防弹车,一套威尔金·密考伯博士需要的顶级生物基因芯片分析系统,十匹英国纯血马,十匹纯种阿拉伯马。   那十匹阿拉伯马是杰克·麦尔顿从澳洲牧场带来的,十匹英国纯血马是从法国罗特希尔德男爵的牧场运来的;威尔金·密考伯博士需要的设备也是陈月寒委托杰克·麦尔顿购买的,这套设备价值不说,主要是这套设备的技术比较先进,它附带的计算机系统属于西方对中国禁止出口的设备。以杰克·麦尔顿的名义购买就没什么问题了,走私对他们来也就是换个包装的事情,这对他们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他们想的什么洛桑心里清楚,杰克·麦尔顿和罗特希尔德男爵是为了让洛桑为他们当保护伞,而阿卜杜拉王子作为既得利益者,是想提携自己的同伙一把,也想借这个机会让洛桑多得些实惠,他在下面已经对洛桑交代了,让洛桑把条件提的苛刻些。   洛桑想的更多,他把阿卜杜拉王子都算计进去了,事情要一步一步来,现在是投资撒网的时候,还不到收获的时机,所以他头疼。如果洛桑一次性解除这些人威胁,那今后的头疼事就更多。没了对圣殿教的顾及,富翁们肯定会想办法取回自己的损失,兔死狗烹的道理早就写在各国的历史上了。   对这三个人,洛桑是区别对待的。阿卜杜拉王子这个人是精明的,洛桑需要好好笼络的就是他,就是敲竹杠也要让阿卜杜拉王子自己把头伸过来;他代表着巨大的利益集团,也知道保护自己,这样的人才值得交往。杰克·麦尔顿和罗特希尔德男爵在洛桑心中只是两块肥肉,想咬了就咬一口,他还不屑与他们交往太深,只他们看人的眼光与行事的方法与阿卜杜拉王子就差一截,这样的人肯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天赋,先生们,你们的天赋没有王子殿下优秀,后天的生活距离我们的世界又太远,你们是不可能达到阿卜杜拉王子那样的层次的;王子殿下是位虔诚的穆斯林信徒,每天都要抽出时间冥想打坐,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有信仰的人都是幸福的,早晚能得到神灵的保佑。而你们,罗尔、杰克,你们从小生活在野蛮的世界中,魔法与你们的距离太遥远了。所以,我不认为你们能……”   “亲爱的洛桑,您就能看着我们这两个可怜的人永远没有信仰吗?只要您说出来,无论是上帝还是撒旦,就是你们东方的阎王爷,只要您说我们应该信仰什么,我们都会去膜拜。”罗特希尔德男爵生怕洛桑说出什么决绝的话,连忙打断他。   “信仰需要虔诚的心,你们先向阿卜杜拉王子学习一下打坐冥想吧,过了这关在说别的。”洛桑说完,对王子打个眼色,先走了。剩下的事情就看王子的拉,这第一个竹杠既然是王子让洛桑敲的,工作当然要他来做。   阿卜杜拉王子清清喉咙,和蔼的对自己曾经的密友说:“罗尔,你现在是自由的,随时可以回到你在地中海的牧场去,但是为什么不回去呢?事情还没完是吗?伊翁迪亚牧师在你身边肯定还有别的人,您想想,洛桑有理由为你操很多心吗?他又不是上帝,可以说他是个魔鬼;魔鬼都是贪婪的,要想想怎么满足魔鬼的贪婪;好在这个魔鬼是我们的朋友,有这么个朋友就能让你们安心睡觉,再不用怕别人的威胁了。至少这个魔鬼不虚伪,也比较讲信用,杰克,你认为你是安全的吗?”   阿卜杜拉王子说一句,两位就点一下头,都在思量怎么满足魔鬼洛桑的胃口。 第十九章 国际玩笑   二月二十六日上午,等待了多日的日本政府代理人前田聪终于又见到洛桑了。   还是那间办公室里,还是那几个人,今天前田聪再不敢废话了,进门就直接进入主题,李晓谦博士接过黑色皮夹子递送到洛桑面前。   黑色皮夹子被翻开在洛桑面前,李晓谦博士也在洛桑身边看这些文件,他的手指指第三条:希望能交还被中国扣押的所有日本公民,每个付给洛桑五十万美金。   洛桑正思量着什么意思,就感觉身边的李晓谦晃悠了一下,手也扶在桌子上。   “很合理,这个要求不过分,洛桑,我们应该把日本军官还给他们。这样我们能少些麻烦,他们也有面子。”洛桑扭头看着李晓谦博士,十分奇怪这些话怎么能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些东西谁都不知道,大家只是猜测,以李晓谦的稳重怎么会这样说?   洛桑的手放在李晓谦的手上,探察着他的情形。办公室里寂静一片,前田聪和他的助手也睁大双眼看着洛桑。   一声冷笑从洛桑那里传来,打破了寂静;冷笑又变成了微笑,李晓谦博士又站直了。   “请问您怎么称呼?恕洛桑记性不好,怎么也不记得您的名字了。”洛桑问的是前田聪的助手,刚才就是他使用法术控制了李晓谦的思维。   “山下贵仁,请多关照。”前田聪的助手是个三十来岁的矮个子,一直低眉顺眼的没引起洛桑的注意,这时才抬起头来。两眼竟精光闪烁。   这样的能耐在洛桑面看来很奇怪,他边体会边应付:“是吗?山下贵仁,好名字;请问山下贵仁先生,洛桑在一座庙里听和尚讲道,说起‘伊奴,普劳役伊奴’什么的,实在是不明白,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山下贵仁直视着洛桑的眼睛,那精光更盛了三分:“伊奴,就是狗的意思,普劳役伊奴是黑狗的意思,您还有问题吗?不知道是那间寺庙,狗在我们日本是寺庙的保护神之一,狗也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和奴隶,是值得尊敬的。”   洛桑从笔筒里拿出一支闪亮的金笔把玩着,调整几次角度后,又说话了:“你们日本人对自己的奴隶也这么尊敬?真是意外,我们中国人虽然也把狗当成朋友,但更多的是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家人,从没用奴隶这个词形容过狗;有意思,伊奴,普劳役伊奴竟然是狗;对了,看我这记性,您的名字我又忘了,能再说一遍吗?”   “我叫,我的名字叫,我,我,我的名字叫普劳役伊奴,汪汪。”山下贵仁突然蜷缩起来,躲在沙发上学起了狗叫。   前田聪原本和善的面孔也惊恐起来,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意外。洛桑玩了几下金笔就废了山下贵仁,这样的人太可怕。   洛桑收起微笑,对前田聪说:“前田聪先生,我想我们可以结束了,你们一点诚意也没有,竟派只狗来和我交涉;警告你们,这样的花样最少别在玩了;我们没见过什么海军军官,也没抓到任何日本公民;三江号是一艘幽灵船,一艘空无一人的幽灵船。我只是把我得到的船开回自己的国家,途中遇到你们日本军舰的武力袭击,你们必须赔偿我的损失。今天就这样吧,我不会再见你了,也不会再接待任何日本代表,一切都看仲裁的结果,如果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到任何一个法庭上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洛桑陪着你们。”   前田聪再不镇静了,他也面露狰狞:“洛桑先生,你对山下贵仁做什么了?山下君是我的保镖,是神道教八段高手,你要想清楚了,得罪了日本政府,就是你得到了油轮也是一堆废铁,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雇佣它的。得罪了神道教,你会面临疯狂的报复,早晚你会后悔的。”   “不要激动前田先生,难道你也想变成别的什么吗?对不起,你没那个资格。山下对我的律师李晓谦博士做了什么,我就对他做了什么。这是报应,很公平,如果你们日本的什么神道教用这种手段对付一般人,就应该想到后果。至于报复,说实话我很欢迎,他们随时可以来找我,明的暗的都可以,就怕他们没胆量来。至于得罪日本政府,抱歉,自从我开着三江号回到中国后就已经把日本政府得罪了,威胁对我没有任何作用;如果我的三江号出现任何问题,在海洋上航行的任何一艘日本油轮都可能变成幽灵船,这不是威胁只是推测。后悔这个词很奇妙,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为什么事情后悔,但是为这件事情后悔,我认为值得。   前田聪先生,中日之间的冤仇早已经结下了,自从年日本加入八国联军烧毁圆明园起,自从日本政府加占领东三省起,自从日本政府发动侵华战争起,自从日本政府在南京屠杀三十万无辜民众起,这个仇就一天比一天深。我不喜欢反省,更不喜欢回忆,但是我很狂妄!有机会得罪日本政府我很荣幸。这样至少能让我的声望再提高一些,名声也更好听些,您知道,现在在中国得罪谁都不是好事,就得罪日本政府是好事,请多帮忙,把这个事情再闹大些,最好闹到全世界都知道洛桑得罪日本政府了,就说洛桑的油轮将面临日本政府的报复。”   前田聪已经没有愤怒了,他似乎面对着一个疯子,洛桑表现出的镇静比疯狂更可怕。前田聪这才想到,他不是来传播仇恨的,洛桑手中很可能有能造成日本政府丑闻的东西。   “对不起洛桑先生,我太冲动了,我们只希望得到您的一个承诺,无论您知道什么,我希望您能保持沉默。”   “这个建议还比较合理,但是沉默是有代价的,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最好不要再用,神道教的高手也不过如此。你们的牛丸隈号军舰上似乎还丢了个箱子,里面的东西能见的了人吗?给你们二十四小时,明天我希望能看到我的账户上出现一千万美元,这不是条件,只是个建议,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对了,把你带来的狗带走。”   前田聪还想最后努力一下,至于报复的事情不是他考虑的:“一定转达,洛桑先生,其实这都是误会,中国和日本应该是好邻居,好朋友,不应该有如此大的仇恨。山下有错,您能先解除他的状态吗?”   “这个问题也不用讨论了,我从没对山下做过什么。前田先生,你包里有录音机,回去好好听听上面的话,洛桑给你几句话带回去给你的主子:中日关系不是因为中国才到今天,该思考的是日本政府和日本人民,从古到今,中国可侵略过别的国家?每一次中日之间的战争都是谁引起的,到底谁受到的伤害更大些?你们家有个强盗邻居,你会睡得着觉吗?你的老婆孩子会放心吗?洛桑这一段忙,等闲下来会想办法组织一帮律师向日本提出一项知识产权赔偿要求,日本使用中国的汉字已经一千多年了,还没向我们支付一分钱的使用费,恩,这好象很不合理,汉字是我们中国创造的,所有权当然是属于我们,就像你们前几年状告我们中国企业侵权一个道理;只是这索赔金额不好算,是按年算呢还是按使用次数算呢?前田聪先生,你也是个律师,有什么建议吗?法律上有什么问题没有?”   前田聪能有什么建议?他已经被洛桑的疯狂想法惊呆了,连走路都摇摆跌撞,这时他才看到洛桑那宽大的老板台上摆放的一大堆法律书籍;看来洛桑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这个官司真打起来,那就真的不是为了钱,洛桑真的就是在开国际玩笑,而日本就是这个玩笑中的笑料。   前田聪走了,李晓谦博士也恢复了正常,他对自己的情况一点也不明白,看到人都走了,还在问他们哪里去了。   舒月进来了,洛桑转动着金笔问:“你都听到了,对他们的印象怎么样?我这样做合适吗?”洛桑知道舒月的耳朵厉害,在一公里范围内什么动静也瞒不住她,就是布置下结界,她也能在一百米外知道里面的多数对话。舒月的这个神通是普陀天王推断出来的,经洛桑仔细、反复探察,舒月的修为似乎是故意封闭住了,看不出她以前究竟又多高深。   在洛桑眼前放一杯清茶,舒月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这样的事情不是你应该做的,你是个生意人,也是个神仙,掺搅到民族仇恨上就容易失去理智。作为老板,你现在最缺少的就是忍耐与宽容;作为神仙,你现在缺少仁慈与体谅。”   “这没什么不好啊,我只是在敲竹杠而已,这样理由充足些,日本人也要想想大背景。神仙?我不是神仙;生意人?也不全是;我只是个混子,在红尘里漂泊的一粒尘土,没想当英雄,也没想当神仙。你呢?舒月,说说你的看法,当神仙好还是当凡人好?神仙除了能飞,还有什么好处?”洛桑在纸上写下‘我不是神仙’给舒月看,把美丽的秘书逗乐了。   舒月笑起来真是如百花盛开,洛桑正在欣赏,笑容忽然又换成了稳重。“谁知道呢?但是当初谁不是抱着成仙的渴望去忍受修行的寂寞?仔细想来,也许当凡人更自由些。世界既然这样划分就有它的需要,人的存在只是自然的一部分,没有绝对,只有相对,很多遗憾是在过后才能体会到,过于追求完美是不实际的。”说完拿过洛桑手中的笔,在同一张纸上写下几个字:现在我也不是神仙。   洛桑看着这几个字笑起来,既然不是神仙,当然就是动了凡心了,这凡心是为自己动的吗?   刚得意没一分钟,舒月又开始履行凡人的职责了:“我很享受为你当秘书,老板,现在要说说你今天的时间安排,今天您很忙的。”   “我先说我的安排,今天和明天必须把近期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我是说大事,应酬就全推掉,后天开始,我要失踪一个月,也许时间更长些,不会超过两个月。”洛桑连忙投降,他才是最知道自己该忙什么的人。   “那时间就太紧了,您一定要闭关那么久吗?不如分开来,闭几天再出来透透风,大家会想你的,离开了你,天马会出问题的。”舒月的话里没有意外,还有些担心,这就使洛桑意外了。   “天马的问题该出早晚会出,这样也能让有野心的人表演一下,现在正是时机,天马还是个小马驹,不经折腾长不大,我认为这样很好。谁会想我?你会吗?对不起,算我没说;还说自己不是神仙,你怎么知道我要闭关?”   第二天上午,洛桑的账户上果然多出一千万美金,让洛桑又头晕了会儿,日本人太听话了,这里面一定有玄虚,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据日本俘虏说是小型核武器,这东西真那么厉害吗?洛桑想,如果能拿出来卖给谁肯定更值钱。比如说前几天随着一艘阿卜杜拉王子的油轮运来的那几箱设备;王子的助手从某国兵工厂里买时才用了四百多万美元,王小飞直接给了想枫集团,王想枫拿到后就给了洛桑一千万美元,走私军火真是个好买卖,怪不得这几个军火贩子如此有钱。   洛桑现在也真的需要钱,只为建立实验室就花了六千多万,这还是一期投资,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要求很严格,接下来最少还要花费两到六千万,每年的研究费用也需要两千万左右。牧场那边现在也费钱,只架设电缆电线,铺路修桥、兴建马廊员工宿舍等就需要一大笔钱,当地的基础设施太差了,那又是个穷地方,地方财政实在没这笔钱,前几天林镇长还来哭穷,要求洛桑提前支付一笔草场使用费,对这个自己捧起来的镇长,洛桑只有私人借给他一百万,想来够这个新镇长折腾一阵了。   洛桑这个财迷看着财务报表,正在为钱操心,舒月带着另一个要钱的来了。   这个人洛桑还是欢迎的,还没进门他就咋呼起来:“洛桑,你在哪里呢?好家伙,真是威风了,我这个县长不干了,来跟你打工怎么样?”   洛桑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藏北草原的嘎布吉县长来了。   洛桑早就邀请嘎布吉县长来北京做客,并说明了自己手中掌握着一亿多的慈善资金,但是嘎布吉县长就是说自己没时间,让洛桑先给他汇钱;没办法,洛桑只有先给他汇了一千万去,这次,嘎布吉县长是来北京开人代会,提前来就是为了洛桑。   嘎布吉县长一把抱住洛桑,上下看了好久才放开,他还穿着一身藏袍,进了洛桑豪华的办公室只把袍袖退到腰间,从怀里掏出一条洁白的哈达恭身献给洛桑。   这个礼节是不能拒绝的,洛桑只有把腰恭的更底接过哈达,连忙让在一旁看直了眼的舒月上茶。   等舒月捧上茶,出了门,嘎布吉县长竟忸怩起来,在草原时的豪爽与刚来时的兴奋全不见了。   洛桑知道他一定有事情,这个藏族汉子是最做不得假的,什么事情都带在脸上;洛桑还以为嘎布吉县长有些紧张,就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   “县长大人,洛桑再威风也是托你的福啊,没有你的推荐,我出不了草原,也许现在还在扎拉木湖畔放羊,还在无人区里背盐巴呢?说说情况,今年雪大吗?没什么灾祸吧?”洛桑闻到嘎布吉县长身上的皮毛味道,回忆起自己在草原上度过的几年光阴,那里的一幕幕有浮现在眼前。   “今年还好,雪大也没成灾,羊群都赶到冬季牧场里了,多亏了你的钱,把医院学校都修了一下,五月雪化了就在盖个新学校,孩子一年年多了,老学校不够用了;再有钱就修个澡堂,弄个大锅炉,这样到明年冬天老师孩子就不受罪了,医院的大夫也能多呆几天。你知道咱们那里艰苦,医院的大夫都只在那里呆半年,冬天太苦了……”说起草原,嘎布吉县长渐渐放松了,话也多起来,洛桑不时问着自己熟悉的人,两个人竟谈了半上午。   喝了三杯茶后,嘎布吉县长从怀里掏出一个镶金线的锦囊递给洛桑。   这种锦囊是他们那个地区特有的风俗,离开家乡的人都要用这种锦囊装几粒当地独有五彩石带在身上,生病时就用五彩石在水里泡一下,默念几句经文。   洛桑接过锦囊时也没感觉到什么,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五彩石还有张纸片。   这种纸片洛桑几乎每天都要签几张,他太熟悉,这是一张支票,一张二百万的支票。   洛桑拿着支票仔细看看,不解的看着嘎布吉县长。   嘎布吉县长又忸怩起来:“这个是你应该得到的,我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见了调到北京来的扬书记才知道;他们说最少是二成,有的甚至要四成,这个,这个你别在意,咱们那地方太偏僻,从没人给咱们这么多钱,每年就是去要扶贫款也要给他们好处的;咱们那里是真需要钱,你知道,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只要后面的钱能到,我就能把路修起来,牧民们的牛羊也能卖个好价钱,吃菜什么的也不用发愁了。洛桑,你别在意,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这些……”   洛桑心里难过,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做善事原来也能得到好处,怪不得人们对捐款不积极,怪不得汪锦辉怕自己把这些钱贪污掉,原来只要有了掌握钱的权利,不用贪污就能有如此大的好处。   “我不要这个钱,嘎布吉县长,你只要把账弄好了,不要浪费就行,香港政府会有人下去抽查的。”洛桑把钱塞回去;老实的嘎布吉县长忙又塞回来:“这个你不用操心,帐面上不会有问题,……”   “我说的不是帐面上的问题,我说的是心里的帐;这个帐洛桑不欠,这个钱洛桑也不要;这些钱是洛桑为草原要的,我既然能做主,就不能动这里的一分钱,这些都是应该纳税的钱,之所以法律规定这些钱能免税,就是为了奖励爱心,说到底还是大家对草原的一片善心。”   “可是……”嘎布吉县长还想说,洛桑打断了他:“没什么可是的,你只管放心,今年至少能给你六千万,如果需要,多用些也没问题,只有一个要求,这些钱必须全用在该用的地方。”   洛桑再不敢说一亿两亿的话了,他对这个社会再没信任,连纯洁藏北草原都这样,哪里还是净土?   “洛桑啊,其实我早就该来,就是因为没钱啊,不是你这些钱到的即时,我们连年都过不好;你给的那一千万除了用在该用的地方,我也用来为干部们发了些奖金,报销了些医药费,这些都是没办法,咱们藏北本地人还好些,就是那些外面来的干部和老师们身体受不了。”   洛桑默然,他也不知道这些究竟对不对,善款被用来支付本该财政支付的费用,这本就不正常;但藏北草原的财政几乎全依赖中央财政,本地几乎没什么税收,钱少是正常的,洛桑在放羊时就没交过一分钱的税。   “不说这些了,能在北京见到你就是高兴的事,中午了,咱们喝酒去,至于钱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对得起良心就行,这是唯一的要求。这二百万你也拿回去,今后再不要说这些。今天你来的巧,再晚一天就见不成面了。好好说说草原上的事,那些喇嘛们都好吗?”   洛桑拿出一坛神仙送的六百年好酒,让赵鹰开车带着嘎布吉县长跑向北京城东,那里有一家新开张的私人会所,正是汪氏集团开的,为的就是方便联络在北京的各种关系,洛桑在那里消费不用付账,比在比登都方便。   财迷洛桑刚进门就后悔了,为了省这几个小钱真不值。   汪氏会所的大厅里站着一身藏装的杨悦。 第二十章 怎得见,梅香入瑶席   汪氏会所是过完年才开业的,是汪启正为了方便在北京交涉、接待各个大人物设立的。   汪氏会所这片地方不大,只百十亩;几坐丘陵,一个人工湖,一片江南园林就是这里的全部。会所里只有六座小巧的别墅,一座四层综合楼,外面是一道灰色的高墙,墙内的高大松树隔断了内外两个世界。   这块地方原来是某部委建的培训中心,其实就是他们接待上级吃喝玩乐的地方;前几年各部财政划归中央财政统一管理、支配,这培训中心就没了经费,变成了面向社会开放的度假村。但是他们哪里会管理度假村这样的地方?那些官员们还象以前一样来这里消费,没几年度假村就欠了巨额债务。   汪启正自从大屿山的酒店动工后,就经常跑北京来办各种手续,时间长了感觉不方便就买下这里稍微休整一下低调开业了。在香港是再没人打汪氏集团的主意了,在北京也需要洛桑多配合,这个会里所有人都把洛桑与老板汪启正一样对待。   能出入这里的没多少人,汪氏会所也不发会员卡,能来这里的客人都是与汪氏集团有关系的,客人的脸就是通行证,这些人的资料早被每个员工记到脑子里了。   洛桑与嘎布吉县长一进门,就看到接待大厅里的一群红男绿女,杨悦格外醒目,那身和体的藏袍把她的腰身勾勒的分外挺拔。   这小丫头是洛桑最不想见到的了,躲还躲不及怎么在这里碰到了?   洛桑刚想转身,杨悦就看到了他们,离开自己的伙伴跑过来。   “嘎布吉叔叔,昨天我爸爸还说要请您吃饭为您接风,就是不知道您住哪了,原来去找大老板了;洛桑主席,你可真忙,见你一面真不容易,今天刚回来?明天还要去哪啊?”杨悦说着,狠狠用眼剜着洛桑。   嘎布吉县长不知道这里的复杂,呵呵笑着说:“告诉杨书记,不用为了操心了,他现在刚到新岗位,操心的事情多;怎么你们也不常见面?洛桑是我们县出来的,麻烦他是应该的。”   “就是啊,嘎布吉叔叔,你的运气真好,一来就见到他了,别人想见他一面比见上帝都难,洛桑,有钱人都这样吗?”杨悦说着,讥讽着洛桑。   洛桑那个尴尬啊,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也明白了;想那杨红耀攀上肖先生的圈子后,一天比一天厉害了,正是汪启正需要结交的人物,肖先生已经进了一级,以副省(部)级别兼任现在的岗位,据说下半年肖先生要到某省去锻炼,原来的位置就由杨红耀接替。等肖先生在下面干完一届得到正省(部)级别回到北京时,才是他大展宏图的时间,这是升迁进入核心权利层必须的过程,谁也躲不过。而杨红耀就幸运多了,他已经有了在基层的经历,今后的前途一片大好。   “你好啊杨悦,对不起实在是忙啊,这一段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不是嘎布吉县长来了,吃饭也不自由;你看起来不错,越来越漂亮了,在学校学习的还顺利吗?”洛桑调整好心态,只有和她说话,总不能一直傻笑吧?   “学校里的东西就那回事,能混个毕业证就完了,你不是也休学了吗?今天宴请嘎布吉叔叔,我能作陪吗?”杨悦说着,过来挽住洛桑的胳膊,直直的看着他。   嘎布吉县长不知道这里面的尴尬,连声说道:“可以,怎么不可以?有你这个小丫头喝酒才有劲,洛桑,你说是不是?”   “这样好吗?杨悦,你那帮朋友怎么办?把客人带来不管可是不礼貌的。”那边的一帮人也正看向这里,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些大有身份的公子、小姐们,只看她们的穿戴气质就知道他们是在什么环境长大的。   洛桑不在乎他们,只是找借口回避杨悦;那些人看到洛桑,也多少有些不自在。公子们虽然在下面也会说些豪言壮语,但是真让他们真和洛桑相比,谁也没那个自信,虽然他们与洛桑年纪相仿,但是洛桑交往的都是实力派大人物,自己也有亿万身家,层次相差太远,这些人也有几个是天马集团下属天马马术俱乐部的会员,对洛桑的二百五脾气也知道些。   小姐们对洛桑的态度就不一样了,有两个直视着洛桑,那眼光能把洛桑给烧着烤焦了;有故作清高的,干脆扭身不看这边;还有就是真看不上洛桑的,那头就抬到了天上。说起来,这些小姐公子们就是和普通群众不一样,至少有我是不想做,只要做了一定比你强的傲气。   “不管他们,已经安排好了,随他们闹去;咦?洛桑你什么意思,不是想让大家在一起热闹吧?也许那样嘎布吉叔叔更高兴。”杨悦说着,把洛桑的胳膊抱的更紧了,手也在洛桑胳膊内侧使劲拧着。   还是赵鹰赶到的及时,聪明的他知道自己的师傅遇到什么情况了,连忙插话:“你好杨小姐,都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去吧,安排在梅园,有什么话到那里再说。”   疼不疼的不说,洛桑一行总算出了综合楼,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来到会所的深处,转几个弯,一道素白墙壁围就的园林出现在眼前。   还未进园,暗香浮动,传来一阵梅香,幽芳彻骨,心荡神浮;透过月亮门看去,百十株梅花正或含苞欲吐,或怒放枝头,或谢了花瓣落地成毯;更引一弯流水穿墙而入,绕园中二层小楼半周,带些花香穿墙去也。   月亮门两侧是一对联: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横批却是一朵玉梅花。   嘎布吉县长什么时间来过如此精致的所在?猛然从喧嚣的都市中来到这超脱红尘的清净地界,竟不能迈步前行。   “现在京城也怪了,吃饭吃的不是饭,吃的是文化;喝酒喝的不是酒,喝的是情调;如果吃饭到个人多的地方就是俗了。咱们今天也高雅一回,在这有文化有情调的地方喝他一场,走走,请进。”洛桑这几天也来了几次了,每次来这里都要赞叹半晌,今天带着嘎布吉县长来,不敢太酸,连忙打破沉静招呼众人进园。   走在青石小路上,杨悦放松了对洛桑折磨,凑到他耳边问:“这个地方我怎么不知道?要说我来了也有几次了,从不知道这里还有个梅园。跟着大老板就是长见识,这里还有什么好地方?”   “你呀,还太嫩了,这样的地方有六个,这是梅园,还有竹林,松树下,菊花屋,玉兰堂,荷花池。”说完再不多话;汪氏会所的规矩虽然表面上没有会员等级,但是能进到这六个园林里的客人绝对不超过六位,一般人就在前面综合楼里面的包房里招待,那里装饰的也豪华,卡拉OK什么的也齐全。能到这里的就是图个清静,吃的不是酒饭是风景。   杨悦还要说什么,洛桑却又折下一枝梅花递在她手;青石小路的尽头,负责梅园的小姐已经在楼下开门迎客。   楼内客厅里都是原木家具,汪氏集团接手后只改造了这六个园林,把里面的沙发家具全换成符合园林特色的摆设,墙上也是请书法大家写上应景的诗词表装悬挂起来,这六个园林也成了客人们最喜欢的所在。   素衣黑裙的服务小姐为四个人表演茶艺般奉上加了梅花的清茶,退出外间,洛桑已经推开大窗:“在这里喝酒不用那么暖和,就这样边喝酒边赏梅也是附庸风雅。就是雪化了,少些情趣。”   “好,好,有钱人真能享受,吃饭还带吹凉风。”杨悦还没放过洛桑,向洛桑的劲头上猛泼冰水。   赵鹰知道他们之间的暧昧,心里暗笑脸上在装糊涂,到一旁开酒坛。嘎布吉县长却不明白为什么杨悦和洛桑表现的像恋人一般,却总找洛桑麻烦;他只以为是两人闹别扭,想找个由头为洛桑解围。   墙上挂的一副书法正是好借口,这些书法实在太艺术了:“好,好,写的好,就是不认识几个字,洛桑,你的学问好,又上了大学,这些都认识吗?念来听听。”   洛桑又不是头一回来,前天才在这里与王小飞、王想枫吃过饭,这首词也品味过几次,万不敢在杨悦面前解释出来,只能推脱:“咳!,我也看不懂,这些汉人的玩意儿太深奥,字都不好好写,谁认识他写的什么。”   杨悦却有了兴趣,跑到前面仔细看,半天也看不懂几个,正好服务小姐进来,就让她来解说。洛桑心里一紧,想劝时已经晚了。   “这是宋末四大家蒋捷的词,梅花引·荆溪阻雪,我们请程老写下来,是草书不好认,我来念一下。   白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风拍小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旧游旧游今在不?花外楼,柳下舟。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黄云,湿透木棉裘。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小姐念完,杨悦就痴立在那里,洛桑叹口气,这样的悲凉清俊之词最不适合杨悦这样的心境,好好一顿饭吃不成风景要吃苦楚的意境了。心里对设计这梅园装修的设计师也不满起来,把如此凄凉的词挂在饭厅里,你的水平到是出来了,客人的心情怎么照顾?   没想到杨悦痴了会就醒了,陪着大家吃喝表现的很正常。   嘎布吉县长到底是直汉子,也没想那么多,喝着那难得一闻的美酒兴致大开,席间拉着洛桑唱起了酒歌;杨悦也会不少,跟着唱起来。   洛桑现在已经能控制自己了,知道以前的酒歌主要是精神作用于听众的结果,现在唱起来就没什么副作用了。   这顿酒吃了两个小时,一坛酒被喝了个精光,以洛桑和县长喝的最多,杨悦也没少喝。最后,嘎布吉县长的酒量不支,终于醉倒了,那边,杨悦也瘫成一团。   服务小姐开始收拾残席,洛桑把嘎布吉县长扶到楼上醒酒休息,又下来把杨悦扶到另一个房间休息。   更把杨悦放到木床上,刚才还软成水的杨悦抱住洛桑:“别走,我知道,你一走就再不会回来,多陪我一会儿,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眼前的少女如雨打梨花般让人心醉,红润的柔面被酒刺激的更是火热,呼吸中尚有酒香,美目里含着万千柔情、两朵泪花。   “洛桑,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对我好些,给我点温暖,太冷了。”杨悦说着把自己绻进洛桑怀里。   洛桑只有抱住她,梅园的小楼里有暖气,洛桑现在还有些热,也不知道杨悦为什么感觉到冷。   “你先睡,一会儿就好了,我……”洛桑把杨悦放好,为她拉开毛毯,正准备起身就被红唇堵住下面的话。   “你答应过我,你会要了我,今天再不要躲了,男子汉说话要算话,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少女说着把洛桑的手拉进胸前,让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只有今天你是属于我的,如果今天你再躲开,我会恨你一生。”   洛桑上床把杨悦楼在胸前,那些酒对他不算什么,醉了他的是这“恨一生”。   说起来杨悦对洛桑的吸引力不小,要不然他也不会老躲着她,就是怕自己把持不住,真把饭做熟了。只杨悦还不算什么,主要是杨红耀在洛桑心里起作用,这时洛桑也抛开了一切,反正也被肖先生拴住了,杨红耀总不能逼着自己娶他的女儿吧?   神仙结婚,想想就可笑。历来神仙下来都是鬼混,调戏一下凡间的才子佳人,那叫风流韵事,万不能说下流,最多是缘分已尽,仙人殊途,不得不分离;或是天规森严,严禁神仙与凡人私通,理由多的是。   轮到洛桑这里,虽然也是个不准备结婚的色狼,良心还是比那风流神仙好些,至少洛桑不想欺骗,就是欺骗也是骗骗仙女菩萨,但这送上门来的诱惑是拒绝不了的。   终于赤裸相向时,已经半小时过去了;少女的躯体是坚实稍嫌青涩,没有乔影的修削丰软,没有王思韵的成熟风情,也没有云小姐的细腻美艳;杨悦的纯净未凿使洛桑一直在犹豫,这是份责任,是少女人生的第一个烙印,但杨悦的坚决正粉碎着洛桑的忍耐。   杨悦颤抖着张开白皙匀实的双腿,把洛桑拉近自己:“对我温柔些,洛桑,我喜欢你的勇猛,但现在温柔些。”   花开花谢,窗外风起,飘起片片蜡梅黄,点缀几多寒气;云起云落,室内雨住,盛开点点女儿红,惊醒些须娇羞。   杨悦抱着洛桑,不让从自己身上起来,透过眼泪看着身上的男儿,吻一下,看一眼,终于笑了起来。   “总算知道做女人是什么滋味了,男人流汗,女人流泪流血;汗会干,泪会干,血也会住,人再不是以前的人了,男人怎么不流血?世界真不公平。”   “本来就没有公平,杨悦,这样你好受些吗?”   “没感觉到,能再来一次吗?我想再痛一回。”   室内再一次响起呻吟声,这次已经不都是痛苦。   又一轮风雨过后,杨悦已经在洛桑胸前伏着了。   把毯子掀起来,杨悦站在洛桑眼前,把自己全展示出来,也仔细打量着洛桑;转个身抚摩了一下自己的痛处,微笑一下,拿起衣服一件件慢慢穿戴起来。   洛桑也想穿衣下床,被制止了。等杨悦穿完就伏在洛桑赤裸的身上,仔细吻一遍,却又泣不成声,又把染上残红的床单收进挎包。   “洛桑,这是我自愿的,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我的第一次一定是你的;今后我再不会缠你,你不需要再躲避什么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现在我是周文的女朋友,周文你知道是谁吗?就是肖叔叔的秘书,是周伯伯的儿子,介绍人就是肖叔叔。从今天起,我会好好的做周文的女朋友,乖乖的上学,再不出来麻烦别人了;我母亲去世的早,一直是爸爸带我,我应该听爸爸的话,不能让他太为难,操太多的心。你累了吗?休息一会儿吧,我先走了。还是要谢谢你,你帮我完成了一个心愿。有一首老情歌唱的好:爱情这东西我明白,可永远是什么?   有永远的爱情吗?也许这样最好,至少你会记得我这个女人,永远也不会厌烦我。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梅俗了人;今天无雪,真不适合探梅,今后我们就是两个俗人,各自过自己的生活吧,可能明年我就会嫁给周文。”   杨悦抹去眼泪跑了,洛桑喊了两声,自己又停住了。   这是一桩政治婚姻,那周老也是肖先生他们圈子里的重要人物,杨红耀能被接受不是没有条件的,自己有理由让杨悦跟在自己身边吗?那个年轻人虽然骄傲但是很聪明,人也不坏,至少周文能给杨悦一个安稳的生活。   洛桑叹口气,起身下楼走了。爱情这东西他都不明白,更别说永远了。   神仙有神仙的烦恼,凡人也有凡人的辛酸,谁知道谁更好呢?   还是舒月说的对,遗憾是在事情过后才能体会到,追求完美是不实际的。 第二十一章 翻转风云   赵鹰已经把嘎布吉县长安排好,看到洛桑出来就跟着他走出去。   “赵鹰,你和天天怎么样了?想过结婚的事情吗?”洛桑看着路边忙碌的人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看待自己所处的位置了。明明是个凡人却掺搅到那么多神仙中去,说自己是神仙,又在红尘中有那么多牵挂,搅和到那么多是非当中究竟是自觉还是不自觉?   “天天很好,她的父母也很好;天天就是脾气大些,这些天没上台演出,只忙公司的事情不太习惯;结婚的事还没考虑,师傅是什么意思?”赵鹰说着,洛桑想着,他昨天刚与香港大姥通过电话。王思韵太嫩了,卖公司的价钱在洛桑看来太低了,现在香港人简直就是在到处拾钱;王思韵卖公司没把洛桑的影响力算进去,这怎么行。   洛桑的电话一打过去,香港大佬就知道洛桑是什么意思了,洛桑什么时候吃过亏?当即洛桑就要回了五成股份,这件事情是在王思韵眼前做的,也让她知道钱不是算账那么简单。天天现在忙是肯定的,她还年轻,正需要学东西,加上猛然离开舞台,脾气肯定不小。   “你想过今后的去处吗?修炼者是不适合结婚的,很多时候都负不起应该负担的责任,如果修炼有成,飞升成神仙了,妻子儿女怎么办?也跟着自己修炼?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修炼的。有了妻子儿女的牵挂对心境的考验最大,当然,你不想上界就没问题了。”   “没想那么远,现在只想做好凡人,师傅啊,跟你前每天都想飞升天界,后来这个念头就淡了也无所谓了,当神仙真好的话,你不是早就上去了吗?跟着你能学到很多东西,天天说,只要不学坏就行。”   “不要与我一样,我是有别的理由。他们最后还是要上界,上面还是比在下面清净些。天天是不让你学成色狼吧?你对天天交底了?如果天天想加入是可以的,她与别人不一样。”   “谢谢师傅,我正想说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直以为你的要求比较严格。”   “是吗?赵鹰,咱们名义上是师徒,但我只把你当兄弟;今后有什么事情直接说,礼貌有时候会害死人的。曾经有个最讲礼仪的将军就死在自己制定的森严规矩下,我还没想建帮立派,刚加,你和勒旺沙都是兄弟一样。”   已是近黄昏,萧索的北风把行人的脚步催动的越加快了几分,至少他们知道回到家就有一份温暖,那徘徊在寒风中的一定也有别样的烦恼。洛桑看着窗外的风景又说道:“谁知道呢?赵鹰,如果修炼上界,你就有了千百年的时间,能始终面对同一个女人吗?永远是什么?是折磨还是幸福?人是会变的,人心总不会满足;所以,天天的事情你要自己考虑好。”   回到三剑客自己的办公室,王思韵已经等在这里,看到洛桑浑身酒气连忙打水沾湿毛巾为他擦拭,舒月也给他到上清茶解酒。洛桑的心情糟透了。杨悦的苦楚影响着洛桑,整个过程中全没多少快乐,最后的决绝对洛桑的打击更大。   刚坐下,阿卜杜拉王子就打电话来,请他到罗特希尔德男爵在比登租住的别墅去。   知道去就要得到好处,洛桑还是懒得去,但明天王子就要回国了,洛桑必须见他一面。但是洛桑马上要与天马集团的高层们开会,明天他就要消失了,工作总要安排,他的权利总要找人代替,只有让王子他们等等了。   三剑客的客户接待室内,钱老板、齐闲人坐在一处,两个人代表着俱乐部;田小姐刚从香港赶来,她正与陈月寒说话,财务总监安晋正和首席技术主管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在争论,这一段密考伯博士花的钱太多了,两个人一见面就有官司;刘女士在另一边和三位董事在说话,整个气氛还是不错的。   王思韵一进门就与刘女士坐在一处。她今后要代表洛桑行使一部分权利,今天是第一次正式露面高层会。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十点多,大家都饥肠辘辘,吆喝着让王思韵请客,也有套近乎的意思,今后,玉女歌星就能在洛桑不在时行使洛桑的权利,也算个有权利的大人物。   洛桑拿出五千万注入天马集团,假借王思韵的名义入股,这样就滩薄了各位股东的股份,也使自己的掌握的股份更多一些。现在正是缺钱的时机,大家也知道洛桑既然提出加股就是不可能反对的。钱老板还是抗议了一下,这里面就他受到的影响大,但是没人支持,抗议就无效,洛桑在下面早把招呼打过了。   洛桑没去凑热闹,他带着赵鹰与阿卜杜拉王子到别。   阿卜杜拉王子楼着伊沙贝拉女巫表现的十分恩爱,看到洛桑终于来到,打着哈哈过来了。   “亲爱的洛桑,我的兄弟,你总算来了,我已经答应收他们二位为徒,你看怎么样?罗尔和杰克到底是我们的朋友,为了感谢你也是为了使你对圣殿教有个交代,他们俩会自己的信仰建立一个基金会,罗特希尔德男爵和杰克·麦尔顿会拿出两亿美金为你设立一个基金会,这些钱都由你掌握,他们已经决定信仰你了,我,就是他们的领路人。你知道,让他们一下拿出这么些钱是有困难的,所以要给他们点时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和伊沙贝拉小姐也拿出五千万美金出来,这样一来,基金会就有了两亿五千万美金的启动资金,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又能躲开讨厌的税收,你同意吗?”   阿卜杜拉王子说着,避开两个人冲洛桑眨眨眼睛,凑到洛桑耳边低声说:“这个主意不坏吧?我认为让他们信仰你是最好的了,我还可以为你的名义拉一批富豪进来,你知道现在是个没有信仰的时代,你的魔法是直接有效的,比信仰上帝有用。我希望把这个基金会弄成个俱乐部,你也要赶快想个神秘的名字,越是神秘就会有越多的富人加入进来;我想为这个俱乐部设定个标准,没有上亿资产就不允许加入。至于地点我是这样考虑的,回去就在地中海边上买个带城堡的庄园,神秘的古堡、神秘的洛桑,神秘的东方魔法,这是富豪们最喜欢去的了。”   洛桑吃惊,听那意思这不是又一个邪教出现了吗?阿卜杜拉王子只是把传布信仰的范围固定到富人阶层,这个教派的目的就是培养一大批身体强健的富豪色狼。但是这个东西是不容易做到的,阿卜杜拉王子进步如此快主要是因为洛桑为了施展了洗髓术和最高级别的菩萨灌顶,让洛桑来灌顶肯定没有这样的效果。   精明的阿卜杜拉王子彻底把自己站到洛桑一边,他最近几天花钱大方,也在北京交了些朋友,找了几个据说是中国宗教界的高级人士交流,也找到北京的喇嘛庙里参拜几次,现在竟起了长生不老修成神仙的念头。钱多了,就会更珍惜生命。   “这样好吗?我认为有问题。”洛桑怀疑了,富豪们会支持吗?   “有什么问题呢?亲爱的兄弟,只要做起来就没什么问题,世界上无聊的人多了,这样也是为他们接除苦闷;想想,让他们在我们的庄园里打坐冥想,他们的钱就由我们来管理,他们有了好身体、好心情,精神也充实了,我们可以用他们的钱做好些事情,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你是喜欢西班牙呢还是喜欢法国?意大利的人太穷了,没多少富人小偷又多,我认为希腊不错,那里有好多古堡,土耳其太荒凉了,埃及又太乱,还是希腊比较吧,那里的姑娘比较漂亮,距离黑海和运河都比较近。只要找到个神庙修饰一下就能成为你的殿堂;其实法国也很好,就是政府管的太多,不太自由,至于西班牙……”   阿卜杜拉王子还在说,却看到洛桑微笑起来,这样含义莫名的笑让王子停止了宏大的构想。   洛桑总算明白了,阿卜杜拉王子是玩别的都玩腻味了,想玩玩宗教信仰,阿卜杜拉王子想建立一个新宗教把洛桑当成神像高高供在神坛上,他自己就成了洛桑的代言人;精明的王子要借帮助洛桑机会,让这奇妙东方魔法为自己服务,也想就此控制住洛桑,他甚至想洛桑帮助自己成仙,也许在他看来,作为洛桑的代表,洛桑肯定对自己会多照顾些,至于罗特希尔德男爵和杰克·麦尔顿,就是他的助手。   这三个人在世界上的富豪中有足够的影响力,有王子的现身说法,建立这个专门面对富人的宗教问题不大;洛桑语言不通,与这些富豪不熟悉,一切都要靠他来维持,到洛桑离不开他时,阿卜杜拉王子就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王子殿下,您的构想太美妙了,但是有个问题,不能信仰我,洛桑是个凡人,这样没有足够的号召力;仔细想想,难道您连这点都想不到吗?世界上曾经有多少神灵,找个出来当招牌就是了;我认为这个神灵必须是自由的象征,还多少有些色迷迷的,那样就更能吸引信徒;我们只是神灵的使者,这样比较合适。”   “好极了,还是您比较聪明,亲爱的兄弟,这么说您答应了?”   “还有个问题,这和您的信仰不冲突吗?”洛桑当然答应了,他早看出阿卜杜拉王子已经想到这些了,要不然也不会提出在希腊买古堡神庙,刚才的话只是为了引自己上钩,或者试探自己够不够聪明,这个王子太精明了。   “没关系,真主是宽容的,人们需要信仰来寄托自己空虚、迷茫、无助的灵魂;有信仰会让人更自爱和爱人,能让更多的异教徒脱离对魔鬼的膜拜就是安拉的心愿。”   洛桑呵呵笑着离开了,阿卜杜拉王子想玩什么不仿让他先玩起来,洛桑甚至还答应派刚加带两个来自卡瓦轮寺的高手与他一起走;人的钱多了,就会更珍惜生命。   这个游戏洛桑也喜欢,简直是太妙了,阿卜杜拉王子简直就是个天才,利用来利用去,都是为了钱,洛桑想看看王子下一步怎么玩已经拜他为师的罗特希尔德男爵和杰克·麦尔顿,没有洛桑的帮助,那两个笨蛋打坐冥想一辈子还是笨蛋。   洛桑的时间实在是紧,他需要尽快赶到居林别墅,今天太阳神要来,比较起来,还是神仙们面子大些。太阳神说海神波塞冬的狂潮骑士团也要来些人,洛桑想看看他们送给自己主神的礼物有什么好东西没,这样的竹杠一敲一个准,全没一点风险。   香山的夜色十分沉静,洛桑与赵鹰走在去居林别墅的路上,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下午由杨悦带来的冲击变淡了。   拐过个山坡,刚看到居林别墅的灯光,就看到舒月站在前面十多米处。   洛桑吓了一跳,能出现在他感觉之外,舒月隐藏自己的功夫比神仙都厉害。   晚上的舒月面色凄然,等洛桑和赵鹰走近了,把手扶到洛桑衣服上虚弱的说:“现在别去那里,把你的朋友叫下来,有人要对付你。”   洛桑抓着她的手感觉一下,舒月体内虚弱,似乎在使用很巨大的神通;洛桑冲天空挥挥手,释明将军下来了,宝龙树也下来了。   舒月看看释明将军身边的二千天兵和宝龙树身边的十个云游菩萨,摇摇头:“不够,这些不够,叫天王们下来,快!先布阵自保,他们来了。”   舒月话音未落就跌倒在洛桑怀里,释明将军已经打出一个玉碟,身边的天兵旋转成一个圆把洛桑护在当中,宝龙树带着云游菩萨也在洛桑身边布置下降妖伏魔阵,赵鹰就抱着守在洛桑身后,用自己的身体隔离开了舒月与洛桑,他的心思细密,对舒月也不放心。   等了没一分钟,四周劲气涌动,夜幕更深沉了。几声闷响,外围的天兵惊叫起来,十多个天兵被炸出阵型消失在黑影中。   洛桑把功力催发到顶点,身体内闪现出九道光环,左手中是八宝玲珑瓶,右手是被炸掉两个尖的五股降魔杵。   “黑雷!是魔界巫士。外围结盾!金箭掩护。”释明将军喝声一出,天兵们又转动起来,最外圈换成了持盾天兵,里圈射出一轮金属箭。   阵外又是一串闷响,原来对付这无色的黑雷需要用全由金属组成的箭支,黑雷都被金箭击破了。   没多久,天兵阵外就射出了九轮金箭,洛桑全力感觉着外面的世界,对不断涌过来的黑雷充满了好奇,对魔界巫士也充满了好奇,他现在的境界比释明将军都要高些,只相差宝龙树一两层,竟感觉不到一公里内有什么生命,这说明他们被一个更大的结界圈进去了,四周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洛桑恼起来,八宝玲珑瓶飞出,在周围转了一大圈,再飞回来时,黑雷停止了。   八宝玲珑瓶这宝贝到底上佛祖用的,在它周围十多米内没有什么能隐藏,洛桑借助它收拾了二十多个黑衣黑皮肤的矮子,还有百十个迅速远遁离开了。   释明将军喘口气,手下的天兵又变换阵形,这次是手执长戟的在外,布置成刺猬样的阵势。   宝龙树带着两个菩萨升起在半空,左手结起金刚甲胄印,印成身体幻化出金刚形态,大喝一声:“云开雾散,还清平世界!”右手一串佛珠飞出,击中虚空里一处;“咔啦”一声巨响,结界被撕开,外面的形态也把里面的人都惊呆了,宝龙树也被洛桑招下来。   怪不得舒月说人不够,原来真是不够,四周最少有两万黑甲武士正包围过来,还有一团黑舞已经到了跟前。   洛桑感到沉重的压抑,知道来的是厉害东西,现在不行动也许就没机会行动了,等救兵赶来这里什么也不会剩下。他刚想叫赵鹰,身后就飞出了云门宝旗。   洛桑接过云门宝旗的控制权,旗阵开合,把全部天兵都护在里面。   云门宝旗上镶嵌的黑象牙被洛桑催动着,一阵阵冲击波击打着黑衣武士的精神,最先赶到的一批已经倒下百十个;以云门宝旗周围三十米为界,一片空地格开双方。   “经者,一切众生之言语音声是云经也。佛法有五种人说:一者佛自说,二者弟子说,三者诸天说,四者仙人说,五者化人说等,皆名佛说。然说于众生有益者皆是佛说,若无益者则是外道。我说诸佛去后,只余一法华经为正解,余者都是妄言。佛是佛生佛,为生因生佛;属生于生佛,此名为佛陀。释迦佛陀已去,当我日莲临世。南、无、妙、法、莲、华、经!随念我者,一切得解脱。施主,随我去也。”   半空中一阵晴朗的讲佛声阵阵传来,旗阵内散发出的冲击波被消弭贷尽,洛桑也不费力气,他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云雾开处,四十二位白衣巫士拱卫着一白玉法坛,周围是六千黑衣巫士;白玉法坛中是一个身材瘦小面色红润的大和尚,那样子洛桑认识,正是在日莲寺中摆放的日莲佛形状。   只有掌握云门旗阵的人才能感觉到外面的情况,洛桑身边的人不明白他为什么只守不攻,洛桑苦笑着说道:“日莲佛来了。”释明将军与宝龙树才知道厉害,都说不出话来。   南、无、妙、法、莲、华、经!乃是日莲佛的箴言,这个无赖的日莲,竟然连起码的功课都懒得做,胡乱把《法华经》解说一下就成了自己的法门。   日莲的修为在洛桑看来不是正经的佛门修为,里面掺杂着奇怪的东西,但是境界肯定比自己高出许多,甚至比已经成佛的阿秘特还高些,只是不知道这算什么?   随着日莲佛的箴言一出,洛桑身体的七轮枕颤,护体的气旋散乱起来。原来有些名气的都不是白混的,真本事都有些。   日莲是不是佛洛桑不知道,但是自己威胁弥须山的手段在他身上可都不管用;看那日莲佛注视自己手中八宝玲珑瓶的贪婪眼神,洛桑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露出破绽了。   这八宝玲珑瓶与五股降魔杵都是佛祖身边的宝贝,自己如此招摇的乱用,落在有心人眼睛里怎么不知道佛祖在自己身边?那不老山应该是从这里得到的启事,浩渺峰魔界也一样,日莲如果真是佛,也应该是最希望自己死掉的佛了。   想到这里,洛桑也不准备和他们比试神通,只把身边的菩萨聚集起来,将降妖伏魔阵催动到极限,借助着聚集起来的能量把云门旗阵的门户守好,到天王们赶到就算成功。   日莲佛手握提准手印,袍袖挥舞间六千黑衣巫士已经把云门旗阵团团围住,他们只有破了旗阵才能使用任何神通,周围的黑衣武士也才能放手攻击。   布置完毕,日莲佛闭目沉思,双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洛桑能感觉到那里正形成一个黑色能量球,这也许就是黑雷的终极形态,看那样子,云门宝旗不一定接得下来;转眼看周围,六千黑衣巫士在四十二个白衣巫士带领下,也聚集起大小不等的黑雷。   舒月来到洛桑身边,看着洛桑问:“相信我吗?”   洛桑想都没想,立即把黑象牙交给舒月;这里面除了自己,就她能明白外面的情况,洛桑就赌这一把,反正也是死,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舒月看着黑象牙却摇摇头:“这个不行,原来云门旗阵配的是炼魂石,它就在你身上,我需要那个。”   外面日莲佛手开始高举,黑雷在“呲呲”作响。四周的六千多个黑雷也准备好了,随时可能砸向这里,洛桑再不能犹豫,解下黑玉扳指递给舒月。   黑象牙被舒月在手心一转,整个云门宝旗的控制权就转到黑玉扳指处。   “借我力量,肩井穴。”随着舒月的话,洛桑老实的抱住舒月,双手从舒月掖下插过,双手虎口按住她的肩井穴,把身边九位菩萨的功力传到舒月身上。   洛桑刚看到外面的情况,就感觉到周围一暗,数不清的黑雷击打过来。日莲佛手中的黑雷夹杂着乌光扑来,正打中旗门阵正中位置。   大堆的黑雷击中旗阵,大地与空气都晃动起来,洛桑气息翻滚,心肺间震颤好久才平息,却感觉到舒月出奇的稳定,云门宝旗只翻卷几下,本来紧闭的六道门户突然显示出水门与山门,接下黑雷后就迅速恢复了正常。   十分奇怪的是,巨大的毁灭性能量被舒月吸引到水门和山门后,都被黑玉扳指吸收进去。   再看四周,身边的九个云游菩萨比洛桑还惨,虽然还能坚持,都露出狼狈相尚未恢复,舒月却好象没有任何事情。   洛桑感受最深,原来舒月用的是借力打力的功夫,她只是个周转站,所有的压力都被黑玉扳指吸收掉,有漏网的就被转嫁到洛桑的降妖伏魔阵中消化。   洛桑能感受到舒月身体内的通畅与颖实,却感受不到多少真气。这次又学了一招,对舒月的来历更疑惑了,如果她是来自魔界浩渺峰,为什么帮自己呢?   日莲佛也被眼前的情况惊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万雷大阵对这小小的旗门阵竟毫无办法。   舒月已经迅速把黑玉扳指交到洛桑手,请笑道:“你看起来聪明,怎么这时候如此木讷?一身好宝贝却不会使用,该厉害的时候如此笨拙,该弱小的时候却那么强横,真不知道你怎能活到今天?黑雷到底还是雷,水门与山门都能抵挡消化它,明白了?”   这些话洛桑听得高兴,点头体会,又一轮黑雷打过来,他在体会怎么使用这借力打力的神通。   黑玉扳指吸收了太多能量,渐渐发红;洛桑发起狠来,再不想如此挨打,左手依旧捏着黑玉扳指,右手却纂成拳头,大拇指上翘,尾指下压,微型法术风起云涌从云门内盘旋起来。   云门阵内的能量都被洛桑全力送出去,风起云涌迅速变大变强,当这个巨大的旋涡显示出威力撕开结界时,圈进许多香山上的凋零枝叶、细沙碎石。   “帮我。”洛桑叫一声,身边的降妖伏魔阵又加速运转,九个菩萨把全身真气送到洛桑处,宝龙树也双手按住洛桑的背后大穴帮他稳定内息。   洛桑浑身精力弥漫,口中大喝道:“日莲,佛也见过两个,没见过你这样卑鄙的,先尝尝俺这翻转风云,看你到底是佛非佛。”   风起云涌迅速转变,枝叶、飞沙、走石为弹雨刀刃切割着周围的结界,日莲佛也只能回避,被旋涡把几百个黑衣巫士和五个白衣巫士卷起来。洛桑又把九位菩萨的真气细分,旋涡里又出现九个小旋涡,所有被卷进小旋涡的倒霉蛋立即被压成肉泥。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翻转风云渐渐变成血红的颜色。   舒月面露不忍:“洛桑,你这翻转风云太残忍,是哪里学来的。”   “翻转风云,翻转风云。”洛桑愣住了,自己什么时间学会这翻转风云的? 第二十二章 樱花境界断指佛   翻转风云形成的旋涡越来越大,这是十位菩萨与一个凡人联合起来造成的灾难。此时,旋涡四周形成了强烈的内旋,躲避不及的黑衣巫士不断被卷进去。   洛桑愣神的功夫,翻转风云里面的九个气旋自己开始转动,内外形成了两个相向运转的旋涡,把里面全部生命搅成了肉泥。   旗门阵内外所有的人都被翻转风云的残忍血腥惊呆了,这样的东西简直就是架搅肉机,只要被卷进去就没一点机会了。   洛桑顾不上思索自己的疑惑,翻转风云已经壮大到顶天立地的威势,再不控制就要造成人间灾难,以洛桑的精神力量已经收拢不住它,翻转风云似乎有自己的生命般疯狂而贪婪的吸收着周围的一切,已经有十多棵枫树被连根拔起舞动在旋涡里。   沉重的压力使洛桑脸色通红,额头已经隐隐泛出了汗渍,巨大的压力使他周身的酸软,现在是心志强凝,勉力控制着。洛桑也后悔,谁知道这莫名其妙使出来的东西会变成这样?   舒月也看出了洛桑的无奈:“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现在,你也控制不住了?我教你借力的法门。”   洛桑倾听着舒月传来的口诀,身体渐渐轻松起来,只是耗费的精神力却借不来。   “再坚持一下,找个机会消散到里面的能量就好了。”   洛桑还没应声,舒月就对他身边的云游菩萨警告道:“再困难也要坚持,你们如果松劲,咱们这些人全都要被卷进去。”   包括宝龙树在内的菩萨都已经浑身是汗,洛桑现在费的是精神力,他们消耗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真功夫。   日莲佛也已经退到百十米外,他怎么知道洛桑他们自己也危险万分?日莲下界的机会本少,这次来是抱定了必胜的信心。作为浩渺峰的一方领袖,他是对浩渺峰辉宇总主许下万无一失保证才得到两万黑甲武士协助,这是几百年来浩渺峰最大的行动,失败了,日莲佛脸上实在不好看。   但是眼前这个凡人表现出的神通比佛祖还厉害,日莲佛思量半天还是要最后努力一下,损失了近千名自己培养多年的黑衣巫士,就这么撤退他也不甘心。   日莲佛抛出腕上的手珠,这是由十七枚硕大的黑珍珠炼就的法器,中间还有一颗紫水晶,这是日莲佛护身的宝贝。日莲到底不是真的佛,就是因为修成菩萨位时不能上弥须金顶寻找自己的法物,才带者一干外岛和尚信众投靠浩渺峰,这黑珍珠手串是他身边最厉害的东西了。   黑珍珠一抛出,日莲佛就念起经语,一段谁也听不明白的日本北海道土话过后,黑珍珠化为一巨蚌,张和着两扇圆形门户出现在半空中,门户开处,紫水晶爆出粲然光华,门户内露出半岩白土,一树樱花。   白玉法坛托着日莲佛缓缓升起,日莲佛袍袖舒展,双手结出不同的手印,终于来到圆形门户的正中,端坐在樱花树下。现在看去,坐在樱花树下的日莲佛洁白法衣飘摇、白玉法坛环转,面目祥和还真有些佛的意思。   身边幸存下来的五千多黑衣巫士、白衣巫士看到日莲佛显现出如此神通,狂热的呼喊着:“日莲大圣人,开地辟天,度众生于乐土。”洛桑撇撇嘴,这个樱花境界看起来就浅薄,与刚加的方便境界和日光菩萨的太阳境界没的比,这些人还真没见识。   翻转风云被洛桑催动过来,却被阻挡在门户外;旋涡围绕着巨蚌门户旋转着,巨大的能量消耗在对门户的切割上,巨蚌的结界还算坚实,堪堪抵挡得住消耗。   洛桑有了这个借力的机会,才开始收拢住翻转风云,日莲佛也松了口气,又开始废话,洛桑却听的十分高兴,他真希望日莲佛能多抵挡一会儿,也多废话几句。到救兵来了,他正好看热闹,抽空得些便宜。   “要明白我们所拜的对象是大宇宙的法则,渺小的生命在这法则下只有顺从,只有皈依,所谓顺我着昌,逆我着亡,使自己的生命达到佛的境涯,此乃自然之道,生存法则;既然你等悟不到此法则,我佛就点化与你。好花当时,此乃归依,归命。”   日莲佛说着,从头顶摘下一枝樱花,在手心旋转着,忽然面露微笑,注视着洛桑;那洛桑也渐渐微笑起来,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朵樱花的意义一般。   “你明白了?就给你吧。”日莲佛问,洛桑点点头,日莲佛心中大喜,一道红芒闪过,那枝樱花被日莲佛射出,穿过旋涡射向洛桑。   日莲佛笑得得意,洛桑也笑的甜蜜。日莲佛这一神通偷学自伽叶尊者的拈花微笑,经他潜心研究又借助自己的法器,就成了专门迷惑敌手的功夫,洛桑如果破解不了,就成要被封闭神识成呆子一个。   樱花接近洛桑身边半米处,围着洛桑飘舞起来。洛桑的眼睛似跟似不跟的,忽然伸手抓住樱花,回手插在舒月的发间:“日莲,你好生无趣,弄这些花草来骗人,好花须配美人,你个大和尚坐在樱花树下象什么?花和尚乎?禅如金刚水,能洗诸欲尘。这些外道真没意思,你的对手就要来了,洛桑不陪你了,自己多保重。”   洛桑话音未落,舒月脸上露出个迷人的微笑,而日莲佛就猛然飘后半米,面色一片潮红,左手五指连环轮动,如花开般灿烂,右手并立如刀。   日莲佛喝出一声惊雷:“断却!”   别的不说,日莲佛就这声喝也把众人惊了一下;洛桑也奇怪,不知道这日莲又要显示什么神通,仔细看时,却见樱花境界内血花飞飘,日莲佛终于安静下来。原来他是把自己左手的一截中指用手刀斩了下来,“断却”断的不是别的,断的是自己的手指。   这样在精神层面的拼斗其实更凶险,如果不是在自己的樱花境界中,日莲佛这一次就可能被废了全身功夫,即使这样,也是自断一指才得保全。   比境界,洛桑差得太多;比精神修为,洛桑也可能稍逊一筹;但是比精神控制力,比洛桑高明就没几个了,他的控制力是在操控巨大的精神能量场时自己摸索修炼出来的,比独自打坐冥想修炼出来的宏大太多了。   日莲佛只想用拈花微笑控制洛桑的心神,却不知洛桑的心神分为三处;开始洛桑没在意,也被日莲迷惑了一个,但仔细体会了拈花微笑后,洛桑也微笑起来,那时间,日莲就落在下风。当洛桑玩够了,自以为对所谓的拈花微笑理解透了,就借助比樱花更美的美人舒月进行了反击。   这一来日莲就吃了大亏,舒月的美丽在洛桑的强调下更比花还厉害几分;洛桑的全力反击又使日莲脱离不了,为了不被反制,日莲只有断指求存。   这还是洛桑不明白拈花微笑的后招,如果全明白,日莲也许就要断腕求存了。   另一个受到拈花微笑作用的就是舒月了,洛桑在为她插花的同时,精神也作用到她的身上,那一刻,舒月也只会微笑。   舒月刚才还在为洛桑担心,心里却又想让洛桑吃点苦头;看到洛桑如此快就破了日莲佛的拈花微笑,还把樱花插在自己头上,抚摩着娇艳的樱花,也笑起来。   这时的舒月人比花香,是那样的纯净素雅,是如此的纤美温柔,放在鬓角的素手竟不忍落下。只可惜洛桑在用翻转风云对日莲佛进行最后一击,这样的迷人风景全没看到。   翻转风云在洛桑催动下全力进攻日莲佛的樱花境界,能量消耗得快却不补充,现在已经缩小了许多。   日莲佛刚才只顾得意了,断指后心神激荡,没发现自己的樱花境界已经出现了漏洞,刚一愣时,大团的血腥汁液破开结界涌了进来。   日莲佛知道不好,白玉法坛暴起白光,瞬间就离开了樱花境界。   洛桑嘿嘿一笑:“这么好的宝贝,毁了可惜,我要了;日莲佛,你人不怎么地,就凭你这大方,还有希望成佛。”   翻转风云旋转着隔断了日莲佛与樱花境界的联系,下一刻,洛桑手中出现了那串珍珠手串,不过现在,珍珠手串的黑珍珠却是鲜艳的红色,千百条生命染红了它。   稍远处,一个漆黑战甲武士手中长刀一挥,黑甲武士开始迅速收拢阵形,渐渐退后。   日莲佛心疼也晚了,现在的樱花世界已经不是刚才的世界,他念动独家咒语也催动不了珍珠手串;日莲佛修炼了多年的宝贝就这么失去了,他身边的黑衣巫士、白衣巫士也不叫“日莲大圣人”了,日莲佛的手指都断了一截,这样的结果还“圣”个屁啊!   日莲佛知道今天讨不了好处,他们的行动就是偷袭,主要是个快,怕就怕九重天的天王们赶到。日莲看看周围的情况,却发现两万黑甲武士都没了踪迹,黑衣巫士也跑了一半。   洛桑在旗门阵中轻松的操控着缩小到十多米大小的翻转风云,嘲笑着他:“日莲,看来你在魔界混的也不怎么样,他们走了也不跟你说一声,你的弟子也没几个好东西,就这会一半都跑了,你如果真是佛,混到这个地步真丢人,要是我,那里还有脸说佛?早重新轮回做人了。”   日莲佛再不想听这个凡人的话,刚想走,身边气息一紧,另一个结界压了下来。   几乎没怎么征候,四周就出现了大队的九重天天兵,在北天王带领下,最前面是万余名箭手,锃亮的穿云箭闪烁着寒光。南面雷声阵阵,杀气冲天,结界一分,刚逃走的黑甲武士和黑衣巫士都又被赶了回来。   太阳神阿波罗站在黄金战车上领头冲杀过来,他的周围是三千黄金狮子骑士团,太阳领域的光辉将太阳狮子骑士团变成了愤怒的野兽,战斧挥舞,阔剑穿刺,把正面的万余黑甲武士杀得只会疯狂逃窜。   外围是另一队绿甲红袍的骑士,这些骑士队形整齐,跨下红色天马,胸前镶嵌着巨浪海蛇徽章,手舞黑色巨叉的追杀着散乱开的黑衣巫士和掉队的黑甲武士。   最后面是南天王带着五千九重天骑兵在绞杀着漏网之鱼,三十多个囚库张开,不断有黑甲骑士被挑进去;看他们配合的熟练程度,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看他们那意思,是要把这些魔界队伍全留下来。   当这些魔界武装又被驱赶会原地时,魔界武士的只剩下不足一万人。   “恭喜恭喜!二位真厉害。”离老远洛桑就散开了云门旗阵,对太阳神和南天王招呼着。   “你个小滑头,恭喜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南天王脸上高兴,却对洛桑不满意道。   “这次不是又有大功劳了?就看二位怎么分这功劳了,嘿嘿,洛桑只是个诱饵,能把这么多魔界的武士吸引过来,也让你们有露脸的机会。太阳神,这样的功劳你最喜欢了,其实你最得意的是别的,是吗?”洛桑边说,边冲刚整好队伍的绿甲红袍的骑士团那边打个眼色。   太阳神笑着微摇着头,满头的金发飘逸如仙云:“要那么简单就好了,不过这个功劳是最好的,再没人说我们对付魔界不力了。”   洛桑看看那骑士团前站着的首领,聪明如洛桑马上明白了阿波罗的意思;“需要我帮忙吗?太阳神,这么是朋友,不必客气。”   海神波塞冬被洛桑禁锢后,他的狂潮骑士团就成了无主的孤儿,阿波罗一定打过他们的念头;洛桑看了一眼现在指挥狂潮骑士团的将军,就知道让太阳神头疼的是他。   那个将军看起来就厉害,眼神沉稳,面色冷静,几缕银色卷发从半盔下露出,镶嵌在胸前的巨浪海蛇徽章也比别人大了些。   南天王看他们又想耍阴谋,连忙劝阻:“还是先解决这些人再说功劳,这次围住了两条大鱼;洛桑,你的面子够大,日莲佛来了,魔界真武将军蓝松也来了,哪个都是厉害家伙。”   “呵呵,是,是,革命尚未成功,大家先别高兴,先对付外敌要紧。”洛桑又想到了别的,连忙跟着差开。   洛桑在后怕:真是危险,这么好的机会自己还不好好利用?差点便宜阿波罗了;那阿波罗如果掌握了两个骑士团,力量爆长下人心也会变的,会不会对自己不利说不了,但这原本平衡的天平肯定要向他那边倾斜;现在最有理由掌握狂潮骑士团的应该是自己,就是自己掌握不了也要让他们自由的存在,这样才符合自己的利益。   洛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怎么老想当好人?眼前的这位是个想杀自己父亲篡位的野心家,对他万万不能有仁慈之心,互相只是利用,不拆台就是客气的了。朋友归朋友,利益归利益,要分清楚些,千万要清醒不能冒傻气。   那边,南天王与北天王已经完成了对魔界武士的包围,黑甲武士在真武将军蓝松的指挥下重新排开阵形,还剩八、九千,日莲佛也收拢起不到三千的黑衣巫士和二十多个白衣巫士,他们加起来也有一万多,真要打起来,还是要费些功夫。   魔界的将军蓝松也看到了自己的不利局面,排成圆阵自己站在最外面,亢声说道:“南天王,太阳神,我们都是老对手了,如果不是为了日莲佛,不是被困在下界,我们不怕你们。千百年来,我们只为自己的存在而战,东方山脉里也都是些不甘被欺压利用的穷仙人;如果真不给我们活路,这一干兄弟也能拼掉你们几千条性命。大家修行不易,能否给我个面子,我留下,放我的手下走?”   洛桑不知道魔界都是什么组成,听这真武将军蓝松的话,也佩服他,只是洛桑现在心性不正,在考虑他是不是在演戏。   一阵香气扑鼻而来,舒月凑到洛桑耳边低声说:“能不能帮蓝松将军一下,他是个好汉子,算你对我给你报信的回报。”   洛桑猛然回头,两张嘴唇蹭了一下,洛桑鬼笑,舒月脸红,却坚持看着故意占自己便宜的色狼。   这些话需要小声说,洛桑总算有机会占便宜了:“没那么简单吧,你看这些将军们,那个是好说话的,让他们杀人容易,让他们放人,你给我想个理由?”说这些话时,他的嘴都快咬住舒月那渐红的耳唇,占了便宜,洛桑还是不答应,他确实想不出理由说服南天王与阿波罗,现在他们看蓝松将军的样子就像老鹰看小鸡一般。   舒月咬咬牙,又凑近前:“没理由,你帮不帮?”   “不帮,当然不帮,我为什么帮?你知道,没好处的事情我从来不干,你的救命之恩我会报答,不过不是现在,他们和你好象没关系。”   “我答应再救你一命,你帮不帮?”舒月有些急了,那边南天王与北天王正在调动天兵,阿波罗也拿出了太阳领域。   “不帮,生死由天,我的命我自己会操心。”洛桑还是不答应,他对自己很有自信,并且越来越有信心了,这样的场面都闯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想要什么?想要我吗?”舒月脸色冷了下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是为了你好,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他们与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就是不忍心看着这许多辛苦修行了几百年的性命灭亡,帮不帮随你,我走了。”   舒月说完,真的就准备转身离开,洛桑这次却拉住了她。   “你真和他们没关系?那好,我帮这一次。不过,总不能白操心吧,能不能……”   也不知道舒月做了什么,色狼笑眯眯的捂着脸走到前面。   别的人都在操心前面的情形,只赵鹰受过训练是只看着洛桑。   赵鹰看着这一切,心里还在琢磨:师傅到底是神仙,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下午还在为杨悦失落,现在又开始操心另一个美人了,自己今后也会这样吗? 第二十三章 谁得便宜   这时侯,四周刀枪如山箭如林,喊停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南天王那边万余支穿云箭引弓待发,阿波罗的太阳狮子骑士团也全体举起巨盾、执着阔剑,这第一轮冲击想来是他们发起。   魔界黑甲武士也个个眼红如血,准备迎接将要来到的血战,他们被俘虏也是废了修为成为奴隶,生不如死不如战死沙场;真武将军蓝松退回到阵内,抛出六面蓝色旗牌护住四方。   下面本应老实观战的洛桑却开腔叫了起来:“稍等片刻,各位都是神仙,且来商量一下再打不迟。”   开战讲究一鼓作气,乘胜追击,二而竭,三而衰;战鼓已经擂响,却有人叫停。   南天王看到是自己的小兄弟叫停,知道他花样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就下到洛桑身边;阿波罗却不满意,他的太阳领域使用最耗法力,这一停就要重新酝酿,但是南天王都下来了,他也只好下来,那脸色就很不好看。   真武将军蓝松面如重枣,红里透黑,整个人散发出股狠劲;不知道这个凡人的威风,对他能叫停如此大的场面很是奇怪,但是能有谈判的机会是最好的,他也下来了。   “洛桑,你搞什么名堂?这些家伙经不起几次冲杀就完,对付他们不用你操心。”阿波罗摘下黄金盔夹在肋下,手里的短斧不耐烦的挥舞几下,抛回到黄金战车上。   “不好意思,有些小问题需要我们谈谈,这场仗打起来很没来历,不如大家商量一下怎么能不打仗又有好处,最好能化干戈为玉帛,互相交个朋友怎么样?”洛桑说完,也不看太阳神与南天王的脸色,对着魔界将军蓝松鞠躬问候道:   “谢谢将军信任,如此危险的情况还敢单身赴会,真是英雄也。来,认识一下,在下洛桑,凡人一个,这位是九重天将军南天王,这位是伊甸园战神阿波罗,号称有万夫不挡之勇,他要发起脾气,真是人拦杀人,神档诛神,在伊甸园,谁都要在太阳神的光芒下顶礼膜拜,你应该认识吧?请问您怎么称呼?”   洛桑的这些话一出口,三位神仙都哭笑不得;他们都是打了千百年的老熟人了,谁还不清楚对方有几根汗毛?洛桑对阿波罗的溢美之词也太过,谁不知道伊甸园真正的战神是阿瑞斯,他统领着教廷的十二个骑士团,战神是阿瑞斯才是伊甸园真正的主帅?但得到这些赞美阿波罗还是面色和善了些,他最想的就是取代战神阿瑞斯的位置,那样谋反就更容易了。   真武将军蓝松还不了解洛桑的本事,但是这次日莲能说动浩缈峰总主辉宇,出动如此大的阵势来对付他,就证明他也是个厉害家伙;刚才洛桑弄出来的翻转风云也够惊人,连威风的日莲佛都被他没收了樱花境界,人家肯定有真功夫。   “你可以叫我蓝松,也可以叫我真武,添为浩缈峰左将军。”   “左将军,左上右下,这么说真武将军职位很高了,洛桑真是惭愧,身边都是些大人物;真武将军请问浩缈峰共有多少军士?将军带来的两万武士对于浩缈峰意味着什么?都折在这里后果严重吗?”   洛桑问的都是机密,南天王与阿波罗开始关注了;真武将军蓝松愤然道:“杀就杀,打就打,让蓝松做叛徒,想也别想!”   “慢惊慌,少急躁,洛桑的问题请将军想想再回答,如果这样问有损真武将军威严,那么洛桑这样问;蓝松将军,如果浩缈峰没了将军和将军身边的武士,下次遇到九重天或者伊甸园的进攻,浩缈峰还有一战的实力吗?”   真武将军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凡人话里有话,沉吟片刻回道:“我浩缈峰全是好汉,谁也能拼掉几个来犯之敌。”   说是这么说,这几个人都知道如果损失了真武将军的人马,浩缈峰没个几年是恢复不过来的,浩缈峰的黑甲武士擅长山地潜踪偷袭,最不适合这样的正规对阵,培养出这么多武士,最耗费的还是时间。   “有道是刀枪入库无外患,马放南山少敌手,各位都是军人,说不好听的都是互相依存相互依靠着才能生存,没了敌手,谁还借重你们?如果今天把真武将军抓住了,还毁了浩缈峰两万武士,可能很快九重天和伊甸园就会联合起来杀向什么东方山脉。南天王,太阳神,没了真武将军,魔界就少了条臂膀,捣毁浩缈峰这样的功劳可是很大的;但是大功过后会是什么局面两位也要考虑一下,没有了魔界的威胁,九重天与伊甸园还会那么看重你们这些带兵的将军吗?恩,让洛桑为你们想想,也许还有个办法,你们二位想办法打一架,让大家都知道外面还有敌人,也许九重天和伊甸园再联合起来把那个什么古兰圣地给灭了最好,那样最后还是你们争雄,军人吗,吃的就是打打杀杀的饭,对手是万万不可少的。”   洛桑话一说完,三位将军都明白洛桑是什么意思了,有魔界着个对手确实比较好,这样就避免了九重天和伊甸园、古兰圣地间有大的冲突,如真把浩缈峰玩没了,天界早晚要大乱。   “神仙嘛,就要清心寡欲,逍遥自在,闲暇时吞云吐雾遨游四海,多结交些朋友最好,不能交朋友也别弄的满世界敌人,现在的情况是平衡的和美局面,打破这个平衡,对谁有好处呢?几位都是手握重兵的大人物,正应该多多交流,多多商量,想立功了互相配合一下,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嘿嘿,洛桑的这个建议如何?”   “好建议!”“狡猾!”“无耻!”   三句评价同时说出来,洛桑也分不清谁说的无耻,反正事情似乎解决了,他们也想明白了,如果他们三个勾结起来,那世界将美妙的可怕,幸福的恐怖。   “怎么说都行,各位的名气够大了,难道还会愚蠢到想去当什么名留史册的英雄?问一下,天界需要这样的英雄吗?哈哈哈哈,你们总算想明白了,不要谢我,洛桑只是个旁观者而已,从不希望改变怎么。但是,他我要留下来,这个日莲佛今天无论如何我不会放他走。这是我的条件,别的条件三位自己商量,洛桑就不参与了。”   这一通阴谋耍完,洛桑就真的退到一旁了,大人物只负责指点迷津,具体的事情应该给行家去操作,洛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操心,比如说去找狂潮骑士团沟通沟通,现在洛桑确实不希望天界有什么改变,那里越乱阿波罗这样的野心家就越多,自己就越危险,他可没把握把所有神仙的亲人都抓进黑玉扳指里去。   仔细想想这么宏大的场面与自己的公司区别也不大,只要清楚各自的利益所在,总会找到大家的共同点的,就是共同点不明显,也要凭自己的引导突出出来,神仙与凡人一样,也需要理想,都要向前看,嘿嘿,看得越远这共同的利益就越多,现代的企业管理就是凭着长远的眼光来把大家的利益统一到一起的。最好能一眼看到下辈子,那什么委屈什么苦难都能承受了,恩,这不就是微型的轮回吗?想到这里,洛桑摸摸胸前的黑玉扳指,开始佩服自己的伟大,这不是和佛的思想统一到一个境界了?   洛桑拍拍自己的脑袋:“你真聪明。”   “夸自己聪明呢?不过你的确聪明。”舒月迎上前来,她也佩服洛桑的口才和机灵,刚才洛桑的表演她是唯一能在远处欣赏的;只不过她不知道洛桑是在夸自己头脑中的另一个家伙聪明。   “哪里?还是舒月小姐聪明,是你给了我灵感,真正伟大的是你的仁慈之心;我这么聪明的人都要乖乖的为你所用,还一点好处也没有,美人的一个吻,咱就要去卖弄聪明,这样的聪明耍到什么地方了?对了,舒月,洛桑不问你的来历,只问一个困饶我很久的一个问题:人和神仙死了,灵魂真的都消散了吗?如果有不消散的都到什么地方去了?真的有地狱吗?”看道舒月,洛桑的问题又来了。   “你怎么想到问这些?一时和你说不明白;不过地狱现在还没有,今后就可能有了,你不是掌握着六道轮回吗?你应该最明白,你这样的人其实最应该下地狱。”舒月指着洛桑的胸口,又想到洛桑刚才讨要的代价,脸也红了。   洛桑正迷惑,舒月又轻声说:“你指名要留下的日莲佛要跑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日莲出身渔夫,他是坐在船上的。”   日莲果然升起在高处,他身边的弟子们都摆出个奇怪的手印,似乎把全部的力量奉献给了日莲。这时的日莲,看起来也是宝气耀耀,坐下白玉法坛正在旋转,道道蓝光萦绕,也是副莲台的样子了。   那边,三位大人物正在争论着什么,没有操心被包围着的日莲佛竟想逃脱。   洛桑急喝道:“宝龙树,北王兄,替我拦住日莲。”手中出现了五股降魔杵,内息灌注,五股降魔杵化为金龙呼啸而去。   日莲佛已经升起老高一截,白玉法坛也开始变化,渐渐已经出现了三桅船样雏形,他的弟子们更是加倍为师父服务,看样子,那越来越大的船就是他们的希望。   北天王一直在半空戒备,听到洛桑的话,手中令旗舞动,万支穿云箭射向白玉法坛。日莲佛双手虚舞,一支硕大的船桨幻化出来迎向五股降魔杵,半空中气息转动,又出现一张巨大的渔网,日莲佛真是打鱼的出身,家伙还很全。   漫天箭雨射到十多米处就被渔网挡住,五股降魔杵却没那么好对付,击破了船桨的阻拦,轰的一下把白玉法坛变出的三桅船击破个大洞;白玉法坛再不能变化,慢慢收缩起来。   日莲佛再不说佛讲道,左手渔网、右手船降,身化一道白光直扑洛桑而来。   宝龙树已经聚集起九位菩萨,以他为中心布置下降妖伏魔阵把日莲圈进去。洛桑收回五股降魔杵,八宝玲珑瓶跟着飞出,罩向阵中的日莲。   日莲竟没反抗,被八宝玲珑瓶收了进去;洛桑猛然回身,八宝玲珑瓶又向白玉法坛罩去。   晚了,停留在高空的白玉法坛刚才没人注意,这时已经遁出结界。   “所谓菩提是树亦非树,莲花樱花都是花,今后必有相见之日,施主的本事日莲领教了。”半空中尚有声音,白玉法坛只留下一个渐虚的影子。   洛桑心里懊恼,从八宝玲珑瓶中又取出个白玉法坛,正不知怎么处理,看到宝龙树的眼光,就丢给他去玩耍。这样的东西洛桑不稀罕,宝龙树却得意,没一会儿竟也能升坛做法,耍的似模似样。   洛桑又转到三位大人物身边,他们的争论还没完;真武将军希望能再放些自己被俘虏的武士出来,南天王与阿波罗却在为那些武士的分配在打官司,谁都想多抓几个回去,那样自己的手下得到的好处也多些。   太阳神最贪婪,他要求带六千俘虏回去,理由是他的太阳狮子骑士团是刚才阻击追杀的主力,应该得到最大的利益。   洛桑看着阿波罗,心里对他的脾气有了把握。   野心家最大的优点就是认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别人都应该马上送过来,而别人想要的东西自己稍微付出一点就成了伟大的施舍。阿波罗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也许他寻找叔叔海神波塞冬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狂潮骑士团,对这样的人应该多加警惕。   “几位讨论完了没有,日莲佛跑都跑了还在废话,再说一会儿天都亮了,这样好了,南天王大哥让一下,就给阿波罗三千俘虏,再还给真武将军三千,咱们是主人,对客人要客气些;太阳神,那边还有三千多日莲佛的弟子,你去抓住就全归你了,可是有一条,那些穿白衣服的必须全干掉,就是已经被俘虏的也要干掉,我到要看一个光杆日莲佛能有什么作为?”洛桑说着,冲自己的大哥点下头,南天王就不在争执了。   南天王没什么意见,大家就都没意见了,这样的分配还算合理。大家也对刚才跑了日莲对洛桑有些愧疚,这次吃了如此大亏,那日莲佛可以说是洛桑的生死冤家了。   真武将军对洛桑拱手道:“今天多亏照顾,蓝松不善言辞,救命之恩今后会有报答,这个兄弟拿着,浩缈峰在下界的信徒看到这个会给你面子的。”   洛桑接过真武将军递过来的金牌,端详一下就挂在红色的手串上。他已经有了阿波罗的徽章,这样一来就更厉害了,想想这样也不错,少个敌人多个厉害的朋友,这样的好事今后要多做。   洛桑这样想,心情就好了些,就去找狂潮骑士团套近乎了。   三个将军各就各位,没一会儿,三方人马分开来,把三千多黑衣巫士与二十多个白衣巫士亮在当中。   这些巫士刚才耗费了太多的气力,原想做船离开,却只跑了师父,现在又没了浩缈峰武士的保护,真成了待宰羔羊,竟没多少反抗,被阿波罗的太阳狮子骑士团一个冲杀就全乱了;好在太阳神要的是俘虏,骑士们下手知道轻重,只把穿白衣服的乱剑砍翻剁碎,血腥下黑衣巫士更不敢动手,乖乖束手,骑士们没再下狠手。   南天王与北天王这时都左手一带,从身边的虚空里抓出几个黑影抛出。十多个夜叉出现了,挥舞着阴森的叉棒把要逃出的灵体截住,撕咬着吞噬掉。   洛桑在另一边却碰了个钉子,带领狂潮骑士团的骑士对洛桑的招呼没看到一样,竟把头高高昂起。   洛桑原以为语言不通,去叫舒月来翻译,舒月早听明白了,对洛桑摇摇头:“这是个日耳曼族的盎格鲁人,最骄傲了,对所有的东方人都不放在眼里,我去了也没用。他们只对自己的主人忠诚。”   洛桑对欧洲的民族不清楚,但是他还没被人如此轻视过,当即心头火起,又强压下去;对阿波罗碰的钉子也知道些原因了,就暗暗拿好了注意,今后非折腾这个骄傲的日耳曼人不可,对黑玉扳指里的波塞冬的兴趣就大了些,海神也不简单,选的手下就有水平。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该走的都走了,洛桑也坐在居林别墅的客厅里,这次舒月陪在他右身边,左边当然是宝龙树了。   南天王和阿波罗坐在另一边喝茶聊天,他们对今天的收获也很满意,特别是对洛桑的天才构想更佩服,打打杀杀在洛桑安排下,竟成了游戏,今后什么时候需要功劳就能立功,这个凡人的思维太奇妙了。   狂潮骑士团的团长和两位副团长站在洛桑身边,黑玉扳指开启了。   善恶门内菩提树下,海神波塞冬坐在一张大椅子上,身边是两个儿子阿里昂和独眼巨人吕斐摩斯。   吕斐摩斯看到日耳曼人骑士团长,立即高叫起来:“米勒,给我干掉这个东方杂种,救我们出去。”   独眼巨人的话刚说完,身边就出现了四世佛恩扎格布,只看到恩扎格布左手一挥,吕斐摩斯就被丢到了半空,再摔下来时,又成了几块,刚开始惨叫,立即就复合起来。   被叫做米勒的日耳曼人立即跳起来,伸手拔出腰间长剑挥向洛桑;阿波罗和南天王同时动手,太阳领域笼罩住洛桑,一条黑索也把米勒捆成了粽子。   洛桑动也没动,他早知道这个结果,这场戏就是他导演的,来的路上洛桑一直没说话,就是在与恩扎格布商量怎么对付这个骄傲的日耳曼人,现在,总算有理由了。恩扎格布从善恶门上祭下八宝玲珑瓶,白光闪过,米勒被抓了进去。   “波塞冬殿下,我们说好的,这里的主人洛桑把海世界给你,怎么也比以前的半个海洋大许多,您应该管好自己的儿子;如果连这点也做不到,我们的合作还有意义吗?”恩扎格布说完,掂起独眼巨人吕斐摩斯就丢到善恶门旁;“新来的,你不该对这里的主人不敬,在这个世界里什么都可以,就是得罪辱骂我都没什么,谁亵渎主人,就必须受到惩罚。吕斐摩斯,他是你害的,你还是与你的同伴到黑狱清醒一下吧,也教他学学规矩,什么时间学会了尊重主人再出来。”   善恶门前出现一个黑色皮肤的高大汉子,身披兽皮,耳带金环,伸手抓起吕斐摩斯与米勒如抓婴儿般轻松。   “格里高,让他从第一层开始过,看他们的骨头有多硬,如果他们再次出来还是这样,你就不能掌管黑狱了。”   原来这个就是夜叉王格里高,才三个月不见,竟然修成了人形,就是黑了点。   格里高点头答应,挥手把吕斐摩斯和米勒丢进了善恶门,自己飘出来跪在南天王和洛桑面前眼前,呜咽做声道:“天王,格里高谢谢您的照顾,主人,谢谢您仁慈,让格里高终于修炼出头。”   南天王点点头,对洛桑也十分满意:“要谢还是管好洛桑给你的世界,跟着我实在委屈你了,现在这样就很好。”   格里高进去了,海神波塞冬叹口气,刚才他正想制止住自己的骑士团长,却晚了一步,眼前的这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跟随自己多年的骑士团长就被抓了进来。   看到自己的侄子阿波罗,海神波塞冬也飘了出来,对洛桑微微恭身:“伟大的神,请您原谅我那愚蠢的儿子,您给我的世界很好,我能请求您允许把我的骑士团都召唤到我的身边吗?他们没有我的照顾,在外面要受欺负被利用,早晚没好下场。”   这个要求洛桑可为难了,把狂潮骑士团的三千骑士都送进去,是好是坏呢?   “亲爱的叔叔,您不必担心,把他们交给我吧,您的骑士都是勇士,是不会任人欺凌的,我以伟大的宙斯的名义发誓,我,阿波罗将把他们当自己的亲兄弟一样看待。”太阳神连忙过来劝自己的叔叔,发的誓洛桑听着就好笑,以自己父亲宙斯的名义起誓,他不是日夜想杀死父亲篡位的吗?   “亲爱的侄儿,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心思我全明白。”海神波塞冬说完,还看着洛桑,等待他的答复。   洛桑还没想明白,舒月说话了:“波塞冬,您是海神,您不在了,海神宫殿里的众人怎么办?骑士团都进这个世界陪您,他们的家人怎么办?这些您都不考虑,总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危吧;您所处的世界全在他的主人洛桑身上,他如果死亡,里面的世界跟着就坍塌,您也就不存在了。所以,在作出决定前,先要把事情想明白了;海神殿里有三百六十棵石柱,为什么会丢失五棵石柱?”   舒月说完,海神波塞冬直直的看着她,眼睛里闪出狂热的光芒,一会儿,光芒暗灭,海神清醒了。   “沃尔夫冈·冯·凯特,你今后就是狂潮骑士团的团长,你出自古老的凯特家族,最知道名誉的价值,最明白生命的可贵,我让你用你家族的名义发誓,今后,你沃尔夫冈·冯·凯特,将无条件效忠你眼前的这个女人,效忠她就是效忠我,效忠沃尔冯·凯特的荣誉,你要发誓,用你的鲜血来保卫你眼前的这个男人,洛桑也拥有对你的指挥权。”海神波塞冬说完,对舒月又道:“我,海神波塞冬,请求您的照顾,照顾我的儿子们,我的妻子们,照顾我在海神殿的一切利益。”   包括洛桑在内,所有的人都对舒月的来历奇怪了,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让骄傲的海神做出这样的决定?   舒月也象换了个人,说出的话也十分自信:“海神,我现在只是这个凡人的秘书,没时间操心很多事情,你可以把一切交给我的老板,他是个聪明人,也许能使您的海神殿获得安宁,你的狂潮骑士团也我会照顾的,记得我的名字,我叫舒月,一个东方名字,沃尔夫冈·冯·凯特,您是个贵族了,作为马科曼尼人的后代,你有日耳曼的傲慢吗?”   沃尔夫冈·冯·凯特抽出宝剑,竖在眼前:“舒月小姐,洛桑先生,我,沃尔夫冈·冯·凯特,以我家族的族徽发誓,效忠在您二位的光芒下,血与火的考验,永世不变。”   南天王先走了,阿波罗无奈的看着狂潮骑士团列队向舒月表示效忠,心里滋味莫名。忙活了一夜,最大的便宜落到个女人手上。好在太阳神对自己的魅力十分有信心,已经开始考虑怎么把这个美人追求到手了。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洛桑带者赵鹰送舒月在比登的住处,在门口,洛桑说:“舒月小姐,我,洛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无条件的效忠我眼前的这个女人,血与火的考验,永世不变;在我不在的时间里,请求您照顾我的儿子们,妻子们,当然还有我的财产。”   舒月一笑:“老板,你信仰上帝吗?你的儿子们,妻子们在什么地方呢?”   “谁知道呢?祝你早安,神秘而美丽的舒月小姐。”   太阳染红了东方,大切诺机开出比登,向书冢疾驶而去。   洛桑要在那里闭关修炼。 第二十四章 特伦克城堡   骑马在爱尔兰的历史十分悠久,赛马曾被称做“国王运动”,是英国上流社会重要的休闲活动。   北爱尔兰素有绿王国之称,是英国著名的赛马培养基。这里自然风光优美,空气清新,广袤的绿色草原和数不清的青山绿水勾勒出北爱兰独有的以“绿色”为主线的自然景观。   威克菲尔家族的特伦克城堡坐落在特伦克牧场南边的山冈上,城堡的石墙经过古老岁月的洗礼,早就衰败并风化,城堡中尖尖的塔楼在清晨的浅雾里或隐或现,尖尖的顶伸进水蓝色的天幕;城墙上是岁月剥蚀的痕迹,古旧,厚重,神秘,沧桑,参差不齐,没有了当初的威严。风在堡中穿梭,发出寂寂的声,仿佛古老的风笛在低吟。古堡下是令人眩目的山野嶙石,还有漫山绽放的不知名野花;再下面是一片树林,一条石板路穿林而过,其间还有一围绕城堡的溪流蜿蜒着远去。   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匹褐色的骏马从特伦克城堡中冲出,围绕着城堡的雾气被搅乱了,马上正是身穿黑色骑士服的阿多尼斯·威克菲尔爵士,马的旁边是猎犬贝恩。从特伦克城堡到特伦克牧场新建的庄园有五英里远,石板路下了山就断了,剩下的路程全是草地,正适合溜马。   今天是三月十日,是威克菲尔家族的唯一继承人阿多尼斯·威克菲尔爵士回到特伦克牧场的第二天。大西洋吹来的暖风吹绿了远处山坡上的针叶乔木,在这初春的大地上,白嘴鸦的呱呱声在空中回荡,好象欢呼这城堡下庄园庭院中又有了新的生机,老杰米刚打开庄园的大门,铺有大鹅卵石的小径上,就传来猎狗的吠叫声和马蹄的得得声。   阿多尼斯昨天下午才回到特伦克牧场,在和员工们吃了吨丰盛的晚餐后,年轻的威克菲尔爵士就进了牧场的马廊查看自己的马群。   老管家杰米一直陪着自己的少主人,现在的阿多尼斯与来爷是多么相似啊,对赛马都是那么痴迷。他仿佛已经看到特伦克牧场的辉煌,比较起来,阿多尼斯少爷似乎比老爷更痴迷。   后半夜,杰米陪少主人回庄园休息的路上,杰米还在嘱咐少爷明天多睡会儿,没想到今天一早,少爷已经骑着调皮的雄马“海盗船长”在牧场上转了一圈。   “海盗船长”已经四岁了,浅褐色的马身上有几块黑斑,最大的一块正在它的左眼上,它的名字也从这而来。   从前的老主人威克菲尔男爵也曾经看好这匹小雄马,但是“海盗船长”太顽皮了,没一个骑师能骑着它那怕跑完一千米,特伦克牧场的驯马师鲁尼也说它没救了,只是阿多尼斯少爷从小喜欢“海盗船长”,它才没被卖给法国佬。   回到自己的小餐厅,丰满的玛莎大婶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阿多尼斯喝着新鲜的牛奶,撕下一片牛肉扔给脚边的黑猎犬贝恩。昨天下午,阿多尼斯刚回到牧场时,这个小家伙疯狂的扑向他,把所有人都吓坏了,以为贝恩要攻击自己的少主人,好在阿多尼斯轻轻的抱起贝恩后,猎犬就安静下来了,这以后,贝恩就没离开过年轻的威克菲尔爵士。   “杰米大叔,我刚才到古堡去了,十七号我们都到都柏林去过圣帕特里克节,都时候找个公司来修缮一下我们的特伦克古堡,修好了,我们都搬进去住。”   “阿多尼斯少爷,您真的要带我们去都柏林去过圣帕特里克节?上帝啊,我已经十年没去过哪里了,这次能去圣帕特里克大教堂……”   玛莎大婶还要说,老杰克就打断了她的罗嗦:“天!您早上去城堡了?你还要搬回城堡去住?阿多尼斯少爷,这样不合适,您知道老爷为什么盖这个庄园吗?”   “我当然知道,杰克叔叔,关于我们家族的诅咒已经四代了,而我也已经死过一次,为了威克菲尔家族的后代,为了我自己的安全,该是破除这个诅咒的时候了;杰克叔叔,这个问题不要讨论了,一会儿镇上的裁缝要来,他会为你们准备最好的礼服;希望不会太晚,不过我会掏高价让他把你们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到都柏林去过圣帕特里克节也是为了给‘海盗船长’加油,我要骑着它参加赛马会。”   老杰克不说话了,陪自己的少爷出去散散心也好,特伦克城堡是阿多尼斯的,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   自从第一个威克菲尔家族的祖先从城堡上跳下来,到阿多尼斯已经是第四个跳楼自杀的威克菲尔了,只不过阿多尼斯没死,也许这个笼罩在家族头顶的诅咒已经消失了。   圣帕特里克节是爱尔兰民族的传统节日,每年的三月十七日,所有爱尔兰都会为这个节日狂欢。   威克菲尔家族所在的这个地区虽然属于英国管辖的北爱尔兰,但是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每年都要和相邻的爱尔兰一样庆祝圣帕特里克节,甚至,很多当地人会赶到几百公里外的爱尔兰首都都柏林去参加大弥撒,北爱尔兰本来就是英国强行霸占走的,民族之间、教派之间的争斗使北爱尔兰的民众分为两派。   早在十年前,威克菲尔男爵就在都柏林郊外买下了一所带牧场的别墅,为的就是一旦这里陷入混乱能及时脱身,那个地方杰克只去过两次,一直是威克菲尔男爵自己雇人看管。   阿多尼斯在伦敦十天里赢了一千五百万英镑,其中一千万,是从利兹大饭店赌场经理为他特意安排的私人赌局上赢来的;威克菲尔爵士的运气太好了,到最后,全伦敦也没人敢和他对赌,所有的赌场也不允许这个“死神眷顾的人”再去光临,阿多尼斯只有回到特伦克牧场。   下午,阿多尼斯刚溜了圈“海盗船长”,一群镇上的朋友来看他了。   这是个少有的阳光明媚的天气,青青的牧场上漂浮着朵朵白云,连绵不尽的是绿草如茵,蓝天下一群悠哉悠哉的牛羊四处闲荡着,散放的马儿在自由的奔跑。   阿多尼斯在三个年轻人的簇拥下骑着马离开了自己的牧场,这个地方的年轻人,没有学会走路的时候就被父母放到马背上了,古老的传统孕育出丰富的赛马培育基础,这里的骑师也是全英国最好的。   海恩斯是阿多尼斯以前最好的朋友,他的家里也在培养赛马;以前,傲慢的威克菲尔男爵从来就没把身边的邻居看在眼里,他的儿子到是和自己的小伙伴混的挺好,在镇上,阿多尼斯的名声比他的父亲要好,虽然他是在都柏林接受的全部教育。   通往镇上的小路四周都是牧场,春天的草正在疯狂地生长,软绵绵的,草香很清新,能看到带青色的小方巾的挤奶妇人在牧场上工作。   海恩斯家牧场里有一个磨房,白色的墙红色的尖顶,还有一个风车,转得不快不慢,所有的都是安详的。从前没事的时候,阿多尼斯喜欢坐在草地上看那座磨房,那风车看起来很安心很平静,牧场上也有穿着格子群,围着暗红苏格兰流苏的小姑娘。   “阿多尼斯,听说你在伦敦挣了好多钱?说说,伦敦好玩吗?”海恩斯和阿多尼斯最熟悉,他对自己这个失踪了几个月的朋友也最关心。   阿多尼斯正看着那个一头金色卷发的少女,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没什么好玩的,就是人多些;海恩斯,那是你的妹妹吗?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失礼,阿多尼斯又说:“停几天我要到都柏林去,你知道圣帕特里克节时那里有赛马;自从父亲去世后,我们的牧场里再没有出过冠军马,这是个机会;海恩斯,有兴趣一起去吗?你有骑师资格,我让你骑我的‘海盗船长’出赛,我们一定能得到冠军,你,海恩斯,也能成为最有名的骑师。”   夜晚,阿多尼斯骑着一匹红马出现在回牧场的小路上,身边的另一匹马上骑着一个少女。   海恩斯他们与普通的爱尔兰人一样,晚上喜欢举着一杯黑啤酒,泡在酒吧里和别人分享他们的歌曲和故事,阿多尼斯总是不习惯,每次都是提前退场。   奥莉娜一直在暗恋着阿多尼斯,三年了,十七岁的奥莉娜已经从一个小丫头长成了奥莉娜小姐。   阿多尼斯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英俊的青年,又有贵族头衔,在大城市受过良好的教育,特别是威克菲尔家族身上那神秘的诅咒更使他显得神秘。   刚才在小镇的露天舞会上,阿多尼斯竟然邀请奥莉娜跳了三个舞,她在阿多尼斯的手臂里,就像一个布娃娃,麻木地随他在草地上旋转着。   “你是今天舞会的公主,谁也没有我这样的幸运。”当她和他完一曲时,阿多尼斯在他耳边轻声的恭维着。由于气候的关系,爱尔兰女孩有着比欧洲别的人种更细腻的肌肤,奥莉娜也一直自豪于自己的美貌,看着身边别的女孩羡慕的眼光,她还是被阿多尼斯的话陶醉了。   半个月亮升起在东边的山顶,阿多尼斯回头对她说到:“奥莉娜小姐,海恩斯没事儿,他一会儿自己会回来的。”   “我知道,阿多尼斯先生,谢谢您送我回家,您真是个好人。”奥莉娜一直对自己身上这件红黑格子裙不满意,她甚至自卑的不敢和阿多尼斯多说几句话。   “这没什么,奥莉娜小姐,您不是一直想参观特伦克城堡吗?我邀请您每天下午来,再过一些时间,特伦克城堡就要被从新修缮,再也看不到原来的样子了,您来吗?”阿多尼斯已经跳下马,为奥莉娜打开他们家农场的大门。   “我一定去,谢谢你的邀请。”奥莉娜从马背上弯腰在阿多尼斯脸上吻了一下,“晚安。”急忙打马进去了。   阿多尼斯微笑着抚抚自己的脸,翻身上马,朝着黝黑的特伦克城堡奔去。   地面上升起了浓浓的雾气,大地成了灰蒙蒙的一片,月光下的特伦克城堡阴森的投下长长的影子,阿多尼斯象换了个人一样,白天微微弯曲的腰杆挺的笔直,眼中精光四射。   特伦克城堡破损的拱门出现在眼前,它象是一座结构巨大的骨架般在月光下显示着狰狞,拱形的石头上雕刻着威克菲尔家族的族徽和一束百合花;门柱上长满了苔藓,城堡的院子里,野生的杂树枝弯弯扭扭的低矮的交织着。   越接近城堡,阿多尼斯骑的红色骏马就越紧张,到了城堡门口,它再不肯前进一步,似乎里面有什么使它惧怕的东西在威胁着,压迫着它的神经。   “怕什么?小东西,里面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呢?妖怪吗?还是魔鬼,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一个东方的凡人是最可怕的。什么魔鬼到了他面前都要回避,能让神仙都低头的凡人你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吗?”   夜晚的古堡黑暗而又无止尽,巨大的拱门象怪兽垂延着巨嘴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阿多尼斯跳下马,转身拴在门口的拴马柱上,整整衣服进了特伦克城堡。   古堡内阴风阵阵、鬼气森森,阿多尼斯刚一踏进大门,二楼的大厅的窗户上闪起了一点绿荧荧的亮光,隐约传来暗哑的笛声。   阿多尼斯也感到了不对,即使见惯了世界的神秘恐怖,这样的场景对他也是个考验。白天,他已经两次来到这里,虽然感觉到不自在,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所谓威克菲尔家族的诅咒人为与心理作用的原因居多;他之所以晚上来,就是因为白天在大厅里看到家族雕像上用拉丁写着一行字:血的诅咒,夜的。   后面就没有了,似乎是没写完。   “日光啊日光,你就真那么怯懦吗?既然下来修行,就要经历世间的一切,西方东方原本不同,正是修行的大好机会……”正在唠叨着为自己打气,整个古堡忽然闪了一闪,楼上的窗户里传出一声喊叫。   那喊叫是如此的突然又如此的凄厉,与其说是喊叫,不如说是声惊雷炸起在阿多尼斯耳边。   阿多尼斯心头猛然一紧,拔脚就要回身逃走,却发现自己的身子移动不了半分。   自从用夺舍法取得这个躯体后,日光菩萨用收藏的灵药加上高明的心法,已经修炼的上二重境界,特别是在伦敦的十天里;白天出入各种消魂场所体验种种刺激,有时看到能引起自己欲望的也曾逢场作戏;晚上就与莎拉疯狂欢好,到后来,是莎拉受不了阿多尼斯的欲求,主动要求去学校上学,再不敢说陪他回北爱尔兰的事情了。   二十多天前月光神殿里的事情发生的突兀,日光菩萨最得意的金莲花又被毁了,现在的阿多尼斯除了一身修为别的什么法宝也没有,这时被突然禁锢,他开始为自己的过去后悔了。   骄傲的日光菩萨,因为有了金莲花,对所有的所谓法器圣物失去了兴趣,现在,他多希望身边能有一件得用的东西,哪怕是他最看不上的白玉药杵也好。   绿荧荧的光点跳跃起来,随着嚎叫的风跃下古堡高高的石壁,象一双魔眼时近时远,在庭院里的矮树枝杈间徘徊。   阿多尼斯闭上双眼,再不看周围的一切;风声越大了,吼声小了,旋转三周体内的真气后,渐渐壮大的菩提心透出暖暖的溪流,蔓延到全身,驱散了僵硬。   以心为灯,阿多尼斯不管面前的阻碍,穿过庭院中的杂物、矮树,直直的走进城堡一层。   “喀嚓,喀嚓,”每前进一步都能听到脚下衰败的树叶在碎裂,“嘎吱,嘎吱。”高大的镶嵌着铜钉的木门被推开,呜咽的风声终于消失在厚种的木门外。   阿多尼斯来到了一楼大厅,白天来时就能领略到这里曾经的繁华,从小到大,这里是阿多尼斯的禁区,就是他的父亲也甚少来这里。   凭着记忆,墙边是三具锈迹斑斑的盔甲,盔甲的上边悬挂着两把阔剑、一支长矛。大厅的深处是向上的旋转楼梯,时间久了,楼梯的木制扶手断了大半。   阿多尼斯依然闭着双眼,却摸索着从墙上摘下把阔剑,左手里也拿出了早准备好的强力手灯。   楼上的动静不断传来,似哭泣也似呻吟;阿多尼斯走到楼梯下,挥手劈开那里的木门,手灯发出一道强光,照射到木门碎裂的木片。   这一声后,城堡里静了下来,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庭院里的风声也却越来越大。   门后是一条斜向下的石梯,手灯照射下,这条楼梯干净的出奇,青石板被磨砺出光滑的截面,反射着手灯的光。   沉重的脚步踏上了斜道,每一步都传出巨大的声响震荡着阿多尼斯的神经,每一下一级台阶,幽暗的深处都传来脚步的回声几乎使他放弃。   终于走到了尽头,阿多尼斯面前出现了一道雕花门。   这一次,他没有使用手中的阔剑,用剑柄轻轻在门上敲了三下。   “阿多尼斯·威克菲尔来拜访,不管你是谁,不论这一切为了什么,总要有个结束,我要进去了。”   时间凝固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动静,只雕花门静静的滑开了。   阿多尼斯走进去,正在适应里面的光线;“叮!”一声清脆的铃响,一个银烛台被昏黄的烛光刻画出来,烛台上的七根蜡烛同时燃起。   在手灯照射下,一间华丽的地下室出现在阿多尼斯眼前,橡木长桌与精致雕琢的长倚反射着蓝色的光,四壁悬挂着十八面暗淡厚重的挂毯,桌子上是闪亮的银烛台与中国瓷器。   桌子尽头坐着一个黑衣人,阿多尼斯只能看到对方的上部。黑色的头发下的面孔,洁白光滑,如白骨雕刻而成,从对方的脸上看不出性别和表情,就像塑像一样毫无生气,只有两只眼睛闪着绿光,紧紧盯着年轻的威克菲尔爵士,像骷髅里喷出的两团火焰。   “我能随心所欲地飞向高空,乘着晚风飞越千山万水,轻松得如同飞鸟。我能用意念驱动或摧毁万物,仅凭意愿就能让地狱的火烧遍大地。我还能唤远在万里之外的其他鬼神,也能毫不费力地读取幽灵和人类的思想。”说这些话时,对方的嘴在飞快的开合,声音空洞而生硬。   看到实在的对手,阿多尼斯反而不紧张了:“你还能做什么?,你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别把别人的本事说成自己的,你甚至连名字也没有,你不过是只妖怪,不配坐在我面前说话;再装样子,我就超度了你。”   阿多尼斯说完,手心一握,一个手雷炸过去。   黑衣人“喵”的一声,被阿多尼斯用本身真火发出的手雷炸得倒在桌下,化一道黑光闪进墙壁上的挂毯后。   烛光闪了几闪熄灭了,地下室重新陷入漆黑。   阿多尼斯手结法印,郎声喝道:“陀罗尼,脚踏芙蓉地,莲花遍地开。”   这些都是中国话,这一刻阿多尼斯也撕掉了伪装,象天神一样跃起在橡木长桌上。   地下室内风声四起,挂毯飘摇,一枚银色的铃铛从黑光消失的挂毯后露出来。银铃旋转着,上面镶嵌的绿宝石闪烁着鬼火样的光斑。   “叮当,叮当。”几声响过,银铃随着节奏变大变小,阿多尼斯的眼神也摇摆不定。四周挂毯上的图案全复活了,阿多尼斯的眼前出现了十八个世界,每个世界都在诱惑着他。从一个挂毯上飞出一只黑鹦鹉,“呱呱”叫着围着他转了一圈,把一些银色晶体撒成一个圆,圈住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身边形成了一个结界,古堡中的能量圈聚过来,牧场中的能量圈聚过来,十多条绣在挂毯上了蛇复活了,张牙舞爪的扑上来。   “陀罗尼,深低帝屠苏吒阿若蜜帝乌都吒深耆吒……”阿多尼斯又闭上双眼,念起启示经,心神镇静后,罔目低吟:“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汤,火汤自消灭。我若向地狱,地狱自枯竭。我若向饿鬼,饿鬼自饱满。我若向修罗,恶心自调伏。我若向畜生,自得大智慧。”   阿多尼斯吟经时,身体上隐约散发出道道金光,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声若钟磬,震荡着围困自己的结界。   阿多尼斯手结狮子印,三道金光冲天而起;喝一声:“陀罗尼,众生浊恶起不善,厌魅咒诅结怨仇,至心称诵大悲咒,厌魅还着于本人。为恶者神鬼不论,天地不容,咄!”   狮子印开,如风扫残云消弭了周围了一切,银铃声渐渐低微,“咚!”的一声,银铃掉在阿多尼斯面前,银烛台上的烛光又一次神秘的燃起。   阿多尼斯拿起银铃细细查看,眼光被银铃顶部镶嵌着的一枚樱桃大小的舒俱徕宝石吸引;烛光下,舒俱徕宝石闪射着五彩荧光,正与伊莎贝拉女巫拥有的舒俱徕宝石一样。   挂毯缓缓升起,阿多尼斯面前出现了又一道门。   这扇门隐藏在挂毯后的墙壁上,如不是门缝中泄露出的灯光,根本就看不出那是扇门。   阿多尼斯推门而入,最先看到的是一张古典高柱木床,黑色的帏帐把整个床包裹得严严实实。墙边的壁炉内漆黑一片,好久没生火的样子;壁炉上摆放着一个三支烛台,散发着摇曳的烛光。   床边是一张梳妆台,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古老的光泽。梳妆台上有一细长的花瓶,里面的花枯萎多时,却还看的出是束百合。花瓶两侧是两个木像框,里面却是两副手绘的素描。   再引起阿多尼斯注目的就是一张书架了,上面凌乱的摆放着各种书籍,也许这是这里最常用的东西了。   “为什么?”阿多尼斯冲着木床问,“特伦克城堡百年间的神秘都是因为你吗?威克菲尔家族的诅咒是因为你吗?你是谁?这里没有平衡法则的照顾?”   “既然能来到这里,你就不是威克菲尔家族的后代,也许威克菲尔已经没有后代了。我也累了,诅咒了别人的命运,被诅咒的是自己的心。在你面前,我没有反抗的力量,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要说什么平衡法则,复仇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被任何法则约束;你如果是威克菲尔家族的后代,现在正是复仇的好时机。”   黑色的帏帐象两面分开,高柱木床上黑色的被褥中斜倚着一个身着黑色绣花睡衣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只黑猫。   黑色的被褥、黑色的睡衣、黑色的睡帽,衬托出一张惨白的脸。   这是张极美的面孔,典型的北欧女人的面孔,眉眼口鼻十分精致却没有丝毫生气,绿色的眼睛也闪着泪光呆看着阿多尼斯。   忽然那女人发出一连串惊呼,指着阿多尼斯张大了嘴巴;随着女人的惊呼,黑色的帏帐飘舞着袭击过来,黑猫也跳出她的怀抱抓向阿多尼斯的双眼,女人的眼睛瞬间变的血红,双手弯曲成尖爪直插阿多尼斯胸膛。   阿多尼斯旋转一圈,身上白光涌动躲开了所有攻击,左手击飞了黑猫,右脚把黑衣女人踢回床上,手中的阔剑高高举起,只要落下就能了结这个袭扰了威克菲尔家族许多年的诅咒。   黑猫又回到黑衣女人的怀里,两双绿色的眼睛看着上空的利剑;阿多尼斯与日光也在内心激烈的争斗着。代表阿多尼斯的意识希望立即杀死眼前的黑衣女人,杀死黑猫为自己的家族报仇;日光菩萨的意识却知道里面一定有玄虚,这个女人根本是个修炼了多年的女巫,日光虽然心胸狭碍,但并不是狠毒之人,杀死她不合日光原来的菩萨心性。   终于,日光菩萨控制了阿多尼斯复仇的欲望,阔剑被放了下来。   “女巫,带着你的黑猫离开这里,我现在是这里的主人,今后这里需要清净。”阿多尼斯说完转身离开。   “不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吗?女巫不会无缘无故的诅咒。”   “是不是无缘无故都和我没关系,你已经过分了,难道我会让一个无聊的复仇故事打扰我的清净吗?女巫,你的故事再悲惨,你的感觉再委屈那也只是你说,死人是不会为自己辩护的,我不是审判者。明天,当我再一次踏进这座古堡时,你应该在一百英里外了,一百英里内是我的地盘。”   阿多尼斯说完,离开了地下室;刚走出城堡大门,就看到月光菩萨俏立在拱门下,一缕银色的月光正照在她的身上。   “师兄,找你半个月了,你这样做是为什么?”月光菩萨面含忧虑的问。   “是不是刚才使用师门神通才惊动了你?月光,我现在很好,师傅说的对,度得了身,度不了心,我需要再体验一遍人间的世界。”   月光微微叹息一声,也不劝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师傅让我提醒你,翻转法则只是个理论上的推测,师父以药理为据,释迦佛却认为有失偏激,不合佛门慈悲清淡本意,这条路从来就没有被证实过;你和洛桑都是实验者,走的却不是一条路。师傅还说,既然修行就不必拘泥于翻转法则,走不通也试着走走别的路;他让你多想想,多看看,世界的本质多层面的,从来就没有谁能彻底看清悟透。师傅说你的心思灵动,是福也是祸;气度偏狭,是祸也是福;既然修心就要体会这福祸的区别,掌握其中的平衡是最主要的。”   阿多尼斯思索半天才问:“师傅还说什么了?”   “师傅还说,那些灵药能不用就少用,于修行不利,与修心不利;药本治病济世所用,用来修身就是夺天地造化,有干天合。”月光还是说了,这些话她本不想说,她知道师兄的下界修行有一半是因为她与洛桑的关系,仅凭师兄对药物的理解,想修行回去是很容易的。   “师妹,这些才是关键,我们以前就是修行的太容易了,停留在菩萨修为不能再进一步。看了阿密特师兄修入佛界,你没想到什么吗?师傅是以灵药济世为途,修得一颗慈悲心肠,也修得万民景仰;我们师兄妹从小跟着师傅,是靠灵药得来的修为。佛,我是不想了,那个境界太高,我们都达不到。我只想与洛桑比试一下,看我做凡人是不是也比不过他。”   月光不能再说了,一直以来,日光菩萨就希望能与月光菩萨双修,但从前月光心境清淡,对日光的暗示全当没看到;洛桑能冲破月光清净菩提心,还是月光自己作茧自缚,被洛桑巧妙编织的痴情记忆感动,如果不是月光去探询洛桑的记忆,也感受不到如此赤裸裸的求爱;最后打动月光的,还是洛桑强烈的反叛决心,当洛桑为了阻止师傅的度化自残时,月光菩萨就彻底失陷了。   知道日光菩萨也下界修行,月光还是心里不忍,寻找师兄也是为了自己心里的一丝愧疚。   劝不得,月光就不劝了,拿出那支光秃秃的金莲花枝给日光:“师傅让我给你,说是这个对你很重要;金莲花本来自下界,植根于红尘,师傅说:花没有了没什么,只要有根总会开花;师傅让你好好体会花与根的生命意义,任何事情都有前因后果,体会这因果就是修心的过程,只不要太执着,万事不要勉强。师兄,你今后还要多保重,我会常来看你的。”   月光说完,起身走了,留下阿多尼斯拿着金枝思索花与根的生命意义;阿多尼斯念叨几句,转身进又进了古堡。   地下室内,黑衣女巫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她斗不过阿多尼斯,虽然也知道这个人不全是阿多尼斯,但是她对他还是满心仇恨。自己赖以施法的银铃也被他拿走了,黑衣女巫只有离开,在他们的世界里,实力就是话语权。   本来蜷曲在门口的黑猫轻叫一声,忽然跳回到她的怀里。   阿多尼斯又出现在门口,仔细看女巫手中拿着的两个像框。   昏黄的烛光下,阿多尼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镶在像框中的自己的素描,那眉眼、那卷曲的发型简直是一个样子。   阿多尼斯对照梳妆台上的镜子仔细看看,还是看出些不同,自己太年轻了,而镜框里的那个看起来更老道也更圆滑。   “女巫,你的名字是什么?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年轻的阿多尼斯让女巫坐下,拿着像框问。“也许你能不离开,只要有理由,我会保护你的。”   “为什么你会问?刚才为什么又说不想知道?”   “我要知道因果,这些你不明白,女巫,我能解除你对白昼恐惧,让你在阳光下自由的生活;作为条件,你跟随我十年,十年后还你自由,这是个忠诚契约。”   “你还比较直接,不像别人用虚伪的借口来掩饰自己;我修炼的是黑暗魔法,是不容与这个世界的,你能兑现你的许诺,保护我在阳光下生活吗?”   阿多尼斯摸出一粒白色的丸药丢过去,“世界的本源是由光明与黑暗组成,正义与邪恶只是自私者的借口,吃下它,体会光明的力量,你就不全属于黑暗。”   “我是法蒂玛,守护护花铃是我的命运。”女巫说完,看向阿多尼斯手中的银铃;阿多尼斯这才知道这镶嵌着舒俱徕宝石的铃铛有如此的名字,用手中的金枝挑起护花铃,摇曳几下,送到女巫法蒂玛面前。   “这个也还你,你的命运会改变的,三天以后,你就不是黑暗中的女巫了。”阿多尼斯说完转身离开了。   “我希望在阳光想喝着茶聆听你的故事,不管那有多悲惨,已经是过去了,法蒂玛,多晒晒太阳你会更美丽的。”   马蹄声声,远离城堡而去。 第二十五章 生命的味道   清晨起来,外面早已飘起了细雨,这在这个季节是十分常见的天气。   随着几声狗叫,特伦克牧场新的一天开始了。老杰克喝了两口酒,精神十足的站在牧场的门口迎接着员工。   北爱尔兰东面是爱尔兰海,西面是大西洋,无论风怎么吹,那雨总是随时会来,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天气,每人的身边都准备有隔水的斗篷;在爱儿兰的多雨牧场上,雨伞反而是最不常见的东西了,谁也不会边骑马边打伞,那样的人是会被人耻笑,就是姑娘们也不屑打伞。   但是今天,老杰克却看到一只黑伞,走近了才发现是自己的少主人阿多尼斯少爷。   “少爷,您不是最讨厌早晨下雨吗?这么早去干什么了?看您这靴子,都湿透了吧?玛莎,玛莎,快拿双干靴子来。少爷的脚从小就受不得风寒,会感冒的。”   “不用忙了杰克叔叔,我只不过去马廊看了看,今天有两匹母马要生产了,也许是下午,你叫亨特大夫注意点;我看那匹‘海神小姐’能给我们个惊喜,它肚子里马驹是我们自己的种马配的吗?真是意外。”阿多尼斯说着,已经坐到壁炉旁,边暖着自己,边拿起几分请柬翻看着。   “少爷,这些不应该是您操心的,我们的牧场是全爱尔兰最好的,这些都是做熟的了;您应该操心着把老爷从前的关系都联络一下,特别是和伦敦的关系;上一次您去见派吉特伯爵了吗?他可是老爷最好的朋友了,您应该还记得阿黛尔小姐,小时候你们不是经常在这里骑马吗?少爷,那些您不用操心,都是本地的一些聚会,给您邀请主要是处于礼貌,谁也不会指望威克菲尔爵士会出现在普通生日晚会上的,……”老杰克一路说着,阿多尼斯在前面走着。   威克菲尔男爵建立的纯血马牧场是这里的第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客人来挑选自己喜欢的马。但是今年还没有一个客人上门,牧场里的员工已经开始议论了;老杰克希望自己的少爷能尽快溶入到老主人的圈子里去。   “谢谢您,玛莎婶婶,今后我就在这里用早餐,不必再往楼上端了;您年纪大了,该找个人帮您了,杰克叔叔,您认为谁家的女孩合适就叫来试试,只学玛莎婶婶做苹果派和小酥饼的手艺就需要好多年。”阿多尼斯终于坐在餐桌前,夸了玛莎几句又关心起刚才老杰克的话来。   “阿黛尔·派吉特小姐吗?我听说她已经订婚了,杰克叔叔,我不是父亲,也不会去接触父亲原来的圈子。叫大家都不必担心钱的事情,只要把马养好了就能每天晚上坐在酒吧里喝黑啤酒;杰克叔叔,一切都要靠我们从头干起,您知道他们给我们的二百万是什么钱吗?我知道。”阿多尼斯说完,想了想那个阴冷的夜晚那个陌生人说的话,嘴角浮起一丝寒意。   “所以,我要从第一个冠军马开始,重新树立起特伦克牧场的牌子。我们先从爱尔兰开始,至少我们都是天主教徒,等‘海盗船长’和海恩斯有足够的经验再回来;您同意海恩斯和杰瑞一同代表我们出赛吗?谢谢您,杰克叔叔,尽管您的儿子也是好样的,但是我们的马太多了,两个骑师对我们来说还是不够。至于阿黛尔小姐的父亲,我会去拜访的,但不是现在。玛莎婶婶,您看下午会出太阳吗?”   老杰克的儿子杰瑞原来是特伦克牧场唯一的骑师,但是这两年他的体重增加了十五磅,难怪阿多尼斯少爷要请另一个骑师了。作为骑师,控制自己的体重是最重要的。   毫无疑问,奥莉娜对这个下雨天也一样失望。   这是奥莉娜第一次对这里的天气不满,在这样的天气里就只有披一件灰斗篷了,下面的花呢裙只有离远看才漂亮,奥莉娜一直这么认为,她也不确定阿多尼斯这个天气会不会在特伦克城堡等着这个约会,这里的人都知道,下雨天和黑夜是不能接近特伦克城堡的。   一直进了城堡,看到城堡前拴着的红色骏马,奥莉娜才放心了。现在,特伦克城堡里就是有一千只毒蛇也不能使她恐惧了,阿多尼斯正站在城堡二楼微笑着看着她,像童话中的王子一样,就是王子也没他英俊。   奥莉娜刚拴好自己的马,城堡的大门就打开了,奥莉娜战抖着扑进阿多尼斯张开的怀抱里。   阿多尼斯解开她的斗篷,让两个躯体更接近些:“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吻你这温柔的双眼。”他的双唇轻触着她的面颊,奥莉娜感到一阵颤栗,她用双臂紧紧地搂住阿多尼斯,把温软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   整个下午,在特伦克城堡的每个房间里,阿多尼斯都热烈的吻着奥莉娜,代表爱情的双手也把被爱情激动着的爱尔兰姑娘勒得几乎窒息。   年轻的威克菲尔爵士见识广博,有着冷静的幽默感,与小镇上的追求者相比,他更显得与众不同,他一定知道他自己的长相如何:高高的身材和匀称的体魄,英俊的富于贵族气派的容貌,身体的各个部分搭配得极其和谐。   雨住时,他们坐在城堡的塔楼里看着西边的落日。城堡里尽管已经收拾过几次,但是那不平坦的席纹地板,破旧的但却华贵的家具,墙壁上模糊的壁画,磨损的地毯,这一切都使阿多尼斯不满意,只有这里才是合适的地方。   面前摆着茶点,但是奥莉娜只喝了两口茶就再没看那里一眼。   阿多尼斯已经解开奥莉娜的上衣,埋头亲吻着她的尖挺,最使他陶醉的还是她身上越来越浓烈的处女芳香;奥莉娜紧紧抱着他的头,急促的喘息着,心里却为自己没一件合适的项链而自卑;为了这个约会,她偷偷带上了母亲的珍珠项链,那串珍珠由于长时间没有清洗,已经微微发黄了。   尽管奥莉娜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阿多尼斯也被自己的欲火快冲昏了头,但这个下午也止步在亲吻和抚摸阶段。   这个地区是天主教信仰的中心区域,奥莉娜也是个虔诚的信徒,对于婚前性行为还是比较抗拒的,根据教规,未婚先孕是不可原谅的,流产更是要下地狱的重罪。   到奥莉娜必须离开时,天已经快黑了;“明天,我还能在这里见到你吗?”   “当然,奥莉娜,我的天使,我盼望着能再次看到你。”   刚送走奥莉娜,女巫法蒂玛就出现在阿多尼斯身后。   “威克菲尔家族没有这样有节制的君子,少女的气息是最猛烈的毒药,你是在顾及我的存在吗?”   “是啊,她的气息是很特别,法蒂玛,你好些了吗?”阿多尼斯转身看着女巫,夜色渐浓,法蒂玛脸上的苍白也少了些。   “需要我给你些春药吗?那能使你的享受更多,这样的少女是需要春药的开发的,她们甚至不知道性是美好的。”法蒂玛拿出个小银瓶,递到阿多尼斯眼前。   阿多尼斯打开嗅嗅,摇头说:“法蒂玛,如果需要用这东西,我能配出更好的。你这些是用罂粟花、马齿兰、天仙子、蓝芹、淫羊藿、玫瑰油合成,恩,应该还有些颠茄;这样的东西用多了效果会打折扣,下次把颠茄与蓝芹去掉,加半份鹿血粉和鹿茸;把玫瑰油换成威士忌,效果会更好。女巫不是与自然对话的精灵吗?你怎么能搞炼制这些东西?”   法蒂玛被阿多尼斯的一席批讲惊住了,这些自己引以为豪的东西,在人家眼力成了废物。   法蒂玛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说道:“我之所以能得到威克菲尔家族的保护,就是因为我是个医生,一个巫医;在四百年里,我曾经救了威克菲尔家族几十条人命。”   明白了,法蒂玛除了治病还为威克菲尔家族提供各种春药甚至毒药,欧洲的贵族家族,哪个与巫师之类的神秘存在没有瓜葛,在那个缺少医药的中世纪。   威克菲尔家族虽然信奉天主教,但却把被宗教裁判所追杀了几百年的女巫奉为家族保护神,这对天主教真是绝妙的讽刺。   “我要是你,也不会怎么快就占有她,能让她散发出更浓烈的处女芳香,对你的修为很有好处。”法蒂玛忽然说的话,把正想走的阿多尼斯叫了回来。   “为什么?这里面有什么道理?”   “你修炼的不全是肉体,我修炼的全不是肉体,这是我们的共同点;不同的是我们需要在精灵的帮助下理解自然的法则,顺应自然法则,而你们则是凭自己的修为去控制自然法则、改造自然法则。在你们看来,所有的液体和固体才是一个生命的组成部分,而精神是生命的灵魂。我们对生命的理解是,只要属于这个生命体的,都是组成生命的一部分,固体、液体、灵魂包括气味都是平等的,都是组成生命的重要环节。这样被生命本能激发出来的气息之所以被称为生命的毒药,就是因为它能在你身体内产生共鸣,你也会产生相似的毒药把她迷惑的。”   阿多尼斯跳下马,走近法蒂玛女巫,他也被女巫的理论吸引了。   “能不能说仔细些?”   “这是对你的报答,下一次就需要交换了,你同意吗?”   “可以,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对手或者仆人,我们应该是朋友,也许我能帮你成为另一个女巫,一个伟大的超越天神的女巫。这不是条件,也不是许诺。”   法蒂玛听到这些又惊又喜,脸上浮现出微笑,挽住阿多尼斯的手臂:“这样最好,但愿我能相信你。”   女巫褪下包裹自己的黑袍,里面穿了件丝质的拖地长裙,扇形的紧身胸衣在腰间被一条深红色的带子束住,满头卷曲的红发梳理到脑后,苍白的颜色更突出了她的虚弱,尽管事实也许正相反,但是这一刻她还是极美的,一种贵族般的病态美。   “我曾经观察过一些动物,当然是为了配置出更好的春药;发现当一个母体刚成熟时对雄体的吸引力最大,即使相隔十里八里,也能有成群的雄体围拢过来,植物也有类似的……”   有句话说的好,聪明的女人都是有灵性的女巫。   基于女性生来对自然与花草的热爱,女巫对于草药的认识使她们能治疗一些疾病。在中世纪那个缺少医药的社会环境下,当祈祷上帝的保佑被反复证明等于放弃生命后,贵族们就与神秘的女巫有了联系。而女巫们对黑暗的崇拜,那病态的懒散也在影响着贵族的审美观。   人类是软弱的生物,人一生都在逃避死亡,面对人生,总有说不出的无力感。古老贵族们对死亡的恐惧,因未知而产生的生的奢望,使各个家族都有自己的保护神,象威克菲尔家族的守护神就是一个女巫。   法蒂玛掏出另一个瓶子,从里面滴出一滴液体沾在右手的一支橡木短棒上,在空中画出一个六芒星阵;暗哑的几句咒语过后,四周充斥着男性的味道;“这就是能使女性疯狂爱上你的气味,是男人最浓烈的生命气息,也是威克菲尔家族最想得到的东西。我能给你,让全世界的女人都臣服在你的脚下,但是我需要另一个契约。”   阿多尼斯少爷单手前伸,挥散了面前的星阵:“我身是宝库,能抵万重山;法蒂玛,你的知识对我很有用,这些东西无聊的东西就不需要了;新的契约应该还是忠诚,我对你忠诚,你对我忠诚。”   五月底,一个赛季结束了,黑格尔在这个赛季里取得了十六个冠军,这还是洛桑控制了它的出场次数。   雪飞和飞虹也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虽然它们出场的次数更少,但是雪飞每次出场都会有大批的女马迷为它加油助威,以至于在刚刚结束的香港本年度马王评比上,雪飞竟然领先黑格尔当选。   这可让林爵士头疼了,看成绩,雪飞绝对比不上黑格尔的辉煌,但就是这漂亮征服了大批的女马迷,投票时,众多的女马迷从大陆、港、澳、台聚集到沙田马场为雪飞打气助威,生生把黑格尔逼成了老二。   黑格尔是最不服气的一个,它在香港是又流血又流泪,把所有来香港参加比赛的外国名驹都抛在身后,囊括了这个赛季香港几乎所有远程赛、中程赛的奖杯,而雪飞只得到了几个短程赛和两个中程赛的冠军,彼此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所有来香港旅游的人,都要到沙田马场观看一场比赛,这其中黑格尔出的力最大,而雪飞只凭个漂亮就打败了它。   但是香港赛马会不搞暗箱操作,也没有平均主义,马王只有一个,黑格尔只有独自落泪了;它现在想欺负也够不着了,人家雪飞与飞虹有自己的马廊,黑格尔只有围着马廊骚扰的份。   说起来,雪飞的辉煌有大半还是全成金的功劳;为了取得更大的利益,小老板与洛桑玩起了擦边球。   洛桑不让雪飞在香港过多的参赛,全成金就为它安排了多场香港以外的邀请赛,配合着专门为雪飞制作的宣传攻势,雪飞在亚洲横扫了一圈;特别是在新加坡与马来西亚的两次露面,雪飞更是赚足了人气。   五月中旬,洛桑出关后只在北京停了三天就去到香港。当看到满大街的雪飞写真集,看到全成金拿来的众多的邀请雪飞出赛的邀请涵,洛桑吃惊不小。   仔细看了几个摄影师为雪飞拍摄的镜头,才知道被媒体成为“忧郁的白马王子”是什么意思。   雪飞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淡然神情,确实饱含着忧郁甚至是忧伤,这些是最能打动那些女性的怜悯心肠。   现在,雪飞的广告身价已经超越了黑格尔,成为赛马界最漂亮的一个花瓶。而黑格尔的马鼻子都气歪了,要不是洛桑师傅的严厉,这匹色马很可能把颁奖台踢翻。   洛桑再不想让雪飞挣钱了,在结束了香港的最后一场收尾赛后,雪飞、黑格尔、飞虹都回到了北京,把全成金心疼的够戗。   那可都是钱啊,全成金手里还有一份美国电影公司邀请雪飞拍摄电影的合同没敢给洛桑看,他知道洛桑不会答应的。   “我们现在不缺钱,全成金,你现在缺钱吗?该休息还是要休息,九月份新赛季开场,你就再没时间享受生活了。”洛桑临回北京前对全成金说。   小老板这才清醒或来,这个赛季他在世界赛马锦标赛有限公司就得到了几百万分红,又勾结着许多大人物赢了不少钱,现在的身家怎么也有千万了,是该享受一下生活了。   香港的事情还算顺利,田小姐那边虽然有些麻烦,也是急不来的事情,地皮是香港政府的控制最严格的东西,洛桑既然不想掏太多的钱,就要等个恰当的时机办这件事。   整个庙宇群的设计还没完成,只出来了整体规划,这不是件一两年能完成的工程。   一切都需要造势,所谓时势造英雄,时势也能迫使对方退让,洛桑准备一分钱不花就拿到土地,就需要准备完善了再出手。   六月鹰飞,青海多尔错改湖畔出现了四个骑马的旅行者。   这些人一路行来似乎十分悠闲,仔细看去,速度却又很快。   领头的正是洛桑,身后是同来的还有赵鹰、刚加和崔海潮。   藏北的雪融化了,卡瓦轮寺也发来了邀请,草原上竟出现了个佛王。 第二十六章 四头熊   在北京的十多天里,黑格尔满腹委屈。   开始还好,在洛桑为黑格尔新建的后宫里,整整三十匹漂亮的母马在等着黑格尔,在那三天里,黑格尔如帝王般荣耀。但是被骗进一间白房子后,黑格尔就感受到了人间的黑暗。   根据黑格尔的控诉,那个外国博士对黑格尔实行了“惨无马道”的精神与肉体迫害,其中就包括暴饮暴食、打针吃药、禁欲、观看马类黄色录像、嗅觉迫害,最残酷的还是嗅觉迫害,几乎把黑格尔身体内修炼了多时的生命精华全给抽了出去。   出了在三剑客的实验室,黑格尔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愤怒,当洛桑来牵它离开马廊时,黑格尔也切断了与师父的交流。   看到自己心爱的“澳洲公主”,黑格尔的心胸才舒坦了些;看到雪飞与飞虹,心里又开始堵了,说起来,黑格尔的心胸还是狭隘的有些过分了,它恨不得世界上所有的母马都是自己的。   奔驰在回藏北的路上,洛桑联系不上与黑格尔的交流,干脆让崔海潮骑着黑格尔,自己开始训练“澳洲公主”,一直到进入青海湖畔,黑格尔才恢复了心灵的平静。   洛桑在路上还问刚加,佛王是什么意思?刚加也不知道,在佛经里,佛是很虚无的,那是个没有阶层没有尊卑没有性别的世界,怎么能出来个佛王?   而弥须山除了佛祖与药师佛,弥勒佛外,再没有别的佛了,洛桑也问了南天王与月光菩萨,都不知道佛王是什么东西。   洛桑也就不在意了,世界上狂人本多,也许这是个狂妄的小神仙骗人来了,不值得操心。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去查看汪氏集团善款的使用情况,也让雪飞、飞虹、澳洲公主这三匹刚修炼的马能有个提高的机会。   十天后,监督善款使用情况的香港代表将到草原查账,洛桑真怕出什么事情闹个丑闻出来。   在青海湖畔休整了一天,一行人继续西行。崔海潮最兴奋,他以前只是在拍电影时才有千里飞骑的感觉,那是虚假的艺术,现在可是真实的;他刚开始修行,境界最低,几乎还没入门。洛桑对他的照顾也最多,每天都给他灌顶,当到了多尔错改湖畔时,崔海潮终于体会到了另一个世界。   多尔错改湖畔周围海拔已经很高了,从这里再向西就是可可西里,也就是洛桑刚到这个世界时来过的地方。   到这里,洛桑和赵鹰就改为下马步行,前面要翻越冰川,崔海潮和刚加带着四匹马绕开冰川到卡瓦轮寺去。   故地重游,洛桑也是顺着河流摸索着前进。   在闭关的五十天里,洛桑最多的时间是用来体会黑玉扳指里的世界。   恩扎格布在洛桑的帮助下已经巩固了自己的地位,恩扎格布也探索了里面的全部世界,经过与日莲佛的激战后,黑玉扳指吸收了太多的能量,里的世界已经开启了九个;在第九个世界里,恩扎格布发现了一只玉匣子,看到玉匣子上的花纹,洛桑当即想起了藏北冰川温泉小谷中拉来的那些玉匣子,那上面的花纹太相似了。   在洛桑心里,现在最想揭开的就是那个冰川中温泉小谷的秘密,洛桑对于自己的遭遇想了很多,随着境界和见识的增加,他越来越认识到在佛祖一定是在修行时遭遇到什么意外才被封闭到黑玉扳指里的。只有弄清楚现在佛祖的情况和事情的原因,洛桑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也许在那里能找到一些线索,也许在那里能找到对付佛祖的办法。洛桑想的是,既然佛祖能被封闭,那里就一定有能对付佛祖的东西。   佛祖随着洛桑境界的提升,越来越不稳定了,黑色的气团有时竟膨胀到充满整个泥丸宫,洛桑对不提高自己的修为境界有把握,对佛祖需要什么境界苏醒却没把握,现在的不稳定是不是佛祖醒来的预兆呢?   有一天,洛桑试探着用八宝玲珑瓶罩在自己头上,竟把自己也吸了进去,这样的结局可把洛桑吓坏了,即使真的把佛祖分离出来,想把他禁锢起来,最少也要离开自己一米远。   与刚加他们分别了一天多,天黑时,大雪山出现在面前。   还是那片河流尽头的草甸,还有着成群的羚羊,洛桑与赵鹰停下来休息,赵鹰还不适应这样的疾行。   释明将军和宝龙树下来了,一会儿,南天王、月光菩萨、普陀天王也来了。   洛桑奇怪的看着这些神仙,怎么没什么事情这些神仙都来了?   “呵呵,看洛桑闷是不?来请我喝酒吗?”洛桑先打招呼。   “洛桑,如果再往前去,我们就照顾不到你了,没什么要紧事最好不要去,别人代替的就让别人代替好了。”南天王先说话了,把洛桑吓了一跳。   “你们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禁区?”   “怎么会没有?这里是昆仑山,整个昆仑上脉就是我们的禁区。洛桑,世界上这样的禁区有三个,西方的耶路撒冷圣城也是一个天界的禁区,还有南边的一片丛林中也有一片地方是禁区,所有的天神只要进去都没有能出来的。”这次是普陀天王在说。   “谁规定的?”洛桑不明白了,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的事情,昆仑上上有什么地方那么神秘?藏北草原的无人区也属于禁区了吗?   “没有谁规定,就是所有的仙人都不敢去。去了就出不来,从天上也看不到这三个地区的里面的情形。所以你要小心,进去了就只有靠自己了。”这次是月光菩萨在说了,洛桑越来越感觉到菩萨的温情,对自己的梦中求爱也越发得意了,岂不知他已经占了月光的大便宜,在西方有个自己的对手正在快速崛起。   原来这三个地方是被巨大的结界封闭了,世界上还有人能去神仙不能去的地方,这一下洛桑更好奇了,心里思量着到底怎么办,嘴里还调侃着:“做神仙也没什么意思啊?在这里限制那么多,天界又是那么乱,你们活着累不累?”   “谁能真正自由?你不是也很多苦恼吗?在天界当个小神仙只要没那么多理想还自由些,宝龙树,现在你后悔了吗?”南天王笑了,对洛桑和宝龙树这一对一起调侃。   “现在有天王照顾,还好,还好,自从灵山神佛王子厚来了,我们云秀峰威风多了。”宝龙树正是得意的时间,还没想到后悔。他现在是云秀峰大当家的,只要普陀天王回弥须山,他就是最威风的一个。   也许先去耶路撒冷圣城看看到底是为什么?也许自己先不回藏北草原?洛桑还在斟酌,月光又劝道:“你现在这样很好,想上界随时可以上界,不想上界在下面也没什么危险,何苦冒险?”   洛桑听到冒险,心里有了感触,不冒险自己早就成神仙了,或许早就被佛祖吞噬掉了,为了自己的安全,这个险必须冒,现在自己还有一身宝贝,有什么可怕的?   “我还是要去,各位请放心,洛桑知道轻重,不会随便冒险的。”说是这么说,谁也不相信洛桑是个省油的灯。   月光掏出一个玉瓶交给赵鹰:“你修为低,也许更安全,洛桑出了什么意外,把这里的丸药吃下去三粒,可保九天性命,最主要的你要在九天内把他带出来。”   月光说完,深深看了洛桑一眼,先走了。   南天王和普陀天王也叮嘱几句离开了,宝龙树对洛桑可就更佩服了,谁也看得出来月光菩萨对洛桑是大有情义。   又吃了顿饭,洛桑和赵鹰进入了冰川。   这次,洛桑一直带着赵鹰跳跃,还指导着赵鹰运用内息的方法,现在的赵鹰只九重境界,修炼的又是与洛桑一样的洛桑改造的道家加佛门功夫,洛桑指导起来也没那么费劲。说起来,赵鹰才是洛桑真正的弟子。   这次寻找却不顺利,洛桑与赵鹰转到第三天才找到大致的位置;赵鹰连续在寒冷中奔波,穿的又薄,终于抵挡不住了;这天白天开始就气息紊乱,下午开始发烧。   体会了赵鹰与自己当时的境界,洛桑知道自己莽撞了;原来下九重境界是个分水岭,只有超越这个境界才算真正进入修炼,不受寒暑侵扰,身体的各项能力也能跃升到另一个层次,赵鹰现在最需要突破。   这个关口洛桑也帮不了忙,只有赵鹰自己去悟。洛桑仔细回想着自己的经历,他没感觉过这个关口有多困难,自己的妖精徒弟过这个关口也没怎么费劲,就是刚加也在灌顶时轻易越过了这个关口,为怎么赵鹰会如此困难?难道佛门功夫真的容易些?   半夜里,冰川中又起雾了,星月无痕,洛桑怕迷失方向,找了块蔽风的冰崖等雾散。   赵鹰开始哆嗦,这里太冷,他的功力抵挡不住。洛桑只有展开旗门阵,把他放在里面。   “现在正是修炼的好时候,用你的旗门阵,体会这里的严寒对你的作用,仔细寻找你与云门宝旗的联系。”   赵鹰渐渐稳定住身体,洛桑让赵鹰摆开旗门阵,自己也手捏法印探察着阵中赵鹰的情况。这里距离温泉肯定不远,在这严寒的世界里,只有温泉才能散发出雾气。   周围的一切渐渐清晰,洛桑却戒备起来,似乎在暗处有什么东西在一公里外窥探着这里。   洛桑身边闪出五个气旋,先护卫住自己,飘身离开冰崖向浓雾来的方向投去。   虽然不能飞行,洛桑的速度也够快的,越过一道道冰岭,几分钟就到了,出现在洛桑面前的是旋转着浓重的雾团。这团雾气似乎有生命,上下盘旋着,时浓时淡。   洛桑小心观察一会儿,当雾团转到最虚弱时,五股降魔杵出现在洛桑手中,尖端喷吐出烈炎扫进浓雾中。   前面传出一声轻响,雾散去,天上现出了月亮,洛桑看到了一个山谷,一个没有温泉却有绿色的山谷。   绿草如茵的山谷,大小只百十亩,四周是一片红松林,从林中流出一条溪流,想来是融化的冰水,绕一圈消失在远处的一片乱石下。   山谷中尚有十八根石柱,中间的一根斜斜歪倒,洛桑的五股降魔杵刚才就是击中了那里,这是个护卫这里的阵形。阵形一破,寒气涌进山谷,小草上凝结起白霜,溪流也渐渐萎缩。   洛桑没想那么多,迅速跑回冰崖,把赵鹰叫过来。   进了山谷,果然温暖很多,赵鹰渐渐适应了,洛桑开始修复这个阵形。   石柱太粗了,洛桑和赵鹰两个人一起才勉强把石柱扶正,但寒流还在灌入,这个阵再没有运转。洛桑把自己知道的全用上了,当周围一片银白时溪流封冻时,洛桑停止了努力。   “我们做了件坏事,破坏了一个仙境,都是这东西太厉害了。”   “是吗?这里好多了,至少风刮不进来,师父,我先躲一会儿,这里太冷了。”赵鹰又开始哆嗦,他又一次在石柱间展开云门宝旗躲进了旗门阵。   浓雾渐渐又聚集过来,四周的一切开始模糊不清;洛桑正在打坐回想温泉的位置,右前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就是沉重的脚步声。   洛桑迅速掠过去,顺着声音迎去,这一次洛桑没那么莽撞,只用气旋护住自己,来的明显是个大汉,只要是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宝贝。   刚走出没多远,洛桑就叫声不好,马上回身往冰崖下跑,他感觉到旗门阵正受到攻击。   浓雾中这时射出一支木棒,击打在洛桑的气旋上,这一来洛桑却松了口气,不管对方是什么,总归是没神仙厉害,这木棒就没什么威胁,只力气大些罢了。   石柱到了,洛桑没看到旗门阵,只感觉到三个黑影在迅速散开远去。   洛桑也不追,八宝玲珑瓶箭一样投向其中一个,洛桑能感觉到赵鹰的气息正在那里,用这种办法对付洛桑没用。   感觉到同伴的危险,另两个黑影停止逃跑,转身又跑回来,已经晚了,他们的同伴比他们更早的回到了洛桑身边。八宝玲珑瓶又一闪,三个偷袭者全被吸进去。   赵鹰出来时是昏迷的,洛桑手怃住他的后心,催动真气温暖着他的身体。   没一会儿,赵鹰跃起,他已经记不起刚才的情况,只是眼前一花,从旗门阵下的地面上钻出两个长毛人把他打翻了。   洛桑先找出云门宝旗,没去管里面的俘虏先教导起赵鹰阵法,以赵鹰的境界还不能把四面八方全护住,下面就是他的弱点。   徒弟学会后在一旁体会,洛桑师父升堂审问俘虏。   八宝玲珑瓶闪烁着晶莹的白光,先出来一只熊,后出来一只熊,最后出来的是头老熊,原来俘虏了三个马熊。每个都有两米多高,胸前的那片白毛已经有半米多长,看样子都是活了几百年老熊妖精。   脚步声传来,另一头熊妖手舞一支木棒过来了,并且是头领头的熊妖。   这个熊妖是最聪明的,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厉害,它们的部族已经没几个了,眼含热泪向洛桑屈服。   这是四个思维和黑格尔一样的熊妖精,都修行了几百年,问起来也没费什么劲,其实对付妖怪洛桑最省心,直接把精神连通探察记忆就行。   结果就让洛桑吃惊了,这些熊妖是几百年前从藏北无人区深处游荡过来的。   洛桑仔细探察了好久,这群熊妖的记忆中的赶它们走的修行者是一群怪人。好多年前,是另一个喇嘛帮助它们修行,并且与它们一同生活了好多年。   熊妖的记忆是模糊的,时间在它们的记忆里混乱不堪,它们只记得在修行了百时年后的一天,来了一群骑着马的身材高大的人,男女都有,他们围攻那个喇嘛,喇嘛支持了很久,身边的宝贝一一被破解,最后喇嘛只有逃走,这群熊妖为掩护喇嘛逃跑也损失惨重,三十多头熊逃出了七头,到最后只有这四头回到了这里。   洛桑心里没想怎么样它们,它们只是回到当初修行的地方,这里就是它们当初的家,也就是最先被喇嘛引导着修行的乐园。但是奇怪的是,在它们的记忆里,这些熊需要到一个奇怪的地方,但是马熊们回到自己的家就再不想出去了。   发生在它们面前的屠杀太惨烈,使仅剩的四头熊对人类充满了恐惧,再不敢接触任何人类的世界。   洛桑从自己携带的口袋里掏出几块牛肉扔过去,等它们情绪安定了,再一次探察起它们的记忆。   熊妖精的记忆实在是太混乱了,洛桑只能一点点梳理,刨开大量无聊的捕食、睡觉、游荡,一个还算完整的记忆出现了。   最先它们是一些独自生存在草原上的熊,是一个年轻的喇嘛把它们一头头的聚集到这块山谷中。在喇嘛的引导下跟随着喇嘛一同修炼,它们那时的生活是轻松愉快的。   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喇嘛带着它们离开这里,一直向北走,最后游荡在无人区中,似乎那个喇嘛带领它们在寻找怎么。   有一年,又来个喇嘛,他们一同生活了很久,一个喇嘛先走了,可笑的是这些熊竟然分不清两个喇嘛有什么区别。   探察到最后,洛桑在一头熊的记忆里发现了一个被封闭的片段,连接这个片段的竟然是一座辉煌的庙宇。   接下来,四头熊的记忆里都出现了一段被封闭的记忆,它们被要求赶到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那,是一座陌生的寺院。 第二十七章 淡然索吻   洛桑怎么也解不开这四段明显是别人封闭的记忆,他现在只能探察到记忆是在几百年前就被封闭的,至于到底几百年确定不了,这片山谷没有四季,熊的记忆又被屠杀刺激得有些变形,最后只能放弃。   四头熊妖精安静下来,一个个摇头摆脑摆出个奇怪的姿势,寒气渐盛,它们也要抵御寒冷。   洛桑体会着它们内息的状态,渐渐手脚发凉,挥手间,八宝玲珑瓶飞出把这四头熊全收进了黑玉扳指。   太恐怖了,洛桑竟发现这四头熊内息运动的方法不同于任何西藏的佛门基础,与罗侯罗尊者在香港传授给自己的一样。   这样就简单到没有别的选择,事情只有一个可能,这些熊妖精是跟随佛祖修炼的,是佛祖在转世轮回时收来为自己做保镖的;事情太奇怪了,那时间西藏正是佛教全盛时期,佛祖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十几万信众保护自己?最后还被一群奇怪的人打得乱跑。   这些熊妖精被遮盖的记忆,肯定是佛祖向外界求救是留下的,也许那三头赶到了求救地点,这四头熊精神被刺激得紊乱了,全忘了自己的使命。   仔细回想一下,那个寺院周围是一片草原,远处有山有树,肯定不是藏北雪域高原的风光。   洛桑在祈祷另三头熊妖精或者被人干掉,或者也躲在什么地方了,千万不要把这个记忆传出去。   如果没想错的话,佛祖是在向弥须山求援;上界能探询记忆的,洛桑只知道月光菩萨一个,看来还要在这个美女身上多下工夫,把揭开记忆的神通学过来。这个记忆对洛桑太重要了,里面一定隐藏这大秘密,也许能找到解决自己问题的方法,这个秘密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安危就全在这四头熊身上了。   世界是残酷的,慈悲为怀的佛祖在转世时竟然被逼得躲进无人区,这件事情就一定有天界神仙的参与,最后,佛祖竟然也大开杀戒,把围攻追杀他的人干掉了大半,熊到底是熊,洛桑到底也没搞清楚那一群人是多少。   想到这里,洛桑又微笑起来,这个任务够刺激,正是他喜欢的,这些时洛桑没再编制记忆,用的是欲擒故纵的招数,在走出无人区前,一定要编制出一系列的记忆把这个美女菩萨弄晕。看月光菩萨的表现,对自己是大有情意的,也许就差一把火。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比试是最激动人心的,用虚假的记忆求爱,也亏这个色狼想的出来。   爱情这玩意本来就奇怪,所谓假做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谁知道呢?   赵鹰还在一边修炼,洛桑在山谷里转,左面山崖上发现一个巨大的熊洞,里面腥臭不堪。   右面山崖上找到一个干净些的山洞,里面也一片破落痕迹,只找到满地药材,几个药罐子,这些洛桑都认识;看着山洞里的布置,洛桑知道这里距离温泉肯定不远,那个小松鼠一定是从这里拉出的药葫芦药罐子什么的。   山洞前的林地上还种着几片药田,时间长了都荒芜了。洛桑只采了几支灵芝、两束兰草就离开了,这片地方是被自己毁了,寒冷袭来,一切都开始被银白覆盖。   与赵鹰出了山谷,洛桑又找了半夜温泉,但是还是没找到,至少几公里内没有。洛桑后悔上次为那两个小生灵制造的秩序了,它们不争斗了,自己就再找不到它们发出的光华,还是乱些好啊。   太阳出来了,雾也散去,冰川又是银白一片,现在更不好寻找了。   洛桑无奈的带着赵鹰一直向西走,下午终于出了冰川来到草原上。他的时间太紧,现在最主要的是赶快找到熊妖精记忆中的寺院,赶快把月光菩萨拿下;他也要尽快赶到嘎布吉县长那里,如果钱上出什么问题还需要洛桑自己掏腰包补上。   草原上依然是过去的风景,扎拉木湖畔依旧鱼肥鸟飞,还是充满生机的牧野风光。   扎拉木湖畔是牧民们的冬季牧场,这个季节洛桑原来的牧村都在草原深处游牧。为了冬季羊群有充裕的牧草,夏季是没有人会来这里放牧的。   洛桑和赵鹰泡在温泉里美美的洗了个澡,赵鹰奇怪了,自己的师父是不是有毛病,回到家乡怎么像傻子一样了?就是再想念这里的温泉也不能在里面泡那么久啊?   他哪里知道洛桑正在编制自己的记忆,也需要把这几天的记忆整理一下,该修改的也要修改,这可是一件要小心的事情。自从知道了记忆的秘密后,洛桑已经不认为自己有多高明了。   把所有知道的爱啊情啊什么的都组合起来全添加了进去,内容丰富的他自己都迷惑,情感真挚的他自己都觉得酸,惊天地泣鬼神说不了,想来感动一个神仙该够用了。   又审视一变,洛桑却觉得过了;这样的东西骗骗小姑娘还行,对付见识广博的月光菩萨,来得太浅薄;想那月光既然是梦女神,人间的生死离别、恩怨情仇见识的不知道有多少了,启会看不出这许多虚假?   思量来思量去,洛桑终于选择了淡然与尊重,行所当行,止于所当止,意乱情迷有时尽,淡然之处最情深;神仙毕竟是神仙,没了尊重是会伤自尊的。   再向外走,越过卡瓦轮寺就出了无人区,神仙们应该就能自由活动了,洛桑要在到县城前把记忆梳理好,谁知道月光菩萨什么时候来探察?   赵鹰的记忆也需要修改,为赵鹰修改记忆是最不容易的了,他只有一个神识。洛桑整个晚上洛桑都在为赵鹰分离神识,到最后才勉强让自己的徒弟有了两个神识,也把洛桑累的够戗。   洛桑也无奈的对赵鹰交了底,遮盖记忆容易,控制思维就不容易了,以赵鹰的精神控制力实在没这个能力。但是赵鹰受到的军方训练帮了他的忙,他的毅力还是比较顽强的。   赵鹰知道自己的师父竟然面对着如此复杂的情况也惊异得说不出话了,对师父以前的做法也理解了;任何人处在洛桑的情形下都要迷惑,也许只有洛桑的玩命才是唯一的解法。对神通广大的神仙们,对神秘莫测佛教菩萨们,赵鹰再不感觉神秘了。   但是,知道洛桑师父竟然在打美丽、圣洁、高贵、神圣且神通广大的月光菩萨的歪主意,赵鹰对师父的看法又变了,还说不是色狼,洛桑简直是色胆包天。   这一下午,赵鹰仿佛获得了重生,在洛桑说话之前还是下九重境界,当师傅说完这些后,洛桑惊奇的发现这个徒弟竟然跃升过了这个坎,修入了上一重境界。   难道这也是悟?洛桑奇怪的回想着刚才的一切,自己说几句话竟然怎么厉害,不禁又陷入了沉思。修行修行,原来修的是心。只是着修心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看破也是修行?   这一晚上对赵鹰是最重要的,有了这些领悟,赵鹰对修行的看法也变了,他到底受过系统的现代教育,分析事情的方法也异与常人,在对修行的本质有了了解后,也开始摸索适合自己的道路。   全部弄完已经是后半夜,洛桑跳进扎拉木湖抓了几条肥鱼出来,赵鹰已经升起了火。   尽管这里不是自己真正的故乡,洛桑还是给赵鹰说起了自己在这里的生活。在熊熊的篝火旁,能痛快的说说话,吃吃这里肥美的烤鱼,喝着自己带来的美酒,洛桑才感到了真正的松弛。   这一刻,世界在洛桑面前变的简单了,没有了世间的袭扰,不用操心神仙们的争斗,甚至连佛祖也安静了许多。   神仙?什么是神仙?洛桑以为现在才是真正的神仙生活,如果没有佛祖在,他真想就在这里安静的生活下去,也许他本不该走出草原。   好奇心害死人啊,这一刻,洛桑后悔溶入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远处传来草原狼的叫声,天也快亮了。   第三天,洛桑和赵鹰终于赶到了县城。   还好,香港人比较遵守时间,后天才能赶到。   晚上洛桑与嘎布吉县长和县委书记喝酒,赵鹰用自己带来的电脑把这里的帐全发回北京天马集团公司财务部。安晋正在等着这边的消息,一旦收到账目,他要组织人连夜按照香港财务要求梳理,有些在内地合理的费用,到了香港就是违法。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洛桑也很高兴能和嘎布吉县长喝酒,就是那个没见过面的县委书记比较讨厌,嘴里的话和杨红耀一个类型,但是人家杨红耀说的有水平,他学的实在不上档次。   草原的夜晚是宁静而安详的,洛桑一到嘎布吉县长安排的招待所就睡觉了,宝龙树下来转了一圈也被打发走了,洛桑在等另一神仙。   凌晨,洛桑终于苏醒了,他能感觉到月光菩萨的气息就漂浮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奇怪的是他竟有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   月光菩萨这次呆了很久,又几次都要接近到洛桑身边了,洛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时紧时松,但洛桑就是不醒。   夜晚在流逝,洛桑被月光照耀着,一点水滴撒在他手臂上,洛桑睁开了眼睛。   四周都是不真实的青蒙雾气,月光菩萨那美丽的容颜似梦似幻,如天鹅般修长的身影漂浮在洛桑正上方,肌若凝脂,肤赛初雪,眼睛里饱含着款款神情。   洛桑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垂在身边的轻纱,月光却接近了,更接近了,最后坐在洛桑的身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   “傻瓜,你总算出来了。”   “月光。”   真够淡的,洛桑就这一句月光,把菩萨的矜持全弄没了,俯身在他脸上印下个湿吻;为了显示自己的尊重,洛桑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呆呆的感受着伏在身上的温柔,当色狼终于忍受不住伸出狼爪手时,只留下一缕芳香。   洛桑再也睡不着了,不管真假,色狼色目的总算完成了大半,他在想怎么能从月光口中得到读取被遮盖记忆的神通,更多的却是在回味那一句傻瓜,那潮湿温柔的吻;自己尊重菩萨了,那菩萨怎么不自重呢?下一次一定要少些尊重。   第二天上午,洛桑坐着县委书记新买的陆地巡洋舰视察县城,嘎布吉县长也小心的陪在一边,他看出洛桑不高兴。   这个县城洛桑以前没少来,看到学校和医院正在修整洛桑本来很高兴,但看到那么多小学生穿着民族服装来欢迎他这个财神爷又感到很郁闷;下午去看了修路工地,洛桑又高兴了,这条路和天马牧场修的路一样。   查了一天帐后,天马的财务总监安晋给洛桑打来了电话,问题很多,如果按照香港的法律,洛桑这次非捅麻烦不可。   好在洛桑提前赶到,又从自己腰包里补上三百万后才算把帐抹平。   对这个包袱,洛桑心里没怎么在意,嘴上却没客气。   “今后你们吃喝的帐不要出现在这里,那些差旅费也应该算到你们的成本上,今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钱一分没有,我也要跟着你们倒霉。书记大人,善款就是善款,不是谁的小金库,也不是你个人的旅行支票,如果没毅力在这里呆下去,我可以为你换个地方。洛桑不是开银行的,这次把你们的窟窿补上不是给你面子,也不是给嘎布吉县长面子,是为了使草原上的同胞不再受苦,是为了使香港同胞善心不受伤害。你们买的那辆汽车实在太好了,我是天马集团的董事局主席也不过坐国产车,书记究竟是什么级别?能做那么好的车吗?这些钱是我出的,汽车我也开走了。最后有个要求请二位注意,只要你们还想着下面的钱就不要浪费,修路花的钱太多了,比我们天马集团修的路成本高了两倍,这里艰苦,高一倍可以理解,但是,我不说了,两位自己看着办吧。”   洛桑说完抓起桌上车钥匙,转身叫上赵鹰开着那辆崭新的陆地巡洋舰走了。   洛桑真是生气,嘎布吉县长到底老实,远不是那个书记的对手,他只是个干活的人,对于书记耍的花样没一点办法。但是洛桑现在的眼光被锻炼的象草原上的雄鹰一样,比那个书记厉害的多的人也没在洛桑面前占到多少便宜。   这些花样耍到最后,如果没洛桑赶到,真吃亏的还是嘎布吉县长,他才是真正签字的人,责任也全在他身上。至于书记大人,一句不管具体工作就能轻巧的推脱得一干二净。   给草原这么多钱是好还是坏,洛桑再搞不明白了,但是洛桑已经打定注意非把那个书记搞掉不可。   “真是傻啊,嘎布吉县长,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工程发包的事情你怎么能交给那个官油子来管呢?如果能挽回立即换施工队,来不及换也要从新签合同,路修不好可是你在背骂名。”这是在交底前洛桑对嘎布吉县长私下说的话。   洛桑走后,刚才还满面红光的县委书记开始急切的向外打电话,他不知道洛桑多厉害,总知道洛桑和杨红耀的关系。   电话一接通,书记就急切的向自己以前的后台诉苦,仔细听完了一切后,杨红耀在遥远的北京说话了。   “同志啊,没有什么困难是不可克服的,暂时的坎坷是对你们的磨练,我们都要看到,情况在一天天变好,所以更要坚定自己的信心,也要更严格的要求自己。”   电话断了,书记也知道自己完了,要不了几天,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原来诅咒现在留恋的地方,他对杨红耀的语言艺术太熟悉了,杨红耀如果叫你同志,那你就肯定不是他的同志了。   好车开舒服,坐着也舒服,但是车上的两个人心里却没那么舒服。   赵鹰是讨厌这种日本人的豪华车,这些车越是偏远的地方还越多。   洛桑早把刚才的一切抛到脑后不想了,他准备回北京再想对付那个书记,全没想到那个倒霉蛋将成为杨红耀的一件功劳,下半年国家就要清查各个基金会、慈善机构的投资情况了,提前得到消息的杨红耀正在琢磨怎么表现自己,这个不大不小的事情真的很合适,既不得罪大人物也能表明自己的立场。   基金会和有些慈善机构都在什么人掌握下谁都清楚,谁敢真去查?   洛桑这样其实很不聪明,他在官场上为自己树立的对手太多了,前面已经得罪了一个地方的半个官场,现在又要得罪另一个地方的整个官场,好在这个半仙加色狼的舞台在转移,不然肖先生他们的圈子也要仔细衡量支持洛桑的利弊了。   在中国横冲直撞是要倒霉的,这里的文化历来是对内残酷无情,对外礼仪有加。   成熟在中国的含义是圆滑,是世故,这就是所谓的涵养。   越过一道山口,又将进入无人区的地盘,在这里洛桑停了一会儿。以前没注意的东西显示出特别的含义,山哑上有一堆尼玛堆和经幡旗在寒风中静静的矗立着,旁边是一坐破败低矮的石塔。   洛桑在石塔上隐约看到三个字:波若密。 第二十八章 香格里拉   石塔被碎石尘土掩埋在了不少,洛桑仔细把整个石塔周围清理一下,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字迹。   看那残破的年代,怎么也有几百年了,只是因为修在山口上才没被埋没。   洛桑手抚塔身,观想片刻,隐约发现塔内有什么东西存在散发出微弱的能量。   但现在是大白天,又不能把石塔砸开,距离这里不到二十公里就是卡瓦轮寺,芒玛河就从山口流出,洛桑决定晚上再来。   绕过山口就进入了卡瓦轮寺的盆地,鲁瓦湖内温泉还蒸腾的白色水气,卡瓦轮寺赭红色的墙体,出现在眼前。   赵鹰刚把汽车停到广场上,白法螺吹出了呜咽声,法号被吹响深沉的长音,卡瓦轮寺内响起锣鼓,正门大开,扎尔额尼大喇嘛带着六个大喇嘛就迎了出来,后面是刚加和一群大小僧人;洛桑一下车就得到隆重的接待,与上次来不同,这次洛桑是从正门进的卡瓦轮寺。   说实话,洛桑对于这样的待遇有些头晕,他最怕扎尔额尼大喇嘛再让他讲经说佛,洛桑自己就对弥须山不感冒,说出来的东西肯定会影响这些僧人的修行。   好在卡瓦轮寺的僧人喇嘛都对洛桑恭敬有加,把他送到白殿就散去了,身边只有扎尔额尼大喇嘛和刚加陪伴。   白殿的墙上果然绘制了一副新曼陀罗画像,上面那个身穿黄色法衣的还真有些象洛桑。好在扎尔额尼大喇嘛得到了刚加的电报,把面部处理了一下,用一条飞天仙女的彩带遮盖住了大半。   看着自己的像,洛桑忽然笑了,他身边飞舞的仙女正是吉祥天女。   “扎尔额尼大喇嘛,这样做不合适,洛桑只是一个凡人,既非菩萨亦非佛,连个罗汉身都够不上,白殿是庄严的所在,开不得玩笑的。”明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洛桑还是要谦虚一下。   扎尔额尼大喇嘛依然庄重的说:“本寺修在这里,是前辈多吉活佛为了在藏北弘扬佛法,多吉活佛坐化前留下手书预言了您的出现,扎尔额尼不敢失礼。”   这一来洛桑却奇怪了,怎么自己的出现还有人先说出来了?   看洛桑惊异,扎尔额尼大喇嘛却挥手把刚加赶出了白殿,关好殿门后走到白殿供奉的金如来佛像,上香施礼后,小心的在佛像的莲花宝坐上按动了几下,从佛像后面的机关里取出一副黄绢展开在洛桑面前。   洛桑仔细看去,黄绢上用藏文写着几行字:凡卡瓦轮寺僧人,当常注视北方,默念我佛恩德;当世界充满灾乱时,当一轮月亮出现在鲁瓦雪山的缺口,身披金色光环的圣人从北方出现在世人面前,清澈的雪山水会洗涤你们的灵魂,香巴拉降临草原。手持愿望宝石的君王,在拥有洞察一切的宝镜后,在得到斩断贪婪的慧剑后,在夺取被玷污的轮盘后,愤怒的转轮者推动金刚时轮摧毁野蛮人与麦加人的世界,太阳和月亮的光芒将为他所有,金色的光芒照耀着圣城的殿堂。追随他,黄金时代的英雄们,你们的生命将复活于纯净神圣的香巴拉净土。   洛桑看了一遍,还没什么感觉,自己品味一下,又看了一遍,当看完第三遍时,双眼模糊起来。   那个在这建立卡瓦轮寺的多吉活佛是个狂人,他预言了一个要毁灭世界的疯子的出现,而自己现在就被认为是这个疯子!   想想,身披金色光环,手持愿望宝石,那不就是自己去年在卡瓦轮寺的密宗修道场表演的一幕吗?怪不得扎尔额尼大喇嘛会如此看中自己,原来自己成了这个预言的应验者。   香巴拉的君王,听起来不错,可是洛桑从不相信那个叫香格里拉的地方真的存在了;但是,现在他被卡瓦轮寺的僧人认为是将要横扫世界建立佛的国度的香格里拉的君王!   “请问大喇嘛,多吉活佛是在什么时间留下的手书?”洛桑不甘心的问。   “多吉活佛主持卡瓦轮寺六十年,每年都要去北方游历,九十七岁坐化前,明示了转世活佛的出生地也在北方;当寻找者到达扎拉木湖畔时,两头熊把他们引领到红松树下,新的活佛那时还是个婴儿,这手书就是在转世活佛身上发现的,确实是多吉活佛的真迹。”扎尔额尼大喇嘛说着,捧出一张地图;“多吉活佛为了等待您的来临,在草原上还建立了两个寺院,都属于卡瓦轮寺。”   听完这些,看了地图上另两个寺院的位置,洛桑又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了,多吉活佛如果是佛祖转世,怎么会把寺院建在这个地方?属于卡瓦轮寺的三个寺院都建在围绕无人区的三个关口上,都是天界的死角。   洛桑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三个寺院封闭多过接应,南天王或者弥须山就是想帮助他也够不上,难道佛祖疯了自己对付自己?或者另有原由?况且四头熊记忆中要去的地方明显不是这三座寺院中的任何一个。   又是熊!狂妄自负如洛桑,这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抛下黑玉扳指跑路,离开卡瓦轮寺离开草原。原来这卡瓦轮寺是佛祖亲自弄出来的,多吉活佛也许就是佛祖的转世真身,藏北草原几百年前根本就是个荒凉的所在。   洛桑只想安静的生活,哪里有征服世界的妄想?他的理想是挣够自己几百年花费的钱,把佛祖他老人家送回弥须山或者关进黑玉扳指,快快活活的享受这个花花世界的精彩,闲暇时找几个美女鬼混,下面的混腻了调戏几个仙女。   都是恩扎格布大喇嘛惹的祸,把这个奇怪的六道轮回交给自己干什么?   慢来,这件事情要仔细考虑,洛桑坐在了白殿的中央,闭目沉思就那么入定了。   这一入定就是一整天,等第二天洛桑睁开眼睛时,仿佛换了一个人。   洛桑虽然睁开了眼,心里还在迷茫着,他还是不明白如果佛祖或者四天复活了,自己会怎么样?唯一的线索最后还是落到那四头熊的身上了。   扎尔额尼大喇嘛一直陪着洛桑,看到洛桑醒来,把一杯茶递上来。   洛桑喝了两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想开始发问:“扎尔额尼,卡瓦轮寺为什么会修到这里?以前这里应该没什么人烟,谁发起的?”   “六百年前,当鲁瓦雪山下出现了圣湖后,多吉活佛第一个赶到这里,多吉活佛从前藏来到这里,他得到了佛祖明示,说这是一片被神灵庇护的地方,在这里修行的僧人都能更快的得到解脱,十年后,卡瓦轮寺的第一个大殿建成了,其时天降三条金龙,三只白象,三只巨熊为卡瓦轮寺赐福;卡瓦轮寺就是为了等待香巴拉的使者而建造的。”   洛桑又开始奇怪了,卡瓦轮寺就在被封闭的昆仑山脉的边缘,人烟稀少,神仙也觉察不到,在这么个地方修庙,不是自绝与尘世自绝与天界吗?   “准确的说,卡瓦轮寺的传承不属于萨迦派,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密宗派别,虽然多吉活佛出自萨迦派寺院,但是卡瓦轮寺与他们没一点联系,我们只是挂了个虚名。你不用为自己的行为为难。我们有自己的力量,藏北草原上的三个寺院其实是一个,今后都会支持你。”扎尔额尼大喇嘛以为洛桑在考虑卡瓦轮寺的归属,为他宽心,他现在只想帮助洛桑,自己也能进入那虚幻的香格里拉王国。   洛桑沉思半晌提出了最后的:“我需要两本经书,《时轮经》和《宝箧经》,一间安静的房间,能办到吗?”   “马上就行,请跟我来。”扎尔额尼大喇嘛眉头也不眨,前面带路。   扎尔额尼大喇嘛带着洛桑绕过弥勒殿、十六护法罗汉殿、集会殿、护法神殿来到一座菩提塔下,这里有三间禅室,洛桑选择了右边的那间,这里是以前恩扎格布大喇嘛的经房。   一会儿,扎尔额尼大喇嘛捧着两卷手抄本羊皮经书过来了,看那年代都是至少几百年的老经书,一拿出来香气扑鼻,装饰得美轮美奂。   洛桑要求看《宝箧经》还没什么,本来就是洛桑还给卡瓦轮寺的,那《时轮经》是最神秘的了,他没想到卡瓦轮寺里能有这部经书;《时轮经》从来只有手抄本,是禁止印刷、禁止扩散的密宗最高典籍,历来非活佛级别的大喇嘛不能翻看,扎尔额尼大喇嘛既然那么放心的把《时轮经》拿给他,至少证明他说的是实话。   又是七天过去了,洛桑在这七天里把自己关在恩扎格布大喇嘛从前的禅房里谁也不见,只刚加每天把茶饭送进来。   七天过后,洛桑的神色越来越慎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渐渐明朗起来。世界太复杂,越是高级的神仙就越阴险,洛桑凭着自己的经历推断出大致的轮廓来,他的头上新长出的头发竟然也白了大半。   如此复杂的事情终于被他想清楚了,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为他准备的,原来预言中的人肯定是佛祖他老人家,也许预言者也是佛祖。   洛桑在这七天里指挥了一场大战,新开启的第八层和第九层里开始有生命出现,但是这些生命不是动物而是人。   洛桑仔细询问了恩扎格布大喇嘛,也仔细询问了吉祥天女,最后把宝龙树和云一真人留在黑玉扳指里的一半神识也细细审问一遍,对照自己掌握的情形,他明白的事情的大概。   原来每个黑玉扳指的持有者临终前必须到北方寻找下一个持有人,不管是喇嘛还不是喇嘛,就是个孩子也知道拿着黑玉扳指回到这附近的三个寺院里报信。   每个持有过黑玉扳指的喇嘛,也确实开启了黑玉扳指,但是他们开启后只是得到几句经文,就是罗侯罗传授给洛桑的那段功法,他们都没能打开里面的世界。   但是,每个持有过黑玉扳指的人都没有修炼到洛桑的境界,还没等开启六道轮回就挂了,年复一年,关于黑玉扳指的事情知道的人越来越少了。   按照卡瓦轮寺保存的《时轮经》中最后几页留下的文字,开启黑玉扳指后要开法坛供奉七天到四十九天,也许这就是佛祖恢复记忆的时间。   可能按照佛祖的计划,只要开启的六道轮回就能放他出来;但机关巧合的是,洛桑是在另一种情形开启的六道轮回,可能以洛桑的修为本来也够不上开启这个世界,所以一开始只开启了六层;更意外的是洛桑在佛祖苏醒前遇到了宝龙树和云一真人,这个两个小神仙为了自己的前途想得些好处,能力不够又把雷镇子叫了过来。   三个不明真相的神仙联手把佛祖给一分为二了,分的时候也分的很平均,佛祖身上的九环禅杖留给了洛桑,那个要饭的金钵就给了上面那个。上面一个曹玉琅正在修炼肉身,下面这个就被当成洛桑的神识送回洛桑,练魂石竟然把佛祖的记忆给抹去了。   最可笑的是雷震子把云一真人收藏记忆的棋盘也给毁了,岂不知里面隐藏着三个记忆。   所谓无知者无畏,洛桑想明白了,心里就更害怕了。发生在他身边的一切都不是没有原由的,洛桑甚至感觉到南天王一定知道什么,他在装糊涂,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看到黑玉扳指就立即封闭天门;吉祥天女说,佛祖最后一次露面就是和南天王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推断,还需要证实,但洛桑考虑了很久,感觉相差不会很大。现在就是不知道佛祖为什么会混到自己把自己封闭到黑玉扳指里去,也不知道佛祖究竟遇到了什么意外。   佛祖在洛桑心里再不是慈祥的仁义佛了,他竟然下来建立自己几千年前就预言过的香巴拉也就是香格里拉王国,现在,黑玉扳指的第四层已经有了千余头大白象,万余匹骏马,第九层里面也开始复活一些奇怪的神仙,与佛经上描述的一样。   在藏传佛教的描述中,香格里拉的信仰是一个重要的宗教核心,它是佛教今后统治世界的政治指导。   传说佛祖释迦牟尼只传授给香格里拉国王《时轮经》的原文,香格里拉王国的所在始终是个迷。数百年来,藏传佛教故意将香格里拉王国摆在迷雾里。对外界的说法是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按照藏传佛教的教义,香格里拉首先是一个精神领域的王国,只有受过《时轮经》里最高级别功法灌顶的人才能到达那里。   描述香格里拉的准确地址只有一个:在思特汗河的那边。但此河在任何地图上都找不到。几百年来寻找香格里拉的人几乎把克什米尔和北极之间的所以地方都当做过那个隐蔽王国。但最多的目光指向塔里木盆地一带。有些喇嘛宣称称,香格里拉王国现在还在那里,但有一层结界罩着,外人看不见。   从流传的地图上看,香格里拉的地理就像一个坛城,呈轮状或有八瓣的莲花,整个香格里拉的边缘是无法逾越的雪山。   在洛桑看来,这些都是胡说,香格里拉王国根本就在他的身上,黑玉扳指根本就不是什么六道轮回,是一个隐藏大批神秘力量的世界,开启这个世界后,对这个世界简直就是个灾难。   也许,佛祖就是他自己预言中的香格里拉王国的国王;也许,所谓的香格里拉王国就是佛祖一直在构建的理想社会;也许,那曾经佛祖度化的人都存在与黑玉扳指的上三层内,也许,六道轮回本是香格里拉王国的设置。   洛桑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提前就把恩扎格布培养出来,在海神父子和里面暗夜精灵的帮助下,恩扎格布带着里面的百十个修炼者和天兵把那些刚复活的神仙给送到了黑狱中磨练。   洛桑没有进出善恶门的能耐,如果不知道里面的变故,莽撞的全部开启了所谓的六道轮回,第一个被干掉的也许就是他这个主人。   现在,里面的人总算有事情干了,洛桑也开始寻思着多送一些人进去,也不知道第就八层第九层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每天都会有十多个神仙冒出来,仅凭现在里面的人,在那个旷达的世界里,搜寻这些复活的神仙是很吃力的;开启最后两层后,将是个可怕的局面;但是洛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启别的世界,他需要早做准备。   至于吉祥天女,洛桑在做这一切是都没理会她,她还没被洗脑,谁知道她会帮哪边?也许让恩扎格布来个美男计?暗夜精灵现在对恩扎格布就是一往情深的样子,只不过恩扎格布还没准备好。   洛桑越来越怀念鬼婴四天了,四天想来也是个大有来历的神仙,他一定是个与佛祖争斗阻止这一切的神仙,只不过也在恢复记忆前被分为两半,这两个对手争斗了不知多久,最后都失去了记忆。如果有鬼婴在里面,就凭他的机灵和狡诈,谁能斗得过他?   最后两天,洛桑一直在自己身体内寻找鬼婴四天的踪迹,把自己都翻遍了只在膻中穴和丹田内发现一点痕迹。   四天最惨了,竟然被三个小神仙分了一次后,被洛桑又分了一次。洛桑头疼的感觉着自己的情况,他再不明白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了,他的身体里竟然有两个高级家伙。 第二十九章 芒玛河边,仙女落凡尘   “古来最高的神逗留在金刚女的肉体里,所有佛祖的身体,语言,知觉都体现于金刚女。”   看完了卡瓦轮寺的羊皮卷手抄本《时轮经》,洛桑对翻转法则全理解了,《时轮经》介绍的高级灌顶修行仪规,其淫荡程度把色狼都惊住了。   怪不得《时轮经》如此神秘,原来这真是本不能公开的修行知道奇书,一旦《时轮经》被大众知晓,那宝像庄严的喇嘛们的声誉将受到极大的伤害。   来到卡瓦轮寺的第八天,当洛桑走出恩扎格布大喇嘛的禅房时,菩提塔下打坐在百十个喇嘛。   看到洛桑的半头白发,扎尔额尼大喇嘛竟面露欢喜,带领喇嘛们念诵经文为洛桑祝福。   真是奇怪了,洛桑头发都白了,喇嘛们为什么高兴?   “当白头发的法王降临时,所有黑帽法王都会黯然失色,世界将阴阳翻转,乞丐将成为辉煌的世界最高统治者……”喇嘛们念的经洛桑听了几句就不听了,真是神秘,藏传佛教的经文里怎么净这些东西?他的头发是愁白的。   白头法王,怎么听怎么像说一种鸟。   来到白殿坐下,见礼已毕,洛桑才知道这些喇嘛都是从卡瓦轮寺另两个寺院赶来的,还有两个寺院的活佛。   洛桑扫了一眼,活佛的修为都只是六、七重境界,看他们带来的“高手”,也多是五、六重境界,与卡瓦轮寺齐刷刷的八、九重境界相比,都是些陪衬。但是,这些人都赶到卡瓦轮寺来是为了怎么?不是都来看自己的白头发的吧?   “今年的七月法会,前藏的多位活佛要来,上个月得到消息,有一位自称佛王的也要来,叫他们来是为了提前做准备;卡瓦轮寺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佛祖慈悲,希望他们能给卡瓦轮寺带来吉祥。”扎尔额尼大喇嘛说这些时,面色安详,有洛桑这个白头法王在,他心里安稳的很。   洛桑却好奇,卡瓦轮寺连神仙都来不了,这个佛王怎么敢进来?“那个佛王是什么来历?”   “据说是莲花仙子转世,原始古佛的弟子。”   “原始古佛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洛桑还是奇怪,怎么佛越来越多了?   “我们也不知道,都是佛王自己说的,据说佛王在前藏和康藏已经买下了三座寺院,这次来卡瓦轮寺,也是想在这里买下个寺院作为传法道场。”扎尔额尼大喇嘛说着,也有些担心,说到钱,卡瓦轮寺不算多也比一般寺院厚实,藏北这块地方本来就是卡瓦轮寺的地盘。就是有些小寺院也都在卡瓦轮寺能控制的范围内,真让外面的大寺院渗透进来,也是麻烦。   既然都不知道,就没必要操心了,原始古佛一定是佛王为了自抬身价的虚构,要不然怎么称王?有钱的佛王,洛桑更不放在心上了,比有钱他是最不怕的,有钱人他也见识过,就是没见过有钱的佛王;真斗起来,洛桑随便勾勾指头,就会有人把脑袋伸过来让他敲。   狂人什么时间都有,总想高出古今一切人上,比起修为,洛桑神仙也不怕,会怕一个有钱的狂人?   “不必在意钱的事情,”洛桑斟酌着说,“不就是想买寺院嘛,这里有什么寺院能让他们买的?就是买了又能怎么样?卡瓦轮寺传承了六百年,小风翻不起浪的。”   说完,洛桑就起身离开了;他现在和卡瓦轮寺的关系很微妙,这里的千余名僧人怎么说也是股力量,况且又不用自己出钱养活,不用白不用;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有什么大用,但还是要保持好自己的神秘感,这话就要说得神秘些,越空越好。   还有十多天才到七月法会,洛桑想去看看牧村的朋友们,但是先要把跟自己来的人照顾好。   崔海潮一来就进密宗修道场修炼,因为刚加说他是洛桑弟子,他在卡瓦轮寺很被人尊重。   当洛桑带这赵鹰进到崔海潮的修炼洞时,这个曾经的杀手正在不耐烦,他什么时间能坐如此长的时间?   “出来散散心吧,海潮兄,这样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洛桑笑呵呵的把崔海潮叫出来,也让他解放了;原来他是看到喇嘛们对洛桑那么尊重,把落了洛桑和自己的面子才要求进来修炼。   他那里知道这一进洞最少也要十八天才能出来,多的就七十二天甚至是几年,等知道这个规矩已经晚了,有洛桑的话当然就没问题了,人家洛桑是神仙。   “师父,怎么几天不见,头发白了?这样看起来还挺酷,让大姐看到,该心疼了。”   “海潮兄,说过不要叫我师父,咱们是兄弟,最好随便些;洛桑既然答应带你修行就会认真的。”   “那不行,我知道规矩,说拜你为师就要守规矩,这点规矩也没有,那修行中的规矩就更容易乱。”崔海潮的话听起来也有道理,洛桑就不再说了。   “海潮兄,你修炼也有半年了,境界也有了,怎么样,后悔吗?是不是太枯燥了?”   “师父,海潮是半路出家,世界上该见识的也见识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没什么后悔的,人活着本来只是个过程,我只是想实验一下另一种活法,有人说活着是为了别人,有人说活着是为了自己,有人说活着是为了吃饭,有人说活着就是为了繁殖,还有人说活着就是在等待死亡,你说活着是为了什么?师父别笑,前年我还差点出家当和尚,没想到跟了个师父不是和尚却是个大喇嘛!这样好啊,至少喇嘛比较自由,师父,他们说你是活佛,活佛到底是什么意思?”杀手明显是在找刺激,洛桑看看崔海潮,也看看刚加,连赵鹰也在等待洛桑的回答。   “这个问题实在说不了,海潮,我活着很简单,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死了就享受不到这个世界的精彩了,其实想活着本来就不容易。”洛桑说到这里,想着自己为活着做的努力,竟羡慕起身边人的轻松了;“不说这些了,每个人都有活着的理由,只要不去伤害别人的生存、不干涉别的生命就是好,对于佛教,我只喜欢一句话,众生平等,虽然他们不是真正的在这样做;对于道教,我也只喜欢一句话,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虽然现在道家都很封闭;儒家吗?说的很明白了,未知生,焉知死?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但是他们只是在说而已,所以,不要听别人胡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行。至于活佛的意思,你可以问问刚加和赵鹰,他们现在比活佛也厉害,都是想象着神秘,真到了那一天,也不过如此。”   崔海潮想了想,又问了另一个问题:“师父,听说你有几个仙女朋友,什么时间也让我见见?纯属欣赏啊,师父莫怪。”说了半天,杀手还是没忘了老本行。   洛桑很满意这样的谈话氛围,他们这时已经来到修道场的前殿坐下,刚加已经在这里摆上饭菜,天黑了,洛桑来这里找崔海潮吃饭。   “真想见现在就能见,只不过看过后不要起歹意。”   “真的?”杀手正在疑惑,赵鹰已经在洛桑示意下关了殿门。   在杀手和刚加面前,黑玉扳指又一次开启了,洛桑叫出来了吉祥天女和暗夜精灵。   刚加看到吉祥天女,第一个反应就是跪下行礼,把崔海潮也带着跪下了,但是那眼睛却不断扫描着天女的三围,让吉祥很不满意。   洛桑嘿嘿笑笑,感觉着吉祥天女的快速进步,心里却在思量着她与南天王有没有勾结。   “天女,来来,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他们都是你的崇拜着,怎么样,这几个小伙子漂亮吧?”   “你真无聊,漂亮不漂亮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张了白毛却是最漂亮的,洛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不要太难为自己。”吉祥只瞄了那几个一眼,就飞到洛桑头顶上抚摩着他的白发,让崔海潮看直了眼,刚加也愣了,这个真的是护法女神吉祥天女吗?   “里面出什么事情了,我看你的四世佛整天在忙活,好象很紧张的样子;洛桑,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世界与你关系很大,要小心啊。”吉祥似乎看出了什么,洛桑应酬着,心里在衡量着真假。   反正瞒不下去,还不如让她也参与,正好检验一下吉祥对这件事情的认识程度。   恩扎格布也出来了,现在的四世佛就如天神一般,手中挥舞着五股降魔杵,身上萦绕着吉祥白光。   刚加竟不认识自己的师父了,洛桑也没介绍,恩扎格布看了看刚加,又看了看周围的一切,知道洛桑来到卡瓦轮寺了;但是他很快就抛开了这一切,他现在已经是半个佛了,境界高了牵挂的就少了。   恩扎格布刚从里面抓出了一个厉害家伙,八宝玲珑瓶一闪,虚空中出现了一个将军。这个将军面黑体壮,手持狼牙棒,背后是一个锦囊;虽被禁锢了身体,却依然不屈,在不停的叫喊着什么。   “你是谁?有名字吗?”洛桑看着眼前的这个俘虏,也佩服他的勇猛。   但是,语言又成了障碍,洛桑没办法听懂他说的话。   洛桑伸手从他身上取下锦囊,却发现是另一钟不认识的文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也没一个人认识。   把那将军送进黑狱后,吉祥天女也加入了恩扎格布的行列。   关闭了善恶门,收起黑玉扳指,洛桑微笑着问杀手:“怎么样?仙女漂亮吧?海潮,有什么想法吗?”   崔海潮仔细看着洛桑:“师父,海潮只能说佩服,看来我是跟对人了,想我以前还对自己的名号很自豪,现在才知道真正的色狼是什么意思;师父,你的二奶竟然是仙女,还藏的那么隐秘,大姐就是张一百只眼睛一千只手也看不到摸不着,高,真是高。”   洛桑没想到二奶杀手会这么想,吉祥天女竟被他看成自己的二奶了,黑玉扳指竟是自己的藏娇金屋!   真是什么人也有,洛桑也不解释:“好好修炼吧,你也会有这一天。”吃完饭,洛桑丢下这句话就独自离开了。   今夜没有月亮,漫天星斗自由的闪烁着,向草原上的生命展示着自己的灿烂。   山口处,尼玛堆上的彩布和经幡旗在黑夜里飘摇。   芒玛河边,洛桑坐在一片草地上等神仙驾临。   身边闪烁起青蒙蒙的烟雾,洛桑知道自己等待着的人来了。   月光菩萨悄然出现在草地上,那轻盈的身子没压倒一支黄花,藕色长裙下,莲步轻移;颖颖目光中,包含深情,风一样飘了过来。   “这几天又遇到什么事儿了?怎么头发也白了?”月光菩萨伸出右手,云袖飘落,现出半截凝肌,玉手如温,轻触着白发。   “月光,等你很久了。”洛桑说的很久也就是十多分钟,但却大有含义。   真等了很久的是人家月光菩萨,他这一句把是都推脱了。   走在芒玛河边,身边的河水潺潺流逝,洛桑鼓了半天劲终于牵住了月光的手。   这一握的感觉还真醉了色狼,月光只轻轻横了他一眼,把他的半边身子也看酥了。   所谓先握手,再摸肘,眉来眼去看火候。   色狼的手开始不规矩的在月光宽大的云袖中徘徊,轻抚着仙女的玉腕,陶醉一会儿那柔滑,终于纂住了云袖下的修肩。   月光竟没反抗,只呻吟一声把身体软了过来。   色狼丢掉了尊重的画皮,把月光紧紧勒在胸前,顺着仙女后仰的香柔脖颈吻上去,寻找着四处躲避的喘息红唇。   四唇相接,月光舒展双臂抱住洛桑,芒玛河边,两个神仙渐坐在草地上。   色狼把仙女横抱在腿上,面对着吸引自己很久的玉体,竟不敢十分放肆,左手在肩背处滑动抚摩,右手还在云袖内享受着温柔。   “月光,洛桑有什么能耐,怎能得仙女垂青?”   “不要说垂青,月光应该谢谢你让我知道了牵挂的滋味,再不想清净了,清净了千百年早够了,洛桑,我还是想叫你玉琅,那个名字好。”   “叫就叫吧,你喜欢就行。”色狼说完,又吻住那甘甜处,手也试探着往胸前移动。   仙女的衣衫给色狼了方便,宽大的云袖尽处就是娇柔的躯体,入手处只一抹丝绸裹胸;阁着轻薄的丝绸,色狼按压试探着,终于紧握住那挺拔。   洛桑生怕自己太心急了,亵渎了仙女没什么,让月光感觉自己是色急之人却太也无趣。   仙女到底还是女人,这不是在梦里,也开始害羞起来,从衣服上按住色狼的手。   “玉琅,你真不是骗我?”   不是才怪,洛桑心里却不敢这么想,他生怕月光现在还能探察自己的思想,又把她的嘴封住了,手紧握着,让月光又呻吟几声;菩萨就是再厉害,在意乱情迷时总不能分心二用吧。   好半天过去,洛桑终于得偿所愿,解开了月光的裹胸,拉开衣襟品尝着菩萨的禁体。   这刺激太大了,月光在呻吟,浑身颤抖扭动,粉面如雪映红梅,口中飘出的都是“玉琅。”   洛桑也热血沸腾,却压抑着自己,不敢真的莽撞,全部文章只做在上身。   当月光依偎着洛桑喘息时,也就不管留恋着胸前美好处的爪牙。   “玉琅,不要再进去了,我每天也在这里等你;也不要再贪恋红尘,在草原上不好吗?”心与心挨得太近常会感到痛楚,月光以为自己已经和洛桑心灵相通,关心着他的今后;“不要再为别的事情操心,看到你头发也白了,究竟是为什么?”   色狼正在体会仙女的美好,现在被拉回到残酷的现实中,他现在生命都没保障,不操心怎么行?   “我还是不明白,月光,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洛桑比天上的神仙都好吗?”   “你是真的喜欢我,不像神仙们只想与我双修,也不像凡人只为一时偷欢,你心里有我,我知道。”月光勉强抬头看着洛桑的眼睛,“谁也瞒不过我,玉琅,做菩萨是很累的。”   “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心里有你,月光,你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洛桑故作惊异,乱摸的手也规矩了;这只是为了装的更真实,有今天的结果是这个色狼针对这个菩萨量身打造的记忆,他怎么能不了解?   “我能知道你内心深处的想法,玉琅,千万不要骗我,谁也骗不到我,我就是会脱梦的神仙,当然也能知道做梦的人在想什么。对我好,我知道,对我不好,我也知道。”月光说起来,很自豪。   洛桑却怜悯的看着她:“那样活着不是很累吗?”   “所以被你这个色狼迷住了。”月光说着,主动献上红唇,双眼迷离犹如梦幻。   色狼的手又把她拉近自己,揭开自己胸前的衣服,把两个躯体紧贴在一起,把仙女刺激到迷乱。   “月光,这样不公平,我的思想你知道了,你怎么想的我却不明白,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仙女们下凡没几个能长久的,也许那天你玩腻味了就突然消失了,没了你我可怎么办?”   终于,色狼露出了本来面目。 第三十章 残烟入夜风   芒玛河水也在轻轻呻吟,草地上的郁郁青草朵朵黄花也在聆听。   月光菩萨任凭自己高贵的凝脂玉体被亵渎,美丽的大眼睛里迷茫与矛盾夹杂,当色狼的手撩开裙裾,准备下狠手时,仙子飘然而起,把凌乱的衣襟拉紧,整理好狼狈的神情。   “玉琅,我传给你搜灵术,你发誓,不会把我传你的神通使用在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你发誓,这个神通你不会传给任何一个外人。”   洛桑诡计得尝,心也“扑通!扑通!”乱跳,嘴里却推脱着:“月光,我只是说说,只要能时常见到你我就满足了,不要太为难,你这样我很心疼。”   心疼到是真心疼,洛桑心疼的是刚才就要触到仙女最隐秘处,如此良辰美景不知何时重新流连?   “我希望你知我心,玉琅,与你一起福也罢祸也罢我都不后悔,只怕连累别人;上界再好我不留恋,如你希望,我愿意重入轮回,如你要求,我可以抛却这菩萨身陪着你。”   月光怎么了?洛桑疑惑着,不就是鬼混嘛,最多说来就是艳遇,闹得跟伟大的爱情似得,真让月光下凡陪着自己,那才是作孽;现在这样最好,别玩过了,有个大有身份出身药师佛门下的菩萨做女朋友,总比身边跟着个需要操心的乖乖女好。   “月光仙子,曹玉琅糊涂,都是乱说,不要那样,现在这样就很好;如你需要我的誓言,我发誓,仙子传给的神通曹玉琅决不使用在任何人身上,也决不传授给任何人;如违此誓,当五雷轰顶,永堕轮回。这个神通只是曹玉琅与仙子之间传情……”   洛桑誓言一出,天边当真响起雷声,把月光也吓了一跳,忙过来捂住他的口。   洛桑疑惑地看着天边旋转出的一点亮丽霞光,直到那霞光与雷声消失才回过神来。   说来这样的经历在洛桑是第二次,头一个誓言是关于鬼婴四天,那时他的境界低微,没觉察到这样的奇观,这次却不同,洛桑是眼看着天雷在头顶徘徊了一圈。   洛桑这个誓言说得大有讲究,他只说不对人用,不传授给人,却没说不对妖精用,不传授给妖精;现在,洛桑才真知道誓言是乱发不得的,原来真有应验的可能。   “玉琅,你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他们会跟着你?”月光依偎着洛桑厚实的胸,看天雷那消失的天边问。   “他们是谁,是什么?神仙?我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间开始跟着我的,神仙们发个誓都这样吗?”洛桑也忘了自己色狼的身份,只轻揽住月光的肩。   月光仔细看着洛桑那看来淳朴的脸,忍不住吻一下:“他们是谁我也不知道,师父知道却不对我们说,我知道能被他们跟随的神仙不多,凡人你是头一个;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发誓;玉琅,你要记得,今后再不要发誓,就是发誓也不要用天雷来发誓,不要你心疼我,你只心疼好自己就是了。”   神秘啊,真是神秘,这些神秘的天雷怎么会看重自己呢?自己以前还没天雷打过一次,那次是为什么呢?他们是哪里的神仙?不会是也在操心黑玉扳指里的世界吧?但是这些连菩萨也不知道,洛桑哪里能想明白?   想到月光对自己的叮嘱,洛桑也感动了,只点点头,这个菩萨原来不是在耍自己。这可难办了,也不知道神仙们讲不讲究结婚,需不需要忠诚?   他还在考虑得失,那边软语轻言响起,月光已经开始说起口诀,三遍说完等洛桑思索。   搜灵术当真复杂,洛桑想了很久还是不明白:“怎么需要让别人绝对的安静,我以前也会些知道别人心思的神通,都没你这麻烦。”   “人是最复杂的,复杂就复杂在大脑与思想;人也是最虚伪的,所有的虚伪都在大脑中产生;一个人每一刻都在思索,不是为别人就是为自己,只有睡着时才能稍微安静下来,那么复杂的灵魂是谁都没办法去理解的。搜灵术就是要让他们进入你编织的梦境里,只有在做梦时人才是最真实的,梦里想的东西是你最希望得到的,梦里表现的灵魂才是真正没有修饰的真实。明白了,色狼?”   “明白了,想知道你真正的思想就需要在你睡着时用这个神通,但是,我还不明白,你睡的时间我怎能找的到?这个不……”   洛桑边说边想,那边,月光已经羞红满面飞起在半空中。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月光永不负君心,只望君心似月光。”   仙女动了情也会愚昧得相信永远,菩萨走了,洛桑“砰!”给自己脑袋上来一下,笑嘻嘻的来到尼玛堆旁。   一天里最黑暗的时间来到,距离天亮没多久了,低矮的石塔旁,洛桑祭出五股降魔杵。   金光一闪,石塔被破开个洞,洛桑从里面掏出一颗舍利子,又用石块堵住那里,飞身消失在神仙禁地中。   回到卡瓦轮寺,天光已是大亮,草原上忙碌的一天开始了,洛桑却又躲进恩扎格布的禅房里不出来了。   舍利子在洛桑手中旋转着,里面被洛桑催发出来一段意识:阿难速来!   阿难是佛祖的弟子,也是个大有身份的尊者,号称见闻广博,真是奇怪了,佛祖竟向自己的弟子如此传消息。   吉祥天女被洛桑召唤出来,有了事情干她也跟高兴,正在实验自己神通的天女对洛桑的打扰很不满意。   “吉祥,对不起,真的需要请教个问题:阿难尊者现在还在弥须山吗?”   “不知道,我也几百年没见他了,他一直很低调,寻常是不会出来的。”   “几百年?”   吉祥想了想:“总也有六、七百年了吧,怎么了?想找阿难尊者的麻烦?他可不比我,是佛祖眼中最得用的弟子了。”   这个答案洛桑还满意,想那佛祖也不会一个人下来,弥须山上没个人知道根底他也不会放心,阿难尊者肯定是他布置下的接应。   “还有一个问题,愿望宝石是什么?”   “你怎么都是些奇怪的问题,愿望宝石是什么谁知道?我只知道有个满愿石,那是弥须山三大圣器之一,其实也没什么用,谁也没见过它到底有什么神通,只是佛祖看重。”   “明白了,谢谢天女了,对你的小别墅还满意吗?需要怎么只管说,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香巴拉王国在哪里吗?”   “香巴拉王国?只知道三百多年后香巴拉君王要带着十万个骑着白象和白马的骑士,从香巴拉王国下来粉碎这个世界上的邪恶,解救世界上的苦难着,大家都没在意,谁知道是真假。下来,到底从什么地方下来,天界可没地方隐藏那么多人,除非,你是说这里就是香巴拉王国,你就是香巴拉王国的君王?”   看这吉祥天女惊异的面孔,洛桑那个后悔啊,好端端的店醒她这个干什么?   “也许吧,怎么样天女,有没有兴趣做香巴拉的王后?”洛桑虽是调笑,吉祥却考虑起来。   “还是不要了,我就这样当个闲散神仙很好,不过真能当香巴拉王国的王后其实也不错,色狼,打什么鬼主意呢?这里真是香巴拉王国,那也是三百多年后才能降临这个世界,你想当国王也要等三百年。给色狼当王后,想想就恶心。”吉祥天女说着,踢了洛桑一脚。   “我也就是推测一下,吉祥,咱俩关系不错,自从你驾临这里,洛桑哪里表现出色狼样了,说话要讲良心啊,你在里面是最舒服的一个了,好了,不打扰你了。”   四头熊被洛桑弄到菩提树下,费了好大的劲才使它们安生的睡着。   洛桑仔细回想着月光传授的搜灵术的口诀,小心的在一头熊妖精的记忆里编织着冰川山谷的美景。人的脑袋到底比熊复杂多了,只是这神通就不是熊能想到的。   被封闭的记忆开始展开,洛桑仔细查看,却发现那是一块记忆的石碑,有个人在这个石碑上刻着一段段文字,密密麻麻似乎还标着日期,但是这文字洛桑还是不认识。   熊妖精的记忆里,这段东西是被一点点加上去的,也许佛祖是在用妖精做载体把自己的日记给封闭进去了。   但是,洛桑弄明白了熊妖精被要求赶到地方,寺庙没有名字,旁边的湖却有名字,叫亚昂错湖。   总算有一头熊妖精的记忆不是莫名其妙的文字,洛桑读着,心里的疑窦更大了。   梵文,这些是梵文,属于印度文字体系,但是这些梵文明显的与洛桑看到过的不同。有一段时间,为了更好的研究佛经,洛桑也学了几天梵文,但是他马上就放弃了,古梵文与现代梵文几乎就是两种文字。   现在的是拉丁化的梵文,所有文字完全用拉丁字母拼成,已经失去了原先梵文的一些功能。比如,在密教的许多修炼中,观想梵文的某些字形是重要的修炼内容,具有与持咒同等的法力,而现代梵文则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这说明,原先的梵文具有表意功能而现代梵文则完全没有。   现代梵文是应西方学者研究的需要而产生的,它的制造者是西方的学者,它服务的对象主要是西方的学者,它实际上同佛教的修炼没有任何关系。   思来想去,洛桑叫来了刚加,写出一段文字让他翻译,刚加作为卡瓦轮寺的饱学之士,对这些也不认识几个。断续的单词是没什么意义的,梵文不同于汉语和英语,需要整体的来看单词的含义。   再询问亚昂错湖的地点,没想到刚加却很疑惑:“那里是鬼湖,黑暗之湖,在圣山下面,是圣山冈仁波齐峰的雪水镇压着里面的恶魔,九头罗刹王就被镇压在鬼湖下;那里距离圣湖不远,是太阳下的阴影。”   搞清楚了大致地方,洛桑凝视着刚加,慢慢说道:“现在我们在卡瓦轮寺,刚加,这里是你成长的地方,你的思维被这里的一切影响着;我曾对你说过,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错,没有错误哪里来的正确?同样也没有绝对的黑暗与光明,也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它们都是相对的。之所以让你去学校里学习就是为了使你知道世界的广阔,见识外面的世界。你现在还认为黑暗就是邪恶,光明就是正义吗?光明我们自己可以感受,正义是谁来定义?黑暗我们自己可以体会,邪恶谁来判决?不要从狭义上理解这些,有道是大奸似正,大义愈恶;正义是面旗帜,在这面旗帜下产生了多少罪恶数也数不清。比如说眼前的这个世界,谁有钱谁的力量大谁就代表正义,那弱小一方的抗拒就是邪恶了,翻开历史数一数,到底是正义者杀的人多还是邪恶者杀的人多?”   刚加听完,面色潮红,心里在抗拒着师父的理论,理智上又觉得应该相信。   “你在这里想想吧,刚加,活佛只是种称呼,就像神仙也是人一样,不要太在意这些名头。”   刚加就那么打坐下去,闭目含气,入定了。   洛桑摇摇头,对这个喇嘛徒弟有些灰心了;刚加的野心越来越大,竟想取代小活佛,这是昨天扎尔额尼大喇嘛对洛桑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   刚加毕竟是洛桑的弟子,扎尔额尼大喇嘛也不能明说,但如果洛桑支持的话,卡瓦轮寺没几个人敢反对,今天洛桑是在敲打刚加,年轻人就是这样,有了些能耐就想辉煌,二十岁的刚加能不能闯过这关真很难说。   来到尼玛长老的僧房,长老正在为两个牧民念经治病,洛桑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当那两个牧民取完药,洛桑才和尼玛长老聊起来。   长老修习的是药师佛体系,对古梵文接触的比较多,但是对与洛桑写下的一段文字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告别了尼玛长老,洛桑回到禅房看着刚加也再想着自己的事情。   能明白这些梵文的洛桑不是找不到,但是那些都是神仙,也许宝龙树就能翻译出来,阿秘特尊者也一定认识;但是,这些人能信任吗?   斟酌了半天,洛桑才发现,自己看起来威风,那只是表面上的风光,真正想找人帮忙,却连一个能信任的朋友也没有,神仙们都是因为利益才和自己接触。   那月光菩萨也应该明白,但是洛桑还是不敢确定在如此大的是非面前,月光能站在自己这边,毕竟释迦佛祖在她看来是比天还大的人物,自己怎么能和佛祖比较?   洛桑从马圈里牵出黑格尔,飞身上马骑着它奔向草原的深处。   晚上,洛桑又来到芒玛河边等月光菩萨,半夜时菩萨来了,少了羞涩却多了抗拒,坚决不允许色狼象昨天那么放肆。   洛桑那个压抑,简直都要爆炸了,“月光,我什么时间能知道你的心思?”   这不是明显的要求能进一步吗?月光这时已经能被迫对色狼开放了半个上身,听到如此“含蓄”要求,脸也红了。   “一轩明月上帘栊,你明白吗?色狼,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那么放肆,如真能容你放肆月光还有什么脸面。”月光菩萨说着,拉开洛桑放肆的手,逃跑样飞开。   青舞消散,洛桑这才知道自己与月光一直是在月光菩萨布置下的结界里,如果真能放肆,那这个结界还能维持吗?也理解了菩萨的心思,天上随时有两千天兵在看着,自己真能和菩萨这样放肆吗?   一轩明月上帘栊?菩萨是在等月圆时吗?神仙们还真无奈,连一点隐私都没保障。   接下来的几天,洛桑再没见到月光,看着天上渐渐丰满的月亮,色狼的心愈加炽热,就像草原上的狼群一样,也盼望着圆月的来临。   随着七月法会的渐渐临近,越来越多的牧民开始聚集到鲁瓦湖畔,第六天,洛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牧村。   和曲多、松赞一起来到老村长的帐篷,洛桑与这些收留自己的人狂欢了一天一夜,赵鹰和崔海潮从没见过洛桑如此放纵自己,他们两个也被洛桑给灌醉了。   洛桑也喝醉了,牧民们的青稞酒最是浓烈,这一醉就是半天。   还是他们最淳朴,洛桑一说需要从马群中挑选几匹马回去,老村长张口就拒绝了洛桑拿出的钱。   明天就是七月法会的头一天,卡瓦轮寺陆续来了十几个活佛;有前藏的也有附近的,这些活佛是卡瓦轮寺的朋友,对明天的法会充满了忧虑。   据说明天佛王将带一个车队来,据说来了大小活佛三十多个,随从也有几百个,现在,山谷里已经有他们的随从开始搭建帐篷,如此大的场面只在拉萨出现过。   据说前藏大甘珠寺的布吉多仁活佛的师父也来了,那个大喇嘛明显是为去年折在这里的大甘珠寺活佛找场面来了。据说金顶圣衣活佛也来了,他是陪着佛王在整个西藏转了一圈的领路人。   向来与卡瓦轮寺交好的肖尔巴衣活佛不无忧虑,扎尔额尼大喇嘛表现的太放松了,似乎对来的这些活佛全没在意。   扎尔额尼大喇嘛是真的不在意,有洛桑在他认为没什么好怕的,只是刚加与赵鹰的修为就能把那些活佛们比下去,更别说不让他透露底细的白发法王洛桑了,现在的卡瓦轮寺谁也不怕。   同一时间,洛桑却在接待另一群人。   因为乔影和洛桑的走红,今年雪一化,草原上就涌来了大批游客,听说这里一年一度的盛会,已经有千余名游客聚集在这里。他们白天游览着卡瓦轮寺,晚上就和几万名牧民们狂欢,只要洛桑出现,立即就被包围了,洛桑在草原外的名声比在草原上还大。   今天,洛桑接待的是来自香港的代表,他们查完账后在嘎布吉县长带领下来领略这草原的盛会。   让洛桑头疼的是跟随他们来的那个摄制组。 第三十一章 晒佛晒活佛   “咳!咳!”嘎布吉县长在咳嗽,他实在是尴尬。   这个摄制组别的都不特别,就是主持人特别,当然是女主持了,就是这个漂亮的女主持人上次在北京让他喝得大醉。   “咳!咳!”洛桑也在咳嗽,他对站在他面前的女主持人也感觉尴尬,比嘎布吉县长尴尬多了。   “什么了洛桑,你不是身体一直很好吗?回到草原就感冒了?有钱人还真娇气,在北京吃个饭吹凉风都不感冒,在草原上这么快就感冒了,是不是草原上的风太大了。”漂亮的女主持看着洛桑说话了。   只看着口气就知道是杨悦来了,别人谁敢这样与洛桑说话,能在洛桑面前占上风的数遍全国也只有一个杨悦。   “你怎么成主持人了?功课怎么办?”洛桑看着周围忙碌的人,关心的问杨悦。   也别说,就凭杨悦那说废话的本事,当个主持人还真合适;在精神恋爱的高潮时期,每天杨悦都要在洛桑耳边说上半小时到一百分钟的废话,现在,这个废话篓子终于找到自己的位置了。   “咱们那个学院出的主持人、演员、歌星多了,都是在学校就开始混,没毕业就先成名了;我这也是客串,电视台有个栏目组找我来做主持人,这也是试试,顺便挣些钱。”杨悦说着,靠近了洛桑,附在他耳边说:“这些钱都是我拉来的,你可要配合好,这头一次如果演砸了,下次就没人出钱了;提醒你一下,天马马术俱乐部的钱老板也为我出了七十万,所以这个系列节目的冠名权属于你们天马,搞好了,咱们都得益,我也沾你的光当会名人试试。”   “咳!咳!咳!咳!”洛桑除了咳嗽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惆怅,有些得意也有些恼怒;真是说什么也不合适。   “怎么了?看来你病的还不轻,先不理你了;赵鹰,咱们先去拍拍黑格尔,还有雪飞,现在雪飞可比黑格尔有人缘;观众就是这么喜新厌旧,没办法,我也喜欢雪飞。一会儿你也来配合一下,我们的赞助商钱老板特地提出来让你和黑格尔、雪飞的镜头多一些。”   杨悦被懂事的赵鹰带走了,洛桑心里念叨着:钱胖子,你等着瞧,回北京再收拾你。   仔细想想,钱胖子这招其实也很高明,等于花不多的钱为天马做了个广告。黑格尔与雪飞回北京没几天就被洛桑拉出来训练了,天马俱乐部也需要这两匹大有名气的马,有杨悦这个机会其实对天马很有好处。   北京的美女多了,不是因为杨悦认识落桑,不是因为杨悦的父亲杨红耀,谁会请杨悦做主持人,电视台的人又不是傻子,那可是人精荟萃的所在。   想了半天,洛桑只有妥协,看杨悦现在的样子,竟和乔影又几分相似,只不过比乔影更年轻更自信。   想起乔影,洛桑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阵疼痛,草原上曾经的岁月就是因为她而改变的,没有那个草原之夜,黑玉扳指可能现在还是一块石头。乔影现在究竟在哪里呢?洛桑决定回北京就打听一下她的下落,至少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吧。   整个下午,洛桑被杨悦摆布着在草原上演戏,两个人都换上了藏袍,背景是鲁瓦雪山,洛桑木偶一样被杨悦提问着,问题之尖锐使摄制组成员又兴奋又担心;奇怪的是,有二百五名声的色狼竟然表现得十分配合,实在是太配合了。不禁让大家想到了很多很多,吃人家嘴软,色狼能这么老实,肯定有玄虚。   访谈完了,又开始别的镜头:洛桑骑着黑格尔,杨悦骑着雪飞,两个人如草原情侣般奔驰在草原上,让这个摄制组的摄影师狠狠的过了把瘾。   天是那么的蓝,蓝到人的心灵深处;草是那么的青,青到使人不忍踏足。这样的镜头实在难得,黑格尔洛桑的名气就不用说了,雪飞现在是广告身价最高的马,配上青春亮丽的杨悦;一黑一白,一男一女;黑得精神,白得俊俏,男的是色狼,女的是……打住,电视的艺术是点到为止,只能暗示引导,这可来不得真实。至于观众怎么想,只有八个字:如有雷同,概不负责。   还好,杨悦也是骄傲的,没要求与洛桑同骑一匹马,让他心里安稳了些。   晚上,洛桑少不得陪摄制组吃饭喝酒,月亮已经快圆了,洛桑本想去看月光今天来没来,这一下只能晚去会儿了。   杨悦又开始喝酒唱歌了,虽然洛桑知道她的酒量,也还是不放心,文艺界实在是乱,下午那个摄影师看杨悦的眼光就色迷迷的,而杨悦似乎全没觉察。   全喝倒了,整个摄制组都被杨悦灌倒了,洛桑刚想离开,装醉的杨悦就拉住了他。   看着那含泪的眼神,洛桑老实的被牵进了一件帐篷。   “为什么总在喝醉时才能得到你,我说过不打扰你,过了今夜就真的不打扰你了。”   “你说的话这些自己相信吗?”   “我相信,但我不发誓。洛桑,你真的没喜欢过我吗?”   “喜欢,你这样的谁能不喜欢,今后喜欢你的人会越来越多。”   “今天,我只要你喜欢。白天看到寺里有尊佛很奇怪,怎么会是那个样子?”   “什么样子?佛本来就很奇怪。”   “不是,那尊比较特别,是这个样子,来我做给你看。”   帐篷里传来一阵声响,几声呻吟。   “杨悦,你看到的那是欢喜佛。”   “不要说话,抱紧我,洛桑,我知道是什么佛,现在,你就是我的菩萨我的佛。”   卡瓦轮寺的晒佛台是全藏最特别的一处,别的寺院都是在山坡上、草地上修个台子,卡瓦轮寺专门为晒佛修了个大广场,广场正在鲁瓦雪山的环抱中,那修在广场正中的讲经台就是晒佛的最好地方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在东方挣扎,卡瓦轮寺内响起法器声声,十八声炮响后,寺门大开。   卡瓦轮寺的小活佛在黄云伞下被四个年轻的僧人抬着走在前面,紧跟着是一百八十个喇嘛抗着一长长堆绣大佛像。   喇嘛今天穿得也整齐,降红色的僧衣个个簇新,新刮过的光头上带着尖脚僧帽,紧随着小活佛向广场上的晒佛台走去。   牧民们早就等候在广场上,听到炮响就都匍匐在地,跪迎活佛光临。   旅游者也被着盛大的仪式感染了,全随着伏下,这一刻,六、七万人都拥挤在广场上,竟只听到法器声与喇嘛们的脚步声。   堆绣被抬到讲经台上,小活佛也在上面安坐好,带头念起经文,身边的八个喇嘛也跟着咏诵,一段经念完,讲经台上已有了三十多位活佛与大喇嘛。   长长的法号高高举起,人皮鼓咚咚擂响,小活佛解开一条彩带,巨大的堆绣“呼啦啦”铺开在讲经台上。   同一时刻,东方的太阳也从彩霞中跃出,喷薄而出的阳光正照在巨大的堆锈上,释迦佛祖那慈祥又威严的仪容展现在鲁瓦山谷内。   讲经台两边已经坐下了千余僧人,这时,一声嘹亮的佛门神功狮子吼从扎尔额尼大喇嘛口中传出,千余僧人浑厚整齐的诵经声在法器伴奏下猛然响起,一百零八个喇嘛身穿神服,头带魔鬼面具在堆绣前舞蹈,十八个身穿法王服装的卡瓦轮寺高手,护卫在堆绣下,鲁瓦山谷内回荡着佛的气息。   牧民们激动得泣不成声,手里的转经铜高举起来,匍匐着、呼喊着拥挤上前顶礼膜拜,在堆绣下敬献哈达、宝石、钱物。   洛桑坐在讲经台最后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里也佩服设计这个仪式的人。   这样能造势的人一定是个有大智慧者,不论这一年牧民们有什么不满和压力,经过这强烈的宣泄洗礼后,心里肯定是一片安宁。   洛桑的身边是刚加和赵鹰,崔海潮去陪杨悦的摄制组了,按照规矩,卡瓦轮寺的七月法会是不允许拍摄的,看在洛桑面子上,摄制组只能在远处拍些镜头。   杨悦今天显得精神焕发,与昨天相比好似换了个人,她依然是一身拉萨八角街定制的藏装,身上只挂一串佛珠,手拿话筒侃侃而谈,由于出身草原,对这些知识的了解总比别的主持人多些,说的到不全是废话。   鲁瓦山谷外,走来了一大对朝拜者,仔细看去却是一堆身穿法衣的大喇嘛们。   摄制组马上转移镜头,对着这批新来着猛拍。   这些大喇嘛怎么看怎么奇怪,人数有三百多,数数黄伞盖,竟有五十多个身穿活佛、法王服饰的高级喇嘛,他们怎么连匹马都没骑?就这么走过来了?   他们哪里知道,现在的山口已经过不得汽车了;昨天晚上,赵鹰就带着一群喇嘛在山口挖了个大坑,又引芒玛河水灌进去。   草原上本来就没路,这样一来,想要到卡瓦轮寺,再高级的活佛也只能步行,好在路不远,才二十公里,凭这些佛门密宗修炼者,一个多小时应该能走完。   洛桑最不喜欢故作神秘者,你不是佛王吗?有本事把汽车都开过来!   牧民们不知道根底,看到一下来了如此多的活佛,都跪在一旁让出条直通讲经台的路。   卡瓦轮寺到底是藏北的大寺院,不管这些活佛们来意如何,起码的礼貌还是要给的。   尼玛长老与小活佛站到讲经台前,等待着这些远来着礼敬释迦佛像后上台来。   最先上来的竟然是独觉佛顿扎错,扎尔额尼大喇嘛愣了愣,看着洛桑,洛桑也很意外,虽然早看到独觉佛了,还是不明白他与佛王怎么扯上了。   本来洋洋自得的独觉佛也看到了洛桑,立即老鼠见猫一样没了威风。   第二个上来的是个壮健的中年人,头带骷髅宝石冠,身穿黄色袈裟,面色安详倒也有些卖象。   “这位就是莲花活佛。”独觉佛顿扎错一介绍完,莲佑活佛就对小活佛合十见礼,口呼箴言。   “卡瓦轮寺真名不需传,三山围一寺,四面围一坛,坛中有水有风云,山上有雪有阳光,真是人间佛地;活佛,今天带了几个朋友来,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台湾来的大中华密教联合会副主席,玉莲活佛;这位是北美温哥华莲佛楼主持,慈莲活佛,这位是马来西亚雪龙寺主持,智莲活佛;这位是法国莲佛寺主持,荔莲活佛;这位是印度圣莲院金顶圣衣活佛,这位是前藏大甘珠寺上师,桑提那仁大喇嘛;这位是北美加拿大多伦多……”   莲花活佛介绍完了,讲经台上也坐满了活佛、上师们。外国来的有七、八位,前藏来的有十多位,剩下的就是与独觉佛顿扎错一样,只有活佛名号没有寺院的藏人和尚。   洛桑细细一个个看过去,竟然有四个女上师,真是奇怪了,历来密宗只有男人可以修佛,女人只是修练的过程,说不好听些,女人在密宗看来,只是修炼的工具而已。   看来着莲佑活佛还真是个现代活佛,竟然在宗教中把男女平等了,原来这个莲佑活佛还是个外国来的活佛,现在,竟与身边的一个女上师说起英语来。   佛王在哪里呢?洛桑寻找着修为最高着,怎么也没看到有什么出众的活佛,最高的一个不是活佛是上师,就是那个来自大甘珠寺的桑提那仁大喇嘛,高也就是九重境界,比刚加,赵鹰也不如。别的众人,境界就乱了,几重的也有,那个年轻人竟是刚入门的活佛,想来和卡瓦轮寺的小活佛一样是新转世的吧?   金顶圣衣活佛也看到了洛桑,也冲这别微微一笑,坐在莲花活佛身边。   “师父,这些活佛都是在印度受得活佛称号,他们买寺院是为给这些活佛们。肖尔巴衣活佛说,他的寺院也被看中了,请你帮忙照顾一下。”刚加付在洛桑耳边解说着现场的情况,现在的刚加再没有野心了,洛桑的话说完,刚加竟然倒退了一个境界,现在的修为更扎实了。   “哪个是佛王?”   “就是那个正在讲经的莲佑活佛。”   “他是佛王?”洛桑吃惊的看着莲佑活佛;开玩笑吧,他的境界只在五重,今天来的这些活佛们中,哪个也比他强,他的修为只是在外来的活佛中算高些的。   讲经台前部,莲佑活佛端坐在莲台上,讲述着佛经:“阿弥陀佛的五智之一是‘妙智观察’,他也说得很详细了,阿弥陀佛说的很明白,都是平常的生活道理,这些虽然很平常,但是其中有深刻的意义在里面,我今天也要说说,主要说的是‘接受’。佛说的都是真理,任何事情都要接受,只有接受才能得到解脱,不接受是不能传授的,因为信佛信的是取舍,我们舍弃了一些就能得到更多知道取舍就知道了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这就是‘戒’。所以,你是捕鱼的,不要做,这是非正业,你是开屠宰场的,杀猪杀牛的,都是杀生,也不要做,你是养鸡的,就是间接杀生,养鸡、养鸭、养鱼、养虾,都不是正业,在我们信佛的说来,能不做就不要做,今生你做了,来世就可能要还你今生的恶业,沦为鸡鸭……”   莲佑活佛还要说下去,肖尔巴衣活佛忍不住了:“莲佑活佛,按照你这么说,我们草原上的牧民放羊养牛都是不能做的了?那他们吃什么?用什么来养活自己的家人?用什么来供奉佛?”   “他们可以有别的出路,比如说种田,大自然既然给了人类生命,就为每个人准备好了粮食。牧民们只要去寻找,就能得到。人生本是虚无,是个过程不是结果,生在这个世界是有福的。就是因为人是能思考的,只要一心向佛,总会得到解脱。”   “你的意思是把草原变成农田?”肖尔巴衣问。   “有什么不行吗?种庄稼就能不杀生,总比放羊来的好。”莲佑活佛说完,台上的活佛们都笑起来,台下的牧民也笑起来。   另一边坐着的嘎布吉县长最先笑,他这时也说话了:“莲花活佛,这里与你们那里不同,藏北土地虽多,但气候严寒,种粮食是不行的,这里以前就是无人区,每年只有五个月没有雪,你认为种什么比较合适?新疆和蒙古有过开荒种田的经历,结果草场被种成沙漠。你是国外来的活佛,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不怪你。”   莲佑活佛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是他马上抛开这些不谈,面对嘎布吉县长施礼问道:“请问居士是?”   嘎布吉县长起身答礼:“本人为本地方公仆,比不得活佛威名。”   “哪里来的威名,都是些虚名罢了,莲佑也曾痴迷与红尘,后知晓迷茫转而修道,道门不能与我解脱,莲佑也曾进基督门下寻求真理,直到遇见师尊古佛才明白人世间的真假。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不过如此;莲佑曾经游历世界,在尼泊尔山区……”   台上,莲佑活佛已经借这问答脱离了刚才的尴尬,又开始侃侃而论;台下,牧民们听得晕头转向,他们大多不明白这个活佛说的是什么,洛桑对如此厚颜之活佛也有了几分佩服。   “师父,这个人号称有三百万信徒,在世界上有道场一百多间,莲佑活佛据说有十九位神仙师傅;原籍台湾,后移居北美;他开创的莲宗是在北美发起并蔓延到亚洲,这还真是个有钱人;每个莲宗信徒都要把自己收入的一成奉献给他,名义是弘扬佛法,救济贫困,建立道场。他原来是个作家也就是在网络上写些玄妙的东西其作品内容包括:诗集、小说、散文地理风水、道法、佛法、符法、哲学小品等等。现在莲宗的另一大收入就是向信徒们出售他些的经文、语录;这个人已经出了百十本经书。”赵鹰对终于认出了佛王有几百万信徒做后盾这钱一定少不了。“那个慈莲活佛原本是佛王的妻子莲子上师本就是他们的儿子。”   洛桑注视着这奇怪的一家,特别是那个莲子上师,还只是个少年,修为只是一点点,怎么就是上师了?   难道钱能通神,有钱就能当佛王?有意思,真有意思。 第三十二章 狮子吼   时间近午,太阳已经升起当空。   这个季节藏北的气候是早晚凉爽,要把藏袍裹严实才能御寒,到了中午,气温陡然升高。   莲佑活佛已经说了两个小时,听得讲经台上下的信徒、活佛、僧人、游客们稀里糊涂,到底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知道他有很多奇遇,见过很多神仙、佛什么的,别的就不明白了。他那一套几乎与密宗的那一套一样,也是要行善积德什么的,也是要大众修来世,也是要带领有彗根的信徒在这个轮回里修成佛身。   洛桑施展禅定手印,查看了一下鲁瓦山谷内的情形,只能用惨淡来形容。   本来这就是个开放的空间,聚集起能量场不容易,消散得也快,刚才堆绣处展时,洛桑感觉到强烈的能量冲天而起;这些原始信仰产生的能量太强烈了,以至于洛桑也不敢去招惹分毫,只能看着讲经台上的活佛们在感受、修炼。   现在的讲经台上空,根本就只是一点点能量,还大多是牧民对堆绣释迦佛祖的崇拜使然。   下面的牧民们已经开始走动,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活佛讲经未完,谁敢乱动?   莲佑活佛也知道这些牧民不信他那一套,但还是在讲,跟他一同来的前藏活佛们都有些尴尬。   洛桑制止了刚加去赶他下台的冲动,他要把这台表演看完全,莲佑活佛如果只这点本事,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信徒。   “昔日莲佑得古佛提携,在大光明莲花圣池重塑本尊,得到莲母宝功一套;今天能听经的都是有福之人,特别是女菩萨们,修炼这莲母宝功能摈弃世俗对你们的蒙昧,早日寻得真我;坚持修炼者,即使不能佛心稳固也能却除百病,至少省个医药钱。下面有请智莲活佛、玉莲活佛、荔莲活佛为大家展示莲母宝功,我来为大家讲解要领;只此一次,希望大家能珍惜这个机会。”   三位女活佛退去法衣,露出里面柔软如云的白色丝绸练功服,那身段当真是惹人遐思。   台下又出现了八位莲佑活佛带来的年轻女信徒,里面竟然还有三个外国姑娘;八位女信徒各自在草地上铺开一方洁白的布绢,退下外衣和鞋子站在上面;她们的穿着就更暴露了,当然是能露的全露了,不能露的也突出了。   三位女活佛都已经人到中年,没想到身材保持的这么好,在众位男活佛面前,在几万藏民面前,婉转起舞,远看也是婉若天仙。   原本躁动的讲经台上下立即安静下来,谁也不知道讲经还带表演的!   在莲佑活佛的解说中,表演开始了,洛桑也吃惊了,不要脸的见识过,就是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这些女人表演的根本就是瑜珈功夫。   “此莲母宝功乃莲池圣母亲自传授与我,莲佑不敢藏似,转传与慈莲活佛,这几位都是修炼莲母宝功得到活佛修为的女菩萨。大家要特别留意她们的动作,拳、脚、身体首先要形成‘空’,意念为太虚;后来由手脚产生了‘阴阳生化’,也就是化化生生;顺乎自然之意,把阴阳之气引导象全身,调脉络,通穴位,阴阳平调,五轮松解,达到全身上下五脏六腑真气混元归一。   歌曰:阴阳左右互调和,足踏日月为轮转,混元归一合太虚,双回六方求和合。此莲母宝功外练筋骨皮,内练精气神,不仅治病强身,也能易寿延年,最重要的是意识与宇宙融合,光光相照,光光合一,……”   讲经台上下当真是群魔乱舞,台上有几个莲佑活佛带来的活佛开始跟着舞动,台下竟也有些牧民也开始跟着学,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姑娘们,对这样漂亮的东西最好奇。   终于有人忍受不住了,“唵、麻、呢、叭、咪、吽”六字箴言被扎尔额尼大喇嘛用狮子吼神功一字一顿吼出。   每一字箴言喝出,舞蹈者就跳跃一下,等六字箴言完毕,所有修炼演示莲母宝功的都瘫倒在地。   “邪魔外道,欺我草原无人吗?卡瓦轮寺传承六百年,只拜释迦佛祖、药师佛、弥勒佛,附佛外道怎能如此放肆!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正!定!信!”   扎尔额尼大喇嘛狮子吼神通一出,立即喝醒了迷茫中的牧民,那刚才有些心动的都匍匐倒地,忏悔罪念。最后念出的般若心经最能屏弃外魔,如甘泉泻地,扑灭了将要燃起在草原上烟迷。   讲经台下的卡瓦轮寺僧人立即跟扎尔额尼大喇嘛随念起般若心经,渐渐高扬的佛声中,呆立在讲经台上的三位女活佛和外国来的十多位活佛渐渐萎靡,连带着莲佑活佛、慈莲活佛两口子都迷茫着跪伏在地。   洛桑看去,只这一瞬间,扎尔额尼大喇嘛如愤怒金刚般威严屹立,手捏克敌手印,怒视着金顶圣衣活佛;只这一瞬间,扎尔额尼大喇嘛竟然突破瓶颈提升到上一重境界。   卡瓦轮寺的金步摇神通当真是玄妙,配合愤怒金刚法像不只禁锢了想要妄动的金顶圣衣活佛,也让使用者的功力大幅提升。   莲佑活佛本事低微,哪里见识过如此高明的密宗绝学?这时才知道闯下大祸事了。   慈莲活佛刚清醒一点,抱着儿子痛哭流涕,对着扎尔额尼大喇嘛连连鞠躬行礼赔罪。   但是,扎尔额尼大喇嘛刚步入新的境界,对这些明显来捣乱的活佛上师们全没一点仁慈;伸手打掉了莲佑活佛的骷髅金冠,一边禁锢了金顶圣衣活佛,一边指挥手下僧团的喇嘛们把用瑜珈功夫诱惑自己信众的女子都驱赶到一处,身边的三个女活佛也被他踢下讲经台。   现在,讲经台上也看不出谁是活佛了,扎尔额尼大喇嘛到是一个十足的护法金刚。   牧民们正在为扎尔额尼大喇嘛欢呼,却见讲经台上凭空升起一个大喇嘛。   这一次连洛桑也吃惊了,渐渐升起的不是别人,正是桑提那仁大喇嘛,去年折在这里的前藏大甘珠寺布吉多仁活佛的师傅。   桑提那仁大喇嘛不是跳起来,而只真真切切一点点凭空升起来的!   半空中“叮!叮!”两声轻响,桑提那仁大喇嘛左手一枚金铃铛,右手一根金刚棒闪出,直向扎尔额尼大喇嘛头顶罩去。   对于这种场面,扎尔额尼大喇嘛似乎也不陌生,断喝一声,挥拳击向头顶;上面的桑提那仁大喇嘛瞬间脸色由枯黄转为绯红,耳边淌出一缕血迹。却仍不认输,金刚棒直捅肩胛,一口血喷在金铃铛上。   金铃铛飞起在空中,桑提那仁大喇嘛直落下来,七窍流血眼看只有半条命了。   “叮!叮!叮!”的声响急促起来,金铃铛似乎有自己的生命般旋转在讲经台上,一股股冷风从铃铛下袭向讲经台。   扎尔额尼大喇嘛也药破舌尖,喷出一口血,口念箴言双手上举,似乎在抵御着巨大的压力。   讲经台上人影晃动,卡瓦轮寺的六大长老已经在扎尔额尼大喇嘛身边布置下金刚伏魔阵,全力支持扎尔额尼大喇嘛。   刚加也掠出去,护在小活佛身边。金顶圣衣活佛这时恢复了自由,犹豫片刻,看看刚跃上台来的二十四个卡瓦轮寺大喇嘛,看看似笑非笑看着金铃铛的洛桑,看看自己这边被吓呆了的活佛上师们,叹口气老实呆着了。   卡瓦轮寺是越来越厉害了,简直是高手辈出,洛桑身边坐着的那个汉人也是超级高手;至于洛桑,谁知道他到底是高手还是笨蛋,就独觉佛说,洛桑是最厉害的一个,为了保住自己的金冠,金顶圣衣活佛选择了老实。   洛桑这时正注意着那个金铃铛,那铃铛太邪门,似乎有自己的生命。   金铃铛旋转着,慢慢在布置着一个结界,一个针对讲经台上所有人的结界。   洛桑弄不明白,已经把八宝玲珑瓶抓在手里,准备一旦不对就收了金铃铛回头再研究。   扎尔额尼大喇嘛第三次吼出箴言,双手做出个奇怪的姿势,似乎在向谁求援,也似乎在呼唤远方的神灵。   鲁瓦雪山上那终年不散的白云忽然翻滚起来,白云中闪过一道金光击中了金铃铛。   众人都听到一声凄厉的嚎叫,金铃铛翻转着掉下讲经台,洛桑却明白了。   原来这个金铃铛是个初级法器,里面禁锢着一个神巫,现在,神巫被什么东西击中并收走了,金铃铛就成了废物。桑提那仁大喇嘛也许有真本事,他刚才表现出的平地虚空本事也够神秘,但是他所有力量的源泉就是这个金铃铛,也许他与金铃铛里面的神巫已经生命相连,神巫一被收走,他也失去了修为。   金光闪过,鲁瓦雪山上云雾奇异得散去,把圣山那俊秀的全貌展示出来,洁白的雪山梦一般掩映在深邃的蓝天上,几朵白云是雪山的伴侣;牧民们都被着难得一见的景色激动了,喃喃祈祷着向鲁瓦雪山连连扣头。   扎尔额尼大喇嘛挥手散去了全身聚集的真气,带着全体喇嘛活佛也向雪山礼拜。   洛桑也看着鲁瓦雪山,那上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呢?在众人视线之外,洛桑消失了,他奋力向鲁瓦雪山掠去。   越上最后一道冰崖,洛桑终于来到了鲁瓦雪山的巅峰之上。   洛桑仔细查看了几圈,这里除了冰雪就是云雾,没有一点出奇的地方。   谁在看护着这片无人区?他没有被刚才的假象迷惑,扎尔额尼大喇嘛的召唤有什么意义他不知道,但击中金铃铛的根本不是什么有生命的东西,似乎在这片草原上,凡是超出人类极限的东西都是它的攻击对象。   洛桑不敢使用自己的神通,也不敢使用任何法宝,这里是神仙都惧怕的地方,他一个半仙有多少本事?   太阳渐渐西移,当鲁瓦雪山的容貌被云雾又一次遮盖住,今天的晒佛活动宣告结束了。   晚上,渐圆的月光照射在通往卡瓦轮寺的山口,洛桑带者莲佑活佛出现在距离山口不远的一坐小山上。   莲佑活佛正老实的交代着自己的过去,他现在的生死都纂在面前这个人手心里,在藏北草原上,卡瓦轮寺的僧人杀死他就是累积功德,卫道除魔。   桑提那仁大喇嘛已经被卡瓦轮寺的僧人捏断了肩胛骨赶出了草原,跟随他来的三十多个大甘珠寺的高手也被废了修为。   看到如此严厉的手段,莲佑活佛吓得全身乱颤,口不择言连连谢罪;他怎么知道原来真有这样神秘世界的存在,这个世界没有法律,只有实力;没有金钱,只有鲜血。一旦在争斗中落败,残废是最好的结局。   莲佑活佛本是一落魄文人,在台湾时也曾干些驱鬼辟邪、画符做法的勾当;但台湾术士太多,无奈潦倒的他跑到美国去了。到了美国才知道现在国外正流行密宗,当即买了几本书开始钻研。   在北美华人社区,莲佑活佛见到了更落魄的密宗传人,流亡海外的花教老喇嘛强巴·达仁,莲佑活佛立即拜他为师,并娶了他的女儿为妻。   强巴·达仁吃亏就吃亏在不善于宣传,有了莲佑活佛这个机灵的弟子,没几年就花教就在当地红火起来,主要还是因为花教神秘的双修功夫吸引了一批人。说起来卡瓦轮寺创始人多吉活佛也出身花教,强巴·达仁大喇嘛对自己寺院的衰落与卡瓦轮寺的强大颇不甘心,多次提起这件伤心事。   莲佑活佛当时只顾挣钱,跟随师父十多年,也只修炼到刚入门;强巴·达仁大喇嘛知道他本事低微,就没再说起,只是对自己唯一的弟子多次灌顶,提升他的功夫。   强巴·达仁大喇嘛去世后,莲佑活佛干脆自任为花教教主,把花教的那些不传之密改造一下,添加进去些鬼神的东西,都拿出来卖钱,几年间就膨胀出一大股势力。   势力大了,莲佑活佛不甘心自己的地位,受过现代教育的他,竟也看穿了宗教的本质,认为世界上本没什么神仙。   骗就骗大些,莲佑活佛编造出一个古佛师傅,又编造出一个佛界圣地圣莲花境界,扬言自己是大光明莲花圣池莲花仙子转世,自封为莲佛转世之莲佑活佛,封自己的岳父是金莲菩萨转世,自己的妻子是慈莲仙子转世,两朵莲花的后代当然就是莲子了,儿子也封为上师,准备接自己的佛位。   莲佑活佛的这一做法倒也颇和花教传统,历来花教多是父子传承,巴思巴就是接自己父亲的班。   不知道厉害的莲佑活佛虽然号称佛王,那只是在北美狂妄时弟子门恭维的妄语;在北美威风过后,莲佑活佛终于又携带大笔资金回到台湾发展,刚到台湾时,仗着钱能通神,到处布施捐款,莲佑活佛也赢得一片喝彩,后来竟在台湾开设道场,凭借在西方学到的经营方法,把道场办成了大公司。   回到台湾才是莲佑活佛真正发展壮大的时期,借助中华民族丰富的神鬼文化,莲佑活佛把原来的花教彻底抛开,吸收进佛教禅宗、佛教真言宗、印度教瑜珈、道教、五行八卦等元素后,建立了莲宗教派;经过北美的经历,莲佑活佛明白宣传的重要性。先是成立了莲宗教派有限公司,又雇请职业经理人管理自己的教派,全按照企业模式管理,不到二十年,莲宗佛教有限公司竟发展到世界二十多个国家,建立了大的道场一百三十多个。   说起来信徒三百万,那只是说,莲宗真正的信徒不过二十多万,莲宗佛教的总资产也不过十多亿元港币,信他这个教的有几个富人?都是些失意者。人有了钱也想起了别的,莲佑活佛假借修炼灌顶授功的名堂,对自己的女信徒也没少骚扰,今天在台上的三个女活佛就是他的情妇,也许说金刚女更神圣些。   前几年,有几个贫穷的西藏小庙活佛跑到台湾归依到莲宗门下。这使莲佑活佛极度自信起来,以为西藏也不过如此,密宗也和他接触到的宗教一样,都是骗人的东西,又想到师傅念念不忘的卡瓦轮寺,竟想来个金钱压顶。   这一来,莲佑活佛自己就开始分封活佛了;印度有个流亡的大喇嘛在草原上乱封活佛,那还讲究点修为,有些政治目的;莲佑活佛却是在全世界封活佛,只看谁奉献的钱多少,或者女信徒对自己“尊重”与否。   来西藏后,他首先遇到了金顶圣衣活佛,他们是老关系了,在金顶圣衣活佛帮助下,在金钱的召唤下聚集起一大批活佛们。   莲佑活佛仔细一问,原来这些活佛当真是囊括了西藏所有教派,红教、白教、黄教、花教,在钱的魔力下,真的是把藏传佛教密宗四教合一了。也就是从那天起,莲佑活佛开始对外自称佛王。   洛桑从卡瓦轮寺把莲佑活佛要出来,就是想知道他是怎么骗人的,听到他竟然把宗教当成公司来办,不禁对这个宗教骗子的天才构想佩服有加。仔细想想,与阿卜杜拉王子的想法竟有几分相似。   “莲佑活佛,你真的不怕神仙吗?有道是抬头三尺有神灵,你就不怕报应吗?”   “请不要叫我活佛,我只是讨生活而已;神仙这个东西,小时候相信,长大后经历的磨难多了,就不相信了。我当过兵,在海岛上守过岛,那两年是我最相信神仙的时候了。但是,走上社会后就知道,这个世界如果有神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不公平。所有的宗教都在说平等,但是哪一个宗教都有个高高在上的大神控制一切。比较起来,佛教的信仰比较松散,既然说人人都能成佛,那我也能为佛王;您在卡瓦轮寺地位很高了,您相信神仙吗?您只要放了我就能得到一大笔钱。”莲佑活佛原来是因为对社会不满才转而投身宗教,只不过他是想用宗教骗人而已。   洛桑看着这个刚给自己上了一课的人,轻轻的说:“钱?你知道我是谁吗?今后你会知道的。佛王,我相信有神仙,不仅相信,我经常见他们。”   “你骗人,只要能证明真有神仙,我愿意抛弃一切在卡瓦轮寺出家为僧。”莲佑活佛还是认为洛桑在骗他。   “那你相信有菩萨有佛吗?”   “哪里有佛?真有佛谁还敢号称佛王?真有佛我早被收拾了,也不会有我的今天;曾经在一本佛经的角落上看到不知谁写下这么一句话:世界上本没有佛,怕死的人都了,才有人制造出了佛。就是这句话点醒了我。我不应该来卡瓦轮寺捣乱,请放过我吧。”   放了他,洛桑就不会对他怎么多废话了,既然知道了佛王的真面目,洛桑岂能轻易放手:“无知者是幸福的也是可怜的,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报应;中国人比你聪明的不知有多少,但是比你无耻的却没几个!如果再一次发生战争,你这样的早晚是汉奸!对你说什么也没用,你能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的吗?从现在开始,你要对你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不然,我能让你今世就为牲畜且永世不得超升,也许你这样的下地狱最适合。佛王,想见菩萨吗?我能让你见菩萨!你想见天兵吗?我能叫天兵下来游行,你想见仙女吗?也没什么难的。”   洛桑说完,嘿嘿冷笑着,把个佛王笑的浑身不自在。这也是人性使然,莲佑活佛这个不信鬼神的宗教骗子,内心里也惧怕所谓的报应,其实也怕真有神仙。   空中响起梵唱佛音,一点光明瞬间大放异彩。   宝龙树宝像庄严,端坐在日莲佛的白玉莲花坐上,卖像十足的出现在半空中,看上去也有七分佛的样子;他的身边是九位衣着一新的云游菩萨,更衬托出他的尊贵;再上面是释明将军带着两千衣甲鲜明的天兵,半天云霞中,立即充满了圣洁的仙佛之气与腾腾杀气。   “你的钱我不稀罕,你的人我倒是很感兴趣,莲佑活佛,想好好活着,想下辈子有个好前程,今后最好老实点,你对佛经也研究了不少,对地狱的可怕也知道些;就凭你对佛的亵渎,自己算算要在地狱里呆多少年?佛王也是你这样的人当的?”   宝龙树早在上面听了许久,知道现在正是为洛桑壮脸的时候,在半空中怒喝一声,这才是正宗的狮子吼:“无知小儿,瞎了你的狗眼,你面前站着的才是真正的佛王转世。”   双手一握一松,“喀啦!”一声惊雷,把莲佑活佛面前的一块巨石劈为粉末。   释明将军令旗一挥,一百支穿云箭射下来,根根贴肉而过,把莲佑活佛身上的法衣射成了筛子。   曾经的佛王瘫倒在地,惊吓得屎尿横流。   洛桑当即大怒,也吼出一声狮子吼:“宝龙树,你骂谁呢?” 第三十三章 传说   拍马屁也能惹祸?宝龙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看那莲佑活佛已经人事不省,收敛起唬人的阵势。   “不喜欢叫你佛王就不叫,声音那么大吓鬼啊?嘿嘿,洛桑,我给你带来个新朋友,来来,子厚,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灵秀峰的老板,现在叫洛桑;这位是灵山神佛王子厚,玉皇殿下五公主的儿子,正经经过弥须山册封的神佛。”宝龙树不敢多辩解,拉下一个俊俏的年轻人。   洛桑仔细打量几眼,越看越面熟,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想想他的名字,恍然到:“原来是您啊,不好意思,以前多有得罪,还请原谅。”   灵山神佛王子厚不知道洛桑什么意思,他也是受够了弥须山的气,看到云秀峰异军突起,自己的门客也跑去了大半,打听出那里突然出现了百十个菩萨修为的厉害和尚,当即也到云秀峰查看虚实。   不看不知道,一看果然厉害,云秀峰真个是人才多多,菩萨多多;每天都有菩萨在收徒弟,许诺的也痛快,只要拜师,保证百日内修成金刚罗汉身。   那王子厚修炼了千余年才是罗汉身,开始也不相信云秀峰真有那么大本事,但看到自己的门客中来的早几个都已经修成罗汉身,不禁也大为心动,仔细衡量后,就拜在势力最大的宝龙树菩萨身前。   宝龙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半年前自己见也见不着的王族子弟能来找自己,更想不到王子厚要拜自己为师,开始也是坚决不收,说什么天地什么的;那王子厚经过罗侯罗尊者的刺激,已经看开了自己的出身,他渴望更大的作为,最梦想的就是早日修成菩萨位甚至佛位。   几个回合下来,半退半就,宝龙树就成了王子厚的半个师傅。   为什么是半个师傅?宝龙树也是个机灵之人,他怎么看不出王子厚的野心?找几个关系好的菩萨成全一两个罗汉、金刚问题还不大,但是成全王子厚修成菩萨位他还没这个本事;宝龙树只答应介绍他认识那个能帮助他的人,平时也没有师父架子,王子厚却恭敬的很。   此时,王子厚终于面对这个在云秀山被传为制造菩萨的凡人时,也不敢多看是纳头便拜。听到洛桑这么说,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说:“不敢,不敢,还请师、师、……”   “这才是师父,就叫师父。”宝龙树忙说。   “对,还请师父成全,子厚一心向佛多年,可惜一直未窥门径,今日……”   “算了,不要这样多礼,不就是个菩萨位吗,没什么了不起,子厚兄,有机会一定帮忙,还是不要拜什么师傅,大家最好兄弟相称,这样方便些;释明将军,你说是不是。”洛桑打着哈哈拒绝了这个徒弟,他早听宝龙树与释明说过王子厚的故事,在他的印象里,这个王子厚简直就是脑子里缺根弦的半傻,放着那么远大的前程不去奔,偏偏想修佛。   今天一见,洛桑就对自己的看法产生了怀疑,这个王子厚不是个傻子,洛桑甚至感觉他是个有大智慧之人,最少比宝龙树聪明的多。这样的人要小心应付,洛桑决定先放放再说。   释明将军不想得罪任何人,只是微笑不语,冲洛桑抱抱拳,收拢队伍走了。   “是是,谢谢,还请多多关照,子厚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今后只要有需要子厚出力的,定不推辞。”王子厚出身大家,见识比这些和尚们多,知道事情要一步步来;如果洛桑真是个有本事的,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今天只要见了这一面行了。人家一个凡人修为竟然比自己还高,他是打心里佩服。   所谓日久见人心,只要能经常见面,互相的了解会加深的。   神仙们都走了,洛桑留下宝龙树说事。   莲佑活佛依旧昏迷在那里,洛桑与宝龙树换到百十米外的上风处说话,那里的气味实在难闻。   询问了些云秀峰的情况,有仔细问了问灵山神佛王子厚的出身来历,洛桑就叮嘱宝龙树说明白香港灵山寺的“误会”。   最后,洛桑装做漫不经心的在山石写下一行梵文,问宝龙树:“这是什么意思知道吗?”   宝龙树看了看,想了想,忽然笑了:“谁写的东西,第一句就错了,想来也不是个认真人,这句的意思应该是这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猴子报仇,不死不休。现在却是:君子报仇,暗下杀手,猴子报仇,连暗下杀手带不死不休。”   “知道你聪明,不要发挥,我要原来的意思,不管对错,你就直接说。”这个时候卖弄聪明,洛桑是最不满意的了。   “咳!咳!直接的意思是:伪君子,耍阴谋,本猴子,耍阴谋,要死大家一块死。”宝龙树说完,洛桑才满意了,所谓的翻译家有时候真会害人。   “猴子是谁?弥须山有猴子吗?”洛桑奇怪的问。   宝龙树正是得意的时候,当真是知无不言:“弥须山没有什么猴子,九重天也没有猴子,只花果山有个猴子;不过这个猴子可不比别的猴子,厉害的很也怪异的很,他就是那威风十足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别看大圣自己叫自己猴子,别人敢这样叫他那是立即翻脸;他那个花果山只有几个神仙能去,别的神仙谁也不敢去招惹他,惹急了他,真能把你闹到头晕。”   看洛桑十分感兴趣,宝龙树详细的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这个猴子的传说说了一遍。   传说那猴妖精孙悟空护送师父唐僧取完真经后,欢欢喜喜得个斗战胜佛,开始到也得意非常,凭着取经路上建立的良好人缘,把自己的猴子猴孙猴重重孙们都带上了九重天。   说来简单,但这其中还有个话头,想那九重天一千八百年前就废除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惯例,那时已经是大唐年间,孙悟空怎么能如此特殊?要不说事情总有个特殊性呢,孙悟空的这个事情就是个例外。为什么例外?各位想想,九重天灵霄宝殿已经没人敢惹这个猴头了,弥须山如来佛祖刚封他为斗战胜佛,也不会再为了几只猴子出面,那多没面子啊,迎仙侯的仙门官哪里敢挡他的路,“呼啦辣”,千百只猴子就上了天,连那仙汤也没喝。   大圣在九重天找到个仙山,重建花果山,又修水帘洞;到处搜罗奇花异草,跑到蟠桃园挖些看得上的仙桃树,又找亲密些的神仙帮忙布置仙山,整整忙活了几百年才闲下来。所以说猴子闲不得,就是因为它们一闲就要寻思些事情。这孙悟空仔细想想自己的身份,原来还是个虚名。   想那几百年前大闹天宫时,玉帝好歹封了个齐天大圣,也曾管过天马,也曾看过桃园,都有点事情有份俸禄拿,油水不多也混个吃喝;现在被封为斗战胜佛了,按级别应该比齐天大圣高了不少,却没一点事情做了,不只是没事情做,那弥须山似乎也不在乎自己,几百年来从没那个和尚来找自己,难道这么长时间弥须山连个会也不开?佛们连一点油水也没有?   孙悟空就摆起斗战胜佛的威风,上到弥须山找佛祖问究竟,没想到却被那圣者舍利弗挡驾:“佛祖不在,请大圣改天再来。”   一连几次,孙悟空都被同一句话挡在弥须山下,心里就开始不痛快;找朋友打听一下才明白,原来自己的这个斗战胜佛竟也和齐天大圣一样,是个虚号,没一点作用也没一些地位,弥须山所有的活动不能参加,每年年终分发福利也没一点份。   悟空大怒,却没立即翻脸,这一次大圣也学聪明了些;想那大圣造反也有几次,也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这别的没学会,冷静二字到学了个透彻。这一次面对神通广大的弥须山如来佛祖,大圣广邀众神仙帮忙去找佛祖讨个说法,也怪了,这次大圣没怎么开口,竟邀请了百十位大有身份的神仙,其中太白金星帮忙帮的最大。   准备好了,大圣又来到弥须山下,那天不巧,不是那舍利弗当值,却是个没长眼的迦罗加伐蹉尊者,孙悟空只笑呵呵地问道:“前面何人不让俺过去?到底有何分教?”   迦罗加伐蹉尊者知道猴头不好惹,看来了一大票神仙,心里也有些紧张,但想着这里是弥须山,也没在意,报了名就说今天佛祖不在大殿上,请改日再来,还是连门也不让进。   悟空问道:“你是什么来头什么佛?俺老孙怎么没见过?”说没见过是假,那悟空是在找由头发怒。   迦罗加伐蹉尊者不知道他要找事,只小心的抱上姓名来历,没想到悟空还是发火了。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菩萨位尊者,见了本斗战胜佛怎么能如此说话?什么圣者不圣者,俺老孙就是大圣,齐天大圣!今天俺就替佛祖教训你这个不长眼的奴才,也让你知道知道本佛的厉害!”   说完,斗战胜佛孙悟空抄出金箍棒搂头就打,迦罗加伐蹉尊者也有神通,晃身躲过头一棒,跳上自己的金象,祭出龙王送的念珠来抵御大圣。   原来,弥须山为了拉拢人心,刚到九重天时,封了好些名义佛,大家都把这个名号当成个荣誉称号,就如名誉教授、名誉主席那样,只为了说起来好听些,谁也没当真。如果当起真来,佛位就是比菩萨位高!   那猴子却不管这些,他的脾气是没理还要搅三分,抓住一点道理就能闹翻天。   迦罗加伐蹉尊者正是得意的时候,他刚从四海龙王那里讲经回来,那四海龙王都归依的佛祖门下不说,还送了他这串宝石项链,被佛祖加持后,就成了件宝贝。没想到这宝贝与大圣的宝贝金箍棒出自一个所在,不论怎么加持也经不起金箍棒一敲,就这一下,念珠碎裂开,迦罗加伐蹉尊者就被轮出好远,吐血受伤不说,再不敢阻拦大圣了。   弥须山的明王、天王们看到是这妖猴来闹,只守住门,也不说话也不还手,大圣的本事也破不了他们的伏魔阵。   要问猴子为什么这么闹,那太复杂了,主要还是因为他刚知道了一个事儿。   这天太白金星来与大圣闲聊,聊起悟空的师傅三藏来,无意中说漏了嘴,把一个秘密让大圣知道了。这个秘密也是只有几个高级神仙才知道的,金星的这个举动很让人深思。   原来那唐三藏根本就是佛祖的儿子罗侯罗尊者转世修行,取经只是个借口,大家都被佛祖耍了。怪不得取完经后,师父就没了下落,原来完成修行早回弥须山来了。   大圣想想取经一路上的经历,也明白了,妖精们抓住唐僧也不是一次两次,如果是自己,管他大圣不大圣,先咬几口再说。如果三藏不是有大神通,早被妖怪吃了不知几次了,奇怪的是一路行来,自己如此大的本事也受了许多磨难,反而是最没本事的那个却一点罪没受!   可怜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一回回拼了命去救他,还喊了他一路师父,忍受了他一路羞辱;最可气的是带了一路的金箍儿,当了一路的“行者”,只为了陪那个黄口小儿修行着玩!人家修行回来可是真真的累积了公德,真真得了个菩萨位,而自己却得罪了一大票神仙,得到的却只是个虚幻的佛位。普天下所有的寺庙里也多了个金雕泥塑的罗侯罗尊者在享受烟火,却没看到哪个庙里有自己的影子!   大圣一怒打了迦罗加伐蹉尊者,这一闹就闹大了,最后闹到九重天皆知的地步,有好事者就把在弥须山最威风的十六尊者、两圣者的出身来历给兜了出来,让那佛祖的金面上也少了许多光彩;大家都知道了看起来圣洁无私的弥须山原来也有那么多猫腻。   仔细看这些人的出身来历,莫不与佛祖家沾着些亲故,至少也都是同一阶层的贵族大姓出身,也有个出身低微的,却是佛祖家车夫的儿子,从小陪着释迦佛一起玩耍出来的交情。   这时,大圣又来了支持者,众多妖精出身的神仙来到弥须山前,竟也打出众生平等的招牌,还有些中土出身的和尚在一旁观望,都要求佛祖给个交代。   奇怪的是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大圣天天带着神仙妖精堵在弥须山前闹,每天也有万几闲散神仙来看热闹,弥须山前渐渐成了个大市场,佛祖却迟迟不露面,这就使大圣越闹越没精神,到最后猴子脾气也耍完了,就回花果山去了。   从那以后,大圣也很少出花果山,想来是真的看破一切自己逍遥去了。   宝龙树说完,呵呵笑着说:“洛桑,我知道的只是这些,都是传说,这事情已经过去几百年了,弥须山也只这次吃了亏没报复。那时间,我才刚上天界,连弥须山在哪也不知道。”   洛桑的脸色没怎么变,半天也没说话,说出句话来就把宝龙树问住了:“你上界多少年了,我要知道确切的时间,精确到年。”   这可真难为宝龙树了,神仙们的生命久长,谁也不去记录自己的年纪,至于上界更是大致有个时间,真让他说出来,宝龙树还真要仔细想想,他那时也被消去了记忆,白痴了好多年,真正能记忆时间还是在几十年后。   “九百多年,也许是一千年?对了,迎仙侯有档案,我回去好好查查就知道了,不过时间要长些,那些档案太多了。”   “真的吗?神仙也需要档案?太好了,是不是每个出入迎仙侯的都要留下档案?”   “原则上是这样,但是已经很久没人写了,至少三四百年来就没怎么记录。”宝龙树不明白洛桑为什么关心这些,不好意思的说。   其实他就没记录过一次,一来原来迎仙侯的书记官都被南天王赶走了,二来这些年走私厉害,大家都不希望留下痕迹,迎仙侯的记录当然就乱了;宝龙树才不想规矩起来呢,他也想今后能挣些钱。   “好好查,好好查,再给我查查那孙大圣所有下界的记录,这个神仙我喜欢,也顺便多打听些他的英雄事迹讲给我听,特别是要打听明白他现在还在不在花果山。不要着急,也别让旁人看出来,另外,对王子厚也要多注意,这个人不简单啊。回去吧,打听明白了尽快来说给我。”   宝龙树走了,天也快亮了;远处传来草原狼的嚎叫,它们忙活了一夜,也要回巢穴休息了。   如果鬼婴四天真是传说中的老妖精孙悟空,一切事情都要仔细考虑了;虽然资料有限,但洛桑能感觉到,其实大圣也被人利用了。   妖精就是妖精!只从传说中洛桑就能听出好些破绽,至少大圣闹那么大不会无声无息没个结果就结束,想来内幕一定大有玄机,真是复杂啊。   青蒙蒙的烟气散开,月光也来了,这次洛桑表现的没那么色急,连手也没拉一下。   这让菩萨很满意,以为洛桑总算知道尊重了;岂不知事情大有原由,今天洛桑没功夫玩感情,肉体的需求也被杨悦疏导过了,现在是一脑门的疑惑,却再不敢对任何神仙说一点了。   “月光,从今天起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每天来教我这本经书怎么样?”   月光看着洛桑手里的《阿含经》,都是梵文写就,一看就是那本阿秘特佛送洛桑的。   “你没病吧?是不是……”菩萨伸手试试洛桑的额头。   如果色狼真学成了阿秘特那样,还有什么意思? 第三十四章 彩虹之上   洛桑也知道自己不对了,从来就是个色狼,猛然学成歉歉君子模样,怎么不让来找刺激的菩萨起疑心?   从色狼变君子难,从君子变色狼最容易了,所谓色狼就是……,反正不是说,那要看行动。   几个回合下来,月光菩萨又受不了,主动要求教色狼学那《阿含经》清心。而色狼还在毛手毛脚的不愿意就此作罢,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好人坏人都被他当了。   总算让洛桑安静下来,月光翻着《阿含经》还气喘吁吁,皱着好看的柳叶眉问:“你不是说不修佛吗?学着经书干什么?”   “谁说的?我几时说不修佛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说过吗?”洛桑正靠在月光身上享受仙女的温柔气息,听到这句,奇怪起来,又拍着自己的脑袋,似乎还真有些印象。   月光这才想起来自己孟浪了,也不解释,瞪着美丽的大眼凝视着洛桑,没几秒钟就让色狼忘了自己是谁。   先讲个小故事,和尚们平时念经,弟子问师傅这句什么意思,总要说些糊涂话来敷衍,有些干脆就来了故左言右,这就是悟的来历,也可以说世事通达皆学问,功夫在经外。   “师傅,这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我佛大沙门,常作如是说。怎么理解好呢?因缘怎解?”   “后山的那口枯井里何时有的水?”   “师傅我问你的是因缘。”   “哎,快中午了,来烧香的人不多。”   “师傅啊,这因缘……”   “城东尼姑庵里新落发个下媳妇,听说克死了两丈夫。面带桃花,非我佛门中人。”   “真的吗?我上次去怎么没见到?”   师徒两个讨论了半天尼姑的事情,中午也到了,一上午的功课就算做完,师徒两就拿出钵盂,到居士家化缘混吃喝。   临吃饭前,师傅指着面前的糙米饭说:“当和尚吃不得好,也不会没饭吃,却不用受累,这就是因缘。”   弟子大悟,终于成为一代名僧,有诗为证:佛法修成饭如山,怀揣钵盂四海转;荣华富贵转眼空,披上袈裟金不换。他悟出什么了?饭票而已。   说远了,再说说这《阿含经》。由于佛祖生前不立文字,所以在他圆寂后的第一个雨季,五百多名真假弟子在王舍城外七叶窟这个地方,进行了第一次佛祖语录的结集。因为大家都是凭记忆来写的,为了严谨起见,都在句首加上“如是我闻”四个字,这相当于《论语》中的“子曰”这个意思。这部语录成书后取了个名字叫《阿含经》,它是原始佛教中的最初的重要经典。它记录着佛祖成佛前的言行、所到过的地方,是世界上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佛经。   但是时间长了,这《阿含经》又被重弟子重重弟子理解出了大乘、中乘佛法,于是千百部经书由此产生了,且都打着“如是我闻”的旗号。传到中国后,就更被发扬出多个宗派。后来据说佛祖又传下多部经书,但是与这《阿含经》相差越来越远,谁知道是真是假?   《阿含经》就是张最原始的饭票,后来的那些其实是和尚们把这个饭票装饰的更豪华些。   《阿含经》没一点奇怪的法术,也没那么多玄妙神秘的神佛鬼灵;有的只是些佛祖对世界万物的理解,全是些浅显的问答,其函盖的知识却是最多的。   真想学通这《阿含经》,就等于把古印度历史学了一遍,其中包含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月光也头疼。   时间紧,月光只把开始第一段说了一遍,那洛桑也真是认真学习,当东方红时,月光满心疑虑的走了。   菩萨走时心里还嘀咕:这可怎么好,看样子色狼是真想好好学习;白天在师父那里念一天经,晚上下来本来是想干些别的,却又要教别人念经,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色狼可不管仙女怎么想,送走了月光,洛桑招手把在远处看热闹的一干人叫过来。   那是赵鹰、刚加、崔海潮和扎尔额尼大喇嘛;今夜这出,也是要让扎尔额尼大喇嘛的境界与见识相符合,进入上一重境界等于就修入神仙行列了,洛桑怕由于眼界限制,扎尔额尼大喇嘛的修为再退回去,他不能老呆在草原,这里也需要一个高手主持。   洛桑大有深意的看着扎尔额尼大喇嘛和崔海潮:“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两个人其实与昏迷的莲佑活佛受到的刺激差不多,都只会点头,不会说话,消化这些还需要时间。   洛桑又指着不远处的莲佑活佛说:“刚加,你在这里看着这个废物,别让狼把他吃了就行,一会儿回去就叫人来替换你,不要打扰他也不要理会他,他如果想走就放他走。”   洛桑说完,扎尔额尼大喇嘛不满意:“为什么?他们来了百十号人,也不是好东西,不用这么客气。”   洛桑微微摇摇头:“事情不能那样办,他们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做这些就是胆子太大了,但今后他们会收敛的,就是不收敛也轮不到我们去教训他们,他们没在中国大陆祸害人,世界上有他们这些人存在没什么不好的;况且,这个废物醒来后八成会要求拜你为师,你不能收这个徒弟,如果他掏得钱够多,可以让他拜在你徒弟的身前,这样如果出了什么纰漏也后交代。”   扎尔额尼大喇嘛似懂非懂的看着洛桑,这些深奥的东西,他还不太明白。   “今后卡瓦轮寺要广交朋友,不要像以前那样锋芒毕露的,这是我的建议。”洛桑说完挥挥手,“我需要安静一下,法会还有两天,卡瓦轮寺尽量让来的活佛们感受到你们的友谊。”   洛桑说完,向草原深处走去,赵鹰迈步跟了上去。   “师父,你真的放过他们了?”赵鹰心里不相信洛桑真这么容易就松手,在他印象里,洛桑虽不是个贪婪的人,但是也不是见便宜不占的好人。   “还能怎么样?我要好好想想他们成功的原因,他们至少为那些迷茫中的心灵提供了个休憩的所在,他们的功法虽然没什么大用,健身总可以吧?人没有了信仰会疯狂的,社会没有信仰也会乱,就像有些人没有了值得害怕的东西会无所顾忌一样;至少他们没有野心统治世界,比起大多数宗教,还算好的。另外,你没发现吗?莲佑活佛其实很聪明,这个人身上有值得我们学习的东西。”   赵鹰再不说话,也仔细想着莲佑活佛的表演,但是,洛桑究竟想学习莲佑活佛身上的什么东西呢?   第二天,洛桑再不出席法会了,每天白天就在卡瓦轮寺的藏经室里研究《时轮经》和另一部藏语版的《阿含经》,晚上就消失了,杨悦是再也找不着这个色狼了。   莲佑活佛醒来后就沉默了,回到卡瓦轮寺见到自己的弟子、夫人、儿子们也不说话,坐在帐篷里不吃不喝不休不眠。   最后一天下午,洛桑出现在讲经台上。   所有能上台讲经的活佛都说过了,最后将由最具法力的活佛来讲最后一课经;其实这也和一场演出差不多,地位最高最红的当然要最后一个出场了,讲经会本来就是一场表演。   今天出席在最后的竟然不是个活佛,看穿着只是个大喇嘛,年轻的大喇嘛。   刚加面含微笑站在了讲经台前,他今天不是来为大家讲经,他要表演失传了多年了时轮灌顶大法。   早晨洛桑叫刚加到经房说要他为大家灌顶,刚加自己就吓了半死,那扎尔额尼大喇嘛就更吃惊了。刚加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如此年轻就掌握了那么高深的东西!   洛桑轻声说:“六百年前,每三年多吉活佛就要在这里为广大信众举行大灌顶;第二世活佛也能每五年进行一次公开灌顶,从四百年前最后一为巴悟活佛进行了一次大灌顶后,卡瓦轮寺就再没有一位活佛僧人能做这件事情了。卡瓦轮寺的存在多亏了牧民们的供奉,为他们做这些是应该的。一个人力量不够,可以排出一百零八人的大阵来护持;刚加只管在上面表演,你我在下面护法。”   洛桑这样一说,扎尔额尼大喇嘛也不反对了,他也想重新掌握这个失传的东西,那样一来卡瓦轮寺就等于成为全藏最伟大的寺庙了,整个西藏也没那个活佛能主持这样大的灌顶仪式。   洛桑也有个私心,黑玉扳指内的世界越来越不安宁,洛桑需要尽快让恩扎格布成就佛位,在内地成就他太危险,这里相对安全些,至少不用怕刚修成佛就被带离这个世界。   牧民们都还认识这个小喇嘛,去年的七月法会刚加就是最后一个出场,还表演了平地升空的神通。   当刚加带领大家唱起称颂佛祖功德的圣歌时,全场都跟着他唱起来。   讲经台上,所有与卡瓦轮寺没关系的活佛喇嘛都被请了下去,六大长老围绕刚加布置下金刚伏魔阵,讲经台下,一百零八个卡瓦轮寺的大喇嘛按照同样的方位打坐,他们身后是七百二十个僧人布置下另一个更大的阵行,洛桑与扎尔额尼大喇嘛研究把一上午,他们要联手创造一个奇迹。   声音渐渐嘹亮,渐渐高亢,刚加带领大家诵唱的是最普通的一首圣歌,草原上的牧民生病了,都会唱着它来乞求早日康复。   洛桑坐在刚加身后,刚加正好遮盖住他的存在;手捏禅定手印连接起鲁瓦雪山山谷内后,洛桑又一次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   这是多么圣洁的能量啊,牧民们的信仰根本就没有半点杂质,这是最原始的宗教信仰,产生出信仰的能量根本就不用炼化。   山谷内盘旋的能量场自动围绕着讲经台旋转着,莲佑活佛看风水的本事也不错,讲经台确是鲁瓦山谷里最中心的所在,三山围一寺,四面围一坛,坛外有雪山,坛内有温泉。   这些能量也不只是信仰产生的精神能量,旋转着的能量场也把周围的自然能量聚拢过来,这是洛桑没想到的,他也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在红勘,佛祖自行修炼时曾经就显示过这样的神通,洛桑也实验过,却怎么也弄不来,今天总算开眼了。   混合了精神能量与自然能量的能量场显示出巨大的超呼一切的威仪,以洛桑的精神控制力,只能顺从、引导,这个能量场是属于在场所有人的,谁也不是它的拥有者。   洛桑还是不甘心,如果只是引导,他没把握成就恩扎格布,也不能配合刚加;回想着《时轮经》上记载的过程,第一层的水灌顶与第二层的王冠灌顶比较简单,也需要能控制这个能量场。   洛桑变换手印接收了聚集在身边的金刚伏魔阵,卡瓦轮寺僧人的力量充斥着洛桑全身,他的身体竟变的轻盈起来,这时洛桑又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   但是,这次洛桑没感到飞升的恐惧,这种轻盈是可以控制的,他可以随时飞起来也可以随时降下来,这才是真正的自由自在大圆满境界。   所有在这个阵行中的僧人都感觉到了洛桑的喜悦,感受最深的就是刚加、扎尔额尼大喇嘛与那六大长老,这时的洛桑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法力无边的佛啊!   鲁瓦湖内的水雾也被聚集起来,在讲经台上空行成一道绚丽的彩虹。   远处,杨悦通过摄像机的拉近镜头终于看到了洛桑,杨悦嘴里嘟囔着:“躲在喇嘛堆里我就找不着你了,难道你还真能飞上天不成?”   话音没落,杨悦的嘴就张成了鱼缸口,洛桑在镜头里真的飞了起来。   讲经台上,洛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他的身体渐渐轻灵,与周围的一切渐渐融合,似乎他就是天,他就是地,再没有分别。   但是,洛桑决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正压抑着泥丸宫内黑色的气团不使佛祖升起来。   黑色的气团渐渐发出金色的光彩,谁知道这次佛祖出去回来时会是什么情形?所以洛桑在拼命转动自己在泥丸宫内的气旋,利用自己气旋形成了旋涡吸住黑色气团,至于外面的灌顶,就交给刚加和扎尔额尼大喇嘛了,暂时洛桑没那个功夫。   时间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山谷里,云霞飞舞,鲁瓦雪山,金碧辉煌;牧民们手摇转经桶跟随刚加的节奏唱着圣歌,僧人门闭目打坐沉浸在自己营造的环境中修炼;山坡上,摄制组的人也都忘了工作,呆看着那明显盘旋在讲经台上的彩虹,而神奇的洛桑正端坐在那彩虹之上。   前天,桑提那仁大喇嘛也曾经飞起来,也飞到洛桑这么高,但是也没洛桑看着如梦如仙。   洛桑却没外人看得那么神仙,他正在尽最后的努力挽留佛祖,现在,洛桑把黑玉扳指旋转起来,紧贴着自己的胸口旋转起来,第一次善恶门不用阵行护持开启在洛桑的藏袍下,善恶门上八部天龙鸣叫着,善恶门内八宝玲珑瓶对准了黑色气团,强的吸力拖拽着黑色气团。   暂时平衡了,洛桑也喘了口气,就这一会儿,耗费的精神力比他能经历的任何场面都大;但是值得,洛桑总算知道怎么对付佛祖了,自己的世界就是自己的世界。洛桑把刚才领悟的大世界结合到黑玉扳指里的小世界里,诱发出了自己与黑玉扳指的平衡,这一刻,黑玉扳指里的世界与洛桑的身体合为一体,他就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自己吸进去,如果能确定自己不会随着佛祖进黑玉扳指,洛桑已经把佛祖收进去了。   菩提树下人影一闪,恩扎格布飞出善恶门,融合进鲁瓦山谷的能量场中,就打坐在那里修炼起来。   这可惊住洛桑了,他只是想把恩扎格布体内的菩提心弄出去,没想到他整个出去了,难道这就是平衡?里面的人都可以出去了?想到这里,洛桑心思一动,所有在菩提树下观望的人都昏迷了,只留下暗夜精灵,洛桑想了想,一咬牙也把她送进了能量场。   能量场内,洛桑开始成全自己弄出的这个佛了,恩扎格布周围也聚集起一个旋涡,暗夜精灵一进去就围绕在恩扎格布旁边不愿意离去,最后,两个人终于聚到一处。   鲁瓦雪山上,金光又闪,一道霹雳劈到洛桑身边,把远处观看着的杨悦吓的惊叫一声,但是洛桑却如同未觉一般,身边的彩虹波动一下就吸收了霹雳。   洛桑还是知道的,他也加快了自己的行动,下一次来的打击一定比这厉害。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洛桑已经不敢再冒险了,他吸引着包裹着恩扎格布与暗夜精灵的旋涡通过自己的身体进入黑玉扳指,一路行来,洛桑如被刀劈斧剁一般,身体的经脉又一次被冲击。   黑玉扳指内,菩提树上,引导进充沛的能量后,另一个能量场形成了,洛桑也就放松了自己,落在讲经台上,也挥散了对能量场的控制。佛祖老实了,善恶门关闭了。   但是,霹雳没有放过洛桑,彩虹之上出现了一只小小的亮点,如眼睛一样的亮点注视着鲁瓦山谷内的一切,似乎寻找着引发霹雳的人。   洛桑暗叫侥幸,还好,刚混同一般群众就来了大人物,也不知道那亮点是什么,洛桑也不敢去探察,竟一心一意的帮助快支持不住的刚加、扎尔额尼大喇嘛与六大长老。   体会了一下,洛桑惊异的发现刚才的灌顶竟然进行到了第六层;就是六百年前那个大有来历的多吉活佛也不过进行了四层灌顶。   这种灌顶不是这样弄的,此七级灌顶表现由婴儿到成年的生长过程,作用是“净化”修练者。灌顶之前,受灌者必须在意念中将师父想象为时间之神与时间女神的混合,蒙着眼睛在意念中漫游在一个三重坛城,城中居住着四位冥想佛和他们的女神护法。   弟子在灌顶仪式的第五层中,必须用自己的意念所要供奉的神。然后弟子领受睡眠指示,他入睡前必须一直念某一咒语,睡觉时朝右卧,面向坛城。象征性的可以将此仪式总结为:摧毁人道,建立神道。   现在,鲁瓦山谷内,除了运转金刚伏魔阵的卡瓦轮寺僧人,再没有一个清醒的人,包括远处山坡上的摄制组成员在内,所有的人都面向讲经台沉睡了过去。   连洛桑在内,大家都犹豫了,现在的能量不够为所有的人实施灌顶,但是谁也不知道没被灌顶的人醒来后会是什么情况。   七万人聚集起的能量加上鲁瓦山谷里聚集来的自然能量已经十分巨大了,但人数太多了,怎么体会也不够实行第七级许可灌顶。   时轮金刚的灌顶分为三阶段,前七层为第一阶段是公开的,七级低层的灌顶的目的是“清洁”修练者,又称“产生境界”,一般都是师徒之间进行,大的场合也就是进行第一到第四层,就是这也很久没活佛能进行了,但是只要过了前四层就必须进行完前七层,因为这时收灌者都已经被催眠了,不进行完他们就可能再不会醒来,可以说他们的生死全在灌顶者的掌握中。   第二阶段八到十一层称为四级秘密灌顶是所谓的“完成境界”。之所以称为秘密就是因为这需要有金刚女的参与,各位自己想象吧,蘑菇不能写。   第三阶段第十二到第十五级灌顶是最高也是最秘密的灌顶仪式。这四级灌顶是“四级秘密灌顶”的重复,不同之处在于,需要更多的金刚女、智慧女参与。   洛桑面临着考验,卡瓦轮寺也面临着考验,洛桑不用问也知道是刚加和扎尔额尼大喇嘛太冒失了,越过第四层后看能量太多启动了第五层的行为灌顶,岂不知第五层后需要的能量是前一层的两倍,到最后一层许可灌顶就需要第六层名字灌顶的四倍,经历过这层灌顶后,所有经历了灌顶的人都可以说是修炼者了,只要有功法配合就能很容易的进入第一重境界。   洛桑不是个经常后悔的人,他一向是做了就做了,后果自己承受,但现在也后悔了,他后悔不该把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给两个没经历过的人去把握,这代价太大了。   但是现在也不是埋怨的时候,如果现在埋怨不仅于事无补,还可能使刚加与扎尔额尼大喇嘛就此失去信心。   洛桑甚至不敢看他们也不敢在脸上露出任何表情,他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知道只能继续不能停止,他刚才把这些能量送进黑玉扳指里了一成,有责任负责。   黑色气团中的真气被洛桑疯狂的抽取着,洛桑本身的真气已经消耗完了,卡瓦轮寺众人的真气也被消耗完了,许可灌顶还是没进行完,洛桑头已经开始晕旋,他消耗的不只是真气,更消耗的是精神力。   天空中又响起一声霹雳,盘旋在讲经台上的彩虹旋转起来,丰沛的能量送入讲经台周围渐渐枯竭的金刚伏魔阵中,鲁瓦湖中盘旋出炽热,鲁瓦雪山上送来了清凉,彩虹旋转成太极,洛桑与卡瓦轮寺众人瞬间被补充满了消耗。   洛桑不用看也知道是彩虹之上亮点在帮忙,原来那还是个有意识的家伙。   许可灌顶终于完成了,但最后一步不是在洛桑控制下完成的。最后时刻,洛桑在考虑把那个神或佛送入这些人的心底,也在想是否就把自己的形象送进去好了,那样……   洛桑还在想,一切就不容他控制了;最后的时刻,一座巨大的宫殿出现在虚空中,化为万点霞光进入众人的心田。   彩虹之上那位施展的神通已经超越了许可灌顶,今后在这些人心中已经没有神也没有佛。那个宫殿正是卡瓦轮寺的形象,今后,卡瓦轮寺就是他们心底最高的信仰。   夜幕降临,卡瓦轮寺中塔楼上的大钟传来低沉的钟声,徐徐震荡在鲁瓦山谷内,慢慢唤醒睡梦中的心灵。   彩虹消失了,彩虹之上那位也消失了,临走时还惊异了一声。   洛桑心里想:惊个屁啊,我只奉献也不行? 第三十五章 花满玉园月照时   鲁瓦山谷里渐渐有了声音,一轮丰满的月亮升起在鲁瓦雪山之上。   洛桑已经空空如也,不止是肚子饿,他体内的真气也被消耗完了但是他刚才拒绝了补充,把所有的能量都用来提升卡瓦轮寺僧人的修为了。洛桑就满意自己现在的空灵,这可是有钱也买不来的感觉。   其实不用洛桑费心,今天参与这个灌顶仪式的九百多个卡瓦轮寺的僧人、喇嘛虽然没很大的收获,但是他们跟随着洛桑修炼了自己的精神力,这比修炼菩提心都难得。   最后时刻,彩虹之上把能量灌注下来,对这些卡瓦轮寺的僧人进行了灌顶,只有洛桑拒绝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最不想提升的就是自己的能耐,洛桑的这身能耐已经够用了。他内视自己身体内,经脉内随不能说空空如也,也没多少真气,泥丸宫内,黑色气团这次消耗了不少,稀薄了;泥丸宫下面的气旋,正旋转着抽取着黑气团的真气补充身体。   让洛桑惊奇的是气旋中心出现了一点金丹,现在的气旋就是围绕着那点金丹在旋转,似乎,那绿光缭绕的金丹也是有生命的。   找到了,那应该就是鬼婴四天的神识化出的,刚才在自己身体空虚时,洛桑就感觉到有东西从丹田上升,过膻中穴后,忽然壮大,直升入泥丸宫,想来以前都是自己压抑住它了,现在的那点神识还比较弱小。   黑玉扳指内,恩扎格布与暗夜精灵已经成时轮金刚模样结合在一起,他们的结合处是一点耀目的红色光点,所有送进来的能量都被那红点吸收了。要问什么是时轮金刚,就是欢喜佛的另一个姿态。   洛桑仔细查看了一下就退出来了,这样的场面太香艳,还是尊重一些的好;看样子,黑玉扳指内要出现两个佛了。   山谷里的众人倒退着退出鲁瓦山谷,出了这片他们心灵中的圣地才敢来到芒玛河边清洗自己的身体,他们实在太臭了,刚才的沉睡中,他们都出了身臭汗。   讲经台前匍匐着两万多牧民,他们不言不语,只是那么直直的匍匐者,上衣解开,把炽热的胸膛紧贴在讲经台前的土地上,双手前伸做出奉献的乞求。   “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去清洗一下准备吃饭?”洛桑奇怪的问。   “这些人在要求在卡瓦轮寺出家!”尼玛长老来到洛桑身边解说,扎尔额尼大喇嘛、刚加与长老们正在体会自己的新境界,他们又一次突破原来的境界了。   这怎么行?卡瓦轮寺现在已经有了千余僧人,主要就是依靠牧民的供奉生存;一下子多出这么许多僧人少了那么多牧民,谁来养活这些只念经不干活的喇嘛?这也是个平衡,卡瓦轮寺需要喇嘛更需要信徒,没有牧民喇嘛们只有饿死,什么事情都不能超越平衡。   洛桑这次真的后悔了,看来这种灌顶还是不能经常做,三年一次就比较频繁了,五年一次也只能进行前四层;自己还是太嫩了,前辈们的行为不只是自私,他们也有自己的道理。   有时候好心带来的结果是灾难性的,这对洛桑又是个教训!度化这些人成为僧人对草原也是场灾难,信仰这个东西也不能玩过分,过分的渲染就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宗教真是复杂,不是有大智慧之人还真玩不转;怪不得世界上出现过多次灭佛运动,那肯定是有人玩大了,吃闲饭的太多,影响到了世界的平衡。   这里要介绍一下喇嘛与和尚的不同,在中国内地,不少看破红尘或失意者出家为僧,那是一种逃避也是一种消极的人生态度,因为和尚就是念经、修炼,别的什么事情也没有,世间的是非也轮不着他们插手;但是在西藏,喇嘛属于统治阶级,盖因为以前西藏是个政教合一的体制,僧人也就和当官差不多,凡贵族子弟没几个不当喇嘛的,平民百姓能出家为僧的都要摆酒庆贺。   所谓的五戒十善法,那是佛教在唐朝刚传进西藏时对僧人的戒律,经过三百年佛教与西藏本地苯教即地方势力的厮杀动乱时期后,喇嘛们已经成了特权阶级。所以,西藏人对内地和尚们很不理解,怎么僧人还会有要饭的?   当然,世界是多样的,卡瓦轮寺的僧人作为以五戒十善法戒律自己的寺院,全藏也少见,当然在这里出家的僧人就少些。   现在,一下有两万多人要来当僧人,也还是太多了。   这样的麻烦不是洛桑去操心的,就是收也不能超过一百,还不是今天能收的;卡瓦轮寺的僧人们都去劝解这些人了,洛桑又跑去上课了。   他当然要跑,那杨悦已经快走到讲经台下了,天黑,杨悦还没看到洛桑,洛桑已经看到她了,如果被这个小丫头缠住,今晚的月亮就白圆了。   洛桑跑到山口外,就看到黑暗中行走着一群人。   这些都是来看热闹的活佛们,他们的境界比普通牧民高不少,刚才虽然也被灌顶了,但心灵受到的影响不大,他们主要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失传了几百年的时轮灌顶大法竟然出现在卡瓦轮寺,还是一连七层连灌,这些活佛们要尽快回去把这个消息传给自己的主子,对卡瓦轮寺,谁还敢打歪主意谁就是傻子。   洛桑又看到了独觉佛的身影,他紧跟在金顶圣衣活佛身边,两个活佛在嘀咕着什么,距离远了,洛桑也没去操心他们。在这群人中没看到莲佑活佛一行,洛桑知道自己的估计没错,现在,就是给莲佑活佛个胆子他也不敢走。   洛桑刚出现在山口外,月光就出现了,今天的月光穿了件新裙,那月光菩萨本是天生丽质姿容绝世,今又淡淡梳妆,更显得十分娇丽,那秋波凝眸,都撒在洛桑身上。   “今天不教你念经了,我有一好去处,你可敢来?”月光走上前拉住洛桑的手,笑问。   “什么地方是我不敢去的,只要又你陪着,刀山火海也是天堂了。”   月光眉头一皱:“谁会带你到那些地方?不想去就明说。”心里却开始得意了,洛桑不学经时还是老样子。   月光从耳边摘下青莲花,转几下变为半尺长短,手臂轻扬,云秀飘舞,默念几句,一点银光闪过,洛桑面前现出一座斗拱飞檐嵯峨的宫殿来。   月光走上两步,踏上青石小径,又回头冲洛桑微微一笑;洛桑心里三分警惕,脚下却没丝毫犹豫,紧跟着就进了月光菩萨的世界。   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身边的花草香气馥郁,树木青葱,当真是一片好所在。   “嫣然一笑足倾城,未解为云先有情;莫道仙家多胜境,瑶台还不及月城。月光,你这地方没你到也平常,有你在就是天下最好的宫殿了。”洛桑是六分真赞,四分戏谑,这首随手捻来的小诗就先把月光心里逗得甜甜的。   “没想到你还是个才子呢,洛桑,我喜欢这样的你。”菩萨喜滋滋的挽住洛桑,走向里面。   “都是小时候学的,早忘光了,今天到了你这神仙福地才酸了一回。真天天这样,我可做不来。”洛桑一边仔细注意脚下,一边谦虚,身边是美人,眼前是美景,后面想来就是美事了,越是这时候越要小心。   “小时候?你很老吗?洛桑,我可是菩萨,你小时候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说话时已经来到树林身处,月光观察着洛桑的反应,小心的放慢了脚步。   “这个,不说也罢,月光,有个菩萨女朋友就这点不好,一点隐私也没有;咦!这地方,这棵树,我怎么好象见过呢?”洛桑停下脚步,仔细看着那棵树。   “也许你做梦来过?也许你在别的地方见过?”月光这时也看着那棵高可半人的合欢树,眼里浮起雾气。   “真的做梦来过?”洛桑转一圈,意识有模糊了,他用菩萨传给自己的搜灵术搜寻一下自己的记忆,没发现怎么异样,就说到:“想是这一段太累了,时常有幻觉,月光,你这里有什么吃的没,真有些饿了。”   月光看洛桑没看出什么,叹口气又松口气,心理矛盾之极,听洛桑要吃喝,马上笑道:“这里只有茶点,没有酒菜,能满意吗?”   “好,甚好,这样的地方喝酒就太煞风景,快些,块些。”   这次月光没带洛桑进月光殿,转几道弯来到一坐花房前;但见,春藤缠绕半边墙,兰花遮挡一扇窗;房顶芭蕉叶,四壁翠竹枝。   进了花房,前厅只一领草席,上有白木几,两只草垫。洛桑被月光按坐在草垫上,转眼间就摆上一壶茶两叠点心。   看着洛桑狼吞虎咽的吃相,月光只微笑:“好吃吗?里面有毒药呢?”   “花下做鬼,死前也风流,死后也风雅,何惧之有?”洛桑吃饱了,才灌几口茶,站起来转悠起来。   “你这地方真好,只是在人间不好布置,就这些花草就难得,月光,里面是什么地方?”说着就推门进入内室。   碧纱窗下,障以花屏,屏后一张木榻,被上锦裳绣帐,素雅清新;床前一梳妆台,镜子里正照出身后月光的芙蓉脸红柳腰轻,这里是月光的香闺,洛桑再没有正经了,回手把仙女拉到身前。   “现在,是不是该风流了?”说完也不等回答,就色急起来。   也不知月光说了句什么,色狼已经抱起菩萨倒在床上。   月光几日间被洛桑搂搂抱抱,再没有矜持,也少了抗拒,这让频频得手的洛桑即得意又疑惑,也为自己的魅力自豪。注目看时,越觉仙躯娇艳无比;搂住粉颈,慢压下去。   月光忽攒眉蹙额,辄作畏缩之状,原来已经被那个了。   洛桑也非不解风情,对月光开始的畏缩也小心,后晓得不是原身,也就放肆起来。   风雨飘摇,船儿总有靠岸时,也就是菩萨多些委屈,色狼得意罢了。   月光拉过薄被想要盖住自己,色狼却不允许,把她又捧在怀里细细端详,浑身软滑如绵,洁白如玉,无一点瑕疵;云发散乱,脸儿乱躲,终于还是藏在洛桑背后。   “玩够了没有?你真是个色狼,这么能折腾。”后半夜,彼此都习惯了,月光穿上小衣时才能说会话,她很满意的是洛桑没有表现出对她是否处子的介意,那件事情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这时她又想起远在西方的师兄来,没来由的一阵心酸,明天,应该书看看他了,虽然师兄不允许她去。   岂不知洛桑对这些全不在意,在现在这个社会里,在意这些就当不得色狼。   “色狼就是能折腾,不能折腾那是太监,菩萨,你说过每月只此一会,不好好折腾,岂不辜负了花好月圆?”洛桑想来,菩萨既然能与自己这样,那和别的神仙也会有过几腿,佛门修炼的功夫里,正经的要正经死,那淫亵的就是他这个色狼也叹为观止;人间都没几个洁身自好的,美人遇到的诱惑更多,美丽的菩萨岂不是最抢手?   月光不去理会他了,打这样的嘴仗,菩萨占不了上风。   “月光,你怎么还不睡?”洛桑又撩拨起来。   “你这样谁能睡着?我时常十天八天不睡的,怎么了?”   “你不睡着,我怎么知道你想的什么?亏本了,学个本事还没处使。”   “你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还卖乖,谁能让你这么放肆?”月光有些生气,别过脸去,没一会儿就没了脾气。   又是一阵折腾,色狼终于累了,靠在月光怀里问:“洛桑究竟有什么好?能得仙子如此垂青?月光,你不是耍我吧?”   “谁说不是耍你?就是耍你,你自己想想有什么好,一身坏水,坏透了。”说是说,却把坏人抱得更紧了。   “说说弥须山的事吧,有人欺负你吗?说出来我收拾他。”洛桑开始动心机了,菩萨却没在意,以为他是真关心自己。   “弥须山谁也不敢欺负我,只凡间有人欺负我,你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啊。”   “那我可没办法了,有平衡法则在,谁敢乱用神通?我只对神仙有办法。”洛桑知道她说的是自己,打着哈哈就绕开了。   “不是有个大圣看上你了吗?我听说那次大圣把弥须山闹得够戗,最后怎么了?谁把大圣劝走了?”洛桑终于问了。   月光也没在意,想也不想就说:“那次啊,才不是为了我呢?都是为了罗候罗尊者,佛祖为了这个儿子没少操心,大家都不满意,大圣那么闹其实很多人都很解气。你不知道,在大圣闹以前,罗侯罗还真认为自己很了不起,被人家这么一闹,他才知道自己离开佛祖还不行,这才定下心来修炼,再不惹事了。那次大圣能那么闹,都是灵霄宝殿在背后挑拨,正好那段时间佛祖经常下界传道,等佛祖一回来,大圣就知道厉害,好象还吃了些小亏,反正是再没来弥须山闹过。”   说到这里,月光又神秘起来,伏在洛桑耳边说:“其实孙大圣还真厉害,他正经起来也没什么猴子样,大家都说他与观音关系好,要不然,那次观音菩萨早出面了。佛祖开始也是要观音菩萨出面劝大圣,谁知观音说‘大圣说的有理,要求也不过分,佛祖应该给人家个交代,取经这件事本来是大好事,全怪罗候罗太心急了,罗侯罗如在东土大唐多呆几年,多积累些功德,就不会被发现,就是被人知道也不会这样尴尬。’其实啊,观音姐姐是在点说罗侯罗尊者,就是他在回弥须山后到处说取经路上观音对大圣怎么怎么了,气得观音姐姐一直躲在南海圣地,很久不到弥须山来了。”   罗侯罗尊者洛桑见过两次,竟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一个人,想来神仙们是最会隐藏自己的,高级的神仙应该与政客们差不多。听月光的意思,罗候罗以前也一定打过她的注意。   “好,我知道了,下次再见到这个小子,一定饶不了他,为观音菩萨出口气,也为我的月光出口气。”   “千万不要,罗候罗的师傅目键莲最暴躁了,他要是知道你对付了罗候罗,你真的就死定了。”   “是吗?他应该不在弥须山了,现在肯定在下面修行,月光,你也想想,我把弥须山得罪得够深了,要说目键莲脾气暴躁,我早应该见到他了,他既然没出现,就应该不在弥须山,你也算一下,多久没见到他了?”洛桑说完,又开始把玩仙子的香肩。   月光仔细想想,洛桑说的还真有道理,目键莲确实很久没出现了。   “你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这都能想出来?”她越来越佩服这个凡人了。   “这有什么难的,其实我开始最怕的就是把目键莲惹出来,后来老没见他,就知道他不在弥须山。”洛桑说着,也开始仔细考虑了,知道了阿难不在弥须山后,洛桑就想到最忠诚的目键莲也应该在下面为佛祖护驾,就是不知道他现在什么地方,想了会儿没个由头就不想了。   “你休息会儿吧,天快亮了,我出去为你准备些吃的。”月光起身要离开,却被色狼抱放在怀里。   洛桑又想起了黑玉扳指内的香艳场面,竟要实验一下这种神通。   “菩萨,咱们也练练双修大法!”   菩萨就是与凡人不同,虽然两个人已经那个了,还是脸红了。 第三十六章 黑熊皮   学习是件苦差事,学语言更是件苦差事,偷学一种失传以久的文字是最辛苦的了。   已经五、六天了,一本《阿含经》洛桑只学了十多页。   不是学生不好好学,是老师不好好教,所以说师生关系是最不好处理的了。   月光虽然每天也来教,但是,却一天比一天敷衍;学生不好好学,老师可以严格要求,这老师不好好教,学生只能忍受,还要哄着老师有些职业精神,别像个小媳妇儿样的东采一朵花西摸一束草的。   温存也要有界限,只是现在是色狼在谦虚防守,世界真是变了,学生学东西竟要牺牲色相!   卡瓦轮寺的法会开得很成功,就是太成功了,卡瓦轮寺一夜间闻名遐迩,成了西藏最神秘的所在。   每天都有来自各个寺院的参观团来取经、学习,前藏的活佛们却都不敢接近这里。   洛桑在法会的第三天就离开了,不是被杨悦缠着补拍了一些镜头,他走的更早,实在是没办法,最后一天时轮大灌顶的镜头摄制组没拍下来一点,所有的记录都是空白。   这三天里,洛桑从牧村里挑选了四位青年,不是当喇嘛,是到北京的天马集团做骑师,其中曲多和松赞早想跟洛桑出去闯荡,他们把家人也带去了,洛桑还劝他们,不要带太多东西,该送人的送人,该卖的就卖掉,但是还被他们准备了几大堆东西,正好要把洛桑挑选好的十匹马送回去,也不算太麻烦。   刚加与崔海潮带着他们先回北京,洛桑与赵鹰开着汽车奔赴前藏,他们要到亚昂错湖边的寺庙里去寻找另三头熊的下落。   一路行来,这辆新车还真能跑,到达圣山下的亚昂错湖只用了三天。   为了抓紧时间,洛桑与赵鹰路过拉萨也没停车,遥望了一下雄伟的布达拉宫后就穿城而过;夜色里的拉萨沉静肃穆,谁会想到被供奉在寺院里月光菩萨此时正坐在一辆穿城而过的汽车上呢?   洛桑为了抓紧时间赶路,晚上也不怎么休息,与月光学习温存的地方就改在了汽车上;也不知道月光菩萨是不是第一个坐汽车的菩萨,但她肯定是第一个在汽车上讲经的菩萨,虽然还是那么不专心。   赵鹰的定力已经是很强的了,也受不了月光的诱惑,频频通过后视镜偷看,直到差点把车开沟里才惊醒,让洛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怪不得赵鹰,只能怪月光太迷人了。   旷远苍凉的荒原、挺拔险峻的雪山在不断地从窗外掠过,第四天清晨,亚昂错湖终于到了。   赵鹰把汽车停在亚昂错湖畔,倒在座椅上就睡去了。   洛桑下车细望,亚昂错湖边不见红楼雅舍、回廊亭榭,不见刻意构筑得精致的桥或堤岸,一切司空见惯的生硬的人工介入,在这里完全不存在。岸是不规则的,泥土潮湿地芬芳,青草自由地生长,间有三五朵野花尽情地开;水是没被惊扰过的,清澈得看得见近处的湖底。一尾鱼泼剌剌跳起,那声音一圈圈荡开,渐远渐漫患,最终被一派寥廓的宁静彻底抹平,正如水面上的涟漪。   亚昂错湖水很浩渺,山早已分赠了自己一幅又一幅剪影;亚昂错湖水很幽深,朝霞正在漂洗它们一簇又一簇艳丽。湖心有一座小岛,那么玲珑地葱翠于苍茫暮霭;湖面有一只飞掠的水鸟,那么自得其乐地歌唱着清晨。   遥望亚昂错湖对岸,有一黑色石岩酷似磨盘,高高兀立于湖岸之巅,随着周围蒿草的拂动,它仿佛在缓缓转动。   远处,圣山隐藏在云雾深处,这里的一切仿佛从未改变过,时间在这里似乎只代表四季,不代表世界的变幻;这里藐无人烟,人在圣山下也显得渺小起来。这里没有闹市喧嚣,没有浊风尘埃,恰似婴儿孩童的眼睛一样明净。   洛桑不明白如此美丽的地方怎么能被说成是魔鬼湖,不远处经过另一个大湖却热闹些。这方圆几公里内连个石碑也没有,连坐佛塔也不见,哪里有什么寺院?   亚昂错湖不算大,洛桑用了半个上午就绕湖转了一周,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中午,赵鹰醒了,两人吃喝些东西,又开始分头寻找;洛桑脱去外衣下湖,游向湖心岛。   岛上也是一片原始的状态,这里是鸟类的世界,洛桑也没发现什么。   回到湖畔,赵鹰却有了发现;他到底受过专门训练,寻找痕迹也比洛桑细心专业。黑色磨盘临近亚昂错湖的一边,有块人形的凹陷引起他的注意。   赵鹰用匕首扒开潮湿的苔藻,岩石上显示出一行小字,是藏文:   须菩提,般若波罗蜜,看不到海阔天空,该当执著须执著。   洛桑与赵鹰再没找到别的痕迹,只着几句话有什么意思?   洛桑围着亚昂错湖又转了一圈,这一次他走的很慢,整用了一下午。   晚上,月光来时,洛桑和赵鹰已经在汽车旁燃起篝火烧烤着湖中的肥鱼。   等赵鹰吃喝完去休息时,洛桑挽着月光走到湖边,今天洛桑没要求学习,却要求菩萨讲故事。   “般若波罗蜜经是你们菩萨们必须修炼的,能说说它的故事吗?”洛桑问时,已经在青蒙中把月光抱在怀里半天了。   月光刚正享受着温存,奇怪的看着洛桑:“你怎么了,又是《阿含经》又是《般若波罗蜜经》,难道你真想当菩萨?”   色狼把自己的嘴脸伸过去,轻笑着说:“我只想听故事,对你们菩萨越了解,我就越安全,你不想当寡妇吧?”   “谁嫁给你了?”月光说着,也想了想:“你想知道什么?《般若波罗蜜经》可不好讲。”   “我只要知道《般若波罗蜜经》与须菩提尊者的故事。”   “这简单,在弥须山般若会上,佛祖对须菩提说,菩萨只是名为菩萨,般若波罗蜜只是名为般若波罗蜜,所谓菩萨与般若波罗蜜的名称,也只有名称而已。这本是不生不灭,不过为了便于宣说才假为立名,这个假名不是在内,不是在外,也不是在内外之间,本来就是不可得。譬如讲‘我’,亦唯有假名‘我’的本体本来就是不生不灭的。菩萨应以海阔天空的心情去修习般若波罗蜜……”   讲故事总比讲经好,也不用那么正经,等月光走时,天也快亮了,洛桑听了满脑子般若波罗蜜。   早晨醒来,赵鹰就看到洛桑坐在黑色磨盘石岩上冥想,当太阳升起来时,坚硬的石岩片片碎裂开。当赵鹰跑上前去时,就看到洛桑手里出现了一片玉石板。   “什么不是在内,不是在外,也不在内外之间,绕了我一晚上,还是‘执著’这两个字提醒了,赵鹰,阿难把这东西藏在这里了。”洛桑高兴的孩子样,解开这个迷团真费了他不少脑子。   但是,看完了玉石板上的字,洛桑又沉默了。赵鹰接过去细看,却还是藏文,他看不懂。   洛桑一句句解说着,自己也思考着:   “一切祈祷都没有回应,一切愿望都滑落在魔鬼的手心,暴怒的神挥舞出惩罚的皮鞭,抽打着迷途的羔羊,颓然的奴仆在绝望中等待着,圣山的雪水冲洗着我的信念,我把自己逐出了菩提树林。   究竟谁是对的?这一切是为了毁灭还是重生?一头熊从圣地赶来,传达出迷茫的信息,熊皮记载着一切,但愿这一切都被天火吞噬。愿用我渺小的生命延迟这一切的发生,如果是罪孽就用我的血来洗刷。   佛祖远去了,曾经的菩提被时间枯萎;魔鬼降临了,寂静的世界将充满杀戮。   感恩的人是愚蠢的,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只为了一个谎言。   麦加与耶路撒冷的客人啊,慢下你们的脚步,世界上没有罪人,圣人在引领你们用自己的血窒息自己的灵魂?   我曾梦见大江河海,都给烈火焚烧起来;我曾梦见太阳将没,娑婆世界上一片黑暗,我吃力的头顶着须弥山峰;我曾梦见繁茂的旃檀大树,有很多山猪爬掘树根;原来,这都不是梦。   善良与罪恶,象阳光与圣山上的冰雪,融化后就汇成了河流,里面有盾与剑的撞击,当神圣的号角吹响时,所有的生命都将变成沙漠下的胡杨树。   血在燃烧,如裂酒充斥着焦躁的心灵,圣洁的祭台上摆放着幸福的虚幻。   火在烧,毁灭掉能毁灭的,我只留下一只熊掌,但愿地狱之门不是由我开启。   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   涅槃的彼岸不是乐土,慈悲的心也有迷茫。   最后看一眼困境中的世界,哪里有路?如来我佛,愿发神圣,请赐予永堕轮回。”   解说完了,赵鹰也晕了,“这是什么意思?”   “可能的意思有三个,一是阿难在等待佛祖的时间里自己悟道,将大成时找到了一头来报信的熊,解开了里面的秘密后,却明白了什么大道理,成佛升天了;二是他背叛了佛祖自己散去了全身修为,彻底进入轮回了;三就不明白了,到底为什么他会不理会佛祖的要求还对佛祖极其失望呢?难道他是个好人?嘿嘿,佛祖反正是被他害了,他没为佛祖传达出应该传达的消息,还杀了那头熊,似乎把一些东西写在了一块熊掌上来提醒世人什么。也许这个阿难真是个善良的好菩萨,可惜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洛桑说完,又仔细找了一遍,哪里也没那一只熊掌。   赵鹰还在迷惑,洛桑叫他上路了:“走吧,这里没什么了,你还不明白吗,这个地方原来就是一坐寺庙,早就被烧毁掉,只剩下这块石头了;仔细看看周围,都是白石头,只有这块是黑的,他既然留下些东西,就一定会交给喇嘛,咱们找最近的寺院去问问。”   赵鹰还是不明白:“你怎么知道这是阿难留下的。”   “一,阿难尊者曾让佛祖为他解过七个梦,这里面的三个梦就是那七个梦里的,佛经上写的很明白;二,你想想卡瓦轮寺外山谷的石塔上刻的字,也是这般若波若蜜,阿难一定去找过佛祖了,却不知道进去没进去。”洛桑说着,心情竟好了很多。   很快,他们就在草原上找到了几个牧民,打听到附近的寺院后,汽车直开了过去。   但是,这附近竟然有四座寺庙,一连转到晚上,洛桑才在一坐寺院里找到些线索,这座古老的寺庙名叫圣扎林布寺。   还是关于那头熊妖精的。传说五百年前,这附近出现了一头巨大的黑熊,这头怪熊不骚扰人,只骚扰僧人寺庙,每天就在这些寺庙里转悠,也不伤害僧人,只学僧人在大殿上打坐。   传说,那头熊是从魔鬼湖里出来的,是魔鬼被圣山上的雪水净化了心灵才转世为熊;传说有个老活佛领走了那头熊,最后,老活佛只留在这圣扎林布寺里一片写满咒语的黑熊皮,那头熊与老活佛都升天了。   至于魔鬼湖边的黑石头,原来就是一坐寺院的大殿上的石佛像,后来失火烧毁了,所以亚昂错湖被称为魔鬼湖。   那片熊皮上书写的也是藏文,是一段夹杂着经文的咒语,提醒人们警惕隐藏在亚昂错湖中的魔鬼,并说出了制服魔鬼的方法。那片黑熊皮被赋予了神圣的气息,多个活佛曾经占有过它,据说佩带着它能使百妖辟避。   洛桑大喜,这块熊皮太重要了,里面一定有自己需要的信息。但是熊皮已经离开了亚昂错湖畔,百多年前,圣扎林布寺的活佛带着那块熊皮去藏参加一场战争,从此就没了下落。   钱真能通神,洛桑也使用了金钱攻势,追踪着那片熊皮的下落,从藏西竟又追到了藏南。   十天后,洛桑站到一片废墟前,这里是藏南重镇江孜城守候着的江孜平原,是西藏通往印度的咽喉要道。洛桑身边是江孜沙隆寺的翁巴天青活佛,一个三十来岁的半修炼者,他在向洛桑解说最后那块熊皮的下落。翁巴天青活佛还说不上境界,与其说是活佛,不如说是个生意人,为了五万元钱,他成了洛桑的导游。   越是离开藏北向南来,活佛们的修为就越低,原来能到藏北去参加法会的都是高手,整个西藏,也只有卡瓦轮寺还有真正意义上的法会了。   这一切都是外来入侵的结果,最大的一次打击来自百年前,那次残酷的屠杀动摇了这里神圣的信仰。   一百多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惨剧,从印度过来的一万多英国军队,凭借着先进武器在这里进行了一场屠杀。最后拥有那块熊皮的活佛就是在这座圣查帕脱寺被杀死的,圣查帕脱寺与藏西的圣扎林布寺是一个传乘,为了抵御外敌,圣扎林布寺的活佛带着熊皮和三十个喇嘛来这里卫道,全部死于枪炮下,圣查帕脱寺也被洗劫并烧毁成了废墟。   百年前,一个傲慢的英国人,英属印度总督乔治·寇松,多次致信十三世达赖喇嘛,希望与他单独对话,但遭到严词拒绝。寇松给朋友写信道:“这真是世界上最稀奇古怪、不可理解的事情,在离我们边境只有200英里的地方,竟然有一伙赤手空拳的和尚敢于长期蔑视我们。”   1903年秋,英政府借口“西藏人在边界攻击尼泊尔的牦牛,并带了不少头回西藏,这是极具敌意的行为。”开始对西藏侵略。   1903年秋,一支近万人的英国武装使团集结在中国与锡金的边境。英国武装使团首领荣赫鹏率大部队翻过则里拉山口,向亚东峡谷挺进。   1904年三月三十一日,英军邀请藏军的前线指挥拉丁色·朗赛林将军前去谈判。就在谈判时,阴险的英军悄悄包围了藏军阵地。就在谈判陷入僵局时,英军突然向藏军猛烈开火,700余名藏族士兵被杀害。拉丁色、朗赛林将军也在这次战斗中阵亡。屠杀的制造者荣赫鹏毫无人性地写下:“和屠宰牲畜没有什么两样,这些可怜的家伙全部被困在离我们的马克沁机枪仅数码的地方。”   1904年七月五日英军向江孜城堡起进攻经过两天的激战城堡仍在藏军的手中但是藏兵已经弹劲粮绝。   1904年年的七月七日英军的重型火炮将城堡东面的山墙炸开了江孜城堡失陷最后的五百多名藏兵全部跳崖自尽。   攻下江孜城堡后,英军对这里开始了洗劫,江孜平原上所有的寺院都被洗劫一空,洗劫后就是焚毁;寺院里所有的金银财物、文物、经书都被抢走,装战利品的牦牛队整运了一个月。   一个名叫弗兰茨的随军牧师得到了那块黑熊皮,在躲过三次喇嘛们的暗杀后,弗兰茨借口伤寒病发,提前回英国,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黑熊皮的消息了。   江孜草原幽静湛蓝的天空上,三五片白云在赶路,铺满绿草森林的山腰,被阳光切割成黛青与明绿两个世界。牧羊姑娘吟唱着自由的歌谣,周围是一群洁白如珠玉般的羊群。   站在圣查帕脱寺的废墟上,洛桑手里攥着一枚锈蚀的弹片,回想起百年前发生在这里的屠杀,竟不知什么滋味?   活佛竟带领僧人门用血肉之躯对抗无情的枪炮,信仰中的奇迹化为了死亡的号角。   “翁巴天青活佛,这辆汽车就送给你了,我需要更多的信息,所有关于圣扎林布寺与圣查帕脱寺的信息,也请你寻找一下刺杀那个弗兰茨牧师是哪个寺院的喇嘛,只要有消息你就能得到报酬。”   在拉萨机场,洛桑把车钥匙交给了翁巴天青活佛。   跑道上,一架香港航空公司的飞机移近侯机楼。 第三十七章 又见螃蟹   飞机上,洛桑终于能睡一会儿了,这半个多月他几乎没怎么和眼,白天是一堆事,晚上还要玩感情,学梵文,顺便当了回准新郎。   即使闭上眼,脑子里还在思索着刚过去的事情,梳理着自己的思想,洛桑对自己的前途越来越没把握了。   回到草原实在是太紧张了,在这神秘的雪域高原,还有许多的疑惑没解开;但是,他只能一步一步来,知道太多对自己的信心是个考验,这点道理他也是刚想明白的。   前面似乎面临着一个死结,他最不在乎的就是时间,时间拖得越久似乎对他就越有利,种种迹象表明,如果在他没准备好时死结就解开了,毁灭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肯定会有一连串的突发事件出现在自己面前,洛桑越来越得意与自己没有盲目开启那未知世界,也越来越怕开启那里。   阿难尊者的背叛也许是事情的关键,洛桑只想赶快找到那张熊皮,他得到的那枚玉片上有几处疑惑,卡瓦轮寺的预言上也有些疑点,这些都需要那片熊皮来对照。   能让佛祖惧怕的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徘徊在洛桑的脑子里,四婴如真是那孙大圣,他当时面临的局面应该比自己好很多,他的本事更不是自己能比的,即使那样,大圣也被禁锢到了黑玉扳指内。   从回草原前的意气风发,到如今的踟蹰徘徊,洛桑的心苍老了许多。知道的越多就越知道害怕,洛桑真想回到二百多年前,如果能重新选择,他再也不会介入这么复杂的事情中来了。   至于跟菩萨学梵文,洛桑是越来越吃力,如此复杂的学问碰到个那么不专心的老师,洛桑在考虑是不是让宝龙树下来教自己。但是,现在月光正是恋奸情热的时候,每天都打着当老师的旗号来找自己,别的神仙都识趣的回避了,洛桑在考虑怎么能让月光清醒一下,最好能保持每月月圆鬼混一下,别的时间各混各的,再这样下去,自己还怎么当色狼?   俗话说距离产生美,与仙子天天在一起却不能真个消魂,洛桑的色心有点扭曲了。   回到香港浅水湾别墅,时间已经接近半晚,田小姐奉召唤带着那群志援者也来了。   今天,洛桑要请大家聚餐,顺便把自己灌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考虑;赵鹰却跑到游艇上去联系自己的关系,寻找被抢到英国的熊皮的线索,现在,也许就那里的通讯设备是安全的。   夏夜的香港潮湿闷热,浅水湾的沙滩上却十分凉爽,洛桑请嘉岛会所的侍者在沙滩上排开十张桌子,四十六位志愿者和十多位洛桑马廊的员工,在洛桑招呼下痛快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夏夜欢乐。   张小宝总算又看到自己的偶像兼师父洛桑了,却又说不上话,他被俘虏一次后,也知道努力了,但是洛桑对他却没指点过一次,都是大师兄在折腾自己,时不时还把自己装进一个金鱼里去折磨,还说是为自己好;满腹委屈的张小宝见到了师父,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时的洛桑,正坐在礁石上沉思,他又一次感觉到了小螃蟹的踪影。   在原来的那片海泥中,小螃蟹正在孤独的养伤,也不知这一段它遇到了什么敌手,小螃蟹的一只钳子断了一半,一只眼睛也没了,现在眼窝里长出了一截触角,个头到是大了不少。   看着这个自己培养出来的妖精混成这样,洛桑十分心疼,现在正用八宝玲珑瓶为小螃蟹治疗,顺便也喂了它一颗妖精专用仙丹。   使用月光菩萨教给自己的搜灵术,洛桑也大致知道了小螃蟹的“曲折”经历;前些时,在浅水湾杀戮了一圈,小螃蟹再找不到对手,那野心就膨胀起来,竟进到深海中打天下。好象开始也很顺利,在深海中也混得有滋有味,到两个月前,长大了不少的小螃蟹几乎成了那一片的王者。   但是,随着鱼汛的到来,珠江口出现了大批更厉害的深海动物,那里本来就是它们每年繁衍后代的地方;小螃蟹遇到了一大群大鱼的攻击,任凭小螃蟹如何厉害,还是螃蟹一只,最后几乎被那群大鱼给撕碎。   伤痕累累的小螃蟹总算知道了海水有多深,世界有多大,厉害的家伙有多少,又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来养伤,在它的意识里,这里有能帮助它的生命。   后半夜,洛桑已经快把自己灌醉了,沙滩上却响起了歌声。   那群志援者也喝了不少,聚在海边唱起了一首首歌曲助兴,最后就唱起了《满江红》。   听着这首《满江红》,想着那百年屈辱,洛桑又喝了一大杯,这次他是真的醉了。赵鹰数数他身边的酒瓶,抗起洛桑进了别墅,这里面只有他知道洛桑多久没睡觉了,有个神仙伴侣,其实更累!   这一觉整睡了一天一夜,洛桑一醒来,就看到王思韵跪在床前心疼的看着他的半白头发,眼圈红红的。   洛桑把王思韵搂到怀里温存着,说到底,还是这个女人知道心疼自己。王思韵把身体投进洛桑怀里,想劝也不敢劝,洛桑面临的世界是她不敢理解的,她只希望洛桑能少操些心,也正在充实自己为洛桑分担些。   和王思韵一同来的,还有陈天马律师和舒月秘书,三江号油轮已经修好,仲裁也已经结束,不出所料,赔偿的钱正好够修船的。洛桑需要联系自己的朋友了,陈天马律师刚在香港注册了一家船运公司,就是为三江号服务的,据说这样可以节省一大笔税。   洛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是什么道理,注册公司就要雇员工,就要有一笔开销,怎么能比自己一个人还省钱?反正这是那些聪明人说的,洛桑就没多问。   阿卜杜拉王子一接到洛桑的电话,就埋怨开了:“亲爱的洛桑,你这些天跑什么地方了?你的电话换了吗?我的兄弟,你怎么时候来看看我们的宫殿?你错过了一场好戏,上周三,我和罗尔在巴黎的拍卖会上花了两亿一千万美圆,买下了一坐小岛;这可能是世界上最贵的一个岛了;不过值得,你真该来看看我们的朋友,现在我就在我们的小岛上。亲爱的兄弟,我们都等着你来为这属于我们的小岛命名呢?以前它叫做撒旦的花园,是思迈制药老板拥有的;我们三个在地中海转了一圈,都认为它比较合适,大小合适,上面有个古老的神庙,还有个小型机场和两个海湾码头,还有个高尔夫球场,真是太完美了。   威尔去找思密斯先生谈购买的事情时,那个狂妄的家伙扬言只要他活着就不考虑出售撒旦的花园;但是你知道,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不变的,我们只在股市上做做样子,可怜的思密斯先生就破产了;生命真是脆弱,可怜的人真的跳海自杀了,不要难过,他没死,看来撒旦还没看中他那一身肥肉……”   洛桑耐心的听阿卜杜拉王子说完,心里对王子的狠毒不无看法,嘴里却说:“真的吗?那太好了,也许很快我们就能见面,王子殿下,我的三江号已经修好了,我可比不了你们,钱对我还是个问题;所以,需要让三江号尽快挣钱;没问题?谢谢了,恩,先不说这个,还有个事情,我最近要去伦敦一趟,也许你有时间我们两个先聚聚,事情要计划好了再做;我们中国有句话,万事开头难,这头一脚一定要踢好,你说呢?那好,伦敦见,替我问候美丽的伊沙贝拉小姐。罗尔?不用了吧,今后有的是时间说话,还是你转达比较好。”   打完电话洛桑还在寻思着阿卜杜拉王子的真正意思,他竟然花那么大的本钱买了个小岛,这么说王子已经开始玩了;比较起来,自己就有些被动了;也许着正是个机会,也借这个机会好好实验一下自己的本事;洛桑开始构思起这个新宗教的构成了,既然有人想请自己去解救他们无聊的灵魂,没理由不去,那可都是些有钱人,再说了,这也是功德。   想想阿卜杜拉王子他们耍的手段,洛桑也有些好奇,钱多了,人当真就与神接近了,他们几个想找谁的麻烦,特别是有资产的人,当然是很容易了。   洛桑打电话时,王思韵已经收拾得妩媚动人准备和洛桑一起出去了,今天晚上,洛桑要出席一个聚会,香港富豪周劲松通过汪启正邀请洛桑出席他女儿的生日晚会。这样的聚会以前洛桑从不参与,现在他也想明白了,骄傲的人早晚是要吃亏的,多个朋友也许不会多条路,肯定会少些阻力。   出席这个晚会对洛桑好处实在很大,只是富豪们为八仙庵的捐款就一亿多。   原来富豪们捐款是要看场合看时机的,今天的场合最好,以前的洛桑太骄傲了,大家都是大有身份的人,谁会在意那点虚名?今天借着交朋友的机会,顺便表达出自己的爱心。这些人都佩服汪启正的眼光,洛桑身边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明白,这个朋友值得交。   洛桑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从日本人手里得到三江号的过程在香港被神话了,谁都知道那是个骗局,洛桑破局的过程成了传说,传说洛桑在海龙王帮助下赶走了军舰,香港市民送洛桑个外号:光头龙。   洛桑摸摸王思韵刚为自己剃的光头,嘴里谦虚着,心理的得意就别提了。   洛桑又看到云小姐了,她陪在一个花花公子身边,看到洛桑脸红一下,又大方的过来大招呼;现在,她已经是红人了,半年就拍了两部电影,据说不少激情火辣场面,这叫为艺术而献身。   这很正常,谁也知道两个人有过一腿,谁都不在乎,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礼仪。   反而是今天的主人公对云小姐有些看不起,周劲松的女儿周云羿小姐今天满十八岁,正式步入社交界,她很为自己生日晚会上能见到洛桑高兴,洛桑送周小姐一匹俊马作为生日礼物,其实周小姐最喜欢的是白马王子雪飞。这也是回报,周劲松也为洛桑捐了一千万港币。   三天里,洛桑白天带者舒月奔走在马廊和半山别墅之间,抽空还要学点英语;晚上又出席了三次晚会宴会,他似乎也乐此不疲,甚至还抽空去到大屿山汪氏集团的工地上转了一圈。   赵鹰那里有消息了,第四天下午,洛桑打开了樱花境界,与赵鹰躲在里面商量着。   不怪洛桑小心,这件事情太紧要,神仙们如果知道,天下非大乱不可;还有那舒月,耳朵太尖了。   樱花境界内已经全是樱花了,点点血红渲染在四周,空气却十分新鲜。   赵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想,开始汇报:“一九零五年圣诞节前夜,英国远征军随军牧师林顿·弗兰茨牧师回到伦敦;一回到伦敦,林顿·弗兰茨牧师就消失了;我找人查阅了英国远征军档案,林顿·弗兰茨牧师不是属于教会的牧师,他来自圣徒修道院,回到伦敦后,林顿·弗兰茨牧师进了圣徒修道院设在伦敦郊外的分院,从此就没有他的记录了。”   “圣徒修道院是什么组织?寺庙吗?”洛桑不理解西方宗教,奇怪了。   “现在好象是一样的,对这些我也不明白,既然名称不一样,那肯定有区别。”原来赵鹰也不明白,但是他还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我已经雇用了英国的一家侦探社和一家法国的调查事物所来查这件事,应该需要不少钱。”   “钱没什么,该花总要花,要不然挣来干什么?你做的很好,放你两天假,回北京看看天天,顺便也和钱老板吃吨饭,据说他现在不太老实。”洛桑说完,关闭了樱花境界。   舒月还在书房忙着整理马廊的文件,这几天,她正在办理洛桑马廊的更名手续。   看到美女,洛桑心情好多了,在舒月指定的地方签了几个名字,开始嘴上不老实:“舒小姐,这几天没看到你的追求者,是不是放弃了?还是不要那么绝情,虽然洛桑很好,也需要多比较比较,阿波罗其实很漂亮。”   在北京时,阿波罗经常来找洛桑,时间长了,洛桑看出来太阳神的目的是舒月,心里不舒服也没办法。两个都是色狼,谁也不比谁好多少,即使以洛桑的心理承受力,也对太阳神的行为惊奇,他经常带着的那个金发美女,竟然是他同父易母的妹妹。看他们的亲密程度,关系一定很暧昧。   “你好不好我知道,这是我私人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释,老板,现在是工作时间,注意自己的形象。”舒月轻巧的躲开了洛桑伸过来的手指,坐到洛桑对面;“刚才说什么呢?那么机密,又起什么坏心了?”   对,现在是工作时间,两个神仙就开始讨论工作了。   洛桑看看自己的工作时间表,皱着眉头说:“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有什么必要吗?”舒月的时间表上,要求洛桑抽时间到临近的一个省会出席一个仪式,这让洛桑不舒服。   “十分有必要,你知道那里现在的省长大人是谁吗?肖华生,这是他第一次在那里公开露面,你应该去捧场,去给他捧场的人很多,你也能多认识些朋友。这是肖华生省长特别邀请的,你看不去合适吗?”   舒月说完,洛桑掰着指头算起来,原来快到八一建军节了,肖先生选这个时间正式上任,也很费了些心思,看着客人名单,王小飞将军也在里面,自己就没理由不去了。   “我们明天下午走吗?明天晚上还有安排,不去不合适吧?”   “对不起老板,那个宴会我已经为你推掉了,事有轻重缓急,你的时间应该放在最需要的地方。”舒月厉害起来,洛桑也没办法。想想又不甘心:“那好,我们一同去,替我准备一份厚礼,这你在行……”   舒月却笑着摇头:“出席这个场面不需要礼物,到时候准备束花就行了,主要是你的人要到,礼物太厚重了反而不好,这是他们的规则。”   “你真是个神仙吗?这些也明白,看来我这个秘书真请对人了,舒月小姐,你知道的那么多,请为我解释一个疑惑,圣徒修道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修道院和教廷有什么区别?”   舒月这次却吃惊了,仔细看着洛桑答道:“修道院本来和教廷不是一家,可以说最初的修道院是反对教堂的,后来由于利益双方结合起来,就形成了现在的局面。圣徒修道院是比较特别的,他们出现的晚,发展的也慢,却一开始就和教廷保持良好的关系,你怎么知道他们的?”   “当秘书的不需要问为什么,只需要回答老板的问题,这也是规矩。”洛桑也正经起来,眼睛与舒月对视着。   “老板,你的这个问题与工作有关吗?无关的问题我可以拒绝回答。”   “大有关系,他们抢了我的东西,马上我就要去英国找他们要回来。”   “去英国?圣徒修道院和英国有什么关系?老板,你真的要知道这些吗?”   洛桑听舒月口气似乎知道些什么,心里就盘算起来,这件事情到底让不让她参与? 第三十八章 红颜   浅水湾的海面上,洛桑开着“维思岛幽灵”在转圈,他还没有执照,只能在浅水湾内转悠。林芝宝小姐和玉女歌星在甲板上说话,勒莎旺在师父跟前聆听教诲。   赵鹰回北京了,洛桑到哪里都需要王思韵和舒月开车,在洛桑看来,开游艇比开汽车容易多了,至少不用操心信号灯的问题。   半年多了,勒莎旺变得深邃难测,不论在汪氏集团内还是在林小姐家祖,勒莎旺都混得不错,但是洛桑万没想到今天的谈话会从这个话题开始。   “师父,我和林小姐准备九月结婚,您到有时间吗?”勒莎旺一说话,洛桑就愣住了。   “结婚?你考虑好了吗?”洛桑不明白,结婚对于他们来说是件很无聊的事情;特别是勒莎旺,这个妖精至少能活几千年,如果不上天界,早晚也要找地方隐居,到林小姐变成老太婆了,勒莎旺一定还是个小伙子模样。   “是林小姐的哥哥提出来的,我们在一起也很久了,应该有个结果,林小姐也同意了。”   “是吗?没别的原因了?”洛桑把游艇慢下来,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他是越来越不明白勒莎旺了。如果他自己不同意,谁能勉强这个妖精?林小姐当然同意了,至少妖精在床上是勇猛的。   “是有原因,宝宝只要结婚,就能得到一笔财产,林小姐的大哥准备到澳洲发展,拉我们一同去,我考虑总在香港还是太小了,距离师父也太近了,我离得越远越没人注意,如果师父出了事,也有个地方周旋。”勒莎旺说完,洛桑感动了,还是这个弟子明白自己的处境,虽然自己没对他说多少,但是勒莎旺的见识与经历决定了他比别的弟子考虑的都周到。   洛桑算算,自己身边的钱没多少了,说到:“你考虑好就去做吧,只不要太为难自己,我会为你准备一笔钱,咱也不能总依靠别人。”   “明白,其实一点不为难,宝宝很好,也能理解我。”   洛桑笑了,自己的弟子就是聪明,与师父说话也开始耍心眼了。   妖精想结婚就结婚吧,至少能体验一下真正的人间生活。就是不知道生出个孩子是什么东西,不是个小怪物吧。于是师父仔细叮嘱徒弟,一定要找机会弄清自己是什么再考虑下一代的问题。   天将傍晚,“维思岛幽灵”靠岸了,沙滩上有三个人在等着洛桑,一个老和尚,一个尼姑,一个漂亮的小姐。   老和尚是悲天和尚,依然穿戴整齐仙风道骨一高人模样,尼姑是玉殊大师,他们是洛桑今晚请来的客人;另一位就意外了,竟然是周云羿小姐。   王思韵在背后捏了洛桑一把,看来色狼又要有的混了;洛桑却满心委屈,他才没功夫去招惹这个千金小姐呢,说周小姐没吸引力那是瞎话,但是对现在的洛桑杀伤力也有限。   “洛桑大哥,谢谢你的邀请,你这地方真的很好啊,我们家在这里也有套别墅,就在那边。”周小姐说完,指着不远处的另一所别墅,“今后我就住那里了,我们是邻居啊。”   “好啊,邻居好,有你这么漂亮的邻居真好。”洛桑心里委屈,他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人家就来了。   王思韵酸了会儿就适应了,洛桑没人注意才不正常呢?   但是这个邻居却不是无事而来,她是来求洛桑帮忙了。   饭后,洛桑等着周云羿小姐告辞,他与和尚尼姑还有事要谈,那周小姐却要求与洛桑单独谈谈。   舒月为他们在书房到好茶,关门出去时,还微笑着看了周小姐一眼,把她的脸也看红了。   洛桑心里有鬼,不知道周小姐要说什么,就没先开口。周小姐脸红了会,还是鼓起勇气说了。   “洛桑大哥,谢谢你送我的马,很漂亮我也喜欢;今天来打扰你真不好意思,我是有事求你帮忙。”周小姐说完,就更不好意思了,洛桑有些失望,却也放下心了。   “什么事情能让周小姐来为难呢?就凭你这句大哥,这个忙我一定帮。”洛桑是只管说,在他想来,周小姐不过是个小女孩,就是有事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真的吗?太好了,是这样,我的一个同学被人勒索,她都快要疯了,爸爸不管,就只有求你,你是最有办法的一个了。”   “说说情况,香港是个法制社会,应该不难解决。”被漂亮的少女崇拜,洛桑感觉很好,这件事情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当即满口答应了。   “是这样,我那个同学很漂亮,去年我们去逛街,有个公司……”   周小姐说了半个多小时,洛桑只当是听故事,听完了就拿起电话找到香港大佬,他不认为这件事情有什么难半的,不就是赔点钱吗?为了感谢周劲松对他的支持,一两百万还是值得的。   但是通完了电话洛桑就后悔了,这还真是件棘手的事。   周小姐的同学看来真是个美人,不然也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香港的一家电影公司在去年就发现了她,当即骗着她签下合同,答应捧红她;那个叫吴帆的女孩家境一般,她的父母却让自己的女儿上了所贵族学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他们也许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现在,吴帆考取与周小姐一同考取了美国一所大学,却不能去上学,她被逼着履行合同;最可气的是,她的父母为了得到一笔签约费,签下合约时也受骗了,这分合约规定的十分苛刻,合同一签八年,只要吴帆一满十八岁就是他们的艺员了,吴帆现在要准备参加港姐评选。   说实话,这件事情不只周小姐的父亲不会出面,正常情况下洛桑也不会去管;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洛桑只有打电话试试,成不成的只是试试。   香港大佬也劝洛桑别理会这件事,能被电影公司看上,那是多少少女的梦想,社会需要娱乐,大众需要刺激,本来就是正当的商业行为。   香港大佬也说,那家电影公司的白老板不好惹,号称白将军,是个很有名气的黑道大哥,比他晚一辈,但是更厉害。所以香港大佬只负责传话,成不成还要看运气。   半小时过去了,香港大佬的电话打过来了,不是个好消息,虽然香港大佬说的很含蓄了,在洛桑反复追问下,还是明白了里面的意思:对方让洛桑不要管这件事,各人有各人的财路,那意思就是说洛桑不过是个开马廊的歌星,彼此不搭界,没必要给洛桑面子。   有必要惹麻烦吗?洛桑也在考虑,他不能常在香港,这里还有一帮为他工作的人,他也要操心一下自己员工的安全。   但是,看到周小姐满怀希望的眼光,洛桑又不忍心了。   “这个机会很好啊,对你的同学是个机会,似乎不应该放弃吧。”   “你不明白,这一切没那么简单的,现在吴帆就躲在我那里不敢回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害怕,我叫她来自己跟你说。”周小姐看洛桑有些不想管了,也急了,打电话叫自己的同学来。   王思韵正做在客厅陪和尚尼姑说话,看到周小姐下楼来,刚松口气,却看到她从外面带进来一个更漂亮的少女。这一次,王思韵感到了又一个威胁。   周小姐的漂亮有三分是因为年轻,三分是金钱堆积出来的;而这个少女不能用漂亮来形容了,那就真的是丽质天生;美丽的女人都是相似的,吴帆眉眼间有点舒月的影子,又和王思韵有几分相像,高挑挺拔的身材更如风中细柳般轻盈。   这个少女一进来,舒月就迎上去拉着她的手问这问那的,女人也是会欣赏美女的。   洛桑正在想怎么办,却看到四个美女一同进了书房,看到吴帆,洛桑也有一些眼晕,怪不得对方不给面子,原来吴帆名字平凡,人还真是个尤物,这样的美少女不当明星还真有些可惜。   等大家都坐下,吴帆开始说出隐情,这一来连王思韵也要求洛桑出面;原来吴帆刚上工就被要求先陪白老板出去旅行,回来再参加港姐比赛;这旅行的含义谁都明白,当然是白老板的又一次蜜月了。   洛桑虽然被称为色狼,当然就有几分色心和色胆了;但是他从不用强迫的手段,一直以来几乎都是送上门来的艳遇。色狼的另一个特点就是知道欣赏美女,爱惜美丽。   所谓英雄一怒为红颜,看到如此尤物,洛桑当即豪兴大发、拍案而起:“吴小姐,不要操心什么白先生黑先生了,今后你就是天马公司的雇员,舒月小姐,马上准备文件,现在就和吴小姐签合同,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秘书了,我倒要看看谁能怎么着你?”   看到洛桑这样,四个美女都愣了,当洛桑的秘书,这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穴了吗?那狼还是个色狼,吴小姐能答应吗?   吴帆几乎没怎么想就答应了,现在的洛桑怎么看都是个好人,人家能帮自己的忙有什么不答应的?   舒月看马上忙乎起来,文件都是现成了,只不过有了点小变动;半小时后吴帆就成了天马集团的秘书,不过是王思韵的秘书;合同上专门注明了,能指挥吴帆的只有王思韵,这是王思韵与舒月商量后的结果,吴帆虽然已经是天马的员工,还可以去求学。   洛桑看着舒月与王思韵,头又开始晕了,自己身边美女不少了,最厉害的两个把持了自己的决策权;那王思韵还好说,毕竟两个人关系很深了,她有资格这样做,舒月这样不配合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到这里,洛桑开始报复了:“舒月小姐,吴小姐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一定要办好,不要留下麻烦;吴小姐,不要感谢我,要谢还是先谢谢舒月小姐。”   舒月马上回应说:“真的交给我吗?你先把白老板约出来,我来跟他谈。”   约出来还谈个屁啊,那个白将军看来是个色魔,看到如吴帆一样美丽却气质更佳的舒月,白将军能好好说话吗?就舒月的本事还不闹个血肉横飞?最后还要自己擦屁股。   洛桑立即投降:“算了,还是我来吧,女人不适合这个,恩,先等两天,等我们从大陆回来再说。吴小姐,明天跟我们去内地旅行,不会害怕吧?”刚一说完,洛桑就后悔了,这是检验舒月的好机会,怎么能如此放弃?晚了,说出的话收不回来,人家已经开始感激了。   吴小姐凝视着落桑,脸也红了,洛桑如果真是色狼也是个高级色狼,有幽默感,人也英俊些,最主要的是有一身正气。   舒月还没说话,周小姐先说了:“洛桑大哥,我也想成为你的秘书,不需要薪水。”   “这我可不当家,你去找舒月小姐说,她现在是领导。”洛桑说完就下楼了,楼下的和尚尼姑还等着洛桑呢。   这件事洛桑也不好亲自出马,还是等赵鹰回来再说,如果自己出手,那香港的媒体又有的说了,题目肯定是:光头龙单挑白将军;至于写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   与和尚尼姑说完八仙庙的事,洛桑回到卧室,王思韵已经收拾好准备休息了。   “思韵,对吴小姐怎么看?她当你的秘书合适吗?”   “我是在帮你啊,吴帆这样的女孩注定不平凡,自古红颜多磨难,如果她真能静下心来读书,我会帮她,如果她想转到娱乐圈,天天也有个好助手;如果吴帆受不了诱惑,就是她自己的事了,不过,你可不能去诱惑他,没几个女人能竟得起你的诱惑。”   “是吗?那我就先诱惑诱惑你。”   楼下一间客房里,舒月正和吴小姐说话,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   八月一日上午,洛桑带着三个美女出现在一座抗日壮士纪念碑前。   今天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纪念碑前真热闹,彩旗飘舞。   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迎击日本扫荡的战役,在这座山坡上,战死了三百多日本兵和四百多中国抗日英雄。但是,这是段被尘封的历史,一直以来,宣传的主体是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战争,发生在这里的战斗却是国共联合作战,是国军的一个营五百多战士与共产党领导下的一个游击纵队二百多队员合作打响了这次阻击战。   纪念碑周围布置了个主席台,六个当年那场战斗的幸存者与该省党、政、军要人坐在一起。   局势在变化,这是为了正视历史也是为了不让外人再看笑话。   就在去年,一个日本的投资商知道了这段历史后,竟在这个山坡上修建了一座神庙供奉在这里死去的侵略者,肖华生来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一上任就在王小飞配合下,借助军队演习炸毁了那个神庙,并快速修起了抗日壮士纪念碑,今天就是纪念碑的揭幕仪式。   这件事情虽然耗费的金钱不多,但是比支持洛桑修八仙庙更敏感,肖省长怎么想的洛桑不明白,他自己的麻烦事就够多了。   洛桑一露面就引起了轰动,他身边的三个美人太吸引人,还是舒月聪明,马上开车把王思韵和吴帆带走了,这个场合需要铮铮男儿,不需要太多的美丽。   就是这样,洛桑还是引起了记者的注意。这个场合太严肃了,严肃到大家都没什么发挥的余地;这个题目也太敏感,敏感到很多记者都不知道怎么写、用什么角度来写。   有洛桑出现就好多了,他的身份怎么写都行,只要不太出格惹恼了他就可以了。那可是有过教训的,洛桑如果想告谁,你就准备破产吧,人家自己有个大有名气的律师事物所,属于一点不吃亏带无事生非型。   现在大陆的媒体对于洛桑,多是正面新闻,稍微有一点过分的,主编都要斟酌很久。就是这样,洛桑也比眼前这件事好写,说洛桑带三个美人出现不过分吧?   洛桑被引导坐在了嘉宾席上,身边是王想枫。   看着坐在主席台上的肖先生和王小飞,洛桑问王想枫:“为什么你也来了?想枫集团不是在北方吗?”   “托你的福,我们有个产品正在被军队试用,如果顺利,年底就能拿到定单,肖省长希望我们能把一部分生产基地转移到这里,我这次来就是考察一下;说实话,在这里生产,成本比较高,但是第一批装备就是在这里使用,只当是售后服务了。”   明白了,还是自己走私的那套装备让王想枫发财了,洛桑心思动了动:“你们这一行赚钱吗?”   王想枫凝神看了洛桑片刻:“赚钱是肯定的,洛桑,你想参与吗?那样最好了;你有门路搞到技术和样品我就能造出来,你上次弄的东西就很好,你知道,生产军工产品不用怎么在乎专利。再加上你和王将军关系不错,如果你能加盟想枫集团,我愿意把董事长让出来。”   “我还是赚别的钱好了,今后需要什么说一声,能弄到的一定给你弄。”洛桑听到这里,马上明白了王想枫的意思,他喜欢钱,但是不喜欢这样赚钱。   想枫集团少说也有近百亿的资产,洛桑怎么算也不过两三亿,怎么能不明白王想枫是什么意思?他不想被人家当枪使。 第三十九章 借兵   出席这个揭幕式的人真不少,洛桑和王想枫聊着观察着周围,竟让他看到几个熟人。   洛桑看到了曾经与汪启正竞争大屿山赌场项目的史氏集团和郑氏集团的代表,他们也看到了洛桑,互相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洛桑心里奇怪,还没问,王想枫也看到了:“他们是宋书记的客人,复杂吧?肖省长来的目的太明确了,就是要取代宋书记;这个省的第一书记是政治局候补委员,谁都会紧张的。”   又是权力斗争,洛桑后悔今天来捧场了;权力斗争历来是最残酷的,每向上一步都要经过激烈的争斗,肖先生的步子是不是太大了?即使如洛桑的眼光看,刚到一个新地方都要有个适应过程,而肖先生似乎一来就开始展露锋芒,而自己似乎又成他的棋子了。   王想枫看洛桑不接话,提醒洛桑应该扮演的角色:“据说肖省长想在这里实验着建个赛马场,一会儿也许会找你谈这件事情,洛桑,你要先有个准备,不要让肖省长下不了台;宋书记可是个厉害人,肖省长今天的举动有一半是为了对本地人示好。”   这些落桑不操心,他心里算计着得失,在大陆赛马是一项纯体育运动,能玩的起的也都是有钱人。如果能让百姓参加进来,就是为自己喜欢的马下点注也能培养出一个巨大的市场。   香港的史氏集团在内地投资了几十多亿,在长江沿岸修建了三座赛马场,就是想等到内地开放赌马市场,但是已经十多年过去,还没看到什么希望;肖省长一上任就操心搞如此大的动作,他是不是疯了?也许他得到了许诺?如果能在内地开家赛马场,就凭中国人好赌的天性,还不赚海了?   建赛马场和建赌场也差不多,影响一定比今天这个抗日壮士纪念碑更大。   看洛桑在沉思,王想枫又低声说:“这也是个实验,也许成功,也许失败;洛桑,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洛桑点点头:“请指教。”   “一会儿见面时,不管肖省长说什么,你都要说可以,没问题;我想这个项目八成会给你做,这是对你的回报,天马集团现在是国内最好的俱乐部,又有国家基金支持的培育赛马品种的项目,就是实验也应该天马出头来实验,这样也是对天马的支持。但是,风险也是巨大的,具体需要多少钱不是问题,只要有项目,钱可以从银行贷,会有人帮你,怕就怕有人红了眼在背后使绊子;你也看到了,宋书记也开始动作了,他邀请的客人就说明了他的立场,我估计中央一定有什么政策要发布;这个机会很好,但是惦记的人也不少。一旦出问题,肖省长没事,人家只是在试着进行尝试,天马就惨了,如果建好了赛马场不能营业,天马很可能会被一身债务压垮。”   王想枫说到这里就不说了,人家只能说这么多。看着在台上侃侃而谈的宋书记,看着在一边微笑的肖先生,看着周围排列整齐的军人方队,洛桑感觉很滑稽;一会儿也许会有个阅兵式,但是坐在台上的都是些什么人?   洛桑不操心钱,他现在想用钱是最简单的,随便就能拆借个几亿,那两个富豪的命都纂在他手心里,用一两亿美金很简单;落桑心里算计的是这样跟随肖先生值不值,却怎么也算不平衡,就借口去方便离开座位,拨通了老狐狸的电话,这个时候还是要多听听别人的建议。   白院长也在出席一个类似的会议,好象今天全中国的大人物都在进行类似的活动,但老狐狸还是耐心听完了洛桑的话。   老狐狸这一段对洛桑有些看法,盾甲门的仙师下来几次想见洛桑都被拒绝了,不是洛桑不见,是他真的没时间。再说了,那个仙师云一真人在洛桑看来也没什么地位,肯定又是替那个什么天尊来传话;现在洛桑不想接触天尊那么多,就凭天尊狂妄的给自己传法旨,就知道他一贯的作为是什么了,这样的神仙洛桑没必要去应酬。   洛桑也想过把那个仙师的真面目拆穿,但赵鹰不同意,说那样也许会引起盾甲门的混乱,洛桑尊重各个好的建议。对于盾甲门这样的门派,突然的变故真的会引起意料不到的变化。   老狐狸对洛桑再不满意也要为他操心,现在,洛桑明显混的比较大,只看人家能解除笼罩在盾甲门头上二百多年的天劫威胁就要卖这个面子。   “啊咳!”清清喉咙,老狐狸开始说话,洛桑也开始小心了,这样的开始就意味着后面的话短不了,他不能老在外面晃,那样不礼貌。   “白老师,请长话短说,我们都在开会。”洛桑先提醒一句。   “知道了,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你只要想想天马需要不需要这样的机会就行了,你现在地位不一样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所以还要自己考虑清楚;先确定天马的需要,再考虑自己的得失,最后好好想想各方面的关系如何处。如果你今后五年内的舞台确定在国内市场,这个机会应该争取;如果你的目光在国际市场,这个机会其实无所谓;主要还是看肖先生的意思,他现在势头很好,各方面都看好他,为他安排这个位置就是检验一下他的能力;你不知道,肖先生去的那个省在开放之初确实是面旗帜,但那也是国家支持出来的,没有优惠政策和财政支持就不会有现在的繁荣;现在国家的重心北移,那里就开始吆喝受不了,肖先生去就是要打破那里一切靠政策的习惯。   肖先生是带着政策去的,但中国的政策是最不确定的东西,开赛马场也是一种试探,所以开始不会有很大的规模;其实赌马的主体一定是国家,跑马场只是个载体,在中国,私人是没资格操控博彩业的,明白这些你能少些野心。还有,宋书记人老了,似乎还有些不干净,我知道的就是这些。洛桑,还是要谢谢你,赵鹰回来给我们了个新功法,这样很好,我们应该这样互相帮助。最后提醒你一下,有几个高干弟子也在操心这个项目,不要和他们发生大的冲突,也许他们中会出现另一个肖先生。”   老狐狸的话完了,洛桑又想了会才回会场,现在确实没人能代替他思考了,他所面临的世界越来越复杂了。即使这样他还是感激老狐狸,他能提醒洛桑应该注意的,这就很可贵;至于赵鹰对盾甲门的帮助,洛桑不在干涉了,赵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件事洛桑已经想明白了,真的是可做可不做,黑格尔和雪飞的舞台在国外,洛桑也要考虑和香港赛马会的关系;中国人没有养赛马的传统,建立为赛马服务的体系也需要时间。就是现在开始培育这个市场,步子一定会很慢,也许三五年后才能见到效益。   真的有阅兵式,洛桑回座位时已经开始了,王想枫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他甚至没操心洛桑什么时候回来的。   午饭很简单,嘉宾们在一个大帐篷内用自助餐,军队已经开拔走了。   吃完饭,肖省长果然和宋书记一同接见各位嘉宾,大家在一起照了张相,洛桑的位置当然是后排了,他的名气与身份在这个场合没什么大用。   然后就是说空话了,洛桑也很配合的与史、郑两家的代表接受了宋书记和肖先生的单独接见,净说些没用的,洛桑看着史氏集团掌门人那小心又焦急的样子,看着郑氏集团来的副总裁虚假的微笑,对宋书记也有了看法,这个人确实够阴险。   傍晚时分,一辆红旗轿车停在洛桑身边,肖先生的新秘书招呼洛桑上车。   红旗车进了一个大院,门口双岗都是标准的军人,高大威严,黑黝黝的脸上没一丝表情;进了门似乎进入了另一世界,里面只有一个颜色,绿色。   “这是某某军驻地,首长现在就住在这里。”肖先生的新秘书看来也是个军人出身,看样子就比上一个稳重干练。   汽车驶过一道又一道门,每个门前都有岗哨,洛桑第一次感受着现代军队的气息,看着路边两两成列,三人成行的军人,热血又想沸腾;在一座二层小楼里,肖先生和王小飞正等着洛桑。   又一次祝贺,又一次客气,完成了这一切后,三个人都笑了。   “洛桑,真羡慕你啊,刚才肖省长还说,人真能活到你那样才叫潇洒;怎么样?什么时候也介绍个美女给我们?不用你今天带来的那么好,那些都是极品,我们是消受不了,一般就行了。”王小飞今天看来很高兴,也开起了玩笑。   洛桑谦虚着,他才不相信这样的鬼话,他们如果想玩会没人孝敬?   “怎么样洛桑,对今天的活动有什么看法?我没想到宋书记会请他们来,你不要操心,如果你想做,这件事就是你的;不过我看你似乎不怎么热心,是不是看不上这样的小买卖啊?”肖先生也够敏感的,他刚才就看出洛桑不怎么上心。   “哪里会不上心啊?就是不想您太为难,现在全国人都知道天马是您的旗帜,我是怕如果弄不好让您为难?”   肖先生听完愣了一下,洛桑能这样考虑太出他的意外了,握住洛桑的手:“洛桑,谢谢你能这样想,我是想着你来做更好把握一些。毕竟这里不是北京,这个提议也是因我而起,这个市场早晚要松动,只是不知道在哪里开这个口子比较合适,现在只是个尝试,让别人做我还真不放心。有你的黑格尔在,事情会顺利很多,我考察过国外的几个赛场,只为赛马服务的相关行业就能产生大批的就业岗位,这也是一种需求。”   王小飞在一边说道:“我的看法是现在谁都别做,你没看到宋书记的架势?你刚来这里,还是稳重些好;洛桑,你怎么变了,这可不像你了,有钱也不赚,高尚!老爷子可是想你了,说洛桑这个小滑头跑哪里去了,这个月的二锅头还没送呢?”   洛桑一拍头,还真是忘了,连忙打电话给赵鹰,没想到没打通,只有再给天天打,这才知道他已经在飞机上了,当即嘱咐天天把比登十二号别墅的酒给老将军送两箱去。   这边忙完了,王小飞却又敲起了竹杠:“你的二锅头哪里买的?什么时候也送我几箱?不让你白送,听说你遇到麻烦了,英雄救美啊!呵呵,怎么样,我借你一个班,你送我九箱酒,一个人一箱,这个生意可还做得?二锅头才值几个钱?”   二锅头值不值钱谁都知道,洛桑不明白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事情,他可对是谁也没说。   “有人开始对付你了,这个人还很厉害,我操,现在的黑社会想上天了,竟然把钱用到我们身上,现在的人真是疯了,什么钱都敢要;明天就把那个白将军给抓来,让我也见见黑道大哥的威风。”王小飞这样一说洛桑明白了。   怪不得白将军那么狂,原来也是个有后台的家伙,这个后台看来也很厉害,竟然还有军队上的,这样一来洛桑就不可惜那“二锅头”了,反正这些酒他也不花钱。   “给你的美人们打个电话,让她们先回去吧,今天咱们三个好好聚聚,也说说话,统一一下思想,检讨一下前一段各自的工作;嘿嘿,话要说,酒要喝,我还藏着瓶二锅头呢,咱们边喝边聊。”王小飞把电话递给洛桑,他被扣下了。   洛桑还是回到酒店见了王思陨她们一面,借口就是去拿二锅头;他的车上可没有,洛桑只是转身找神仙要了几坛仙酒,那王小飞扎着架子要喝,一瓶酒还不够他自己造。   这一晚,洛桑还真长了见识;肖先生今天的举动确实很厉害,一直以来,对在这个省活动的游击纵队都没有很公正的评价,只因为他们经常与国军合作。说实话,由于历史和气候原因,这里的民风比较平和,没临省那么刁悍,人也比较实际,就是抗日也多走中间路线;有些游击队就装成土匪,谁来也能应付,其实怎么区分他们历来就是个难题。   肖先生修这个纪念碑,等于承认了这段历史,对当地人心里的安慰多过实际作用,他是在收拢人心。   第二天,洛桑和王小飞一同回到了香港,这次王小飞还是穿着便装,在洛桑印象里,王小飞似乎没穿过几次军装。   “从小就是军装,穿一辈子绿颜色都快腻了,特别那帽子,怎么想怎么别扭。”王小飞是这样解释的。   嘉岛别墅后园支起了两个军用帐篷,一个班的特种兵加上王小飞的随从共十四名战士住在那里,王小飞住游艇上,他也喜欢这东西。   看到洛桑真带着三车便装军人来,王思韵在高兴的同时也操心:“洛桑,你这是干什么?要打仗吗?”   “扫黑,这你不懂。”洛桑敷衍着,其实他也不懂。王小飞一定不会只为了他搞怎么大的动作,里面一定有别的原因。   赵鹰已经回来了,英国那边也有了消息,洛桑需要尽快解决这件事情飞去西方陌生的世界,有王小飞出面最好。   如果只为了打击白将军,洛桑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帮助,肖先生与王小飞都明白这些;但王小飞这样做洛桑也不反对,毕竟能省自己很多事,也能让那些人更知道自己的厉害,这个虎皮还拉得。   最感激的还是吴帆小姐,她真认为这些人都是为自己来的,那服务别提多周到了,还是让王思韵把她赶回周小姐那里了。吴帆的魅力不是一般人能抵挡的,那些男子汉都开始不自在了;王思韵说的不错,太漂亮的女孩子注定不平凡。   洛桑和王小飞下了游艇,沙滩上,赵鹰正集合王小飞带来的人。经过两天的工作,各种情况已经汇总过来,白将军今天把吴帆的父母请去喝茶,现在是动手的好时机。   王小飞看到吴帆走过沙滩也是一愣神,洛桑调笑着:“怎么样?晚上给你介绍个朋友认识一下?”   “只是说说,你还当真了?想带兵就只能嘴上花花,真当个花花将军,谁听你的话!开船喽!”随着王小飞一声喊,赵鹰带着十个人迅速上船。   洛桑和王小飞在沙滩上桌子旁坐下,这次行动就由赵鹰指挥,他们只在这里等候消息就行了。   赵鹰很兴奋,冲王小飞敬个礼,进了驾驶舱,游艇开始启动,渐渐离开了浅水湾的简易码头。   “对付个黑社会,至于搞怎么豪华的阵势吗?”洛桑等游艇走了才问;王小飞喝口茶水笑嘻嘻的说:“黑社会哪里能有这待遇?你不明白,这是政治;不说了,洛桑,你刚才说要介绍给我个朋友认识一下,是真的吗?”   “维思岛幽灵”号游艇,箭一样掠过浅水湾的海面,绕过黄麻角、狗髀洲、佛堂角、青洲,快速驶进银线湾海岸。   将军澳是香港各大电影公司聚集的风水宝地,也是他们办公的地方。   龙星电影公司是这几年新崛起的一家公司,公司三楼豪华的房间里,一个一只胳膊的中年人正在招待客人。 第四十章 枪与海   进了银线湾,“维思岛幽灵”速度慢了下来,静静滑向岸边,停靠的码头也是个私人码头。   这一片也是私人领地,岸上是一座四层小楼,岸边有一帮人正在拍片。   太阳伞下,一对身着泳衣的恋人正在亲热,男的英俊如奶油中的橄榄,女的漂亮似沾着露水的玫瑰;周围是三架摄影机,十多个人忙碌的举着补光板什么的,导演坐在另一张太阳伞下注视着监视器。   沙滩上忽然出现了十个年轻人,个个衣着利落,头戴面罩,手执兵器。   “花眼龙,没轮到你们呢,怎么搞的?先退回去,浪费了这些胶片扣你人工。”导演抬头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叫唤着,却没想到面对的不是他雇的龙套杀手。   这些人一看就是厉害人,手上的家伙也象真的,导演不敢说话,摄像师也停止工作了。   太阳伞下,依旧沉浸在剧情中的恋人亲热的生机了,橄榄摸索着去解玫瑰的泳衣,这里拍的莫非是三级片?   太阳伞轻响一声,倒在一旁,赵鹰吹吹手里的枪口。   “都别动,执行公务,谁不老实就试试骨头硬还是钢管硬。双手抱头,爬下!”   沙滩上,呼啦啦爬下一群人,橄榄和玫瑰也老实的抱头撅腚爬在那里;赵鹰分两个人控制了沙滩,剩下的人三个一组,互相配合着向岸边的小楼扑去。   跟着赵鹰的两个战士直接从前门进入,门厅里,六个保镖正在喝茶,看到进来三个戴面罩的,刚想动手反抗,身后的窗户响起碎裂声,背后伸出了几支带着消音器的枪口。   等赵鹰他们控制了门厅,又进来一组战士,利索的解除了保镖们的武装,把他们捆起来丢到墙角。   赵鹰带着人摸上三楼,二楼没什么值得注意的,都是些一般工作人员。   三楼楼口还坐着两个保镖,这两个稍微费了些事,他们的警惕性也高,一个被枪逼着没敢动,另一个刚掏出枪就被撂倒了。这是第一次见血,这个人的反应也太快了,那身手就不是一般流氓出身。   三楼的总裁室内,四个人正聚在一角交谈,门外的一声惨叫惊动了他们。一只胳膊的那位反应最快,闪身跃出窗口,从外面进到三楼的另一间;房间里,一个赤身男子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做那最销魂之事,稍一愣神就被一之胳膊的抓起来;披上个床单,两个人消失又消失在窗外。另一个窗口这时也跳下个人,仔细看看,跑向另一个方向。   床上的女人睁眼坐起来,还真漂亮,仔细看去,是个正当红的小影星。   女人正不知如何,门被踢开,四支乌黑的枪口逼住了她,赵鹰已经飞身从窗口追了下去。   四楼上冲下来十多个手持长短刀的打手,面队整齐的四支微冲,一个个被红色的光点吓软了,“呛锒锒”,家伙掉了一地。   十多只指铐扔过去,有见识多的连忙拿起来帮自己的兄弟带上,墙边又是一条人龙匍匐在那里。   花园里,一只胳膊的正抗着没穿衣服的快速移动,耳边“咔吧”几身轻响,两个人摔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赵鹰远远的看到两个战士正在接近他们,喊一声:“注意!”战士立即卧倒,从他们上空闪过两道寒光。   一只胳膊的跃起来,扭身扑向赵鹰,三支枪一同开火,一只胳膊的在空中颤抖着,冒着血花掉在草地上。   赵鹰没再理会一只胳膊,他死不了,就是另一只胳膊也废了;光身子的抬起头,赵鹰愣了一下,怎么会多出个人?这个人赵鹰还认识。   但赵鹰没怎么想就知道只能做下去,当即让身边的战士给他们带上手铐,包上黑布套;回到楼下,已经开始向下带人了,赵鹰没管别的,快速搜查了这间办公室,把该带走的装进个公文箱。   整个行动只用了三分钟,吴帆的父母也被从楼下的贮藏室放了出来。从前门跑过来两个提前埋伏的战士,他们也架着个俘虏,这个家伙比较狡猾,竟跳楼逃跑。   赵鹰抓住他的头发看了眼:“白将军,你跑什么?前几天的威风哪里去了?”   “我、我、我,真不是我想这样干,是、是,你们是哪里来的?大陆公安?别误会,我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有必要吗?别浪费时间了。”赵鹰说着,带着十三个俘虏两个人质上了游艇。   “维思岛幽灵”又一次启动,迅速消失在银线湾的海面。   沙滩上的人半天才敢抬头,看游艇走了,导演又威风起来。   “各部门注意,现在继续拍,那个谁,你去给谁谁打个电话,都不要惊慌,我们属于艺术,开始准备。”   沙滩上被打断的场景被迅速复原,黑社会就是这样,谁知道大哥们能威风几天?艺术才是永恒的。   浅水湾,“维思岛幽灵”回到嘉岛会所的简易码头上,洛桑和王小飞正在钓鱼,他们身边还摆着桌酒菜,五个大人物被带下游艇。   洛桑和王小飞正想看看被黑布套遮盖下的面孔,赵鹰凑到王将军耳边说了两句,把手中的东西也交给他。王小飞也慎重起来,翻看了几下箱子里的东西,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那个披着床单的黑布套。   出现在洛桑眼前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嘴上的封口带一解开就想大叫,忽然看到了王小飞,立即软了半截。   “王将军,你怎么来了?误会了,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这……”拿人还要说,被一声轻笑打断。   王小飞端起酒杯过去,凑到他嘴边让他喝一口:“怎么样?这样的酒喝过吗?陈市长,既然敢做就要有担当,什么误会不误会?你到北京说去,那里有人等你好好说你的误会。呵呵,真没想到,你能有这么多钱,不简单啊不简单,我劝过你,咱们本来就够惹眼的了,别给老人脸上抹黑。你啊,太不懂事了。”转身对自己的随从说:“给陈公子拿套衣服换上,这样太不像话了。”   另外四个也被解开头罩,王小飞一个个看去,笑得更邪了:“刘秘书,刚喝完酒你就跑到香港来了,这会儿怎么不吭声了?不用解释,我只是来找你回去;宋副参谋长,你们师在香港有活动?军人出境是需要提前申请的,你眼里就没有纪律吗?还有你,白将军,你这样的也能称将军?黑社会本来就应该低调些,勾搭上几个官痞子你就白了?你也不想想,你不过是个洗钱的水货,欺男霸女,肆意妄为,现在狂妄到想上天,洛桑也是你能招惹的?狗屎!在香港法律治不了你不代表在大陆关不了你,白将军,不要看别人了,从你勾搭上这几个败类那天起,你的命就不是你的了,都带船上。”   看着这些人垂着头上了船,王小飞收敛起笑容,走到一边打电话。   洛桑注意的听着,王小飞第一个电话要了架专机,还给北京打了个电话,最后给肖先生打了个电话:“肖省长,这次事情闹大了,多抓了个人,陈公子;……,废话,放是放不了了,你要有心理准备,我直接把他们送北京去;反正也做了……证据没问题,就是时机不对,得罪人太多了……,这我知道;你也要保重,只要到了北京就算胜了一半,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参与了,……,别客气,我竟得起折腾,再见。”   通完电话,王小飞走到落桑面前:“我带着一半人走,你的游艇被征用了,余下的归赵鹰指挥;洛桑,替我撑八个小时,这八小时谁也别让接近这个别墅,过了这八个小时你就离开香港,你不是要去欧洲吗?去吧,多玩几天,等我叫你在回来;你那几个美人最好跟我一起回北京,还有人质。”   洛桑漫不在意的说:“你走就走,别把我游艇弄坏了就行,人也都带走,至于我的雇员们,不用你操心,我知道怎么保护他们,快走快走,别耽误我钓鱼。”   王小飞没搭理洛桑,上了游艇后对留下的七名战士说:“谁敢接近这里,格杀勿轮,这里的人受了一点伤,你们的功劳就没有了,如果……,你们自己掂量吧。”   “维思岛幽灵”又一次冲出浅水湾,天色将晚,四周静了下来。   洛桑还在码头上钓鱼,来的会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神仙,八宝玲珑瓶已经在洛桑手中掂着,任何人想接近这里都要经洛桑允许。   赵鹰来到洛桑身边坐下,他刚把七个特种兵布置好。   “陈公子是什么人,为什么王小飞会那么紧张?”洛桑还在摆弄着手边的鱼竿,这个下午他已经钓了二十多条鱼,大多都喂螃蟹了,那个小家伙已经认识洛桑了,就是太能吃了,似乎吃东西对它就是修炼。洛桑对它不知什么办,小螃蟹和黑格尔不同,根本就找不到那里是丹田。   “那也是个希望之星,后一带接班人的热门人选,这一次,他算是完了,不过王将军也不会好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本来王将军的目标是宋副参谋长,也就是宋书记的儿子,谁知道这个公司洗钱洗疯了,谁的钱都洗;那一箱文件里大人物可不少,所以王将军要尽快回北京,我们要给大家个他还在这里的假象,他需要时间安排。”   洛桑说声无聊,又问起熊皮的情况,在两家调查机构十多个人的合作下,已经把林顿·弗兰茨牧师最后的行踪确定在伦敦西区的一座老教堂里,那里有个墓碑上写着这个名字,生平也对得上,但是这是座衣冠墓,林顿·弗兰茨牧师最后十年也确实在这座教堂担任神甫。   关于圣徒修道院,越调查疑点越多,昨天,法国的调查事物所接到了警告,那是一枚七厘米长的红色木制短剑,上面写着圣徒之血。   洛桑正在考虑是否带舒月去英国,舒月却来了。   “老板,四周来了几个人,都是高手啊。你还是进别墅吧,那艘游艇上有人正用狙击枪瞄着你呢。”舒月说着,自己也笑了;“你这样大方的老板不好找啊,我怕失业。”   两公里外的海面上,一艘快艇在游荡。   洛桑想想,自己还受不了那么厉害的武器,转身老实的跟舒月进别墅。   “你真厉害,个不高,看得挺远。”边走洛桑边夸自己的秘书。   “谢老板夸奖,我再厉害不还是为你打工?老板,你这样做有意义吗?今天的事情明显是被人当枪使了,天马也会受到影响的;明天我就回北京去,你在外面就不用操心了,我跟着你乱跑,有人心里会不满意的。”   舒月说完,冲王思韵笑笑,洛桑明白她是不打算跟自己去,也就不想了,北京有舒月,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坐在客厅里,洛桑又想到外面的战士,刚想把他们叫回来,电话响了。   电话那边是香港大佬,他气都喘不匀了:“洛桑,你把白将军怎么了?现在尖东闹翻天了,有些人想冲击你的马廊,有些人想去浅水湾找你理论。现在,他们的代表要和你谈判,你看我能把你的电话给他们吗?”   “你还是把他们的电话给我吧,谢谢你,这件事与你无关,劝与你关系亲近的不要跟着闹。今天夜里有雷雨,收好自己的衣服。”洛桑说完,那边就一串感谢。   那边,赵鹰已经把另一部手机准备好了,洛桑想了想:“你来打这个电话,不管是谁,只要敢来都让他们来。”   洛桑估计,肖先生为了保护王小飞一定会在香港有行动,那些不长眼的注定要成为牺牲品。   洛桑走到后院,招呼释明将军在周围布置下结界,浅水湾海边别墅成了个影子;谁也能接近这里,谁都进不来。   别墅内,摆开桌子开饭,连那七个战士也被叫进来,和洛桑坐在一起喝酒,这是命令,王将军特意说过,赵鹰就是他们的首领,目的是保卫这所别墅里,不让任何人接近这里。   这一夜,别墅周围来了十多个人,刚接近这里就被撂倒在沙滩上,后半夜,果然刮起了风,下起了雨。风雨中夹杂着闪电,多架飞香港的班机被迫转降广州机场。   这一夜,香港飞虎队在洛桑马廊周围抓获了二十多黑社会成员,他们都拿着军用枪支。   这一夜,洛桑也没闲着,在后花园招呼神仙们喝茶。   橡树下,宝龙树、南天王和普陀天王正劝洛桑别去西方世界。   这一段因为月光的关系,大家都不好意思下来打扰他们,这几天月光也没来,神仙们对洛桑有些好奇,但是洛桑一说明天要到西方,引起了全体反对。   “到了那里,释明将军就不能随时保护你,东方有东方的规矩,西方也有西方的规矩,历来大家都很自觉,就是过去也只是路过或者有充分的借口,就像太阳神那样。你在那里出什么意外,我们不可能像在东方那样行动。”   “是啊,是啊,”南天王说完,宝龙树也开口了;“还是别去了,在这里多安稳,你现在过得比神仙都滋润,有必要去冒险吗?”   有没有必要洛桑自己最明白,他为了自己的安全也要冒这个险,在洛桑看来,西方世界里还有阿波罗这个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   “还是别劝了,我看洛桑已经拿定了主意,这样洛桑,到了西方世界,尽量不要离开海边,如果遇到危险我们也能快些帮你。”普陀天王知道劝不了,开始为洛桑出主意。   “知道了,为什么在海边?那里有什么?”洛桑答应着,还奇怪。   “海洋是你的避难所,只要不上岸,海神的手下能帮助你,我们也能从海上随时找到你。”   洛桑明白了,天快亮了,神仙们也要走了,洛桑留下了宝龙树说话,南天王最后叮嘱一句:“不要太依靠阿波罗,他是个野心很大的家伙。”   洛桑应一声,他就喜欢野心大的,没野心就没顾及,阿波罗想篡位才更好的利用。   宝龙树很惭愧,他翻了十多天也没找到关于孙大圣下界的记录。   “迎仙候的记录保存的很乱,东一本、西一本,我翻了几间也找不到有关大圣的记录,也许前任根本就没记录下来,也许被谁拿走了。”   宝龙树说完,洛桑很意外,这样一来疑点就更大了,想了想又有了注意:“你不是说前一任仙门官是那个灵山神佛王子厚的门客吗?找到他问问。”   宝龙树拍拍头走了。   天快亮了,别墅的结界开启,赵鹰带人出去看看,沙滩上并排躺着十一个人。   王小飞的电话打来了,一切顺利。   上午十一点,钱老板、陈月寒、齐闲人、安晋飞到香港听洛桑宣布任命,舒月成为天马集团董事局秘书。   下午三点,香港新机场,天马集团的高层为洛桑。   飞机起飞了,洛桑歪头看看窗外的白云缭绕,对赵鹰说:“你以前去过欧洲吗?”   “去过两次,都是陪首长去考察。”   名义上,洛桑去英国也是考察,其实大家都知道考察是什么意思,就是……   (第五卷完) 第六卷 苍茫云海 第一章 三万英尺高空的苹果   三万英尺上空,飞机飞了八、九个小时,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   这是洛桑第一次飞怎么久,时间长了就有些无聊。   好在这里是头等舱,坐位比较宽大,前面有宽屏,身边有美丽的金发女郎服务,到也不很难熬。   一上飞机,洛桑就成了旁边一个矮个子崇拜的对象,他手拿着今天香港出的报纸,上面正在长篇累牍的报道着昨天晚上发生在港九的扫黑行动。   根据某报报道,昨天夜里共有一百多名二十四K成员被抓获,其中在将军澳有三人因为持枪拒捕被击毙,具体地点没说,大家也都明白说的是什么地方。   根据某报报道,昨天早些时间,二十四K会长白将军在广东花市被抓获,罪名是违法拥有枪械及爆炸物、违法拥有毒品、涉嫌走私、涉嫌赌博、涉嫌绑架、涉嫌敲诈勒索、涉嫌嫖娼等等等等。同时被抓的还有二十四K大光棍独手罗汉极其手下八大金刚。   根据某报报道,今天一早警方在浅水湾某别墅前逮捕的十多名涉嫌谋杀的二十四K成员,都拥有大口径武器。   根据某报报道,昨天夜里,飞虎队在洛桑马廊外击毙了四名歹徒,抓获二十余人。另外,飞虎队袭击了属于二十四K的三大堂口,缴获大批军火。今天一早,警方又在海边巡检,抓获多名偷渡外逃人员。   有观察员分析,这是香港有史以来最严厉的一次打黑行动,整个晚上共有两千余人在各个警署喝咖啡。随着白将军的被抓即二十四K三个堂口被端,二十四K宣告结束了在香港七年的霸主地位。   有消息灵通人士分析,这一起的起因是由于前些时光头龙洛桑与白将军因为一个刚入道的女艺员发生争执,白将军扬言要给光头龙颜色看;想那光头龙到底上龙,白将军只是条地头蛇,洛桑先发制人,趁白将军到大陆的机会扣留了他,本来香港这边不闹也没什么,两个人顶多商量一下谁赔谁几个钱就了事了,这边一闹,惹恼了洛桑,干脆借助政府的力量干脆灭了这个对手,白将军这辈子也回不到香港了。   多家报纸一致认为,今后几年,香港将迎来一段安稳的时期;有风水大师出来为洛桑推算八字,说洛桑正是龙运冲天的上升期,现在是人挡杀人、佛挡灭佛,连世界赛马联合会都被他灭了,与日本政府的交手也占了上风,白将军是霉运当头,不该在这个时候招惹洛桑;最不应该的还是和洛桑挣女人,说洛桑是霸王转世,色狼的名气不是白叫的。   最后,大家都认为白将军是毁在女人身上了,并猜测那个引起怎么大动静的女人是谁,真是红颜祸水啊。   洛桑翻着报纸,敷衍着邻居的崇拜,心里对政治家们的手段领教了十分,昨天晚上香港至少死了二十人,整个二十四K里接触到洗钱的人都被干掉了,只在他别墅前就死了十多个,事情到公众那里竟成争风吃醋;白将军身为电影公司老板,怎么会跑到大陆嫖娼?   这些都解释不清,他干脆闭上眼装睡。   现在,邻居吃饱了喝足了睡着了,洛桑才转悠到吧台找些东西吃。   为头等舱服务的是两位英国空姐,一位不知跑那里了,这位正在看旅客丢下的报纸。   英语本来就学了没多久的洛桑,在那里只吃了份汉堡,喝了六杯酒,没办法,每次他说想再要一份汉堡时,那位小姐给他的都是酒。   赵鹰的英语也一般,他现在也睡着了;后来,洛桑看出这个叫空姐是故意在整他,两个人就聊起来。   “我叫凯莉·卡尔尼,能记得我的名字吗?”她扫视一圈头等内的旅客,摇摇头说:“真是闷死了,飞亚洲这班是最难熬的了;我真幸运,能见到你,二百五色狼,他们说你是最厉害的那种色狼。”   洛桑又喝了杯酒,刚想说要吃的,凯莉就又给他倒了杯酒,并拍拍自己苗条的腰:“晚上别吃那么多,会变胖的,当色狼就不能那么胖,会让人恶心的。”看周围没人,凯莉凑近洛桑:“嗨,洛桑先生,你不是黑社会吧?他们说你昨天晚上杀了好些人,是不是真的?”   “也许是,也许不是。就像你们的上帝一样,谁知道呢?你看起来像个天使,不应关心这些无聊的传闻。”洛桑和凯莉说了会儿话,语言也熟悉了些,自己说不了的就夹杂些手势,凯莉常飞这个航班,对中国话也能懂些,洛桑的意思也能大致明白。   “真的吗?你真认为我像天使吗?谢谢你,这是个邀请吗?”凯莉激动得脸色发红,鼻梁两侧的几个雀斑也更明显了。   “什么约会?”洛桑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间说出约会的事情了。   “夸一个小姐象天使却不约她出去是不礼貌的,洛桑先生,您真是色狼吗?”凯莉开始认真了,还有两个小时飞机就要降落,面前这个有钱的亚洲人看来很可爱,她想在自己不多的艳遇史上加上一个伟大的名字。   “凯莉,我不是色狼,真不是,别看报纸上瞎说,你觉得我像色狼吗?”问题严重了,洛桑越解释凯莉就越不相信,脸上的微笑更甜蜜了。   有乘客在要毯子,凯莉离开吧台过去服务;洛桑扫两眼凯莉,身材还真不错,个子也高,三围也标准,脸蛋上皮肤稍微粗糙些,但是线条还算柔和,在老外中算美人了;不错,不错,其实当个色狼也不错,就不想解释了。   凯莉回来时,专门在洛桑眼前扭了一圈,从里面给洛桑个红苹果,洛桑拿过来就啃,看得凯莉眉开眼笑:“这是我的宵夜,你欠我一顿晚餐。洛桑先生,你到伦敦呆几天?也许我能为你做导游呢。”   “是吗?我还真需要个导游,你不用飞了?”   “我每周飞三十个小时,今天飞完就能休息四天,先生,我真的有导游执照,现在还在旅行社兼职;不过,我的收费是很高的,每小时二十五英镑。”说起工作,凯莉也正经起来。   “钱不是问题,凯莉,四天不过两千多英镑,我还付的起,先考你一下,伦敦西区有个拉马斯教堂你知道吗?说说那里的情况,能说出来我就雇你。”   洛桑说完,凯莉脸忽然红了,过一会儿才说:“我晚上不收钱。”   洛桑看着凯莉红苹果一样的脸,责怪着自己的莽撞,看来这个色狼的名声怎么也去不掉了。   “拉马斯教堂,其实是个贵族墓地,教堂的前身是圣徒修道院。”凯莉还真知道拉马斯教堂的事情,洛桑对她兼职导游相信了几分。   “说说拉马斯教堂里面的情况,我这次要去那里凭吊一个老朋友,他曾经是那里的神甫,死后也葬在教堂墓地里了。”   “我很遗憾,宝贝别难过。”凯莉伸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接着就来抚摩洛桑的脸。   洛桑连忙躲开,他会为强盗难过才怪呢。   “洛桑,拉马斯教堂平时不让游人进去,我只带游客进里面参观过两次,有一次也是个大人物,教堂的主教亲自出来接见,你知道吗?那个人向教堂捐了两万英镑,主教还陪着他们共进晚餐呢。”凯莉说着,也显示出对主教的不满。   “继续,听起来很有趣,也许我也能为他们捐些钱。”洛桑真感到有趣,看来钱真能通神,连上帝的仆人都看捐款的多少来确定接待的规格,这样的主教有希望成为大主教。   得到洛桑的夸奖,凯莉更高兴了,现在,洛桑在她眼里越来越可爱了,一个那么著名的色狼这么耐心的陪自己说话,是不是代表自己真的很美丽呢?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拉马斯教堂其实很富有,它的图书馆的价值就等于一笔巨款,无论用哪国货币计算都是如此。里面珍藏着各种文字的手稿,有些来自数百年前烧毁的著名的亚历山大图书馆;还有些来自殉道的卡特里派教徒的图书馆,那些清教徒的文化现已消亡。此处还有古埃及的文献,能让考古学家羡慕的杀人,还有就是从大英博物馆转移过来的中国古书了。还有一些珍贵的信件和文稿……”   凯莉正在说着拉马斯教堂的神秘,一个帅气的飞行员走过来,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亲爱的红苹果,又在这里拉生意呢?凯莉,别那么拼命,你们头等舱挣得够多了,兼职都是普通仓空姐干的,怎么样,马上就要到伦敦了,一起去喝一杯?”   凯莉低声咒骂一句,回头说:“我们怎能和你们飞行员比?比尔,去找别人吧,我正向这位先生介绍到伦敦应该注意的事情;我来介绍洛桑先生和你认识可以吗?今天香港报纸上都是他的消息,你应该知道的。”   “很高兴认识你,洛桑先生,需要我为你介绍个舒适的酒店吗?在香港什么都好,就是服务太差,这里的服务生太没礼貌了,您到我们英国应该好好感受一下世界上最好的服务?您应该到皇室蓝卡斯特酒店去,那里有著名的牛津街,还能看到美丽的海洋公园,还有毛茸茸的浴袍,宽阔的大床,埃及棉的……”比尔没怎么在意,在航空公司,飞行员有崇高的地位,这些空姐们可不敢得罪这些少爷,一旦飞行员成为机长,空姐的命运就掌握在他们手中了。   洛桑正为谈话被打断不快,看到飞行员轻佻的神情,更是恼火:“先生,我已经有地方住了,不需要您费心。”   “真的吗?不是凯莉为您介绍的吧?凯莉,您应该让洛桑先生知道什么是伦敦最好的地方。”比尔说着,伸手去搂凯莉的腰,凯莉稍微挪一下,躲开了,她不敢真的与比尔做对。   洛桑这次真的恼了:“看到你的样子,比尔,我就知道英国人是多么有礼貌了。凯莉小姐,我的朋友在诺丁山有套别墅,能赏光带我前去吗?我是第一次到伦敦,飞机上的汉堡太恶心,我希望这么晚了还有吃饭的地方。”   “很愿意,洛桑先生,我同意您的说法,飞机上的汉堡是很恶心。我知道有家不错的酒吧,晚上营业到很晚,中国城的餐厅也有关门晚的。”两个人说着,都看了比尔一眼,洛桑不知道的是,在一个特定的圈子,飞机上的汉堡或热狗指的就是飞行员和机长,而苹果或橘子指的就是空中小姐,这让比尔很恼火。   “您如果住诺丁山的别墅,洛桑先生,怎么能坐我们这样的飞机?那里的人都有自己的飞机。还有,你这身衣着,您的皮鞋,您带的手表,您……,也许您是个有钱人,但您还不知道怎么花钱,洛桑先生,您是从大陆来的。”比尔说着,挑衅的微笑着;“有荣幸知道您的飞机是什么样的吗?也许我能成为您的飞行员。”   我要一架飞机干什么?就为了让别人知道自己有钱?洛桑心里嘀咕着,他也不在乎:“一言为定比尔,一架飞机能值几个钱?到我想要的时候一定找你。”   “好的,一言为定,您应该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飞机就要降落了,伦敦欢迎您。”比尔不屑一顾地耸耸肩,好像他对这种交流也没什么兴趣,转身要走,凯莉从拿出报纸递到他眼前:“比尔,您应该道歉,洛桑先生有一个马廊,那匹叫黑格尔的赛马就是他的,他还拥有一艘游艇,不是你那艘可怜的小家伙,‘维思岛幽灵’你应该知道,就是洛桑先生。另外,他还是个黑社会,你每周都要飞香港,这些应该知道。”   飞机飞越英吉利海峡,伦敦的灯火出现在远处。眼前的这个世界还真奇怪,一个小小的飞行员就能看出自己什么来历。   凯莉帮助洛桑系上安全带,小声地问:“你不是说着玩的吧?我真能和您一起去吗?”   “洛桑不说假话,特别是对漂亮的小姐。”洛桑说完,凯莉满意的走了,一旁的赵鹰,脸上露出了微笑。   洛桑是不说假话,他只是有话不好好说,特别是对漂亮的小姐,根本就是只说废话。   飞机在空中盘旋一周,伦敦眼摩天轮放射着光芒迎接着东方来的客人,泰晤士河如一条飘带飞舞在大地上。   跑道上的,灯光闪烁着,巨大的客机安全降落在伦敦希思罗机场。   下飞机时,凯莉在洛桑耳边叮嘱着:“请在三号站口等我一会儿。”   下了舷梯,和洛桑临坐的那矮个子羡慕的对洛桑说:“还是你有本事,我坐这班飞机十多年了也没钓上个空姐,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空姐有什么,俺连仙子都钓上了;洛桑嘴上谦虚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伦敦出现在洛桑面前,飞机飞行了十二个小时,减去时差,现在的伦敦正是灯火阑珊时,洛桑深吸一口窗外的空气,心里暗道:这就是伦敦,曾经带头蹂躏衰老的清王朝的帝国,我不是来复仇的,我是来讨债的。   出了候机楼,阿卜杜拉王子的助手克劳恩迎了上来,把洛桑带到一辆宾利房车前。   希思罗机场太大了,在这里洛桑根本找不到哪里是北,更别说三号口了。   好在阿卜杜拉王子的黑人司机知道,直接把宾利车开到那里。   “王子殿下需要解决一些私人问题,三天后才能到,他让我先来接待您,洛桑先生,希望您在伦敦过的愉快,要不然殿下要惩罚我的。看来您精神很好,需要我带您去找家餐厅就餐吗?”克劳恩还是那么小心谨慎,脸上的笑还是那么专业,是专业,这是洛桑才想到的形容词。   “不用费心了,克劳恩,谢谢你来接我,一会儿我要和一位美丽的小姐共进晚餐,你就招待他吧,介绍一下,赵鹰,克劳恩。”   克劳恩正和赵鹰握手,三号口出来了一队穿制服的空乘人员。   凯莉看到洛桑站在宾利房车前对自己招手,跑过来扑到洛桑怀里给了色狼一个吻,习惯了,刚才洛桑就想到了,拉开车门又停下来看看凯莉的同伴。   “凯莉,您有朋友想一同去吗?我还有个同伴,我们应该再找个朋友。赵鹰,你看那个合你的脾气,让凯莉去请过来。”   赵鹰不知道洛桑在想什么,又不敢不听,随便指了一个。洛桑一看,天!赵鹰的眼够毒,这个明显比凯莉还漂亮些,现在比尔正围着她说笑着。   “那是贝拉,可怜的人刚经历了一场不愉快,我可没本事把她叫来,不如换别人?”凯莉不好意思的说,赵鹰看起来其实也不错,她也想为赵鹰找个愉快的伴儿。   “是叫贝拉吗?没问题,我来邀请,您请上车。”克劳恩与洛桑核对了一下,微笑着走了过去。   几分钟后,宾利房车稳稳的开出希思罗机场,宽大的房车里,凯莉和贝拉坐在一起。洛桑注视着贝拉略带忧郁的脸,不知道克劳恩怎么说服这个傲慢的小姐接受邀请;看来,能混在大人物身边的都有些本事。   “真的要去科文特加登听歌剧吗?但是,我们还要先回去换衣服,这身制服是不合适的。”   “不用麻烦了,既然洛桑先生邀请你们,怎么会想不到这些?如果两位不太挑剔的话,凯瑟林夫人正等着两位小姐的光临,虽然他们已经关门了,量完了尺寸,先去吃顿简单的晚餐,吃完饭,迷人的晚礼服应该准备好了,也许你们还需要配两件简单的首饰,让我想想哪里合适,还是交给我来办吧,飞了一天,现在你们需要放松。”   克劳恩真有办法,话一说完,两位见识不凡的空姐爆发出一阵欢呼。   听歌剧,真的需要那么多零碎吗?洛桑想。 第二章 黑天鹅   在伦敦吃顿饭,你就知道什么叫服务,这种说法一点也不夸张,只不过你不能在街边小店或中国城里吃。   说起来,伦敦本身没有属于自己的食品,所有的菜系都是外来的,比美国快餐好的是意大利比撒饼,思巴盖提面,比这些好的是中国菜或日本料理,再高档些就是法国大餐了。   克劳恩是个好的向导,也是个令人放心的管家,最主要的是,他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当洛桑他们在他招待下从一家安静的法国餐厅里出来时,忧郁的贝拉已经挽住赵鹰的胳膊满脸阳光,凯莉更是快挂在洛桑身上了。   凯瑟林夫人的服装店就在科文特加登广场朗埃克街上,古朴的门厅里是舒适而简单的木制家具。   贝拉和凯莉都知道,能在这里定制衣服的都是些大人物,这里的衣服没有商标,却能让人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家之手;她们如果不能找个有钱的丈夫或者得到有钱人的青睐,是没有机会走进这扇门的。她们不知道的是,现在让她们为之疯狂的两套漂亮的晚礼服,是那些夫人小姐不满意的作品。   这些都是为那些有机会进这扇门的“过路者”准备的,现在,凯莉和贝拉就是属于“过路者”。   洛桑和赵鹰已经换上了另一副行头,他们在彼此打量着,两个人都不习惯穿这种拘束的礼服,但是没办法,今天晚上的活动是伊沙贝拉女巫安排的,她让洛桑特别注意那个黑天鹅,今天晚上在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上演的是芭蕾舞剧《天鹅湖》。   伊沙贝拉女巫在给洛桑的电话里说,如果黑天鹅认为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橡树花园的女巫们都会把他当朋友。   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现今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建筑之一。歌剧院马蹄形的观众坐席上,地毯和座椅舒适豪华,140年前挂在舞台前面的维多利亚女王侧面轮廓形状的英国狮子纹章,在洛桑看来和太阳神的徽章很类似。   克劳恩拿捏时间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好,当宾利房车停靠在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门廊前时,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当洛桑他们进入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辉煌的大厅时,也引起了不小的注目;只看他们的外形,男士外表端正,衣装整齐,举止也还算合乎礼仪,至少对身边的小姐很尊重;两位空姐也很出色,身材完美,晚礼服与合适的晚妆使她们如鲜花一样诱人。特别是她们头上俏皮的小帽,更显示出青春的活力,胸前简捷的珍珠项链和镶宝石的白金胸针,越发使她们骄傲。   但是,他们就是显得与这个环境不很协调,洛桑比较敏感,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其中的原由;他们显得太健康了,也太阳光了;科文特加登大厅里出入的多是些脸色苍白,举止斯文,看去弱不禁风的家伙;现在已经是很晚了,今天又不是周末,能来这个皇家歌剧院看演出的都是些不用工作的闲人。   阿卜杜拉王子在科文特加登有一间专用包厢,包厢的门楣处用金黄色铭牌标志着阿卜杜拉王子的家族徽章:明月弯刀。   包厢里是五张鎏金包缎椅子,坐好后,克劳恩已经从旁边拿来了一瓶红酒、一瓶香槟酒,四只高脚杯,两蝶水果点心,细心的摆放在红木茶几上。   “洛桑先生,您的仆人就在门外,有什么吩咐敲一下门就行了。”克劳恩说完退出包厢,洛桑想叫他回来,却已经晚了。灯光暗淡下来,乐池内响起悠扬的交响乐,大幕拉开,一群美丽的天鹅出现在舞台上。   说实话,让洛桑和赵鹰看芭蕾舞,真是浪费艺术;面队如此精彩的演出,洛桑的眼里只有圣洁的天鹅短裙下的大腿;对比鲜明的仙境场面以及沁人心脾的音乐旋律,在他只是一种折磨。   第一幕将要结束时,在竖琴和提琴颤音的伴随下,由双簧管和弦乐先后奏出天鹅的主题,满了温柔的美和伤感;这一刻,洛桑心静了下来,虽然不理解其中的含义,但是这一段旋律是那么的质朴动人,如歌如泣而又富于田园般的诗意,洛桑的心灵深处某一点被轻轻触动了。   月夜的湖畔,白天鹅们翩翩起舞。凯莉和贝拉对这个夜晚很满意,她们已经完全沉浸在齐格弗里得王子和奥杰塔公主的爱情中,心情随着情节的进行起伏。   旋律变换,刚才的意境消失了,洛桑回想一会儿逝去的旋律,心又回到现实中来。黑天鹅没出来,洛桑看了会儿大腿也看烦了,干脆和凯莉换个座位;与赵鹰坐在一起低语起来。   “刚才和英国人和法国人通了电话,明天上午九点约了侦探社的人见面,十点法国调查事物所的人来交换情况,但是地点都没定,我在圣马丁酒店定了个房间。今天晚上我就去那里住,明天一早好通知他们。”   “也好,也好,我看贝拉小姐不错,一会演出完了带回去怎么样?”   赵鹰也正想着明天的事情,听到师父这样说,扭头看着师父的眼睛,似乎想知道他真正的意思;看不明白,还是摇摇头:“我不需要,我不喜欢欧洲女人。”   “不要那么紧张,我们不能表现的太严肃,这样不合规矩也容易引起注意;你对贝拉有没有好感是一件事情,但是有这么个人对我们是个掩饰,两个外人来到伦敦总要做点什么。不管你有没有那个意思,都要带回去,一个人住酒店是不正常的,特别是你以前的经历让你的举动很不正常,在国内还没什么,在这里一切都要小心些。贝拉是个空姐,也许对我们今后有用,很多时候,我们不能依靠那些朋友,只有自己先想好退路。”   赵鹰听完,还在沉吟,他实在接受不了洛桑的思想:“但是天天很好,我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是吗?真可惜,其实也没什么;密宗心法的理论基础就是翻转法则,按照这个法则来解释这个世界很有意思,从小的方面看,对爱人的背叛就是对她最大的忠诚,在外面闹的越疯狂,才更能体会到爱人的美好;从大的方面看,世界上的爱情都是虚幻,只有体会了……”   师父开始对这个徒弟灌输翻转法则,一时间把意志坚强的弟子也弄得头晕目眩。解说着翻转法则,洛桑也在归纳自己现在的情况,很多事情真按照法律规则去做,即使神仙也没多少办法;有些事情真做了,事后也许能用现在的规则解释明白,真是奇怪。   正说的热闹,音乐变的阴柔飘渺起来,舞台上灯光飘忽迷离,黑天鹅奥杰丽亚出场了。   在舞台上舞蹈的明显是个跌落凡间的精灵,舞台上的奥杰丽亚,既神秘诡异又纯情妩媚,在舞台上的宫廷舞会上,在那些带着假发蓄胡须的贵族中显得又傲气凌云;在那些珠光宝气衣饰华美故做柔弱的夫人小姐的衬托下,一身黑裙的奥杰丽亚更是清丽高绝。   黑天鹅奥杰丽亚与舞台上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她本应自由的生活在茂密的森林中,在氤氲的空气中,在晨曦乍现的黎明前,在没有尘俗困扰的国度自由的舞蹈,与她相比,白太鹅所勾画出的梦境也变得苍白了。   都是这个演员太出色了,使整个演出在最后阶段失去了平衡。她那叛逆而又柔美的舞蹈瞬间征服了观众,仿佛被施展了魔法,西班牙舞曲的旋律也显得温柔了许多。   演出结束了,和洛桑的感觉一样,很多人都在为奥杰丽亚的美丽与精彩欢呼,在第三次谢幕后,奥杰丽亚表演了一段独舞《天鹅之死》。   大提琴低沉的低诉着哀伤,这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低沉的、浓郁的、忧伤的,回响在剧院里,如潺潺流水在流淌。不懂舞蹈的洛桑,从这段舞蹈中竟也看到深深的哀伤,那是发自内心的情感通过她的肢体散发出来,既有对死的不安和绝望,也有对生的渴望和热爱。   刚才的黑天鹅竟表现出纤细,娇柔,略显忧伤的神态来,她忧伤地低着头,轻轻挥动着翅膀,犹如在唱一首告别之歌。乘着如歌的微风,她展开双翅飞向天空,体衰力竭,再也不能自由飞翔。夜空里星光在召唤,生命的残留在呼喊,她鼓足力量想要飞离湖面,然而在与死神的搏斗中她已筋疲力尽,终于她渐渐地合上了双翅归于沉静。   紫色大幕徐徐拉上,所有的优雅、美丽、奔放、舒展都为了最后的死亡,这是纯美的回归;如一支挣扎在风浪中的独木舟,如一道短暂辉煌的闪电,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又如此的灿烂。   凯莉和贝拉自从黑天鹅出场后就站起来欣赏她的舞蹈,一直到结束才抽泣着坐下。   “我们来就是为了亲眼看看黑天鹅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的《天鹅之死》,谢谢你,一会儿我们就没事儿了。”   人们安静的退场,再没有掌声,再没有喧哗,洛桑明白了伊沙贝拉女巫为什么安排他来看这场演出,明白了凯莉和贝拉为怎么抗拒不了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的诱惑。   扮演黑天鹅奥杰丽亚的演员明明比白天鹅更出色,但是她只演黑天鹅,每天她只跳这午夜的一场,能欣赏这场演出的人都会为她迷醉,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的夜场票是整个伦敦最抢手的东西,伦敦的大人物们每天都要来欣赏她的舞蹈。   黑天鹅奥杰丽亚就是伊沙贝拉小姐的同门,黑玫瑰玛瑞丝·海梅道尔女巫。   按照洛桑的意思,克劳恩先把赵鹰送到圣马丁酒店,贝拉小姐很自然的和凯莉道晚安,跟着赵鹰下了车。   洛桑看着他们进了酒店的旋转门,在殷勤的侍者伺候下步入辉煌的大堂,另一位侍者从克劳恩手中接过他们的行李。   宾利房车开走了,在夜色中滑向伦敦西区诺丁山的富人别墅。   凯莉手抚着洛桑宽厚的肩膀,迷醉的付在他耳边:“洛桑先生,您想到过死亡吗?天鹅会死,人也会死,但天鹅死的是那么美丽。”   说着,倒在洛桑怀里寻求虚假的安慰。   洛桑的手机响了,接通电话,传来阿卜杜拉王子狡猾的笑声。   “亲爱的兄弟,演出结束了,您对奥杰丽亚印象怎么样?呵呵,不用说我也知道。一会儿这个骄傲的黑天鹅将和您在一起喝咖啡,泰晤士河边有一家老橡树咖啡馆,让克劳恩送您过去。洛桑,您真幸运,这么快就能和让整个伦敦倾倒的玫瑰仙子喝咖啡,罗尔知道要羡慕死了。至于您身边的小姐,交给克劳恩,他知道怎么做。等一下,我的宝贝伊沙贝拉要和您说两句。”   “洛桑,我说话算话,介绍给你认识我们的玫瑰仙子,她很骄傲的,你可要小心些;她很厉害的。”伊沙贝拉女巫说了没几句就挂了电话,有阿卜杜拉王子在身边,她不好说那么多。   伦敦的建筑很奇怪,到处是他们标榜的维多利亚式的繁复的建筑;即使不老,他们也会把新的建筑做旧,你不会觉得其中的任何一栋楼会与整个环境中有所不协调,泰晤士河边的建筑更是遵循这个原则。   在一座城堡样的建筑物底层,老橡树咖啡馆的树叶标志闪烁着;这是一间小巧又古老的咖啡馆,午夜时分,泰晤士河边除了灯火几乎没什么行人。   老橡树咖啡馆里很安静,只有三两个侍者在守候,昏暗的灯光下回荡着木吉他的轻吟,空气中有淡淡的烟草味和浓郁的咖啡香。   一进门,靠近河岸的座位上的站起一个修挺的身影:“东方来的客人,请到这里。”声音柔和稍显暗哑,听来如她的舞蹈一般直透人心。   窗外灯光下,伦敦桥在远出闪烁着巨大的轮廓,软的是水、硬的是石;高的是桥,低的是路,泰晤士河娴静得如同安静的处女。   对面暗影中,玛瑞丝·海梅道尔女巫在仔细观察着洛桑;怎么看来他也不像紫罗兰形容的那样神通广大,甚至显得很平凡。   “谢谢您能来,我为你点了黑咖啡,能习惯吗?”   “还好,还好,反正我也不喝。”洛桑随口回答,他确实不习惯喝那东西,以前乔影、王思韵都培养过他这个“文明”习惯,但是他只喝茶。   “紫罗兰说你救了她的命,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那么做?”隐藏在黑影中的黑天鹅问到。   “如果说不为什么你相信吗?也许是为了钱,也许是为了她的美貌,也许是为了别的,谁知道呢?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其实我说英语都很困难,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为什么?洛桑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他抓海神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对面的女巫沉默了,半天才说:“很诚实,我有点相信紫罗兰的话了,这间咖啡馆有个故事,想听吗?”   洛桑点点头,在这样的夜晚听神秘的女巫讲故事也是种享受。   “几十年前,你坐的地方坐过一个年轻人,我们就暂时称他为水手吧;他当过水手,被风浪打断了只胳膊;跟着别人探宝,又染上了热带病;回到伦敦后,水手开始写作;他写的冒险的故事、航海的故事、探宝的故事大受欢迎,没几年竟成了富人。你相信吗?水手还得到了一位贵妇人的青睐,在这里表演了一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后来他变了,变成了个花花公子,整天追逐着这个城市里的少女;一天早晨醒来,昨夜的伴侣在阳光下问他,世界上他最想要的是什么?那天晚上,水手与人玩俄罗斯轮盘,第一轮就把自己杀死了,就在你坐的那个位置,用的是高贵的包金科尔特左轮手枪。”   故事讲完了,四周又归于沉寂,洛桑看不到玛瑞丝女巫的面容,想来她用怎么魔法遮盖住了。   “什么是俄罗斯轮盘?”   “一支科尔特左轮手枪能上六颗子弹,那时只有一个弹槽里有子弹,赌博的双方轮流把枪对准自己的头扣动扳机,直到有一方被杀死或者投降为止,游戏才算结束。”   洛桑轻笑起来:“这说明一个很严肃的道理,高贵的手枪和低劣的手枪没什么区别,都是用来杀人的。”   身后响起了掌声,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坐过来:“玛瑞丝,你遇到对手了,你的这个故事说了有几十遍了,这是我听到的最奇特又最合理的解释;很少有人能这么快看到这个故事的本质,认识一下,迪特·普林茨,和玛瑞丝来自一个地方。”   “我是洛桑,从中国来。”   两只手握在一起,洛桑早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比较起来,迪特·普林茨比玛瑞丝·海梅道尔更有威胁,他的衣服下真有一支左轮手枪。   “先生小姐,你们找我有怎么事情请明说,这样我很不习惯。”洛桑有些不耐烦了,不是给伊沙贝拉面子,他现在已经楼着凯莉睡着了。   “如果您真的象伊沙贝拉说那么厉害,我们需要您的帮助,洛桑先生,您愿意吗?”   一束清冷的蓝光在细腻的手指尖燃起,玛瑞丝女巫撩开了黑色面纱。 第三章 死亡封印   观赏着面前这张完美的娇颜,看了两眼就失去了兴趣,他把更多的目光转到那只温柔妖异的手指上,探察了一会儿那团冷光的形态,洛桑从口袋里拿出电话。   “克劳恩,来接我回去,这里太闷了。”对着电话说完,洛桑起身离开坐位。   “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或许你们的处境很危险,只是我不习惯与带着面具的人打交道;至于你的魔法,很奇妙也很高明,但是,那些都没什么用。迪特·普林茨先生,您的修为很高明了,身上带支枪是为了掩饰吗?对不起,我明白了,您还是位警官;橡树花园的巫师们,我到英国不是无聊了来找刺激,说实话,你们的事情我没什么兴趣参与。   玛瑞丝小姐,人是吓不死的,美丽的也征服不了全世界的男人,毕竟你只是一个人。说起死亡我不得不夸您两句,您的舞蹈比您的魔法高明多了,真能迷死人的。我听过这样一个说法,任何一个饭店只要开业十年以上,理论上推测,每张椅子上都坐过死人。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绝望,比绝望更可怕的是疯狂,是不是有些乱?仔细想想其实很有意思,再见了,巫师们,你们的世界很奇妙。再见了,神秘的黑玫瑰,我不相信真理,也不相信眼泪;所以,不要用命运使命什么的来说服我,那些很没意思,我只相信利益。”   洛桑边说起身离开,他刚才坐过的椅子忽然泛起红蓝两色光芒,把这昏暗的咖啡馆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他很骄傲,不是吗?至少他藐视生死。”玛瑞丝一直看着洛桑,看着他上了宾利房车离开这条街道。“他是能帮助我们的人,我们需要他,他也需要我们。”   迪特·普林茨看着洛桑坐过的椅子,奇怪地问:“他是怎么办到的,怎么多的魔炎需要耗费多少魔力啊?还是水火两种元素共存,天,他简直不是人。”   “迪特,他本来就不是人,伊沙贝拉不是说了吗?他是东方的天神,虽然有些夸张,但他肯定已经超越了橡树的巅峰,也许已经进入了神域;我不明白的是,他还能留在这个世界上?”玛瑞丝这时已经不是刚才的样子了,就在说这段话时,她的容貌也在改变,说完了,另一张面孔显露出来。   迪特·普林茨注视着玛瑞丝精致到毫无瑕疵的美妍,担心地问:“他会帮我们吗?今天是不是太卤莽了?看来你的魔法失效了,他这样的人是不能得罪的。”   “没关系,我们没有得罪他,等伊沙贝拉来了,我们重新开始;洛桑,东方的天神,你真是个色狼吗?”玛瑞丝·海梅道尔女巫望着窗外的泰晤士河微笑起来,挥挥手中的橡木棒,一个七芒星阵闪烁一下,椅子上的魔炎熄灭了。   “他的意思很说的很清楚了,迪特,你不明白吗?他才是明白这个故事的人。在这个世界上重要的,并不是得到什么样的结局,而是你经历了什么,你明白了什么。不要妄图去求证什么真理,这世间原本没有真理可言,你只需要明白你要的是什么就足够了,很多人就是因为妄求真理而陷入了疯狂,这就是他的意思。迪特·普林茨,他有好奇心,强烈的好奇心,这就是他的弱点。注意他这几天的行动,但是不要距离他太近,也许一百英尺是个合适的距离。”   玛瑞丝·海梅道尔边说边思考着,淡蓝的眼睛里满是忧虑。自从接任橡树花园园主后,她的每一个决定都需要慎重。   洛桑对于她、对于橡树花园是幸运还是灾难,洛桑的出现将引发什么样的变故,来自东方的神域中人来这里干什么?这些都要想清楚。   回到阿卜杜拉王子的别墅,克劳恩把洛桑直接领到一套客房前:“祝您晚安,洛桑先生,左手有间卧室,凯莉·卡尔尼小姐正在里面休息;如果您想自己呆会儿,右手还有间同样的卧室。”   谢过克劳恩,洛桑进了这套房;里面真是极尽富贵,每一件家具都显示着主人的富有,每一件小摆设都能说出些来历。   洛桑欣赏了一刻,想去找空姐欢乐一下,又想起玛瑞丝女巫的舞蹈,忽然没了兴致,转身进了右手的客房。   刚想睡着,房间里泛起青蒙蒙的雾气,洛桑连忙坐起,月光菩萨来了。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菩萨,洛桑意外中也有些惊喜,毕竟已经几天没看到菩萨了,心里怎么着也有几分牵挂。   “算你老实,如果你去找那个苹果,我再不会见你了。”月光与洛桑温存片刻后,依偎在他的怀里,指着他的心口说。   “你是菩萨,我可不是和尚,总说一个月一会,和尚也受不了啊。嘿嘿,不说了;月光,你怎么能来这里?不是说这里对你们有限制吗?”   “是有限制,所以不能常来,今天例外,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你了。洛桑,我有个姐妹在这里,所以还自由些,你想认识吗?也是个美人,不过她可不好招惹,是个野丫头。”月光说着,打开色狼放肆的手;“老实些,一会儿我走了,找你的苹果撒野去。”   还是不要吧,洛桑对有这么个无所不在的神仙女朋友已经感到约束了,再认识个西方仙女,那就更没自由了。   “不用了,有我宝贝的月光就行了,让我算算,还有几天月亮才圆。”   洛桑真的掰着手指算起来,把个美丽的仙子臊得满脸红晕,飞身走了。   青光散去,洛桑再也静不下心来,转身进了另一间客房吃苹果去了。   柔和的水晶灯下,凯莉穿着蕾丝睡衣正在沉睡,傲人的身材被勾勒的更加诱惑。   伦敦的初秋没几个好天气,早晨一起来就看到了细雨绵绵。   阿卜杜拉王子的别墅是一座城堡改造的,围绕四周的是百十亩草地树林;细雨在树梢上飘舞着,草地间有一片花园,里面种得都是紫罗兰,园丁正在收拾着盛开的花园,看得出,伊沙贝拉女巫很快就要来了。   凯莉换好了一套礼服,挽着洛桑的胳膊,两人共打一张黑伞从侧门进入拉马斯教堂的墓地。   这个场合需要庄重,洛桑现在的装扮也很庄重。一早,服装店就给洛桑和凯莉送来了一整套礼服,这些礼服足够应付各种场合了。凯莉还没见过如此周到的服务,激动得不知什么表达自己的惊异,她不认为眼前这个色狼爱上她了,灰姑娘就是灰姑娘,变成公主的那是天鹅。   凯莉只有用更周到的服务来取悦洛桑,尽管她的心在抽泣。凯莉得到的衣服饰物至少价值数万英镑,克劳恩用金钱粉碎了凯莉的任何幻想,那些衣服的款式就是一种语言,这些只有当事人明白。   拉马斯教堂坐落在离诺丁山五公里远的地方,初建时它的周围是一片广阔的田野,为此被人们称作“城外的圣徒修道院”。拉马斯教堂庭院的中央立着一尊圣徒的雕像,他面目严肃,一手持宝剑,一手拿着给众教徒留下的告别信:“我一生经历了艰辛和困苦,我坚守了我的信仰。如今人生的旅程已尽,我预备为主的事业而献身……”   绕过尖顶的教堂主体建筑,后面是一座下花园,花园中央的浅盆小喷泉的池底静静地躺着几枚硬币,这里是整个建筑中人最多的地方了,时时有人弯腰捧起圣水浇湿前额,然后划着十字笑盈盈地离去。栽在草坪四周的是各色玫瑰,几朵浅黄的正在凋零,花瓣落在土地上显得很安详,它们的身边,一丛深红的花在怒放。   拐过一道小门,就是花园一样的教堂墓地了。洛桑手捧一束黄玫瑰,漫步在教堂后面的墓地中,这里的一切都是安静祥和的,空哐的墓园并没有一点恐怖的氛围,看着墓碑前精心整理的小花圃,永远都有着新鲜的鲜花插在瓶中,每一朵花都是亲人的一份关怀。   不远处有三个葬礼正在举行,三群黑色礼服的人围在一起,三个黑衣神甫正在主持三个葬礼;凯莉在洛桑耳边说:“那边,主持葬礼的就是凯布雷主教。”   洛桑仔细观察了着凯布雷主教,很年轻啊,似乎只有三十来岁,在他想来,主教和中国的庙里的主持方丈和西藏的活佛差不多,都应该是些德高望重兼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凯布雷主教能这么年轻就得到这个位置,一定不简单。   走近一些,洛桑忽然皱起了眉头:“安葬的是谁?你知道那是谁家的墓地吗?”   凯莉看了一圈,说:“那是派吉特伯爵的葬礼,他可是个大人物,瞧,那个就是阿黛尔·派吉特小姐,伯爵的掌上明珠,据说就要结婚了。新郎您应该知道,他是英国的英雄,是国家足球队队长,可怜的阿黛尔,这一次婚礼又要推迟了。”   阿黛尔·派吉特小姐看来也很漂亮,女人穿上一身黑礼服都会有几分吸引力,凯莉正欣赏着阿黛尔的礼服,却被洛桑的话惊住了。   “凯莉,你想从此不在工作,再不为钱发愁吗?现在就有个机会,马上去对那个棕头发的人说:派吉特伯爵只是睡着了,他还没死,如果他们不相信,你就说派吉特伯爵胸前的绶带已经掉了;如果他们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昨天晚上派吉特伯爵托梦给你,伯爵说你是他的继承人。”   洛桑塞给凯莉一枚银色勋章,“快去,我在教堂前为你祈祷,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的。”   凯莉也许没有很大的本事,凯莉也不是很聪明,甚至还有写天真;但是导游都有一个特征,知道怎么把死人说活。   现在,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机会在诱惑着凯莉·卡尔尼小姐的心,经过昨天到今天的刺激,她再也不甘心平庸一生。在洛桑的暗示下,凯莉有些神情恍惚,她想:就是证明自己错了也没关系,身边这个有本事的人会照顾自己的。   凯布雷主教正在做最后的祈祷,人们开始围绕墓穴转圈,空气里弥漫着花草的香味,把手中的花环抛进墓穴。   凯莉快步走到洛桑指定的那个人身边,把手中的银色勋章递过去。   “派吉特伯爵还没去世,他不过是睡着了,先生……”   葬礼一阵慌乱,阿黛尔·派吉特小姐痛哭着坚持不允许开棺,但棕色头发的那位是派吉特伯爵的弟弟,他亲手把这枚勋章别在哥哥的绶带上,并且还守候了棺椁两天。派吉特伯爵去世的十分突然,很多事情都没交代清楚,比如说财产;派吉特伯爵竟没给他这个亲弟弟留下一个便士,这使他难以接受。   在凯布雷主教的主持下,派吉特伯爵的棺椁被打开了,那里发出一阵欢呼声,凯布雷主教引领大家唱起了赞美主的圣歌,一个神话产生了。   看来今天是没时间和凯布雷主教交谈了,他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应酬要准备,这洛桑理解。   仔细查看着身边的一个个墓碑,洛桑在一个角落找到了林顿·弗兰茨牧师的墓地。   墓碑上刻着拉丁文,洛桑不认识这种文字,但是他知道内容是什么,那上面介绍了林顿·弗兰茨牧师的生平,特别提到了他对英国军队的巨大贡献,在印度经历使弗兰茨牧师得到英国政府和英国教会的双重嘉奖。   真的是个衣棺幕,林顿·弗兰茨牧师的棺椁内没有尸体,洛桑一探察就知道侦探们是对的。洛桑凝神搜变了整个拉马斯教堂,没发现特别的地方,也许需要到那巨大的图书馆里看看才能知道究竟。   刚才,洛桑也是用这种神通感觉到派吉特伯爵没死,他是被人暗算了。如果不解除施加在可怜的吉特伯爵心灵上的束缚,他就真的死亡了;附带着,洛桑在那暂时空白的心灵里加上了另一种暗示,派吉特伯爵一醒来就会把凯莉当成幸运的保护神,今后怎么混就看凯莉小姐自己的本事了。   正常情况下洛桑也没本事这样做,在派吉特伯爵被解除束缚的短短一、两分钟内,他像个婴儿一样单纯。   来的时候洛桑是走着来的,回去的时候也是走着回去,好在没多远,这一路也没几个路口,洛桑正好欣赏一下雨中的伦敦,也想想造成派吉特伯爵死亡假象的到底是什么功夫?与其说是一种功夫不如说是种魔法;派吉特伯爵是被人暗示着,先从精神上认为自己已经死了,肉体也进入了假死状态;洛桑只不过是解除了这种暗示,他很想见见这个施展魔法的人。   等回到阿卜杜拉王子的别墅时,洛桑已经大致理解了这种魔法的原理,他甚至连着暗示了三只小老鼠,它们在精神层面上都死了,他甚至没注意到有人在跟踪他。   这是洛桑第一次接触精神类魔法,这样的拼斗极其少见,但是更为要命,洛桑凭借的是自己强大的精神修为,对精神力的驾御和理解在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人能超越他;尽管他没多少理论知识,但是实践出真知,他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距此不远的另一座别墅内,地下室里传出一声嚎叫,凄惨的如同临死前的最后一声呼号。   昏暗的房间里点着三只白蜡烛,一个披头散发的黑衣人口吐鲜血,面前的小祭台上是一枚旋转的水晶球。   黑衣人正勉强控制着水晶球不使它落到下面的血污里,一旦水晶球掉进去,他也被将被吞噬。精神魔法之所以不常见,就是因为一旦遇到高明的对手或者被施法者意志坚定,法师就有被反制的危险。   地下室的门被撞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跌撞着进来,看装扮也是个大有身份的贵族模样。风韵犹存的脸上这时表情莫名,既有解脱的欣慰,也有几丝不甘,还有些恨恨得模样。   “雷福德夫人,我的猫,我的猫,把我的猫扔进去,快!快!”黑衣人用斗篷遮盖住自己的脸,生怕吓着那妇人;“一位黄色皮肤、中等身材而又特别强健的男人,他能驾驭世间的一切,能套住所有桀骜不驯的野马,能让世界陷入混乱;他来自东方,他是魔鬼的特使……”黑衣人自顾梦呓着。   雷福德夫人慌乱的把龟缩在黑衣人怀里的波丝猫抓起来,颤抖着丢进那盆血污中。   “喀吧!”一声脆响,水晶球碎裂开来,血污中的波丝猫挣扎一下,沉了下去,黑衣人自由了,忙把波丝猫捞起来,仔细的抱在怀里。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贝弗雷,你有九条命,没关系的。”黑衣人擦拭着波丝猫身上的血污,也擦拭着自己身上的血;“雷福德夫人,我们遇到对手了;对不起,我拒绝再次为您服务,按照与您家族的契约,我有权利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需要调整一个月才能恢复,贝弗雷也需要调养调养,我看我还是回到苏格兰的山里去比较好。”   黑衣人说着,转身离开了地下室,把一口血吐到自己的斗篷里;心里想着:没必要为这个家族拼命,还是先离开伦敦的好,一旦对手找上门来,就凭人家的本事,自己可应付不来,能解开死亡封印的人都是厉害的家伙;也许,那些老家伙能对付他,那要看雷福德夫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第四章 灰姑娘的烦恼   拉马斯教堂历史悠久,悠久到现在的主教凯布雷也不了解当初是谁发起建立起来的。   但是,凯布雷主教绝对知道如何利用这种悠久,同时,凯布雷主教也知道如何使拉马斯教堂更为有名。   本来今天不是个好天气,事情也有些繁杂,竟然有三个家伙在同一天下葬。   主持葬礼可不是什么好活儿?教堂能从中得到的好处很少,却要投入大批的人力。现在什么都需要花钱,就是随便挖个坑也需要付给工人薪水;主持葬礼也不像为人洗礼,更没有主持婚礼那么令人高兴,一般来说,新娘在婚礼这一天都是漂亮的天使。   没办法,上帝也喜欢美丽,要不然他老人家周围怎么会有那么多天使,都是些美丽的天使。   由于人手不够用,也是因为派吉特伯爵身份特别,凯布雷主教亲自为他主持葬礼;人家虽然已经去了天国,到底还是个贵族,生前也是上议院议员。   上议院又称贵族院,主要由王室后裔、世袭贵族、新封贵族、上诉法院法官和教会的重要人物组成。上议院议员不由选举产生,部分是世袭贵族。   派吉特伯爵的朋友不少,今天来为他送行的更多是些大人物,凯布雷主教选择为派吉特伯爵主持葬礼也是想多认识些朋友,没办法,凯布雷主教也想进入上议院,他需要这些朋友。况且,派吉特伯爵的女儿也很漂亮。   凯布雷主教没想到,今天对于他真是多么的重要,由于凯莉·卡尔尼小姐的出现,由于派吉特伯爵的复活,这个葬礼成了庆典。   凯布雷主教立即衡量出将要出现的局面对他是多么重要,当然这一切都是主的功劳,所以要先带领大家唱起圣歌赞美上帝。   面前的一切比五月的阳光更使他心情舒畅。看着出现在教堂外的记者们,看着不断赶来的各个教堂的主教们,凯布雷主教庄重的外表下是一颗激烈跳动的心。   看呐!坎特伯雷大主教的助教奥古斯特也来了,都是因为在拉马斯教堂里出现了神迹,就是这个家伙,去年自己升任主教时还反对自己;就是这个奥古斯特,掌握着教会圣公会几十亿英镑的财产,凯布雷主教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得到这个位置啊。   说起来,英国的教会是比较宽容的,他们信奉的是基督教,长期与罗马天主教教廷不怎么搭界,英国国王就是英国国教会的最高领袖。但是现在这个国王竟然是个离过婚的领袖,竟然当众承认曾与其他女人私通,并信奉多种教别,尤其是伊斯兰教。更不可容忍的是国王甚至很少上教堂做礼拜,这和教会的道德标准严重不符,也让英国教会在梵地冈的教廷面前大丢面子。   拉马斯教堂出现的神迹,也许能擦亮基督教祭坛上日益蒙尘的圣杯的光芒。派吉特伯爵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他的复活的只有用神迹来解释,上帝的光辉定将照耀英伦三岛。   说起天主教和基督教的区别,那可是个大题目,不能细说。表面上区分就是基督教主教和修士可以结婚,天主教主教和教士必须格守戒律远离女色;基督教不认为圣母玛利亚是永恒的处女,因为耶苏也有弟妹,所以,英国基督教堂里不供奉圣母像,他们也不承认罗马教廷的神圣地位。基督教的教规比较松散,他们认为只有上帝和基督是神灵,圣徒圣母的都是上帝的造物,没资格享受供奉。   不说教会的麻烦事,只要大家知道哪里都不是净土就可以了。   洛桑这个引发了英国教会动荡的人,现在正费心思考虑赵鹰带来的资料。   所有的一切都很模糊,但是都些纷杂的线索,里面有真有假,只赵鹰认为有用的就有几百条,真要一一核对这些线索,还真是件麻烦事。   似乎,弗兰茨牧师不是属于英国教会,圣徒修道院也不是一个简单的组织,他们表面上很松散,已经没有了统一的名称,分散在欧洲各地的圣徒修道院也已经分别加入了各地的教会势力,但是对法国调查事物所的威胁证明,这个组织还在暗地里存在。   从这些线索上看,弗兰茨牧师从印度回来后就躲进了一个修道院,但是那个修道院在二战中被炸成了废墟,找到的线索就是他的墓地。   至于别的线索,那可就复杂了,如果全相信这些线索的话,弗兰茨牧师就是个超人,他竟然同时出现在像距一千多英里的六个地方。   洛桑只有慢慢来,这件事情还真急不来;一方面让赵鹰配合着侦探社和调查事物所继续排查线索,一方面自己寻找机会进入拉马斯教堂调查。   晚上,罗特希尔德男爵从法国赶来见洛桑;半年没见,男爵的气色好了很多,威胁再没出现在他的身边,他的精神也开朗了。   这下洛桑可有得混了,罗特希尔德男爵是伦敦的常客,他在这里也有坐别墅,还是黑玫瑰玛瑞丝的崇拜者;在他的要求下,洛桑又欣赏了一次黑天鹅的精彩表演。这个晚上,玛瑞丝破例接受了罗特希尔德男爵的邀请,和他一起喝了杯咖啡。   玛瑞丝没见到洛桑,看完演出洛桑就消失了,自从看到罗特希尔德男爵,洛桑就想到另一个同样神秘的组织。   既然自己现在还有权利得到不老山的帮助,洛桑才不会放弃呢。   午夜,洛桑来到伦敦郊外的一个庄园前,出示了黄金狮子徽章后,老朋友伊翁迪亚牧师迎了出来。   来到一间空旷的屋子内坐好,洛桑轻松地问:“伊翁迪亚,真是意外,你怎么在英国?”洛桑确实意外,他四个小时前打电话时,伊翁迪亚牧师还在法国,现在竟来到伦敦郊区。这坐庄园从外面也看不出任何特别的地方,不是阿卜杜拉王子的司机带领,洛桑绝对找不到这个地方。   “既然您要来,我能不来吗?从法国到这里很方便,两个小时就够了;托您的福,我也能再次见到我们的天神,他马上就到。”   伊翁迪亚牧师刚说完,屋子里白光一闪,雄美潇洒的太阳神出现了。   又是一轮拥抱、寒暄,等两个人终于能说话时,伊翁迪亚牧师已经知趣的离开了。   “终于来找我了,亲爱的兄弟,欢迎你来我们的世界;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跑到这里来呢?不论什么事情,我都会帮助你的。”阿波罗的嘴角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能见到洛桑似乎真的很高兴。   “说来旅游您肯定不相信,洛桑是来找个人,这对我很重要,所以需要您的帮忙,确切的说需要您的圣殿教的帮助。”洛桑也很高兴,至少现在的太阳神对他是友善的,他在没取得伊甸园的王位前是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的,海神的骑士团对他是个威胁。洛桑这一段想想,其实海神也很明智,如果真把骑士团交给阿波罗,洛桑也许早就没命了。   “他们会全力帮助你的,有什么要求只管提,这些人闲得太久了。先不说他们,我也有事找你请教,想来想去,还就你有办法。”   “不要说什么请教,大家讨论一下,您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洛桑谦虚着。   阿波罗也许真没把这个圣殿教放在心上,他来见洛桑是另一件事情。   由于上一次的事情,阿波罗的骑士团立下大功劳,被升格为荣誉骑士团,也就是说他可以把自己的三千黄金太阳骑士团升级为五千骑士的荣誉太阳骑士团。   对这些洛桑真不理解,阿波罗解释了半天才说明白。伊甸园的骑士团分为荣誉骑士团,黄金骑士团,银星骑士团,铜心骑士团和铁血骑士团;分别是五千、三千、两千、一千、八百骑士。   历来十二主神身边都是银星骑士团,黄金骑士团只有三个,分别是海神、战神和阿波罗的骑士团,也只有他们能佩带黄金徽章。   荣誉骑士团只有神王宙斯和神后赫拉才能拥有,最主要的区别是,荣誉骑士团可以组建一个千人以下的祭祀法师队,这对太阳神的诱惑是最大的。   “没必要接受这个荣誉,阿波罗,这是个圈套,是为了考验你的野心,真想谋反,多两千骑士没什么意义;我建议你拒绝这个奖励,可以要点别的奖励,我不知道什么合适,也许要几个美女最适合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将军,是比那个什么战神更厉害的将军,这就够了。你已经引起有些人的怀疑了,如果你老爸想退位立你为太子,这个奖励很合适;但是神仙们明显没这样的传统,所以,不要考虑建立荣誉骑士团,今后你的行动也要小心些。你也想想,荣誉有个屁用,黄金才是好东西!呵呵呵呵。”   洛桑作为旁观者,马上就明白了阿波罗的处境,洛桑对伊甸园的骑士团制度也了解了个大概。这个家伙一定是太得意了,什么地方露出迹象,让有心的天神看出些什么了,也许他本来就被怀疑着。即使不是圈套,洛桑也不希望阿波罗势力涨的太厉害;也许,这个野心家成功之日,就是和自己翻脸的时候。况且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同样的,洛桑也不希望阿波罗被干掉,现在这样最好,这也是个平衡,对洛桑最有利的平衡。   是啊,伊甸园奥林匹斯山的王位从来就是厮杀出来的,什么时候也没有继承的习惯。阿波罗也明白了,有这个聪明的朋友就是好。阿波罗本来还在考虑着怎么尽快培养自己的祭祀法师队伍,他知道洛桑有这个本事,洛桑拥有的强大精神力就是个证明,洛桑身边的百十个菩萨在他看来就是一股比千人法师队更大的力量。   “需要的时候我会帮你的,阿波罗,咱们是朋友,只要找好苗子,到时候洛桑会让你满意的,你可以先弄个秘密基地,让他们先学学基础理论;需要把他们培养成菩萨那样的水平不是很难,也许你可以先找些送到灵秀峰,这样也利于保密……”   洛桑真真假假的一通保证,让阿波罗满意的走了,洛桑答应先为他培养十个大法师。   洛桑也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圣殿的势力将暂时为洛桑服务,这叫互相帮助。   圣徒修道院就是存在与教廷里面,为了找到熊皮,洛桑也要把它翻个底朝天,谁让它得到了不该得到的东西?谁让它和侵略者同流合污?只要有充足的理由,对他们使用什么手段都不过分。   第二天一早,洛桑就被电视里的凯布雷主教吸引住了,这个家伙简直和小老板全成金一样,都是拿鸡毛当令箭的家伙,竟然说派吉特伯爵的复活是上帝的恩赐;为了使人相信,凯布雷主教甚至发誓说他亲眼看到了圣洁的天使。   这是个不信上帝的家伙,洛桑心里对凯布雷主教有了评价;能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欺骗上帝的信徒的家伙,信仰的肯定是金钱和权利,凯布雷主教也是个野心家。   伦敦是个保守的城市,今天也被这个神迹沸腾了,电视里,拉马斯教堂成了欢乐的海洋;至少有几万伦敦市民在那里高唱赞美诗。   派吉特伯爵下葬前已经经过医院的多方检查,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医院的医生也发誓说:派吉特伯爵的复活确实是个奇迹,他明明已经没有了任何生理特征,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现代医学不能解释的。   派吉特伯爵也发誓,他说自己看到了天使,这个天使就是空姐凯莉·卡尔尼小姐,经常在三万英尺高空飞行的凯莉·卡尔尼,真是距离上帝最近的天使。   中午,凯莉·卡尔尼小姐来见洛桑,看起来她的精神很不好,也许整个晚上都没有休息。   “救救我,阿黛尔·派吉特小姐说我是女巫,天呐,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女巫。”凯莉真是个笨蛋,洛桑等她一说完就开始骂。   “灰姑娘只有看到自己的优点才有希望变成美丽的天鹅,而你,只想到自己的过去,真是傻姑娘,没见过你怎么苯的!派吉特伯爵不是没老婆吗?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求婚?什么地位、金钱?真正的爱情是纯洁的、没有一丝杂质的,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凯莉,这不就是你一直希望的生活吗?你要想想,你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充满活力,那么的美丽,对,就像天使一样。派吉特伯爵快五十了,说起来该自卑的是他。至于那个阿黛尔·派吉特小姐,别管她,她是怕你分享派吉特伯爵的财富。谁说你是女巫?你长嘴是干什么的?这点都不会说,如果你是在教堂里施法的女巫,教堂的面子往哪里搁?真是个笨蛋,你除了会钩男人别的还会什么?   凯布雷主教不是要求与你单独谈话了吗?为什么不答应他?现在,他才是你最好的帮手,如果我想的不错,他要你配合着把这件事情说成是奇迹,也许他还会教给你些专业的词汇。配合他,这对你今后很重要,也许你还可以提些条件,我看他也需要这个机会。现在,未来的派吉特伯爵夫人,回到医院去陪伴派吉特伯爵。”   凯莉被洛桑的话惊呆了,这个充满阴谋是男人为她开启了通向财富的大门,也为她上了最深刻的启蒙课。   “当然,凯莉,如果你想平静的生活的话,现在也可以离开。你要知道,金钱和阴谋是一对生死恋人。为了财富,你要付出很多;越是巨大的财富就越是血腥,现在你还有选择的余地,这一步一迈出去,就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看着凯莉那苍白的面孔,洛桑也有些不忍心,也许她不适合那个世界。   但是,世界上没多少人能漠视金钱地位的诱惑,凯莉·卡尔尼终于想明白了,她为了能更好的生活,接受派吉特伯爵的求婚是最佳选择;反正那个圈子里,婚姻的含义就是背叛,她其实没什么损失。   “您需要什么?我能为您做什么呢?洛桑,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我,今后我也需要您的帮助。”凯莉想明白了,她还需要洛桑的帮助,有这么个人帮助自己,她才能在那个圈子里站稳脚跟。   洛桑思量一下,说自己是学雷锋谁也不相信,这里也没几个人知道谁是雷锋。事情的开始他也确实是想给凯莉个机会,这个曾经的苹果也给了他很大的满足,洛桑不习惯欠别人帐,特别是女人。   “你只要介绍我认识凯布雷主教就行了,你就说,一个来自东方的先生想帮助他,这就足够了。”   “但是,有人说派吉特伯爵是被巫术诅咒的人,我今后会有危险。”凯莉还是在担心,虽然她不相信巫术的存在。   “富贵险中求,没危险还有什么意思?这样说不合适,不过你会没事的。凯莉,你现在要学会两个动作,一是天使般的微笑,二是随时随地的晕眩;笨蛋,我知道你身体很好,这样就能让你应付所有的尴尬局面,还有,不要随便说话。至于我们的关系,你也要想好说词,记者们会把这些调查清楚的,今后你要见我就要甩开这些人……”   送走了凯莉,洛桑把自己关进阿卜杜拉王子的书房潜心研究基督教,克劳恩为他买来了大批的书籍。   如果凯莉再漂亮些,如果她更聪明些,洛桑真想把她塑造成圣女。 第五章 飘荡   八月就要过去了,洛桑在伦敦渐渐安定下来。   阿卜杜拉王子回来后就被洛桑拉着学习,据洛桑说这也是修炼,两个人天天泡在拉马斯教堂的图书馆里研究一个严肃的问题:将要建立的宗教应该怎么设置?应该以什么为基础信仰?拜哪个神仙合适?此外还要考虑宗教的构成,洛桑还要选择一个尽量简单实用的功法。拉马斯教堂里的书够两个宗教创始人看的,里面囊括了几乎世界上所有的宗教经典。   现在这个年头,人们都被骗怕了,资讯也发达,人们见识也多,想骗人没点真东西是不成了;说起骗人来阿卜杜拉王子坚决不认为他是在骗人,他认为自己是在经营一个伟大的事业。   洛桑撇着嘴说:“王子殿下,你我之间还用得着那么虚伪?”   阿卜杜拉王子虔诚的说:“想骗人先要骗自己,如果连自己都骗不了,这个宗教的寿命也有限;耶苏基督不是就把自己骗到十字架上了吗?这是多么深刻的教训啊,为了安全,咱们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凯布雷主教已经被阿卜杜拉王子控制了,说控制有点过分,应该说是收服了;阿卜杜拉王子答应在圣诞节后的教会选举中把凯布雷主教送到他希望的位置上,这是派吉特伯爵也同意的。   洛桑隐约知道阿卜杜拉王子想干什么,但是他不想参与那么多,现在他的目的是调查学习;在英国学英语就是快,洛桑的语言能力比刚来时高明多了。   在伦敦西区,有一所喇嘛庙,这是西藏流亡喇嘛在伦敦建立的。他们的信徒还多是高级人士,伦敦有怎么一种说法,信仰密宗的都是有钱人,他们一来怕死,二来追求享受,密宗的香格里拉信仰和双修功法正好满足了他们这种需要。   经过了生死考验,派吉特伯爵意外的对基督教失去了信仰,在和洛桑喝了几次下午茶后,坚决的站在了洛桑身边,成为一个密宗弟子。阿卜杜拉王子认为派吉特伯爵有资格成为自己信仰中的一员,当即开始向派吉特伯爵宣传自己那不成熟的宗教;在派吉特伯爵的心灵深处,洛桑也留下了自己的影子,感觉到这是个大有用处的人,洛桑激活了那段记忆。   凯莉小姐,现在是派吉特伯爵的宝贝,他认为凯莉是幸运女神,别的都是次要的。   洛桑派到阿卜杜拉王子身边的两个年轻的喇嘛也来到了伦敦,看到他们对洛桑敬若神明的样子,派吉特伯爵认为洛桑是个大有本事的活佛,这是洛桑没想到的。   现在的洛桑,虽然是深入间出,但是他的事迹还是渐渐流传开来。十个月前,洛桑曾经是媒体的焦点,现在另两个焦点人物派吉特伯爵和黑天鹅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经常和他在一起,就使记者们开始发掘这个东方人的资料。   一夜之间,洛桑以前的事迹被全翻了出来,这时人们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会和洛桑走那么近,原来骄傲的黑天鹅也被东方的色狼俘获了芳心。   洛桑也很有收获,他在浩瀚的书海中找到一些关于圣徒修道院的记录:十二世纪从法国来的三个修士在苏格兰高地上建立了第一家简陋的圣徒修道院,他们来自在意大利和法国交界的阿尔卑斯山;二百年时间,整个英伦三岛就发展出几十座圣徒修道院;到十六世纪英国宗教改革后,圣徒修道院开始萎缩,渐渐合并到基督教系统,有些合并到了天主教系统。   又是一天辛苦的学习研究,洛桑和王子在拉马斯教堂挑拣了半车需要的书籍回到别墅。不只是中国有汉奸,英国也有这样的动物。经过十多天的“磨合”,凯布雷主教开始允许洛桑挑选“少量的”、“必要的”书籍带回去“研究”;当然是要归还的,不过还回去的是不是原件谁也不关心。   别墅门前是一条宽阔的林荫大道,路两旁都是别墅、城堡,行人本就不多;今天还是有雨,路上的人就更少了。   汽车快接近王子的别墅时,洛桑忽然要求下车:“王子殿下,你先回去,我散会儿步。”   等汽车开进百十米外的别墅后,洛桑才跨过马路。浓郁的树阴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雨滴,一张黑步伞下,站着一个年老的教士;打伞的年轻人目光纯净,老教士的眼睛中充斥着哀伤、怜悯、疑惑、警觉甚至戒备;他的身材在英国人中间算是比较矮的,但精神却很健旺,只看外表,谁都会认为这是个和蔼可亲的好老头。   洛桑刚一站定,就感觉到几分压力;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眼前这个黑衣黑帽的教士,仿佛能知道洛桑的一切,又象初生的婴儿一样无知。两个人相距三米,雕塑般地呆立在那里,半分钟,也许半小时过去了,为老教士撑伞的年轻人身子一歪,倒在潮湿的土地上。   时间在某个时刻失去的意义,洛桑醒悟到老教士试图用这种奇怪的试探了解他的心灵,刚冲破时间的牢笼;老教士也呻吟一声坐了下去。   “年轻人,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打扰我们的平静?”老教士一瞬间脸色潮红,最后只剩下惨白。   “还是先认识一下,你是谁?为什么来找我?你一定知道我是谁,这样不公平。”洛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认为的试探其实耗费了老教士全部的精力,如果不是借着身边的年轻教士的化解,老教士已经去见上帝了。   “‘飘荡’失去了作用,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原谅我,全能的上帝。年轻人,人们叫我布朗神父,我们还会见面的,现在,我需要休息。”老教士伸手在年轻修士的额头轻抚几下,他就睁靠开了眼。   “就这么走了吗?布朗神父,你应该给我个交代;没人邀请你来,既然你失败了,就应该付出些代价。”洛桑刚想明白,这个老家伙刚才用什么叫“飘荡”的法术对付自己,失效了却想拍拍屁股就走。   “什么意思?”布朗神父似乎不明白洛桑的意思,也许他神气惯了,没想到会有人找他讨要代价。“我们都是上帝的罪人,若不借着耶稣基督的救赎,任何一样罪都足以使我们永远灭;年轻人,我会在主的面前为你……”   “我没有罪,有罪的是你,布朗神父,你打扰了我的清净。”什么罪人?洛桑最不感冒的就是基督教的这个理论,按照他们的说法,人的一生就是为了赎罪。   “只要人肯悔改认罪,神必赦免我们的罪。东方来的修道者,你先打扰了我们的清净。你来自没有恻隐之心的世界,那里充满了尔虞我诈;所以,需要主的关爱……”洛桑正在思索布朗神父什么意思,他却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上帝保佑你,仁慈的人,能趁你的车回教堂吗?”   出租车开走了,洛桑这才明白自己上那老家伙的当了,布朗神父借助华丽的教士语言在拖延时间,这里是街道,洛桑也不好太过分。   真是个老滑头,他是在装糊涂!洛桑笑笑回去了,这个世界真有意思,连找上门比试老前辈都狡猾的如狐狸一般。只是那个“飘荡”是什么东西?竟然能使时间停顿。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洛桑体会着刚才的一切,当确定不是错觉后,洛桑感到后怕。那一瞬间,洛桑确实被“飘荡”围绕着,如果同时有人在一边同时行动,哪怕是一支高贵的包金科尔特左轮手枪就能要自己的命。   西方世界里也有厉害家伙,洛桑小心起来,这里不全是凯布雷主教那样的宗教骗子。   戈尔德斯山丘下有一片杂草丛林植物丛生的地方,这就是哈布斯德荒地,荒地里饲养着野鹿、狐狸、盘羊、野鸭子等野禽,甚至还有野猪和野狗出没,这里属于伦敦北部,只有在晴朗的天气里才有些游人来这里散步。   戈尔德斯山丘旁边有一个荒废多年的庄园,三个月前,有人买下了这里,经过两个月的修整,这个庄园恢复了生机。   下午,一辆运马车驶进了庄园;年轻的威克菲尔爵士从运马车上牵下一匹骏马,正是这一段英国风头最劲的赛马“海盗船长”。   老杰克的儿子杰瑞已经从骑师的变为管家,现在是这个伦敦郊区特伦克庄园的总管,阿多尼斯·威克菲尔爵士为这个新买的庄园起了这个名字,想来是为了人大家记得北爱尔兰的特伦克城堡。十月份,特伦克城堡就能装饰一新,自从威克菲尔爵士回到那里后,所有奇怪的事情都消失了。   特伦克庄园里,新马廊已经修好了,里面有三十匹上等的英国纯血马,现在这些马可是值一大笔钱。   都柏林的圣帕特里克节是“海盗船长”的第一次露面,在随后的几个月里,“海盗船长”横扫英伦三岛,每次出赛都能取得冠军,海恩斯也跟成为最幸运的骑师。   随着“海盗船长”在一系列比赛中的出色表现,特伦克庄园出产的优质赛马又成了大家喜欢的东西,正是出售了一些赛马后,威克菲尔爵士在伦敦郊外购买了庄园,他的一切作为都和老威克菲尔不同。   “阿多尼斯少爷,阿黛尔·派吉特小姐来电话,邀请您去喝下午茶,她还邀请了您的姨妈法蒂玛小姐;没等到您回来,法蒂玛小姐先去了。这个月伦敦发生大事情了,先是派吉特伯爵突然患心脏病去世,下葬时又活了过来;阿黛尔·派吉特小姐对这一切很不安,因为派吉特伯爵一醒来就要求结婚,他已经决定十月份就娶凯莉·卡尔尼小姐为妻。这是这几天的报纸,您仔细看看,事情真的很奇怪。”   等威克菲尔爵士回到庄园换好衣服,杰瑞把一堆报纸递过来。   阿多尼斯喝着茶,看着报纸,看着看着,眉头皱了起来。整个八月,阿多尼斯都在北爱尔兰牧场上训练赛马、修炼本门功夫。其间还周游了整个北爱尔,那里兰素有绿王国之称,自然风光优美,空气清新,广袤的绿色草原和数不清的青山绿水勾勒出北爱兰独有的自然景观。这为阿多尼斯采集草药炼制丹丸提供了天然药库,他迷醉与这个人间乐土了,美丽的爱儿兰少女奥莉娜也是他流连与牧场的原因。   那个叫洛桑的亚洲人出现在报纸的几个版面上,先是他向拉马斯教堂捐款五千英镑,凯布雷主教登门致谢;后来是派吉特伯爵邀请洛桑出席为他康复举办的庆祝宴会;整个英国都知道了洛桑的历史,就是他冒着杀手的子弹揭露出世界赛马联合会的重重黑幕,他的那匹名叫黑格尔的赛马是上个赛季表现最好的赛马,取得了十六连胜的辉煌战绩。   现在的洛桑,是伦敦上空的明星,因为他一到伦敦就得到了骄傲的黑天鹅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的青睐,这个来自挪威的舞蹈家经常出现在洛桑的住所里。   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法蒂玛女巫回来了。为了便于称呼,阿多尼斯对外说法蒂玛小姐是他的远房姨妈。   “你总算回来了,阿多尼斯,这件事情很奇怪,派吉特伯爵明显的是被人陷害了,我怀疑是那个洛桑干的;今天下午,我对派吉特伯爵的未婚妻施展了个小法术,如果是他,明天就会有结果。”   法蒂玛女巫边说边得意的用手在胸前比划着,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整个脸上唯一使阿多尼斯别扭的地方就是鼻子有些尖刻。   “你用了什么法术?天,不是我教你的吧?法蒂玛,你现在就起程回北爱尔兰,你闯大祸了,这个洛桑不是你能招惹的,这件事情也不会是他干的,时间对不上。法蒂玛,你怎么不想想,这很明显,派吉特伯爵发病的时候,洛桑还在东方,与其说是洛桑害了他,不如说是洛桑救了他的命。法蒂玛,这个人我很了解,他一定会找来的。”阿多尼斯边说边招呼杰瑞准备车。   法蒂玛女巫还没想到事情会怎么严重,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女巫也不想赶夜路。威克菲尔家族和派吉特家族是世交,自从牧场的赛马“海盗船长”崛起后,派吉特伯爵主动和阿多尼斯联系上了;每次来伦敦,年轻的威克菲尔爵士都要和阿黛尔小姐呆一两天,看来阿黛尔小姐是迷上阿多尼斯了,这一切是从五月初阿黛尔小姐到牧场做客开始的;法蒂玛也喜欢阿黛尔小姐,认为她这样做没什么。   “明天再走不行吗?阿多尼斯,难道你和洛桑打过交道?你和我联手起来,谁来也不用怕。”   “你不知道,现在我还不是他的对手,你更不是他的对手;这个洛桑不只是厉害,按照这个世界的标准,你可以对付一个神域中的家伙吗?况且他还有一身宝贝,他是个有仇必抱的人!”   法蒂玛这才知道害怕了,她一直躲避的就是神域中人,尽管阿多尼斯说的和她理解的不是一个世界,确切的说洛桑应该算东方的神仙,但是法蒂玛还不明白东西方有什么分别。   “我们现在就去伯明翰,从那里坐飞机到都柏林或贝尔法斯特,尽快离开这里。最近一段时间,我们都要呆在牧场里,等他走了我们再回来。”阿多尼斯边说边收拾东西。   现在,阿多尼斯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洛桑,他的功夫还浅,顶多修炼到了上三重境界,而他离开东方时,洛桑就已经是上六重境界的高手了;就是修炼到和洛桑一个境界,阿多尼斯也没把握正面战胜洛桑,人家身边的宝贝太多了。   “可是阿黛尔小姐一会儿要来看你,她来了怎么办?”   “阿黛尔小姐,不用管她,那是个自私的人,她是在利用你;法蒂玛,阿黛尔小姐就要结婚了,我和她的一切都是游戏,今后不要帮她了,阿黛尔是为了他父亲的财产。”   阿多尼斯说着,忽然转身跃起,拉过一匹马就走:“法蒂玛,吃下这粒药,你先应付一下,不要和他硬来,洛桑已经快到了,他说的所有条件你都答应,我现在不能见他……”   话音未落,阿多尼斯消失在哈布斯德荒地内。   法蒂玛刚吞下阿多尼斯留下的那粒丹药,就感觉到腹内一阵剧痛,扭曲着摔倒在特伦克庄园门前的草地上。   “真的是你,又是个女巫,你叫什么?为什么要害派吉特伯爵和凯莉小姐?”声音低沉,把法蒂玛的耳朵镇得嗡嗡直响。   “我没有害派吉特伯爵,凯莉小姐也没事,我不过是和她开个玩笑,明天她就没事了;相信我,女巫不会随便害人的。”法蒂玛的疼痛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她身上的大部分修为;法蒂玛对阿多尼斯越来越佩服了,他对药物的使用太神奇了。   “我知道凯莉小姐没事儿,女巫,谁教你的法术?我追这么远不会没一点理由。”   戈尔德斯山丘上人影一闪,洛桑出现在庄园前。 第六章 一样道理,两般解释   来的就是洛桑,赵鹰留在庄园外守候。   傍晚,派吉特伯爵忽然打电话请洛桑过去,凯莉小姐毫无理由的昏迷了。派吉特伯爵现在对医院彻底失望了,他只信任洛桑。   洛桑赶到后,没几分钟就唤醒了凯莉,接着洛桑就告辞了。   制住凯莉的不全是西方的精神魔法,是参杂着密宗心法的功夫;这东西洛桑太熟悉了,顺着使用者留下的痕迹,洛桑追到了这里,面前这个女巫明显不是密宗修炼者,她的功夫也很浅。   “是阿黛尔小姐想和凯莉小姐开个玩笑,我是善良的女巫,不会无故对普通人使用魔法;相信我,凯莉只要休息一夜,明天就没事了,我是从一本书上学到的这个法术。”法蒂玛渐渐开始发抖了,面对洛桑她的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巫师们的世界是残酷的,最讲究实力,历来巫师们见面,弱小的一方要么臣服要么灭亡,所以巫师们都躲在隐秘的地方或托庇与贵族大户的庄园里。   法蒂玛从洛桑身上感受到了宏大的魔力和无边的精神力,怪不得阿多尼斯要躲避,这个人岂止是神域中人,他的精神力简直就是圣域中的天神也比不了的。   捕捉到了对方逃跑的线路,洛桑从法蒂玛女巫身上掏出护花铃:“这是对你的惩罚,女巫,不管你修炼了多少年,现在你不是我的对手,尽快离开伦敦,如再见到你,我就废了你修为。”   话音一落,洛桑消失了。法蒂玛战抖着瘫成一团,她的修为在这一瞬间倒退了一半;洛桑对她的刺激太深了,女巫们有个约定,不允许无理由出手对付普通人,洛桑对这很熟悉,对法蒂玛女巫的惩罚也很合理,她是没资格掌握护花铃了。   规则就是规则,隐居了四百年的女巫,一出世就遇到了神域中人,法蒂玛真够倒霉的。都怪世界变化太快,连神域中人都在四处乱逛,女巫是越来越不好干了。   洛桑已经觉察到这里曾经有一个更高明的修炼者,虽然刚刚离开,洛桑还是有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刚躲开的明显是个自己接触过的人,但是,他为怎么躲避自己呢?他是谁?   面对修炼者和神仙,洛桑从不把自己当成正义的化身,虽不是广交朋友,也没有到处树敌,虽然他不是故意这样做,但是除了弥须山少数几个高级菩萨尊者和日莲佛,洛桑自问没有什么敌人,就是魔界浩缈峰也不是他的敌人。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对手,洛桑多稍微教训一下就放人一条生路。   这个世界上,应该没人会对自己惧怕到面也不敢见,那么躲开的一定是弥须山或者日莲系的对手。洛桑把自己的精神提高到最强,方圆一公里内都在他的意识里。   洛桑带着赵鹰,追着逃跑者的气息进入了哈布斯德荒地。   夜幕将要降临了,洛桑凝神追踪着马蹄印;逃跑的人也很高明,他可能没有很高的修为,但是他随时洒落的花粉迅速冲淡着留下的气息,只有马蹄印是演示不了的。   荒地里,荆豆花金黄色的花朵摇曳着,间或有几支野玫瑰和铃兰棵植物,最多的就是杂草了。越进入荒地内,土地就越松软,渐渐的,脚下出现了沼泽的迹象。   已经追进去了很远,洛桑还没看到逃跑者的影子,眼前出现了一个十来亩大小的小湖。   湖的周围很平静,湖面上还有几只水鸟在嬉戏,七、八只野鹿在湖的另一边警惕的观望着;到这里,洛桑失去了对方的踪迹。赵鹰赶了上来,围绕着小湖查看了一圈后,也把目光投向湖中。   洛桑面临着选择,要么回庄园去追查跑掉的是谁,要么破开眼前的这个结界。   如果是正常的人,一定以为逃跑者掉到湖里去了;但洛桑经历过太多的这种东西,一个结界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况且这个结界不是很高明,洛桑自己就弄出同样的结界。   所以说,好奇心会害死人的,黑天鹅对洛桑的评价一点没错,他的好奇心太强了。   洛桑右手出现了五股降魔杵,手臂挥动间,喷吐着裂炎的五股降魔杵击向湖水的上空。   虚空中闪出一支银箭,正中五股降魔杵尖,裂炎炸起;银箭并没能阻止住五股降魔杵的去势,小湖上的空间一阵扭曲,一个湖中小岛显现出来。   洛桑收回五股降魔杵,反手把赵鹰扔出老远,又在身边布置下气旋阵,五道红色的气旋缭绕着,阻挡住射过来的三支银箭。   湖中小岛很小,只十多平方,岛上是一棵月桂树,树下一匹正在啃草的红色骏马,马背上趴着个年轻的欧洲人,看去已经昏迷了。   月桂树下,一个身穿鹿皮猎装,身背鹿皮箭囊,手持金弓的少女,金色的头发被新月金冠拢在脑后;四肢裸露,身材完美,手臂套着镶钻皮圈,脸上却带着银色面罩;她的四周是一群咆哮着的猎狗,正和主人一同注视着湖边的洛桑。   祸事大了,洛桑心里嘀咕着;这个少女看起来就厉害,其实她比看上去更厉害。如果没猜错,她应该就是阿波罗的孪生妹妹,西方世界的月亮女神兼狩猎女神狄安娜。   还是因为阿波罗的愤怒,宙斯让自己的这两个私生子掌管着光明,哥哥阿波罗是太阳神,妹妹狄安娜就是月亮女神。   阿波罗说过,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妹妹,只因为狄安娜看到自己的父亲宙斯和哥哥阿波罗都是风流淫荡的家伙,从小发誓要做永不恋爱的处女,没想到长大后却被自己的仆人吸引,差点违犯了自己的誓言。   与东方一样,西方世界的天神们的誓言也是很严肃的,违反了就会招来天雷轰顶,所以阿波罗从不发誓。为了自己的妹妹不违反誓言,阿波罗欺骗着狄安娜比试射箭,让狄安娜误杀了自己的恋人;从此,狄安娜真的就再没涉猎过感情,却有了另一个习惯,不再让任何男子接近自己,只要看到狄安娜的男子,不论是天神还是凡人,都要成为她狩猎的对象。   据说狄安娜也有春心萌动的时候,每到月圆的时候,她都会巡视人间,看到英俊的男子就会让乌云笼罩住天空,把那男子催眠后献上个甜蜜的吻;神仙也是人,这点洛桑理解,但是自己也许撞破了狄安娜的猎男好事,这个好面子的女神会放过自己吗?   洛桑也不敢后退,右手抓着五股降魔杵,左手就准备好了八宝玲珑瓶;跑是跑不了的,人家是会飞的神仙,自己跑再快也跑不过狄安娜,还有那一群猎狗,哪个都比自己跑的快。   “你很厉害啊,洛桑,没想到在我们的世界还这么嚣张;既然见面了,也要让我知道你有什么本事。”对面的少女声音银铃一样清脆,说出的话却没那么动听,最要命的是话一说完就动手了。   一排九支银箭射过来,洛桑催动气旋抵挡着,一边还在解释:“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你究竟是谁?我哪里做错了?美丽的女神,我只是来找个朋友,没嚣张啊。”   对面的少女也被气笑了,洛桑对付她的银箭明明很轻松,却装出狼狈的样子,手里的五股降魔杵都没用,另一支手中的八宝玲珑瓶也在准备对付自己,偏偏还做出一副可怜相。   “好,让你死个明白,我就是智慧女神雅典娜。”话一说完,做沉思状。   洛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不要骗人,俺就是啥也不懂,也知道雅典娜用的是金矛,你怎么用金弓银箭?告辞,告辞,就当我没来过,你请继续。”   洛桑说着要走,那少女跃起在半空,身子周围泛起白光;右手在背后一晃,金弓搭上了支闪亮的金箭;这支金箭寒气森森,箭头处镶嵌着一圈水钻,箭尾处是黑色的鹰羽。   少女周围的白光聚集起来,渐渐凝结到金弓上,那支金箭也闪着奇异地白光。   “知道我是谁,还能走得了吗?洛桑,别人怕你、爱你、敬你、护着你,我只遵守我的规矩;只要能挡过这支箭,再说走的事情。”少女渐渐拉开金弓,阵阵寒气涌动起来,她身边的湖水也没了涟漪。   洛桑真的动不了了,金箭尚没射出,寒气从脚下升起,还没到胸前,洛桑几乎被冻僵了;身边只气旋还在转动盘旋,但是面对着如此厉害的金箭,洛桑没把握气旋能抵挡住少女的进攻。   “呼!”的一声,洛桑身边出现了另一个结界,赵鹰展开了云门宝旗,把洛桑护了起来。   真是苯,洛桑想骂这个弟子,又不忍心开口。赵鹰的本事只能护住上面和四周,下面一直是他的弱点,现在,赵鹰一到洛桑身边,立即就被冻僵了。   好在旗阵已经展开,外面的少女暂时失去了自己的位置,洛桑也能活动了;这里的寒气太重,就是在藏北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严寒。洛桑怕赵鹰被冻死,想把他装进八宝玲珑瓶内,却看到从赵鹰手里扔出一个药葫芦。   这个葫芦洛桑还认识,正是月光菩萨给赵鹰让他为自己保命用的;洛桑抓起葫芦倒出六粒丹药来,赵鹰喂三粒,自己也压在舌下三粒。   里面洛桑在忙,外面那女神也没闲着,犹豫了几下,还是射出了金箭。   云门宝旗震动一下,终于抵挡不住如此厉害的东西,六门收拢,回归为原来样子。   原来旗阵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巨蚌,洛桑抱着赵鹰坐在樱花树下。   “狄安娜,信不信,现在我就能送你去见海神?”洛桑看赵鹰渐渐苏醒,想来没怎么大事;就掏出黑玉扳指来,八宝玲珑瓶也飞出去罩在狄安娜头上。   狄安娜挥动金弓,嘴里念叨着什么,周围涌出大片海水,冲击向八宝玲珑瓶。洛桑还没想明白她要干什么,八宝玲珑瓶已经被灌满了海水。   “砰!”的一声响,那枚被射出的金箭已经回到狄安娜手中,又一次白光聚集,金箭又一次射出,正中八宝玲珑瓶。   洛桑连忙收回自己的宝贝,八宝玲珑瓶内外凝结成了个冰沱子,洛桑试了几试,冻得还真结实;这个小妖女,怎么对自己如此了解,这样一来,自己不是少一半本事?洛桑后悔了,怪自己犹豫,也怪这八宝玲珑瓶容量太小,冰不化,八宝玲珑瓶再装不了人了。   “现在不装糊涂了,知道我的名字不代表什么,你还有什么本事?洛桑,他们都说你厉害,也说你聪明,连我的叔叔都吃了你大亏。今天,看你怎么破这个局。”狄安娜说着,手中金弓摇摆,在空中划出个九芒星阵。   “这不公平,狄安娜,你是天神,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我不公平。”洛桑大声抗议。   “你对你的对手公平吗?明显你比他厉害,还赶着他追杀,据我观察他并没有伤害你;所以,你没资格要求公平。”狄安娜反驳着,加紧催动星阵。   真要命,洛桑哪里是追杀?他只是想看看谁在躲避自己;现在,湖心岛上昏迷的那个明显自己不认识,还给了狄安娜对付自己的借口。   九芒星阵在洛桑眼前变大,套在樱花境界外面,周围响起风声、雨声,洛桑听到了水的声音。四周渐渐涌起蔚蓝色的水雾,虽比较稀薄,但时间长了肯定会被淹没。   这小丫头想淹死自己!洛桑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和自己斗法宝,狄安娜要用海水把自己困在樱花境界中。   洛桑也怕了,在这个丫头面前寻死自杀肯定没用,说不定还惹来嘲弄;狄安娜带着银色面具,也看不出她是真是假;自己身边最好用的宝贝都对付不了她,这可怎么半?   洛桑咬咬牙:“狄安娜,现在洛桑也不看你哥哥的面子了,我只能先自保,得罪了!”   哪里有什么公平,这个世界中实力就是公平,谁的本事大谁就能解释规则!洛桑只考虑自己的想法,心里也生出怨毒的念头。   翻转风云,这个洛桑不敢轻易使用的魔法被拿了出来,为了先迷惑一下对手,洛桑还先打出一溜魔炎。   狄安娜快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一个闪烁着蓝、红两色魔炎的旋涡出现在樱花境界的周围,把自己布置下的九芒星阵中的水雾卷起来。旋涡越来越大,九芒星阵开始散乱了,樱花境界中洛桑脸上也泛起了讨厌的微笑。   翻转风云一出现,洛桑就全力催动着,这里是英国伦敦郊外的哈布斯德荒地,不是中国北京的香山,就是控制不了翻转风云,也是祸害老外的财产。大英帝国在过去的二百多年里抢劫了整个世界,现在的繁华可以说都是别人的财富积累起来的,毁坏一些也是报应。   狄安娜不知道翻转风云的厉害,她只看到樱花境界内的洛桑手捏奇怪的法印,身上光华涌动,九芒星阵已经没了刚才的模样,被自己聚拢过来的海水都被那旋涡吸收进去。   旋涡越来越大,越来越粗壮,翻转风云突破了九芒星阵的结界后,立刻开始圈聚周围的一切。风声飕飕,小湖中的湖水也被卷了起来,雷声阵阵,几棵小树被连根拔起。   狄安娜回身在湖中小岛上布置下一个结界,把头上的新月金冠摘下来,念动咒语,抛到半空中。   新月金冠上的黄水晶闪出耀眼的光芒,哈布斯德荒地的树林中响起几声笛鸣,十多个身穿白色纱裙,头带百合花冠,背后长着白色翅膀的精灵仙子围拢过来。   在狄安娜指挥下,仙子们挥动翅膀,控制着翻转风云的活动范围,十多支白色的魔棒整齐的挥舞着,十多个八芒星阵罩向樱花境界中的洛桑。   千余朵鲜花围绕过来,花香扑鼻,洛桑操控翻转风云已经十分吃力了,在这些仙女们的花阵中,更是感觉迷茫。   只是这瞬间的迷茫,狄安娜又把一个九芒星阵招住了樱花境界,现在,翻转风云被隔离出洛桑的控制,独自在小湖旁肆虐。   狄安娜没想到翻转风云能自由生存,还认为是洛桑在控制着它;怒喝一声,新月金冠在半空中急速旋转起来,九芒星阵内重新聚集起水雾,迅速变成浓密的水滴、大团的水浪,最后,樱花境界彻底被蔚蓝色的海水包围了。   “洛桑,快停止你的魔法,你会毁掉这里的一切。”狄安娜周围又泛出奇异的白光,又张开金弓,搭上那威力巨大的金箭。   都是废话,能停止早就停止了,能控制着翻转风云,你们这几个仙女早被卷进去了,还轮的着你在这里威风?洛桑干脆闭上了眼睛,遇到这么愚蠢又任性的仙女,他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人都是自私的,只想到别人的责任;其实,最任性的还是洛桑,他身边没有菩萨做后援,只要施展出翻转风云,就一定会造成灾难。   洛桑如果还有力量,早把五股降魔杵投向对手了,明知道对方聚集好白光就要对付自己,却毫无办法。真是后悔,对付这样的丫头就不能客气,开始就收了她哪里还有这么多事儿?   翻转风云更加庞大了,已经有了五、六十米高,二十多米粗细;刚才还能限制旋涡范围的仙子们再没力量,都尖叫着散开四处躲避着,翻转风云所到之处,几棵半人粗的大树也被它拦腰折断,失去了控制的翻转风云,离开了小湖周围,旋转着、咆哮着向南方的伦敦扑去。   “凡不悔改的,一切罪都是该死的!洛桑,怨不了别人,都是你自己的选择!”狄安娜终于射出了金箭,被蓝色海水围绕着的樱花境界闪出几道白光,海水瞬间冻结。   四周流动的海水固定下来,樱花境界内只有十多平方的空间,洛桑仿佛被困在巨型蓝水晶中,周围是晶莹锑透的蔚蓝色世界。   好受吗?洛桑都想骂人了,能让咸咸的海水结冰的温度谁能忍受? 第七章 冰火两重天   哈布斯德荒地中,狄安娜身边的小湖已经没了多少水,四周的树木也被翻转风云摧残的七零八落,十多个白衣仙子惊恐的注视着远去的旋涡,每时每刻,这个恐怖的旋涡都在壮大。   狄安娜也浑身酸软,斜倚在月桂树下;刚才连续三次施展魔法发射威力巨大的金箭,耗费了她全部的力量。把洛桑囚禁在冰晶中,狄安娜忽然没了主意,困住洛桑后,别的问题跟着来的,她不能真的杀死这个讨厌的人,且不说自己唯一的哥哥阿波罗的叮嘱,只为了海神就不能把洛桑怎么样。   看到翻转风云并没有因为洛桑被困而减小分毫,狄安娜怀疑自己也许错怪洛桑了,也许没有自己的干扰,这恐怖的旋涡不会变成这样。看着已经巨大到顶天立地的旋涡,看着那急速冲向伦敦的灯火阑珊的黑色怪物,狄安娜后悔了。   但是,狄安娜可没办法放洛桑出来,奥林匹斯山有三枚金箭,分别蕴涵着冰、火、雷的力量,这支金箭就是最寒冷的冰魂。能化解冰魄的只有火灵神箭,但是那支箭在战神阿瑞斯手里,战神也是宙斯的儿子,人家可是正经神后赫拉生的,号称正宗嫡出,历来瞧不起狄安娜和阿波罗,也许宙斯亲自掌握的雷神神箭也能劈开这冰晶。   冰魂还有个文雅的称呼,情人的眼泪,就是形容冰魂发威时的情景。现在,洛桑被困在情人的蓝色泪珠中,所为何来?   为了安抚狄安娜失去初恋情人的悲伤,狄安娜的母亲把冰魂从宙斯那里要来,给了自己的女儿。几千年来,狄安娜全心修炼着冰魂,已经彻底理解了这支神箭,她的修为已经是伊甸园有数的高手,即使是热情的阿波罗面对冰魂也会颤抖,即使战神阿瑞斯也没能力连续三次射出火灵神箭。   “你们够幸运的了,亲爱的妹妹,如果你知道这个旋涡曾经把几百个更厉害的黑衣巫士搅成肉泥,你就会知道你的仙子是对付不了它的;如果你向这个旋涡也射一箭,我可能就失去我的狄安娜了。”   金色的光辉闪耀着,永远带着的迷人微笑的太阳神阿波罗出现在狄安娜身边,仙子们围拢过来,仰视着阿波罗的光芒;阿波罗也温柔的在她们头上抚摩一遍。   感觉到自己的哥哥,狄安娜扭身没出声,也没看阿波罗。自从射死了自己的情人后,狄安娜再没和哥哥说过话,尽管她早想明白了当时的情况,尽管对哥哥的怨恨已经少了很多。   “怎么办呢?洛桑在里面坚持不了多久,要尽快放他出来。”   阿波罗抽出自己的短剑,飞起在半空。短剑慢慢高举起来,每上升一分,阿波罗的身边的金光就灿烂一点,短剑也随着变宽变长。当短剑变成巨剑,当巨剑上缭绕着炽热的金光,太阳神大喝一声,奋力劈向“情人的眼泪”造成的泪滴。   “噌!”一声轻响,夹带着炽热金光的巨剑只在泪滴上划出一道白痕,巨剑被圆滑的表面卸去了炽热的能量。   阿波罗叹口气,收回自己的剑:“妹妹,你恨我没关系,不能这样任性,我们承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没必要为了无聊的爱情毁了自己的性命。我去找阿瑞斯来,也只有他能融化你的眼泪了。”   “且慢!”青蒙蒙的雾气散出,东方的月光菩萨来了;“能不惊动战神尽量不要惊动他,阿瑞斯来了,又要多些口角,九重天也许就有理由来度化洛桑上界;他还能坚持,我们再想想办法。”   看到美丽的月光,阿波罗停下来,又劝自己的妹妹:“狄安娜,看人家菩萨考虑的多周全,女神就要文静些,别学雅典娜,和疯子一样,就知道打架。”阿波罗确实不在乎洛桑在上界还是在人间,洛桑在那里对他都一样。   阿波罗说完去看月光菩萨,却发现自己的妹妹和月光一道在注意着冰晶中的情况。洛桑似乎疯了,在那么寒冷的地方,竟然脱光了上衣,现露出健壮的肌肉,真真一个猛男。   樱花境界内,洛桑把赵鹰抱在胸前,身边旋转着九道红色光华,头顶处冒出一道绿色的光芒,把整个樱花境界也渲染成绿世界。赵鹰也渐渐苏醒过来,正在洛桑引导下吸收着绿色的光华。   说起来洛桑的情况还真复杂,有一瞬间,他也失去了知觉,冰晶里的寒气太胜,樱花境界也太浅薄,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化解冰魄神箭的酷寒。   当洛桑神志迷离,四肢僵硬的时候,脑子中的一个地方被触动了,一道绿色的能量冲破了限制,迅速蔓延到洛桑全身,暖洋洋的感觉真是舒服。洛桑醒来来后,意识到是菩提树去年送入自己身体内的三枚保命的绿蕊被激活了一枚。   原来那东西真的有用,佛祖为了自己的安全还真废了些心思;这就是说自己也许已经死了一回?洛桑知道赵鹰比自己差远了,自己都抵挡不住的东西,赵鹰一定更危险。   洛桑马上把赵鹰抱起来抢救,心里还在怒骂着狄安娜,他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是发誓出来后一定要报这个仇。   赵鹰只心口还有一点温暖,想来也是月光留下了丹药在起作用,洛桑不禁对痴情的菩萨又多了分感激,对不可捉摸的因缘也多了分理解。帮别人就是帮自己,谁也不知道谁会遇到什么坎坷,不是赵鹰的忠诚与细心,现在的赵鹰肯定已经被变态的老处女狄安娜冻死了。   外面的人可不知道洛桑的心情,他们只知道洛桑暂时冻不死了,看他那浑身热气腾腾的样子,里面的寒冰似乎也被融化了些;看着洛桑红润结实的肌肤,月光菩萨脸红心跳的同时,开始担心洛桑被闷死了。   月光从发间摘下青莲花,随手一摆,青莲花的花枝变为锐利的尖刺,在月光的操控下,凿向冰晶。   阿波罗奇怪的看着月光菩萨,狄安娜也对月光的神情感到好奇,作为东西方的主管光明的神仙,他们的接触比较多,彼此都有些了解,谁都知道月光菩萨是圣洁骄傲的,在大家的印象中,月亮女神是极其高傲的,似乎不会有热情的一面。现在的月光看起来竟如小媳妇儿一般爱脸红。   月光的青莲花比以前厉害了很多,渐渐已经在冰晶上凿出一条长长的细空,她希望能让洛桑呼吸到新鲜空气。   哈布斯德荒地上空忽然乌云翻卷,低沉的雷声伴随着狂风席卷过来,哈布斯德荒笼罩在阴沉压抑的气氛中。   月光停止了努力,收拾起青莲花,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来了,他们来了!”月光低呼着;“我真笨,早该想到了。洛桑,你个冤家,闯大祸了!”说着,月光抓几粒药吞进口中,把青莲花晃动起来,一个厚重的青色结界出现在周围。   阿波罗和狄安娜也知道什么来了,他们也该想到这些。无人控制的翻转风云早就到了伦敦,一定给这个繁华世界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也许还伤害了不少性命,洛桑引来了平衡法则的执行者,也许狄安娜也会被牵扯进去。   现在,谁也顾不上抱怨了,阿波罗到底只有这一个妹妹,世界上也许只有狄安娜是能让他牵挂的人,这时也抛出了太阳领域,结合起月光菩萨的青莲花境界,把这片荒地笼罩起来。   狄安娜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洛桑可以说是被她逼着使用这个可怕的法术,自己还隔断了洛桑对这个法术的控制,真要惩罚起来,似乎她也有份。   狄安娜把自己的新月金冠也抛出去,这一来,东西方世界的三个光明神在联手抵御天雷的打击。说起来,还有一个也曾经是光明神,太阳菩萨转世的阿多尼斯正昏迷在月桂树下。   “你们没必要搀搅进来,洛桑做的事情自有我们承担。”月光看阿波罗兄妹也在帮忙,劝了一句,顺手掏出瓶丹药递过去;“先含在口中,遇到危险了咽下去,至少能留条命。”   狄安娜把丹药分发给哥哥阿波罗和自己的随身仙子们,愧疚的对月光菩萨道歉:“月光,本来是开个玩笑,你让我照顾你师哥,谁知道洛桑会追杀你师哥?不是为了你吧?我明白了,洛桑来这里就是为了追杀太阳菩萨!”   什么时候了,狄安娜还有功夫说这些,那阿波罗却十分新奇,对洛桑的手腕也佩服了又佩服,他也曾在月光菩萨那里碰了好大个钉子,没想到骄傲的月光却被个凡人迷惑住了。   月光哪好意思解释自己和洛桑的关系?让狄安娜照顾师哥已经是过分了,说洛桑是自己的情人,不是刺激这个永远的处女吗?   “轰隆!”一声巨响,打破了三个神仙的混乱思想,也真是很奇怪,东西方世界的两个太阳、两个月亮竟聚集到一起了。   虚空中卷起红色的火舌,如蛇信舔蚀着结界;阿波罗的太阳领域是最坚强的,也最先受到攻击。   太阳神散发出金光,这一刻散发出强烈的英雄魅力,太阳领域的光辉让也使月光菩萨和狄安娜充满了斗志。   但是,天雷终究不是他们能抵抗的,对抗天雷的东西也不是他们拥有的,只靠神通、法宝,这个世界上没有高于天雷的。   三通巨雷过后,地面也剧烈的震颤起来,阿波罗身子一歪,再没本事保持稳定;上空炸出一道红色的闪电,结界被彻底撕开,太阳神只能收拾起太阳领域,嘴角含血,抱着狄安娜退到一旁。   月光没有再躲避,靠近水晶凝神看着里面的洛桑,仿佛这一眼就是决绝了。   也难怪他们抵挡不住,这次来的天雷是最猛烈的一次,也许是洛桑惹的祸大了,也许是上次洛桑能抵抗水雷,使掌管平衡的天雷对他有了戒备,这一次,竟然是火雷和土雷同时袭来。   洛桑也感觉到外面的震动,赵鹰已经彻底恢复过来,正在打坐修炼;不只恢复了,洛桑把大部分绿蕊的能量都传递给了赵鹰,吸收完这些能量后,赵鹰也将厉害起来。连那樱花境界也漂亮了不少,原本红色的世界里,绿色已经占据了大部分,樱花世界的空间也大了不少,只那棵樱花树就粗壮了许多。   晶莹锑透的蔚蓝色水晶像个迷宫,折射着百十个外界的景象,洛桑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是呼吸是越来越困难。   蓝水晶翻滚着,里面的洛桑感觉到剧烈的震动,护体的气旋急速旋转着、切割着周围的坚冰,虽然效果不大,也比什么都不做强。洛桑也没感觉到,自己身边已经开始涌出金光、红光、紫光,三种光华萦绕在他周围。   地面上又是一声闷响,月光菩萨被甩到一旁,蓝水晶被高高抛起,半空中火蛇飞舞,十多道闪电裹住了巨大的蓝水晶。   原本坚固异常的蓝水晶,无声无息的溶解开来,樱花境界裸露在半空中。   洛桑刚一自由,先确定了狄安娜的位置;五股降魔杵就飞了出来,径直投向狄安娜,口里还怒喝着:“小妖女,别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今天……,阿波罗,你总算来了,你这个妹妹真不讲理……,月光,你也来了,是你救了我吗?谢……,还是替我照顾好赵鹰,我挂了,不要来找我!”   真够忙的,就这一瞬间,洛桑就把握住了现场的大概局面;又是那讨厌的天雷来维持平衡了,看来翻转风云真的惹祸了。   樱花境界中只剩洛桑一个,赵鹰被他抛给了阿波罗,却看到包括狄安娜在内,三个有本事的神仙都奇怪的看着他。   又是一阵狂风,神仙们稍微一躲闪,洛桑与樱花境界就被笼罩在一个炽热的世界里;倒霉透顶,刚出冰窖,又入火海,今天是怎么了?这里是火结界。   四周火龙飞舞,道道火雷击打着樱花境界,火结界内简直就是炼狱,洛桑不知道如何对付这样的东西,上次身边还有些和尚配合自己,这次只有依靠自己了。   月光眼睁睁的看着洛桑,空有一身本事也不知道怎么办,那个世界里的一切都不可理解;狄安娜和阿波罗已经认为洛桑没救了,火龙炼狱虽不常见,他们还都见识过,海神肆虐地中海时就曾经被困进去过,虽没有死,也经过千余年才恢复,所以,现在的海神老实多了。   况且,更高的空中,还有一团暗黄色的云朵,随时准备对付敢乱动的神仙,没有结界的护持,谁能挨过天雷的一击?   好象洛桑就可以,虚空中,樱花境界被火蛇烤成了金黄世界,洛桑熬过开始的慌乱后,发现自己没受什么伤害,心情平静下来。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虽然现在环境比较恐怖,洛桑已经发现火蛇都在樱花境界外威风,貌似厉害的火雷也只能让樱花境界震动几下,自己的周围又一次出现了护体光华。   金色的应该是佛祖他老人家的,红色的是自己的,那紫色的来自哪里?   在火结界中,洛桑开始探究起自己的身体,泥丸宫内,黑色气团正不断散发出道道金光,黑气团下气旋中的那点金丹,这一段也大了不少,想来是自己和佛祖的双重功劳使然,现在也旋转出紫色光华蔓延出自己的身体。   而那红色的光华明显的比上次弱了些,这次洛桑看清楚了,正是从自己胸前散发出来,那里出现了一团红色的光团,想来就是所谓的菩提心了。   一股大震,樱花境界晃动一下,却依然稳定。洛桑放下心来,祭出八宝玲珑瓶抛向樱花境界外,他要趁这个机会烤化封闭这个宝贝的冰晶。   阿波罗轻笑一声:“不用为他操心了,这个怪物好象不怕这东西,真奇怪,狄安娜都能困住他,火境界竟然伤害不了他;瞧,他在干什么?”   火境界内,樱花境界在不断变幻,原本狭小的空间越来越庞大,洛桑惊异了一会儿,就看到自己身边的樱花树也在不断成长;外面,八宝玲珑瓶周围的冰晶已然融化,原本洁白的瓶体渐渐发黄,却散发出道道金光。   月光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洛桑被吞噬的惨状,这时看去,只见洛桑把五股降魔杵也弄了出来,一会儿,樱花境界外飘舞着吉祥七宝,洛桑竟然借助火境界修炼起自己的宝贝来。   当白莲花被火境界内的火蛇舔得盛开出金黄的花蕊时,洛桑哈哈大笑起来,樱花境界内光华涌动,飞舞起千万朵血红色的樱花;变成金黄的莲花已经充斥了樱花境界内的空间,洛桑身下是一朵硕大的金莲花。   飞舞的樱花变成白色,又开始发黄,最后成了嫩黄的一朵。   又一朵白色的旗门出现在樱花境界外,不对了,现在应该叫莲花境界了。没几分钟,云们宝旗也开始升华。   已经被修炼得金光四射且恢复了原形的五股降魔杵猛的击向一条火龙,把火境界撕开一条缝隙。   洛桑玩得高兴,冲阿波罗叫到:“各位朋友,需要洛桑帮忙为你炼宝贝吗?抛进来。”   月光最相信洛桑,把自己的青莲花抛进火境界。   阿波罗可不敢用自己的太阳领域冒险,只拔出腰间的短剑扔进了火境界。   狄安娜也把金弓抛进去,却被五股降魔杵击了出来。   “你必须付出代价,不然,想也别想。”洛桑满面怒容,狄安娜却笑了。   “什么代价,只要你说出来,我都答应你。”狄安娜又把金弓抛了进去。   人家如此大方,洛桑不好意思再拒绝。   阿波罗扭头看着自己的妹妹,却看到狄安娜已经摘下了银色面罩,也抛进火境界。   永远的处女狄安娜,难道…… 第八章 风云过后   阿波罗何等聪明,看到妹妹丢掉了银色面罩,袒露出封闭了几千年的美丽面容,马上明白了狄安娜的意思。   说是永远的处女,那是小时候的一时冲动,明知道违背誓言就会被天雷轰顶,狄安娜不得不躲避任何感情的袭扰。   现在,有个不怕天雷的家伙就在面前,那样子还比较顺眼,看本事也颇大,狄安娜想借助洛桑破除这个誓言;神仙们能活几千年,见惯了世界上的生离死别,都是些追求享乐的家伙,谁会甘心永远忍受寂寞?   狄安娜身边的银月骑士团一直是阿波罗争取的力量,狄安娜本身也是高手。阿波罗仔细衡量着其中的利弊,也许有这么个便宜妹夫不是坏事,洛桑虽然来自东方,他的势力也很大;就是不知道自己妹妹会不会真的迷上他,不要真应了那句中国话: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狄安娜的美貌现在没人顾得上欣赏,月光菩萨也没看一眼,更别说幸运的洛桑了,他正在这个难得一遇的火境界内修炼宝贝。   那狄安娜好象要引起洛桑的注意,不停的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抛进火境界,九支银箭,新月金冠,钻石戒指,自己的东西扔完了,把哥哥背上的七弦琴也扔了进去。   阿波罗最得意的是他的太阳领域,别的东西虽然也不错,那把短剑上镶嵌的太阳石更是件宝贝,但他还没怎么看重,他更看重别的。   火境界内有三条火龙,不停向洛桑的莲花境界喷吐着火蛇,每一轮下来总有些凝重的火雷击中莲花境界;莲花境界外的巨蚌从原来的洁白变为金黄,从异形变为圆滑;莲花境界里面的世界也在不断扩展,渐渐广袤、渐渐辽阔,洛桑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个莲花池,更深处,在不断出现各种建筑,最后定型下来的,是一座巨大的园林。   洛桑福至心灵,知道现在确定里面的形状的重要性;火境界可不是说来就能来的,他不可能每天挥舞着翻转风云在世界上做恶,那不是个找死的疯子吗?如果真那样干,天雷干不掉他,东西方的天神也会干掉他。就是神仙们能容忍他,凡人也会找出他这个疯子干掉。   莲花境界外,最让洛桑操心的就是赵鹰的云门宝旗了,这个九重天原来的名器被洛桑修炼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变化九次后,终于成了面鲜红的大旗,旗杆上原来得自普斯潘的黑象牙也被炼成了颗精光四射的黑宝石。   狄安娜的九支银箭一进来就被融化了,没点来历的东西到底还接受不了火龙的烈炎;至于别的那些东西,洛桑只对月光菩萨的青莲花照顾了多些,阿波罗和狄安娜的东西洛桑没怎么在意,任凭短剑和金弓在里面接受天火的锻炼;那银色面罩和七弦琴还让洛桑操了些心,洛桑不明白,面罩再修炼能炼成什么宝贝。   轰隆隆的火龙似乎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里面的罪犯,却加大了愤怒的力量。原本通红的世界渐渐收敛,火龙的身体也渐渐缩小,洛桑刚感觉到清凉,小一号的火龙身体更莹实了,喷出的竟是纯蓝色的火蛇。   洛桑也小心了,现在的温度更加炽热,他收回了大部分宝贝,只留下阿波罗的短剑和狄安娜的银色面具接受着考验。   外面的三个神仙也在紧张注视着里面的变化,谁也不知道火境界还能变成这个样子,里面的情况一定更加凶险。   面具已经金黄,变为圆圆的一片,失去了原来的样子;洛桑不再操心面具,把那圆片收进莲花境界,心思全放在阿波罗的短剑上。   原本就不平凡的短剑闪出灿烂的光华,在众人注视下,剑身处凸现出鱼纹;剑柄处的太阳石变成浓浓的液体,流淌向短剑的利刃处;短阔的剑体渐渐收缩成细长的形状,颜色慢慢成青紫色。   短剑屹立在火境界正中,吸收了大部分的烈炎和闪电,剑身上的光芒越来越清冽,剑本身也渐渐活泼生动。   阿波罗越来越紧张,他看出自己的短剑将要变成神物了,那线条优美的剑体越加完美,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太阳神一直为自己没一件锐利的武器苦恼,眼前的这把短剑不正是一个宝贝吗?那样子似乎比战神阿瑞斯的火灵更厉害!   青紫色的短剑自己旋转起来,如今的剑身出布满了灵秀的网状纹路,盘旋在火境界内的三条火蛇也觉察到了危险,躲避着短剑的锋芒。   短剑开始剧烈抖动,似乎要脱离出这个世界,洛桑回想着自己有限的炼剑知识,忽然咬烂舌尖,向剑身上喷出口鲜血;短剑安静下来,剑身上泛起一抹橘红,缓缓围绕着莲花境界旋转,这一刻,洛桑对短剑更舍不得了,他似乎只用意念就能控制短剑的行动。   都是好奇心在惹祸,谁知道神秘的天雷竟然还能修炼宝贝?是不是所谓的宝物都是他们弄出来的呢?   洛桑心里矛盾之极,自己明显弄出个厉害东西出来,这把短剑一旦交给阿波罗,奥林匹斯山的平衡又要被打破,野心勃勃的阿波罗不会立即去刺杀他的父亲吧?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又不能反悔,也没理由反悔;阿波罗明显是为了救自己而来,自己那样做很不地道不说,也许就得罪了这个野心家。   杀一条龙试试!洛桑脑子里忽然涌出了个疯狂的念头,他现在精神全凝注在短剑身上,这个念头刚一出现,青紫色的短剑竟泛起一道寒光,距离它最近的那条火龙身体一震,半条尾巴被切了下来,一点火龙的精魄被短剑吸收了。   短剑在火龙间跳跃起来,剑身上的纹路再一次变化,上面竟然出现了一条龙纹。   火龙也不过如此,也能被它自己炼出的宝贝伤害;洛桑狂笑起来,控制着龙纹短剑杀向火境界内的三条火龙。   月光菩萨和阿波罗相视一眼,脸色大变,心里都明白:洛桑入魔了。他的杀心被新出炉的宝器激起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那把短剑已经超越了这个宝物的范畴,刚成形的宝贝是最见不得血的,洛桑冒失的喷上口血,是自讨苦吃,现在短剑就是个噬血的凶器,控制不好就能造成一场血腥的人间杀戮。   血与火的考验,一直以来就是个传说。圣器都要经过血与火的洗礼,但现在是和平年代,根本就没那么多的鲜血和生命喂养这样的圣器。如果控制不住自己的杀心,洛桑就要成为短剑的第一个牺牲品。   洛桑心里最明白,入魔的不是他,是鬼婴四天的神识;现在,四天的金丹急速旋转着,想要脱离出去,洛桑努力抑制着它,现在放它出去,谁来帮自己对付佛祖?   他不知道龙纹短剑与四天是怎么联系起来的,但是知道火龙是杀不得的,杀了火龙一定会引出更厉害的对手;洛桑只能控制着龙纹短剑,尽量让每一道剑光离火龙远些。   还是有一条火龙被斩断了一支龙爪,龙纹更深了,剑身上渐渐已经浮上一条龙的样子。现在,洛桑是自己和自己在斗,确切的说是勉力制止着鬼婴四天的疯狂。   虚空中,暗黄色的云团一直,没动静,它的旁边却出现了另一点闪亮的光点。   闪亮的光点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火境界内的情况也让它吃惊,它越离越近,但也和土雷一样没什么干预的举动。   看到洛桑渐渐控制不住光华越盛的龙纹短剑,看到火龙越来越狼狈的样子,光点中打出一条线状闪电,正击在发狂的龙纹短剑上。   龙纹短剑震动着被固定在火境界内,三条巨大火龙不再逃窜,洛桑也能喘口气。   火境界内,热量消解,三条火龙旋转在一处,现出一个怒目巨人的样子,刚一成型,摇摆着满头红发张手去抓龙纹短剑。暗黄色的云团中也现出一条黄色的手臂,携带着沉重的闷雷击向洛桑的莲花境界。   月光和阿波罗在担心,狄安娜却在为洛桑叫好加油;洛桑苦笑着看了阿波罗一眼,抛出八宝玲珑瓶,金色的宝瓶闪出道金光,龙纹短剑被收进黑玉扳指去了。那光点急动起来,深入到火境界内,围绕着莲花境界旋转。   阿波罗刚松口气又叹口气,这样厉害的宝贝到底还是被洛桑得去了,可惜了自己一把好剑,可惜了那块太阳石。   在三个神仙眼睛里,洛桑忽然愣愣的注视着围绕自己的光点,神仙们也发现了那光点。   火境界消散了,莲花境界却没有掉落凡尘,洛桑似乎在和那光点交流着什么,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严肃,越来越紧张。   光点中闪出耀眼的光芒,包括阿波罗在内,众人眼前都白茫茫一片,恢复视力后,就看到洛桑昏倒在湖边土地上。   赵鹰也刚醒来,看到洛桑昏倒在自己身边,连忙抱起他。   月光已经扑过来,试探着洛桑的身体;很正常,洛桑现在很正常,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情况,药师佛的弟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狄安娜也开始关心起洛桑来,试探着问:“他不会变成傻子吧?刚才那个东西似乎很厉害,从没见过。”   “我见过它,还不只一次;”阿波罗拾起自己的七弦琴,轻弹一组和弦,只一个和弦就有震撼人心的力量,阿波罗愣了愣,收起来继续说:“每次人类发生战争时,都会有它的身影,每一次神仙们的大战中,也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但是它从未干预过任何事情,时间长了,大家都认为它只是个影子或者观察者,现在看来,它也是这个世界的参与者,只不过……”阿波罗摇摇漂亮的金发,不说了。   三个神仙低头注视着洛桑,都在想,洛桑和神秘的光点有过怎样的交流?   月光掏出另一粒丹药,正想喂洛桑吃下去,他却睁开眼睛,迷茫得看着周围的神仙:“怎么了?我怎么会躺在这里?月光,你怎么来了?真想你啊;啊,太阳神也在?今天真热闹,赵鹰,这个美女是谁啊?不是你的朋友吧?”   看着洛桑迷茫的眼神,三个神仙都愣了,难道那神秘的东西消去了洛桑的记忆?   洛桑摇晃着站起来,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莲花境界,又看看月光。   “那是你的,洛桑,现在什么也别想,回去休息吧,好好谁一觉,也许会好受些。”月光说着,担忧的看着洛桑。   “天雷?我遇到天雷了?我还有几条命?”   “一切都过去了,别想了,回去休息吧!”   “翻转风云。我想起来了,小妖女,你想整死我啊!阿波罗,你这个妹妹怎么和你一样?”   “怎么一样了?洛桑,你还想起什么了?”阿波罗关心的问,他真想知道洛桑刚才发生了什么。   “蛮横无理,太阳神,回去让你妈好好管教一下她,这样下去会没人要的,差点把我冻死,恩?谁把天雷弄走了,赵鹰,你没事吧?你告诉我,恩,你是谁?为什么抱着我?赵鹰呢?”洛桑没理会阿波罗,自顾自说着,看着赵鹰又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师父,我就是赵鹰,你不认识我了?刚才是你把天雷顶过去的,这个莲花境界也是你的。”赵鹰把洛桑抱紧摇摆着,师父真糊涂了,日子可怎么过?   “对对,你是赵鹰,我是谁?月光,我是谁?”明白了赵鹰,洛桑又忘了自己。   月光忍住眼泪,仔细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一回;阿波罗也在一边解释着,最后,洛桑总算知道自己是谁了,却又不认识阿波罗了。最后,大家总算明白洛桑的毛病在哪里了,不管怎么解释,反正,今天洛桑要忘一个人,大家一商量,还是让洛桑不认识狄安娜好了。   狄安娜满心不满意,也只有尊重大家的意见,不满意也没办法,对于洛桑来说,这些人谁都比他重要。   恢复了一半正常的洛桑,把莲花境界里大家的东西都分给他们,扔下光芒四射的金弓,拉起赵鹰走了。   阿波罗和月光相视苦笑着,今天洛桑算是落下毛病了,也不知道今后还会不会像以前那么聪明?一个傻洛桑有什么用?   伦敦就在前面,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半个伦敦都陷入黑暗之中。   一路行来,到处可见翻转风云肆虐过的痕迹,阿卜杜拉王子别墅前的马路两旁,原本整齐的行道树都没了影子,路灯也被连根拔起。   赵鹰不放心的看这师父,又不敢问。   “赵鹰,明天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刚才我必须那样做,有些东西必须忘记,这些你不明白。”   洛桑刚才强行抹去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他刚才的反应不是装的。知道的太多也是罪,洛桑如果没这个本事,现在他已经不存在了。他现在只知道,刚才是彩虹之上那位来了,别的都是空白。即使月光说明了一切,那些也都是表面现象,最重要的东西洛桑真的忘了。   进了别墅,王子个和伊沙贝拉女巫也刚回来,别墅里到处点着蜡烛,也别具情调。   本来王子和洛桑约好了要去出席凯布雷主教主持的一个圣餐会,然后再去看黑天鹅的舞蹈,但是洛桑全错过了。   “明天再说,现在,都睡觉。”洛桑撂了句话就去睡觉了。阿卜杜拉王子问赵鹰,赵鹰也没多说,只说去转悠了,至于到哪里转悠,赵鹰也不知道,伦敦太大了。   真的睡着了,洛桑一进客房就睡着了;月光菩萨又来了,她现在布置下的结界是淡黄的颜色,怎么看怎么高贵圣洁。   这个晚上月光没走,就坐在洛桑身边,凝视着他沉睡,直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月光菩萨才离开。   早晨起来,洛桑在花园截着晨练的伊沙贝拉女巫。   “我中午要见玛瑞丝·海梅道尔,伊沙贝拉,你安排一下,顺便转达一句话,今天别绕圈子了,我对橡树花园的使命没什么兴趣,你瞧,我得到了这个。”洛桑手里现出了护花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玛瑞丝·海梅道尔就是想让我帮她对付它的主人,帮你们得到它,现在,它就在我的手里,只要条件合适,我随时可以把它给你们。”   舒俱徕宝石在护花玲上闪耀着光芒,大小颜色与伊沙贝拉拥有的一样;伊沙贝拉女巫解下自己的徽章,比对一下,给了洛桑个笑脸,跑着去打电话了。   洛桑看着今天的报纸,心里开始内疚,昨天晚上,小半个伦敦受到了翻转风云的袭击,至少造成二百人的伤亡。不过,洛桑内疚了一会儿就不那么内疚了。   伦敦的维多利亚式建筑是最结实的了,灾难开始时先刮起的狂风使人们都躲避起来,伦敦北部的一座皇家园林损失最大,几乎消失了;伦敦市区内,几十座早就该拆除的老房子倒了,十几处漏电造成的火灾伤了些人。   死亡最多的是一座皇家空军基地的官兵,翻转风云摧毁了十多架晚间训练的军用飞机;当兵就要准备面对死亡,这没什么。   英国在讨论这个巨大的龙卷风出现的几率到底有多大,是不是有必要拨款研究对付它的方法,至少也要能预报到它的出现;气象专家们大力支持,说是这种东西无法预报。   自然主义者认为这些都是人类自己的原因,伦敦太大了,干扰了自然界的平衡,建议英国首都迁到别的地方。   经济学家认为,这场灾难能为伦敦解决数万失业人员的就业问题,重建需要耗费的钱比较起带给伦敦的活力,还是值得的。   这个理论到是新鲜,洛桑一打听,原来有一门灾难学,专门研究自然灾难对人类社会的影响。按照他们的理论,自然灾难是在帮助人类,比如说这次,好些旧的建筑就被毁掉了,那些都是法律规定要保护的东西;龙卷风把它们毁了,谁也没责任,正好建新东西。   至于报纸上估计的几十亿英镑的财产损失,洛桑倒真感觉心疼,那么多英镑都哪里去了?   洛桑可没得到一个便士。 第九章 各显手腕   旋转着手腕上黄色的手镯,头时而会晕眩片刻,洛桑整个上午都呆在花园里,手中捏着一支嫩黄的樱花,莲花境界现在就是手镯的样子。洛桑也没办法,一个大男人带着个漂亮的黄玉手镯,怎么看看怎么不正常。   他在回想着翻转风云,关于这个厉害的魔法的一切记忆,洛桑都被迫抹去了,当时的情况根本就没的选择,在没能力控制的情况下,洛桑被逼迫着选择忘记。   但是,忘记不代表不能重新学会,洛桑仔细回想着关于翻转风云的一切,但是,每当接触到关键所在,晕眩就开始干扰他。   也许这个魔法太厉害了,厉害到神仙也害怕,也许这个魔法影响到了所谓的平衡,经过一上午的努力,洛桑无奈的放弃了。   记忆可以抹去,内心的感觉却没办法抹去;过去的一夜对洛桑的冲击是巨大的,他虽然不知道彩虹之上对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但是洛桑感到了深深无奈和愤怒;这种情绪影响着他的,尽管他不知道为会如此愤怒,找出愤怒的原因甚至超越了对翻转风云的渴望。   洛桑又沉浸在黑玉扳指的世界里,龙纹剑旋转在菩提树上空,那里出现了一个旋转着的能量场。自从四世佛在那里真的成佛后,吉祥天女就开始对洛桑不满了,但是洛桑就是不理会她,吉祥也看不到洛桑,只有一个人加紧修炼。   成全了恩扎格布后,原有的能量场没有消失,在洛桑教导下,恩扎格布佛快速弄出三十六个高级菩萨,这些天,就是靠他们带队,搜捕不断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陌生武士与神仙。   昨天的又一收获是,八宝玲珑瓶的进化成全了这里的世界,现在,恩扎格布在洛桑弄出来戒律石碑旁搞出了圣坛,上面燃烧着这个世界上的火种;从此,这个世界里有自己的火种了,还是出身天火。   洛桑建立起和龙纹剑的联系,精神中充斥着辽阔的杀伐欲望,借助这个圣剑的神通,洛桑观察到第九层中正展开的激斗。   恩扎格布带者盾甲门的五十多个门人和几位新菩萨,面对的是一千多个陌生的武士。   恩扎格布使用的是八宝玲珑瓶,里面明显已经装满了俘虏,但新的敌人还在不断涌过来,这些武士都悍不畏死,盾甲门排开的阵型渐渐抵挡不住。   暗夜精灵不断射出羽箭,恩扎格布也用巨大的结界保护着盾甲门人,佛面对正规作战的杀戮世界,原来如此有限。与其说他像个战士,不如说他像个保姆。每个被恩扎格布佛摔出的武士都能在经过对方的治疗后,快速恢复。   龙纹宝剑鸣响起来,洛桑刚想对付武士群中的一个僧侣,一道寒光闪过,那一片护卫僧侣的武士连同他们保护的人都被刺穿了胸膛。龙纹宝剑更加兴奋了,在洛桑控制下,只几个来回就扫荡了整个战场,浓烈的血腥使剩余的人都呕吐起来,再没人敢进攻。   但是,杀戮没有停止,一千多武士无论怎么跑也躲不过龙纹宝剑的寒光,直到这里再没有半个活着的武士。   这是这个世界第一次面临如此的屠杀,洛桑能感觉到,一千多条灵魂渐渐沉了下去,一直沉向第一层的黑狱。   海神波塞冬带着另一队人马过来了,他的儿子阿里昂紧跟在身后,看到眼前的一切,波塞冬也惊异了,这个世界里出现如此血腥的场面还是第一次,如此厉害的武器他也是头一回见道。   喝饱鲜血的龙纹宝剑艳光粼粼,瞬间消失在这个世界;下一刻,龙纹宝剑出现在另一层的空间里,这里已经聚集了几百名更高级的武士。一个浑身金甲的壮汉正在分发装备,更残酷的杀戮开始了,只一瞬间,壮汉身边的武士全部身首异处,只留下壮汉赤裸着身体站在那里发抖。   “无知者,留你一条命,告诉后来者,反抗是什么下场!借你的口说出你的恐惧,想生存只有一条路,顺从!”一个声音在他心灵里传响着,壮汉疯狂的跑向原野。   黑狱里,三千余俘虏正在被折磨着,格里高忙得不亦乐乎,正指挥着一群俘虏小鬼折磨着他们。   阴森的黑狱里,惨叫声连成一片,每一处所在都是森森白骨;三千多俘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个人都在长声哀号。   奈何桥边,阴风阵阵,刚才被杀戮的魂灵聚集在桥边,被烈风吹的四处旋转。一个夜叉模样的人,手执哭丧棒正在把魂灵挑过河去,仔细看去,却是那九天郎。   把龙纹宝剑送回到菩提树旁的圣坛上,洛桑退出这个世界。   经过刚才的一场发泄式的杀戮,洛桑的心情好了很多,也开始思考里面的安排,特别是黑狱里,只进不出,早晚是个麻烦事儿。   中午,玛瑞丝·海梅道尔准时来到阿卜杜拉王子的别墅,王子知道黑天鹅不是来找自己的,乖巧的躲在书房没出来;说起用功,洛桑也佩服阿卜杜拉王子,阿拉伯人坚韧的性格在他身上体现的最明显,为了能更好的掌握必须的知识和语言方法,阿卜杜拉王子真是全心投入。他还专门带来三个阿拉伯和埃及神职人员,正在甄别世界上各个宗教的教义。   玛瑞丝一看到护花铃就激动得忘了自己是谁,原本的矜持没了;“您需要怎么条件?洛桑先生,为了得到它,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作为回报,我们橡树花园给您个建议,您最好尽快离开伦敦,有人在调查您。”   “不是你们在调查我吧?玛瑞丝小姐,就是因为你们的多疑,洛桑才拒绝了你们的要求,迪特·普林茨警官现在都快成我的影子了。”洛桑不以为然,他早知道有人在跟踪。   玛瑞丝白皙的脸上恢复了原来的冷静:“我们不想解释,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定与你有关,这是我们得到的情报;迪特昨天可没跟随你。自从你跨进伦敦起,就有人在注意你;你应该想到,在中国你是个多么敏感的人物,突然跑到欧洲来,能不引起别人的关心吗?”   “你是说英国政府在调查我?”洛桑回想着自己的感觉,跟踪自己确实是三股人,看来自己以前错怪玛瑞丝他们了。   “不止是政府,有两个团体也在关心着你,一个是教会,另一个是印东财团。昨天晚上,他们都失去了您的踪迹,迪特·普林茨也受到了询问。不过,对于英国政府,您现在只是需要注意的那类人,教会他们调查您是因为您这一段和凯布雷主教走得比较近,至于印东财团为什么调查您,我们现在还没有线索。”玛瑞丝不愧是被挑选来掌管橡树花园的人,分析起洛桑的环境条理清晰,洛桑也开始尊重她了,尽管洛桑认为教会调查他是因为别的原因,英国政府调查他一定和国内的局势有关;现在,由王小飞引发的事件,已经牵扯上很多人,洛桑作为当事人不引起注意才不正常。   “对不起,以前是洛桑莽撞了,”洛桑斟酌这言辞,道歉的滋味真不好;“玛瑞丝小姐,谢谢您的关心……”   “不需要说这些,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世界中的人,您对伊沙贝拉的帮助在前,即使没有这现在的事情,我们也应该这样做。”   洛桑点点头,默默把护花玲递过去;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可没那么高尚,帮助伊沙贝拉的原因很多,就是不能拿出来说。   玛瑞丝接过护花铃,捧在胸前吻着:“谢谢你,伊沙贝拉说得不错,你真是好人,以前都是我们不好,我们太小心了,谢谢,您现在就可以得到你需要的,您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人。”   “玛瑞丝小姐,别误会,洛桑以前太狂妄了,那些只是和伊沙贝小姐拉开的玩笑;您只需要把您平常使用的易容术交给我就行了,如果不使您为难的话。”这个要求是洛桑刚想到的,他也需要第二张面孔了。   易容术是橡树花园只有圆主才能学的东西,玛瑞丝毫不犹豫的就传给洛桑,只是要求他不外传。   一朵黑玫瑰出现在玛瑞丝手中,女巫画出个七芒星阵,黑玫瑰在星阵里盘旋这。洛桑能感受到周围能量的震荡,那朵黑玫瑰正吸附起能量变化着,慢慢成浓浓的一片,轻付在玛瑞丝脸上。   玛瑞丝小姐美丽的容貌消失了,出现在洛桑眼前的是另一个人。洛桑身出手试探着,刚一接触,玛瑞丝的容貌就显露出来。   “难道如此简单?不过看起来很脆弱,是只能看不能摸的魔法,应该是比较初级的吧?黑玫瑰,把心法说出来,咱们讨论讨论,怎么能改进一下;这个想法很好,只是有些不太对头。”洛桑说这,顺手画了一下。   一个完美的九芒星阵出现在空中;玛瑞丝注视着星阵,半天才合拢住嘴唇:“天!九芒星阵,您是魔武士!”   九芒星阵代表魔武士,这是洛桑头一次知道这个说法。   玛瑞丝边说自己的心法咒语,边小心的观看洛桑的一举一动,能观看到魔武士的法术对巫师们是极大的帮助。   洛桑把那朵嫩黄的樱花投进九芒星阵中,催动着樱花在里面旋转,等星阵开始旋转时,洛桑也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玛瑞丝伸出手去试探着洛桑的新面孔,温暖的感觉传来,洛桑的魔法面具没有失去效力。   巫师和魔法师的区别就是修炼的魔法不同,其分类和原理也差不多;初级的巫师与魔法师都使用五芒星阵,能使用七芒星阵的就是高级的巫师了。能使用八芒星阵的就属于神域中人,能用九芒星阵,就代表这个人已经能把魔法和武力结合起来,也可以说这个人已经修入圣域了。   玛瑞丝不认为洛桑是圣域中人,她认为洛桑是能使用高级魔法的武士。   对于橡树园主的解释,洛桑颇不以为然;现在,伊沙贝拉就能使用八芒星阵,是不是证明伊沙贝拉的实力已经超越了玛瑞丝?   但是答案很快就揭晓了,玛瑞丝摇起护花铃,很快也布置下一个八芒星阵,怪不得巫师们喜欢收集奇怪的东西,原来魔法是最讲究工具的,有一样趁手的法宝,实力就等于提升了一个阶段。   借助护花铃,玛瑞丝的易容魔法也进入了高级阶段,再不那么脆弱了。   洛桑仔细体会着橡树花园最神秘的魔法,感到很满意,虽然现在他只能变出一个面孔,并且这个面孔还是按照玛瑞丝的建议修改的,但洛桑已经满足了;在玛瑞丝指导下,洛桑从她随身携带的小镜子里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现在,您只能进行到这一步,易容术最主要的就是熟练,时间长了,您就能拥有第三张面孔;这张面孔是很普通的撒克逊人的面孔,这样能方便您的行动;回头我就让普林茨先生为您准备一份身份证明,在英国我们都要小心些。”玛瑞丝为洛桑照着像,忽然微笑起来。   “洛桑先生,我不得不承认,您是有魅力的,这张平庸的面孔因为您的眼睛而英俊了许多,看来,您需要一眼罩了,也许一个棕色的眼罩适合您,黑眼睛不是撒克逊人的。还有,您必须准备一个头套,应该也是棕色的。”   玛瑞丝边说边在洛桑脸上摸索着,其细心程度让洛桑疑心大起,这个女巫不是爱上自己了吧?橡树花园的女巫都是漂亮的,也许她们本来就漂亮,也许是在花一样的环境里,在前辈细心的雕琢下才越来越漂亮;玛瑞丝无疑是洛桑看到过的最美丽的西方美女,她的身上只有花香,她的眼睛在不考虑问题时,也时常流露出温柔。   但是,女巫把洛桑的新面孔整理好后,说出的另一句话彻底粉碎了洛桑的遐想。   “我要得到王冠上的另一颗宝石,洛桑,帮助我。”原来,玛瑞丝根本不知道护花铃在哪里?她的目标是镶嵌在英国王冠上那颗舒俱徕宝石。   “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和整个大英帝国作对!暂时,劝你也打消这个念头,最好先找到另一颗,最后打这颗王冠宝石的主意。”洛桑立即收拾起色狼的面孔,端茶送客。   开玩笑,如果得到王冠上的宝石,洛桑最少要把白金汉宫翻个遍,那可是英国国宝,每次只在英国国王举行加冕仪式时才露次面;橡树花园人那么多,这件事情一旦泄露,洛桑就只有躲到天上当神仙去了。   玛瑞丝也没在意,微笑着伸出手让洛桑吻别:“您会帮忙的,我们有个计划,等时机成熟了您会同意的,您也会一点一点爱上我的。”手是好手,娇嫩修纤;女巫玛瑞丝的手是这个世界上最匀称的手,当然,手腕也同样高明。   接下来的几天,洛桑照例去凯布雷主教那里和王子的书房里“学习”,神仙们也没再打扰他,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凯布雷主教正是得意的时候,阿卜杜拉王子已经聚集起二十亿英镑,目的就是把凯布雷主教送上英国教会大主教助教的位置上。   对于洛桑,阿卜杜拉王子是个七分忠实的信徒,对于凯布雷主教,阿卜杜拉王子是个十分狡猾的豺狼。洛桑和王子在一起的这一个月,学到的东西是最多的了。现在,王子把目光瞄向英国圣公会名下的信托基金。   圣公会是基督教的一个主流教派,是英国的国教,也是美国、爱尔兰的国教,全世界有八千多万信徒。   这个宗教是由英国国王亨利八世在十六世纪依托基督教创造的,并规定由历任英国国王担任最高领袖;其最高主教是历界坎特伯雷大教堂的大主教,位于英国北部约克郡的约克大教堂的主教是副手。其实和达赖喇嘛与班禅喇嘛的关系有些类似,互相牵制又互相依靠。   圣公会是个有钱的组织,现在,掌管圣公会几十亿英镑资金的是坎特伯雷大主教的副手奥古斯特主教。奥古斯特必须保证圣公会资金的安全和升值,稳妥的奥古斯特把这些钱都投放到地产、银行、石油和一些看起来稳定的行业中了,其中属于英国皇室的一个信托基金就得到了十亿英镑的投资。   凯布雷主教一直想得到奥古斯特的位置,主要是想得到掌握几十亿英镑的权利,对于现在的世界,金钱比宗教更有发言权。   在凯布雷主教帮助下,阿卜杜拉王子研究了圣公会的资金状况和投向后,就开始聚集资金,他还是一个金融狙击手,哪里有机会立即就能感觉到,凯布雷主教不知道,他提供的那些文件是多么的有价值。   洛桑这一段之所以对学习不感冒,就是在学习阿卜杜拉王子带来的那些金融专家的手段,他们要在未来两个月到半年内,利用凯布雷主教狠赚一笔英镑,顺便也把奥古斯特赶下台;至于凯布雷主教的升迁,只是这场游戏中的副产品。   第三天,圣殿教的伊翁迪亚牧师差人送来一封信,洛桑再没去翻那些古老的书籍,却向凯布雷主教讨要百年来拉马斯教堂主教与外界的通信。   凯布雷主教把他领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一个大保险箱:“都在这里了,你想看什么就看吧,不过这些不能拿走,一封也不行。”   洛桑果然给凯布雷主教面子,没拿走一封信件,他拿走了十一封,把凯布雷主教难为的直跺脚。   “洛桑先生,这怎么行?每个主教上任都是要检查的,每一封都有记录……”   “你不应该害怕这些,凯布雷主教,我们答应帮您的忙,大家就是朋友了,这样的小事情都解决不了,大家会轻视你的。”   洛桑冷着脸,抓起这些信件离开了教堂。 第十章 直向荒唐演大荒   八月底九月初,伦敦有发生了四件引起关注的事,一是突然袭来的龙卷风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当然,这不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虽然也有很多人关心,但是马上就被另两件事情淹没了。   第二件事情,其实不是什么突发事件,每年九月都是风靡英伦三岛的赛马季节的来临之时,只不过今年有一匹来自中国的赛马登陆英伦,它就是上个赛季风头最劲最血腥的赛马黑格尔。   第三件事情是从金融市场传来的,连续亏损多年濒临破产的道达尔信托基金会,突然出资三亿英镑,收购了位于伦敦金融城的苏瑞银行18%的股份。   伦敦金融城是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一,聚集了数百家银行、保险公司、律师事务所及其他金融机构,著名的圣保罗大教堂也位于城中。苏瑞银行是一家专业面向房地产和建筑业的银行,历史悠久,但是近年来业绩不佳。   这个消息本来没怎么吸引人的,在伦敦金融城,每天这样的交易有上百起;但是,这两家公司一达成协议,股市上就有了反应,股价就连连攀升,在三个交易日里,两家公司的股价都上升了30%以上。   这时,有人开始关心这笔交易了,伦敦金融城的市长来到道达尔信托基金会新任主席的办公室。   伦敦金融城虽然只是伦敦市三十三个行政区中最小的一个,但金融城却有自己的市政府、市长、法庭,是伦敦市中名副其实的“城中城”。金融城的管理者既非政客,也非公务员。他们是在商场经过多年拼杀,赢得名望和信誉后,通过选举才上台“当官”   一般城市的市长要关心市民的衣食住行,但金融城的市长不会把这些“杂事”放在心上。他最关心的是如何让市民好好的做生意,赚多多的钱。他要给市民们创造良好的经商环境,让他们安心做生意;这些金融城的官员担任政府职务的同时,还要经营自己公司的业务,所以他们都是兼职。   但是,在伦敦金融城当官也有好处,他们能提前获得别人不知道的信息。   克里斯托弗是位老练的银行家,也是今年伦敦金融城的市长,他对道达尔信托基金会新任主席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十分满意,罗伯特·爱德华兹是个年近六旬的英国绅士,看起来就值得信任。   “精明的投资者应该选择到国外进行房地产投资。”爱德华兹先生抽着古巴雪茄,用浓重的约克郡口音开始了和克里斯托弗市长的谈话。   “道达尔信托基金会比任何一家基金会都提前意识到了这个机会,对于房地产行业,现在的欧洲已经没什么机会了;原因很简单,二十年来,欧洲的人口都是负增长,而亚洲和南美洲才是最有希望的地方。我的前任用了七年的时间,在亚洲投资了十一亿英镑,在巴西投资了六亿英镑,在澳大利亚投资了九亿英镑,现在道达尔信托基金会拥有二十三幢高级写字楼,十二家酒店,还有一些土地,在这些土地上修建起更多的住宅和写字楼就是我今后的工作。市长先生,我的前任太不幸了,上个月在地中海染上了另上帝也头疼的疾病。为了照顾他的生意,我只有回到我亲爱的祖国来。”   克里斯托弗作为银行家,当然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对道达尔信托基金会前任主席的遭遇很清楚,也不相信罗伯特·爱德华兹能有那么大的能耐,上帝也不能在一个月内就使这家面临破产的公司变成金凤凰。   “这其实很简单,英国的金融家都太保守了,道达尔只需要两亿美圆就能完成最后的工作,而整个伦敦也没人看到这点,没人相信他。作为他的老朋友,我也是在他的葬礼上知道这些的。你知道,我一直在为阿拉伯王室工作,在巴林经营一家小小的银行,为了不让老朋友的家族蒙受更大的损失,我买下了道达尔;真是幸运,如果他能再坚持一个月,世界就是另一个样子,也许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就不是我了。”   伦敦金融城里,这样的故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有些人只因为一秒钟的犹豫,从天堂跌落到地狱。克里斯托弗市长三个月前就来过这间办公室,那次是来要求偿还自己银行的贷款,这个办公室原来主人的不幸与他也有关系。   罗伯特·爱德华兹把一张五千万英镑的支票放到克里斯托弗面前,狠狠的抽了口雪茄:“真是舍不得啊,可怜的孩子们,但是,这是你们银行的孩子。克里斯托弗市长,这是道达尔信托基金会欠你们银行的钱。”   五千万只是本金,加上利息,道达尔信托基金会应该付给克里斯托弗的银行五千八百万英镑;但老练的克里斯托弗没有再提钱的事情,他知道对方这样做一定有道理,他有职业银行家的素质,耐心和等待。   另一张支票放到他的面前,爱德华兹照例又狠抽了口雪茄,“这些才是你的孩子,两千万英镑,我们有个传统,对于上帝一定要尊重,多出来的就是为了表达我的尊重,也请市长先生替我保密,我需要一年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我把那些土地都盖成楼房了。另外,我还需要说服苏瑞银行的股东们,这也需要时间。”   克里斯托弗没要那多出来的两千万英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开始调查罗伯特·爱德华兹的背景。   三天后,克里斯托弗市长又一次来到了道达尔信托基金会,这次,克里斯托弗拿走了两千万英镑的支票后,又把一亿英镑的支票放在了爱德华兹面前。   罗伯特·爱德华兹坚决不要,说自己现在不缺钱,道达尔信托基金会自己有能力完成剩余的工程。   这些都是废话,缺钱的公司谁会贷款给你,只有那些不缺钱的公司才是银行拉拢的对象。在克里斯托弗市长的威胁利诱下,罗伯特·爱德华兹勉强接受了这一亿英镑的贷款。   “我知道你的一切,爱德华兹先生;这些钱是借给你们的,我知道您正在说服苏瑞银行的股东们,把他们剩余的股份都卖给你,正好我也是苏瑞银行的股东,所以,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克里斯托弗是今天上午才成为苏瑞银行股东的,他说出的话爱德华兹只有尊重。   克里斯托弗知道,道达尔信托基金会需要钱,但是爱德华兹原来所在的那家“小银行”有的是钱,能让狡猾的阿拉伯人看中的项目是不会亏本的。通过调查,克里斯托弗知道爱德华兹说的都是实话,但是,那些没说出来的才是克里斯托弗市长更感兴趣的,道达尔信托基金会拥有在巴林海岸为阿拉伯王室兴建一座超豪华八星级酒店的工程。   世界上最有钱的人是谁大家都知道,世界上最有钱的人群在那里大家也知道,能在地中海修建一座比波斯湾的阿拉伯塔更豪华的酒店,只有那群有钱没地方花的阿拉伯王子们会这样做。   迪拜的阿拉伯塔已经及尽豪华了,号称七星级酒店,这座将要修建的八星级酒店一定比阿拉伯塔更豪华。   说是保密,英国的上层社会中已经开始流传这样的消息了,那些有钱人也开始邀请道达尔信托基金会的主席罗伯特·爱德华兹出席各种宴会。   洛桑看着阿卜杜拉王子玩出的花样,时常迷惑:“爱德华兹真是你的老师吗?”   “这倒没错,知道吗?他今年只有三十六岁;除了他的脑子,其余的都是假的。七年前,就是他在美国制造了‘凯旋事件’,爱德华兹擅长的是在会计账目上玩花样,还是个对付银行和审计的高手,他那张嘴能把美国总统说辞职。但是,他太大意了,那次如果不是一个女人,他就能顺利的把八十亿美圆骗走,只差一天啊。这是个天才,也难怪,那时他还年轻,那个女人也太漂亮了。”   现在的科技真是发达,既能把一个老人变年轻,也能把一个年轻人变老,更能把一张狡猾的脸变得值得信任。   阿卜杜拉王子很愿意为洛桑解释眼前的一切,他希望洛桑早点和自己的思想境界达到一致。   “伦敦比欧洲的其他城市更像在作秀,在靠欺骗生存,这里除了建筑,你看不到几个是英国本地的东西;在过去的二百年里,他们是强盗,把埃及、希腊、阿拉伯、印度、中国、把全世界的文明遗产几乎全部搬到了英国。现在,强盗抢够了,洗手不干后成了君子,咱们今天做的只是收回点利息。强盗是保守而充满戒心的,我们在他们眼睛里都是外人,不论我们在这里呆多久都没有意义。所以,爱德华兹必须是个英国绅士,还要是个年老的绅士;外人很难进入他们的圈子,只有自己人才能让他们失去戒备,欺骗其实真门学问,金融诈骗更是门高深的学问;这和我们的宗教比较相似,只有让信徒们彻底相信我们,崇拜我们,他们的钱才会为我们服务。”原来,阿卜杜拉王子也对自己民族的历史充满了耻辱感。   王子对英国人的认识,洛桑深为佩服,即使洛桑已经和派吉特伯爵很熟了,伯爵也很少邀请洛桑和王子去做客,派吉特伯爵更愿意带着自己的未婚妻登门拜访。   阿卜杜拉王子搜罗人才的眼光高人一等,有点像中国古代的战国公子信陵君;只是,阿卜杜拉王子更狡猾奸诈,也更懂得利用人才。比如那个意大利人,平时很安静也很低调,但他身上随时带着三支枪。   道达尔信托基金会是在国外投资了大批项目,这些项目真想赚钱至少要等三年,道达尔没时间等那么久,银行也不会给它那么多时间。   但是,阿卜杜拉王子收购了道达尔信托基金会后,立即把属于道达尔的写字楼和酒店全接管下来,至少在账目上,那些项目已经开始赚钱了。   网已经张开,现在就等鱼进网了;这需要时间,现在也只有等待,阿卜杜拉王子开始缠着洛桑学习更高级的功法了,比如说那个奇妙的时轮金刚。   洛桑没时间教阿卜杜拉王子学那无聊的时轮金刚,把时轮金刚功法教给卡瓦轮寺的喇嘛后,由他们指导王子修炼。反正阿卜杜拉王子有的是钱,找几个‘智慧女、金刚女’容易的很。   阿卜杜拉王子玩的是诈骗,洛桑现在耍的是荒唐,这个九月,伦敦注定不得安宁。   洛桑终于得到林顿·弗兰茨牧师的消息了,拉马斯教堂前几任主教的信中有几处提到这个奇怪的牧师,也提到了林顿·弗兰茨牧师奇怪的要求。   弗兰茨牧师后十年,把一个保险箱存放在那个拉马斯教堂,后来怕遭遇到战争,弗兰茨牧师又把保险箱放到那个被炸毁的教堂。   二战时,弗兰茨牧师已经七十多岁了,却时常念叨着要回法国去传道,说那里现在是兵火连天的战场,正是牧师们应该去的地方。但是,他还没去找德国人宣扬上帝的仁慈,德国人的飞机就把他炸成了碎片。   战后,法国里昂地区的修道院来寻找弗兰茨牧师的遗物,但是战争使一切都没了条理。   直到三十多年前,拉马斯教堂的主教临终前让助手写信给某博物馆馆长,询问被借走的弗兰茨牧师从亚洲带回来的书籍的下落,信中特别提及了一块写满经文的兽皮。   但是,具体是哪家博物馆就没了记载,主教的助手只负责写信,具体送给谁他也不清楚。   询问一圈后,洛桑才知道,只伦敦城里博物馆有几百个,几乎每个博物馆里都收藏有中国文物,从英法联军到八国联军到英国远征军,英国在中国抢掠了大批的金银和文物。   接下来的几天,洛桑与和黑格尔一起到伦敦的崔海潮出现在伦敦几个较大的博物馆内;随着每一天奔波的结束,洛桑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正是上午人多的时候,在大英博物馆的中国馆里,洛桑和崔海潮正在一个玻璃橱柜前观赏一尊木制佛像,这是尊尊者像;这里展出的多是书画,环境雅致干净,气温恒定,确实给人很好的印象。一个威武高大的元代金刚铜像立在展厅的一角,但面目全非:其齐胸被截,双臂也被锯掉,被陈列得像一个无臂的半身石膏像。这座金刚也许是被抢劫者切割成现状后偷运,也许是进馆后变成这样。   另一处的对话吸引了他的注意,一个亚裔解说员操着流利的普通话,正在向一对中国游客介绍展品。   “大英博物馆是世界上第一家既非私人又非皇家所有,而是‘属于人民’的博物馆。在世界著名的博物馆中,大英博物馆以其民族文化的多样性而闻名,这一点也正是它常常遭到人们抨击的原因。在这里可以看到各种壁画、各种瓷器、青铜器和乾隆御笔……大英博物馆不仅属于英国,而且属于全世界。这些栖息在温控、湿控和光控天衣无缝的储藏室中的中国古画,作为一个中国人,大家应该感到祖国的文化遗产虽然把家安在了伦敦,但它们仍然属于中国,属于世界。大英博物馆应该属于世界。我们收藏的多是关于人类和平共处和共享文明硕果的见证物,而不是侵略和抢夺来的战利品,这些东西如果在中国,可能早就被毁坏了。现在,保留在这里的都是精品,大家能看到这些国宝,应该感谢大英博物馆的精心照料……”   “姑娘,你是中国人吗?”一位年龄大些的游客打断了她。   “以前是,这不影响我的解说,有什么问题吗?”   “来之前我就听说,英国大英博物馆是收藏中国文物最多的博物馆,有三万多件文物在这里。怎么这里只有几百件?别的都放哪里?”   “这里有三千件文物,别的都在仓库里,地方不够,需要轮流展览。现在大家参观的中国馆是香港何爵士捐款修建的,为了我们国家的文物能有更好的保管条件,请大家踊跃捐款。”   “姑娘,这样说来,我们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来了,还要自己出钱修展览馆让别人参观,世界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但是,那些东西再不修复就要坏掉了,仓库里可没……”说到这里,解说员也知道自己说错了,闭上了嘴。   “荒唐,这些都只是摆出个样子,别的书画就没这么好的条件了,只能在仓库慢慢腐烂?这些壁画是从敦煌莫高窟中剥下来的,你知道剥怎么一点要糟蹋多少壁画吗?姑娘,你心疼不?”   “那些东西有什么用?都是些没用的经书。这些东西在中国也一样要被战争毁掉。”   崔海潮忍不住了:“你知道什么?一百多年前的鸦片战争,就是你现在的祖国英国对你以前的祖国中国实行赤裸裸地抢劫。我们为此到底丢了多少宝贝,现在已经无法搞清。这些运回来的只是小部分,不能运走的也被他们毁掉了,圆明园里多少宝贝,那套《四库全书》不就是被他们烧了吗,几万册书说烧就烧……”   听完这些话,洛桑已经离开了这间展厅,门前果然有个捐款处。洛桑仔细看去,却是清代铜鼎香炉,这个鼎洛桑却见过,正是紫禁城大雄宝殿前焚香祈祷的法器,如今接纳着游客的散币零钞。   鼎前竖一大牌:请捐款(donation)。   旧时帝王殿前宝,落魄西洋成凡铜。   “我要买这只鼎,请问需要多少钱?”博物馆的一间高级办公室内,洛桑在询问一个绅士。   “那是中国的国宝,您没权利购买,大英博物馆从来不出售任何文物。”绅士傲慢的回答。   “是吗?”洛桑小心的问了一句,他现在是另一副装扮,标准的英国人模样,只是口音有些别扭。“难道看着它烂掉也不能卖给我,我愿意出高价。”   绅士耸耸肩:“这是违反法律的,凡是博物馆的东西一律不允许出售,这是为了防止这些文物流出英国,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它们。”   洛桑没再废话,转身走了。   荒唐的法律,荒唐的世界,荒唐的道理,既然你们不要钱,那就省下来。比荒唐,洛桑也想试试。   这就是伦敦发生的第四件大事的原由,龙卷风过后,伦敦开始闹鬼了,博物馆里的鬼魂闹的最凶。 第十一章 伦敦上空的鬼   张小宝是第一次出国,在过去的十个月里,张小宝刻苦修炼,发愤图强,又经历过洛桑的洗髓术,进步也满快的,正好比崔海潮高一个境界。另一方面,他也得到骑师资格,这次能来英国,张小宝快活如神仙。   走在伦敦街头,张小宝才知道自己腰里的十万港币是多么渺小,伦敦的物价是世界上最贵的地方,一个苹果就需要一百多港币,张小宝淹淹吐沫,回去了。   穷人的孩子就是知道节约,张小宝在洛桑马廊每月能领一万五千港币,香港的物价比伦敦低,比北京可高多了,能存十万港币已经很不容易了;阿卜杜拉王子那里什么都有,没必要乱花钱。   伦敦街道两旁麟次节比的都是商店,商业的繁华程度,世界其他各大城市难左其右。伦敦人有的是祖宗传给他们的宝物(更确切的说是从全世界的被征服者手里得来的。当年,中国就赔款了上亿两白银),这也就是他们特别钟情于古董街的理由。很多军人的后代就是依靠前辈留下的遗物,悠闲的生活着这个自由的城市里。   科文特加登广场每周末都是个大市场,很多来自东方的文物在这里出售,有很多人靠专门来这里淘金生活,来自世界各地的文物养活了多少人不清楚,但每个伦敦市民家里多少都会有些传家宝。   喜欢古董是伦敦的传统,同时,还有另一个传统也伴随而生。古董一般是和神秘的鬼怪联系在一起的,古老的伦敦就是个充满鬼怪传说且不惧怕鬼怪的城市。   伦敦人有泡酒吧的习惯,也有泡咖啡馆的习惯,更有听歌剧的习惯;几个有名的咖啡馆、酒吧里都有形形色色的鬼魂传说,也有几个旅店里有鬼魂看门,更为荒唐的是,皇家歌剧院衡量一出戏剧能否成功的标准,竟然是第一场演出时,驻守在这里的鬼魂是否光临某个特定的座位。   伦敦的鬼不是电影里看到的那种,龇牙咧嘴的怪物。它是一种伦敦自然散发的气味,一种告诉你,有许多人曾经在这里奋斗与死亡,世世代代留下来的痕迹。伦敦的鬼,出没于每一个街道的每一块砖头。   想必有不少鬼魂曾经在死前留下誓言:“正义会见天日!”问题是,历史的过程是没什么正义的,死亡就是失败,所以这些死不瞑目的鬼魂,现在也只有很沮丧地环绕着一些名胜古迹,希望活人不要忘记他们的故事,也希望后世防止再次重演这样的故事。   英国爱丁堡大学、布鲁内尔大学、利物浦大学等许多学校开设了神秘学专业,英国有世界上最多的所谓“灵魂学家”。还有更多民间“捉鬼队”在英伦三岛奔走,鬼魂似乎便布这个岛国。   伦敦汉普顿宫有英王亨利八世的第五任老婆的鬼魂,爱丁堡南桥桥拱下居住着恶鬼一家老小,到伦敦塔内徘徊着的女伯爵,血塔墙壁内的小王子兄弟;而古老的约克郡,从约克大教堂到酒吧女厕都在闹鬼,被称为“鬼城”。在大英博物馆隔壁的酒店里,也有个鬼魂会在墙壁间穿来穿去。   2004年五月,英国皇家海军就邀请了一支“捉鬼队”到南普利茅斯的海军船坞捉鬼,其中包括鲁内尔大学的教授、数名科学家、灵魂学家,以及英国C.O.T.C超自然现象研究组织。   但是,这些鬼都是些不贪财的鬼,他们只是这个城市的点缀。   九月初开始,伦敦出现了个崭新的“贪婪鬼”,这个鬼的出现弥补了伦敦鬼世界的一个空白,它专门收集文物和书籍,被伦敦人成为“贪婪的鬼学者”。   最先被这个贪婪鬼光临的是伦敦维多利亚·阿尔贝特博物馆。   据博物馆当值保安人员说,这是个闪着金光的鬼魂,它拖曳着华丽的光环横行在伦敦维多利亚·阿尔贝特博物馆内,席卷了三个展厅的文物;小小的鬼魂把大约两千件中国文物和阿拉伯文物吃到肚子里后,穿破高高的屋顶,流星一样消失在伦敦的夜空里。   第二天晚上,这个“贪吃鬼”又一次光临伦敦维多利亚·阿尔贝特博物馆;这次它没有在展厅里晃悠,直接深入到巨大的库房里,在那里搬空了一个放满中国红木家具的房间,又搬空了一个存放埃及雕塑的房间。   第三天晚上,两个“捉鬼队”守候在伦敦维多利亚·阿尔贝特博物馆内,这支队伍在进入博物馆之前,举行了一次“降灵”仪式,向鬼魂说明来意。队员们随身携带了专业设备以及各种家居用品,准备在博物馆里安营扎寨日夜追踪鬼怪行踪。他们携带物品中,还有一些儿童玩具,据说是为了给那些不期而遇的小孩的鬼魂玩的。   当然,关心这个“贪婪鬼”的还有别的人,比如说英国警方和安全部门,还有就是保险公司了,在博物馆内部的监控录像上,这个“贪婪鬼”是一只闪着金光的——金光,大家实在看不出这团酒瓶大的金光怎么能装下那么多东西。   但是,“贪婪鬼”第三天没有光临维多利亚·阿尔贝特博物馆,它出现在了大英博物馆里。   说起藏品,大英博物馆比维多利亚和阿尔贝特博物馆里的多多了,共有七百多万件藏品。   三天里,“贪婪鬼”闪着金光把大英博物馆洗劫了一回;据统计,“贪婪鬼”共在大英博物馆“收集”了一万多件文物,包括六件大英博物馆的镇馆至宝,只这六件文物就价值九千多万英镑。   好在经过这翻洗礼,伦敦的博物馆也知道怎么对付“贪婪鬼”了;只要是放在墙壁厚度超过一米且装钢门的保险库里的文物,“贪婪鬼”就没去洗劫,白天“贪婪鬼”也不会出现。   这样一来,伦敦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有的忙了,稍微值些钱的东西,每天都要来回搬运;有些小博物馆,干脆把值钱的东西都寄存到大英银行的保险库里,暂时不对外展出了。   对于这个“贪婪鬼”的出现,损失最大的两家博物馆表现的很镇静。谁慌乱?当然是保险公司和保安公司慌乱了,丢失的藏品都上了保险,保安公司也和博物观签有合同。这些不能卖的文物算是卖给他们了,总价值接近二十亿英镑。   好在大英博物馆历史悠久,已经开馆了二百六十年,家底厚实,巨大的藏品库里有的是文物。   大英博物馆董事长,对于这些丢失的文物表面上痛苦的要跳泰晤士河,回过身就催促保险公司尽快把赔付的保险金赔过来。而保险公司则要求修改保险合同,今后,凡是被鬼拿走的保险公司不负责赔偿。   不怕鬼的伦敦人开始害怕了,这“贪婪鬼”太贪婪,每天平均要弄走两千件文物,整个伦敦总共才有两千多万件文物,那还是伦敦的前辈辛辛苦苦几百年收集来的,照这个速度,只要三十年的时间,“贪婪鬼”就能把伦敦搬成空城。   时间太长了点吧,问题是“贪婪鬼”还是个有学问的鬼,它专门偷那些价值连城的文物;现在的大英博物馆中,比较好的中国文物都没有了,比较值钱的非洲、美洲、埃及文物,只要是公开展出的都不见了。   英国上下为之震动,世界也为之关注,原先的文物所有国再一次要求英国政府归还被抢劫走的文物。尽管国际法上有明文规定,战争期间非法占有的文物,应该无条件归还原有国,但是国际法不是为强大的英国制订的,英国拥有这些文物是为了“替贫穷的文明更好的保留属于全人类的文化遗产”。   “贪婪鬼”的出现,证明英伦三岛上的鬼魂开始进化了,他们也学会了欣赏“古老的文化遗产”。这样一来,英国政府有些没面子,这些东西如果都被鬼给弄走了,还说什么“更好的保留”。   要说英国的“捉鬼队”也有些办法,在博物馆里被“贪婪鬼”耍了个够后,改变了策略,开始寻找“贪婪鬼”的鬼窝;他们在报纸电视上悬赏征集所有“贪婪鬼”的资料,英国政府也悬赏一千万英镑寻找“贪婪鬼”的线索。   保险公司出的赏金最高,五千万英镑;世界上哪个鬼也没“贪婪鬼”值钱。   要不怎么说这个世界上闲人多,想发财的人更多。   一夜之间,整个伦敦架起了数十万只摄像机,一些伦敦市民晚上吃完饭后,抗起自己的DV机就开始在伦敦街头溜达,更多的人一到晚上就在窗口架上机器,见到发光的东西就拍。   电视台也开辟了专门介绍“贪婪鬼”的节目,有关这个新鬼魂的资料太多了,录像就有几百个小时,目击证人也有几十个,英国也有一批“鬼专家”和“灵魂学者”,开始分析“贪婪鬼”为什么贪婪,这个话题够他们折腾一段时间了。   这样一来,便宜了那些卖摄影设备的商家,借助“贪婪鬼”猛赚了一笔钱。   更有甚者,伦敦的旅行社借助这个机会,开展了寻找“贪婪鬼”的旅游项目,口号就是:来伦敦找鬼吧,你有希望得到千万英镑的奖金,这样的机会不是每天都会有,Go!Go!Go!   不到十天,二十多万手执各种设备的、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聚集在伦敦街头,按照每一个线索游览伦敦城。   洛桑再不敢放“贪婪鬼”出去了,大家都知道“贪婪鬼”出现最多的地方就是诺丁山附近;没办法,八宝玲珑瓶进化后,每次出现都是金光闪闪、宝气缭绕,洛桑也控制不住。   人民战争的力量是巨大的,现在的诺丁山地区,每天都有数万人在举着各种设备风餐露宿,眼巴巴的想得到一点线索。   世界怎么会如此荒唐?洛桑越来越不理解这个世界了。自己明明是在用荒唐的手段报复英国荒唐的过去,英国政府一方面在严格追查,一方面利用这个事件大发“鬼”财。   “这就是眼球经济,只要有能引起人们注意的事情,最好是神秘的东西,就代表着财富。这个‘贪婪鬼’到底是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引起了世界的注意。洛桑,你知道多少伦敦人因为它发财了吗?他们竟然发行了一份报纸,名字就叫‘贪婪鬼’,关于‘贪婪鬼’的全部商标都被抢注了,你看着吧,要不了多久,‘贪婪鬼’就会风靡世界。说起来,伦敦这次是因祸得福了。”   阿卜杜拉王子站在洛桑身边,边看着黑格尔训练边聊着这个伦敦最热门的话题;王子没想到洛桑就是‘贪婪鬼’的制造者,他只是对门前的露宿者不满意。   “咱们也想办法找找线索,也许这个‘贪婪鬼’就在我们的庄园里,这个庄园过去就是个神秘的城堡。钱不在乎,如果能把那批文物找到就好了;这些文物已经被英国政府编辑成书了,只要出现就会被注意到;但是,还是有些人在想办法得到这些东西,黑市上,这批文物的价值翻了一倍,怎么也值四十亿英镑了,这些人就是为了寻找‘贪婪鬼’的财宝来的。现在,‘贪婪鬼’的财宝已经取代了‘亨特’船长的宝岛和南美丛林藏金洞,成为最大的宝藏。”   洛桑没回答,这件事情本来就深奥,他需要好好消化;另一方面,他还在操心骑着黑格尔训练的张小宝,三天后,张小宝就要作为骑师参加黑格尔在英国的第一场比赛。   这几天,张小宝不怎么专心训练,也去买了架DV机,没事就冲着天上拍。现在,关于“贪婪鬼”的录像资料有了固定的价格,每秒钟一百英镑,最好的能达到每秒钟一千英镑。崔海潮就卖出过十四秒钟的一段资料,得到一万英镑,就是因为这段资料,人们把目光都聚集到了诺丁山地区,崔海潮这些天正和英国电视台的一个女主持打得火热,就是那次上电视当嘉宾的结果。   张小宝也想得到这样的幸运,那次,他和崔海潮同时看到了“贪婪鬼”,人家崔海潮身上带着DV机,张小宝钱少买不起,只有看着金钱和美女从自己身边滑过。   还有件头疼事,这几天天月亮菩萨没来,月亮女神狄安娜天天来报道。   狄安娜第一次来就是跟着八宝玲珑瓶而来,洛桑已经把这个刁蛮少女收进瓶子里,准备弄进黑玉扳指时,月光来了。   说不认识,一见面洛桑就知道狄安娜是谁了;人的名,树的影,敢称月亮的都有些颜色,阿波罗那么漂亮,狄安娜也是一样的动人。赵鹰和月光已经仔细的嘱咐洛桑,注意狄安娜,注意搞好东西方交流。   一见到狄安娜,就激起埋藏在洛桑潜意识里对寒冷的抗拒;洛桑对这个美少女三分惧怕、三分仇恨,只有四分暧昧还是纯生理的。   彼此熟悉后,狄安娜开始释放她压抑了几千年的“热情”,拉着洛桑正正经经交流起了“感情”;洛桑不相信那玩意,又不敢太那个什么,看在阿波罗面子上,也不能太粗暴,就敷衍着。   说起来,东西方的差距到处都是,对于女性的要求也有所不同。男人都喜欢征服的感觉,不喜欢被征服。洛桑喜欢温柔些的,盖因好欺负;狄安娜明显是女霸王,这一点让洛桑怎么也不习惯。   月光知不知道洛桑的心思且不论,狄安娜一缠洛桑,月光就没在来,这让洛桑更是不舒服,怎么想怎么感觉自己像别的东西。   温柔是发自内心的涵养,狩猎女神一表现出“温柔”,洛桑回头就吐了一床;今天,看到狄安娜穿上一身古典的公主裙装,还挥舞一大束野玫瑰,吟诵着美妙的爱情诗篇时,洛桑吐也吐不出来了。   “……无论你是精灵还是鸟雀,都请你把美妙的思想教给我们;我从未领略,对爱情或美酒的赞美,会倾泻出潮水般的心荡神驰的欢畅……”   “狄安娜,我和你哥哥关系不错,不代表就能容忍你这样折磨我。”洛桑已经十多天没睡觉了,说出的话也冲倒牛。   “能怎么样呢?你在我们这里偷了那么多东西,马马虎虎可以说是报复;我可以不管你,但能让别人管。也许可以说给哪个伦敦警察,也许可以说给战神或者别的神,你想象一下,会是什么情况?”狄安娜坐在洛桑的床上,威胁着洛桑。   “你请继续吧,你跳舞比念诗更好些,至少没声音。”洛桑正在自己的莲花境界里收拾那一大堆文物,在这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洛桑修起了另一个圆明园,这些东西都要一件件找地方安置,只有这个借口才能躲一会儿清净。   这些文物到底都是好东西,洛桑不想放进黑玉扳指里,那样就取不出来了,正好莲花境界刚成型,用来放这些东西正合适。   对于狄安娜的威胁,洛桑说是不怕,心里也有所顾及。如果真被调查,伦敦警察一点证据也找不到,但是这件事情太麻烦,弄不好会破坏阿卜杜拉王子的计划。   洛桑也不想接受狄安娜的建议,那样就要再接受一次天雷轰顶,虽然前两次都抗过去了,不代表自己能抗过去所有的天雷。洛桑不想和狄安娜鬼混,只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彩虹之上”那么愤怒。   虽然这个丫头身材不错,脸蛋更是诱人。 第十二章 木屑逞凶,修士也疯狂   伦敦也不都是糊涂人,西方世界也不都是笨蛋。   对“贪婪鬼”的来历能理智的分析的,世界上也有几个人,有人开始怀疑诺丁山附近的庄园就是鬼巢。   诺丁山这一片,有不少别墅庄园,更有一些普通居民的住所。第一个在野外拍到“贪婪鬼”的踪迹的,就是其中的几个UFO爱好者,每天晚上他们都会把摄像机架在自己的窗口。   十分不幸,洛桑开始没注意到八宝玲珑瓶的金光在夜空里那么耀眼,第一次就被拍到了,只不过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个庄园出来的。   这几天,不断有人在外面窥视着庄园,黑格尔来到后,更是有些人借口欣赏黑格尔的风采,想进入这里;甚至有两个“捉鬼队”明目张胆的在庄园四周架起了探测器。   更多的骚扰来自想发财的人,英国的巫师、欧洲的鬼猎人、非洲的黑巫、美洲的祭祀、亚洲的和尚、中国的道士、日本的忍者,西藏的喇嘛。在金钱的召唤下,世界上有些本事的神秘人士齐聚诺丁山,这里的每个庄园都是他们的目标。   这天上午,洛桑刚想睡觉,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前来来拜访。   起居室里,紫罗兰伊沙贝拉和黑玫瑰玛瑞丝·海梅道尔正看这洛桑打瞌睡。   对着美人的瞌睡是不好的习惯,对着两个美人打瞌睡简直就是罪恶;但洛桑实在是精神不佳,昨天晚上,收拾了半夜的宝贝后,为了躲避狄安娜的“诗歌”,洛桑又到黑格尔那里指导黑格尔修炼。   黑格尔已经度过了焦躁阶段,气息越来越凝重;勒旺沙打电话说,黑格尔接近化形阶段了,这一时期也多注意些;所以洛桑才把它接到伦敦来,为的就是怕它出什么意外。   阿卜杜拉王子庄园里就有马廊,里面也有十多匹阿拉伯纯种马,其中不乏漂亮的,但是黑格尔渐渐失去了对母马的兴趣,每天除了修炼就是看电视,这是黑格尔刚到伦敦时对师父提的要求,洛桑给他买了个大大的电视放在马廊里。   世界赛马有限公司的股东们,有些不同意黑格尔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在全成金和阿卜杜拉王子周旋下,勉强同意黑格尔只在英国参赛。毕竟这里是赛马最发达的地区,威克菲尔家族没落后,派吉特伯爵是英国赛马业的代表,只要他不反对,大家就没理由反对。   派吉特伯爵后悔没早些认识洛桑,他是少数几个没到香港为洛桑捧场的人之一,洛桑要求他对黑格尔发出邀请,派吉特伯爵立即照办了。英国不像香港,只有沙田马场和跑马地两个赛场,英国的赛马运动是全国性的,上到国王、亿万富豪,下到普通百姓都是这项运动的参与者,赛马场有几十个,每年要举办几千场比赛,黑格尔就是再有本事,一个赛季也不过能参加几十场比赛。   就如美国的NBA一样,英国的赛马业是超越世界水准的。不过,富人们都喜欢养几匹马玩玩,这个市场是世界性的,现在,美国的赛马业已经和英国不相上下,但这挡不住大英帝国人民的轻蔑与自豪。   毕竟,赛马是英国人发明的玩意,他们认为英国纯血马世界上最好的赛马。   黑玫瑰等洛桑打完了瞌睡才关心地问:“这些天闹鬼很累吧?不要太拼命了,你本事再大也不能把整个伦敦般走,毕竟你只是一个人。”   洛桑立即清醒了,这些话很耳熟,不是自己一个月前送给她的吗?   “什么鬼不鬼的,玛瑞丝小姐,说话也讲证据,虽然我们很熟,我也一样可以告你诽谤罪。”洛桑打着哈哈不承认。   “伊沙贝拉可是这里的女主人,她还是我们橡树花园的女巫,比本事可能差你很远,但女巫的感觉是最灵敏的,特别是对自己心爱的人。”黑玫瑰不紧不慢的画出了八芒星阵,含笑看着伊沙贝拉。   星阵中现出一条红线,连接着洛桑和伊沙贝拉女巫。   过分了,洛桑想到自己太过分了,原来女巫们对和自己有过那种关系的人都有感应;特别是自己曾经对伊沙贝拉施展过洗髓术,彼此的联系就更紧密了。这种联系洛桑以前就能感觉到,没想到女巫也能感觉到,更能利用这种联系监视自己。   洛桑终究是个大方人,被人知道了就不在辩解:“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不过是取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中国的东西是属于中国的,不是属于你洛桑一个人的;埃及的东西和你有什么联系?我们想要什么你很明白,有‘贪婪鬼’帮你,得到王冠应该不是问题吧?”黑玫瑰还是那么安静,说出的话却让洛桑不舒服。   “洛桑先生,我们应该互相帮助;现在你和阿卜杜拉王子是英国政府的怀疑对象。大家都知道英国有个军情六处,你知道还有个军情五处吗?现在,你就被他们盯上了;只要研究一下你的历史,就能知道你是个多么不平凡的人,现在,军情五处和美国国家侦察办公室合作,正调查这些天发生字伦敦的奇怪事情。”玛瑞丝·海梅道尔说到这里,巩固了一下自己的星阵,却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洛桑正听的入迷,人家不说了,也知道黑玫瑰在要挟自己;“好吧,我同意在安全的前提下帮你们的忙。”   玛瑞丝·海梅道尔微微一笑,这一笑,哎!不说了。   “美国国家侦察办公室是在天上注视着我们的,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多的间谍卫星;还有一个地方的人也在关注着你,美国马里兰州米得堡的小木屋里来了两个客人,他们是为美国政府服务的巫师,从苏格兰高地的修道院里也来了几个客人,这些是为英国政府服务的修士。他们都是印东财团邀请来的,我们也是刚知道,印东财团就是军情五处的对外部门。洛桑先生,你现在惹的祸已经足以成为大英帝国的目标了,多做一件少做一件对你没什么区别。”   洛桑在没有一点瞌睡了,局势竟然如此严重,看来自己这次把英国政府惹恼了。   “你有什么建议?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说来听听。”   “伦敦是个不夜城,卫星真想找出准确的线索不现实,但是他们带来的巫师很厉害,这些人以前不是什么巫师,也许有成为巫师的条件,也就是有特异功能,现在都被他们培养成了巫师。我们可以分两步走,先找个人冒充你在这里,你用另一个身份尽快出境,让‘贪婪鬼’到别的地方露个面;在欧洲或者美洲的黑市上抛出一两件文物,最好是能让英国心疼的东西。把他们的吸引力转移走。你再回来,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洛桑先生,你需要尽快离开,考虑好了让伊沙贝拉通知我,迪特·普林茨警官会协助你的。至于冒充你的人,我看你的那个骑师就行,我每天来帮他,不会有什么破绽。不过,你需要先和你身边的人打个招呼,他需要轮流出现在庄园里,冒充你时,任何人不能接触他的脸。”   “他们很厉害吗?我是说那些巫师和修士。”洛桑奇怪,人类竟然在制造巫师这样的东西。   “我们的情报有限,只知道这些人来自美国的超感实验室,这是一项绝密计划,只不过效果不怎么明显,现在被搁置了;他们的实力也许和我差不多,有三个人;苏格兰高地来的是六个人,这几个是修炼多年的修士;你的助手不是带着几个人去苏格兰了吗?应该能见到他们,你对他们的实力你应该见识过。”   洛桑想了想,终于明白了,自己遇到的那个使用“漂荡”的布朗神父就是他们一伙的。这样说赵鹰没什么危险,现在的赵鹰实力大增,已经是上三重的高手了,布朗神父真衡量起来也不过是下八重境界,还是精神修炼者,肉体实在是脆弱。   玛瑞丝考虑的很周到了,洛桑再考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自己这次算是欠人家大人情了,怎么着也要帮橡树花园把英国国王的王冠偷出来。   面对玛瑞丝·海梅道尔园主,洛桑还在气恼,怎么到英国没多久,自己混成小偷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三天后吧,等黑格尔跑完第一场我就走,那天我和张小宝都必须露面,这个作为我对你的感谢。”   洛桑祭出金光闪闪的八宝玲珑瓶,把两个女巫装了进去。半小时后,经过宝贝洗礼的两个女巫出现在洛桑面前;伊沙贝拉不用说,玛瑞丝好奇的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忍不住在洛桑脸上轻吻了一下。   洛桑又有了个暗夜精灵,这是刚才从玛瑞丝身体内取出来的。现在的玛瑞丝看来少了点巫气,多了些仙气,人也显得更高贵了。   玛瑞丝掌管橡树花园一定很辛苦,一个年轻的小姐要操心那么多事情,还要在这个男性世界里费尽脑子、用尽心机;洛桑自己都感觉很累,想来玛瑞丝更不轻松。洛桑不主动这样做,骄傲的玛瑞丝不会提出这个要求,但是色狼都有一颗柔软的心,在某些时候。   玛瑞丝明白洛桑的意思,她微笑着深深看着脸色微微发白的洛桑,轻轻的说:“谢谢。”   “别误会,我只是想得到个精灵而已,嘿嘿。”   “我还是要谢谢你,重要的事情不能打电话,军情五处能监听所有的电话。我说过,你会一点一点爱上我的。”临走时,玛瑞丝·海梅道尔的这句话让洛桑又操心半天。回想一下自己近来的电话,也就和王思韵和舒月多些,都没什么过分的;和勒旺沙的电话也没太离谱,当时王子在身边。   晚上,阿卜杜拉王子、伊沙贝拉照例去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看黑玫瑰的演出,洛桑今天破例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洛桑先生,玛瑞丝小姐人不错,你应该多关心关心她,我看她对你也很好。”进入包厢后,阿卜杜拉王子楼着伊沙贝拉的腰对洛桑说。“在伦敦,没个女人陪伴是寂寞的,这里的气候太湿润的。”   “王子殿下,不用为我操心,今天晚上我需要消失半个小时;为我做个掩护,一会儿,你要不断的和这件上衣说话。”灯光刚开始减暗时,洛桑脱下礼服,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个塑胶模特放在座位上,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距离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几个街区的劳士海得大厦,位于安静的泰晤士河畔;这里交通便利,后面还有一个船坞。从外面看,劳士海得大厦和一般写字楼没什么区别,三十多米高的建筑外表装饰着繁复的切面,正面檐口或者是在门柱上,有三角形的山花装饰,与底层的重块石有互相呼应的效果,屋顶沿街或转角部位还加有穹隆顶阁楼亭。   劳士海得大厦内却是另一种模样,六层的一个单位内,三个嬉皮士装扮的外国人和六个衣冠严肃的黑衣修士,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圆桌前,圆桌上摆着百十张照片,一张巨大的诺丁山地图。   这些照片都是诺丁山地区的居民,准确的说应该是居住在诺丁山别墅区的可疑人员;这些超能力者正一张一张观察着,并说出自己的感觉。   “这个人已经是上帝的臣民了,半年内他就会受到主的召唤,必死无疑,谁也救不了他。”   “那里有一个驻扎神兵的军营,一群挥舞着刀枪的人正在战斗。”   “上帝现在正在休息,没有响应我的请求。”   “明天早晨,这里风云变化,将要下暴雨。夹杂着狂风,可怜的花朵,都要凋零了。”   “一个奇怪的欧洲人,穿着棕色衣服,头发是黄色的,他将是我们的主人。”   “卡特,你什么意思?谁是我们的主人?”   “我怎么知道?这是上帝的意思,我的守护天使这样说,我只是诚实的说了出来。”   里面在争论,外间是三个正常人从监视器里看着他们。   “每年花两千万,养活一群巫师,你们美国人可真有钱。”   “得了,别说我们了,你们的国王还养情妇呢?花的钱不比这少;养情妇和养巫师其实一个道理,都是为了解闷。”   “不要谈论领袖人物,这是我们的纪律。先生们,这次是我们双方的机会;你们在美国已经失宠了,我们的情况也不太好;所以要珍惜这次机会,只要能找到这个贪婪的家伙,大家都有好处,也能堵住议员们讨厌的声音。”   监视器闪了闪,忽然熄灭了,整个劳士海得大厦也陷入黑暗中。   停电在伦敦是极其罕见的,特别是这座大厦,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灯光摇曳,闪了闪,备用电源启动了,里外间的门晃悠一下,“砰!”的一声锁死了。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这扇门正是钢门。   这时,里间是另一番景象,猛烈的秋风从大开的窗户里灌进来,一个黑色的影子伫立在虚空中,如被黑布包裹着的人头;房子中间,大圆桌被一把短剑削去一层层的木屑。   薄薄的木屑飘散在屋子中,围绕着、旋转着、舞动着,渐渐舞成一个高大的木屑人。   “贪婪的报应只有贪婪,栽种仇恨者早晚会收获到悔恨;无知者是幸福的,自大者自取灭亡,你们既无知且自大,宣判不是我的责任,我只是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鬼魂的世界没有道理,只有报应!你们,从什么地方来回什么地方去,伦敦是贪婪的世界。”   伦敦怎么了?没见到“贪婪鬼”,又出现个木屑鬼。修士们惊愕,巫师们兴奋,修炼多年,总算能有露脸的时候了。   一个巫师跃起在空中,号叫着难以明白的咒语,手中一支金刚棒闪着暗绿色的荧光,“呼!”的一声穿过正喃喃自语的木屑鬼。   “这个世界的规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神鬼不论!”木屑鬼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   金刚棒寸寸断落,巫师身体扭曲一下,舞棒的手轻巧的离开他的身体。   吸收了一点血花后,短剑闪烁着滟滟的血光,那凄美的光华使巫师忘了自己的痛。   木屑鬼也染上些血腥,似乎更加疯狂,竟咆哮着挥拳砸向一个巫师。那巫师手舞一面纹路复杂的铜盘,同伴的断手在铜盘中心战抖着。   “伟大的神,奉献我们的血,我们的肉,我们的肢体,请求您的降临!毁灭您面前的魔鬼,毁灭这个贪婪的使者。”   不管谁的血,铜盘上的血渗透进细小的纹路内,中间杂乱的星阵图渐渐闪烁出点点红光。木屑鬼拳风到处,铜盘掉落在地,巫师惨叫一声,终于把自己的血喷一口在铜盘上。   修士们排列成六角星阵,高举银十字架;一个旋涡出现在房间里,木屑鬼瞬间被吸引到星阵中间,无声无息的化为一地木屑。   赞美主的欢呼声刚刚响起,木屑又一次组合,一个更小但更结实的木屑鬼出现在星阵里。   修士们又一次挥舞十字架,念起奇怪的经文,星阵中的木屑鬼又一次被冲击着。   木屑鬼抗拒着,躲闪这,六拳把六个修士击打得瘫倒在地。   “反抗只能使我有杀你们的借口,我是没有灵魂的,在这个世界生存不需要灵魂。今天,你们是幸运的,明天,伦敦的大雨不能淋在你们身上。贪婪,贪婪,这两个字能毁掉整个世界。”   木屑鬼得意的发出胜利宣言,却看到一个修士抛出一张黑色的兽皮。   六个修士忍着疼痛又一次围绕成六芒星阵,六支十字架指向兽皮。   兽皮上浮出一团黑云,黑云开处,半空中响起圣洁的音乐,白色的光辉撒满房间。   半空中现出一个鸟人,天使降临人间。 第十三章 血天使   屋子里白光一闪,木屑鬼暴开,点点木屑击打着每个人的身体。   “嗡……”的一声长响,供电恢复了,光明又一次降临到这里。   劳士海得大厦后的泰晤士内,洛桑正闭息隐藏在河底,借助进化后的白海螺感知着里面的情形。真看到传说中的天使,气息震荡下,龙纹剑和白海螺迅速被收回。   洛桑暗自思量,进化后的白海螺乌黑一片,用白海螺能模仿人言也是它的新能耐;这样宝贝被天使弄走了可不划算,传说中的天使们,至少都有佛的能耐,刚才只一接触,自己借助白海螺弄出的木屑鬼就被击散了。天使发出的强大的精神冲击,甚至使远在百十米外的洛桑也感觉惧怕。   但是,洛桑想想还是不甘心,那块兽皮有些古怪,不是熊皮吧?来伦敦就是为了找这东西,如果真是熊皮,为了它值得冒次险,也许收个传说中的天使很有趣,也研究一下他们到底有多厉害。   龙纹剑又一次出现,这次,剑身没有跃出水面,却在泰晤士河底到劳士海得大厦之间掏出一条通道。   金光闪闪的八宝玲珑瓶顺着通道进入劳士海得大厦内,顺着龙纹剑在大厦墙壁上不断切割出的通道,“贪婪鬼”又一次出现在六楼的房间里。   现在,金光闪闪的“贪婪鬼”已经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了,洛桑也感觉惊异了,房间里发生的变故是那么的诡异又是那么血腥,以至于洛桑都忘了自己的目的。   房间里的一切都变换了位置,中间那个被切割掉一半的大圆桌已经碎成粉末。   修士们蜷曲着身体躲在墙角,呆滞的目光凝视着空中;三个巫师已经死了两个,当然是死了,你见过两个人拼合成的无头怪物吗?那就是他们现在的样子。   那个鸟人正漂浮在空中,喃喃吟诵着:“……已经死去的总有复活的一天,当最后的审判来临时,纯净的圣水充斥这个世界,所有的颜色都将被洁白所代替。躲避在阴暗角落的生灵,不论你是魔鬼还是判神的圣使,被漂白的同时,灵魂也将被救赎;亵渎上帝的人类,地狱的烈炎就是你们的归宿,千万年,亿万年,没有尽头的沉沦……”   鸟人声音低沉,富含催眠般的磁性;鸟人真长着洁白的翅膀,同样洁白的还有他那身长袍。   似乎,鸟人已多年没洗澡,半米长的头发直叉散乱;似乎,鸟人一直在生活在安全且没有刀剑的世界里,长而乱的胡须遮盖着他的面貌,减少了圣洁的感觉;似乎,鸟人原来所处的环境太干净了,赤裸着的双手和双脚和他的长袍一样,不染纤尘。   如果不仔细看,鸟人就是个长着翅膀的怪物;配合着他身边围绕的洁白的光圈,马马虎虎,鸟人还算个天使。   天使挥舞着洁白的翅膀,不断加强着自己的圣洁结界;右手是一支银法杖,正闪烁着圣洁的白光抵御着一个黑影的疯狂攻击,左手却是一本厚厚的经书。   战斗中的天使还在努力学习着经书上的文字,看一眼经书,念一段奇怪的经文,挥舞一下银法杖。银法杖上镶嵌着一枚蓝宝石,如天使的蓝色眼珠般纯洁。   两个殉道的巫师被铜盘牢牢吸住,头部已经消失在铜盘中,身体也在慢慢融化。   吸收了他们的精血的铜盘,每一道纹路都在散发着紫绿色的光芒,攻击着天使的黑影正屹立在铜盘的上空,双手把一支巨棒舞成道道黑光,震撼着天使圣洁的结界。   这两个东西都没有恢复正常状态,天使还比较理智,正抓紧时间恢复自己的记忆;每念出一段经文,天使的精神就凝聚一分,他的力量在不断增强。黑影也在疯狂的充实着自己,铜盘中的尸体就是他的补品;一缕缕紫绿色的光芒不断进入他的身体,黑影渐渐出现了实质样的身体。   洛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没时间仔细看这场激烈的斗争;天空中有四架直升机在徘徊,不远处传来警笛的尖叫,警车正在向这里聚集,越来越多的快艇也包围过来。   八宝玲珑瓶闪耀着金光出现在房间里,瞬间就把兽皮和铜盘收进腹中。   房间里的人没注意到这些,另一个巫师这时掏出了一把巨大而闪亮的左轮手枪,六颗子弹射向空中的天使。   洁白的长袍上渗出两朵紫红,恰如盛开的玫瑰一点点绽放;天使在流血,一蓬血花飞舞在圣洁结界内。血花到处,天使的翅膀渐渐染上艳丽的红。   “痛苦也是种幸福,无知又无耻的人类,你引发了毁灭的力量,从你开始,噬血灵魂将采集一千条生命,这仅仅是开始;莽撞的修士,复活的天使沾染不得一点污染;唤醒了血天使,你们面临的只有死亡!”   圣洁的结界消失了,洁白的天使也变得浑身艳红,连那银法杖也变成了暗红的颜色,连那蓝宝石也变成了一团漆黑,同时变成漆黑的还有天使的眼睛。   纸片飞舞起来,天使手中的经书碎裂成均匀的雪花,同一时间,失去根基的黑影被一支通红的左手掐住了脖子。   “吸收了魔鬼的力量,我就是天魔!圣洁不足以使你们清醒,杀戮将唤醒恐惧。原谅我,顺从我,毁灭我,全是过程,全是命运,全是上帝的选择。血的洗礼!”   黑影消失了,天使也变成了紫红颜色,举着左轮手枪的巫师已经上好了子弹,又是六颗子弹射进血天使的身体。   血天使被打得连连颤抖,飘落下来,执银法杖的右手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左手抓住巫师的肩膀。   巫师惨叫一声,血液从他的肩膀激射而出,银法杖挥舞一圈,血液凝结成一团被血天使送入胸前伤口处。   这些不足以弥补血天使的能量,转眼间,三个修士也成了他的补品。   如此血腥的天使太也恐怖,原来抱着旁观念头的洛桑不忍心看着这个天魔再伤害人命;八宝玲珑瓶又一次施威,晚了,重新飞舞起来的血天使似乎知道它的厉害,瞬间消失在窗外的夜空里。   轰的一声巨响,闪亮的不绣纲门轰然倒地,一群人扑了进来。   墙角卷曲着三个修士狂叫着冲了出去。墙上,写着一行英文:是我们的总要偿还,现在开始计算利息。   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里的演出快要结束了,黑天鹅又跳起了经典的《天鹅之死》。   阿卜杜拉王子正在担心,包厢里黑影一闪,洛桑回来了。   大幕拉上,洛桑也弄干了身上的衣服,衣冠楚楚的与阿卜杜拉王子和伊沙贝拉女巫走出包厢,来到后台。   后台的休息室里,十多个手捧玫瑰花的绅士正紧张的等待着;看到洛桑他们,敌意大起;谁都知道洛桑是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最欢迎的客人,他一来,谁都没机会了。   “有三个人一直在注意我们,洛桑,你惹什么事了?”阿卜杜拉王子不放心的问。   “没什么,也就是出去转了转,伦敦的夜色真美啊;伊沙贝拉小姐,一会儿,替洛桑邀请玛瑞丝小姐夜游泰晤士河。今天晚上,那里会很热闹。”   “很高兴您能来看我,洛桑先生,这是你第一次到后台来,您是那么骄傲。”玛瑞丝换完装出来了,脸上挂着纯净的微笑。   现在的玛瑞丝女巫,穿的是一套淡蓝色的晚礼服,白皙的肩头裸露着,一条银链紧束着细腰,微低的胸襟轻托着两只浑圆,晚礼服将她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随着她不断走近,晚礼服的下摆轻扬,迷倒了等候着她的崇拜者。   “您有如此多的客人,洛桑怕吃瘪,今天还是鼓足了勇气;您瞧,我连花都没有,玛瑞丝小姐,能赏光吃顿饭吗?”看到这样装扮的玛瑞丝女巫,洛桑也心痒痒了。   “太荣幸了,洛桑先生的邀请谁能拒绝呢?”玛瑞丝今天少了距人千里的冷漠,让那些每天定时来吃瘪的人更兴奋了。   也许玛瑞丝从来没有穿的如此性感过,那些崇拜者都拥上去,用各种华丽的语言表达着自己的爱慕。   “对不起,你们没听清楚吗?我已经答应洛桑先生的邀请了,谢谢你了,肯特爵士,您送的礼物太珍贵了,玛瑞丝担当不起。琳,把肯特爵士的项链还给他。”   玛瑞丝说着,穿越了花的海洋来到洛桑面前,把一件披肩递给洛桑。   明不明白,洛桑只有把披肩给她披上。   “你能来我很高兴,今晚我跳得好吗?”玛瑞丝在洛桑耳边问。   洛桑只看了最后一分钟,那里知道她跳得好不好?只有敷衍着:“好极了,从没这么好过,今天你比天使也美丽。”这倒是实话,刚才洛桑就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天使。   “是很好,只不过有些人不懂得欣赏,玛瑞丝,骗子就是骗子,什么时候也不会变成君子。玛瑞丝,他邀请你夜游泰晤士河,去吗?”伊沙贝拉小姐横了洛桑一眼,挽着玛瑞丝向外走去。   宾利房车开出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门前的拄廊,四辆奔驰车前后护卫着。阿卜杜拉王子一动就是这样的排场,这样也阻挡住那些好事者的跟踪纠缠。   阿卜杜拉王子的游艇就是豪华,比较起来,洛桑的那艘几乎就是儿子辈的了。   这艘命名为“伊沙贝拉”号的超豪华游艇,几乎就是一个海上酒店,乘坐这艘游艇游览泰晤士河,感觉好不好不知道,反正别人都会认为你是神仙了。   洛桑和玛瑞丝女巫坐在游艇最高处的甲板上,看他们的样子好似一对甜蜜的情人,只因为他们都快抱在一起了。所以,包括伊沙贝拉女巫在内,大家都在下层喝酒,上一层就留给他们了。   但是,实际情况往往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   洛桑和玛瑞丝现在很紧张,他们在看一场残酷的厮杀。   刚才回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的路上,洛桑就感觉到天空中在闹腾,那时他没时间细看。   现在,借助护花铃上的舒俱徕宝石,洛桑把自己和玛瑞丝小姐的精神连接起来,共同偷窥着伦敦上空的乌云翻滚。   争斗已经进行到高潮,血天使已经完全成型,手中的银法杖完全变成黑色。   血天使被一个红色光圈笼罩着,周围是一群群疯狂进攻的红甲骑士;黑色银法杖每一次出击,必有一名骑士被击倒,飞舞的血花都被银法杖吸收了,幸运些的被同伴抢救下来,交给远处的祭祀们治疗;不幸的就被银法杖拖进红色光圈中,当然就被宣判了死刑。   每吸收一点血腥,血天使就增强一分。   骑士们的外面,一个红发巨人挥舞着大锤叫喊着,离的远了,不知道他在叫什么。看样子,他也吃了血天使的亏,只顾催着骑士们上前,自己却躲得远远的。虽然巨人每挥舞一次大锤,就有股红炎扑向血天使,骑士们的伤亡还是在不断增加。   更远处,洛桑看到了阿波罗兄妹;狄安娜身边还带着几百个银甲骑士,阿波罗却是单身前来,明显是在看热闹。   红发巨人终于拿出华丽的金弓,一支通体闪烁着红芒的神箭瞄向血天使。   血天使诡异的一笑,黑色法杖急速挥舞几下,红色的波动如实质般散发到更大的空间,围绕血天使的红色光圈消散无形。骑士发一声喊,迅速脱离这个区域,回身把手中的兵器投向血天使。   千百件兵器笼罩着血天使,也阻碍了他的视觉与行动;神箭终于射出,携带着熊熊烈炎,正中血天使的后背。   时间似乎静止了,血天使在熊熊烈火中挣扎着。收回了神箭,红发巨人也没了气力,道道白光围绕着他,几个祭祀为他施法恢复。   烈火组成的世界是那么的惨烈,血天使怎么挣扎也脱离不开那个世界,两支红色翅膀渐渐张开,在烈火中舞动。再一刻,血天使抛出了法杖,原本黑色的法杖已经回复为洁白,在烈炎地狱中旋转着,渐渐变为金黄。   当法杖上镶嵌的宝石融化成汁,流淌过每一分杖体时,法杖已经金光四射。血天使的翅膀已经被烧得只剩两支骨架,他的衣衫也全部化为灰烬。   这已经足够了,金色的法杖击破了烈炎地狱的约束,空间抖动一下,血天使来到了红发巨人的上空。   “血与火的考验,愚蠢的阿瑞斯,几百年不见,你依然那么愚蠢。没有你,世界不会有那么多战火,没有你,天国更加祥和;你的存在本就多余。”   一道金光击中红发巨人,祭祀们布置下的结界无声消散,虚弱的阿瑞斯勉强用大锤抵挡着。   红甲骑士疯狂的射出密集的银箭,全被一个无形的结界阻挡在血天使十米外。   阿瑞斯面露绝望,金光已经把他的大锤破开,阿瑞斯盔甲散乱,手臂鲜血淋漓。   阿波罗终于出手了,太阳领域的光辉照耀着世界,驱散了血天使血腥,即使只有短暂的一瞬间。   狄安娜的冰魄神箭射了出来,顺着太阳领域破开的空间,把疯狂的血天使围困在寒冰世界中。   又一道金光闪过,蓝色的冰晶碎裂成漫天水舞。   金色的法杖挥舞着,血天使出现在一个灿烂的九芒星阵中,星阵外的九芒亮点被一个红色光圈连接起来,血天使虽然狼狈,总算躲过了冰魄神箭的洗礼。   太阳领域又一次放射出万道光辉,狄安娜又一次射出冰魄神箭,血天使又一次被冰晶围困起来,只不过这次,他在里面有了些空间。九芒星阵外的红色光圈急速收缩,使血天使有尚能自由活动。   看到血天使又一次挥舞着金色的法杖,看到自己的冰晶又将碎裂,狄安娜咬牙切齿,挥手从脚下的泰晤士河中吸取着水气,第三次射出了冰魄神箭。   血天使也累了,瘫坐在九芒星阵中,金色的法杖也暗淡了几分,似乎再没力气破开这道冰晶的围困;战神阿瑞斯恢复了傲慢,指挥着自己的骑士包围了狄安娜的冰晶,云霞舞动,千百条锁链缠绕着冰晶。   阿瑞斯得意的狂笑着,似乎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你们不喝一杯吗?河上风浪大了,别让美丽的小姐受委屈了。”洛桑被惊醒了,看到阿卜杜拉王子来到他的身边。   洛桑没接腔,拉起阿卜杜拉王子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一会儿没看,局势又起变化;血天使对着金色的法杖喷出鲜血,金光大盛,冰晶连同锁链同时碎裂开,十多个骑士也被这金光毁灭了。   阿瑞斯急忙躲向阿波罗那里,狄安娜再一次取出冰魄神箭,却被阿波罗轻轻制止了。   脱离围困的血天使也收敛多了,化一道红芒投向北方。   阿波罗掺起狼狈的阿瑞斯,劝说几句,带着自己的妹妹追去了。阿瑞斯惊魂初定,也带着自己的骑士团跟去,伦敦上空云散雾开,现出漫天星辰,一轮残月。   洛桑收起护花铃,把失魂落魄的阿卜杜拉王子和玛瑞丝叫醒。   “走吧,为了庆祝演出结束,咱们去喝一杯。” 第十四章 玫瑰香闺   对于洛桑的邀请,两个人没一点反应;看来,一时半会他们清醒不了。洛桑摇摇头,亲自下去拿酒来;也许,只有酒精能镇定两颗彷徨的心。   人类有个很好的习惯,对未知世界强烈的好奇心,这引发了人类多方面的思考,也是社会进步的原动力之一。   伴随好奇心的有许多副产品,其中最那个什么的就是窥视别人隐私的欲望了;这个欲望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市场,比如说娱乐报纸,多是在出卖名人的隐私赚钱。   隐私也分许多种,有些隐私是无害的,至少对自己无害;有些隐私就真能要命了。   不管无意或者有意,掌握别人隐私的人,除了出卖给媒体或报警,一般有这么几种作为。   其一,满足自己的某种隐私,心底窃喜或窃悲,顶多冒几缕酸水,明天见到某同人又能胡砍半天,也许就能骗顿酒喝,如果能有崇拜者,也许还能骗到别的什么。   其二,成为自己奋斗的力量源泉,每当自己失去前进的力量时,想象一下某种或豪华或放荡的生活景象,立即充满了熊熊斗志,如疯牛一般。也可以说是励志,这样说比较高尚。   其三,心理的不平衡导致行为失常,有时就干出些出格的事情,比如说敲诈勒索什么的,这就是犯罪了。   最后一种最悲惨,所谓杀人灭口杀的一般就是这种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不论是自觉还是不自觉,都是祸事。这祸事利用的好的没几个,那都是聪明人玩的,就是自认为比较聪明,也要考虑一下自己有没有参与这个游戏的资格。   所以说人是个复杂的东西,神经错乱都是脑部活动失去平衡的结果;追求与理想是伴生的,其目的地一般比较辉煌,当知道心目中的理想国度是那么一番景象时,头脑发晕是正常反应。   现在,阿卜杜拉王子和玛瑞丝女巫就处于神经错乱的边缘,让他们如何放飞思想也想象不到,在他们追求的顶端,会有如此惨烈的事情,原来天神们是那样一种样子。   洛桑从下面拿上来两瓶酒,阿卜杜拉王子和玛瑞丝女巫一人抱着一瓶,“咕咚,咕咚”喝了大半。   阿卜杜拉王子总算清醒过来了,小心翼翼的看着洛桑:“这是真实的吗?不是我的幻觉吧?”   “王子殿下,想得到超越生死的机会,就要面对这个世界;什么东西都有其代价,这一点你该很明白。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吗?想回头还来得及,我能删除你这些记忆。”   阿卜杜拉王子猛灌一大口酒,点点头:“不用了,这些我还受得了,亲爱的朋友,和你在一起真是刺激,这就是我想要的;这么说,那个世界也有斗争,失败了也是灭亡?我喜欢这样的东西,你到底算什么,神还是人?”   洛桑盯着阿卜杜拉王子,奇怪又欣赏,这样的头脑与承受力才配的上那样的野心:“我当然是人,神仙?我不是,也不想是。在这个世界活着多滋润,我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才不想当神仙,你想做神仙吗?也许我能成全你。”   “洛桑,早在你的黑格尔开始威风时我就找人研究过你,黑格尔的成就已经超越了一匹马的生理极限,后来,连子弹都打不死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一般人,所以才刻意结交你。我一直在问自己,我是谁?我为什么存在?我要到哪里去?我能到哪里去?看来这个问题是无知者的迷茫,前面的路那么远,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在我们伊思兰世界内部,总有不同的声音在说话,每到关键时,就要出现动摇者甚至叛徒。所以,我要建立一个新的宗教,不是为了帮助谁,是为了打破这个世界的不公正。现在,你认为我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阿卜杜拉王子肯定喝多了,一般情况下,这些话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   原来阿卜杜拉王子是要报复这个世界,是个危险的极端主义分子;洛桑衡量着其中的利弊,自己现在的态度能决定阿卜杜拉王子今后的行为方向。想着想着,洛桑笑了,自己又比王子好多少呢?其实作为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抗议这个世界的固有秩序,让那些伪善者付出应有的代价。再仔细想想,其实阿波罗与自己也有些相似,说他是野心家,自己能好到哪里呢?原来这个世界上没几个安分人,说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野心,只不过大小……   洛桑再不敢发散自己的思想,在这个世界里,原来真的认真不得。弥勒佛就比较聪明,装糊涂,难得糊涂原来是这个意思!也许越乱自己的机会越多,今天的事情就是个证明,没有“贪婪鬼”搅乱了伦敦的秩序,怎么能知道血天使这种东西的存在?   “王子殿下,从现在起,我们就是真正的兄弟,让我们一起建立起自己的宗教,那样,我们说出的话就有分量。想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生存,就要打破这个世界现有的规则。人生不过是个游戏,在这个游戏里,我们要做参与制定规则的人。”   阿卜杜拉王子摔下酒瓶,扑上来抱住洛桑:“真主保佑,你就是我的天使,说的太好了,这正是我的理想。我们阿拉伯人有句谚语:如果大人物犯了错误,全世界都要跟着他受罪。我们要做有资格犯错误的人,不能做受罪者。”   “精辟!王子殿下,这句话说得最好了,从这句话可以看出很多东西。还是那句话,任何人都不能白犯错误,任何民族都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屁股不擦干净,总是臭的。”   洛桑刚说完,阿卜杜拉王子就高兴了:“这是谁说的,听起来很有道理。”   “我说的,这还是听了你的话才想到的。”   “洛桑,这是在侮辱我们伟大的阿拉伯智慧,你真粗俗,应该这样说:喷上香水的马桶,也不能成为饭桌。我呸!怎么比你说得还粗俗,你来照顾玛瑞丝吧,我再去喝一杯。”   两个野心家男人沟通好了,阿卜杜拉王子就晕乎乎的下去了。消化这些还需要时间,洛桑只不过给他了个空虚的许诺,真要做起来,事情多了去了,没有阿卜杜拉王子,洛桑自己就能成就一番事业,人家到底是神仙来的,想要得到绝对的信任,阿卜杜拉王子需要对洛桑表示出自己的诚意来,这点,精明的王子还是明白的。   “伊沙贝拉”号游艇在泰晤士河中慢慢摇荡,灯光中,沿河许多触目的建筑逶迤而过,白天并不起眼的一些建筑,在灯光璀璨中却显得相当优美。   伦敦桥在不远处显现出轮廓,矗立在坚实的河岸上的城堡式桥头稍显得笨重,建在河中心的大桥墩看上去却很稳定;繁复的灯光,把伦敦的夜色渲染的那么华丽,老橡树酒吧的树叶招牌也出现在很近的河岸处。   “我该怎么办?洛桑先生,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年轻的橡树花园园主虚弱的斜依在软椅上,眼光中的自信没有了,现在的玛瑞丝女巫,如迷茫的孩子般无助。   洛桑心疼的为她拉上披肩,玛瑞丝女巫依偎进洛桑怀里,似乎在寻求勇气与支持:“一直以来,我们就在躲避着这个世界,躲避着人们的注意;女巫不是邪恶的魔鬼,我们没有伤害任何人,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热爱,为什么要被残忍的杀戮?”   把她搂在胸前,洛桑劝解道:“玛瑞丝小姐,我之所以让你看这些,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你的所谓使命是多么的荒唐;在天神门眼中,人类都是被利用的可怜虫。没有伊沙贝拉小姐,我不可能认识你,她是个实际的女巫,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玛瑞丝小姐,背负的压力太沉重了;如果没有这个使命,你会出现在这个花花世界吗?你的舞蹈那么美,你是森林里自由的舞者;如果没有这个使命,你的生活是另一个样子,即使来到伦敦,你也能得到更好的生活。玛瑞丝,洛桑看着你生活的那么累,心疼你啊。”   玛瑞丝回身仔细看着这个“心疼”自己的男人,淡蓝色的眼睛涌出了潮湿,白皙的脸上浮现上红晕。   玛瑞丝女巫伸出柔软的手臂,环住洛桑的脖子,颤抖的红唇呼出些酒气,寻找着安慰。缠绵良久,女巫轻喘着:“送我回家好吗?洛桑,色狼也好,神仙也好,至少这一刻,你是真诚的。”   这个建议很好,相信十个男人九个不会拒绝,剩下那个肯定兴奋的跳进泰晤士河去了。洛桑把玛瑞丝剩余的半瓶酒一饮而尽,拦腰抱着女巫下了甲板。   在洛桑坚持下,游艇急速驶回码头,没办法,玛瑞丝坚决不肯在别人的游艇上奉献自己,心急上火的色狼在尊重的同时,也只有顺从。   见识过几个美人的洛桑,也认为玛瑞丝身材很好;均匀的曲线,显示出她对自己的爱惜;修长的四肢,纤细的腰肢,陶醉了色狼的熊熊欲火,那升华为欣赏甚至有些迷恋的目光,把伏在宽大的宫廷软床上的女巫臊得不能自持。只看背部的圆润,就能想象到前面的峰峦胜景。   所谓酒壮英雄胆,意思就是喝完酒,头脑发蒙什么也敢做的意思;其实酒更能乱性,平时遮盖个严实的本能,在酒精的刺激下,什么也不顾了。   一进这间充满玫瑰花香的公寓,洛桑就开始寻找卧室,进了卧室当然就行动了;晚礼服的真是晚上才能穿的服装,因为这东西脱起来方便。轻轻几下,女巫就赤裸了,害羞的玛瑞丝打散了金发,遮掩了急促的喘息。   色狼也成无牵挂状态,轻抚着柔嫩的肌肤,漫吻着发际下的长颈。女巫边抖动边喘息,躲避着色狼的扰扰,把无一丝瑕疵的身体贴进去。天鹅般修长的颈扭曲过来,献上红唇任君品尝。   和伊沙贝拉一样,玛瑞丝身体上也芬芳着玫瑰花香,橡树花园的女巫们,对于花草都有自己的迷恋,体香也与自己的修炼的花香一至。   “血与火的考验!”色狼边挺进,边宣布着自己的占有。   紧张的女巫被逗乐了,被痛楚害羞禁闭的双眼睁开,护在胸前的双臂开放捶打着上面的胸膛,修柔的长腿不在颤抖,细软的腰肢没有了紧绷。   舞蹈者的身体惊人的柔韧,在经验丰富,床上功夫炉火纯青的色狼引导、挑逗下,当痛楚变成过去后,玛瑞丝放开自己,享受着自然之爱和血与火的洗礼。火是色狼欲火,血肯定不是色狼的血。   从每一个角度看去,玛瑞丝都如玫瑰般诱人,这让色狼更加珍惜这难得的享受。   “考验结束了?洛桑,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收获?”血与火的考验结束了,玛瑞丝的娇羞也成为过去。   “这只是开始,你知道,血与火的考验是个过程,真要修炼成型,最需要的就是时间。”看着床上的一抹落红,洛桑感觉好极了,只是不能明说。   玛瑞丝刚从盥洗间洗完出来,立即把色狼赶进去:“看你一身臭汗,去洗洗干净,别污染了我的房间。”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洛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只有乖乖遵命。   躺回新换过床单的床上时,洛桑才有空闲打量这间卧室。看去,这间卧室和乔影在北京的那间很相似,大小、布置,除了家具的样式和色彩,几乎就是一样了,还有那满屋的玫瑰花。   “橡树花园园主的香闺,看起来不怎么样吗?不过这里有你就是天堂了,玛瑞丝,对不起,想你也不会生气的。”洛桑说着,忙把玛瑞丝挥舞过来的手纂住,另一只手钻进松软的睡袍肆虐着。   又闹了会儿,玛瑞丝才安静下来:“橡树花园不是个有钱的地方,在森林里也不需要多少钱;伦敦的房价高,能有这么个地方就很不容易了。别笑话我,有很多姐妹要资助我,都被拒绝了。毕竟我是园主,不能太过奢华。”   热爱自然的女巫,居住在公寓里一定会感觉到不习惯,想来玛瑞丝把那么多玫瑰养在屋子内,就是为了怀念原野的风景。   “何苦呢?玛瑞丝,这是个男性的世界,女人的从身体上就没男人强壮;不要再操心复活你们的守护神了,以我的推测,那对你们没什么好处,或许还会引来灾难。封印的灵魂,一定有被封印的理由,强行解除封印,或许会打乱平衡。你也看到了,神仙的世界也不太平,或许比这个世界还混乱,你知道女巫的守护神是谁封印起来的吗?她为什么被封印?这个神仙连你们的守护神也惹不起,女巫们凭什么对抗他?”洛桑把玛瑞丝抱放在自己身上,劝解着她。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接受了橡树花园园主,解除封印就是我的使命;既然我们的前辈交代下来,就一定有她们的理由。洛桑,帮助我,橡树花园都是女人,为了这个使命,很多姐妹付出了自己,为的就是这个完成我们的使命。我们在伦敦已经准备了很多年,不拿到王冠上的宝石,以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我们没想过复仇,只想能有自己的空间。”   “玛瑞丝,不论有没有这个晚上,我都会帮助你;如果是为了得到我的帮助,你完全不必勉强自己,说过的话我总要去做,结果在我只是个过程。”洛桑感觉到有些失落,怎么考虑,玛瑞丝都是想利用自己。   正享受洛桑爱抚的玛瑞丝也觉察出了异样,仰过身看着洛桑,顺手从床头柜上摘下支玫瑰撒向天空,橡木棒挥舞一下。   七芒星阵出现在半空中,黑色的玫瑰花瓣在空中飞舞,落进星阵中时,发散成一个椭圆。   “等完成了这个使命,我才能有自己的感情;你是个神仙,不应该在意那么多,就如你说的,这一切只是个过程,你应该享受过程,不能在意过程。”   玛瑞丝仔细看着玫瑰花瓣的形状,微笑着说:“真是个色狼呢,原来有那么多女人在想着你,原来你曾经有五个女人;这到不算多,这样也被人称为色狼,还真委屈你了。”   “你还会这个?真神秘,还能看出什么来”   “这是第一次用,女巫能用这种魔法看出自己的爱人对自己是不是忠诚,也能看出他是不真的爱我们。”   “什么样?看出我的真心了吗?”洛桑说着,心里还好笑,谁如果娶个橡树花园的女巫,那可有得罪受了,不只自己的过去全不能隐瞒,今后的日子更是悲惨,别说走私,心里花花些都不成,怪不得女巫少见,如果世界上的女人都学会这招,世界将成什么样子?想来那《巫师之锤》也是饱受压抑的丈夫或情人在假公济私。   “你有心吗?”女巫的话泼了色狼一头凉水,也是,色狼的心肝是最不好琢磨的了。   想着自己曾经的经历,洛桑心头忽然一阵疼痛,似乎有另一个生命在召唤自己,揪心的痛楚让洛桑又出了身大汗。   “洛桑,有个女人正在经历痛苦,恩?怎么消失了?还好,都过去了,一切安全。”   玛瑞丝说的这些,洛桑全没听到,等女巫说完了,洛桑也恢复正常。   七芒星阵渐渐消散,舞者的身体,柔若无骨;玫瑰香闺的软床上,又响起喘息声、呻吟声。   屋子里闪过一阵微风,一个双腿修长的少女站在床边,好奇的注视着缠绵着的洛桑和玛瑞丝。   有这么个神仙女朋友,还真麻烦。 第十五章 半篇闲话   洛桑脸皮还厚些,对于这些能承受;玛瑞丝正闭目呻吟,身上的人没了动静;睁眼一看,原来在天上开弓射箭的女神来了。   玛瑞丝立即羞得推开洛桑,翻身滚入大被。   洛桑心里不痛快,也马上穿起外衣,阴沉着脸问:“看够了没有?狄安娜,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   “我就是想离近点看看,也没准备让你们知道,都怪你们表现得太出色了,不留神就露馅了。对不起,打扰你们的,请继续,我这就走。”狄安娜说完不见了。   鬼才相信她会走,洛桑祭出龙纹剑,剑光闪烁,剑身鸣叫着,盘旋着,最后指向床的另一侧。这次洛桑再不客气,龙纹剑旋转一圈,破开狄安娜的结界。   狄安娜也没想到自己的结界如此容易就被破开,心里有些恼怒,取出金弓,搭上冰魄金箭,瞄向洛桑。   “到底想怎么样?”狄安娜的金弓被洛桑修炼后,威力更盛,借助这个宝贝,狄安娜已经能连续五次发射冰魄神箭。   洛桑心思一动,龙纹剑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实质样的光圈堪堪抵御住冰魄神箭的寒流,只可怜满屋玫瑰,瞬间罩上冰晶。新出炉的龙纹剑寒气森森,看起来比冰魄更噬血。   这一来,洛桑彻底安稳了,也怒喝到:“你想怎么样?惹恼了我,大家就斗一斗,狩猎女神,别人怕你,洛桑也要怕你吗?”八宝玲珑瓶也出现在空中,散发出的金光紧锁着狄安娜。   “你一身宝贝,当然谁也不怕了;有本事咱们空手比试比试,看到底谁厉害?”狄安娜衡量一下自己的局势,跑很容易,那样太失身份;比宝贝,明显落在下风,就耍起了无赖。   “你不如去找个刚出生的婴儿比比谁厉害,狄安娜,女神要有女神的样子,我是个凡人,就靠一身宝贝保命。”   狄安娜收起兵器:“这样,大家就不必比谁厉害了;我喜欢美妙的诗歌,只想让你分享我的感觉。洛桑,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个凡人,对女神就客气些,你能整天顶着破剑乱跑吗?”   “想念诗就念,拿出弓箭什么意思?大家今后互相尊重些。”洛桑也收起自己的家伙,和神仙做对,凡人到底没优势,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己可不会飞。   狄安娜松了口气,又故作妩媚的笑了笑,让洛桑身子一阵抖动。   “我来还有件事情,血天使是你弄出来的吗?”   “你们的世界和我有什么关系?什么血天使?不是被你打跑了吗?”   “看来你还是知道得,刚才你也看到了,血天使会一天比一天厉害,今天放跑了他,再抓他就难了。我想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狄安娜庄重起来,重新布置起结界,把自己和洛桑隔离开。   这时洛桑才发现,原来阿波罗也来了,一直在上面看着自己。洛桑心里警惕起来,原来阿波罗比他妹妹高明多了,要不然也不会拥有黄金骑士团。   “洛桑,眼光不错,真是个美人。”阿波罗又看一眼躲在被子里的玛瑞丝女巫,收敛起微笑:“先办正事,我要知道血天使是怎么复活的。”   洛桑知道不能隐瞒,他也想知道血天使的来历,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回。拿出那兽皮,果然是块熊皮,上面写着繁复的藏文,中间却是个西方世界特有的六芒醒阵,星阵的正中,镶嵌着一粒黄色的琥珀,琥珀里是一只缩小了数倍的白蜻蜓。   “应该就是它了,洛桑,这个东西就是封闭血天使的,应该有四颗;放出来的那个,一定去找另三颗了。如果四个血天使聚集到一起,伊甸园不得安宁,整个天界也要被闹个鸡犬不宁。一千年前,多少神仙汇合才把他们封印起来,到底是谁偷走这四颗琥珀谁也不知道,今天总算见到一颗了。”阿波罗看完,把熊皮还给了洛桑;“血天使复活了,这颗也没用了。”   “既然能封印他们,为什么不毁灭掉,还留下祸根干吗?”   “血天使也是天使,是没办法毁灭的;他们原来都是上帝身边使者,上帝已经一千多年没出现了,谁能毁灭他们?就是那一次,也多亏了九重天的释迦佛援手;要不然,被他们毁灭的天神会更多。”   阿波罗说到这里,洛桑已经明白一半了;什么援手,佛祖根本就是为自己,封印血天使的琥珀也应该是佛祖得到了;为了建立香格里拉世界,佛祖在满世界收集厉害的家伙,黑玉扳指里面越来越多的半神半人怪物就是证明。但这些可不能说出来,如果知道了这个秘密。阿波罗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   “有多厉害?刚才狄安娜不是有机会制服他吗?”   “一个血天使没什么厉害的,也就是跑得快些,麻烦的是血天使了解我们的世界,他很聪明。好在血天使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他的仇人是战神阿瑞斯和教廷的耶苏,狄安娜的冰魄和我的太阳领域正是血天使的克星。现在,血天使正找机会上天界,阿瑞斯带着四个骑士团守在那里,可怜的阿瑞斯,他被吓坏了;这是个机会,我要好好利用一下,就让血天使先威风几天,也让大家知道阿瑞斯和耶苏是多么的笨蛋。   你和狄安娜加紧寻找另三颗琥珀的落,只要找到一颗就行;我到上面找,这样的局势正是我盼望的,洛桑,祝贺我吧,我!伟大的阿波罗快熬出头了。我一直在寻找这样的机会,真是幸运,上天把你送到来了,而愚蠢的我差点杀了你,真是奇妙,谁知道哪朵云彩会下雨呢?狄安娜,这次一定要帮我,为了我们的母亲,为了我们曾经承受的屈辱,为了让大家不叫我们私生子,你一定要帮我。”   阿波罗说着,把妹妹搂在怀里,激动得热泪横流。狄安娜感动了一会儿就镇定了,指着洛桑说:“只要他帮你,我就帮你,哥哥,你必须说服洛桑爱上我。”   阿波罗立即楼住洛桑:“这没问题,洛桑是我的兄弟,他一定会帮我的,我们有约定不是吗?狄安娜,你是那么美丽,谁会不喜欢你呢?洛桑,我的兄弟,你不认为狄安娜是个美人吗?”   “当然,狄安娜是很漂亮。”洛桑只有含糊的回答,就夸这一句,狄安娜就高兴得翻了个跟头。   “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狄安娜过来挽住洛桑的手。   “还是等等吧,你知道,这需要时间,我还没准备好。”   “我准备好了,你要准备什么呢?我来帮你。”   “我需要时间,准备对付那个东西,难道你连这也不明白吗?每次被天雷攻击,我都要几个月恢复,这你们不懂。”洛桑这么一说,阿波罗兄妹就明白了,对付天雷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洛桑自己还不明白,他只是在推脱,至少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狄安娜是漂亮,但现在牵扯上那么多事情,洛桑是需要时间准备。   阿波罗比他妹妹聪明,看出些洛桑的心思,凑近耳语道:“狄安娜也需要时间,她以前的生活太单调了,可能有些变态,你也理解她;相信我,她会是个好女人的。”   神仙们耳语有用吗?洛桑正在思量,答案就出来了。   狄安娜这次没发怒,只是“微笑”着“温柔”地问:“我现在变态吗?”   洛桑和阿波罗同时点头,这头也点得太低了,几乎看不到“温柔”的狄安娜了。   “怪不得我,几千年,忘了怎么笑了;不打扰你了,学会笑再来找你。”狄安娜总算知道照镜子了,看到自己的样子,立即逃遁而去。   “洛桑,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借这个机会除掉阿瑞斯!也许把他关到你的世界里最好。”   话说成仙本难,这几百年来天界众仙想进步就更难了,难就难在规矩多了。   两千年前的滋味才叫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自由时期,天界着实热闹了一番。   那时节,什么鸟人都能上来混几天,感觉没下面花花世界热闹、舒适的就又都下去了。天界一重天的青牛广场都成垃圾场了,扔什么的都有。广场上的廊拄上刻满了诸如:某某某到此一游,某某某消闷解愁;某某某,你快回来,家里妻子快生孩子了;某某欠债不还,躲到天上也要把你揪出来;某某君,俺妈同意咱们的婚事了,哥哥们也不杀你了,快下来娶俺吧……   林林总总,留言颇多,言语苛刻着有之,真情流露者更多,其中不乏诗词歌赋等等。   甚至有一首流传千古的明篇,后来被改编成了歌谣红遍神州大地,名字就叫,天上的野花不要采;从这里就能看出那时的九重天是多么的混乱。   那时的天界其实就是个大杂烩,姜子牙封神时的热闹劲还没过去,只要有个亲戚是神仙,上界下界跟放屁一样简单。有些眼光的商人,也把生意做到了九重天,青牛广场作为商家要地是有传统的。   说些高层动向,本来,九重天灵霄宝殿还给下界各个王爷面子,只要一心求道,作为不是太过分,都能在死后上天为一散仙。后来就变了,这变故还有从天下第一皇帝说起。   中国古代最早所称的“皇帝”是对“三皇五帝”的统称。三皇指:天皇、地皇、人皇,是传说中的三个古代帝王;“帝”原来指九重天至高无上的主宰者——玉皇大帝,后来众多藩国混战,各自称帝,出现西帝、东帝、中帝、北帝等,使天上的“帝”来到人间,成为超越“王”的人间尊号。   秦始皇统一全国后,自认为是“德兼三皇,功高五帝”,将“皇”、“帝”两个人间最高的称呼结合起来,皇帝就是他的帝号,且拒绝承认九重天的领导地位,自称“天的儿子”,简称“天子”;从此天子称为皇帝;秦始皇,要与灵霄宝殿比肩。   那次,引起九重天灵霄宝殿震动,多次下来劝告秦始皇不要太狂妄;秦始皇也给神仙面子,同意不称天子,只是提出自己上界后也要得到大大的一个王位,坚决不做散仙。那时,封神以毕,哪里有这样的位置给他?   所以,就出现了历史上有名的次焚书坑儒事件,人间对九重天知道的越来越少,这时间长了,神仙们就成了传说。   天上的神仙们也不在乎那么多,就是想报复,有个平衡法则在那里,谁也没办法,除非自己不想当神仙了。但是,在某些高级神仙暗示下,还是有几个中级神仙传下弟子,策动着推翻了秦王朝。   那次死的人太多了,天雷震动,这就直接导致了九重天的一场灾难,多位有牵连的神仙失踪,从此就没再出现。从此,九重天再不敢对下界的事情干预一点了。   那时,天界还是遵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原则,上界其实还不算难。辉宇就是个混上来的野心家,他的来历神秘,作为也大胆,竟然在天界建立了自己的教派。   对于低级仙人,灵霄宝殿历来不怎么管,上界自由,下界自由,信仰也自由。谁知那辉宇不是平凡角色,二百年间,竟然聚集起十多万仙人,树起大旗叫板灵霄宝殿,引起了九重天第一次战争。   事到那时,这才引起灵霄宝殿的震动,当即严厉镇压;那辉宇也不缠斗,干脆率众反出九重天,在浩渺峰自立为王。天上的神仙们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屁股还没坐稳,下界的事情彻底不管了,先解决自己的事情再说。   这就是迎仙侯设立的背景,从那以后,上界的修行者都必须喝下仙汤,任你在下界有多少雄心壮志,上来后也是白痴一个。   任何事情都是利弊参半的,设迎仙侯的最主要副作用,就是隔绝了上下界的联系,天上的神仙们下界难了,下面的修炼者想上界更难。   但是,神仙们和下界的联系是不那么好隔绝的,天界有的下界没有,下界有的天界也不一定全有,这就使历届仙门官成个肥缺。为什么肥?走私者有几个敢走南天门?那时的南天王刚掌管这个天界第一门户,正是威风的时候,当真是谁也不认。外界,浩渺峰又不断来骚扰,南天门就是个大军营。   所以,仙门官这个给神仙看门的小官成了众人巴结的对象,也使历届仙门官在这个位置上都干不长。   直到设立了出入登记制度,迎仙侯才清净下来,那时,没有九重天的牙牌,谁也不许下界。这其实还是利益在起作用,看到那么大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与其让别人咬,灵霄宝殿自己咬更好。   其中也有些特别的,那就是弥须山的僧人们,他们要照顾下界的庙宇,下界受到控制较少,当然,前提是你要有庙宇。九重天的神仙们最聪明了,也钻起了这个路子。   这一来又乱了,神仙们纷纷在下界建立起自己的庙宇,灵不灵到在其次,最主要是有个借口。什么山神庙、土地庙、龙王庙、黑虎庙、八仙庙、仙姑庙,真武观、威武观、朝天观、朝地观、望海观、河神庙等等等等,一时间,神州大地掀起了神仙热。   演变到最后,九重天被搅地不胜其烦,只有限制各位庙主的下界次数,出入权利又交给了仙门官,只是这登记制度就更严格了,专门设立了不属于仙门官管辖的书记官。   制度还要靠人来执行,想那书记官是属于九重天雷震子管辖的按查府最下层的小官,哪里能经得起仙门官的诱惑,一来二往,两个就勾搭起来,大发其财。   到迎仙侯臭遍天界时,仙门官没了多少责任,出了事情都被落到书记官头上;书记官换的是最勤的,平均十年一换。十年还叫勤?这就是神仙和凡人的差别了,神仙们的时间是最多的了,十年在他们来讲就算快的了。洛桑在下界闹腾这么久,神仙们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们懒散惯了;也能说神仙们见识多,考虑事情也周全,真要拿出个办法,没个十年八年的研究、斟酌、平衡、再研究是不行的。   到宝龙树坐上仙门官宝座,时代又变了,神仙们竟然谁也不能下界了;这油水没有了,气到没少受,宝龙树天天说自己倒霉透顶,生不逢时。   宝龙树自从跟上洛桑后,真个是精神焕发,气势膨胀的厉害,这一段身边的追随者多了,自己又修入菩萨位,更是意气冲天。他时常劝云一真人脱下道袍,也到云秀峰做个和尚得了,没准下一次就能被洛桑成全为菩萨。   云一真人只是推脱,专心照顾自己的盾甲门,和宝龙树越来越疏远了。   洛桑本来麻烦宝龙树的事情就不多,这次被委托查询历届迎仙侯出入记录,宝龙树使尽了浑身解数;无奈,翻遍了迎仙侯的记录也没个眉目;另一方面,宝龙树也发现,所有关于大人物的记录都不在迎仙侯。   这一天,宝龙树从牛牛酒楼吃完午餐出来,带着两个罗汉弟子在青牛广场上散步消食。看着按查府巍峨的大门,忽然想起另一个线索。   所以说,宝龙树是个极其聪明的人,看到按查府,就想起了书记官,又想到书记官名义上是归按查府管辖,那些关于大人物的记录也许被放在这里了。   想到就做,现在的青牛广场是属于南天王的地盘,也就和属于宝龙树差不多,哪里也去得;按查府已经没有按查了,只有几个留守的杂仙,谁敢挡红神仙宝龙树菩萨的路?   这天中午,宝龙树连迎仙侯也没回,直接就进了按查府。又是三天,宝龙树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那个兴奋就别提了。   洛桑跑到西方去了,宝龙树装好自己想要的东西,先到牛牛酒楼吃顿饭,吃饱了喝足了才好去西方找洛桑汇报自己的收获,也算为这个大方的凡人做了件实在事。   即使再闲散的政权,也有些东西是触犯不得的,云一真人也到按查府看了几次后,情况就开始变化了。   宝龙树进了牛牛酒楼吃喝完毕后,竟跟着个陌生神仙走了,这一走就再没回来,连句话也没留下。   小人物,是不能太聪明的。 第十六章 爱与剑   巫师们也许没多少能耐,只是这预报天气的本事还有些;但是,预报天气人类已经学会了,所以巫师们才一天天没落。   格林威志时间早晨六点,狂风携带着大雨降临伦敦,如此大的雨在这个季节是不多见的。   洛桑送走阿波罗兄妹后躺在黑玫瑰女巫身边沉思,这一想就想了半夜,那块熊皮也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多次。   明显可以看出来,熊皮上的六芒星阵是单独镶嵌上去的,也许是一块金属,时间久了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上面的文字是最让洛桑头晕的了,如果按照本意来解释,洛桑不相信修士们能解除血天使的封印。   玛瑞丝女巫一直依偎在洛桑身边,脸上的表情说是佩服不如说是崇拜;敢对女神狄安娜不客气的人,一定不是人。就像有些美人傍大款一样,女巫能傍上如此厉害的神仙,心里也是得意得很。   “这个星阵很复杂啊,里面包含的元素太多了,谁能使用这样的东西?他一定掌握了魔法的根本奥秘,一个六芒星阵怎么能这样复杂?洛桑,能教我吗?”玛瑞丝小姐对这个星阵感兴趣了,鼓足了勇气才提出自己的要求。   洛桑回头看看女巫渴望的眼睛,把熊皮递过去:“这就是封闭血天使的地方,这个星阵我也不明白,怎么能教你?不过……”   听到洛桑拉长的声音,玛瑞丝小姐担心起来,把柔软的身体凑近些:“不过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洛桑笑了,女巫真是敏感,但是这次想错了,洛桑没想卖关子、掉胃口。   “你很好,非常好,可以说棒极了。我的意思是,这个星阵是六个修士一同使用的。”   玛瑞丝小姐眼睛马上清朗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明白了,每个人只操纵一种元素,另一个人掌握平衡。真聪明啊,这样的方法也能想到;最难的是要找到五个水平接近的修士,掌握平衡的第六个人更要有超越他们的修为;应该是这样的了,那六个修士一定是专门修炼的,就是为了解开这个封印。也许,他们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要不然,修士们是不会解开封印的,训练出如此高明的修士,不是大修道院做不到,没有几十年也不成。”   洛桑恍然,这样来看,那些不知所谓的藏文就简单了。阿难真是小心,竟然按照六芒星阵代表的元素的顺序来排列文字;不是玛瑞丝提醒,不是玛瑞丝详细解释了每个星芒代表的元素含义,洛桑想能明白几乎不可能。   阿难尊者为了这个星阵煞费苦心,外围那些藏文写的是一个金刚伏魔阵的架子,里面的心法也是密宗心法,也不知道修士们是怎么理解的。   女巫分析的很有意思,对于他们的世界,还是女巫们知道的多些,洛桑把血天使变化的全部经过说了出来,想听听玛瑞丝的进一步分析。   能坐上橡树花园园主位置,玛瑞丝的见识比伊沙贝拉高明多了,思量片刻,脸色阴沉下来。   “这么说,血天使已经被净化了,什么力量能把血天使改变呢?如果不见血,也许他现在是个真正的天使了;人类真是罪恶,血天使所做的一切都是人类应得的报应。我恨手枪,除了手枪,什么能攻破天使的圣洁结界?”   “玛瑞丝,血天使刚苏醒时,是没有记忆的;也许他凶残的记忆被遮盖了,是痛苦和血腥唤醒了那些记忆。你应该想到另一点,如果你们的守护神被解除封印放了出来,还会有原来的记忆吗?如果没有了,怎么唤醒她以前的记忆?”   “是这样吗?也许我应该先把姐妹们集合起来学习这个星阵,洛桑,还是要请你帮忙,把你对我和伊沙贝拉使用的魔法对她们使用一次。”   “可以,不过……我需要得到报答。”   玛瑞丝娇媚的一笑,“什么代价,得到我还不够吗?”   谁知道够不够,反正洛桑一天没出玫瑰香闺。   晚上,玛瑞丝小姐该去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演出了,洛桑还在拿着熊皮发愣。   那些藏文暗含的意思太惊人了:在一个叫象雄王国地方,佛祖建立了最后一个佛国,那里聚集了大量的勇士,有数以万计的枪炮;阿难的使命就是守卫这个王国,等待佛祖完成修炼,阿难预言了自己离开后将要发生的战争,警告后人小心守护这块熊皮。   熊皮上画有一个浑身金甲的将军,左手执佛珠,右手执一燃烧着火焰的弧刃剑;年代久了,看不清面目,下面有一段梵文,洛桑也不认识。   “也许那些文字根本就没怎么意思,主要是这个星阵,任何一个魔法师得到这个东西都会明白它的含义。别想了,我需要去工作了。”玛瑞丝穿戴好了,挽着洛桑出门。   一出玫瑰香闺,洛桑和玛瑞丝就被大批记者包围了,还是王子派来保护洛桑的人护卫着他们甩开跟踪者;到了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洛桑才知道世界变化的有多大。   才一天时间,洛桑和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的绯闻就在伦敦的上流社会传开了。   今天来看高傲的黑天鹅演出的人特别多,整个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里都是衣冠楚楚者。   “十四个小时,从你进了玛瑞丝小姐的卧室到现在整整十四个小时;洛桑,你知道吗?现在这些人正在打赌,有人认为今天黑天鹅不会出现在这里;他们认为今天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没有上台的力量。看来,我又能小赚一笔了。”阿卜杜拉王子看老洛桑和玛瑞丝很高兴,说出的话却不那么动听;玛瑞丝小姐脸上泛起微红,转身去后台了。   罗特希尔德男爵今天也来了,他是玛瑞丝的忠实追求者,看到洛桑得手,除了佩服,也不敢说什么。相对于女人,罗特希尔德男爵更看中自己的生命。   “在我的牧场上的天鹅湖里,今年已经有三百多只黑天鹅了,洛桑先生,如果你喜欢,全送给你,祝贺你和玛瑞丝小姐。王子殿下刚才赢了六百万英镑,里威尔王子今天要生气了,美人被你拐走了,钱被阿卜杜拉王子赢去了。”   罗特希尔德男爵说着,对洛桑指点着大厅拐角处的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英俊如阿波罗一般的青年正愤怒的注视着他。   “是吗?王子殿下,你真无聊,这样的事情也能用来打赌?玛瑞丝小姐会不高兴的,晚上不让我进玫瑰香闺,责任全在你。今天,有什么好消息吗?”洛桑冲微微一笑,转身不理会他了。   这明显是阿卜杜拉王子的圈套,想那王子有多少脑子?他身边站着的就是如今伦敦“最令人尊敬的绅士”爱德华兹先生,很明显,这个年轻的职业骗子爱德华兹先生把年轻的里威尔王子给卖了。   “没什么特别的,报纸上说昨天晚上劳士海得大厦发生火灾,六人死亡,数人受伤;还有就是你和玛瑞丝小姐的消息了,大家都在为你高兴,当然,也有不高兴的人,里威尔王子就是一个;洛桑,小心些,他来了。”   阿卜杜拉王子的话刚说完,一个文雅又愤怒的声音在洛桑背后响起来。   “您就是来自东方的洛桑先生吗?我,大英帝国里威尔王子,向您郑重提出挑战,为了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的荣誉,我要和您决斗。”   洛桑回身看着这个高自己一头的王子,怎么也不明白他的什么意思。决斗?听说过,没见过;什么年代了还流行这玩意儿?   “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知道会很高兴的,里威尔王子,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中世纪的玩意儿早过时了,您说是吗?威灵顿爵士。”阿卜杜拉王子看洛桑不屑,代替洛桑回答。   戴帽是不少英国人的传统习惯,健康、帅气的里威儿王子也带着只礼帽,不过现在这只帽子拿在另一个手上;那是个面色阴沉的中年人,他正在打量着洛桑。   “谁也不能超越法律,阿卜杜拉王子,里威尔王子邀请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今天下午喝茶,很抱歉,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失约了,里威尔王子认为他受到了侮辱。对于尊贵的女士,里威尔王子是充满尊重的,对于阻碍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赴约的先生,里威尔王子有理由提出这个要求。”威灵顿爵士边说边轻蔑的看着洛桑,高昂的下巴如公鸡样招摇。“但是,里威尔王子殿下的要求是不能轻视的,明天上午,当太阳升起来时,我们在摄政公园草坪上等候您的光临;如果您没有长剑与护具的话,我们将很荣幸的为您准备。”   整整一天,洛桑也没听玛瑞丝说过有约会,也许是她忘了,也许是玛瑞丝根本就没答应;但是,这样傲慢的人是洛桑最受不了的。   洛桑盯着面前的两个人看了又看,笑了起来:“我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存在;阿卜杜拉王子,我有权利接受或者拒绝吗?”   阿卜杜拉王子立即点头:“当然可以,你是自由的;不过洛桑,我要提醒你,里威尔王子是个大人物,如果他的两个哥哥拒绝继承王位的话,里威尔王子就是下一界英国过王了。能与他决斗,是你的荣幸,我就没这个资格。但是不要担心,既然里威尔王子提出在摄政公园进行,使用长剑,并且还有护具;你不妨把这作为早餐前的放松,这样的决斗是没有危险的。威灵顿爵士,我这样理解对吗?”   威灵顿爵士明明听出阿卜杜拉王子在嘲讽他们,却能做到面不改色:“十分正确,洛桑先生,您可以拒绝,那样,你就是个没有勇气的懦夫。我们将邀请三位国际裁判来保正比赛的公正。”   真有意思,罗特希尔德男爵在洛桑耳边介绍着击剑运动,也介绍着对方的实力;里威尔王子是运动迷,英国击剑队的运动员,最喜欢的就是重剑与佩剑;据说他的步伐与速度都是世界一流水准,还有国际级运动健将称号,这个称号只授予在世界锦标赛或奥运会比赛中进入前八名的选手。   里威尔王子看来是要耍威风,让洛桑知难而退;对一个来自东方的且比自己低半头的人挑战,还是使用自己最熟悉的运动,这个王子也够有种的。   “王子,您还知道公正,这很不容易,世界上还有多少王子?阿卜杜拉王子,你会这样做吗?我不那么认为,至少你还知道什么是公平。里威尔王子,今天洛桑心情好,谁让我得到了玛瑞丝小姐的青睐呢?她真是个美人。里威尔王子,您认为我们应该赌点什么?”   “如果你失败了,离开玛瑞丝小姐,我将给您应有的尊重;如果您不接受,也要离开玛瑞丝小姐,您不配得到玛瑞丝小姐的爱情。击剑是一项高尚的运动,最适合与纯洁的爱情相伴,男子汉应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决斗。”里威尔王子头也扬了起来。   “看来怎么着也要比一下了,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战,为了美丽的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明天我会去的。不过,我保证不会一剑把这位娇嫩的王子干掉,也许您应该知道爱情与刀剑是不一样的东西,这个世界上的爱情应该与金钱相伴,所以,我加些赌注,如果我失败了,将付出五百万英镑,王子殿下,您有这么多钱吗?”   洛桑话一说完,就引起了一阵惊呼,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二百多大有身份的人正注意着这里的一切。即使富有如英国王室,也没有接受过如此大的赌注,里威尔王子看起来威风,能使用的英镑也不过百十万,也许刚才已经被阿卜杜拉王子搜刮干净了。知道洛桑能耐的人,都认为洛桑在耍里威尔王子玩;不知道的,都认为洛桑在自找没趣。   但是,知道洛桑底细的没几个,大多数人都认为他在扔钱;这个来自中国的人会骑马,会唱歌,喜欢漂亮女人,就是没听说他还会击剑;没有几年的功夫,不经过艰苦的训练,谁也不可能得到国际级运动健将的称号。几年前,洛桑应该还在草原上放羊呢?这个暴发户有钱没地方花了,也许是被美丽的黑玫瑰迷昏了头。   “里威尔王子,您应该答应来自东方的客人的建议,如果您允许的话,这笔钱我来替您出。”爱德华兹先生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真够聪明的,阿卜杜拉王子一个眼神,骗子就开始行动了。   “王子殿下,我父亲曾经为王室服务了三十年,这比钱应该我们家族出。”   “里威尔王子殿下,接受他的要求,大英帝国是不可战胜的,我们相信您;洛桑先生,我再加一百万英镑,您接受吗?”   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大厅里热闹起来,文雅与安静被爱情、金钱与利剑激动着;阿卜杜拉王子也在替洛桑接受着越来越多的赌注。当演出的铃声敲响时,洛桑已经面对二千五百万英镑的赌注了。   “很好,这个价钱才配得上玛瑞丝小姐的名誉,里威尔王子,演出就要开始了,我们先进去看演出了。”洛桑说完,转身就走。   当天晚上,洛桑要和里威尔王子决斗的消息就传开了;已经一百多年没有过如此刺激的节目了,英国的上层社会为止震动、兴奋不说,英国王室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如此有“血性”的王子了;当天晚上就有很多仆人在摄政公园南草坪上为自己的雇主站好了位置,几个欧洲王室、贵族,也连夜赶往伦敦。   包厢里,洛桑一直在请教罗特希尔德男爵,也在和阿卜杜拉王子窃窃私语,忙得很;:“明天你又要找谁来赌?不如这样玩大些,你让我几分钟击败里威尔王子都行,这样的事情你最在行了;罗尔,很抱歉,你现在应该去给我找两把剑来,还要找些比赛资料给我。”   “这些王子已经给你准备了,我看应该这样安排比赛……”   包厢里,三个人脑袋凑在一起嘀咕着;另一个包厢里,里威尔王子也在和威灵顿爵士商量着什么;更多的人在关注着这两个包厢里的动静。今天,黑玫瑰玛瑞丝小姐的演出十分精彩,但是,已经没多少人有心情欣赏了。   所以,这天晚上洛桑再次光临玫瑰香闺时,手里多了两把剑,一个大箱子。   “击剑,是高雅的绅士运动,你怎么像狼一样凶狠,我欠你钱吗?”   “有人欠我钱,你要配合我训练,电视上的剑手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这关系到几千万英镑,马虎不得;好好配合我,后天给你买所别墅好吗?这样在伦敦,我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谁稀罕你的别墅?洛桑,我警告你,明天不能让里威尔王子太难堪,我们的计划和他大有关系。”   这个晚上,色狼和女巫先进行了半晚上的击剑运动,才开始进行别的运动。为什么?色狼的剑术大长后,刷刷几下就把女巫的衣服挑开了,当真是剑去如风,横扫一切阻碍。   “明天,你也有用这招对付里威尔王子吗?”   “他是个男人,脱他的衣服干吗?恩,你有兴趣看吗?他的身材还真不错,有兴趣看我就满足你的变态欲望。”   “你才变态呢,流氓!你的身体是最美的。”   第二天早晨,当洛桑站在摄政公园的草坪上时,已俨然一副老手风范。 第十七章 举剑齐眉   摄政公园坐落在伦敦北部郁郁葱葱的森林边沿,是个占地广阔的大花园。英国运河穿园而过,流经这一段时有个好听的名字:小威尼斯。摄政公园再往北去,就是伦敦另一个富人区美得温了,那些来自欧洲的王室贵族,在伦敦的住所也多安在这里。   运河流到这里也尽显风情。茂密的林木下落英缤纷,碧绿的浪花和岸上华贵的别墅交相辉映,天鹅在水面幽雅漫游,鸽子在树林和运河之间盘旋。   如果从这里再向北去,就是哈布斯德荒地了,所以,洛桑对这里心存愧疚;翻转风云对这一片的祸害最大,现在还能看到有些别墅没有屋顶。   欧洲的击剑运动是常人眼中贵族公子小姐的家庭运动,和赛马一样,击剑也是欧洲王室成员最喜欢的项目。   里威尔王子选择的是配剑为决斗项目,配剑是所有击剑项目中最短的剑,长不过一米零五,重不过半公斤,由于配剑动作幅度较大,进攻速度快,威胁力强,对运动员步法的灵活性和战术快速应变能力等要求高。   为什么选择配剑,这里面可有学问,里威尔王子的剑术老师来自佐罗的故乡——法兰西;那里是击剑运动的发源地,关于这个东西的研究也细致。洛桑明显比里威尔王子低半头,手臂也要短几厘米,这样一来,洛桑想要击中里威尔王子就费劲了,必须突破王子长臂的防御圈才行。   重剑和花剑只许刺,不许劈砍,只有配剑允许劈砍,这样,即使洛桑突破到里威尔王子身边,王子也能用剑刃进行劈砍攻击,这叫一剑两用。今天用的佩剑是欧洲骑士专用的规格,只是伤不了人罢了。   里威尔王子的老师分析的不错,考虑得也很全面,所以今天到场的贵族们都很轻松。他们看来,洛桑这个来自中国的放羊娃,见没见过配剑都是问题,更别提和什么剑术了,如此高尚的运动岂是他能指染的?两千五百万,大家多是来看这价值两千五百万的比赛中,王子能击中放羊娃几剑?   一条两米宽,十四米长的金属剑道摆放在摄政公园的草坪上,金属道的两端各有一个拖线盘,内有可自由进出的电线,这根线与决斗双方身上的电线接通,而他们身上的这根线与剑接通。洛桑和里威尔王子身穿白色导电金属衣,头带白色导电头盔,只要剑击中对方,旁边的显示器上就能知道谁中剑了。   是不是像玩具一样简单?其实复杂得很,要不然还要裁判干什么?如果双方同时刺中对方,就需要裁判来判定胜负。   今天的比赛,对于贵族们是热闹场合,来看得人多了,为了不使大家太局促,摄政公园的南草坪上摆放起了两排三层高台。   来自欧洲各个王室、贵族世家的先生女士早早就来等候了,这件事情说小了小,说大了大,就看结果如何。连里威尔王子的哥哥哈威王子也来了;在这个场合,哈威王子穿了身漂亮的英国皇家空军制服,中尉军衔,脸上的微笑证明,这是个极度自恋的家伙。   重要的客人刚刚走来,那是一位年老的绅士,在优雅礼貌的风度下表现出的谨慎,对每个人都表现出的恰到好处的赞美,这一切都表示这是个有分量的人。挽着他的手臂的当然是一位天使般美丽的小姐,没有美人的衬托,贵族的生活是单调乏味的。   “波拉马德公爵来了,今天的事情很意外,他怎么能出现在这里?洛桑,你看吧,王子们该头疼了。波拉马德公爵痛恨一切形式的决斗,他的先辈就是死在决斗中;不过,公爵今天看起来很高兴,也许,看,哈威王子过去了;明白了,这个王子对王位有野心呢,能娶波拉马德公爵的女儿为妻,就等于得到了公爵的支持。洛桑,对这个美人有什么想法没有?他看见我们了,先跟我来,我把你介绍给波拉马公爵;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生活节俭,但是,他应该是英国最富有的贵族了。”   阿卜杜拉王子领着洛桑,来到波拉马德公爵面前。   好在公爵表现得很平和,甚至赞美了洛桑的勇气与胆量,看来他也不看好洛桑。在他看来,黑玫瑰玛瑞丝小姐似乎更应该得到他的注意,对于玛瑞丝小姐的《天鹅之死》,波拉马德公爵热烈的赞美着:“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去看您的演出,您把黑天鹅诠释出新的意义,这是个了不起的创造,改天,我将邀请您到波拉马德庄园做客;我的女儿巴巴拉有个玫瑰园,那里是喝下午茶的好地方。”   公爵应酬完洛桑与玛瑞丝小姐,就和阿卜杜拉王子讨论起将要举行的赛马比赛和王子的石油,把洛桑交给自己的女儿巴巴拉小姐。   哈威王子正在与巴巴拉小姐讨论他驾驶飞机掠过波拉马德庄园的感受,被打断很不耐烦,洛桑也没在意,点了点头就带着玛瑞丝离开了。巴巴拉小姐是很漂亮,但是,比较起玛瑞丝女巫还差点;她的光环更在于她的家族地位和本身代表的财富。   距离决斗还有些时间,洛桑换好白色的击剑服后,挽着玛瑞丝在草坪边上散步,却意外的看到一个熟人的身影。   “太极,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洛桑含笑看着一身唐装的易太极,稍微想了想,也明白了;“是来抓那价值五千万的‘贪婪鬼’挣钱的吧?有什么线索吗?也许咱们可以合作一下,共同发财。”   易太极苦笑着摇头,他就是再不明白,看到洛桑也全明白了;‘贪婪鬼’八成是洛桑的作品。   “师父,别取笑我了,这次应该答应收我为徒了吧?追了您这么远,您就不感动吗?”   “想跟我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太极,先跟我一段时间,彼此了解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彼此探讨一下。恩,你对欧洲熟悉吗?我指的是修道院。”   “不算很熟,你想知道什么?我有朋友可以帮忙。”   “圣徒修道院,我想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洛桑轻巧的说出自己要求,“调查清楚他们在什么地方,我就答应你。”   “好,一言为定,太极这就去;师父就等好消息吧。祝师父决斗顺利,剑扫群魔。”易太极说完转身离开了。   九点半,伦敦的太阳终于从云层中露出了笑脸。   作为公正人的威灵顿爵士和罗特希尔德男爵示意,决斗十分钟后开始,今天比赛按照四分钟三场制进行;也就是比赛三场,每场四分钟,任何一方在四分钟内先击中对方五剑为胜。   那边,洛桑正和阿卜杜拉王子嘀咕着,他们在一起当然是商量钱的事情了。   作为上流社会的私人消遣,阿卜杜拉王子是洛桑的担保人,如果洛桑失败了,他将保证洛桑能付出两千五百万英镑;另一方面,阿卜杜拉王子还发起了一个赌局,现在的情况是,大家都不看好洛桑。   在总共三场比赛中,赌里威尔王子击中洛桑十五剑的占多数,金额达到了八百万英镑;这点钱阿卜杜拉王子还没看在眼睛里,他开出了另一个盘口,洛桑击中里威尔王子一剑,价值十万英镑;里威尔王子击中洛桑一剑,同样价值十万英镑。以电子显示器为准,互相击中的数目想抵,计算最终谁赢了几剑。   立即,大家的胃口被吊了起来,到比赛开始前,买洛桑的没几个,买里威尔王子的多了,这样的赌法最好了,花费看起来也不多;就是里威尔王子败了,也不过百十万英镑。   “洛桑,你可要好好顶住,你多挨一剑,我就要损失一千万英镑,如果你能赢十剑,那就是一亿英镑,这些人中有人要破产了,这些钱咱们平分,同意吗?”阿卜杜拉王子计算着数目,叮嘱着洛桑,狡猾之情,一目了然。   “钱是你的,我不能要那么多,你在伦敦买所别墅就行了;玛瑞丝小姐,你喜欢什么地方的房子?现在可以想想,一会儿让王子殿下给你买;来,宝贝,吻一下,祝福我吧。”   玛瑞丝女巫只好献上红唇任君品尝,另一边的里威尔王子立即脸色通红。他的哥哥,哈威王子拍拍弟弟的肩膀:“现在要冷静,不论你的对手是谁,只要上了剑道就要冷静;我看这个洛桑不简单,小心应对,如果你输了,王室丢人不说,你的基金里也就见底了。父亲对你很不满,为了个女人,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   里威尔王子一直在想着结果,他一输就真的破产了,且不说再没希望得到玛瑞丝小姐的青睐,如果今后只靠王室的俸禄生活,那日子简直不堪想象。里威尔王子曾经嗜剑如命,对于剑的理解也颇深,这一刻,他平息着自己的心情,完全冷静下来。   裁判用法语介绍规则,洛桑是一句没明白,说完规则,双方举剑齐眉。   击剑是项高尚的绅士运动,这是每个剑士对对手尊重的表现,现在,洛桑与里威尔王子相距四米,行举剑齐眉礼。   礼毕,按动电源,比赛开始。   裁判发令的一瞬间,里威尔王子步伐飘忽,迅速移动上来,剑光一闪,指示灯亮了,洛桑输了一剑。   裁判摇摇头,两个选手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洛桑连动也没动,如木头一样被里威尔王子击重了胸部。   双方又站在线上,准备下一个回合;洛桑摘下头盔,长长喘了口气,带上头盔后,他没有举剑齐眉,而是在沉思着什么。   在裁判催促下,双方又一次举剑齐眉,这次,洛桑抵挡了一下,还是被对方击中了,这次是头部。   观剑的绅士鼓噪起来,原来洛桑是如此的笨蛋,在灵动凶狠的里威尔王子面前,连招架只力也没有;阿卜杜拉王子和玛瑞丝小姐知道洛桑出问题了,就是不知道那里不对。   又是一次开始,又是一次举剑齐眉,第一局结束了;五比零,洛桑连续被对手击中五剑;里威尔王子取得第一局的胜利只用了一分半钟。   双方休息三分钟,洛桑暂时下了剑道,脱下头盔时,竟满脸大汗。   “这衣服上是什么?怎么我有被捆住的感觉?特别是中剑的时候,浑身疼痛。”洛桑抚摩着身上的护具,奇怪的思索着。   “电,护具外面是电线,难道电网能干扰你?不应该,如果说你穿上这件衣服就被捆住了,我不是亏大了?呵呵,洛桑,为了玛瑞丝小姐,你要努力啊,钱是小事,美人难得。”阿卜杜拉王子心里担心,却没给洛桑压力,他知道,现在,所有的问题都需要洛桑自己解决,外人只能鼓励他。   “电,这衣服上通上了电流。”洛桑有些明白了。电流能干扰自己体内的真气运行,这可怎么办?现在连个平常人也不如了。   “如此弱的电流不应该啊,平时你那么厉害,怎么……?”玛瑞丝小姐边为洛桑擦汗边说。   “给我讲讲电网是怎么作用的?快!”洛桑把耳朵凑到阿卜杜拉王子嘴边。   裁判开始催促时,洛桑把黑玉扳指取下来交给玛瑞丝女巫,刚才就是这个东西让他难受;黑玉扳指竟然能和电流产生感应,进儿封闭了自己的真气,这东西真是奇怪。   再一次举剑齐眉,里威尔王子刚开始移动,眼前忽然出现九朵剑花,只一瞬间,里威尔王子的计数器上就闪了九下;众人都没看到洛桑怎么用的佩剑,里威尔王子就被击中了九剑。   惊呼声从两边传来,这一剑太快了,快到里威尔王子都没能做出抵挡的动作;这一剑太华丽了,华丽到剑花一闪,洛桑就刺出了九剑。   通电的佩剑在洛桑手里蓝光一闪,归于平淡,裁判也惊住了,这样的情况可怎么判?里威尔王子胸前整齐的排着个九芒星阵,那就是刚才洛桑留下的痕迹。   里威尔王子呆立在那里,他认为刚才是自己的幻觉,人怎么能把剑用得那么美丽、灿烂。   规则就是规则,每一剑击中后,双方必须举剑齐眉,所以,三位裁判一商量,洛桑的九剑只算一剑,裁判宣布决斗继续进行。   阿卜杜拉王子正高兴着感谢真主,对于裁判的决定表示抗议,但是,对方人多势重,他只有暗自生气。   举剑齐眉,裁判刚发令,里威尔王子抢先出手,配剑点向洛桑;仗着身高臂长,里威尔王子要把洛桑阻挡在外围。   又是九朵剑花飞舞,洛桑退了半步,舞着剑花前进了两步;里威尔王子的计数器上又一次闪了九下,他又一次被击中了九剑,肩膀上又一次出现个九芒星阵。   举剑齐眉,洛桑不耐烦听别人的惊呼了,着急着结束这场比赛。阿卜杜拉王子也没再抗议,眼睛里闪出得意狡诈的神情。   这一次裁判发令后,里威尔王子把配剑在胸前舞成一团,先退后三步。   洛桑手中第三次闪出剑花,这次只是一朵,却更迅捷,接触到里威尔王子的佩剑后,暴出万朵银光;“叮!”一声轻响,里威尔王子的佩剑断为三截,计数器急速闪动起来,这次,洛桑击中了里威尔王子十八剑。   而里威尔王子脚下未稳,仰面倒在了剑台上。   洛桑摘下头盔,伸手把里威尔王子拉起来。   “王子殿下,您看我们还用比试吗?”   “我认输,您的剑术太美丽了,我不是您的对手,就是我的老师也挡不住您哪怕一剑。”里威尔王子也摘下头盔,低下了高傲的头。   “我能拜您为师吗?请您把这美丽的剑法传授给我。”里威尔王子单膝跪下,把半截断剑抛到一边。这个人还是很聪明的,至少他明白,后悔是没有用的,谁也不能让时间倒流,但是,里威尔王子知道什么时间拐弯。   阿卜杜拉王子不满意了,立即过来替洛桑说话:“王子殿下,您就是拜师也要先换跟剑条,把这场决斗进行完;我保证您会得到洛桑先生的真传的。”   “请原谅,我不能再次面对洛桑先生的剑术,实在是太美丽,如果让我再一次看到这样的剑花,我想我会疯掉的。先生们,我郑重宣布,我,里威尔王子不是洛桑先生的对手,洛桑先生击中了我三十六剑。今后,我将跟随洛桑先生学习神秘的中国剑术。”   里威尔王子说完,阿卜杜拉王子满意的退下了,一剑十万,三十六减五,净赚三十一剑,应该是多少钱呢?让布劳恩好好算算,今天赚大发了。   输钱的贵族绅士们没有再次喧哗,都把眼光看向波拉马德公爵。   老公爵走上剑道,仔细抚摩着里威尔王子身上的剑痕:“里威尔王子殿下,这下您知道应该真正的剑术是多么的深懊。只掌握了技巧,连剑术的门径还没摸到呢;您是应该想洛桑先生好好学习,不过,您还不了解他就向他挑战是十分失礼的。”   波拉马德公爵说着,脱下笨重的外衣,里面是一套灰色的紧身骑士服。   “洛桑先生,能和您比试一下吗?我想亲身体验一下您那神奇的剑术。”   老公爵手里出现一只金光闪闪的佩剑,先举剑齐眉,紧接着手腕一抖。   金色的佩剑暴出耀眼的剑花,五朵美丽的金色剑花。 第十八章 圣劳伦斯剑   “圣劳伦斯剑!”有人说出这支剑的名字,立即引起震动。   退去外衣的波拉马德公爵,身材笔挺,气势凝重;腰间悬挂的黑色剑鞘朴实无华,这柄剑却寒气逼人。   看到如此灿烂的剑花,洛桑收敛起微笑,小心打量着对方。   怪不得穿那么宽大的外衣,都是为了遮盖衣服下的圣剑;原来老公爵是个武者,也不能单纯这样认为,他的精神与那握剑的手一样凝实、稳定。舞出剑花的同时,波拉马德公爵精神凝注,身体四周闪起淡淡的紫色光芒。   波拉马德公爵的这把剑是真正的佩剑,月牙形的剑柄上镶嵌着狼头徽章,金色的剑身流淌着蓝色光芒,这把剑是饱饮过鲜血的宝剑。护手处装饰的更华丽,月牙上镶嵌着七枚红宝石。   吸引洛桑注意的,还是老公爵手指上的戒指,那不是件简单的戒指,暗淡的银色戒指上镶了一圈紫玉,周围是一圈红火钻;带在食指上的戒指,正抵住配剑护手处的红宝石,也许借助这枚戒指蕴涵的能量,波拉马德公爵的本事能提升一、两个层次,这是第一个洛桑没把握用金步摇或别的心法禁锢的凡人。   洛桑脱下身上的护具,扯下电线,摘下头盔;这些都没用了,波拉马德公爵就没有那么多零碎,那派头,真是个骑士的样子。面对这样的对手,这样的宝剑,这身护具除了碍事没别的用。   摄政公园的草坪上,一时间鸦雀无声,他们都知道波拉马德公爵喜欢艺术、骑马,有时候还会开着游艇去大西洋航行十天半月的;但是他最著名的本事还是击剑,都知道他是位高明的剑客,就是不知道他有多高明,也不知道著名的圣劳伦斯剑竟然在他手里。   有机会看到老公爵出手,输点钱也值得。但是,谁也不敢就这场比赛下注,同样,也没有人敢接受这样的赌注。   洛桑一身轻松,和老公爵相对站好,举剑齐眉,敬礼已毕,洛桑和波拉马德公爵双剑一碰,都退后一步,再没有什么行动。   现在,裁判也退到一边歇着了,人家也没在剑道上,这样的场合不需要裁判。   洛桑手中的佩剑颤抖起来,一朵、两朵、三朵,慢慢震出九朵剑花。   波拉马德公爵看到洛桑竟能一朵一朵分出剑花,表情更严肃了,身子一侧,把圣剑舞出一片金光准备迎击洛桑的进攻。洛桑手腕一翻,却停了下来。   “波拉马德公爵,您用的是圣剑,洛桑手里是凡品,这场比赛不公平。”洛桑说停就停,老公爵刚凝聚起精神,却不能如洛桑般说散就散,正在难受时,听到洛桑说出这样的话,苦笑起来。   “本来就不公平,以你的本事,用什么东西都一样;再加上你比我年轻很多,应该说你占了很大便宜。我老了,圣劳伦斯剑也老了,今天也只是活动一下筋骨,彼此点到为止。”   “我占便宜了,不见得,刚才我还比了一场;算了,这个账怎么算也算不平衡,不如我们赌点什么,那样大家也轻松些。没个彩头,气氛太严肃,大家看着也莫名其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也喜欢玛瑞丝小姐呢。”   洛桑这样一说,波拉马德公爵微笑着收起圣剑,与洛桑站到一处;两个人在大家注视下,小声嘀咕起来。   “我能先问您个问题吗?洛桑先生,您为什么来伦敦?在这里,有什么东西是您想要的?”   “波拉马德公爵,我是闲散人,最不想被约束;在哪里都一样,来伦敦,开始是为了找一样东西,后来才发现,寻找是件痛苦的事情,就如我们民族的历史一样。”   “哪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屈辱,世界是公平的,洛桑先生,我们英国也曾经被征服、被奴役,那是因为我们自己的错误。中国也经历了同样的阶段,就如人不经历挫折不能理解社会一样,一个民族不经历屈辱就认识不到世界的博大,这怨不得别人。今天,在这个场合,您比里威尔王子高明的多,就是因为您的世界是他想象不到的,所以,他向您屈服,这样做是正确的。不用辩解,我知道您指的是什么;中华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但是,世界是现实的也是残酷的,在他衰弱的时候就要承受苦难,这符合自然规律;现在的强大不代表永远的强大,现在的弱小也不代表永远的弱小;不经历血与火的洗礼铸造不出圣剑,不知道进步的民族注定要被淘汰。”波拉马德公爵说这些时,洛桑几次想说话都没说出口,等老公爵说完,洛桑也明白了。对于眼前的这个世界,波拉马德公爵评价的很客观,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了竞争,不适应这个世界,世界就要惩罚你的固执。   “明白了,谢谢您,洛桑受教了。波拉马德公爵,您不认为我今天很过分吗?”   “谁都有过分的时候,洛桑先生,您的实力和您表现出的态度,说明您是个自卑的人,您有太强烈的自尊心。您知道吗?我们英国有句话,狂妄是不自信的表现。”   “呵呵,是!您说到洛桑心里了,您是说洛桑应该谦虚些吗?今后会注意。现在,我们讨论一下今天的赌注应该是什么吧?”洛桑知道,波拉马德公爵已经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了,今天洛桑可没表现出狂妄,老公爵也明白,他对洛桑只能劝告。   “还有一个问题,洛桑先生,我能知道您的信仰吗?先说明一下,我不信仰上帝,也不相信命运,所以,我们家族才能持续到今天。”   “与您一样,我只相信我手中的剑。”洛桑说完,波拉马德公爵伸出手和洛桑握在一起;似乎这个世界上能思考的修炼者都不相信命运。   “很好,能见到您是今年最愉快的事情了。你想赌什么呢?洛桑先生,剑是有尊严的,不能用庸俗玷污剑的灵魂,我们不应该在这种场合耽误大家的时间;不过,玛瑞丝小姐是很美丽,为了玛瑞丝小姐决斗,不适合我的年纪了;这样,如果我能侥幸击中您一剑,您必须把您的剑术教给我的女儿巴巴拉·波拉马德小姐。”波拉马德公爵说着用圣劳伦斯剑刃在洛桑肩膀上敲了一下;“就这里,您同意吗?”   洛桑不相信,如果自己不放水,老公爵击中自己的概率为零。虽然他的修为已经很不错了,在洛桑看来,波拉马德公爵可以说是自己在西方见到的最高明的修炼者,如果用自己的标准衡量,也是个下九重境界的高手了。   但是,洛桑越来越不相信这东西了,世界变化那么快,这个标准应该早就该改变了,也许西方根本就没有如此严格的考量标准,东方神仙们是不是太封闭了?   “还是不公平,为什么我必须挨您一剑?如果我击中了您怎么说?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么说您同意了?如果您击中了我,在伦敦我有所别墅,它将是您的了,就在摄政公园北边,是所小花园。”波拉马德公爵郑重举起圣劳伦斯剑。“以圣剑的名义,遵守我的誓言。”   洛桑想想,没什么不可的,也把配剑与圣劳伦斯剑并在一处,击剑明誓。   两剑相交,一声轻响;洛桑退后三步,举剑齐眉,准备开始;波拉马德公爵却把圣劳伦斯剑插回剑鞘,脸上换了副表情。   洛桑正惊愕,波拉马德公爵招手叫过自己的女儿:“巴巴拉,来见见洛桑先生,他是你今后的老师,为了我们家族的荣誉,你必须尊敬洛桑先生。”   “等一下,波拉马德公爵,我们还没开始呢,您就那么自信能击中我?”洛桑抗议到。   “老师,我父亲的意思很明白,他刚才已经在您的肩膀上击了一剑,他是个狡猾的老头;您也不亏,我父亲的肩膀上也留有您的九芒星印记;洛桑老师,您必须教给我怎么能把剑舞出九芒星剑花。所以,这场比赛算平局,您也得到了一所别墅呢。”   巴巴拉小姐挽着父亲的胳膊微笑着,波拉马德公爵干巴巴的说:“您以为我感觉不到您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吗?洛桑先生,我是个剑客,请牢记这点。”他应该很沮丧,一上场,当他被洛桑耍出的剑花吸引时,洛桑的剑气就攻破了他赖以自豪的护身紫光。   “我这就带您去看您将要得到的别墅,洛桑先生,那是所漂亮的花园,我的母亲最喜欢那里了;但是,自从她去世后,我和父亲就再没去过那里。”巴巴拉小姐过来邀请洛桑,洛桑却闪开了。   “波拉马德公爵,巴巴拉小姐,洛桑拒绝接受这个结果,这是阴谋。”   “洛桑先生,你的要求会被考虑的,但不是现在。阴谋就是阴谋,没必要说太明白;这也是您同意的,我们没有约定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击中对方;别墅要不要随你,我将把别墅送给玛瑞丝小姐。而我的女儿巴巴拉,将跟您学习剑术,这对您很简单,也很公平。”波拉马德公爵没理会洛桑,转身面对注视着他们的人群:“女士们、先生们;我来宣布今天洛桑先生与里威尔王子决斗的结果:由于里威尔王子宣布退出,就应该给承认自己失败的王子殿下应有的尊重;这场比赛以最小差别计算,洛桑先生以六比五的成绩取得了今天这场决斗的胜利。”   洛桑不满意,却只能怨自己太愚蠢;阿卜杜拉王子也不满意,他连埋怨谁都不知道;看来,两个今天的大赢家都不满意。   别的人都很满意,真奇怪,输了一千万英镑的那群人都欢呼起来;比较起三亿英镑,一千万几乎可以忽略不记了。   但是,这里是英国,洛桑和阿卜杜拉王子再不满意也只有接受,谁让对方人多势众呢?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闹到法庭上去,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不相信法律的。   洛桑又开始头疼了,教会巴巴拉小姐舞出九朵剑花,哪里是简单的事情?洛桑依靠的是强横的真气,什么兵器在他使来都不是问题;巴巴拉小姐,虽说也修习了几年剑术,但是在洛桑看来,只相当与波拉马德公爵三成的实力,连老公爵才舞出五朵剑花,巴巴拉小姐能舞出三朵就不错了。   还有两个王子,里威尔王子还好说,随便应酬一下就行了,那还是看玛瑞丝小姐的面子;哈威王子却不好打发,他现在看洛桑就如看仇人一般,洛桑又没有上巴巴拉小姐的床,哈威王子吃的哪门醋?   巴巴拉小姐好象故意在刺激哈威王子和洛桑,连个招呼也没打,带着玛瑞丝小姐就走了。   国王有什么好?现在的英国是民主国家,首相才是掌握国家机器的人,国王只是个象征。   “如果是我,宁愿去竞选首相。”坐在阿卜杜拉王子的别墅里,洛桑说道;玛瑞丝小姐被巴巴拉小姐拉走验收别墅去了,洛桑坚决不去,跟着阿卜杜拉王子回来了。   “这你就不明白了,首相才能做多少年,国王可以当一辈子;长远考虑,还是当国王划算;虽然权利没有首相大,但是身份高贵,也没多少责任,到哪里都受尊重,这样的荣耀是值得争取的。人是最自私的,权利不能长久的掌握在一个人或一个家族手中,虽然我的家族也统治着一个国家,现在我就能看到今后他们将要面对一切,地球在一天天变小,不是吗?”阿卜杜拉王子舒服的享受着两个贴身仆人的槌打,对洛桑的短浅见识颇为不屑。   “说说波拉马德公爵,他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今天,你应该见识到他的厉害了;说起来,波拉马德家族是英国王室的救星也是仇人。第一任波拉马德公爵曾经掌握着欧洲三分之一的武装力量,为英国王室立下不世功业,波拉马德庄园就是英国王室送给第一个波拉马德公爵的礼物。不幸的是,那个波拉马德公爵不是个基督徒,他对自己的军队比对王室还忠诚。所以,战争一结束,波拉马德公爵就被解除了军权,最后客死在巴黎;这几乎酿成了一场灾难,最后,英国王室不得不向波拉马德家族低头,也就是向整个欧洲低头;波拉马德公爵是世界上少数几个世袭公爵,谁也没权利剥夺或降低他们的爵位;今天,如果波拉马德公爵想得到英国国王的王位,民众对他的支持肯定高与现在的英国国王,他们家族曾经有很多这样的机会。”   这,洛桑不奇怪,波拉马德公爵追求的不是人间的权势,这个家族应该与盾甲门差不多,他们可以说是历史的旁观者,只不过不知道哪位天神在罩着他们:“圣劳伦斯剑是什么来历,应该也有历史吧?那是件宝贝。”   “这把剑只对教廷有意义,任何人手执圣劳伦斯剑都可以随意处决任何一个主教和教士;英国以前有两个法庭,国王的法庭不能审判教会的神职人员。为了制约教廷的力量,上帝通过圣徒劳伦斯传下来这把利剑,这就是圣劳伦斯剑的由来。不过,现在它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谁杀了人都要接受世俗法律的制裁,不论你拿的是不是圣劳伦斯剑。”   “这么说,波拉马德家族是英国教会的监视者?”   “应该说‘他们’曾经是整个个欧洲的监视者,‘他们’代表着分布在欧洲各地的四个家族,如今,只剩下波拉马德家族了,历史借助战争毁灭了另三个家族;你也看到了,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现在,更多的人在监视着欧洲和世界。至于圣劳伦斯剑,曾经是天主教与基督教共同的敌人,据说被丢进某个火山口了,今天出现在伦敦,晚上,罗马教皇和坎特伯雷大主教又该睡不安稳,天主教与基督教这些年太荒唐了。虽然它不会真的杀人,总归是个巨大的威胁。”   洛桑摸摸挂在项下的黑玉扳指,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比较起来,谁也不是绝对的安稳。中国的皇帝就是因为无所顾忌而走向疯狂,导致了一个个辉煌王朝的不思进取而最终灭亡,如果让自己选择,会怎么样呢?   “所以……”   “所以,我们的朋友凯布雷主教将很快来拜访我们。”   两个聪明人话音刚落,仆人来报:“凯布雷主教就在门口,他要求马上见到王子殿下和洛桑先生。”   从门口到这里需要三分钟,庄园大就有这个好处,不论谁来拜访,主人都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好应该怎么应对。   当凯布雷主教进入会客厅时,洛桑和阿卜杜拉王子已经商量好怎么对付他了。   凯布雷主教进来时,阿卜杜拉王子与洛桑都不在了。   “这是王子殿下为您准备的邀请函,王子殿下认为,伦敦的天气很不好,您应该带着一百万英镑到非洲去进行慈善救助;您需要非洲的阳光,非洲的穷苦妇孺需要您代表上帝仁慈对他们的帮助。”布劳恩把支票和邀请函交给凯布雷主教,殷勤的陪他喝茶。   “王子殿下马上就要去拜访波拉马德公爵,相信您能理解他的苦衷。” 第十九章 三鞭荡魂,谁解个中滋味   成为名人的滋味洛桑已经习惯了,不就是有人跟、有人围、有人喜欢、有人恶心,还能怎么样?总比到哪里都没人搭理强;但是,成为名剑客的滋味却没那么简单,至少比单纯的名人危险多了。   由于洛桑拒绝接受波拉马德公爵送的别墅,当然对接受别墅的玛瑞丝小姐不满意了;当天,洛桑没有去看黑天鹅的演出,也没去玫瑰香闺鬼混,竟在马廊里陪黑格尔呆了一夜。   一晚上,洛桑带着黑格尔和张小宝、崔海潮、阿卜杜拉王子和两个喇嘛一同修炼,在洛桑控制的能量场里,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境界,其中黑格尔的修为最高,比那两个喇嘛都高出不少。   这让骄傲的阿卜杜拉王子大受打击,也让崔海潮与张小宝闲散的心紧张起来;虽然洛桑强行提升了他们的修为,也警告他们,刚开始的阶段是最重要的,阿卜杜拉王子只闭关四十九天,现在就比他们高明多了,再这样闲散,不如不要修炼了。想挣钱,他们的本事已经够了。   一早起来,玛瑞丝小姐就来找洛桑,别墅外当然还有众多的寻宝者与监视者;新出现的是十四名身穿骑士服装的彪形大汉,扬言要来挑战天下第一剑——洛桑。   洛桑心里咒骂着多事的伦敦报纸,虽然昨天的决斗在众多大人物保镖的护卫下,电视台没能录像;但是报纸记者和狗崽队却得到了大量的消息。一夜之间,洛桑就被吹成了天下第一剑客。还是击败了英国少女偶像里威尔王子,狠狠扫了一下大英帝国的面子。   还有一份报纸上登出了哈威王子的发言,他对洛桑大加污蔑,说洛桑是个卑鄙的小人,用巫术让自己的弟弟加产生了错觉;并且说洛桑应该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因为他侮辱了伟大的英国,侮辱了高尚的击剑运动。   哪个国家都有民族自尊心强的血性男儿,今天来找洛桑挑战的就是证明。   洛桑本不想理会这些无聊的挑战者,他甚至连玛瑞丝小姐都不理会。昨天晚上他都没接玛瑞丝小姐的电话,这让玛瑞丝女巫知道了洛桑的骄傲,比较起波拉马德公爵的地位,洛桑还是更重要的。   玛瑞丝小姐好容易有和洛桑单独说话的机会,话未出口,眼泪先下来了。这比说多少话都有用,洛桑马上心软了,作为背负着巨大使命的橡树花园园主,玛瑞丝小姐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她需要借助波拉马德公爵的地位,哪像自己悠闲?   “你呀,自讨苦吃,随便你吧。”洛桑把女巫的眼泪擦干,去应付那些挑战者了。   不应付不行,阿卜杜拉王子庄园门口快成市场了,众多的记者架着摄像机对着庄园猛拍,还有个人在演讲,用尖刻的词语辱骂洛桑,说他是大骗子,胆小鬼、懦夫。连带着,把中国人也形容成只会投机取巧的小人。   看庄园里没动静,辱骂洛桑的言语开始升级为不堪入耳的攻击,说中国人来到伦敦,干扰了伦敦人正常的生活,抢夺了伦敦人的工作机会,应该把所有中国人赶出英国;意外的是,竟然有些人开始随声附和,旁边看热闹的人群中,好些中国人竟无动于衷。   “这是个圈套,洛桑不要出去,我们可以报警,这些人是有目的,有人在背后指使,想激怒你。”阿卜杜拉王子看洛桑脸色渐渐阴沉,怕洛桑冲动。   “是吗?何以见得?”洛桑听着门口的辱骂,问王子。   “你知道吗?爱国情绪在很多时候是被人利用的最好工具,政治家的最后一招,就是把自己打扮成爱国极端分子,这样往往能得到很大的支持。那个骂你的人就是个正在竞选议员的人,前天还上报纸了。”   “这就好办了,我就喜欢大人物,这样才有趣。谁有那么大本事堵在门口骂?找抽!”   洛桑拿了支半米长的马鞭,出现在庄园门口,一鞭子就把那个骂自己的高个子抽倒在地:“说话干净些,洛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但是,什么事情都要有个界限,你不能辱骂所有的中国人,不能辱骂中国。这一鞭是给你个教训,也让你知道,中国人不是你这样的垃圾能随便侮辱的。你可以到法庭上告我,同样,我也要告你;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有没有资格骂人?我有最好钱请最好的律师,今天,我就在这大英帝国的土地上狂妄一次,你不倾家荡产,这场官司就不算完!我问你,谁让你这么做的?说出来我可以不告你。”   在洛桑面前,想不说实话都难。在众人注视下,在摄像机的镜头前,那个高个子再没咒骂,竟说出另一番话来,当然是把哈威王子带出来了,也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真的和阿卜杜拉王子估量的差不多。   洛桑哈哈大笑,指着那些看热闹的人说:“这样的人,就是能成政治家,人家知道进退;我的同胞们,你们却不知道进退。听到别人辱骂自己的祖国,连抗议都不敢吗?”   又对着那些来挑战的人:“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就凭这支马鞭,谁能挡得住,我出一百万英镑;我没带护具,你们的剑刺伤我算我倒霉,谁要被我抽伤了,不要你们的钱,自己治伤用吧。”   第一个出场的还算绅士,也解下身上的护具,傲慢的说:“你能抽到我吗?来自亚洲的蠢猪,先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剑术,这些高尚的东西,你们这些低劣民族永远也理解不了,骑士是不会对手无寸铁的人动手的。”   洛桑耍个鞭花,正色道:“说得好,大英帝国的骑士,翻翻你们的历史,当你们手拿枪炮屠杀洗掠亚洲人,美洲人、非洲人时,骑士精神在哪里?也许你们可以说是传播文明,传播上帝的信仰,很好的借口,但是那一船船运回来的财宝证明了,那是多么可笑的谎言!我不和你讨论历史,我来传授你怎么用剑,来吧。”   挑战者被洛桑说得无言,脸现恼怒,挺剑就刺。仗着人高马大胳膊长,一把重剑也舞得毒蛇一般花哨。   “啪!”一声响,谁也没看到洛桑怎么动的,只看到洛桑手中暴起一朵鞭花,对方瘫在地上,惨叫着翻滚起来,众人只看到他前胸一片血肉模糊。   “既然下场比试,就接受我的条件,谁还来?”   大庭广众之下,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都被洛桑的凶狠惊住了。那些挑战者,看到他们中最强者连一剑都没用完就倒下了,谁也不敢上前。   “怎么了?既然来了就干脆些,洛桑没工夫陪你们发愣,最好,你们十三个一起上吧,这符合你们的作风。”洛桑邪笑着钩钩手指:“只要能挡住我一鞭,一百万英镑,这个险值得冒啊。”   “这可是你说的。”还是有九个人围了上来,也许是被洛桑的狂妄激怒了,也许是为了维护剑士的面子,也许是为了那一百万英镑,谁知道呢?   旁观者中,有人开始咒骂起来,谁能同时抵挡九个训练有素剑士的围击?   九个人一上来,发一声喊,九道寒光闪过,同时挥剑刺来。这些人用的都是最长的重剑,被刺中,洛桑哪里还有活路?   “啪!”又一声响,人群中泛起九朵鞭花,九个剑手旋转着跌进人群,这次,没人惨叫。九把重剑高高飞起,洛桑马鞭一圈,全聚在自己脚下。   洛桑冷笑一声,环视一眼:“还有谁来?没有了?请记住,下次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谁想来试试自己的本事,先准备一百万英镑再说。”扔下马鞭,转身进庄园去了。   半分钟过后,门外才传出叫声,那九个人的手腕上都被抽出一条血痕,明显的,这次他是放了善心,没打算伤人太甚。   阿卜杜拉王子鼓掌欢迎洛桑,他在监视器上和电视里看到了刚才的情形,有三家电视台在直播。   “精彩,这三鞭子抽得精彩,我看没人敢再来挑战你这个冷血怪物了,那些人这辈子也用不了剑了。”   “都是自找的,不会惹来官司吧?”洛桑有些担心,他可没时间浪费在和这些人打官司上。   “你不是说了吗?咱们有的是钱,这是个金钱社会,谁能熬得起?哈威王子,他有几千万英镑陪咱们玩吗?看着吧,事情闹大了就是没事了,这是你的作风。现在,我要学习怎么用马鞭。”   事情闹大了,庄园周围反而清净了,洛桑是个二百五,伦敦人这一天才见识了二百五的真正含义,那就是什么也不顾忌的横行霸道。不到中午,除了庄园对面的几个狗崽队外,谁也不来惹麻烦了。   关于洛桑那三鞭子,说什么的都有,放养娃会耍鞭子很正常,在西藏那个神秘的地方放羊,这鞭子耍的就更神秘了,用剑去挑战洛桑的人才不正常呢。有剑术大师分析,洛桑的手腕和眼力肯定比一般人厉害,加上在狂怒状态下,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至于那支马鞭,成宝贝了,被一个剑手得到后,再研究也只是条普通的牛皮软鞭,怎么能造成那么大的伤害?有人出五万英镑从他手上买走了,立即就以五十万英镑拍卖。   伦敦的另一个特色,就是数量众多的拍卖行,什么都能拍卖;那支马鞭当天就以六十万英镑卖掉了。   赵鹰回来了,在庄园外众多监视者的注视下,赵鹰竟带着个修士回来了。   这两天洛桑本来过得不舒心,玛瑞丝女巫和伊沙贝拉女巫天天不只踪迹,据说在种橡树,在波拉马德公爵送给玛瑞丝小姐的别墅里种一棵大橡树;几次,巴巴拉小姐都邀请洛桑去看一眼那所别墅,洛桑就是不去。   波拉马德公爵邀请洛桑去做客,洛桑也拒绝了。他是真不敢现在就去面对波拉马德公爵和巴巴拉小姐,马上,洛桑就要离开伦敦到别的地方闹鬼,怎么着也不是立即履行承诺的时候。   里威尔王子到是知趣,洛桑说黑格尔要准备参加赛马没时间,王子就没再打搅,只约定洛桑有时间再开始,至于开始干什么,连洛桑自己都不知道;正经比试击剑,里威尔王子能当洛桑的老师,洛桑只会些花架子而已。   阿卜杜拉王子最忙碌了,他也是整天不见人影;如今,里威尔王子欠洛桑的钱已经付了一千二百万,剩余的需要从银行贷款。阿卜杜拉王子指示罗伯特·爱德华兹通过苏瑞银行给里威尔王子提供了这笔贷款,这样,苏瑞银行就成了英国王室的债权人。   这个结果太让阿卜杜拉王子兴奋了,他已经收购了苏瑞银行35%的股份,绝对的第一大股东,对于这笔贷款,令人尊敬的爱德华兹先生没提任何要求。不像别的几家银行,名义上对王室忠诚,对于这么一大笔贷款,因为贷款人里威尔王子已经失去全部的信托基,提出很多苛刻的要求,他们都要求王室出面提供担保。   这件本来很让王室丢面子的事情被苏瑞银行解决了,作为报答也是对另一家银行的惩罚,英国王室把一笔三亿英镑的存款转到苏瑞银行;这个举动证明,苏瑞银行已经得到了英国王室的信任。   为了使这个圈套更能让人信服,阿卜杜拉王子真的在地中海买了片海域,正经的开始填海造田;他要在地中海里堆出一个巨大的人工岛来。为什么这样做?当然是为了人为拖长工期,使这个骗局更隐蔽。   洛桑每天要训练张小宝和崔海潮,特别是张小宝,需要在自己不在时冒充自己,一举一动都要和自己一样。张小宝太兴奋了,简直跟演电影一样刺激,他甚至在幻想,如果自己真的是师父就好了,玛瑞丝小姐……   赵鹰回来时,崔海潮正在教张小宝怎么走路,如果不是崔海潮比洛桑高,其实他最合适假扮洛桑。   看到赵鹰,洛桑心里立即舒服多了,比较起来,还是赵鹰最让洛桑放心,他也最了解洛桑,训练的任务就交给赵鹰。   修士名叫郝恩斯,面孔圆圆的,肚子鼓鼓的,看起来容易使人接近;说话有浓重的苏格兰口音,对伦敦的一切都十分好奇。他是在五十万英镑的诱惑下,跟随赵鹰来到伦敦的,但郝恩斯一见到洛桑就说实话,洛桑的这个本事赵鹰也奇怪。   在苏格兰高地上,那所无名修道院是英国最古老了修道院之一;八百年前,一位名叫莫利的圣徒从意大利来到这里,在一个荒凉的山洞里居住下来,后来那个山洞被称为圣莫利山洞。   慢慢,知道莫利的人多了,因为他显示了神迹。重病的农民,只要到山洞里与保利交谈一会儿就能痊愈;难产的妇人,只要能邀请到莫利在门外祈祷,马上就安全了;五年时间,莫利用他那神奇的治疗术治愈了五百多人,他还能预告天气,祈祷风雨降临。   居住在偏僻的穷困山村的人们,经常食不果腹,疾病缠身,几乎愚昧无知;莫利为他们带来了福音,传授他们知识,教给他们正确的耕种方法。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随莫利,人们也开始称呼他为圣莫利;但是,保利禁止人们赞美他,他让人们感谢另一个圣徒——曼;在岩顶修道院沉思修炼的圣徒曼才是人们应该感激的人,莫利所做的一切都是借助圣徒曼的帮助。   五年后,莫利用人们捐赠的钱修建起了第一间房子,二十年的时间里,苏格兰高地上的圣徒修道院成了所巨大的建筑群,有上千修道士同时在里面修行。   再后来,莫利带领自己的弟子在英伦三岛修建起了五十多坐修道院。莫利活了一百零八岁才去世,被称为百岁保利。圣徒修道院由莫利的十八个弟子分别负责,莫利要求他的每个弟子必须收养十八个孤儿为弟子,他希望这个传统能一直流传下去。   但是,后来英国开始推行基督教,所有不信仰基督教的修道院都被摧毁了。已经发展了十多万信徒的圣徒修道院也在其中,很多修道院被迫并入基督教堂系统,圣徒曼的画像也被上帝的圣像取代。   “他使用什么文字?”洛桑翻看着郝恩斯带来的文件问。   “没有了,那些都没有了,应该是英语吧?”郝恩斯渐渐清醒些,也能思考了,说出的话也有条理了,至少不说回头话了。“曾经有些希腊语的文件,也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文字的东西,都丢失了。”   “那些画像能找到吗?我是说圣徒曼和莫利的画像。”   “找不到了,在圣莫利山洞墙壁上,刻着这么几句话:等待从东方来到的圣徒,是我们的命运;每天默念圣徒的名字,是我们的使命。这些都是希腊文,别的就都没有了。”   洛桑沉思一会儿,默诵两遍,也不明白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特别是最后一句,简直就莫名其妙。   “后来呢?说说后来的事情。”不明白就不想了,洛桑关心起熊皮的事情。   “这是个新发现,林顿·弗兰茨牧师从印度回来后,就躲在伦敦的修道院里自己修炼;你知道,我们这些原来属于圣徒修道院的,还有些联系;弗兰茨牧师说过他在印度有意外发现,回来后除了到拉马斯教堂查资料,就是呆在自己房间里修炼,似乎在躲避什么。到了一九一一年,他又去了印度,两年后才回来。在大家追问下,他承认在印度发现了圣徒的线索;二战时,伦敦遭到轰炸,他失去了全部财产;弗兰茨牧师独自回到圣莫利山洞修炼,每天都念着奇怪的经文,一直到去年才离开,说是去巨岩修道院了。”   “什么?你是说弗兰茨牧师一直活到去年?到现在也没死?”   洛桑听到这句话大惊,腾的站了起来。 第二十章 湖水深   这个消息太突然,洛桑怎么也没想到,在西方也有这样奇怪的事情。比活得时间长,那是东方神仙的本事,西方讲究不是这些。   如果弗兰茨牧师活到现在,那是多老的老妖怪了?怎么也要有一百五六十岁了吧?   洛桑拿出两张支票,把一张五十万英镑的递给郝恩斯修士。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我们说话算话;你看,这里还有一张,还是五十万英镑;有了这笔钱,你这辈子就不用到处装修士了。”   “谢谢您的慷慨,需要我做什么请吩咐,以圣徒的名义起誓,不会让您失望的。您怎么知道我不是修士?不过没怎么”郝恩斯修士哪里见过这么多钱,看那样子,现在让他去杀人可能不现实,让他到哪里放把火,一定没问题。   “作为修士,你少了很多东西,这些我不在乎;明天,带我们去圣莫利山洞。”   “不行!绝对不行,威廉·埃姆斯修士知道会杀了我的,他是弗兰茨老师的大弟子,平时就对我们教堂的人不好,自从我们的主教回到主的身边后,新主教对他们的供应减少了,埃姆斯修士对我们就更没好脸色。这次出来,我就没打算回去;现在有这么大一笔钱,我就更不会回去了。”郝恩斯修士,应该说是教士了,蜷曲起身体,躲避着洛桑的眼光,看来,他在那里混的是不好,平时也饱受欺侮。   洛桑又拿出一张支票,“再加一张,总共一百万,只要我们到了圣莫利山洞,你就可以离开;我可以负责阻止别人追你;还能专门为你准备一辆汽车,你甚至连车也不用下。”   郝恩斯教士眨着小眼睛想了想,终于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可是,那里没有路的,我们的教堂在镇上,要从镇上坐船才能去圣莫利山洞,还要翻过一座山;尊贵的先生,那里总共有一百多个修士,弗兰茨老师带着十六个走后,就开始有人溜走;他们都是从小上山的孤儿,谁不想到外面看看?有些就到我们教堂安身,有些干脆就干别的了。山上下来的那些人,都是厉害家伙,当保镖的就不少。”   洛桑怎么听圣莫利山洞怎么像寺庙,又象与世隔绝的密宗修道院。郝恩斯教士一定也是偷跑出来的,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人都忍受不了修炼的清苦。洛桑仔细查看了一下郝恩斯修士的修为,当真有些密宗的影子,不过太浅了,不仔细查看几乎觉察不到。   “说说弗兰茨,他们平时都怎么修炼的?你们又是怎么修炼的?”   “这些我倒是知道些,经常给他们送东西;弗兰茨老师人不错,就是每天呆在圣莫利山洞,对着面铜镜发呆,奇怪了,从我见到弗兰茨老师到去年他离开,二十多年了,他的样子几乎没变过。我们的主教说他有一百多岁了,谁都不相信,去年弗兰茨离开时,我们送他出高地,真辛苦,一直走了三天;回教堂的路上,老主教说起弗兰茨老师的过去,大家才知道他那么大了,老主教还说,弗兰茨老师这一走,再不会回来了。至于埃姆斯修士,他带着几个老修士对着块皮子修炼魔法,他们几个最厉害了;别的修士都是念半天圣经,再对着几个奇怪的字冥想,那字经常换,那些奇怪的字我也有一块。”郝恩斯修士说着,拿出一个黄绸缎,上面写着标准的藏文红字:唵、麻、呢、叭、咪、吽。   洛桑回想一下,解除血天使封引的六个修士使用的是纯粹的魔法,没有觉察到有别的心法,心里奇怪,安慰了郝恩斯教士几句,转身出门找到赵鹰,他要先搞明白郝恩斯教士的来历和背景资料。   “在爱丁堡城外,有所修道院,郝恩斯修士说他就是那里的修士;我们是在爱丁堡城内见到他的。当时,郝恩斯修士正在募捐,可是当天晚上,在我们居住的酒店下的酒吧里,看到他换了身衣服在喝酒,我认为郝恩斯修士不是那么简单;在苏格兰,修士们的生活是很清苦的。所以就攀上了,还是丹尼斯侦探的有本事,他是个见人熟。一搭上话,郝恩斯修士说自己是个到处乱逛的修士,专门为教堂、修道院联络捐款的那种。还说曾经有个老师也叫弗兰茨,所以就把带着他跑了几个地方。第三天才知道,郝恩斯修士是个孤儿,就是忍受不了苏格兰高地的清苦,一直呆在靠近小镇的教堂里,他说他们的教堂以前也是圣徒修道院,所以,就把他带回来了。”   洛桑听完,心里对自己这个弟子暗自佩服;也只有细心的赵鹰能找到如此重要的线索,如果是自己,哪里会有时间看风景,只这分辨人的功夫就不好练。不过,郝恩斯教士也狡猾,他明明是个穿着修士衣服的教士,对赵鹰说的也没几句实话,也许穿修士衣服比较容易得到捐助,修士都是清苦的。   “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咱们去苏格兰,就从圣莫利山洞开始找线索;我怀疑,弗兰茨牧师已经得到了很重要的东西,你知道吗?郝恩斯修士的老师就是弗兰茨,他现在还没死!”   赵鹰愣了,他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甚至怀疑郝恩斯修士是否在胡说。又想到洛桑的本事,回头准备去了;明天是黑格尔出赛的时间,看来洛桑不能出席了,赵鹰要通知崔海潮和张小宝,还要把一笔钱给他们,那是洛桑预先准备的赌金,五百万英镑。   苏格兰高地是一片风光绮丽的山岳地,英国最高的本尼维斯山就耸立在群山之中。这里峰谷交错,山峰上林木郁郁葱葱;狭谷中野草茂盛,多为天然牧场。   爱丁堡城坐落在苏格兰高地的边缘,距离爱丁堡十多公里就是爱丁堡国际机。   阿卜杜拉王子的专机一降落在爱丁堡国际机场,旁边就开来了四辆路虎越野车。   飞机上下来了一群人,打头的是四个英国绅士,衣着考究,迅速散开警戒;后面,阿卜杜拉王子带着几个保镖先下来,波拉马德公爵带着两个弟子在中间,最后才是洛桑、赵鹰和郝恩斯教士。   昨天下午,波拉马德公爵“亲自”来拜访洛桑,这可让洛桑不好意思了。   年纪大些的修炼者比老政客都狡猾,波拉马德公爵修为够高,眼光也够毒,洛桑不在乎他的地位,他就不在洛桑面前摆排场。   晚上,阿卜杜拉王子当然要好好招待这个神秘的公爵了,至少他没听说过老公爵到谁家里去过。   当知道洛桑要到苏格兰高地旅游,波拉马德公爵立即表示他在那里有个牧场,正好陪洛桑一同回去看看。阿卜杜拉王子也不相信洛桑放着黑格尔不管,有闲心去苏格兰高地旅游;所以,这个旅游团队就成了这个样子。   无所谓,洛桑对这些人跟着自己没什么感觉,赵鹰也就不说什么了;洛桑只是想看看圣莫利山洞,看看山洞里都有什么甚东西。他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只看表面,谁也看不出洛桑究竟看到了什么?   苏格兰是一个独特的地方,自然条件虽不得天独厚,历史的厚重感却随处可见。豪门望族的府第与城堡历历在目。车队没有进入爱丁堡市内。前面一辆车开路,后面三辆车跟随,顺着公路直接进入了苏格兰高地。   越往里面走,洛桑越有熟悉的感觉,除了海拔高度的差异,这里的自然环境,竟与藏北高原有五分相似。道路周围,都是起伏的山脉,山的外形,平淡无奇,多是些平缓浑圆、起伏不大的曲线,没有一点锋利或突兀的气势。山的外形,平淡无奇,多是些平缓浑圆、起伏不大的曲线,没有一点锋利或突兀的气势。   不同的是,藏北没有那么多的河流,苏格兰的水流,充沛得让你嫉妒,干净得叫人感动。据说,那驰名世界的苏格兰威士忌,也正得益于这样独特的矿质水源。   越过了苏格兰高地的界河——凯利多尼恩河,眼前的景致突然变化了。路越来越少,山越来越多;不见人烟,只有青山和湖泊。山不高,却很大,连绵起伏,每座山都形状不同。山上不长树,只长草,草把山打扮成各种颜色。山与山之间多是湖,大的像海,小的像池塘,在山影下色彩变幻,有的湛蓝,有的碧绿,有的灰暗。   从伦敦机场起飞,到爱丁堡用了一个小时,据说从这里到郝恩斯教士的教堂需要六个小时。洛桑一路上仔细询问着圣莫利山洞,询问着圣徒修道院的细节。   中午,车队拐个弯,来到了波拉马德公爵的牧场,郝恩斯教士这才知道,飞机上那个威严的老人,竟然是神秘的波拉马德公爵。   坐在公爵家族宽大的城堡里,洛桑浑身不自在,似乎有什么在暗中窥视着自己,又感觉不到方圆一公里内有什么异常。洛桑借口看老公爵的马,在波拉马德公爵陪伴下来到牧场上。   波拉马德公爵的牧场,是个盆地的样子,中间是个古老但保存完好的城堡,四周的山上覆盖着厚厚的植被,有针叶林,有阔叶林,有灌木,牧场上有些怪石,拌生着不知名的蕨类,更多的是一片片绿草,偶尔杂有朵朵野花。   波拉马德公爵叫人牵两匹骏马出来,叫过洛桑:“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山的那边是个美丽的湖,那里的风光才是我们这里最美的。”   洛桑上马,跟着波拉马德公爵驰骋而去。   山的后面果真是一个湖泊,领略着从湖面吹来的微风,看着那荡漾的水波,这湖光山色也够令人陶醉的了。   碧蓝幽深的湖水在无风的时候平静如镜,倒映着群山、树林会成为一幅定格。这是一幅着了色的中国山水画:静谧、寂寥而独立于世。四周的风景永远寂静无声,笼罩在那长年的雨雾之中。   站在湖边,欣赏着裸露的岩石、清冽的空气,倾听着远处传来的风笛声;洛桑叹了口气:“在这里,让我想到几句家乡的诗:林无静树,川无停流,抚琴动操,欲令众山皆响。波拉马德公爵,在这里生活,就是神仙中人了;站在这里,尘世间的事情仿佛在十几年外,有多少野心也要被平复了。”   波拉马德公爵脱下外衣,又露出那把圣劳伦斯剑:“什么事情都是有代价的,眼前的一切,总要成为过去;虽然这里变化很小,我还是能感觉得到。洛桑先生,我们家族能长盛不衰,多少也得益与这个牧场。这是一片寂寞的土地,多少年过去了,仍被视为蛮荒之地,壮丽凄美的景色不能代替土地的贫瘠。倔强的苏格兰人守着这片土地,面对着更强大的英格兰人的征服和蔑视,维持着艰难的生计。这里的大地永远寂静无言;但是,谁在这里时间长了,就会忍受不了这里的凝滞,实在是太沉重了。”   面对同样的风景,两个人竟有不一样的感觉;洛桑想着,又吟哦出一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波拉马德公爵,这里的山水很有灵性啊。”说着,从湖边的一棵矮树上扯下跟枝条,转身面对波拉马德公爵:“如此胜景,真是舞剑的好地方,公爵带洛桑来这里,是想再比试一下吗?”   波拉马德公爵已经抽出了圣劳伦斯剑,这一刻,手指上的戒指闪耀出光芒,圣剑的光辉更加明亮。   “真想到一处了,洛桑先生,自从我得到圣劳伦斯剑,从未经历过施展不开的屈辱;这里没有旁人,正好让我们好好比试一下。今天,您还要赌点什么吗?”   “请讲,洛桑敢不遵命。”   “十分钟内,如果我能击中您一剑,请您在这里住三个月;如果再次失败,这把圣剑就是你的了。”   洛桑粲然一笑,手中的树枝舞动,湖水着泛起涟漪,一股水花缭绕在树枝上,把洛桑拢在青蒙蒙的水雾里。波拉马德公爵正在吃惊,水雾收拢成蓝色的一滴;那水滴又旋转起来,围着波拉马德公爵转一圈后,蓝色的水罩把紫光围绕着的波拉马德公爵护了起来。   “现在,谁还能伤害您呢?波拉马德公爵,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来完成,洛桑不接受这个赌注;但是,我能保证,有我在,这周围的东西伤害不了您;不论他有多厉害,相信我!”   波拉马德公爵没想到洛桑会如此敏感,对洛桑举剑齐眉,行了个骑士礼。一团紫光如甲胄一般,护卫着老公爵的全身,看起来,波拉马德公爵如天神一搬威武。   “我就知道骗不了你两次,有您的帮助,今天,压在我们家族身上的巨石就能搬开了。”   波拉马德公爵吼叫一声,圣劳伦斯剑暴起金光,把身边一匹马的脖子除划开一到血漕,右脚一踹,将受伤挣扎着的马击向湖中。   湖水翻滚起来,浪花四溅,涌动起一坐平台,一只牛样的黑色怪兽伸展着粗壮的脖子,显露出来凶煞的犄角。骏马嘶叫着想逃离湖水,怪兽张开大口,呼吸间,一条水注喷出,卷起它拖近身边。   目光灼灼的怪兽吼叫着,满口獠牙撕吃着瘫软的骏马;湖水中,血花翻飞,怪兽只比马身捎大,转眼见已将半匹马吞了下去。   波拉马德公爵依然伫立在湖畔,紧张注视着怪兽的行动,似乎在等待时机。   洛桑一到湖边,就明白老公爵的意思了;他结交自己,还是想让自己来对付这个妖精;即使自己不说来苏格兰高地,他也一定会想办法邀请自己来做客。也许他们家族的使命就是看守这个妖精或者除掉这个妖精,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使命才使他们表现的那么淡然。   怪兽依然在湖水里翻腾着,一匹骏马转眼只剩下马头;怪兽似乎吃饱了,玩耍着自己的食物,整个身体也露出水面。   真是只牛,在洛桑看来,这就是只标准的牛妖精,除了獠牙比较吓人,能喷出水龙攻击四周的一切,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波拉马德公爵忽然高高跃起,圣劳伦斯剑竟暴出七道金光,从空中刺向怪兽。   怪兽感觉到危险,愤怒的仰头狂吼;圣劳伦斯剑还是击中了怪兽,最后时刻,怪兽知道危险,用背部抵御着老公爵的攻击;扭头喷出一条黑色火焰,把空中的老公爵连同圣劳伦斯剑都包裹住;熊熊的黑色火焰侵蚀着波拉马德公爵的护身紫光,如果不是洛桑加上的蓝色光圈,老公爵已经被吞没了。   波拉马德公爵一击不中,又跃回湖畔,洛桑已经挥出一道绿光,抵御着老公爵身上的黑色火焰。他有点后悔了,话说得太大,这牛妖怪的黑色火焰当真不好对付,没办法,只有祭奠出八宝玲珑瓶,把老公爵送进去。   湖水里,怪兽背部喷出黑色的血液,吃着痛,咆哮着冲过来。   龙纹剑闪耀着金光,堪堪抵御住又一条黑色火焰的袭击。   火焰滑过洛桑身边,一块圆石被黑色火焰覆盖,转眼消失了。 第二十一章 血色丁香   不好办啊,洛桑在犹豫,杀死怪兽不是什么难事,至少能把它收进黑玉扳指内。   但是,旁边那个怎么办?谁知道那阴沉的监视者与这个怪兽什么关系?   湖对岸的小山上,那片树林中有个窥视者,似乎随时都能扑过来下杀手,洛桑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上越聚越浓的杀气。如此浓烈的杀气是洛桑从未感觉到过的,杀气甚至遮盖了本体的气息,让洛桑感觉不到对方的真面目。   牛样怪兽终于上岸了,洛桑仔细看去,竟是牛首、狼身的怪物,如果把它头上的角去掉,真就是一匹巨狼;腰身敏捷,身上没有毛发,全是圆滑的硬皮,大尾巴若船桨般,摇摆起来忽忽生风。   最奇异的,是它背上的九快红色突起,如九芒星阵般整齐。   洛桑收敛起龙纹剑的杀气,奇怪的是,对面树林里的杀气也同时消失了。   身体内部,泥丸宫内的金丹也在急促盘升,怪兽刺激起四婴的杀机,傻小子在和洛桑争夺龙纹剑的控制权。   这样的局面洛桑还是头一次遇到,在黑玉扳指里,龙纹剑杀戮无数,龙纹剑也愈加厉害,那龙纹已渐渐闪耀出红芒;但是,那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影响不到自己体内四婴的杀心。   在这个世界只要一祭出龙纹剑,四天就要躁动。   怪兽对着洛桑猛喷黑焰,龙纹剑似乎在吸收着这些黑色物质,连带着,四天的金丹也渐渐发乌,旋转的更急速摇摆得更剧烈。   好在,怪兽也没多少黑焰可喷,也许看黑色火焰对洛桑没用,围着洛桑用尖利的犄角冲撞起来。   龙纹剑的金光结界尚在初级阶段,主要对魔法类的攻击比较有用;被如此庞然大物用蛮力攻击,渐渐吃不住冲撞。这是个思想顽固的家伙,金步摇对它根本没用;又不敢真的杀死他。   洛桑不耐烦,身边幻出五道红色光圈,罩向疯狂着的怪兽;光圈套在怪兽身上,五行阵运转起来,把怪兽困在原地。但是,怪兽的蛮力不是一般的大,没一会儿就突破了五行阵,又一次冲向洛桑。   没办法,洛桑只有跃后几步,用五行阵护住自己,旋转的气旋竟让疯狂的怪兽无处用力。   这一下洛桑放心了,外有气旋五行阵,内用龙纹剑护住身体,安全得以保证,天下太平。   原来会太多也没什么好处,能选择太多,到用的时间就乱了,不知道用什么合适。洛桑逗弄着怪兽,时常还打出一道黑色魔焰烧怪兽一下,渐渐离开了湖畔。   怪兽怒了又怒,就是没办法接触到洛桑,两支凶悍的眼睛里慢慢没了凶悍,多了些无奈与不甘。洛桑也不甘心,自己学自女巫的魔焰真是花架子,两怪兽十分之一的威力也没有。   波拉马德公爵出来时,怪兽已经累了,那傻家伙,正在不远处吃另一匹马。   老公爵因祸得福,享受了洛桑的洗礼,双眼精光四溢,整个人都变了,好似年轻了十多岁,那信心也更足了。手腕一震,再一次舞动圣劳伦斯剑,金光闪烁,竟舞动出九朵剑花。   波拉马德公爵也顾不上道谢,手上戒指又对准了圣剑月牙护手处的宝石,笑声里,手臂轻扬高高举起;圣劳伦斯剑金光大盛,狼头处射出一道黑雾,蔓延到波拉马德公爵全身。   老公爵喝出洛桑听不懂的咒语,圣劳伦斯剑身飘忽起黑色闪电样光环。   洛桑看波拉马德公爵得意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连忙拉住他,再不阻止他,波拉马德公爵就要去宰那怪兽了。波拉马德公爵对怪兽起杀心时,洛桑没感觉到对面的杀气,这让洛桑很奇怪;又把龙纹剑催动一下,对方的杀气又起来的。这样,洛桑就是想用八宝玲珑瓶收服对方也不能。   “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冲动;你以为你是天下第一了?波拉马德公爵,先把事情说明白,这个怪兽好对付,可是,为什么要杀它?野兽吃肉,这很正常,你那么有钱,应该养的起吧?说说它的来历,你不想要,我来养怎么样?”   波拉马德公爵被洛桑扯着胳膊,还在挣扎,挣不开才慢慢冷静下来。   “怠慢你,不是我的本意,实在太高兴了;看到巴拉狼身上的九芒星阵了吗?谁能用圣劳伦斯剑同时击中那九个阵点,巴拉狼就会成为一只温顺的狼狗,会魔法的狼狗,对主人忠心不二的狼狗。”   洛桑“扑哧”一笑,看着快把马吃完的怪兽说:“它叫巴拉狼,这么说,你是知道它的来历了?想让狼对主人忠心,只有一个办法,从精神上控制住它,让它知道,你是最狠的,不服从你,代价是极其可怕的。一个星阵能控制住一个狼的思想,还是匹狼妖精,这可能吗?谁在它身上布置的星阵?又是谁教你解开这个星阵的方法的?怎么想怎么不对头。”   波拉马德公爵年龄大了,思想也没那么灵动,固执的仍然要去对付巴拉狼:“洛桑先生,我欠你的太多,今后会报答的;现在,我必须解开这个星阵,这是我们家族的传统。回头再向你解释,巴拉狼吃饱时,是最好对付的了。今天让它回到湖里,也许它再不敢上来;巴拉狼只在八月到十月才在贝洛林湖出现,我已经完全掌握圣劳伦斯剑的法力,正是收服巴拉狼的时候。”   说服不了固执的老公爵,洛桑就不说了,是福是祸关自己什么事儿呢?也许人家的使命,就是给什么人养狼妖精的,还是看热闹吧。   巴拉狼刚才太劳累了,吃完了马,正在恢复,波拉马德公爵举起圣劳伦斯剑;又是一道黑雾飘出,波拉马德公爵身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甲胄,高高跃起,挥剑击向巴拉狼。   现在的圣劳伦斯剑,被波拉马德公爵激发出半尺上的剑芒。   巴拉狼又一次恼怒了,吐出一条黑色火焰迎向波拉马德公爵,尖利的犄角也顶了上去。   现在,波拉马德公爵把圣劳伦斯剑的金光黑雾护住自己,已不怕巴拉狼的黑色火焰;如斗牛士一般,波拉马德公爵围绕着巴拉狼巨大的身体,躲避巴拉狼尖角、獠牙、利爪的同时,圣劳伦斯剑时常在巴拉狼身体上留下几处伤痕。   巴拉狼皮糙肉厚,身体巨大却不笨拙,它的身体上,只有头部与背部比较脆弱,锐利的圣劳伦斯剑在与巴拉狼利兆的几次接触中,丝毫没占便宜。时常,波拉马德公爵还陷入危险的境地。   波拉马德公爵凭借敏捷的身手,在寻找着跃起的机会,看来,他必须转到巴拉狼的侧后位置,只有在哪里才能闭开巴拉狼巨大的犄角和獠牙,还有不时喷出的黑色火焰,虽然伤害不了波拉马德公爵,但冲击力还是很大的。   洛桑决定,在一定范围里帮老公爵一下,这个范围就是不引起隐藏着的杀气,也许解开这个封印,只有波拉马德家族的人才行。   身边的宝贝被洛桑来回思量着,选择成了难题,一下子制住巴拉狼的东西洛桑很多,既制住巴拉狼又不惹起隐藏着杀气的到底是哪个?   洛桑正在犹豫,波拉马德公爵一剑击向巴拉狼两犄角间软弱处,圣劳伦斯剑射出一道金光,巴拉狼喷出一条黑色火焰,高昂起头。圣劳伦斯剑的金光正打进巴拉狼大张的巨口,巴拉狼吼叫一声,吃着痛暴跳起来。   老公爵双脚迅速侧移,转到巴拉狼侧翼的瞬间,高高跃起;圣劳伦斯剑又一次舞动出九朵剑花,直插向巴拉狼背部的九芒星阵。   巴拉狼扭头摆身,已经躲不开圣劳伦斯剑的攻击,似乎知道这一剑的后果,巴拉狼向空中喷出一口猛烈的黑色火焰,身子猛向前扑,试图躲避;波拉马德公爵盼望着一刻不知多少年,圣劳伦斯剑携带着滚滚雷声击向巴拉狼。   洛桑心里一紧,巨大的尾巴撩起,扇向空中的波拉马德公爵,在圣劳伦斯剑击中九芒星阵前的一刹那,巴拉狼的尾巴遮盖了整个背部。   圣劳伦斯剑重重刺在巴拉狼尾巴上,在那船桨般的平面上刺出九道血痕;巴拉狼转过狼头,迎向掉落下来的波拉马德公爵。   洛桑出手了,金光一闪,巴拉狼消失了,下一刻,八宝玲珑瓶把巴拉狼送回到贝洛林湖内。   波拉马德公爵耗尽全身气力,已经无力移动自己的身体,也无力使用圣劳伦斯剑,看着巴拉狼的渐渐接近的巨口獠牙,本以为必死无疑,却重重摔到被巴拉狼睬得松软的草地上。   洛桑也是浑身大汗,就在八宝玲珑瓶收住巴拉狼的瞬间,对面树林里吟唱一声,洛桑的整个身子立刻僵硬了。   等八宝玲珑瓶将巴拉狼送进贝洛林湖内,洛桑才感觉到杀气消散了。   洛桑本就是禁锢别人的高手,现在,被莫名的力量禁锢住自己,心里的滋味怎么说都说不出来。   思来想去,洛桑还是运起本门太极心法,体内真气循环一周,慢慢解开了对方的限制。   这样使用圣劳伦斯剑是最耗气力的,波拉马德公爵也是半天才爬起来,他不知道洛桑遇到的危险;老公爵用圣劳伦斯剑支撑着自己,苦笑着对洛桑说:“还是要你帮忙,洛桑先生,我已经尽力了;现在,我的修为已经超越了波拉马德家族任何一个祖先;你也看到了,贝洛林湖内的巴拉狼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这个残酷的使命只有借助您来完成了。”   洛桑还在思索,他在想:自己用那么“低级”的心法解开对面那位如此高明的禁锢魔法,到底是什么原因。听到老公爵沧桑的话语,洛桑没表态:“今天就这样吧,大家都累了,我就在这里呆一天,明天咱们再来对付它。”   巴拉狼回到贝洛林湖里,眼睛直直的盯视着洛桑,似乎它也怕了。   洛桑后退着离开贝洛林湖湖畔,眼睛一直注视着湖对面的树林;波拉马德公爵跟着洛桑后退,他只注意着巴拉狼,生怕这个怪兽再攻击自己。   看到洛桑离开二十多米了,巴拉狼再一次扑出贝洛林湖,老公爵正在紧张,却看到巴拉狼叼起自己吃剩的马头,迅速跳回贝洛林湖里,抓起两只马头,消失了。   贝洛林湖慢慢恢复了平静,曾经的血腥淡了又淡了,湖水又恢复了本来的清澈与静寂。   “我先要知道巴拉狼的来历,还有波拉马德家族的使命,到底是怎么来的?圣劳伦斯剑的来历我也很感兴趣;波拉马德公爵,要对付巴拉狼其实很简单,后果你想过吗?”马都被巴拉狼吃掉了,回去的路只能步行,洛桑正好借这个时间探询这一切的原因。   洛桑对付巴拉狼真的很简单,波拉马德公爵也认为很简单,但是,对于后果的认识就不简单了。洛桑要提防隐藏者的袭击,那高明的对手真不好对付;波拉马德公爵只是认为洛桑在敲竹杠,年老了,人都快成精了。波拉马德公爵认为,洛桑在借机探询他们家族的秘密。   看波拉马德公爵在思索,洛桑也不催促,静静的走向城堡;对付巴拉狼有什么好处他不知道,有什么害处他知道。那么高明的对手,也许就是个西方天神,洛桑不想得罪太多的天神,这不符合他的利益。西方可不比东方,这里的神仙可不在乎洛桑的生死。   “十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荒地上长着丁香,回忆和欲望掺和在一起,又让秋风,凋落那尚未绽放的花蕾。”刚走出围绕贝洛林湖的山口,波拉马德公爵就慢下脚步,转身向山上走去,还吟唱着一首歌谣。   洛桑奇怪,现在,波拉马德公爵怎么还有功夫唱歌?追上看去,老公爵已经是泪流满面。   洛桑心软了,拉起波拉马德公爵坐在山坡上;老公爵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酒壶,扭开镶宝石的壶盖猛灌几口,如孩子般号啕大哭起来。   牧场上的牧人依然在远处游荡,一群群的绵羊与骏马在辽阔的山地上自由的觅食,隐约传来的苏格兰风笛声,渲染着和平的安然与闲适。   等老公爵哭够了,那壶酒也喝光了,老公爵也恢复正常。从腰间取出一个徽章,上面正是一个巴拉狼头像,嘴里叼着一支染血的丁香。   “这个秘密没有保留的必要了,只要能收服巴拉狼,什么代价我都能付出。”   洛桑这才看清,波拉马德公爵坐的地方有一块小小的石碑,老公爵开口说话时,手如情人般,爱抚着那冰冷的石碑。   “波拉马德家族传到现在已经一千多年,世界知道我们也有五百多年了;就是因为这巴拉狼,我们家族得到巨大的力量和荣誉,也是因为这巴拉狼,每一代波拉马德公爵都生活在巨大的压力中。”   随着波拉马德公爵的叙述,洛桑明白了老公爵的压力,这是聪明人的压力。   波拉马德家族本是在贝洛林湖畔放牧的普通苏格兰人,为了反抗英格兰国王对苏格兰人的迫害,波拉马德公爵的祖先参与了多次起义;最后一次,苏格兰起义军被彻底打散;整个起义军只剩下四个家族的三十多个男人,心灰意冷的他们,带者家人躲进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修建起城堡,保留下最后一点力量。   苏格兰高地的安详,渐渐抹去了波拉马德家族心底的仇恨,这里虽然清苦,经过二百多年的经营,城堡周围也成了片乐土。   该来的还是来了,英格兰国王派到苏格兰的总督知道了这个地方后,开始来收税;贪婪的胃口一年比一年大,波拉马德公爵的祖先们,还要在每年的夏天接待总督来这里打猎。   十多年过去了,新一任总督来打猎时,看上了波拉马德家族最漂亮的少女梅尔丽;喜欢丁香花的少女不勘忍受总督的侮辱,逃到湖畔。   但是,色迷心窍的总督追了上来,竟要强暴梅尔丽。   梅尔丽的呼叫引来了她的哥哥贝洛林,为了保护妹妹,年轻的哥哥杀死了总督,自己也被总督的带来的骑士杀死扔进湖中。从此,这个湖就被称为贝洛林湖。   城堡里的男人们超起武器,把总督的卫队也全杀死在湖畔,只有那个骑士翻山逃跑了。   三个月后,城堡被两千英格兰国王的军队包围了,经过半年血战,城堡里的二百多个男人只剩下十一个孩子;四个家族的女人们也上了城墙。   就在城堡将被攻破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天空打起了惊雷,狂风席卷了整个牧场,所有进攻城堡的士兵都被刮进了贝洛林湖淹死了。   四个家族留下的妇幼走出城堡,来到贝洛林湖感谢贝洛林,他们认为是贝洛林感动了神灵。   祭奠贝洛林的仪式正进行时,湖水出现了一道圣光,又一次刮起了狂风,风住时,包括梅尔丽在内,每个家族都失去了一个少女。   说到这里,波拉马德公爵战抖着又一次哭起来。   “我们得到了神灵的庇护,后来,四个家族在神灵的帮助下击退了三次英格兰军队的进攻。孩子们在贝洛林湖畔也得到了神灵的指点,每人都是修为高强的勇士;在神灵的指导下,另三个家族越过海峡回到欧洲,建立起新的城堡。经过较量,整个欧洲的王室都被迫承认我们四大家族的地位。”   “这很好啊,”洛桑不明白,这样的好事是谁都想遇到的;“你们可以说是幸运的。”   “幸运?什么是幸运?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波拉马德公爵冷笑着。 第二十二章 贝洛林湖的神灵   代价?什么是没有代价的?也许只有父母对孩子所做的一切是毫无私心不求回报的。但是,出卖儿女丢弃儿女的情况也不罕见。   “如果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我们对神灵是充满感激的;但是,这压在我们身上的代价太残酷,每个家族都被折磨着。血腥的洗礼后,是一段悠闲安静的岁月;孩子渐渐长大;每个人都被要求在贝洛林湖畔苦练剑术,外来的侵略者根本接近不了这里,那时的贝洛林湖是一片幸福的圣地。每个孩子在这里都能得到神灵的指点,十年后,十一个孩子成为十一位勇士。   在神灵的暗示下,他们到伦敦复仇;在王宫的大门前,十一位勇士骑着牧场的骏马,亮出复仇的利剑;在神灵的庇护下,十一位勇士都散发出明亮的光芒;他们冲破了六道宫廷骑士的阻拦,一直杀向国王的大殿。国王逃跑了,在神灵的指示下,十一位勇士从泰晤士河追到约克教堂。在上帝面前,逼迫国王撤回了驻扎在城堡周围士兵,绞死了杀死贝洛林的骑士。十一位勇士把总督家族二十二个人带回贝洛林湖畔。那时,贝洛林湖在哭泣,狂风巨雷中,贝洛林湖跃起一只巨狼,咬死了所有四大家族的仇人。   那就是巴拉狼第一次出现在我们身边,同一时刻,帮助我们神灵也出现了;十一位年轻的勇士对神灵感激涕零,对神灵的要求自然全部答应,每十年,四大家族都要奉贤四位位美丽的少女给神灵,如果没有自己的女儿,也必须是从小收养的纯洁少女。奉贤给神灵的少女必须在贝洛林湖畔长大,随着四大家族的男孩子一同接受神灵的指导。除非四大家族的后代中出现一位英雄,能收服巴拉狼的英雄,这个承诺才算解除。”   波拉马德公爵说到这里不说了,如孩子般抽搐着,倒在石碑下的草地上。   “我们的荣耀是自己的骨肉换来的,这样的荣华下面,铺垫的是亲人的生命与痛苦。”   整个石碑露出来,上面正是一支染着鲜血的丁香花,下面刻着一行字:神灵庇护的贝洛林。   洛桑算算,每十年四位少女,应该有二百多位高贵的四大家族的后代奉贤给了贝洛林湖;这样说也不合适,应该说,那时的四大家族没什么高贵的,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大家族成了超越欧洲王室的家族,自然就高贵了。   也许,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什么都是可以奉贤的,包括自己的生命与儿女;但当一起安定下来后,这样的奉贤就成了折磨。人只有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才有道德的概念,想来四大家族高贵起来后,一定在想尽办法欺骗神灵。   回城堡的路上,波拉马德公爵的话应验了洛桑的猜测。   四大家族的后代,不论走多远,一生下来就必须回到贝洛林湖来;他们在这里接受神灵的教导,每个都是坚忍不拔的勇士。女孩子也在这里接受同样的训练,也出了几位高明的魔法师和女剑客。   贝洛林湖成了神秘而凶险的地方,没有四大家族后人的带领,谁越过丁香花石碑都会失踪。每年的八月到十月,是巴拉狼回到贝洛林湖的时候,这三个月里,每天都要喂巴拉狼一头牛或者一匹马。   十年一轮的十月是悲惨的,每个奉贤少女的年头,四大家族的首领都会聚集在一起商议怎么解除命运的重压;但是,欺骗的后果就是被神灵放弃。欧洲的三个家族在欺骗了神灵后,或被灾难摧毁,或被战争毁灭,最悲惨的一个家族失去了所有的儿女,从此断了烟火。   神灵是仁慈的也是冷酷的,对虔诚供奉的家族关怀有加,所有四大家族的敌人都被无情的毁灭了。每到危机来临前,家族都会提前得到警告。   在神灵严格的教育下,每代四大家族的后人总会出现一位佼佼者,莫不具有一方豪强的勇气与智慧。   在贝洛林湖,每一代少年都必须像狼一样残酷竞争,这样的竞争一直到有新的家族领袖出现为止。只有战胜所有的对手,才能作为新的家族掌权人。   领袖的地位一旦确定,所有的家族成员必须像对神灵一样,无条件效忠于他,不论他是出身哪个家族,不论他在家族中的地位怎么样;这里没有资格,只有实力。这保证了四大家族的凝聚力,也保证了家族的活力不至于被舒适的生活消磨掉。   神灵甚至关心着四大家族的婚姻,每个将成为家族新成员的新娘都要被贝洛林湖认可;当时的欧洲王室都是各个王室间通婚,地位再高的贵族也不能玷污王室高贵的血液。但是神灵不允许这样事情发生在四大家族之间,四大家族的婚姻是自由的,前提是新娘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   嫁出去的女儿也不能透露出一点家族内的情形,无视这个警告的下场是惨烈的,但是,这保证了四大家族的安全存在。   波拉马德家族保护了英伦三岛的安全,入侵英国的军队只要面对由波拉马德家族后人统帅的部队,后果就是毁灭。   但是,这样的家族也是危险的,随时面临着国王的嫉恨。那个解除波拉马德公爵军权造成公爵客死巴黎结果的国王,最后疯狂而死,他年幼的继承人——五岁的小王子,被他们的叔叔关进了伦敦塔,下落不明,据说现在还在伦敦塔内游荡。   背叛神灵的代价表面看起来也没什么,只要欺骗了神灵,隐藏起自己的女儿;家族的后代就被拒绝进入贝洛林湖畔,神灵将不再关心他们的死活,也不再教育他们的儿女。遇到灾难时,祈祷神灵的保护也得不到回应。   也曾有勇敢的年轻人挑战巴拉狼,想解除那可恶的奉贤。但是,巴拉狼太强大了,欧洲的罗兰家族得到了圣劳伦斯剑,年轻神勇的罗兰公爵也没能战胜巴拉狼。对付巴拉狼就是一场决斗,今天,波拉马德公爵是第一个生还的挑战者。   “今年又是十年的轮回吗?这次应该是谁呢?巴巴拉小姐吗?”城堡就在面前,洛桑停下脚步问。   波拉马德公爵摇摇头:“奉贤的十月还有三年才降临,巴巴拉才十七岁;七年前被贝洛林湖带走的是我的养女。巴巴拉还不知道这些,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别人的女儿和您的女儿有多大的区别,就是因为你们是贵族?波拉马德公爵,这个代价是你们家族的,不是别人的。你们用这代价换来了世代荣耀。如果时光倒流,你在当时的情况下也会接受这样的代价。不过,时代变了,你们也从牧民变成高贵的公爵了,是该觉得不公平了。但是,还是不对,我需要单独呆一会儿,您先回去吧,有些事情我需要想清楚。波拉马德公爵,也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真是奇怪。”   洛桑说着撇下波拉马德公爵,独自围着城堡转悠起来。   这里到底不是东方,想找个天神下来聊聊也要看他们有没有时间和兴趣。洛桑转到城堡后的山坡上,注视着夕阳下的城堡,思量着事情的原由。   高大的城堡,巍峨森严,屹立与牧场最高的山岗上;厚实的黑色岩石外墙上刻画着岁月的痕迹,四个高大的碉楼傲视着牧场周围的原野,护城河引自城堡内的一道山泉,只要粮食充裕,这样的城堡在中世纪的欧洲是很难被攻破的,除非遇到超长时间的强力围攻。   四大家族就像这个城堡一样,在贝洛林湖神灵的护卫下,能毁灭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时间也证明了,虚荣、仁爱与道德造成了另三个家族的凋零;神灵对他们狼一样的教导终于被世俗的力量战胜了,这里有人类本性的原因,更多的还是世界加在人们心灵上的道德约束。   洛桑怎么想,贝洛林湖的神灵对四大家族后代的教导都是正确的,在这个世界,没有狼一般的坚忍与团结,没有狼一般的凶猛与机敏,四大家族就是有神灵的护卫也不可能长久兴旺;可以说,除了那残酷的要求,这个神灵对四大家族是充满恩德与爱惜的。   洛桑的见识比波拉马德公爵高明不是一点,主要原因就是对天界的了解;能这样教导四大家族后代的神灵,虽然对敌人残忍,对背叛者冷漠,至少对忠诚者不是邪恶的。巴拉狼的存在,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激励。   想不明白的永远也想不明白,因为缺少参考资料,洛桑拍拍屁股回城堡了。   巨大的客厅里,阿卜杜拉王子和赵鹰正在看卫星电视。   黑格尔刚跑完,没什么意外情况,黑格尔得到了它在英伦的第一个冠军。   这个冠军可不比别的冠军,奖金高达一百万英镑,是以英国历史上伟大的国王亨利八世命名的。这是整个九月英国人最看重的一场比赛了,参加的赛马几乎聚集了全英国顶尖的冠军马。   但是黑格尔还是那么轻松,以领先第二名一个半身位的成绩得到了冠军。为什么领先怎么多?那时洛桑吩咐的,为的就是教训一下英国人的保守,在英国的赛道上,面对全英国最优秀的赛马,洛桑要把他们的自信全扫光。   黑格尔刚到英国时,颇受了番折腾,只是检疫就过了三次;这里面有歧视的因素,更多的还是英国赛马会搞得鬼。派吉特伯爵只是英国赛马会的副会长,这样的副会长有十几个;他在国际赛马锦标赛公司上说话比在英国赛马会还有分量,就是因为英国的赛马行业太发达了。   洛桑坐下时,正是张小宝牵着黑格尔被采访的时候。   想那张小宝什么时候有过如此的荣耀?紧张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只会对着镜头微笑,看起来也颇大度。这还是前几天崔海潮训练的结果,冒充洛桑时,张小宝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微笑,连个屁都不能放。   洛桑注意的看着屏幕上角的赔率,那可是关系到钱的问题,洛桑要为驴妖精勒旺沙准备一笔钱,十几天后,勒旺沙和林芝宝就要结婚了,在他们去澳洲前,洛桑希望能准备三千万英镑。   看来,三千万已经够了;黑格尔的赔率是一赔七,除掉税,能挣两千多万,还是英镑。洛桑还有将近两千万,富裕了。   这场比赛的彩池达到了破记录的五千万英镑,英国人的保守表现在各个方面,赌马也一样,这里没有象香港赛马场上的狂热;大家都是举着望远镜仔细查看着每匹马的状态,再按照一些奇怪的公式计算出这匹马的胜率,最后才掏出五十、一百英镑下注。尽管他们已经知道黑格尔是匹多么优秀的赛马了,尽管黑格尔的成绩早就登在英国的马报上了;看到黑格尔那“高大威岸”的身体,全场的英国观众立即对黑格尔失去了兴趣,投注站前,购买黑格尔马票的观众也清一色是中国人。   来自亚洲的黑格尔,被认为还在适应期,在陌生的赛场上,面对陌生的气候,不应该取得这场比赛的胜利。况且,英国人不相信赛马能乘飞机旅行,他们历来都是用船运赛马,黑格尔是坐着包机降临英国的。   还是中国人狂热引起了那些专业赌客的注意,千余名来自香港和大陆的中国人来为黑格尔捧场;今天的马赛,成了中国人与英国人比试信心的舞台。   黑格尔的“高大威岸”与英国人习惯的“苗条俊秀”差别太大了,想转变这个观念,要经过刺激,金钱的刺激。   今天,崔海潮也赢了几十万英镑,就是那张小宝也赢了十几万英镑,赌本是从崔海潮那里借的。   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黑格尔在香港就没这样的机会了。英国人的保守、傲慢是个机会,剩下的钱就被黑格尔的崇拜者瓜分了,他们不远万里来到英国,就是为了喝着头一碗汤,至于旅游,那是顺便。精通赌马的香港和大陆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黑格尔是不会输的。等英国人明白过来,谁也挣不到钱了。   虽然黑格尔的成绩打破了英国本土赛马的最好成绩,英国人还是不甘心,因为他们认为黑格尔真正的对手没有来;不知为什么,那匹叫“海盗船长”的马,在比赛前几天被运回了北爱尔兰牧场,他们认为,黑格尔只有战胜“海盗船长”才算真正的胜利者。   赢了钱当然高兴,晚餐时,洛桑就多喝了几杯。洛桑也见到波拉马德公爵的两个儿子,他们还在接受贝洛林湖神灵的教导;波拉马德家族的后代,不接受外界的教育。   波拉马德公爵也喝了不少,但还是有节制的;多年养成的良好习惯最终还是战胜了悲伤,他甚至带着大家参观了整个城堡,据说,看古城堡就要晚上看。   夜深时,洛桑又出了城堡,他也休息了,但是,被唤醒了。   距离城堡不远处的森林里,有一片空地,溪流旁,站立着一个黑衣人。今晚没有月亮,洛桑也看不清对方的模样,黑衣人高明之极,把全身裹在一件带斗篷的修士服中,如果他不说话,洛桑根本觉察不到他的存在。   “你是谁?来自东方的天神,这不是你们的世界,这里也不需要你插手。回去吧,在我没有对付你之前,离开这个城堡。哦,你的组成很奇怪,东方的世界真奇妙,他们是怎么办到的?可怜的人,你是来寻求帮助的吗?”   黑衣人一说话,洛桑就感觉到了压抑,这样压抑是充满悲伤的,是从心灵深处产生的压抑。黑衣人理解洛桑的处境,在他面前,洛桑就如同透明的一般;只有面对药师佛时,洛桑才有这样无力的感觉。   “我不需要帮助,能帮我的只有我自己,谢谢您,我能知道您是谁吗?”洛桑只有小心,虽然对方还没有药师佛那么厉害,但是,这样的神仙是洛桑对付不了的。   黑衣人沉默片刻,缓声说到:“下午,在贝洛林湖畔,我差点杀了你,也许那是对你的最好帮助。”   这可把洛桑吓坏了,虽然已经知道对方八成就是守护贝洛林湖的神灵,却没想到他会认为杀了自己就是帮自己;也许,黑衣人认为自己应该活得很痛苦。   洛桑连忙解释:“这样很好,我也不需要帮助……”   “但是。”黑衣人打断了洛桑的话,“你将面临悲惨的命运,他们迟早会战胜你的;这样的平衡保持不了多久,一旦失去对他们的控制,你就是第一个牺牲品,你将在善恶之间痛苦的摇摆,也许你将在睡梦中杀死自己的亲人,醒来后,你会对自己的行为悔恨万分。”   “真会如此严重吗?我不相信。”洛桑惊呆了,他没想过自己会面临这样的危险,那不是精神错乱吗?   “你自己的事情还在其次,我能感觉到,你将使这个世界陷入混乱,疯狂的杀戮,疯狂的人群,你需要上帝的帮助。”黑衣人说完,洛桑感觉到了杀气。   听到上帝,洛桑马上清醒了:“我知道自己的事情,对于所谓的命运,没必要不相信;上帝对于我更没有意义,能帮助我的只有我自己。”   莲花境界出现在半空,下一刻,洛桑出现在莲花坐上,身边盘旋着九道红色光圈,头上打着金黄色的吉祥宝伞,左手八宝玲珑瓶,右手五股降魔杵,龙纹宝剑飞翔在莲花境界外。   一身宝贝的洛桑,散发出辉煌的光芒,黑衣人也显现出原来的模样。 第二十三章 太极风云   黑衣飞扬着,挂在一棵榉树上,洛桑面对的,是个冷血的怪物;龙纹剑的杀气,使黑衣人抛开了一切伪装,幽静的森林空地,飞翔起又一个鸟人。   蓝色的翅膀缓缓煽动着,气流撩起了银色的长发;让洛桑注意的,只有那对冷漠的眼睛,眼睛里射出的淡蓝色的光芒,藐视着面前的任何存在,仿佛一具无语的雕塑。   这个鸟人没穿长袍,也没拿法杖;上身一件鳞光闪烁的蛇皮软甲,下身是最普通的一条猎裤。腰间悬挂的无鞘长剑寒气森森,蓝汪汪的光华缭绕反复,似乎能斩断世间所有的牵挂;最让洛桑惊异的是对方右手高举的绿色轮盘。   轮盘上镶满蓝色的宝石,中间是一硕大的黄色晶体。鸟人转动轮盘,世界开始旋转,鸟人的影子渐渐虚幻。   “注定你要毁灭,早一天、晚一天,对你意义不大,对这个世界很重要。”空气在震动,随着鸟人的沉重的话语,蓝色光环笼罩住了整个空间。   这一刻,客气是无意义的装饰,实力才是最好的话语。对面这个,是毫无感情的怪物,人类在他眼里如蚂蚁一般;在他刚动杀机的瞬间,洛桑已经被算计了。如今周围的一起都是不真实的,当洛桑觉察到周围的变化时,他已经被禁锢在另一个世界中了,渐渐开始的变化也证实了洛桑的判断。   这是一个乐园,洛桑的周围出现了蓝天白云,周围是蔚蓝的湖水,遥远到没有边际;湖水正中矗立着一美丽的仙山,彩虹拱卫出一道门户,白云把仙山遮掩了大半。   洛桑只有紧守着莲花境界,任凭对方把自己飘来荡去。这就是神仙的滋味吗?洛桑感觉不到危险,也好奇起来。   现在,他已经被对方送到了仙山上方,伸头看去,巨大的仙山引出九条支脉,如九条苍龙延伸入大湖,盘旋腾跃,乘云奔雾,气势雄伟;围绕仙山的是辽阔的沙洲,洲上竹木葱茏,芳草如茵,环境幽静,风光如画。   靠近沙洲处是九座山崖,那里有是一番景色,之见红崖碧水,奇峰怪石,山秀水媚,花繁林茂。再向山中,就是威武的高山,飞瀑流泉,奔泻于密林之中。   这个地方,及尽自然之鬼斧神工,青山绿水、森林郁蔽、丹霞红岩、群峰耸翠、流泉飞瀑点缀其间,壑深谷回、气爽水秀,处处无不奇峰突兀。世界上所有的风景,也比不了这里的一分。   但是,如此精彩的世界中,缺少的就是生气;植物的世界是单调的,洛桑觉察不到任何动物的存在,湖水中,也没任何游鱼跃虾。   “记住我的名字,你的精神不会消亡;犹菲勒,是你的引路人的名字。”声音从及其遥远处传来,又似从自己的心底冒起,这种感觉扭曲着洛桑的感觉,时间与空间失去了意义。   “犹菲勒?”洛桑念叨一遍,轻蔑的一笑;“这个名字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想明白,你,到底是什么变的?”   “你想激怒我,没用的,这是我的世界;我的怒火只能让你的处境更凶险,还是谈谈吧,如果感觉这里不错,这个世界你就是主人,在这里,你可以为所欲为,唯一的条件是,服从我,尊敬我。”犹菲勒的声音依然平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谁会与自己的宠物斗气呢?   “如果不呢?如果我拒绝这个要求,后果是什么?”   “你不惧怕死亡,这里也没有死亡,也许你将变成一棵树;东方的天神,你可以选择你的未来,想作为什么树都可以。”   洛桑沉默了,变成一棵树,这样的选择代表什么?难道这里的所有植物都是鲜活的生命变的?洛桑忽然想到另一个可能,也许那些少女是到这个世界了,那些少女……?   “那么,我选择变成一棵树,最好是一棵橡树,也许菩提树更好,请!”   这次,对方沉默了。洛桑冷笑着催促:“这里是你的世界,犹菲勒,把我变成棵树应该很简单;是不是需要我帮忙,是不是需要我从自己的世界中出来,老老实实的让你把我变成一棵菩提树?犹菲勒,不论你是谁,禁锢我比杀死我的代价更大。如果看不到我的尸体,这个世界马上就会大乱;如果你能杀死我,并把我尸体扔进任何一条通往大海的河流,也许还简单些。”   “我不相信,谁会乱?谁敢来捣乱?”犹菲勒接腔了,他也害怕了;对方身体里的两个都是极其高明的神仙,也许真牵扯着什么利益。   “犹菲勒,我没让你相信,这是警告;我无意打搅你的清净,全是你自己傲慢的结果。现在,我要开始工作了,但愿你能多挨几天。”洛桑说完,龙纹剑首先发威,携带着雷声投向仙山,八宝玲珑瓶紧跟着降了下去。   蓝天白云消失了,四周变成漆黑一团,一道道巨大的蓝色闪电轰击着莲花境界。洛桑禁受了一会儿,发现也没什么,莲花境界只是震动几下,渐渐调整好节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八宝玲珑瓶的金光,指引着洛桑把莲花境界稳稳的停留在仙山之上,任凭风吹雨打,当真巍然不动。   龙纹剑开始攫取第一棵树,刚把树连根挖出,就被八宝玲珑瓶收进腹内。   “你在干什么?那些树不能挖!我警告你。”犹菲勒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这次多了些急迫,少了冷漠。   “为什么?说和理由,你能禁锢我,这是你的世界,你随时可以阻止我,不需要警告。犹菲勒,你有你的世界,我也有我的世界,那里什么都有,就是少了些树。”   洛桑说话不断,挖树不停,转眼间,百十棵树已经被装进八宝玲珑瓶中。开始,还有一股力量在争夺洛桑对八宝玲珑瓶与龙纹剑的控制权,但是实验几次后,终究比不过洛桑那巨大的精神控制力。   金光闪闪的黄金鱼又被抛出,紧紧固定在仙山上;八宝玲珑瓶飞舞而回,在方便境界巨大的空间里种下百十棵大树。   腾空后的八宝玲珑瓶又一次飞向仙山,龙纹剑再一次开始挖掘,那样子,洛桑要把这仙山挖成凸山。   世界开始旋转,湖水中涌起波涛,一排排激浪凌空击向仙山上的莲花境界。世界开始倒复,仙山出现在洛桑上空。   洛桑不是很在乎巨浪,莲花境界完全能够抵御任何冲击;但是着颠倒的世界实在别扭,还有那急速的旋转,洛桑也跟着晕旋起来。   “这一切都是错觉,不比在意,阿弥陀佛,唵、麻、呢、叭、咪、吽。一动不如一静,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清净者,清为清其心源,净为净其炁海。心源清,则外物不能挠,故情定而神明生焉。若行有心有为之功,则有尽之术法也。若行无心无为之理,乃无尽之清虚也……”   洛桑闭上眼睛,先用佛门心法对抗,没什么用,再用道家心法理顺自己,却渐渐清醒了。洛桑仔细思量着眼前的一起,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白天在贝洛林湖畔,洛桑就曾经用道家心法培养的真气解除了一次禁锢,现在,又一次借助道家高级些的心法安定了心神,莫非,这一切都是自然的灵气聚集起来的?   洛桑接触的东西繁多,对各种心法的理解也混乱,但是道家心法到底是他从小修炼的东西;虽然道家心法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精神修炼,但是道家心法对自然的理解是最彻底的。道家认为,自然是不可战胜的,人只有去理解它、适应它、顺从它,依据自然的规律去完善自己的小世界。   柔能胜刚是道家心法的基本原理,道家认为,在自然面前,人类是渺小的。他们追求的就是自己的小世界与自然的平衡,最终把自己融于自然之道中,从而完善自己的修为。   道家心法可以说是消极的,没有野心去改变自然大道,正因为这样,对自然灵气的理解和利用更完善;而佛门心法,充满了以自己的精神影响改造自然物质世界的理想,他们甚至认为物质世界是虚幻的。   洛桑思索着犹菲勒的世界,还不忘抢劫着犹菲勒的世界;“既然你把我关进来,却又奈何不了我,当然就要承受这个代价;这很合理,不是吗?”时不时,洛桑还调侃几句。   犹菲勒似乎气急,没理会洛桑,加紧了对洛桑的攻击。洛桑只不挣眼,把自己的“道心”沉浸在对方的世界中。   巨大的仙山上,黄金鱼就是坐标;洛桑紧守着那点金光,精神渐渐空明,似乎又回到了蓝天白云的世界。   世界又一次被扭曲,洛桑心灵里出现了一个绿色转盘,正是犹菲勒手中拿着的那个;洛桑感觉到,这个世界里的所有变化都是因这绿色转盘而起。犹菲勒正漂浮在林中空地上,围绕转盘扇动着翅膀;嘴里还喃喃磨叨着怎么,手中的宝剑把一道道蓝光击向转盘。   原来自己被禁锢到绿色转盘里了。   洛桑苦笑着,自己禁锢到黑玉扳指里的人没也有不少,从来没考虑过他们的感受;现在,报应落到了自己身上。自由的可贵当真是可以用任何代价去换取的。   理解是一回事,脱离是另一回事;洛桑自己就拥有两个世界,也明白自己的处境,没有外力的帮助,他是出不去了。   想到这里,洛桑心有不甘,体会着犹菲勒的世界,查看着转动着的绿色转盘;洛桑想到了,自己也有这样一个轮盘,如果自己把犹菲勒的世界全搬进那个轮盘里,是不是就可以认为,这个世界也属于自己了呢?   事情总要试试才知道可不可行,洛桑在莲花境界里翻了半天,找到得自劳士海得大厦的铜盘,那次,英国人吃了个哑巴亏,外界甚至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铜盘被洛桑摩挲着,他停止了抢劫犹菲勒的世界,开始向犹菲勒学习怎么控制这个铜盘。   万事开头难,这第一步先要理解自己的铜盘里到底有什么。洛桑思量很久,也学习巫师,小心的咬破手指,把几滴宝贵的血液滴在铜盘正中。   铜盘闪耀起红光,这一次,没什么奇怪的妖怪出来,洛桑的精神顺利进入了铜盘中的世界。   那里还是太小了,如果说犹菲勒的绿色转盘是个城市,洛桑手中的铜盘只是个渺小的球场,里面还污臭不堪;但是,也许这就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洛桑思量片刻,睁开了眼睛:“铜盘,我也有一个,犹菲勒,相信否,我能用它夺取你的世界。”   洛桑说着,转动起铜盘,精神描绘着铜盘上的纹路阵法,边理解边试探。铜盘被洛桑抛出莲花境界,旋转在重现出来的蓝天白云间。   “犹菲勒,不管你是什么来历,我必须承认,你比我高明很多;也许我的修为在你看来不值一提,甚至,你都没把我当成一个对手看待,因为你没表现出丝毫的尊重。但是世界上就有我这样的人存在,对你们这些高贵的天使来说,不能不说是种莫大的讽刺。犹菲勒,如果你相信命运的话,就应该相信,我的存在对你们是好事,至少能让你们知道,你们不是万能的,人类也不是任你们柔捏的玩具。”   洛桑的铜盘旋转的越来越快,比起精神修为,洛桑丝毫不亚于犹菲勒,比起对自己世界的理解,犹菲勒更胜一筹。犹菲勒不相信洛桑能凭空夺取自己的世界。   “深藏白雪非为吝,广积黄芽不属贪;梦里铸成无影剑,法中去了有情心。这就是阴阳,这就是自然的法则。丹从不炼炼中炼,道向无为为处为。夺!”   洛桑吟哦着,铜盘旋转着,渐渐转成一道虚幻的影子;风围绕过来,水围绕过来,铜盘把犹菲勒世界中的风云搅动成一巨大的旋涡,渐渐隐现出太极模样。   这就是洛桑理解出的太极风云,另一中又坐观风云而起的变种魔法。自从在比登雪原悟出这个变化后,洛桑从没正视过它有什么用;现在,太极风云舞出的旋涡,一点点侵蚀着犹菲勒的世界。   下一刻,洛桑脱离了犹菲勒的世界,自由的味道重新回到洛桑的心中,潮湿的空气又涌入洛桑的胸腔。犹菲勒害怕了,当洛桑舞动出的太极风云开始吸收他的世界时,他竟只能呆呆看着。犹菲勒可不知道洛桑的铜盘有多大,他是真怕洛桑把这经营了多年的世界夺走,只有尽快把洛桑放出来。   一脱困,洛桑立即把自己的宝贝检查一遍,只有黄金鱼还在犹菲勒的世界中;现在也不是讨要的时候,洛桑端坐在莲花境界内,祭出龙纹剑。   龙纹剑招摇鸣叫着,直插云间,舞一道耀眼的光环在半空中。猛然化做闪电击向犹菲勒,犹菲勒的长剑抵挡住了龙纹剑的攻击,看样子,犹菲勒的长剑也是样宝贝。   八宝玲珑瓶对准了犹菲勒,而犹菲勒已经坐在绿色转盘上,蓝光缭绕的结界刚好消散了八宝玲珑瓶的吸引。   “很好,现在,至少我们之间平衡了,你杀不了我,困不住我;我也杀不了你,困不住你。”犹菲勒挥舞着长剑,总结着彼此的实力;“你靠的是浑身的宝贝,如果你少一样,今天就是另一个结果。你抢了我三百多棵树,留下一个宝贝在我的世界里,这也很公平。”   洛桑心里恨,也放松了对鬼婴四天的限制,脸上却依然平静:“你杀不了我,是因为你一动杀心我能感觉到;我杀不了你是为什么?你困不住我是因为我能理解你的世界,我困不住你?谁说的?”   龙纹剑在四天控制下,如闪电似利芒,疯狂攻击着犹菲勒的长剑;五股降魔杵划一道金光击中犹菲勒的蓝色结界,炽热的烈炎把结界硬破开一到缝隙;八宝玲珑瓶耀耀而起,宝器蒸腾间,犹菲勒连同绿色转盘渐渐摇曳。   “愚昧的羔羊,我请神的允许,用神的力量,清洁你的灵魂。”犹菲勒抗拒着,冥目赫然:“迷惘!”   瞬间,空间又一次扭曲,莲花境界周围飘动着一群美丽的少女;花样的少女如清澄的泉水样晶莹,手中的短弓如彩云一样温柔,就是射来的银箭,也象鲜花一样馥郁着清香。又一群少女挥舞彩带,温柔缠绕如情丝,消磨着莲花境界的坚强。   莲花境界渐渐降低,洛桑也陷入迷惘,舞动着的少女体态婀娜,欢声笑语间,洛桑心中充满了柔情;五股降魔杵也在舞动,八宝玲珑瓶也在舞动,连洛桑也在舞动。   唯一清醒的,只有那龙纹剑,四天的魔心分外坚强,毫无一丝怜悯的杀回洛桑周围。   洛桑只感觉到鲜花怒放,那莲花境界周围已如人间地狱一般;龙纹剑穿刺进少女的胸膛,血花飞溅,香消玉殒。下一刻,少女微笑着复活在犹菲勒身边,继续着生命之舞。   弓弦震荡,寒流降临大地,已经舞出莲花境界的洛桑清醒了。   狄安娜笑吟吟的嗔道:“洛桑,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还不放手。”   洛桑这才松开怀里的少女,自己的胸膛上,插着一支银色短箭,刚刚入肉三分。 第二十四章 天使折翅,只余残香渺渺   漆黑的夜,只有风中残留的花香,时间已近黎明。林中空地上,群舞的少女失去了踪迹,犹菲勒被包裹在蓝色冰晶里,长剑舞动出星阵,冰晶无声融化了。   这一轮,洛桑落了下风;没有狄安娜的帮助,洛桑真就“迷惘”了。   “为什么要暗算我?”犹菲勒知道自己没机会了,恢复了一贯的漠然与冷静;“狄安娜,说出你的理由,你触犯了奥林匹斯山与我们的约定。”   “洛桑是我的爱人,我只能帮他;大天使,把我的爱人禁锢到你的乐园里,还有怎么多美人陪着他,原本是好事;但是,你不能杀了他,那样我会伤心的。”   狄安娜真如情人般依偎在洛桑身边,温柔抚摸着洛桑胸前的伤口;随着少女们的消失,银箭也没了影子,只在洛桑胸膛上留下道伤口。   “还疼不疼?洛桑啊,你只是个凡人,怎么能与大天使作对?人家是掌管人间秩序的上帝的使者,是国王的们的仲裁者;我们只是管管风花雪月的小神,得罪了他们,谁能护住你呢?”   在狄安娜细心的抚摩下,洛桑的伤口愈合了,只留下道绿色的伤疤。洛桑还在回忆刚才的一切,“迷惘”的滋味是很消魂,但是更凶险;如此温柔的手段,洛桑可没把握能抗过去。   犹菲勒丝毫不在乎狄安娜的讥讽,在他的眼睛里,只有冷漠:“上帝惩罚还没结束,我虽不能找上奥林匹斯山,梅丹佐会找你父亲的;这件事情超过了你的权限,谁也不能违反上帝的意志。”   “随便你怎么做,洛桑是我的爱人,当然在我的保护之下,即使他是个魔鬼,也不是你现在操心的;犹菲勒,你现在很危险啊,血天使复活了,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惹那么多麻烦。”   狄安娜说着,拉起洛桑就走:“亲爱的,不想道歉也没关系,他不在乎这些。今后离这里远点,天使们的地盘不是谁都能来的。”   轮到犹菲勒迷惘了,血天使复活的消息对他如晴空霹雳,再说不出话来,只有呆看着洛桑被狄安娜搀扶着离开。   洛桑走出没多远,思想就彻底清醒了。是要快些离开这里,犹菲勒是个麻烦家伙,厉害得有些过分,得罪了他可不是件好事,要好好想想今后该怎么办?   “他是谁?你怎么会来?”离得远了,洛桑回头看一眼,问狄安娜。   “犹菲勒,你不是知道他的名字吗?七大天使排位第三,星期三的天使就是他。别在乎他了,今后又他忙的了;血天使一出来,先要找得就是他们。血天使现在的情况,犹菲勒要负一半责任;也就是因为这,他才被赶出神殿。犹菲勒,作为神殿的守护天使,泄露了天机。”   “他做什么了?”洛桑不明白,“那犹菲勒怎么看都是个没有情感的怪物,这样的家伙是也会泄露秘密?我不相信。”   “他们本来就没有感情的动物,与其说他们是动物,其实他们与植物更相似,天使们的出身,就是伊甸园中的那棵神树。他们心中没有是非善恶的概念,只知道自己的职责,所有天使的唯一职责就是维护上帝神殿的利益。”   果然是妖精,洛桑思量着,忽然又笑了。   狄安娜一直偎依着他,看到洛桑在笑,捶了他一下:“笑什么?你得罪了犹菲勒,就是得罪了全部天使。犹菲勒虽然被扁,但是他和梅丹佐走得最近,今后还是有麻烦的。如果梅丹佐找上奥林匹斯山,我也要但责任。但是也没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这个理由就足以搪塞他们了。你可要对我好些了,梅丹佐比犹菲勒厉害,那是上帝留下来监视耶苏的天使,权利不大,地位最高。”   “这怎么说?权利和地位不是一样的吗?”洛桑奇怪狄安娜的说法,伊甸园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说他权利不大,是因为他带领的天使团只负责神殿的安全,神殿以外的事情都不管;说他地位高,是因为他能左右我父亲和耶和华的决定。神殿的天使团比我们的骑士团厉害多了,阿波罗想造反,却从来不敢对神殿不尊敬,谁也没把握对付梅丹佐的天使团。以前,还有七大天使掌管下界的教会与国王,犹菲勒是专门仲裁国王们纠纷的天使。因为这七大天使中有四个堕落为血天使,犹菲勒也受牵连被驱逐了。”   怪不得自己一说上帝的事,阿波罗会那么紧张,原来上帝的神殿有如此厉害的护卫。好在掌管人间的天使堕落的堕落,被贬的也没什么权利了,自己不应该怕犹菲勒。   犹菲勒也够执着的,自己都混成这样了,还借助四大家族暗中控制着欧洲王室。   这样说来,阿波罗想得到奥林匹斯山的王位就很正常了,原来的奥林匹斯山王位是一座空中楼阁,上不管神殿,下不管人间,只在天界威风。现在没有了七天使,无形中就扩大了奥林匹斯山的权利。   “但是,堕落天使比魔鬼都可怕。”狄安娜紧接着的话又吓了洛桑一跳;“天使团的天使们,在伊甸园的呆久了,有些也变得有了感情;主管下界的七天使受的影响最大。七天使就是因为各自支持一个国王,彼此发生了冲突。犹菲勒为了保留自己的权利,传授给自己的王国可怕的炼金术;虽然他没有直接危害天界的安危,但造成了血天使的堕落。好笑吧,那次死了几十万人,所以后来天使们被禁止出神殿。没有了七天使,我才能在这里晃悠,才能遇到你;没有天使的世界其实更好。”   “狄安娜,我认为天使是妖精,也许在天使们看来,我们才是妖精呢。天使在影响着我们,我们也在影响着天使……”落桑的话不算深奥,狄安娜却不耐烦了:“什么妖精不妖精,天使就是天使,天神就是天神,不一样的。小天使其实很可爱,长大后一进神殿就全变了。我有过一个天使朋友,从神殿出来,根本就认识我了。”   这边,洛桑在思量神殿里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使天使由善良变为冷酷,那边,犹菲勒遭遇到了可怕的报复。   林中空地上,正是黑暗最盛时分,犹菲勒正在思想狄安娜的话有几分真实,强烈的杀气笼罩住整个空间。   天使是灵动的,本体就是自然凝聚出的灵体,作为上位天使,犹菲勒感觉敏锐之极,眼神中正惊惧,美丽的蓝色境界又护住了全身。   这杀气是如此的强烈,似乎犹菲勒是对方不世的仇敌。   浑身金光的南天王携带着滚滚雷声出现在犹菲勒上空,他的身边是月光菩萨。   现在的南天王,面色如霜,人刚出现,十六个乌黑的夜叉已经团团围住了犹菲勒。南天王话也没说一句,一现身就是猛烈的进攻,月光菩萨的青莲花首先发威,破开犹菲勒的结界,南天王手中的利剑随即劈向犹菲勒头顶。   夜叉也是灵体,与天使的组成最相似;犹菲勒是被扁下界的天使,虽经多年修炼本事已经恢复了大半,面对夜叉的银钩黑棒还是多有顾及。   南天王的利剑更是犀利异常,出手毫不保留,剑剑携雷带电,直把犹菲勒劈得手忙脚乱。   犹菲勒只能凭借绿色转盘抵御着,旋转着的绿色转盘,涌出一群群美丽的少女,却被月光用一面铜镜震慑了灵魂,全收进青莲花中。   犹菲勒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如此不留情面,没有感情的他,混迹人间时间长了,知道自己实在是小看了洛桑,小看了洛桑身体内的两个存在。最后的时刻,犹菲勒右手利剑投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夜叉,左手迎向南天王的巨剑。   剑光闪烁,犹菲勒的左手齐腕断落,蓝色的汁液从犹菲勒手腕间喷出,把绿色转盘也涂成了湛蓝。   “天使是不死的生命,我们的存在方式是你们理解不了的。东方的天王,你将得到一个没有灵魂的犹菲勒。”   “没有什么是不死的,我既然敢来杀你,就有杀你的理由,也有杀你的手段;即使你还是大天使,我也能毁灭你,如果你还有记忆的话,就应该知道我是金鹏,停留在凤凰树上的金鹏怎么不知道天使是什么?”   南天王是个仔细人,这时也不再废话,一剑挥向犹菲勒的胸膛;蛇皮软甲分开两片,蓝色的汁液奔涌而出;犹菲勒右手握住插在胸前的剑身,正惊疑,却见南天王一直紧握的右手松开,里面是一道暗红色的道符。   道符上刻画先天八卦,中间篆写着八个汉字:斗转星移,风云雷电。   犹菲勒正想挣脱,四肢已经被夜叉紧紧钩住,眼看着南天王把道符轻贴在自己顶门。   长长的银发飞舞起来,犹菲勒眼睛里的冷漠消失了,生命的炽热在这一刻燃烧得最浓烈,解开了全部加在他身上的封压。   犹菲勒松开残缺的右手,指指天,指指地,放声高笑,唱出天使之歌,美妙的旋律感天动地,森林在随着歌声欢呼;贝洛林湖神面色平静时,对南天王没有了怨恨,恭身微笑着:“终于得到了解脱,天使原本就不应该涉足人类的世界;九天上的金雕,涅盘是快乐的,总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聚,在这个世界,我们都是工具。天使,是不死的。”   犹菲勒说完,浑身蓝光大放,银色的长发根根断裂,穿破了月光菩萨的结界,飘荡进虚空中;犹菲勒收拢起蓝色的翅膀,把自己包裹起来,惘然而逝。   南天王拣拾起绿色转盘,夜叉们把犹菲勒的肢体收进去。   月光面现不忍:“这个生命曾经那么的辉煌,就这么消失了?”   “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是种解脱,天使都是可怜的精灵,他们不该沾染上人类的气息,即使我们不毁灭他,他也会毁灭自己。犹菲勒只知道人类的思想,不了解人类的情感;这样不是很好吗?今后,你的洛桑少了个对手,你们也能更自由些。”   “天王兄,应该感谢你的援手,如果只我自己,真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怪物。”月光有些怀疑了,今天南天王表现的太凌厉,如利刃般毫无感情,他与犹菲勒之间的话也很奇怪。最奇怪的是,南天王竟然是用九重天道家法门毁灭了犹菲勒,他是佛祖最信任的门神,什么时间学会道家的功夫了?   “咱们不需要客气,洛桑也是我的兄弟。快走吧,在这里时间长了,终究不方便。”犹菲勒消失了,南天王也如利剑归鞘,恢复了以往的安详。   青光一闪,月光收敛起自己的结界,东方来的杀手消失在天际。   在城堡边与狄安娜话别的洛桑一阵不安,胸前的黑玉扳指一阵抖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大力抽出,洛桑紧握住它,躁动片刻,黑玉扳指终于安静下来,一道微弱的光芒直指东方的天空。   “犹菲勒上天了。”洛桑嘟囔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他是不能上天的。”狄安娜表示怀疑。   “我知道,他不在我的感觉范围内,还带走了我一件宝贝。”洛桑已经不怕犹菲勒了,黄金鱼就是犹菲勒的坐标,只要他做好准备。犹菲勒奈何不了洛桑,虽然“迷惘”很奇妙,但洛桑自认不会“迷惘”两次。狄安娜怕情郎再受到意外,把“迷惘”给洛桑解释了一遍。天使们最厉害的本事还是对人类梦想的控制,犹菲勒的“迷惘”,是用训练出的少女把梦境演示出来,无形中模糊了现实与梦境的界限。   一束阳光从东方大地深处腾出,林中空地上,一株蓝色的细苗钻出土壤,试探着迎风招展出两片嫩叶。   上午,是波拉马德公爵的两个儿子去贝洛林湖畔接受教导的时间,洛桑和波拉马德公爵一同跟随他们而去;一同去的,还有三个年幼的小女孩,她们是为今后准备的祭品。   知道了犹菲勒的来历后,对一个被贬的天使,洛桑并不惧怕。骄傲的洛桑本对巴拉狼还有些同情,什么使命命运他都不相信,犹菲勒既然先出手对付他,洛桑就要揭开这里面隐藏的秘密。   神仙们,天神们,就喜欢用这些玄虚的东西欺骗众人,天使在圣洁的外衣下,对人类的生命竟如此的漠视,洛桑想看看巴拉狼身体里面封闭的到底是什么?   波拉马德公爵似乎感觉很好,今天一早,洛桑就要求去贝洛林湖神,如果洛桑亲自出手,巴拉狼肯定不是对手,他的宝贝女儿巴巴拉也就能摆脱那该死的命运了。   早晨的空气是最新鲜的,女孩子们跳下马,欢快的在草地上撒着欢。王子他们也想跟来看看,但波拉马德公爵坚决不允许,在洛桑坚持下,赵鹰成为唯一跟随来的外人。   看着面前这欢乐轻松的世界,洛桑心里松弛了许多,转身问波拉马德公爵一个早想问的问题:“您为什么不相信上帝?波拉马德公爵,是贝洛林湖神灵教导你们的吗?”   “不全是,贝洛林湖神灵只是教导我们,不要去教堂接受祝福,四大家族的存在应该是超越王室、超越宗教的;但是,我们根本没感到自己有特别的神圣和高贵。借助上帝的名义,我们也发动过几次对异教徒的屠杀,所以,上帝对于我们,与贝洛林湖神灵一样矛盾,既充满恩德又充满血腥。   我更欣赏哲学家的观点,理性应该高于信仰,上帝是不可认识不可证实的;但是,面对这些孩子,所有的理智都是虚伪的。小时候的巴巴拉最喜欢坐在夜空下,抑起一张天真的脸,注视着天上眨着的眼睛,想着星星上的花,最喜欢缠着我讲一些遥远的故事;最能打动她的就是关于漂亮的公主与英俊的王子的故事。   所以,洛桑先生,我决定,不论今天结果怎么样,我将放弃这个承诺,不论是不是波拉马德家族的女儿,今后都不会被奉献给贝洛林湖神灵。”   说着话,一行人转过了山口,贝洛林湖出现在大家面前。   犹菲勒没有在这里,巴拉狼正烦躁的在湖中激烈的盘转,把贝洛林湖搅动得失去了安详。   “现在开始吗?”波拉马德公爵问;“今天,贝洛林湖的神灵不在这里,正是好机会。”   看到洛桑询问的眼神,波拉马德公爵指这湖边的一道天然石碑:“那里没有任何信息,以往,贝洛林湖的神灵都是借助它来教导我们。”   石碑光滑如壁,确是湖畔最好的传递信息的所在。   “让孩子们退出去吧,我们这就开始,贝洛林湖的神灵已经抛弃了你们,他走了。”面对石碑,他能感觉到犹菲勒再不会回来了。想到犹菲勒曾经在这里教育了一代又一代四大家族的孩子,最后竟落得被人抛弃,洛桑感觉很压抑。   付出与收益的平衡,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都是人心在改变。   八宝玲珑瓶飞舞起来,巴拉狼被收到湖岸上。   洛桑在前,用五股降魔杵镇压住巴拉狼的灵魂,面对这佛门降魔圣器,巴拉狼匍匐在地,呜咽做声。   波拉马德公爵转到巴拉狼身侧,擎出圣劳伦斯剑;九芒星阵被圣劳伦斯剑泛出的九朵剑花同时击中。   巴拉狼颤抖着昏迷了,星阵转动,贝洛林湖畔狂风大作,一道闪电从巴拉狼背部射出。   风住时,巴拉狼身边站立着一个高大的天神。 第二十五章 神圣   巴拉狼缩小了一圈,原有的霸气消失了,真如一温顺的猎狗般,卧在天神样青年脚下。   高大的青年浑身赤裸,满脸迷茫,如刚刚苏醒的雄师抖擞着一支钢叉,警惕的注视着周围。   留在贝洛林湖畔的三个人全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封印在巴拉狼身上的竟然是个人,更没想到的是,这个人与波拉马德家族居住的苏洛城堡中的一组雕像那么相似,那雕像演示的就是波拉马德公爵家族的祖先贝洛林的故事。   “贝洛林·波拉马德,是你吗?”波拉马德公爵试探着问。   “我是贝洛林,但是你是谁?这里还是苏洛湖吗?”那青年的回答让波拉马德公爵惊喜莫名,虽然言语十分生硬,大家还是明白了。苏洛湖是以前的名字,现在的贝洛林湖就是以前的苏洛湖,贝洛林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替代了苏洛湖的名字。   这也间接证实了贝洛林的身份,被封印在巴拉狼身上的是波拉马德家族的祖先贝洛林,还是一位十分高明的贝洛林。   洛桑与赵鹰哭笑不得,这辈分可怎么算啊?怪不得巴拉狼对四大家族的仇人那么凶狠,都是贝洛林的意识在作用;真应了那句话了,做鬼也要报仇,只不过,贝洛林是变成头狼在复仇。   好在,波拉马德公爵没有这种东方的观念,看到自己的祖先,欢喜的如孩子一般。   “上帝保佑,不,应该感谢东方的客人洛桑先生;贝洛林,您累吗?渴吗?孤独吗?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您是波拉马德家族的后人吗?真高兴,还能看到你们,多少年了,从我跳进苏洛湖里,过去多少年了?”   “已经几百年了,在您的庇护下,我们波拉马德家族辉煌了几百年。”   “为了复仇,我把自己奉贤给了天使,没想到真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东方来的客人,失礼了,我先要搞明白现在的事情。”   波拉马德公爵解释完发生在自己家族的一切后,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波拉马德公爵的两个儿子送来衣服、食物;当然还有优质的苏格兰威士忌。   贝洛林被杀死后投进苏洛湖,注视着这一切的犹菲勒收容了他,在犹菲勒的绿色轮盘里,贝洛林被复活了。复仇的怒火燃烧着贝洛林的理智,他答应了犹菲勒的要求,让犹菲勒借用自己的身体,而贝洛林被封闭在一头狼的身体里。   贝洛林时常清醒,大部分时间在冥想中,这是犹菲勒教导给他的修炼方法。随着贝洛林的修炼,巴拉狼也一天天厉害起来。   直到犹菲勒修复了天使的本体,贝洛林才得到了自己的身体;那时,已经是惨剧发生的第十年了。也就是从那时起,贝洛林被彻底的封闭在巴拉狼的体内了。   “天使对我承诺是:他会保证苏洛城堡的四个家族的兴旺,也会教导我修炼成天神;我必须在巴拉狼体内修炼,因为我的身体已经残缺了,伊甸园不允许残疾人进入。”   叙述完一切,贝洛林端详着自己的左手,虽然看起来差别不大,但这支手还是纤弱了些。   “我的左手永远的奉献给了天使。”   犹菲勒当时是附着在巴拉狼身上的灵魂,只有得到一个无原罪体才能开始自己复苏的过程。贝洛林的遭遇已经洗清了身体上的原罪,是最适合天使附体的。   波拉马德公爵解释着天使的概念,他是怕洛桑不明白;洛桑脸上的表情太奇怪了,看贝洛林的眼神如同看情人般温柔。波拉马德公爵有些误会了,洛桑现在真的对贝洛林很奇怪。   以洛桑的见识理解,贝洛林以前就是个夺舍法的牺牲品,但是天使们竟然有本事又归还回这个寄体,这样的神通应该说是借体,不应该说是夺舍了;也不对,至少天使们是礼貌的借,不像和尚们是野蛮的夺。人家是借了要还的,还顺便修复了贝洛林残缺的躯体,这其中区别是洛桑最感兴趣的。想摸摸又感觉不礼貌,心里当然就痒痒的不行。   至于别的,洛桑认为都是犹菲勒在扯谈,在欺骗大家。   犹菲勒只是需要一个插手人间事情的借口,贝洛林的仇恨就是最好的借口,借口帮助对自己有借体之恩的贝洛林,扶植起四大家族;又借口保护四大家族,影响着西方世界的王室。   原来天使犹菲勒也惧怕天雷的平衡法则,饶了如此大一个圈子,犹菲勒还是贪恋以前的权势。   世界在变化,欧洲的王室一个个走向衰落,这是犹菲勒没办法影响的,现在的欧洲是民主政治,正越来越远离宗教,也越来越远离天界;说到底,还是人类自己的进步改变了游戏规则,犹菲勒也只能躲在暗处叹息。   吃完午饭,洛桑一行告辞了。   虽然波拉马德公爵要陪同他们去圣莫利山洞,但谁都明白这是不现实的;波拉马德家族的老祖先刚刚复活,正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波拉马德公爵一方面要仔细向贝洛林解说眼前的世界,一方面也要招集四大家族仅存的罗兰家族回苏洛城堡庆祝。   贝洛林带着巴拉狼把洛桑送出很久,他理解的世界到底比波拉马德公爵辽阔些,知道自己脱困不是波拉马德公爵说得那么简单。洛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切,含糊的说有时间再聊就告辞了。   贝洛林到底跟随天使修炼了十多年,被封印到巴拉狼身体里的几百年也没闲着,现在的修为与洛桑差不多;修为高了,境界也就高。贝洛林没过多挽留洛桑,世界变小了,今后有的是时间探讨犹菲勒到底去哪里了?   车队一出苏洛城堡,洛桑就把郝恩斯教士赶到另一辆车上,阿卜杜拉王子代替了他的位置。   赵鹰在前面开着车,洛桑在后面向他们解释着贝洛林的离奇遭遇,当然是有选择的说出来,如果让阿卜杜拉王子知道月亮女神的事情,不知道他会起什么歪歪念头。   “距离神最近的人,是没有信仰的。”洛桑总结到:“阿卜杜拉王子,现在玩宗教不容易啊,哲学你研究过,理性与信仰的关系比我明白。主张理性的人认为只有通过理性论证,才能去进行信仰。如果我们弄出个虚无的偶像来,且不说有多少人会相信,就是相信了又能信仰多久呢?现在资讯发达,人们的见识也多。如果,将波拉马德家族与天使犹菲勒的关系比做我们与信徒的关系,就要好好考虑一下,我们能给信徒什么好处,信徒奉献给我们的是不是超出了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毕竟,我们面对的都是有钱人,有钱人应该说多是聪明的家伙。即使距离上帝最近的天使,在人间久了,也失去了对上帝的信仰。”   阿卜杜拉王子很高兴,这是洛桑头一次对他的“理想”操心,他最怕的就是洛桑的漫不经心;阿卜杜拉王子虽然狡猾甚至可以说是奸诈,但也知道想做如此大的事情,没有洛桑是不成了,也知道只靠一个人是没办法完成自己的“理想”。   阿卜杜拉王子按动隐秘处的按钮,一道胡桃木格板升起,隔断了前后的声音。   “没必要,赵鹰是我最信任的人,他不会有泄露你的秘密的。”洛桑有些不满。   “我不是怕他泄密,我是怕他知道太多,有些东西只有你、我知道就足够了。”阿卜杜拉王子的话洛桑理解了,有些东西知道了不如不知道。   清清嗓子,阿卜杜拉王子开始给洛桑上课了。   “关于理性与信仰的关系,我想过这些,这一段我们设计的那些东西只是个框架,回头填补些猛料就能开工;洛桑,人最怕的是什么?有钱人最怕的是什么?我来告诉你,人最怕的就是死亡,有钱人最怕的除了死亡还要多一些,那就是享受。那些家伙享受惯了,七老八十了还换肾、换血、换心脏,就是为了更好的享受这个世界,享受金钱带来的快乐;只要我们能提供对这些的保证,信仰不是个问题。在享受与诱惑面前,能保持理智的有几个?   欧洲文化最精华的部分是中世纪,中世纪的艺术,正如大多数人所知,是和宗教密切相关的。当时的艺术种类依附宗教而存在,表现精神和也宗教相通。最能够体现那一时期艺术的为教堂文化艺术;而中世纪的雕塑也大都为圣母、耶稣和使徒与天使,来源则大多是圣经故事。就是因为能自由的评论这些艺术品,人们才开始评论上帝与耶苏真正应该是什么形象,进而开始思考上帝究竟是什么样子。洛桑,你别笑,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有人曾经说过,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都是无知的扯谈,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开始惊慌才对。   就是因为这些思考,引发了欧洲的文艺复兴运动,是不是感觉很奇怪?哲学最初的使命是论证信仰的高尚,谁也不知道这样的论证使严肃的宗教渐渐失去了神秘感。你知道吗?中世纪以前的欧洲,圣经只能用拉丁文书写,私人印刷抄录翻译圣经是要被烧死的;那时,只有教会学校才能传授知识,只有教士们才能阅读圣经,私人是不允许保有圣经的。这样的保守,至少保证了欧洲一千多年稳固的信仰。   所以,我们要一直保持一个充满诱惑的神秘形象,也要保持内部绝对的团结。如果基督教和天主教自己不起内讧,上帝的信徒不会产生信仰的混乱,圣经不会流传到普通人手中,世界也不会变化到现在这个样子。说起来,你们中国的宗教比较特别,有比欧洲更好的基础,也更能让富人们心动,那就是长生不老。不过这出戏没唱好,他们太自私了,缺乏对常人的关怀。   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洛桑,想象一下,那些有钱人如果知道能长生不老;慢,不行,不能这样轻易的就全说出来,需要给他们不断的刺激,大幕要一层层的拉开,只要他们知道自己的生命能延长到二百岁、三百岁,有几个人能抗拒这样的诱惑?”   聪明的王子说得天花乱坠,洛桑听得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开起来阴险的阿卜杜拉王子,思想竟如此“深刻”!这是有钱人的深刻,是对人性认知的深刻。   “但是,诱惑总会有极限,阿卜杜拉王子,总要人会享受到极致后恢复理智的,那时我们怎么办?”   “好办,一是让他们成仙,一是我们说他们成仙去了,嘿嘿,我们的宗教里,不需要能思考的聪明人。任何宗教都是在不断完善的,我们可以边进行边补充;理论上的东西我来操心,你只需要最后审查;好在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多修改多讨论。”   这些狠毒的话,阿卜杜拉王子说来十分轻松,洛桑何尝不是这样考虑的?只是没说出来罢了,说到底,洛桑还是比阿卜杜拉王子虚伪些,也许,用善良这个词比较合适。   “阿卜杜拉王子,我们还需要找个代言人,这个人必须熟悉怎么鼓动人们的热情,看起来值得信任。”   “这样的人也好找,不就是个傀儡吗?世界上的政治家、神甫都有这样的本事,合乎这个条件的人太多,慢慢选择吧。”   汽车不断前行,洛桑在阿卜杜拉诱导下开始思考,两个人也正式分好了工,洛桑负责装神弄鬼,阿卜杜拉王子负责吹嘘拉拢。还要物色一个幸运儿,条件是,年龄超过七十岁的、有钱的、有影响的、曾经风花雪月过的棺材瓤子,洛桑要把他变成个猛男。   选择信仰偶像上,两个人发生了严重的分歧,阿卜杜拉王子希望是位有位美丽的仙女作为信仰对象,这样比较好宣传;洛桑希望是一位威严的天神,这样比较能树立信仰的严肃性与长远性。   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各自退让一步,树立两个偶像好了,这样也照顾了那些女信徒与同性恋者,爱信谁信谁!   最烦琐的工作交给阿卜杜拉王子来做,组织人写一本新的经书,基础就是长生不老,名字未定。洛桑负责思考,思考具体的偶像,思考偶像的性情与神通,思考编写一套功法。   “这两个偶像不能太完美,要有很多优点,更要有明显的缺点;现在的人们都不相信完美,完美的另一个解释就是做作,高尚甚至被说成虚伪;但是,也不能太过分,他们的缺点应该是能够被人们接受的。”   “王子殿下,我明白您的意思,没有缺点的偶像我们就没有施展的空间了,是这个意思吧?先来确定缺点,比如说贪财,这样对你的计划有利。”   “对,洛桑,就应该这样,还要有点色迷迷的;富人们喜欢这东西,如果没有这样的刺激,他们会不高兴的。信徒就是我们的上帝,我们要为他们提供最好的偶像,好色的神仙才刺激。”   “还有什么,他们还应该有些散漫的幼稚,这样更能激发起女信徒的爱心。”   “或许,应该加点让人恐惧的残暴进去,没有惩罚只有恩典的信仰对信徒没有约束力,该杀鸡的时候理由充分些。”   “王子殿下,有些魔鬼的味道了,说残暴太露骨,应该说正义,我感觉在正义的旗帜下,什么事情都可以做,我们的神应该有点嫉恶如仇的趋向。人性里有善也有恶,我们的神应该是中性的,不能偏向恶的方向太多,他不能有损人不利己的趋势。”   “是,那样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干,没有好处的行为是愚蠢的;我们不能让信徒信仰魔鬼,现在,该为我们的神披件圣洁的外衣了。”   讨论在热烈的继续,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前面的汽车停下来。卡撒亚镇到了。   “如果天上的神仙也来信仰我们的宗教怎么办?”临下车前,阿卜杜拉王子严肃的问。   “可能吗?”洛桑奇怪的回问。   “没有可能不可能,只有想到没想到。既然天上那么混乱,总有些失意者,这个问题是你的问题,我只是提醒你注意,思考时也能全面些;我们的事业是伟大的,这基础最好打的牢固些。”   洛桑点点头,阿卜杜拉王子确实聪明,那晚上的刺激过后,王子就似变了个人,思考问题的范围无限扩大,人也显得更深沉了。这样的人才是好伙伴,至少做起事情来很少出纰漏。   同样,洛桑也在考虑怎么处理与阿卜杜拉王子之间的关系,现在,阿卜杜拉王子为洛桑马首是瞻,谁知道今后会怎么样?   外面,郝恩斯教士穿了套宽大的风衣,遮盖住自己的容颜。   与伦敦相比,卡撒亚镇是完全不同的风情,这里依山傍水,风光绮丽,绿树成荫,鲜花盛开,教堂和城堡点缀其间,老城街道有些地段的路面为石子镶嵌,街旁建筑仍保持古老的风格。   深山里的小镇,有种乡村的感觉,更适合休闲度假。有山,有河,有湖泊,再加上古老的教堂,广阔的草地,美丽的神话传说,卡撒亚镇有她值骄傲的理由。   在郝恩斯教士的坚持下,进山的人在镇外就下车、过河。   从这里到圣莫利山洞还有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要走。 第二十六章 圣莫利山洞   通往圣莫利山洞的道路,坎坷崎岖;时常被藤蔓遮盖,时常被碎石堵塞。风光类似于川藏交接处的十万大山,荒野粗犷,但几乎没有任何人工的痕迹;山路也没有人开凿,只是走的久了,比别处顺畅些。一路上除了自然风光,无非就是一些战争遗迹或是废弃的城堡。   早期的基督教徒,为了寻找接近上帝的道路,有些就过着只有信仰与沉思冥想的生活。他们在与世隔绝中完善自己,寻找上帝,拒绝一切奢华安逸的生活;他们走进荒野,在边远的地方隐居,进行绝食和无声的思考。   他们不在乎生命,对于他们来说,生命只是死后去见上帝的准备过程,在极端简朴的环境中磨砺自己的意志,就是他们习惯的生活,这就是修士的生活。   所以,修道院多建造在荒野深山之中,他们在安静中感受着上帝的力量,修士已经把生命的全部教给了上帝的手中。   那时,只有在星期天,散在各处的修士才聚集在特定的礼拜堂或小教堂里,一起做弥撒,吃圣餐。平时,谁吃不吃饭,吃什么饭谁也不知道。陪伴他们的只有十字架与小油灯,当然还有一本圣经。   他们的榜样是早期的基督教修行人——耶苏的十二弟子,他们的目标是成为象耶苏一样的人,在耶苏光芒的照耀下,回到上帝的身边。   隐居修行者的组成,多为师徒两三人,随着时间的推移,隐居者的住所开始组成一个团体,这帮助他们加强了信念,这就是修道院的雏形。   当洛桑他们来到圣徒修道院所在的山谷时,天色已接近黄昏。郝恩斯教士接过支票,以他的体形不相称的速度,一溜烟般消失在山的拐角。   古老的圣徒修道院,更象一坐坚固的城堡,一坐依附在山崖上的军事要塞。也难怪,那时的修士经常要面临异教徒的袭击,也要抵御匪患的袭扰,更重要的是要让国王知道,这里是独立与法律之上的避难地。   按照当时的法律,任何人罪犯或强盗,只要逃进修道院里,就能得到上帝的庇护;直到现在,英国还有三个大教堂维护着这样的传统,犯人如果逃进教堂,警察是不允许追捕的。   昏暗的修道院中,几近没有人烟,当骆桑一群七个人走过修道院的拱门时,一个年老修士从暗出闪出来招呼他们。   “耶苏主啊,永恒的上帝的儿子,宽舒我们这些罪人;远来的客人,能知道你们是为什么而来吗?”老修士念着每天要念几千次的祈祷词,拦在众人面前。   阿卜杜拉王子的随从中有两个阿拉伯人,从装束也能看出来,这些都是异教徒,修士对这些异教徒有些紧张。   为了争夺对圣城耶路撒冷的控制权,基督教与天主教联合起来进行过长达几百年的十字军东征,杀人无数,血流成河;战争的对象就是阿拉伯的伊斯兰教徒,教士与修士就是这场战争的发动者。   真象是来踹山门的。洛桑和阿卜杜拉王子相视一笑,还是王子的管家克劳恩上前应酬。   “我们王子殿下是来瞻仰圣莫利山洞的,这些是小意思,请替我们在上帝面前忏悔,洗刷我们的罪孽。”克劳恩递过去一张五千英镑的支票。   修士看了一眼,没理会支票,坚持不让路:“这里不是游览区,是上帝的国土;圣莫利山洞是圣徒的修行地,不允许外人参观。”   “我们只是看看,看一眼就走;对于圣徒圣莫利,我们王子殿下心仪已久,这次是专门来朝拜的。”克劳恩又拿出一张支票,这次是两万英镑。   修士接过支票迅速塞进怀里,脸上当然也换了表情:“既然是圣莫利的信徒,请进吧,上帝会保佑你们的。不过,只能两个人进去。”   克劳恩马上伸出手:“我们是一起来的,当然要一同进去,不然我们就回去了。”   “还是我带你们去吧,天晚了,也许你们还要回镇上去?这里太简陋,你们是不会习惯的。”老修士让步了,回身带着他们就走。   也是,这里什么时间会有如此的豪客来撒钱?修士虽然在苦修,那心里到底怎么想,谁也不明白。   “埃姆斯修士回来了吗?”洛桑等气氛缓和了些,随便的问。   “威廉·埃姆斯修士,可怜的人,那是我们修道院长;前天就回来了,不过,他现在是什么也不管了,整天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谁也不见。怎么?你们认识吗?”老修士有点紧张了。   洛桑点点头,微笑着不说话了。   这几句话证实了一个推测,威廉·埃姆斯修士就是劳士海得大厦里的六个修士之首,也许他就是那个掌握平衡的修士。看来埃姆斯修士真的发疯了,老修士想掩饰这个秘密,如果威廉·埃姆斯修士依然健康,他可不敢随便收人如此巨款。   圣莫利山洞在修道院的最里面,紧靠山崖处有所小院;老修士与小院里的人说了几句什么,带着他们进了院门。   小院里只有一个门,进了门就是进了圣莫利山洞;洞里漆黑一片,老修士刚点燃蜡烛,阿卜杜拉王子的随从就按亮了随身携带的手灯。   “上帝在看着我们,圣莫利山洞里面不能使用这东西。当然,你们是个例外,上帝也希望自己的信徒能看清脚下的道路。”克劳恩用一张大面额的英镑塞住老修士的抗议,现在,不用浪费支票了。洛桑对于克劳恩的老练十分欣赏,自己是太浪费了,如果克劳恩对付郝恩斯教士,至少能省一大半钱。   圣莫利山洞只有二十多米深,没几步就走到了尽头;这里真的与卡瓦轮寺的修道洞很相似,洛桑仔细查看着这里的一切;那石桌草垫,那香炉烛台,那山洞中间残留的痕迹,证明这里曾经布置过一个坛城,一个修炼高级密宗功夫的坛城阵法。   墙上果然刻着那句话:等待从东方来到的圣徒,是我们的命运;每天默念圣徒的名字,是我们的使命。尾部微微上挑,洛桑顺着最后一划指示的方向看去,是漆黑阴暗的山洞顶端。   赵鹰在拍照,洛桑端坐在草垫上,惘目细查,原来的痕迹渐渐清晰了,坛城的形象浮现在洛桑眼前。   林顿·弗兰茨牧师一定在中国得到了密宗功法正最神秘的部分——日月坛。关于坛城的传说很多,就是谁也没见过,但基本的形态大家都知道。这是一种谁也无法发动的坛城,渐渐就成了传说。   坛城的布置是很有讲究的,高级的密宗修炼者,多是借助修炼坛城来提高自己;只看坛城层次的高低,就能分辨出这个修炼者境界的高低。坛城就是一个聚集能量的阵法,掌握了高级的坛城阵法,当真有颠倒乾坤的本事。   弗兰茨牧师的坛城已经很高明了,洛桑对坛城接触不多,一直都认为那是一种阵法;对布置这日月坛城的人也能衡量出几分,弗兰茨牧师修为已经进入了上三重境界,超越了生命的极限。   “林顿·弗兰茨牧师以前是这里的吗?我的意思是,他在是不是从这里出去的牧师。”   这些人竟然连弗兰茨牧师都认识,带路的老修士惊奇又慌张,掏出支票塞给克劳恩:“这些钱还给你们,我希望你们尽快离开这里,忘了我。”   “冬天是寒冷的,修行是寂寞的,但天国是甜蜜的。这不是弗兰茨牧师经常说的话吗?我们没有恶意,在伦敦,我们是弗兰茨牧师的朋友。”洛桑叫住了想要溜走的老修士,这些话郝恩斯教士嘱咐的,关键时刻果然有点用。   克劳恩又把支票递过去:“只是几个小问题,问完我们就走;圣莫利山洞也看了,这桩心愿就了了,今后再不会回来了。”   “现在这里已经没几个人了,自从林顿·弗兰茨牧师走后,修士们就渐渐散了;到是前院威廉·埃姆斯修士那里的人还多些。”   老修士为了尽快让这些人离开,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   这圣徒修道院分为前后两部分,前院由威廉·埃姆斯修士当家,他也是这里的院长,主要进行修士们传统的冥想,修炼精神与古老的魔法。   后院是神秘的,除了被弗兰茨牧师认可的少数几个弟子,谁也不允许进来。去年,弗兰茨牧师带着自己的十六个弟子离开后,圣莫利山洞才又归前院管理。   至于弗兰茨牧师,出现在这里很突然,以前从没人见到过他,据说,弗兰茨牧师是显示了与圣莫利类似的神通后得到这里的修士认可的,时间长了,谁也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形,反正林顿·弗兰茨牧师一到这里,就成了圣莫利山洞的主人,也成了这个修道院的太上院长。   资料有限,但是洛桑已经很满意了,他要求独自在圣莫利山洞呆一会儿,出来时心情既兴奋有复杂。   圣莫利山洞内曾经存在一个神秘的法器,就是郝恩斯教士所说的铜镜,弗兰茨牧师是借助这面铜镜布置下的日月坛城,也许铜镜就是日月坛城的中心,也许,弗兰茨牧师的修为来自这面铜镜。   在圣莫利山洞的另一个发现是,山洞的顶部刻着几段梵文;圣莫利山洞高有十多米,人多时洛桑不能仔细观察,刚才把那些梵文全抄录下来。   这些梵文有些模糊了,看起来至少几百年了,那个圣莫利,不关他是不是圣徒,他的功夫一定来自神秘的东方。   洛桑他们又奉献了五千英镑,见到现在的神甫,也见到了已经神志不清的威廉·埃姆斯修士。   在埃姆斯修士的客厅里,聪明的阿卜杜拉王子拉着神甫谈论着上帝;里间,洛桑暂时使埃姆斯修士恢复了正常。   埃姆斯修士应该是英国最权威的修士了,他的住处完全不像一个修士的住处,舒适而温暖;里面甚至还有一部电话,这些都是不应该存在与修道院里的。   从他的口中,洛桑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过程。   弗兰茨牧师是战争期间来到这里的,当时,埃姆斯修士还是个刚进来的孤儿,他被指派跟随弗兰茨牧师。   一同跟随弗兰茨牧师的还有另外十个孤儿,战争期间,这样的孤儿很多。   开始的几年还很正常,这十一个孤儿在弗兰茨牧师教导下,每天学习圣经,沉思冥想,但谁也不能进入圣莫利山洞。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多年,弗兰茨牧师的弟子们渐渐长大,功夫也是全修道院最高明的一群。他们慢慢也明白了,自己的修炼方法与别的老师教的差别大了,似乎他们是在专门学习一种阵法。   等埃姆斯修士在弗兰茨牧师支持下当上修道院院长后,弗兰茨牧师要求的第一件事,是到伦敦寻找一个在战争期间丢失的保险箱。   那时的埃姆斯修士正年轻,立即带领几十个修士跑到伦敦,经过一番折腾,把伦敦的教堂几乎翻遍了,终于找到了那个保险箱,同时也找到了弗兰茨牧师的衣冠墓。   当时的拉马斯教堂的神甫,也是个厉害家伙,他坚决不归还弗兰茨牧师的东西,也不相信弗兰茨牧师依然健在,那时,弗兰茨牧师应该有一百多岁了。   埃姆斯修士气急,带着自己的手下抢劫了拉马斯教堂,当然也教训了神甫一顿。   回到圣莫利山洞后,弗兰茨牧师手捧着熊皮训斥埃姆斯修士一顿,让他马上归还除熊皮以外的全部东西,也不要再争论自己的生死了。   拉马斯教堂的神甫是个仔细人,他知道埃姆斯修士留下了熊皮,也不敢再去讨要,这不是件露脸的事;临上天国前,他终于鼓起勇气给埃姆斯修士写了封信,讨要熊皮。想想也是,都要去见上帝了,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埃姆斯修士接到这封信,马上就烧掉了;他已经失去了对上帝的信仰,那时的埃姆斯修士一心想跟弗兰茨牧师学习怎么活得时间长些,他才不想去见什么上帝呢?   按照弗兰茨牧师的要求,埃姆斯修士与自己的几个师兄弟修炼熊皮上的阵形,修为最高的埃姆斯修士负责掌握平衡,而弗兰茨牧师的又一代弟子已经成长起来了。   又一天,埃姆斯修士心血来潮,忽然要和弗兰茨牧师的新弟子比试一下;一动手,埃姆斯修士就被制住了,彼此相差太远了。   这让埃姆斯修士很不满意,但弗兰茨牧师说,修炼的方法不同,效果也就不一样,埃姆斯修士的功夫乃长生之术。   这个回答不能让埃姆斯修士满意,他开始学习神秘的藏文,自己揭开熊皮上的秘密。   他没想到熊皮里封印着血天使,只是学会了熊皮上记载着的金刚伏魔阵;每天带着五个师弟练得不亦乐乎,时间长了,也领略到一些妙处,对修道院清苦的生活也开始不满意了,时常到爱丁堡或伦敦潇洒一回,当然是改头换面装成常人了,他最喜欢去的就是红灯区。   再后来,埃姆斯修士被军情五处盯上了,作为一个修道院长,埃姆斯修士的行为很过分,他也被迫成为他们手中的工具。但是,埃姆斯修士也得到了好处,那就是再不用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去混红灯区了,军情五处为他提供了更好的货色。   呆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了,圣莫利山洞精华已尽,该知道的洛桑全知道了,至于弗兰茨牧师的去向,那不是这里的人能知道的。林顿·弗兰茨牧师在这里,没有朋友,只有弟子;他的贴心弟子也全跟他离开了,圣莫利山洞被弗兰茨牧师抛弃了。   熊皮是弗兰茨牧师唯一留下的东西,弗兰茨牧师知道了埃姆斯修士的作为后,对这个弟子极度失望;但是,埃姆斯修士已经羽翼丰满,身后还有军情五处,弗兰茨牧师只有留下熊皮。   弗兰茨牧师去巨岩修道院,那应该在法国与意大利、瑞士交界的深山里,具体位置埃姆斯修士也不知道;但是,埃姆斯修士幼年时曾经看在弗兰茨牧师住处到过一张古老的羊皮地图,那上面标住着十几个修道院的位置。   在劳士海得大厦,想去捉鬼的埃姆斯修士被迫发动了奉献自己修位的最后一招,没想到却放出了血天使;埃姆斯修士疯了,剩下的两个师弟也疯了,对于军情五处,疯子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埃姆斯修士见过那面铜镜,具他描述,那是一面八角形铜镜,四周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后面是大段的文字。八角形铜镜是弗兰茨牧师的心肝,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接触哪怕一下。   “我能治好你们的疯狂,但是,我需要一个承诺。”洛桑思量很久,说出了这句话。   洛桑显示出的功夫比弗兰茨牧师更神奇,迷茫中的埃姆斯修士找到了心中的灯塔。   这一夜,洛桑他们就住在这里了,洛桑与埃姆斯修士交谈了一夜,也彻底医治好了三个疯子,顺便,洛桑代替弗兰茨牧师,成为了他们心中的上帝。   第二天一早,出了修道院,阿卜杜拉王子还在奇怪,洛桑大老远跑到这里干什么?就为了看看这个破山洞? 第二十七章 凌晨一点夜巴黎   埃姆斯修士带领修道院四十六为修士,送洛桑一行出山。   这是修道院仅剩下的修士了,别的都散去了;特别是属于圣莫利山洞内的修士,多有写高明的功夫,弗兰茨牧师一走,这些人也渐渐离开了,埃姆斯修士的本事管不了他们。   为了收拢人心,洛桑还是指点了一下埃姆斯修士,修正了他修行中的偏差。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肯定没坏处,洛桑收了大天使的刺激后,知道广结善缘了;不论怎么说,圣莫利山洞在这一带还有很大的影响,埃姆斯修士也是在英国基督教圣工会说得上话的人物。   “王子殿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圣莫利,就是那个圣徒,他的任务是在这里建立新的宗教,一个打着上帝的旗号却不信仰上帝的新宗教,他们本来想树立一个新的偶像,圣徒曼。只不过,后来圣徒曼那边出意外了,这个新宗教就没能掀起风浪。也许这是英国的幸运,也是整个欧洲的幸运。如果圣徒曼不出意外,欧洲将面临一场大战。最后的时期,圣莫利在这里有五多万信徒,那时,整个苏格兰才一百多万人。”   回去的车上,阿卜杜拉王子当然的又和洛桑坐在一处;他有太多的疑问,虽然看的东西一样,理解却差远了。   “我们又不想造反,只不过要利用宗教形成自己的势力,有点发言权,用得着关心这些吗?”阿卜杜拉王子不明白洛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洛桑心里的东西太多,却不能全说出来,阿卜杜拉王子怎么能知道这些关系到洛桑的生死呢?   看洛桑没回答,阿卜杜拉王子开始猜测洛桑的心思:“亲爱的洛桑,你不是想玩大的吧?难道你想弄个王国出来?”   洛桑“扑”的一声笑了,笑了笑又不笑了:“王子殿下,你说过,只有想到想不到,没有可能不可能;现在是应该考虑一下了。这个世界是靠拳头说话的,金钱只能排在第二位;你们所惧怕的圣殿教为什么被判为邪教,还是拳头不够硬,势力不够大。所以,我们应该想到,如果我们也混到圣殿教那样的地步,我们应该怎么办?你能忍受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被全世界耻笑、通缉、嘲弄吗?”   阿卜杜拉王子不说话了,他在考虑,认真的在考虑洛桑的话,尽管洛桑只是随口说说,王子却上心了。本来他弄这个宗教就没安好心,想想今后将要做的事情,混成圣殿教那样不是没可能。   如此,一路无话,中午到达爱丁堡,下午,洛桑一行回到了伦敦。   阿卜杜拉王子的庄园外又开始热闹了,洛桑他们的车队一到门口就被包围了,还是王子的保镖冲出去拦出一条道。洛桑在车上看去,竟有不少的中国人。   一到阿卜杜拉王子的庄园,张小宝就像见到救星一样;因为黑格尔的成功,世界都在关注着黑格尔。   且不说英国几所研究所、大学纷纷上门来要求对黑格尔进行研究,中国某电视台也派出了个黑格尔专题组,专门来伦敦跟踪拍摄黑格尔在英国的生活、比赛、训练情况;据说,黑格尔成了匹能为国争光的骏马?成了振奋某种情绪的偶像。   张小宝激动得满脸通红,手抓着一大把贺电。这些都是些有头脸的大机构、大人物发来的,其中就有肖先生的贺电,上面简单的一行字:祝贺黑格尔为国争光,一路平安。   平安就好,这么说,国内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肖先生与王小飞将军这一步又走对了。   连带着,张小宝也一战成名,成为中国第一骑士;他的家乡也为他发来了贺电,张小宝那张平凡的面孔也变得英俊且富有吸引力了。   也难怪张小宝激动,他曾经的女友,一个漂亮的北京姑娘又向他摇起了玫瑰枝;初恋最难忘,只因曾牵肠,张小宝自从接道那个曾经伤过他那“脆弱的”心的电话,已经两天没睡着觉了。   赵鹰一打开手机,祝贺的电话又来了,连钱老板也趁这个机会来献殷勤,王思韵已经在飞来伦敦的飞机上了,晚上就到。   算算时间,洛桑已经在伦敦混了一个多月了,玉女歌星是该着急了;这可让洛桑不知怎么办了,身边的玛瑞丝小姐正脉脉含情的看着他,招惹那么多女人,洛桑还真没有那个手段。   阿卜杜拉王子知道洛桑的处境,出门前意味深长地说道:“在色狼与正人君子之间,隔着一道可宽可窄的鸿沟,只要你腿足够长,不妨脚踏两岸。你现在的样子,正人君子觉得你是色狼,色狼觉得你是正人君子;洛桑,你真想一直虚伪下去吗?”   “我想掉沟里歇会儿,去忙你的吧,王子殿下,至少我没有婚姻的压力。”   “今天晚上,你要到巴黎装鬼;洛桑,你这一趟走得很不明智。”玛瑞丝小姐听不明白中国话,对于王子的话也半懂,她更关心洛桑周围的局势。   “本来,军情五处就怀疑你和‘贪婪鬼’与劳士海得大厦的事情有关,但是,你有不在场的证据;这一段时间也放松了对你的调查;从今天起,对你的监视又升级了,你现在是A+号怀疑对象。所以,你今天必须到巴黎,让‘贪婪鬼’亮一下像,也减轻自己的压力。法国巴黎罗浮宫博物馆的藏画是其他各馆望尘莫及的,你对那些东西有兴趣吗?洛桑,给你个建议,这次最好不要总抢中国文物,最好把重点放在别的国家的文物或绘画上。就是因为伦敦丢失的中国文物太多了,对中国人的怀疑才最大;他们认为,‘贪婪鬼’是中国人弄出来的。”   洛桑一边还操心着王思韵晚上到来的飞机,随口答应着:“很好,我会注意的。”   玛瑞丝很满意洛桑的态度,当即坐到洛桑怀里,献上香吻后,轻声安排着洛桑的行程:“你可以乘坐八点钟的欧洲之星客车,从海底穿越英吉利海峡,十点多就到巴黎了。那时,巴黎正是夜色阑珊的时候,在巴黎圣母院门前,会有一位美丽的法国女郎为你带路。她是我们橡树花园的百合花,所以,你也要拿一束百合花,十六朵。”   “真的要今天晚上去闹鬼?”洛桑清醒了。   “当然是今天,我已经安排好了;从伦敦到巴黎是不需要通过海关的,你只要在巴黎呆两三个小时,闹完就回来。去的时候我会为你化妆,回来时百合花为你化妆,坐快艇返回伦敦;迪特·普林茨警官现在伦敦,就是为了安排你顺利会来。你应该在三点回到伦敦,正好赶上散场,我们一起吃消夜。”   王思韵的飞机是十点到,只有让赵鹰去接她了。想到赵鹰,洛桑心里一亮,最好的冒充自己的人就是赵鹰,个头差不多,跟在身边时间长了,对自己也够了解,人也沉稳。但是,这次天天也跟来了,只有让赵鹰随机应变了。   瞬间,洛桑又想到赵鹰的另一个女朋友,圣马丁酒店的包房一直没退,空姐贝拉也时常与赵鹰在一起,好好的一个模范丈夫,生生给自己毁了。   洛桑立即去找赵鹰和伊沙贝拉女巫,把将要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鹰还是那么沉稳,对于天天的来到早有准备的样子,他在庄园里也有间客房。伊沙贝拉女巫与王思韵关系也不错,洛桑担心的情况对于女巫根本无所谓,玛瑞丝小姐早知道洛桑的历史了。   夜幕降临了,洛桑在为自己施展了易容术后,玛瑞丝女巫又给他修饰了一凡,现在,洛桑看来真是个英国绅士了。从玛瑞丝注释自己的眼睛里,洛桑也读出了些落寞;这是色狼也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洛桑只有一个。   今天晚上,由张小宝冒充洛桑,由赵鹰掩护着到希思罗机场接王思韵与天天。   塞纳河犹如一条珠链,穿起了整个巴黎,在这条欧洲名河的周围,是巴黎最繁华的所在;灯光装饰下的塞纳河,变成了一条水晶之河,无止无境,仿佛与天上银河交汇一处。远处高耸入云的埃菲尔铁塔通体透亮,仰望铁塔擎灯入云的闪闪灯光,疑是天空彻夜不眠的星辰。坐落在塞纳河耶纳桥畔的铁塔,是巴黎的骄傲,也是法兰西的象征。   巴黎圣母院是安静的,雄伟的身影如梦幻般倒映在灯河之上,教堂前“巴黎零公里”里程碑,默默宣告着西岱岛上的圣母院在巴黎乃至法兰西的地理位置和历史地位。夜间人工照射的灯光,使拱门和墙上的雕塑越发生动。   靠近河边的鹅卵石小路,是夜女郎的天下。沿河,每个街灯下都站立着一个夜女郎,看到洛桑衣冠楚楚的出现在这里,街灯下的女郎不断飞来媚眼,如丝般想要拉住他的脚步。   一个,两个,三个……,终于来到第十六个街灯下,洛桑看到了百合花;花的主人是位风韵不在的女人,厚厚的脂粉下是一张强颜欢笑的脸,比较起来,百合花就是比人漂亮。   “很漂亮,我说的是花。”   “谢谢,知道你说的是花,能夸我漂亮的,只有塞纳河或者醉鬼。请跟我来吧,来自伦敦的客人,巴黎的夜色下,隐藏着不少的好东西。”声音是暗哑的,甚至有些苍老。   忍受着庸俗的脂粉气,洛桑与百合花一同坐进了一辆半新的汽车。   下了欧洲之星,洛桑就乘的士来到巴黎圣母院;对于巴黎的印象,洛桑是模糊的,注视着窗外的风光,当汽车穿过凯旋门时。窗外的风吹散了车内的空气,一支纤细的手把一长地图递过来。   “刚才已经经过了罗浮宫,这是地图,我们把这条路再走一遍,一会儿将饶到蓬皮杜,那里也有不少好东西;你对照一下,别把某位小姐给偷过来了。”声音清澈而熟悉,洛桑回头看去,果然是玛瑞丝女巫。   “是不是很意外?百合花今晚将代替我在科文特加登跳舞,我们又一张相同的脸,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对于洛桑的镇定,玛瑞丝小姐很高兴,一边开着车,一边哼起了天鹅湖的旋律。   “这样做很危险,玛瑞丝小姐,即使您以前装扮的脸是百合花的脸,在今晚,您也不能冒这么大的危险。这样不合适,百合花完全可以完成这样的工作。”   洛桑很不满意,一见面他就认出了玛瑞丝,不论对方怎样装扮,人总不会有两个同样的;玛瑞丝的行为太冒失了,女人真是不可理解的怪物。   “现在是工作时间,看地图寻找目标是你的任务;巴黎我也不熟,你不会想迷失在这里吧?我们在圣卢克附近有所公寓,距离这里不远,地图上的红点就是。”   洛桑不说话了,只有老实的对照地图熟悉地形。香榭丽舍大道的车流人海里,玛瑞丝小心的驾驶着,介绍着周围的景物与参照物。其实,洛桑根本不需要如此详细的位置介绍,他需要的是对内部环境的理解。   一个小时后,洛桑与玛瑞丝小姐进入了一幢老式公寓。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玛瑞丝打开电视机,插上光盘,详细的介绍着今晚的目标。   罗浮宫太大了,里面的东西也太多了,洛桑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偷点什么。   “枫丹白露宫的中国文物最多,法国皇帝为了庆祝自己的收获,专门在那里修建了中国馆来收藏你们的文物,但是那里太远了,有一百二十公里,今天晚上就凑和些吧,看那样合适就弄回来。”   厚实的猩红色窗帘,遮盖着圣卢克树林的风声;玛瑞丝已经换上睡衣,依偎在着洛桑坐在床头。   “你喜欢那样,我给你弄回来。”   “洛桑,我嫉妒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嫉妒。法国人最喜欢说: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们是人。我工作,你工作,我们工作。我喜欢作爱,你喜欢作爱,我们作爱。现在我只喜欢你,占有我。”   凌晨一点的巴黎是浪漫的,最浪漫的人也想象不到,两个在抵死缠绵的人正抢劫着巴黎的骄傲——罗浮宫。   圣卢克树林旁的公寓里,洛桑与玛瑞丝赤裸着身体,以最原始的方式结合在一起,他们的精神也连接起来,控制着金光闪闪的八宝玲珑瓶由窗外草地进入塞纳河,顺着塞纳河来到罗浮宫旁,由岸边的石级进入罗浮宫。   罗浮宫的前身是法国皇帝的皇宫,内部当然就具有些皇家风范;其曲折婉转是肯定的,廊拄间的也多有些阴暗的角落,那里正是安装监视器的好地方。作为世界三大博物馆之一,富裕的法国给予了罗浮宫最严密的保护。   凌晨一点的罗浮宫是最安静的时间,白日的喧哗与热闹暂时停顿,正是盗贼们的方便时刻,但是这安静被凄厉的警报声打破了。   在数十架监视器注视了,一团金光彷徨在这哥特式的建筑内,一边欣赏着丰富灿烂的各国古代文明的艺术结晶,一边挑选着今夜的收获。   对于伦敦的“贪婪鬼”,罗浮宫不是没有耳闻,也不是没有防范;但是,人怎么能与鬼斗?所以,为罗浮宫看家的就多了几个装扮怪异的巫师,还是来自埃及的高明的甚殿祭祀。毕竟,法国人抢劫最多的是非洲和意大利,保护非洲文物的重任就交给祭祀们了。   但是,今夜的贪婪鬼似乎很有些品位,一路收集的也多是欧洲精美的绘画与雕塑作品。   在一幅充满肉感诱惑的作品前,“贪婪鬼”徘徊良久,这是件描绘女神出浴的油画,她们有着秀柔的、玫瑰色的肉体和娇嫩的皮肤。画家竭力描绘的是裸女的形体美,纤小的手足,柔嫩白皙的肌肤,躯体坚实丰腴,裸体姿色性感而诱人,由颈项下延至肩臂胸部的曲线,圆润如珠,光彩夺目。   画面近角处是的体现狩猎女神的弓箭、猎犬和猎物,这就是人类意淫中的月亮与狩猎女神狄安娜和她的仙女侍从。   似乎有两种力量在左右着“贪婪鬼”的行为,经过激烈的摇摆,罗浮宫镇馆之宝之一《狄安娜出浴图》消失了。   说到底,法国人既有浪漫的一面,也有实际的一面,至少他们相信人定胜天是有一定道理的。   罗浮宫的百十个保安,放弃了所有的藏品,分为三处聚集成人墙。他们要用自己的肉体组成血肉长城来保护罗浮宫的三件价值最高的作品。   这三件宝物就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古希腊雕塑家米罗的断臂维纳斯和无头胜利女神。   “贪婪鬼”已经收集了千余件作品,本就是手工的时候了,但看到人多,又兴奋起来;对于残废,它似乎不感兴趣。在几十个彪形大汉的注视了,一道红芒闪过,围绕着《蒙娜丽莎》的防弹玻璃被划开,罗浮宫最得意的意大利名画《蒙娜丽莎》消失了。   第一枪是一位愤怒的青年打响的,接下来,数十只手枪一同向“贪婪鬼”开火,金光摇摆一下,饶过层层走廊,冲破屋顶回旋在夜巴黎的上空。   罗浮宫的周围,全巴黎的警察都在赶往这里,十多架直升机正等候着“贪婪鬼”。   巴黎的周围,军队开始紧急动员,所有出入巴黎的路线都被封锁了。 第二十八章 穿行,亡命之旅   圣卢克树林旁的公寓,洛桑与玛瑞丝正感受着巴黎上空的辉煌。   洛桑还好说,那玛瑞丝女巫矛盾之极,肉体的刺激与心灵的激荡让她无所适从。   女巫在埋怨着色狼的放纵,这样的刺激是超乎想象的;也是身体好,也是精力旺,也是抢劫的兴奋,今天的洛桑分外精神,那高潮的时间与强度就格外过分。   玛瑞丝哪里有洛桑一心几用的本事?刚在操心哪张画更漂亮,又被色狼送上了肉欲的巅峰;脸红心跳浑身是汗不说,慵懒又想精神,却怎么也精神不起来,只有把色狼的胸膛如鼓般捶响。   “贪婪鬼”一见到空中如此的阵势,立即扭头回到了罗浮宫;一道红芒在前开路,穿透道道地板杀进地下室。   远在圣卢克公寓里逍遥的洛桑,马上停止对女巫的讨伐,如同“贪婪鬼”一样,他也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地下室里,三个赤裸着上身的祭祀,摇动着奇异的法器、随着奇异的节奏,跳着奇异的舞蹈。他们的中间,是一座半人大小刻画着奇异文字的黄金铸造的方尖碑,碑顶是一枚拳头大的绿宝石。   闷闷的铜鼓声响起来,清脆的银铃声响起来,另一个祭祀在用黑法仗敲击方尖碑。   八宝玲珑瓶到底没有自己的意识,方尖碑上的绿宝石正把一束绿芒照射向它,洛桑感觉到,自己对八宝玲珑瓶的控制在被抵消。   这样的宝贝洛桑最喜欢,所有有灵气的宝贝都是有来历的,虽然距离远,洛桑还是能感觉到,一个强大的生命被困在方尖碑内,绿宝石就是它的唯一的窗口;现在,祭祀们正催动它的力量,试图降伏“贪婪鬼”。   这可不是理解的时候,洛桑正在生命里最浓烈的阶段,借助女巫的刺激,又一次加强了对八宝玲珑瓶的控制;地下室内金光闪耀,方尖碑被“贪婪鬼”吞噬了。   下一刻,“贪婪鬼”从地下潜入塞纳河,顺着塞纳河曲折的河床,回到圣卢克树林,消失了。   洛桑放下心来,也没功夫盘算今晚的收获,专心与女巫做起那爱做之事,让玛瑞丝一次又一次彻底消魂,也彻底臣服在肉体的激情只中。   公寓周围响器警笛声,上空也出现了数架直升机,强烈的灯光把猩红色的厚窗帘也照亮了。   “我们被包围了。”洛桑奇怪的说,四周至少有三十辆警车,百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正冲进来;上空有七架直升机在盘旋,开启的侧门处,机枪扫描着周围的一切;更远处,大批警车在赶往这里。   遥远的记忆被唤醒,洛桑想到了刚到这个世界时的情景,对抗这样的阵势,洛桑实在没把握,况且还有玛瑞丝女巫。   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两个人迅速装扮起来,洛桑被玛瑞丝打扮成了个标准的嫖客,玛瑞丝也恢复了残花败柳的样子。   细心的玛瑞丝门刚把两个人东西收拾起来,用床单包裹着想怎么放,就被洛桑收进了莲花境界;女巫第一次见到洛桑的世界,正惊奇,门被大力撞开,冲进来一群高大的警察,六只黝黑的枪口监视下,嫖客与妓女乖乖束手。   威严些的警察说着打嘟噜的法语,闪着蓝火花的电棒狠狠的戳在嫖客背上,橡皮警棍挥舞起来,立即把嫖客洛桑揍了个结实,至少看起来,洛桑已经半死了,殴打才结束。   警察们开始在屋子里乱翻,家具被推倒,床铺被掀开;黑色的面罩勒在脖子上,身体被捆绑成虾米,这就是洛桑与玛瑞丝被扔上警车时的样子。   警车开动了,洛桑呻吟着回过神来,刚才那一电棒真是厉害,高压电流比什么法宝都管用,那一瞬间,高明如洛桑,已经是半仙之体也成了一完全的凡人。痛苦不是装出来的,护体的真气散乱不堪,洛桑能感觉到,至少有一根肋骨被某个皮靴踩折了。   又接触了玛瑞丝女巫,她似乎没自己惨,不管怎么说,女性还是要尊重的,虽然玛瑞丝身上的绳索不比自己少。   神仙有什么了不起?面对枪口,一样要投降。洛桑不是没想过反抗,但是外面还有那么多警察,天上还有直升机,如果再来几发导弹,这里可没有厚厚的沙漠庇护自己。   另一个疑问是,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在解除这个疑问前,跑也是白跑,天下如此大,除非跑到天上去,可是这一世英明就只能以盗贼为结束了。   汽车在快速开进,洛桑镇定下来,真气渐渐顺畅,修为也恢复了大半;自己面前有三个警察在用枪指着头,玛瑞丝也被两把枪顶住脑门;前面有四辆车开路,后面不知道有多少辆车跟着。   汽车快要驶过塞纳河桥了,洛桑不知道自己将要被拉到哪里,但是,肯定不会比现在的机会更好。   将近凌晨两点,汽车在严格保卫下,行驶上了塞纳河桥,驾驶这辆防弹囚车的司机疯狂起来,在桥上转个圈,猛然向精美的桥栏撞去。   “轰”的一声,沉重的囚车冲破雕刻着“艺术品”的石栏杆,重重砸进了塞纳河的平静的水面。   桥下,有一艘豪华平底游轮经过,这样的游轮就是一个流动的高级餐厅;正在品尝着法国大餐、畅饮着波耳多高贵葡萄酒的红男绿女,眼睁睁看着囚车从他们眼前栽进塞纳河,激起的浪花,让他们又多喝了几杯。   这样的眼福可不是每天都有,以前只见过人跳河,汽车跳河少之又少,明天又有吹牛的资本了。浪漫的法国人,甚至停下游艇,看是不是还有一辆跳河的汽车;上面,冲过来几架直升机,高音话筒严厉的驱散了他们。   洛桑可没时间去考虑旁观者的感觉,在囚车沉入塞纳河的瞬间,龙纹剑飞出,绞碎了囚车厚厚的钢板;洛桑身上的绳索寸寸断裂,把玛瑞丝放进莲花境界内,冲出了正在下沉的警车。   塞纳河水深不过三、四米底,且水流清澈,下面是硬石,洛桑只有漫无目的的逃窜着;这个时候可耍不得英雄,今天的作为一点也不光明,偷的没一样中国的东西不说,还是在一个妓女的床上。   但是,不管洛桑怎么跑,头顶上永远有几架直升机在跟随,强烈的灯光甚至能让洛桑感觉到自己被注视着。河水渐深,周围的喧嚣渐渐被安静替代,前面是一个水闸,应该已经到巴黎郊外了,塞纳河这一段也没了环河公路,至少警车不在一公里内。   洛桑还是不敢上岸,自己身边一定有问题,不然,那些飞机不会跟得那么紧。   前面开来三艘快艇,后面追来一群快艇,空中又飞来几架大家伙,洛桑正在犹疑,导弹终于来了。   这一次,导弹是长了眼睛的,直冲自己而来。洛桑只来得及张开莲花境界,就被强烈的冲击送了进去。   莲花境界内,玛瑞丝小姐依然被绑成虾米样躺着,洛桑也差不多,身体这一次受到重创;受的伤多了,洛桑也明白血不能随便吐,他压抑着阵阵上涌的血液,找出月光菩萨送的救命丹药吞下一粒,也不管周围是什么情况,当即打坐治疗。   这次受的伤太重了,不即使止住伤逝,洛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升天,其标准就是,脑子里剩余的两道绿芒又有颤动的迹象,佛祖在泥丸宫内也不安稳了,黑色的气团在吸收着自己身体内的精气,是精气不是真气。   现在正是洛桑最虚弱的时候,最需要身体内最原始的精气支撑自己,也只有这个时候,也只有在属于自己的莲花境界内才能觉察到,洛桑这时才明白,原来都是自己的精气在营养着佛祖。   洛桑顾不得愤恨,快艇已经来到自己的头顶,看来只要自己不跑,导弹不会再来找上自己。   莲花境界被洛桑经营的灵气充裕,十多分钟过去了,洛桑勉强压抑下了伤势,立即解开了玛瑞丝的束缚。   橡树花园园主再不骄傲了,也顾不上考虑自己的美丽,快速找到被洛桑抢劫回来的那堆东西,翻出最著名的那幅达·芬奇的《蒙娜丽莎》。   洛桑也意识到了,问题可能就出在它身上,打开画框,三个黑色的信号发射器出现在眼前;《蒙娜丽莎》真还是宝贝,待遇也不一样。   两个蛙人从快艇上下来,围绕着莲花境界转着圈,他们就是不明白,怎么有人能在深深的塞纳河中自由的呼吸,里面的世界美丽绝伦,诱惑十分,蛙人仿佛看到了想象中的海底宫殿。   洛桑一手一个,把他们拉进了自己的世界,也捆绑一下,丢到了角落里。   玛瑞丝马上搜查了他们的全身,又找到两个通话器,立即被洛桑扔了出去。   几条大鱼被洛桑抓进来,信号发射器被喂进鱼腹,大鱼吃着痛,迅速逃向远处。解决了这个问题,洛桑强压住开始伤势反击,一道红芒冲河水中升起,先戳翻了三艘快艇,让河面上飘满了落水着;紧接着射入那架冲自己发射的直升机,暗灰色的直升机摇摆一下,一头扎向塞纳河。   闷响过后,直升机沉入水底;八宝玲珑瓶又一次飞出,把飞机上的四个军人连同装备全拆下收入腹部;关闭了莲花境界,洛桑沉入河地的泥土中,顺着塞纳河逃向海洋。   狼狈的洛桑,在第三天黄昏终于逃到一个陌生的海湾;这一路的艰辛自不必说,只那份狼狈就让洛桑别扭死了。   人是不能太享福的,舒服的日子久了,这受点苦就成不可忍受的折磨;有个观点说人是在不断退化,不断远离自然,看来很有些道理。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羚羊生下来就会逃命;人生下来除了会哭就是会吃,也就是证明。   所以说,艰苦朴素的传统不能丢,那真是个传家宝;如果时光倒退几年,洛桑曾在地下穿行了更远的距离,同样受了重伤,却没感觉到不可忍受。   从巴黎到这里不到四百公里,其间穿过几道船闸与水坝,后期是在胡乱绕道而行,中间还休息疗伤两小时,对于昆虫鼠类,洛桑竟厌恶十分。   现在,洛桑的修为比那时高出不少,见识也多,所以这次速度快了不少,他是多么希望能重见天日啊,就是怕卫星再捕捉到自己。   接触到大海的苦咸,洛桑终于松了口气。前面就是英吉利海峡,洛桑这次逃亡,饶了好大一个圈。主要还是地形不熟,地图看得不多。这里已经到了大陆的边缘,路旁的树丛已在不知不觉中换成了一片极为宽阔的草场,远处与草场相衔接的,是一望无垠的流沙。一座锥形的小山从流沙中兀然拔地而起,更远处就是奔腾着海洋了,那里应该是大西洋。   流沙中处处陷阱,沙滩上满是游人,却没一个敢接近这片宽阔的流沙区。洛桑现在距离海岸一公里多,海洋还在遥远的十多公里外咆哮,西边一公里多,就是那奇怪的沙中小山。   塞纳河沿岸都被封锁了,天空中、河流里满是军队,只有远离塞纳河,拣人少的地方尽量向西逃。   洛桑躲进了莲花境界,休息修炼,加紧恢复;等天黑透了,洛桑还要穿越海峡回到英国。   玛瑞丝女巫也紧张了一天,她不知道洛桑都在干什么,听说已经跑到海湾,也不顾洛桑土老鼠一个,满怀着对神仙的景仰,抱着洛桑就吻。   洛桑哪里有功夫应付她?马上躲开修炼起来。玛瑞丝内疚了一整天,如果不是自己的安排,洛桑不会落到如此狼狈。她认为洛桑在怨恨自己,呆在那里流开了热泪。   女人真麻烦,洛桑先把两个法国蛙人丢进黑玉扳指里,又忍着伤痛劝着年轻的橡树花园园主。   “玛瑞丝,既然做了就不能后悔;如果总想过去的事情那还不累死?只要今后能明白,人类已经进步到神仙也顾及的地步,我们的行为也要多小心,这一趟就算没白跑;快别哭了,我还要休息一会儿,天黑了我们就穿越海峡。”   玛瑞丝小姐够聪明,明白了洛桑的意思,抓起洛桑摸来的几个牡蛎啃了起来,这个时候,饿了两天的玛瑞丝也高贵不起来了。这是个教训,既然莲花境界是个避难所,准备些吃喝就是必要的。   洛桑打开八宝玲珑瓶,放出四个法国军人,也不说话,从他们携带的背包里搜出一堆食物、饮水,立即大吃起来;玛瑞丝放弃了腥臭的牡蛎,先灌了半瓶水,抓起块巧克力连皮填进嘴里。   俘虏动弹不得,大声抗议着;最后无奈说起了英语,要求按照联合国战俘协议,给予“适当”的人道主义待遇,有一个还是威严的上尉。洛桑也不过分,给他们一人塞了条火腿,还是吃饱了的玛瑞丝善良些,喂了几口水给他们;立即,华丽的词汇赞美着女巫,玛瑞丝成圣女玛利亚的化身了。   洛桑没理会玛瑞丝的得意,就现在的玛瑞丝,整个是一老妓女;他在摆弄那批武器,一架机枪,一具导弹发射器,两枝突击步枪,一枝大口径狙击步枪。   玛瑞丝得意了一会儿,找出自己的手机,给伦敦的迪特·普林茨警官打电话,也顺便让他想办法通知洛桑那边,女巫用的橡树花园的巫语,应该不怕监听。   天慢慢黑了,海湾高大的石崖在远处如黑色怪兽,几盏航标灯闪烁着,就是怪兽的眼睛了。   涨潮了,海水从十几公里外咆哮着涌来,瞬间淹没了这片宽阔的流沙区,没多久,这里成了大西洋的一部分,碧如琼浆的洋面,巨幅绸缎一般闪烁着动人的波光。   今夜又是晴朗的星空,月亮还没有升起来,只有数朵云,被风追逐着,撕裂着。   洛桑修炼结束,已经恢复了些大半修为,关闭了莲花境界,开始向西向西再向西,穿越英吉利海峡。   但是,这次的旅行注定不是顺利的,伫立在海中的一座城堡让洛桑狐疑起来。那里,正是流沙中的小山。   这是一座直径约1公里的小山,教堂哥特式的尖顶高耸入云,顶上金色的天使雕像手持利剑直指苍穹。白天这里是游人如织热闹所在,晚上潮水没过流沙,使它成为一座孤岛。   引起洛桑不安的是,随着夜幕降临,城堡里隐约涌起一股暗流,正扫描着周围的一切。洛桑一出莲花境界,就与它较量上了,强大的精神力是洛桑熟悉而陌生的那种,与血天使比较接近,更与大天使犹菲勒相似。   流沙缓缓涌动着,在洛桑周围挤压着、旋转着,越来越紧,越来越密,限制着洛桑的移动,似乎要把他的灵魂也压迫出来。   只这十多分钟,洛桑就耗尽了全身的气力,这种情形是不常见的;对方的紧锁着洛桑的精神,阴冷的感觉充斥着全身,现在的洛桑根本没本事抵御如此强大的对手,想绕过去又怕对方追杀,后来,流沙变得比岩石还坚强,移动也成了问题,只有躲回莲花境界。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可以在这里再休息一天。”玛瑞丝女巫看洛桑脸色难看,关心的上前问侯。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白天洛桑就没感觉到什么,但是,总要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吧?   “前面有个奇怪的城堡,竟然建立在海洋里,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玛瑞丝女巫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与洛桑又一次精神相连,才知道洛桑在地下穿越了半个法国。   “圣马洛湾,真成老鼠了,洛桑先生,你值得佩服啊,这片海湾是个饱经战火洗礼的所在,二战时著名的诺曼底登陆战役就是在这里打响。”   “谁管以前的事情?我是问那城堡是什么地方?”   “那是被人冠以‘世界第八大奇迹’的圣米歇尔山——天主教除了耶路撒冷和梵蒂冈之外的第三大圣地。”这些玛瑞丝知道得很清楚,她以为洛桑又想抢劫这里。   但想想又不可能,现在洛桑就是个丧家的狐狸,尾巴夹得最紧了,这样问一定有他的理由,就介绍起城堡的来由。   一千三百年的一夜,在圣米歇尔山附近修行的红衣主教奥贝,梦见大天使米歇尔手指沙滩上的一座小山,示意他在此修建教堂。起初奥贝主教不以为意,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米歇尔天使三次出现在奥贝的梦中,并用手指在奥贝脑门上点出一个洞,奥贝这才恍然大悟,赶紧着手动工。圣米歇尔教堂浩大的工程就是从这一年开始的。   之后的八百年间,无数的教士和劳工们将一块块沉重的花岗岩运过流沙,一步步拉上山顶。然后,又有无数的建筑家和艺术家在这些坚硬的花岗岩上留下他们修整和雕凿的痕迹。直到16世纪,圣米歇尔山教堂群才真正完工——奥贝的一场梦让人整整忙活了八百年。   英法百年战争中,曾有119名法国骑士躲避在修道院里,依靠围墙和炮楼,抗击英军长达24年。因为每次只要坚守半天,势如奔雷的涨潮就会淹没通往陆地的滩涂。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此岛是该地区惟一没有陷落的军事要塞,可见这城堡的坚固与险峻。   “米歇尔天使曾经是守护天界入口的大天使,英勇无比,他能称量人类的灵魂,区分善恶;引领人们进入天堂,使他们免受恶鬼的诱惑。一百多年前,圣米歇尔山的教堂曾被改建成监狱,囚犯被关押在铁笼里,审讯时被严刑折磨,被称为欧洲的酷刑监狱。怎么了洛桑先生,你这来自东方的天神也惧怕米歇尔来称量你的善恶吗?”   “不是怕,被盯上了,这些讨厌的被贬天使什么时候也不死心。”   洛桑算计一下,那时正是血天使被封印的时候,也许被贬的大天使米歇尔一直就躲在这里。   既然你不仁先出手,就怪不得洛桑不讲规矩了。洛桑需要尽快赶回伦敦,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面对法国,洛桑只有望风逃窜,面对这些无情的怪物,洛桑正找到泻火的对象。   龙纹剑招摇这升上天空,把一朵云霞搅成大大的两个汉字:救命! 第二十九章 众神   洛桑的“救命”还真有效,没多久,圣马洛湾上空先飘来几朵白云。   一队十八个云秀峰的菩萨,带着三百多新罗汉先赶到了。   洛桑镇定下来,把莲花境界升起在自己人布置下的结界内,心里温暖,脸上也轻松下来。寻找一圈最得用的宝龙树,竟不见踪影。   “宝龙树菩萨怎么没来?是在云秀峰还是在迎仙侯。”洛桑只是随口一问,跟随大家赶来的灵山神佛王子厚先开口道:“宝龙树大师不见了,已经十天了,哪里都找遍了;最后一次是在酒楼吃饭,跟着个陌生神仙走了。”   洛桑心中惊讶,没想到天界还有这等事情,神仙玩失踪,事情严重了。洛桑知道自己的事情,他委托宝龙树调查的事情最见不得人。   “谁最后跟着他,据说宝龙树这一段时间很威风。”   “有我,当时我们在按查府翻了两天文案,宝龙树大师看起来很高兴,连连念叨:这一下可好了,原来这些东西真放这里。完了就去吃饭,当时云秀峰到了修炼时间,我们就先回去了。后来,再也没见到宝龙树大师。”   王子厚说着,洛桑想着,一缕寒气从后背升起。王子厚的出身洛桑明白,如果说连他也不知道这里的蹊跷,事情就严重了;虽然洛桑不相信王子厚真不知情,但是也没证据;宝龙树,这次危险了。   就这一耽搁,天空中风云变幻,来来往往了好些人马,让洛桑看个目不暇接。   先来的是一队陌生的队伍,卷起千堆云霞把洛桑一伙团团围住;云霞开处,一全身甲胄手舞金矛的金发女郎现身出来。那女郎身高与阿波罗相仿,容颜也还算美丽,就是英气过人,怎么看也少点女人味道。   看包围圈收拢好了,金发女郎将金矛收在背后,质问道:“东方来的神仙,这里不是你们能随便的地方,怎不先打个招呼?”   “他们不用经过您的允许,雅典娜阁下,他们是我们的客人;按照规则,海洋是我们的地盘,论不到您操心。”绿甲红袍的狂潮骑士团终于来了,胸佩巨浪海蛇徽章的冯·凯特骑士团长,蛮横的冲散了对洛桑的包围,把三千骑士护卫在洛桑周围。   “海神殿下知道会不高兴的,今后,对我们的客人最好尊敬些。”冯·凯特对雅典娜说完,转身对洛桑横剑敬礼:“狂潮骑士团会保卫您的安全;好久没见了,知道您来这里,狂潮骑士团一直在等待您的召唤。”   洛桑知道海神波塞冬包括太阳神阿波罗一直与雅典娜关系不对付,上次伊甸园内讧,就是波塞冬与雅典娜争夺对雅典城的所有权而起;结果雅典娜占了上风,而恼怒的波塞冬要水淹雅典城,触犯了公平条款,被罚下界三百年。   现在,冯·凯特的反应很正常,今天的位置也很微妙,洛桑可以说是在海里,也可以说是在陆地,全看怎么理解圣米歇尔那城堡了。说圣米歇尔城堡在海上,雅典娜犯规,说圣米歇尔在陆地,冯·凯特不对。   雅典娜是伊甸园法律和秩序的保护神,对于这些最敏感:“这里还是陆地,就是波塞冬来到这里,也会知道谁对谁错;冯·凯特,恭喜你成为团长了,但是你也要遵守规矩。”说来,波塞冬还是雅典娜的叔叔,雅典娜是宙斯的另一个私生女,但是她与战神走得最近,只因为两个人都好战。   “海水淹没的地方,就是我们的领地,现在这里是海洋的世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冯·凯特还是不紧不慢的回应,洛桑知道这句话大有毛病。   果然,雅典娜开始发挥了:“这么说,如果海水再次淹没雅典城,我的神庙也归你们管了?冯·凯特团长,我要求你解释。”   “还是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包围我的客人;洛桑,我的好兄弟,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人刚到,阿波罗就接下了雅典娜的话。   又是三千骑士团出现在半空,阿波罗的黄金狮子骑士团加上海神波塞冬的狂潮骑士团都是伊甸园有名的猛人,雅典娜只是两千骑士,气势上立即弱了下去,雅典娜只两千希腊斗士,怎么也比不过对方;就愤愤的看着洛桑,知道不知道这个东方神仙有什么来历不说,这口气就把她憋得够戗。   洛桑可不想得罪雅典娜,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都在气头上,阿波罗与雅典娜又有那么深的矛盾,怎么说也不合适。   还是伊甸园太乱了,这些大有身份的天神有事没事也要自己斗斗,难怪耶苏能混得那么滋润。   更乱的情况紧接着来了,月亮女神狄安娜一来就看到洛桑的凄惨模样,看到这阵势,以为雅典娜把洛桑怎么了,也不说话,超起金弓,搭上冰魄神箭就射向雅典娜。   别人还来不及劝,雅典娜已经被蓝色的冰晶包围了;狄安娜状若猛虎,竟一连射出三箭。雅典娜本事一般,刚突破第一层冰晶就再没力气活动了,僵硬的倒在冰晶世界里。   洛桑被吓了个半死,这样厉害的情人真够吓人的,狩猎女神真是名不虚传;自己真和她有点怎么事情,那今后还敢在这里混吗?看那样子,狄安娜平时的人缘就好不到哪里去,也许孤独惯了,下手也太狠了些。   这里的混乱引起了众多伊甸园天神的注意,闲散的他们,纷纷来看热闹;没多久,半空中云霞飞舞,俊男美女如开宴会一样,东一群,西一伙的在议论着。   对于狄安娜去掉面具这件事情,众神们本就议论纷纷,在猜测究竟谁是那得到狄安娜青睐的幸运儿?那被狄安娜小心用丝巾擦拭照料着的洛桑,当然成了焦点,大家都奇怪,发誓永不涉猎感情的狄安娜,怎么能对一个东方小白脸那么好?那些一贯对狄安娜有野心的,都不满意起来。   自古以来,东西方就各混各的,天神们想鬼混也只到自己的地盘上找,狄安娜从东方找个情人,那鼻子、那眉眼,哪里有几粉雕塑美?这个东方的神仙,不是用东方巫术迷惑了贞洁的狄安娜了吧?   那边又有天神们开始反驳,有阿波罗在,谁能占狄安娜的便宜?就看阿波罗带那么多人来助威,这个东方神仙就不简单,别是玉皇陛下的私生子吧?狄安娜眼光也很高,一般人怎么能看得上。   这样一说,大家越看越像,甚至开始猜测玉皇陛下与哪个生下了洛桑;在西方人看来,东方人本来长得就没特色,谁看起来也区别不大。   上面那些女神们却有了另一种说法,这个东方神仙洗干净了,看起来也还顺眼,怎么看竟与海神波塞冬的儿子阿里昂有几分相似,都那么温文尔雅气质不凡,该不是海神波塞冬的私生子吧?这些年海神老往东方跑,应该有些特别的理由。看那英俊的冯·凯特团长对他的态度,这个推断应该不会错。   伊甸园的天神们这边在旁若无人的议论,阿波罗与冯·凯特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口舌,毫不在意,那边,玛瑞丝女巫却挂不住了;把她的头想破也想不到,圣洁的伊甸园内,天神们就如一群管家婆一样当面论别人的长短。   洛桑知道雅典娜冻不死,看到这些天神对雅典娜的死活安危毫不在意,心里不忍,就劝狄安娜先把她放出来。   狄安娜毫不在意,对洛桑与哥哥更有说道:“如果冯·凯特形式不及时赶到,如果你不来,雅典娜一样也要对付洛桑,这就是给她个教训,让她也知道狄安娜是不好惹的。洛桑,别在意,雅典娜最喜欢找人打架了;就是今天不这样,总有一天会找上你。现在只是让她知道一下厉害,今后动起手来,她就知道分寸了。洛桑,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   狄安娜说着,巡视了天上的天神们一眼,那眼神当真能杀人。有几个天神又议论开了,莫非是两个西方仅剩的贞洁女神同时看上这东方小子了?能引起如此争议的真不是简单角色。   没办法啊,历来伊甸园就讲究言论自由,说怎么是别人的事;大家都信奉,混自己的,让别个说去吧,此真理也。   “滋!”的一声,远出射来一道红光,战神阿瑞斯终于来了,也破开了围困雅典娜的冰晶。   今天的阿瑞斯真有战神模样,昂起骄傲的头颅,不屑的看着阿波罗兄妹,他身后是三队伊甸园骑士,正经的王家卫士。   这一来,情况又起变化,力量也不平衡了。   “阿波罗,狄安娜,前些时间是血天使闹腾,今天你们兄妹又在这里生事;父王很不高兴,让我来带你们回去问话呢?”   阿波罗凛然不惧,言语来往,与他说起长短;这时洛桑才看清楚,阿波罗是最会说话的一个了,几句话就把责任全推到雅典娜身上,说今天本自己的妹妹狄安娜与情人洛桑在这里游玩赏月,两个人正浪漫的追逐,却被好事的雅典娜带人包围了。想自己妹妹何等乖巧,不恼怎么能出此狠手?   另外,阿波罗又揭开战神阿瑞斯的伤疤,说前次不是自己兄妹帮忙,战神也许就没了折在区区血天使手中,伊甸园的名声也被他玷污了;现在战神的任务是捉拿血天使,这些闲事不是他应该管的。   阿波罗慷慨激昂,言语饱含感情,可怜的阿瑞斯从没在阿波罗面前如此狼狈过;人家刚凭手下三千骑士,捉拿了魔界六千魔神立下大功,又拒绝了晋升荣誉骑士团的莫大恩赐,正有说这些的资格。   而阿瑞斯作为战神,多少年来剿灭魔界无甚功劳不说,带着奥林匹斯山的王家卫士围攻血天使,却损兵折将,自己也差点被捉。这些本来就让众天神议论纷纷,现在又带着保卫伊甸园的骑士耀武扬威,更是过分了。   战神阿瑞斯说不过阿波罗,恼将起来,挥手要让手下上前包围这里,那些王家卫士却没几个听招呼的;说到底,正规军与私人班底不同,没有正当理由,谁也不敢对太阳神不敬。今天大家的任务是寻找血天使,为阿瑞斯一时冲动打架,人家是王子,怎么说也没事,倒霉的还是小人物。   阿瑞斯的黄金骑士团前次损失巨大,人心不稳,现在正在休整。凭自己的手段对付阿波罗兄妹,阿瑞斯也没那个胆量,特别是狄安娜,现在厉害的有些过分,手中的冰魄神箭也不知道怎么修炼的,竟超越了自己的火灵神箭。   这边战神正尴尬,那边闪电飞舞,醒来的雅典娜挥舞金矛向狄安娜发起报复。狄安娜怕误伤洛桑,也跃起来迎战。   现在的圣马洛湾云遮雾揽,隐约闪电飞舞;这在这里属于正常的鬼天气,守护灯塔的凡人怎么明白这鬼天气正经是一群天神弄出来的。   狄安娜吃亏在不善近战,她是狩猎女神,一身功夫都在那神弓上;雅典娜金矛飞舞,蓝色闪电萦绕在金矛前后,几个回合下来,被疯狂的雅典娜逼得乱转。   阿波罗不操心自己的妹妹,狄安娜的身形最敏捷,两条长腿跳跃在空中,右臂出现了一面镶金裹银的皮盾;雅典娜的金矛被皮盾限制,也是刚从冰冻中恢复,气力不能支持长时间的猛烈攻击;两个女神表演样渐渐稳定下来。   “为什么求救,是谁对你不利?”太阳神要搞清楚事情的由来。   洛桑手指激流涌动的圣米歇尔山,“那里,有个强大的生命攻击我,现在我只想快些回到伦敦,麻烦你把她们都劝开。阿波罗,也许这又是一件功劳,里面不是血天使就是被贬的大天使。”   这样的功劳阿波罗可不想要,他最不想得罪的就是神殿里的势力。眼珠一转,阿波罗来到阿瑞斯身边,主动与他和解,指着圣米歇尔山说着什么。   战神阿瑞斯本来就尴尬,看到阿波罗来正好下台阶,说到底,今天是有些莽撞了,平时阿波罗对自己也不错了,这不是又照顾自己功劳来了。   这边,狄安娜已经展开了护身的九芒星阵,渐渐在拉开与雅典娜的距离;雅典娜知道,如果任凭狄安娜有使用神弓的距离,她可不想再次品味冰魄神箭的厉害。   但是,狄安娜的神弓被洛桑用天火修炼过后,柔韧的弓体也能与雅典娜的金矛正面对抗;这个发现让狄安娜回头冲洛桑微笑一下,下一刻,狄安娜已经伫立在九芒星阵中,面对在周围疯狂进攻的雅典娜,拉开了神弓。   “嘣!”一声弓弦轻响,狄安娜没用冰魄神箭也没用银箭,只空拉神弓就把雅典娜吓得跳出圈外。   这段时间,狄安娜在练习正常微笑的同时,时常研究自己的神弓,原本就厉害的宝贝被她又发现了一个惊喜;经炼制后,神弓有了某些魔法特性,现在,狄安娜正拿雅典娜实验自己刚领悟的神通。   一道清亮的丝光从神弓射出,缠绕住雅典娜的金矛,如情人般温柔,消散了金矛上的蓝色闪电。   雅典娜呆了,奥林匹斯山的众神也发出惊呼,狄安娜如今太厉害了,竟只用空弦就破了雅典娜的金矛。   狄安娜的微笑再不别扭了,收敛起九芒星阵回到洛桑身边。   这时,另一边阿瑞斯的举动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战神已经指挥三个骑士团把圣米歇尔山城堡团团围困;发一声喊,九千骑士聚集起强大的力量挤压着圣米歇尔城堡的每一个空间。   这才是真正的王家卫士的实力,远出有三百余祭祀引导着骑士们的精神,形成一个强大的力量场,海水在这一刻也平静下来,高高的大天使雕像扭曲一下,一个口鼻流淌着蓝色汁液的怪人冲上半空。   深蓝色的结界中,大天使洁白的翅膀缓缓煽动,手中的利剑在愤怒的挥舞。   “无知的阿瑞斯,为什么打扰我安宁;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米歇尔?!”阿瑞斯只知道这里可能是血天使的藏身之处,没想到被贬的大天使真的在这里修炼,正不知如何回应。   远处看热闹的众神中,突然射出响起一声响,一道黑光已经破开米歇尔的深蓝色结界,击中了他的前胸。   米歇尔不能置信的看着插在胸口的黑色法仗,觉察到上面的血腥气息,惨呼一声:“可恶的血,人类肮脏的汁液,污染了天使圣洁的身体;我诅咒你的存在,血天使,我诅咒你的愚蠢,阿瑞斯。”   隐藏在众神中的血天使抛开伪装,把手里提着的天神扔出好远,那天神的一支左手已经不见,鲜红的血液顺着断臂在流淌。   “米歇尔,不要埋怨人类的无知,他们怎么能理解天使的高贵?来吧,我们才是世界最顶端的统治者;抛开虚伪的使命,天使们应该有更高的追求。”   血天使已经进入米歇尔的结界,收回自己的黑色法仗:“我是来迎接你的,圣米歇尔山是被鲜血洗礼过的圣山,你在这里也判决了那么多有罪的生命,早就失去了圣洁;你会发现,没有圣洁的外衣,就没有了使命与限制;米歇尔,遵守我们的约定。”   这里本来就是天主教圣地,后来莫名其妙的被作为监狱使用了两百年,原来还是圣米歇尔大天使不甘寂寞,在人间扮演着审判者的角色。   已经失去了一个天神,余下的众神在不吵闹,在太阳神身边团结起来。   对于阿瑞斯的愚蠢,大家都有公论,现在,众神认为只有阿波罗兄妹才有毁灭血天使的智慧。 第三十章 进退之道   被血天使扔出来的天神看起来已经没命了,洛桑从阿波罗手中接过来,喂了一粒月亮菩萨的救命丹药,摆放在身前用自己的真气为他疗伤。   实在是伤得太重了,他全身的血液几乎被抽空了,洛桑放弃了努力;默默把他收进黑玉扳指里去,也许在那里他还能得到重生。果然,一到菩提树下,天神就恢复了活力,这还是洛桑先喂他一粒保命丹药的结果。   众神都经过过上次血天使肆虐的年代,在他们印象里,被血天使抛出的绝对是死亡的天神,死亡的天神会归于虚无,谁也不在乎他到哪里去了。   比较起来,洛桑是个最小的小人物,虽然事情是由他而起,但是,发展到现在反而没他什么事情了。   阿波罗如今既得意又为难,如今的情况是他盼望多年努力多年的结果;站在他旁边的奥林匹斯山众神就是最好的证明,而阿瑞斯那边只有十多位平时依附他存在的。   让阿波罗为难的是,今天的对手不是普通人,可以说根本就不是人;天使是超越凡人与天神存在的,即使是邪恶的血天使也是天使。阿波罗是有野心的,上次血天使肆虐人间,他也参与了对他们的封印,这些不死的生命最是顽强。   现在,阿波罗身边有自己多年培养的太阳狮子骑士团,狂潮骑士团也许能为他使用,更重要的是护卫在洛桑身边的那些大法师,有他们帮助,阿波罗有七分把握封印血天使,但是,那要看洛桑愿意不愿意。   阿波罗身边的高手有狄安娜,众神中也有多年的朋友;但是,对付血天使是件危险的事情,对付两个血天使更危险,也许要损失一、两千才能拖住他们的手脚。   阿波罗不怕人员的损失,培养一个黄金骑士虽然不容易,收拢如此多的人心更不容易;阿波罗在盘算把血天使封闭到什么地方,还在考虑封印了血天使对自己是否有利;也许,让这些血天暂时存在更符合自己的利益。   那边,两个血天使联合起来,在王家骑士团的包围中横冲直撞,已经毁灭了一百多骑士,大天使米歇尔的翅膀已经变为鲜艳的驼红,身边的蓝色结界也萦绕起红芒。阿瑞斯与雅典娜徒劳的追逐在他们身后,就是攻不破他们的结界。   洛桑也在沉思,痛苦的沉思让洛桑不知道如何是好;众神的注意都被血天时与战神阿瑞斯的激斗吸引了,洛桑的注意力放在更高的天空。   就在米歇尔变为血天使的过程中,洛桑就感应到了那里的异常,应该说是佛祖感应到了;那是一群更厉害的天神,也许……   洛桑不敢猜测下去了,血天使的出现肯定是个阴谋,那些就是放任血天使肆虐人间的天神;因为,血天使与他们有交流,这种交流是那么的微弱,只有佛祖的玲珑佛心感应到了,又隐约投射到洛桑心灵里。   米歇尔大天使在刚被血污为血天使的瞬间,强烈的求救信念冲破了一层限制,但是,他没有得到帮助。这个发现强烈的击打着洛桑的骄傲的心灵,把他曾经的自信剥离的一干二净。   即使厉害如大天使,也不过是那些生命可以随便牺牲的玩具,看去高贵的众神们,岂不是更不值钱?而自己耍弄的聪明在他们看来,岂不是如孩子般幼稚?人类真的只是他们的玩具吗?那苍茫云海间究竟隐藏怎样的生命?   佛祖的意识在慢慢恢复,这是一;对手的强大不是阿波罗能对抗的,这是二;自己现在不能表现出一点异样,这是三。   更遥远的东方,云层深处,月光菩萨正注视着这里,脸上的焦急神情让洛桑感动又心疼;月光的身边,是南天王与西天王,他们深后的云深处不知道有多少天兵。   也许,这里能毁灭血天使只有这看起来地位最低的小人物,但心灰意冷的他再不想管这样的闲事了,还是好好在人间活着算了,能活几天算几天。   “我们走吧,这里的事情与我没关系,与你们也没关系了。”洛桑对狄安娜和冯·凯特说完,又对阿波罗摇摇头:“现在,该怎么做全在你自己;狄安娜将不参与,狂潮骑士团也不参与;你现在不参与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把握个度;这是一场游戏,游戏而已。伦敦我还有要紧事,这就先回去了;仔细想想,我还是比较适合做个凡人,你们的世界太乱了。”   不理会阿波罗的疑惑,洛桑又对护卫着自己的菩萨们说:“你们回去吧,谢谢你们来帮我,今后洛桑自有回报;今后的灵秀峰要低调些,哪里也不是圣地。”   洛桑说完,拉起狄安娜进了莲花境界;今天狄安娜的表现,让洛桑也有三分感动;寂寞的狄安娜可以为自己拼命,洛桑再没理由不解除她身上的重压。狄安娜其实很可怜,在这个世界里,一直在躲避感情的袭扰,也躲避着众神的世界,连个知心朋友也没有。   就在众神的注视下,冯·凯特团长一声令下,三千狂潮骑士团排成方阵,护卫着中间被四个骑士小心托起的东方神仙的奇怪世界向西方飘走了。   阿波罗愣了片刻,开始还有些对洛桑不满意,甚至有些愤恨,但是想想洛桑奇怪的眼神,那一直飘向上面的眼珠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这是一场游戏,游戏而已。”阿波罗心里回味几遍洛桑的话,心里大悟,洛桑身体里的那位阿波罗也知道,洛桑的感觉异于别人,甚至超越天神。   能玩得起如此大游戏的没几个,洛桑一定感觉到什么才匆匆离开;阿波罗对洛桑是越来越佩服了,岂不知洛桑是在拿命在玩。   一瞬间,阿波罗确定了自己的行动,洛桑说得对,他是要参与,更要掌握个度。   阿波罗擎起太阳领域,万道金光闪烁,太阳狮子骑士团的骑士齐声大喝,被太阳领域激发起强烈的斗志。一面高大飘摇的金黄色太阳狮子旗帜被高举起来,三千只短斧挥舞着,三千只巨盾挥舞着。   阿波罗的太阳狮子骑士团摆出一个可功可守的圆阵,把阿波罗即靠向这边的众神围绕起来。   第一次凌空步虚的洛桑与玛瑞丝反应不同,洛桑问狄安娜:“你对月光菩萨说什么了?怎么这些天不见她来?狄安娜,洛桑从来就不是个好人,也不是正人君子;真想和我做朋友,彼此都要收敛些。”   “我已经很收敛了,我只是要求月光给我点时间接受你,洛桑,月光说过你不相信爱情,但是,爱情是女人能让自己的过分行为被饶恕的唯一条件。我在试着改变我的思想,但是,这需要时间,我想试着爱上你。”   “什么是过分行为?明白了,狄安娜,你……你随便吧。玛瑞丝,过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狩猎女神,我的女朋友中最厉害的一个。”   有忠诚的伊甸园骑士帮助,回去的路是那么顺利,几乎是狄安娜刚与玛瑞丝认识,伦敦就出现在洛桑脚下。   在狄安娜坚持下,玛瑞丝女巫先回去了,冯·凯特带着狂潮骑士团也走了。   在阿卜杜拉王子庄园的马廊里,在黑格尔的身边,洛桑被爱心泛滥的狄安娜细心医治着身上的伤痛。洛桑比较满意的是,狄安娜不是个醋坛子,也知道洛桑不是个规矩人,那样的人也帮不上狄安娜的忙。   看着细心的天界少女,洛桑第一次主动亲吻了她;混一天算一天,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至少今天洛桑还没撞钟。   狄安娜最吸引洛桑的是两条健美的长腿,体会着洛桑渐渐放肆的动作,迷醉了片刻的狄安娜到底贞洁了几千年,还是不能适应洛桑如此大的转变,勉力把色狼的手抽出自己的猎裤,逃走了。   爱情这玩意是最讲究进退了,洛桑退缩时,狄安娜在进攻;洛桑开始进攻了,狄安娜开始退缩,真是奇怪。   天已经快亮了,洛桑出现在熟睡着的玉女歌星身边。苦等了好久的王思韵不用睁眼就知道,自己期盼着的色狼回来了,那熟悉的气息那熟悉的动作,马上激发起泛滥的春潮。   天光大亮,出门了三天的洛桑终于安全回来了,张小宝也喘了口气,再不用装师傅了;其实他很享受那滋味,每天陪自己的偶像玉女歌星在庄园里散步、闲聊,是张小宝最开心的时刻。   王思韵如大姐姐一样,教导了张小宝很多关于感情的事情,如洛桑一样,张小宝在三天里菜鸟变鹰犬,从理论上理解了感情。   当然,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理解,饱尝人情的王思韵能有什么?不过是戳穿一个个迷离童话的经验而已。   阿卜杜拉王子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贪婪鬼”是洛桑杰作了,对于洛桑的手段更感到莫测高深。   这几天,庄园周围的陌生人一下少了很多,巴黎发生的事情震惊了整个世界。   《蒙娜丽莎》到底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一幅名画,自从1804年它进入罗浮宫后,只有三次离开那里,其中只有一次是被盗贼窃取;那次,闻名如毕加索都受到警察的传讯,可以想象法国对这件国宝的重视程度。   “魅力”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幅肖像画,也许“魔力”才是一个更恰当的词汇。每年来到罗浮宫参观的五、六百万人中的大部分都会直奔德农馆悬挂《蒙娜丽莎》的展室,罗浮宫中的其他瑰宝相形之下都黯然无光。上个世纪后半期,《蒙娜丽莎》曾有过两次短短的出国之旅,结果在一、两周内她就征服了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六十万美国人和二百万苏联人拜倒在她的目光之下。   《蒙娜丽莎》是法国皇帝正经掏钱从意大利画家达·芬奇手中购得的,不同于英国人丢失的那些抢劫所得,多少有点不得人心,罗浮宫得到世界各国道义上的支持。   二十几万追捕“贪婪鬼”的捉鬼队伍从伦敦涌进了巴黎,整个塞纳河都被翻腾了不知几回。这原因有多样,正义凛然者有,为了赏金而去的却是大多数,法国政府出一亿欧元寻找线索,法国博物馆学会出一千万欧元,法国警察当局出五百万欧元,法国美术家沙龙为次举行大型义卖,所得款项全为赏金,估计至少也有几千万欧元。   如今的“贪婪鬼”真成了一项产业了,只关于“贪婪鬼”的书就出了一本又一本,书名也多奇怪,这里就不列举了。专门有公司开发出关于“贪婪鬼”的众多商品,其中最红火的就是一种搜索引擎;原本默默无名的搜索引擎一冠上“贪婪鬼搜索”立即火红起来。   任何事情都有其两面性,就是因为人类的思维实在是太奇怪了。   发了财的三个年轻人知恩图报,主动站出来为“贪婪鬼”鸣不平,说人类互相掠夺了几千年,对自然资源也掠夺了几万年,“贪婪鬼”的出现是上帝对人类的警告。立即有绿色团体站出来支持,也有灵异者出来自称“贪婪鬼”的代表,后者下场最惨,话还没说几句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是被官方弄走了还是被别的什么人弄走了。   还有些虚无主义着,对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在怀疑之中,他们认为“贪婪鬼”所做的一切自有起必然性;财富的代价就是风险,“贪婪鬼”抢劫的世界上最富裕的两个国家,他们在过去也曾经抢劫过别人,罗浮宫丢失的东西中有不少来路不正的东西,《蒙娜丽莎》的事情应该是种报应。   更有些人对“贪婪鬼”充满了崇拜,几个“贪婪鬼”声援会、拜鬼会出现了,立即引起了一些无产者的响应,一时间,世界乱了。   伦敦不能呆了,欧洲也不能呆了,这里太热闹了;有些细心的开始从头梳理有关“贪婪鬼”的一切,诺丁山一带还是嫌疑最大的地方。   “亲爱的洛桑,这三天我的牺牲最大了,要装着在书房与你交谈,为你当挡箭牌,所以,你应该有些表示,我最喜欢大英博物馆里的一样东西,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阿卜杜拉王子刚想提要求,洛桑就打断了他:“王子殿下,至少现在不是时候,不管你想要什么,那都是以后的事情。这几天准备一下,我们去你买的那个小岛看看,我要尽快离开欧洲回香港,有个婚礼需要我去出席。”   洛桑哪里知道这幅画如此有名?当时玛瑞丝女巫就建议不要打《蒙娜丽莎》的念头,骄傲的洛桑就是不听女巫的劝告;如今的后果是,身背两亿多英镑的悬赏,成为世界上最值钱的强盗了。   洛桑当天就接受了被借故推迟了三天的中国某电视台的采访,这是看王思韵与肖先生的面子;英国的几家电视台都被崔海潮打发了。   接下来的几天,洛桑真的老实了,每天陪着玉女歌星逛伦敦,忙采购,也顺便去看了几场玛瑞丝女巫的《天鹅湖》;王思韵一来就知道了洛桑在伦敦的风流韵事,对于洛桑的花心心里不满意,嘴上只调说几次便罢了。   天天却不那么好应付,赵鹰虽然镇定,但女人莫名其妙的感觉实在是太灵敏了,终于被她知道了些什么。天天也吵闹了两天,把洛桑惹恼了,叫过天天来说了半小时,后来天天再没脾气了。   至于洛桑都说了什么,天天也不说,洛桑也不说,只赵鹰知道;对师傅对付女人的手段,赵鹰除了佩服没别的话语可以形容。   晚上的时间,照例要分为两段,前半夜属于狄安娜,面对着世界上最著名的《蒙娜丽莎》的微笑,狄安娜的笑容越来越正常也越来越美丽了;面对着人类意淫中的自己的裸体像,狄安娜除了好奇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就威逼着洛桑在莲花境界内修建了一坐宫殿,西方的狩猎女神的宫殿。   这可把洛桑累坏了,本来身上的伤就没好,就是在自己经营的莲花境界内,洛桑也感觉力不从心,他的伤太重了,想要痊愈至少要十天半月的。   好在这里还有四个法国大汉帮忙,洛桑只要耗费精神弄出形状出来,具体的细节就交给他们去收拾了。   这四个受命捉拿洛桑的法国军人,也曾反抗过,也曾抗议过,也曾绝食过,但是洛桑最不怕这些。闹了几会,有一天看到洛桑在黑玉扳指里囚禁了多手下,连海神父子都被他收拾了,连狄安娜女神都围着他转,终于意识到洛桑不是人了,也就接受了命运的摆布。   当洛桑答应他们把让你们成为能活很久的天神后,法国人彻底没了脾气,乖乖成了洛桑的管家。   但是,法国人的浪漫是不会屈服的,他们忍受不了狄安娜的刺激,也要求有“正常的”、“人道的”生活。   也不知道他们都把什么甜蜜的语言献给了月亮女神,那天,狄安娜就带了四个精灵仙女进来,也算帮洛桑管理这一大片世界,也算给自己的宫殿当侍女。   这样,莲花境界内一派生机勃勃,修起了花园水池,宫殿回廊;洛桑抢劫来的大批文物宝贝也渐渐收拾到库房里,准备装饰渐渐修起来的园林。   洛桑查看了精灵仙子的情况后,警告那法国人:在学习好给必须的功课前,只好不要招惹精灵,她们会把你们吸成人干。   还有一个发现就是,洛桑从狄安娜那片被自己修炼成圆饼一块的面具上,找到了自己的护身法宝,只要把那圆饼贴身放置,意念凝注,洛桑的前胸后背就会出现一层薄薄的银色护罩,这层护罩连狄安娜也攻不破。   于是,黑玉扳指下面就挂上了一个奇怪的银色金属片,每天,洛桑都抽空修炼着它,希望又一天能把自己全身都罩住。这东西,至少在短时间内保护自己的安全。   王子从来没在伦敦居住过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人找上门来调查了,四个黑衣人要求面见阿卜杜拉王子,与他们交谈后,阿卜杜拉王子也要离开了,洛桑太能闹了,现在的庄园周围太不清净;这些人是来询问王子殿下的安全事物的,这样的关心本身就不正常,在礼貌的外交词汇下,威胁也是明显的。   伦敦金融城中的苏瑞银行,在尊敬的爱德华兹周旋下,渐渐接近了预想中的目标;圣工会已经在伦敦金融城市长介绍下为苏瑞银行进行了第一次投资,在这个事件引发之前,相关的人都要离开伦敦这个是非之地。   洛桑也有了客人,曾经用“飘荡”试探过他的神秘的布朗神父要求了几天,洛桑在临行的前一天下午,在庄园宽大的草坪上接待了布朗神父,还有他的随从教士。   阳光明媚的午后三点,伊莎贝拉小姐带人布置出一个考究的气氛:高级的骨瓷茶具,银质小茶匙和成套的奶罐、糖罐,切成薄片的柠檬,纯味葡萄干烤饼配奶油、牛油及果酱、奶酪牛角包、布丁、水果塔、咖啡巧克力慕司、杏味奶油甜饼等。   布朗神父的身份洛桑弄明白了,当阿卜杜拉王子知道洛桑拒绝见他时,对洛桑很佩服,也劝洛桑最好见见,布朗神父是专为英国王室服务的小教堂的神父,地位与圣工会的坎特伯雷大主教相当,是代表国王的神父。   这个下午茶喝得沉闷之极,洛桑特意拉上了王思韵充当女主人的角色,就是为了堵住布朗神父的嘴。   直到快五点,布朗神父才站起来告辞,这一下午,布朗神父出了几身大汗,面对洛桑,狡猾的布朗神父来之前的所有准备都白费了,他甚至不敢提出让王思韵暂时回避一下,洛桑懒散的眼睛里时常泛出的冷漠压制着布朗神父的妄念。   “能问一下,您什么时间离开伦敦呢?我会请上帝保佑你一路顺风的。”临出庄园前,布朗神父终于股起勇气问出了关键的一句话。   “明天我就要离开了,谢谢您的关心,上帝会保佑我吗?特别是经过您的祈求后。”洛桑的回答让布朗神父微笑了。   “没有爱心的,就不认识上帝,因为上帝就是爱;上帝是仁慈的,不论你曾犯下什么样的错误,只要在上帝面前虔诚的忏悔,就会得到饶恕。”   “如果我今天杀了人,只要到您的教堂忏悔就能得到解脱?那么,法律是做什么用的?”   “您只要能进入我的教堂,四十天内,没有人能伤害您;法律、道德和宗教是迄今为止人类社会最主要的社会控制工具,这些都是上帝旨意的体现。”布朗神父狡猾的回答,也许机会来,他就是来试探洛桑与“贪婪鬼”到底有没关系的。他的小教堂是英国现存的三个超越法律的避难地之一,当然,犯罪的人想进去是有代价的。   洛桑思量一会儿,微微一笑:“这些工具我都相信,布朗神父,为我祈祷吧,洛桑是个好人。”   面对洛桑的好人宣言,布朗神父扭身走了。 第三十一章 美丽树   在伦敦的最后一个晚上,洛桑正大光明的去了新落成的玫瑰香闺。   在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看演出时,洛桑根本就没能安静几分钟,这样的地方本就是大人物们进行沟通的场合。   阿卜杜拉王子没来,他在忙自己的事情;赵鹰带着天天,伊沙贝拉陪着王思韵很安静的看完了下半场的演出。整个上半场,洛桑不断的被使者传递的信息请到歌剧院的小酒吧里,到中场休息后,洛桑干脆呆在里面不出来了。   皇家歌剧的小酒吧也气派,如今,那些不舍得洛桑走的都在挽留洛桑。   洛桑来伦敦方月余,能有什么真诚的朋友,比较起来,从城堡赶回来的波拉马德公爵还真诚些,但他已经离开了,晚上约洛桑到送给玛瑞丝女巫的小别墅细聊,这里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密谈。   里威尔王子是真舍不得洛桑走,他还想师从洛桑学习高明的剑术;对于这个破产王子,洛桑三分同情三分怜悯到有四成的不耐;只随口邀请里威尔王子到香港做客,没想到王子兴奋的答应了,让洛桑苦笑无语:一句客气话而已,当怎么真?   派吉特伯爵找洛桑真有正事,他很为难,黑格尔已经参加两场比赛,都取得了冠军。这让他这个邀请人很没面子,黑格尔也太神勇了,根本不需要调整修养,连续参加比赛不说,还净挑顶级比赛参加。   跟随黑格尔远征的东方客人渐渐开始放肆了,在英国的大地上陪着黑格尔耀武扬威不赚钱不说,还为黑格尔打出了大大的横幅:黑格尔马踏英伦,所向披靡。   在英国留学定居的中国人也开始追捧黑格尔,这就惹起了些大英帝国右派人士的不满。民族矛盾历来是仅次于宗教矛盾的敏感问题,在上议院,派吉特伯爵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黑格尔在颠覆英国的赛马传统,您也知道,我们的国王与贵族都喜欢赛马,历来,得到冠军的赛马都是由出席的重要嘉宾颁奖的,但是,没有人愿意为黑格尔和您的骑师小宝·张颁奖,我也很尴尬,不能每次都由我去颁奖吧?”派吉特伯爵苦恼的诉苦,洛桑微笑着倾听。   “您的意思是,黑格尔现在就回国?如果让您为难,我会体谅您的。”   “谢谢,洛桑,您真是天使,黑格尔还可以参加两场比赛,毕竟已经报了名,不参加就回去,大家会认为我们没有风度的。”派吉特伯爵高兴了,连声致谢,没想到天使是洛桑心中的忌讳,脸上没表现出来,语言就尖刻了。   “什么是风度?派吉特伯爵,逼着您来让黑格尔退出就是风度吗?绅士风度还是贵族风度?也许是皇家风范呢。算了,还是按照黑格尔的邀请来吧,未来两个月内,黑格尔将参加所有在英国的顶级比赛。派吉特伯爵,别忘了您另一个身份,您还必须为世界赛马锦标赛的工作操心,黑格尔不参加锦标赛别的比赛,但是,英国的比赛是黑格尔的。还有,别叫我天使,在欧洲最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什么是天使,那是令人讨厌的怪物。”   派吉特伯爵没想到,洛桑脸变的如此快;今后,他也只好借口参加赛马锦标赛公司的工作离开英国了。   “听里威尔王子说,您就要与凯莉小姐结婚了?祝贺您了,但是,我还听说您的这段美丽的爱情没有得到您朋友们的祝福,是不是您的女儿在搬弄是非?派吉特伯爵,您的婚礼很令人担心啊。”   连洛桑都知道了,派吉特伯爵更感到脸上无光了,现在,凯莉在洛桑教导启发下把派吉特伯爵吃得死死的,坚持要得到一个盛大的婚礼,这是派吉特伯爵心头另一个痛。   “阿卜杜拉王子知道您的处境,他很为您这个朋友担心,十月份,王子的哥哥将会访问英国,他会出席您的婚礼的。”洛桑刚一说完,派吉特伯爵就狂喜了。   阿卜杜拉王子的哥哥是王储,也就是下一任国王,按照礼仪,英国王储也要陪着他;如果里威尔王子的大哥,英国的王位继承人能参加派吉特伯爵的婚礼,那些贵族们岂不是要挤破头也要得到一张邀请函,更别说那些政治家和大企业家了。   这份礼物是洛桑和阿卜杜拉王子早就密谋好的,为的就是把派吉特伯爵彻底拉进自己身边来,有这个大有影响的英国贵族信奉未来的宗教,怎么说也比十个富豪影响大。   说起家族凝聚力,世界上也就阿拉伯世界的家族最团结了。阿卜杜拉王子还准备了另一份礼物,那是给英国圣公会的,王子想把英国教会搞破产,诱饵就是地中海海岸的一处风景如画的所在,因为要在那里建造世界上最豪华的八星级酒店,连带着那一片海滩也在升值,另一个豪华别墅区也在规划中,马上就要抛向伦敦金融城。   作为开发商,道达尔信托基金会的股票将再一次升值;作为主要融资银行,苏瑞银行将成为世界的焦点;作为主要操作者,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将成为伦敦最受人尊敬的绅士,一个稳重的英国老派绅士。   余下的时间,兴奋的派吉特伯爵在吹嘘自己的伟大影响,他将送给未来的伯爵夫人3%苏瑞银行的股份,这些股份能保证凯莉·卡尔尼小姐一辈子不愁没钱用。   洛桑听到这个消息,一边为爱德华兹先生的本事佩服有加,另一边在为凯莉担心;不久的将来,随着苏瑞银行变成臭名昭著的骗子银行,她的股票将变成一钱不值的垃圾。洛桑在衡量要不要通知凯莉小姐,得到这些股票应该马上变现。   但是这样一来,对凯莉没多少好处,她把如此热门的股票在骗局揭开前变现,不就是说凯莉与某个诈骗集团的人关心颇深了吗?连带着自己也危险了。还是阿卜杜拉王子说的好,诈骗是门艺术,只有把自己骗了才能骗别人,凯莉还不算自己人。   想到这个在伦敦认识的第一个人,当时洛桑还称呼凯莉·卡尔尼为天使,也许事情平息后,给她点补偿才合适;连带着,洛桑忽然想到了血天使,什么骗局能让天使们成为牺牲品呢?阿卜杜拉王子玩的骗局够大,牺牲一些人是应该的;天神们到底在玩什么呢?这几天阿波罗一直也没来照面。   据狄安娜说太阳神表现得很勇敢,牺牲了一百多黄金骑士后,终于赶走了两个血天使。而战神那边损失了六百多骑士,还损失了两位天神,现在的阿波罗声明就像太阳一样,把愚蠢的阿瑞斯对比得更愚蠢了;阿波罗是不是太得意了?走上巅峰的人历来没有好下场,阿波罗要跌一跤了。   演出结束了,洛桑也不想了,既然阿波罗没来找自己,操那么多闲心也没来历,耍小聪明与耍阴谋的区别大了,他们的事情洛桑也掺和不上。   王思韵和伊沙贝拉,进酒吧来找洛桑,赵鹰和天天夜游伦敦去了。   酒吧里涌进来一群客人,即使在他们这些见惯了美女的贵人看来,洛桑身边的两个美女也是出色的;看到洛桑这个东方人,大半就知道了厉害。   也有不知道厉害的,从衣襟里拿出寻艳必备的红玫瑰,转悠到王思韵与伊沙贝拉面前献殷勤,邀请她们去喝一杯。   那王思韵的厉害就不说了,伊沙贝拉到底是女巫,本事不多,捉弄人满够了,没十分钟,两个献殷勤的,直着来,躺着出去了;为什么?酒量不济,醉了。   王思韵本来想气洛桑一下,没想到洛桑身边出现了另一位更漂亮的美女。   “你们玩够了自己回去吧,我到玛瑞丝小姐那里有点事情;”洛桑说着,看着刚进来的凯莉·卡尔尼小姐笑笑:“派吉特伯爵都告诉我了,凯莉·卡尔尼小姐,祝贺,下次见面,该称呼您为伯爵夫人了。替我看好这两个野丫头,我先走了。”   洛桑与玛瑞丝真的走了,王思韵心里不舒服,真想找个男人混一夜情,想到那后果,苦笑着不说话,喝起酒来。   “洛桑先生今晚真有事,波拉马德公爵在等这他。”派吉特伯爵这样一解释,门口就出现了波拉马德公爵和巴巴拉小姐,年老的公爵看起来就稳重,不像是能被人利用的荒唐人。   派吉特伯爵又想邀请波拉马德公爵出席他的婚礼了,能邀请到这位,比王子王储都荣耀,但是,他不敢对洛桑说,眼珠一转,向王思韵下起了功夫。   “王小姐,您在伦敦呆的时间太短了,这些时间,看您和洛桑先生那么恩爱,也不好打搅;明天您就要离开了,这件礼物不成敬意,也只有你们东方美人的细腻肌肤才配得上它的荣耀,但愿能让您想到伦敦的朋友们。”   一副华丽的钻石项链出现在王思韵眼前,女人都是珠宝的崇拜者,王思韵也不例外,那心情立刻好了起来,也知道了波拉马德公爵是个多么厉害的人,当然就理解洛桑了。   明天就要离开伦敦了,也许洛桑真有什么事情?王思韵心里好受多了,女人就是需要一个借口,不管这个借口有多荒唐,能自我安慰就行。   波拉马德公爵的小别墅其实不小,说小是比较牧场而言。现在,玛瑞丝小姐已经成为波拉马德公爵的干女儿了,这是洛桑要求的,仪式刚举行完。   既然玛瑞丝女巫需要利用波拉马德公爵的身份,那就名正言顺些,这样,玛瑞丝小姐就能出现在皇家宴会上了,也能让那些不怀好意着多些顾忌,惹恼了波拉马德公爵比惹恼了国王都严重。   波拉马德公爵是来替自己的祖宗贝洛林与洛桑约个时间见面,贝洛林有太多的疑问要解决,有太多的东西要学习,他还需要段时间来适应这个社会。   洛桑也经历过相同的阶段,对于贝洛林,洛桑印象不错,所以他邀请贝洛林到香港去,那时洛桑才有大块的时间陪贝洛林。   “贝洛林在树林里发现了一棵奇怪的树,他认为你能知道些什么,今天邀请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看看这棵小树。”波拉马德公爵带着洛桑来到别墅后院的,新栽种的大橡树下,一株蓝色的树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笔直的树干骄傲的舒展着,没有分叉,只有十八片奇异的叶子在随风摇摆。   “在什么地方发现的?”洛桑感受着熟悉的气息,询问道。   “城堡边的森林里,贝洛林说里面有奇怪的东西在召唤他,找到它时才九片叶子,现在已经有十八片叶子了,也高了一倍多。”   洛桑搞明白了具体地点后,更奇怪了,这株美丽的小树蕴涵着冷血天使犹菲勒的气息,莫非犹菲勒一气之下变成棵树了?   这样的推断很荒唐,但洛桑需要这棵树,也许自己能从这棵树身上揭开些秘密。   蓝色的小树被移植进了莲花境界,栽种在莲花池中的山坡上,那是洛桑经常坐的地方。   波拉马德公爵参观了莲花境界后,竟是满脸的愤怒。   “洛桑先生,您抢劫了我们大英帝国的骄傲。”波拉马德家族到底曾经是英国的守护者,对于这样的事情是接受不了的。   “你们烧毁了我们中华民族最美丽的园林,抢劫了整个中国!”   “那时中国是落后的、死板的、封闭的,应该有力量激发起它的活力,不然中国早晚会走向灭亡,就像古巴比伦一样。”   “现在的英国很厉害吗?放火很容易,杀人也很容易,但是我没那样做,我只是去走了属于我们的东西,还只是一小部分;早晚有一天,余下的也将不属于英国。波拉马德公爵,强盗很容易为自己找到借口;比自己富裕的应该抢,比自己落后的应该抢,不听自己话的可以抢,不接受自己观念的更应该惩罚,那么,什么是不应该抢的?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公平?”   橡树下,洛桑与波拉马德公爵面对着面脸红脖子粗的争吵起来。   “现在不公平的是你,”波拉马德公爵又一次解开衣服,露出里面的圣劳伦斯剑。“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要动手吗?什么交代我都接着。”   圣劳伦斯剑出鞘,却被扔给了发愣的巴巴拉小姐。   “今天,巴巴拉如果不能舞出五朵剑花,明天为你们送行的就是飞机大炮,你能对付军队吗?就算你是神仙,一个你有多少本事,能杀多少人?”   巴巴拉小姐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一剑在手,气势突长,从一娇贵的小姐成一武士,笑吟吟的举着圣劳伦斯剑,手腕微转,舞出三朵剑花。   简直就是狡猾的讹诈,洛桑对自己的不冷静很不满意,怎么看波拉马德公爵都是个正人君子,就这样的人欺骗性最强,因为他们代表着正义。   这已经是第二次上他的当了,洛桑不高兴的超出八宝玲珑瓶,粗暴的把巴巴拉小姐收进去,猛烈的摇动着它。   当巴巴拉小姐又出现在橡树下时,已经是另一个人了,如脱胎换骨一般,巴巴拉小姐容光焕发,肌肤似雪般晶莹。再一次舞动圣劳伦斯剑,六朵剑花,巴巴拉小姐舞出了六朵剑花。   “这样满意了?波拉马德公爵,天已经很晚了,明天我就要离开英国了,巴巴拉小姐想学剑术,您是最好的老师,贝洛林老祖宗也比我高明;请回吧,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来伦敦,玛瑞丝小姐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么就不打扰了,这很公平,不是吗?你们请慢慢做,明天我会去为你们送行的。”波拉马德公爵换了个样子,彬彬有礼的带着巴巴拉小姐告辞了。   洛桑想想,是很公平,人家不远千里为自己来送行,还送自己棵宝贝树,自己也太不明智了,非逼这人家老公爵耍手段,都是自找的没趣。   “明天,替我对波拉马德公爵说声对不起,洛桑实在有些自私。”玛瑞丝的闺房里,两个人做完了该做的事情时,天已经快亮了。   玛瑞丝枕着洛桑的臂膀,懒懒地问:“真的要走了?就没什么留恋的?”   “玛瑞丝,跟我走吧,不要在坚持你的所谓使命了,见识了那么多天神的世界,还认为他们有多伟大吗?”洛桑轻轻抚摩着女巫的后背,对这个坚持完成使命的人有些佩服了。   “跟你走?又能怎么样呢?即使知道那么多,我还是要把这件事情做完。橡树花园虽然不大,总是我们姐妹的家,我既然当了这个家就要维护好它,这个使命我完成不了,还有下一代来完成;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也许这个使命就是橡树花园的凝聚力所在,没有了目标,橡树花园会散的。”   “准备好通知我,世界在变小,来伦敦很方便的,我会帮您完成这个使命的,那样,你就自由了。”洛桑说完,坚强的橡树花园园主感激的送上自己的热情。   午后,伊沙贝拉号游艇驶出了泰晤士入海口,英吉利海峡的风浪出现在眼前。   自从上午告别了送别的客人,洛桑和阿卜杜拉王子就在等候着另一批客人。   早晨,阿卜杜拉王子先一步起飞的飞机就遇到了仔细的“临时检查”,本预料这次航行也不会很顺利,没想到从伦敦到入海口这一段长长的内陆旅行却出奇的顺利。   绕过多佛尔,伊沙贝拉号游艇进入了公海,渐渐加快了速度。   洛桑和王子放松下来,正在甲板上讨论原因,克劳恩拿着一份电报跑上来了。   “王子殿下,大西洋里发现了海盗。”   该来的还是来了,海盗就是海盗,披上什么皮也改不了本性。 第三十二章 洗劫   “鲜红的夕阳、漆黑的骷髅旗、沾满血污的战刀以及成堆的让人睁不开眼的黄金”   海盗在英语中的基本意思是指海上抢劫者,而其本意则是指在海军部的司法权以内的海上掠夺,由政府授意、组织的“官方海盗”。   中世纪葡萄牙王子亨利留下的名言是“海盗掠夺是商业的第一个阶段”。17世纪,海盗和商人一样,横渡大西洋扼杀航海科技创造的贸易成果;19世纪,海盗让最初的电报业苦闷不已,他们抢夺这些技术建立自己的系统;在现代,他们从太空偷窃电视信号,从网络中盗取商业机密。   电报是负责这一段海域安全的英国皇家海军发来的,对于阿卜杜拉王子所背后的石油集团,谁都要加小心;阿拉伯人的报复心是与世共睹的,如果阿卜杜拉王子遇难,后果实在不好预测。   “这一段海域有海盗出没,已经有三艘游轮遭到洗劫。希望王子殿下注意:一,遇到海盗不要反抗,请立即发出求救信号,我们会尽快赶到;二,海盗拥有快艇、鱼雷等先进武器,大多在远离海岸的礁石区出没,请饶开那里;三、请把通信频率调到三号区段,随时保持联系。祝王子殿下一路平安。”   落款:大不列颠皇家海军多佛尔基地司令官,基思·布朗少将。   英国人在大西洋航线上是海盗出身,掠夺路过英吉利海峡的商船是其发家的开始,但随着世界秩序的形成,其身份“转正”为英国皇家海军,又扮演起剿除海盗的正义角色。当然,转正的只是大西洋欧洲部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航行在印度洋,南太平洋、美洲沿岸的皇家海军还是批着国旗的海盗。   为什么?那年代没有蒸汽机,主要依靠帆船顺风航行,一出海就论年来计算,没有给养、没有后勤供应,船队携带的主要是武器,当然还有正义与上帝的信仰;至于吃喝,当然就是走到哪里抢到哪里了,海盗们可不像我们的三宝太监,随行着大批的补给船队。   海盗们也是有信仰的,异教徒与邪恶的野蛮人是上帝的敌人嘛,应该用枪炮改变他们的信仰;回来时还要携带着满船的金银财宝奉献给英明伟大的英国国王,以求得到适当的奖励,这就是海上骑士的来源。   大西洋沿岸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地区,海盗早在几十年前就销声匿迹了。克劳恩一说出海盗这个词汇,洛桑想到了混乱的马六甲海峡和风高浪大的巴士海峡,那一次的海盗就是阴谋的附带品。阿卜杜拉王子想到是直布罗陀,直布罗陀领土纠纷是西班牙和英国之间长期未解决的历史遗留问题。狭窄的直布罗陀海峡位于西班牙南端,扼大西洋和地中海的咽喉,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海盗抢劫,历来依托在海峡附近,只因为那里是商船的必经之处,海峡是阴谋的,这是海盗的名言。   伊沙贝拉号游艇比“维思岛幽灵”号游艇大了不只一倍,这艘长八十米的超级游艇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游艇之一;豪华程度不说,设备与“维思岛幽灵”号游艇不相上下,上面还有一个停机坪,一架白色的海鸥直升机停在那里;但是大有大的不方便,开动这艘游艇需要两个人才行,速度也没有“维思岛幽灵”号快,最高航速不过六十节,设备好些的飞艇就能追上它。   前面就要出英吉利海峡进入大西洋了,一出海峡,航道分为两条,通往地中海的航道西面不远就有一片礁石区,那里风高浪急,正是历来海盗聚集杀人截货的所在。   “现在这年头,连这条黄金海道也不安全了,他们想干什么?克劳恩,说说你的看法。”阿卜杜拉王子在一张软椅上坐下,阴郁的注视着大西洋的波涛。   “也许,我们船上有他们想得到的东西,也许,他们怀疑我们从英国弄走了什么东西。王子殿下,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凡是政府不方便出面的事情,有些会委托给专业公司,有些就会委托给犯罪集团。从这个月初,海盗就开始出现了,但是没有任何人员伤亡,这些海盗很文明,只要财物;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抢劫的多是豪华游艇,离开英国的所有船只中,只有这些是英国海关不方便检查的。为了殿下的安全,最好您和洛桑先生先坐飞机离开。”克劳恩边说边眨着眼睛,他很困惑。   “很好,克劳恩,让我们的飞机起飞在前面巡视。”阿卜杜拉王子挥退了克劳恩。没几分钟,伊沙贝拉号游艇上的直升机盘旋起飞,向航向的前方飞去。   “现在,亲爱的洛桑,我想听听您得到三江号油轮的经过,据说您也遇到了海盗。我的伊沙贝拉号上也有军火,也有机枪,加上你这个神仙,海盗应该怕我们。”阿卜杜拉王子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皮鞭,这是他这一段最喜欢的玩具了。   看着跃跃欲试的王子,洛桑一点也不感觉有趣;三江号是拼命得到的,那时可没如今这样孤立,毕竟中国就在不远的地方,那里是避难地也是洛桑信心的支撑点,现在遇到的海盗,明显有英国政府在背后撑腰,目的就是彻底搜查伊沙贝拉号游艇;冲突起来,哪里是根据地?   洛桑没理会阿卜杜拉王子,随手布置下结界,向大海的上空发出了召唤。   在阿卜杜拉王子惊异的眼睛注视下,冯·凯特团长带着五百狂潮骑士团的骑士出现在游艇上空。   “听候您的吩咐,洛桑先生。”冯·凯特团长下到洛桑身边,严肃的脸上毫无表情。   “我想知道,如果我遇到危险,能得到你们多大程度的帮助!”洛桑把事情先向最坏的地方打算,他需要知道自己手里有几张牌。   “没有任何限制,洛桑先生,为了您的安全,我们可以奉献一切,只要需要,我们可以毁灭所有对您的威胁。”   “面对天雷轰顶的威胁,你们可以对人类发动攻击吗?”   “即使上帝要毁灭你,他也要踏着我们的尸体前进。为了海神殿下,为了维护您的安全,所有的限制都不是问题。”冯·凯特说完,敬礼道:“只希望海神殿下在您那里生活得愉快。过几天,会有人去陪伴殿下的,希望您能允许。”   “谢谢你凯特,海神现在很愉快,你随时可以来见他;前面有海盗,现在,我要求你们跟着我们,不到必要是不许出手。”   冯·凯特团长带着狂潮骑士团的骑士消失在高空,就在那里随时准备毁灭一切。但洛桑反而不想他们帮助了,这是些只忠实海神的骑士,不到万不得已,洛桑不想牺牲他们。   “你还好吗?”洛桑拍拍王子的肩膀。   “你,洛桑,你竟然随时带着这么多手下?养活他们需要不少钱吧?怪不得,有他们帮助,谁还是你的对手?”阿卜杜拉王子两眼放光,羡慕之情遮掩不住,口水也顺嘴角流下一缕。   “所以我需要钱,王子殿下,您不是想拾艘幽灵船吗?现在就是机会。”洛桑说完下甲板找赵鹰去了,对于好奇的阿卜杜拉王子,没必要解释平衡法则,对于狡猾又聪明的朋友,保持神秘感是有必要的。   越向南行气温越高,整个下午,伊沙贝拉号缓缓的行驶在大西洋法国沿岸,到傍晚了才到比斯开湾附近,实在是太慢了,连几艘拖网鱼船都能轻易超越伊沙贝拉号。   洛桑与王子在前后甲板钓鱼;伊沙贝拉女巫和王思韵在上甲板晒日光浴。   赵鹰在下面甲板上与阿卜杜拉王子的六个手下沟通,这六个都是王子的贴身保镖,本事最大的一个擅长狙击;当王子宣布在这次航行期间他们又赵鹰指挥时,这些来自各个军队的高手名义上服从,心里很不服气,特别是本是头目的那个。   站在一群高出自己一头的大汉中间,赵鹰只用了三分钟就取得了绝对领导权;说到底,赵鹰曾经历过严格的训练,现在也是半个神仙了,一样的功夫他用起来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三分钟里,赵鹰让这些人知道了什么是点穴。   这功夫洛桑也不会,他用的是更高级的精神禁锢,想来是赵鹰在军队里学的粗浅功夫自己又摸索出来的。   “这我也要学,洛桑,我们是兄弟,你不会如此小气吧?想想吧,如果会这个功夫,哪个小妞不是能抵挡我的魅力呢?”阿卜杜拉王子又两眼放光,对于赵鹰的本事羡慕之极。   “这,我也不会,应该是赵鹰自己摸索出来的,想学可以找他学,赵鹰很大方的。王子殿下,你真无耻,那样有意思吗?算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海盗吧。说说,这里有英国的对手吗?如果撤退,我们该向哪里跑?”   阿卜杜拉王子到底是个有野心的家伙,立即收拾起色心,仔细斟酌起来:“在这里,英国没有真正的敌人,但是,利益无处不在,三百多年前,英国与西班牙因王位继承问题而爆发的战争中,将其占领,西班牙同英国由此开始‘结怨’。为了直布罗陀海峡的控制权,英国与西班牙打了三百多年官司;如果我们想寻求帮助,那是个敢和英国叫板的帮手;洛桑,这一段正是西班牙海岸,如果我们能进入比斯开湾,这里是法国和西班牙的地盘。恩,西班牙王室有我的朋友,我去打个电话。”   晚上,当月亮出来时,第三次起飞的直升机传来警报,前方五十海里处发现可疑船只。从空中看,类似被淘汰的“谢菲尔德”级驱逐舰改装的游艇,悬挂着冰岛国旗。   阿卜杜拉王子听到克劳恩的报告,有些慌了,“谢菲尔德”级驱逐舰虽然速度不快,但是火力猛,有导弹也有飞机,伊沙贝拉号怎么也对付不了如此厉害的家伙。   “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投降好了,王子殿下,挂白旗吧。”洛桑喝下一杯酒,又倒上,“伊沙贝拉号游艇是您和伊沙贝拉小姐的爱情见证,被打个洞多不好,投降算了。”   克劳恩不知洛桑什么意思,看着王子不敢说话了。阿卜杜拉王子凝视着洛桑,挥手道:“洛桑是我的兄弟,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今后你要记住这一点,按照洛桑先生的话去做吧,让飞机返航。”   “叮!”王子和洛桑碰了下杯:“如果骄傲的洛桑想当俘虏,我陪着你。”   “是吗?如果我真要投降接受检查呢?王子殿下,不就是损失点钱吗?没关系,只要人在,钱不是问题。”   洛桑从巴黎回来后,说的话越来越高深,阿卜杜拉王子渐渐摸不透洛桑的想法了。   一小时后,银色的月光下,幽静的海面上出现了一艘黑色的游艇,双方距离二百英尺,对方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冰岛国旗被去下,换上了骷髅海盗旗。   同一时刻,伊沙贝拉号上的圆月弯刀旗帜也降下来,升起了白旗。   海盗们也愣了,还没有喊话对方就投降,是不是太顺利点了?但既然对方投降了,万没有因为态度好不抢劫的道理!   伊沙贝拉号抛锚挺机,真是一副投降的样子,海盗船接近到三十英尺距离后,三艘快艇被放下来,三十个头戴面罩、赤裸着上身、挥舞枪支的海盗,驾驶这快艇冲过来。   甲板上,只有洛桑与赵鹰、阿卜杜拉王子三个人,别的都在船舱里等候,连驾驶舱也没人了。   赵鹰配合着海盗,放下舷梯,迎接海盗的光临,就差列队欢迎了。海盗们也训练有素,迅速占领了关键位置。另一批人被快艇接过来,现在,伊沙贝拉号上有五十多海盗,按照一般情况,这次抢劫很成功,没费什么周折就达到了目的。   应该说,海盗们还是有礼貌且懂规矩的,虽然进不去船舱也没叫嚣,只等着首领来,但是首领一来,情况就起了变化:海盗首领指挥不动自己的手下了,他们一个个占据着关键位置,就是如傻子一样不会动弹。   腰挎佩剑的海盗首领,看着身边的人一上船也变成木偶,知道遇到意外了,立即拔出佩剑想要反抗。阿卜杜拉王子挥动皮鞭走过来,一鞭就打掉了配剑。   “聊聊怎么样?从小,我就比较喜欢当强盗或者海盗,今天见识到真的海盗,很兴奋啊,能否说说你们的宝藏在哪里?”阿卜杜拉王子说着又举起了皮鞭。   海盗首领的右手已经被抽出一道血槽,正在惨叫,见皮鞭又一次抽来,连忙躲避着求饶:“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现在怎么会有真的海盗呢?我们的使命是保证大家的安全,我们是英国曼齐保安公司的训练船。”   “开玩笑?这么说是误会了,那枪也不是真枪,炮也不是真炮,我来试试。”   阿卜杜拉王子抽出一个海盗怀里的标准配置:左轮手枪,冲船边海盗群连开六枪。   两个海盗呻吟着瘫倒在甲板上,海盗首领正愣神,皮鞭又一次挥舞,身上的深色水手服被片片抽成碎片,露出里面深蓝的皇家海军作战服。   不远处的海盗船也知道这里发生意外了,再一次启动,向伊沙贝拉号靠过来,离得近了,可以看到甲板上聚集着百十号武装精良的海盗,黑幽幽的炮口也旋转过来。   海面上掀起巨大的波浪,上空乌云密布,明朗的夜空失去了颜色,乌云深处,杀气腾腾,道道闪电飘舞。瞬间,这片海域被黑暗笼罩个结实。   海盗船上的海盗正在惊疑,一道金光飘过来,围绕着海盗船转了三圈,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全体近二百名海盗。   整个晚上,乌云笼罩着半个比斯开湾,天亮时,西班牙北部港口毕尔巴鄂迎来了两艘游艇。一艘悬挂白旗,一艘悬挂骷髅海盗旗。   阿卜杜拉王子的发言人在码头上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介绍了王子殿下拾到一艘可怕的幽灵船的全过程。这些凌晨五点得到消息的记者们,一上海盗船就惊呆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哪里是游艇,简直就是一艘军舰,价值超过两亿殴元的英国皇家海军“谢菲尔德”级驱逐舰。   阿卜杜拉王子的私人飞机八点从毕尔巴鄂机场起飞,王子殿下及他的客人已经离开西班牙飞往地中海小岛:撒旦的花园。   “世道变了,你可以得到你的东西,而我却要归还。”阿卜杜拉王子喃喃着,如今他才知道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得到海盗船的兴奋被他哥哥打来的电话完全熄灭了,电话里,王子的哥哥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本来想学习洛桑再风云一把当英雄的王子,被勒令离开毕尔巴鄂那个是非之地。   不管阿卜杜拉家族多么富有,不管他们掌握的石油多么抢手,毕竟他们没有中国的实力;面对强大的大不列颠帝国,面对赤裸裸的威胁,王子只有妥协。   “洛桑,我发誓,这个仇一定要报,咱们一起好好闹闹这个世界,这辈子,你再甩不开我。”   “王子殿下,你有什么仇恨?不过丢点面子罢了,海盗船是经过注册,人家是正经的保安公司在训练,海上风浪大,出现意外很正常。”   “真是不要脸,不怕那些船员再出现吗?”阿卜杜拉王子还是不舒服。   洛桑没搭理王子,他现在正沉浸在黑玉扳指的世界里,新进去的一百八十八名前英国军人正在接受训练,刚洗劫来的大批军火也要找地方安置。   两个小时后,蔚蓝色的地中海中突兀出一座美丽的小岛,银白色的沙滩围绕在周围,三艘游艇荡漾在港口外。 第三十三章 落难王子   阿卜杜拉王子的飞机降落在撒旦的花园的跑道上,另一架飞机就冲出云层,呼啸着降落了。   见到这架飞机,王子脸上挂上了阴沉,让克劳恩把客人们引领到旁边的小别墅,冲洛桑嘟囔一句:“我哥哥来了,这下麻烦了。”就迎了上去。   洛桑瞄了一眼,飞机上下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气势恢弘;据说阿卜杜拉王子兄弟八个,这个是老二,老大遭遇意外去世了,他现在是王储。   刚在别墅里坐下喝杯水,伊沙贝拉正想领王思韵和天天去看自己的花园,阿卜杜拉王子进来了。   “王小姐,非常抱歉,这次不能带你们参观撒旦的花园了;洛桑,我哥哥要见你,就在他的飞机上;伊沙贝拉,亲爱的,上飞机吧,我们马上离开。”   伊沙贝拉小姐看起来十分喜欢这里,显然不想离开,看到王子满脸的官司,还是乖巧的拥抱他一下,领着自己的客人上飞机。   “你可以称呼我桑阿尼,亲爱的朋友,很遗憾打搅了你们的旅行,都是我这个弟弟太莽撞了,他不懂政治。”桑阿尼王储拥抱了洛桑后,礼貌的邀请他坐在自己对面,仔细打量着这个被自己弟弟崇拜的神奇的中国人;怎么看,也是普通人,他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把将近二白名英国保安弄到另一世界去?   “对于政治,我也是外行,桑阿尼殿下,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洛桑知道,自己的作为让对方为难了;该负的责任他不能推脱,也许真应该接受海盗的抢劫?   桑阿尼王储沉吟片刻,还是说了:“阿卜杜拉必须找地方躲避一些时间,今天,英国政府取消了我原定的访问,要求阿卜杜拉和你回到英国,配合他们寻找失踪的保安;皇家海军也封锁了比斯开湾,说是寻找失踪人员,短期内,阿卜杜拉的游艇是开不回来了。我不能把你们交给他们,但是,总要有个借口。”   “海盗是种什么样的行为?失踪的海盗与英国政府有关系吗?我不这样认为;昨天晚上,我与勇敢的王子亲眼看到海盗的行径;是上帝惩罚了他们,就在海盗抢劫的时候,上帝掀起了风浪把他们卷入了海底;我们有证据,整个过程都有录像。”洛桑也在考虑怎么办?他可以确定,狂潮骑士团布置下的风云足够遮盖卫星的监视,唯一的证据就是海盗船,那艘退役的“谢菲尔德”级驱逐舰。   看来今后再做这样的事情,一定要不留任何痕迹,这是个教训,把海盗船弄沉就没这么多事了。   “英国皇家海军丢失了十七位现役军官,他们说,海盗船是他们带领曼齐保安公司的保安刚剿灭了海盗,却遇到了你们的抢劫;所以,他们要求所有在场的人立即返回英国接受调查。”桑阿尼王储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一百多海盗被十几个人抢劫,军舰被游艇抢劫,听起来就可笑。“现在,我相信我弟弟的话了,你一定不是普通人;神秘的东方有许多奇怪的事情,洛桑,我需要一个承诺。”   “我也需要一个承诺。”洛桑考虑清楚后,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如果自己要求肖先生为自己抵挡来自英国的压力,至少也要有个理由。   “洛桑,你太谦虚了,谁说自己不懂政治,那一定是个高手;这样,我可以提供五十亿美圆的低息贷款,任凭肖省长怎么使用,时间是五年;另外,他可以再报给我一个原油计划或者商品出口协议。”   桑阿尼王储说完,该洛桑衡量了,如此巨大的好处,自己怎么回报?对方已经把自己的底细摸清楚了,也知道肖先生的分量,更明白自己依仗的是什么。   “那么,我将保证阿卜杜拉王子的安全,王子将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至于别的,桑阿尼殿下,回头后您可以直接和肖先生谈,我是真不懂政治。”   桑阿尼王储伸出手,与洛桑握在一起:“我的弟弟是我们家族最聪明的一个,从小就不安分,他的理想比我们都大;所以,我们的父亲不限制他的任何行动。既然他铁了心要和你在一起,我这个当哥哥的只有尊重他的意见。好在,这次舆论在我们这边,就是演戏也不能在公海上表演海盗;虽然我们将面临威胁,但是总会过去的,也许半年,也许一年,等公众淡忘了那些失踪的人就行了。很高兴认识你,洛桑先生,也许你不懂政治,但是你明白利益,这就是政治。谢谢,你得到了我们的友谊。”   这是一个狡猾的家族,一群狡猾的兄弟在狡猾的父亲教导下,都快成精了;洛桑明白过来了,桑阿尼王储早就考虑好怎么应对了,他现在是找个借口来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人,阿卜杜拉王子想干什么他一定明白。   “亲爱的阿卜杜拉,你们到大马士革加油,直接飞香港或者北京,等事情平息下来,我会去接你回来的,父亲那边我会去说的。洛桑先生,希望能尽快见到你,和你谈话很愉快。”   桑阿尼王储看着阿卜杜拉王子的飞机冲上蓝天,回头对自己的随从点点头:“我们直飞毕尔巴鄂,看这次英国人有多大的胃口?这个阿卜杜拉,真能闯祸,他被中国人利用了。”   桑阿尼王储很明白,自己的弟弟没那么大的本事对抗英国海军,洛桑曾经对抗过日本海军,这次的事情一定还是他的杰作,世界上能接触到事情真相的人都明白;洛桑是个大有本事的人,能交到有大本事的朋友,付出点代价是值得的;最主要的是能让有本事的人成为自己的朋友。   第二天上午,阿卜杜拉王子的私人飞机降落在香港新机场。   一进嘉岛会所的海边别墅,却发现梅朵迎了出来。已经九个月没看到梅朵了,小丫头再不是个傻妹妹了,人也长高了些,也更漂亮了。看到洛桑,梅朵高兴的扑上来,赖在他身上不下来。   阿卜杜拉王子最怕的就是梅朵,一见梅朵注视他,连忙带着伊沙贝拉小姐进别墅。   沙滩上,只梅朵和洛桑坐在海边礁石上,远看就如恋人般依偎在一起;但连王思韵也明白,梅朵就是跟洛桑亲近,别的什么也没有,对于这个妹妹,洛桑是最爱护了,谁敢乱说一句洛桑就有五句在等着;现在的洛桑,想办谁难看用不了三句,嘴皮子刁蛮得简直不像牧民出身。   梅朵回来两天了,只是与看守别墅的人照个面,嘉盗会所的人也知道这个小丫头是洛桑的妹妹,只汪启正每天来看看她,汪锦辉叫夫人带两个用人过来照顾梅朵,被梅朵拒绝了。那梅朵也不寂寞,这些天整天与小螃蟹玩,现在的小螃蟹,吃成大螃蟹了,几个月不见,竟有脸盆大小,也不知它每天要吃多少东西。   阿秘特佛这一堂趟走得不顺利不说,还多受挫折;原本想宣扬佛法,传下自己众生平等的大愿心,原也没想收拢多少信徒。但是,从印度到西藏,阿秘特佛在哪个寺庙里也弄不起大些的法会;特别是在印度呆的大半年,竟连信仰佛教的寺院也找不到几个。   印度人信仰的是印度教,那是个多神教,据说,恒河里有多少沙子印度教就有多少神灵,佛教只是借助印度教发展起来的一个小教,谁知道如此小的教在中国竟混得如此大?在印度,信仰印度教的占决大多数,信仰伊斯兰教的也有十分之一多些,就是信仰英国占领时传下的基督教的,也有百分之二人口三百多万人;信仰佛教的,连百分之一也不到,基本上看不到。   印度北部到是有信仰佛教密宗的寺院,都是西藏流亡喇嘛在那里,他们的信仰是自己的本尊佛,对于阿秘特佛这个新佛,先要问问有什么神通,能保佑什么?修炼的法门成佛快否,当知道那惊天动地的众生平等大愿后,多摇头不语。说到底,信仰阿秘特佛还是没好处,只为那众生平等,谁还修炼当喇嘛?   眼看一年时间将到,阿秘特佛只传下万余信众,这还是他不得以施展神通后收拢得人心,至于修庙建道场,那却是妄想;现在的社会,修个庙要牵扯到很多事情,难啊。如今,阿秘特佛回弥须山请教药师佛了,梅朵到这里独自修炼。   洛桑才不管阿秘特佛混得多惨,也不明白成佛之路有什么讲究,他只关心梅朵这段时间学到怎么本事了,受苦了没有。   听到哥哥关心自己这些,梅朵很高兴,原来,一路上到是梅朵在照顾阿秘特佛,遇到不怀好意的家伙,梅朵就成护佛金刚,刚成佛的阿秘特佛,还是太善良了。   知道妹妹没受委屈,洛桑放下心来,看到梅朵已经得到了阿秘特佛的佛塔,洛桑再也不会让梅朵去跟阿秘特佛受罪了;在下界,洛桑有能力保护这个妹妹,神仙们敢来,先要想想后果。   “哥哥,你变坏了?”梅朵忽闪这美丽的大眼睛说。   “你怎么知道我变坏了?小孩子不要乱说。”   “你身上的红光少了许多,肯定干了不少坏事,不过没什么,只要哥哥高兴就是对的。”   梅朵说完,洛桑紧张了,抵御天雷的就有这红光,这与自己的行为有关系吗?连忙仔细问梅朵。   饶了好大一个圈,洛桑还是不明白,梅朵只会看,她还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只知道做好事多了,能抵御外邪,坏事做多了,就会惹来天打雷劈。   “好坏的标准是什么?梅朵,在这个世界最难的就是做好人,这你不明白。”洛桑想着其中的关系带着梅朵进别墅去了。   书房里,阿卜杜拉王子正在交代克劳恩去卖幢别墅,位置要靠近这里,要交通方便,他要把自己的班底全带过来。   “我要报仇,洛桑,这次要大搞一把,计划改变了,苏瑞银行下个月将发行新股票,这次,我要把伦敦金融城搞个天翻地覆。”阿卜杜拉王子真是气坏了,也许长这么大也没受过如此的委屈,他还不习惯避难的滋味。   “王子,冷静些,站在普通人立场上想想,如果你不是王子,会感觉委屈吗?我们面对的是强大的英国,吃亏是一定的;再说,不就是一艘游艇吗?早晚他们会还给你的。”洛桑劝解着有些失常的王子,他不希望再刺激英国政府了。“你想想,如果骗到普通人身上,你的良心能安稳吗?钱的数量大了,放哪里都是个问题,风险太大了,不如跑别的地方再玩一把不大不小的。”   “我没想骗普通人,我这次的目标是英国王室基金,这些我早想过了,洗钱的方法是最多的了,这些钱也没必要洗,谁知道我有多少钱?”阿卜杜拉王子是铁了心想报复,洛桑也就不劝了;王子就是混成世界通缉犯,大不了让他躲进樱花境界内,谁能找到?   这样一来,远在非洲救济难民的凯布雷主教就成问题了,洛桑刚一问,阿卜杜拉王子摇着头:“他已经不是问题了。”   等王思陨安排大家吃完午餐,别墅外响起机器声,“维思岛幽灵”号游艇停靠在简易码头上。   洛桑带着赵鹰一出别墅,王小飞将军已经站在甲板上招手了。   上了游艇,肖省长在船舱里看着洛桑微笑着。赵鹰知趣的到前面开动游艇,“维思岛幽灵”划开水面,又进入了浅水湾游弋着。   王小飞与洛桑拥抱完,肖省长破天荒的也抱住了洛桑:“真怕你回不来,你知道吗?不是你们反应快,也许就困在地中海了。这次,你再不能说运气好了,能把一百八十八个海盗弄没有,平常人可没这样的能耐。”   “就是运气好,海上风浪大,阿卜杜拉王子的游艇到底比海盗船先进些,我们提前躲开了大旋涡。咱们不说这些,有人给你送钱来了,五十亿美圆低息贷款,一个石油计划或者出口协议,条件是保护阿卜杜拉王子的安全。”   肖省长听到这些,双眼放光,又眉头一皱,思索片刻才说:“很公平,也许明天,我们就会接到要求驱逐阿卜杜拉王子的照会;就看桑阿尼王储手段怎么样了,说到底,海盗总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份礼物,有一半是给你的。”   “不那么简单,英国政府为了给国民个交代,也许会用别的手段,今天晚上就给你派些兵来,全穿便衣把这一片围起来;惹急了,英国人把绅士风度抛开就是个强盗;香港与英国的关系太深了,你们还是回北京比较好。”王小飞说着自己的疑虑,说着也笑了起来;“我们都是瞎操心,且不说他自己的本事,现在的洛桑还怕这些暗底下的手段吗?在香港,谁还敢帮别人对付他这个光头龙?”   王小飞的意思洛桑有些糊涂,也没深问,那样就又点自大的味道了:“别这样夸我,还是想办法让黑格尔尽快回来吧,我怕英国人找不到我,在它身上耍花样。”   肖先生摇着头说:“你把英国人看得太不要脸了,毕竟,那还是个民主国家;黑格尔的影响力甚至比你还大,害死个黑格尔,英国的赛马业就完了;为了保险起见,你可以利用世界赛马锦标赛公司,在英国多安排几场比赛,黑格尔的名声越大就越安全。”   “还是给黑格尔派些保镖吧,王将军,给一个班怎么样?英国人对黑格尔的情绪很大,我不希望出什么意外。”   洛桑还是不放心,王将军却指着肖先生:“这个事我可帮不上,要找他来帮忙。”   肖先生不说答应也不说拒绝,看看表:“今天是来还你船的,时间不早了,送我们回大陆吧,今天只是来见你一面,看到你还那么精神,也就放心了。洛桑,忙完了你的事去我那里坐坐,这些都是小事,回头有的是时间。”   据说,省委宋书记已经是半引退状态了,肖省长如今是党政一肩挑,忙得很,就这一会儿,他的秘书在门外转了几回了。   “今后,你这游艇不用经海关边防就可以自由出入大陆了,这可是我在后面做保,快来谢谢我,记的带些好酒来,也说说你在英国是怎么折腾的;呵呵,洛桑,想走私点什么就不要被人抓住辫子,不然,我脸上也没光啊。”临分手,王小飞笑呵呵的调侃洛桑。   注定,今天洛桑安静不了,当赵鹰驾驶着“维思岛幽灵”回到浅水湾时,离老远就看到沙滩上站着几个人。   汪启正、汪锦辉还罢了,他们来是应该的,这么长时间没见洛桑,也该来见见;令洛桑意外的是,周小姐的父亲周劲松与香港大老也站在那里。   天色将晚,秋日的夕阳把别墅外的沙滩镀上层金光;洛桑下船招呼一圈,才发现这些人都有事,只能一个个来。   香港大姥的事情应该最好办,洛桑先与他聊,却没想到,香港大姥一开口,洛桑就惊住了。   “洛桑先生,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真受不了了;兄弟们让我来请求你见他们一面,没有哪个大哥敢出头了,现在的香港,乱啊。”   洛桑在香港没有什么兄弟,更没有兄弟们;跟在一边的汪锦辉看洛桑疑惑,笑嘻嘻的开口解释:“你把白将军收拾了,就想脱身走不管后果了?不来拜你光头龙的码头,谁敢在香港当大哥?”   这样一说,洛桑明白了,原来自己成黑社会了。怪不得王小飞说话那么怪,真不够朋友。 第三十四章 月光朦胧   洛桑收拾白将军,乃是一时心血来潮,哪里是什么黑社会拼斗,洛桑也没兴趣当香港黑道的家。现在的洛桑也是响铮铮的英雄男儿,与黑社会扯上边,怎么想怎么别扭。   洛桑只想了半分钟就想明白了,这个旗帜不能插自己头上:“我是个老实人,最怕的就是黑社会,所以,大家该怎么混还怎么混,与我没关系。大佬,就这么和你的兄弟说,我是最怕事的了。”   所以说,人不能过分谦虚,洛桑说完,大佬与汪锦辉不知道洛桑究竟什么意思。洛桑如果是老实人,洛桑如果是怕事之人,世界上谁还是不老实、不怕事的人?   香港大佬与汪锦辉同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洛桑是不是没看到好处,故意推脱?或者是洛桑想表示一下自己的谦虚,让别人多请几次?前者的可能性最大,洛桑是个色狼谁都知道,同时,大家也都认为洛桑是个财迷。   “其实你不用出面,洛桑,我们也都知道你忙,让你坐堂口也不现实;几位大佬的意思是,现在香港没有人能镇住局面,也没人敢出头当这个大哥;国不可一日无君,黑社会也一样。现在的香港黑道,当真是各混个的,谁也不服谁,谁也不管什么规矩了,实在是太乱了。你洛桑如今是黑道偶像,小弟们最崇拜的也是你,大佬们最怕的也是你,只要你说句话,在尖东、铜罗湾、沙头角威风的大佬们立即就成空架子了。现在,大屿山的赌场快开业了,那一带是大家争抢的风水宝地,就是因为我们与你有关系,谁也不敢明着来。”   汪锦辉刚说完,香港大佬紧接着说:“大佬们也受不了这样乱下去,大家让我来要求你说句话,只要你支持,谁当大哥都一样;我们将把一成的份子分给你,每年怎么也有十几亿港币;如果算上邪道的,可能会更多。”   听到只要自己说句话就有如此大的好处,洛桑的心思急速的动了起来,终于还是叹口气:“黑道不就是黄、赌、毒吗?这些洛桑都不想沾,不要劝洛桑了,这个话我不会说的。大佬,你现在的事业在大陆的演艺市场,已经不算正经的黑道了,也不要掺和太多。咱们是朋友,来看看我,洛桑很感激,一会儿,大家一起吃顿饭。”   洛桑说完,离开了他们,走到周劲松那边去了,汪锦辉和香港大佬这才知道洛桑是真不想趟这个混水,相视苦笑:现在的香港那么乱,连警察都没办法,白将军被收拾后,大家才明白一个道理,如果没有背景,谁当大哥都是死路一条,难道要港首出面请洛桑当黑道的家?   那边,周劲松的要求很简单,洛桑给他一千万港币,他送给洛桑8%的股份。   “你就说想让我干什么吧?周兄,咱们交往不多,但是洛桑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只要是我的朋友,遇到困难我一定帮忙;你们财团有几十亿资产,这样的便宜洛桑不想占。”洛桑说着,拉着周劲松的手,“周小姐就比你痛快,她请洛桑帮忙,什么条件也没有,只要当我是朋友就可以了。”   周劲松感动了一瞬间,久经商场的他,马上抛开了感动,理智告诉他,洛桑现在不会需要他的股份,别墅里的阿拉伯王子有的是钱,对于金钱的诱惑,洛桑应该有很大的抵抗力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请您加入我们的董事会。”周劲松只有暂时退缩,他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也许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谢谢您的赏识,但是洛桑实在分身乏术,就是汪氏集团董事会里也没我的名字,洛桑也只是朋友帮忙而已。周先生,抱歉了,一会儿喝杯酒再走。赵鹰,请两位客人先进去吧。”   一般情况下,周劲松是绝对不会和香港大佬在一起吃饭的;但在今天这个场合,周劲松只有委屈自己一下了。   沙滩上,洛桑与汪启正、汪锦辉度到游艇前,虽然他们没说话,洛桑已经明白了大概的意思:勒旺莎就要结婚了,他一结婚肯定会离开香港到欧洲发展,汪启正这边就不踏实了。   汪启正开始表达自己的想法后,洛桑更是对自己的妖精徒弟吃惊不小。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勒旺莎表现得越来越厉害,虽然比较低调,但渐渐在显露着锋芒;对于大部分事情,不用经过洛桑,勒旺沙自己就处理;如果勒旺沙一走,最感到不适应的就是汪启正。   勒旺莎属于,在眼前不感觉有多耀眼,但是一离开就感觉少不了的那类人,没了勒旺莎在汪氏集团董事会,汪启正感觉不踏实。   洛桑思量着,对于汪启正提议的把洛桑马廊合并进汪氏集团的建议,一时想不明白其中的利弊。刚回到香港就遇到如此情形,需要他参与的事情怎么会如此多?   勒旺莎也带着将要做新娘的林小姐来了,同行的还有林小姐的大哥;这一个晚宴热闹非凡,整整喧嚣到了半夜才散;王思韵是最忙的了,刚回来就张罗如此场面,虽然有天天帮忙,虽然都是嘉岛会所厨师在操作,但来的都是大有身份的人,要保证每个人都愉快有,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吃过晚饭喝完酒,夜深时,洛桑和阿卜杜拉王子在沙滩上散步,听洛桑说完事情的经过,王子嘿嘿笑了。   “亲爱的兄弟,在我们国家,很多大公司都冠着皇家的旗号,虽然我们家族没投资一分钱,但是我们提供了保护,这就是他们来的意思。吃饭时我就看出来,姓周的一定遇到什么了,也许他在寻求你的帮助,就像以前姓汪的一样,一定不是件好办的事情。无所谓,你的马廊还也挣不了多少钱,合并进汪氏集团就是让他吃了颗定心丸。也许,如果你想帮姓周的忙,让洛桑马廊合并进周氏集团也可以,我知道你不想出一分钱;嘿嘿,你的马廊算多少钱他们都会愿意的。但是,这些人心里一定还有别的,谁也不会把桃子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你倒霉了,他们也会受牵连,在他们公司里有你的股份是最好的选择了。”   阿卜杜拉王子的话说完,洛桑就不想那些了,反正是无所谓的事情,现在身边也没合适的人替代勒旺莎,先拖着再说。   回到这里的第一夜,洛桑见到月光菩萨。   王思韵正在说着周小姐的事情,青蒙蒙的气息涌动,她沉睡过去了。   洛桑开启了莲花境界,拉着月光进了园林深处的一座小楼;一路上,两个法国大汉看到梦幻般的月光,如被雷击一样呆立在那里。   刚进小楼,月光就缠绕着洛桑,再也走不动半步,夹杂着清泪的嘴唇寻找着、探询着;从楼下到楼上的距离是那么遥远,以至于两个小时后,他们才躺在精致的卧床上。   衣衫散乱在小楼的各个角落,整个过程中,一句话都没有,月光激动着色狼的放肆,在楼梯上、拐角处奉献着自己,一个月不见,初尝禁果的女菩萨把思恋化为泪水与汗水,涂抹着洛桑。   激情过后,月光再没有了羞涩,任凭自己的美好展示在洛桑眼前,舒服的享受着依然不规矩的手无处不在的放肆。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疯了,洛桑啊,月光真想不做菩萨,就在你身边做个凡人好了。”   “如果没有分别,谁知道菩萨能这样热情?这种事天做也就没什么味道了,月光,你也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怎不明白这个,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洛桑也一直想着美丽的菩萨,对于月光,洛桑总感觉到几丝神秘,似乎其中还有好些奥秘没解开。   把色狼的爪拉在胸前,体会着被揉弄的感觉,月光仰在洛桑身上,轻声讨伐着:“你有那么多美人陪着,当然不寂寞了。”   “月光,你是最美的,谁也比不上你。我一直盼着十五月圆,弄这个莲花境界也是为了你啊,这座小楼就叫做探月楼,除了你我,谁也不能进来。”   好在菩萨也不相信永远,这样的话比什么都受用,月光也看到了小楼外的月牙匾,那“探月楼”三个字正是洛桑的手笔。菩萨到底神通广大,香软的身体扭动几下,就激起了另一轮战争。夜在流逝,直到月光离开时,依旧是满脸潮红。   今天是久别新婚,洛桑没把那扫兴的话题打搅两个人的甜蜜,反正有了自己的世界,今后也不必限制与月光的一月一会;过几天就是中秋,花好月圆的时候,也是勒旺莎与林芝宝小姐的婚礼,有的是时间询问。   在莲花境界内风流,优点是安静,不经洛桑允许,谁也不能进来干扰两人的甜蜜。缺点是与外界割断了联系。   送走月光菩萨,天将大亮,洛桑看到梅朵在沙滩上生闷气,手中还拿着降龙棒;沙滩上狼迹一片,看来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斗。   询问了梅朵,原来真有意外发生,狄安娜来找洛桑,被梅朵发现了,两个就在这里冲突起来;梅朵有阿秘特佛的佛塔护持,狄安娜虽然不认识梅朵,但知道和洛桑在一起的,一定与他大有关系。两个少女在沙滩上斗了半夜,天亮了狄安娜才离开;扬言,晚上在分高低。   梅朵现在只能飞起一会儿,斗起来当然占不了便宜,洛桑安慰了好半天,这个妹妹才高兴起来。   怕今天再有人来缠住手脚,一早,洛桑就带着赵鹰赶到田小姐的半山别墅。   田小姐这边已经接近完成,早就催促洛桑早些解决地皮,早日开始八仙庙的工程建设;田小姐考虑的比较周详,怕洛桑再不行动,人心散了就再聚拢不起来了。   半山别墅巨大的游泳池里,八仙山精致的模型堆砌在那里,宏伟了八仙庙占据了半个山坡,由于洛桑要求尽量表现出对英雄的崇拜与景仰,让八仙在天之灵感受到他们没有被遗忘,也能让更多的人能同时瞻仰八仙的圣像;设计师在山坡上设计了一个巨大的牌坊,牌坊后是由石阶连接的三个中型广场,每个广场上都有雕栏画柱,高大的主殿前树立着一根高耸的盘龙石柱,这就是整个设计的最高点,象征着中华民族的图腾:华表龙柱。   “好,真是伟大,田小姐,谁是设计师,这样的气派才能表现出中华民族的精神。”   洛桑赞不绝口,田小姐却苦着脸:“这是大家的意见,伟大是伟大,但是伟大是要有代价的,只这个广场就要八十亩地,华表龙柱高七十七米,它就要用掉两亿港币,现在的设计,整个建筑群要用二百六十亩地,预算下来,总投资超过六十亿港币,这还不包括土地费用;我手边总共才十六亿,刚够开工的。”   志援者都看着洛桑,洛桑也不能显露出丝毫的为难:“钱不是问题,我们做的是宏扬民族精神的大好事,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支持的;大家辛苦了,洛桑是挑头人,先要感激各位对洛桑的信任。现在,大家讨论一下,怎么宣传合适,也许应该把各位的心血结晶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样,就会有更多的支持者来帮助我们。”   人群中站出一个中年人,对这个问题的思量比洛桑深远,说出的话让大家精神一振:“我们可以把这个模型缩小,送给捐款的人,也可以把我们的设计发布到互连网与各个媒体上,只要能掀起大浪,用地的压力就会转移到香港政府身上;为了引进美国迪斯尼乐园,香港政府几乎是无偿提供了土地;如果香港政府不屈服,我们也不必拘泥在香港,只要放出风声,会有地方接受我们的,也许还会有很多的地方来抢着为我们提供土地;只每年祭奠八仙英灵的人就会引起巨大的消费市场。”   此言一出,驱散了满天乌云,几十个志愿者热烈讨论起来。   “这位先生是谁?田小姐,这样的人应该早介绍给我。”洛桑拉着田小姐询问,田小姐却反驳着老板的不满:“今年我们总共见了六面,老板,我怎么有机会汇报?”   距离上帝最近的人没有信仰,距离老板最近的人也差不多,洛桑只有先检讨自己的错误。   “唐亦龙,年龄四十三岁,原是德国某公司的高管,去年就辞职来帮助你了;他是位社会经济学博士,一直在默默为大家服务,现在是我的副手了,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做。”田小姐对自己的老板整体上是满意的,看洛桑认错,也高兴起来。   洛桑马上拉着唐亦龙博士到八仙山转了一圈,实地考察着周围的山势地形,听唐博士介绍着自己的构想,中午就在八仙庵吃了素斋。   玉殊大师很高兴接待洛桑一行,近一年来,八仙庵的香火一天比一天旺盛,日子也好过了不少,连八仙庵的尼姑也多了几个。   下山时,绕道海边,唐亦龙到底是有见识的人,指着脚下的路说:“这一年,香港政府也不断有人来看设计,他们也在评估这件事情;如果就在这里修八仙庙;对不起,这是暂时的名字,我知道你不会如此简单的限制这个地方的含义;如果修起这个大庙,为了应付将来的人流,很多配套设施就落在香港政府头上了,只这两条路就要花费不少钱;肯定还会有别的服务设施要操心;这会对八仙山的生态环境造成破坏,也会引起另一轮利益冲突。洛桑先生,你没看这一段的报纸吗?有传言说几个搞房地产的大公司在考虑开发这里,修建高级住宅区,临近海滩的地方也开始抢手了,那里是建高级别墅的风水宝地。”   洛桑根本就不看报纸,听到这里,明白了周劲松的意思,周氏集团正是在建筑与房地产行业的大公司,原来让自己参股是为配合开发八仙山的开发;为了能拿到这个大工程,花费三几亿给自己是很值得的投资,这样也就没有行贿的必要了。   整个下午,洛桑都与唐亦龙在八仙山转悠,回到半山别墅时,田小姐与唐亦龙的位置变了,今后,田小姐是唐博士的助手。   唐亦龙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成立公司,所有的志愿者都转为公司员工,领一份合理的薪水;建设如此大的工程,必须有正规的管理。   洛桑拨出第一笔一亿港币的宣传费用给唐亦龙后,离开了半山别墅,成立公司的事情交给未来的总裁唐亦龙去操心,田小姐掌管着财务,他很安心。   回嘉岛别墅的路上,洛桑还在思量着打电话给肖先生,让他询问一下香港政府的态度,也许先见几个大人物才合适。   大切诺机一进入嘉岛会所,就看到路边停靠着十几辆高级房车。   不用洛桑折腾,该操心的人早在等着他了。 第三十五章 红色警报   今天的别墅里,比昨天还热闹,客厅小客厅都是大人物,只外面的随从就几十号。   还没下车,洛桑就开始头大,真进了别墅,头就更大了,三百多坪的客厅里做着一群在医院认识的朋友,这些都是内地驻港机构的当家人和香港几个大企业集团的代表;小客厅里是一帮香港政府的官员,大小都有,还有两个高级督察。   为了不被打搅,今天洛桑没带手机,也没让赵鹰开机;看到王思韵疲倦的面容,就知道这一天她是多么的繁忙。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洛桑边点头招呼众人,边走到王思韵身边,拥抱她一下:“辛苦你了,回楼上休息吧,这些我来应付。”   能进来的都不是一般人,也都有见识有礼貌,知道今天不可能有时间详细说什么了,洛桑在客厅与那些来联络感情的招呼过后,收下一些小礼物,就走了一大半人。   还有一些想深谈的,看洛桑没有单独见谁的意思,也礼貌的告辞了,今天只要能见到洛桑就算达到目的了,中国的习惯是,先混脸熟,再混人熟,最后才找机会深混。   有聪明的,就开始联络赵鹰,送走了这些客人,赵鹰兜里竟然多出两张五十万港币的支票;高明如赵鹰也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时间塞进去的。这些人是为了修建八仙庙的巨大工程而来,希望能提前与洛桑沟通一下感情。   不理会赵鹰的尴尬,洛桑进到小客厅,没多久就让赵鹰打电话请唐亦龙过来,这个场合是他发挥的地方,洛桑实在不明白规划署、环保署、公共事业管理署与地政总署都是干什么的,这些各个署的长官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都不是洛桑能应付的,基于对等的原则,人家也没想与洛桑谈什么。   洛桑需要应付的是警务处和保安局的两个长官,还有一个特别的人,郑英洁,他是来自港首办公室的代表。   唐亦龙来以后,洛桑就从关于近期将要登陆的台风的话题中解脱出来,带着三位自己的客人进了另一间客厅。   门一关上,屋子里的气氛就严肃了,郑英洁挑头说话。   “知道洛桑先生忙,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麻烦您,首先,我代表行政长官感谢您这一年对香港的支持,没有您,香港的赛马业不会有现在的繁荣,香港赛马会也不会在世界上有如此大的声誉。今天我们来有两件事情要和您商量,一是关于阿卜杜拉王子,我们已经接到了消息,属于英国皇家海军的情报机构已经派出了一个小组,目的就把是您和阿卜杜拉王子弄会英国。您知道,香港被英国统治了一百年,即使他们已经离开了,香港的很多企业和他们还有很深的联系,有些大面是私人财团,暗地里属于谁大家都明白。北京已经来消息了,要严格保护您和阿卜杜拉王子的安全,保安署的刘长官就是来与您商量这件事情的。”   这件事情不用麻烦保安署了,洛桑拒绝了为别墅派警员的提议:“谢谢各位的心意,这里已经不是以前的英国殖民地了,如果有谁敢来,那他一定回不去。洛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也能保证王子殿下的安全,人都了容易乱,周围越安静对方的机会就越少。”   看到洛桑不在乎这些,郑英洁继续表达自己的来意:“还有一件麻烦事,现在香港的黑道很不平静,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台湾的三联帮与日本山口会都开始插手香港黑道;为了香港的安定,请您出面安抚一下,让香港的黑道不要自己斗了,最好能有位大哥来震住局势,这样,外人想插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在下午,洛桑请教过唐亦龙这个问题,当时只是随口一说,目的是考察一下未来的助手对华人社会的理解有多深;没想到唐亦龙对香港社会的研究不是一般的深,在他看来,如今的香港黑社会与以前大不一样,如果说回归前的黑社会只是与警察合作的话,现在的黑社会就是与某些议员和内地官员合作;其原因就是因为英国统治香港的后期,为了对今后在港英资企业提供一个宽松的环境,在香港实行了民主改造。过去的香港是标准的殖民统治,港督是英国政府任命的,上层官员与议员多是出身名门世家,自然是一个不与草根平民接触的特殊阶层。   开放民主政治,就牵涉上民主选举,香港的黑社会有二十多万,控制的地区更是旷达,为了得到选票,议员与黑道的关系就说不清楚了;现在的香港黑社会,哪个大佬也能有一两个议员靠山。至于警方与黑社会的关系,更是不好说明白,香港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国际性金融旅游贸易都市,来往的人员繁杂,为了得到破案线索,警方本来就养活着一批眼线,哪个线人不是黑社会中有些根底的人物?现在,有些黑社会已经混到国际上了,香港回归前,大批黑社会移民北美或英国;没走的就开始在大陆找靠山,但是,其中混得最大白将军轻易就被洛桑收拾了,有靠山的黑道大佬们被警告不要招惹洛桑,这就是唐亦龙对香港黑道的了解。   黑社会的稳定不只是社会的需要,更是政府的需要,但绝对不是洛桑的需要,既然谁也不敢招惹自己,洛桑就更不想出头当大哥的大哥。一入黑道回头难,那里的世界一定也是复杂万分,洛桑应付现在的世界已经很忙了。   “这个大哥你们就可以选,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郑英洁先生,您不会认为洛桑也是黑道大哥吧?呵呵,开个玩笑,我在香港是个过客,朋友不少就是不认识黑道上的朋友。如果日本黑道能进入香港,只能说中国人太笨了,汉奸什么时候都有,不过,只要我知道谁牵扯上山口会,不管他有什么靠山也别想再当大佬了。这就是我的话,你们可以散布到黑道上;至于别的,只要不招惹到我头上,谁管那闲事?想扫黑现在正是时候,没有大哥的黑社会应该是警方的机会。”   警务处的督察心里想着,谁敢惹你洛桑?你想扫黑直接就从大陆带着特种兵就来了,大家怕的是你看谁不顺眼去扫他们:“香港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这里一定会有黑社会,香港的社会制度决定了一定会有警方管不了或不方便管的东西,所以黄、毒、赌这些东西是少不了的,人性有这样的需要,社会也有这个需求。既然您不想搅到黑道是非中,也许我们能得到您一个承诺,如果那位大佬得罪您了,先由我们出面解决,大家都会给您个面子的。”   “可以,我能做这个承诺,不过有两条,汉奸不在这个承诺内,首先对付我的也不在这个承诺内;惹到我就要付出代价,不管他是不是黑社会。”洛桑的有自己的底线,他的对手有日本人和英国人,如果帮助他们就是与洛桑为敌。   扶植一个黑道大哥很容易,黑道的几大家族也多躲在幕后经营着正经行业,不常露面;洛桑既然这样说了,来人的目的就达到了。   两位督察走了,郑英洁先生单独与洛桑交涉起八仙庙的事情,他要先试探一下洛桑的底牌;按照郑英洁的想法,洛桑修八仙庙要征用大批的山地,只报批就很困难,没想到洛桑竟然想一分钱不出无偿得到如此面积的土地。   “能否立项还很难说,如果您真筹集不到土地款,这个项目就先推推,等钱够了再开始筹划;香港是个法制社会,所有的用地审批都要经规划署提交立法会讨论。无偿用地的审批更是困难,洛桑先生,我能为您介绍几个立法会委员,先私下里沟通一下,最好形成提案,这样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郑英洁还是很明智的,他认为洛桑是异想天开,又知道洛桑自有所持,为了不使自己太狼狈,预先留下了退路。   这边才是主要的交锋战场,唐亦龙那边应付的都是些表面上的问题,这些修庙牵扯上的机构原则上是来听取洛桑的意见的,今天只是来表明一个姿态:香港政府支持洛桑修建这个鼓舞中国精神的建筑,只是希望建筑群的规模缩小到一百亩的范围内,毕竟,八仙山是个绿色的世界。   “没必要,今天来的人都很奇怪;洛桑先生,反常的事情一定有原因,按照惯例,即使您有影响力,现在也不是他们出场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来的这些人心里很矛盾。在搞清楚背后的原因前,我们的行动是不是缓一缓?”送走了客人,唐亦龙对洛桑表达出自己的疑虑。   “他们想让我统一黑道,当然就要先给点甜头了,只是这个甜头不能太大,限制八仙庙的规模是第一步;这应该是一个原因,另外的原因……,不去管他了,唐博士,您就按照计划去做吧,后果我来承担。”   阿卜杜拉王子在唐亦龙刚走就出现在洛桑面前,“这个唐亦龙是个好参谋,洛桑,对这样的人要恩威并用,不能太放权了。”   “唐博士不缺钱也不缺名,他是真心来帮助我的,只要这个庙一修起来,他就会离开我。”   “如果我是你,万不会让这样的人才从身边滑过去,我会不惜代价挽留他;洛桑,他今晚的表现很好,对付几方面的询问回答很得体,这样的人是最不好收服的;但是只要能得到他的心,他会帮你一辈子。”   “你怎么知道唐博士的表现的,难道你一直在旁边?”   王子看到洛桑疑惑,拉洛桑到二楼的克劳恩住的客房;这里已经成为一个监视站,别墅周围包括三个客厅都被安装了监视器,洛桑怎么找也找不到一跟电线。   “为了我们的安全,未经你允许我把你的别墅布置了一下,今后这里要有专人值班;洛桑,这个别墅是不错,就是太小了。如果你同意的话,明天起我们就把你的马廊重新修整一下,最好我们能搬到那里去,这里没有缓冲,如果别人用远程武器,还是太危险了。”   “只要你觉得好就行,王子殿下,你想住到监狱里洛桑也没意见。”洛桑摆弄着这些尖端设备,对王子的小心不以为然,刚才,他监听了所有的谈话,克劳恩就是翻译。   “别生气,亲爱的朋友,这是为了你好;那个郑先生不是说了嘛,英国皇家海军为了寻找自己的兵将,要来绑架我们;也许今天来的人里就有探路的,我们来分析一下谁的可能性最大;眼睛最能说明人们的真实想法,来,克劳恩,把今天所有人的表现再放一遍。”   一个小时后,洛桑出了客房,撂下一句:“如果你的时间都浪费在这里,还有时间修炼吗?”   阿卜杜拉王子乖乖的回去修炼了,留下克劳恩继续分析。接触社会越深,心就越乱,所以修炼者要避世,洛桑渐渐厌恶这些尖端到变态的科技了。   接下来的两天,洛桑再不见任何人,晚上和月光甜蜜半晚,当然要等狄安娜来以后,有梅朵陪着她在莲花境界内疯,洛桑才有时间休息。   白天,洛桑作为勒旺莎的家人与林宝芝小姐的家人商量婚礼的事情,到半山别墅与唐亦龙商量修庙的事情,就是不理会任何官方或半官方的约会,在洛桑看来,那都是浪费时间,有唐亦龙应付就足够了。   有了地位,就有人来投靠,这是历史规律。   黑道上,洛桑的话被散布开去,本来谁也不知道那家社团与日本山口组有联系,但是洛桑的一个承诺两个不准一传出去,如大浪淘沙,有汉奸嫌疑的帮会就露出了马脚。   晚上,王思陨正与伊沙贝拉在沙滩上散步,从海水里冒出一条汉子;“我是屯门六道门红棍龙五,有要事求见光头龙,我是带着见面礼来的,有人要对付光头龙。”   洛桑已经出来了,他正在欣赏王子的通讯手段,在香港指挥伦敦的人马,王子殿下竟然转到瑞士开设中转站,有在意大利设立暗所,整个指挥过程隔着三道关,这样一来,谁也追查不到阿卜杜拉王子身上了。   如果不是一时被王子的密码吸引,来人也不会顺利登岸。   “有什么事情说,今后不要叫我光头龙,洛桑就是洛桑,这点请牢记。”沙滩上,洛桑看着这个号称红棍的龙五,一点也不客气,他实在是讨厌这个外号。   龙五既然敢来,当然就想好了所有后果,“前一段,荃湾的静佛寺住进了十多个日本和尚,那是在大帽山下的老庙了,历来没什么香火,所以很奇怪;光……您发下话找汉奸,昨天就派兄弟们去探风,没想到惹出合会社的人马出来,去了四个兄弟只逃回来一个;里面还有几个外国人,龙五知道重要,就冒死来报个信。”   龙五说完,才敢接过洛桑递来的毛巾衣服擦拭脸上的沙子,身上盘旋的五条青龙随着舞动起来。   “确切吗?如果你敢骗我……?”洛桑话没说完,龙五神色凛然,抽出一把尖刀插向自己的肩头,洛桑也不阻拦,看着深入三寸的刀锋,点点头,顺手拔出尖刀为他指血。   “你需要什么好处,最好提前说出来,龙五,今后不要这样冲动,受了伤总会痛的。”   龙五满头大汗强忍着疼痛,被洛桑封闭了伤口后才喘出口气:“只要能跟随您洛桑身后,龙五万死不辞。”   “别说没用的,想让我点头当大哥就明说。”   “谢谢成全,龙五不会让您失望的;但是,我辈分浅,没那么大的野心,只要能让未来的大哥把荃湾交给我就行了。”   “是吗?龙五,不要在我面前耍心眼,你想转正行没有资本,只有拼着一条命打杀,有什么出息?世界在变,黑社会也在变;只要我出面挑了合会社,谁还敢小看你?为了你自己好,今后老实点。”   “嘿嘿,是!是!您真是法眼如炬,龙五不敢玩花样了。”   “你先回去,明天上午,我去静佛寺上香礼佛。”   龙五顺原路回去了,阿卜杜拉王子出来问:“真要当大哥了,明天我也出看看你的威风。说实话,香港的黑社会还真摆不上道,不敢杀也不敢拼命,也许在你光头龙领导下能成气候。”   洛桑嘿嘿一笑,让赵鹰给香港警方打个招呼,回头对王子说:“我没想当大哥,这次是让想对付我们的人瞧瞧,香港到底是中国人天下,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的。你去可以,就是不许下车,我答应过桑阿尼王储,要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两辆大切诺机一辆宾利房车一进荃湾,身后就开始跟随起各路人马,当洛桑下车来到静佛寺前,回头一看,呼啦啦五、六十辆车上下来了二百多号人马,后面还不断有人在跑步赶来。这群人不是穿黑衣,便是文身大汉,全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   静佛寺周围,早就围拢了一、两千人,手持白木棒,看样子这次龙五不少花钱。   香港挂起了红色戒备信号,今年的第九次台风将在六小时内登陆香港。 第三十六章 弑佛   静佛寺内也响起了钟声与嘈杂的人声;大门开处,一队人马闪出来,看样子竟然有两千多黑道小弟。   这些小弟都是有代价的,每位出场费至少五百港币,龙五为了给洛桑壮门面,借高利贷一百万收拢了一千七八小弟。人家合会社竟准备了将近三千小弟,说到底,还是合会社财大气粗。   黑社会的规矩,现在的情况叫摆道,也就是看谁的人多,穿戴气派,队形整齐;接下来就需要人缘好的大佬出面劝解了,或者双方当家人讲条件、论道理,能真动手的只是极少数情况。只拉来人马就要花费那么多钱,一动手需要的钱更多;在这现实这会里,黑社会打架打的也是钱啊!所以,能讲道理就讲道理,谁没事拿着几百万、上千万打架玩?   但是,光头龙出面挑山门,谁敢来劝解,哪个大佬敢来劝洛桑?洛桑只要出手,手段最狠辣,白将军只是放出风声收拾洛桑,还没摆道就被干掉了。资格在洛桑面前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人家一露面就是比大哥还厉害的过江龙,身后有军队支持的过江龙。   洛桑下了车就一直没有行动,他身后聚集的小弟越来越多,龙五打眼一瞧,也佩服洛桑的大手笔,就这一会儿,至少有一万都人聚集在洛桑身后,看样子,只要洛桑摆摆手,这些对光头龙崇拜到极点的小弟就能踏平静佛寺。   说起钱,谁能烧得过人家不说,好象光头龙也不需要花钱,就像现在的架势,人家只要出来,身后的小弟就成千上万。龙五一喊出洛桑要挑合会社的消息,黑道上就开始热闹了,能见光头龙一面本不容易,能跟着光头龙耍威风就更威风了。这就是英雄的魅力,黑社会也需要英雄,特别是洛桑喊出的打汉奸更得人心。   赵鹰带着六条外国大汉紧紧护卫在洛桑周围,而洛桑似乎在等着什么。   东南方向乌云翻滚,风渐大,九号台风越来越近了,空气中潮湿的能拧出水来;这里虽然是大帽山下,有大帽山抵挡着风暴,但是台风可不是说笑,更不怕黑社会;如果在台风来临前没个结果,这些小弟去哪里躲避风暴?   时间过去了将近半小时,静佛寺上空的乌云越来越暗;洛桑前行几步,来到静佛寺前的山坡上:“各位似乎都是中国人,洛桑来是找日本山口会的,没关系的请闪开;今天,我不想让外人看笑话。”   对面人群中闪出一个摇纸扇的,接腔道:“我们只是自保,没有想与您光头龙作对的意思,如果能讲和最好,不能讲和我们也不怕,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山口会。”   “交出我们的兄弟!你们把我们的兄弟怎么了?”龙五那边的人叫喊起来。   “这里都是我们合会社的自家兄弟,没有外人,静佛寺里也没有任何……”摇纸扇的还要废话,洛桑打断了他:“给你脸不要脸,今后,香港没有你们的名号了,汉奸的下场只有一条,不要狡辩,我来给你看证据。”   话音一落,洛桑身前的土地上冒出一个坑,跳出三个黑衣忍者装扮的家伙,刚挥舞着长短刀想行刺就瘫在那里动弹不得。   洛桑越过人群,视对方大队人马如无物,把摇纸扇的拎过来丢在黑衣人身边:“他们是什么人?是不是日本人?勾结外人阴谋对付同胞,什么罪?”   “三刀六洞点天灯!”巨大的呼喊声不只把摇纸扇的吓晕了,洛桑也吓了一跳,三刀六洞点天灯,是不是太残忍了?   但是残忍的刑法还是有震慑效果的,合会社的两多千人马立即缩减到百十人,另外的那些都跑到这边来了。谁也不想背个汉奸的名声混黑道,看阵势,明显光头龙这边强大的多,怎么说人家也代表着正义,身后还有军队;就是真打起来,谁敢往洛桑身边招呼?那不是死罪,是找死。   风越大,吹得洛桑冷静下来,他可没权利当众杀人,也没那个必要:“上天会惩罚他们的,合会社既然勾结外族山口会,就违反了两不准,对不起了,今后香港黑道没这个招牌了。兄弟们我进寺上香了,外面就交给大家了,千万别出人命啊,切记!切记!另外,不竟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入静佛寺,到底是佛门圣地,不要打搅了这里的清净,忙完了,在外面唱唱歌,跳跳舞,就散了吧。”   洛桑说完,抓起三个黑衣人扔进身前的土坑里,脚下一划,一大堆浮土被搅起来,填平了黑黢黢的洞口。   洛桑跨过山门,真进寺去;他嘱咐着不许杀人,自己却当着众人的面活埋了三个,大家都不明白光头龙什么意思;还是龙五聪明,带着身边十几个亲信杀了过去,立即,两三千人淹没了合会社的百十号人马,其中下手最狠的就是那些拿了合会社钱的。谁说的拿人家的手短?任何事情都要看具体情况,现在的情况是拿人家的手黑!   龙五也真听洛桑的话,他可没洛桑的资格,还不敢当中杀人,只是把那些人弄成残废罢了,在赵鹰暗示下,都丢到大帽山下的小河边;一会儿台风来了,山洪下来,这些躲避不及的人就要接受上天的惩罚了。此乃天谴,谁也没办法的事情,跟着光头龙,黑社会又学了一招。   收拾完合会社的人马,大家真在静佛寺前唱起了洛桑的酒歌,一个个陶醉在优美的旋律里,龙五那里负责后勤的手下也不顾成本的拉来庆功酒,边喝边唱,声音越发嘹亮。   不说外面的热闹,洛桑进了静佛寺,脚步飘忽,身形摇曳,身体四周也缭绕起六道红色的光环;刚进静佛寺大殿,里面传出“扑!扑!”几声轻响,洛桑身行趔趄几下,还是继续进到大殿里。   一道闪电划过阴沉的天际,黑暗宽广的大殿里,一尊新落成的金身日莲佛张显着恢弘的气势,大殿里金光一闪,十三个手持长刀的和尚消失了,两个举着手枪的欧洲人惊呆了。   刚才,洛桑启动了新得到的护身盔甲,真抵挡住了没躲过去的几发子弹,没了子弹的手枪连砖头也不如,欧洲人挥舞着铁拳攻上来。   洛桑留下他们是为了让香港政府好交代,不像对付日本和尚那样无情,立即禁锢了他们,开启莲花境界,带着俘虏飘了进去。   三十六个灵秀峰的菩萨出现在大殿上,分出二十四个扑向殿后。“日莲佛,好久不见,来香港了也不打个招呼,怎么样?在我中华大地还习惯吗?”洛桑手中又出现了八宝玲珑瓶和五股降魔杵,轻笑着抛出五股降魔杵击向日莲佛像。   日莲佛像颤抖几下,裂成三块,五股降魔杵旋转着追击着其中最大的日莲佛身,“轰!”的一声把佛头又击成了粉碎。   烟尘散去,整个大殿屋顶消失,释明将军手舞银枪,带两千天兵包围了整个空间,外面,更多的天兵展开阵势,挤压着每一分空间。   月光菩萨出现在洛桑身边,手里的金莲花已经盛开,娇艳的花蕊散出点点青色光华,情丝般缠绕着烟尘中的一片虚影。   “仗势欺人!小人行径!”在被修炼的更高明的佛门圣器五股降魔杵的连续冲击下,日莲佛维持不住自己高明的结界被迫显露出真身。十二个灵秀峰菩萨更是围绕着他排出降妖伏魔阵,将日莲佛限制起来。   依旧是一身白衣胜雪,依旧是道貌岸然如故,日莲佛只是少了三分镇定,多了几丝慌乱。   殿后传来惨叫声,洛桑哈哈一笑:“日莲啊日莲,这样说就不对了,今天这个场面不是你安排来对付我的吗?庙后那三百高明的弟子难道叫我师尊?九个月前,谁带着几万手下偷袭我?做人就要认命,做佛更要有自尊;难道要我乖乖进你的口袋才不是小人行经?”   “你们两个还不是我的对手,月光菩萨,你的本事我清楚,洛桑,不论你有多厉害,也没有修炼到能禁锢我的本事。”   “谁说我要禁锢你,今天,我要弑佛!”吼出“弑佛”两个字,五股降魔杵喷吐出金色火焰,再一次击向日莲佛。   这样的宝贝是佛门外道的最怕的,日莲佛自从上次被洛桑剿灭了大部分手下后,回到东方山脉浩缈峰也没了威风;可笑日莲佛还想挑拨浩缈峰辉宇总主与真武将军蓝松的关系,说是由于真武将军勾结阿波罗和南天王才让自己吃了大亏。   想那浩缈峰总共多少军马,真武将军蓝松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保留了大部分人马回来,本就难得,辉宇到底对蓝松将军的信任多些;日莲佛只是被辉宇总主利用来收拢人心的工具而已,当即把日莲佛赶出了浩缈峰。   这一来,日莲佛只有带着仅余的五百留守弟子到处流浪,终究也没个好去处,这才下界回自己的老巢寻求庇护。日莲佛的本事已经超越了天地限制,可以自由自在的生存在下界,他的弟子却不行,只有分批下来伺候。   心胸狭隘的日莲佛,总想着找洛桑报仇,那洛桑不是在西藏晃悠就是跑到西方闹腾,那两处都是日莲佛不敢涉足的地方,就借助日本佛教,在香港买下处道场,静等洛桑回来。   日莲佛本事已经够大的了,如果单对单,洛桑还真不是对手,但是洛桑一回来,身边就围绕着两个月亮,还有天兵护持,日莲佛一点机会也找不到,这才布置下这个圈套,把日本的山口会拉来,想引洛桑白天动手。   洛桑也老实,乖乖上当来了,到了静佛寺门前就感觉到日莲佛的结界;洛桑修为不怎么样,精神力是越来越高明了,几乎与现在的日莲佛相当。   为了怕日莲佛再次逃脱,洛桑才招呼来这么多的帮手,用天兵们的身体做了个肉牢笼,把灵秀峰菩萨排成阵势,日莲佛想逃遁就没那么容易了。   哪个佛都有自己的世界,那是他们的避难地也是自保的所在;但是日莲佛的世界上次被洛桑抢走了,只有依靠原始的结界躲避;大殿内,日莲佛渐渐习惯了五股降魔杵的攻击,又一次展开了自己的结界,虽然被五股降魔杵不断消减着,总算有时间反击了。   日莲佛展开提准手印,黑色能量球不断飘出,渐渐,大殿里的空气也在“呲呲”作响。五股降魔杵也被黑色球体吸引,几次偏离目标,差点捅到自己人身上。天空中、自然间的能量也被吸引过来,一道道闪电不断飘进大殿,一声声惊雷滚动在天兵阵周围,释明将军布置下的巨大结界经受着巨大的压力。菩萨们受得冲击最大,到底根基尚浅,都被逼到墙角,只会喘息了。   千百支利箭射向大殿中的日莲佛,消弭了半数的黑色能量球;日莲佛得到施展的机会,又把鱼网船桨祭出来,身体下又一次出现了白玉法坛。   洛桑的脑子大震,这个东西明明自己已经给了宝龙树,怎么又出现在日莲佛手中?难道宝龙树被日莲佛害了?或者对付宝龙树的神仙与日莲佛有勾结?   两支船桨乃金玉打造,这时也开始抵挡五股降魔杵的攻击,虽然硬碰不过这宝物,但洛桑的修为到底差日莲佛太多,再奈何不了对方。   这时,洛桑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怎么在意的莲花境界是多么的可贵,所有对自己的攻击都被莲花境界吸收了;月光菩萨的金莲花虽然厉害,这时只能用做兵器不能展开她的月亮宫殿,月光为了躲避雷电的袭击,也进入了洛桑的莲花境界内。   日莲佛现在只想尽量轰开一条路离开这里,把全部的神通都用了出来,白玉法坛缭绕着青白色的光芒,冲撞着月光围困在周围了青色光华,如果被他撞开这道封锁,天兵们能拦的住他,也要伤不少性命。   洛桑也没选择了,身边所有的宝贝都放了出去,吉祥网张开,布置下另一道防线;胜利幢化为旗门阵,把整个大殿包裹起来;金色的宝伞罩在了外围,那是最后一关。   莲花座已经被自己修炼莲花境界用了,黄金鱼却是丢在大天使犹菲勒的转盘里了,现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是最令洛桑心疼的了。   白海螺和五股降魔杵轮流冲击着日莲佛的白玉法坛,这一群宝贝,被洛桑在火境界内修炼后,更加厉害,也更加耀目;不只是天兵门看得只流口水,不知道洛桑还有多少宝贝,就是见识过这些的月光菩萨也眼晕。洛桑现在表现出的实力比哪个佛也不逊色,就境界太底;怎么看,怎么像个挥舞着钞票的暴发户在耍宝宝;不过,能同时控制如此多的宝贝,洛桑显示出的精神力也够惊人的。   日莲佛不知道洛桑这是在布置烟幕,就这些已经把他忙得阵脚大乱,刚感觉到白海螺和五股降魔杵的威力一般,甚至还没有单独一支五股降魔杵来的厉害,八宝玲珑瓶又飞出来,巨大的吸引力迅速抵消着白玉法坛的护持,将日莲佛渐渐拉向其中。   争斗到现在,日莲佛才真正感觉到害怕了,原来人家真有禁锢他的本事,他就是再有能耐,怎奈洛桑法宝众多,还一个比一个厉害。日莲佛再不大意,把船桨抛出一条弧线扔向莲花境界,突破了莲花境界的结界,击向洛桑;缺了指头的左手又一次高举,高喝道:“证!法!华!金!身!”   瞬间,日莲佛左手消失在虚空里,长长的袍袖飘舞,硬破开一道空间;千万道青白色的光点如繁星从天外飞来,聚集到日莲佛周围,瘦小的身体渐渐长大着,只几个呼吸,日莲佛竟成了两丈高的真佛模样,且还在不断长高中。   “佛身永恒!”月光惊呼声中,日莲佛已经高过八丈,脚踏白玉法坛,手舞另一支金玉船桨,浑身放射着青白的光华;月光的青色光华第一个被冲破,吉祥网也收缩成一团,胜利幢的旗门阵也被破开,只宝伞还在坚持。   “宵小之光,那里能抗衡日莲?我有亿万信徒,我有不死佛身,我有……”日莲佛还要狂妄,却发现他的不死佛身分为两段,一支红芒停滞在他眼前,龙纹剑正吸吮着他全身的精血。   洛桑胸前被日莲佛抛出的金玉船桨击中,这时也是狼狈不堪:“所谓顺我着昌,逆我着亡,你的自然之道、生存法则今天算走到头了!日莲大圣人,到另一个世界去,常想着点我!此乃归依,归命!今天,全还给你。”   “这不是佛身永恒,击破他的菩提心!日莲要化实为虚。”月光已经飞出莲花境界,金莲花直刺日莲佛胸膛。   没有了下半身的日莲佛血染白衣,大叫着,高笑着,一掌青光大胜,笼罩住半个大殿,轰然把月光拍开,月光似乎受不得这一击,瘫软落地,洛桑连忙接住;日莲佛身体渐渐虚无,似乎在逃遁。   洛桑心疼月光菩萨,心里大急,这次再让他跑了,谁知道他会跑哪里去?也跃出莲花境界,脚踩金步摇,手捏兰印;六道红色光圈飞舞起来,套住虚空里的渐虚的日莲佛身,催动“炽”字部的心法,第二层的千手礼的十二个手印连续变幻着,六道光圈变为六支巨掌,从四面八方拍击着日莲佛。这时的巨掌渐渐散发出金光,洛桑身体周围也金光闪烁,手捏佛印的他,真如佛身一般。   已成功化虚到一半的日莲佛,又渐渐凝聚起来,千手礼困住了日莲佛的根本,一点青白光闪烁缭绕的佛心菩提。   六支巨掌又分为十二个,千手礼终于变化到终极阶段,却开始了另外的变化。十二支巨掌旋转起来,如太极般将日莲佛的佛心围在当中,巨掌化为利刃,一点点切割着,慢慢显露出正中的实质佛心。   龙纹剑又一次飞舞,抛出一条血线,正中日莲佛虚无身影中的那点青白光聚集处。佛心闪耀出万点光芒,散去后露出一朵青色樱花;洛桑大喜,抛出另一朵黄色樱花,青色樱花被吸引着,无奈融入到黄色樱花中,变为一朵洁白的樱花,飞回莲花境界,围绕那蓝色的树盘旋三周,消失不见。   日莲佛渐渐实质话,渐渐缩小,匍匐在白玉法坛上,看看胸前的龙纹剑,长叹一声:“骗得了人心,骗不得己身;罢了,罢了。到头来,还是个空!”   又凝神直视洛桑:“你能弑佛,也躲不过亿万仇恨的诅咒,洛桑,我在哪里等着你!”说罢又是狂笑。   洛桑正愤怒,勉强控制着八宝玲珑瓶,要将日莲佛收拢进去;风云突变,重压把日莲佛越聚越小。   “你本非佛,洛桑哪里去弑佛?日莲,不要狂妄,安心去吧,你也去不到那里,还是老实转世重来。”虚空里传来一声叹息,南天王出现在那里,虚抓一把,将日莲佛渐渐飘散的青白光聚集起来,念几句,洒向东北方。   “月光有些危险,喂她吃下这粒丹药;洛桑,杀了日莲,对你修行不利,多小心。”   南天王来得突兀,洛桑妄运金步摇第二层的千手礼的十二个手印,已经耗费了全身的气力,最后的太极风云也将他的精神力消耗一空,对南天王的举动,只有看着。   刚才南天王一直在外围巡视,看到洛桑真杀了日莲佛,也不禁佩服:“不管什么样,你是千百年来杀佛的第一人;洛桑,快休息一下,晚上再聊。”   洛桑点点头,抱着月光进了莲花境界,把药师佛的丹药喂进菩萨嘴里;对于南天王,他只看了一眼就借着照顾月光躲开了。   狂风大起,台风终于登陆港岛,洛桑出现在静佛寺前,招呼黑社会们进寺。释明将军指挥着天兵,配合着菩萨们在空中布置下结界,护持着静佛寺不被台风袭扰。   隐藏在静佛寺内的三十多个山口会高手早被收进黑玉扳指,大殿里也恢复了平静,黑社会的小弟只感觉到安详,也不敢再胡闹,乖乖找地方休息。   赵鹰他们最后把汽车开进大殿前,阿卜杜拉王子看到,洛桑也很消沉,似乎衰老的十岁。   杀个不是佛的日莲佛就如此艰难,如果真对付佛祖会怎么样?更奇怪的是,黄金鱼竟然在南天王身上,难道他与大天使犹菲勒狼狈一处?那日莲佛明明已经没了反抗力,南天王为什么阻止自己俘获他。   洛桑正绝望时,赵鹰跳起来,挡在洛桑身前,洛桑反手把他扔出去,挡在阿卜杜拉王子身前。   殿外人群里射出三枪,正击中洛桑胸前。   半空中劈下一组闪电,人群里的四个枪手被烧灼成焦炭。 第三十七章 佛身永恒   台风肆虐了整整一夜,洛桑在为阿卜杜拉王子挡完子弹后,再不理会黑道上的是非,在菩萨们的护持下,开着车回去了。   静佛寺内众人,眼看着洛桑与赵鹰表现出来的勇猛,看到人家视子弹为无物的强横,立即感觉到了差距。历来以崇敬英雄主义、讲义气、弘扬血性为荣的黑道,当真遇到枪手谁不是跑得飞快?   看到光头龙洛桑硬接了三枪恍若无事,看到天空降下的闪电准确的击毙四个枪手,都相信那个传言了:洛桑乃霸王转世,有天神护卫,谁与他作对,洛桑不杀他,天也要诛灭他。   直到洛桑离开,黑社会们才开始讨论刚才被劈死的是谁,无奈,这些人太杂了,什么人都有,哪里能找到什么线索?   阿卜杜拉王子老实了,刚才的枪击使他彻底知道了厉害,也看到了洛桑的神通,赵鹰与洛桑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并阻挡子弹,他的所谓高手保镖还在发愣。看到了榜样,看到洛桑连子弹都不怕,阿卜杜拉王子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差距;心里,当然就把洛桑当成偶像了。   但是,洛桑一回到别墅里就感觉头脑压抑、晕眩,开始也没在意,被日莲佛的船桨击中那一下,洛桑受的伤也不轻;但是时间越久,这晕眩就越甚。他没功夫操心自己,以为是刚才累的了,打发王思韵先去睡觉,紧接着开启莲花境界,进去查看修炼打坐的月光,却发现晕眩消失了。   月光脸色很不好,她伤的最重,日莲佛最后一掌凝聚不知什么来历,看似轻松,谁知月光再没站起来。好在洛桑先喂她吃下原本给自己保命用的丹药,稳定住了伤势,最后没办法时,才把南天王给的药给月光用。   这时进去看,才发现情况远比自己估计的严重;月光菩萨的伤势没有因为她的努力而好转,反而有继续恶化的趋势,菩提心虚弱的很多。对于这样的情况,洛桑也毫无办法,思量着找神仙们讨些仙丹什么的医治。   安抚了月光一会儿,洛桑出了莲花境界。最先发现洛桑异常的还是梅朵,看到哥哥第一眼,梅朵就抛出佛塔护持住洛桑,眼睛里满是焦急。   洛桑不解:“梅朵,别淘气了,我还要快些联络几个神仙,这样怎么行?”   “哥哥,你很危险啊,师傅不回来,就呆在里面什么也不要干。”梅朵固执着,不允许哥哥从佛踏内出来,其实洛桑也出不来;梅朵的境界比洛桑要高些不说,她是吉祥天女的真身,又有阿秘特佛传授的童贞心曲,使用的也是宝贝;现在洛桑连续两次受伤,正是无力时,怎么也拗不过这个妹妹。   好在,南天王很快就来了,跟在他身边的还有拄着龙头杖的普陀天王。   因为洛桑与月光菩萨在玩感情,这几个神仙也是好久没见洛桑,特别是普陀天王,这一来正追查宝龙树的下落,听说月光受伤了才赶来。   南天王从药师佛处讨来了救命的灵丹给月光,洛桑开启莲花境界,把药喂了月光后,才与两位哥哥说话。   进到洛桑的莲化境界,两位神仙都很惊奇,南天王注视着蓝色的树,若有所思;普陀天王看着莲花池,羡慕不已;正这时,外面金光一闪,阿秘特佛来了。   半年多不见,阿秘特佛变化很大,宝气庄严不说,浑身散发出难以言表的圣洁味道,原本皱折的皮肤闪隐隐耀着佛光,举止间更是气势俨然。   即使南天王看到现在的阿秘特佛也不敢怠慢,普陀天王就更不用说了,洛桑他们连忙出来迎接阿秘特佛。   与梅朵的反应一样,阿秘特佛一看到洛桑也惊呆了,当知道洛桑下午诛杀了日莲佛后才似有所悟。却没说什么,只是劝洛桑先躲进莲花境界内一段时间。   “为什么?阿秘特佛,是不是日莲那个假佛身上有什么传给我们了?”洛桑不明白,奇怪的问。   阿秘特佛看着南天王与普陀天王:“我要与洛桑单独谈谈,两位天王,请先回避一下。”   怎么说阿秘特佛也是佛位,境界高了,威风也见长,说话也比以前有分量;南天王与普陀天王点头称是,离开了莲花境界。   洛桑一头雾水,阿秘特佛思量了半天还是说了,那洛桑到底是佛祖的寄体,他要是死了,佛祖一准完蛋。   “没那么简单,杀个日莲佛本没什么,只是他临终转移了巨大的诅咒到你和月光身上;今后,你要想办法解脱这个诅咒,也许,这辈子也摆脱不掉了。这就是信仰的力量,洛桑,我之所以要传道十万信众,就是要寻求万民信仰的支撑;每个佛,如果没有信众的支持,早晚要回归虚无。我想在这个世界里消弭争斗,让大家都知道平等的重要。”   “信众对你的存在很重要么?”洛桑还是不明白。   “日莲佛被你杀死前,抛弃一条左臂证得片刻的佛身永恒,那就是信仰的力量;日莲修炼的本是外道,但是他在日本有千万信众,这就是他力量的源泉。没有这些支持,日莲不会支撑到现在,也不会有千年的威风。你其实很幸运了,一直就在佛祖的庇护下;你与日莲佛很相似,都很聪明,也接触到了修炼的关键,精神境界高明得与日莲佛相似,但是,你与日莲佛一样,修习的也不是佛门功夫,如果有日莲佛那样的信仰基础,早晚也能成就到他那样的境界;同样,你永远也成不了佛。”   “信仰是一种能量?”   “你没有修炼正经的佛门功夫,你的菩提佛心是什么来的?就是因为你做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有很多人喜欢你、敬重你,经常念叨你,那就是他们对你的支持转化的力量。帮你抵御天雷的,是佛祖积累的念力,那是最高级的能量。”   “这么说,佛身永恒也是虚幻的了?”   “佛身永恒依仗的就是信仰的力量,那是修炼不来的。信仰是心灵深出的念力,是比精神能量和自然能量更高级的能量,但懂得怎样运用这种能量的人没几个;我看到你和月光承受着的痛苦,是日莲临死前把信仰的力量转化来的诅咒;也就是在你身上,我才看到信仰的力量原来也有恶的一面,太奇怪了。”阿秘特佛说着沉思起来,洛桑也沉默了。   佛身永恒的威力太恐怖了,被自己杀到半死的日莲佛,借助佛身永恒的力量轻易就把月光打了个半死,如果自己挨那一掌,肯定死透了。可以说月光是为了救自己才那么拼命的,想大圣那么厉害,不是败在修为上,是败在佛祖的佛身永恒金身之上。阿秘特佛传道,也是为了修这佛身永恒。   原来,成不成佛都是虚幻的,要紧的是修出佛身永恒来。心里斗争了半天,洛桑取出了得自阿难尊者的玉石板:“这是我在西藏找到的,你能明白上面是什么意思吗?”阿秘特佛的眼睛里闪烁着澄净的光芒,接过去仔细看着,平静的面容被打破了。   半晌,阿秘特佛叹了口气:“洛桑,也许你是对的,任何信仰都在于运用;佛教发源于印度,光大根植在中华大地,本不该如此自私。这大半年,我和梅朵传道途中,仔细体会了人间的现实;佛祖理想的香格里拉国度,对世界是个灾难,对中华大地更不公平。如果香格里拉世界真的降临人间,是对万物生灵的涂炭,是对信仰的亵渎。从今天起,我会帮助你阻止香格里拉国度的降临,阻止佛祖重生。但我有两个条件,善待佛祖,他也许是一时迷惑了;善待众生,他们都是无辜的。”   “为什么帮我?”洛桑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我遇到了须菩提尊者,他坚持到现在,已经坚持不住了,须菩提尊者守护的是一大堆锈蚀的刀枪剑戟;在西藏最西面的冈底斯山与喜马拉雅山之间,佛祖建立了第一个佛的国度——古格王国。在那里我看到了巨大的藏兵洞,看到了古格王国被毁灭遗迹,看到了累累白骨。在西藏,我看到了佛祖传下的密宗功法,看到了原本谦恭良善的佛教信仰变的那么残酷,看到了原本与世无争的僧人变那么的嚣张,看到了未来的佛国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看了你生活过的地方,我明白了,为什么弥须山不许任何菩萨僧人到西藏高原,明白了为什么你会对弥须山那么反感,如果只为了佛祖的理想要牺牲掉如此多的性命,中华大地上的佛教信徒会形成另一种力量,弥须山会塌陷的。”阿秘特佛说着,洛桑惊异着,同样的路他也走过,他甚至在藏北生活过几年,从没想到整个西藏是弥须山的禁区。   “你到藏北卡瓦轮寺去了?”   “没进去,只在山口找到了佛祖留下的信息,通过这些信息找到了须菩提尊者;他也很失望,现在,须菩提尊者已经涅槃了。在人世间生活了几百年,等待了几百年,思考了几百年,须菩提尊者实在不忍心毁灭这个世界,这样的结果对他是个解脱。”阿秘特佛也掏出一张黑熊皮递过来。原来两个跟随佛祖下界的尊者都找到黑熊了,也都在同时幻灭了对佛祖的希望,连阿秘特佛也失去了对佛祖的信仰。几百年的时间变幻,佛祖建立的据点也被世界的发展摧毁了。   洛桑长出了口气,如果不成佛,阿秘特佛万不会进入西藏高原,弥须山众也没人敢进入西藏;好象月光也是为了见自己才冒着危险进去,月光也没遇到什么危险。普陀天王就没进去,还是中国菩萨老实啊。也难说,如果普陀天王在那里有个什么情人,保不齐也进去了。洛桑看着黑熊皮上的梵文,虽然看不懂却胡思乱想起来,他在衡量利弊,是不是把四头熊的事情告诉阿秘特佛。   考虑良久,还是没敢冒险,只把自己的黑熊皮掏出来递过去:“这是我在西方世界得到的,佛祖在这里封印了血天使,现在已经被放出去,正在肆虐西方。”   阿秘特佛看罢,幽幽说道:“佛祖已经被手伸过去了,在古格王国守候的须菩提尊者也说过这些,佛祖最初是在西方转世修行,后来才到了西藏,建立了古格王国后就回西方去了;没想到最后他会到藏北的禁区去,应该是去避难。在西方世界,佛祖一定遇到了意外。如果没这个意外,现在的世界是否会是这样?”   “不必隐瞒了,我修炼的就是考量念力的童贞心曲,只有我能看到你身体内的佛祖;虽然你很努力,虽然佛祖已经很久没露面了,但是佛祖累积的业力是你无法比拟的,在超越佛祖的业力前,你必须控制着自己的修为不再提高。”   “什么是业力?”洛桑又不明白了,阿秘特佛冒出的都是新东西。也许阿秘特佛本事不怎么样,但到底是高级的佛位神仙,知道的也多,有他帮自己,对付佛祖把把握就更大了些。   “比如你帮助我成就佛位,就是积累了一份业力;因为你的帮助,我会时常想着你,心里也会时常念记着你的好,精神上就会感激你的善举,业力就转变为念力。人之所以是万物之灵,就是掌握的心灵的力量,能确定自己的好恶取向,知道善恶的区别;但一个两个人的念力没什么用,累积起千万人的念力就是一股极大的能量,这是一种高级的精神能量。你行的善举越多,累积的业力也就越多,得到的念力就支撑你的精神。”   “假如,我帮助你是别有用心,念力会怎么样?”   “业力只和后果有关,与你的思维没什么关系;但是,心性不正的人,早晚要被毁灭;就如日莲佛,他的念力得自于日本民族对他的信仰;也许中华民族认为是恶的东西,对于日本民族是善,这就是业力抵消作用;你心里充满对日莲的仇恨,全是为了他本身的作为吗?我看还是民族仇恨占多些。现在你和月光就被千万日莲佛的信众诅咒着,如果你能有更多的信徒,超越了日莲,才能解除这个诅咒。”   洛桑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心里更沉重了:“原来,宗教信仰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信众支持,这就是信仰的本源?为了得到更多的念力,编出些谎话欺骗信众也行。比如佛教与西方教派描绘的地狱,为了让大家信仰佛祖,你们就编造出个地狱来吓唬凡人,还喊出信我者得解脱的谎言;阿弥陀佛本就是佛祖的名号,当大家都念叨时,心里自然就为佛祖贡献了一分念力。其实佛祖什么也没做,可笑,上帝保佑也是一样的骗局,上帝会保佑才怪呢,他需要的是大家的信仰。阿秘特佛,你是什么时间明白的?”   “成佛以后才明白,以前只是能感觉到,看不清原因。刚才看到你,就看到有恶念在缠绕着里,攻击着你,这才明白运用念力不是佛身永恒那么简单。”阿秘特佛没想到洛桑的语言如此犀利,想反驳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地狱本就不存在,只要不能证明地狱的存在,那所有的信仰就是空中楼阁。   “为了阻止香格里拉王国的降临,洛桑,从今天起我就教你《阿含经》,只有从佛祖入魔前的言行里,你才能找到运用念力的方法,也能更了解佛祖的真实想法。日莲空负千万信仰,最后却死在你的手里,他对念力的运用太肤浅了。”阿秘特佛的这句话让洛桑心花怒放,总算找到好老师了。   洛桑再不能出这栋别墅了,阿秘特佛把梅朵的佛塔拿来,护持住整个别墅;远看,就像在别墅上支起个帐篷;好在别墅是洛桑,他就是想把他炸掉别人也无权干预。   送走了阿秘特佛,洛桑又查看月光菩萨的情形,看到她在好转,洛桑也在旁边打坐修炼,仔细体会着刚才的收获,心里对未来总算有了几分希望,对付佛祖也有了线索。   泥丸宫内,佛祖的黑色气团依旧在缓慢运转,吸收着洛桑的精气;洛桑把自己的微弱的菩提心连接到四天那里,全力修炼着精气,供养四天成长。没一会儿,四天的金丹就壮大了一些;一直到洛桑感到极度疲倦,才停止了。   蓝色的树上结出了一朵美丽的白花,晶莹悌透,光华流溢;洛桑痴痴的看着,旁边的月光醒了。   洛桑把月光拉进怀里,心疼的看着她依旧憔悴的面容:“月光,答应我,今后别那么拼命了;你到底还是菩萨,怎么能抵御佛身永恒?我到底是个男人,怎么能让你为了我受伤?”   “你全知道了?”月光舒服的伸展着身体,脸上泛起红润:“我知道你抵御不住,先消散一下日莲的力量,你才能杀他呀。佛身永恒你没见过,一定不会相信它的威力;你的修为太低,又太莽撞,我怕了。”   洛桑不知什么说了,也不知道什么言语能表达出自己的感激,只轻轻揽着月光,轻轻吻着她的发际。   “师父来了吗?是南天王送来的药,那我就没事了,休息十几天就能恢复;洛桑,你的莲花境界可以躲避、疗伤,如果你伤了,我就只能把你带上去,你会责怪我的。”   月光还在喃喃自语,洛桑捂住她的唇:“你就别宽我心,这次,没有半年你是恢复不了的。别说了,今后你干什么也行,就是不能再受伤。阿秘特佛来了,他让你在这里呆三天,伤好些回去,只能呆在你的月亮宫殿里;没有护持,我们都不能自由活动了。”   洛桑解释完这一切,天也快亮了,月光菩萨的眼睛暗淡下来:“怎么会这样?洛桑,佛祖是很好的,我的师父也是很好的。”   “也许吧,药师佛应该与这件事没关系;人会变,佛也会变,心魔难去啊,也许佛祖是看到自己的家乡被毁,看到自己的信徒被屠杀才入魔了。”   第二天一早,洛桑就招来唐亦龙与田小姐。   “计划变了,宣传的重点要变;这次,要想办法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为修这个庙付出的努力;要让全世界华人都知道洛桑的名字,知道洛桑正在做的事情。”   照例,田小姐撇撇嘴,认为洛桑想当英雄出风头。   “洛桑先生,我能与您单独谈谈吗?”唐博士半天没说话,说出话就很意外。   田小姐出去后,唐亦龙博士仔细看着洛桑,沉声说:“这与修庙有关系吗?如果没关系,钱要你自己出。” 第三十八章 将军怒   听到自己刚任命的助手这样说,洛桑心里很不痛快;但是,唐亦龙博士说的很有道理;他认为,大家捐款修这个庙宇是为了弘扬中华民族的英雄气概,聚集起民族自尊与自信心,不能为某个人服务。   洛桑捐了五千万,可以说是捐款最多的人,也确实是发起人,但这不能代表他可以利用这些钱、这个活动为自己谋求个人利益。   洛桑明知道唐亦龙对自己个人没有任何偏见,但心里就是接受不了,田小姐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身边的任何人也都不会如此明确的反抗他的意志。有一瞬间,洛桑甚至想解除对唐亦龙博士的任命,但是,经历了诸多事情后,洛桑感觉到了对方的可贵。   人家是为了帮助自己修建庙宇而来,已经默默的无偿的工作了将近一年;唐亦龙的经历、阅历与表现出来的能力都显示出,这是个可遇不可求的人才,既然是人才当然就有自己的信念,对别人的信念的尊重就是对对方最好的尊重。   洛桑默默算算自己的钱,却怎么也算不清,拿起电话开始拨号时,唐亦龙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当听到洛桑在查询自己账户上有多少钱时,就只余敬佩了。   洛桑放下电话,又算一下才说:“我现在能用的钱有一千二百万英镑,三百万美元,还有大约五百万人民币和港币,这些钱都归你支配;唐博士,洛桑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的为人,不论花多少钱都不用请示,我只要结果。”   轮到唐亦龙沉默了,当赵鹰进来把几张信用卡和账户资料给他时,唐亦龙站起来恭身一礼:“洛桑先生,尽管我来了一年,现在才相信你是真想为中华民族做点事情;对不起,刚才是在试探你的真正用心,如果修这庙宇只是你用来达到个人目的的工具,我就不用浪费时间了。这一年,我只见过你三次,对你的态度有怀疑是正常的,这些你能理解吗?”   能理解,洛桑当然能理解,就是现在他也没把全副心思用在这件事情上;洛桑的世界太复杂,不是为了聚集更多的念力,也许他又要几个月不照面了。   赵鹰出去了,洛桑又一次与唐亦龙交流起来;其实洛桑不说,唐博士也要提出这个要求,洛桑以前就是将来也一定是这项巨大的工程的代言人,为了能使更多了人投入到这项活动中来,洛桑的号召力最好的宣传切入点。   至于土地,唐亦龙与洛桑的看法一致,他也不想付给香港政府一分钱;不只是不付钱,唐亦龙还准备从香港政府身上敲一大笔钱。   “如果把八仙庙修在八仙山,每年将有大批的炎黄子孙来祭奠中华民族的英雄,香港在海外华人心目中的地位也将得到很大的提升。这是件双赢的事情,香港应该为将来的利益付钱;香港给人的印象就是资本的乐园,文化的沙漠,只要八仙庙修起来,八仙山会变成一个圣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许就和麦加圣城和曲阜孔庙一样,将具有巨大的影响力。我们只要宣传好了,有大批的支持者,就该香港政府考虑怎么留住我们了。”   洛桑敲竹杠都比较直接,唐亦龙敲的竹杠如此艺术,胃口又如此大,很和洛桑的脾气;当即大家赞扬,就关心起唐博士的家庭;这是应该的,当老板的必须学会这些。   “唐博士,你如今住在哪里?夫人孩子来了吗?”   听到洛桑如此一问,唐亦龙神情暗淡,摇摇头道:“谢谢您的关心,我没有夫人,也没有孩子,住哪里也一样。”   人家不想说,洛桑也不好问,唐博士要回去工作了,送他走后,洛桑叫过赵鹰来:“说说,对唐先生印象怎么样?”   “是个可信任的人,学识也很好,比田小姐高明些。”赵鹰对唐博士印象不错,说的也是实话。   “其只高明些,田小姐在他跟前就是个小学生,就是太高明了;恩,调查唐亦龙的出身,他的一切我都要知道。”赵鹰想说什么又没说,转身出去了;洛桑担心的他也想过,但是总感觉不可能。   小心没大错,毕竟这是个物质世界,对那些没有物质要求又对女人不感兴趣的人,还是小心些为好。   阿卜杜拉王子过来感谢洛桑了,从昨天到今天,王子一直没睡觉,仔细想想,他感觉自己的进境太慢了,这样修炼下去,除了成为一个色狼,别的什么本事也没长。   洛桑当初传给阿卜杜拉王子的就是标准的修炼命轮的功法,经过几次灌顶,虽然境界提升了不少,但总不是正道;思量一番,又叫来赵鹰,开始传授给他们卡瓦轮寺的高明功夫金步摇。   “这门功夫艰深莫名,来历神秘,就是我现在也没修炼到最深一层,只要专心修炼,必定能得证大道。金步摇是密宗的一门奇功,分为四段八十四步八十四种手印;分别是:礼、仪、威、炽……”   房间里,阿卜杜拉王子和赵鹰开始学习基本金步摇的步伐和手印;赵鹰很快就掌握了步伐,第一层礼字部的十六个手印也学了似模似样。一样的东西理解不同,阿卜杜拉王子学出来的东西就让洛桑吃惊不小,十六尊者形象王子从没见过,按照他的想法,金步摇被他走成了个圆。   金步摇第一层本就简单,阿卜杜拉王子走的高兴,手印变换,渐渐聚集出一个圆形能量场;看样子,谁被圈进去也不会好受。   “真是好东西,洛桑如此奇妙的功夫怎么不早些教给我?这与我们的圆月弯刀步伐很相似,心法却深奥多了,高明!”阿卜杜拉王子说着,真抽出一支镶宝石的弯刀,舞动起来银光闪闪。那样子,那步形,真与强盗一般。   洛桑伸手去抓弯刀,想看看这东西有什么奇妙之处,却没想到抓了个空。金步摇在阿卜杜拉王子走来,竟成了逃命的功夫了。   到底洛桑比他高明太多,还是夺过了弯刀;这把刀寒气森森,洛桑刚才就赶到不平凡,现在仔细一看,更感觉到这是件有些来历的东西。   “这可是我化一百万美元买来的,值不值?”阿卜杜拉王子得意的炫耀着,把刀鞘也解下来让洛桑看,王子的阿拉伯长袍下,还真能藏东西。   “好,好就好在这刀鞘上。”洛桑是真心赞美刀鞘,阿卜杜拉王子气歪了嘴,认为洛桑是在侮辱他。   “刺啦”一声,刀鞘在洛桑手中分为两半,内部镶嵌着一个繁复的星阵,就是这个星阵遮挡了这把刀的杀气。刀鞘被洛桑比画几下,竟连接成一架银弓;从跟部引出一条强韧的弓弦,缠绕几圈,洛桑凌空拉动弓弦;“嘣!”的一声响,墙角的一张木椅碎成粉末。   王子连忙抢过去,脸鳖的通红也拉不开半分。   “回去好好修炼吧,等你能拉开了,再教你使用的法门。”洛桑拆解开银弓,还给阿卜杜拉王子;“这个东西绝对值这个价,哪里买的?”   “埃及,本来还有一把剑,要价一百五十万美元,可惜我们家族只有刀法没有剑法;我这就打电话问问还有没有了,那是个盗墓团伙。”   阿卜杜拉王子跑回去打电话了,洛桑又教授赵鹰一会儿金步摇;王思陨拿着一叠报纸进来:“洛桑,昨天那么威风,现在成黑社会教父了。”   洛桑抓过报纸看,真有报纸敢登出来,真把自己形容成教父了。   什么光头龙手臂一挥,静佛寺刀光血影;龙腾大冒山,来港山口会全军覆灭;电闪雷鸣,光头龙借天行道。   对当时细节的描述准确之极,看来,有些黑社会本就是兼职,也许是记者也说不定;但是,就是没人敢说洛桑活埋人的事,他们也明白,洛桑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其实,就是报道了也无所谓,那本就是做给人看的,忍者早被抓进黑玉扳指去了。   洛桑想给香港大佬打电话要求撤下这些报道,又想到黑社会二十多万人马,打消了这个念头;管他黑白,只要有人崇拜自己,那就是多了一分念力。   这瞬间,洛桑理解了议员们的心理,为了拉选票,什么都是能接受的;为了对抗日莲佛的信众对自己和月光菩萨的诅咒,洛桑也能委屈自己。   洛桑不找黑社会,黑社怎会不找他来?洛桑正和玉女歌星欣赏报纸上对自己的描写,香港大佬的电话打过来的。   “洛桑先生,您真的支持龙五当大哥吗?”听声音有些焦急,洛桑不耐烦了:“怎么了?我说过,谁当大哥都行,与我没什么关系。”   “但是,您昨天带者龙五挑了合会社,合会社的大佬在四处喊冤,他说你滥杀无辜;刚才在荃湾,龙五带着人把他砍个半死扔海里了。龙五这样做凭借的就是您的名声,本来他做大哥也没什么,但是大家不服气,龙五毕竟只是个小帮派的……”   “合会社勾结山口会,本身就坏了规矩,龙五这样做没什么不对的;既然大家认为龙五没资格做大哥,你们自己觉得谁合适呢?黑社会也要讲资格、排位置、讲平衡,怪不得被人家看不起;有本事你们到日本拼杀出一片势力来!大佬,你们是黑社会,不是政府,哪里来的臭规矩?”   洛桑说完,挂断了电话,本来他还没想支持龙五,被香港大佬这样一说,到是感觉龙五不错了,至少龙五还有些血性;香港的黑社会竟混出贵族味道来了,还有世家不同意龙五当大哥,怪不得外面的黑社会来抢地盘,那就看谁厉害吧。   解决了这些麻烦事,时间已经近午,洛桑正准备开饭,电话又来了,又是个不得不接的电话。   接完电话,赵鹰开着车出去了,一小时后,王想枫出现在别墅的书房里。   台风刚过,交通还没完全恢复,王想枫这个时候来一定有事情。   王思韵也与王想枫认识,她还是两个人的牵线人,知道有事情商量,就在书房里摆上小餐座,布置下酒菜带上门离开。   “不错吗洛桑,我的偶像现在竟如此贤淑,你真有福气啊。”王想枫半开玩笑的说。   洛桑也很满意王思韵的乖巧,笑呵呵的倒上酒,与他干一杯:“没什么,思韵本来就很好;王总,这次来有什么吩咐,请讲,洛桑能帮上忙的,肯定不会推辞。”   王想枫收敛起微笑,拿出一信封递过来:“这是王将军要的,我现在可造不出来,只有求你帮忙了;这次复杂些,不只是要样品,还需要设计图和具体资料,越详细越好。这次价钱也高,里面是预付,弄回来,再付一半。”   洛桑抽出支票一看,好大一个数目,有些心虚:“什么东西这么值钱?王总,洛桑本事有限,太高级的东西可弄不来。”   “如果说还有什么是洛桑不敢干的,那找别人就更不行了;洛桑,这次的东西和上次不同,是配合一项国防工程的关键设备。”   “钱先拿回去,既然王总亲自来了,总要先试试在说。来,喝酒。”   这顿酒喝得时间偏长,王想枫快喝多了,洛桑也知道了许多内幕消息。   原来,王小飞抓走的几个人,宋书记有些关系,就是多抓一个大鱼才惹出了麻烦,不过现在情况很好;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也是为了自己能得到善终,宋书记被迫低头,退出了政治舞台,只等肖先生熬过一年的适应期,就正式办交接。   “但是,这次也危险啊,王小飞虽然胜利了,也差点翻船,有那么几天,北京的局势很严峻,还是老将军拍桌子骂人,搅散了一个重要会议,带领一帮将军退出会场,这才让某些人知道了厉害。但是,今后还会有争斗,陈市长虽然毁了,不甘心的大有人在,这个突发事件,打破了权利平衡。”   老狐狸白院长也说过,王小飞这次太冒险了,王想枫也这么认为,看来事情真的很复杂;想来,王小飞是要借助这个东西平衡一下自己的周围的非议,帮王小飞就是帮老将军,这个忙洛桑怎么也要帮了。   “王老将军说:长歪了的树一定要砍,等到满山都是歪树时,想砍也不知道砍那棵了。其实,王老将军很明白,现在,没几棵能成材的直树了。”   送走了王想枫,洛桑马上给王飞将军打电话,这才知道老将军就在南方;洛桑邀请老将军来香港,他是在关心老将军的身体,到底年龄大了,发那么大的火,对身体一定不好。   但是,老将军对他也不客气:“洛桑先生,现在我不方便去你那里,你的名声很好吗?混成黑社会教父了,你还真有本事,我去了不就等于支持黑社会了?今后,你也不用送我酒喝了,黑社会的酒,王飞享受不起。”   洛桑碰了个好大的无趣,想解释又不知怎么说,只有默默听着将军的训斥;看来,老将军心情很不好,发起脾气来也干脆,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后,重重撂下了电话。   任何事情都有利弊,但现在洛桑感觉极其后悔,名声不好的结果,就是令君子远离自己。   阿卜杜拉王子看到洛桑递过来的信封,眉头皱到一起,与克劳恩商量半天才说:“有些难办,这个东西不是随便能买到的,就是买到了,人家也有编号档岸,随时可能来查的。”   “那不是我操心的,阿卜杜拉王子,只要不把你牵扯进去,该冒的险必须冒,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   既然洛桑那么坚决,阿卜杜拉王子只有吩咐克劳恩去想办法,还给自己的哥哥写了封信,交克劳恩带走。   “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小心,为了不露马脚,还是要用传统的传递信息方式;洛桑,你说这是进步还是倒退?”阿卜杜拉王子也有很多感慨,洛桑就更不明白了,他心情也不好。   中秋节到了,也是勒旺莎预定结婚的好日子,洛桑感觉恢复了大半修为,不顾梅朵和阿秘特佛的劝阻,一定要参加婚礼。如果今天这样的场合洛桑不露面,会引起很大的议论的,林小姐的家人也会不满意。   但是,洛桑也有不满意的地方,因为林小姐一家信奉基督教,林小姐的母亲更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曾坚持让勒旺莎先入教接受洗礼;但是,妖精也有自己的尊严,这触及了勒旺莎的底线,他只信仰自己的师父洛桑,别的神在驴妖看来都是貌似正经的伪君子。   当时勒旺莎就拂袖而去,把林小姐一家晾在六月的阳光下,林小姐自然也跟着走了,且勒旺莎再也没踏进林家的大门,直到林母屈服于自己女儿的眼泪。但林家坚持,婚礼必须在教堂举行,洛桑回来后,也劝勒旺莎不要太固执。   婚礼预定在香港岛圣公会圣约翰大教堂举行,这是香港开埠之初建立的,香港历史最古老的教堂,由于基督教圣公会为大英帝国国教,因此香港的圣公会和港英政府有密切的关系,颇有官方教会的味道;圣约翰大教堂即由香港政府永久拨予圣公会使用,并且不收地税,教堂内有刻有英国皇家徽号,专门供港督或过境皇家成员使用的座椅。   上午十点,洛桑一身礼服,在王思韵和梅朵陪同下,出现在圣约翰大教堂前的广场上。   只比漂亮,同样盛装的梅朵才是现场最美丽的风景,虽然她面含忧虑。 第三十九章 众生平等,驴妖也得新娘   今天的圣约翰大教堂内外,被装饰成了花的海洋;有钱人不喜欢气球,鲜花才能表达出他们的欢乐。   新娘还没出现,正是夫人小姐没比试风情的时间,洛桑带着两个美人一出现;全场的吸引力都转移过来,今天是梅朵第一次亮相在公众场合,大家都在打听她是哪里来的;当知道这是汪氏家族的干女儿,洛桑的妹妹时,几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俊杰开始过来试探,能得到洛桑和汪氏家族的支持,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婚姻是人一生中最喜庆、隆重的仪式。中国人结婚一般要选择一个良辰吉日,欧美人也有这个传统,一般是在六月份,六月白天最长,象征婚姻长久,所以六月是结婚的旺季,新娘常被称为“六月新娘”。   但是由于勒旺莎的固执,六月的婚礼被取消了,其原因与基督教的传统有关;在天主教堂里举行的婚礼,只要新郎新娘双方有一个人信仰天主教就可以了;但是在基督教堂里举行的婚礼,必须是双方都信仰基督教,这也是林小姐母亲坚持要勒旺莎受洗基督教的原因。   为什么现在圣约翰大教堂的牧师不坚持这个神圣的传统了?   本来勒旺莎已经决定举行一个简单的中式婚礼就算完了,但是林小姐一直不高兴,她一直希望得到一个美丽华丽盛大的婚礼;上次洛桑在香港呆了没几天,林小姐通过王思韵诉说了自己的烦恼。在一个有身份富豪的宴会上,洛桑见到了这一届的圣约翰大教堂的主教,约翰·孙牧师,当时洛桑简单说了自己的意思,希望能破例让勒旺莎和林小姐在教堂举行婚礼。   那个场合,约翰·孙牧师还不知道洛桑的厉害,当时就回绝了,洛桑也没坚持,婚礼只是个形式,上帝的保佑在洛桑看来毫无价值。约翰·孙牧师回头一打听,才知道这个人大有来历,洛桑已经把香港的佛教界闹腾得乌烟瘴气,还有个拆庙的名声;现在不答应洛桑的要求,约翰·孙牧师怕洛桑恼起来,来把教堂也给拆了。   现在,港英政府已经成为过去,香港基督教圣公会也从英国圣公会脱离出来,在香港没以前的特权了;虽然香港的所谓高贵人士大多信奉基督教,虽然基督教在香港有二十多万信徒;时代不一样了,那些信教的也多三心二意,出了事,除了得到道义上的支持,没人敢怎么着洛桑。   当天,约翰·孙牧师就到林小姐家里,在陪林小姐母亲喝下午茶的时候,悠闲的提出,林小姐的婚礼可以在圣约翰大教堂举行。当然,为了感谢上帝的仁慈,林家又捐了笔钱。   白将军被干掉后,约翰·孙牧师更是对洛桑敬顾及十分,基督教在香港混日子也不容易,没必要得罪一个二百五。   见到洛桑步入教堂,正在圣坛前准备婚礼的勒旺莎和约翰·孙牧师迎上来,勒旺莎关心的询问着洛桑的身体;他也看出洛桑有点不对,那额头上渗出的汗滴绝对不是天热的缘故。   “牧师,我需要休息一下,有安静的地方吗?”洛桑是快坚持不住了,离开佛塔的护持,时间越久感觉越难以忍受。这种感觉是那么的恐怖,洛桑似乎在抵御着全世界的挤压,心灵也在被蚕食着,时常泛起毁灭与伤害的冲动。   教堂里时常会有重要客人,当然有安静的地方;在约翰·孙神甫引领下,洛桑和梅朵来到一间精致的休息室。约翰·孙牧师想说点什么,被梅朵一把拉出门外,室内,洛桑已经进入莲花境界,闭目打坐恢复精神。   又梅朵在外面,谁也进不来;这几天净忙着婚礼的事情,每天要陪林小姐练习各种礼仪,连和洛桑详细攀谈的机会也没有。这时,勒旺莎不明白师父怎么了,在他印象里,洛桑从来就是如岩石般坚强;现在的洛桑是那么的虚弱,一身礼服的勒旺莎跪在莲花境界外,不知该做什么?   等恢复了些精神,洛桑把勒旺莎招进莲花境界,大致说了下自己的情况,掏出一张信用卡:“这是两千万英镑,够用吗?勒旺莎,到了外面;不需要你闯出多大的威风,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师父,你完全可以不来……”   “那样不好,这是礼貌,毕竟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最起码的礼貌还是要遵守的;不用担心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你现在的修为比我高,更要注意隐藏自己;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理想,但是一切都要量力而行,实在不行就回来。”   勒旺莎点点头,自从洛桑让他单飞后,勒旺莎就在准备建立一个妖精班底,他收服了附近了五、六个山妖海妖;勒旺莎已经在澳洲海岸订下一片巨大的牧场,就是要训练一批关键时刻能用得上的力量。   阿秘特佛来了,他刚把梅朵的佛塔放置在教堂正上方的虚空里,整个圣约翰大教堂都被护持住了;阿秘特佛让洛桑放心出来,尽快结束婚礼;这样大范围的护持最费劲,即使阿秘特佛也保持不了多久。   出了休息室,洛桑才有精神与自己邀请来的客人招呼;朋友不算多也有几十位,连香港大佬也来凑热闹;汪锦辉不方便出席这样的场面,他在衙门正是主管林氏集团的地方,汪启正作为勒旺莎的长辈,正带着自己的夫人应酬着林家的人。   唱诗班吟唱起庄严的婚礼进行曲,一身洁白婚纱的林小姐,挽着父亲的右臂在伴娘的引导下缓缓步入圣坛前。   约翰·孙牧师从新娘父亲手中接过新娘林小姐的右手,放在新郎勒旺莎手中,勒旺莎与林小姐跟牧师朗诵结婚誓词:“从今而后,不论境遇好坏,家境贫富,生病与否,誓言相亲相爱,至死不分离。”   在教堂举行婚礼是表示婚礼的神圣,结婚的双方在神父的主持下说出“我同意”两个字时,那是在上帝和耶稣面前庄严宣誓,今后将相爱相守,不弃不离。   洛桑注视着这一切,感到滑稽就微笑起来;这才是真正的众生平等,谁知道那个手捧玫瑰花拥吻自己美丽的新娘的,竟然是个驴妖精呢?如果上帝在这里,还会保佑这对新人吗?不气歪鼻子才怪呢!就是那阿秘特佛也对这样的婚礼有些看法。   想着上面保佑着自己的阿秘特佛,想着西方诸神混乱的世界;只有洛桑知道,上帝与耶苏就是想保佑自己的信众,也要得到东方神仙的允许,特别是弥须山的允许。   在约翰·孙牧师主持下,婚礼进行的很顺利,互相交换节制后,唱诗班唱起祝福的赞美诗,宾客们抛出手中的鲜花;比新娘低半头的勒旺莎挽着自己的新娘,在一阵花瓣雨的沐浴下步出教堂。整个婚礼在半小时内结束,比阿秘特佛要求的时间短了半小时,这都是勒旺莎配合的结果。   作为勒旺莎的伴郎,洛桑必须面对林小姐的伴娘,尽管洛桑现在名声不好,林小姐漂亮的伴娘还是对洛桑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但是洛桑现在没心情搞这东西,他要招呼自己的客人,还要应付一下约翰·孙牧师。   接下来,要在新娘林小姐家举行宴会,洛桑就不参加了,王思韵代表他出席,这让那些对梅朵有些意思的年轻人颇为失落。宴会结束前,勒旺莎与林小姐将要出发去度蜜月,这源于英国古代抢亲习俗,当男子抢到自己的新娘后带她到外地隐居一个月左右,每天饮用蜂蜜酿制的甜酒,以期盼未来生活甜美。等生米做成熟饭,新娘就没有被娘家夺回去的危险。   王思韵最喜欢看林小姐穿着婚纱的样子,连洛桑也不管了,坐着第一辆车就走;女人都喜欢出席婚礼,除了喜欢热闹,还有珠宝的吸引。今天,林小姐身上的首饰不多,件件价值连城,王思韵这一段对这些特别感兴趣。看洛桑那样子,玉女歌星想得到一个婚礼的希望十分渺茫,只有在别人的幸福中陶醉自己。   约翰·孙牧师陪着洛桑送走了客人,又把洛桑送到教堂外;门外有大批的记者在等着,怎么说林小姐也曾经是娱乐界美女,洛桑的弟子身份也不差,关心这场曾经不被看好的婚礼的人多了。   与记者们招呼着,约翰·孙牧师还不时看着洛桑,明显的有什么话要说;洛桑停下脚步,给他个机会。   犹豫了一会儿,约翰·孙牧师把洛桑拉回教堂:“我们得到消息,过几天里威尔王子要来拜访您,洛桑先生,为里威尔王子举行的欢迎晚会,我能出席吗?”   里威尔王子要来洛桑知道,具体什么时间来洛桑不清楚,当即应承下来;想来,英国王室是基督教圣公会的精神领袖,里威尔王子在英国也许不算什么,到了香港就成大人物了,也许约翰·孙牧师想借助里威尔王子拉近与英国圣公会的关系。   等赵鹰开车来的时候,洛桑看到教堂外的石碑,与约翰·孙牧师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就随口问到:“那是什么碑?”   约翰·孙牧师惧与洛桑名头,也不敢多说话,听洛桑问就老实的回答:“那是卑特纪念碑,是纪念英国军官的卑特先生的。”   “他有什么好纪念的?为你们捐了很多钱吗?”   “不是因为钱,卑特先生是英法联军中的一位英国海军队长,他在进攻广州时阵亡,其后葬在跑马地香港坟场。”约翰·孙牧师说完,洛桑脸色就阴沉下来。走到卑特纪念碑前看了会儿,对约翰·孙牧师说:“英法联军烧毁了圆明园,那是一群对我们烧杀抢掠强盗,在中国的土地上纪念强盗,你不觉得荒唐吗?”   “卑特先生是上帝的信徒,在上帝面前,我们都是罪人,卑特先生已经得到了上帝的宽恕,我们应该用仁爱之心对待我们的敌人,耶苏曾经说过,如果有人打了你左脸……”   “我会切下他的手!约翰·孙牧师,不要对我布道;上帝是虚伪了,耶苏也是虚伪的,只看他的信徒在中国犯下的罪行,哪里有一点慈悲与宽舒?我们的仁爱之心没有换来安宁。我给你个建议,尽快拆除这块破石碑,如果你不方便,我来拆。”洛桑打断了约翰·孙牧师的话,迈步来到卑特纪念碑前。   一阵晕悬袭来,日莲的诅咒再一次袭扰着洛桑,但这时洛桑一股莫明血气上涌,根本不顾自己的情况,也不顾众多的记者,抬脚揣向卑特纪念碑。   一阵烟尘涌起,卑特纪念碑碎裂成几块,坍塌在石座上:“香港不是殖民地已经很多年,约翰·孙牧师,上帝能理解这些吗?就是不能理解,他也会宽恕我的,他的胸怀是那么辽阔,耶稣说过:你们不是看见这殿宇么,我告诉你们,将来,没有一块石头能留下不被毁灭了,这块破石碑算什么?他怎么能与我这个小人物计较呢?哈哈哈哈,上帝,不宽恕我又什么样?……”   洛桑说着,一阵摇摆,梅朵连忙扶住他,洛桑还在挣扎,全不管围拢来的记者们。   赵鹰开着车过来了,看到洛桑情况,马上把他拉进汽车;大切诺机绝尘而去,留下约翰·孙牧师呆立在那里记者们围过来,几个镜头对准了他苍白的面孔。   “牧师,您对这件事情有无看法?”   “太过分了,您会要求上帝惩罚洛桑吗?”   “约翰·孙牧师,卑特纪念碑会被修复吗?”   “您不觉得今天洛桑先生做了件好事吗?卑特纪念碑早该拆除了,这是你们商量好的吗?”   “主阿,我的心仰慕你,如鹿渴望溪水;请饶恕您的仆人……”约翰·孙牧师顾不上回答,转身进了教堂;洛桑今天没拆教堂,揣翻了一块石碑而已,还是不错的。   大切诺机内,梅朵拽不住洛桑,他在渐渐发狂,一掌把汽车的钢板击出个洞;好在梅朵比他厉害些,流着泪,狠心把洛桑压在身下。   回到别墅时,洛桑已经昏迷了,小客厅里,阿秘特佛努力了好久才让他清醒过来。   “再不能离开别墅了,洛桑,你会入魔的。”   洛桑看看梅朵脸上的红肿,看看梅朵身上歪斜散乱的衣裙,那些都是自己挣扎时弄出的杰作,闭目回想着自己的感觉,真有入魔的征兆,难道自己会变成血天使那样的残忍?   今后是不能随便离开别墅了,只有洛桑自己明白,这种诅咒是多么可怕,那是一种推动着他走向毁灭的力量;这种力量激起了潜伏在心灵深处的恶念,毁灭着世界也毁灭着自己。高明如阿秘特佛也不明白,这种力量是可以累积的,就如累积业力一样,只要洛桑感受到一分,就如毒蛇跗骨般,缠绕着他,侵蚀着他。   从不相信善恶的洛桑,在自己与自己争斗,平息心里怨毒的同时,也在拯救着内心的平衡。没办法,只有好好学习《阿含经》,佛祖入魔前的这部经书,真有安定心灵的妙用。   阿卜杜拉王子不知道洛桑出什么事了,在监视器上看了半天,没有克劳恩的翻译,实在不明白;那个老头子在监视器上的样子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更是高深莫测。最后,洛桑经念起经来,阿卜杜拉王子关闭监视器,跑到后花园,在橡树下与伊沙贝拉女巫修炼起金步摇。   下午,勒旺莎带着林小姐来告辞时,洛桑已经大致恢复了,至少能说些祝福的话语。马上,勒旺莎要带着自己的新娘飞去欧洲度蜜月,然后直接去澳洲与林小姐的大哥汇合,开辟新天地。   勒旺莎跪到洛桑面前,长叩九个头,泪流满面,这一走,就真的要和师父分开了;没有特别的事情,洛桑甚至不允许勒旺莎与他联系。林小姐还不习惯这样的礼仪,勒旺莎拉她一把,也只好跟着跪下。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妖精也只能认命;谁让这个妖精厉害呢,当真是上床冲动如激流,下床安稳如山岳,林小姐越来越迷恋勒旺莎了。   洛桑揣倒卑特纪念碑的举动传遍了港岛,一小时后,圣约翰大教堂呼呼停下四辆破车,下来三、四十位坏蛋,挥舞着榔头铁棍把碎裂成几块的残碑砸个粉碎。他们可没光头龙的本事,这一通下来,才知道卑特纪念碑是多么的坚硬,对洛桑的敬畏更深了。   八月十五,是中国人心目中仅次于春节的节日,舒月、齐闲人也来香港与洛桑聚会,田小姐却回内地与家人团聚去了。   别墅里,洛桑邀请来了唐亦龙和十几个不回家的志愿者,年轻些的都在沙滩上起哄,要求乘坐“维思岛幽灵”去海上吃这顿饭,也体会一下“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的意境。   “维思岛幽灵”银白色的身影划过浅水湾海面,在银色的月光下向南海开去,歌声已远,别墅里只剩下洛桑、唐亦龙与舒月,后面还有阿卜杜拉王子与他的保镖们,连伊沙贝拉小姐都被王思韵拉去了,怕他们出意外,洛桑让梅朵跟着,外面太乱了。   “世界上也只有中国人有这绵延千年的中秋情结,大凡旅人,一望明月便想起了家乡,那缕缕青辉,安慰了多少寂寞的心灵?欧美人就没这份浪漫,吉卜赛人甚至没有家乡的概念,他们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西方人见明月多想到甜蜜的浪漫,只有中国人会时时感到伤感。”   别墅后花园,三个不去凑热闹的人加上落难王子在品尝天上的美酒;这样的美酒香绵幽深,唐亦龙博士终究比不过三个修炼者,也许心有牵挂,渐渐喝多了。 第四十章 中秋赏剑   洛桑望一眼正在升起的明月,又看看微醺的唐亦龙博士,嘿嘿笑道:“月有阴晴圆缺,没怎么奇怪的,就像人一样,最辉煌的时候也就是最需要小心的时候;花好月圆是美好,也最珍贵,这时如果失去了目标,最容易由自满而步入暗淡。唐龙总裁,您认为洛桑说的对吗?”   一声唐龙,把唐亦龙博士的酒意驱散了,注视洛桑片刻,苦笑道:“如果我是你,也会这样做的;谁也不会把十几亿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掌管。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是在游历人生。”   “洛桑不这么认为,如果您真的安心平淡,也不会改名为唐亦龙,您还盼望着东山再起。谁能想到十年前风光无限的唐龙企业的总裁又回来了,竟然躲在香港,作为一个普通志愿者为洛桑工作呢?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如果我是您,也不会甘心失败,也要想办法夺回自己的一切。”   “沧海桑田啊,刚出去时是想着要回来,但是在国外读完博士又工作了几年,才知道天外有天;以前的唐龙企业实在不值一提。回来了,只想安静的做点事情;以前的事情早不想了,想也没用。洛桑先生,如果您认为我不值得信任的话,明天我就可以退出。”   唐亦龙眼光中的神采一闪,又暗淡下来,端起酒杯又灌一口:“好酒,好酒;好久没这么喝酒了,百年三万六千日,每日须倾三百杯;还是忘了好,人生苦短,怎么也是活。”   “大丈夫不能顶天立地,也要恩怨分明;唐博士,洛桑调查你的来历不奇怪,毕竟,我需要您这样的人才,也想得到您的信任;奇怪的是你竟然能忍受那么大的委屈;能说说吗?十年了,该没什么忌讳了吧?”   十年前,三十多岁的唐龙已经资产过千万了,还拥有市值十多亿的唐龙集团三成的股票;谁知道一夜间,这家在江南名声不小的企业会改换门庭,原总裁因为行贿罪镗锒入狱,出来后就消失在公众视野里。   这样的人是很好调查的,赵鹰没费多少时间就弄明白的唐亦龙的真正身份;即使唐亦龙被迫出走,也没怎么落魄,三年拿到博士学位后,周转在几家欧洲公司里,最高做到副总裁的高位。   唐亦龙思量再三,看看舒月和阿卜杜拉王子,正在犹豫,舒月轻声开口了:“能坐在这里的,都是能帮助你的人,如果你感觉不方便,我们可以回避。”   洛桑真怕唐博士就说出别的什么,他也太需要这样的人了,正想使用点花样,唐博士点点头,还是说话了。   “不用了,这点眼光我还有,你们三位都是大有本事的人,能看重唐亦龙,就是我的荣幸。”又喝一杯酒,唐博士整理一下思想,说出一段历史。   唐亦龙本名唐龙,从名牌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在某机关当秘书,那时的唐龙意气风发,真想做出一番事业;他的运气也颇好,进机关一年就被某领导选到身边。唐秘书还是唐秘书,接触的人变了,眼界高了,身份也变了。   但是三年后,随着领导的升迁,本来仕途看好的唐秘书却辞职下海经商,没几年竟把一家濒临倒闭的放地产公司弄得红火异常,自己也挤身富人行列;娶的娇妻,又有了宝贝儿子,真真是诸事如意。   “大家看到的都是表面的风光,其实,唐龙企业从来就不是我的;我只有一成股份,那时做房地产根本不需要什么商业头脑,一是要有钱,二是要能拿到地皮;只要有这样的条件,谁都能发财。唐龙企业正好不缺钱,银行行长就是我们的股东;唐龙企业也不愁没地方盖楼,我的老板能得到任何一块地皮。没错,唐龙企业真正的老板就是我的领导;唐龙企业赚得钱不少,我得到的也不少。但是这样的企业是危险的,当我知道危险时,已经太晚了。”   唐亦龙说着,又喝了杯酒,这样的酒后劲最大,不觉间,他又快醉了。洛桑连忙扶住他,顺便化解了几分酒劲,现在,还不是他醉倒的时候。   “从我的手里,送出去的钱就有将近一亿;为了老板的升迁,每次需要用钱的时候,都是通过唐龙企业。我的老板有句名言:男人不可一日无钱,更不可一日无权;为了他的前途,我这个挂名总裁鞍前马后的奔波。但是,这样的企业总不是长久的,还是有人来调查了。你们知道结果是什么吗?唐龙企业是个非法企业,我是个罪人;因为所有的钱都是从我的手里出去的,如果真把事情兜出去,第一个被枪毙的就是我,金额实在太大了。还是那句话,钱多了就能通神了,等我出来时才知道,为了摆平这件事,我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连老婆孩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父母因为我的事情,也……”   唐亦龙说着,又灌了一大杯酒,眼泪鼻涕一起出来,却压抑着自己没有哭出声来。   等他哭够了,神色也正常了,酒意也散尽了。洛桑想了想,低声与阿卜杜拉王子商谈起来,他们是用唐亦龙听不明白的突厥语在交流,没一会儿,阿卜杜拉王子开口了:“唐先生,您最后出国的钱应该是您的老板为您出的吧?”   唐亦龙点点头:“唐龙公司被卖给了别人,老板给了我一千万,要求我出国,没有他的允许不能回来。”   “还有一个问题,您的夫人认识您的老板吗?原谅我的失礼,您能确定您的儿子是您亲生的吗?”阿卜杜拉王子问的有点缺德,没想到唐亦龙却没恼怒。   “这点我也想明白了,不用保留一点面子,本来我就不配拥有那么美丽的女人。儿子确实不像我,只象他的母亲;这些年来,所有的事情都想透了,只有两点不明白:一,为什么留我一条命?二,为什么不让我回来?比起他们的力量,我就像蚂蚁一样渺小,以他们的作风,不应该会为一只蚂蚁付出一千万。”   舒月插口道:“如果我们换做你老板的思维来考虑,唐龙企业已经完成了使命,再存在下去就要威胁到他的安全;与其别人来清查,不如自己派人查封掉,这样,还多了分政绩;至于你,本来就是个工具,留着就是个威胁。为什么会对你如此优待?还有那么个条件也很奇怪,这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保护你;保护你的人提出的条件就是保证你的安全,也许,他是个能影响到决策的人,也许……”   “他应该掌握着什么把柄,听你的叙述,这样的人似乎不可能存在,你的老板办事情如此干净,心思又那么细密,谁能掌握他的把柄呢?你就是唯一能掌握证据的人,如果有什么能制约他的,那一定也是他身边的某个人。你有什么朋友吗?能在关键时刻帮助的你的,多是不起眼的朋友。”洛桑看舒月在沉思,接着说,说到这里也开始思索。   唐博士摇摇头:“有钱人哪里会有什么朋友?我的朋友早不来往了,都是些生意伙伴。”   阿卜杜拉王子先明白了:“只有一个可能,女人,男人只有对某个女人是不设防的,这要满足一定的条件;这个女人要足够的迷人,只有足够的美貌才能让男人去下伪装,暴露出些许本性;二,这个女人要足够聪明,只有聪明的女人才能把自己伪装成无害、无辜的天使模样;三,这个女人要与你的老板相处了足够的时间,也要有高明的手腕。”   “女人的心最难懂了,唐先生,只有一个可能,你的夫人在保护你,那个孩子一定是你的;女人只会为孩子疯狂,为了将来给孩子个交代,女人不可能杀死孩子的父亲,她保护了你的安全;这样就能解释另一个条件了;不让你回国就是怕你去找孩子。”   唐亦龙心里纠缠了很久的谜团,到了这三个人这里,几分钟就揭开了;本来他也是个聪明人,也许是当事者迷,也许是对那个女人的仇恨蒙蔽了理智,听到这里,豁然开朗。   “现在说感谢都是肤浅的,三位的智慧亦龙望尘默及,请教一下,我今后该怎么做。”   “想要儿子吗?那还好办些;想报仇就复杂了,你的老板现在的情况我们还不清楚,也不知道你曾经的夫人现在怎么样了,只有得到她的配合,你才有希望报仇。”   洛桑不相信唐亦龙不想报仇,也许他时刻在关注着对方的情况,要不然他也不会改名叫唐亦龙回来了;亦龙的意思就是依然是龙,只有满怀仇恨的人才会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那东西是我留给她的,为了保护我自己,每次与老板通话都录了音;这样的东西一公布,只有一个结果,两败俱伤。监狱的滋味我已经尝够了,这辈子也不想进去。洛桑先生,只要你能帮我要回儿子,这辈子我就是你的人了。”唐亦龙也不傻,他知道洛桑需要什么。   阿卜杜拉王子叹口气:“唐先生,你不该把那东西交给你的夫人,这应该是清除你的主要原因。如果是我,也会在你身边安排一个监视者,你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的。你的夫人应该就是这样的人,也许,你比老板英俊、年轻、有活力,这些都使她迷惑过,但是,上了贼船下来难;她一定也有什么把柄捏在老板那里,关键时刻,出卖你的是她,最后,救你的也是她。”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词降落到了唐亦龙身上;在耍惯阴谋的阿卜杜拉王子看来,事情已经明白了。唐亦龙也明白了事情的起因,自嘲的摇摇头:“本来就没什么区别,不经过这件事,也许我现在还陶醉在虚幻的幸福中;能遇到你们,这一切都值。”   “是你的别人夺不走,不是你的,着急也没用;唐博士,现在我们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洛桑会给你个交代的。”洛桑感觉到狄安娜来了,几次拿出金弓威胁他,连忙结束了今天的中秋宴会。   唐亦龙明白洛桑的意思,他需要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来,那就是工作成果,宣传洛桑与八仙山工程的工作成果。如果洛桑想为自己出面,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毕竟,对方在那里有很大的势力。   舒月去安排唐博士的住处时,神秘的冲洛桑笑笑,眼睛上翻了一下。   阿卜杜拉王子看到舒月就忍不住想试探,也不管,舒月的本事洛桑已经领教够了,想占她的便宜,真比登天还难。   夜深了,月亮更圆更大了。夜游的人们还没回来,洛桑刚进入莲花境界,狄安娜就跟近来。   看到月光依然憔悴的面容,狄安娜有些奇怪,谁能把神通广大的菩萨伤成这样?算起来,狄安娜真没什么朋友,也就和月光能说上几句话。   “我杀了日莲佛,月光就是被他伤的。”   “如果说月光杀了日莲,我有五分相信,你,不可能。”狄安娜不相信,日莲佛的厉害她也知道些,虽然比不过大天使,比一般的天神还是厉害些。就洛桑的不人不神的样子,够得着就不错了。   “信不信由你,杀日莲又不是给你看的。狄安娜,先到外面保护我一会儿,今天月光要回天界养伤;她为了我伤得太重了,这一去,最少两、三个月见不着面了,我们说几句话可以吧?”   听到洛桑这么一说,狄安娜到相信了:“是用你的神剑杀得吧?用那么厉害的宝贝,还让月光受伤,你可真够苯的。”   狄安娜一出去,月光就醒了,本来她还想坚持两天,但是在这里疗伤效果太差,两天来几乎没什么进展,在洛桑坚持下,月光只有会师父身边让药师佛照顾。   “洛桑,真舍不得走;你的本事不够大,再不要惹事了;还有,要注意南天王,他杀了大天使犹菲勒,用的还是道家功夫。”   月光的这句话解开了洛桑心里的一个谜团,更大的谜团又产生了,详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形后,迷雾更浓了。南天王修炼的功夫也够杂的;洛桑能感觉到他有佛门高级心法,有属于九重天的天神诀,就是感觉不到他会道家功夫。洛桑本身就是道家弟子,对道家功夫最敏感;南天王在他的能量场里修炼两次了,从没感觉到他身上有半分的道家气息。   在小楼里,月光画出了印象中的道符,先天八卦还没什么,“斗转星移,风云雷电”八个篆字让洛桑思量了很久,这样的乾坤对仗不符合道家的天地人平衡原则,洛桑也没见过这样的配制;但是,就是这个道符封闭了大天使犹菲勒的生机,使用这个道符的心法应该是十分高明的。   “为什么要杀犹菲勒,当时我已经没危险了,狄安娜破了犹菲勒的‘迷惘’,下次遇到同样的东西我能对付。”   “真能对付吗?洛桑,你见了女孩子就眼晕,如果再遇到‘迷惘’,说不准会怎么样呢。死到牡丹花下,可惜了卿卿性命。”月光说着,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些调笑,眉心的美人痣诱惑着洛桑的眼睛。   洛桑拉过月光,转身倒卧在卧床上,色急心乱的挑逗着月光;享受着洛桑的揉搓爱抚,月光也渐渐情动,呻吟着,白皙的手指在光头上来回游历。   终究,洛桑还是想到了月光的伤食,满是不舍的亲吻几回,抽出手拉上散乱的衣襟。   “你的身体受不了,月光,快些养好伤,那时我会好好放肆几回;世界上有几个能比得上你?月光,品尝过这样的美酒,喝什么都没味道了。”   开始,月光还满意于洛桑的节制,甚至有几分感动;听到后面的话,就不是滋味了:“美酒?再美的酒也只能陶醉一时,酒醒了,也就淡了。”   “不见得吧,我这杯酒你喝了几次了,现在淡了吗?”   “你,还真是个色狼。”说这种话,月光究竟还比不过洛桑,脸又红了。   “我本来就是个色狼,你刚知道吗?我听说,双修大法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也许能治疗你的伤;要不咱们摸索一下,实验一回。”   一会儿南天王就会来,洛桑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与月光调笑着,心情也松弛下来。   狄安娜留下的仙女来到小楼前,说是月亮女神外面要求进来。一定是狄安娜吃醋了,说到底,女神女菩萨都是女人,是女人就会嫉妒。神仙们虽然活得时间长,对情爱看得开,但是争风吃醋的本能却改变不了;要不然,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凡事如过眼云烟,那是佛不动佛心,最没意思了。   临出莲花境界前,月光忽然在他耳边说:“犹菲勒的美人都在我那里,如果想见她们哪个,我可以交给你。”   现在,就是一万个想要,也要表现出不屑,洛桑正想说些豪言壮语,莲花境界外出现了四大天王和一群灵秀峰菩萨。月光的班底也来迎接她了,那是一群高明的罗汉僧与童子侍女。   看着孤单的狄安娜,月光有叮嘱一句:“对待狄安娜要小心些,如能得到她的真心帮助,你会少很多麻烦,在伊甸园,狄安娜是超脱的,她的母亲很厉害。”   出了莲花境界,月光进入月神宫,在罗汉僧的簇拥下离开了。   洛桑哈哈一笑,搂过狄安娜。   “中秋佳节,哥哥们来陪洛桑,真是惭愧;来来来,都进俺的世界来吧。”   没多久,莲花境界内坐满了百十位神仙,洛桑露出色狼样,揽着狄安娜陪阿秘特佛、四大天王和普陀天王坐在一处,灵秀峰所有菩萨位和尚,围坐在周围的二十几张桌椅旁。   酒是神仙们带来的,洛桑也只准备了几个小菜,几碟水果,几盘月饼而已。   酒菜以齐,洛桑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香港的物价贵,洛桑又比较穷,各位多担待些。”   洛桑穷?谁也不信,只看莲化境界内的富丽堂皇,就显露出他的暴发户嘴脸,那摆放在各处的文物静品,那样不是价值连城?使用的家具,也都有些来历。连盘碗碟杯,都是些古物。   “能把吉祥请出来吗?好久没见天女的,中秋节也让我们说说话。”北天王先提条件了,洛桑只有开启黑玉扳指。   这一来大家就不满意了,菩提树下,也在大摆宴席,看那精美的食物,哪里是这里的寒酸可比?   洛桑不好意思了,召唤出吉祥,正想说那些是他们自己弄的;吉祥天女的话却卖了他:“你这个色狼还有些良心,知道给我们送些吃喝。”   狄安娜没想到,走了个月光,还有个同样美丽的吉祥天女,扭着洛桑的腿,“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收集这么多美人,你想当皇帝吗?”洛桑也没想到今天会如此热闹,只有苦笑不语,一边却暗示四世佛恩扎格布悄悄退进别的世界,同时退下的还有十几个近期选择培养出来的新菩萨。   在洛桑暗示下,海神出来了,他和南天王比较熟悉,这一段与洛桑熟悉后,也理解了洛桑的世界:“天王,难得今天见面,还有谢谢你送的好酒。”   南天王举杯说道:“别客气,海神殿下多手委屈了,今天应该是个赏剑会,洛桑,让我们欣赏一下你斩杀日莲的神剑如何?”   龙纹剑一声轻响,出现在半空中,南天王跃起来,抽出自己的利剑撩去。   半空中火花一闪,光华四射,洛桑心神激荡,心口如受重击,南天王已经回归原位,查看一下手中的利剑,竟被蹦开一道缺口。   洛桑平复下涌动的内息,也招回龙纹剑。   清冽的剑身处,毫无瑕疵,龙纹更加细密,线条更清秀;隐约间,流转着森森寒气。   南天王划破手指,滴几滴血在龙纹剑身:“洛桑,这样的神器是要尊重的,不要随便祭奠出,一出就要见血,不是敌人的血就是你自己的血。”   普陀天王也接过龙纹剑赏看片刻,递给西天王时也滴上自己的血。   传到阿秘特佛那里,他真念了声佛:“阿弥陀佛,杀气太甚,还是要收敛些。”   等所有的人都看过着柄斩杀了日莲佛的神剑后,被神仙们的仙血喂养了一圈的龙纹剑,红芒一闪,隐约颤抖出阵阵龙吟。   (第六卷完) 第七卷 月映罗浮 第一章 一炮双响   九月过去了,闲散的时光最是难熬,被圈禁在别墅的,洛桑更是受不了。早知道后果如此严重,洛桑才不会去杀什么日莲佛呢,也许禁锢起来比较好。   洛桑最怕这个,就开始找机会开会,把天马集团全部高层叫到香港开了两天会,进一步统一了思想,确定了方向;只是这个会议的结果不怎么样,大家都认为洛桑是在没事找事,舒月在北京把天马管理的好好的,洛桑开的这个会纯属折腾人。   陈月寒临走前对洛桑说:“该有个家也该有个孩子了,洛桑,人太清闲是会出毛病的。”对于陈月寒的话,王思韵十分同意。   所以,洛桑就开始折腾别的人了,嘉岛会所的别墅里,每天晚上都高朋满座;只要是洛桑认识的都被他分批邀请来坐客,好在,想来这里做客的人很多。抛开洛桑的厉害不说,那是大家都想加深友谊的对象,只世界级富豪阿卜杜拉王子的号召力,就是很多人抗拒不了的,很多洛桑不认识的人也渐渐出现在这里。   王思韵再没功夫想别的了,天天已经回北京,她和伊沙贝拉每天都被恭维着,也每天都要应付一大堆的准备工作。两个美人还要抽出时间修炼,还要应付两个如狼似虎的色狼,真是忙死了。   好在,唐亦龙博士每天都要来与洛桑商量工作,经过中秋之夜的倾诉,唐博士轻松了许多,他相信洛桑的能力,既然洛桑答应为他出头要回儿子,就一定能办到。   但是,赵鹰在江南调查了一周了,他的看法是悲观的;唐博士的老板姓许名江山,现在依然在掌权,已经是常务副省长、省委副书记级别的高官,在当地势力巨大,也许比省长、省委书记权利还大些。如果想把他拉下马,洛桑本身的实力根本就不够过招,就是肖先生也不想树立这样的敌人,虽然不在一个省,但是大家都认识,互相帮助总比互相陷害强。   旁人都认为洛桑有很大的能耐,身后的实力很雄厚,支持他的势力十分惊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都是互相利用罢了;就是想把肖先生拖进这个旋涡,也要找到合适的出发点,也就是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由头。   至于王小飞,洛桑不准备把他拖进来,上次的风波还没完全过去,王小飞看似随和,其实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老将军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洛桑不想因为这件事,再令老将军为难。   对这件事,老狐狸白院长的看法是中肯的,许江山是个从基层爬上来的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的出身决定了自己的福分,能在那个地方当个土皇帝已经是顶点了。许江山从来就没有进权利最高层的野心,也多次拒绝对他的提拔,他只想当好副省长,也能照顾各方面的利益;这样的人最不好对付,没有野心的大人物能有最多的朋友,在那样一个大省,许江山的存在能平衡很多矛盾。   从另一方面,许江山现在已经是一个廉洁公正的典范,他已经收手好多年,钱已经挣够了也都洗白了;现在,他是在享受奋斗的结果,权利、金钱、美人。   仔细研究了赵鹰带回来的资料,又雇调查公司在国外工作了十天,阿卜杜拉王子抛给了唐亦龙一个方案。   “你可以放下手中的工作,去执行这个计划,钱不是问题;我们算了一下,对付这个公司两亿美元应该足够了。”   唐亦龙仔细翻看着阿卜杜拉王子率领一帮金融骗子制订的计划,原本平静的脸上渐渐流淌下汗珠。   许江山的儿子许愿在美国注册了一家公司,在美国有不少不动产,又回国投资了几个大项目,许愿现在是幕后人,也就是后台老板,他正生活着美丽的新西兰。   “洛桑为你的事情没少费心,但是,你的老板许江山太精明了,从大陆弄翻他难度太大,他的生活也太安逸了;想对付他,只有让他再动起来,他说过:男人不可一日无钱,更不可一日无钱;只有先把他变成穷人,才能让他知道痛。从穷人变成富人,会使一部分人疯狂;从富人变成穷人,所有的人都会失去理智。”   为了替洛桑收拢这个手下,阿卜杜拉王子操了不少心,甚至比洛桑操的心还多;耍惯了阴谋的他,与洛桑一样,也不习惯被圈禁的生活,有这样一个事情来散心当然会竭尽全力的。洛桑把临近这里的别墅借了来安置王子的十几个智囊团,就是周劲松那套,这个计划是他们在伦敦的工作之余设计出来的。   “我现在的任务是替洛桑先生工作,这件工作请另派别人去吧,替我感谢洛桑先生,就说唐亦龙知足了。”   “我会转达你的意思,但是,洛桑需要的不是感激;慢慢你会了解他的,绝对比你想象的刺激。唐先生,能问您个问题吗?如果事情发展到最后,您的夫人用某种条件要挟,您会怎么样?比如说您的儿子。”   “那不是我的夫人,出国前我们就离婚了。阿卜杜拉王子,这个计划很完美,有一点需要补充;中国人历来喜欢存钱,但是绝对不会把钱存在一个地方、一家银行;据我所知,他们有很大一笔钱投资在法国的某个公司里,那是一家生产发动机的美资公司;这件事情我参与了一半。如果那笔钱现在变现的话,两亿美金肯定不够,也许要增加三到五亿,这里面包括一些不可预料的东西,比如瑞士银行里的存款、他们从中国银行临时调拨的资金。”   阿卜杜拉王子考虑了一会,还是劝道:“所以,由你来执行最好,你了解他们的手段,也了解他们的作风;这个执行人就是为你设计的。钱不是问题,只要你需要,我们能提供给你足够的支持。”   唐亦龙摇摇头:“王子殿下,执行这个计划,需要一个冷静的头脑;我自问不可能抛开个人好恶,也许会只为了复仇,那会影响大家的利益,所以,我不是最佳人选。”   王子心中佩服,洛桑估计到了这个结果,对阿卜杜拉王子的试探很不以为然;这个计划是为唐亦龙复仇制订的,却不是为他个人制订的,其中牵扯着巨大的收益;如果他答应做执行人,唐亦龙也不值得费如此大功夫争取。   这样的场合洛桑最好不在场,这是王子殿下的建议;现在洛桑正在沙滩上拍摄宣传片,当然范围只在别墅前的一小片地方。   按照唐亦龙的策划,洛桑拿出三千万人民币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治理沙漠,其实主要是治理天马集团周围的沙漠。如果说第一个基金会有点自私的话,另一个三千万的基金会就全是公益性质的了,那是专门为孩子们服务的,对象就是城市贫困家庭小学生,升了初中将不能得到基金会的资助。   两个都基金会都是以洛桑命名的基金会,刚一成立就募集到了三亿多资金,这些钱多数是洛桑这几天连续开宴会的战果,连阿卜杜拉王子都奉献了一大笔钱,更别提世界赛马锦标赛有限公司的股东们了。   十月是香港赛马的旺季,白马王子雪飞已经来到香港,刚参加完一场比赛;现在,洛桑正骑着雪飞在作秀,来自香港几大电影公司的十多个顶级摄影师围着他忙活着。   里威尔王子已经来了,昨天晚上洛桑以他的名义开一个晚会,请贴发到十几个信仰基督教的大富豪手里,当然是以里威尔王子的名义,连约翰·孙牧师都得到了一份;一贯接受捐款的圣约翰大教堂,也为洛桑的两个基金会捐了一笔钱,虽然数量不大。   今天的报纸上,就登出了约翰·孙牧师为洛桑基金会捐款的消息,还假借约翰·孙牧师的名义号召广大基督教信徒踊跃捐款;这些都是唐亦龙博士策划的,约翰·孙牧师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值得好好利用;今天,设立在半山别墅的基金会办公室就接到了百十万善款。   拍完今天的段落,这一段的工作就算完成了,接下来就要等在北京读书的吴帆小姐周末过来,那时才能拍色狼的搭档。俗话说红花还要绿叶衬,色狼当然就需要美人的陪伴;只洛桑一个人,观众的想象空间太狭窄,吴帆也同意当陪衬,这样效果才丰满。吴帆放弃了到美国读书的机会,改在北京读书,是因为舒月的缘故,洛桑估计,舒月也许把吴帆收为徒弟了;也问过舒月,舒月只是笑。   破产王子里威尔是来找洛桑学习剑术的,洛桑怎么能正经教他什么击剑?看在借他的名义挣了不少钱的份上,传了他一点粗浅的密宗加道家综合的打坐功夫;没想到里威尔王子学习的十分认真,天天在橡树下练习,饭时还要人请。   虽然里威尔王子声称他不关心任何政治事件,但另一个王子阿卜杜拉说:这年头谁知道谁想什么?   于是里威尔王子的所有随行人员都被拒绝进入嘉岛会所,更别说进入别墅了。洛桑的别墅不是很大,住二、三十个普通人很宽松,住两个王子就显得太拥挤了。   所以说,两个王子碰到一块也麻烦,只夹在中间的洛桑很轻松也很得意;论有钱,阿卜杜拉王子厉害,虽然他正在避难;论地位,里威尔王子高级,虽然他是个穷光蛋还欠了一屁股债,洛桑表面上是谁也不得罪。   全成金终于回来了,现在正是需要他的时候,洛桑一个电话,正在美国“考察”赛马的他,马上回到了香港;一年来的变化,使这个做梦也想发财的小老板接触到一个他做梦也接触不到的世界。他现在正热中与勾结各个赛马公司的股东赚钱,根本就不知道害怕;但是洛桑的电话使他害怕的,他这半年的所作所为都瞒不过洛桑的眼睛,只是以前不想理会他。   一个人做一件坏事不可怕,习惯后,他也许就认为这很正常,当洛桑一次性把全成金所有的事情摆在台面上后,全成金吓跪下了,这些东西足够他蹲很久监狱了,不论是在内地还是香港。   也不知道经过怎样的交谈,小老板捐出了两千万港币,这是洛桑再次接纳他的条件之一,捐出非法所得的一半。看到捐款数字,洛桑也吓了一跳,全成金还真能划拉钱。   全成金对洛桑的演唱会最热心,唐亦龙因为对这些不感兴趣,从没亲身经历过;唐博士正在进行文化造势,邀请了一批海内外华人学者,从理论上论证兴建八仙山工程对中华民族的“伟大意义”;另一边,引导媒体渐渐加大对这件事的报道力度。   全成金加入后,设计出一个伟大的计划,让洛桑在各地召开巡回演唱会,区域包括内地各个省会城市与亚洲各大城市。   洛桑立即拒绝了这个计划,他现在连门都不敢出,哪里能开什么巡回演唱会?还是义演。   计划既然提出,洛桑是没权利彻底否决的,他还是要参加一个大型演出,所有对八仙山工程的宣传与两个洛桑基金会的宣传都必须从这个演唱会开始。   这次,唐亦龙要求洛桑要弄一个大腕来捧场,洛桑没办法,“被迫”给黑玫瑰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发出邀请。黑玫瑰愉快的接受了邀请。王思韵才不相信洛桑是“被迫”,她才是真的没办法;遇到洛桑,哪个女人也没办法,与其吃醋,不如离开他,王思韵自问离不开,只有闭上一只眼睛。   这叫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洛桑口口声声说大家是自由的,其实,真正自由的是他;女人,到底是……   有黑天鹅出场,别的就好半了,只为了看她的演出,亚洲的那些巨星也会来捧场。历来,欧美当红的明星不屑与来亚洲演出,只有那些将要过气的才会到亚洲淘金。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是现在伦敦最红的艺术家,对,人家是艺术家不是艺人,能与艺术家同台演出怎么也高雅些。   得到玛瑞丝小姐要来香港演出的消息,最激动的还是那些高贵的香港绅士们,尽管他们很富豪,尽管他们经常到伦敦看歌剧,尽管他们与伦敦的上层社会有这样那样的联系,能进入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看夜场演出的也没几个,那里的座位大部分都是常年包坐,就是有些票他们也轻易得不到。   特别令他们激动的是,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将率领橡树叶芭蕾舞团来香港,在文化中心剧院进行一周的演出。香港文化中心剧院与红勘不同,那里是欣赏高雅艺术的殿堂,既然高雅,座位就不能多;整个香港文化中心剧院只有一千七百个座位。   当即这些人就开始去订票,但是被告知,这次的演出是租用场地,票全归半山别墅掌管,也就是归洛桑掌管,就是港首想欣赏演出也要找洛桑买票。   那边,洛桑在与唐亦龙和全成金商量把票价订在什么位置合适,洛桑想让不怎么富裕的玛瑞丝小姐挣些钱,唐亦龙主张只送票不卖票,谁为洛桑捐款了就给谁票;全成金心疼钱,捐给基金会的钱就受法律保护了,给橡树叶芭蕾舞团的钱就要洛桑自己出,那不是个小数字;所以,全成金提出,只有捐款到一定金额才有权利买票,当然,这票价也不便宜,这叫一炮双响。   洛桑同意了这个财迷到极点的建议,反正他本来就有财迷的名声,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没想到,刚一开口就把前五场的票卖出去了,洛桑基金会也得到了一大笔捐款,怎么也有两亿多港币。   最后两场演出的票是再也不敢卖了,那两天是周末,大陆还有好些关系要打发,全成金估计,大陆的富豪最潇洒,肯定会为艺术掏出更多的钱,比香港挣得还要多。   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情了,大家比的是面子,能亲眼观看到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演绎的黑天鹅,能欣赏到经典的天鹅之死是英国贵族绅士的享受,能得到一张票就是与贵族看齐,最少在心理上是这样;至于欣赏艺术,那是附带的。   这一来,谁也不在乎洛桑与黑道的关系了,人家就是再黑关艺术什么事?能把这么伟大的艺术邀请到香港,本身就是一个高贵的绅士,洛桑身边两个高贵的王子就是证明。   据说洛桑与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之间也不清楚,具体怎么不清楚,这还用问,色狼与美女不清楚只有一个意思;至于人家的光头,那是艺术家的象征。   黑道上,也确实平静了,龙五毫无争议的做上了大哥的位置;黑社会再黑也是人混的,恶人最怕恶人磨,谁也不想死啊。   照例,每隔一天洛桑要跟阿秘特佛学《阿含经》,也渐渐化解着心中淤积的怨毒;另一天,就要陪月亮女神狄安娜玩感情,有时两个人呆腻了,洛桑就露出色急模样;狄安娜渐渐开放,但是,“总解不开最后一个纽扣”。   为了满足阿卜杜拉王子的某些渴望,洛桑时常把他带进莲花境界,在那里面,王子看上了某个狄安娜的精灵仙子。   这样的夜晚是刺激的,每次两个色狼出来,都会色急的扑向各自的伴侣。   今天一出来,洛桑就感到了压抑,赵鹰与王思韵都在等着他;肖先生一小时前来电话,通知洛桑:“王飞将军病危,也许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二章 英雄魂   今天不是学习时间,阿秘特佛没来,狄安娜现在还在自己的宫殿里装饰房间;洛桑没想到王飞将军病危,还是一小时前就通知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在莲花境界内流连了四个小时,也隔断了与外界的联系,洛桑后悔带阿卜杜拉王子进去了,不是他缠着看门的仙女,不会现在才知道。   后悔也没用,梅朵正在顶层佛塔下打坐修炼,被洛桑叫醒;下面,赵鹰已经启动了“维思岛幽灵”。   梅朵用佛塔护卫着洛桑上了游艇,为了怕出意外,阿卜杜拉王子也跟来了,洛桑说过保护他,就随时带着他。伊沙贝拉女巫刚睡下,朦胧中就被王思韵叫了起来,一直到海上才清醒过来。   梅朵把佛塔安放在甲板上,洛桑感觉自己如乌龟一般,什么时候也要背着个那家伙,但是没办法。   游艇的客厅里,洛桑正在给香港保安局打电话,顺便也给龙五打了个招呼。自己不在这里,别墅里还有个王子,旁边别墅里还有一群高级家伙,都要操心安全。   “维思岛幽灵”掠出浅水湾,饶过桂山岛,直插珠江口。夜色正浓,珠江口也比平时安静了许多,但雷达显示,三艘武警的巡逻艇正在前方游弋。询问了“维思岛幽灵”的编号后,赵鹰才敢把速度提到最高。   海水间升起了薄雾,航标灯在远处闪烁;仿佛过了很久,右边出现了灯光;灯火又稀落转为稠密,绵绵不绝,灿烂辉煌;又渐渐转为稀落。   掠过澳门,游艇进入了大陆航道。   洛桑刚结束与白院长的通话,在思索着将要面对的局面,王飞将军一旦过世,整个政局就要发生动荡。上次王小飞实在太冒险,一直都是老将军在顶着;王家将门荣耀,家风森严,也就王小飞继承了将军的衣钵,别的家人不和老将军的脾气,多在安稳平静的生活状态,如果老将军这时去世,王小飞还支撑不起门楣,王家也将随着没落。   白院长还认为,如果老将军去世,军队肯定要面临调整,肖先生也会受到牵连,连带着,洛桑的好日子也不多了;谁都知道,洛桑与老将军是忘年交,也知道洛桑是肖先生的一面旗帜,如果这两个人倒了,在香港,谁还会在乎洛桑?   无论如何,洛桑也要把老将军救活;赵鹰也明白时间的重要,把“维思岛幽灵”开成了一条水上的影子;也就是这艘豪华游艇上设备先进,距离十多海里就能觉察到前方航道的情形,几次都是贴着夜航拖船的船帮掠过,那时,对方还不知道刚过去了一艘游艇。   天色渐亮时,游艇开进了一个军用码头,码头上,三辆绿色越野车在等候。   下了游艇,洛桑再不能躲在佛塔的护持下,只有咬牙硬挺。梅朵一直坐在他身边,连王思韵都只能让着她。越来越重的压力挤压着洛桑的胸口,汽车里,洛桑的呼吸越来越粗;梅朵把一块鹅卵石塞进他手里,没一会就变成了粉末。这是唯一缓解压力的办法,洛桑只有毁坏些什么才能抵消一些压力。   点点青光,连绵不绝,如细雨聚集向洛桑周围,无可抵御,无可抗争,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变成黑色的雾漳,侵蚀着自己渐渐虚弱的菩提心;也许,那红色的菩提消失时,自己也就完了,现在的菩提心虽然还能抵抗,但颜色渐深,血色渐浓。   好在距离不是很远,同样飞速行驶的越野车用了半个小时,开进了大山中的军队疗养院,停车时,洛桑已经捏碎了十多颗坚硬的鹅卵石。   白色的四层楼前,肃立着黑压压的人群,肖先生的秘书正在晨雾中等待着,见到洛桑转身分开人群,一句话没说,前面领路小跑着进了大楼。   洛桑已经满身是汗,别说跑了,每走一步也困难,还是赵鹰、梅朵两边搀扶着他,才勉强跟上。   二楼走廊里,也站满了人,有肩章耀眼的将军、也有身着便衣的官员;看到肖先生的秘书引着三个人进来,自动让开条路。   王飞将军已经进入弥留状态,这些人是在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里面的医生是全军区最好的,病房里虽然还在抢救,谁都知道那是徒劳的。   进了病房外间,肖先生正安静的坐在紧靠房门的沙发上,看到面色惨白的洛桑,吃惊不小,连忙迎上来。   “让所有人都出去,肖先生,如果相信我,就听我一次,快,我支持不了多久了。”最后一颗鹅卵石被捏碎了,王小飞也从里间出来。   没有等洛桑说完,王小飞就开始驱赶所有人,其中包括他的父母长辈、兄弟姐妹和医生护士,连肖先生也被请了出去。   “你也出去,回头再解释。”洛桑虚弱的倚靠在沙发上,脸色不好,语气却不容置疑。   “我在外面给你站岗,洛桑,别勉强……”   “快出去,别废话了。”   王小飞跺脚抗议,还是老实的出去了。   房门刚一关上,赵鹰就伸手打碎了三个监视头,掏出三粒丹药,进到里间先喂老将军吃下去,才拉把椅子挡在门口坐下。这一路来,他的精神高度紧张,也累坏了。   梅朵张开佛塔护住了洛桑,坐在洛桑身后,全力催动佛塔,想让自己的哥哥少受点折磨。房间里,如梦幻般浮动着温润的气息,驱散了围绕这洛桑的雾漳。现在,急也没用,只有等待洛桑恢复。   半个小时过去了,洛桑脸上的苍白好转了些,睁开眼冲梅朵说:“不用那么拼命,只护住我就好了,希望还来得急。”   一道金光飞出佛塔,进入里间,瞬间又飞了回来;八宝玲珑瓶在洛桑手中旋转着,洛桑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这回不是洗髓伐经那么简单,是在救命,洛桑还是头一会这么做,心里没把握不说,脑子里还乱做一团。   老将军几乎已经是死人了,也许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脑子里出现了一块血肿,人虽然还吊着口气,有微弱的生命迹象,头脑里没一点自主意识;仿佛在生命消失前,他已经放弃了生命。   在洛桑努力下,老将军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活力,干枯的皮肤渐渐湿润,脑子里的血肿也消失了。但是,无论洛桑怎么努力,他就是醒不过来。   对于这样的情况,洛桑怎么也不能理解,难道,老将军的精神垮了?不应该啊,王飞将军是藐视生死的人,在红勘舞台上为自己题字时的气派,在八仙庵念叨着: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哪样不是看穿生死的勇士气概?   洛桑又一次为老将军洗刷身体,连原本存在的弹片都被取出来,这个身体简直健康得可以上房揭瓦了,但就是觉察不到任何意识的存在。   人的生死到底是什么一会事?洛桑在思索着,灵魂离开肉体,究竟要往哪里去?   太阳从窗帘照进来,老将军已经躺在病床上;洛桑搜寻了整个疗养院,什么怪异的情形也没发现,难道老将军就这么没了?   门外传来喧嚣,王小飞在外面大喝着:“人还没死呢?来这么早,等什么呢?都回去。”   洛桑感觉一下门外,感觉一下周围;整个大楼里站满了人,连楼外的广场上也聚集起更多军人,大家都在默默等待着,谁也没有退回去的意思。   几个女护士被王小飞骂哭了,只是擦擦眼睛,继续站在那里。   藏传佛教认为,人的生死只是个过程,灵魂不会随着肉体的消失而消失;修炼有成的灵魂,将带着少许记忆进行另一次生命旅行,就是一般人也能投身到新的生命中。本来,洛桑对这个理论不怎么看重,没有修炼的灵魂根本没有自我凝聚的能力,消散是他唯一的出路。   现在,洛桑真希望老将军的灵魂没有消散。   “梅朵移开佛塔。”洛桑不死心,决定实验一下另一个可能;既然日莲已经死了,他聚集的念力还能诅咒这自己,那老将军怎么多年,应该有很多人在想着他,特别是这个时候;很多人都知道他病危的消息,只疗养院里就要几百人在默默为他祈祷,怎么也应该有点线索。   梅朵不答应,洛桑只有解释了再解释,佛塔才被收起来。   洛桑又感到了重重的压力,这一次,他放开了自己,任凭日莲的诅咒冲击着自己。感受着,观察着,忍受着;忽然吐出口鲜血,软倒在梅朵身上。   佛塔又一次护持住他,十多分钟后,洛桑才清醒过来。   “赵鹰,你带人上山上去,到山顶上,高喊老将军的名字,他迷路了。另外,让王将军派人把山那边的庙给封了,和尚们正在为老将军念经祈福,让他们熄灭烟火都闭嘴。”   赵鹰马上拉开房们跑出去,没一会,一大群人跟着他向旁边的山上跑出,还高喊着老将军的名字。两辆汽车冲出去,高鸣着警笛。   洛桑感觉到,所有对王飞将军的思念都化做点点青辉,向高空汇集,那里,有一个漂浮的灵体,金光闪闪,上下盘旋,饶着山谷乱转,迷茫的不知所措。   最使那灵魂迷茫的,还是山那边庙宇里的咏经声,和尚们到底厉害些,正要指引老将军往西方一个什么地方去?哪里有什么洛桑不知道,看方向应该是西藏的方向,难道在那里有收集灵魂的所在?上西天究竟是什么意思?洛桑勉力呼唤着,阻止将军英灵西去,反正只要去了西天,就一定回不来。   和尚中有个高明者,正努力破开一道空间;将军到底曾当过几天和尚,犹豫着,选择着,彷徨着。   洛桑仔细观察着老将军的情况,感觉到房间里气息流动,不禁大怒:“什么妖孽想来夺舍,我先收了你。”   八宝玲珑瓶又一次祭出,追逐着一道暗影,光华一闪,回归黑玉扳指。   现在的老将军,如初生婴儿一样纯洁,也许更纯洁,根本的意识也没有,刚才就有个不知什么东西想来战具这个身体。山高了,灵气聚集,最容易产生奇怪的生命。洛桑探询着,菩提数下出现了条蟒蛇,正蜕去蛇身,变化出一老叟模样。   大楼内外都开始高喊王飞将军的名字,有很多人都是在哭喊,在他们看来,老将军一定已经去世了。   “梅朵,去找王小飞,问他来将军喜欢什么,在楼顶布置下。”   楼顶上,王小飞倒下大片美酒,打火点燃,强烈的酒香被蒸腾上天空;熊熊火光中,王小飞举起一杆冲锋枪;“哒哒哒!”,枪声回荡在山谷,终于惊醒了渐渐远去的灵魂。   高空中的灵体降下来,越来越低,进入洛桑的感知范围,洛桑的精神迎上去,引导着他回归本位。   “喊什么喊?老子又没死!”床上的人蹦起来,立即大骂起来。   “你是没死,我快死了,老将军,出去整顿你的人,这里暂时归我了,没我的允许,你也不能进来。”说着,洛桑就躺在老将军刚起来的床上睡过去了。   梅朵瞪着王飞将军,边布置着佛塔护持住洛桑,边训斥道:“愣什么?快出去,不是我哥哥拼命,你就是个死人。”   王飞将军也不傻,刚才的一切就如做梦一样,慢慢想了起来。对睡过去的洛桑看几眼,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门外响起欢呼上,立即被骂下去:“喊什么喊?老子又没死!想喊,到山上喊,对,先把山上的人喊下来。在这么喊下去,也许大家真认为我死了。”   这一觉,洛桑整睡了两天;王飞将军在外间支起张床,亲自为洛桑把门。除了赵鹰,谁也不让进里间。   第三天中午,洛桑总算醒了,与王飞将军摆酒庆贺:“说说,死亡的滋味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没着没落的,轻飘飘随风乱舞,没了这个臭皮囊,其实也很自在。”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自由自在的多好啊?”洛桑端起酒杯与老将军碰了一下,有对身边的梅朵说:“小妹,想吃什么只管吃,他不是外人。”   梅朵应一声,只端着杯子喝水;老将军对梅朵已经熟悉,但是,在她面前,就是提不起威风来,梅朵根本就看不起他,在梅朵眼睛里,除了自己的哥哥,别的人身份再高也是粒尘土。   “还不是被你给叫回来了,现在想想,真去了也许就成神仙了,也不用承你的人情了。”   “老将军,说仔细些,这对我很重要;救命之恩不用你报答了,只要让我知道你的感觉就可以了。”   “那是很奇怪的,好象越来越高,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那时,四周都是光,根本就不用动,也动不了;后来,西边又有个地方在吸引着我,感觉到那里是我应该去的地方,有高山,有白云,美好极了。再后来就感觉到下面有个东西在吸引着我,就想回来看看,但是,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在哪里,不是你叫人跑山上叫魂,不是小飞用酒香和枪声来引诱我,也许就真错过去了。”   “真怎么简单?”洛桑想了想,奇怪地问:“这个过程中遇到什么奇怪东西没有,比如说别的怎么人,或者什么东西。”   “感觉不到,只能感觉到轻松,仿佛下面有什么力量在托着我上升。也遇到了些奇怪的东西,有个很熟悉的人在指引我往西方去,那里有钟声。”   洛桑还是不甘心,就换个方式问:“颜色,能感觉到什么颜色吗?”   “上面是白光,似乎白光里有一道门户,下面是黑,从黑里又有青色的光在不断支持我向上。”   洛桑画出一个门户,递到老将军面前:“是这样的门户吗?”   王飞将军接过来,随手想摸老花镜,又笑了:“这次活过来,连眼睛也好了;恩,恩,是这样的,就是这样。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死过?”   “没死过,我只是见过这个地方?”洛桑说着,沉思下来,再也不说话了。   他给老将军看的正是迎仙侯的门户,这么说老将军差点上天界去,难道不修炼只凭人缘好就能成仙?老将军凝聚的念力也不少,就是那些在阻止他向西方所谓的极乐世界去,那青辉就是把他送上天界的力量,应该是这样的了。没有那些念力,老和尚一念经做法,将军一准上西天。   但是,还是不明白,晚上找阿秘特佛问问,为什么不当和尚也能成仙,上去了都被弄什么地方去了。   老将军终于开始算账了:“洛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叫人封了青岩寺,踹倒香炉,拉倒了佛像,还把缘惠大师嘴堵上;这样影响很不好,我和缘惠大师是好友,他怎么惹你了?在香港拆庙我不管,在这里不能这么胡闹。你以为剃光头、混黑社会就能无法无天?”   “和尚才是无法无天,就是你的好友缘惠什么的,要把你度化到西天极乐世界去。”将军不满意,洛桑更不满意,也许没有和尚们捣乱,将军的灵魂不会那么早出窍;不是老将军累积的念力在阻止灵魂西去,谁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   “你有什么证据污蔑缘惠大师,他是个得道高僧,不会害人。”   “就是所谓的得道高僧才骗死人不偿命,西方有什么?他去过吗?没有去过,不知道那里是什么世界就引导灵魂前去,他到底安的什么心?老将军,仔细想想吧,真有极乐世界吗?那庙也不是我拆的,你冲我发不着脾气。”   一老一小又吵起来,梅朵眼睛也瞪圆了。   看将军如此固执,洛桑也好奇,也不知道和尚们给老将军念的什么经? 第三章 辩佛   洛桑不是善良人,老将军更不是好欺负的,两个在屋里吵了半天,两瓶酒全喝完,老将军才气哼哼的走了。   夜晚,搬进王飞将军的别墅小楼,梅朵把佛塔护持在小楼上,洛桑也算有了三分自由。   一见洛桑,肖省长就劝:“听说你们下午吵架了?洛桑,还是让着老将军点,到底年龄大了,别真把他在气病了。”   洛桑点点头,检讨着自己的错误,心里却想:他现在的身体比你都好,真想生点病还真不容易,就是脑子太僵化。   肖省长也是刚到,王飞老将军一蹦起来,就把有事的人全赶走了,他还是不放心,今天特地来看看,也来感谢洛桑。他最明白王老将军活这意味着什么,虽然老将军早已经离休,但是只要他活着,就是个一种政治象征,有极大的凝聚力;但是他一旦不在了,以前追随他的人也就成散沙一盘。   “王小飞的事情不是结束了吗?这次老将军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洛桑一直想问原由,就是找不着合适的人;老将军的身体经过上次洗髓,应该不会如此脆弱。   肖省长斟酌一下,含蓄的说:“还是一份文件,老将军对几个人事任命不满意,有一个很有前途的将军,要被调到总后的闲职上,如果不抗争,一个人才就这么完了。老将军不满意,就提出自己的建议,没想到……不过现在已经结束了,月底就要举行一场登陆演习,老将军要去观摩。”   那个将军应该还是王小飞,老将军整天说自己的孙子不好,关键时刻还是护犊子,并且护得厉害。只要老将军证明自己依然健康,所有人都要想想后果了,可能,本来人家就是试探一下老将军的底线。   正说着,王小飞进来了,看到洛桑又精神了,高兴得抱着他转了三圈:“真吓死我了,从来没见到你那个样子,是不是有什么意外?你可不能出意外,刚才老爷子还对主任说,如果你在这里不舒服,谁也别想舒服。”   洛桑嘿嘿笑笑,他知道老将军指的什么,阿卜杜拉王子与伊沙贝拉到底是外国人,进入这样的地方是需要审查的;洛桑一出来就对老将军说,要求好好安置他们,至少让王子感到舒心。老将军一定认为洛桑有什么不满意了,其实王小飞对他们的安排很好,天天有一个班的战士陪着他们在山里转悠,还能放枪打猎,王子很满意。   “走吧洛桑,老爷子在等你喝酒呢,说是要好好谢谢你,还有个老和尚在;每年来这里,老爷子都要叫那老和尚来说说话,今年身体好了,还去庙里两次。昨天,老爷子还骂我,说我不尊重人家,派人把人家的庙拆了,天地良心,我只是让人去堵住和尚们的嘴,没想拆庙,都是下面人自作主张。”王小飞说着,拉着两人就走。   肖先生似乎有事,不想在这里吃饭:“我就先回去了,洛桑,有时间去我那里坐坐,咱们好好聊聊,需要帮忙不要客气;王将军,你还是要好好管管你身边的人,该换的就换,这样对他们的前途好,对你也好;很多时候,你说一句话,传达到下面就会被放大,也回缩小,全看对他们自己有没有利害关系。你平时对他们太随和了。”   洛桑也想见见这个高明得和尚,就是他差点葬送老将军的性命。听到肖省长要走,就又做下来:“还真有事情请教二位,肖省长,我还真没时间去你那里,就在这里说吧。说完,明天我也要回去了,省得在这里吵架。”   等王小飞、肖省长又坐下,洛桑去关上门。   “看来,真有大事了,洛桑,这里没外人,不需要怎么小心。”王小飞不以为然。   “我是怕老爷子知道,说起来,真还不是什么好事。你们都知道我在香港闹的事情了,等几天,还有更大的场面,先听停两位的意见,都时候,还请两位多多支持。”   就把自己成立两个基金会的事情说了,又把为八仙山造势的原因说了。   “我是财迷,不想出钱买地皮,请肖省长也帮我一把,从上面给香港政府通通风,这样,他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洛桑最后说道。   听洛桑说完,肖省长和王小飞都沉思起来,还是王小飞先开口:“你真是个财迷,也不会拿六千万出来玩儿,是不是钱挣够了,想要名了。”   “王将军,这就不对了,我是真想为社会做些事情。”洛桑摇摇头,有把在青岛海边遇到卖石头的小学生说了一回;“这个基金会就是为他们准备的,那样的活计不适合孩子,我也知道帮不了几个,能帮几个是几个吧。”   “那是一代人的问题,”肖先生说话了;“洛桑,这两个基金会成立的很好,我会全力支持的,等你回到香港,我找几家大报去给你写专访,材料要准备好;以你的名气,会把这件事情做好的。八仙山的事情我会说话的,你只要能说动王飞将军出席你的晚会,就成功了一大半。对不起,以前我真误会你了。”   说是误会,肖省长和王小飞看洛桑的眼神还是很奇怪,怎么看,这些“高尚”的事情也不像洛桑这个色狼加财迷做的,也不知道洛桑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我想问你个问题,洛桑,一定要老实回答我;英国人说你和阿卜杜拉王子偷他们东西了,到底是不是你们干的,我问的是那个‘贪婪鬼’。”洛桑正得意,没想到肖先生猛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不是,我怎么能有那么大能耐?我很贪婪吗?”洛桑干脆的否认,这个名声可不好,怎么也不能背到身上。   “三天以前我还认为那是个笑话,现在,我认为你真有通鬼神之能;王飞将军已经是弥留状态,你能救活他就是个奇迹,况且,你的方法太不可理解了,青岩寺到底有什么碍你的事了?我认识缘惠大师,他没有害人的心,王飞将军与他最谈的来,拆了他的庙,影响很不好。”肖省长说着,观察着洛桑的表情;他是真对洛桑好奇了,真个人太神秘,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也太奇异。如果说前的事情可以用运气好来解释,这一年来的事情简直就解释不清;仅凭个人力量两次在茫茫大海上对抗军舰,还一次比一次辉煌,那绝对不是倚靠的运气。   “鬼神这东西你也相信?我只不过懂些密宗法术,还会配点草药;二位,别这么奇怪的看着我,洛桑来自西藏你们也知道,卡瓦轮寺的长老跟我很熟的。”   对于洛桑的辩解,两个人只相信一半,又没有证据驳倒洛桑,任凭他胡说。   说起西藏,肖省长又想起件事:“杨主任让我转告你,你们那个县的县委书记已经换了,嘎布吉县长现在是书记;还有,陈镇长现在是主管农牧业的副县长,任命刚下来。这两件事情还罢了,今后再不要莽撞了,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官场规则,得罪人多了,大家都难做。”   提醒他是对的,肖省长特别说到杨主任,应该有目的;洛桑想了想,原来人家的意思是提醒自己处理好与杨红耀的关系,也处理好与杨悦的关系。   “知道了。”洛桑点点头,再不说话了。   三个人都感觉到气氛变的很微妙,似乎这是个很敏感的话题。肖省长也是没办法,他说这些全是为洛桑好,随着地位的变化,杨红耀分量越来越重,如果他和洛桑之间有什么不愉快,肖省长也很难做。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王飞将军站在门口叫道:“好难请的三个大人物,都快过来,洛桑,我可把话说到前面,一会儿,你和小飞都要向缘惠大师陪不是。”   洛桑心里正别扭,听到这些,从心底泛起厌邪的情绪,呼的站起来:“想让我这个救你命的人低头向秃驴陪礼,老将军,你认为可能吗?这顿饭也不吃了,现在我就回香港。”   王小飞连忙拉着洛桑,又向老将军说:“老爷子,是不糊涂了?你病重时缘惠和尚来时说的什么全忘了?怎么说洛桑也是来救你命的,怎么能向他低头,这样,我来赔礼怎么样?”   老将军正要发火,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家都不用赔礼,缘惠来是为了见见把将军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高人;阿弥陀佛,这位就是洛桑施主吧?老衲缘惠这里有礼了。”   随着一声佛号,老将军身后闪出一个高大的和尚,真是一派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模样,身穿灰布僧衣,脚踏黑布僧鞋,手握楠木念珠正好一百零八颗;红润的脸上,飘洒三缕灰白胡须,一双凝眸闪闪发光,正注视着洛桑。   “不客气,缘惠大师好相貌,好气度。”洛桑也拱拱手,他早感觉到缘惠在另一间屋子里,没想到他能来这边,人家既然礼貌,他也不好做太过;不论怎么说,拆人家庙总不是好事。况且,也没证据说缘惠是故意害人。   这个屋子里都是明白人,也听出来洛桑的意思,夸一个人长得好,根本意思就是认为这个人是草包,特别是夸和尚,应该说人家法海慈航、佛法精深什么的。   “施主好气势,不知施主也曾修习佛法?”   “洛桑来自西藏,放羊娃一个,怎比得大师自在?还要在着世界里为吃喝奔波。缘惠大师,你修习的也是密法了,敢问为王飞将军超度,念的什么经?做的什么法?超度将军的灵魂是谁允许的?”   原本安详的缘惠大师,听说洛桑来自西藏,气势就矮了一截,又听到洛桑直说他修习的密宗心法,对洛桑更摸不着深浅了,在看到洛桑手捏的法印,心里竟有敬畏跪拜的冲动。   “南无喝呐怛那哆呐夜耶,南无阿俐耶婆卢羯帝;娑婆世界的众生实在苦,我佛慈悲,发大愿心普度众生,传下大悲咒,引导迷失的灵魂往登西方极乐。诵经的本身有着超度的功能,乃是藉着超度者的善业及诵经者的修持而起的感应,超度的主体不是老衲等,而是将军本人和家属。若能在亡者临终之际将亡者心爱的东西,供奉我佛三宝,施舍贫穷,并且使得明白代他作了如此的功德,那对亡者的今后,有着很大的帮助。那是由于一念的善业感应,以及临终之际的心境安慰,所以他的业识也将感生善处。这是物以类聚的原理。”   缘惠和尚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方黄玉递给老将军:“既然将军超脱生死,这东西还与将军。”   老将军摩挲几下,小心的挂在项下,想来,是个跟随老将军时间久远的护身宝石一样的东西。   洛桑注视一眼,也就是块普通的黄玉,大悲咒洛桑听说过,那是普通的东西,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功效;缘惠的修为不算高,只在下六重境界,怎么有能力引导魂灵西归?但看老将军珍爱的程度,应该与它有莫大关系;怪不得会灵魂出窍,原来他心神全被黄玉吸引,利用黄玉做法,真能咒死人。   “原来还是要供奉佛祖三宝,也就是要念叨佛祖的好了?缘惠大师,佛祖慈悲,普渡众生,法力无边,怎么还需要供奉?供奉不起的穷人怎么办?敢问人死后,究竟归往何处,又向哪里引导?”   “我佛慈悲,不渡无缘之人,凡事都要将个因果,不信仰我佛恩德,谁也无法度他。就凡夫而言,除了福业特别大的人,死后立即上生六欲天,定业深的人,死后立即上生禅定天,罪业特别重的人,死后立即堕地狱,至于一般的人,死了之后尚有四十九日的缓冲期间,等待业缘的成熟,再决定轮回的去向。家属以供养我佛三宝及斋僧布施的功德为之回向超度,亡者便会由于善业功德的感应而得到超生的帮助,促成生于善道如人间天上之因缘的成熟。过了四十九日之后,亡者已随自己的业力而去投生,那时再作超度的功德,只能增加他的福力,或减少他的苦难,但已不能改变他已经投生的处所了。”   “那么,那六欲天、禅定天、地狱究竟在哪里?你可见识过?”   “那六欲天与禅定天在……”   “缘惠大师,我问的是你见识过没有?”   “这倒没有,都是佛祖教诲,缘惠不敢乱讲?”   “如果佛祖说错了呢?如果佛经被人篡改了呢?你做的法事岂不是荼毒生灵?”   “阿弥陀佛,施主,这等亵渎……”   “缘惠大师,究竟那极乐世界在哪里谁也没见识过,仅凭一个佛说,你不感觉荒唐吗?地狱究竟在哪里?我也看了看佛经,好象自从你们说起地狱后,从来就没人回来说过。我说从来就没有地狱,是因为我找不到地狱;那么,地狱就是个假说假设,建立在假设上的楼阁盖得再华丽,终究有倒塌的一天,为了你自己好,还是仔细想想;反正和尚什么也不用做,有的是时间思考,把别人的假设当自己的思想,真不如脱下僧衣,实在做点事情;不说养活别人,养活自己总是应该的吧?让别人供养你,不能总是佛说,自己也要有点真东西。   缘惠大师,洛桑的话不好听,中华大地历代供养的和尚有多少?但是,和尚回报中华大地的是什么?国民该贫穷依旧受苦,天灾人祸时有发生,没见你们的佛救济过谁,也没见他为中华大地抵御过什么灾祸;度化众生,世界上善良的人也不少,如果佛真有灵世界上的人应该越来越少,都回归极乐世界好了;但是怎么这人越度化越多了?难道都给度化回来了?如果是这样,谁还需要佛的度化?那么多的供养究竟到哪里去了?还不是喂养了一群群只会念经的和尚。如果能驳倒这些,也为我解开好大一个迷惑。”   是啊,人是越来越多,这与和尚们宣传的根本就不一样,按照佛教理论,不信佛的只要做了一件坏事,就是要下地狱,难道这人间就是地狱?缘惠也被说晕乎了,捂着脑袋转三圈。高明如缘惠,入世颇深,知道佛经上有许多错误甚至杀戮,那些都以密法持咒锄魔卫道来解释,但如果真如洛桑所说没有极乐世界,自己岂不是罪孽深重?   拆个庙就是减少一分佛祖的念力,对洛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人家人缘好象不错,重新修起来应该不是个难事。与其让这里的和尚供奉佛祖,不如供养阿秘特佛,首先,洛桑要把缘惠弄迷茫。   这一通辩佛,只王飞将军明白了八分,王小飞和肖省长只听懂了五成;老将军老了,也曾经杀人如麻,小时候还曾当过几天和尚,也怕来世遭到报应,这几年就刻意结交和尚,想做几场场法式消弭些罪孽;今天让还想让缘惠大师好好教导一下洛桑,没想到洛桑一席话,缘惠大师哑口无言,他也怀疑起来。   肖省长到底要顾全大局,缘惠在佛教界还有些影响,就站起来说:“还是不要争论了,现在是信仰自由,洛桑,不相信也不要如此刻薄,很多东西都是无解的,前人的智慧流传下来,总有存在的理由。大家先吃饭。今天晚了,你也不要回香港,留下来与缘惠大师好好研究一下佛法,也许就能明白些佛法的伟大。改天,财政上拨出一笔钱,重修青岩寺,缘惠大师也不必奔波了。”   气氛松弛下来,大家一起到楼下餐厅去,路上,洛桑问王小飞:“青岩寺供奉的什么佛?”   “南海观音菩萨。” 第四章 舞刀   拆庙怎么拆到观音庙里了?洛桑怔了怔,算来,见过的弥须山众神仙也不少,这个大有名气的却从来没照面;只听宝龙树说过,好象观音与佛祖之间有隔阂,都是因了那大圣。后来就带着一帮亲近些的菩萨罗汉躲避在南海圣地,几百年也没上过弥许山。   说起来,观音与佛祖之间原由颇深;那观音菩萨本是印度大有名气的女神,原名般若月,乃国王的公主,生就莲花玲珑心;观音菩萨是弥须山神佛中少数几个在印度有崇高地位的菩萨,在弥须山,她的地位是超然的。   释迦牟尼佛成佛时,坐大菩提树下入定,放眉间光。群魔见光皆出,欲娆乱佛。观音菩萨那时已经是修为高深的菩萨了,见佛祖遇到干扰,作八种大笑,群魔皆仆地。又招来现不动明王与八部天龙,将一切魔登时碎为微尘,释迦牟尼佛始成正觉佛位。   可以说,虽然观音菩萨仅仅是菩萨位,却比药师佛的地位还高些,也只有敢她直言佛祖不是。没有观音菩萨的帮助,现在的释迦牟尼是什么样还很难说,更别说创立弥须山了。   西藏佛法四大教派:红教(宁玛派)、黄教(格鲁派)、白教(噶举派)、花教(萨迦派),不管四大教派的哪一派,都供奉观音菩萨;中原佛教禅宗、净土宗对观音菩萨的尊敬就不用说,就是在日莲的老家日本,观音菩萨也有崇高的地位;这在别的菩萨看来,只有羡慕的份,谁也不敢说什么。   因为鬼婴四天的关系,洛桑对观音菩萨印象颇好,想到拆了观音庙,心里不舒服,就没再给缘惠和尚办难看。   刚吵完架,吃着这顿素席斋饭,谁也没多少兴致,一结束,肖省长就告辞回去了。   青岩寺本是汉地禅宗,但由于环境艰苦交通不便,原来的和尚都去化缘,这一走就再没回来;现在的这些和尚属于密宗教派,确切说应该是喇嘛,缘惠大师修炼的也是密宗白教密法,之所以不敢称活佛是因他们这一支是从康藏传来的,知道洛桑来自藏北,与卡瓦轮寺的长老关系很深,缘惠大师也小心起来。   现在的卡瓦轮寺,声势颇大,隐隐有藏传佛教圣地的威名;西藏几大寺院的喇嘛都对卡瓦轮寺颇为顾及,台湾的莲佑活佛自从到卡瓦轮寺拜佛后,再不敢自称佛王,也取下活佛的帽子,到处说:佛法威严,不容亵渎,没到过卡瓦轮寺,理解不了佛法的真谛,世界的宏大。隐约件,也听莲佑活佛的弟子说起过一个叫洛桑的年轻人,如果眼前这个洛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洛桑,人家的见识修为岂是自己能比肩的?   所以,缘惠大师少坐片刻,也告辞了。   王飞拉着洛桑送走了缘惠大师,又来到后院。   山里的气候比香港凉爽,疗养院四周更是少有人烟;静静的大山围绕在周围,山那边,月亮的正升起,把一片浓重的阴影投射在小楼处。   由于这里是王飞将军的住所,守卫森严,平常人不能进来,连王思韵也与阿卜杜拉王子一样,被安排了另外的住处,只赵鹰、梅朵跟着洛桑进来了;现在,赵鹰去接王思韵,梅朵还在楼上修炼。   后院里,王小飞带着两个公务员已经摆开了茶几,想来,这是老将军的习惯。   在黑暗里喝着茶,洛桑的心思全没在这里;那爷孙俩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呆着。   月亮终于跃上东山,院子里也亮起来,老将军这才把外衣脱下,抓起院子里的石锁扔起来,洛桑正欣赏着老将军的神勇,却看到百十斤重的石锁向自己飞来。   洛桑伸手接住石锁,夸了一句:“老当益壮,将军好力气。”   老将军撇着嘴笑笑,回屋去了。趁这个机会,王小飞连忙对洛桑说:“别夸老爷子,越夸越上劲,肯定拿他的破刀去了,一会儿,少不了要给你讲讲那把刀的故事;你先听着,我还有事,就不受教育。”   王小飞刚起身,老将军真抱着个皮匣子回来了,看孙子想溜,喝到:“老实做着,现在就是天塌了,你也不能出这个院子。”王小飞反应最快了,边说:“哪里想走了,想帮你忙呢。”接过来在茶几上打开黄色的皮匣子,里面真是一面红绸包裹着的大砍刀。   老将军解开绷扣,手握刀柄举起手臂。飘飘的红绸散开,露出一道寒光,真是把破刀,刀头处有半边被不知去向,刀身上还有一处破洞;这些都遮掩出那杀气,只有饱饮鲜血的兵器才有如此浓重的杀气。   银色的月光下,老将军举刀斜劈舞将起来;“呼呼”的刀风声中,老将军如怒海蛟龙,把一套正宗少林五虎断门刀法从头舞到尾,收刀时,气息依旧平稳。   “哈哈,老将军好功夫,还本事,洛桑观将军舞刀,心又所感,贺诗一首为将军助兴。紫雾何曾上霄汉,舞刀月下月也寒;莫使英雄空余恨,怒劈银河鹊桥仙。惭愧,水平有限,请将军笑纳。”对于这样的功夫,洛桑真看不上;这就是武者与修炼着的差别,到了洛桑这个境界,什么招式没用了,只有自身的实力与修为才能做数,再就是看谁宝贝厉害了。   王小飞听出洛桑在调侃,老将军却仔细琢磨了几次才明白,冲洛桑耍个刀花:“我再闲,砍鹊桥做什么?小滑头,人生如石上磨剑,名利如月下舞刀;这是我师傅说的话,好好琢磨琢磨吧。小飞,今天不讲故事,只把这刀给你,今后,你要担当起自己的责任来,再不能嬉笑人生了。”   说着,老将军把红绸轻试刀面,如爱抚婴儿样小心:“这把刀下,有六十条鬼子的性命,这把刀也两次救了我的命;给你了,我就再不管你的事情,是龙是虫,今后全靠你自己。”   这样一说,王小飞慎重起来,跪下接过大砍刀,表情慎重,哪里有接过一把“破刀”的样子?   交接是在沉默中进行,只两双眼睛在对视线;这一来,就是真的引退了,老将军也老了,不能为儿孙操一辈子心。   洛桑看着这奇特的仪式,想着老将军说的话,能讲出人生如石上磨剑,名利如月下舞刀;老将军的师傅也够高明的,只是,老将军这样做其实没什么意义,他只要活着,就能影响着一群人,今天,真正传给王小飞的,其实就是这两句话。   “洛桑,只要你需要,我随时能去香港,今后我的时间属于你了,只要能在余下的时间把我的英雄大殿修起来,就真的安心了;但是,我要警告你,别在和黑社会来往了,总不是个好名声。”交付了宝刀,老将军似乎卸下了副重担。   “谢谢老爷子,我已经为你的大殿准备好了一千万,应该够了吧?现在,麻烦的是地皮,你知道,香港的地价最贵了,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让香港政府为我们免去这笔钱……”   洛桑边汇报着现在的情况与自己准备的东西,别看老将军的脸色,还好,对于这些诡道,老将军不是很在意,他只在乎结果。洛桑抽空与王小飞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喜。   老将军既然公开支持洛桑,哪里还是什么也不管了,看来,他想管的事情多了,想借助修庙来显示自己的力量。   午夜,洛桑终于等来了阿秘特佛,今天洛桑没学习《阿含经》,请教起南海观音菩萨的事情来。   阿秘特佛虽然成了佛,念叨起观音菩萨,也神情庄重,想来这也是个好的话题,欣然开讲,当然还是从念力的聚集开始。   “也许你想的是对的,东方世界里,累积业力最多的应该是南海观音菩萨,印度教信仰她,藏传佛教信仰他,世界上只要有佛教的地方就能找到观音菩萨的影子。弥须山就不必细说,虽然观音菩萨不常露面,但是八大明王最敬服的就是她,那些明王虽然也皈依弥须山,其实都是观音菩萨旧时好友,舍利弗靠的是掌管金顶佛光世界门户树立的威信,观音菩萨只要说句话,明王们谁还会在乎他?上次六大明王封闭九重天,不是观音菩萨出面,真还不好收场;只因为在不信佛的九重天,观音菩萨的也很受尊重。   观音菩萨与佛祖齐心协力开创弥须山,到弥须山闯出浩大的名声后,佛祖的家人也渐渐威风了,只我们十六弟子成就菩萨位就惹来很多闲话;现在想来,也就是从罗侯罗尊者下界历练后,观音菩萨就没再上过弥须山;所以,有了私心后,佛祖的朋友就少了。现在,观音菩萨与弥勒佛、文殊菩萨在九重天南海普陀仙山设立道场,分走了弥须山好大的风光,普陀天王知道的还多些,想知道你问问他。”   大腹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慈颜常笑,笑世上可笑之人。这是弥勒佛的处世之道,连胸怀如此宽广的弥勒佛都必居南海,想来弥须山真让他感觉不是味道了;任人唯亲害死人,也把佛祖的威名玷污了。   “后来呢?佛祖转世后,弥须山除了舍利弗尊者,谁在撑门面?只那药师佛吗?只大圣就把弥须山闹了个够戗,这么说来,弥须山岂不是没什么厉害的?”   “弥须山到底根基深厚,佛祖成佛后,也曾广交朋友,除了大圣,谁还敢在弥须山胡闹?大家不管大圣的事情,一来是知道观音菩萨与他交情好,二来,大圣自己也聪明,只说找佛祖理论,要求平等,没说别的。那件事情上,佛祖与罗候罗尊者实在是理亏,大圣占着理。”   “后来怎么样了,大圣搞出那么大的场面,是如何收场的?以猴王的脾气,没个结果不会罢休的。”这是洛桑最想知道的了,有机会听当时是十六尊者之一的阿秘特佛说说内幕,比查什么资料也管用。   “还是佛祖回来后,找来了观音菩萨,大圣是被观音菩萨劝走的;在那以前,目犍连圣者曾与大圣缠斗一场,虽然大圣赢了,还是受了不轻的伤;观音菩萨来了,只看了佛子罗候罗两眼,没说一句话,拉起大圣就走了。连佛祖都没招呼。”阿秘特佛凝神想了片刻,奇怪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宝龙树说与我的,阿秘特佛,那是什么时间的事?”   “一千年前,佛祖下界前两百年,身为佛位,三年才能下界一次,这是规矩,谁也不能破,佛祖每三年下界一次,每次半年;只带着目犍连圣者连与阿难尊者、须菩提尊者、巴沽拉尊者。佛祖转世后,四位尊者也没出现,想来,这四位尊者都随佛祖转世了。现在,阿难尊者和须菩提尊者涅盘,我们要找出目犍连和巴沽拉尊者的下落来。”   洛桑不操心找不到目犍连和巴沽拉尊者,只要学完了《阿含经》,从黑玉扳指里四头熊的记忆里应该能寻到线索;阿秘特佛是个耐心的好老师,总比月光懂的多、教导的细致。洛桑现在操心的,是观音菩萨与大圣的关系;如果观音菩萨在帮助大圣,自己不是又多了个靠山?   “南海观音菩萨真是个好神仙,只是她为什么不修佛呢?以她的资格,怎么也比药师佛厉害。”   “观音菩萨虽未成佛,但比起神通,也许与佛祖都差不多;她修的不是佛门功夫,虽没有佛身永恒,但是千手观音的化身连佛祖都顾及;这是佛祖教导我们时说的,具体她修的什么谁也不知道。这些年,观音菩萨也没出现,只是她身边的两大弟子经常现身。”   千手观音的厉害,洛桑没注意过,现在想来,那就是观音菩萨借助累积的念力修得的神通;佛祖的佛身永恒多厉害洛桑不知道,但是对付一个有一千支手的佛身,谁都会头疼。还是实力在支持着观音菩萨,如果只是资格老,弥须山成就威名后,哪里还能容一个菩萨指点江山?   洛桑思量半天,决定帮助阿秘特佛修成佛身永恒,传道十万信众在他看来很容易,只是这方法有点缺德。   “阿秘特佛,回香港后,洛桑为你建立个道场,为你找来二十万小弟,能让他们信服,就是你的功德;你也能早日修成佛身永恒。”   阿秘特佛点头称谢,这年头,没有来历的佛想混出头真不容易;有这个凡人帮助,只要能聚集起二十万人听他说道,阿秘特佛显示些神通就能确立自己的信众。他可没想到,洛桑准备给他聚集的,是二十万黑社会混子,想让这些什么也不信的黑帮分子信奉他,谈何容易?   “不用谢我,大家是朋友,回头照顾下灵秀峰就好了;阿秘特佛,不如把你的道场建在灵秀峰,那里怎么也有百十个菩萨,万余云游僧,没人约束,他们会迷茫的。”   阿秘特佛答应了,反正会弥须山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总不能以佛身守菩萨位?舍利弗说的好听,就是不允许他进弥须山金顶佛光世界寻找自己的世界。   回到卧室,天已经快亮了;王思韵被惊醒,仔细查看了他全身才放下心来;这一次,洛桑实在是太吓人了。   下午,肖先生又来了,这次他是来见阿卜杜拉王子;接受王子哥哥的贷款很顺利,不顺利的是报给桑阿尼王储的石油计划,桑阿尼王储认为数量过大,会影响石油市场价格,这批石油不是按国际油价支付的。   肖省长先来找洛桑:“这批石油不会进入国际市场,甚至不会进入国内市场;我们将把它们储备起来,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国内与军队也能支撑一段时间。洛桑,我们如此大的国家,每天消耗的石油是巨量的;战略储备过低,腰杆不硬啊。”   阿卜杜拉王子终于进入到这间小楼,第二次与肖先生见面,两个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今天的阿卜杜拉王子是受肖省长保护的,就不能如上次那样斤斤计较。   在洛桑劝说下,阿卜杜拉王子答应了肖省长的要求,当着肖省长的面给桑阿尼王储打电话;不外是说了些肖省长的好处,说了些洛桑的伟大,还说自己受到邀请,在王飞将军这里做客,心情十分愉快之类的废话。   王飞将军的名望够大,桑阿尼王储与肖省长通了几句话后,事情就算定了。送肖先生离开时,洛桑笑着说:“都是为了让你对他的弟弟多费心,桑阿尼王储才不在乎你提出的条件呢。”   “我知道,阿卜杜拉王子也知道,这就是政治游戏,每个人都要遵守游戏规则;没有交涉怎么知道价值?政治就是利用一切借口争取最大的利益。今后,你要学会交涉,不能太直接;大致上,香港政府已经同意了你的建议,他们会提供地皮和配套设施;但是,数量不会有你需要的那么多;也需要交涉,还需要经立法会讨论,你的声势越大,朋友越多,交涉的筹码就越丰厚,好好交些朋友,特别是立法会的朋友。”   肖省长走了,洛桑笑了,交朋友的方法很多,洛桑也喜欢交朋友,特别是立法会的朋友。   洛桑拿出五十万给缘惠大师,重修青岩寺观音菩萨像。这让王飞将军高兴了,洛桑看起来莽撞,其实人挺好。   第三天,老将军要了辆军用卡车送洛桑,外面绿帆布遮盖着,谁也看不出里面的佛塔。王子他们还是坐越野车,梅朵不允许阿卜杜拉王子上卡车。洛桑也受到启发,回头买一辆箱式货车,不是又能自由活动了吗?   回到香港浅水湾,洛桑第一件事就是招龙五来汇报工作。   黑社会,其实也很有意思。 第五章 黑社会与和尚   龙五这一段也不顺利,刚当上大哥的喜悦马上就被黑道四大世家的冷漠给抵消了。   说起这四大世家,也颇有来头,属于清洪帮的两家就不必说了,香港大佬就是出身那里,由于发源于大陆,还给洛桑点面子,大面上对龙五过得去,只是龙五出身草莽,只凭一腔热血十几个兄弟打天下,能在屯门收点保护费就不错了;混到荃湾,就是插手到走私的码头上,那里利润本丰厚,牵扯到的利益也多,大家决定给龙五一成份子,至于具体业务,当大哥的还是不要过问为好。   这就等于把龙五当成傀儡了,一个看着花哨的笨蛋而已,为的只是给洛桑个面子。   中环的十四K,历来属于高级世家。说来,他们的出身本是台湾军统局,历来在香港横行惯了,香港回归后,部分十四K都跑路了,留下来的也多转了正行,那些没转行的虽然低调,但是对洛桑还是有些看不上,当然对草根出身的龙五更是不怎么理会。他们控制着毒品,利润最大,手下的多有军火,白将军就是出身这个世家。   还有就是属于道门的龙帮世家了,这个半黑半白的世家控制着赌博业,手下有多条赌船在公海开赌,对于龙五待理不理的,他们只是掏钱买客人,谁送上赌船的客人多,得到的回扣也多。   等龙五说完,洛桑觉得有必要杀个鸡了,不然猴子们不老实,那为阿秘特佛准备的道场香火怎么能旺盛?   “静佛寺是谁的产业?”洛桑问话时,龙五正在说委屈,他想让洛桑给他弄点军火,手中没枪,大哥当的也没威风。   龙五眨着眼,不知道洛桑在想什么,老实的回答:“属于我,原来属于合和会的产业都属于我了,静佛寺是日本人出钱买下的,合和会老大为了保命,让给我了;那地方其实也没什么用,就是地方够大,平时根本就没香火,兄弟们都在里面练功。”   静佛寺怎么也有五、六十亩,龙五借着这件事也发了笔财,还是笔不小的财;洛桑心里算计着,他可不知道,香港的法律规定,属于宗教用地是不允许做别的,龙五得到了静佛寺,其实等于背上个包袱,每年还要交纳一笔不小的地税。   所以,洛桑刚一说要静佛寺,龙五立即答应了,这让洛桑对龙五更欣赏了,这个汉子,至少不贪财。   有了道场就要为阿秘特佛塑佛像金身,这笔钱洛桑刚算出数目,龙五就包揽下来:“不就是二百万吗?我为你酬;另外,静佛寺也要重新修整,庙里好多地方都破了,一千万应该足够了。老大,你要庙做什么?不会……”   “今后,兄弟们不要拜关公了,拜这个阿秘特佛灵验;我看,你就作为第一批,穿上僧衣当大师兄好了,黑社会到底不是正道,转正行也风险很大,当和尚是个好差使,吃喝不愁,风雨无阻,只要学几卷经,念好了,钱自己就来了。”洛桑边说边想,龙五也从迷糊转为大悟,扑通跪在洛桑脚下。   “还是老大聪明,给兄弟们指出一条明路;收保护费风险大,还是化缘好听些,哈哈哈哈,这个大师兄我当了。”   洛桑气急,真想把龙五一脚踹出去,想想,也笑了;和尚化缘其实与收保护费差不多,人们施舍和尚,也是为了修来世功德,说白了,就是让和尚保佑来世平安富贵;黑社会保佑的眼前的平安,虽然这平安是他们搅乱的;来世的平安不也是和尚们乱说的吗?   教育黑社会的工作就交给阿秘特佛来做,洛桑只负责拉信徒,也就不操那么多心了。   “给黑道放个风,就说我下请帖,请十四K出来个说话的,时间……就在今晚,地点嘛,海上吧,就在南丫岛的大角附近。”洛桑看着客厅一角挂的地图,确定了地点后,回头对龙五说:“现在是四点,就定在十点,还有六个小时,够他们准备了;还有,大佬们谁想来看就来看,不要限制他们,收拾个白将军,还有不怕死的,黑社会,我看你有多黑。”   龙五喜滋滋的走了,南丫岛靠近公海,一旦谈蹦了,正是杀人葬尸的好地方。   赵鹰送走了龙五,回来看着洛桑,再他眼里,洛桑似乎变了,变得歹毒了许多。想了半天还是劝道:“师父,香港是个民主社会,也是个法制社会,要不要给警方打个电话?至少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黑社会需要什么民主?如果相信法律谁还混黑这会?既然卖白粉的有钱有枪,一定与议员官员们有联系;通知他们就等与说我们晚上要杀人了,那样更不好办。”   “真要杀了他们吗?”赵鹰也吃惊了,洛桑从没如此明显的显露出杀人的欲望。   洛桑这才清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杀戮之心如此重?想来还是受日莲诅咒的原因,“也许吧,争夺的利益越巨大,血腥就越大;晚上,看情况,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但愿他们识时务。这样,通知一下警署,他应该能理解。”   挥手让赵鹰去打电话,回房间找梅朵念经,想化解几下心中的怨毒。阿卜杜拉王子又拦住了他,想来,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了。   来香港后,王子研究了香港黑社会,认为这里的黑社会太低级也太软弱;他佩服的是意大利黑手党,有一套自己的黑社会文化,虽然没有是非观念也很血腥,但很实用。香港的黑社会多少还强调个仁义,拜的关公就是个象征,王子认为洛桑太凶横,如果真处理了十四K,会失去部分人心的,还是要策略点。   “怎么策略?王子殿下有什么好建议吗?”洛桑虚心求教。   “这些人该不该死且不论,既然混到黑社会里,手上一定有血腥;你这样毫无理由的清理行动,会让别的黑社会感觉到危险,也许,你刚建立的人气就会消失,我们也会危险的;香港人这么多,如果他们出钱找杀手对付你,也是麻烦事,你不能把世家全清理掉吧?龙五的分量还不够,黑社会也需要大家都认可的规则。”   “你的意思是,先和别的几家通通气,把未来的利益分配好在动手?”洛桑开始明白了。   “黑道要先通气,这样就给了他们足够的尊重,事情发生了,他们会在黑道上为你找到合适的借口;政府那边也要沟通一下,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你,不过是条过江龙,对利益最敏感的还是政治家,要表现出对他们的尊重。”   没办法,为了平衡,洛桑只有给港首的代表郑英杰打电话,说由于毒品危害过甚,准备清理一下毒品市场云云,都是借口,郑英杰明白洛桑想收拾人,表示了适当的支持。毒品这玩意确实不得人心,他没理由反对。   接下来,洛桑又给香港大佬通了个气,这才满脑门官司的念经去了;阿弥陀佛,阿秘特佛,两个名字如此接近,究竟谁更有用呢?   今晚不是个好天气,所谓夜黑风高就是这样的天气,海上风浪不小,天空中浓重的乌云也让人感觉到深深的压抑。   南丫岛南两公里,是一片辽阔的海域,“维思岛幽灵”掠出浅水湾时,才九点多。二层甲板上,洛桑与阿卜杜拉王子说笑着,手里举酒杯;梅朵在上层守护着佛塔,怎么看,“维思岛幽灵”都别扭,现在精英科技组合起来的游艇上,布置这样一个古老的东西,把整个线条头破坏了。   阿卜杜拉王子已经习惯与在佛塔的护持下修炼了,在这个环境中,进境特别快不说,还能领悟到不少诀窍;现在的阿卜杜拉王子,神情越来越平和,以前的阴冷狡诈在逐渐减少;同样的环境下,洛桑反变的越来越琢磨不定。   “维思岛幽灵”来到目的地,赵鹰抛锚停船;洛桑搜寻一下海面,没见到任何船只接近,反而有感觉到了小螃蟹;这几天,没有梅朵打鱼喂养它,胃口越来越大的小螃蟹在浅水湾吃小鱼不过瘾,来到这深海上追大家伙了。   三百米外,小螃蟹正挥舞这钳子与三只大乌贼搏斗,每个乌贼都比它大几号;但是小螃蟹凛然不惧,反把三只乌贼追得团团转。四周,还有十几只比它大一号的螃蟹在追随它。   夜里,乌贼吐出的墨汁也没什么用了,好象这三只乌贼没什么怎么墨汁可吐了。   一只乌贼终于被捕获了,小螃蟹断了一半的钳子成了利剑,只插不夹却更加灵活,另一支完好的钳子把插住的乌贼钳住,几口就撕咬下一大块,甩动钳子,又抛开这个,追另两只去了。   看着被众螃蟹撕咬着的乌贼尸体,洛桑才明白,小螃蟹的胃口越来越吊了,一只巨大的乌贼,它只吃几之爪子和头,别的部分连尝也不尝。   这里的血腥,引来了几条大鱼,其中一条鱼身上还有伤痕,洛桑对比一下,正是小螃蟹的钳子印。仇人见面都眼红,仇恨的螃蟹立即抛开乌贼扑向那几条大鱼。比体型,小螃蟹只不过海碗大,那几条鱼,每个都有一米多长。   也不知梅朵是怎么训练小螃蟹的,这次,没几个回合,两条鱼的眼睛就被刺瞎,虽然小螃蟹也受了点伤;看那得意的样子,这点伤在它根本就不算什么。   吃了鱼脑与鱼尾后,小螃蟹满足了,拖着一条雨,摇摆着回浅水湾去了。小家伙,知道外面的世界险恶,耍一圈知道回家,不错。   洛桑正追着小螃蟹,电话又响了,香港大佬在那边嘿嘿笑着:“洛桑不,老大……”   “今后,还是叫我洛桑,我不是老大,也不是黑社会。”洛桑打断了他。   “是,今后注意,还是叫洛桑先生舒服,您本来就不是黑社会嘛。是这样,刚才十四K大佬托我给您传个话,对于龙五,他们是支持的,只不过手下有几个兄弟与龙五有过节,所以,这个就产生了些误会。不知道您怎么发那么大脾气,就让我试探一下您的意思。”香港大佬说着话,掩饰不住得意,十四K历来是谁的面子也不给,他们占据着中环、铜锣湾两处风水宝地,是香港最繁华的所在。以前白将军威风时,谁敢抢他们的风头?香港大佬之所以不拍电影改捧歌星,就是因为好的电影明星都在白将军控制下,他就是拍也只能拍些不入流的三极片。   但是,三极片市场上竞争也很激烈,韩国人拍的三极片制作精美,女演员漂亮,男演员勇猛,香艳的场面也能拍出艺术性来;香港没那么多美女投身这一行不说,猛男也比不过人家,怎么拍也拍不出艺术;甚至连台湾的也比不上,当然就没什么钱赚了。白将军倒台后,香港大佬又杀回电影市场,最怕的就是十四K里再出一个白将军;现在,十四K又被洛桑指名要找茬,他怎么能不高兴。   洛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四大世家在他看来,黑白不分最狡诈,为了给阿秘特佛争取二十万小弟,他也要拿一家立威。但是,立威可是立威,现在明显能得到好处,怎么也要知道对方出什么价。   “他们什么意思?大佬,你是老江湖了,请解说一下。”   “他们的意思是,今后直接对您负责,龙五只能管新界九龙这边的地盘,香港岛的事情,还是十四K来招呼;他们说,给您两成份子。”   “你认为合适吗?两成份子有多少?”浅水湾就在香港岛,这里也是十四K的地盘,洛桑知道这里是繁华之处,不相信别的世家对这里没野心。   “他们掌握着最赚钱的白粉,摇头丸;这个,几乎是整个香港的五成了,我们和龙帮加一起也就是这个数。白将军的电影公司,就是他们在支撑。”香港大佬不敢骗洛桑,只有实话实说。   “你们怎么看?大佬,两成份子不少了。”   “这个,我不好说,如果您经常不在香港,也许,他们就会与龙五起冲突,这样您也为难,还是要有个大哥比较好;我们知道您在弄基金会,给您凑了五千万,明天就给您的基金会送去。”   看来,他们已经分配好了十四K的地盘;价钱比较合适,道理也说的通,洛桑收手了:“大佬,就说洛桑从来说话算话,没有任何条件可讲;让他们来见我面谈,早知道有今日,就应该尊重龙五。”   “是,是,我这就通知他们,龙五其实很不错,人也义气,我们会支持他的。只是,刚才龙五穿了身僧衣,难道他要出家当和尚?”   “那是我的意思,走黑道多了,总要有些精神寄托,不然兄弟们没有凝聚力,外人来了,就是一盘散沙。能当和尚的只是少数,那是一种身份,总比什么三花红棍、白纸扇好听吧?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当然,除魔卫道也需要钱,需要吃饭穿衣养活老婆孩子,还请各位多支持。”   洛桑说完,香港大佬那边只会答应了,再不明白洛桑在卖什么药。黑社会与和尚,就是魔与道的关系,这是哪跟哪啊?和尚还是花和尚。   “大佬,这是趋势,你们不想黑一辈子吧?黑社会每年都要给议员们拉选票,如果有个自己的组织,不是也能选议员什么选立法会议员吗?还是要多学习外国经验;日本有个公明党,就是属于日本佛教日莲系的政治势力,现在不是有千百万信徒;日本政府不论谁执政,没有公明党的支持,什么事情也干不了;所以,黑社会想变白,先要披件好衣服;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这个意思。”   “穿上僧衣就这么厉害?明白了,我马上学习。谢谢您啊,洛桑先生,您给我们指出了一条光明大道,在您的领导……”香港大佬恍然大悟,比龙五悟得都深刻,马屁如潮拍打过来。   “夜深了,你想让我在海上呆一夜吗?快通知他们,有话,明天说。”   “最后还要提醒您,他们可是有枪的,要注意安全啊,洛桑先生。”   结束与香港大佬的通话后,洛桑与阿卜杜拉王子讨论起信仰问题,现在,洛桑自己准备成为未来的神,就需要与王子讨论一下怎么包装合适。   王子为难了,洛桑是不错,也有号召力;但是成为将要创办的宗教的神,似乎分量不太够。   “也许,您应该成为耶苏那样的角色,上帝是虚无的,耶苏是实际存在过的;人们对上帝的信仰也分配到了耶苏身上,上帝的儿子很被尊重的。只要不被吊死,也满风光的。”   “你是想让我认个干爹?王子殿下,我的脾气你知道,谁有资格当我老子?”洛桑极其不满意,虽然他觉得阿卜杜拉王子说得有道理。   “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咱们有约定,你负责确立神,我负责撰写理论依据;世界上神仙很多,怎么也能找出个够资格的吧?比如说……算了,你们家的事,还是你来操心。”阿卜杜拉王子也极聪明,看洛桑面色不善,马上停止了这个话题。   洛桑正想着谁有资格当自己老子这个极其严肃的问题,赵鹰在下面报告,三艘快艇,一艘游艇从西北面开来,距离不到二十海里。   天上乌云更重了,洛桑劝阿卜杜拉王子先下去,起身招呼释明将军下来,没想到,海神波塞冬的骑士团也来了,冯·凯特团长与释明将军一同下来了。   在英吉利海峡兴风作浪时,冯·凯特说过,要送几个海神波塞冬的家属进黑玉扳指拜见,没想到这个时候来的。 第六章 雷霆火拼   看到冯·凯特团长带来的一群人,洛桑头立即大了一圈。   这哪里是几个人,简直就是把海神宫给搬来了;看衣着,男女都有;看装扮,高贵的女神与伺候的侍者齐全,看年纪,老少齐全,怎么也有百十号人马,十多辆大车上垛着大包小包;味道也全和,从香水到美酒,甚至还有些调料的味道。   冯·凯特面色依旧严肃,敬礼道:“海神殿跟随殿下的来人陪伴波塞冬殿下,余下的去了不老山。这是为了对海神殿下的忠诚,有人让我带来这个,说您会同意的。”   洛桑接过一枚玉坠,前面是观音菩萨,后面是一个陌生的佛像,与舒月项上挂着的竟是一样。   舒月的来历洛桑总猜不透,但她是在真心帮自己,洛桑再二百五,还是知道好歹的;所以她是洛桑不好轻易得罪的,那个佛像也没能仔细看。这次,洛桑仔细看看这个没见识过的佛像,前面是袅娜多姿的观音像,娇美的面容和雍容富贵的体态具亲和力,表现出观音菩萨所特有的大慈大悲、救世悯人的宽容。后面的佛像眉眼间有几分佛祖的味道,但神情中少了安详,多有若有所思的样子。在这佛像的眼光里,似乎在忧虑着什么;最奇怪的是,那佛像左手成翻转手印,右手藏于身后,隐约与观音藏于身后的手相握。   如果说观音是通过和美的意境和贴近中华大地的文化底蕴来引发人们对佛国世界美好的憧憬;那佛像表现出的,就是对世界的怀疑,包括对他自身的怀疑。   奇了怪了,历来,佛像都是以圆满自在为标准,在他们看来,世界本是虚幻,发愁是没用的,那代表着不动佛心,也代表着舍弃一切羁绊成佛去也的洒脱。观音最是圣洁,从来都是超然物外,独享一份香火;佛祖如来的寺庙少有观音,南海观音的寺庙一定没如来佛祖。   这枚玉坠怎么看都大有玄机,想着在北京时舒月奇怪的言语,海神殿应该在舒月“老板”的照顾下;洛桑大奇,这些人都进黑玉扳指,难道是天上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凯特将军,我能知道这是谁交给你的吗?”   “一位东方女神,来自神泉的东方女神,我们叫她白,这段时间都是她在照顾海神殿的安全;前几天,血天使在天界闹的厉害,她说:世事无常,如幻,如焰,如水中月;境像亦无常。就把海神殿世界关闭了,让我们今后随在你的身边。”冯·凯特说着,取下胸前的蓝海螺,交给洛桑,想来那就是海神殿世界的所在。“她让把这个交给阿波罗殿下,但是,我见不到太阳神,还是你来保管安全些。”   神泉是什么?洛桑正迷惑,冯·凯特两句话就解释了:“神泉在天界正中,那是一片和平的圣地,谁也不能在神泉周围冲突,神泉是属于整个天界的,无论东方西方上界的凡人,都需要饮下神泉水才能在天界生存;守护神泉的都是些中立的天神,有他们的庇护,海神殿很安全。但海神殿下不在海神殿,大家都不开心,东方女神是应我们的要求关闭了海神殿。”   想来,还是冯·凯特要求的,看到洛桑遭遇到的危险,忠诚的骑士团长为了海神的安全决定随时守护在洛桑周围,关闭海神殿也能让这些骑士们更尽心。骑士的家人应该都到不老山,现在的狂潮骑士团算是脱离伊甸园了。最奇怪的还是舒月,竟来自神泉,神泉与观音有什么关系?明白了,迎仙侯的所谓仙汤应该就是神泉水,不过被加进去了药物;观音菩萨的净水瓶里也应该是神泉水,也只有神泉水才有那么大的神力。   既然海神的家属都来了,连冯·凯特也要把自己的家人送进去,今后冯·凯特团长对自己会更尽心,狂潮骑士团是一群忠诚的勇士,什么也比释明将军带来的这些看起来威风,其实不怎么好用的天兵强。   但是,洛桑怎么忍心冯·凯特那美丽的妻子和三个孩子再接触不到丈夫和孩子,不顾冯·凯特的反对,把他们安置进自己的莲花境界,专门找一处安静的宫殿给他们。   洛桑开启善恶门,让海神波塞冬的家属进去。这一来,里面该热闹了,海世界里的新海神殿来了群女神女侍,该有好戏看了。   阿波罗怎么了?他现在应该很得意,洛桑有些操心这个漂亮家伙了,虽然阿波罗野心比较大,到底对自己还不错:“太阳神出意外了吗?冯·凯特,你怎么也见不到他了?”   “太阳神殿下如今得到了阿瑞斯一半的权利,整天带着六个骑士团追捕血天使,谁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间出现。”   果然厉害了,想来没有血天使的出现,还显示不出战神阿瑞斯的愚蠢;在这个动乱时刻,正是阿波罗出力的机会。   洛桑正在考虑究竟怎么办,三艘快艇和一艘游艇出现在一公里内;这个距离,洛桑已经能感觉到对方来的都是什么人了,却发现是二十多个手持武器的大汉,游艇上,还有两个手举火箭筒的。   看来真把对方逼急了,竟出动杀手想干掉自己,十四K什么时间有如此大的胆量?真不怕干掉自己引发的后果吗?   洛桑一边叫赵鹰开船望深海走,一边对释明将军说:“掀起些风浪总可以吧?他们想来杀我。”   洛桑话音刚落,整片海域风云突变,大海咆哮起来;狂潮骑士团里分出四十名骑士,扑向四艘来船,在洛桑的感知范围内,三艘快艇被掀翻了。杀手们在他们面前,真的是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比较大些的游艇在剧烈的颠簸着,等四十个骑士会聚在一处时,终于也被波涛吞没了。临跳水前,一个抗火箭筒的胡乱向天上发射了一枚火箭,正打在释明将军带来的天兵阵中。   云层中爆出一片灿烂,十多了天兵号叫着跌落下来;缺胳膊少腿在所难免,有两个眼看就魂飞魄散了。   一道金光闪过,八宝玲珑瓶飞舞而出,把天兵们接住,送进黑玉扳指;至少,在那里面还能有条命,怎么也比捐躯强。   八宝玲珑瓶又一次飞舞起来,把四十名狂潮骑士收进去保护起来,也把落水的杀手们捞起来;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三级浮屠,这些人真喂鱼,可惜不说,也没了证据。洛桑能感觉到,这些杀手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用火箭筒的,怎么也是高级杀手了。   “冯·凯特,这些人我就先送进去,先到我的别墅去看看,敢来对付我,那里也会有行动的。”冯·凯特答应一声,带一队人先走了。   赵鹰不等洛桑说话,已经掉转船头,“维思岛幽灵”全速返航。   甲板上,释明将军不好意思了,比起狂潮骑士团的干脆利落,他带的天兵们与摆设也差不多;真遇到事情,总是考虑法则什么的,难怪洛桑不让他们去保护别墅里的人,就是真遇到袭击,天兵们还真没什么用。   “维思岛幽灵”刚进浅水湾,就感觉到天空中风云变幻,洛桑心里焦急,这就是天雷轰顶前的预兆,经历过两次后,洛桑对这样的气氛渐渐熟悉起来。   凭现在的速度,“维思岛幽灵”至少还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到达别墅。洛桑咬咬牙,拉起梅朵,对释明将军说:“你把我们先送回去,不会怕天雷轰顶吧?”   释明将军脸一红,一边解释:“不要这么说,我实在是权利有限。”一边抓起洛桑和梅朵就走。   还是去晚了一步,当洛桑回到别墅前时,第一道闪电刚好劈下;电光中,一个少女的影子摇了摇,倒在沙滩上。洛桑挣脱释明将军,扑在少女的身体上。   第二道闪电劈下来,一群狂潮骑士拥上来,抵挡在洛桑上空。又是两个狂潮骑士被劈下来,洛桑身上也开始泛出金光、紫光、红光,渐渐在周围布置下一道光环。   洛桑怀里的是狄安娜,这时,她躺在洛桑身下,口泛鲜血,脸上却是甜蜜的笑:“我知道你会来救我,所以,我不怕。”   洛桑掏出三粒救命的丹药,喂狄安娜一粒,又喂掉在自己身边的狂潮骑士每人一粒;他至少要没有后顾之忧才能专心对付天雷。梅朵擎出降龙棒,想要飞起来攻击,被洛桑拉住:“你没那个本事,神仙都怕的东西,你对付不了。”   狄安娜乖乖吃下丹药,还笑着:“我杀了十二个人,厉害吧,好久没杀人了;上次杀……”说着,想起了朦胧的初恋情人,眼睛里冒出了泪光;“我还感到心疼,洛桑,你在意吗?”   初恋是最难忘的,狄安娜内疚了几千年,这样痛哭了出来。   洛桑怎么能在意狄安娜的过去,就是这一段玩感情时,洛桑也在意的不多;与狄安娜在一起,感动与冲动总是占七、八成,有那么两、三成就不错了;爱情这玩意,洛桑早不相信了。   这一刻,看到狄安娜为了保护王思韵和伊沙贝拉,冒着天雷轰顶的危险干掉了来袭击的杀手,感动之余,也多了几分爱怜。   天空中,一团暗黄色的云朵在摇摆,连续三道闪电击打在洛桑周围。   这次的天雷是土雷,每次闪电过后,紧接着的震动,让洛桑心神不凝。龙纹剑被祭出,化一道红光扶摇直上,猛插暗黄色的云朵而去。   云朵中,伸出一张巨掌,握拳击打向龙纹剑侧面;对于这样的搏斗洛桑经验不多,一照面就吃了亏;黄色的巨拳正击中龙纹剑,强烈的震颤使洛桑气息翻涌,胸前如受重击,尚未恢复的内伤又一次爆发出来。   洛桑修为太低,已经失去了对龙纹剑的控制,没想到,龙纹剑却划出纷杂的线路,自动展开了攻击。   暗黄色的云朵中,不断伸出巨掌拍打着四周,龙纹剑却总能在最后关头躲开,还不端切割着土雷的结界,每次都要把暗黄色的结界削弱一片。   开始的晕旋过后,洛桑恢复了几分感觉,看到龙纹剑的奇异剑术,体会一下才知道,又是那鬼婴四天开始活动了,这几天,洛桑对那四天颇为孝敬,宁肯自己不修炼也要先喂养他,这也是他的伤久不痊愈的原因之一;反正,自己境界高了也危险,不若修炼出些精气成全四天。   现在正是四天在威风,龙纹剑围绕着土雷,滴溜溜如金箍棒般旋转起来,弄的土雷中深出的巨拳无从击打;任凭龙纹剑砍破结界又不甘心,愤怒的土雷转了几个圈,把一连串暗黄色的闪电缠绕在周围,暗黄色的云朵中煞气,直从天空中撞向洛桑。   龙纹剑紧跟这扑下来,还是慢了一步,洛桑被土雷中的巨拳击中了;护持的光圈震荡几一,洛桑依然受到冲击。   看来,天雷们也研究出了点对付洛桑的法门,既然不怕天雷,总该怕普通手段了吧。这一来,压抑了好久的一口鲜血喷出。龙纹剑及时赶到,又削下土雷的一道结界。土雷对龙纹剑很忌讳,又躲避开去,才给了洛桑点机会。   洛桑那个后悔啊,展开莲花境界,抱起狄安娜躲进去。安全后紧接着就是愤怒,这次他又没干什么坏事,洛桑自问也没违反平衡法则,土雷对付自己没有道理嘛!他也不想自己的原因,四十个骑士已经进了莲花境界,狄安娜也在他保护下,这些都是违反了平衡法则的天神。   看着土雷一次次冲击自己,恼怒的洛桑想想自己身边的宝贝,总没一样能对付它的。   转眼看看周围的一群狂潮骑士,看看那些被吓傻了的杀手,看看杀手们堆在一边的武器,洛桑伸手抓起一支法国造突击枪,趁土雷飘离的瞬间,伸出莲花境界,对着土雷扣动扳机。   一串剧烈的枪声响撤浅水湾,一梭子子弹瞬间全倾泻进暗黄色的云朵中,土雷晃动几下,结界破开几道缝隙;正给四天机会,顺势插了进去。   土雷暴开漫天光芒,劈出千百道黄色电光,闪花了众人的眼睛;等大家又能看到东西,土雷最后一道影子消失在高远的天际,只余龙纹剑在虚空中摇曳,剑身上的红芒中夹杂着几到黄色的荧光,将要被吸收完了,龙纹剑的剑身也壮大了一圈。   原来,人间兵器也能伤害到这些高级家伙,表演完了,神仙们也就散去了,“维思岛幽灵”急速冲过来,稳稳的靠在简易码头上。   洛桑收起莲花境界,先进入别墅,门口是王子的保镖在守着,后院橡树下,伊沙贝拉布置下自己的魔法结界,与王思韵躲在里面;说起神通修为,伊沙贝拉不算什么,只这魔法结界还高明些,至少能隐秘起自己的踪迹。   做在客厅里,赵鹰带着王子的保镖清点战场回来了,别墅外果然有十二具杀手的尸体。   “那些死人什么办?被人发现会有麻烦的。”赵鹰认为是洛桑杀的,既然已经杀了,也就没意见了,现在是想善后的时间。   洛桑没说话,从莲花境界里拽出一个杀手丢给赵鹰:“好好审问,看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谁请他们来杀人的。”转身抄起了电话。   “龙五,马上带人围了十四K所有人的家,我要买命,见到任何十四K的人,杀一个我出一百万,不包括家属。”   洛桑说完,抛出八宝玲珑瓶,旋转一圈把十二具尸体收进菩提树下,这次他们没完全复活,菩提树下出现了十二具没有思想的活死人。   光头龙连夜传下江湖令,在龙五组织下,两千余黑社会星夜从九龙新界登陆香港岛,真的围了太平山的六坐别墅豪宅。但是,这些人虽然是黑社会,可不是杀手,打架还行,杀人可是要坐牢的,谁也不敢先动手。知道光头龙出一百万一个买十四K六位大佬与十多位高级马崽的人头,又争抢着要当英雄。   龙五没办法,最后,抽签抽出了四十八个人,各个装备着武器,三人一组开始清洗活动。   别墅里,对杀手的审问也终结了,这些人都是来自台湾的专业杀手,别墅外的是另一帮,据说是来自大陆的大圈仔。这些人都是四小时内被组织起来的,十四K为了这次行动,付出了两亿港币,堪称香港有历史来价钱最高的一次行动;与别的第一次一样,这次也彻底失败了。   太阳升起来时,十四K遭受到了灭顶之灾,除了十四K的两个大佬不知去向,一夜间杀了十七人。四十八个香港杀手在杀了十多号人后,转战澳门泰国,边跑路别追杀漏网之鱼。   洛桑也在清晨接到了肖省长的电话,这次没说很多废话,也没问原因:“洛桑,香港是法制社会,你需要一个好律师,我把李晓谦博士给你了,下午就到。”   阿卜杜拉王子看着报纸笑着说:“这样的命令不应该由你来下,中间至少要有两个人的缓冲。杀人也要杀彻底,不要留下麻烦”   王思韵刚做完功课,过来打开电视。   数个频道同时插播新闻:昨晚港岛黑社会火拼,十四K被全线追杀,死亡多人;多位妇孺联名控告光头龙。 第七章 含沙射影   王思韵对洛桑的事情从不多问,看到报纸电视,才知道自己的爱人混成黑社会老大了;这个变化太突然,简直一点征兆也没有。如果收拾白将军还是英雄救美的话,追杀十四K就是纯粹的争权夺利了。   以王思韵对洛桑的了解,他的变化也太突然了,从一个淳朴的塞外青年混到如今的名利双收、美人在怀已经该满足了,在英国闹得被军舰堵截已经很过分了,掺搅进在她看来血腥十足的黑社会,简直就不可理解。昨天晚上,伊沙贝拉小姐把她从床上来起来躲在橡树下时,她就很意外。   虽然知道洛桑不是个平常人,也没想到会如此不平常。   “你真杀人了?”王思韵吃惊的问。   “没有,洛桑先生怎么能杀人呢?亲爱的王小姐,女人是不应该关心男人的事情的;去找伊沙贝拉吧,这几天你们的事情很多,也不要随便出门。”阿卜杜拉王子劝着王思韵,顺便把她送出客厅。   “洛桑,你昨天晚上很莽撞,那样的命令应该这样下。”王子说着,掏出支粗大的水笔,在一张报纸上写下一行字;从门外叫过来一个保镖。   保镖看过王子写下的字后,一溜小跑的出了别墅;这边,王子已经点燃报纸。   “看出什么了吗?”阿卜杜拉王子嘿嘿笑着。   “整个过程没人说一句话,写在报纸上字别人从远处不容易分辨。”洛桑感觉一下,王子的保镖跑进不远处的别墅,却不进去,在门口叫一个人出来;耳语几句又跑回来。“这样,不怕泄密吗?”   “杀人是不需要保密的,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要准备一个新电话卡;如果关于生意,我会写下一串数字,传令人是不明白的,只有执行人明白。任何事情都需要防火墙,必要时关闭一道就安全了。咱们是大人物,什么时候安全都是第一位的;洛桑,那个龙五不错,你下的命令很荒唐,我还以为会死很多人,龙五知道重点,也能控制局势,值得培养。”   洛桑对王子的工作方法很感兴趣,也知道自己现在有点变态,如果昨天不是龙五控制,不知道现在香港会是什么样?   “为了我们的事业,我就叫我的律师们来了;这次是有些麻烦,你需要一些好律师,必要时,把龙五送走躲起来。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和龙五的电话关掉,等待事情的发展,别的事情该怎么做还怎么做;黑社会火拼,刺激、血腥,闹到法庭上的还真少见,中国人……”说着,阿卜杜拉王子摇摇头。   越是接触的世界繁杂,洛桑就越感觉复杂;也许阿卜杜拉王子认为应该把龙五干掉,但他没说,明知道洛桑也不会那样做。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是对的,上午,唐亦龙和全成金按时来到,对于昨天夜里的事情似乎全不知情,洛桑在书房里与他们商量工作时,港首的代表郑英杰来了。   这次,洛桑没立即见他,先把自己的事情商量完才往小客厅去。拐角处,唐亦龙追出来拽住洛桑:“也许他会提出让你回避一段时间,这个要求不能答应,那是个阴谋;如果他提出这个条件,你就要小心了,告你的人一定有人在背后撑腰,郑英杰八成也属于参与者。”   洛桑想想,把唐亦龙带到阿卜杜拉王子的监控室,介绍与王子认识后才下楼。   唐亦龙对局势的判断的不错,郑英杰是来劝洛桑回避的。   “洛桑先生,局面失控了,今天,港首面临很大的压力,多位立法会议员要求驱逐你。他们说,你给香港带了血腥与杀戮,作为一个临时居住者,已经妨碍的香港的正常秩序;港首也很为难,还有十多个死者要求你负责,已经提出指控了;他的意思是,你应该暂时离开香港,等事情淡下来再回来。”   郑英杰说完,安静的看着洛桑,脸上只有惋惜与同情,如果不是唐亦龙的提醒,洛桑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会是自己的敌人。   “如果我不走,香港警方要强行驱逐我吗?郑英杰先生,洛桑不是个工具,使用完了就被抛弃。请您告诉想驱逐我的人,想想这一段香港死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原因我就不说了,但是,大家要明白一个道理,洛桑喜欢交朋友,只要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同样,如果谁想对付我,就是我的敌人,对于敌人是不需要客气的。有什么误会,大家可以坐在一起讲道理,我是最讲理的,如果毫无理由的就要对付我,那么,先想清楚后果。”   随着洛桑平和的语调,郑英杰的平静被打破了,立即转变立场:“是,本来那些人就该死;香港毕竟是个法制社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也没权利剥夺另一个人的生死。我只负责传达,洛桑先生的话我也会传达回去。”   “先别忙着走,”洛桑拉住了郑英杰,“说起法律,洛桑到是明白了,我要知道是哪些议员要求驱逐我;现在也没证据表明我有任何不利与香港的行为;甚至,我在香港也是个纳税人,还纳了不少的税;我认为,我为香港带来了很大的利益;白马王子雪飞和黑格尔都是香港的骄傲;香港赛马会有今天的地位,今年安排在香港的那么多顶级比赛,这些都是与我有关系。难道那些人没看到这些吗?”   郑英杰心里混乱起来,竟说出几个立法会议员的名字;洛桑拍拍他的肩膀,送他出别墅:“谢谢您,郑先生,你是我的朋友,这一点我深为相信;让你别的朋友注意,十一点钟,我的新闻发言人将召开新闻发布会,他的话就是我的回答。”   阿卜杜拉王子已经在客厅等着了,迎着进门的洛桑怀疑的说:“这个姓郑看来不像你的对手,他怎么能说出谁在反对你呢?”   洛桑冷笑几声,没说话,上楼为全成金布置任务,简单交代了背景后要求全成金立即准备新闻发布会。   唐亦龙阻止了兴奋的全成金,又一次反对:“这个新闻发布会应该我来召开,全先生可以召开另一个发布会,只针对马迷;重点就是宣传黑格尔在英国取得的重大的成功,洛桑先生一年来带给香港赛马业的活力也要适当的说说,别的都不要说,人们心中会明白的。”   全成金虽然不满意,看洛桑没意见,只有去准备了。   唐亦龙关好门,清理一下思想:“老板,这件事情不简单,肖省长是什么态度?”   “没什么态度,他只是给我派来个律师。”   “是李晓谦博士吗?”   洛桑有点奇怪,点点头,唐亦龙似乎对李博士很看重。   “这就是肖省长的态度,他会无条件支持你的;也许你不知道,李晓谦博士是孤儿,是肖省长的叔叔帮助他完成学业的;在肖省长身边,李晓谦博士是个重要的人。既然他来到你身边,就是一个信号,给想对付你的人发的一个信号。香港,其实只有七成的民主,高层的任命还在北京。这次十四K敢对你下杀手,背后就会有人支持。”   唐亦龙分析的很有道理,洛桑也明白了,还是那些想对付自己的人在背后起作用,也许,昨天就不应该给郑英杰打招呼。李晓谦博士擅长的是国际法,来给洛桑做代理律师本不合适;洛桑如果想请律师,好象香港哪个名律师都会争着来的。   “唐先生的意思是,等李博士来了再决定怎么做?”洛桑点着头,两个脑子到底比一个脑子考虑的全面。   “在这个时候派李晓谦博士来帮你,肖省长可能会让他带给你什么消息或者建议,等等比较合适,这代表着对肖省长的尊重。如果现在就仓促行动,会让支持你的人不满意的。就如一盘围棋一样,政治家喜欢取势,你喜欢厮杀,结合起来才完美。”   唐亦龙说着,从书架上取出围棋,“听说老板喜欢下围棋,能请教一盘吗?”   十一点,全成金的新闻发布会在洛桑马廊召开。这个就不必说了,主要是为洛桑歌功颂德,外带宣传洛桑为香港赛马业做出的贡献;有一个意外,发布会进行到一半,香港赛马会的林爵士来到洛桑马廊,名义上是看望明天要出赛的白马王子雪飞,说出的话就令人回味无穷。   林爵士说:如果洛桑带着雪飞和黑格尔退出香港,香港的赛马业将面临灾难,至少五年内恢复不过来;靠赛马吃饭的人也将面临失业。   与林爵士一同出现在洛桑马廊的,还有几位朋友,有身份的议员朋友,他们都是林爵士的朋友。   全成金沉痛的说:“洛桑先生为了香港的赛马事业,曾经挨过杀手的子弹,黑格尔在赛道上,也浴血拼搏;这一年来,香港赛马会在世界上有了巨大的影响,也有更多的人来香港观看赛马,而洛桑先生忙的头发都掉光了。大陆早就邀请洛桑先生回去,那里将为他提供更广大的舞台,会有一个巨大的赛马场等着黑格尔与雪飞,如果香港不欢迎洛桑,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   阿卜杜拉王子看完全成金的新闻发布会,乐翻了,跑到书房,看到洛桑与唐亦龙正下围棋;奇怪了,难道洛桑不关心自己的新闻发布会吗?   洛桑已经连输数盘,水平与唐亦龙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下棋是假,主要是在讨论工作;王子一来,就要求学习这种规则简单,变化复杂的游戏。   王思韵也进来了,摸这洛桑的光头,爱惜的说:“别下棋了,你现在需要休息,看你愁的,头发都长出来了;上楼去,我给你收拾一下。”   这一收拾,就是两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谁收拾谁,当李晓谦博士来到浅水湾时,洛桑的光头在浅水湾的阳光映照下光辉灿烂,如灯泡般明亮。   果然,李晓谦博士是带着一个重要消息来的,失踪的两个十四K大佬,有一个躲在某个议员的别墅里,跟随他的还有四个控制着十四K毒品生意的高级助手,另一个跑到台湾去了。   肖先生的意思,这件事情尽快解决,尽量不要波及太广,这些大佬、议员们,背后有人支持。   半山别墅,唐亦龙召开了另一个发布会。   说是新闻发布会,其实还是表功会;唐亦龙先领着记者们参观了半山别墅游泳池里巨大的模型,介绍了一年来洛桑与志愿者对这个工程付出的努力;又把邀请来的十几个大学者请来,让他们谈了对这个工程的看法,对中华民族的伟大意义。   介绍完,唐亦龙语气一变,开始指责香港政府的某些议员,每说出一个议员的名字,下面就引起一阵轰动。   “就是这些人,要把洛桑先生驱逐出香港;大家也看到了,如果八仙山工程完工,将给香港带来多么巨大的利益,世界上的华人有十几亿,每年只要有百分之一的中国人来祭奠这些民族之魂,香港的经济将得到多么巨大的支持;一年来,洛桑先生在各地奔波筹集资金,为了就是把这个对香港大有好处,对中华民族大有贡献的工程尽快从小小的游泳池里搬到八仙山上;为了这个工程,洛桑先生付出巨大的努力。也许有人会说,洛桑是在为自己做这个事情,他在香港也挣了不少钱。那么,我们来看看洛桑先生现在有多少钱,他的钱都是怎么来的,都用到什么地方了。”   唐亦龙发给大家一份清单,“这一年来,洛桑先生为香港政府贡献了两千多万的税款,没有逃一分钱的税;另外,还为修神庙捐了五千多万,又拿出六千万成立了两个基金会,一个是为了治理沙漠,一个是为了帮助城市中的贫困孩子。让我们看看洛桑先生还剩多少钱?再让我们看看这几个主张驱逐洛桑先生的议员们有多少钱?他们为社会做什么了?不错,这一段香港是不平静,有些人死了,有些人失踪了;且不说这些与洛桑先生有没有关系,我们来看看这几位高尚的议员们都是什么地方、那个选区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些议员都是来自富裕的香港岛,那里以前是谁的地盘大家都明白,原因我就不说了。他们也有产业,也捐款,但是大家看看他们都捐给谁了?爱犬收容基金会,帆船俱乐部,教堂维修基金会,高尔夫俱乐部,很高尚也很有爱心,不是吗?”   最后,唐亦龙不管下面的骚动,愤怒的说:“议员是大家选出来为大家说话的,不是为黑社会说话的,他们首先应该考虑香港市民的利益,这样的议员不应该代表香港政府;我代表洛桑先生提出抗议,如果他们不出来道歉,我们将控告他们;洛桑先生建议香港政府,调查他们与黑社会的关系。现在,就有一个黑社会躲在某个议员的豪宅里,用贩卖毒品的钱收买议员陷害洛桑先生。”   半山别墅“轰!”的一声乱了,洛桑既然指责某个议员公然包庇毒品贩子,那就是个巨大的丑闻,大家有忙着打电话回去要求派记者的,有的干脆离开这里,去另一个现场抓新闻。   真是太刺激了,洛桑一回香港,总有刺激的事情发生,对于记者来说,这样的人最可爱。   香港岛太平山,一所英式别墅前,开始架设摄影机,不断有汽车开来,不断有记者加入进来。   别墅的周围,十几个穿僧衣的和尚带着一批明显就是黑社会的小弟在巡视;有记者认出了龙五,就上去试探着采访。“请问大师,现在该怎么称呼您?”   没想到,穿上僧衣后,龙五真如变了个人;面色安详,举止得体,真有点高僧风范。双手合十道:“小僧空空,添为静佛寺住持和尚,施主是想施舍么?”   这个记者也明智,掏出一些港币放进龙五伸过来的铜碗里:“请问空空大师,这里有什么事情或人吸引你?”龙五只是念佛,又把铜碗举过来。记者这才明白,原来,人家是每一句话收一次钱。   “当然是来化缘了,静佛寺年久失修,需要大笔善款;此间别墅里,住着与我佛大有缘法的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上岸也要买路钱;所以,贫僧来点化迷失的灵魂:钱不要乱花。”   别墅里,阿卜杜拉王子欣赏完唐亦龙的新闻发布会,又看着龙五的表演,高兴的哈哈大笑:“这一来,议员们该辞职了,高明,唐亦龙真高明,这叫什么?恶人先告状还是狗咬狗?中国人啊,聪明起来上帝也害怕。”   洛桑楼着王思韵也在看电视,听到王子的放肆,笑着说:“中国人的智慧你怎么能理解?这叫先下手为强,还有一个含蓄的名词:含沙射影。”   反正已经黑了,洛桑也不在乎再黑一些,倒是那些很白的人要注意了。这都是表面文章,真正的战场其实不在香港;洛桑不理会王子了,问王思韵:“我真的那么穷?只剩一百多万了?”   阿卜杜拉王子念叨几遍也没明白含沙射影的意思,看洛桑不解释就问王思韵,解释完了还是不懂,唐亦龙话说的很明白,他到底在影射谁? 第八章 华园长老   天还没黑,浅水湾就热闹了,嘉岛会所的别墅公寓平时多空旷,只有周末晚间才有人烟;今天,所有在这里有别墅的人都回来了,他们也有客人要应付。   但是,属于洛桑的别墅里,只有唐亦龙和李晓谦两位博士在迎接客人,再有就是全成金带着几个人在里外帮忙;也别说,还有个大人物,里威尔王子。   前两天洛桑不在,里威尔子被邀请到林爵士那里做客,林爵士的爵士头衔还是英国王室封的,对于王子的来临,应该表示一下尊重。   别墅的客厅里乌烟瘴气,有议员,有各个党派的代表,有相关人员;议员们还好办,分为两组,支持的和别有用心的;处理他们是个头疼事,由唐亦龙负责,不外是解释一下洛桑不在的原因,说明洛桑的态度。   党派代表们就由全成金应付了,反正这些人也是来探听情况的,全成金的云雾阵对付他们最合适。一年来,小老板变化巨大,已经修炼到见到任何大人物应付自如的境界了,比他们更狡猾的也见识过,对付他们还算轻松。   最困难的还是李晓谦博士,他应付的都是专业人员,有保安局的官员,也有廉正公署的官员,还有那个郑英杰。   现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太平山还是热闹非凡,某议员的别墅还被包围着,只穿黑衣服的黑社会小弟就聚集了三千多;这还是龙五控制,如果不控制,也许数万黑社会竟聚集到这个热闹地方威风一把。这样的大场面好多年没见过了,黑社会被打击了多年,从来就是夹着小尾巴做人,能光明正大的打着反腐败、反黑暗的招牌出来示威,黑社会也算混出些脸面。   他们也觉得委屈,黑社会再黑,也是明着黑;这些议员们整天喊着打击黑社会,原来背地里与十四K穿一条裤子,这样的人才叫黑社会。其实,这个世界上谁不觉得自己委屈?人哪有知足的时候。   龙五现在不在这里,在这座别墅周围负责的是三十多个和尚,这些以前龙五的手下,摇身一变,都穿上僧衣成静佛寺的和尚了;现在,穿黑西装的要听和尚的指挥,记者们看着希奇,就过来采访。   和尚们也许看了几天佛经,虽然言语有些生硬,但礼貌举止还多有些和尚味道,只是这化缘的习惯不好,每问一个问题都要化缘,也太废钱了。只有几家大报社大电视台能负担的起,所以,钱多了什么都敢问,钱少的就要算计着问。   龙五去哪里了?当然是被洛桑招去商量事情了,香港岛另一边的蓝塘海峡中,一艘奇怪的游艇在游弋,当然就是“维思岛幽灵”了,也只有它上面架着个奇怪的佛塔。过往的船只好奇的注视着,当看清是这一段停泊在浅水湾的“维思岛幽灵”号后,都礼貌的避开了,谁都知道,那是洛桑的游艇,也就是现在香港黑社会老大的游艇。   游艇上,洛桑正召集大佬们开会,名义上开会,实际上是讨论被困在议员别墅里的十四K大佬的死活。通过这几天风云变幻,龙五的地位急速攀升,如今,再没人敢看不起他了,龙五就是洛桑的代表,大家都无奈的认同了。   最厉害的十四K已经完了,这就是妄图抛开龙五的后果;今天来的人也全,连道门龙帮的代表也来了,这是洛桑才发现,原来,他们是属于不老山的,来的这个不是龙帮表面上的代表,是与易太极一起到北京见过自己的左问秋,那个不老峰北山华园的长老。   一开始,龙五就定下了调子,凡是与十四K沾边的人,要么远走他乡,要么就是死;给他们三天时间准备,每走一个人,向静佛寺奉献十万港币买路钱。   还是那句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上岸也要买路钱;今后,保护费就不叫保护费了,叫化缘。谁想得到保护,初一十五到静佛寺烧香施舍。十四K成员有几百人,这些是他们的根本力量,说是香港第一大帮会,小弟们都是临时掏钱请,只要有钱就有小弟,这是香港黑社会的特色。   现在的情况是,有钱也没人跟着他们卖命,对付光头龙,谁也没那个胆子;如果这几百人都被驱逐,静佛寺怎么也有几千万的收入了。   游艇豪华的客厅里,洛桑和龙五都是光头,做在上手位置上,十多个大佬围在一起,基本上同意了龙五的话;洛桑不关心黑社会的具体业务,现在讨论的是怎么尽快为静佛寺塑一尊佛像。   阿秘特佛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按照常规,没有三俩月,一尊佛像弄不出来。大家人手一张阿秘特佛的画像,绞尽脑汁在回忆香港哪座庙里佛像与之相似,这是洛桑意思。   “既然我们也是为了佛门事业,哪个庙都要对我们支持;静佛寺今后也要与他们多走动,他们能化缘为佛塑金身,我们为什么不能去庙里化缘为阿秘特佛讨尊佛身回来?谁也没说过和尚不能到庙里化缘。还有个好处,化缘来的钱是没数量限制的,各位今后想洗钱,不要费那么多事了,直接在静佛寺过一下就可以了,当然了,兄弟归兄弟,手续费还是要收些的,龙五也不能为各位白忙活。同意的话,大家干一杯。”   洛桑说完举起酒杯,大家只有和他碰杯,这一招够狠,谁挣了多少钱必须从静佛寺过,那就是不能隐瞒一点了,给洛桑和龙五的份子也就不能少了。   阿秘特佛身形比较瘦小,洛桑已经很夸张了,还是找不到合适的佛像;静佛寺里大殿够大,佛像至少要两丈多高才合适。洛桑后悔把日莲的佛像给毁了,不然换个佛头,正合适。   想起换佛头,洛桑有主意了;“大家不要乱想了,时间紧,大家只要想想哪个庙里的佛像够高就好了,都说说,咱们来甄别一下,凑合着是个意思就行了,主要注意一点,不能太胖,弥勒佛就太胖了。再就是不要泥塑的,最好是铜佛。”   这一来就解放了大家的思想,现在的世界也许就两种人比较信佛;一是有钱人,敬佛是为了保佑自己的钱财和运气,也有赎罪的意思;另一种就是黑社会了,他们做的坏事多了,需要有个心灵寄托,也希望被保佑早日发财转正行。   没一会儿,十多家比较合适的庙就出来了,洛桑仔细看着这些名神仙,找到了个比较好欺负的。   “就是他吧,地藏菩萨,谁知道有没有这个菩萨?位置也合适,大屿山,还是山下,汽车从青马大桥过,到静佛寺很方便嘛;呵呵,就这么定了,龙五,明天领着和尚去这是什么庙?对,鹿鸣禅寺,就去这里化缘,把这地藏菩萨像给化会来。注意了,去的都要和尚,都要穿僧衣,如果和尚不够,大佬们,你们谁身边有得用的也可以送几个来,这样,静佛寺才能代表大家的利益。”   洛桑在这里布置,大佬们高兴了,如果洛桑允许自己有人在静佛寺当和尚,证明洛桑还是比较公平的;大佬们高兴了,龙五就感觉不怎么痛快,但也不敢说不同意,只有表示欢迎。   洛桑不想让龙五太张扬,借这个机会也让大佬们高兴一下,没有制约的黑道大哥,虽然穿上了僧衣,洛桑也不那么放心。   会议圆满结束了,大家喝了最后一杯酒,告辞坐着自己的快艇离开“维思岛幽灵”。   赵鹰把游艇开回浅水湾,今天晚上,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要见:港首。   下午,李晓谦博士就安排好了,他这次来主要就是当介绍人,为洛桑和港首之间牵上线。   本来,港首邀请洛桑到另一间别墅去会面,但是洛桑不同意;到不是架子大,他实在是没自由。除了浅水湾别墅就是“维思岛幽灵”号游艇,别的地方哪里也不能去。   本来,洛桑根本就没资格讨价还价,港首虽然不像大陆的官员只能上不能下,且每任只有五年,但是按照级别也是省部级的高官,甚至,比一般的省部级还有身份些;洛桑不过是个没有级别的小人物,说他有钱,其实也没多少;说他有产业,在香港这个花花世界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好象他现在最有名气的身份就是黑社会老大,黑社会哪里有机会与港首谈话,还需要港首亲自拜访?   所以,只为见面的地点,双方就交涉了多次;随着唐亦龙新闻发布会的结束,黑社会老大洛桑的地位在升高,港首的地位在下降,终于,双方平衡了,港首也答应到“维思岛幽灵”上拜访洛桑。为了双方的安全,这次会面安排在浅水湾。   夜里十时许,一艘私人游艇靠近了“维思岛幽灵”,这艘游艇比“维思岛幽灵”长好多,也大好多,上面的人却没几个。   舷梯连接起两艘豪华游艇,汪锦辉陪伴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上了“维思岛幽灵”。   这次见面时间很短,现在大家都很忙,都有一群屁股要擦,也都是明白人,条件明摆在那里,十几分钟就商量好解决办法:一、关于十四K大佬的事情,洛桑约束黑社会撤出香港岛,由飞虎队接手捉拿十四K大佬,窝藏他的议员明天立案调查,洛桑负责提供指控十四K大佬的罪证,并撤回对别的议员的指控;作为对洛桑的补偿,郑英杰必须辞职,由汪锦辉接替。二、关于香港政府为洛桑提供八仙山用地的事情,港首原则上同意洛桑提出的建议,不过这件事情需要立法会讨论,洛桑需要在造势的同时,想办法做通立法会成员的工作。三、洛桑必须保证今后的黑社会不能比现在的黑社会黑,这种事情再不能发生,不然大家都不好看。   对于第一点,双放都没疑义,事情总要结束,总不能让黑社会在记者们眼皮下进攻别墅吧?那样的影响谁都接受不了。郑英杰已经表演的够充分了,有个与洛桑关系不错的汪锦辉,沟通也方便。   对于第二点,洛桑有自己的算盘,他的胃口不是只要地皮那么简单,事情需要一步步来。   第三点,港首深表忧虑,洛桑一个人就够麻烦了,再有二十万小弟,到底香港谁是港首?黑社会需要有个大哥坐镇,但绝对不需要一个如洛桑一样强势的后台老大;充满矛盾但相对平静的黑社会,才是政府需要的。但是,这个问题解释不来,洛桑也没功夫解释,只有今后慢慢来。   “洛桑先生,关于那些控告你的官司,你还要自己解决;他们都是妇人和孩子,没了丈夫与父亲,本身就值得同情;人死为大,法官不会为了他们生前犯下的罪行拒绝立案。”临走前,港首提醒洛桑注意自己的官司;“还有一句话,是你的一位朋友让我转达的:做人要低调。他们想见您一面,时间你来定。”   主要还是后一句,洛桑明白,能让港首传话给自己的,总比他地位高;这就是说,灭了十四K坏了不少人的事,那些人认为自己太嚣张了。洛桑不在乎这样的威胁,也不想见另外的什么人,做人最忌讳脚踏两只船,所谓左右逢源是高人玩的游戏,洛桑不想刺激肖省长,也不想让老将军失望。   “港首阁下,我明白您的心情,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过几天你就明白了。说起官司,香港是个法制社会,杀人是重罪,最需要证据;实在不行,会有人站出来负责的。顺便说一下,我准备把有潜质的小弟都送去当和尚,今后,香港没有保护费了。信仰自由嘛,有了信仰,黑社会就不是黑社会了。”   港首走了,心里还是疑惑不解;历来收保护费是黑社会小弟们主要的经济来源,不收保护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们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抽什么?没有这些,谁还混黑社会?黑社会当和尚也好,闹腾佛教界总比闹腾社会强。信仰自由,有了信仰的黑社会究竟是什么样?   两个人各怀鬼胎人的分手,洛桑也不想回别墅,让赵鹰打电话通知唐亦龙事情的进展,又通知龙五撤回小弟。   一艘快艇从黑暗中闪出,灯光闪几下,靠上来,左问秋又一次回到了“维思岛幽灵”上。   两人按照道门规矩见礼,重新坐下。   洛桑注视着仙风道骨的左问秋,心里奇怪,就问:“道长,怎么这个时候来见我?洛桑还以为你们对我有什么看法。”   “没看法,我们对你很佩服;这次来见你,就是表明我们的诚意,上次的事情实在对不起。”左问秋还有点不好意思,洛桑也不在意,现在,阿波罗兄妹与自己关系不错,没有他们带路,谁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   不老山华园本来就是另一个道家聚集地,一个为了躲避上界骚扰的地方,低调了千余年,其创始人也很神秘;左问秋他们知道他来自上界,但,已经好多年没见了。现在的华园,主要靠赌船上的收益,漂浮在世界各地茫茫大海上的千余艘赌船,多是属于他们;十多年来,华园开始在南中国海建立自己的势力,龙帮就是他们收拾了以前的帮派后新成立的,只不过历来低调,大家不怎么在意;就是在意也没办法,在海上,谁能干得过这些高人们?龙帮经过华园的整顿,渐渐统一了南中国海,只在亚洲就拥有三百多艘高低挡赌船。   左问秋介绍完华园的情况,又说:“这次来,是受易太极使者委托,转告您一个口信,易太极已经找到了弗兰茨牧师的踪迹,也找到了岩顶修道院,一共一两处,一个在希腊,一个在瑞士与意大利交界的大山深处;易太极现在正跟着弗兰茨牧师四处旅行,据他观察,弗兰茨牧师很快要到亚洲来,他希望您做好准备,这次,弗兰茨牧师已经与罗马教廷达成了某种默契,他的身份是红衣主教。”   道家,也有高人在下面活动,创立华园的就是个厉害家伙。洛桑不在乎什么红衣主教,他有点操心易太极的安全,这个小伙子不错,为了一句话就如此努力,自己是否对他太刻薄了?   “不用担心他的安全,易太极是华园的使者,修习就是潜踪觅迹的本事,他的本事可能不怎么样如果想抓住他也不容易,他能在水里呆一个月。”左问秋对易太极很相信,洛桑摇头。   “还是让他回来吧,就说我同意收下他;左护法,弗兰茨牧师修炼的是密宗功夫,不是传统的西方法术,他的厉害我大致能估计到;与他比起来,易太极的本事不够,太危险了。”   左问秋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请柬:“我会通知他,这是我们园主给您的请柬,他邀请您到不老山做客。您很忙,就不打扰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这个电话,只要说您的名字,会有人来见您的。”   洛桑佩服左问秋了,阿秘特佛来的时间不短了,没想到左问秋也高明到能觉察他的存在。   阿秘特佛下来了,今天洛桑没时间学习《阿含经》,他操心着在莲花境界内的狄安娜的伤势。   进入莲花境界后,在狄安娜的宫殿里,阿秘特佛查看了虚弱的狄安娜,眉头也皱了起来。   天雷轰顶不是一般神仙能享受的,被劈伤的狂潮骑士还好些,有洛桑的庇护,恢复只是早晚的事情;狄安娜受得那一击太实在,修为已经渐渐散乱。 第九章 动物凶猛   狄安娜对自己的伤满不在意,甚至有些享受这样的感觉。   一直以来,狄安娜多是躲避着热闹的场面,独自游荡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本事大,又有自己的骑士团,虽然是私生子,总是出身王族,哥哥和母亲的厉害谁不知道?在西方世界,没几个天神敢招惹她,想受伤也没什么机会。   如今,终于伤一回,她就躺在自己宫殿的软床上,表现的纤柔懒散,手拿一本闲书;床头一束娇艳的兰花,衬托着狄安娜捎带病容的小脸,让洛桑心疼几分,也让阿秘特佛束手无策。   被天雷击打,不论你如何高明,攻击的都是修炼者的根本修为,这样的伤是不好医治的;洛桑已经问过海神那次受到天雷惩罚,足足修炼了三百年,海神才回到海神殿。   阿秘特佛不是个好大夫,但成佛后,看事情的境界就高;“狄安娜小姐的伤不是一般人能治的,也许只有两个人有办法,不过,你不会接受他们的帮助的。”   天上的事情还是神仙知道的多些,洛桑虚心求教:“一个是药师佛,那个什么青果能治好狄安娜,这且不说,另一个是谁?”   “九重天有个神农殿,里面的神仙想来你也知道是谁,他也能治好狄安娜的伤;但是,神农大帝有个规矩,只为东方神仙看病,委托人还要有足够的资格。在九重天,神农殿属于玉皇六女纤蕴公主管辖,这个规矩就是纤蕴公主立下的。”   洛桑沉吟片刻,知道自己请不动药师佛,另一方面,药师佛已经下来一次,三年内应该不会下来;这一段真是倒霉,杀个日莲伤了月光菩萨,灭个十四K有把狄安娜伤了,好在月光是药师佛的弟子,不操心没人替她治病。   看着狄安娜的倦容,伸手握住她的手:“只要能治好狄安娜,低头求人是应该的,谁能请的动神农大帝?”   “如果想让神农大帝出面,需要经过纤蕴公主,也许南天王能说上话。”阿秘特佛一说完,洛桑就离开莲花境界,洛桑走了,阿秘特佛也不好单独留在狄安娜的闺房,就跟了出来。来到甲板,洛桑招释明将军下来。   今天,释明将军没来,下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将军,看装扮,比释明将军级别要高些。   “小将傲山澈,添为南天王府左将军,释明将军另有公干,这一段由我来为你保驾。”   谁保驾都一样,在洛桑看来,九重天的天兵天将都是摆设,只不过,今天来的傲山澈将军人威风,带的兵也威武。   “欢迎傲山澈将军,其实洛桑平时也没什么事,不用那么辛苦的每天都来,平时有海神的人就足够了。傲山澈将军,能不能请我大哥下来一下,就说洛桑有事相请。”   “这就是末将来的另一个原因,天界现在不安稳,南天王不在南天门,与伊甸园太阳神阿波罗将军在追灭血天使;三天前,西天王的部将巡视天门时,被血天使袭击,损失了三百军士,西天王去追击,现在也没回来;东王与北王都随南天王去了。”   傲山澈的话让洛桑吃惊不小,如果西天王也被血天使收拾了,九重天的局面就要面临动荡了。   “血天使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如此厉害?二位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傲山澈将军摇头:“阿秘特佛应该知道的比我多,小将只是军人,对他们不了解。上次血天使肆虐时,如来佛祖参与了对他们的围击,阿秘特佛应该也在场。”   “我没去,那样的场合不适合我,是目犍连圣者与巴沽拉尊者跟随佛祖去的,同去的还有南天王几个明王。回来听说,损失不少罗汉僧,道德天尊也派大弟子天地道张道纯张真人去帮忙;好象一般手段对血天使没什么用,洛桑,你也要小心了,见到血天使一定不能乱来。”   洛桑点点头,对于血天使的厉害,他见识过;洛桑也想了对付他们的办法,就是没一样管用的,只拿定一个主张:遇到血天使就躲进莲花境界。   听阿秘特佛说起道门道德天尊手下张道纯真人,傲山澈将军老觉得耳熟,仔细一想才想起来,不就是在过年是南天王宴会上吃了掺冰毒的酒失态的那位?也微笑起来。   对于天上的事情,洛桑没功夫操心,他也不准备上天界,操心的都是与自己有关系的;现在洛桑关心的是狄安娜的伤,南天王不回来,九重天就没什么希望了。   洛桑要回去问问狄安娜,西方世界应该也有大夫吧,不然神仙们受伤岂不是只能等死?   送走了阿秘特佛与傲山澈将军,洛桑又进了莲花境界;狄安娜看到洛桑回来,神情好了很多,蹦下床来拉着洛桑:“不要为我操心了,总会好的,天神虽不是不死的,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别乱说死活,狄安娜小姐,你是为我受的伤,当然就要我来操心。”听洛桑说完,狄安娜立即不高兴了。   “只为这个原因吗?如果我不是为你受伤,你就不管了?”   洛桑拍下狄安娜的金发:“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你是那么可爱,怎忍心看你难受?狄安娜,你不认为健康的你更漂亮吗?看你这小脸,才一天就憔悴了。”   所以说,女孩子是需要哄的,听洛桑说自己憔悴了,狄安娜马上跑去照镜子;那边,洛桑开启了善恶门,请出海神波塞冬,他受到过天雷的惩罚,应该有些建议。   男人有个女人的陪伴,精神就安详些,出现在洛桑面前的海神波塞冬,看来心情不错;对于自己侄女受到的伤害,海神波塞冬也没什么好办法。   “治疗在伊甸园是神殿的特权,天神们受了上,都要到神殿去祈祷;在圣坛神圣的光芒照耀下,什么伤害都会痊愈的。不过,就是这天雷的伤害治疗不了,上帝的神殿也不会为这个原因祈祷。”   在洛桑听来,海神波塞冬脑子有毛病,竟相信这样的话;如果有了伤只要让圣坛的什么光照一下就好了,那不是魔法吗?想起魔法,洛桑想起了女巫,就把暗夜精灵克莉丝汀找出来。   狄安娜看到自己的叔叔变成那么小,爱心泛滥,对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好老头说个不停;看到洛桑有招出个暗夜精灵,有点紧张。   海神波塞冬与暗夜精灵克莉丝汀呆的时间长了,彼此也了解,对自己的侄女介绍道:“狄安娜,这是克莉丝汀,你不是一直想认识暗夜精灵吗?她就是,暗夜精灵比你的精灵仙子厉害多了。”   洛桑不明白精灵仙子与暗夜精灵的区别,人家不解释他也没工夫问,只是询问克莉丝汀,有没有什么魔法能治疗狄安娜的伤。   克莉丝汀确实厉害多了,围绕狄安娜旋转三圈,竟消失在狄安娜身体内;狄安娜惊惧的感觉着,看洛桑不在意才放下心来;克莉丝汀在洛桑的保护下,既然洛桑不担心,克莉丝汀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十多分钟后,克莉丝汀才又一次出来,“如果还有上次那样神奇的雪莲花,也许就能治好她的伤。”   精灵们研究的就是植物,所有的魔法也都是依托与植物与花;但是,那样的雪莲花岂是随时都有的?梅朵用的雪莲是雪山上也少见的灵秀之花,又被洛桑用五行阵涵养了小半年,更是珍贵。   想了想,洛桑带着他们来到蓝色的树下,指着那朵白花问:“这朵可以吗?应该比雪莲更神奇。”   暗夜精灵克莉丝汀一见到蓝色的树就扑上去,急速围绕着它旋转着,停下来时,眼睛里神采飞舞,如看到神物一般,身子颤抖着依偎着一片树叶。   “不用花朵,这样的一片树叶就够了;主人,伟大的天神,我请求你,能让我得到一棵它的种子。”   “你知道它的来历?克莉丝汀,不要隐瞒,我需要知道全部。”蓝色的树已经长出了三十六片叶子,也有一人多高了;洛桑知道这棵树与大天使犹菲勒有干系,这些天也探察过,就是找不出关键。   “我只能对您自己说。”克莉丝汀回答的很干脆,海神波塞冬与狄安娜暂时到另一边,女人都是好奇的,最是喜欢探听秘密。狄安娜虽然走到一旁,耳朵却注意着这边;克莉丝汀飞到洛桑耳边,细声解说一个秘密,那声音凝聚成线,直如洛桑耳中。   “这是天使树,如果天使死亡了,他的左手就会变成种子,长出的树就是天使树。不要问,我会说给你的;我们暗夜精灵就是天使树的精灵仙子,很久以前就守护着一棵突然出现的天使树,这棵奇怪的树使我们渐渐变了,与别的精灵仙子比起来,我们更强大;树长大了,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最后高出所有的树,甚至比山还高;就引来一个法力巨大的天神,抢走了天使树。那次,我们三万多暗夜精灵被他抓走大半,余下的没有了护持也渐渐消失,现在只剩下一千多了。没有了天使树,我们就不能繁殖,我们需要天使树的灵气,天使树也需要我们的魔法。等天使树开花结果时,就是我们繁殖的时候,没有我们的照顾,天使树不会结果。”   原来,天使就是暗夜精灵的天界版,不过比他们强大的多;洛桑想想血天使的行为,想到一个有趣的细节:“我见过血天使,他们似乎在收集天神的左手。”   “精灵是没有善恶的,天使也一样,他们只靠阳光、空气和水就能生存;暗夜精灵如果死亡,他的左手会飞回天使树,花开时,就会有五个新精灵诞生。如果天使诞生时被动物的血液污染,他就需要不停的寻找血液来满足身体的需求。那样的天使失去了纯净的思想就不是天使了,收集左手是他们的本能,就像收集植物的种子一样;植物的世界与动物的世界不同,血天使会按照动物的行为法则来惩罚伤害他们的生命。”   “植物世界有什么行为法则?”   “物竞天择,安守本分。动物的世界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克莉丝汀说着,爱怜的看着蓝色的树;“那个抢走我们树的天神,是个伪君子,他用神泉的水浇灌我们的树,产生出强大的天使,他利用这些天使为他卖命;我们有一群伙伴逃下来,被天神派下天使追杀,所以,幸存的暗夜精灵都寄居在人类身体内,也只有这样才能躲过天使的追杀。”   “为什么躲在人类的身体里?”   “自然是公平的,动物与植物互相依存;在人类出现前,没有任何生命能统治整个世界,但是,人类破坏了自然的和谐;你们具有植物与动物两种思想的生物,只有躲避在你们身体内,才能避开天使们的搜寻。”   克莉丝汀的话打开了洛桑脑子里一扇门,道家的功夫就是植物性思维的体现,对自然的尊重,对自然的适应,不去妄图改造自然,最主要的还是对自然的理解,只有理解了才能有对付的办法;南天王毁灭血天使的神通就是道家功夫,怪不得他敢去挑战血天使。仔细想来,橡树花园的女巫也是一样的人,只不过方向不同。   但是,这是个适合动物生存的世界,植物只不过是食物、工具甚至是燃料和垃圾,所以道家才混得如此惨淡。   洛桑一时找不到其中的平衡,就不想了。生存是第一位的,只有先具有强大的力量和实力才能考虑其他的东西,洛桑的心里,动物性思维占上风。   克莉丝汀小心的从美丽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回到狄安娜的宫殿里。克莉丝汀现在的修为已经够高了,这次,不用洛桑帮忙,暗夜精灵独自为狄安娜实施了自然之爱魔法。   等洛桑被允许睁开眼睛,狄安娜已经穿好了衣服,满屋子都是蓝色的光芒。克莉丝汀骄傲的看着洛桑:“还需要经过两次这样洗礼,一个月后,狄安娜小姐就能恢复大半修为,但是她将不受任何限制,能自由的生活在天上或者人间。”   为什么不能全部恢复?洛桑问了好久才明白,原来这个魔法是逃下界的暗夜精灵研究出来的,想来,他们也要忍受承受天界的限制,这个魔法是用来消除这层限制的。洛桑高兴,等月光回来也要给她施展几次,不就是消耗几片叶子吗?洛桑感觉很值得,狄安娜的伤只要不继续恶化就行,至于她的本事,总会有办法恢复的,好象自己就知道一个密宗功法,只不过没实验过,那是双修法门。   消耗掉蓝色天使树上的叶子,克莉丝汀感觉很心疼;但是,狄安娜不恢复健康,洛桑就不开心,洛桑不开心,他随时会毁灭蓝色的树,克莉丝汀对于这一点想得很明白;虽然自己的主人是道家弟子出身,整个就是一个凶猛的动物。   出了莲花境界,洛桑才发现时间竟过去了那么久,太阳已经西移,“维思岛幽灵”还在浅水湾游荡。   赵鹰一直陪着洛桑,看洛桑出来,才送口气,立即开动游艇靠岸。   “唐先生和李博士一直在找你,龙五出事了。”赵鹰的话把洛桑吓住了,今天是去化缘,黑社会连和尚也对付不了?忽然,洛桑想到了灵山寺的九个厉害和尚,心里一紧。   等李晓谦和唐亦龙上了游艇,赵鹰也不请示,立即开船冲向大屿山。   阿卜杜拉王子从游艇的客房出来了,洛桑说过,他不说话,谁也不能打扰他,王子就修炼了一夜,现在看来,精神焕发。   “维思岛幽灵”的客厅里,洛桑忙的很,手里抓着一块牛肉啃着,眼睛盯着电视,耳朵听着唐亦龙的汇报。   “上午,龙五带着一百多和尚去鹿鸣禅寺化缘,没想到惹来了四、五百个真和尚的围攻;龙五找不到你,就召集了两千多小弟去帮忙。这一来,影响就大了;整个大屿山的和尚都去帮忙,也有两千多和尚,还有几个厉害,一出手就制服了一大群假和尚,包括龙五。他们报警了,现在,龙五被扣在鹿鸣禅寺内。”   “警方有什么反应?”   “他们说这是佛教界内部的事情,对于宗教事物,警方不方便插手。龙五很聪明,两千小弟都剃了光头,每人发一笔钱买僧衣,所以,表面上看来,确实是和尚们在闹事。龙五说,天下和尚是一家,东西当然大家都有份,所以佛像也是大家的。静佛寺需要请尊佛回去,当然要大家的支持了。这样的话,从表面是看是站的住脚的,所以……”李晓谦博士说着微笑起来,在他看来,龙五的语言逻辑简直就是洛桑的翻版,他哪里知道,这些都是洛桑教的;龙五一个混混,哪里有洛桑那样深厚的佛教修养?   大屿山近了,饶过分流角,“维思岛幽灵”停靠在一个小码头上。   赵鹰拿来地图计算一下,鹿鸣禅寺距离这里的直线距离有一点五公里,刚好超出洛桑的感知范围。   思量半天,洛桑看着赵鹰笑起来,拉着赵鹰回到卧室,在迷惑的王思韵手下,又一个光头诞生了。   回到客厅,洛桑扒下王子的白色长袍,撕扯几下披到赵鹰身上,客厅里,出现了一个崭新的和尚。   “法号空海,来自海外,赵鹰,就看你的了,去到那里不必多说话,只要不死人,该怎么闹怎么闹,最重要的是把佛像弄回来。”   赵鹰上岸时,怀里揣着一个好东西,八宝玲珑瓶。 第十章 七件事   鹿鸣禅寺大殿上,高高在上的是如来佛祖,殿右侧是观音菩萨,左侧就是那地藏王菩萨。   宽广的大殿有三百多坪,这时挤满了光头和尚。说起来和尚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也有一套严格的程序,须在寺院拜师傅学习,少则两年,多了不限,只有年满十八岁的才能得到寺院办法的戒牒,正式出家当和尚。   这个戒牒还有个来历,佛教传入中国之初,政府为了限制僧人的数量,制订了度牒制度。因为中国人太聪明了,那时实行的是人头税,当和尚就是四处化缘为生,可以免税,有些乡绅大户,一家人都是出家人,男的住在家庙里,女的住在家庵里,魏晋前渐成风气,那时的和尚尼姑才叫多。   实行度牒制度后,也没安稳几年,到宋元时期,发放度牒成了政府的一大收入来源,只因为度牒也要钱来买的,没钱就别想当和尚。南宋时,政府为了填补财政亏空,户部还专门开始买卖度牒的市场,以至于造成银票贬值。一直到清乾隆年间,由于佛教渐渐衰落才废止度牒制度,改由寺院发戒牒。   现在,大殿里正在争吵的就是为了戒牒,黑社会哪里有什么戒牒?他们认为穿上僧衣就是和尚了,吵闹着说鹿鸣禅寺的和尚不讲理,但是,除了乱吵加威胁漫骂,到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正规的和尚们,人手一本下黄书,如捧语录一样高举在头,高喊着佛号,抗议黑社会对他们的侵犯。   龙五和四十几个假和尚已经动弹不得,被九个老和尚困在大殿正中,说起修为,假和尚怎么能与真和尚比?   但是,灵山寺的九个老和尚也头疼,他们知道这些和尚背后是洛桑后,只敢困住他们,不敢用什么严厉手段;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上次只是抓了洛桑一个徒弟,灵山寺就被闹了个灰头土脸,这次来了那么多洛桑的手下,谁知道洛桑想干什么?   报警也没用,人家说这是佛门内部的事情,不方便管,只有把媒体交来,希望得到社会的支持,给政府施加压力。   但是,这几天香港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好多媒体正在挖掘议员的丑闻,根本顾不上这里发生的事情;就是来到这里的记者,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看着这些昨天晚上还在太平山围困议员别墅的黑社会摇身一变,都穿起僧衣类围困寺庙,都搞不清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掏钱问问,才知道人家是来化缘,刚听还没感觉,仔细一琢磨就不是味道了:化缘怎么跑到庙里来了?历来,化缘都是和尚的专利,吃喝不愁全在这化缘与香火钱,况且,今次来化缘化的不是别的东西,乃是要化一尊佛像回去。   大家惹不起黑社会,也不想昧着良心乱说,就看到什么说什么不加评论,只说和尚们在吵架,为的是一尊佛像。有些记者明白点其中的原由,心里就埋怨洛桑:事情总要一件件来,都堆到一起,弄的大家不知道哪里是重点。   鹿鸣禅寺的住持和尚源惠大师已经被送进医院抢救了,源惠大师年逾七旬,是个老和尚,见识也多,听他们喊出洛桑的名号,就知道祸事大了,自己肯定应付不了;一边敲钟召集帮手,一边注视事态的发展,到周围围聚起四、五千真假和尚,终于支持不住,昏倒在大殿上。   现在的鹿鸣禅寺,大殿里是百十个真假和尚,真和尚把假和尚制住了;院子里是真和尚多假和尚少,大家正在讲理;寺门被二十多个修为高些的真和尚把守着,个个手拿无情棒,假和尚们也不敢轻易上前。寺外面是真和尚少假和尚多,大家在拉扯着准备打价,却没真打;黑社会打架是要先讲好价钱的,龙五被困在里面,谁知道打完架会不会付钱?   赵鹰来到鹿鸣禅寺前,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摇摇头,黑社会到底是群乌合之众,与一心护佛的真和尚比起来错远了。他穿着白僧衣分外抢眼,但是大家都在乱吵吵,谁也没注意这个新来的和尚。赵鹰正往里挤,被手捧黄宝书的和尚拦住了去路。   赵鹰也不多说,横身撞进寺门,把守在台阶上的二十多和尚那里竟得起他这一撞,立时摔倒一片;有眼尖的黑社会小弟认出赵鹰,还不敢确定,看他先收拾了守门的和尚,发一声喊:“光头龙派高手来了,大家冲。”   “呼!”的一阵乱,假和尚们立即精神起来,跟着白衣飘飘的赵鹰就冲进寺院。有组织的与没组织的就不一样,赵鹰如刀尖直插,在前面领路,身后渐渐把黑社会聚集在一起,当真是所向披靡。   刚到大殿前广场,前面又出现了三十六个和尚,十八个拿棍在前,为十八棍僧,十八个空手在后,为十八金刚;他们摆下两个大阵让假和尚闯。这年头,谁还傻得讲什么江湖规矩?赵鹰迈步前行,千余小弟紧跟其后,立即淹没了源惠大师重金从宝莲禅寺请来的“高手”。十八棍僧水平颇高,知道挡不得,立即转身跳出圈外,可怜他们身后的十八金刚正在摆酷,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群淹没了。   大殿内怎么也进不去那么多人,赵鹰回头看看跟随自己的千多小弟,也感觉热血沸腾,看着从人群中爬出去的十八金刚,看着有些小弟手里抢来的黄宝书,又有不忍,他可不像洛桑,不想伤人太多。   “大家听着,只围了这大殿就是头功一件,里面的事情大家不要操心,不让和尚进去就行。”   众小弟答应一声,立即散开。   殿门被赵鹰推开,闪身进去后立即跃起;门两边果然有和尚偷袭,只是赵鹰已经站在大殿的最高处,如来佛祖的头顶。   大殿里和尚以为来的是洛桑,都戒备起来,看到是个陌生和尚,一边是怕一边是惊,人家表现出的实力太惊人,比洛桑也许差不了多少。   赵鹰凝神看看大殿里状况,却看到一个熟人悲天和尚。正微笑的悲天和尚冲他举手施礼,赵鹰只好还礼,这个时候,他在这里干什么?   “阿弥陀佛,请问师兄来自哪里?到此有何贵干?”殿中围困这龙五一伙的九大神僧中的一个开口了;“老衲释仁,灵山寺护法僧,请师兄讲明来意,您也看到了,这里没有伤人,既然穿上袈裟就是一家人了,有事情还是慢慢说的好。”   “小僧空海,来化缘,只要把那地藏菩萨像给我们静佛寺供奉,一切都好商量,我们出点香火钱也可以。”   “空海,与里面的空空师兄是一处的了?”灵山寺的主持明信和尚从殿角闪出:“静佛寺自己的佛像要自己化来,怎么化缘到自家庙里了?”   赵鹰正想答话,屋顶处飞沙走石,大殿中云雾缭绕,风住时,半空中出现了一个漂亮的神仙,这神仙穿一件湖蓝色僧衣,缠一条缠金丝镶美玉的腰带,光头玉面煞是精神。   看到这神仙,九的神僧包括明信和尚立即跪倒,高呼灵山神佛匍匐在地。   来的正是灵山神佛王子厚,他也认识赵鹰,这次被洛桑召唤下来,就是为了收服灵山寺的九大长老。赵鹰走后,洛桑才想起王子厚,那九大神僧本事不小,能收到静佛寺当护法总比禁锢到黑玉扳指里强,就快速找傲山澈将军下来。   借助八宝玲珑瓶,洛桑也能知道赵鹰那里的情况,现在,八宝玲珑瓶就是“贪婪鬼”的代名词,能不用尽量不在凡人身前展示,只要露面就必须让见过它的人闭嘴,最是麻烦。如果王子厚能办成这件事情,总比来硬的强。   几百年来,王子厚在香港修炼九孔金鱼,庙里的香火最是灵验,灵山寺沾着他的光,和尚也容光;那灵山神佛一出现,却伫立在赵鹰身边,明显与他是一起的。和尚们虽然拜佛,真信这个也没几个,看到霞光缭绕、宝像庄严的王子厚,都震慑与他的威名拜服在地,连龙五等一帮假和尚也知道神仙显灵了,他们拜得更是虔诚,都是五体投地。   王子厚来之前还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那洛桑有请,自然竭尽帮助,知道洛桑要在香港为阿秘特佛修庙本也高兴,灵秀峰自从有个阿秘特佛后,名声更响,王子厚也跟着沾光。但知道洛桑让人来庙里化缘还是化尊佛像回去,心里也别扭,他的灵山庙就是被洛桑给拆了,怎么着也不会高兴。   但是洛桑说,可以在新庙里为他重塑金身,让他陪在阿秘特佛身边作为护法金刚,王子厚立即什么都答应了,能拜个真佛为师,还是护法金刚,比只有虚名的灵山神佛强多了。   “空海师兄是为佛门一件盛事而来,也许大家不知道,尊者阿秘特已经于年前功德圆满,成就佛身;为了供奉阿秘特佛,各个寺院本该互相帮忙。这般推阻是为何来?岂不闻佛门广大愿者进来,只要披上佛衣,还说什么真假?各位本佛门修炼多年的高僧,执着与真假本就过分,妄分你我怎体现我佛普度众生的慈悲心怀?一张戒牒能说明你是佛门中人,那没有戒牒的想要修行就要看你们的脸色。咄!你们这些和尚念的什么经?拜佛拜的我佛的慈悲心肠,不是这臭皮囊,不明白这点,空读佛经万册也是惘然。我灵山寺僧众,怎么也与这样的和尚为伍,没的玷污了本坐的烟火。这次不罚你们,今后好生与静佛寺合作,本坐已拜在阿秘特佛身前为护法金刚,灵山寺众,在静佛寺为我重修金刚像。走也!”   王子厚耍了通威风,伸手在虚空里点化几下,九大神僧跳跃几下都升起在半空;大殿里忽然香气四溢,众人心神皆醉时,空中响起三声钟磬之声,光芒一闪,灵山神佛渺然而逝,这时,那九大神僧才跌坐在地,各自闭目养神,修炼刚得到的体验。   到底是神仙,知道虎头豹尾的重要,开始的威风,收场更是玄妙非常神圣庄严。众和尚也不分真的假的了,抬头看时,连那白衣空海和尚也消失了,都向空礼拜不停。   殿门大开,黑社会小弟们看到,龙五与那些大和尚们神情恭敬的步出殿门,身后是那九大神僧托举着地藏王菩萨的黄铜法身。在众人注视下,缓缓步下石阶,走到寺外安放在龙五早准备好的大板车上。   真假和尚们中开始流传刚才大殿内的事情,信不信佛的都恭谨起来,再没人争执,都静静跟随着安放佛像的板车,也不用司机开,推着上路,高颂着阿秘特佛的佛号,顺青马公路往静佛寺去了。   记者们正准备拍些刺激的场面,没想到事情竟如此安静的结束,这些黑社会小弟若被洗礼般,再没半点嚣张。大家知道里面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就又一次拿钞票探听消息。这次却碰了壁,昨天看到一百港币才开口的黑社会,看到五百港币竟视而不见。   有大电视台的,腰板到底硬朗,甩出张五千大钞;还是那句话,见钱眼开,终于有人受不了诱惑还是说话了,这一来记者们开始炸了,大白天神仙显灵,这个新闻比香港岛的丑闻还来的刺激。   任何一件事情经过三个人口,一定会变味,这是经反复论检验过的。黑社会里传的就更邪乎了,又说阿秘特佛驾着金光来显灵,镇服了大屿山的佛界高人,有说阿秘特佛带者灵山神佛一同显灵,要求今后灵山寺归于静佛寺门下,威风了几百年的灵山神佛现在是阿秘特佛的护法金刚。这些都是有鼻子有眼的,没鼻子没眼的就海了去了,三天内至少出现了六、七十个版本;都惯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标签,就如《阿含经》的“如是我闻”一样。   这三天里,洛桑老实的呆在浅水湾别墅里,活动范围极其狭小,最多和从北京赶回来的吴帆小姐拍了几条宣传片,与陪同吴帆小姐一起来的舒月小姐在沙滩上散散步,还是转圈。   与阿卜杜拉王子一样,里威尔子一见到舒月,立即惊为天人,看到吴帆小姐,又一次迷了眼,这次,两个王子分好了工,一个进攻舒月,那是里威尔子;阿卜杜拉王子在舒月那里碰过钉子,这次开始对吴帆小姐暗下工夫。洛桑收集美人的本事,让两个王子佩服了又佩服;当两位美人离开时,让两个王子郁闷了好久,相对叹息;通过这个缓冲,两个王子的关系奇迹般的拉近了。   洛桑没时间操心他们的事情,这三天他是最忙的了:一是为香港大佬派来的造型师确定阿秘特佛的头像。   二是操心王思陨与香港大佬操办的盛大晚会的舞台设计,演员阵容。   三是操心半山别墅里两个基金会的运作,这几天很是有些收入。   四是指导赵鹰忙活的静佛寺与灵山寺的合并,赵鹰现在就是神仙的代言人。   五是介绍王子厚拜在阿秘特佛前为大弟子,这是个好事,王子厚请了好多神仙来观礼,有些就趁机下来见见洛桑,只是认识一下。   六是与在莲花境界内养伤的狄安娜培养感情,有点缠绵,更多的还是爱怜。   七就是与几个来登门道歉的议员应酬。   这七件事情那一件都不能不操心,当真是双眼一睁,忙到黎明。特别是最后一件事情最麻烦,媒体对他的报道,都交给全成金,早顾不上操心了。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这些以前支持十四K的议员,终于低头找洛桑寻求妥协;除了窝藏的哪个外,给港首个面子,洛桑也没再过分追杀。当然,这一切是有条件的,不得到好处洛桑不会这么好说话,他又不是老好人。   关于好人和坏人,阿卜杜拉王子有个经典的论述:如果以个位计算,坏人比好人的能量大的多,只因坏人做事只讲利益,手段也恶毒;如果以十位计算,坏人还是要占上风;如果以百人计算,双方会互有高低,这时要比的是团体的力量;如果成千上万,那坏人就会装成好人投机过来。   但是,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就如没有绝对的好神仙与坏神仙一样。   最先确定的事情是阿秘特佛的佛头,时间紧,在出了三个小样后,洛桑终于最后定稿;还是为了时间,洛桑决定先给阿秘特佛的铜身上安装一个玻璃钢佛头,那样一周内就能完工,至于铜佛头,什么时候弄好怎么时候再换。   阿秘特佛不满意,他不是为别的不满意,他是对把地藏菩萨的佛身换上自己的佛头不满意。对于地藏王菩萨,阿秘特佛十分尊重。   “那是个大有神通的好菩萨,虽然没有上界,虽然没有成佛,但他是为了普度众生的大愿心;地藏王菩萨誓言:地狱不空,永不成佛。我不能为了自己的佛身毁了地藏菩萨的佛身。”   “算了吧,阿秘特佛,现在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你的时间不多,为了你能在天界坐的稳,先将就着,大不了回头再给地藏菩萨塑尊金身。地狱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一直很迷茫,有这个守护地狱的菩萨,一定有个世界是……”说到这里,洛桑愣住了,抬头直视着阿秘特佛,森森的说:“如果我猜得不错,西藏方向有个世界在收集灵魂,死去的灵魂只要能凝聚出一些念力或者修炼到一定境界,都被引导到那里去了。阿秘特佛,你不该瞒着我,这件事情很重要。”   阿秘特佛呆了呆,叹息一声:“翻转法则,洛桑,翻转到最后,你知道是什么结果吗?” 第十一章 翻转时轮   翻转法则,这是对洛桑影响最深的行为法则;回到这个世界后,对现实的无奈,对社会的迷茫,对民族苦难历史的痛楚,都借助这个法则发泄出来。洛桑过往的所有作为都深受翻转法则的影响,所有他感觉不公平的都在被他颠覆;所有这一切,依仗的就是翻转法则的基础理论:这个世界本是虚幻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游戏、都是过程,虚幻的世界里规则也是虚幻的,过程中注重的是体验翻转的感觉,对于翻转的结果,洛桑很少想也没工夫去想。   阿秘特佛摆出翻转手印,漫声道:“最先提出翻转法则的,不是释迦佛祖,不是药师佛,是那地藏菩萨。地藏菩萨本也不是佛门神仙,他的存在比佛祖要早;弥须山刚建立时,地藏菩萨看到世界上诸多的苦难,看到那么多无助流浪的灵魂,发誓要解救苦难的众生;他的大愿誓言是:地狱不空不成佛;根本含义就是要翻转这个世界,把地狱变成天堂,让众生都解脱苦难。那时,天界还没有九重天,也没有伊甸园,更没有古兰圣地和浩缈峰魔界,那里真的是一片乐土。   但是,人心是无底洞,神仙们多了,就有了矛盾,就有了亲疏远近,就有了各自的地盘。那时,凡人只要饮下神泉的水就能飞升成神仙,也能自由的生存在天上人间;神泉的水每年就那么多,根本不够大家抢的,就成为越来越宝贵的东西,甚至成为财富的象征。为了争夺对神泉的控制,人们建立起一个个帮派。弥须山从自由平等世界变得等级森严,当佛祖的家人成就一派势力后,伊甸园上帝神殿建立起来了,奥林匹斯山神殿建立起来了,九重天灵霄宝殿建立起来了,古兰胜地建立起来了,还有些小的国度也建立了起来。有些是为了称霸,有些只是为了能自保。不知道什么时候,地藏菩萨悄悄的离开弥须山,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没多久,天界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帮派,专门追杀去取神泉水的神仙,渐渐引起了各势力的警觉;后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地藏菩萨带领一帮神仙做的。借助神泉,地藏菩萨让大家变成了仇人,互相之间开始猜忌,开始仇杀;战争多了起来,各个势力见的厮杀越来越血腥残酷。渐渐,神仙少了,很多神仙都受不了这种恐怖,下界做凡人去了。   最后,地藏菩萨设计了一场大战争,据说,地藏菩萨要毁灭神泉,与他一起的,还有千余个神仙。那是一场大灾难,无数的神仙在神泉旁厮杀,最后,终于惹出了天雷的愤怒,厮杀停止了。地藏菩萨看到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但是他伤势严重,灵体将要消散,只有借助时轮转盘存身。就在那时,地藏菩萨说出了翻转法则。翻转法则其实翻转的是天界秩序,他要把变态的世界翻转回最初的祥和世界,把高高在上的神仙恢复为凡人。他说:这个世界没有神仙还安稳些,自从有了神仙,天界不再是乐土,下界世人得到的不是更多的帮助,却承受了更多的苦难。高级神仙为了争夺信仰的力量,驱使无知的人们信仰的旗帜下在互相厮杀。普通神仙们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与私心,对人类肆意妄为,那一次,地藏菩萨诅咒天界的所有神仙都下地狱,他,就是地狱的守护者。地狱,就是地藏菩萨修炼的时轮转盘世界,里面最初收集的,都是死亡的神仙的灵体。   在天雷监视下,在神泉旁边,神仙们制定了平衡法则,不得直接干涉人间的事情;神泉的水也被地藏菩萨幸存的朋友们守护起来,他们是中立的神仙,不插手任何利益冲突。天雷们改变了神泉,喝下神泉的水就只能在天界生存,下界时间长了就要消散修为。也就是那一次,势力最大的上帝被五雷轰顶,他手上的血债最多,他曾经发动大洪水,毁灭了无数的生命。也就是从那以后,原来威风无限的上帝神殿没落了,只有托庇在奥林匹斯山下存在。”   阿秘特佛说到这里,微微一笑:“那次混战中伤亡最少的是弥须山,混战后,弥须山也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帮派成为大势力,被请进了九重天。从那以后,天界安稳了,再没有大的战争,知道为什么吗?”   洛桑听得如神,摇头道:“你们神仙的事情,我怎么能知道?快说。”   “凡是天界的神仙都被天雷消去了相关记忆,如果我不是修成佛位,也记忆不起来那时的一切。你现在掌握的汇聚精神能量的神通,其实原来很有几个高级神仙会,现在,只有你我会了。洛桑,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对付佛祖吗?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一年来,我渐渐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两千年来,弥须山也有个菩萨成就佛位,但是,他在成佛后没多久就消失了;那个菩萨成佛后就跟随佛祖进了金顶光明世界,却再没出来,佛祖也没说,只是从那以后,弥须山再没有修成佛的菩萨了。现在我明白了,他是被佛祖封闭了,佛祖从他身上知道了一切,这也就是佛祖下界修炼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伊斯兰教徒毁灭了我们的家园,毁灭了佛祖家的人间王国。”   最后,阿秘特佛看着洛桑说:“我不希望看到佛祖变成另一个对人间肆虐的上帝,那对人间是灾难,对天界也是灾难;这个世界本就不太平,再经不起折腾了。”   “上帝被毁灭了吗?有信仰护身,他还惧怕天雷的打击?天雷究竟是什么?怎么有那么大的神通?”   “一个天雷你能抵御,五雷轰顶谁也抵御不住;上帝就是被五雷轰顶消去了全部修为,贬下天界。但是,现在他又回去了,也许耶苏根本不是什么上帝的儿子,想来他就是被贬下界的上帝,只不过,也失去了当时的记忆。如果他修成了佛身永恒那样的神通,天界就要乱了,上帝神殿也不会再托庇在奥林匹斯山。天雷,从来就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也就是那次后,神仙们才认识到天雷的厉害,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能瞬间毁灭他们的存在。”   洛桑沉吟了半天,明白了这些又有了新的疑问,艰难地问:“那么,时轮转盘应该落到了佛祖手里,现在掌握它的是谁?目犍连圣者还是巴沽拉尊者?”   阿秘特佛摇摇头:“你不明白吗?时轮转盘究竟在哪里你真不知道?”   洛桑惊愕的看着巴沽拉尊者,猛然抓出黑玉扳指,举到眼前仔细看着,又看看阿秘特佛:“你是说,时轮转盘在这里面?”   “没有时轮转盘就没有六道轮回世界,时轮转盘是佛祖从不离身的东西,那样的东西在谁那里都是个巨大的威胁,对他的威胁。这样重要的东西他是不会交给别人的,黑玉扳指外面是炼魂石,里面就是时轮转盘,十八层地狱其实就是里面的十八个世界。”   “可是,里面只有十二个世界,慢……”洛桑抱住头呻吟起来,他已经相信了阿秘特佛的话,善恶门山出现的十三条咒语,不证明里面只有十二个世界,也许,佛祖隐藏了六个世界,就凭他那么狡猾,不会没一点防备。里面不断出现的高级神仙证明阿秘特佛的判断是对的,那么高级的武士绝对不是凡人,虽然海神与四世佛的本事已经很大了,自己时不时还要用龙纹剑帮助他们。有些武士高级的离谱,甚至比南天王本事都大;如果不是自己能使用黑玉扳指世界的终极力量,如果不是龙纹剑有神奇的力量,现在那个世界属于谁还很难说。   “你明白了,那时,地藏菩萨也失去了记忆,不只是那样,他被佛祖移出了时轮转盘;现在,在西藏西边的大山里,巴沽拉尊者正在修炼另一个时轮转盘,就叫翻转时轮,利用的就是地藏菩萨的灵体。佛祖下界时,利用地藏菩萨的翻转理论建立了翻转法则,其实修炼出来的灵体都被巴沽拉尊者收进新的时轮转盘中了。这也是弥须山一千多年没有新僧人的原因,为了补充僧团,弥须山才从中国修炼上界的佛门弟子中挑选新人。所以,你需要尽快从日莲佛的诅咒中解脱出来,我们要尽快寻找到巴沽拉尊者的下落。”   洛桑点点头,暗自庆幸,不是因为佛祖在自己身体内,也许他就修炼翻转法则了,那结果就是翻转到巴沽拉尊者的翻转时轮里。   但是,洛桑的心里又警觉起来,现在的阿秘特佛已经掌握了巨大的秘密,他会不会变成另一个佛祖或者上帝呢?现在看来不会,今后时间长了,谁知道他会怎么样?学了不少《阿含经》了,对于入魔前佛祖的思想洛桑也明白了不少,那时的佛祖也是个高尚的家伙,至少言行是那样的。   佛门的功夫真奇妙,成佛竟能突破记忆的限制,想到月光菩萨探察记忆的本事,洛桑也就释然,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东西,也许,佛祖一直在试验找回记忆的方法。怪不得弥须山那么多菩萨,原来,是佛祖在限制他们成佛。地藏菩萨看来是个好神仙,就是太狠了,要翻转天界,也是个为了理想的狂妄之徒。   阿秘特佛现在还不明白使用念力的方法,自己能体会到一些,也经常被阿秘特佛问起来,如果阿秘特佛借助念力得到了佛身永恒,那就进入了另一个境界,思想会依然这样纯净吗?   洛桑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依旧是信赖的样子,直到送走阿秘特佛。   “我需要些迎仙侯的仙汤,阿秘特佛,下次来带些下来。”这是洛桑最后的要求,知道了神泉的秘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对付黑玉扳指内的神仙们。无论再厉害的神仙们,只要喝下迎仙候的仙汤就是白痴一个,那怎么也比被佛祖洗脑的神仙好,也许自己也能想办法给他们洗洗脑;现在是个机会,南天王不在南天门,要多弄些回来,谁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哥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也许,送走了阿秘特佛,洛桑边向莲花境界内狄安娜的小楼去边想着仙汤另外的作用。那蓝色的树可以用仙汤浇灌一下,据说这树被神泉水浇灌后有巨大的变化;这里的那些不听话的俘虏也能让他们喝点,实验一下究竟怎么样,如果成神仙了看能存在几天,不行就送进黑玉扳指;也许,对付那些不好明着对付的敌人,就喂他们喝下点,让他们白日飞升算了,反正到天界也是白痴一个。   算计着怎么利用这些神仙们的好东西,洛桑怀里多出一个柔软的身体;狄安娜;不再抗拒洛桑的放肆了,渐渐也能适应色狼的爪牙;但现在她和洛桑都是有伤在身,万没把握抵御另一次天雷轰顶,只有忍受着被洛桑调起的欲望的折磨,一切等伤好再说。   一会儿,狄安娜的银月骑士团要来接她回去;狄安娜已经下界四天了,再不上界修炼几天就要降低修为。十天后,暗夜精灵将为她施展另一次自然之爱魔法,二十五天后,经过最后一次自然之爱的洗礼,狄安娜就彻底自由了。   面红耳赤的狄安娜,双手环着洛桑的肩背,仰头挺胸、眼光迷离,臀部被挤压向色狼的坚挺,胸前也被撩拨着;狄安娜的身材异常结实,该软的地方也渐渐变的柔软,最柔软的香舌正被贪婪的品尝;猛在洛桑唇上咬一口,吸一点色狼咸咸的血液,飘身闪开。   “别以为我好欺负,你个大色狼,这几天老实养伤,回来……回来再找你算账。”狄安娜整理着衣衫,狠狠的说,眼睛里是情义,脸上是不屑,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洛桑抹一把嘴唇上的伤口,真厉害,怎么看没个三、五天痊愈不了,这可怎么见人?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明天就要来了,三天后就是晚会的时间,这样的形象能面对几万观众吗?那可是现场直播。   洛桑凶狠的逼向狄安娜,又不能真怎么样她,只有放出狠话:“回头再收拾你,小丫头,到时候有你后悔的时候,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魂不附体,什么是欲死欲仙,什么是坚强不屈;嘿嘿,有你叫的时候。”   恢复了平静的狄安娜,也冷笑:“不要吹牛,你……”就被抓住按在墙上,当然是付出点代价才被放开。   别墅外的虚空里,三千银甲骑士等候着自己的主人,队伍前列是几百女骑士,威猛的比男子也不逊色;狄安娜也换上身戎装,胸前的银月徽章比往常更醒目了,当然是因为里面更丰满的缘故。   在自己的骑士面前,狄安娜完全是一个冷血的女统帅,也不理会送行的洛桑,飘身上了银色战车,云霞舞动,就那么走了,连回头看一眼也没有。   摇摇头,洛桑回到自己的卧室,黑暗中找到正熟睡的玉女歌星美好的身体,解开柔薄的真丝睡裙,褪下唯一的布片,一点前奏也没有就占据了着熟识的身体。   王思韵被激烈的冲撞唤醒,顾不上思想,强烈的快感夹杂着疼痛袭击着她,玉女歌星热切的迎接着,边喘息边调整着身体,四肢舞动,银牙触碰着吸吮,终于忍不住呻吟开来。   天渐亮时,色狼舒解了满身的欲火,舒服得把瘫软如水的思韵揽在身前:“你个小妖精,今天怎么如此厉害,看把我嘴唇也咬破了,怎么出去见人?”   恶人就是恶人,王思韵正享受着快乐的余韵,听到这些话,勉力支撑起身体,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能如此狠心。   “谁让你这么粗鲁,今后温柔些,又不是偷情,弄得跟强奸一样,下次,把你鼻子咬掉。”王思韵虽然有些怀疑,也相信了,刚才实在是太疯狂了。   “看来,你很享受被强奸的滋味呀,小妖精,怪不得反应那么激烈,再来一次什么样?”色狼奸计得逞,又做势威胁起来。   “天也亮了,别闹了,让别人听见多不好?上午天天就来了,她会带些艺员过来,我还有很多事。”王思韵也知道洛桑在说笑,总要给男人个面子吧。   洗浴室里,洛桑被细心的冲洗着,看着同样裸露着身体的王思韵,体会着肉体的触碰,真的又冲动起来,被拍打一下:“色狼,受什么刺激了?”   “你,越来越漂亮了,看来你练功很勤奋啊,这里越来越细腻了。”   情人的赞美是最好的春药,情动的玉女歌星终于忍不住,扭曲着美好的身体顺应着色狼,又奉献着自己,欲乐着双方。爱情诚可贵,没有肉体的交流,怎么也不会有这么浓烈,只有保持持久的吸引力,爱情才能长久;这是王思韵的爱情观,人生苦短,快乐有几多?别的,都可以暂时抛开。   九时许,洛桑才和王思韵出现在客厅里,又是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阿卜杜拉王子把洛桑拉进小客厅,红木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托盘,十二只晶莹的水晶瓶散发着光芒。   “这是伊沙贝拉今年炼制的‘心灵使者’,只有这么多了,分六瓶给你;洛桑,女人的鼻子是最灵的了,为了减少她们的疑心,最好让你的女人都用这样的香水。”   对于这个建议,洛桑不怎么在意,看着伊沙贝拉女巫每年只在十月才炼制的香水,财迷有了另一个念头。   “既然你把它们说得那么神奇,不如我们来个拍卖会好了,一定能卖出好价钱。”   阿卜杜拉王子气急:“伊沙贝拉的香水是无价的,洛桑,真需要钱我给你,绝不能用金钱玷污这美丽的宝贝。”   “你的伊沙贝拉的香水自己享受,我去迎接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了,她一定也能做这些,我会为她的香水举行一个拍卖会;王子殿下,跟我来吧,飞机就要到了。”算了吧,不值得为这点钱得罪王子,洛桑嘿嘿笑着走了。 第十二章 台风“悟空”   上了游艇,洛桑没进客厅,来到甲板上陪伴梅朵。   这几天,梅朵是最辛苦的,整天要躲在佛塔下修炼,连饭也很少吃。   看到哥哥来到身边,梅朵粲然一笑:“哥哥,羞。”   洛桑一愣,伸手在梅朵头上打一巴掌:“小孩子不要乱看,会变瞎子的。”   梅朵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几下:“哥哥骗人,我知道你的秘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梅朵,这世界上也许就你是善良的,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师父。”   “我明白,师傅也说你是真对我好,但是,我不喜欢现在你身边的女人,我只喜欢乔影大姐。答应我,你们在一起好吗?生个宝宝我就是姑姑了。”   洛桑心头猛一痛,这是第二次了,上次在伦敦就曾经有过一次,瞬间,洛桑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乔影离开自己一定有原因,也许……   在原来的世界洛桑没有接触过女人,在这个世界,乔影是洛桑的第一个女人,近一年了,乔影再没出现过。洛桑也时常想起她,不论怎样,乔影总是他第一个寄托感情的对象,也是乔影让洛桑感到了爱情的虚幻。但是,总有些不对的感觉在缠绕着洛桑,渐渐,一个清晰的画面出现在洛桑脑子里:一片竹林下,两个老人在逗弄着一个孩子,胖忽忽的小手挥舞着,正是学步前的时间,翻滚在竹席上;捎远出,一个少妇在安详的注视着这一切,手里是一串水晶项链。   洛桑握住梅朵的手,仔细看着她:“刚才的一切都是你的想象,对不对?”   “哥哥,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乔影姐姐,答应我好吗?”   “梅朵,别闹了,这个佛塔还有什么神通?”   “不知道,我只会用,不知道为什么?”   洛桑叹口气,下到驾驶舱,注视了前面的海一会儿,轻声问专心驾驶的赵鹰:“你对乔影怎么看?她为什么离开我?说感觉,不要分析。”   赵鹰吓一跳,不明白洛桑为什么这么问:“接触不多,只感觉她是个细心人,对任何事情考虑的都比较全面;如果让我来看,她是感觉到与你在一起的危险才离开的,当时,你刚挨了四枪。”   洛桑点点头,走出驾驶舱,走到船头,迎着风浪站在那里。压抑的痛楚又一次袭来,是自己在压抑着自己,不使自己叫出声来。虽然不能肯定,他现在真的想去看看乔影怎么样了,那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但是,洛桑仔细考虑着乔影的感受,也考虑着自己的环境,竟没有勇气走出这一步。   表面看来,自己是风光无限,谁也不随便招惹的大人物,来往的非富既贵,就是黑社会也尊自己为老大,阿卜杜拉王子还在自己保护之下;但自己得来这一切凭的是什么?还是半个神仙的身份,还是超越凡人的神通。   现在,最不安稳的就是神仙的世界,自己混神仙世界凭的就是不要命狠,狡诈的狠,与神仙们斗心机斗狠都是凭着抛开一切无牵挂的不要命。所谓舍的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如果有了牵挂,自己还能保持这样的狠吗?   地藏王菩萨翻转的是天界的秩序,虽然他成功了大半,终于还是功亏一篑;人家还有不少朋友帮助,与他比起来,洛桑是人单势孤,在驱逐佛祖之前,洛桑只有压抑住自己。为了他们的自由与安全,亲人,那是奢侈品。就是能顺利驱逐佛祖如不能制住他,自己还要面临疯狂的报复,把佛祖干掉,同样要面临疯狂的报复。   况且,还不能确定乔影有个孩子,不能确定孩子就是自己,洛桑也没勇气去求证,但愿,那一切都是幻觉。   活着真难!洛桑瘫坐在甲板上,紧咬着嘴唇,一丝丝咸腥的滋味蔓延进整个口腔。   “亲爱的洛桑,来喝一杯吧,里威尔王子说你抢了他的梦中情人,要求再一次与你决斗,这次是斗酒。”阿卜杜拉王子从客厅出来。   转过身去,洛桑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连嘴角的血迹也消失了,绕过阿卜杜拉王子进了客厅仓。   “一会儿,里威尔王子将代替我去迎接玛瑞丝小姐,所以,他是不能喝酒的;我害怕了,酒壮色胆,万一醉醺醺的王子殿下对玛瑞丝小姐不礼貌,那就是大丑闻了。王子殿下,您的身份重要,那个场合要保持礼仪。”   “维思岛幽灵”渐渐接近大屿山岛,轻盈的艇身上架着个白佛塔,不明白的认为这是在搞怪,明白里面是谁的认为洛桑示威。   当然是为静佛寺的和尚们示威了,现在的静佛寺,香火颇旺;灵山寺的灵山神佛先被运到了寺里,就安放在从鹿鸣禅寺化缘化来的地藏菩萨的身边。   地藏菩萨还没红,灵山神佛的香火就旺上了天。第一天刚开庙门,连钟也没敲,来灵山神佛坐前烧香求保佑的信徒有数万人,两个功德箱里晚上竟收扫出百十万港币。   这可把龙五惊呆了,原来,当和尚是如此有前途的一件事情,不用打杀,不用冒险,不用威胁,不用走私,不用掏本钱,钱就自动来了?说不用掏本钱也不对,至少为了占领这静佛寺是费了不少钱的,化缘来这个佛像也费了百十万。   一群不会念经的假和尚,守着一个衰败了多年的静佛寺,三天里弄了四百多万。这可把那些大佬们羡慕坏了,早知道装神弄鬼如此赚钱,谁还去当黑社会?   所以,这几天他们都在想办法见洛桑,都想也能被允许弄个庙呀寺什么的,当然,不是要洛桑出头,只是希望能得到他的允许,另外指点一下那座庙能红。在他们看来,洛桑与神仙也差不多,当真有点石为金的本事。   但是,现在洛桑别说见了,能与他通个电话也不容易,就是与洛桑合作办晚会的大佬也见不到洛桑。   知道今天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将到香港,那洛桑一定会去迎接,报纸上已经把他们的绯闻传便香港,不知道的还真没有几个;据说,洛桑一到伦敦就瞄准了这个骄傲的黑天鹅,没用几天就顺利拿下。这次,洛桑一个电话,骄傲的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马上结束了与英国皇家歌剧院的长期合同,来为洛桑捧场就是证明。   有些神通广大的媒体,还把洛桑身边的里威尔王子与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的关系说了一下;说洛桑是横刀夺爱,不,应该说是横剑夺爱,在决斗中三剑就把击剑高手里威尔王子击败,并且收里威尔王子为弟子。   洛桑的“维思岛幽灵”还没到大屿山那边的新机场,机场里就竖立起了十多条横幅,都是欢迎黑天鹅的。   一架包机冲出云层,当橡树叶芭蕾舞团一行六十多人出现在航空港口时,立即感受到了香港的热情,记者就不用说了,各界人士也不少,最奇怪的是,竟有一群和尚也来送花,在他们眼睛里,亚洲真是个奇怪的世界。   洛桑没有出现,这让那些等着在他眼前表现的人失望不小,但是,看到黑天鹅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的风采,立即迷醉了。   在一群身姿挺拔的俊男靓女中,黑天鹅也显得格外醒目;还是一袭黑裙,还是面罩薄纱,绝美的面容隐约闪现,摇曳的娇躯惹人遐思。在她身上,冷艳、骄傲与热情交替出现,寻找的眼光扫视着迎接的人群。   里威尔王子出现在人群前,他的身边是六个保镖。在新闻记者看来,里威尔王子上前献花的瞬间,英俊的王子与黑天鹅才是和谐的一对神仙眷属,闪光灯把大厅瞬间变白,立即谋杀了大批的胶片。   在里威尔王子引导下,黑天鹅登步出迎客楼,外面,黑社会开始不满了,怎么能这样?洛桑的情人那就是大嫂,被别人碰一下也是对他们偶像的亵渎。   但当黑天鹅登上一辆汽车时,黑社会们又高兴了,那是洛桑的车,挂军牌的大切诺机。这样的汽车以前在香港没几辆,就是这几天才突然多了起来,当然是黑社会里有点身份的人手一辆,现在停车场上就停了百十辆。但是挂军牌的就两辆,都是洛桑用的。   一大队大切诺机开始排队开出机场,大家都希望能看到洛桑的影子;他们终于达到了目的,在机场码头上,“维思岛幽灵”正安静的停泊在那里;甲板上,一脸微笑的洛桑张开双臂,黑天鹅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扑下码头,扑进他的怀里,在记者还没打开照相机前,消失在豪华的游艇里。   黑社会爆发出一阵欢呼,似乎抱着美人的是他们一样。   “维思岛幽灵”缓缓启动,调头开向大海深处。谁也没准备游艇,只有目送着“维思岛幽灵”消失在远处。   不远处的一辆汽车里,两男一女三个英国人注视着这一切,看到游艇离开,启动汽车加入离开的车流里。   “怎么样?”开车的壮硕男子问,一身肌肉把他的便装也绷的紧紧的。   美丽而野性的女人摇摇被染成白蓝色的短发:“不好对付,他的影响力太大了,只如何接近他就是个问题,况且,王子殿下与他打得火热,如果硬来怕伤及王子殿下。这次,我是白来了,与玛瑞丝小姐比起来,我就是一只母鸡。”   后坐是一个学者样的老者,手里举着个硕大的乌木烟斗,如玩具般旋转着:“再困难也要试试,不要打别的念头了,把所有的精力放到红堪与文化中心剧院;这次,不是为了杀他,也不是绑架他,我们的目的只是让他受点教训。如果这点也办不到,我们五处的脸面就真没地方搁了,海军部也将终止与我们的合作。”   游艇客厅里,玛瑞丝紧紧缠绕着洛桑,分开没多久,正是浓烈的时刻,稍微清醒后才审视着洛桑:“你的嘴唇怎么了?”洛桑没解释,轻轻推开点,又一次抱住黑天鹅修长的身体:“那些都是皮毛,只要你来就好了。”   阿卜杜拉王子进来了,伊沙贝拉等洛桑与玛瑞丝深吻后,施礼迎接自己的园主,洛桑与阿卜杜拉王子躲在另一边,品评着两个美人的优略;当然,洛桑看那个都好,比较起来,还是玛瑞丝更气质高贵也更漂亮些。   本着老婆是别人的好的原则,阿卜杜拉王子也同意洛桑的观点。今天,全香港都知道黑天鹅要来,王思韵更是在操心,就是想干别的现在也不是时候,况且,洛桑也没那么色急的样子,色狼也要讲点风度。   里威尔王子听不明白他们的突厥语,只能凭经验猜测,也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话,心里对洛桑就不满意;但是也没办法,他也没办法给玛瑞丝一个婚姻,更没办法从洛桑手中夺取美人的芳心。   回到浅水湾,刚好正午时分,王思韵去安排天天带来的歌星们,也负责安排橡树叶芭蕾舞团的中型交响乐队与全体芭蕾舞演员;没看到玛瑞丝小姐,就知道被洛桑接走了,草草陪大家吃顿饭,回到别墅才两点多。   还好,洛桑他们正等着她这个女主人,餐厅里的饭桌上杯碟整齐,名贵的苏格兰葡萄酒也摆放在冰桶里。女人,多数时间争的就是个面子,玛瑞丝不想让洛桑为难,坚持等王思韵回来才开饭,这就让王思韵感到自己小气了。   下午,洛桑照例很忙,就由王思韵带着玛瑞丝小姐去红堪查看正装修的舞台。   说起这个舞台,在现场的香港大佬满肚子官司;洛桑对这次的舞台要求比前两次要严格很多,要求豪迈大气富有英雄气概,这对灯光的要求就很高了。   租用场地没多少钱,但是这个舞台现在已经花费一千万了,完工后至少要两千万;王思韵不操心钱,只关心效果;洛桑更不想钱的事,这让香港大佬为难了。这场演出他不赚一分钱,只是代办,贴进去两千多万,主要不是钱的问题,只要洛桑说句话,随便找几个大佬也能凑出来。但是洛桑现在连电话也不听,他感觉很没面子。   看到王思韵与黑天鹅玛瑞丝小姐来到红堪,香港大佬的助手打开电脑殷勤的向两个美人介绍着三天后的效果,他被玛瑞丝的风采迷惑了,大佬却在想找机会提醒一下王思韵。   还是玛瑞丝操心,身为橡树花园的管理者,她对人是敏感的,几句话就问出了其中的关键。但玛瑞丝小姐也没说别的,看王思韵不在意,只有回头问洛桑了。   洛桑正在接受采访,肖先生信守承诺,安排来三位大记者采访洛桑,陪同的还有李晓谦和唐亦龙两位博士,这样的采访就是走个过场,洛桑在不在都一样,材料已经准备好了;为了表示礼貌,洛桑还是要陪人家坐一坐的。   记者也分级别,这几个记者的级别就很高,一个是副处级,两个是正处级,来自三家国家级别的大媒体。   洛桑刚离开他们去应付另一间客厅里的客人,唐亦龙过来在他耳边耳语着:“老板,他们希望得到比登俱乐部的会员卡。”   “他们会得到的,告诉他们回北京就能各自得到一张高级会员卡。”洛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虽然这需要他自己出钱买,但是别人出钱也买不到。现在的比登俱乐部,在钱胖子经营下,已经是中国第一马术俱乐部,会员卡的价格一路攀升,原来三剑客的地盘被扩展为高级会员区,那里的会员卡每张要百万左右。   比登的会员卡分为三种,普通会员卡,高级会员卡,VIP俱乐部会员卡。VIP俱乐部是钱老板年初刚上任时成立的,不过现在已经在舒月的控制下,舒月把那个俱乐部弄成个沙龙,凭借她的美貌、修养与超凡脱俗的神仙气质,还有洛桑的号召力,把一群在各界有影响的人物聚集在一起,渐成个有影响的沙龙。   能进入VIP俱乐部的都是身份高贵者,那三个记者还没那样的资格。洛桑应付着眼前的几个议员,注意力放到另一边,他想知道记者得到这个消息的反应。   “替我们谢谢洛桑,他是好小伙子,也是个做大事的人;不过,这组文章需要拖后,至少十天后才能发。为了能取得更好的社会效果,得到更多人的支持,我们回去组织一个宣传团;这样的宣传是要分层次的。”   唐亦龙还以为他们想要更多好处,看了李晓谦博士一眼:“但是,我们的演出三天后就要开始,配合着这场演出,我们也与一些媒体联系好了,最好我们能统一行动。”   “唐博士,李博士,我建议你们的演出也推迟;香港这边闹腾的再大,也比不上另一件事情被人关注。你们没看今天的报纸吗?网上昨天就开始抗议了。”   李晓谦点点头:“看了,那件事,真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吗?”   “也许还要大,我们估计,没半个月人们安静不下来;与钓鱼岛这样的敏感地区的新闻比起来,我们所有的努力都要减半。民族主义是最能凝聚人心的了,看着吧,未来十天里,大家只会关心十八勇士的安危,如果出现流血事件,如果他们中有人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影响还要大。”   听到这里,洛桑说声抱歉,转身来到书房打开电脑。   铺天盖地的信息从搜索钓鱼岛三个字开始传来:   冒着台风的威胁,十八位中华儿女登上今晨钓鱼岛,竖立起五星红旗!   台风“悟空”将于明日凌晨三点经过钓鱼岛海域,考验铁血儿女衷魂! 第十三章 炒作   书房里,洛桑在思量着应该怎么利用这个机会,在他看来,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吸引大家注意力的机会,凝聚念力的大好时机。如果弄好了,全世界都会认识到他,肯定会树立大批的敌人,但是值得。   也许,这次就能压倒日莲佛的诅咒,再不用躲在别墅和游艇里,被诅咒限制的滋味实在难受。洛桑开始理解被自己囚禁在黑鱼黑玉扳指里的生命了,那看似自由实则痛苦的滋味实在难熬。   想定了应不应该做,又开始想后果,还要把身边的繁杂事情安排好。   一个小时后,别墅里的客人都离去,该回来的都回来了。   龙五来了,香港大佬来了,汪锦辉来了。与他们交流完,里威尔王子跟着汪锦辉去了;阿卜杜拉王子被洛桑送上了“维思岛幽灵”号游艇,连王思韵也陪着伊沙贝拉去了,为了不出意外,他把别墅里的人都送走了。   “呆在疗养院打猎也好,修炼也好就是不许离开那里;阿卜杜拉王子,这是为了你的安全。思韵,不论听到我的什么情况也不能回来,相信我,没人能怎么样我。”   阿卜杜拉王子知道有事情要发生,既然洛桑不带他玩,就证明他没资格参与,想来是神仙们的事情;乖乖的上船;王思韵没见洛桑这样武断过,竟没怎么争执。   只那赵鹰明白几分,咬咬牙开动游艇,平时,他都是守在监控室里,或者与梅朵做伴,对于洛桑想干什么,他最明白;下午四时许,“维思岛幽灵”离开了浅水湾。   回到别墅,洛桑看着客厅里的唐亦龙和李晓谦,笑着说:“香港的事情就拜托二位了,演出推迟,但舞台该怎么装还要怎么装;橡树叶芭蕾舞团在艺术中心先进行演出,不能耽误人家挣钱,这些唐先生多费心;李博士,这次真要劳你大驾了,阿卜杜拉王子那边来了三位律师,你们斟酌一下,我要控告日本政府,这是一项知识产权案件,要求日本停止使用汉字为他们的文字,并提出赔偿要求;这几天你们在一起商量一下,看到哪里起诉合适。赔偿费我只要,恩,那么想想什么货币最不值钱,也许一卢布比较合适,就是要让自豪的大日本帝国再光彩些。”   唐亦龙与李晓谦两位博士不知道洛桑想干什么,听他这样一说,立即明白了,洛桑要插手钓鱼岛。   唐亦龙沉吟半晌,只说出四个字:“小心,保重。”对于洛桑的历史,他研究了好久,知道他不是一时冲动,既然洛桑决定这样干,一定有他的原因,也一定有所凭仗。   为难的是李晓谦博士,洛桑其实交给他两个事情,一是刚才说的,那纯粹是没事找事,有钱没地方化了开国际玩笑,不过洛桑有这个资格开这样的玩笑,人家就是有钱有闲功夫,谁也阻止不了。   另一件事情,洛桑是想通过他传达给肖省长一个信息,这样的事情需要他这个中间人做缓冲,后果实在是不好预测。   送走了两位博士,别墅就剩梅朵和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了。   “我已经安排好了,由百合花玛丽小姐暂时替代我跳黑天鹅,在伦敦她也很成功,不是老看客分辨不出差别。”百合花女巫是玛瑞丝的替身,这点洛桑早在巴黎就知道了,但这次他不想让玛瑞丝跟他冒险。   “我就躲在莲花池里,那里不是你的世界吗?只要你安全,我就没什么危险;洛桑先生,你一向是很自信的,我相信你。”玛瑞丝说着,靠拢过来:“我还需要你的帮助,没有你,我们没有成功的希望。如果你出了意外,我陪着你,园主戒指已经交给伊沙贝拉了,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你身上的责任巨大,身份尊贵,没必要跟我去冒险,个要求洛桑答应;你们住的饭店周围每天有二百个人保护,香港政府也会派人去,不会有安全问题。”刚才,洛桑要求香港大佬和龙五保证橡树叶芭蕾舞团的安全,特别是玛瑞丝的安全;香港大佬为了表现,把自己旗下的保安公司全派去了,那可是有执照的打手,也是香港大佬苦心经营的根本。   “你说过,责任和使命都是狗屁,人的生存才是第一位的;想了想,很有道理,我们没理由为前辈的使命负责,你不帮我,我们也没能力完成这个使命;是你要求我放弃的,所以,我就跟着你了,帮不上忙总能当参谋,我还很会照顾人。”   去就去吧,洛桑又不是去找死,只有带上玛瑞丝;梅朵是劝不走的,那小丫头倔着呢,洛桑也不操心她的安全,说本事,梅朵比他都大。   接下来就是准备东西了,两辆货车开进别墅前,卸下大堆的食品装备,都被收进了莲花境界,里面的四十个海潮骑士团的骑士也被装备起现代兵器,这些都是香港黑社会多年的积蓄,全被洛桑敲来了。   等待天黑时,洛桑拨通了王飞将军的电话,似乎有很多话要对这个老人说,最后只说出几句:“老将军,我要出门一趟,几个朋友送您那里,替我照顾一下。”   王飞将军沉默片刻:“洛桑,小心点,无论如何,活着才能报仇,我等着你回来。神仙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你,什么都不能做了,我等你回来为我的部下修大殿。”   “我会的,也不想死;谢谢老将军,赵鹰去送人了,一到你就把他扣住,不要让他乱走,我回来再放他回来。”   “我尽量吧,他现在不是军人,谁也没权利干涉他的自由;那是个好小子,你不喜欢,给我好了。”   “想得好,回头再商量,赵鹰是死性子人,实在不行就拨这个电话,也许她能劝住赵鹰。”   洛桑把天天的电话给了老将军,他们之间似乎有了什么隔阂,洛桑有点后悔在伦敦对赵鹰的教育了;有些人注定不适合翻转法则,赵鹰就是个例子,他的性子太直了,容易陷入责任中,前几天,空姐又来了,弄得赵鹰也很痛苦。   浅水湾的傍晚是安静的,安静到能听到远处游艇上的喧哗声,漫步在沙滩上,洛桑感觉到小螃蟹在礁石旁等待;试着发出召唤的信息,小螃蟹竟爬上沙滩,横行到洛桑脚前,试探几下,顺着洛桑的裤腿爬上来,一直到胸前才停止。   在洛桑宽大的手心里,小螃蟹注视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生命,唯一的眼睛在旋转着,伸出断了一半的钳子触碰一下洛桑,跳下沙滩急速的旋转起来,如孩子般。   洛桑刚开始微笑,天空中云气低压,四周响起风声;洛桑挥手示意,小螃蟹转两个圈,回到礁石旁,又回头看看,挥舞几下钳子,退进海水中。   先来的是阿秘特佛,他带来了一坛迎仙侯的仙汤;百十年来,上界的修炼者越来越少,仙汤也没人珍惜了,阿秘特佛面子够大,竟用酒坛装来满满三坛子,洛桑说过,要趁南天王回来前多弄点,这些想来就够用一段了。   把仙汤收进莲花境界,洛桑才对阿秘特佛说:“我想到对付日莲诅咒的办法了,如果顺利的话,十天内就能解除日莲佛可恶的诅咒。”   阿秘特佛不相信,他为了聚集十万信众,忙活了大半年也没个结果,洛桑怎么能在短短的十天内,就聚集起对抗千万日莲信众的信仰念力?   “世界变了,依靠原始传道的方法已经过时,现在通信发达,这里发生的事情,马上就能传便全世界,只要符合人们的希望,做些他们想做又做不到或没力量没机会做的事情,他们就会念我的好,就会支持我。阿秘特佛,不要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样的信仰是不稳固的对吗?现在,人们的见识比千年前多,知识也丰富;想让他们有稳固的信仰几乎是做梦。我需要不断出现在大家面前,刺激他们的思想,时间长了,总会有些真心崇拜我的人;现在有个词汇形容,就炒作。”   “炒作?”阿秘特佛寻思一会,还是摇摇头,对于这些词语,只从字面上是很难理解的。   “比如你,不要认为得到了十万信徒就万事大吉,可以舒服的呆在天上享受佛位的尊容,现在的人都是现实的,三个月不见你就能忘了阿秘特佛是谁,更别提让他们主动传播你的伟大愿心了。好在我们可以装神弄鬼,不断让人们知道你的存在,可以说阿秘特佛昨天去杀了某某魔鬼,顺便把魔鬼的女儿怎么怎么样了,人们就会关心了,魔鬼是谁?他做什么坏事了?魔鬼的女儿长得漂亮不?阿秘特佛究竟把她怎么了?魔鬼的女儿愿意么?后来他们怎么了?这就能红火十天半月的,庙里也能多些烟火;阿秘特佛,明白吗?这就是炒作。”   “可是,我没有去杀魔鬼也没与魔鬼的女儿……”   “有关系吗?信仰与行为没什么联系,佛祖和上帝就比较聪明,编造出个地狱来吓唬众生,解救众生还是恐吓众生?不过是利用人们怕死下地狱来威胁人们信仰他们,所以人家混的比较好;着种办法现在已经没用了,为了让人们信仰你,一是老老实实为人们做好事,那样,即使你是佛也能把你累死;二就是炒作了,放心,我会好好炒你的,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老师兼五哥嘛。今天,先看我怎么炒作我自己。”   晕乎乎,阿秘特佛找梅朵去了,等冯·凯特将军带着狂潮骑士团来了;洛桑展开莲花境界,自己与玛瑞丝、阿秘特佛和梅朵躲进去,在六个狂潮骑士护持下,升起在半空,只插东北方而去。   这是洛桑第二次享受这样的待遇了,心情又有不同,冯·凯特也跟进来,洛桑开启了善恶门,让海神与自己的部下见见面;冯·凯特的夫人孩子也从莲花境界深处跑过来,迎接自己的丈夫与父亲。   梅朵更注意莲花境界里的一切,东瞧瞧,西看看,把里面转够了,人也全看了一遍,才回到洛桑与玛瑞丝身边,安静的看洛桑用一小金在浇灌那株蓝色的树。   每一点清冽的仙汤滴注下去,蓝色的树都闪烁出一片光芒,一盏滴完,蓝色的树竟长高了一倍有余,条条树枝舒展出来,片片树叶钻出枝条,再数不清有多少片树叶了。   正当洛桑玩得高兴时,冯·凯特团长在莲花境界外的卫兵报告,距离目的地不远了,前面风浪大,是不是绕开。   洛桑不清楚钓鱼岛究竟在什么地方,但是这片海域他是熟悉的,三江号就是从这里开回中国大陆的,如果判断不错,这里距离钓鱼岛不过五十海里,奔波这么远,总共才用四个多小时,比飞机慢,比轮船可快多了。   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太平洋的怒涛在莲花境界外起伏,风暴的气息在骑士们的结界外咆哮着,洛桑担心的看一眼风暴掀起的数十米的巨浪,冯·凯特团长安他的心:“我们是海神殿下的骑士,狂潮骑士团都是弄潮好手。只要你愿意,大海上任何地方都能去,不论在什么情况下,狂潮骑士团都会保护你的安全。”   洛桑点点头,指着钓鱼岛方向:“我要占领那个小岛,时间至少七天。”   狂潮骑士团压低队形,扑向钓鱼岛;天上的云层很底,无边的大海,有时波涛汹涌,一浪高似一浪,狂风激起一片片雪白的浪花,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吼声;有时又平静如镜,只是这平静下面是更凶猛的排天巨钩。   闯过风暴的外围,里面的压力意外的减小了,漫天乌云露出一道缝隙,一缕银色的月光照射着茫茫海上的一溜七坐小岛,如一弯睫毛,最大的岛上有坐灯塔依然在闪烁,那里就是主岛。   洛桑抛出一个橡皮艇,出了莲花境界:“大家请回去吧,今天晚上有台风,应该没什么事情了。”   冯·凯特也出了莲花境界,同阿秘特佛一起带着狂潮骑士团,急速升高,终于停留在的小岛上空,布置下结界护卫住小岛,刚才还在风雨中飘摇着的小岛,瞬间平静下来。梅朵在十个狂潮骑士帮助下,展开佛塔,护卫在洛桑上空。   洛桑无奈,只有任凭他们保护,这些海神的手下对海洋在熟悉不过,应该没危险吧?梅朵与阿秘特佛也不会离开。   钓鱼岛海岸陡峭,环岛的浅海区遍布礁石,基本上看不到大片常见的海岛沙滩,渐渐近了,划这样的橡皮艇在洛桑十分轻松,十几分钟就找到一处浅滩,登上了钓鱼岛。   钓鱼岛呈半圆形,北面为弧形海岸,有少许平坦浅滩,洛桑就是从这里上岛;把橡皮艇拖上岸后,迈步向南走去,那里,有人的踪迹。   结界护卫下的钓鱼岛周围,平静无波,无路的小岛上也安静下来,深入进去后,脚边渐渐出现了灌木野草和仙人掌,山弯处有一片棕榈树下,洛桑终于找到十四个上岛的勇士,现在,他们都把自己捆绑在棕榈树上,准备抵御将要来临的台风。   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陌生人,十四个勇士眨着眼睛,搞不清他是敌是友,正疑惑时,其中一个开口了。   “洛桑,真是你吗?”那是个满脸胡子的壮汉,洛桑辨认一下,是熟人了,上次的十八勇士就有他。   “是啊是啊,人生何处不相逢?又看到老朋友,真乃快事!快解开吧,台风改道了,今夜这里没有风暴。”洛桑放松下来,走上前帮助他解开身上的绳索。   解开了一个,别的都将信将疑没有行动;那壮汉活动一下手脚,握住洛桑的手:“还是不死心,就来了,我叫王大可。”   “不是说十八勇士吗?怎么就你们十四个?”洛桑看别人没行动,也不劝了,除了与他共同奋斗过的王大可,都是陌生人,谁相信这里没风暴呢?   王大可面色沉重下来:“两个被风浪卷走了,还有两个被日本人抓去了,在那边,有个避风洞,岛上的日本警察都躲在那里。”   还有日本警察,这可真是好消息,洛桑也不理会王大可了,顺着他手指的地方跑去。   钓鱼岛东西长三公里多不到四公里,南北宽一公里多,有很多地方超出了洛桑的感知范围,跑出王大可的视线后,洛桑加快速度,掠过一道山峰,这里是一片海湾,靠近海湾的山壁上修筑着几所建筑物,下面真有个天然石洞,里面聚集着十多人,守在洞口的几个,手那枪支,正窥视着外面。   人影一闪,洛桑冲进避风洞,洞内灯光一闪,全熄灭了;洛桑转一圈,抓起最深处被捆绑着的两个人,离开避风洞,身边金光闪烁,避风洞内已经空无一人。   一小时后,王大可他们才来到这里,在登岸时失去了大部分补给,又被狂风暴雨冲击了一整天,都筋疲力尽接近崩溃的边缘,反是被日本人抓住的两个还精神些。   当洛桑拖着橡皮艇来到这里时,一群人唱着激昂的歌曲,正在捣毁一座一米多高的黑色大理石碑位神社,旁边还有一人举着摄像机在拍摄,刚才的疲惫都消失了。   “这么着急干什么?明天有的是时间。”洛桑问走近来帮忙的王大可。   “明天大家就要回去了,我们来是为了让世界知道我们抗争过,也许,台风一过日本人的军舰就会把我们包围。”   “那多没意思,费这么大劲就在这里呆一晚上?我不走,我要在这里呆几天,打游击。”   洛桑说完,王大可有些晕:“在这个小岛上打游击,哪里有躲避的地方?”   “呵呵,谁说我要在岛上打游击了?”   洛桑开始架设卫星天线,打开一个个精致的箱子,里面是一整套顶级摄录设备。   “朋友们,实在抱歉,这些东西我有钱买,没本事用,谁是懂行的来帮个忙,咱们来个现场直播怎么样?” 第十四章 浪滔天   没多久,这片避风港就亮了起来。   三盏大功率的探照灯先被点亮,这可是贵重的舞台专用设备;还好,日本人在岛上有潮汐电站,正好派上用场。几间建筑物也被搜查一通,里面的工具齐全,还有一架电台和一部雷达。   对于洛桑的做派,上岛的十六个人中,有欢呼的,也有摇头的,谁也没想到如洛桑这样的富豪也会掺搅进来,还带着这么一大堆看起来就贵重的专业设备。   大家忙活起来,洛桑围着钓鱼岛转了一圈,回来时天线已经架设完毕,信号也在调试中,看来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复杂的。   洛桑询问正忙着调式房子里的监视雷达的王大可:“我现在很富吗?富人就不能来钓鱼岛参与这样的事情了?”   王大可尴尬的笑笑:“别听他们瞎说,其实大家还是很佩服你的,都是因为上次你弄了艘油轮没有捐献,所以……所以有些人就有点看法;这很正常,我们为了筹集资金,也碰到些有钱人,大家也支持我们,但是真向你这样的没几个。”   洛桑不再问了,住在浅水湾富豪别墅区,开着价值过亿的游艇,还是中国第一马术俱乐部的老板,这几条怎么也够的上富豪了。但是这钱,洛桑还真没多少,是不是上次不回应媒体的宣传攻势,没有捐献油轮,有些人认为自己太自私了?   “财迷与爱国有关系吗?”洛桑走出房子,问正在忙活的人群。   领头的过来了,先与洛桑握手:“别在意,大家只是活跃一下气氛,都为你骄傲呢。洛桑,大家都叫我老冒,你也可以这样叫我,你真想在这里呆着不走了?”   一群人都聚集过来,那两个议论洛桑也来道歉:“我们没别的意思,保钓是全中国的事,我们就是没想到您也会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现在,网上对你的议论很多。”   老冒有些恼了:“黑社会是吗?黑社会也是中国人,里面也有血性汉子;大家不要议论了,杀鬼子时,土匪也出了力,甚至比善良的好人更卖力更有用。现在不是议论自己人的时候,大家应该团结起来,尽快把日本人的标志破坏到,把我们的石碑立起来。”   洛桑苦笑一下,刚才的火气消失了,看来,全中国都知道自己是黑社会老大了,网络这个东西真能毁人。   “既然来了,我就没打算呆一天就回去,这里是中国的土地,为什么要怕日本的军舰?已经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这件事就不会那么简单的结束,占领只是个形式,我要呆几天,也看看究竟能闹到什么程度。”洛桑说的慷慨激昂,老冒和王大可都站到他身边来。   “我们跟你在一起,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王大可又开始激动了。   “生命是宝贵的,该回去的还是先回去吧,明天不是有船来接你们吗?大家都回去,洛桑自己留下就够了。”   谁还会走?这些热血汉子都被洛桑打动了,在洛桑一再劝说下,只王大可与老冒被允许留下;理由是岛上储备的食物不多,不够那么多人消耗的。   洛桑带来的是一套调整好信道的卫星信号发射设备,香港大佬就差派个高手跟来服务了,只要能按照图纸连接起来就能接入亚洲卫星电视网。   台风依旧在四周肆虐,近海的海浪轻轻的吻着礁石,安详的如同梦境一般。   当天边微露光明时,附带的小电视里终于接受到了下行信号,这证明,这套设备已经并入了亚洲卫星电视网,至少那些接收站能收到这里发出的信号了。   一面鲜艳的国旗下,十六个勇士站成一排,高唱国歌,宣布对钓鱼岛的占有和主权。洛桑有混迹其中,满脸庄严,这一刻,他也被这些热血勇士感染了。   “我们站在钓鱼岛上,向全世界宣布,钓鱼岛曾经是、永远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土,在这片睫毛上,流淌着华夏民族血液的儿女代表中国向世界宣布我们的主权。苍天在上,我们会以我们的热血保卫这片国土。钓鱼岛是中国眺望大海的睫毛,不是封锁我们的锁链,不是任人践踏的衰草,为了子孙后代的安宁,为了这腔流传五千年的华夏热血,我们奋斗到死!”   我不是你汪洋里孤苦伶仃的水草,任凭咸涩和风雨来把我飘摇。七百年来挥之不去的魂牵梦绕,母亲啊,我是你瞻望大海的那一弯睫毛。母亲,我是钓鱼岛!   我不是强盗桌上诱人口水的佳肴,有血色的餐布和腥辣的调料。七百年来挥之不去的魂牵梦绕,……   整齐嘹亮的朗诵声中,镜头变换,岛上竖立起一面书写着红方快字的石碑:中国。另一方日本某县的石碑被拔起,洛桑一扬手,抛到海边的礁石上,摔得粉碎;一群人手拿红色油漆,把原本涂画在一方平整石壁上的膏药旗遮盖起来,一会儿,那里出现了一面红色大旗;日本某青年会设立的神社前,洛桑挥舞大锤,几下把坚硬的大理石拄敲成碎片;高高的钓鱼岛主峰上,飘摇起一面红色的国旗。   这段被录下的信号,通过卫星,一遍遍被传送出去,岛上该走的正在与留下的三个人道别,风平浪静时,停留在台湾海域的鱼船会开来接他们回去。   香港,半山别墅里,唐亦龙一直守候在电脑前,一个帖子浮现出来,唐亦龙打开电视,调整到那个频段,终于看到了洛桑。   唐亦龙算一下时间,不明白洛桑是怎么到达那里的,这需要他来解释。   全成金也守在电视前,接道唐亦龙的电话,立即开始联系与他约好了的记者们。   早九点,香港市民刚开始走出家门,大街上开始叫卖号外:光头龙空降占领钓鱼岛,宏扬中国志气。   街边的电视也开始插播收到的卫星信号。   北京街头,正在匆匆赶路的行人中,出现了一群高举国旗的学生,这些刚看到电视的青年,高喊着口号冲出校园。   天马集团公司洛桑的办公室内,舒月正在接受采访,记者是杨悦,吴凡跑进来:“快看电视,洛桑大哥上了钓鱼岛,我的同学们都去游行支持了。”舒月皱下眉头,说声抱歉,回身进了里面的套间。   杨悦这半年来变化不小,身材日渐圆润,人也更漂亮了,猛然听到洛桑的消息,茫然片刻,丢下话筒愣在那里。   王飞老将军正在与赵鹰说话,一个战士跑来低声对他说几句什么,老将军连忙跑进屋里打开电视,看完电视,回头找赵鹰,院子里已经没了他的影子。   “准备车,我要去福州。”老将军抓起电话吼叫着。另一坐小楼里,阿卜杜拉王子看着在摆弄石块的洛桑,嘟囔着:“去那地方耍什么威风?能挣钱吗?中国人真奇怪,就是成了神仙也忘不了领土问题,这样的事情是你能解决的?脑子进水了。”   肖省长正在开会,秘书来到他身边低声说:“王小飞将军来了,在您办公室,他要立刻见你。”   肖省长点点头,耐心等正说话的人说完,宣布休息一会儿,起身离开。宽大的办公室里,王小飞正在看洛桑的直播,现在,那家伙正在拆房子,手舞大锤,一锤一个洞。   “看到了?洛桑又闹腾开了,你准备怎么办?”王小飞笑呵呵的问。   “早晨起来就看了,先不管他,洛桑既然敢去,就有他的想法,没目的的事情他才不会做呢。王将军,老爷子什么态度?”肖省长似乎有了准备,没说自己的态度,先问老将军的想法。   “他能有什么态度?如果现在还有军权,老爷子早打过去了,现在他正在去福州的路上,韩将军要为难了。乖乖,洛桑想干什么?快看。”王小飞说话时,洛桑正举起一块钢木墙板往另一地方去,到了地方才看到,那里是一个洞口,洛桑在洞口架起一个平台,平台上坐着四个日本警察,洛桑将墙板竖到他们身后,伸手沾着红油漆,写上一行字:向我开炮。   镜头转换,卫星发射架旁也有四个日本警察,他们身后同样竖立着一快钢木墙板,上面写着:打击侵略者。   肖先生微笑起来:“洛桑,怎么跟孩子一样?我早晨给白院长通过电话了,最后还要有人出面解决这件事情,上面的意象还没确定,所以我们只有等,但愿洛桑多坚持几天,时间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王小飞没说话,仔细看这电视里的画面,现在镜头转到海上,那里出现了军舰的影子,乌云还没散去,太阳依然没有踪迹。   “台风过去了。”王小飞叹口气;室内气氛沉重下来,对付一条军舰,洛桑又那个本事吗?   福州港口,汽笛鸣响,一艘艘将要出港的船只都挂上五星红旗。   上海,正承受着“悟空”台风来临前狂风的袭击,外滩也出现了一群眺望海洋的人群。   台北高楼上,飘散下一面巨大的条幅:钓鱼岛是我们的。   伦敦,张小宝正在黑格尔的马廊里陪黑格尔看电视,崔海潮跑进来:“准备一下,我们马上离开伦敦,回香港,王子殿下的专机来接我们了。”   钓鱼岛周围,海水多在一百多米深,靠近岛边,礁石丛生,水深不过一、二十米;想到登岛,只有借助冲锋舟或快艇,要说快,就是直升机了。   钓鱼岛上,从十多海里外鱼船处开来的快艇接住了十四名离岛的勇士,卸下船上所有的补给后,离开钓鱼岛唯一的登陆港湾。   十四个勇士挥舞着双手告别留下的三个人,日本海上保安厅的军舰已经出现在远处,在他们看来,岛上面临的将是严酷的厮杀,洛桑不会乖乖束手,王大可更是个不要命的莽汉,老冒留下是为了记录那悲壮的场面。   送走了快艇,洛桑转身对王大可和老冒笑笑:“现在,没什么需要你们干的,都进避风洞去,我来应付,你们只要保护好设备,就是帮我大忙了。”   王大可与老冒刚想表示不满,远处穿来飞机的声响,洛桑不等他们答话拉着他们跑向避风洞。   “呆在这里,看好设备和俘虏,又你们忙的时候。”洛桑的双手与钳子一样,两个大汉根本没反抗的力量,只有听洛桑的话,抓起两支枪注视着这片狭窄的平地,钓鱼岛那边的景色他们是看不到了。自动摄像机慢慢旋转着,把周围的风景通过卫星发射器不断传向天空,只是这一片的风景,山那边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钓鱼岛最高峰,洛桑站立在旗杆下,从这里可以俯瞰全岛的景色,当真是美丽宜人,台风过后,海鸟盘旋在海面上,它们的下面,是两艘日本新型护卫舰破浪开来,一艘驱逐舰在更远处巡视。   三架巡逻机刚掠过头顶,四架直升机盘旋而来,渐渐近了,高度降低,停留在岛中的开阔地上空;直升机上跳下三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军警,迅速分散开警戒。一阵疾风掠过,草石飞扬,在他们注视下,四架直升机的螺旋桨一个一个断裂,跌落下来。   军警们发一声喊,四散跑走,三架直升机勉强着陆,那一架载到一处岩石上,爆出一团火花。   远处跑来一个影子,闪烁着红色光芒,围着这片地方转一圈,三十多个人就老实的跟着他走了。   老冒正在操心洛桑的安全,洛桑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日本军警过来了,并且队列整齐;老冒心里一紧,洛桑被抓住了。   仔细看去也不像,看样子,洛桑正教训着身边那个级别最高的军警。   镜头前,三十八名军警列队完毕,卸下身上的枪支弹药,面向五星红旗敬礼,后,二十八名军警盘膝做在红旗下,成方阵模样。另外十名排队向山上跑去,一直跑到主峰的旗杆下才停止,坐下,他们也抗着块钢木墙板,上面照例有洛桑手书的红字:我的太阳。   洛桑这时已经消失在大海深处,从海底潜向渐渐开进的日本护卫舰,距离六百多米时,洛桑找一块礁石固定着身体,祭出龙纹剑。   龙纹剑一出,海水翻腾出一道白浪冲向护卫舰;护卫舰上的海军军官以为有鱼雷攻击,连忙转舵,但那道白浪也随着追过来,围绕护卫舰转一圈,消失不见了。   护卫舰原地转着圈,再移动不了,停止后,任凭机器轰鸣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另一艘来救援的护卫舰刚接近,也发现自己在渐渐减速,终于也停止在距离钓鱼岛六百多米的地方。   还是龙纹剑厉害,气割着水下的螺旋桨推进器入象切木头一样利索。护卫舰在海水带动下,渐渐远离钓鱼岛,洛桑放下心来,钻进海里。   在上面狂潮骑士的指点下,洛桑潜往正北方,游了五、六公里,一艘潜艇的影子出现在洛桑感知范围里;前次三江号受到攻击的仇恨激动这洛桑,一埋头游向那里。   海底的世界是多彩的,游鱼群群,虾蟹跳跃;潜艇正在慢慢饶过一道海沟,一道红芒射过来,把后部的螺旋推进器给切割下去,回头又在外壳上扎了几下,才逍遥的回去了。   海水中涌起阵阵泡沫,潜艇下潜,掉落到海床上,激起一片海泥翻滚。   中午时分,赤裸的洛桑终于回到避风洞前,双手夹着两个酒坛子,背上背着个破鱼网,里面三条大鱼,若干虾蟹。   “老冒,大可,来,喝点酒庆贺一下。”   在全亚洲的注视下,钓鱼岛上开起了露天野餐,二十多个日本军警白痴般在狂饮,他们身边是三个中国人,端着酒杯,优雅的品尝着美酒;篝火上烘烤着海货,洛桑吃一口酒,啃一口鱼,高呼神仙。   酒过三巡,洛桑叫过队伍中级别最高的那个:“来,山田君,说说,你们为什么要占这个钓鱼岛啊?”   “尖阁列岛(钓鱼岛)附近可能储有大量石油,我们大日本急迫需要石油,但本土不产一滴石油,全部依靠从国外进口,所以,听说靠近日本国土的钓鱼台列屿一带有这么多的石油储藏,当然就要全力据为己有了。中国人,没有理由与我们争,这是1971年美国归还我们的。”   “胡说,”老冒跳起来,面红如血:“钓鱼岛为中国固有的领土,在地理与历史上也都证明,只有你们日本人才会认为出墙的红杏是你家栽的,不要认为有个人撑腰就能横行亚洲。钓鱼岛是本应该归还台湾的领土,台湾有人不敢跟你们要,不代表就是你们的。”   “大家冷静点,说了是闲聊,没必要生那么大气。”洛桑制止老冒的激动,转身面对镜头:“我们家院墙破了,强盗邻居就来抢东西,人家有钱有枪有朋友有厉害的干爹干妈干姥姥;我们有什么?只有十几亿性命。洛桑提个建议,我的好邻居,如果没有钓鱼岛,世界是不是安静些?来吧,为了世界‘和平’,为了源远流长的‘友谊’,来炸平钓鱼岛,让这是非之地彻底消失!”   镜头转换,钓鱼岛附近海洋变成另一个样子,一个接一个巨大的旋涡奔涌咆哮,一个接一个排天巨浪撞击怒号,两艘军舰在波涛中颠簸起伏,更远处的巡洋舰正调头离开这片魔鬼海。   又是三架飞机飞冲云层,呼啸着掠过钓鱼岛上空,三张降落伞展开白色的伞衣,两个人,一只大箱子缓缓飘下来。   洛桑凝神注意,日本人怎么送美女来了? 第十五章 一发牵   降落伞缓缓降落在钓鱼岛另一边,王大可与老冒注视着山那边,洛桑没去管谁来了,一男一女都不认识,只那女的很年轻,也很漂亮,在空中洛桑就见识了那份娇媚,谁知道日本人在耍什么花样?洛桑是鬼神不认,谁来都一样。   至少洛桑明白一点,不论日本还是中国,都没有打仗的准备,心理准备军事准备都没有。十月正是国际会议多的季节,环太平洋国家领导人会议今天是第一天开幕,正在大洋彼岸召开第一次会议,大人物们也在考虑这件事情怎么解决。   洛桑的任务就是闹腾,闹得越厉害,影响就越大,知道的人就越多,至于后果怎么样,那不是他操心的,反正总要有个解决办法,谁让这下面都是石油呢?   半小时后,两个摇着白手帕的人来到了洛桑身前十米处,男的抗着摄像机,背着大背包,步履沉重;女的抱着大挎包,步伐轻盈,在山路上缓缓而行,也是摇曳多姿,让这里紧张的气氛松弛了些。   与洛桑熟悉些了,老冒也轻松多了,冲洛桑说:“不是来糖衣炮弹了吧?洛桑,你可是名声不好啊。”   洛桑摇摇头:“色狼到是色狼,但也不是什么女人都上的,那是禽兽。”   “洛桑先生,不要误会,我们是KTV电视台的记者,不代表任何人,没有任何立场,只是来客观的观察报道。请多关照,我是小山美子,这位是我的同事,大岛茂。”女人说着,歪倒在一块礁石上,掀起风雨衣的头罩,露出一张美丽清纯的天使面孔。   “先把你的东西放下,这里有摄像机,不需要两个。”洛桑想起沙田马场的一幕,摄像机有时就是隐藏武器的地方。   大岛茂卸下身上的装备,喘着粗气过来想与洛桑他们握手,被洛桑制止:“既然是和平人士,洛桑也不小气,但是,你们的活动范围只能在礁石那边,这里的一切都不能动。也不能越过礁石,那是你们的界限,越过界限,我就认为是敌意的表示。”   礁石这边就是放置卫星发射设备的避风洞,对于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洛桑还不想使用禁锢心灵的方法;明显的,这是对方派来传递信息的使者,虽然那大岛茂装做虚弱的样子,他的修为瞒不了高明的洛桑。   小山美子,这个女人很奇怪,说是修炼者身体内觉察不到修炼的气息,说是普通人,精神又十分凝实,竟与舒月的状态有三分相似;对于舒月,洛桑一直很好奇,见到类似的人,还是这个时候这个身份来到钓鱼岛,怎么也要好好探察一下究竟。   现在,事情已经处于胶着阶段,海潮骑士团的骑士已经把钓鱼岛周围变成了魔鬼海,任何军舰也别想靠近这里。天上,飞机想靠近也要看洛桑愿意不愿意,莲花境界内有四十个骑士随时去拦击;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表演一下,是消磨时光的好办法,况且,小山美子长的还是比较养眼的,总比看着老冒和王大可有内容吧。   “能问个问题吗?洛桑先生,海洋变的这样愤怒,是您的作用吗?”小山美子休息一下,开始问话。   “如果我承认,你相信吗?美人,这个地方不适合你,真可怜,住在野外可是很辛苦的,想回去也要等风平浪静了才行,就是想方便也要在野地里找地方,你能习惯吗?”洛桑不承认也不否认,话说多了,要被人误解的,现在说废话比较合适。   “条件是不好,来以前没想到这些,你有什么建议吗?对于钓鱼岛,我很好奇,对于你,我也很好奇,一直想找机会采访你,这次有幸在这里见到你,受点苦也值得。”隔着礁石,小山美子施展着自己的魅力,忽闪忽大闪眼睛,也算勾魂。   “这里的别的到没什么,就是蛇比较多……别蹦,别叫,现在你的形象正在向全世界直播,就是害怕也别失了风度,嘿嘿,其实也不用怕,这里没有毒蛇,随便也不会咬人,就是咬一口也没什么。”女人多怕蛇,小山美子一听到这里有蛇,吓的脸色煞白,蹦到不远处的礁石上,紧张的四处巡视着。   “真的有蛇?大岛君,洛桑先生不是吓我吧?”   大岛茂看来还老实,不知道的不乱说;老冒在避风洞钻出来,说出的话就恐怖了:“那边那个,就是蛇盗,上面有好多蛇;它旁边那个是鸟岛,上面有好多鸟;我们的祖先就是为了那些鸟才从台湾来到这里,钓鱼岛是他们加工羽毛的基地。鸟岛上没有蛇,蛇岛上没有鸟,这个上有蛇也有鸟。”   “最先来到这里的,是我们勤劳的祖先,不是中国人。”大岛茂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什么勤劳的祖先,是倭寇,我们这样形容你们的祖先,他们来这里是杀人的。”老冒争论起历史,劲头倍增。   洛桑只发现岛上有蛇,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奇怪的地方,顺着老冒手指的方向看去,蛇岛和鸟岛在不远处,相距不过几百米,是什么力量阻止蛇越过不宽的海峡占据鸟岛?   洛桑感觉一下周围,只这片海湾的石缝里就有百十条蛇;小山美子是真的害怕了,她的样子可以装,身体的反应却装不出来,洛桑还觉察到,她的胸前也挂着支雕像,红玉雕成的单纯的观音菩萨像。   这一来,小山美子再没心思采访洛桑了,小心的走到高处的石壁前坐下。洛桑心里有了点认识,小山美子的感觉也很灵敏,她所处的地方是这一片距离蛇最远的地方。   听到双方的争论,洛桑不耐烦了:“大岛茂先生,小山美子小姐说过你们是没有任何立场、不代表任何人的,你这些话是中性的吗?我不那么认为,注意点。”   大岛茂脸憋得通红,还是忍住了,掏出一个大手机:“洛桑先生,这是个卫星电话,有人想和您说几句话可以吗?”   洛桑也掏出个电话:“我准备的有,但是没有开机,知道为什么吗?我听说有一种武器很厉害,能追着电话信号杀人,所以,请把你的电话仍海里,这是命令,为了我们的安全,你身上不能有任何通讯设备,如果被我发现了,我们就是敌人。”   “洛桑先生,你太过分了,大日本帝国没有那样的武器,也不会做那样无耻的事情;况且,我还在您的身边。”   “你吗?大岛茂先生,在你的主子看来,你是随时可以牺牲的,也许……”说着,洛桑伸手抓过大岛茂手中的电话,甩手扔出去,电话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落到百米外的海水中。人影一闪,洛桑与老冒已经消失在避风洞内。   天边响起呼啸声,一道白影先射在架设卫星天线的山梁上,“轰”的一声巨响,山梁上暴出一团火光,把那片礁石炸成几块,坐在上面的四个日本人炸飞起来,飞散的碎石、弹片四处飞舞,;另一道白影射进海中,轰的一声在海底爆炸,激起一阵浪花。   等爆炸过后,洛桑又出现在礁石旁,大岛茂喘息着瘫在那里,四个日本军警已经魂归天外尸体也没一个全和的。小山美子距离爆炸点最近,却奇怪的没受伤害,早就躲在石壁下的礁石堆里,炸起的海蛇四处乱窜,小山美子花容失色,爬在那里浑身颤抖,再不怕什么海蛇了。   “你一钱不值,大岛茂先生,如果不是我,现在你已经死了;伤心吗,这下你应该知道了,你不过是个坐标而已,日本帝国什么样的无耻事情都是可以做出来的。”洛桑越过礁石,查看一下大岛茂的伤口,“你时间不多了,有什么交代的吗?”   大岛茂背上出现一个血洞,已经奄奄一息了,还是坚持着说:“我是日本人,死了也是日本鬼,能为日本奉献出生命,是我的理想,不论是谁杀了我,我都会化为厉鬼找你报仇。”   这是两枚精确制导炸弹,既然精确,这两枚炸弹的威力就不大,洛桑架设的天线也比较隐秘,上面是多块巨石,散乱飞舞的弹片碎石还是把天线击倒了。但是,那只是接收天线,上行发射天线设立在另一边的悬崖,北方来的导弹攻击不到那里。   电视信号抖动了几下,又恢复了正常,全世界都看到了刚才这一幕,也看到了被导弹炸死的几个日本人,包括大岛茂。日本人算计的也很精确,先来一枚导弹袭击卫星天线,是大家看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又发射一枚导弹袭击洛桑,真把洛桑炸死了,谁也不知道究竟洛桑是怎么死的。   旧金山蓝色海岸,一座高大的会议厅里,环太平洋国家领导人会议临时改变的议题,主席台前悬挂着宽幅屏幕上,正转播着钓鱼岛上发生的事情。   炸平钓鱼岛,让那片海域没有任何人类能居住停留的小岛。   中国人洛桑狂妄的言语震惊着这些大人物,大家都在看另一边悬挂着的太平洋区域图,心里思量着:如果真的炸平钓鱼岛,这个亚洲争议之源就消失,未尝不是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马上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如果钓鱼岛不存在了,日本人当然就没理由宣布对那里的主权,钓鱼岛海域距离日本最近的大岛一百三十多海里,中间还隔着道两千多米的海沟,怎么算那里也轮不到日本人插手。中国大陆距离钓鱼岛也有近一百五十海里,但是大陆架相连,按照国际海洋公约,中国有权利开发那片海域。   但是,得到利益最多的应该是台湾,钓鱼岛海域距离台湾不过七、八十海里,怎么算也是台湾应该宣布对钓鱼岛海域的大部分主权,其实,当初美国就应该把钓鱼岛归还给台湾国民党政府,还是为了自己战略的需要,美国人故意留下这个尾巴。   日本人就是接管了钓鱼岛,当时也不敢宣布主权,不是钓鱼岛海域发现了石油,不是现在日本经济比较发达,不是有美国在背后撑腰,作为战败国哪里有胆量挑衅?他们的北方四岛还在俄国手里,从来也见他们对俄国强硬过。   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救世主?在这个时候,这个事情的始做蛹者在扮演调解人的角色,现在在亚洲发生一场局部战争,将影响到世界上很多方面,不说亚洲国家经受不了这个变故,北美洲大陆也将受到冲击,受影响最大的将是韩国,出口和进口将被迫停止一半。   所以,中国和日本还没表态,大家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希望中日两国本着克制忍让的原则,尽量不要让这件事情再扩大了,有什么问题,友好协商解决。   但是,刚才的一幕让会议厅里静寂下来,眼睛都看想中国代表。   “我能认为这是宣战吗?”一个声音缓缓响起,“在钓鱼岛使用飞弹,已经超出了冲突的界限,这是战争的前奏,中国有导弹,还有别的武器。”   说完,发言人起身离开会场。   “洛桑是恐怖主义分子,对付恐怖主义者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包括精确清除。”日本人说话,但是刚说完,引起了另两个国家的不满。   韩国与日本之间的独岛争端也在延续,只是独岛现在韩国人控制下,日本在抗议。如果洛桑被定性为恐怖主义,可以用任何手段清除,那现在独岛上的韩国人该怎么定性?前车之鉴不能不防。   “这种说法很荒谬,对于争议地区,不能用这个借口,洛桑没有危害别的国家的安全,你们之间的事情是领土纠纷,他不是恐怖主义,也没有使用任何恐怖手段;在你们攻击以前,岛上气氛很好吗?日本军人在喝酒跳舞,中国人在烤鱼野餐,没有人员伤亡,他们在辩论。”本来嘛,领土问题无小事,更何况韩国曾经是日本的殖民地,这口窝囊气怎么能够咽得下。选票是政治家的生命,对于韩国来说,政治家是没人敢在领土问题上怠慢的。   占据北方四岛的俄国人态度比较暧昧,但是也不同意这个定性,他们在那些岛屿上驻守有重兵,军力也比较强大,虽暂时不怕日本人,但是时间长谁知道事情会怎么样?   “太平洋地区现在需要的是合作,不是仇视,更不是战争,如果再次以反恐的借口引发战火,很遗憾,我们认为是不合适的。”   日本人还是嘴硬:“他就是恐怖分子,他损坏了我们两艘军舰,还有一艘潜艇也被他弄沉在尖阁列岛(钓鱼岛)东面海床上,为了救出潜艇里的一百四十名大日本军人,我们必须采取行动。”   会场上顿时哗然,大家这才知道日本人为什么采取这样极端的手段,原来在海上已经吃了如此大亏。但是,洛桑只是一个人,他是怎么把三艘日本军舰弄坏的?美国人与俄国人也好奇了,日本的潜艇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家伙,洛桑,这个神秘的中国人真有这样的本事?   香港的出席人港首也站起来抗议:“没有证据的指责是荒谬的,谁相信一个人,手中没有任何武器,能对先进的日本军舰潜艇动什么手脚?洛桑先生是充满爱心的,他在香港一年来为香港的繁荣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好拿出自己全部的积蓄建立起两个基金会,我们正准备授予他香港荣誉市民的殊容。您这样没有根据的推测是污蔑,是对全世界华人的污蔑。”   另一个站起来的是新加坡出席人,他来到大地图前,指着钓鱼岛东南的两个小岛:“这是大鸟岛,就是我们所说的北小岛,面积303平方米。位于钓鱼岛东南4700米处,岛上海鸥成群,鸟粪遍地成堆,有苍蝇却无蚊子;这里是大蛇岛,就是南小岛,面积465平方米,位于钓鱼岛东南5300米处。岛上海蛇极多,爬满全岛,但都无毒。按照自然界的规律,蛇能使鸟类绝迹,它们应该是天地;说来奇怪,蛇岛无鸟,而相距几百米的鸟岛居然无一条蛇,这两个岛上素来以对方为敌的动物近在咫尺却能相安无事,彼此互不侵犯,井水不犯河水。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不会连这些低等动物也不如吧?彼此应该互相关爱才是。中国的渔民祖先,每年都有一段时间在岛上居住,岛上建有与中国大陆沿海完全相同的土地庙,至今残垣尚在,这证明最先来到这里的是中国人。   人与人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难道还有比蛇与鸟之间更大的仇恨?如果那里没有石油,如果不是历史上我们自身的错误,今天的局面会出现吗?过去,太平洋曾多次沦为海上战场,生命及财产损失惨重,海域生态迭遭破坏,我们聚集在一起,是为了和平,寻求以和平方式解决任何争端。促进彼此了解与沟通,寻求共同发展,这才是我们坐在一起的原因。”   又一个出席者站了起来:“大家应该看到,历史上是谁在使这片地区陷入战火,现在,谁在这里拥有最强大的武力?太平洋需要和平,不需要战争,日本没权利定义谁是恐怖主义者。”   大家看去,却是澳门代表,主席国也头疼,大小在这里是没什么分别的,人家也有说话的权利。   正在大家争论时,屏幕上插播着一条快训:日本巡洋舰尾须丸号在琉球海沟遭遇意外。   尾须丸号,正是刚才发射导弹的巡洋舰。 第十六章 菩萨蛮   琉球海沟位于钓鱼岛东面,深两千余米,如果按照国际上通行的大陆框架划分海域原则,没有了钓鱼岛,日本人根本就没有理由在这片海域宣布主权,况且,钓鱼岛也不是真正属于日本的。   按照日本官方的说法,尾须丸号属于驱逐舰,不属于巡洋舰。巡洋舰是一种进攻性武器,而驱逐舰和护卫舰是防御武器。巡洋舰有较强的独立作战能力,防空、反舰、反潜、火力支援等能力比较均衡。巡洋舰一般满载排水量要在一万吨以上。现在一些驱逐舰尤其是日本是在打擦边球,吨位接近巡洋舰,但还叫驱逐舰。   尾须丸号就是这样一艘不叫巡洋舰的巡洋舰,从接到命令到准备,尾须丸号迅速离开钓鱼岛海域,在距离钓鱼岛六十多海里的琉球海沟中,一切都已经准备完备,从本土起飞的飞机也把作为坐标的大岛茂投放到钓鱼岛。   发射了两枚精确制导飞弹后,尾须丸号正准备调头回到钓鱼岛,派登陆艇上岛,消息反馈回来,这次进攻失败了;紧接着,命令也到达了,迅速回本土基地。   尾须丸号又一次调头,直向东北方向开去,但是,在巡洋舰最高处执行了望任务的水兵,感到了越来越沉重的压力,天空的乌云越压越低,周围的海面却奇怪的平整如镜,时常泛滥在琉球海沟上的锯齿形波浪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切是如此的罕见,让见惯了海上风云的水兵诧异起来。   年轻的水兵刚把这个情况报告给值班长官,天空中闪出一道霹雳惊雷,连同雷达一起,高处的水兵消失了。瞬间,周围的海水沸腾起来,平静的海面上掀起二十多米高的巨浪,海底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搅拌着尾须丸号巡洋舰周围的海水。   接连不断的霹雳从云层深处不断袭来,仿佛满怀仇恨,每一道霹雳都夺取着奔走在甲板上的水兵的性命。颠簸在风尖浪谷中的尾须丸号,尽力保持着平衡,一边试图穿越这片愤怒的海洋,一边紧急向外面发出呼救信号;雷达已经被毁坏,他们需要找到一个逃离的方向,在这样的情况下,确定哪里是安全的才是第一位的。   但是,本土发来的消息是模糊的,卫星监视不到尾须丸号巡洋舰的具体方位,他们所处的方位被乌云笼罩得严严实实,那片乌云似乎只在尾须丸号上空,周围的海域还是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越来越高的浪峰一排排袭来,冲击着不断歪斜的尾须丸号,但是,巡洋舰就是巡洋舰,这艘排水量接近一吨的尾须丸号,安装了先进的稳定系统,能自动调节自身倾斜角度,来抗拒巨浪的冲击;狂风中,尾须丸号认准了正北方向,竟也抗拒了一个多小时。   电讯员不断把尾须丸号遇到的情况传播到外界,外界也在关心着尾须丸号的境遇,先是钓鱼岛,后是精确制导飞弹,现在是大日本海军的骄傲尾须丸号号巡洋舰,发生在亚洲的突发事件成了世界关注的焦点,每一个从尾须丸号上传出的信息都牵挂着世界的心。   天渐渐晚了,火红的夕阳消失在西方海平面的同时,最后一条电文出现在世界的眼前:   不断有大浪袭来,我们看不到任何希望,整个船上乱成一团,水兵们都在呕吐,前方出现了富士山一样高的杀人浪,遮盖了半个天空,看不见烟,也看不见云,看不见风,也看不见浪,护卫日本天国海疆的军舰,如玩具般将被摧残,永别了,我的爱……   当洛桑来到这里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凄惨的场面,海水中翻卷着巨大的旋涡,尾须丸号巡洋舰正在下沉,洋面上,满是拼命逃窜的水兵,他们在逃离旋涡,但是,如同被突然倾覆的尾须丸号一样,他们的挣扎也是徒劳的。   洛桑感觉到天上的狂潮骑士少了好多时,才知道愤怒的骑士们去攻击发射飞弹的巡洋舰了,这样的命令洛桑没有下,冯·凯特团长也没有下,那队狂潮骑士在钓鱼岛受到攻击的瞬间就离开了队伍,追着尾须丸号巡洋舰去了。   来到这片海域,洛桑看到的是最后的攻击,六百名狂潮骑士护持着结界,排成一个洛桑熟悉的阵形:五行阵;掀起了巨大的杀人巨浪。   把尾须丸号彻底掀翻后,蛮横的狂潮骑士才发泄完怒火。   随着巡洋舰巨大舰身的翻转沉没,旋涡逐步扩大,把越来越多的生命拽进死亡。   洛桑尚处在莲花境界内,外面的哀号也使他稍微动了恻隐之心;无论怎么样,这些生命是在执行上面大人物的命令,就这么消失了实在过分。   八宝玲珑瓶飞出莲花境界,在海面上抢捞着每一个生命,等海面终于平静下来,洛桑也救起了百十个水兵。   金光又一次舞动,八宝玲珑瓶飞进莲花境界,把水魂飞魄散的水兵们丢下后,又飞出来,把一队一百五十名狂潮骑士装进去,快速送进莲花境界。   这次,来袭击尾须丸号巡洋舰的狂潮骑士有六百名,开始动手的只有二百名骑士,为了掀起最后的杀人浪彻底毁灭尾须丸号,六百名狂潮骑士一同发威,同时触犯了平衡法则,这次伤害的性命至少五百以上,洛桑在抢时间,与执行平衡法则的天雷抢时间。   当第一批狂潮骑士进入莲花境界后,洛桑干脆开放了莲花境界,在冯·凯特团长约束下,排队进入莲花境界避难。   狂潮骑士们对尾须丸号巡洋舰的攻击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造成大批水兵死亡也过去了十多分钟,洛桑一边快速收拢着犯规的狂潮骑士,一边紧张的注视着天空。   怕什么来什么,还有一百多名狂潮骑士没进入莲花境界,天空中出现了那团亮点,彩虹之上那位终于出现了。   金色的火花飞舞,一道绚丽的金色光芒照亮了整片乌云,五十多没来及进入莲花境界的狂潮骑士消失了;这时,隆隆的雷声才出现,滚动着击打着洛桑的莲花境界。   护持莲花境界的十个狂潮骑士瞬间麻木,莲花境界从高空掉落向海洋,身处莲花境界内的洛桑也心头大震,身躯歪斜几下,差点掉出莲花境界。   这时,渐渐闪烁的光芒萦绕而出,渐渐护住莲花境界周围,金色的是佛祖的,依旧最强盛,红色的光芒越闪越浓重,竟快速超越了紫光,厚实的程度随比不过金光,也让洛桑吃惊不小,但现在不是操心这些的时候。   莲花境界掉落的速度不是很快,树叶般盘旋飘落,里面,洛桑满脸沉重;海面渐渐近了,洛桑不怕摔进大海,他是头疼怎么了结这件事情,又十分心疼那五十多个狂潮骑士;上次在伦敦伤了二百多生命,自己忘记了翻转风云的一切,这次伤了五百多性命,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动手,总是因为自己而起,不知道那家伙会让自己忘记什么?   对付彩虹之上,洛桑从来没想过,那东西太高明了,面对彩虹之上的光点,洛桑甚至提不起反抗的念头。现在,已经知道彩虹之上就是最高级的天雷,又能怎么样?洛桑连龙纹剑也不敢祭出。   第二道绚丽的金色光芒闪烁出耀眼的光芒,这片海域再一次被照亮,金光散开又从四面八方聚集向莲花境界,包围住莲花境界旋转着,把莲花境界也带着旋转起来,如汪洋中的窝旋,不过,这次是凌空旋转。   旋转越来越快,洛桑的眼睛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只能闭目,用感觉来感受身边的世界。上方,或者下方,出现了一道金光灿烂的龙门,雕龙的金色的大门开启,正吸引着洛桑进入。   洛桑对于这样的情况毫无经验,但是,明显进去了不是什么好事情,也许就再也回不到这个世界了。梅朵出现在龙门前,只挣扎了几下就被抛出龙门的光圈外;阿秘特佛出现在龙门外,但是他也没坚持多久,同样被抛了出去。   龙门渐渐接近,洛桑正绝望,身边香风一闪,一个柔软的身体靠在他背后。   身后贴上来的那个,穿着狂潮骑士的绿色袍服,外面的盔甲已经卸下,伸在洛桑眼前的左手中捧着一个翠玉观音。洛桑正在犹疑,右手已经被拉到身后。   “翻转法则你知道了,金刚手印你也会用,左手成翻转手印,右手成金刚手印,你是金刚我是菩提,咱们一起就是佛。”   舒月那温柔的声音传来,洛桑的右手中握住了一个柔软的小手,那手正做翻转手印;这时,洛桑心底大悟,原来,翻转手印与金刚手印是一正一反的两个极端;金刚代表稳定如山,翻转代表颠倒乾坤,两个合起来,才是真正的翻转心法。   洛桑听着舒月的引导,手捏翻转手印,运转的却是金刚不动心法,舒月手捏兰花印,运转的是翻转乾坤心法;莲花境界的蓝色树下,洛桑与舒月旋转起来,慢慢舞成一道影子;莲花境界外的金、红、紫三道光芒中掺杂进蓝色的光晕,也慢慢旋转起来,旋转的方向与金雷旋转的方向相反,带动着莲花境界渐渐慢了下来。   龙门依旧在靠近,当莲花境界终于稳定下来停止旋转时,距离龙门已经不足十米。   “谁在帮助他,这个生命已经扰乱了世界的平衡,也许因为他,世界将再次启动战火,他违反了平衡法则。”   一个巨大的声音回荡在莲花境界内,震得整个世界嗡嗡做响。   舒月似乎累极,松开与洛桑紧握的右手,转身来到洛桑身边,左手扶着蓝色的树,右手牵住洛桑的左手:“我是水月,平衡的王者,这次的事情也有我的缘故,也有自卫的因素,不是毫无理由的违反平衡法则。我们受到这些人的攻击在前,按照复仇法则,这样的报复是可以原谅的。况且,我们已经付出了代价,我们也尽力救起了能救起的生命,你应该原谅这一次,这是为了公平,也是为了公正。”   外面光芒一收,依旧是个光点,飘进莲花境界,旋转一圈,在被洛桑救起来的水兵群里转一圈后,离开了莲花境界。   “你们必须保证不发生战争,不再有人为此付出生命。”   “我保证,这次不会引发战争,至少,不会因为我们引发战争。”   黑夜降临,眼睛一样的光点消失了,舒月呻吟一声,瘫倒在地。刚才威风八面的蛮菩萨,变为“柳丝袅娜春无力”的娇柔少女。   洛桑却感觉浑身舒畅,连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刚才,舒月与他的内息相连;洛桑体内的真气挥发出多少,舒月就吸收多少,在达到阴阳平衡后,舒月控制住了洛桑的菩提心,两颗菩提心连接到一起,从洛桑身体内渐渐浮出蓝色光芒,与舒月菩提心内的蓝光连接起来。   那一刻舒月似乎变了一个人,柔软的身体缠绕住洛桑,奇妙的感觉从那一刻开始,虽未真个消魂,却比消魂更缠绵,直到结束,洛桑还如梦幻般迷醉。   怪不得狂潮骑士会攻击尾须丸号巡洋舰,都是这个蛮横的舒月在指挥;如果说起对骑士们的号召力,舒月是第一位的。洛桑只是不明白,她是什么时间来的,又为什么非要毁了尾须丸号?刚才引导狂潮骑士用杀人浪的也是她,舒月怎么会用五行阵,那明明是道家阵法。   回忆着刚才的感觉,洛桑拉起舒月:“舒月,水月,水月菩萨,到底那个是你?”   “有什么分别,都是我,都不是我,现在,我只是舒月,不是神仙。不要再问了,回头再解释,现在没时间说这个,你只要知道我是观音的使者就行了,多了我也不会说。现在,我们要想办法结束这件事情。我回北京,你回钓鱼岛。”   莲花境界又一次被狂潮骑士护持起来,迅速回归钓鱼岛,刚才被收进来保护的狂潮骑士也出去了,既然舒月说他们是安全的,洛桑就认为他们没危险。只留下四十个在香港进来的骑士,这里的人越来越杂,洛桑需要一支维持持续的力量。麻烦的是那百十个日本水兵怎么办?舒月耍完了威风,留下怎么多屁股要自己来擦。   “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舒月小姐,毁灭一条巡洋舰,一定会引来天雷,你不知道吗?损失了五十多狂潮骑士,不值得。”莲花境界内,洛桑还在心疼那五十多个狂潮骑士,这是唯一忠于他的力量,洛桑对他们格外珍惜。   “天雷虽然无情,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也不会伤害任何生命,那些骑士只是换个地方罢了,也许,你能找到他们。”舒月恢复了大半,坐起来抽出一直被洛桑握着的手,想起刚才的一幕,脸色微红,转脸看着莲花境界外:“你不一样,如果你被进了龙门,就真的回不来了。”   “为什么不一样?舒月,你不能说清楚些吗?”洛桑这个着急啊,汗都快下来了,好容易见到个明白的蛮菩萨,却说一半藏一半。   “佛曰:不可说,说不得;早晚你会明白的,何必急于一时?也许,现在知道了,对你不是好事。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毁灭尾须丸号巡洋舰吗?就是为了能帮你度过这次难关,现在,谁也不知道中国掌握着什么厉害的武器,所以,他们会害怕,只有知道害怕,钓鱼岛才会出现和平。你不是说过吗?事情闹大了就是没事了,这也是翻转法则。”   说的容易,洛桑可不那么认为。   钓鱼岛出现在莲花境界外,舒月微笑一下:“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岛上那个美人修炼的也是观音门心法,不过,立场不一同,她斗不过你,你也不要太为难她,实在不行,把你得到那个观音玉坠给她看,她会明白的。现在,没人会对你来使用军事手段,你要担心的是日本的神道教,虽然你本事很大,身边又有这么多忠心的骑士,还是要小心点;也许神道大神们的本事没多大,但是他们拥有些神奇的法器。你可以报复,别人也可以找你报复,这很正常”   叮嘱几句后,水月菩萨舒月走了,洛桑下到钓鱼岛避风洞前,解除了对老冒、王大可和小山美子的禁锢。山上,十个日本军警正在挖一个大坑,洛桑临走前让他们挖个坑,被是用来暂时埋葬五个死人,却没说挖多深,如今看去,碎石中出现了一个三米多深的大坑,长有十多米。   在世界的注视下,五具尸体被包裹起来,依次送进大坑中。   小山美子双手合十,念起大悲咒,超度亡魂后,军警们埋葬了死难着。   除了少数几个人怀疑,多数人都认为琉球海沟中尾须丸号巡洋舰的沉没与洛桑没关系,事情发生时,洛桑正带着人在挖坑,尾须丸号被袭击一个小时后,旋转着的镜头似乎出现了故障,定格在愤怒的海洋中;半小时后,大家看到坑已经挖好了,钓鱼岛上正为被尾须丸号巡洋舰杀死的日本人举行安葬仪式。   似乎,洛桑真是个充满爱心的好人,虽然他要求炸平钓鱼岛,未尝不是为了世界的和平。   照明灯燃起,洛桑站在镜头前说话了:“天马集团,是一个培育赛马的基地,我们拥有世界上一流的实验室,拥有顶尖的科学家,拥有世界上跑得最快的赛马:无限希望黑格尔和白马王子雪飞;拥有世界上最美丽的牧场,我们的目标是:没有最快,只有更快。支持洛桑,支持天马,天马行空,瞬息千里……” 第十七章 茶说和尚   老冒与王大可,怎么也没想到洛桑会用这个机会为自己的公司做广告,等洛桑说完了陈长的广告词汇,看洛桑的眼色也由尊敬变为疑惑,甚至有些鄙夷。   “你们二位,不利用这个机会对家人说些什么吗?”洛桑谦让着。   “不了,我们出来前都说好了,不成功便成仁!”老冒躲避着,似乎现在上镜头是件十分丢脸的事情。   “什么不成功便成仁?胡扯!人都死了成什么仁?为谁成仁?”洛桑不耐烦这样的豪言壮语,转身去招呼美人小山美子了。   福州军港,王飞将军正在发脾气,看到洛桑在做广告,哈哈大笑起来。   他正在韩将军的办公室里,要求韩将军给他准备一艘军舰,随时准备出港把他送上钓鱼岛;但是,现在是敏感阶段,老将军到哪里都可以,就是不方便去钓鱼岛。他的身份太特别,没有命令,谁也不敢给老将军一艘小船,更别说军舰了。如果让王飞将军上了军舰,那指挥权马上就会转移到他那里,哪个舰长能比得上他的号召力?   着可是有先例的,多年前,老将军曾经自作主张让一艘巡洋舰发射导弹,那次,只提前六小时通知正在敏感区域巡视的美国舰队,我军将在该区域进行导弹实验,无关船只请离开中国领海,老将军是在考验对方的底线,战还和?导弹准时发射,美国舰队也乖乖离开了,化解了一场针对中国的危机。   但是,这几年,由于国际上风云变化,世界越来越奇怪,大家都开始怀念敢作敢当的老将军,以前跟随老将军的部下也渐渐成长起来。   妈祖岛就在福州港外,福州是随时可能发生战斗的地方,公子哥们没几个敢来担当这样的重任,韩将军是王飞将军最得力的部下。   正在韩将军为难是,老将军的秘书拿着电话进来:“将军,洛桑的秘书来电话,您听吗?”   王飞抓过电话,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王飞将军您好,我是舒月,您还记得吗?”   “记得,给我送酒的小丫头,当然记得;这个时候找我,有何要紧事?”   “是这样,洛桑先生的几个朋友在北京有个聚会,为的是声援洛桑先生;我能邀请您来天马做客吗?洛桑先生说,您是个喜欢热闹的好老头,最喜欢舞刀,洛桑先生给您准备了一把好剑,您一定会喜欢的。”   王飞将军正想回绝,又顿住了,呵呵笑笑:“还有这样的好事?有好剑我是一定会去的,小丫头,不要骗我,洛桑有那么好心吗?”   “是不是的,您来不就知道了?王飞将军,洛桑说过,您身体好着呢?时代不同了,该给您准备一把好剑,你那把破刀适合年轻人耍,您这样的身份,该舞剑。”   “谁说我的是破刀?小色狼,回来我在收拾他,就依你,马上我就去北京,舒月,你比洛桑聪明多了,洛桑能有你一半机灵,我们这些老头子也不会操这么多心。”   王飞将军挂了电话,转身面对韩将军:“给我订张机票总可以吧,韩将军?”   韩将军连忙鞠躬,“老首长,您别寒碜我了,我给您派专机行不?不是您教育我们,一切行动听指挥吗?”   那边,王飞将军已经离开房间,甩下一句话:“要听指挥的,那是士兵,将军?哼!只会听指挥的将军有个屁用。”   台北郊外,出现了一群身披袈裟的男女僧人,带头的正是那佛王莲佑活佛在为洛桑举办法会,主题就是支持炸毁钓鱼岛。   照例,莲佑活佛身边还陪伴着荔莲活佛、玉莲活佛、智莲活佛等三位女活佛,独觉佛顿扎错竟也坐在他们身边。   今天是个好天气,月光明媚,晚风轻轻,正是牛鬼蛇神活跃的大好时机;佛王莲佑,竟也聚集了万余信徒,唱起莲花经为洛桑祈祷、祝福。   旧金山蓝色海岸,看了一夜电视直播的大人物们迎者着朝阳回各自的驻地休息了。说是休息,真正去睡觉的有几个?都在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中国究竟是怎么把日本最先进的尾须丸号巡洋舰弄沉的?   最关心这个问题的,是美国与日本,其次就是俄国了。洛桑最后的那段广告,充分暴露了他财迷加投机分子的嘴脸,让他的形象在这些大人物心里贬值不少,谁也不相信他是有本事把巡洋舰弄沉的人。   美国有个机构一直在实验利用海浪作为武器,攻击对方的舰队;美军先后投资进行过数十个秘密的气象研究项目,其中包括制造地震的“阿耳戈斯计划”、制造雷电的“天火计划”和在飓风周围实施人工降雨以改变风暴方向的“暴风雨计划”等。美军早就秘密实验在海底引爆强大炸弹以形成大海啸,他们深信,一旦这种武器进入战场,将冲垮敌方海岸设施,使其海军受到严重损失或不能及时出海作战。   俄国,也有类似的研究计划,只不过限于经费问题,规模尚小;而日本,作为科技发达资金充裕的海洋国家,更是进行了大投入的研究。但是,尾须丸号巡洋舰受到攻击的全过程里,世界上有三十多颗卫星监视着幽深的琉球海沟。   那里,没有任何爆炸的迹象,没有任何人造晶体或金属粉末的踪迹,甚至没有出现任何属于中国的飞机乃至潜艇,只有那一片突然出现的乌云,乌云散去,杀人浪已经完成了攻击。   这就使原本自豪或自大的某些国家顾及起来,如果中国是借这个机会实验新武器的话,恐吓目的已经达到了,在太平洋上有军舰最多的是美国,杀人浪能摧毁巡洋舰,只要再加把劲,航母也就危险了,在没搞清楚事实真相之前,还是先客气些。   但是,中国的出席人要求退出这次会议,立即离开美国返回,这让很多国家紧张起来;十几个国家首脑轮流打电话劝阻,当然,顺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支持中国。   只有日本人依旧在坚持,钓鱼岛即使被炸平了,还是属于日本的。   他们吃过洛桑一次亏,对洛桑的怀疑更甚了。如今还有一艘潜艇搁浅在钓鱼岛附近,日本人利用国际上对潜艇上一百八十名水兵的同情,在大造声势,要求各国帮助他们尽快营救那些水兵,他们只能坚持七十二小时。   这其实只是个幌子,日本政府是有点心虚,生怕再派出援助军舰再被攻击,现在,太平洋上还漂流着两艘驱逐舰,他们怎么也不明白推进器怎么会被切掉?   世界上,多数人都在一天或一夜里认识了洛桑,这个十一个月前颠覆了世界赛马联合会,揭发出大丑闻的家伙,现在,又一次成世界的焦点;都是广告惹的祸,这次洛桑没那么有正义感,更多的象一个贪图利益的商人。   钓鱼岛上,四十多个日本军人按照洛桑的示意,凑在半山处睡觉。真的很快,一说睡觉去,这些军人打开睡袋钻进去就睡着了,一点喧哗都没有。   小山美子一直奇怪着这些军人的反应,在她看来,这些军人与木偶也差不多。但她又不敢接近他们,洛桑说了:你的身份很可疑,需要好好考察,现在最好老实些,不然,掉海里淹死了岂不可惜?   天空依旧乌云密布,钓鱼岛上只有避风洞这一片有灯光,名声复杂的洛桑全不管别人怎么看他。   梅朵已经躲进莲花境界休息了,阿秘特佛也回去了;洛桑,终于冲破了日莲的诅咒,再次自由活动了。即使有狂潮骑士的帮助,使用佛塔的护持也是个费心费力的差使,洛桑太不老实,移动的速度也太快,两个能支持佛塔的人都累坏了。   阿秘特佛临走前,注视着萦绕在洛桑周围的红色光芒,念了三声佛:“这样得来的念力虽然浓烈,但少了厚重,也不易长久,总归不是正道;如果念力淡薄,日莲的诅咒随时能再次袭扰你,要小心了。”   洛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点头称是:“创业易,守业难,业力需要保持是最不容易的;嘿嘿,如果走正道,什么时间才能解除日莲的诅咒?谢谢阿秘特佛的关心,洛桑自己会注意的,既然能大家知道我,就不会让他们忘记我,今后,我将做个大大有名的好人,我要让全世界都念叨:洛桑保佑。”   对付这样的狂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会他,阿秘特佛转身走了。   总算清净了,洛桑让老冒他俩先睡觉,自己值班,那俩人没有洛桑的本事,熬到现在早已经支持不住了。   歪靠在礁石上,洛桑正感觉无聊,想找机会进莲花境界找黑玫瑰干点什么,远处传来悠长的笛声。   顺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转过山梁,钓鱼岛唯一的一条淡水溪流,溪边一块空地上,小山美子正在横着一支青色玉笛吹奏一支古曲;优美、婉转的旋律,古朴、雅致的风韵,也充满诗情画意。   小山美子已经换上一身洁白的和服,跪坐在一方白绸上,身后是白色帐篷,面前是一张矮木几;一支紫香燃起,两支白色的蜡烛摇曳在微风中,映得眉目如画,和服胸前半树瘦枝,撒着的几点暗梅花,更是突出酥胸的诱惑。   “笛声三弄,梅破心惊;好曲子,好雅兴,美子小姐喜欢梅花吗?”洛桑在矮几另一边坐下,倾听小山美子一曲吹罢才问。   小山美子赫然一笑:“夜来无聊,自娱片刻,洛桑先生也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俺只听着好听,哪里知道这名字?”又看到茶几上的梅花茶具,诧异道:“美子小姐到这荒岛也如此讲究?真风雅人也。”   “习惯了,也没感到讲究,洛桑先生,来到这里多有得罪,能请您喝杯茶吗?”小山美子看洛桑没说话,从茶几下拿出小巧的茶炉、木炭,取一支竹勺在溪水中斟几下,注满褐色壶中。   炉火点燃,等待水开的时候,小山美子低头道:“这个茶会应该取什么名字呢?”   “喝茶就是喝茶,还要名字?”洛桑诧异,真不知道有这么多讲究。   “喝茶没有目的,就如行路没有方向一样,洛桑先生,我为您准备的是禅茶一味观音茶,如这煮茶,名为丹霞烧佛,其中有个典故,想听吗?”小山美子用一支竹桶,轻吹一口炭炉,抬头看向洛桑,美目流转,顾盼生情。   “请讲,洛桑最喜欢听故事了。”   “那好,美子放肆了,这是个中国故事:从前有一天,丹霞天然禅师于惠林寺遇到天寒地冻,就把佛像劈了烧火取暖。寺中住持和尚讥讽他,禅师说‘我焚佛尸寻求舍利子。’住持和尚说‘这是木头的﹐哪有什么舍利子。’禅师说‘既然是这样,我烧的是木头,为什么还要讽刺我呢?’住持和尚无言以对,任凭丹霞天然禅师取暖。”   小山美子说完,叹息道:“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铛内煮山川。从燃烧的火焰中,能感悟人生的短促以及生命的辉煌,就更应该珍惜眼前的一切。”   “是吗?”洛桑看着小山美子渐渐迷漓的妙目,嘿嘿一笑:“丹霞天然禅师好霸道,别的和尚化缘供奉佛像,他来烧佛像,佛门这样的禅师多了,才真正合乎天然之真味;却不是你说的那样,感悟什么生命的辉煌。丹霞天然禅师的意思是,渴了喝茶,饿了吃饭,想生孩子干点实在的。”   “你,……”小山美子听到洛桑如此说,气阻喉咙,一口吹火的气吹大了,把百点火星扑向洛桑这边。   洛桑没在意,也没躲避,眼看着火星在眼前熄灭,才说:“喝茶不是喝酒,要沉的住气,经的起寂寞,起名字就流与形式了,你泡茶,我喝茶,就这么简单最好。”   看小山美子脸色微红,不再说话,洛桑存心逗她:“美子小姐,我也来讲个故事可好?”也不看她答应不答应,立即开讲:“从前,两个和尚遇到无法过河的年轻女子请求帮助,师兄毫不犹豫地把女子抱过了河,他们继续赶路。过了好久,师弟忍不住质问他:‘你是出家人,不能近女色,怎么能抱那女子过河呢?’师兄答道:‘我是抱了那女子,但我把她抱过河就放下了,而你却是抱着这女子走了数十里路还不肯放下。’   这一来,师弟大悟。又一天,师兄到镇上化缘,看到师弟从那马寡妇门内步出,面色红润如三月桃花,就上前质问师弟‘你是出家人,怎么能出入这样的地方?’师弟没回答,迈步就走,到了小河前,师兄又问‘上了没有?颜色如何?价钱几何?’师弟转身正色道‘我是上过就忘,什么价钱?什么颜色?都如这流水浮云,过去就不留一点牵挂;而师兄你还未上去却再下不来了;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洛桑说到这里,小山美子终于忍受不住,也不管什么茶道不茶道,转身进了帐篷,再不出来了。   洛桑哈哈大笑着,又有些后悔;本来,他是想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观音门的虚实,也问问所谓的神道教大神有几个厉害的?都有什么奇怪的法器?谁知道小山美子竟受不了自己几句话,难道自己错了?小山美子不是日本人用来迷惑自己的?   探察一下帐篷里的情形,却发觉她正跪坐在竹席上,双手捂在脸上,身体扭曲成蛇样,姿态撩人之极。只要自己进了帐篷,那岂不手到擒来?   下一步怎么办?是进去还是不进去?洛桑思量着,既然小山美子来了钓鱼岛,就证明她的身份不是很高,与那个殉国的大岛茂一样,属于牺牲品,也许,她的唯一作用就是使自己放松警惕。   对于美人,洛桑抵抗力已经很高了,但小山美子表现出的欲拒还迎的羞涩风情,正是对付男人的妙器,也如面前的炉火一样,燃烧着洛桑的欲望。   洛桑也咬了咬牙才平息下躁动的心情,看茶水沸腾,自己泡了杯观音茶,细细喝完,道声:“好茶。”转身去了。   小山美子听洛桑走远了,又出了帐篷,看着洛桑饮过的茶杯,一把抓起丢向溪水中,恨声说道:“上过就忘,无耻的和尚!当女人是什么?”灭了炉火;闷坐半天,收拾起茶具,却又把丢掉的茶杯拣回来,细心洗刷半天,感觉没了庸俗的味道,才回帐篷睡去了。   这一夜,洛桑也不会闲着,跑到钓鱼岛最高处,仔细想着今天的一切,疑虑的地方总想不明白,水月菩萨,一直被认为是观音菩萨的化身,舒月的名字就已经点名了她的身份,可叹自己到现在才明白,真够苯的。   如果水月菩萨只是观音的使者,那么观音菩萨的势力岂不是也很厉害?观音有三十三中化身,除了白衣观音、青颈观音、多罗尊观音、叶衣观音、阿摩提观音五像外,都是中国侍女形象。   这些是唐朝以后才开始渐渐出现的,那不就是说,观音菩萨有三十二个菩萨位的女弟子,有二十七位是中国出身,还都是美女,想来,被观音菩萨看中的,都是美丽的女孩子,比如吴凡那样的;但是,究竟哪个才是观音菩萨的真身?   想到舒月,洛桑心里涌起三分邪念,又想体会一下那消魂的感觉;左手翻转手印,右手金刚手印,刚运起金刚不动心法,内息紊乱起来,身子一歪,竟从山上滚了下来。   幸亏冯·凯特团长安排好狂潮骑士们轮流休息,正找机会接近洛桑,这才没把洛桑的光头磕破,也弄了个灰头土脸。 第十八章 成熟   在骑士们护持下,洛桑与冯·凯特团长进了莲花境界。送冯·凯特团长回给他准备的新家,洛桑也找到黑玫瑰玛瑞丝小姐。   这一天,玛瑞丝都在布置自己的住所,反正这里的地方大,洛桑是按照圆明园的规格设计的莲花境界,这还只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前期进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被要求去四周种树种花什么的。   刚进来的日本水兵,还没习惯当作奴隶,但是,骄傲的法国人宣布,今后,他们就是队长了,每人带领二十多个水兵,在四个精灵仙女指挥下劳动,队长当然就不用亲手劳动了。   园子内的空间,洛桑已经设置了阵形限制,想出入也要经过洛桑或精灵仙子带领;黑玫瑰玛瑞丝小姐一进来,就喜欢上了那棵蓝色的树,等准备自己的园子时,已经晚了。   好在,精灵仙子们知道,美丽的女人都是不能得罪的,就任凭玛瑞丝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黑玫瑰把一些自己满意的艺术品从库房搬来,摆放得满屋都是稀世珍宝;看到洛桑进来了,玛瑞丝立即挂到他身上,也不顾那满身的灰土。   玛瑞丝准备了一桌饭菜,比老冒和王大可准备的晚餐丰盛多了,虽然只是现成的食物加工搭配一下,女巫们对食物的认识也比一般人强些,只那摆出的花样就很诱人。   俗话说,秀色可餐,玛瑞丝换了身晚礼服,出色的身段被勾勒的分外柔媚;色狼也不是真饿,被小山美子燃起的欲火又旺盛起来,吃了没多久就吃到一处了,缠绵片刻:“洛桑,你看这里漂亮吗?还少什么呢?”   洛桑转一圈,点头道:“不错,很有品位,就是少两样,一是卫生间,一是床。”   玛瑞丝“呀”一声,真发现这里没有床,有知道色狼在想什么,横他一眼就被抱起来,一直掠向后面的小楼,这里有一张柔软的大床,是月光菩萨布置的,两个人上了楼就直接上床“干”开了。   对于自然的肉体之爱,女巫是比较享受的,伊沙贝拉来到现实社会,没多久就认识到金钱的魅力,也认识到自己的价值,那是个享受生活的女巫。玛瑞丝更多的被园主的担子束缚着,对于社会的认识,也比伊沙贝拉深刻些,也可以说比伊沙贝拉更现实些;如果不是洛桑的出现,也许为完成自己的使命,玛瑞丝就会与王室的某个王子在一起了。   洛桑表现出的强大实力与傲视一切的气势,成了征服玛瑞丝最好的武器,说起来,两个正在翻云覆雨的高明人类,都不相信什么爱情,至少他们自己这样认为;也就是这样,鬼混起来就格外贪婪,这是“纯粹”的肉体之爱。   玛瑞丝这方面的经验尚少,与洛桑分别也有些时间了,正是好奇的时候,未上床先己情与勃勃,也带着三分贪婪,三分羞涩,雪白身子酥润香乳,少加遮掩,虽任凭色狼品味,也没全然放开,只把脸儿伏在枕头中;到激昂处,也开放了自己,紧紧抱定乱颠相凑。   清晨,玛瑞丝早早起来,陪着洛桑出了莲花境界到钓鱼岛海边散步,这是玛瑞丝要求的,谁在里面时间长了,都会想出来。   冯·凯特一家也出来了,难得洛桑清闲,钓鱼岛的这半边,老冒他们也不会来,正好大家舒散一下。   三个孩子在海边玩耍、嬉戏,冯·凯特的夫人在一边招呼着,那也是个低级仙人。玛瑞丝很喜欢孩子,没多久就与冯·凯特一家混熟了。   按照级别,他们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要离开父母,海神殿里专门有培养小骑士的学校。不过,冯·凯特升任骑士团长后,身份不一样了,孩子就回到了他的身边。   冯·凯特夫人是传统的女仙人,据冯·凯特说,天界已经很少有这样的家庭了,生孩子的更少,那都是高级天神才玩的游戏;主要原因是,天界不适合孩子们生长,每个孩子都要放到下界成长到十四岁才能回上界,这就是所谓的仙种,一般的神仙那里有出入天上人间的自由?阿波罗兄妹之所以漂亮,就是因为成长在下界,如果在天界,孩子不是长成怪物,就是长不大,或者精神异常,如海神的独眼儿子巨人那样的。   这一段,天界不安宁,血天使在四处寻找着什么,他们手段狠辣,神通也厉害;最主要的是,天使长着翅膀,跑的比天神们要快很多,这就使天神们人人自危,仿佛又回到了千年前的血色恐怖阶段。   洛桑见不到阿波罗,也见不到南天王,只有从冯·凯特这里打听消息。   冯·凯特团长知道的也不多,海神殿本就游离与奥林匹斯山之外,自成一个世界,就是因为这个世界太大,防护不容易,只预备骑士与退伍骑士就有近万人,加上女人与孩子,海神殿有三万多高低级天神;天神多了就比较复杂,为了大家的安全,那个叫白的东方女神才帮助冯·凯特关闭了海神殿。   “她长的什么样?冯·凯特团长,那位叫白的东方女神与舒月小姐相像吗?”洛桑有开始关心别的了。   “不是很像,舒月小姐更柔弱,白,看起来气势很威严;就像你手里的雕像上的女神那样,虽然平时很和善,我们也不敢接近她。”   洛桑听到这里,又展开莲花境界,找啊找,找到一本经书,那上面有观音菩萨三十三化身画像;洛桑找到了水月观音,怎么看与舒月也没几分相似的,就灰心了;冯·凯特却指着白衣观音像说:“就是她,白就是她。”   洛桑端详着白衣观音像,那观音身穿白衣曲膝而坐,颈戴璎珞,左手还持一银圈,右手持净瓶放于左手之上,几点红花绿叶点缀在净瓶口,右边放一玉石书案,案头放着一部封皮为翠绿色的经书。观音体态匀称,面庞俊美,神情慈祥静穆,线条潇洒流畅,既保存着神秘奥妙的色彩,又蕴含着美好、建康和幸福的意境。   本来,观音菩萨在洛桑看来是具体存在的神仙,但现在,洛桑对她越来越疑惑了,观音菩萨究竟坐过什么事情,能让海神波塞东那么信任她,回忆一下当时舒月与海神波塞东的对话,好象……   正在这时,天空中的骑士报告,南边开来一艘游艇,正是洛桑的“维思岛幽灵”号。   准是赵鹰来了,洛桑心里有点感动,脸上没表现出来,习惯了赵鹰在身边,猛一分开,他还真不太适应。   狂潮骑士们让开一条水路,放“维思岛幽灵”进来,洛桑也任凭这些放风的仙人凡人在这里多呆一会,自己赶往避风港那里,怎么也要先教训赵鹰一下。   但是,来的不是赵鹰一个,一同来的还有一个道士:易太极;他在周围转了好久了,不是跟赵鹰进来,他还要骑着大海龟转悠几天。这时,洛桑才想到,狂潮骑士们总怎么肆虐,也是很费力气的,就让他们停止了魔鬼海行动,游艇来了,上面有先进的雷达,谁接近这里都能提前百十海里觉察到,没必要搞那么恐怖。   “说了不让你来,怎么如此不听话?”真假,洛桑也要说几句,赵鹰眼红一下,没回答,洛桑就不再说了。虽然赵鹰跟自己时间不长,修炼得也不正规,都是自己想起什么教什么,但是赵鹰是最用功的,他的天分其实并不好,能有现在的修为,一半是自己努力,一半是洛桑对他强行灌顶提升的结果,正因为这样,赵鹰对洛桑最忠心,他也明白,没有洛桑,他不可能有如今的境界。   易太极回香港时,洛桑刚离开,他是看了电视才知道洛桑跑这里了,见到洛桑,虽然激动,也注意到王大可和老冒两个外人,特别是那个在镜头前做报道的小山美子,明显不是中国人,只点点头就站到洛桑身后。   原来,小山美子真的是日本某电视台的主持人,洛桑不在,不知道她怎么说服了老冒,竟越过礁石,站在镜头前侃侃而谈,在介绍着周围的环境,也介绍着如今钓鱼岛的人员情况。   洛桑不知道她说了多久了,回身就把镜头挪开,抓起小山美子回到礁石那一边:“说了不能越界,就是不能越界,对比的考察还没有结束,你不能向外界发布消息,能在那里说话的,只有我洛桑。”   小山美子有点愤怒,正想抗议,洛桑冷冷一笑:“你能影响别人的思维,这我明白,惹恼了我,就不管你是不是观音门弟子,一样让你成白痴。”   洛桑说完就走了,小山美子怔怔的立在那里,什么也不会说了;观音门弟子都有隐藏自己修为的本事,小山美子修为虽然不是很高,却没见过太高明的对手,洛桑这样的半仙之体更是没见识过。在日本,她只与自己的师父接触过,对于洛桑的修为,小山美子根本衡量不到,那境界超出她太多,甚至,小山美子对洛桑还有几分轻视,就是因为观音门弟子都有对付比自己高明对手的本事。   现在,小山美子明白了,人家早就知道她的底细了,不对付她是因为人家根本没把她看到眼里。昨天下午,小山美子也曾恍惚了片刻,醒来后感觉时间不太对,现在想来,洛桑当真有随时把她变成白痴的本事,就像那些依然在半山腰睡觉的军人一样,洛桑不叫他们醒来,都还在酣睡。   那边,洛桑已经开始对老冒不满了,却不能说得重了:“老冒,现在是什么时候?如果她把这里的情况透漏出去,日本人再耍花样怎么办?钓鱼岛还没有安稳,我们大家都要小心些,现在,这里没有男人女人,只有中国人、日本人。”   老冒也是一时迷惑,看洛桑赶走了小山美子,头脑也清醒回来了,羞愧的直想自杀,被赵鹰拦住了:“洛桑先生就是这样的人,嘴上厉害,心里可没真责怪你,别在意,今后注意就是了。”   王大可认识赵鹰,他不知道赵鹰已经离开军队了,还以为是军人便装上岛了,心里高兴,在一旁也劝老冒:“洛桑是个好人,虽然有些毛病,人无完人嘛;这是赵鹰,与洛桑一起的。”凑近老冒耳边说:“就是我说过的那个特种战士。”又拉开距离对洛桑说:“我早看那娘们儿不地道,还没来及说,你就来了,其实,她也没说几句话。”   洛桑知道自己话重了,人家又不是自己身边的人,也没见识过那些玄妙的世界,没必要那样说;呵呵笑着拍着老冒的肩膀:“老哥,别在意,我脾气急了点,现在,赵鹰来了,你们也辛苦两天了,那就是我的破船,洛桑不说对不起了,请你们上船洗个澡,想吃饭自己做顿可口的,再躺在软软的大床上休息一下,休息好了换班,这里由他负责好了。”   回到小山美子身边,洛桑又说道:“小姐,这样的事情下次希望不要出现,你的活动区域就在你的帐篷四周一百米内,有水有树有石缝,方便也有地方,出了这个圈子,别怪我来邪的,你应该知道,洛桑名声很不好。”   小山美子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师门?还有,你属于什么门派?”   “知道就是知道,没什么为什么,至于我的门派,我自己也不明白;本来我还认为我也是观音门的,后来才知道,观音门都是女菩萨,只有凑合着当道士了,可这修道也是苦,修来修去还没什么出息,只有又当了几天和尚;当好和尚也不容易,只那不能碰女人就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最后只有什么师父也不拜,当色狼好了。”   “我接到了唐博士的电话,他让我带给你几句话;”赵鹰终于得到与洛桑单独相处的机会时,已经是午饭时间,“唐博士认为,你昨天傍晚发表的讲话,有点不合你现在的身份;但是,机会把握的很好,世界都在注意着这里,每天不知道多少华人坐在电视前关心这里的情况,你应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宣传一下八仙山工程,好好宣传一下你正在操作的两个基金会;唐博士还说,你虽然不想当纯粹的英雄,也不能表现的太随意;让你当英雄是大家的意愿,在公众面前,你已经没有表现自己的自由了,那样会适得其反,只有按照他们心中对英雄的理解演戏,你才能得到更多的支持。好在,你是为自己的公司做广告,时间也不长,会有些人理解你的,但这样的广告对天马集团不是什么好事。”   洛桑也知道,但没唐博士想得那么透彻,他只是想让自己的敌人对自己轻视些,放松警惕;他需要的只是冲破日莲的诅咒,从没想当什么英雄。现在,为了大众的需要,他只有妥协,谁让他出了这个风头呢。   思量了好久,洛桑开始设计自己的形象了,就到游艇上打电话,这才知道,崔海潮和黑格尔已经回香港了。与崔海潮说了几句话,问候了辛苦后,洛桑就要求崔海潮马上回青岛务必找到那个卖石头的小孩子,至于他们在英国挣得两千多万英镑,洛桑只说让唐博士处理。   崔海潮对那个孩子没印象,洛桑仔细回想片刻,只想起那双眼睛里的倔强,无奈的说:“尽量吧,海潮,那样的孩子不多,实在不行就做广告找;但是,不许给我找个少爷回来,也要自己考察一下他的家庭,我不想成为世界的笑料。”   下午,远处开来几艘船,那时洛桑正与易太极坐在海边说话,听他说寻找弗兰茨牧师的精彩过程。   这是几艘分别悬挂着美国和英国、挪威、日本国旗的救援船,停留到五、六海里外潜艇沉没的上方,没开始作业,也没有靠近钓鱼岛的意思。先放下一艘快艇向这边开来。   洛桑让易太极去通知在山那边消散的冯·凯特的孩子们注意隐蔽,自己迎了上去。   来得是三个人,两个外国人,一个日本人,都是些文明人,穿着防水服,挂着联合国救援行动的和平标志。   洛桑不允许他们上岸,就在海边说话。   他们来只是为了来说明一下这次行动的目的,表明完全没有介入任何冲突的意思,洛桑表示理解,他也没有与世界对抗的意思,潜艇上水兵的性命也是他关心的,这些人如果死了,谁知道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   洛桑一直没想明白的是,彩虹之上是怎么定义潜艇上的人的,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属于死过的还是没死的,为了安全,他甚至还想去救他们。有人来救援,当然就剩了自己好大事情,责任也就转移了,洛桑举双手支持。   又是半晚来临,洛桑又站在镜头前,开始今天的演讲了。介绍完自己在青岛海边见到的那个孩子,说完在寒冷的海风中边卖石头边读书的孩子后,最后说道:   “洛桑只是个来自草原的普通牧民,没想成就什么大事业,有了些成绩也是侥幸而已;社会上有很多需要帮助的人,我没那么高尚,只能帮助些亲眼看到的。贫穷,总会存在,孩子,总是要成长。城市中的贫困孩子,没有草原乡村那么单纯善良的环境,最容易走向歧途;洛桑成立这个基金会,是为了让这些贫困中的孩子感受到,这个世界并不全是冰冷的海水,还是有温暖、有希望的。”   肖先生看完洛桑今天的广告,对王小飞说:“洛桑,总算成熟了。” 第十九章 翻转阴阳   事情闹大了,就是没事了,至少是洛桑现在很悠闲,赵鹰来后,洛桑连避风港都不操心了。怎么处理善后,那是大人物操心的事,也可以说是为了世界的和平与安宁,洛桑的存在只是个符号,树立钓鱼岛上的符号而已。   一夜无话,洛桑当然是找黑玫瑰干实在事去了,一早醒来精神旺键,就带着赵鹰修炼一回;前半天也无事可做,洛桑除了找小山美子喝喝茶,就是跑到游艇上的雷达旁关心着对潜艇的援救工作。   小山美子不想给洛桑泡茶,无奈人家来了根本就不用经过主人同意,拿起精致华丽的茶具就烧水,水开了就自己动手泡茶;每次都是喝一杯就走,言语间未免多有得罪,那也是没办法,谁让人家厉害呢?   说起来,洛桑的师父就是开茶馆的,对于茶,洛桑虽然懂得不多,品尝的可不少;小山美子的观音茶正是好茶,洛桑也是个除了茶什么也不喝的人,他们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都是洛桑说了和尚后,让小山美子对他心存反感,洛桑也对小山美子的来历不放心;所以这每次喝茶,都是洛桑一人在自得其乐。   更多的时间,洛桑与易太极凑在一起,思量着弗兰茨牧师下一步要干什么?既然弗兰茨牧师已经投身天主教,那就要称神甫了,红衣主教身份尊贵,弗兰茨牧师是怎么在两年时间混到这个身份的?   易太极跑到过瑞士与意大利交界的深山里,从外面看了岩顶修道院的情形,只能用壮观、坚固来形容。   “那简直就是个要塞,根本就无路可走,上面不放吊篮下来,谁也别想上去;也不知道岩顶修道院存在了多少年、什么时候开始修的?从外面看,里面至少能容纳一、两千人。山上有泉水、有土地,甚至还能看到栽种的玉米,真不知道修士们怎么找到的那个地方。”   洛桑又不想进攻那里,对岩顶修道院的坚固不感兴趣;在他看来,那样的建筑已经过时了,去几十架飞机就能炸平那里。洛桑关心的是历史,岩顶修道院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修建的。   这些,易太极也没搞清楚,岩顶修道院周围没有人烟,再加上他是外国人,与当地人沟通也不方便,更多的时间,他用来打听弗兰茨牧师的情况了。   “开始,岩顶修道院的修道士们对弗兰茨牧师也不接受,可是没几天,修道院就响起了钟声,对外宣布老主教引退,新的主教是弗兰茨主教。附近有个教堂,里面的教士说:弗兰茨主教是得到圣徒眷顾的圣人。”   易太极说着,看着洛桑道:“世界怎么了,东方出了个你,西方出了个弗兰茨牧师,难道你们是约好了一起下来的?”   “弗兰茨牧师有那么厉害吗?”洛桑有点吃惊,听易太极的意思,似乎弗兰茨牧师的修为很高。   “我跟了他五天,第二天就被发现了;要知道,我距离他最近的时间,也有一百多米。面对弗兰茨牧师那双眼睛,就像面对你一样,都是深不可测,衡量不出他究竟有多深的修为。”   易太极说着,洛桑思索着,按照计算,那老家伙怎么也有一百五、六十岁了,弗兰茨牧师也曾两进西藏,还得到了神秘的岩顶修道院的认可,谁知道他得到了什么神秘的功法,不过,总还是密宗的东西。如果讲长寿,最能使人活长久的还是道家功夫,密宗里也有很多是道家的东西,所谓夺天地造化,只有崇尚自然的道门才有这样的理论。真正的佛门功夫与西方苦修士,注重的是对精神的修炼,对这臭皮囊是最不爱惜的。   洛桑拍一下身边的礁石,哈哈笑着说:“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太极,什么密宗双修功法,那么神秘,大家都以为真的是男女双修,原来是精神与肉体双修。男女是阴阳,天地是阴阳,精神与内息也是阴阳,只要这阴阳平衡了,在那里也能成神仙。什么翻转法则,却只是物极必反而已;为什么以前的佛门没那么厉害,就是在中国学到了道家长生术后才开始厉害;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哎,可惜了,可惜了。”   易太极不明白洛桑可惜什么,只前面的话就让他豁然大悟;他修炼也多年,怎么也不能突破,这才想拜洛桑为师,听到洛桑的话,才知道道门是太封闭也太自我了,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学去了,对别人的东西却不懂得吸收。   正在易太极冥想的时候,洛桑喝一声:“来,跟我体会这翻转阴阳。”   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洛桑只管按照自己理解的翻转阴阳心法为易太极强行灌顶;洛桑说的可惜,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感觉实在是说不出来。经过这一段的历练,对于世界也了解了很多;洛桑的有些作为明明很过分,却总能得到合理的解释,甚至是意外的好处,难道这就是翻转法则的本质——物极必反?   他是真想在自己身上实验一下,又怕自己的境界提升到飞生的地步,那不是找死吗?心痒痒,就拿易太极来检验一下,这个理解究竟对不对?   翻转法则,按照洛桑现在理解,应该是把精神修炼到一定阶段后,翻转过来,提高身体内经脉的强度,等内息旺健了,再继续修炼精神;这本是高明之极的理论,却不是密宗翻转法则的理论,这一来,洛桑才是真的大悟了。   地藏菩萨用这个理论中物极必反的原理,颠覆着天界秩序;佛祖用翻转平衡的原理创立了密宗心法,寻找到一条快速修炼的捷径,只是,佛祖对自然的认识没有道家那么深,利用的只是男女阴阳翻转,磨练肉体修炼出的神通成就有限;洛桑用的是翻转阴阳的原理,把精神与内息阴阳翻转,强行提升易太极的境界。   道家注重修身,对精神的修炼本少,那易太极修为本高,原神已经修炼得十分凝实,代表精神修炼的菩提心却很虚弱;洛桑强行引原神只真气,培养他虚弱的菩提心。   一下午,洛桑与易太极坐在海边,任凭风吹浪打,当真巍然不动。   洛桑凭借着强大的修为,在易太极身上反复实验着翻转阴阳心法,把个道心坚定的易太极,一会儿培养的菩提旺盛精神散发将要傲啸九天,一会儿又全力培养道家元神,把泥丸宫内的空间强行扩展。   也就是洛桑能控制的住,也就是易太极对洛桑绝对信任,任凭怎么折腾都不抗拒。易太极的脸色一会通红,一会煞白,一会却有红白相杂;身上也是忽而热气蒸腾,忽而缩成一团;天将晚时,洛桑终于收手,注视着易太极。   “平衡了?怎么感觉身体空空的?师父,你对我做什么了?”易太极体会着自己的身体,挥手击向身边的礁石。礁石还是礁石,易太极却捧着手呻吟起来;这感觉太奇怪了,明显的感觉境界提高了很多,本事却小了很多,以前,易太极一掌就能把这样的礁石劈开,现在却不灵了。   “这就是平衡,世界上少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你的境界提升了,牺牲的是你本来的修为;今后,按照这个心法修炼,神通会慢慢恢复的;开始会别扭,时间长了就好了。但你不能如以前那样用力,要讲求两个字:空、静;不要带火气,就像这样。”洛桑说着,轻飘飘拍出一掌,礁石如风刮过,碎成一片碎石。   易太极想了半天,也轻飘飘绘出一掌,礁石还是没动静,再挥出一掌,依然没感觉。也不知道是第几掌出去,礁石也碎裂开来,洛桑抓一块,轻轻一捻,竟成粉末了。   这可让洛桑吃惊不小,抓着易太极的手,体会着他体内的情形,忽然呵呵笑起来;那易太极现在的情形竟与舒月有几分相似,莫非自己弄出个男观音出来?   “如果说以前你是个猛将,现在你就是个元帅了;太极,这就是境界提升的妙处。你体内空荡,正如山谷,空却能容万物;刚才这一掌是利用自然能量为你所用的效果,总比你以前厉害了;多加练习,多加体验,说不定能成就另一个如来佛,我再没什么能教你的了。”   呵呵笑着,洛桑走去进行今天的演讲了,留易太极一个在海边练习;翻转阴阳的心法看来很成功,却只适合修炼有成的高手来用,没基础翻转什么啊?   如果观音门的功夫真的是这个原理的话,那观音菩萨与道门的关系应该很深了,观音门的弟子修炼出菩萨位也会容易些。只要按照佛门功夫修炼,每进入一个或几个境界翻转一次,那翻转不了几次就能修进罗汉位。只是这样修来的境界根基不稳,前期难,中期容易,后期又复艰难,也不知道观音门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好象舒月的本事,看起来不大,却能使用自己身上的真气,也能控制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念力对抗厉害的彩虹之上那位,特别是引导佛祖累积的深厚念力,那需要很高的境界。   思量着回头找机会向舒月请教一下其中的法门,洛桑已经回到了避风港。   再一次站在镜头前,洛桑开始宣讲环保主义了,说了一通沙漠对人类的危害,说了一通人类自身愚蠢的行为对自然的伤害,洛桑才说起自己建立的那个基金会。   “我见过一个老师,林老师,他们两口子以前都是农场的职工;那样的农场以前很多,多是把山林草场破坏了以后就破产了。为了对以前破坏赎罪,两个人抛下孩子,每月只靠二百六十元钱,在三年里对抗着沙漠的侵袭。硬是把一块早就没希望的地方保留了下来,我曾经问过林老师:天塌下来又不是砸你一个,值得你这样拼命吗?林老师说:只要有人在干,天塌得就会晚些,孩子们就能多有点时间准备。   洛桑出身在草原,最看不得沙漠对草场的侵害;我们天马集团是养马的,也需要大片的草原供骏马驰骋。所以,洛桑出三千万设立个基金会,专门用来治理沙漠。没想有多大的场面,也没想把沙漠都变成绿洲,只是有一分钱尽一分力罢了。如果我们都不操心身外的世界,早晚,我们自己的世界也要消失。就像这钓鱼岛一样,大家都不关心,别人才不会好心的把它还给我们。   我听说有人这样说过:我爱我的祖国,可是祖国爱我吗?还有人受到启发,问出了更荒谬的问题,我爱自然,但自然是如此残酷,它爱我吗?我爱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爱我吗?猛一看,很有道理;可是仔细想想就感觉不是味道了。这样严肃、深刻的思考,林老师就没有过,他只知道做自己该做的,如此而已。很有意思的人啊,自私自恋的人类啊,这样的人就不该做人,就如那位不该出生在中国一样。   中国人,走到天边,就是整容成黑人,骨子里还是中国人。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有人幸运就一定有人坎坷,你不能抱怨你的民族、你的祖国,就如你不能埋怨你的母亲为什么把你生在一个穷苦家庭一样。这个世界也没有无私的爱,不要以为自然对我们人类的恩赐是不需要回报的,它在一直为我们付出,也在遭受人类的蹂躏摧残,它难道是没有脾气的?不喜做中国人,你可以到别的国家定居,但是,请别糟蹋自己的民族、自己的祖国;不喜欢沙漠,你可以到城市、海边、绿洲中生活,但是,你只要存在一天,总要靠自然养育,沙漠总在一天天逼近城市,这是自然对人类的报复,谁也躲不开,沙漠需要有人关心治理。   中华民族不只是某个人的民族,就如沙漠不只是某个贫瘠地区的沙漠一样!”   演讲完,在一边聆听的老冒看洛桑的眼神又变了,这次是真的充满崇拜了。   “好样的,洛桑,真是条汉子。”   “是吗?谢谢夸奖,洛桑只是个人,是人都需要钱,所以,洛桑也需要挣钱。”这样高尚的话,洛桑说来也有几分不自在。   “但是你的钱花的是地方,这就是你和别人不同的地方,今天这些话说的真痛快,走,咱们喝几杯去。”   喝着酒,洛桑还寻思着老冒的话,据说,有钱人都喜欢弄基金会,一来可以免税,二来可以扬名,三来可以正大光明的花钱;自己弄这两个基金会,其实还是很高尚的,只为了扬名而已。   晚上,洛桑又到易太极练习的海边,发现小道士还在苦练;身边的礁石已经碎了三块,想来是越来越熟练了。   洛桑也打坐,修炼出精气来培养四天;观察着泥丸宫内四天与佛祖的状态,洛桑忽发奇想,把他们翻转一下效果会怎么样?   这一段,洛桑就是自己不疗伤,每天也要修炼些精气给四天,在洛桑的全力帮助了,鬼婴的个头长大了不少,对佛祖的吸引也越来越大,有把佛祖拉进他所处气旋的趋势。如把佛祖的黑气旋拉进来彻底消散掉,没了护持的佛祖究竟会是怎么状态?洛桑很好奇,却不敢去尝试,这可是在自己身体里,一出错就会要命的。   幽幽的笛声声又一次响起,引动着洛桑竟想去那白色帐篷前,再品尝一杯观音茶。   赵鹰来了,看洛桑站起来,凑过来说:“潜艇那边不太对,好象有人在阻挠打捞行动。”   来到游艇上,在雷达上,清晰的显示出救援现场的情形,洛桑看起来很正常,那里的海水不过一百多米深,一个深海救生艇利用救生囊已经完成了两次救援行动,救生囊有减压装置,可以和潜艇接合,然后把潜艇上的人员救出海面,每次可以救出20人。   下午,赵鹰与他们联系过,他们说一切正常,明天将完成全部救援行动。   “一小时前,连接潜艇与救援船的钢索被人切断了,断点在五十米深处;救援船上的人认为是人为,他们来询问我们这里有没有什么人接近那里。再次连接钢索,至少需要十小时,将有至少八十名水兵熬不到那个时间。”   洛桑与易太极都是能在水里活动的高手,让他们在七十米深的地方切断钢索,简直就不可能;修炼得再高明,身体的限制还在那里,潜入五十米,压力就已经很大了,切断钢索,更需要……   想到这里,洛桑嘿嘿笑了,也许天上的狂剿骑士能知道些什么,问他们总比在这里乱想来的快。   在游艇上布置好结界,值班的骑士队长下来了,为了洛桑的安全,他们一直有一小队骑士巡视在救援现场上空。   “这艘船上有三个修炼者,本事不是很大,刚才有个人下到海里,他有一个奇怪的宠物,装在一个铜盒子里,那是个面似虎的怪物,长着鸟类一样的嘴,身上长满了鳞片,背上还背着乌龟壳,跳到海里没一会儿就上来了。”   听完,赵鹰与洛桑都看向骑士队长所指的船,那是一艘日本船;又看向易太极,他就有这样一个怪物伙伴,那是个大海龟,一直在海边徘徊着。   易太极第一次见到威武的天神,心神正迷醉,看大家都注视他,才醒悟过来。   “不会是神月,它能潜到很深的海里,也能撞翻小船,但它是善良的,也是懒散的,也没弄断钢索的本事。那东西,一定是别的妖怪。”   原来,易太极的海龟还有这样一个名字;洛桑笑笑,又警觉起来,日本人破坏对自己水兵的救援行动,究竟安的什么心? 第二十章 一场好戏   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人,这样的事情洛桑本不想管,心里却总感觉别扭,就问:“你们二位怎么看?”   赵鹰经历的事情多,想得也多,就是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要杀死自己人,边想边说:“如果只是杀死自己的同胞,没有任何意义,后面一定有后续手段。”   易太极对那个妖怪很感兴趣,在问骑士队长妖怪究竟什么样,电话响了,赵鹰跑下甲板接听后,来叫洛桑去听:“是肖省长打来的。”   这个时候能找到洛桑的没几个人,“维思岛幽灵”号游艇上的电话是卫星电话,知道这个号码的没几个人,舒月也不知道,肖先生是怎么知道的?走到电话旁,洛桑才想明白,一定是阿卜杜拉王子告诉肖省长的;现在,阿卜杜拉王子在肖省长保护下,想找洛桑,只要问他就可以了,想来,阿卜杜拉王子不会对肖省长隐瞒洛桑的电话号码。   刚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肖省长的赞许声:“洛桑,你今天的演讲好极了,这才是符合你身份的语言方式,明天一早,你希望的报道就会开始见报,这次你不用发愁了,只我们这里就给你的两个基金会捐了一亿多;明天,你是不是该说八仙庙了?我还是那个意见,这个庙不能仅限与那八位英雄,应该把历史上对我们民族有贡献的英雄都请进去,八仙山,应该是宏扬我中华民族精神的圣地,应该是为中国人提供精神充电的发电站。名字也要斟酌一下,最好借这个时机由你说出来,那样,全世界都会知道你要做什么。”   这个建议很好,洛桑也很乐意接受,只是取这样的名字实在是难,涵盖面太广了;洛桑本来只是为了祭奠八仙英灵,没想搞那么大,但这个口号喊出来以后,事情的发展就渐渐脱离了他的控制,特别是肖省长到八仙庙以“私人身份”上香后,就演变成了一场看不见的斗争。   当时,洛桑几乎被弄得声名狼藉,据说,肖先生也被牵连得不轻;到王飞将军突然出现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但是,王飞将军似乎只对岳飞更在意,他更想为他手下在抗日战争中阵亡的两万将士树立一座大殿。   现在,肖省长既然提出这个建议,那就证明他心里已经有了个名目,“这样的事情还是你最合适,洛桑一个牧民出身,哪里有这样的本事?肖省长,你请费费心,说起来,这与你也大有关系,名字起不好,你肖省长脸上也没光彩。”   “洛桑,你真是牧民吗?如果牧民都如你怎么厉害,世界上谁还敢招惹牧民?早晚你会给我个交代,我也不问了,我能等。这个名字是不好起,一要大气豪迈,扬我中华威武斗志,二要能震撼那些麻木的心灵,让大家记起我们曾经遭受过的屈辱磨难,还不能太咄咄逼人。我找几个学者讨论过,提出一个建议,仅供你参考;你看叫华夏魂洗怎么样?”   肖省长说完,洛桑思量半天,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就应了:“还是肖省长考虑的周全,这样的名字洛桑可没本事起;还有件事您也给参谋一下,我发现日本人在破坏对潜艇上水兵的救援工作,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们难道不想自己的士兵得救吗?”   那边,沉默了,十几秒钟后,肖省长才开口,声音依旧平稳,说出的话却让洛桑吃惊不小:“洛桑,你是在游艇上吗?现在立即回来,马上离开钓鱼岛,日本人想要强行进攻钓鱼岛,这是在积蓄民族情绪;也许,明天全世界就知道了,由于你的破坏,百十名日本水兵葬身海底,那样,你就成真正的恐怖分子,冷血魔鬼了。”   洛桑没回答,也在思量真究竟应该怎么办?民族主义真是工具,日本人竟然用自己人的生命为筹码,想要为武力进攻制造借口。   如果说来之前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这个时候撤离也能说得过去;但是就这样走,不就是被日本人吓回去了吗?虽然知道真相的人不多,但时间长了总是个心病。   “我不走,肖省长,如果来邪的,洛桑不怕,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很没面子?实在不行,我就让钓鱼岛消失。”   “你真想炸了钓鱼岛?”肖省长也吃惊了,如果洛桑真要炸了钓鱼岛,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也许真会引发战争;毕竟,这里属于争议地区,比较敏感,争议是事,毁灭就是另一回事了;“洛桑,还是不要冲动,且不说后果可能引起战争,对你本身很不好;只要你占据过,宣布过主权,那总有一天我们会名正言顺的拥有钓鱼岛。这件事情其实很复杂,真要说清楚,也不简单。这样说罢,在南中国海,我们有几个位置十分重要的小岛,情况与钓鱼岛十分类似,按照大陆架划分,我们拥有它们很勉强;但是,那些国家没力量对抗我们,也就任凭我们占有,争议的有的,但是没有钓鱼岛那么激烈。如果这次钓鱼岛引起冲突,也许我们将面临十分被动的局面,这也是上面迟迟不下决心的原因之一。”   “真是这样?肖省长,你不是在说笑吧?”洛桑不能相信,原来中国也和日本一样,一方面受着欺负,一方面在欺负别人。   “你不是说了吗?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如果按照谁发现并宣布主权谁拥有的原则,我们从占有时间上还是法理上,都有理由拥有那些岛;但如果按照大陆框架延伸法来划分,我们就需要撤出那些岛。那还简单些,钓鱼岛是两方面都牵扯,在海洋的划分上,还有个对等原则,大家都是什么法理对自己有利就拿起来用;所以,现在需要忍耐,也需要时间;在我们拥有足够的实力前,不能太强硬,那样会把周围的邻居都得罪光,也让某些心坏叵测的国家有借口插手;现在的局面是平衡的,这个平衡一打破,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但是不论什么后果都没有维持现状要好。”   世界上的法律原则太奇怪了,只一个海洋画界竟有这么多法律、怎么多讲究,洛桑头晕:“我明白了,肖省长,这个世界太复杂了,谁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规矩;放心,我也不希望出现战争,但我还是要坚持到明天晚上再走。日本水兵还没死,我还有时间。谁想要我的命,也要付出代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成为烈士的。”   “多保重,等你回来,我到香港去迎接你。你还要做一件事,给王飞将军打个电话,汇报一下你的情况;他现在北京,你的秘书舒月小姐在那里召集了一个很有能量的沙龙,这次会议名义上没有主题,其实出席的都是有影响的人物,王飞将军去了,白院长也去了,连科学院院士也去了三位,你的这个秘书,活动能量很大啊。另外,注意一点,我这个电话有加密,不太怕别人窃听,你给北京打电话,就要小心点了,言多必失。”肖省长说完,挂了电话,留下洛桑在发迷糊。   三个月不见,舒月怎么能搞出如此大的动静?洛桑疑惑着,想也想不明白,就拨通了舒月的电话。   果然,那边很热闹,正是歌舞升平的聚会时间,听到洛桑的声音,舒月到一间安静的屋子里听电话。   “我想知道一件事,美丽的秘书舒月小姐,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有钱什么做不到?洛桑主席,我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在广交朋友;回头,你可不许叫赵鹰查我的帐。另外,我正式接管天马律师事物所了,当然是以你的名义,思韵大姐也同意了。陈总这一段都在牧场,事物所没人管不行,就交给我料理了;董事们都没意见,就是钱老板说,我只是董事局秘书,管的事情太多,还需要你给他打个招呼。你的朋友们兴致很好,为你的行为骄傲,都表示支持你;你送给老将军的宝剑,他很喜欢,说:这次洛桑还算说话算话。还有,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提前祝贺你生日快乐……”   舒月絮絮叨叨都是废话,洛桑就知道她不方便说很多,也许所处环境复杂,就撂了电话。洛桑什么时候说送老将军宝剑了?既然舒月拿出来的,就一定不是凡品,随她闹吧,人家也是神仙,知道分寸,人有漂亮,想交朋友还不是小事一桩?   说起生日,洛桑算一下,还真是,明天就是十月十九号;去年的今天,自己正在苦恼着刚开启六道轮回,苦恼着怎么养活里面的人。   想到乔影,洛桑眼前又浮现出一个幻影:暖色调的房间里,粉色的沙发上,一个少妇正在奶孩子,目光却注视着眼前的电视;小宝宝很不老实,胖乎乎的小手边吃还边抓挠着;明朗的眼睛里闪烁着天真的好奇……   洛桑迷醉与这幻觉中,伸手去抚摸,却还是空,双手抱在胸前,怀里什么也没有。   易太极正在迷惑,就因为身边又出现个威武的骑士,冯·凯特团长来了。   洛桑出了船舱,与冯·凯特团长见面后,就问:“冯·凯特先生,我想知道,平衡法则主要限制的是神仙一流,怎么连我也开始限制了?以前,有过什么界限吗?”   冯·凯特团长大惊,看着洛桑无辜的样子,说出的话就比较伤人自尊:“你以为你是凡人?洛桑先生,你这样的凡人多了,世界会成什么样子?平衡法则是这样规定的,只要达到神域修为的,不论上不上天界,都必须遵循平衡法则。洛桑先生,你现在的修为几乎比我还高,早超越了神域的限制。”   想来,所谓西方的神域就与东方的下九重境界一样,按照这个条件,洛桑是超越了凡人界限;原来,想做凡人也怎么难,不是你想平凡就平凡的,还有强制条件。   洛桑不争论这个问题了,争论多了显得自己很无知也很无聊,还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再说,冯·凯特团长也不是掌握平衡法则的人,说多了也没用。这样说,那些日本人只要修为低,就能随便害人,什么平衡法则?简直就是欺负高手的纵容平庸的法则。   就看着易太极道:“你去把救援船上的修炼者给弄过来,不能杀凡人,却可以禁锢凡人;抓几个修炼者总不会违反平衡法则吧?既然他们在破坏平衡法则,掌管平衡的却不对付他们,就由我来替天行道好了。”   晚十时许,镜头转向洛桑这里,今夜洛桑没四处游荡,在全世界注视下,洛桑手拿盆,老实勤奋的在擦洗“维思岛幽灵”号游艇的甲板。撅着屁股,恭着腰,赤脚挽袖,真一副好勤劳的样子。   今夜月明,正是十五刚过月将残的时间,大海一片宁静,海浪轻轻的吻着岸边的礁石,像一位正熟睡的少女;银色的月光漫撒天地件,烟波浩渺,涟漪微荡,波浪轻摇“维思岛幽灵”,白色的游艇也拢上层薄雾,好像披着清纱在那里故作神秘。   宁静的夜晚,不知多少人被洛桑刻意的做作感动着,瞧,人家还亲自干这样的伙计,看洛桑那细心的样子,只船舷上的护栏就擦拭了好半天,把那闪亮的栏杆擦那么亮了,还在擦,也不知道天亮前能不能擦完这艘游艇。   正在人们困倦,有些人开始睡去的时候,船边的海水激荡起来,涌出一阵硕大的浪头,浪花一闪,一个怪物扑向洛桑,一把将洛桑扑倒在甲板上。   那怪物头高不过五尺,满身绿莹莹的鳞片,长长的嘴巴如河马一般,背上还有个乌龟壳样的东西。这时,那怪物正把洛桑压在甲板上,怒长红黑的大口,满嘴的獠牙寒光一闪,吭哧一口咬向洛桑的脖颈处。   洛桑似乎吓呆了,只扭身闪过正面,被怪物在肩头咬了一口。   虽然隔着衣服,大家还是看到鲜血涌出;赵鹰出现在怪物后面,抓这把鱼叉刺向怪物,却正刺在龟壳上,只把怪物撞出去;怪物回身,见有人攻击,仰天号叫,声音凄厉。   这时大家才看清,怪物的头大身小,四肢粗壮,爪尖压利,头顶处如盆样凹进,里面蓝汪汪一团水光。   甲板上,洛桑左肩雪流如注,也不知他流了多少血,把甲板也染红了一片;但是洛桑已经站起来了,不顾身上的伤,来到赵鹰身边,先拉响求救的警报,又把船舱外悬挂的装饰用的华丽配剑摘下,舞动着与赵鹰一同攻向妖怪。   临动手前,少不得吆喝一声:“何方妖孽,敢来作祟,暗箭伤人,拿命来。”   这一来,全世界立即精神起来,看一场洛桑浴血战妖怪的精彩好戏。   说,现在洛桑的直播已经成了世界上收视率最高的节目;多家电视台在不分昼夜的直播着来自钓鱼岛的新闻,其中难免回插播些广告什么的;但是,这个时候插播广告的立即倒霉了,谁的广告在这个时候出现,就成了讨厌的东西。   好在,这场人妖大战充分考虑了大家的利益,时间持续比较长,竟足足战斗了半小时还没结束。   洛桑与赵鹰到底是人,与妖精斗开始不适应,只是缠绕少正面接触;那妖怪皮槽肉厚,龟壳坚硬,两个人一个用佩剑,一个用鱼叉,只能在妖怪身上弄出点轻伤,而洛桑半边身子已经被血染红了。   后来,洛桑与赵鹰只攻击妖怪的头顶,不断把凹陷处的水击打出来,随着那里水渐少,妖怪的力量渐弱。   大家刚为洛桑放点心,甲板上又出现一个人,一个身穿日本水手服装、佩带联合国救援和平标志的日本人,身材矮小精干,浑身透湿,手中一支锋利的武士刀,扑上前来就夹击洛桑。   武士刀寒光一闪,洛桑手中的佩剑断为两截,真一把好刀。   那边,妖怪已经没什么威力了,赵鹰也过来抵挡,却一样被日本水手一道把手中的鱼叉斩断。那人高喊一声,举起武士刀劈向洛桑。   正在这危急时刻,想起三声枪声,凶猛的日本水手身体一歪,倒在甲板上,武士刀也掉在甲板上。   岸边,王大可手拿一把日本制式自卫手枪,英雄般站立着。   妖怪也停止了攻击,扑到倒在甲板上的水手身边,绿色的眼睛里,也流下两行浊泪,号叫几声;水手被伤在右肩,与右腿,站是站不起来了,还勉强从怀里掏出个闪亮的铜盒子,左手抓起武士刀,一刀把那铜盒子斩开,拣起一个绿色的珠子塞进妖怪头顶处,嘴里喃喃说着什么,日本话,大家都不明白。   水手手指大海,那意思是让妖怪逃跑,妖怪只是摇头,就是不行动,把水手急得想那武士刀砍妖怪,武士刀已经拿在另一个人手中。   水手急躁的念叨着什么,妖怪终于跳海走了,一群佩带联合国救援标志的人也上到“维思岛幽灵”号游艇上,洛桑与赵鹰已经消失了?   等镜头里再次出现洛桑时,他的肩膀已经被裹得严严实实,看精神,似乎那伤没什么大碍。   “能解释一下吗?为什么你们的工作人员来袭击我?还有,那个妖怪究竟是什么来历?”洛桑在赵鹰的搀扶下,质问现场正在议论的外国人。   大家都明白了,就是不能说明白,这个场合下,只能表示遗憾了。   “很遗憾,我们的队伍中出现了这样人,我们能带走他吗?”   “可以,但是必须给我个交代,你们救援工作出现的意外,与这个人有关系没有?”洛桑咄咄逼人,又用上了精神暗示法。   “事情也许能这样解释,只有这样的刀才能砍断钢索,只有那样的怪物才能在五十米深的海水中行动。再次表示我们的遗憾,您身上的伤怎么样?需要我们派医生来吗?”   “你说呢?你们的工作人员想要杀我,你们的医生我能相信吗?”   “再次说明一下,我们只是来提供支援的,他们与我们没有任何所属关系;洛桑先生,照您看,那奇怪的生物是什么?”   洛桑摇摇头,那边,易太极说话了:“那是河童,日本特有的一种生物,大家都认为那是传说,谁知道还真的存在。” 第二十一章 漂亮阴阳师   戏完了,还真有人鼓掌。   洛桑精神很好,应酬了老冒和王大可几句,看起来对身上的伤口也不在乎,到海边看易太极新收服的妖怪。   那叫河童的怪物当真难以驾驭,以易太极那么高的境界,怎么也不能让它服帖。洛桑有点急躁,取出一盏仙汤灌进妖怪的嘴里;没多久,妖怪就老实了,如白痴一般卧倒在洛桑脚前。   洛桑感觉有趣,开始教育这个白痴妖怪;无奈,语言不同,怎么说也没用。   那易太极还懂些日本话,就交给他教育了;这边,洛桑找个僻静地方开启了黑玉扳指,送两坛仙汤进去;想想,对夜叉王格里高实在不放心,就控制着龙纹剑去里面屠杀一通,让海神波塞冬与恩扎格布佛清闲下来,都到菩提树下聚齐。   开这个会有点无耻,洛桑想把夜叉王格里高换掉;黑狱的位置太重要,南天王越来越让洛桑疑心,连带着,格里高也受到牵连。   商量了一会儿,就决定让以前狂潮骑士团长米勒,那个骄傲的日耳曼族的盎格鲁人暂时掌管;现在,米勒已经领教到了洛桑的厉害;不论黑玉扳指里出现多厉害的天神,只要龙纹剑一出现,谁也抵挡不住,连海神波塞冬都在洛桑的保护下,米勒再不敢对洛桑不敬了。   洛桑也很满意米勒,他虽然骄傲自大,却是最守规矩的一个,那样的地方就是要法度森严。恩扎格布佛唤出夜叉王格里高,交代他今后去主管第二层的世界,黑狱那里就让米勒接替了。   米勒没意见,这样就等于升了一级,成为一方霸主,隐约与自己主人海神波塞冬一样了。心里欢喜,却依旧表现的很庄严。格里高也没意见,就是有意见没办法,谁让这是人家的世界呢?第二层也是荒凉所在,比黑狱还荒凉。   洛桑废了好大力气才找出以前的迎仙候小官九天郎,仔细询问了迎仙候洗灵池的设置,在黑狱里也弄出个黑玉池,把一坛仙汤倒进去,这下,该他们忙活了,黑狱里已经关了将近万被杀戮的灵体,还有些俘虏,一个个洗刷记忆,还真要废些时间。   九天郎经验多些,说这些只够洗刷三、五千的,这还只是灵体,那些有肉体的就需要更多。   洛桑只说回头再送来,先仅着高级的用;刚想关闭黑玉扳指,吉祥天女又出来了,少不了应酬一会儿,孤独的滋味最难熬,虽然洛桑已经让恩扎格布为吉祥天女分派几个女修炼者做伴,但是身份不同,吉祥更愿意与洛桑交流,也想进盘旋在菩提树上的能量场里修炼。   这个要求绝对不能答应,洛桑把握这个原则很严格,黑玉扳指里,不能有比恩扎格布佛厉害的,即使是吉祥天女也不行,即使得到恩扎格布佛认可也不行。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找,冯·凯特团长来了,正好给洛桑个理由,赶快关闭了黑玉扳指。   “外面来了艘小船,是艘小木船,上面有三个修炼者,允许他们进来吗?”冯·凯特团长与海神波塞冬见过礼后,看洛桑放回黑玉扳指,才说事情。   “是什么人?高明吗?”洛桑不太在意,修炼者怎么也比凡人好对付,至少不怕平衡法则的限制。   “衣着与小山美子小姐相似,其中还有个女子。高明说不上,都没进入神域。在外海还有艘轮船,木船就是从那里来的。”   “让他们进来,晚上无聊,正好用来解闷;你也不用在外面守了,进去看孩子好了。”洛桑想让冯·凯特团长回莲花境界,被拒绝了,冯·凯特团长执意要在外面守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山美子的白色帐篷前,洛桑又拉开架势喝茶来了。   苦恼的小山美子,这两天真是度日如年,被限制在这远近百十米内,连海边也不能去,知道洛桑高明,每次方便也提心吊胆。其实,洛桑那里有那么下流,对于个人的隐私,洛桑还是比较尊重的。   都是自己想得多,小山美子面队洛桑,颇有点不自在。   洛桑却没什么别扭的,自己找出主人的茶具,也拿起竹勺斟满一壶,点火烧水;却没用那精美的吹火竹,只微微嘘着气轻轻吹。   小炉细炭,把水烧开也需要点时间,却不能枯坐着,就有说起了和尚,也不管小山美子听不听:   “从前那,有个大善人叫赵州,家财万贯却喜欢交往僧人、布施和尚;名声大了,家里就来往了好多和尚。赵州有一次问一位新来的和尚说:你曾经到过这里吗?答:是的。于是赵州说:喝茶去。没几天,赵州问另一个来访的和尚相同的问题,该和尚答:没有。赵州说:喝茶去。事后有大和尚持请问赵州:善人怎么不管他们回答是什么,都叫他们喝茶去,这到底是为什么?赵州叫了这位大和尚一声,这位大和尚立即回答:施主何事?赵州即说:喝茶去。”   故事说到这里,水也开了,洛桑浇水汤杯,就捏一些观音茶冲好。   小山美子等着洛桑继续说,却看到自得的在泡茶,忍不住问“下面呢?后来怎么了?”   “什么下面上面?没有后来,都喝茶去了;这个故事就这么长,说完就完了。想知道下面,就需要你自己去想了,嘿嘿,悟道悟道,都说明白了,你还悟什么道?”   小山美子扭身自己也泡杯茶,细细与洛桑品味完,也没悟道,就再问“这个故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明白了其实很无聊,当然是和尚来的多了,把赵大善人家给吃穷了;后来,和尚们再来,赵善人就只管茶,不管饭。这样说你明白了?和尚们什么也不干,整天悟道修行吃闲饭,赵善人见和尚多了,就不善了。”洛桑说着,喝完了第一杯茶,没象以往那样起身就走,又泡上了第二杯。   小山美子还在想洛桑的话,看到他又冲上一杯,就说“喝茶只喝一道,就是浪费了;第一道茶苦若生命;第二道茶甜似爱情;第三道茶淡如清风。”   洛桑点点头“说的好,但佛说人生本苦,我就是在体会这人生的苦;爱情是什么?我不明白所以就不去体会了,既然总会变淡,不如就不要甘甜,那样还好受些。”   “你很会演戏啊,什么妖怪能让你受伤呢?还费了那么多时间。但是,现在的洛桑先生很正常啊,谢谢你来陪我喝茶,我来给你吹首曲子吧。”小山美子似乎有点感动,从身边拿起笛子,袅袅吹奏起来。   这首曲子声调平和,没那么多婉转起伏,只是淡淡的回响,如她正喝着的第三道茶一样。   洛桑低头闭目,耳朵里听着笛声呜咽,心思却放在将要靠岸的木船上。   小山美子正在细心吹奏,几声婉转凄切的琴声传来,悄吟哀艳的音色如泣如诉,从海边蔓延开来,回荡在夜色中。小山美子神色一变,笛声一变,也随着哀怜缠绵,渐渐与琴音水乳交融,回荡在夜色中。   月的光辉自西面斜照,月色如水。远处闪出一点灯火,渐渐近了,却是一个轻柔的女子手执纸灯笼慢慢走来,白色灯笼上写着个青色的汉字:泉。   女子身穿淡青和服,脚踏竹履,哒哒的响声就如响板一样应和着笛琴和鸣。   灯笼后面,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身材修长,皮肤白净,脸庞秀丽;按说用这样的词汇形容一个男子不太合适,但是那男子只能用这些词汇形容才贴切,人家长得鼻梁挺直,双唇如薄施粉黛般红润,还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却是单眼皮;如果换件衣衫,说他是美女也许更合适。   男子手捧一支月琴,右手握着骨板,边拨动琴弦边走近,在他明丽的眼睛和轻扬的嘴角上,浮起的是温柔的微笑,里面还包含点妖邪的摄魂味道。   如此漂亮的男儿,洛桑也是第一次见到,心里暗赞,眼神飘向后面那位,这是个昂藏大汉,满脸胡须,是位左边腰际挂着长刀,右手握弓的武士。   距离十步,笛声与琴声一同停止,漂亮男子把月琴教给提灯笼的女子,上前三步,说出的却是汉语“美子小姐,想不到在这里还能与您相间;京都一别,两年有余,一向安稳?”   “谢守山先生挂怀,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洛桑先生,这位是凌云神社大法师,守山先生;能介绍一下您的朋友吗?守山大师。”小山美子先请守山坐下,泡上茶后才开始介绍。   守山轻笑一声,面如花开“这位是江川胜,我的朋友,凌云神社的守卫人;这位是竹林真子,我的朋友,好朋友;来,见过美子小姐、洛桑先生。”   江川胜与竹林真子在守山身后跪坐下,恭身施礼后,就没在言语。   洛桑举杯道“守山先生很奇怪啊,来,借美子小姐的观音茶,敬你一杯;洛桑到底见识短浅,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男儿,真给我们男人长脸,谁说只女子能漂亮?守山先生比哪个也不差。”   这些话多有味道,守山却恍若不知,举杯品茶,摇头赞叹到“好茶,好茶!美子小姐,京都喝了您泡的观音茶后,再忘不掉这茶里滋味,想念的紧啊。洛桑先生,面对美子小姐这样的美人,守山自愧不如,竟比那豆腐还差些,不要惭愧死守山了。”   易太极从海边走过来,站在洛桑身后,洛桑回身让他坐下,介绍到“这是我的朋友,易太极,来来,与来自日本的几位见个面。”   易太极瞄一眼守山,点点头“守山先生气息好重,敢不是阴阳师吗?”   守山抿嘴一笑“易太极先生,好高的修位,守山今天长见识了;洛桑先生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哪里也能去了,何况我们日本这小小的尖阁列岛。”   一见面,双方就开始交锋,洛桑说守山他们来自日本,守山却说这里是尖阁列岛,易太极也没争论,低声在洛桑耳边说着阴阳师的本事,说完就正身做好,不理会他们了;在易太极看来,守山连洛桑的修为都觉察不到,没资格与自己做对手。   阴阳师,说白了,叫占卜师也不妨;称之为幻术师、神汉似无不可,但都不够准确。阴阳师观星相、人相。既测方位,也占卜。既能念咒,也使用幻术。他们拥有呼唤鬼怪的技术,那种力量是肉眼所不能见的。阴阳师与命运、灵魂、鬼怪之类的东西进行沟通也不难。   洛桑也看出守山阴气甚重,暗地加了点小心,他没易太极那么安心,敢这个时候来的,总要有些本事,有点依仗,一般人才不会来这里找别扭呢。   守山又笑笑,脸上有小心更多的还是礼貌和自信“洛桑先生,如此良辰美景,正是喝茶的好时候,刚才两位在谈论什么话题那?这个茶会有名字吗?”   小山美子对守山似乎印象不错,也很尊重,回答道“茶会没名字,我们只是在说点和尚的故事。”就把刚才洛桑说的那个故事说了一遍。   守山听完,沉默片刻,摇头道“洛桑先生理解的有偏差,这个故事的意思是说,人不论遇到什么景遇,都要能调节自己,喝茶是最好的一种方法了。茶水中,能体会到人生诸般滋味,也能让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什么时候该一往直前,哪怕火山地狱,我自心中清静如茶。”   “哈哈,洛桑真是长见识了,原来,赵善人施舍众和尚喝茶,是为了让和尚们勇往直前,不停的来他家白吃白喝。赵善人也真善良,自己辛苦挣钱却都让和尚门享用了、舒服了?世界上有这样的道理吗?那些钱干什么不好,施舍给穷人不更好吗?我认为,赵善人已经看透了和尚的本质,是用茶来提醒和尚们:世界上最高贵的是茶,最低下的也是茶,谁来喝、什么时候喝,那味道感觉是不一样的。比如您守山先生,能知道这次来是什么味道吗?”   洛桑说完,看看四周“日本人的逻辑真奇怪,礼貌成了鼓励,别人的善良也是要利用的,就如那贪婪的和尚一样。”   这句话一说出来,立即惹恼一个人,守山背后的武士江川胜站起身来。   “霍”的拔出武士刀,后退三步“洛桑先生,您在我们日本的土地上,侮辱我们大和民族,不可原谅,我要与您决斗。”   连小山美子都被对江川胜的发做敢到突然,正想劝解,洛桑看着守山说“您的朋友真不懂规矩,洛桑有伤在身,不能教训他,我的朋友可以效劳。”   易太极已经站起来,也拿出把剑,却是把桃木剑。   “是点到为止呢还是不死不休?先定下规矩,有意外也好交代。”易太极把剑扬眉,问气势渐浑的江川胜。   “刀出如山倾,一往无回路。”江川胜一句话说出了自己的狂妄,要与易太极生死相搏。   守山伸手虚拦一下:“江川君,您的对手是位高人,要小心了。”又对洛桑说:“中国人自古都智不斗力,洛桑先生真乃大智慧者。”   洛桑呵呵一笑,又吹炉烧水:“就如这炉火,总要有火种,没有火种再好的炭也烧不开水。守山先生不要急躁,炉火旺了,水自然就开了。我们在这清风明月下喝茶,有美人、有琴笛,本是风雅事,有人舞刀添兴,守山先生不妨再来一曲,我来煽风点火好了。”   守山甜甜一笑,竟真的抓起月琴拨弄起来,萧索的琴声一响,那边,江川胜与易太极已经站在一处。   这一站分外好看,江川胜逝如猛虎出山,把武士刀舞成排排刀浪,冲击向前,冲击向后;易太极似鹰翔九天,桃木剑化出点点桃花,总能挑中武士刀的真身,把江川胜每次的进攻都化与无形。   守山琴声忽变凝重,吟唱起来“两刃交锋不须避,好手犹如火里莲,宛然自有冲天志。不动如山。”   江川胜也安静下来,武士刀高举过顶,闭目惘息,真成刀法最高境界:不动如山。   江川胜气势渐渐聚,身边沙石跳跃,大喝一声“浮舟!”身形掠起,武士刀排开空气,鸣叫着杀向易太极,真如怒海浮舟,飘忽不停又凶险异常。   小山美子刚惊,正要叫出声,易太极桃木剑交左手收于背后,右手轻飘飘拍出一掌,转身就回到洛桑身后坐下。   江川胜依旧在舞刀,人似乎已经疯狂,每旋转一圈,就有一点血光洒出,刀光也渐暗淡。守山点点头,身边的竹林真子站起来,从刀光中抓住江川胜的胸前衣服,阻止了他的疯狂。   满脸血污的江川胜,气息紊乱,被竹林真子扶住后,慢慢瘫倒在地,只说出“我好恨!守山君,超度我。”再没声息。   易太极冷笑着“我没杀你,自己要死就怨不了别人。”   小山美子叹一声“守山大师,这样合适吗?总是条性命。”江川胜的伤是重,却没到要命的症候,也许他本来就是来找死的。   “江川君将要归魂,守山告退片刻,为我的朋友送行。”守山面色依旧委婉,站起来到江川胜身边,拿出一短两长三根青竹,长的五尺插进石缝,短的也有三尺用黑绳绑在长竹上,在江川胜头前搭起一个框架门户。   又从怀里掏出三样器物悬挂上去:一枚银牌,一枚古钱,一支色彩斑斓的木偶挂在中间。   守山右手也有个亮闪闪的东西,是一串铜玲塔,摇曳出纷杂清脆的声响,郎声吟唱:   “此处也化罗生门,生死相望通怨灵;正隅收放任君走,阴阳狭拌无尊卑。呀!” 第二十二章 转阴阳,幽灵怨   “呀!”声一出,守山右手高举铃塔,左手中指、食指并拢,震颤着念出短促的咒语。   躺在地上的江川胜,长出口气,似乎就要魂飞;守山左手成兰花手印,捏起几根江川胜的胡须,粘在木偶胸前,半尺长的木偶飘荡起来,要挣脱红线的束缚飘出青竹搭就的罗生门。   洛桑注视着守山的一举一动,感觉到真有什么东西从罗生门内不断涌出,被渐渐吸引进守山摇晃的铜玲塔中,那是一个个灵体,充满怨毒的灵体。   守山真有些依仗,他竟能收集灵体,只是不明白,这些本应消散的灵体没什么修为,却能凝聚不散,呜咽着附着在铜玲塔的每个铜玲上。   守山左手一挥,断了木偶的红线,那木偶旋转起来,本是紧闭的双目猛然张开,两道红光射出,盯着易太极。   四周瞬间暗淡,连渐西的月亮也失却颜色;木偶携带着阴风怒号,漫漫游荡,漂移到易太极头顶。   “找死不死活也难,活着也不是对手,变成鬼魂有何厉害?就让你永世不得脱身。”易太极恼急,他本是正宗道士,不是洛桑那样的隐门太极,对于鬼神之道并不陌生;也跃起身形,左手捏阴阳诀,右手一个掌心雷放出。   木偶摇摆一下,断了右腿,却更凶历,魔炎霍霍,圈起一溜鬼火扑向易太极;呼啸的风声凛冽,周围温度急速下降,把原来的祥和气氛一扫而光。   易太极对那绿油油的鬼火也有三分顾及,脱下上衣抛出,念几句,闷哼一声;灰色的上衣飘荡着罩住木偶,易太极扔出桃木剑正中挣扎着的木偶,左手一收,右手一带,在胸前旋转成太极气旋。   半空中的木偶旋转起来,渐渐连声音也消失了,只余点点鬼火散开去,终于被易太极抓在手中。   木偶被剥离出衣衫,挣扎片刻,被易太极点画出太极神决封住六识,瘫软着,回复成木偶的原形。四周平静下来,阴风散去,月光复明。   守山看到易太极收服了依附着江川胜历魂的木偶,脸色微红,摇动几下铜玲塔,赫然道:“果然是高人,守山见识了,能否归还木偶,就次恩怨已了,让江川君安息吧。”   易太极看洛桑没表示,自管说道:“驱使冤魂,本伤天合,把活人变成厉鬼更是魔道行径,守山法师,阴阳本殊徒,选择了死亡就一了百了,该消散消散,该投生也是他的命数;阴阳师,有什么权利役使鬼神?”   “役使鬼神?”洛桑却说话,伸手接过木偶,端详片刻,竟抛还守山,“您请继续,有什么本事用什么本事,不要被我着朋友吓住了;太极,怎么是主人,总要让客人尽兴不是?”   洛桑是真好奇,对于鬼神之道从没接触过,只在王飞将军弥留时见识过一些;今天看到能役使鬼神的阴阳师,正想看看有什么玄妙。   守山接过木偶,又面似桃花,微笑着施礼致谢,把红绳接起,复有挂在罗生门上;摇动铜玲塔,念动着咒语,转三圈后,疑惑起来,木偶竟没半点动静,难道江川胜的怨魂真被那厉害人封了?   却又不能再说什么了,人家已经还给你了,解不开就是输了,怎么有脸在要求人家解开封印?就边转圈边想对策,一会儿竟转了十几圈。   洛桑看守山只转圈,奇道:“守山法师,难道这就是鬼打墙?什么鬼能迷惑住通阴阳的法师?如果只想让江川胜复活,其实很简单,我们中国有个习俗,就是叫魂,叫叫江川胜的名字,再用能吸引他的东西,也许他就活过来了。”   守山才不相信有这样简单,他是阴阳师,干得就是这活计,如果江川胜的魂魄只是迷失了,他也能知道;就坐会茶几前,端起杯子抿一口:“洛桑先生,守山有个请求,为了两国的和平,请您离开这里;明天,你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我有罪?”洛桑笑笑,有添些细炭吹旺炉火;拍拍手道:“你指的是潜艇上了百是条生命吧?那么,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明天,成罪人的不是我。别说这些了,快表演你的绝活,早看完我也好早睡觉。洛桑是个色狼,美人恩重,怎能让伊人苦等?”   没想到,一声色狼却让守山脸色通红,再不顾什么分寸,站起身退到罗生门前:“是你逼我的,美子小姐,请离开这里,守山要放肆了。”   小山美子一直没说话,这时才劝道:“守山君,阴阳师为善才是正途,不要被利益迷茫了心智,你只能通灵,洛桑先生是通神的人,你对付不了的。”   “哪里有神仙?孤魂野鬼横行,敢都是神仙?美子小姐,请快让开。”守山双眼渐红,铜玲塔被摇得乱响;小山美子还想劝,洛桑开口了:“美子小姐,还是让开吧,洛桑知道你是好人,以前错怪你了;但鬼神之道分别颇大,正是洛桑喜欢见识的,还是让阴阳师守山先生教训一下我这个不信邪的人。”   想来,观音门弟子别的本事不知道多深,耳目是最灵敏了,每天在岛的另一边放松的冯·凯特团长的家人,早被小山美子觉察,洛桑就不再逗她,拿出观音玉坠在手心里晃一下。   小山美子吃惊的看一眼,低头施礼,起身站到五米外:“守山君,别毁了我的茶具,那是很珍贵的古瓷啊。”   铜玲塔再次被摇起,守山披散开黑亮的长发,跃起在罗生门上,也身轻似燕,如飞天菩萨。   青竹编就的罗生门在摇摆,守山的衣裙在飞舞,铜玲塔越抖越快,忽的飞出老高;守山咬破舌尖,喷出点点血迹,右手虚画,空中竟出现一个五芒星阵。   铜玲塔落在五芒星阵正中,旋转着,点点鬼火魔炎乱舞,把周围复又变成阴风阵阵的暗哑氛围;易太极想挡在洛桑身前,被劝开,洛桑想自己体会这样的鬼道神通。   五芒星阵漫漫扩展,已经如磨盘大小,守山眼睛恢复清明,长袖飘舞,如仙女般舞动在三尺长短的轻竹上,脚步也算轻盈;坐在罗生门旁的竹林真子取出一支青色竹笛,放在唇边吹动,却一点声音没有,难道是吹给鬼魂听的?   五芒星阵扩展到极限,界限内全被绿色鬼火充满,魔炎飘舞中,铜玲塔中渗出五丝黑云;没多久,黑云各自占据一角星芒,洛桑凝神看去,是五团灵体在挣扎,充斥在五芒星阵中的,是毒忿的怨灵,只这五只最强横,各自吞噬着旁边的怨灵,壮大着自己。   “诅咒这个狂妄的人,愤怒的灵魂,用你们的法力,诅咒他,禁锢他,他就洛桑。”守山撕下彬彬有礼的画皮,凄声喊叫着。   洛桑大惊,真怕这些强大的怨灵能把怎么奇怪的诅咒夹杂在自己身上,就暗捏金刚不动印,观察自己的情形。   真有五团黑光从五芒星阵中闪来,盘旋在自己头顶处,这时,头顶闪出一道金光,瞬间几散了将要降临的诅咒黑光。   洛桑心底坦然下来,原来根本就不用自己累积的念力,只佛祖就粉碎了着利用怨灵强大怨气的诅咒,心里有三分领悟,看来,诅咒这个东西是有几分道理的,只不过不能对付如自己这样念力深厚的神仙;如果换个人,也许就被着诅咒套牢了。   呵呵笑两声:“精华已尽,不过尔尔;守山先生,如果这是这些,奈何不了我,画个阵谁不会?看我的。”洛桑说着,伸手虚空一点几画,一个硕大的九芒星阵浮现出来,红蓝两色魔炎舞动,煞是好看。   守山大惊,他自诩为凌云神社不世天才,修习这少有人敢修炼的幻灵决,五年就得大成之境,特别是收服、培育了五个强大的怨灵后,五芒星阵威力大增,原以为天下少有对手;没想到这个看似平凡的人随手就画出威风凛凛的九芒星阵。   那可不是说笑,能使用九芒星阵的根本就不是人,难道他真是美子小姐说的,是通神之人?不怪守山见识少,历来修炼幻灵诀的都是骄傲的天才,至少他们自己认为自己是天才,只有不相信神仙的才会修炼这个把自己奉献给黑暗的法术,知道真有神仙,谁还会与没有良心、没有立场的凶残的怨灵打交道?   守山心里动摇,却勉力让自己认为这都是幻觉,并指如刀,在嘴边一抹;沾这唇血的手指点向洛桑,五芒星阵急旋,扑过来,扑进洛桑头顶的九芒星阵中,瞬间就失去了控制;没一会儿,五芒星阵消失了,魔炎飞舞,五个怨灵被圈聚在九芒星阵中正,互相撕咬着。   守山大惊,对面这个洛桑是真疯子,这五只怨灵都是凌云神社供奉多年的凶残灵体,守山收复过来后,又细心培养照顾,走便日本寻找那些怨毒的凶灵喂养它们,这些以前只为放咒才用的灵体早失却了本性,如果它们有一只把另四个全吞噬了,那非弄出个厉害到恐怖的家伙来不可,守山认为那是神仙也制服不了的魔灵,他也会被魔灵反噬,变成另一个凶灵或魔灵。   没想到的事情多了,今天晚上守山看到的都是没想到的,洛桑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个黄金方尖碑来,就竖立在身前,双手舞动一下,方尖碑中金光一闪,竟又冒出强横凶霸的灵体,扑进九芒星阵中,没几下就解决了那五个灵体,吞噬掉后,身形大了不只一倍,尖叫着冲撞在九芒星阵中,这才是一只早已成型的魔灵,现在正要挣脱束缚,三道绿光射出,不断扑向守山那边。   “巴比伦神碑?”惊叫的是易太极,洛桑得到这东西已经有些时候了,在巴黎罗浮宫抢来后就没在意过,看到守山用五芒星阵聚拢周围的灵体喂养怨灵,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需要吃东西的,就把守山的怨灵喂了方尖碑中的魔灵。   巴比伦神碑是什么东西洛桑不知道,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先把九芒星阵顶在巴比伦神碑尖部,任凭硕大的魔灵在里面欢呼雀跃,转身面对守山。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我能让你威风这半天,就是知道通灵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儿,原来不过如此,世界很复杂也很简单,这么简单的鬼魂世界被你们这些阴阳师一插手,想不复杂都不行,我来让你知道什么是翻转阴阳。”   洛桑说完,手捏翻转手印,罗生门上悬挂着的木偶跳动起来,挣脱红线的束缚扑向江川胜的身体,就那么消失在江川胜胸口。罗生门下风云变幻,江川胜被强拉着飘翔在天空,旋转往复良久,掉落在罗生门旁。   江川胜手动脚摇,僵硬着站起,如木偶一样活动起来,一脚扫出,先把罗生门踢倒,又一拳把跳跃起来躲避的守山击得更高,仰天长笑三声:“嘎……!嘎……!嘎……!”声如破木断裂,刺耳惊心。   竹林真子挥舞竹笛扑过来,疯狂攻击着江川胜,那江川胜被击中多处却浑然不觉,只不断攻击着守山。   洛桑连忙制止住,怕木偶江川胜把那守山干掉,还是晚了,守山已经失去潇洒整齐的迷人样子,血肿的脸如猪头样。   “守山大师,谢谢你让我认识了一个世界,洛桑感激不尽,今天就不杀你了,但你要答应两个条件:一,解除你与竹妖精的契约还她自由。”洛桑手指被洛桑丢在一旁的竹林真子,他早看出那是妖怪,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妖怪,刚才看明白,这是个竹花妖怪。   守山还没说话,竹林真子却跪倒在洛桑脚下:“求您放过守山先生,没有他就没有我,不要解除这个契约,我是自愿一生跟随他,照料他。”   又是个妖怪爱上人的故事,那妖精动起情来,比神仙可专心多了。想来,与自己培养黑格尔和雪飞差不多,竹林真子这个美人也是守山无意中培育或解救的。洛桑不再坚持,却劝竹林真子:“这是很没意思的,守山只是个阴阳人,他也不能人道,跟着他有意思吗?”   “我知道,和守山君在一起就足够了,我没希望有什么结果。只要放过守山先生,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竹林真子这个竹妖精真是空竹,直桶子一个,她认识到洛桑的厉害,拼命为守山求情。   守山早跌坐在碎裂的罗生门下,眯缝着肿眼呆呆的看着洛桑,这时,他才相信小山美子的话,洛桑真是个通神的人,鬼再厉害,也见不得阳光,更别说与神仙斗了;洛桑还没招呼神仙下来,只伸伸手就把自己弄得半死,还能把死人救活,自己怎么能与这样的人为敌?   “二是今晚的事情,不能透漏出去半个字;算了,我还是信不过你,日本人最擅长过河拆桥,还是我来帮助你遗忘吧。”洛桑手放在守山头顶,摩挲片刻,守山眼睛一闭,沉睡在竹林真子的怀里。   竹林真子抱着阴阳师守山走了,木船轻摇,离开钓鱼岛,一阵凄婉的笛声传来,让洛桑也心静不稳。   易太极领着木偶江川胜走了,洛桑也不明白现在江川胜到底算怎么,木偶里也聚集着一个怨灵,现在已经与江川胜的灵体结合在一起,易太极带走的是个很听话很听话的一个江川胜。   小山美子又烧上壶茶,直到水开沸腾,冲泡好观音茶,才说:“真是动人,如此美丽的爱情。”   “美丽吗?你早知道守山是人妖,真正付出的只是那竹妖精,还说这爱情是美丽的,有毛病。”   “阴阳师都是阴阳人,这不是秘密,他们沾染的阴气太重,到知道时已经不能自拔;所以,他们都会培养一个美丽女妖作为自己的伴侣和助手;什么都有代价的,就是爱情不需要回报,阴阳师的爱情是最高尚的,没有一点肉欲和利益,只是两个孤独的人在一起相依为命。”   “这是最自私的爱情了,”洛桑喝一口茶,望着渐西的月亮说,“人类的自私在这里表现的最直白,竹林真子本没好恶,对于守山的一点关心和帮助,是个妖精都会感激莫名的;但是,做一辈子装饰品,还不如做妖精自在,心也没那么累。最可怜的还是那些怨灵,只一点怨气在,就再不能消散,成为这些阴阳人的工具;这些人心里那里有美好的地方?美子小姐,明天晚上洛桑就要离开这里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小山美子抓起守山丢下的铜玲塔,摇晃几下:“怨灵都是生前受了委屈,没人想成为怨灵,也没有生命想成为怨灵,谁又没有委屈?那个神社里都供奉怨灵,这是我们的习惯。唉,该走的都要走,今后总会见面的,能得到观音门的观音令,你就不是个一般厉害的神仙,这样厉害的神仙,美子高攀不起。我不会再插手任何世俗的事情,回去就进山修行,不出来了。”   听着小山美子落寞的声音,洛桑才想到她是个日本人,国籍、民族不同,彼此立场就不同,就如琉球海沟一样,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各自民族的利益。   “你不会也消去我的记忆吧?”小山美子摇摇头,抛掉怨灵的思量,笑颜如花。   洛桑还真这样想过,收进莲花境界的“巴比伦神碑”也见不得光,如果小山美子说出今晚的秘密,全世界也知道他就是抢劫了英国和法国的“贪婪鬼”了。   人家既然乖巧的问出来了,洛桑就只能冒个险:“我相信观音门的弟子,心灵与容貌一样美丽。”   小山美子恭身礼一下,说着:“感谢您的大度。”身体就偎依近前,在洛桑脸边轻吻一下,悄声说:“我是女间谍,你会后悔的。”就转身进了帐篷。   洛桑又心里搏斗半天,最后还是喝完一杯茶,叫一声:“好茶。”就离开了。   月亮沉没在西方,只漫天星斗闪动,黑暗中帐篷里出来了一身轻柔睡衣的小山美子,黑发披肩,肌肤似雪,咬咬银牙撇撇嘴:“什么色狼,简直与守山一样,也是个阴阳人。”   “到是色狼好还是阴阳人好呢?”小山美子回头看,那色狼正在山脚处,笑嘻嘻的望着她,不禁满面绯红,扭头钻进帐篷里。   第二天,小山美子先离开了,她没与洛桑告别,做一艘执行救援任务的船离开了钓鱼岛。   知道通灵的法术,洛桑却不感兴趣了,他可不想变态成阴阳人。洛桑更感兴趣的还是降下诅咒的方法,想来日莲就是利用这方法诅咒自己的,凭借的是把念力转化为灵力,也许,日莲本就是个修炼佛门功夫的阴阳师。   半晚,洛桑有站在镜头前,开始最后一次演讲。   “八仙山,有座小小的八仙神庙,里面烟火清淡,尼姑们的生活也清苦,为什么?八仙神庙里供奉的不是什么天上的八仙神仙,是八位不是神仙的英雄豪杰,那是:林则徐、霍去病、卫青、岳飞、戚继光、文天祥、郑成功、袁崇焕。八位为我们中华民族立下不朽功勋的战神骁将,但是,为什么莫大的中华大地竟没有一座庙宇能如八仙庵一样祭奠这些英雄?为什么大家会对来自外邦的释迦佛祖礼敬有加?难道我们五千年文明大国没有自己的信仰,都拜倒在一个在他的家乡印度也没几个人信奉的不知所谓的佛的脚下吗?大家烧香都是为了什么?不外求财求子求平安,也许,求佛保佑最多的还是不下地狱吧?   洛桑斗胆来说一句,从来就没有什么地狱,地狱不过是佛家恐吓众生的虚构,地狱不过是上帝虚悬在人们心中的纸剑,地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目的就是为让寺庙里的和尚们有理由骗吃喝,使教堂的教士们有理由保持高贵的身份;不说神佛上帝,大家只看看那些和尚教士们究竟为我们做过什么?怎么比得了我们自己的英雄豪杰?   有人会说,你说这些话大逆不道,得罪了满天神佛,当心被天打雷劈,哈哈哈哈,怕天打雷劈的不是我洛桑,应该是那些谣言惑众的神佛上帝天神一流,应该是那些混吃混喝还故做庄严的和尚教士们。自然是人类的母亲,她不会欺骗自己的儿子,虽然人类伤透了她的心。我来请求,如果没有地狱,让我身后的海水怒吼起来,让我头顶的天空乌云翻滚,用你的威严警示大众迷失的心灵。”   此言一出,洛桑身后的海水果然奔腾起来,排排巨浪凭空出现,冲击而来,洛桑不顾身上的绷带,退身来到海边,稳稳站在礁石上,让奔涌的海水一次次冲刷自己的全身;镜头上摇,天空中果然乌云翻滚,隐隐雷电飘舞。   洛桑又来到镜头前,亢声到:“我请求,如果没有地狱的存在,现在,就让我身后的海水恢复平静,让我头顶的夜空星光灿烂。”   海水果然平静下来,洛桑又退到礁石上,连一点浪花也没有。镜头上摇,天空可是另一种样子,东边乌云翻滚照旧,西边星光灿烂。好在赵鹰早看到这些,只把镜头对着西方。   洛桑心里别扭,那边正是南天王的手下,他们可没狂潮骑士们那么听话,用他们时不来帮忙,不该来时却又出现。 第二十三章 普度众生   “如果没有地狱,世界上的所谓宗教是不是没有了基石?人间也该少好些是非了吧?谁如果想说洛桑在胡说,请先证明地狱的存在给大家看,不要用什么上帝说、佛说甚至梦境来推搪。”洛桑没理会天兵们,那还是傲山澈将军,这几天都是冯·凯特带着狂潮骑士在护卫洛桑,傲山澈来了两次看没什么事,就回去了,他可不像释明将军,对洛桑还有些轻视,洛桑也懒得理会他,只继续说自己的“豪言壮语”。   “曾经来侵略我们的都是正义的化身,因为正义是神圣的,但是,神圣到底是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几百年前,欧洲宗教裁判所曾经有过一个荒谬的判决,说中国不信仰上帝,都是野蛮人,教廷应该再次出动十字军东征,来讨伐中华大地;但是,那时我们是强大的,谁也不敢出头,所以就成了个笑话。后来,有人又打着信仰的旗号,借口某个教士被杀,讨伐中国,那次,我们是虚弱的时候,经受了基督教、天主教‘神圣的正义之师’甚至同是信仰佛教的大日本帝国前所未有的蹂躏。这其中的原因大家想过吗?为什么我们被欺侮被蹂躏,我们的信仰是那么虔诚,以至于和尚满世界都是,他们却说中国是个没信仰的国家;当白花花的银子如决口般流向异国他邦,我们在经受苦难时,佛祖的保佑在哪里?上帝的仁爱在哪里?   有人借口传播上帝的信仰来讨伐我们,最该出面为我们讨公道的,应该是我们供奉朝拜了千多年的佛祖,他没出现,连荒谬的和尚们也脱下袈裟,庙也不要跑路了。仁慈的上帝,你的仁爱是那么的血腥,自从你降临我中华大地后,黑暗一直笼罩着我们华夏民族,你可算过,在你的旗帜下,死亡的生命能填平太平洋吗?如果真有地狱,该下地狱的究竟是谁?这就是所谓的神圣!   中国信仰佛祖如来,简直荒谬透顶,释迦牟尼连自己的家都被人烧了,自己的王国也被人灭了,还讲什么普度众生?知道点历史的都应该知道,在中华大地佛教昌盛时,正是佛教在释迦牟尼的故国灭亡时。现在,经过我们自己的抗争,和平降临了,和尚们又回来了,庙里的香火更盛往昔。但真正为我们民族抗争的英雄们,浴血奋战,怎么连一个存身之地也没有?中国人,难道经历了如此磨难,还不知道清醒吗?我们的每一次胜利是靠我们中华民族自己的英雄儿女浴血奋战取得的,在我们强大时,我们供奉的竟然是些没一点作为的神佛一流,这不荒唐吗?从来就没有救世主,我们的未来只有靠我们自己努力。   对于我们的现在,我们可以埋怨百年前、千年前的先人,是他们不争气,是他们犯下这样那样的错误,让我们这些后人承受屈辱;大家想想,百年后,我们的后人会怎么评价我们?不尊重自己的英雄,不尊重自己的祖先,却去朝拜一个谎言堆积起来的偶像,去接受征服者的神灵上帝,后人只能送我们六个字:无聊、无知、无耻。   去年,当洛桑想修个祭奠民族英雄的八仙庙时,曾经有些无聊的学者专家之流,说这说那,指点东西,也曾经有和尚来找洛桑理论;现在,八仙庙要修,我还要发起一个更大的殿堂,把所有中华历史上的流血流泪的英雄豪杰都请进来,让世界知道,我中华大地华夏子孙不全是低眉顺眼不知羞耻的奴才;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明白,中国人是龙的子孙,不是蛇的后代,更不是随他们驱使的哈巴狗!”   说到这里,洛桑感觉浑身发热,旺盛的精力蔓延全身,浑身血涌,头脑也渐渐发昏。   洛桑生怕出什么意外,连忙结束了这最后一次演讲:“这个殿堂是为了尽一点心力,将修建在八仙山,名字就叫中华龙洗,洗去我们灵魂深处的暗淡,扬我龙威!”最后,洛桑还是把肖省长起的名字改了个字,龙,更符合洛桑的本意。   演讲结束了,洛桑也离开了镜头,先栽进海水中湿透发热的身体,又奔跑到钓鱼岛的最高处。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洛桑也有三分明白,现在自己的感觉不是走火入魔,是他承受不了那么强烈的念力的结果;是因为境界太低?还是不明白怎么引导?洛桑无从知晓,但这样的情况肯定不是好事。   在山顶打坐片刻,身体上的燥热依旧,头脑的感觉却渐渐清明,他感受到了更高处,在距离自己三、四公里的地方,一团渐渐接近的云朵中,有三几个高明的难以衡量的神仙。   更远的地方,南天王带着大队天兵正赶来,内视一下自己的情形,好不吃惊:泥丸宫内红芒缭绕,把佛祖黑色的气团侵蚀得千疮百孔,露出了佛陀的真身。鬼婴四天的金丹也被激动得急速旋转,试图攻击佛陀的真身,九环禅杖被紧握在佛祖手中,散发出五彩光芒护卫着佛祖的真身。   一道红色的光拄从洛桑顶门怒射而出,招摇而上,直冲九天。   最先赶来的还是阿秘特佛与普陀天王,还有百与灵秀峰的菩萨,看样子,灵秀峰所有的高手都来了;他们看洛桑的样子,要多奇怪就多奇怪。   也难怪他们,现在的洛桑境界不高,看起来却那么神圣庄严,还带着杀气腾腾的威风。   “你……,怎么会这样?难道我错了?难道不修炼也能成佛?”阿秘特佛来到洛桑身边,喃喃自语着,他实在不明白,洛桑怎么会变成这样,现在的洛桑,就是一个人间佛。   但是,人间佛是最不好做的,洛桑现在就很难受,身上的衣衫正片片碎裂开,虬突的肌肉战抖着,连眼睛也血样红。   强烈繁杂的诅咒从四面八方涌来,都被洛桑身边的红色光拄排开、粉碎掉;这次,洛桑得罪人多了,收获也够大,但今后的路就更艰难了。今天的演讲,洛桑骂遍了世界上的宗教信仰,收获了信仰的力量也收获了更多的诅咒。   “排阵护卫。”洛桑忽然张口喊道;他感觉到自己在燃烧,忍受不住了,生怕再等一会儿自己真烧成灰烬。   灵秀峰的菩萨们只会两种阵,那就是洛桑传授的降妖伏魔阵与金刚伏魔阵,现在洛桑要求护卫,菩萨们就在洛桑身边排开守心的金刚伏魔阵阵势,把洛桑紧紧护卫在中间。   阵势开始转动,阵眼位置洛桑身上的燥热渐渐退去,菩萨们到底比他的境界高出不少,这么多菩萨借助降妖伏魔阵,暂时提升了洛桑的境界。   三个血天使出现在虚空中,他们围绕着洛桑挥发出的红色光拄旋转着,血红的眼睛与洛对视着,眼睛里有羡慕也有嫉妒,还有些亲切的感觉。洛桑心里疑惑着:太奇怪了,自己怎么会感到亲切?   狂潮骑士团也在洛桑身边排开阵势,傲山澈带着的天兵门也排开阵势,都不明白,洛桑究竟怎么了?   天空中乌云翻滚,南天王终于赶到了,随后赶来的还有太阳神阿波罗,他们带领的大队天兵骑士充斥着这个空间。狄安娜也来了,这些天来,狄安娜在疗伤,看大家都在向东方涌来,也不放心,就带着自己的骑士团赶来。   最先动手的还是阿波罗,他只冲洛桑微笑一下,擎起太阳领域,破开血天使的红色结界,指挥着伊甸园骑士冲击过去;当然了,阿波罗才不会让他身边的黄金狮子骑士当炮灰呢?狄安娜一直抓着自己的金弓,下到洛桑身边,她现在不想对付血天使,看到洛桑难受,最先关心的是自己的半个心上人。   三个血天使无视冲击过来的骑士们,血红的翅膀扇动着,带起阵阵煞气,把整齐的骑士队伍抗拒在四周;血天使的注意力一半是南天王那边,一半在洛桑这里。   洛桑终于觉察到了些究奇异,那个新出现的血天使,与原来的西天王有两分相似,难道,西天王竟也是天使出身?但这个怀疑是不能确定的,洛桑只是感觉到有两分相似,从外表看,三个血天使几乎一样,洛桑只能凭借敏锐的感觉才能分辨出哪个是最初的血天使,哪个是被污染的大天使米歇尔。   北天王与西天王也出现了,他们中间是另一队天兵,千余黄巾力士护住四周,一群袅娜仙子中间是白罗伞盖,下面站着一个素衣纤手的女郎,容貌俏丽,身上自有一份威严;守在她身前的,却是灵山神佛王子厚与三个看起来就厉害的天将。   这一次,南天王没动手,调整好阵形后,似乎在等待那女郎的命令。   洛桑吃惊不小,他看到了女郎身后的龙凤旗帜,上面篆写着:纤蕴宫主。   纤蕴宫,应该是纤蕴公主的宫殿,王子厚的六姨,玉皇的六公主,难道这就是那个从不问世事的纤蕴公主,看出场的排场,比南天王还大些。   这时,纤蕴公主已经看清了现场的局面,到南天王身边说了些什么,就依然回归原处。   南天王令旗一展,万余天兵积压过去,收拢了对血天使的包围,风云横涌,一队接一队冲击向血天使周围;虽然每一次都要伤几个天兵,但是携带着雷电的攻击,也让血天使忙于应付了。   洛桑不在乎血天使的死活,他在打量纤蕴公主,纤蕴公主也在端详洛桑;与洛桑不同的是,纤蕴公主对洛桑的来历一清二楚,本来对这个下界凡人不怎么在意的纤蕴公主,这一段趁四大天王追杀血天使,渐渐接管着原来灵霄宝殿管理不到的一些地方,对洛桑的能量也有了些感受。   现在的灵秀峰,简直就是另一个弥须山的雏形,其核心虽然是新佛阿秘特佛和来自南海圣地的普陀天王,但隐隐却被这个凡人控制着。对于阿秘特佛,纤蕴公主不很在意,但是代表着南海圣地的普陀天王,却是不容小视的;纤蕴公主对于弥须山早有顾忌,知道洛桑对弥须山不满意,正想借助灵秀峰削弱弥须山的影响,灵秀峰至少把几万原来依附着弥须山或弥须山城的云游僧聚集到一起,这股力量正是灵霄宝殿需要的,如果他们与弥须山冲突起来就更好了。   洛桑发出的红色光拄气冲霄汉,当然也惊动了正在灵秀峰做客视察的纤蕴公主;与所有大人物一样,纤蕴公主也没把血天使看得很重,这样的怪物正好用来铲除异己,现在西天王已经失踪,正是个掌握九重天门户的好机会。   纤蕴公主正考虑着派谁接替西天王合适,看到洛桑聚集起来的力量,心思已经动到了普陀天王身上,他现在是唯一一个能为各方面接受的人选,又有南海圣地做靠山,南天王也不能明着反对。   正与纤蕴公主互相对视的洛桑转身对阿秘特佛说:“现在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被这么上天界去?”   阿秘特佛也不明白,他一样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谁会知道洛桑竟然生猛到短时间聚集起如此大的念力?连佛祖都是一点一点聚集念力,谁也没像洛桑这样几天就凝聚起如此强烈的信仰。   “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这个世界我是理解不了了,洛桑,你只有依靠自己的理解,修炼者不同凡人……”阿秘特佛说到这里,洛桑摆手制止了他,闭目沉思片刻,微笑着道:“是不是成凡人就没这样的烦恼了?”   阿秘特佛正是这个意思,没有修炼的凡人,聚集起再多的念力也没危险,顶多头脑发热,忘了自己姓什么而已。   “那样,我宁可不要这念力。”洛桑说是这样说,心里也在思索着,怎么把念力修炼成没危险的能量?水能载舟,亦可覆舟;都是自己太贪心了,打破了自己能承受的极限;如果没有今晚的演讲,那生活该多么美好?   回想着学了一半的《阿含经》,洛桑问阿秘特佛:“以前,佛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的是他成佛后最初的几年。”   “那时的释迦佛祖,真是个充满爱心的高尚的人,对人谦和,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放在他身上,即使是别的王国去侵略他的父国,他也只是在半路拦住侵略者,让他们知难而退,从未伤害过任何性命……”   “什么是无常无我?”洛桑想了想,问起了具体的,如果让阿秘特佛说下去,天亮也说不完。   “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形为罪薮。如是观察,渐离生死。   世人误认为四大就是酒、色、财、气,出家人不沾这些东西,所以是四大皆空。其实佛祖所说的四大,是指地、水、火、风。外在的山岳大地是地大,海洋河川是水大,阳光、气温是火大,空间的气流和自然界的风,是风大。地水火风遍于整个宇宙,它的威力很大,所以称为四大。”   洛桑想不明白,又问:“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这常修少欲觉该怎么解释?”   “好像我们烧一枝檀香,香一点上,满屋顿时洋溢着香味,尽管大家都闻到了,而香的本身已经烧光,变成灰了。所以,修佛者应该清净心灵,不起贪婪贪欲。佛祖说:一滴水怎么样才能使它不会干掉?把它放在空中,它就会被风吹干;把它放在地上,它就会被泥土吸干。只有将它放入大海之中,它才能和海水融和在一起,才能达到永远不致干涸的结果……”阿秘特佛还要说,洛桑又举手打断他,沉静半晌才说。   “《阿含经》上还说过:不可只依据逻辑、推论、或事物的外表来决断事理。这句话你的解释也错了,两句是连在一起的,不应该分开了来解释;阿秘特佛,这前一句说的是自然万物,后一句说的是人心百向,自然有善恶,人心也有善恶,都是教化众生的言语。后一句应该这样理解:只有依存自己的本心,才是真的自在,无为无不为,人心都有贪欲,行为不代表本心。就是一个自认为欲念横生的邪恶的人,只要某个行为本身能有善良的结果,也能得到自在从容的欢喜心境。其实说了这么多,只是这几个字而已:自利利他从而普度众生。这句话就说明了佛的本质,佛是依靠念力而存在,没有了信仰,佛与一般神仙无不同,你应该理解的最明白。”   阿秘特佛正在思索“自利利他”四个字,洛桑已经拉起狄安娜端坐在金刚伏魔阵中。   洛桑对狄安娜说着什么,手里手印变换,终于与狄安娜背靠背站在一处;洛桑手捏翻转手印,狄安娜竟如菩萨一样捏起兰花手印。   金刚伏魔阵被洛桑带动着旋转起来,百十个灵秀峰和尚渐渐旋转成了古往今来最庞大的一个能量场,隔断了所有对洛桑的探究,红色的光拄渐渐虚弱,终于消失在金刚伏魔阵中。   天空中,血天使凝聚在一处,各自拿出自己的法器;一个手舞黑色法杖,一个手舞红色利剑,一个挥舞金色蛇矛。三个血天使开始收割每一个靠近的生命。   金刚伏魔阵中,阿秘特佛感受最奇怪,他的虚幻佛心是最高明的一个,感受也最深;随着洛桑在阵中运转起奇怪的心法,他竟感觉到洛桑在普度众生,把自己凝聚的念力分散到阵中每个菩萨身上,培养着一群奇怪的云游僧:只有佛身没有佛心的菩萨佛。   怪! 第二十四章 天使心   狄安娜当然没有舒月的本事,她只是完全配合着洛桑,运转的是狄安娜版的翻转心法:把她以前修炼的心法反过来。   这样一来,狄安娜与舒月一样,把身子软成一团,蛇样缠绕着洛桑。更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洛桑在这个念力加灵秀峰的菩萨们聚集起来的自然能量的能量场里,运转旨在共同进步的普度众生心法,把菩萨们的菩提心培养的金光灿烂不说,身体也在狄安娜的帮助下,修炼的分外结实。   洛桑内视自己原本最虚弱的菩提心,还好境界没有提高,个头长大不少,最奇异的是,原本一团蒙昧的光团,成一小天使样子,红色的身体上,只有双手没有双腿,背后还生出一双翅膀;狄安娜更厉害,她原本就没有什么菩提心,这次,在她的胸口膻中穴中,也出现了精致小巧的金色天使,手脚具全。   这是洛桑的世界,也是百十个菩萨与阿秘特佛、普陀天王共同的世界,这个世界里的神佛才真是众生平等,每个人都在感受着,变化着;其中对洛桑最崇拜的菩萨们得到的好处最大,反是阿秘特佛和普陀天王这两个境界最高者,由于对修佛有自己的认识,得到的好处反而最小。   洛桑再不敢修炼了,生怕自己修成阿秘特佛的虚幻佛心或狄安娜的金色天使菩提心,现在膻中穴中的小天使正好与自己的境界相符合,没必要搞那么伟大。   查看自己的情形,这一刻,他又与黑玉扳指达到了平衡,那岂不是说,现在里面的人随时可以出来?   洛桑动着心思,想把佛祖再送进黑玉扳指,却怎么也不能移动他分毫;就查看黑玉扳指里有谁也可以出来的,衡量半天也没敢动这个心;现在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出来一个,别的怎么办?只有借助外力才能得到平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上一次,却又不能有什么作为,洛桑也觉得丧气。   最后,洛桑只把那个据说是核武器的金属箱子转移进莲花境界,别的当真就不敢动了。恩扎格布佛又被洛桑请出来修炼,对于这样的机会,洛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也许,恩扎格布本事越大,自己就越省心,也许今后真要靠恩扎格布来保命也说不了。   佛祖也在吸收着念力修炼,不同的是,佛祖吸收的是他自己的念力;黑色气团被冲散后,都被鬼婴四天吸收了;没有了黑色气团的围绕,佛陀少了保护也少了限制,现在就在利用不断涌来的属于他的念力修炼着。   洛桑有些恼,思量半天,把自己脱离出金刚伏魔阵,境界降低后,佛祖果然停止了修炼。果真是不能提升境界了,洛桑只要捎有进步,佛祖就跟着进步,洛桑停止,佛祖自然就停止,只有那鬼婴四天,依旧在不顾一切的修炼吸收着。现在,鬼婴的修为最低,洛桑自己还没把握战胜这个讨厌的家伙,只有继续平庸,等待四天修炼到与佛祖差不多再说。   弄完这些,洛桑才开始关心外面的世界;血天使还在肆虐,天兵与骑士们不断被杀戮,惨叫声阵阵响起,一群天兵冲过来,立即被击散,两个重伤的天兵掉进这个金刚伏魔阵上。洛桑善心一发,把他们拽进金刚伏魔阵。   在洛桑看来:念力与自然能量、精神能量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绝,只要有好人缘,只要人类存在,随时就能得到这样的能量场;看着正埋头修炼的菩萨们,洛桑开始实验这个奇怪的能量场对一般神仙的作用。   开始当然是治疗,把两个天兵治疗好没费什么事,接下来就是询问了。   “两位认识我吗?说出你们的名字。”洛桑把他们拉到身边问话。   天兵们认识洛桑的多了,他们来帮助这个凡人也不是头一次,这两个就是那两个在青牛广场报名的小神仙。   “我是神话,他是流劫尘,对于您洛桑,我们是景仰的紧啊。”浓眉大眼的神话连忙恭维,洛桑虽然本事不大,名声却是不小,似乎与他攀上关系的都是大人物,就是原本的小人物也变成大人物了,那个神仙甘心平庸?要不然也不修神仙了。   “你们是属于南天王的还是别的天王的?”洛桑又问,心思动的更厉害了。   “去年封天门时征兵,我们就加入南天王手下南大营,现在还是小小的旗门兵士,本想有个前程,谁知道正碰上这么危险的事情,只有当炮灰了;本事不济,怨不得别人;如果能跟在您身边……”流劫尘到底心思缜密些,知道洛桑问这些是别人用心,连忙表明自己的立场。   洛桑呵呵一笑:“跟着我有什么好?我这次帮你们,不求有什么回报,只有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出去后,千万不要说什么,今后,路怎么走还看你们自己。”说完,把着两个倒霉的天兵抛到阿秘特佛身边。   没多久,神话与流劫尘也被修炼出一身钢筋铁骨,神通虽然不能与菩萨们比,总比以前厉害很多。   有了这个信心,洛桑开放金刚伏魔阵,把狂潮骑士们圈进来,顺便也圈进来一部分受伤的天兵。洛桑不希望能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接触的事情多了,至少弄懂了一个道理:广种薄收,广结善缘;想成大事,该得罪的人注定要得罪,该争取的帮助就要早下种子,临时抱佛脚的人,再折腾也没大出息。   趁这个混乱的时候,神话和流劫尘出了金刚伏魔阵,很快回复到自己的队伍中。又一次冲击血天使,流劫尘又一次挨了一下,正慌忙的他,却发现这一次自己几乎没受到什么伤害,心里就念了洛桑一点好。   菩萨们修炼完了,各个都是些身体坚实的怪物,身体上的变化还罢了,原本各色各样的菩提心,齐刷刷的修成了初级佛身永恒,却没有阿秘特佛的虚幻佛心,与日莲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们都不明白怎么用这个神通。   洛桑心里得意,妄声大笑,散开笼罩在金刚伏魔阵上的结界。   第一个飞出去的竟然是狄安娜,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狄安娜几乎缠绕在洛桑身上,这半夜的修炼,她的伤全好了不说,那缠绵的刺激几番消魂。   狄安娜付出的是些许的爱情,收获的是身体内的天使。刚才还没什么,这时在大家注视下,狄安娜缠绕在几乎半裸的洛桑身上,再也不好意思了,怎么说,人家也是号称永远贞洁的处女神。   血天使依旧在威风,收割的生命越多,红色的结界就越大;洛桑正奇怪为什么南天王和阿波罗还不出手,就看到狄安娜一下子冲冒了,竟然冲进了三个血天使的结界内。   瞬间,结界内的三个血天使愣住了,狄安娜也惊呆了,四周的天神也大惊,谁知道狄安娜是怎么进去的?面对三个血天使,那不是找死吗?   先动手的还是狄安娜,她几乎马上就擎出金弓,射出一次冰魄神箭,冻结了舞动着金色蛇矛血天使。   黑色法杖和红色利剑几乎同时招呼向狄安娜,两个血天使疯狂的攻击着,狄安娜闪避几下,又一次射出冰魄神箭,这次没射住血天使,却把阿波罗冻住了。   这时,大家才看到,血天使的红色结界轻易被突破,里面出现了一群和尚,这些灵秀风峰的菩萨几乎同时飞起来去救援狄安娜,带领他们的就是那个凡人洛桑,阿波罗是利用太阳领域的神通来抢救自己的妹妹。   外界只看到红色结界内忽然金光大盛,血天使消失了,结界内升起了百十个金色佛身,高大辉煌宝气庄严、瑞光缭绕。   最中间,是个只有上身的红色天使,舞动一把龙纹宝剑,追杀着四处躲避的血天使。百十个金色佛身,发一声喊:“洛桑保佑!”百道金光齐射,把威风的血天使击得翻滚起来,飘散着血花撞出天兵的包围。   龙纹宝剑一出,立即吸收了周围了血腥,红色结界也消散了,两个血天使振翅高飞,瞬间离开了众神的视线。   这时,洛桑才明了,菩萨们的佛身永恒,借助的是自己的念力,如果自己不心思放在他们身上,这个神通就使用不来,菩萨们也知道,所以喊出那无聊的口号。   但别的天神可不明白,他们只看到表面,都以为灵秀峰的菩萨修得了什么高级神通,一出手就把闹腾了整个天界,不断收割天神左手的血天使打得吐血逃窜。历来,对付血天使都是先包围,再一点点消耗他们的气力,还要借助一些阵形困住他们,才能借助各种宝贝突破那恐怖的红色结界。   就这样,前几次都被狡猾的血天使逃脱了,似乎天神们的手段已经被血天使知道了,天神们强健的身体,却经受不得血天使一击,所以让他们看到恐惧。灵秀峰的菩萨们,本事长得不多,身体却强大了不少,体外都有一层隐约的金光缭绕,看起来比别的菩萨圣洁了许多,这就是他们不怕血天使的凭仗。   但狄安娜没受到什么伤害,她虽然中了黑色法杖一击,但是被身体外同样修出的护体金光抵消了大部分,狄安娜自身的修为够高,只是惊吓了一回,这就让神仙们好奇了,狄安娜到底修炼了什么?难道与洛桑一起的灵秀峰众菩萨,都有这样的本事?   太阳神阿波罗手就是快,抓住了被冻得半死的那个血天使,正想高兴,洛桑一掌打去,击掉了僵硬的血天使,刚把阿波罗拉进身边,一道强光闪过,四周变成白茫茫一片。   血天使消失了,洛桑也带着狄安娜,在那群菩萨护卫下降落到地上。   “有些功劳,不是你能享用的,这一点,你要记清楚,南天王就比你聪明。”洛桑附在阿波罗耳边说着,抬头看向遥远的西方高空;虽然现在他感觉不到什么,但当强光袭来的瞬间,洛桑看到发出这一击的是什么东西,三个洁白的大天使。   洛桑这一次没感到吃惊,如果说血天使的存在与伊甸园的圣殿没关系,那才是奇怪的事情呢?想来,天使们的世界也不平静,也许,血天使本就是它们的噱头,是某些大人物用来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而已,虽然第一个血天使是因为自己才放出来的。   太阳神阿波罗吃惊的看着洛桑,他与大家一样,以为是血天使自己施展神通跑路了,听洛桑这样说,又看看下到身边的南天王,心里疑惑:难道这一段难天王都是在做戏给自己看?还损失了千多天兵的性命。   说到底,阿波罗也是个耍阴谋的家伙,马上恢复了常态,正经的与南天王商量该向什么地方追击血天使;人多嘴杂,南天王也没与洛桑说很多,没多久就与阿波罗追杀血天使去了。   纤蕴公主是另一个知道究竟的神仙,她吃惊的是,洛桑这班人马竟然能轻易突破天兵骑士们都无可奈何的血天使的血色结界,那个结界就是她也不敢沾染。   纤蕴公主正想着怎么与洛桑说几句话,那洛桑对她嘿嘿一笑,却转身搂着狄安娜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会儿自己出来马上回到海边,与几个真正的凡人说几句什么,上一艘白色的游艇走了。   到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大人物,纤蕴公主嘴边浮起一丝微笑,对王子厚交代几句,云霞一收转身也走了。   今天,纤蕴公主见识了洛桑的厉害,拥有自己的世界,就早已超越了普通神仙,又把灵秀峰的菩萨们收拾得人心归依,虽没看出他用的什么手段,但想要把灵秀峰的这些菩萨收归灵霄宝殿,短期内是不可能的;那些菩萨们在天界都不知道混了多久,饱受冷暖世故,一般人怎能让他们敬服?   钓鱼岛上,老冒和王大可还在坚持,虽然洛桑劝他们也撤离,但是这样的局面是他们盼望以久的,现在食物充沛,两个人怎么也不走,非要坚持到最后时刻。   洛桑还是把金属箱子交给了他们,虽然为了保密自己收了日本政府一千万美金,但是现在脸皮已经撕破,日本人竟然想清除自己,就不必遵守当初了承诺了。   “不到要紧时候不要让别人知道它,只要亮出这个东西,世界又要震动了,谁也不敢接近这里;这里是核武器,也许足够炸平钓鱼岛,最好能经你们的手把它交给国家。”   “维思岛幽灵”如箭一样穿行在波浪中,折腾了半晚上,这时天将破晓,莲花境界内,狄安娜宫殿华丽的卧室内,洛桑也突破了狄安娜的最后一道防线。   软床上,狄安娜羞红着脸,紧紧缠绕着色狼;她的身体全然裸露在空气中,洛桑边探索边对比床头悬挂着的油画,嘴里还评论着:“狄安娜,那个画家真该死,把你画得那么庸俗,亲亲宝贝,你那里有那么媚俗?”   除了喘息,狄安娜只能隐藏着自己,却也没地方藏,就只好闭上眼睛了。   色狼玩够了,分开坚实修长的双腿,狄安娜颤抖着,呻吟着,刺激又恐惧着等待着那一刻的降临。   陌生的痛楚使她抗拒起来,无奈被紧紧压制在床上,双方还在紧密接触着,只有把双手抓挠着色狼的后背,张口咬向色狼的肩头,更强烈的刺激还在后面。   没几秒钟,房间里金光一闪,一个小天使正袭击着色狼;惊叫声从床上喊出,一条人影飞起来,伴随着飞舞的血花跌落在床下。   狄安娜立即收回自己奇怪的分身躲进被褥中,眼含泪花看着洛桑;色狼得到报应了,那一瞬间,全无防备的他被突然从狄安娜胸前跃出的金色天使一掌击飞。狄安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心思一动,色狼就被赶跑了。   洛桑捂摸着胸前,那里被打的青紫一片,肩头也被咬的血肉模糊。整天受伤,洛桑已经习惯了,好象他健康的时候真没几天,这样的小伤更不放心上。   “还是不适应啊,看来,你还是在勉强自己,狄安娜,今天先这样吧,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洛桑赤身裸体出了宫殿,掠向另一所房间。内心当然在后悔,早知道现在,他才不会为狄安娜培养一个护身天使心呢。   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穿着贴身衣物,正在一方黑地毯上打坐冥想,忽被按倒,衣衫飞舞已然失却遮身效果。   玛瑞丝差点走火入魔,挣眼看时,却是色狼在揉搓着自己,刚想抗议,上面被封,紧要处也被逗弄着,只有任君品尝;这几天的频繁接触,玛瑞丝也很享受这样的偷袭,这样突然降临的袭击更刺激。   当节奏加快时,女巫已经想不到抗议了,风平浪静时,玛瑞丝才捶打着色狼的肩膀:“就不能等到床上,急这一时,真跟色狼一般。”又看到色狼肩头的伤,知道不是自己咬的,眼珠一转,知道了究竟,心里当然就不是滋味。   “被人咬了,却来找我发泄,洛桑,你当我是什么?”   “你才是最温柔的美人,比那刁蛮小姐好很多……”洛桑正在说,狄安娜终于现身出来,“谁刁蛮?人家真的很难受,都是你太色急,玛瑞丝小姐说得不错。”   她已经在一旁观察很久了,对玛瑞丝的反应很好奇,抚摩几下洛桑,又抚摩几下玛瑞丝;女巫身上涌起不适,又不能躲避,对于玛瑞丝来说,狄安娜代表的是神圣的天神权威,她可没有洛桑那样的狂妄。   “不如,我们再试一次。”狄安娜歪着头,故做妩媚的说。   洛桑嘟囔一声,转身出了莲花境界,也不忘对玛瑞丝女巫挤挤眼;玛瑞丝何等聪明,马上穿起衣服,与狄安娜交谈起来,能得到这样一个大靠山,橡树花园园主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好处。   回到“维思岛幽灵”自己的房间,洛桑换好衣服,来到甲板上。   天已经亮了,赵鹰把游艇定在自动巡航,正在甲板上与易太极吃早餐,与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灵山神佛王子厚。 第二十五章 六姨   “维思岛幽灵”进入台湾海峡后,速度就降了下来,照这个速度,晚上就能回到浅水湾。   中午时分,王子厚的六姨来了,今天,灵山神佛的任务就是与洛桑约定这个见面的时间;现在,南天王在追杀血天使,迎仙侯是云一真人在当家,王子厚的六姨纤蕴公主下来还方便些,要不然,以玉皇六公主的身份,下来一次就要有许多规矩。   “维思岛幽灵”的甲板上,洛桑摆开一桌便宴,与梅朵一同迎接纤蕴公主。   梅朵出席这次见面,也是事先商量好的,王子厚的六姨这次下来场面虽然不大,到底身份尊贵,不能与一般人一样对待,堂堂的灵霄宝殿六公主下来与色狼幽会,好说不好听啊;王子厚一提出纤蕴公主要求有女眷陪同,洛桑就答应了,怎么说,梅朵的身份也是合适的。   按照洛桑的分析,这是一次私人性质的会见,至少,纤蕴公主没给自己下法旨圣旨什么的,就冲这一点,洛桑就比较满意。见面后,首先就是互增礼物,纤蕴公主先是对梅朵的容貌吃了一惊,这不就是名声颇大的吉祥天女吗?看到洛桑对这个妹妹的关心程度,暂时打消了疑虑,还送给梅朵一枚玉簪花。洛桑送给纤蕴公主一束普通的鲜花。那朵玉簪花一看就不是凡品,洛桑心里高兴,嘴里还客气着:“别把孩子惯坏了,小妹梅朵怎么能接受您这么珍贵的礼物呢?”   纤蕴公主拉着梅朵的手,爱惜的说:“这么美丽的仙子,又有你这样本事的哥哥,正配这花。”   玉簪花是什么来历洛桑不明白,不过能让纤蕴公主拿出手的不会如自己这样的普通货色;还是哥哥有本事,这点谁都明白,见面已毕,会谈就开始了。   “这次来,纤蕴就是想见见洛桑先生,从来也没有您这样的凡人,不把弥须山放在眼里,似乎我们灵霄宝殿在您心里也没什么位置,但是您有许多朋友,观音门在支持您,四大天王是您的朋友,太阳神阿波罗兄妹,海神殿下,好象东方山脉的左将军与您关系也不错。洛桑先生,我想知道,您到底有什么目的?对于灵秀峰的将来,您是怎么设计的?”梅朵与王子厚一下甲板,纤蕴公主终于进入正题,收敛起刚才的如花笑颜。   洛桑正欣赏着这个代表着巨大权势的美人,他现在还不明白这个美人在灵霄宝殿有多大的权利,心思大半集中到对美人的欣赏层次上。纤蕴公主虽然是王子厚的六姨,看样子竟比那王子厚还年轻些。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灿烂,纤蕴公主依旧一身淡妆,头挽乌云巧髻,身穿缟素衣裳,袅娜腰肢,玉指纤纤,冰雪肌肤捎显清瘦,举止翩然且出俗不濡,最难得,这美人明明富贵之极,浑身上下却没一件首饰只类的点缀,只有对自己极有信心的美人才会如此做派;这时色狼脑子在想:如果与这个美丽高贵的公主扯上点什么,那不就是灵山神佛的六姨夫了吗?   听到这番话,立即收敛起色心,脑子里的混水也清朗了,人家纤蕴公主来见自己,可不像别的仙女,身份不同,目的就不一样,连说出的话也很有水准,真要小心应对。   “纤蕴公主,洛桑凡人一个,大家都知道,我没什么大理想,只想快活的生存而已,也不想树立很多对头;弥须山,是他们先惹我的,洛桑的所有行为都是为了自卫。灵秀峰,只是一群中华和尚的存身之地,在九重天,他们可算是群可怜的边缘神仙;弥须山不接受他们,灵霄宝殿也把他们当外人,至于道家门派,更是对他们没什么兴趣;他们聚集在一起只是为了自保,可算是洛桑的朋友,我从没要求他们效忠我,大家只是互相帮助,灵秀峰的未来,不会是另一个弥须山,这一点灵霄宝殿可以放心。”   洛桑说来,也很有道理,但是谁会信这样的鬼话?虽然洛桑自认为说的都是心里话。   “如果说凡人可以诛杀日莲佛,那我们神仙还有什么骄傲的?洛桑先生,不要自谦,您最厉害的就是这一手了,如果您真要求灵秀峰的僧人效忠于您,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场面,对于他们,也只有平等对待才能让他们信服,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真能做到的就没几个。洛桑先生,我有两个要求:一,请您完全接受王子厚,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没有经历下界修炼,就不能修炼九重天的神通,但他又不甘心平庸,希望您能成全他,只有佛门功夫才能满足他的雄心壮志,我可以向您保证,一旦子厚修的正果,您将得到一个好助力。”   纤蕴公主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洛桑点点头:“我真是只想做凡人,说了也没人相信,灵山神佛不错,大家都是朋友,请说您下一个要求。”   纤蕴公主抿嘴一笑,对洛桑的谦虚更不在意:“这个要求就有些复杂了,我只希望得到一个承诺,如果九重天与弥须山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希望灵秀峰至少保持中立,虽然暂时发生这种事情的希望不大。同样,如果灵秀峰与弥须山有什么冲突,我会尽可能提供帮助的,当然,只是在背后。先送给您一个礼物,这次西天王失踪,看来是凶多吉少,我会提名普陀天王接替这个位置。”   洛桑没想到纤蕴公主对自己评价会如此高,对纤蕴公主的身份就加了点小心,前一个要求还可以说是对亲戚的关怀,这个要求就有点政治家的味道了;灵霄宝殿连这样的话也明说出来,这不就证明,灵霄宝殿已经有对付弥须山的计划了?心里对纤蕴公主好奇了几分,如果如此现实的人来掌握灵霄宝殿,收拾了弥须山,那灵秀峰的后果一定不妙。但是,弥须山早晚是自己的对头,昨天晚上自己就等于与弥须山撕破脸了,有这么个帮手,暂时总是好的。   洛桑心里这么想,这竹杠总要敲一敲的,纤蕴公主的意思摆明了是要借血天使的事情支开南天王,一旦普陀天王坐上西天王的位置,就等于灵秀峰开始牵制南天王他们的行动了,纤蕴公主今天来,就是等自己提条件的。   另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洛桑的心头,血天使的出现,不会与灵霄宝殿也有什么关系吧?是不是那会事不管,任何可能都要提前想到。   “洛桑只是一个凡人,管不了灵秀峰许多事,普陀天王与我只是普通朋友,他的事情我就更管不了;但是大家有一个共同的愿望,灵秀峰的僧人只是为了自己能更好的生存结合在一起的,不会管很多外界的事情。这次,洛桑也有一个条件:替我找到宝龙树的下落。”   洛桑手中出现了白玉法坛:“耍这样的手段,很不明智,谁都知道南天王掌管着九重天门户,这个宝龙树用的法器出现在日莲手中,还挑拨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相反,更让人看不起那些躲在背后自以为聪明的阴谋者。纤蕴公主,不管这件事情您知道不知道,我希望尽快见到完好的宝龙树和尚,他也灵秀峰的发起人之一,也是洛桑最好的朋友。今天我们说了那么多,如果我见不到宝龙树,一切都是空。”洛桑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利用自己可以,人不就是互相利用的吗?只是要在明面上利用,少耍阴谋手段。   纤蕴公主露出吃惊的样子,询问着宝龙树到底是谁,真真假假,洛桑还是详细说了一回,这时不是认真的时候,虽然洛桑不相信王子厚没把宝龙树的事情说给他六姨。   “王子厚他六姨临走时拍着胸脯说要找回宝龙树和尚。”下午,纤蕴公主走了,洛桑如是说;当然,这是洛桑的夸张,听洛桑传达会谈经过的普陀天王和阿秘特佛才不相信娇贵的纤蕴公主会做出如此不雅观的举动;拍玉皇六公主的胸脯,恐怕是某个色狼想做的事情吧?   洛桑也不知道自己与狄安娜的半度春风到底会怎么样?送走了神仙们,就把狄安娜和玛瑞丝叫出莲花境界,在甲板上试探,到底也没等来天雷轰顶。   “看来,你还是永恒的贞洁处女,嘿嘿,不如现在再实验一下?”色狼吃了几句豆腐就借机下去休息了,这一段,他根本就没好好合过眼。   玛瑞丝女巫与狄安娜留在甲板上谈笑,在女巫的刻意奉承下,两个美人已经是好朋友了,洛桑想拉某个下去共同休息,总张不开口。狄安娜拐弯抹角的在打听某种感觉,玛瑞丝羞答答欲说还休,让在下面偷听的色狼又咽了些口水。   星星点灯,香港终于出现在眼前,“维思岛幽灵”号游艇一进入浅水湾,洛桑就接到了肖先生的电话。   “欢迎你回来,这次,你又受伤了,一到香港,你就应该住进医院,就是上次你住的那间德洛克私人医院;你的朋友们已经买下了它,今后,德洛克私人医院也属于你了。洛桑,你昨天的讲话太激烈了,所以,我不方便去迎接你;对于宗教信仰,我们还是要尊重的;那样的话你可以说,我不能表态,希望你能理解;明天,我会以私人身份去德洛克私人医院看望你。你也可以选择别的方式,只要你能承受。”   又是不方便表态,又是私人身份探病,洛桑对于这其中的区别理解不清,只有接受肖省长的安排,得到一所医院,收获也满大的,至于是哪些朋友们,洛桑心里也有个约莫。   “维思岛幽灵”尚未靠岸,浅水湾旁就射出三束烟花,五彩缤纷的花束炸开在高空,把半个浅水湾也给照亮了。   一群光头和尚聚集在嘉岛会所的别墅旁,还有些大有身份的人物,他们与和尚们错开距离,谁也知道,现在香港,和尚就是黑社会的代名词,就这几天,已经有五坐寺庙被黑社会收编了,和尚也多了不少。   十多天过去了,洛桑一直呆在德洛克私人医院里养伤,这次离开钓鱼岛,对外宣布的理由也是肩部伤口感染,需要尽快医治;其实,洛桑肩膀上还真有一点伤口,德洛克私人医院的外科专家打开层层包裹的绷带,看到里面的伤口,又惊了一跳。   上次这个人来住院,理由是挨了四枪,背部只有四处小伤;这次来住院,理由是肩部被怪物袭击,肩头却只破了点皮,明显还不是什么怪物咬的,谁也看得出来是某个女人的齿印。   但是,如今洛桑是他们的老板,和上次一样,洛桑肩头的伤也是在大家注视下被咬伤的,还都有电视直播,怎么也不能说洛桑只是小伤。   所以,德洛克私人医院对外界的询问只有一个口径:洛桑先生伤势严重,且受到不明病菌感染,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也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这次,洛桑对肖省长的安排很满意,经过沟通后,也理解了肖省长的一片苦心。   他现在已经是大英雄了,如果现在洛桑不住院,就要接受很多人的接见,肖省长知道洛桑最不喜欢这些,也不会应酬那些人,就难免会得罪很多人,正好借助住院缓解一下各方面的压力。   “如果你想过那样的生活,整天到全国各地去做演讲,被鲜花和掌声围绕,现在就可以出院。”说这句话时,洛桑已经住院十天了;就是这十天,来医院探望洛桑的也很有几个大人物,洛桑烦不胜烦,当即感谢肖省长的巧妙安排。   如今的洛桑,是各个大人物拉拢的对象,他代表着一股民族情绪,正是需要好好利用的偶像,报纸电视上不断有洛桑的消息,也不断有某个企业或集团向属于洛桑的两个基金会一个筹款会捐款的消息,只这十天,洛桑就得到了二十多亿捐款。   德洛克私人医院其实不小,特别是后面还有几个单独的别墅,这是为某些来治病的富豪准备的,洛桑现在就占据着其中一套。   阿卜杜拉王子和伊沙贝拉当然就占据了另一套,里威尔王子现在没多少钱,只有先住在浅水湾,说好些是练习剑术,其实是在为洛桑看家看“维思岛幽灵”号游艇,至少洛桑身边的人是这样认为。   唐亦龙设计的筹款晚会已经圆满结束,作为压台节目,黑天鹅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的精彩演出倾倒了整个中国,整个亚洲。其中当然少不了某些催人泪下的时段,崔海潮还真找来了那个卖石头的孩子,林副县长也出席了这个晚会,在天天特意从北京邀请来的两个擅长煽情的名主持人诱导下,连在医院里收看直播的洛桑也热泪盈眶,就是没有流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在香港艺术中心演出的橡树花园芭蕾舞团和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也取得了巨大的收益和成功,每天都有人向半山别墅捐款,且一捐就是大数目,为的就是得到几张演出票,中国人就是有钱好面子,大陆这样的人尤其多,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会陪自己的夫人或别的什么人来看一场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的芭蕾舞,女人们更是以亲眼目睹黑天鹅的精彩演出为荣,对于艺术,还是女人比较敏感和热衷。   王思韵又成了洛桑的挡箭牌,凡是一般人来探望洛桑,赵鹰那里就给挡驾了,能见到王思韵的就不是一般人,真正能见到洛桑的,更是数得过来,对外界,王思韵只说洛桑的病菌有传染性。   谁都会相信的,王思韵说来是那么痛心,美丽的大眼睛里还闪着泪花。她是真有些难受,现在报纸上把洛桑和黑天鹅玛瑞丝的关系渲染的满世界都是,作为洛桑的情人,谁都会难受的。   洛桑没有应大家的要求补办生日宴会,却受到了大堆的礼物,这些礼物都是整车运来的,其中又以大陆寄来的居多,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一些现金支票。   洛桑没功夫亲自回信答谢,就由两位博士组织一班人马专门负责,还花了一笔不小的费用,据说这些钱都要由洛桑自己支付,又让财迷心疼了片刻;只是片刻,对于金额超过一万的支票,洛桑还是要亲自签名回谢的。   让财迷忘记金钱的是一张二百七十七万人民币的支票,备注里只写着: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生日快乐。没有落款也没有留地址。   洛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久,二百七十七,这个数字代表着一个阶段,只有洛桑和乔影知道的一个数字。   关于钓鱼岛,在各放调解下,达成了一个奇怪的协议:暂时,钓鱼岛属于争议地区,任何一方不得向钓鱼岛派驻军队;任何一方也不得开发钓鱼岛海域的任何资源,这个问题搁置起来,等待更聪明更有智慧的后人解决。   期间也有波折,洛桑离开的当天,就有十多个来自大陆和台湾的“渔民”上岛,为了不使事态恶化,联合国派出一个观察团进入钓鱼岛,为了体现民主原则,还搞了一个民意调查,调查的结果是,如果钓鱼岛取得自治权,现在岛上百分之百的居民都赞成钓鱼岛归中国大陆管辖,包括三十多个日本军人。   据说,某一天钓鱼岛上还发生了意外,对外的直播设备被毁,但改天就恢复了,日本人的态度也温和下来,接受了这个协议。想想也是,就是日本人占领了钓鱼岛,如果日本开始打井抽油,战争八成要爆发,还不如缓和一下各方的压力。反正按照岛上现有人口计算,日本人还占多数。   内幕只几个人知道,其中就有洛桑,老冒和王大可真的亮出了金属箱子,这才是让日本人恐惧的东西,日本是不允许拥有核武器的战败国,这个情况果真被世界知晓,谁能承受得了这样的结果?况且,上一届日本内阁刚刚倒台,就是因为潜艇上最后八十名水兵没来及被救上来,世界都知道了是日本人自己在破坏对自己水兵的救援。   整个日本社会和军队士气低落,也没心情打这样的战争。武士道精神,现在的社会里,真有这样精神的日本军人还有不少,但是也不是什么也不考虑的愚人。   但据肖省长分析,洛桑越来越危险了,伤好后应该回北京低调休息一段时间,如今的香港,鱼龙混杂,各个国家的人都在调查洛桑,还是安全要紧。   光头龙躺在病床上又发下江湖令:对二十几个可疑的外国人,进行光明正大的尾随跟踪,允许有轻微“骚扰”,比如化缘什么的。这个名单还是肖先生提供的。   王子厚的六姨果真说话算话,真把宝龙树找到了,这些天,宝龙树也受了点折磨,据他自己说,当然是对洛桑忠心耿耿加威武不屈,保持着洛桑所有的秘密。   “我有什么秘密可保留的?宝龙树,下次只要有人问,不用拷打就直接要求好处,只要条件合适什么都可以说,所谓我心昭昭如日月,并无不可对人言。”洛桑当即表示不屑。   “是,是,咱们是光明正大的,这次解救我的是你的师门,有个道长你应该认识,萧云河,隐门太极门主,过些时间他就会来看你。”宝龙树边说边羡慕;“萧门主真是英雄,现在已经是二重天终极五行阵的主持,自从无稽山的司徒家被灭后,你们隐门太极派崛起的很快,整个二重天都是你们的天下,连灵霄宝殿招兵也没招到几个,想想就知道有多威风了。”   萧云河洛桑知道,那是本门的一个传奇英雄,但他才不相信没人支持一个英雄就能光大隐门太极派,那都是南天王在背后支援的结果,对于这些内幕,没必要说给宝龙树知道;洛桑如今关心的是谁绑架了他?自己让他查的东西查到了没有?   “那是一个小帮派,对我使用了可耻的迷魂术,现在已经被萧云河宗主带人给灭了。”宝龙树说完,洛桑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那肯定是个替罪羊,洛桑如果明智些,就不能去追究背后的事情了,由萧云河出面解救宝龙树就是个信号,纤蕴公主手段还是满厉害的。   “回来前,我被逼着发誓,不说出我知道的事情。”宝龙树说着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就证明自己曾经屈服了吗?偷视一眼洛桑,马上接着说;“我只是发誓不说,却没发誓不写出来。”   宝龙树拿出一叠宣纸,脸色随即恢复自豪。 第二十六章 刀出鞘,箭上弦   三天时间,洛桑谁也没见,连狄安娜也没见,气得月亮女神回到西方世界去了。   宝龙树的记录很完整也很详细,很多时候,完整与详细的另一个意思就繁杂与凌乱,由于线索众多,主要的线索就被淹没在大堆毫无价值的记录中了,所以才有历史学家生存的空间。   洛桑肯定不是历史学家,研究迎仙候的历史记录,从中寻找八百年前的一段神仙历史,这个工作更是繁杂,没有安静的环境是绝对不行的。   那宝龙树也是立功心切,竟把收藏在按查府的那一段记录全给抄写下来;宝龙树光抄就花费了两天,洛桑想弄清爽,三天肯定不够。不过完整也有好处,洛桑还没弄明白大圣下界与佛祖和弥须山众人下界之间的联系,先发现了另几个怪异:道家兜率宫天地道的人马一直在关注着弥须山的活动,每次弥须山菩萨们下界,隔不多久,总有一个天地道的道士下界;另一个就是,玉皇的七公主似乎应该在下界,迎仙候最后一次记录七公主下界的时间是四百年前,却没有其上界的记录,紧接着,迎仙候就被划归南天王统辖。   历来,皇家公主的传说就是比较吸引人的,色狼洛桑暂时放下大圣不管,搜寻这条线索,却越探究味道越厚实,在宝龙树又查询了几次原始记录,又在九重天打听了些传闻后;洛桑的心思几乎被这条线索全然吸引住了。   玉皇大帝没有儿子,这七个女儿就成了他的心头宝贝,特别是七女儿罗浮公主,据说是九重天第一美人,生得:身材高挑,身段修长,玉臂光洁,玉体晶莹,玉脸生辉,双目清澈,目光含情,流光溢彩,妖艳妩媚,国色天香,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关于她的形容太多,一时难以记述,反正她是仙家孕育的绝顶美人,又比较喜欢人间的自由生活,经常与上八仙为伴,喜欢修习道术,游走下界多了,就惹出了许多闲话;但那玉皇大帝全不在意,也不允许旁人干涉罗浮公主的行为,只要求上八仙多多照顾。   联想到大家传说的玉皇失踪的时间,正是四百年前,也就是罗浮公主最后一次下界后不久,敢不是那次七公主下界出什么意外了,连累着玉皇也追下来解救?上八仙本是兜率宫护法身份,想来与菩萨们的修为也差不多,有他们护卫,罗浮公主能出什么意外?   这都是推测,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洛桑放弃了对皇家公主的好奇,又开始寻找大圣的轨迹,实在是太复杂了,那猴子出入迎仙候简直没一点限制,就跟出门撒尿一般随便,有一天,竟然记录了他六次出入迎仙候,那是九百年前,那时段,佛祖正在弥须山上,如果说大圣是为了跟踪破坏佛祖的行动,这就不好解释了。   根据宝龙树推算,那一天,正是三年一次的弥须山讲经会,所有弥须山的菩萨都聚集在弥须山金顶前,聆听佛祖说法传道,这个时候猴子频繁下界究竟是搞什么名堂?   “资料还是少啊,宝龙树,还是发动多些灵秀峰众打听一下,却不要说明是我需要,只说你自己好奇,关于大圣的任何传说都要收集整理起来,到时候再研究;恩,你认为罗浮公主如今在哪里呢?”洛桑本也没想一下就搞明白,根本还是要在那四头熊的记忆里找线索,好在这一段学习比较专心,一部《阿含经》已经学了大半,揭秘的时间不远了。   “不好说,别说现在了,以前我就没见到过罗浮公主,连纤蕴公主还没见过呢?她到灵秀峰视察时,我正好被关起来了。想知道她在哪里,可以找来王子厚问问,他应该知道,怎么说,罗浮公主也是他七姨。”宝龙树不明白洛桑什么意思,就出了这个主意,没想到洛桑却让他去打听。   “还是你来向王子厚打听,这样比较合适,一来如今他是你的门下,比较好说话;二来你是和尚,他不会想到别的。”   带着洛桑的意思,宝龙树走了,心里还在琢磨:难道由洛桑问,王子厚心里就会想到别的什么了?究竟洛桑安的什么心?知道洛桑是色狼,宝龙树稍微鄙视了一下洛桑,还是要去打听。   这一段被绑架,错过了一个大好机缘,以前,宝龙树可算是灵秀峰众菩萨中的高手,现在,菩萨们都修炼出了佛身坚固,境界也提升到候补佛那么高,宝龙树的修为还是老样子,他希望洛桑能为自己补上这一课。   对于这个要求,洛桑没理会,只是说看机会;并且还劝宝龙树,多多学习点管理方面的知识,自古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与人,灵秀峰更需要管理者而不是被管理者。   宝龙树马上被洛桑的提议激动了,他本是个聪明人,这次经历也让他清醒了许多,最少明白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云一真人不是那么可靠;洛桑这样说,不就是将交给自己更大的差使吗?如今普陀天王将要接替西天王的消息早已传开了,灵秀峰也不能一直这样散乱下去,如果洛桑开始规划灵秀峰的架构,确实需要人来管理日常事物。   站在未来灵秀峰管理者的立场上,宝龙树心高气爽,面前如同打开了另一扇门:“是不是把云一真人……”   说这话,宝龙树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们曾经是相依为命的好朋友;洛桑轻笑一声:“这就对了,管理灵秀峰需要有政治头脑,作为政治家,眼里就没有朋友,只有利益,这不是残酷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但也不能如此直接,灵秀峰现在还很虚弱,更多的时候需要妥协。不论云一真人是谁的手下,现在都只能维持现状;你能被放回来,我们就不能去探究究竟是谁绑架了你,这是交换,也是规矩,你我都需要遵守这个规矩。”   “还有这样的规矩?”宝龙树不明白,在洛桑面前他已经全放开了,不敢自作聪明。   “这是弱者必须遵守的规矩,这里有些书,拿回去好好看看,再挑选几个值得信任的菩萨,经常带下来见见面,一定要那些出身清楚的。”洛桑从自己的书架上挑选几本书,让宝龙树带回去了。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人家已经看重灵秀峰了,再不能闲散下去。   王子厚也很久没见到他小姨罗浮公主,就答应回头问问自己的母亲,他现在想的是尽快修得菩萨位,也已经好久没回自己的府邸,更别提见他妈了;宝龙树就召集几个关系亲近些的菩萨,为王子厚灌顶施法,几次下来,终于把灵山神佛提升到菩萨位,却还需要闭关巩固修为一些时间。   这且不说,香港这几天发生了另一件大事,正激动着市民和黑社会的心,静佛寺的阿秘特佛像落成,前几天进行开光仪式时,又一次出现了奇迹幻象,当着数万信徒和众多佛教高僧的面,阿秘特佛金光大作,连闪九次圣洁光华,光华散进,佛像胸前现出一方文字:   我愿众生平等,信我者得祝愿,不信我者得祝愿。我愿众生平等,无分男女皆安详,世间生灵都清净。我愿众生平等,三界魂灵齐超脱,奈何桥断地狱灭。我愿众生平等,天上地下再无分别,贫寒富贵都成烟云。我愿众生平等,自然之中无灾祸,普天之下全善良。我愿众生平等,六道轮回皆乐土。   这一来,原本被半胁迫而来的佛教界高僧们立即大惊,纷纷拜倒在阿秘特佛像脚下。   阿秘特佛收获着众人的信仰,心思还在焦虑,世界上的人如此势利,连修为高深的僧人都如此作为,什么时候才能做到众生平等?难道自己真的还不如凡人洛桑对这个世界理解的透彻?   在背后安排这一切的洛桑,已经在住院半个月后,悄悄出院,离开香港返回北京了。   对比起伦敦金融城的阴谋,阿卜杜拉王子在唐亦龙的前上司许江山这里花费的心思少多了,按照他的说法,中国人对于这种高级游戏懂得的很少,就是知道些的也只是皮毛,没必要设计得太复杂。   唐亦龙对此有自己的看法,在行动开始后找到洛桑,要求洛桑安排自己与肖省长见一面,理由也很充分。   这时已经是香山红叶最灿烂的时节,也是洛桑发起的华夏龙洗工程与香港政府的谈判的关键时刻,回到北京的洛桑对于突然飞来北京的唐亦龙有点疑惑,对于这个助手,洛桑现在是尊重多于猜疑,有这么个稳重干练冷静细心的助手,洛桑与各方面的关系融洽了很多。   三剑客俱乐部后门,是一片缓坡,现在这里摆着副茶几,洛桑用红茶与香山红叶来招待唐亦龙博士,赵鹰和刚加在不远处,他们身边是六个喇嘛,来自卡瓦轮寺的年轻高手,如今,他们负责着洛桑的安全。   “人毕竟不是机器,”喝着暖暖的红茶,唐亦龙博士开始陈述自己的理由;“阿卜杜拉王子的计划逻辑严密,计划精确,诱饵也确实使人眼馋,但是中国人的思想与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都不同,我的前老板许江山是个标准的中国人,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也能用壮士断腕的手段保护自己,如果这次有什么闪失,最先需要小心的就是你。我的存在已经不是秘密了,他们不来找我,就是因为我唐亦龙现在为你工作,还操持着一个巨大的工程,这是你对我的信任,也是我的荣幸。”   洛桑摇摇头,纠正了唐亦龙博士的说法:“唐先生,洛桑一向尊重你,也没把你当雇员,华夏龙洗工程件对我、对你、对中国都有好处的事情,说不上谁的荣幸。既然我们是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没必要如此客气,洛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事,利用我的人多了,连自己的朋友都保护不了,洛桑还有什么值得先生信任的?”   唐亦龙看着洛桑,捏起一枚飘摇下来的红枫叶:“唇亡则齿寒,户破则堂危。这句话对于中国人尤其重要,许江山的势力经营了几十年,我们不能只想到搞掉许江山,阿卜杜拉王子可以把许江山的钱骗光就一走了之,他们也能把许江山的犯罪证据公布与世,但是要考虑到这个行动一旦失败,我们将面临的情形,对于许江山倒台后局面也要先考虑到。中国政治家与外国政治家是不一样的,他们不喜欢出现太激烈的变故,喜欢润物细无声的境界;但是如果伤害到他们的利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成了一些人的信念,如果牵扯面太广,也许会出现另一种情况,群起而攻之。我想了很久,还是来北京要求你允许我把事情对肖省长挑明,因为我怕了。”   香山之下秋风紧,霜叶红与二月花;几丝旋风卷起些碎草,洛桑不用唐亦龙把话说太明白就知道了他的用意;从开始的兴奋中清醒过来后,冷静分析一下如今的局势,被政治家欺骗出卖过的唐博士,生怕由于自己的事情牵扯到洛桑,进而牵扯到洛桑与肖省长的关系。毕竟,洛桑还只是个政治圈外的人物,肖先生他们的集团与许江山他们之间有很多共同利益。   唐亦龙的用意很明白,生怕洛桑与肖先生之间谈不来,想自己先去试探,如果不顺利,他也许就引退了。但对于洛桑来说,唐亦龙的分量越来越重,该承担的洛桑决不会让别人承担,洛桑的对于用人有自己的考虑,宁肯得罪些人,也要留下唐亦龙博士:“还是我来说最好,唐先生,洛桑感激你的好意,这件事情不需要缓冲,你需要明白的是,我们与肖省长之间不是简单的互相利用,我们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工具;我安排你去见个人,把这些事情对她说说;今后,如果找不到我,拿不准的事情何以与她商量。”   洛桑说完,打电话给舒月,在舒月来之前,唐亦龙开始汇报与香港政府会谈的进展。   原则上,香港政府同意提供华夏龙洗工程的全部用地,共二百八十亩;另外再投资二十亿港币,条件是取得华夏龙洗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如果没有唐亦龙博士,洛桑对这个结果是很满意的,华夏龙洗另百分之五十的收益属于洛桑成立的两个基金会,据估算,每年怎么也要有二十亿以上的收入,这样优惠的条件该满足了。   但是唐亦龙博士不那么考虑,他认为洛桑这边提出的这个创意是无价的,香港政府不能用地皮抵消洛桑前期对这件事情的努力。况且,华夏龙洗工程可以说是在洛桑个人的感召力下,强行发起了一个工程,今后也需要洛桑来做更多的工作,这些都是无偿的,香港政府应该付出一亿港币来购买这个工程在香港的落户权,投资的金额也应该在三十亿港币以上,且只能得到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说实话,洛桑都感觉唐亦龙很过分,这个竹杠敲的也太狠了点;但是唐博士说自己手里有足够的牌,他一方面与香港政府谈判,一方面也和内地几个城市接触,现在,谁都明白华夏龙洗工程的前景,有些地方提出了更优惠的条件邀请洛桑前去考察。“什么都可以商量。”这是邀请者的原话。   “最迟下周,事情会有个了结,初步意向是,香港政府把属于洛桑马廊的用地按最优惠价格卖给你;对华夏龙洗工程的投资还是二十亿港币,再提供二十亿无息贷款,得到华夏龙洗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这是汪锦辉先生透露的信息。另外,香港政府还要投资一大笔钱进行基础设施工程的建设,这都需要立法会的通过,你需要给你的朋友们打个招呼,也许应该邀请他们来北京欣赏一下香山红叶。”   唐亦龙说着,眉头舒展了不少,跟着洛桑有一个好处,不用操心后面有人暗算,洛桑总会把矛盾用雷霆手段解决掉,香港谁敢招惹他这个光头龙;还不用怕与老板之间有什么误会,对于用人,洛桑是放手最宽规矩最少的一个,就因为这样,唐亦龙才更加小心。   “回去时,找天天要几张票给我的朋友们,洛桑邀请他们来北京看黑天鹅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的演出。”说起玛瑞丝,洛桑心里有些无奈,结束这个月在北京的演出后,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将率领橡树花园芭蕾舞团回到英国,继续履行与皇家歌剧院新的演出合同。   在天天安排下,橡树花园芭蕾舞团终于跟随洛桑来到北京,演出的票价十分昂贵,却分外抢手,让不富裕的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更赚了一笔。对于这样的古典艺术,英国人有执着的热情,看黑玫瑰迟迟不肯回归英伦,就抛出了一份更诱人的合同。玛瑞丝的目标不是金钱,是英国国王王冠上的舒俱徕宝石,当然就马上接受了这份合同。   “还需要多少钱?”洛桑又烧起炉从玉泉山刚打来的泉水,问道。舒月要来了,洛桑是在为她烧水,对于喝茶,舒月更讲究,没有好水,没有好茶,舒月宁肯喝白水。   虽然没有说明,唐博士也明白洛桑问的是什么,算计着说:“前期我们已经募集了十六亿,这一段时间,来自大陆和世界各地的捐款也有二十多亿,加上香港政府的四十亿,按照预算是勉强够;但是八仙山周围的环境保护需要花费一笔钱,这个工程需要两年半才能全部完工,这就要考虑时间的因素,也要考虑一些意外事件的干扰,所以,钱是越多越好,用不完就划到基金会帐上。洛桑先生,关于基金会,我还想说说,不能全部使用志援者,那样对基金会长远的发展不利。”   “现在,我只相信志援者,还必须是家境富裕的志愿者,如今这个社会太复杂,咱们是宁缺毋滥,宁肯步子慢点也要扎实。洛桑凭借的就是个名声,如果名声被毁坏了,再努力也挽回不了。”洛桑这样说,唐亦龙就不再坚持,如今,洛桑是大英雄,虽然人们还记得他是色狼,知道他是个财迷,还与香港黑社会有牵连,但都认为那都是人性本真,洛桑给人的印象很复杂,却是个不屑贪污钱财的光明正大的汉子。   其实,洛桑发起这两个基金会的本意就是图个好名声,只不过现在弄得太大了,每个基金会都有十多亿资金,这些钱需要使用,也需要进行投资升值,实在是件麻烦事;让崔海潮负责救助城市贫困儿童的基金会,让林县长负责治理沙漠基金,本就是出于无人可用的无奈。   舒月来了,洛桑介绍她与唐亦龙认识,唐亦龙博士听说舒月很久了,今天一见面才知道,外界传说的一点没错,舒月确是个出尘脱俗的美人,能得到洛桑绝对信任,以天马集团董事局秘书的身份,却控制着天马集团的实际大权,且还建立起一个名声渐渐响亮的沙龙,这个美人就不会没自己的本事,当即多加小心。   当着凡人的面,两个神仙表现的很正常,喝了杯茶,洛桑留下唐博士与舒月沟通,就起身去给肖省长打电话。   肖省长听完洛桑的话,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洛桑这次的步子迈得如此大,竟要搞掉一个根基深厚的常务副省长。对于唐亦龙博士,肖省长也很欣赏,但欣赏是一回事,面临如此巨大的抉择是另一回事。   “如果你考虑好了,我会支持你,但这次真的只是我个人支持你;洛桑,政治家其实很简单,只要知道一加一等于二就能做政治家,但是政治家也是最难做的,要懂得多使用加法,尽量避免使用减法,这就是政治。”肖省长说完,又斟酌一下,还是提醒道:“许江山这个人,外表谦和,实际心狠手毒,他们那个省是比较富庶的;许江山虽然是副省长,却掌握着金融大权,你要监视阿卜杜拉王子的每一步,要注意到,不能伤害到国家的利益,不能把那里的金融秩序搞乱,这样,你才能得到大家的帮助。”   “说到加法,肖省长,这次正是个好机会;许江山威风了许多年,一定挡了许多人的路也得罪了不少人,只要找出这些人,如果许江山倒台,一定会有人得到好处,你可以多些更稳固的朋友,我也能多些帮助。”   与新人交朋友总是容易些,肖省长理解了洛桑的意思,沉吟着,又询问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当知道已经开始实施后,打断了洛桑的陈述。   “你都已经开始做了,还有必要商讨可行性吗?现在最主要的是抓紧时间,明天我就回北京,见面谈。”   所谓破而后立,肖省长意识到了其中有风险,更是个机会。 第二十七章 阴谋   十几天前,一个来自欧洲商务考察团在S省低调出场,说来可笑,与如今的轰动相比,最初这个考察团考察的项目,竟然只是几个大的肉牛基地。   S省历来有养殖黄牛的传统,其特有品种在世界上也算有些名头,但这个考察团出手很快,只几天就收购了一个大型肉牛养殖基地,还出巨资参股了一个影响颇大的肉牛交易市场。   收购的这个肉牛养殖基地,属于半停产状态的国有企业,如今只靠育种生存;外资收购这样的企业,必须经过S省的批准;许江山是在双方签字仪式上才见到主持这次收购的外方代表:布赖恩特·哈里斯博士与伊扎特·哈马迪先生。   布赖恩特是个标准的律师,他的角色只是确定这次收购的法律程序合法,并负责具体条款的拟定;伊扎特·哈马迪是位意大利商人,据说经营着一个面向欧洲高级餐厅与王室豪门提供奢侈消费品的公司,牛肉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他们有一个考察组,前期已经在我们这里考察了半年;”向许江山省长汇报的这位姓许,是如今的肉牛养殖基地负责人,曾经是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官,由于本事不济被排挤到那里养老,已经快退休了,忽然遇到这样的好事,也精神起来。   “他们只需要每头牛身上的一小部分,大约只有半公斤重,这是牛肉的精华,还必须是散养的达到一定体重的牛身上才有;他们的专家组评估了世界上所有的牛,说我们这里的牛身上的这部分最美味,所以他们还参股了交易市场,将专门派人在那里收购有潜力的黄牛,再放养到我们基地的丘陵山地,经过三个月到半年育肥的过程就可以屠宰了,整个过程不能使用任何人工饲料,还必须有阿訇在场……”   许场长在下面得到了不少好处,也被承诺在未来的基地里得到一个待遇丰厚的职位,当然就按照人家的说辞向许江山省长汇报了。   对于S省,每月有不少商务考察团来往,真正达成意向的没几个,向这样拿着一亿两千万要求立即收购的就更少了;许江山开始也没怎么在意,出席这样的签字仪式对于他只是出于对下属工作的支持。   但是经过与伊扎特·哈马迪半小时的亲切交流后,许江山被这个人深深吸引了;久阅人事的许江山看出,伊扎特先生的胃口似乎不只是这些,收购这个肉牛养殖基地,对于他只是一桩小买卖,虽然伊扎特先生声称食用欧洲的牛肉都有危险,还要进一步投资两亿人民币建立一个封闭的饲养中心,到时候需要征用更多的山地。   签字仪式后三天,外方的资金就如数到位,许江山副省长也收集完整了伊扎特·哈马迪先生的资料;伊扎特只是个副总裁,属于他的桑迪威公司确实是经营高档奢侈品的公司,但他同时还是另一家公司的副总裁,那是一家经营炼油厂的大公司。   世界上是个人都明白,能开办炼油厂的人肯定有极其深厚的背景,虽然那需要巨额的资金,收益也同样巨大,最主要的是稳定。   在许江山副省长操作下,已经回到意大利的伊扎特·哈马迪先生为他发来了邀请,如今,许江山副省长正坐在飞机上飞往意大利,他率领着一个考察团将在欧洲进行为期十天的考察。   洛桑回到北京,外界没几个人知道,就是天马集团也只是几个高层见了洛桑一面。   钱老板本来对舒月有许多意见,也曾说要在董事会上确定一下舒月的权利范围,原因就是舒月太能花钱了;等一见到洛桑,钱老板却什么话也没了;他可不傻,就凭如今洛桑的做派,惹恼了他,把比登踢出天马集团也说不定;现在,牧场已经建好,一年来,洛桑从各处得到的四十多匹名马,有二十四匹在孕育着黑格尔的后代,明年,第一批小马驹一出世,那就是一笔巨款;天马离开谁都是间大公司,比登离开天马集团,还距离三剑客如此近,那不是找死吗?   这次会议上,大家都夸奖舒月的功劳,由于她的运作,天马的VIP俱乐部成了京城精英会所,连带着,以前被洛桑弄的一团糟的外部环境也顺畅起来,洛桑在北京的时间不多,正需要舒月这样一个人。   这次洛桑在钓鱼岛那么闹腾,北京一度传出了某种不和谐的声音,舒月邀请了一大批学者专家连续举行聚会,还把王飞将军邀请来,就是在表明一个姿态,洛桑这样做是得人心的,不是为了自己出名。   在洛桑支持下,舒月顺利的成为董事局董事,最别扭的反倒是齐闲人,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洛桑同意他去和崔海潮搭伙,管理香港的洛桑马廊和救济城市儿童的基金会去了。这其中的原因大家都知道,就是谁也不说,齐闲人是太伤心了,轻易不动感情的他,竟爱上了舒月,当然碰了个满头疙瘩,只好一走了之,离开这个伤心地。   三剑客的居林别墅这里,历来就是刚加他们几个喇嘛居住的地方,别说会员,就是一般员工也不能到这里。   洛桑回来了,阿卜杜拉王子一行也回来了,都住进居林别墅就有些拥挤;好在,王思韵和伊沙贝拉女巫还在香港充门面,一帮男人正好借这个机会耍阴谋,即使这样,洛桑与阿卜杜拉王子还是住到他以前作为办公室的别墅里,阿卜杜拉王子实在是太想进步了,这次看到洛桑如此威风,心里就痒痒,缠着洛桑对他进行了两次灌顶。   对于洛桑的演讲,阿卜杜拉王子很是不屑,他认为洛桑得罪的人太多了,把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得罪完,对今后他们的宗教没好处。王子在欧洲的手下收集了些情报回来,说基督教反应还平淡些,只是召开了几次会议,提出几项抗议就完了;天主教罗马教廷准备以亵渎上帝的罪名起诉洛桑,这虽然没有实际意义,长远来看,总是不好的。   正当洛桑与阿卜杜拉王子讨论这件事情的影响时,肖省长的电话来了,他已经到了北京,要求洛桑带着阿卜杜拉王子到一个地方去,这次会面需要秘密进行。   这次,洛桑没做大切诺机,要来钱老板的大奔,由赵鹰开车去西山见肖省长。   西山警备森严的一个大院里,洛桑和阿卜杜拉王子见到了肖省长,这是一套巨大的别墅;阿卜杜拉王子与肖省长的秘书闲聊几句,洛桑先进去见了几个人。   扬红耀也在这里,还有一个就是周老了,扬悦男友周文的父亲,一个和善的人。   整个见面时间不长,肖省长知道洛桑的脾气,工作先做在前面了,现在就是要确定怎么配合着阿卜杜拉王子的行动,一次把许江山副省长彻底整倒。   扬红耀这一段心情很好,女儿扬悦已经成长为明星主持人,与周文的关系也很融洽,所以见了洛桑,就没那么废话了,这个场合也不是说废话的时候。   这是洛桑才明白,以前肖省长现在扬红耀的位置之所以关键,是因为这是一个行动设计者的角色,他要想整人,捎带着就能把某些大人物弄掉。   只一天时间,扬红耀就拿出了两套方案供选择;洛桑和肖省长属意后一套,在某个关键时刻,把许江山副省长从S省找借口叫到北京来,切断他与手下的联络。   周老似乎对前一个方案更满意些,那是个走正常立案调查的步骤。   “那样会得罪很多人,”肖省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这件事情不宜弄得满城风雨,最好快刀斩乱麻干脆些;许江山在北京很有些人缘,拖久了对我们不利;另外,现在是稳定为主,只要许江山下台就够了,牵扯面太广肯定会出意外。只要新的副省长一到位,我们就退出这件事。我们只负责前期,后面擦屁股的事情还是让新的副省长来;也借这个机会看魏心泉到底怎么样。”   洛桑听到这里才明白,敢情这些人已经确定了许江山的接替者,那个魏心泉应该就是他们的新朋友,这些政治家的动作好快啊。   周老虽然第一次见洛桑,给人的印象却毫不陌生,也没摆出怎么架子,征求着洛桑的意见。   “你怎么看?都说说嘛,这不是件小事,虽然是反腐败,一要拿出能让人信服的证据,二要合理合法办事,三也计划周密,把损失降低到最少,最主要的是:万万不能失手。”   “很好,肖省长说的很好,您说的也很好,洛桑粗人一个,没什么好说的,只怕一点,万一许江山提前出境,放弃了国内的一切,咱们怎么办?他的儿子在新西兰有很大的私人庄园,还有几家豪华酒店,他跑到那里,想抓回来就不容易了。”   扬红耀点点头,说:“也许,这是对我们大家都有利的一个结果;我们不怕他跑,就怕他不跑。”   周老先走了,临走时说:“我负责与相关的人大招呼,肖省长还是尽快回去,你不应该牵连进来,主要工作交给杨主任来办;洛桑啊,你下一步需要小心了。”   阿卜杜拉王子被请进来,与各位见面,阿卜杜拉王子架子大惯了,除了对洛桑,连肖省长也只是礼貌的应酬,在这个场合更不多说什么,肖省长请他来只是证明一件事情:确实有人在对付许江山。   按照阿卜杜拉王子的一贯作风,是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承认他有任何违法行为的;还是王子的助手出面,与扬红耀在另一房间商量了需要互相配合的事情,洛桑一行就告辞了。   路上,阿卜杜拉王子对洛桑摇头晃脑的埋怨:“没必要通知他们,我现在感觉很不好,或许事情会出现变故。”   洛桑刚想明白扬红耀的意思,心里冷笑,嘴里还辩解着:“我们只管照计划做,到时候通知他们一声就成了;这里是中国,不是欧洲,你可以随时抬脚走人,我却不行。”   如果许江山真的出逃了,真的就省了好多事;洛桑现在不操心这个计划能不能完成,他在算计许江山还能活几天;政治真是人类的一大发明,无论多么威风的人,只要背后有人算计就离灭亡不远了。   这一来,洛桑再不关心这件事情了,趁这几天清闲,带着赵鹰、刚加去牧场小住几天。   经过陈月寒的经营,五万亩草场中的基建工程将要完工,新修的一条公路也通车了。   如今的牧场上,有两群百十匹马,却有四十多人在服务,主要分为三部分;陈月寒身边的管理人员有四个,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实验室有八个人,来自藏北草原的真正的牧民有二十多个,却没一个本地人。   知道洛桑喜欢别墅,陈月寒特地在牧场深处山脚的马廊旁为洛桑设计了坐别墅,还是按照居林别墅的规格,当时就被洛桑否决了;在牧场上的唯一的一条小河边,建立了四套一样的别墅,其中一套归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居住,一套供陈月寒居住。   另外还有一幢设施完备的单元楼,供员工极其家属居住;其实这个牧场不需要多少人,不就是放马溜马养马吗?来自草原的洛桑的朋友们就足够应付了。   “工作和生活要分开,这样也利于放松心情。”这是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建议,洛桑认为很合适。   山边那里是一排整齐的马廊,旁边是一座综合楼;下层供值班的员工临时居住,上面是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地盘。感到不习惯的还是新招聘来的属于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实验室的人员,他们对于和牧民一起生活不满意,距离城市如此远更不满意。   十一月初,这里已经下了两场雪,高大的挡风墙阻挡着寒风;威尔金博士的妻子已经来这里陪伴博士半年了,对于这里的环境很满意,洛桑付给博士的薪水也是使她满意的另一个原因。   第一天,洛桑与来自草原的牧民们混了一天,骑马奔驰好不惬意,晚上就在草地上架起篝火吃烤全羊,喝青稞酒;对于曲松要求的,在这里大批放羊的要求,洛桑笑呵呵的拒绝了。   “咱们是为了培养骏马,跑得比闪电还快的好马;放一点羊够大家吃就行了,如果不够就到市场上买。”   “这什么行?我们历来都是卖羊的,只有自己养的羊吃起来才安心。”   “出了草原,就要适应这里的环境,曲松,你要紧的是跟那个老外学习怎么骑马,到时候,你们要在世界上骑着自己培养出来的好马,哪里有时间自己养羊?”   第二天,洛桑在自己居住的别墅里,邀请威尔金博士夫妇和陈月寒共进晚餐,拿出的当然是神仙们的好酒,这还是密考伯博士的妻子第一次见到洛桑,对于洛桑的年轻极其惊讶。   外国人把工作和生活分的很清楚,一般不在吃饭时谈论工作,但这里是中国,密考伯博士也渐渐适应了中国人的习惯。平时,他也没多少时间与洛桑这个大老板接触。   虽然在遥远的东方,威尔金·密考伯博士与欧洲的学术交流也没停止,他向洛桑传达着一个奇怪的信息。   “黑格尔在英国一个月,已经引起了轰动,牛津的实验室分析了黑格尔的血液基因后,发表了一个推断,黑格尔属于基因突变的产物,它的基因在向灵长类进化,甚至有了某些人类的特性;我们现在的设备还不全,没来及具体分析,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就等于拥有了一个全新的马种,一个比英国纯血马和阿拉伯马更优秀的马种,真是激动人心的发现啊,马类竟然能进化成有智慧的生命。我希望能尽快把黑格尔送过来,它在外面是危险的,又很多研究机构在惦记它,想取得它身上的基因标本,也就是黑格尔的精液。”   威尔金·密考伯博士说完,洛桑心里“咯噔”一下;黑格尔竟然真的在变化,也许当黑格尔化形为人后,基因就变得与人类一样了,连想到驴妖精勒旺莎,不是也是个真正的人了吗?   “黑格尔的后代会全面继承它的基因吗?”洛桑询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黑格尔现在香港,安全是没什么问题的,黑社会保护的洛桑马廊,比军队保护的也严密些。   前一段,二十多个被怀疑是间谍的外国人,对香港的和尚感受最深,他们每天都被几个和尚跟踪化缘,任凭如何变化,总能被认出来,最惨的一个被和尚们堵在海边抢劫了一次,就是因为他从不施舍一分钱,惹恼了贪财的和尚们。   密考伯博士对这样的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只能从理论上推断:“全面继承是不可能的,由于黑格尔属于是突变,就有不稳定性,一般来说,不经过长久的适应过程,黑格尔的后代能继承它的良性基因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十;这就是我今后的工作,三剑客的实验室已经储存了黑格尔大批的精液,也许依靠人工授精的方法,能把这个概率提高到百分之五十左右。”   说到这里,洛桑嘿嘿笑了起来,把陈月寒和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弄愣了,在他们看来,洛桑的笑容是那么的暧昧。   “快些把实验室建立起来,今后需要咱们检验的基因会很多。”   洛桑说着,抬头向天上看去。 第二十八章 打草惊蛇   政治与金钱历来是一对生死朋友,舒月这半年花的钱几乎与威尔金·密考伯博士差不多,所以才有三剑客VIP俱乐部的兴旺,她也成了一个“消息灵通”人士。   对于许江山副省长的事情,舒月准备了一份文件,在洛桑离开北京十多天后赶到牧场送给洛桑看,跟随她一起来的还有天天;赵鹰从钓鱼岛回来后,天天再也没敢耍什么脾气,这次洛桑没说什么,是王思韵不满意了,玉女歌星警告天天,对男人不能太松,却也不能太紧绷,赵鹰算不错了,天天真遇到个洛桑那样的,还不得上吊几次了?   舒月来的这天,洛桑刚把黑玫瑰玛瑞丝小姐送走,橡树花园芭蕾舞团已经结束了在北京的演出先返回伦敦,玛瑞丝女巫赶到牧场与洛桑团聚了四天后,也从北京飞回英国。   按照某个晚上的约定,洛桑需要在圣诞节前赶到英国,那一天英国王室将举行盛大庆典,是最能接近国王的王冠的时候,也是“贪婪鬼”再次出现的时候。   牧场上又下了场雪,厚厚的积雪把远近高低都变成了一个颜色,洛桑与舒月各自骑着匹骏马,沿着山麓去拜访在另一个山谷里指挥治沙的林副县长,赵鹰和天天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再后面就是刚加和卡瓦轮寺的六个喇嘛了。   这样的骑马奔驰,对于洛桑是十分高兴的事情,他仿佛回到了二百多年前,那时他的梦想就是混得家财万贯,身边美人、跨下骏马,指挥十万手下沙场。   现在身边有了美人,跨下有了骏马,身家也颇为丰厚,说到手下,虽没有十万,随时也能指挥三千狂潮骑士团的骑士,还有九重天灵秀峰的两万多和尚也能勉强支配,但再也不想什么沙场了,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活得长久些。   舒月的每个举动与她的人一样,看起来那么优美协调,就是骑在马上,也显得与周围浑然一体。   “这个人手里掌握着很强大的资源,又能照顾到各方面的关系,最厉害的还是这个人从不犯错误,我认为阿卜杜拉王子的计划对付别人有效,对付许江山,也许要费些波折。”对于许江山,舒月的评价很高,认为那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洛桑说了自己在西山的经历后,笑呵呵的说:“政治家都是敏感的,这次咱们是歪打正着,只要许江山一回来就能感觉到些什么,他在中国厉害,只因为这里有人为他卖命,有人依附他;如果把他逼得出逃,在国外就好对付了。”   舒月回头扫了洛桑一眼,凌空抓起团雪抛弄着:“你是说,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先把风声散出去?不行,这样做对你对天马都没好处,我的这个沙龙不能由你这样折腾。”   “只要能达到这个效果,随便你怎么做,我是老板,只负责布置工作,至于怎么做是你的事情,我是最民主的,从不干涉下属的工作方法。”洛桑伸指凌空一点,把刚被舒月抛出的雪球击散,飘扬的雪花洒了舒月满头,连马也惊得跑了起来。   这是这两天洛桑思考的结果,如果真在大陆对付许江山,说不了最后会是个什么局面,也许政治家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会达成某中妥协,王小飞把宋书记的儿子抓了个现行,也只是逼着宋书记退出了政治舞台。洛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留什么余地,被肖先生他们启发后,就想出了这么个缺德的念头,先把许江山逼成逃犯再说,到时候怎么整他都不过分。   “许江山究竟有多少钱,值得你如此费心?”舒月还是不甘心,稳住马问到。   “怎么也有个三亿多,是美金,其实他早该走了,你不过是推一把;这次,其实不全是为了钱,我是想让唐亦龙博士与自己的儿子团圆,你没看出来吗?现在唐先生心思很重啊。”洛桑说着,眉头皱了一下,他的心思也不轻松。   “这倒是个理由,不过,唐亦龙还需要历练,他的心思够用了,经过这次肯定会对你忠心耿耿,就是经验不足。”   “我不需要他的忠心,只想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世界其实很大也很精彩,跟着我能参与到更高级的游戏中,这就够了,唐亦龙不是个甘于平庸的人。有句老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我认为,这种感情总比什么忠心来的可靠。比如我们,如果真产生什么莫名其妙的爱情,相处会如此轻松、默契吗?所谓心有灵犀指的就是我们现在的境界,很美好啊;我一直在回味太平洋上的美好感觉,什么时候咱们再来一次,那也是双修吗?”   人就是要学会调节自己的情绪,苦中作乐;扯着扯着,色狼的话头又扯到不着边际的地方了,把水月菩萨气得脸也红了,拍马疾驰而去,掀起一溜雪雾。   天马集团如今的牧场,距离当初给他们划定的山谷大约有五十公里,中间隔着一片丘陵;洛桑一行早晨出发,也不急着赶路,直到临近中午了才到达这里。   正是吃饭的时间,这片山谷里人声鼎沸,打眼看去竟有千与号人在村庄前的集合。   洛桑不想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在山谷外等候,让赵鹰去看副林县长在不在,这次来,洛桑只是检查一下林副县长支取的一千多万究竟花在什么地方了,本也没想见到这个大忙人。   林副县长果然不在,县长夫人跟着赵鹰来了,一看到洛桑,这个善良的女人就激动了,非要请洛桑去看看一年来这里的变化;洛桑说明了自己的难处,把赵鹰介绍给她,说明了这次是来查账的,赵鹰今天要把这里的开销账册全带走。   原来,这两口子根本就没有建立账目的概念,上次洛桑资助的一百万就是良心帐,怎么花全凭这两口子说说就行了;这次把十多亿资金交给他们管理,洛桑实在不放心,如今和以前不同,香港与内地也不一样,在香港注册的基金会的账目是要定期接受香港政府审计的,出了事情可就是丑闻了。   县长夫人依旧淳朴,马上回去带着两个小姑娘把账目送过来,洛桑一行围着这里转了一圈就回去了,连杯水也没喝。   赵鹰的监察室已经建立起来,这次也随着舒月来到牧场;好在如今是刚开始,两个资深会计师只用一天就理清楚了这套流水账;所以说,财务需要复杂,就是为了互相监督,流水账是最难查的了,从这里看出问题的可能性很小。   洛桑正准备让他们从新建立财务制度,林副县长赶来了,真是个老实人,一来就坦白了,他还真的挪用了一笔钱,还不是小数目,五十万,用来给镇上的小学修建新校舍了,原来的校舍已经被鉴定为危房,县里镇上都拿不出钱来;林副县长现在的名声也大,就被县委县政府指定他来解决,明显的是在打基金会的主意。   这笔钱还是洛桑自己出了,临走时,洛桑对林县长说:“你不适合当官,洛桑有个建议,你应该辞职专门管理这个基金会。有个道理你应该明白,事情需要一件件的做;谁也不是救世主,一个人的本事再大也不能什么都管,只要能治理好这片沙漠,情况会一天天好起来的;如果基金会的钱这样用,早晚我们会失去大家的支持。没钱治理沙漠,这里别说学校了,连镇子也会消失。”   赵鹰陪着他回到县里,路上给林副县长讲明了专款专用的重要性,又代表洛桑对县里提出了警告,如果不想治理这片沙漠,基金会随时可以把钱投到别的地方去。   林副县长果然提出辞职,这一下可热闹了,最反对的还是远在南方的肖省长,林副县长是他树立起来的旗帜,只能向上走,哪里有从副县级回归平头百姓的道理?   洛桑返回北京后没几天,林副县长成了个正县级的调研员,关系转到了市里政策研究室,一个什么都不管的清水衙门。   舒月在这里呆了两天就回去了,洛桑还不想回去,他正在跟阿秘特佛专心学习《阿含经》,难得有这么个清闲时间,平时还指点着刚加他们修炼。   洛桑用翻转阴阳心法,连赵鹰一起都翻转了一遍,卡瓦轮寺的喇嘛们更是进步神速,都有向刚加和赵鹰看齐的迹象。但是,赵鹰和刚加都遇到了瓶颈,被翻转后再找不到修炼的感觉了,特别是刚加,本是标准的密宗子弟,转而修炼道家功夫谈何容易。   这下,洛桑有机会找舒月请教一直困扰他的难题了,观音门究竟是怎么解决翻转后的适应期的?   舒月的回答很干脆,她的心法不适合男子修炼,观音门的心法是专门为女子修炼建立的体系,男女的经脉也区别很大,如果真想学也可以,修炼成太监可没她的责任。怎么斗也斗不过舒月,洛桑心里别扭,还有苦说不出,都怪自己太心急也太自信,把两个好徒弟弄得无所适从,只有自己研究舒月提供的思路,舒月给洛桑,是一本道家经典《道德经》。   洛桑一下学习两本高深的经典,脑子就开始乱了,想起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就拉着阿卜杜拉王子翻转了一次;王子的修为尚浅,被洛桑翻转了几次后,境界忽升忽降,到第三天就不干了,他也看出洛桑是在拿自己做实验,抗议了半天后,还是忍受不了洛桑的诱惑,又做了两天实验品。   这一来,阿卜杜拉王子别的本事没长,只床上的本事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他主要修炼的就是命轮,这一来肾脏被锻炼的异常发达,具他自己吹嘘,在某个被克劳恩找来的高级模特身上整整一晚上不觉得累,把那模特累得两天没起床。   如此一来,洛桑暂时停止了对翻转阴阳的研究,这也需要灵感,需要刺激,没有方向的乱实验,搞出的都是怪物。   好在,老将军在北京,知道洛桑回来了,就时常来与洛桑下棋,骨子里还是惦记着洛桑答应他的大殿。洛桑拿出唐博士制作的抗日英雄大殿设计图,让王飞将军起名字,这才堵住老将军的嘴,自豪自负是一回事,真说起名字,还要看文人的,半瓶子到什么时候也满不了。   舒月送给老将军的真是把好剑,虽不能称为法宝,也是灵气十足,洛桑接过来感受一下,剑身镶嵌的十八枚星钻在两边各形成了一个镶妖伏魔阵,真想发挥这把剑的威力,老将军的本事差远了。   连同这把斩妖剑,舒月还送给老将军一套修炼的心法,“剑名斩妖,须借英雄豪情,阵乃伏魔,最重正气凛然。这是舒月小姐说的,人家就比你大方,说只要按照这个方法修炼,老子还能再活一百岁。”   何之一百岁,按照这个心法舞剑,老将军修成神仙也不是难事,怎么好人都让菩萨做了?洛桑心里对自己的自私后悔着,带着老将军打坐修炼,给老将军灌顶提升尚未成型的修为,这是不用说明的事情,人家舒月如此大方,自己哪里好意思小气在一边干看着?王飞老将军活着,就是一个坐标灯塔,真的能震慑一些人的私心。   这天晚上洛桑正陪王飞老将军下棋赏剑喝酒,一身晚装的舒月来了。   “沙龙里来了位客人,老板,您应该去亲自见见。对不起了老将军,我们老板对自己的事情太不操心了,只有强迫他去关心关心我们下属的难处。”舒月问候了王飞将军后,逼着洛桑到VIP俱乐部去,王飞将军得了舒月一柄好剑,立场就全坐到她那边,也赶着洛桑到前面去,王飞将军不适宜经常露面,就先回去练剑了。   这是一个冷餐会,客人们都在由原三剑客高级会员休息厅改造的会所里交谈,看到洛桑来到,多是礼貌的过来打个招呼就各忙各的了,在舒月的陪伴下,洛桑转了一圈,收获着几多羡慕的眼光也颇为自豪。   这些人多是骑过马后,来这里休息,有些来这里就是为了与朋友交流些思想、消息什么的,更多的是来这里寻找机会;今天,舒月通过一个朋友把洛桑正算计着的人请来了,刚从国外回来的S省常务副省长许江山。   在这个场合,洛桑可不能太放肆,这里的四个中型客厅里有五十多位大有身份的贵宾,其中就有两家大报的副主编,他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人注意的。   这次许江山副省长是来北京汇报考察的收获的,这里只有洛桑才明白他真正的收获是什么,许江山虽然没有自己出面,却介绍一个朋友给哈马迪先生,正在谋求与伊扎特·哈马迪先生合作建立一所炼油厂,地点初步选择在东南亚的印尼,那里有一座伊扎特·哈马迪先生参股的海上钻井平台,能提供稳定的原油,许江山的朋友有一片靠近海边的庄园,提供地皮。   在中国,炼油厂属于敏感行业,还不允许外资进入,许江山这次来北京想试探一下在S省首先突破这个禁区的可能性有多少,据他说,某个有实力的财团有投资十亿美元兴建一座炼油厂的意向,还能提供比较先进的技术。   对于洛桑,许江山充满了好奇,也早想认识一下这个嚣张的人,能被邀请进入这个京城有名的沙龙,正和他的心意;外省的一个副省长在北京本没什么地位,虽然许江山很厉害,沙龙里的人也不很恭维他,连副主编都是副部级。   既然被舒月逼着做恶,洛桑与许江山的对话就渐渐有了火药味。当许江山称赞洛桑发起的中华龙洗工程的重要意义与深远影响时,洛桑也恭维着许江山副省长。   “洛桑自己是什么也做不了的,都是朋友帮忙,唐亦龙先生对这个工程出了很大力,你们是老朋友了,对他应该很了解;我还要感谢许省长,您为洛桑培养了一个很优秀的人才。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岁月无情地淘洗每个人,只要有本事,到哪里也会发光;倒是那些炼金的人要好好想想,贪婪与无情总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小客厅里只有洛桑与许江山,这番话把刚才虚假的和谐吹得一干二净,许江山已经五十多岁了,经历的多又常年混迹在复杂的官场,对于洛桑威胁感到意外,还没真的害怕。   “唐亦龙先生是谁?我不认识,到是认识一个商人唐龙,如果他们是一个人的话,请你带句话给他:十年过去了,所有的恩怨总要了结,时间会把朋友变成仇人,也能把仇人变成朋友,当时有许多误会,只要解开了,我们还是朋友,我会补偿他的。”   “什么补偿?他现在不缺钱,跟着我总比跟着你舒心,我能给他最大的舞台,还不用操心有人暗算;他需要的是时间,十年的时间。许省长,你老了,变得保守了,想化敌为友补偿以前的罪责,离毁灭也不远了。名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唐亦龙想毁灭你,就不会如你一样耍什么阴谋。你不觉得你曾经得罪了很多人吗?会有人惦记你的。政治家没有朋友,商人眼里只有利益,你挡了别人的路,官路和财路。”   “我只有朋友,没有敌人,洛桑先生,你的这些话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我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官员,所作所为自问还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今天能见到你,我很荣幸,真是羡慕你啊,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局面,要好好珍惜。”   “珍惜什么?洛桑一不贪污,二不受贿,也没有本事让别人给自己卖命争钱;我的钱都是经过香港政府审计的,该交的税一分没省,不该交的税也交了。我倒是听说您许省长有些不清白,如今正在反腐倡廉,嘿嘿,谁知道风会吹到哪里?良心?这个词被用烂了,谁还相信别人的良心?”   从洛桑口里说出这样的话,让阴险惯了的许江山狐疑起来,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许江山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   虽然他神色如常的告辞了,临别前还留下句威胁,还与舒月小姐开了句合适的玩笑,洛桑和舒月都看出他是在勉强自己,如今表现出的镇定是他多年锻炼出来的表象。   “你的计划要变动一下,十天内,许江山将携款出逃。”洛桑回到自己的别墅后,对正在打坐冥想的阿卜杜拉王子说。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惊动了他,想对付他就更难了,洛桑,你应该明白,如今他成了惊弓之鸟,会把自己的钱看得死死的,想骗一个逃亡者是最困难的了。”阿卜杜拉王子十分不满,主要还不是心疼将要到手的三亿多美金;阿卜杜拉王子把自己的每一次行动都当成艺术品来对待,就如一局下了一半的棋,忽然没了对手,这样半途而废的行动是最使他难受的。   “许江山会不会继续与你们合作都不重要,他一走,就会受到通缉,那些钱也将变成黑钱,想把钱洗白,只有投资;中国的政治家喜欢取势,眼光也比较远,许江山如果想过富裕的生活,也许会选择与你的手下合作的,也许会先找地方隐居一段时间。但他只要离开了中国,以前的朋友都靠不住了,儿子那里也不能去,也许会先找个地方整容,我负责监视他的行踪,你们要与他保持联系。必要时,救他一救也许更能加深你们之间的友谊。”   洛桑说得从容,其用心之险恶把阿卜杜拉王子也惊呆了:“你真是个魔鬼,洛桑,把许江山逼成孤家寡人,你是把他往死里整。”   “错了,我是神仙,不能直接出手把一个凡人弄死;真正出手的是你们,我只负责大方向,具体怎么做是你的事情,这是政治,你应该明白。”   阿卜杜拉王子盯着洛桑,犹疑的说:“你把我当什么了?工具?枪?我是高贵的王子。”   “你想做王子,现在就可以离开,我只把你当朋友,想当我的朋友很不容易,要珍惜啊。说到王子,有个比你更高贵的王子还在香港等着我们,明天我们回香港,我的工程该奠基了。”   既然认定对方是个魔鬼,阿卜杜拉王子万不敢把洛桑当对手,能有个魔鬼朋友总比有个魔鬼敌人强,至少这个魔鬼还是很有良心的,也有本事,中国人,道行真是深啊。   这时阿卜杜拉王子才想到,能得到洛桑的认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自己的两个朋友就没这样的荣幸;往深里想,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远处,舒月听完这俩人的话,皱这眉头念出一句:狼狈为奸。 第二十九章 亮翅   洛桑回到浅水湾别墅,让两个装门面的女人轻松下来,王思韵真是累坏了,虽然有全成金的配合,但全成金擅长的就是对付记者,每天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总有说冒的时候,就需要王思韵不停的弥补。   洛桑要的就是云遮雾罩,就使王思韵操了太多的心,回来,少不得好好安慰一下。   里威尔王子也高兴,被照顾着进行了一次灌顶,王子以为洛桑终于被他的痴心感动了,其实还是他的身份有影响,洛桑想把他彻底收服,就要先给点甜头。   再次来到香港,洛桑名义上是为了准备一周后举行的华夏龙洗的奠基仪式,出席这个仪式的人很多,级别也噶,前期的准备工作也就繁杂;首先就是正式与香港政府签约,条款由李晓谦博士和香港政府的律师商定后,经双方认可,举行了隆重的签署仪式。   唐亦龙只管讨价还价,洛桑到香港后,还是作出了让步,别的条件不变,香港政府得到华夏龙洗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这样香港政府有面子,立法会的公告也好看些,洛桑也等于给汪锦辉个大人情。   这是肖省长的意思,洛桑也不是正经和香港政府做生意,钱他不在乎,反正华夏龙洗再怎么红火,钱也是基金会的,洛桑是一分钱装不到兜里。通过这次让步,洛桑的马廊用地又便宜了一大截,这就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接下来就是唐亦龙忙活的了,先在划定的区域内清理出一片空地,位置就在八仙庙前,也就是把山地推平,树木伐掉挖个坑,准备一块石碑。   这一周,洛桑除了出席签字仪式,一点也不清闲,连他游艇也没时间上一次,他在忙着做三件大事。   一件事是黑社会,洛桑的露面使和尚们兴奋,当然是黑社会的和尚,他们占据着香港香火最旺的六个寺院,那日子过的,比以前强太多了。   如今,收保护费成了化缘,都是念着阿秘特佛开口求施,这比以前的蛮横好了很多。   人都是要讲面子的,交保护费是被迫,往寺院里捐些香火钱是行善,有本质的区别。   都是阿秘特佛太灵验了,洛桑回来前几天,静佛寺的和尚请了二十多个病入膏肓的可怜人,其实都是半胁迫而来,也怪了,当他们诚心拜完佛以后,竟都好了大半,个个都是抬着进来,走着出去。   这也是一年内的最后一次了,按照平衡法则,当众显示超越凡人世界的神通也是不行的,刚成就佛位的阿秘特佛也没洛桑那么狂,严格遵守着平衡法则。   对于这一点的规定,比伤害凡人性命来的还要严格,这是天界众神们商议过的,谁想显示神通,必须下界转世修行。就是能显示神通的也规定在一定界限内,洛桑与阿秘特佛的作为,都刚刚压在界限上。   五座归别的世家的寺院也都把原来的如来佛像推倒,树立起阿秘特佛的玻璃钢身,这样的材料来的快,有个静佛寺的样板,再搞出几个也不费什么事。   香港大佬动作最快,他买下的寺院在香港最繁华处的中环,位置好,当然香火就盛,只是这价钱也高;那还没什么,如今,和尚们贷款是最顺畅的了,谁都知道供奉阿秘特佛的寺院比开银行也差不多。   洛桑回来的当天,就在静佛寺开了个小会,把六座寺院的和尚集中起来,公布了新五规三戒共八项纪律:   五规其实没什么东西:其一、众生平等,不得随便杀生;其二、知恩图报,不得随便欺凌良善;其三、明知羞耻,不得随便坑蒙拐骗;其四、公正不欺,不得随便拉帮结派;其五、遵纪守法,不得随便违反香港法律;其五、珍视万物,不得随便毁坏财产。   这五规便还罢了,都是噱头,让外人看的,那“不得随便”的意思就是要有充足的理由,真让黑社会变成社会栋梁也不可能。   主要的是洛桑公布了三条严格的戒律:   一、出卖兄弟者诛;二、通敌卖国者毙;三、伤害妇孺者逐。   这就是光头龙的黑社会法律,比较宽松,别的还按照以前的规矩来,该搞什么搞什么,人性有黑暗的需求,没人满足是不可能的。   另一个就比较有吸引力了,洛桑给六坐寺院重新制定等级规矩,三大世家不管,只要进寺里当和尚的,都要遵守这个等级。   最高级别的称为法王,每个庙里只有一个法王,洛桑又看中了三个寺院,香港总共只能有九座供奉阿秘特佛的寺院,也只能有九个法王,以静佛寺的法王为主,组成黑社会最高管理机构,任何大的事情都要召开法王会议决定。   每个法王以下有两个护法王,再下称为分为两种,文的为罗汉,武的为金刚;每个寺庙里各设罗汉三名,金刚三名,都是一正二副;罗汉带着一帮善良的和尚负责管理日常事物和化缘,金刚就是护法了,带着一帮武僧干些文明和尚来不了的勾当。   还要严格限制和尚人数,每个庙里的和尚不能超过一百人,至于别的小弟,可以称为预备役和尚,年龄小的称为沙弥,年龄大的称为比丘,随时补充缺额的和尚。当然了,沙弥与比丘也有数量的规定,每个寺庙的预备役和尚不能超过三百名。   当和尚戒律不严格,这寺庙里的人数却是最严格的,谁要是违反就取消法王资格,驱逐出寺院;这九坐寺院分布在香港的各个角落,正好互不干扰。   为了增加和尚的实力,洛桑还传给他们些简单的密宗混合了道家的功夫,真的很浅显,主要是增强肉体强度,强身键体,悟性特别好的,也能修炼出些真功夫。   灵山寺的九大神僧都归入静佛寺,这就使静佛寺的实力远远超过了其他寺庙,洛桑只要掌握住龙五就行了,龙五荣幸的被洛桑命名为龙法王,别的自己想名字,洛桑没时间管那么多。   名义上洛桑很民主,但这是他和阿卜杜拉王子商量了几天才确定的,这样设立的用意其实很深远,时间长了,就架空了三大世家,也把黑社会的势力分为九处,那样,谁也成不了大气候。   既然是和尚也要念经,却不是佛经,洛桑与阿秘特佛商量几次后,还是选择了三本装门面的经书,平时有人来上香就念念心经,有人来办丧事就念念大悲咒了事,还有一本就是《道德经》,和尚们多看看有好处。   对于道家经典《道德经》,洛桑的解释是要吸收别家长处,这叫与时俱进。于是和尚们张口就多了些借口:天地不仁,人怎么能太善良?   整顿黑社会的背后,还有特首的意思,反正黑社会要存在,谁当家都一样;洛桑看起来不是真正的犯罪分子,这样整顿一下黑社会,也能使帮派的力量趋于分散,再想控制各种选举就没那么容易了。   洛桑没想到,这次还是赚了钱的,还是不小的一笔;因为那三个新庙的归属,各个帮派首先开始争执起来;法王们还没到位完,法王会议也召开不了,龙法王的资格暂时不够权威,光头龙的戒律新鲜的正冒热气,谁也不想成为第一个靶子,就分别找到洛桑,当然都不会空手来,谁都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得到一座寺庙,香火钱还在其次,主要是拥有了一片大大的地盘,也拥有了一个话语权,还能养活四百小弟,值得下大本钱。   这次洛桑没有见钱眼开,走的是平衡路线,开始谁的钱也没收,只是说看大家的意见;最后,实在磨不开面子,就决定抽签决定。   结果,只有一所寺院的香港大佬得到了一个好签,龙五得到了一个好签,以前他只有一个静佛寺,实力有,说话的声音却不大;道门龙帮也得到了另一个好签,虽然他们以前只在海上经营赌船,看到搞寺庙如此挣钱,也要插一手,他们主要是想在陆地上有一个基地。   其实他们原本与本地的道观也有联系,只是道门太封闭,按照洛桑的说法,经营思路不对头。   让谁抽着好签,还是洛桑决定的,这里面没有公平;得到好签的事先也得到了洛桑的承诺,有钱的就来送钱,每个寺庙都赚了一千多万,就是以前没钱的龙五这一段也发达了,一出手就是三千万。   这时一笔意外之财,龙五以前兄弟少,静佛寺的和尚、沙弥、比丘就不够数,龙五叫手下的金刚、罗汉传下消息,谁想当和尚,必须交纳十万港币入门费,且名额有限,机会只有一次,价高着得。   易太极一直留在香港修炼,就在道门龙帮的船上,这次被洛桑派出去监视许江山,连阿卜杜拉王子都不知道洛桑为什么那么自信,他怎么能确定许江山十天内肯定要跑?   洛桑也不解释,只是嘱咐易太极小心监视,许江山很狡猾,一定早准备有后路,千万不能真让他给消失了,为了妥善,还拨出一百名狂潮骑士,这可让易太极兴奋了,华园与书冢下的白院长他们一样,历来就是在躲避天界的追杀;这次能有天上的神仙帮助,真是开了眼界。   易太极为了小心,带着华园十二名弟子一同去了:“他就是自杀,我也把他的鬼魂给你抓来。”易太极临走时说,洛桑相信他的话,易太极还有一个伙伴,木偶人,那本来就是个半鬼半人的怪物。   忙完了地下,开始忙天上,灵秀峰也正式树立起自己的旗帜,开始建立灵秀神殿。下面还给佛门点面子,挂着羊头卖狗肉,只是因为凡人没都习惯了到庙里烧香求保佑,天上洛桑可没客气,让云游僧完全脱离了佛门弥须山。   灵秀峰设立了三座大殿,为灵秀佛殿,灵秀神殿,灵秀仙殿。   阿秘特佛作为最高偶像,进驻灵秀佛殿,身边是他成佛时收拢的七个附庸菩萨,拥有神圣的地位。本属于阿秘特佛的一千五百罗汉僧只跟来了六百多,别的都不愿意脱离弥须山,只好先凑合着。   普陀天王排位第二,人家是真正的天王,能到灵秀峰就是给洛桑面子,怎么也要尊重;他拥有的是灵秀神殿,身边是他本来就有的六个弟子和一千罗汉僧团,这些本来就多是云游僧,都跟来了。   宝龙树排位第三,却是大家都信服的,比较起来,宝龙树与洛桑走的最近,也最得洛桑信任,人家还是灵秀峰的发起者,还兼任迎仙侯仙门官,身份也算尊贵,被封为天王,掌管灵秀仙殿。   还有就是称谓的变化,今后,灵秀峰的菩萨们都不叫菩萨了,全称为云王,取不忘出身贫苦的云游僧之意,修为不够的全称为云使,正式脱离了佛门,成为一个新的势力。   洛桑与宝龙树挑选了十八名值得信任的云王,组成灵秀仙殿班底,由宝龙树主持,管理灵秀峰日常事物。属于灵秀仙殿的有三千云使,这些都是精挑细选的,是灵秀峰真正得用的实力。   又挑选三十六名本事大些的云王组成灵秀峰三十六道,每道由三个云王负责,也是一正二副,下有一千云使。如今灵秀峰刚开张,三十六道云王只凑齐了二十七道,云使更是缺乏,都需要再物色神仙加入。   灵秀峰脱离了佛门,就少了很多限制,不只是云游僧,闲散神仙也可以来加入;虽然现在是一没钱,二没势力,只是一个阿秘特佛在撑门面,但上次对付血天使时,很多人都见识了这些云王的实力,一时也有许多不得意的神仙来往试探。   灵秀峰刚刚低调开业,纤蕴公主又下来一次与洛桑见面,限定了灵秀峰的规模,不能超过五万神仙,这是底线,也不能谋求称霸。洛桑当然满口答应了,现在灵秀峰是刚出生的婴儿,什么也没有,能坐着就不错了,还不能站起来来。   上下两处忙完,最头疼的事情也摆在洛桑面前,灵秀峰太穷了,怎么也要给他们找个挣钱的办法,这些可怜的云游僧,或依附在弥须山下各个菩萨、天王身边,或与宝龙树一样四处乱混,没点正经营生怎么行?   九重天的经济体制洛桑不十分了解,找灵秀仙殿的云王们开了几次会,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在九重天,大家热中的是修炼,只要有点钱就拿去孝敬六个终极阵了,真正的服务业大多归灵霄宝殿所有,按照下界的说法,都是国有企业,其中控制最严格的是养殖业,这可开放不得;九重天灵气充裕,出产的都是高级货色,只有灵霄宝殿才能掌握这些资源,中天门的天兵门日常的工作就是巡视谁在私自豢养天兽。   次一级的就是种植业和铸造业,种植业这不是指的种粮食,专指种草药,这是不好控制的,天界野生的灵药也多,部分穷仙人就是依靠采集灵药卖给药铺赚钱,比较好的品种比如仙桃就被移植到皇家园林里,灵气最盛的地方,也多被有势力的神仙开辟为修行仙洞。   好在天界地方旷达,总有占不完的地方,也就有了闲散神仙们混吃喝的地方;九重天专门有个机构管理这些有资格经营药材的神仙,就是那神农殿,归纤蕴公主管辖。   说起来,九重天占据的这片天界地盘是整个天界最好的地方,物产丰富,尤其是出产的药材更是闻名天界,灵霄宝殿之所以财大气粗,就是因为整个天界的药材都是九重天在供应。   与凡人不同,天界的天神吃饭不多,吃药不少,每人花费在吃药上的钱比吃饭要多,就是因为吃药能提升修为,但是真正懂得灵药的不多。   从前天界之所以混乱,就是因为很多神仙天神乱吃灵药,或者吃错药发神经,直到神农大帝遍尝百草之后,建立了规范的药草提炼配伍体系,以平衡求突破,才使天神、神仙们懂得了灵药是不能乱吃的,九重天出口的各种丸药也成为每个天神随身携带的必需品;天上风云变幻,大家上来不容易,一是想多混几百年,二是想提升修为,谁也不甘于平庸。   铸造业也必须控制,那出产的就是兵器,是神仙们争斗的必需品,这样关键的军工行业谁都要控制起来。   再有就是服装业和酿酒业了,这两个行业都是神仙们离不开的消耗品,所谓裁剪云霞成衣衫都是胡扯,那就是皇帝的新装瞎胡闹,谁也不会傻到整天躲在云雾里。   神仙们厉害,活动起来就比较剧烈,衣服比较费是一定的;天界的纺织品虽然比下界结实不少,但是价格昂贵,特别是九重天,服装业就是玉皇的女儿们才能涉足的行业。西方天神们对衣服不讲究,多是一件长袍;人家讲究的是肉体美,该露的一定要露出来。   喝酒就不必细说,神仙们喝酒是正常,不喝酒才是不正常,所谓酒中仙,意思是神仙们吃饭主要是喝酒,至于吃点什么全是点缀,他们的修为,三天吃一顿饭就可以了,酒却如水一样,一天也离不了。所以才有酒神殿专司监督酿酒,且收取酒税,就是王母酿酒也要交税,这是规定,真正执行不执行,执行到怎么程度谁也不知道。   最后就是小作坊了,那才是真正的服务业,却都不成什么气候;各种各样的小作坊、小店铺是天界的一大特色,各行各业都有,那姜尚子牙名义上就是靠开算卦铺谋生的,他开的连锁卦楼是混的最大的一个。   九重天与众不同是还有另一个行业,各种供修炼的阵,其中以六个终极阵最为出名。连西方有钱的天神也时常花钱来九重天修炼,可见其中的利润有多丰厚。   洛桑也想弄个大阵,把自己掌握的几种阵形研究了多遍也没研究出什么来,就盼望着隐门太极宗主萧云河早些下来,却还不能着急去催,只有先让宝龙树他们走私点下界的服装上去,花费的都是洛桑的本钱。   这一来,灵秀峰下修起了市场,渐渐红火的一个鬼市开业了。   第七天,盛大隆重的华夏龙洗奠基仪式开始了,洛桑与来自大陆、香港、台湾、海外的二十多位有身份的嘉宾,在全世界的注视下,同时挥舞金剪刀剪彩,按照级别高低,依次向奠基石上撒了三铲土,在来自北京的大人物发表了激昂的演讲后,这个仪式就算基本结束。   在洛桑陪同下,来宾都祭拜了玉殊大师主持的八仙庵,这是最后一次祭奠了,仪式一完,八仙庵将整体迁移到山下。   王飞将军与肖省长自不必说,肯定出席这个仪式,港首作为一方地主,也不能不来,重要的是来自北京的几个,那可都是实力派大人物,有到医院亲切慰问过洛桑的,有的就是第一次与洛桑见面,在镜头前对洛桑都关怀有加,称洛桑为中华民族的功臣。   他们认为洛桑的存在还有特别的意义,人家是以藏民身份发起的华夏龙洗工程,这就证明中华民族是一个团结的大家庭。   还有就是来自台湾的代表了,这次,双方将借助这个机会在香港展开一轮会谈,共商两岸合作事宜,这是绝好的个机会,需要好好利用一下。   杨悦作为记者和主持人,全程采访着这个大活动,虽然她与洛桑没有单独接触的机会,那镜头对洛桑照顾的就多了些,对嘉宾们的表情传达的也很到位,总的来说转播很成功。   许江山和中国大多数官员一样,守在电视机前,观察着出席奠基仪式的阵容,以确定今后的态度,这里面讲究可大了;当看到那一个个权高位重的面孔依次出现后,许江山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定: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洛桑接触的都是大人物,既然存心想对付他,那威胁就不会只是说说,唐龙对他的了解也多,许江山自问惹不起,只有跑路。   一架飞机离开跑道,化名后的许江山逃离了中国大地,身边还有一个迷人的少妇,一个十多岁的男孩,这次航班的目的地上大洋彼岸的自由世界:美利坚和众国。 第三十章 黑格尔之破   许江山逃跑后的第三天,肖先生来到香港。   浅水湾湛蓝的海水中,洛桑正与王飞将军钓鱼,肖先生也偷得半日闲,与阿卜杜拉王子在前甲板交谈。   如今,洛桑刚学会驾驶艘现代顶尖科技装备起来的游艇,华夏龙洗工程奠基仪式结束后,洛桑就清闲下来,不是到马廊照看一下黑格尔与雪飞,就是开着“维思岛幽灵”到处转悠,老将军也遣散了跟随着的卫士,与洛桑混在一起。   年龄大了,经验丰富,资格就老,脸皮就比一般人厚实些,王飞将军自从经过洛桑灌顶后,刚进入这个世界的他马上就认准了一个道理:自己努力修炼一年,也没跟着洛桑修炼一个小时来得快。   洛桑自己都不怎么修炼,他只要维持着如今的境界就行了,哪里会老陪着老将军修炼?如今他正在研究阵法,就在别墅的后花园布置下一个五行阵,花巨资买来两颗硕大的宝石,将就着让老将军和阿卜杜拉王子、里威尔王子在里面修炼,自己也研究着怎么才能使这个阵更完善些。   深秋的香港气候凉爽,海面上更是安详,点点帆船在远处摇曳,看起来就是比萧飒枯黄的北京秋天舒服,但这艘豪华游艇上却没这么轻松。   肖省长这次来,洛桑没感到突然,肯定是因为两件事情,这都是明摆着的。   头一件牵扯着金钱,就是那华夏龙洗工程的发包,如今土地平整工作正在进行,整个项目的招标刚刚开始。   华夏龙洗工程不缺钱,总投资超过八十亿港币,这是一块巨大的肥肉,吸引了各个方面的注意;洛桑的邻居周劲松也搬到了这距离洛桑最近的别墅中居住,为的就是能接下一部分工程。   第二件牵扯到利益,许江山逃跑后,把各方面都弄了个措手不及,留下一个烂瘫子给S省和北京;这其中牵扯众多的利益,被周老挑选的接替人魏心泉还没准备好,一时事情陷入了僵局,谁也不敢轻易下手,各方面都在观望。   钓了十多条鱼,王飞将军离开了后甲板,他明白肖先生来肯定有事,给个机会让两人单独交谈。   肖省长也抓起了海杆,下好饵后,轻松的钓起了鱼。   “他如今在哪里?”好半天肖省长才问。   洛桑笑呵呵的装糊涂:“谁在哪里?这句话没特定对象,不明白。”   “他带走了六个亿,我知道是你把他逼走的,但是这钱一定要追回来,一个常务副省长都被你逼得走投无路,你洛桑真够厉害的;既然能逼走他,你就一定会找人盯着他,按照你的作风,没有好处的事情不值得你动如此的心计,你也不会看着他逍遥法外。”   “你们不是有人专门干这个的吗?以中国的实力,想找个人还不容易?”洛桑不以为然,许江山逃跑计划是巧妙;但是也不是高明没一点踪迹,虽然他一进入美国就被某个组织保护了起来,三天里在美国绕了个大圈,最后落脚在沃尔思堡附近的一坐庄园里,易太极既然能轻松的跟住,别人也能行;到现在都是技术问题,没什么玄妙的情况出现。   肖省长轻叹一声:“他是判国,临走时给几个人留下了信件,如果发出红色通缉令,许江山将公布一批文件,那将在世界上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很不好。”   “什么文件有这样大的威力?肖省长,他现在美国的一个华人黑帮保护下,还没有什么叛国的行为。”   “你也是黑社会,没有香港政府纵容,你能安逸的坐在这里钓鱼?许江山现在没有判国是因为他还感觉安全;这个人太精明了,他手里有很多人的辫子,如果都公布出来,会引起混乱的。没有人下令,谁会去追捕他?洛桑,我知道你在盯着他,这个人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论你怎么对付他,他手上的文件必须销毁,他弄走的钱必须追回来。”   洛桑沉吟着,鱼漂动了一下,他没起钩,手上用劲,把这条上钩的小鱼放回大海。   看洛桑不说话,肖省长耐心的说服着他:“现在能查到的,许江山从S省里偷走了六亿,这个问题不会再追究下去,我只要这六个亿回到中国,别的都是你的;洛桑,对于他你肯定也有研究,许江山现在至少有四十亿资产,加上他在新西兰的不动产,五十亿应该没问题;那些都是你们的,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中国外逃的赃官多了,你为什么盯着许江山不放?肖省长,这应该不是你职责范围内的事情,让洛桑答应你可以,说出个能使我信服的理由。”   “理由很多;”看洛桑说话了,肖省长舒出口气:“以前那些不算,以这一年来我们之间的了解,你会认为我肖华生是个利欲熏心的政客,是在你身上耍手腕谋取利益的官僚;你怎么看我都没关系,只要不伤害中国的利益,我还会无条件支持你。这次,理由只有一个,公平!你我都是中国人,为了警告那些想逃到海外潇洒的赃官,许江山必须死,他伤害了中华民族的利益。”   洛桑一时无言,他没想到在肖省长冷静沉稳的外表下面,是一颗如此炽热的心,虽然肖省长的某些手段让他很别扭,但现在他有些理解他了,想在如今的中国实现自己的理想,没有权利不行,没有取得权利并自我保护的手段更不行。   “那些钱回来又能怎么样?你如此苦心,谁会理解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理想,我不需要理解,你也不需要理解,我们都是为自己的良心;活这一辈子,总要试一下能不能改变点什么;洛桑,是你带我上的八仙山,面对那些落寞的英雄,你想过没有,当时,谁理解他们?他们那样做,也是为了自己的良心,虽死而无憾,这就是英雄。历史之所以值得尊重,是因为我们没力量去改变它,不得不去尊重前人的选择;你在钓鱼岛说过,我们的历史靠我们自己书写。但历史是由一个个事件累积起来的,所以,事情要一件件去做,这件事情做好了,会在某些人心里造成一些压力,就能改变一点历史的走向。”   良心是沉重的,肖先生的口才言语更是犀利,洛桑自问就是拿了那些钱也不会心安,只有点头答应:“我会把钱追回来,那些文件也会找回来交给你,这样,你的路会顺利些。”   没想到肖省长却不领这个情,摇头拒绝道:“如果找到那些文件就立即销毁,知道了那些是祸,今天我来真的只代表我个人,这件事也真的和我没任何关系。如果还认为我是你的朋友,给你的唐博士打个招呼,我有个朋友希望得到些你的工程,他也帮过你。”   这样的朋友洛桑当然是要给面子的,晚上,洛桑找来了唐亦龙,在书房里两人商量这个难题,如果按照如今投标者的资历,肖省长的朋友根本就没希望中任何一个标,唐亦龙与洛桑为难了半天才找到了个勉强能用的借口。这次招标,香港政府也有发言权,人家也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当然想让香港本地企业中标,这还要洛桑出面做工作。   “唐先生,以你对许江山的了解,他会把钱藏在什么地方?许江山还藏着一批文件,这些是他的护身符,他又会把这些文件藏在哪里?”商量完了工作,洛桑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我离开他十年了,如今的情况不清楚。”唐亦龙眯着眼,紧张的思索着;这很关键,如果判断错误,自己的仇能报,钱却追不回来了。如今,洛桑等于踢开阿卜杜拉王子,自己在操作这件事情,唐亦龙不认为洛桑一点不惦记这笔钱,怎么说也是一笔巨款。   “说说他这个人,平时有什么习惯?”洛桑叫来了阿卜杜拉王子,既然要琢磨人,多个人思考总是好的,阿卜杜拉王子心术不正,对人性认识的却很清楚。   “许江山是个很谨慎的人,平时言语不多,但真到该说的时候谁也说不过他;还有,他是个孝子,对自己的家乡很照顾,为了给母亲祈福,曾经拨钱把他家旁边一个破败的小清观修缮一新。我去过那里,当地人说,许江山从小就与别的孩子不同,喜欢读古书,对人有礼貌,喜欢和老人聊天,当官后也经常会家,一点架子也没有。我还听过这样一个说法,许江山是道士的儿子,他没有父亲,是他母亲与小清观的年轻道士私通的结果。这个人平时到很随和,与我们再一起有时候会说些命数什么的,他不信佛教,有点相信道教;他母亲去世时,还特意找道士踏看了风水,在一块龙头保地上修了个坟地,说这样能保佑他们家三代富贵。”   原来是个相信命运的人,洛桑奇怪许江山这个奇特的习惯,他也见过许江山,那不是个修炼者,难道这一切都是迷惑人的表象?许江山如果真相信命运,就应该相信报应,不会如此猖狂。   阿卜杜拉王子来了一句:“他身边都有什么人?这样的人是不好理解的,看看他相信什么人,经常与什么人交往,这些都很重要。”   “他的司机,已经跟了他很多年,这次应该在和他一同跑了,基本来说,他只相信那一个人;每次有什么事情,他们一起商量的还多些。那是他从小一起长的伙伴,姓高,只是没有上几年学。有几次听许江山说过,要让他的司机去干点什么,但总没下文,好象是高师傅不乐意。”说着,唐亦龙沉思起来,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老板,如果易先生是道长的话,许江山的司机高师傅也一定是道士,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唐亦龙只见过易太极一面,还是在这间屋子里,那是易太极临去跟踪许江山前,洛桑安排唐亦龙给他介绍许江山的习惯和注意事项,对于易太极的身份,唐亦龙是知道的,道门龙帮本就不需要遮掩;没想到唐亦龙心思如此细致,竟通过易太极看破了许江山身边神秘的高司机的身份。   “他们比亲兄弟还要亲,许江山不相信银行,他的钱一定不会全存在银行里,他喜欢钻石和古董;他说过,现在的钱,过一百年连纸都不如,只有古董和钻石才能越来越值钱。”   “你被骗了,一百年后,最值钱的不是什么古董钻石,是土地,他的钱一定变成土地了;”阿卜杜拉王子不了解中国人,但他了解有钱人;“你想想,他对什么地方表现出特别的兴趣了吗?不要说中国,中国的土地不完全是商品。”   唐亦龙正沉思,王思韵跑了近来,“张小宝来电话,说黑格尔出事了。”   几个人结束了谈话,匆匆出门,赵鹰已经把车开到门口,洛桑边上车,边对电话那边的张小宝吩咐:“不要惊动兽医,不要叫任何人接近黑格尔。”   从香港岛的浅水湾,但沙田的马廊,距离不算近,赵鹰知道事情紧急,把车开得飞快,全不管什么信号不信号。即使这样,半小时后洛桑才赶到了黑格尔的马廊,阿卜杜拉王子好奇,也跟来了,对于黑格尔这匹马妖精,王子充满了疑惑。   张小宝正小心的注视着黑格尔,看到洛桑到了才松口气,真把他吓坏了,黑格尔现在的情况如同一个将要分娩的产妇一样,硕大的身体在宽大的马廊里滚动着,把一角的草堆搅的四处飞舞;声声马嘶响彻马廊上空,把这里的全部工作人员都惊动了。   一进马廊,洛桑就跃到黑格尔身上,制止住它的翻腾,张小宝连忙关上马廊的门,只阿卜杜拉王子他们三个在里面,王子的保镖堵散开警戒线,把看热闹的人都驱散了。   三粒月光菩萨送的保命丹药进入黑格尔口中后,洛桑拉着黑格尔运转心法,强行平息着黑格尔身体内激荡的真气。   黑格尔渐渐安静下来,乌黑的身体内上皮毛尽湿,口鼻间热气蒸腾,四肢瘫软,眼睛紧闭,正按照洛桑的引导,疏散着旺盛的真气。   这是次爆发,如今,黑格尔就像一个被真气充满的气球,修炼了三年多,在洛桑的引导和多次灌顶下,黑格尔正努力按照自己的理想重塑自己的身体。   勒旺莎临走十说过,黑格尔修行的时间太段,激烈的改变会十分痛苦,如果洛桑不在身边,黑格尔会有危险,且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黑格尔变成什么样,将来就只能是怎么样。所以这一段洛桑总在操心着黑格尔,连比赛也没参加几次。   控制黑格尔体内爆发的真气,洛桑也有些吃力,黑格尔太心急了,这几天一直在勉强自己,也许这匹色马接触的花花世界身了,对母马没了兴趣,又不能忍受这样的禁欲生活,想早些突破。   也难怪,洛桑交给黑格尔那么多东西,黑格尔最喜欢修炼的只是那等觉双修心法,矛盾中的黑格尔怎么能不着急?   后半夜,黑格尔终于睁开眼睛,吃力的摇摆着头,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如今黑格尔内息紊乱,正在重塑经络,早已经切断了与洛桑的精神联系,洛桑也不知道黑格尔想说什么;体会一会才明白,这个色马累了,控制不住自己了,希望师傅能替自己完成下面的工作。   真是懒散,这样的事情也要别人帮忙,洛桑断然拒绝了,扔下黑格尔在哪里摇摆,站起来喝水去了。   黑格尔无奈,只有继续摇摆着,一会儿竟安静下来。   洛桑嘴角浮起丝微笑,按照勒旺莎叙述自己的情况,这时黑格尔已经调整好了体内的气息,剩下来的就是等待造化的安排了。   时间一点点逝去,黑格尔也在一点点变化,先是四肢慢慢消失,接着是浑身的毛发消失,后来头部也消失了,整个成了一个黑色发亮的大肉球。   一丝光芒透出来,隐约能看到一点迅速跳跃着、核桃大的东西在刻画着道道线条。   半空中乌云滚动,什么东西来了,感觉到护卫在上空的狂潮骑士,悄悄退走了。这就是来争夺黑格尔内丹的家伙,如今黑格尔身上正闪烁着绿光,从他身体内透出道道光拄,洛桑又没有布置结界,总会吸引些不怀好意的神仙来窥探。能收拢一个妖精坐骑是神仙们的爱好,东方西方都一样,勒旺莎当时是在山洞里把自己埋起来化形,可见妖精想变成人有多难。   光芒越来越盛,黑格尔的肉球颤抖起来,如破壳前的小鸡,从里面撞击着肉球黑色的壁垒。   洛桑上前感觉一下,里面的黑格尔已经成型了,如今正努力破开自己以前的皮囊,正式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还是要帮助一下它,黑格尔到底修练时间短,能到这一部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真是没本事出来;洛桑怕时间长了再把他憋死,就在肉球上划开一条缝。   先是头,后是脚,卷曲成一团的一个“人”出来了;刚出世的他身高就将近一米八,浑身都是腥臭的黏液,赤裸裸的身体上,四肢具成人形,只屁股上还拖着条马尾巴,呼扇呼扇的,很是滑稽。   张小宝和阿卜杜拉王子都看呆了,他们知道黑格尔是匹修炼着的马,也知道黑格尔要变成人,却没想到是怎么痛苦的过程,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瘫软在黏液中,浑身还在颤动着,谁都能看到他在忍受的痛苦。   还是师傅心疼徒弟,洛桑抱起这个新人,放进赵鹰和张小宝刚准备好的一缸温水中,轻轻洗刷着他身上的黏液;勒旺莎就没这样的待遇,整整在山洞里臭了三天才能行动。   洗着洗着,新人的面孔渐渐清晰,洛桑恼了起来,阿卜杜拉王子也哈哈大笑,出现在洛桑面前的新面孔,竟然是另一个洛桑,只是长了一头飘逸的黑发。 第三十一章 黑格尔之苦   黑格尔刚能睁开眼睛,就看到师傅洛桑恼怒的面孔,他现在还没适应作为一个“人”的感觉,见师傅恼怒,就和以前一样摇起了尾巴。   “呼啦”一个水花翻出,把围在水缸边的四个真人都溅上身水花,当然是腥臭的水了。   洛桑伸出双手扶住黑格尔的双肩,感觉到他的骨骼正在闭合,就狠狠的说:“不管不什么理由,这个模样出去总是不成,给我再换个样子出来。”   黑格尔的头又被按进水缸,洛桑运转翻转阴阳心法,强行阻止着黑格尔的变化,黑格尔无奈,本事不如师傅,脾气也没洛桑大,只有再次挑选自己认为合适的样子;好在如今他真是个软骨头,变化起来也容易些,最少没那么痛苦。   十多分钟过去了,水缸里水搅动几下,感觉到黑格尔完成了这次变化,洛桑拉出黑格尔,擦干净脸上的污垢,再次看去。   “啊!”还是阿卜杜拉王子先说话了:“洛桑,你的这个徒弟心真够大的,这个面孔是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现任美国总统。”   洛桑又一次把黑格尔按进水缸,这个黑格尔变什么样子也不能变这个样子,身边跟着两个王子就够闹的了,在来个现任美国总统当弟子,如何消受的了?   这次是二十分钟,洛桑渐渐感觉吃力,再把黑格尔拉出来,洛桑想都没想就把他又按进去了;评论者阿卜杜拉王子脸上的笑容如鲜花般灿烂,这次黑格尔选择的还是个大人物,一个身背五千万美元赏金的亿万富翁,美国总统的对头。   “黑格尔,不想当中国人就别跟着我!这是最后一次了,再没个正经样子,你就再变回马修炼一次。”这是洛桑的警告,他可不想满世界解释这个人不值那么多钱,也没力气再运转一次翻转阴阳来陪黑格尔玩了。   也不知黑格尔这些天都看的什么节目,怎么就没个正常人的样子?洛桑看向那台专门为黑格尔配备的大屏幕电视,上面依旧在传送着BBC的新闻节目。   张小宝心虚了,这一段都是他在黑格尔身边,从英国回来后,张小宝也成名人了,身背连续十六场冠军骑师的荣誉,还是在赛马最发达的英国;他的钱挣了不少,应酬也多了起来;见的人多了,结交的美人也就多,但是人家多是说英语或法语;张小宝出身保安,就感觉自己的层次偏低,知识不够用了,这几天在苦学英语,就是有点时间就用来看英文节目培养语感了,连带着,让黑格尔也受了不少影响。   这次,黑格尔不敢乱来,身体被师傅的翻转阴阳把身上的骨节弄得快散架了,肌肉与经脉也被数次改变,其中的痛苦真不是他敢再次体验的,只有仔细的安排自己的五官。   第四次,洛桑终于认可了,他也累得快虚脱了,坐在稻草堆上,看着正被赵鹰和张小宝细心清洗的黑格尔,还在琢磨怎么向外界介绍自己这个徒弟,还有就是黑格尔不能这么凭空消失,总要给外界个交代。   如今的黑格尔正是个英武少年模样,口鼻间与洛桑有三分相似,眉眼处更多的竟和那关羽关云长类似,皮肤微黑,卧蚕眉、丹风眼是少不了的,眉心处竟还有半个包公的月牙痔。   马廊的骑师们每次出赛前,都要在沙田内拜关公,包公的形象是什么时候深入这个妖精心田的,洛桑也不明白,但这样总算是个正经样子了。   洗干净,洛桑还是把赤裸裸的黑格尔拉到身前,带着他又一次修炼。   这是最关键的一次,黑格尔今后的成就,半数靠这次打下的基础了;勒旺莎境界提高后,反思了自己曾经的道路,认为没有开始那三天的懒惰,就是心法再落后,总不至于停滞了几百年没有什么进境;还是当时没有调整好身体内的结构,虽已经身人身了,经脉却还是按照驴子的样子布置,除了脑部的泥丸宫外,身体内连个丹田都没有,不遇到洛桑,就是再修炼几百年也成就不大。   但黑格尔是幸运的妖精,洛桑再带着黑格尔修炼完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劳累还是有效果的,黑格尔的经脉与骨骼经过这几次翻转阴阳的锻炼,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似乎他这个身体具备了某种可塑性,也许妖精们的变化就是这样来的,洛桑也不知道,黑格尔修炼完成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反正他走的与那驴妖精勒旺莎不是一条路。   另一个发现就是,黑格尔身上竟也凝聚着不少的念力,这对黑格尔刚成型的菩提心是最好的补品,他的道路也会顺利轻松的多。   也难怪,喜欢黑格尔的人多了,身上凝聚的念力也可观。只是他的境界太低,还感受不到念力的威胁,一旦他的修为超越下九重境界,就需要格外小心,洛桑估计,那最少也要两年的时间,到底他是妖精,只适应这新的状态就需要不少时间,勒旺莎可是足足三年才习惯两腿行走,最初,如果遇到危险,还是驴子一样四肢齐上乱跑来的。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黑格尔终于被完全按照人的样子改造了一变,除了依旧长了条马尾巴,别的与正常人一样。   想想这样总不是个事,洛桑一咬牙,封闭了黑格尔臀部的穴道,想祭出龙纹剑切下了黑格尔的马尾巴,看着那黑亮粗壮的毛发,想到黑格尔刚才的狂妄,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应该给他留点纪念,不然这个妖精还不狂到天上?勒旺莎修炼了几百年才把尾巴去掉,黑格尔不能太完美了,要留点妖精的纪念,也让他知道努力。就之把尾巴上的毛发刮干净,留一条半米长的棍子,与前面那半尺多长的生命之根相映成趣。   黎明前,赵鹰开着汽车悄悄离开了,把清洗干净穿了身骑士装的黑格尔送进德洛克私人医院调养身体。   刚化形的黑格尔太虚弱了,身体虽然十分强健,原本充斥在五脏六腑中的真气被分离到经脉与丹田中后,黑格尔处于极度不适应状态。   化形是危险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如今的黑格尔,境界倒退了一半,与一年前的赵鹰差不多,只是比赵鹰强健多了,到底人家是马妖精,基础比较好,虽然吃的是草,却从没挤出过奶。   洛桑马廊里,早就准备好的,从北京运来替代黑格尔的一匹黑马被牵进来,这是正宗的黑格尔的在草原的后代,就是小腿处没有那四块白毛,这也不难,染上就好了。   这匹马是上次洛桑回草原时特意挑选的,也修炼了将近半年,当然,只与黑格尔样子架子类似,别的就没办法比了;黑格尔最珍贵的就是作为头马的傲气与霸气,当然还有匪气和旺盛的生命力。   八宝玲珑瓶又一次飞出,这匹黑格尔二世由于类似黑格尔,享受了难得的洗髓术,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能正式出场冒充黑格尔了。黑格尔作为洛桑的品牌,是不能消失的,就是不出场比赛也要有它的存在,这是洛桑马廊的需要,也是天马集团的需要,更是香港的需要。   天亮时,洛桑也来到了德洛克私人医院,手里还提着一只黑亮的马鞭。院长是位留英博士,听说赵鹰送伤员来了,知道洛桑肯定要来,早就等着了。   对于洛桑,他可以看不起,也可以不在意,但是赵鹰是他惹不起的,人家随时有权来查他的账,如今,德洛克私人医院属于王思韵管理。   黑格尔正在沉沉的熟睡,医生看到老板来了,连忙介绍病人的情况。   “能知道他的名字吗?我们需要建立他的治疗档案。”也难怪,赵鹰不允许医生对这个虚弱的人进行常规检查,只是要求为他进行保健治疗。   “他是我的弟弟,叫洛巴,说的是藏语,你们当然听不明白;一定要好好照顾,把他送到后面的别墅里,这几天,我就住那里。”听说是洛桑的弟弟,连院长也开始忙和了。   在德洛克私人医院,洛桑的话没人反抗,他想住下陪自己的弟弟,也属于正常,只是大家都不明白,洛桑的弟弟洛巴是什么时候来的,藏语怎么老打嘟噜?   黑格尔中午就醒了,看到守候在床前的洛桑,龇牙咧嘴叫了声,还把头往师傅怀里靠。   洛桑摘下墙上的镜子,让黑格尔看清自己的样子:“你现在是人了,不要还是以前的样子,今后你叫洛巴,名义是上我的弟弟,亲弟弟,听明白我的话吗?”   黑格尔点点头,听是能听明白,就是说不出来,语言对于他,还是个陌生的东西,知道自己混成师傅的亲弟弟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又想摇一摇某个部位,他尾巴已经被洛桑绑起来,编织成一个硬撅撅的棒子,一下就撕裂了刚穿上的病衣。   洛桑把一面镜子举到他面前,让黑格尔看看自己崭新的样子。   黑格尔端详着自己的样子,摸摸鼻子,揉揉眼睛,失望的摇摇头,也不知道他究竟想长成什么样?   精神沟通又开始了,黑格尔享受这样的感觉,如今又开始惧怕这样的坦白,原来,他一直羡慕师傅的艳遇,特别是对师傅色狼的美名垂涎欲滴;洛桑也明白了,勒旺莎看起来老实,其实背地里与黑格尔没少讲自己的闲话,黑格尔,都是被他给教坏了。   接下来的几天,洛桑又失踪了,谁也见不着他,对外宣布是到德洛克私人医院养病了,这个借口真是好极了,谁能不生病,谁能知道自己什么时间生病?   黑格尔是幸福的也是痛苦的,每天都有十二个小时一上与师傅沟通,学习说话,学习在人类世界应该注意的东西,学习认识洛桑身边的每一个人。   洛桑真向对自己的儿子一样教育着黑格尔,连走路都是一步一步的教,真应了那首歌教他学走路,教他学说话。   渐渐的,德洛克私人医院的医生护士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天早晨,洛桑都拉着弟弟洛巴的手在医院后花园里跑步,如牵着一般;而洛巴开始只会跳和蹦,如僵尸一样;医生们紧张了,莫非开给黑格尔的大量营养药太强烈了,伤着洛桑的弟弟某个神经了?   这个担心很快就解除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洛巴慢慢变笨拙为协调,也能迈开两条长腿跑步了,这一跑就了不得,原来,洛巴先生竟跑得那么迅速那么优雅、那么强劲,如风一般。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洛桑先生跑的也不慢,紧紧跟在洛巴先生身边,一点也没落下,手里还提溜着一条黑亮的马鞭。跟在他们身边的他们的妹妹梅朵也不差,只落后一点而已,手里还提着个棍子。   看到这兄妹三个如此亲密,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羡慕极了,每天都有几个要提前来陪他们跑步,而洛桑兄妹似乎也没什么意见;渐渐,德洛克私人医院后花园成了运动场,越来越多了医生护士加入进来。   来跑步的都是年轻的医生护士,男医生们,不用说是为了那美丽的妹妹梅朵而来;护士小姐们,当然是冲着洛桑兄弟了。   如今在香港甚至亚洲,谁不知道洛桑的厉害,且不说人家有多少钱,只德洛克私人医院莫名其妙的被洛桑买下就让这些人吃惊了;这可不是小数目,没有两亿以上港币想也不要想。   有洛桑这个老板还有个好处,自从洛桑从钓鱼岛回来后,忽然间,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受到了格外的尊重,家里有做生意的,一听说有人在德洛克私人医院工作,保护费没人来收了,和尚们也不上门化缘了。   身在其中的黑格尔却没外人想象的那么风光,他之所以跑那么快,全是被逼迫的;洛桑说,他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无论脑子和身体都必须接受大强度训练,过个这个月,等一切都定型了,再努力收效就小得多。   所以,可怜的黑格尔,自从醒过来后,就没正经睡过觉,不是洛桑在与他沟通,就是赵鹰在训练他的口型说话,梅朵名义声是他妹妹,黑格尔最怕的就是她。   洛桑用奇怪的心法把黑格尔带着他修炼,还能忍受;梅朵接替洛桑带他修炼时,简直就是虐待,把黑格尔浑身所剩不多的真气激发的如激流一样流转,又用奇怪的心法补充些奇怪的能量进来,进一步加速这个过程。   黑格尔最盼望的,还是王思陨和阿卜杜拉王子,他们给他讲的东西最合他的心思,每次都听到摇头晃脑,当然,他只要一摇头晃脑,不是洛桑用他自己的尾巴编的马鞭抽过来,就是梅朵用厉害的棍子敲过来。   比较起来,李晓谦与唐亦龙两位博士讲的课,黑格尔就不爱听,实在太枯燥太深奥了。   “简直是魔鬼训练,洛巴应该有自己的私生活。”阿卜杜拉王子的话让黑格尔十分感动,但是一点也没减轻他的负担;冷酷的师傅这样说:“过了这个月,他就完全自由了,现在吃的苦都是必须的。”   懒散的黑格尔彻底知道做人的苦了,忍受不住时,常痛苦的热泪盈眶加泪流满面,说到哭,黑格尔是最擅长的了。   “现在你的主要任务是把尾巴炼化掉,那样才算个真正的人,整天绑在背后,你怎么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妙,想想吧,如果知道你张了条尾巴,谁敢和你那个?”   师傅的话立即激发起妖精的斗志,只要有时间,就寻思着怎么消除这个遗留下来的东西。   知道洛桑又病了,来看望他的人太多了,大家都认为他是在躲避,躲避由于中华龙洗工程发包而来的各色说情者。   洛桑也真在躲避,一个来自北京的大公子已经要求了多次,有个大人物还亲自打电话关心这件事情,洛桑从肖先生那里知道了对方的来头,还真不好处理;明显的,这个李公子是来捞一把,他才不会正经干什么工程呢。   第七天,藏北草原的嘎布吉县长来了,如今人家是书记了,神色中就多了几分自信。   他带来了两份身份证,如假包换的身份证,一份是梅朵的,一份是妖精黑格尔的。   这是洛桑要求的,嘎布吉书记立即照办,之所以亲自送来,就是为了在钱;上一批善款已经用完,公路也修通了大半。冬天到了,正是藏北草原清闲的时间,嘎布吉书记想与洛桑敲定明年的善款使用额度,他那里实在有太多需要花钱的地方。   别的人不见,嘎布吉书记是洛桑怎么也要见的,钱的问题洛桑已经想开了,水至清则无鱼,哪里也没有绝对的廉洁,这些钱反正也要行善,能给多少就给多少,藏北草原的人,到底还是淳朴的,也需要更多的帮助。   却没想到,嘎布吉书记在香港享受到了巨大的热情,记者报道了嘎布吉书记与洛桑的关系后,与洛桑喝得半醉的嘎布吉书记刚回到洛桑为他安排的酒店,电话就响个不停。   嘎布吉书记很高兴,没想到洛桑的朋友如此热情,连和尚也是那么亲切,比傲慢的喇嘛们好多了,就又应他们的邀请尝试了香港丰富的夜生活,一直到酩酊大醉,连怎么回酒店都不知道了。   早晨起来,嘎布吉书记竟发现身边睡着个……   这可把他吓坏了,紧张的收拾下自己的东西,连电话也没打,慌乱的离开香港回草原了。 第三十二章 第一桶金   沃尔思堡位于美国西部得克萨斯州,这里是波音公司总部所在地,人口不多,却是美国种族歧视最严重的地区,这里的白人不欢迎除犹太人以外任何种族的人来打扰他们富裕而平静的生活。   沃尔思堡郊外的风坊乡村俱乐部北部,是一座平静幽深的庄园,高的乔木和红松树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这座名叫胜贝的大庄园是个安静的所在。   从大路进入庄园,需要经过一条私人公路,易太极就坐在这条私人公路边的一棵高大的红松上,粗大的树身上的青苔证明,这棵树上少有鸟类光临。   许江山一行进入这里面已经十多天了,这几天易太极只见过他两次,心里有些疑惑,如今正寻思是不是接近那坐高大的建筑查看一下。   易太极带来的十二个华园弟子分布在胜贝庄园的四处,他们虽然没有易太极本事大,放个哨还是比较轻松的;洛桑几天前来电话警告说,许江山身边可能有个高手,也许属于道门别支,希望易太极小心些,另外还让他注意,只能跟踪,不能惊动许江山。   从钓鱼岛回来后,易太极的自信心增加了许多,随着境界的大幅提升,感觉也分外灵敏,虽然还没有怪物师傅洛桑那样能感觉到周围一公里的神通,二百米内的情形总是能觉察。   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上次窥探胜贝庄园时,发现了两个高明的枪手,狙击枪手;对于易太极这样的修炼者来说,最顾忌的就是这样的家伙,他们能在五百米外看到你的身影,想干掉你虽然不容易,受点伤总是难免的。   黑色的电动铁栅栏门缓缓滑开,一辆灰色雪佛莱房车从庄园里开出,易太极从树顶跃到另一棵树上,与道路保持着一百五十米的距离;既然洛桑不想惊动许江山,易太极估计,就算许江山身边有高手,感觉也超越不了这个距离。这棵大树有两人多粗,是他们暂时的基地,木偶人正和两个华园弟子在这里休息,为了追踪许江山,易太极也花费了不少钱,树下还停着一辆半新的皮卡车。   雪佛莱房车上只有四个人,一个是司机,四十多岁的中国人;他旁边坐着个明显是保镖的家伙,腰里揣着支格鲁克自动手枪,许江山身边的六个保镖都装备着这种手枪,威力大不说,射速也很快,也是种讨厌的东西。   后坐上,就是跟随着许江山逃出来的少妇和那个十多岁的男孩,雪佛莱房车拐上大路,向南开去,看样子是去沃尔思堡了购物了。   易太极思量一下,还是不放心,就嘱咐了伙伴几句,自己开着皮卡车跟了上去。   沃尔思堡的建筑是典型的美国风格,高大,厚实,多用玻璃和混凝土,呈现出丰富多彩的国际化倾向;雪佛莱房车停靠在一家高大的商业城的超市前,身穿长裙的少妇带着男孩下车进入超市,保镖也跟了进去。   皮卡车停在超市停车场外,易太极在车里注视着超市的大门;这样的购物每两天一次,前几次没什么意外,顶多一小时就结束了。与亚洲不同,这样的超市门前历来是冷清的,只有周末才热闹些,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节日,人还是不多。   如今,易太极已经知道了这个迷人的少妇姓侯,真的是唐亦龙博士的前妻,她身边的孩子名字到是没变,还是叫唐瑞;平时最多出现在庄园里的就是这个小家伙,调皮的他渐渐适应着这样的生活,时常溜达到院墙处,就被少妇叫回去,易太极只听她叫瑞儿,从没听她喊过姓,到是司机总喊唐瑞的全名,当然后面加个少爷的称呼。   快一小时了,超市门前骚动起来,一辆警车鸣叫着冲过来,停在超市大门口;易太极也下车赶了过去,他是为了保护那个孩子,洛桑交代了,着帮人中谁都能死,就那个孩子不能死,也许那就是唐亦龙先生的亲儿子。   两个高大的白人警察正扭着那少妇的双手往一辆警车里塞,孩子跟在旁边,抱着个玩具熊,哭叫着拉着少妇的裙角。   保镖不知躲到什么地方了,为他们开车的司机赶过来,嘴里喊这什么拦在车前;都是汉语,警察听不明白,伸手去推他,也没见那司机怎么动,高大的白人警察却滚出去好远,整个过程中司机的双手都举在胸前。   另一个警察跳下警车,抽出手枪对着司机,叫喊着:“这是最后的警告,爬下,我数三下。”   热闹了,易太极看出警察怎么不了那司机,果然是高手,深藏不露,易太极平时就没觉察他有什么异常,这时才看出厉害,如果不是洛桑提升了他的实力,易太极也没把握胜过他,只人家那隐藏自己实力的本事就很高明。   白人警察刚数到Two,也和他伙伴一样倒在地上,围观的人都没看出什么玄妙,只易太极明白其中的缘故,许江山的司机脚下微晃,竟从膝盖出外放内劲击倒了对手。   司机抱起孩子,从警车里拉出少妇,带着手铐回到雪佛莱房车前,开车就走,也不管保镖的死活了。   警笛声响起,三、四辆警车从四处赶来,雪佛莱房车已经开出去好远了。   易太极也上了皮卡,跟着离开,他刚找到了保镖的位置,正躺在三个超市保安的面前,明显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他甚至连枪也没敢拔出来。   正是下午四点多,沃尔思堡的街道上车少人稀,警车确定了雪佛莱房车逃跑的方向,飞快的追了过来;但这时,连易太极都出了城,警方只有出动飞机寻找。   雪佛莱房车没上高速公路,出了城就停到一片树林里,易太极的车刚开到树林边,司机就张着手拦在路上,手里挥舞着一叠美元。   “这是一万美金,你这辆车给我,钱给你。”司机爬在车窗前,指着身后的雪佛莱房车和母子俩对易太极说;“我们的车坏了,夫人和孩子都着急赶路,给这个号码打电话,你还能得到一万美金,那辆车也是你的了。”   看到侯女士惊慌的样子,还有脸上的两道伤口,易太极装成高尚的样子,伸手接过美金,下车对他们说:“都是中国人,说什么钱不钱的?有急事就快走了,油不多了,路上加点。”   汽车走后,易太极看着手里的名片:小岛江山;呸了一口,边向回走边想着:难道许江山为了出国竟准备了个日本护照?   三个小时后,香港德洛克私人医院后花园的别墅里,阿卜杜拉王子、唐亦龙、李晓谦正在与洛桑商量许江山的事情。   现在美国是夜晚了,这里却是早晨八点,几只不知名的小鸟跳跃在头顶的榕树那浓密的枝叶件,易太极已经调查清楚了整个事情,正等候这边的决定。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侯女士在超市购物时,唐瑞不知怎么抱着玩具熊先出了收银口,在出门时就被保安拦住,双方不知道怎么引发了冲突,他们带的保膘与商场保安厮打起来,紧接着警察就来了。   “这是圈套;”阿卜杜拉王子首先下了定论:“按照当时的情况,警方不应该只抓侯女士,却把真正动手的保镖留下不管,如果易太极先生对枪械的判断不错的话,这其中有个明显的破绽,格鲁克自动手枪在美国只有警察才允许持有,这种枪威力太大,属于限制品;黑帮分子得不到这种手枪的执照。”   李晓谦关心地问:“你是说,保护许江山的美国特工?那么许江山是被软禁失去自由了,这件事情是为了对他施加压力;这在推断不成立;如果许江山拥有合法证件的话,美国政府不能限制他的自由,如果许江山的证件被证明是假的,那么他应该被遣返回中国,除非他向美国政府提出政治避难的请求;现在许江山还没这方面的行动,他只是依靠黑帮保护自己,胜贝庄园也是他本人买下的。”   “阿卜杜拉王子说得不错,这是个圈套,不过不是针对许江山的,这个圈套是许江山用来检验自己是否安全的,他擅长试探,各种各样的试探。”唐亦龙到底跟随许江山时间长了,抛开个人的牵挂后,明晰了判断。   “许江山不会相信一个自己不了解的黑帮,他的司机高先生三年前就去了美国,以他的聪明,不会三年都学不会英语,那个黑帮如果不是他创立的,就应该被他收服了;这次许江山是为了检验美国政府是否知道他的存在,也是为了检验自己是否被人跟踪;易太极他们已经暴露了,他不该跟的那么近;高先生的记忆力很好,他能记住每个三天内看到的车牌号,易太极先生应该撤离了。”   “你有什么建议?他如果跑了,我们什么也得不到。”阿卜杜拉王子有些担心了,许江山实在太狡猾了,这样一个举动就让自己的对手全暴露了。   “不能现在行动,许江山的文件一定在国内有一份,他带到国外一份,没找到国内谁在为他负责这些文件前,不能出手对付他。也许只有等他感觉自己安全了,才会撤销这个保险。”唐亦龙想明白了许江山的手段,就更不敢动他了。   “小岛江山,唐先生,你对这个名字怎么看?很怪啊。”洛桑念叨着许江山的新名字,他不认为许江山会给自己一个日本名字。   “许江山或许不是个好人,但是他不会给自己一个日本名字,他的姥爷一家就是被日本人杀了,所以他母亲才会成为孤儿。”唐亦龙和洛桑对这段历史都很清楚,关于许江山与日本人的关系在S省还有个传闻,唐亦龙也证实了那个传闻是事实。   当许江山还是个地级市的市长时,有一次一个日本公司来考察投资,就是许江山出面接待的。   当时许江山给日本公司的条件也很优惠,还破例无偿提供了三百亩土地,供日本人兴建一家现代化造纸厂,生产的高档印刷纸全部出口日本。   S省有丰富的造纸原料,这样的企业是一定赚钱的;许江山还有一个条件,这个公司必须是合资企业,与新成立的龙城公司合资。   造纸厂建成后,开工整整半年,又是许江山出面,干脆的关闭了这家工厂,理由也很充分,这是家污染企业,生产那样的纸张是没办法避免污染的。   其实内幕更黑暗,造纸厂一开业就造成了大面积污染,日本人也承诺半年内解决污染问题,虽然没办法全部合乎中国排放标准,至少能让许市长交代的过去,当然送了他一份重礼,还与许江山市长签下了正式协议:如果不达标,就关了这个公司。   当日本人的排污设备到达后,为了对排污技术保密,所有的安装技术人员都是从日本本土来的。   本来三个月就能结束的安装工程,在各方面的干扰下,五个月还没完成,到第六个月,总算完成了安装工程,日本公司检验合格后,兴奋的举行庆功酒会,当然是在一家高档酒店里,花姑娘也少不了。   那一天,日本投资方包下整个酒店,后半夜,这个酒店被来自另一个城市的警方突击搜查,一下子把三十多个日本人抓走了,其中还有造纸厂的投资方。   等事情完结,误会解释了,经是一周后,负责技术施工的日本人也被看守所的犯人打得什么也干不了了;同时,排污设备也出了问题,最后期限一到,许江山干脆的关闭了造纸厂。   这件事情曾经闹得很轰动,许江山也背了个处分,虽然他把受贿的钱早就交给纪检委了,但他的责任是审查不清,引进污染企业,且给外方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影响了投资环境。   紧跟着,为了弥补日本投资方的损失,造纸厂被推平,设备、砖瓦被拍卖,当然只是个废品的钱,日本人都没来取那十五万块人民币;谁也不知道许江山最后对他们耍了什么手段,日本人被许江山的威胁吓住了,生怕来了就回不去。   再后来,唐龙房地产公司成立了,龙城公司就是唐龙房地产公的前身;由于那三百亩土地属于合资公司,日本人走后,唐龙房地产公收购了龙城公司,等于没花一分钱就得到了三百亩被推平的土地。到唐龙房地产公被许江山查封时,还是两个牌子,一个是合资企业龙城公司,一个民营企业唐龙房地产公,为的就是税费的优惠政策。   这就是许江山的第一桶金;整个过程严谨之极,权术与阴谋被许江山演绎到了艺术的境界。   那时的许江山还年轻,曾经在某次醉后得意的对唐亦龙他们几个心腹说过:“如果不是对日本人,我还真下不去那么狠的手。”   李晓谦看着手里的地图,忽然抬头说道:“沃尔思堡这个地方我留学时去过,华人很少,连黑人也不多,适合暂时躲避,绝不适合长期居住;那里的是美国最富庶的地区之一,白人居民对任何民族都有严重的歧视心理;许江山挑选这个地方躲避,还买下一座庄园,会不会有别的原因?我们也许能这样推测,许江山在波音公司订购了一架飞机,他在等这架飞机。沃尔思堡就有一家生产豪华私人飞机的工厂。”   几个人眼睛里少了疑惑,多了释然,这个推测应该很合理,胜贝庄园里就有一条简易跑道,正适合小型飞机起降,只是,他要开着私人飞机去逃往哪里呢?   “这就合理了,真狡猾啊;”洛桑拍拍手;“让易太极把他的手下都撤回来吧,只他自己留下就行了。这个人心思太深,一般人真跟不上他;告诉易太极,不要跟太紧也不要太松,让他们知道有人在旁边看着他们即可。王子殿下,你的手下暂时不要行动,许江山没感觉到安全前,不会与你们有任何联系。你能查一下许江山订购的飞机什么时候交货吗?我记得那里有个赛马场,我们赛马锦标赛公司的美国股东应该能办到这样的小事吧?”   阿卜杜拉王子眼睛一转,也嘿嘿笑起来,许江山的化名小岛江山告诉了大家一个信息,他没有买任何国家的土地,他买下了海洋中的某个小岛,那个小岛就是他今后的江山。   “我去查查他到底想在哪里经营自己的江山?经营这个东西的公司不多,应该不是难事,世界上的小岛不少,适合长期居住的也不少,但是作为商品,也没多少人能买得起。”   阿卜杜拉王子叫来克劳恩,吩咐几句后,洛桑已经躲在一边找神仙们沟通了。   许江山的手段足够躲开普通人的任何手段的跟踪,却躲不开神仙们的法眼,有这帮存心对付他的聪明人惦记他,还有对他十分了解的唐亦龙在,他的手段被一点点破解开。   许江山不知道,惦记他的是个半仙,人怎能跟神仙斗?洛桑正要求冯·凯特团长加派些狂潮骑士去美国,只要能跟着飞机就行。   冯·凯特团长为难了,他的骑士实在跑不过飞机,不过他保证,只要许江山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小岛上落脚,最多两个月就能查到他在哪里,说到底,狂潮骑士团就是在海洋上混的。   洛桑从别墅里出来,借这个机会,李晓谦博士汇报自己的工作,他现在打理洛桑的法律事物;如今的洛桑真可说得上官司缠身,他却毫不在意,都交给李晓谦全权负责;说起来,因为有了李晓谦博士和阿卜杜拉王子的律师,洛桑真省了不少律师费。   那可是一笔巨款,洛桑也在装糊涂,让这些大有名气的律师为自己工作,一点也没出钱的意思,这些人还那么的尽心尽力,金钱在某个时候是第二位的。 第三十三章 满月   人要是不怕死了,连神仙也没办法;十四K被洛桑清洗后,留下个寡妇团,整整有正副寡妇二十一位。   寡妇为什么还有正副?很简单,洛桑出钱干掉了十七个高级十四K大员,有几个是没老婆的,有几个是一个老婆的,还有几个是两个老婆或多个老婆的。   黑社会的钱多见不得光,特别是十四K与台湾根源颇深,主要从事白粉生意,他们的黑钱更是见不是黑,所以才出钱成立各种公司洗钱,属于十四K的,还有个地下钱庄;这些大佬挂之前,名义上属于某个人的财产,其实不是他自己的,有些小老婆名下的财产,干脆就是挂名。   这些人都是在一夜间突然被干掉,黑社会也没留遗嘱的习惯,就造成了一大摊子麻烦事。最苦的就是那些通过十四K洗钱的人,他们与寡妇团之间官司也多,但是那些突然变成富婆的寡妇们也不是吃素的,为了让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品质高贵,纷纷树立起坚贞的牌坊。   联名控告光头龙的,就是这个寡妇团,在某些人的暗示下,虽然她们之间的麻烦理不清,却都把矛头对准了洛桑,有联合的有单独的,整整十三个官司围绕着洛桑。   这个寡妇头多是在道上混过的女光棍,什么也不怕,就是为了赢得一个替自己的丈夫出口气的好名声,反正当家的也死了,人死为大,不论黑社会还是正常社会上的人,对这些寡妇团都有些同情。   连阿卜杜拉王子对次都不理解,黑社会向来是混在黑道上,恩怨情仇也是凭自己的实力解决,闹到法庭上还真少见。   这一段,洛桑都没功夫理会这些无聊的官司,如今躲在医院教育黑格尔,抽空看了看对自己的指控,才发现这些人不是真要自己赔钱,他们是想缠住自己的手脚,也是想借助这许多官司消耗自己的时间、金钱和精力。   洛桑说过要,杀死一个十四K大佬,他就出一百万,这一千七百万港币他也真给了,黑社会都知道这个消息,普通香港市民也多少有耳闻,寡妇团就是根据这个来控告洛桑,名义就是雇凶杀人,还一下杀了十七个人。   如今洛桑之所以不在乎,就是没人出面作证,洛桑只对龙五说了自己的意思,龙五在黑社会混了多年,也不傻也不憨,混到如今的龙法王很不容易,让他出卖光头龙,且不说他有没有这个胆子,如果洛桑倒台了,最先倒霉的就是他龙五。   况且,龙五传达指令时也使用了技术手段,怎么追查也追不到他身上。   也有法官传讯龙五去协助调查,但是龙五根本就没理会;这就是民主社会的好处,人家如今是宗教界人士,这个,香港有名望的大和尚,没有充分的证据,龙五可以拒绝提供任何传讯,况且,龙五也用起了律师。   李晓谦和唐亦龙两位博士都认为,应该尽快了结这些官司,长久拖下去对洛桑的声誉是不好。这些寡妇太能闹了,整天不是去港首门前示威,就是到洛桑马廊前抗议,如今知道洛桑在德洛克私人医院里,干脆在门口举着条幅抗议,上面写着:洛桑,还我老公,还我幸福。   刚开始,洛桑还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羽毛,大家都知道他与黑社会关系很深,这不是秘密,很多人甚至开始称呼他为香港教父。如今看出点不正常,那些寡妇的条幅也太暧昧了,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洛桑这个色狼对她们怎么了,也别说,那里面还真有几个姿色不错了。   来看洛桑的人多,看到这些肯定就有些想法;德洛克私人医院门口等新闻的记者也多,这些守候的记者们整天见不到洛桑,没什么事就开始瞎琢磨,时间长了也编出点花边新闻来,当然是洛桑与寡妇们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听李晓谦博士说完,洛桑也看完了手中的资料,一杯茶喝完,说出句让唐亦龙和阿卜杜拉王子都吃惊的话:“死的人还不够多吗?非逼我再亮几张牌你们才知道害怕。”   洛桑自嘲的笑笑,对李晓谦说:“李博士,这件事你不用管了,随便她们告去,先集中精力把对日本政府索赔的文件准备出来,这件事情我自己处理。”   唐亦龙想劝洛桑两句,想到自己的老板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他面对的世界比自己层次高,也许这里面牵扯到别的什么,就开始汇报自己的工作。   还是华夏龙洗工程的发标,洛桑不想得罪香港政府,也不想得罪大陆的企业界朋友和大人物,所以才躲在这德洛克私人医院里培养妖精养黑格尔。   这次想得到这个工程的,还有家香港的超级富豪,蒙氏财团;一个以前不把洛桑看在眼里的豪富家族,他们通过港首和汪启正向洛桑表达自己的意思,也通过北京几个大人物来向洛桑施加影响,现在,连唐亦龙都感觉到了压力。   怎么看,洛桑对这个超级财团都没什么好印象,他们太高贵也太自负了,洛桑在香港混了一年,大小宴会也出席了几十次,朋友更是交了一大堆,就是与这靠房地产起家的世家没接触过;蒙氏家族的成员都混的比较高尚,不是在北京就是在东京,要不然就是巴黎、伦敦、纽约晃悠。   替蒙氏财团出面想得到这个工程的是蒙氏财团的子公司,本来,洛桑对香港谁中标都无所谓,这个强势出现志在必得的蒙氏财团让洛桑心里好恼。   “他们就是有通天的本事,这次也别想得到一点工程,恩,也许不应该做的这样绝;唐先生,你去找周氏的周劲松先生谈谈,我的意见是把这个工程总包给他,让他给肖先生的朋友分一部分,再让他们给那个什么蒙氏财团分一点,最多一个偏殿;把标底透给周劲松,一定要一对一的时候才能说,不能写到纸上,不能被录音。”   在唐亦龙看来,洛桑的作为都是高深莫测的,也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去工作了。   这边,洛桑牵出黑格尔,又开始陪他跑步,跑了半上午,太阳将要正中时拿起电话与港首沟通,充分解释了自己的难处,对于蒙氏财团的加入表示欢迎,言语间夹杂着些挖苦抱怨,也就是临时抱佛脚那类的话。   又给汪锦辉去个电话,请他协调一下,赵鹰下午将去监狱探望一个囚犯。   赤柱监狱比较古老了,被从议员家里抓的十四K大佬在这里已经关了一段时间,到底是曾经风光无限的大佬,在监狱也没人为难他,人家有钱,连看守都对他很客气;被提到提审室,以为又是自己的律师,看到赵鹰来看他,心里忐忑起来,作为黑社会大佬,谁不知道这个人的厉害?赵鹰平时不苟言笑,有是军人出身,袭击白将军的时候,黑道大哥们都领会到了他的冷酷,背地里,大家都称呼赵鹰为黑鹰。   五分钟,赵鹰都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一直把大佬看蔫了,赵鹰才扔出一叠照片出来。   大佬看着,头上冒着汗,腿也哆嗦起来。   “还认识他是谁吗?就是你们的白将军,五天前在大陆被枪决了。你是不是活够了?想去和白将军团聚,如果那样,明天你就能被保释出去。别以为在香港判不了你死刑你就是安全的,信不信,想把你引渡到罗湖桥那边很容易,只要解决一个小问题,找几个人指控你很容易,你希望那样的结局吗?”   十四K大佬哆嗦了一阵,就镇静下来,低头认输:“对不起,我没权利阻止外面的事情,那是在台湾的兄弟在起哄。”   “我知道你没那个胆子,他们也没这个胆子,今天就是借你的嘴给你背后的人传个话,如果想把桌子掀开,我们没意见,你应该知道从白将军那里搜出的文件都牵扯到谁,如果明天香港还有别的声音,后天就会出现更大的丑闻。”   赵鹰说完就走了,洛桑这样做也是无奈,自己的含沙射影太含蓄了,那些人也太自信了,真以为这次杀了那么多人,自己什么文件都没得到?   耍出这张牌后,就真的不能回头了,是对头就是对头,是朋友就是朋友,洛桑一直尽量避免的局面还是出现了;另一方面,他可算是被这些人逼着一步步与黑社会靠拢。   接待室里,大佬刚喘口气,又进来个和尚,身穿飘逸的白僧衣,外罩红袈裟,头带双龙戏水法冠,却是那静佛寺的龙法王龙五。   “好气色啊,是不是在里面太舒服了?前辈,时代变了,黑社会也变了,这里是香港赤柱监狱,真收拾你,你想死都不容易。”   十四K大佬那个恨啊,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家现在是当家人,自己以前对他也太不照顾了,如今来讨还点利息是合理的。龙五如果送几个兄弟进来收拾他,他还真是害怕。   “你想怎么样?龙五,我现在是失败着,认输认命。”   “前辈是高人,知道识时务我们就好谈了,龙五是来请前辈出山的,十四K已经成过去,咱们还要混下去,以前的恩怨都一笔带过,今后帮我怎么样?”   大佬眨着眼,看着得意洋洋的龙法王,想着过去的风光生活:“我可是带罪之身,你这样做不怕别人有不服?”   “别说那些没用的,外人没有权利干涉我静佛寺的事物;两个条件换你和你儿子的命;先要听从赵先生的吩咐,他让你干什么你必须做好;这另一个吗,我很想知道你们的地下钱庄如今怎么样了。你是负责这件事的,江湖上都知道,你的外号不就是‘摇钱树’吗?我们想接手这项生意,还请前辈多多指点,有钱大家挣,我们保证你的安全,还给你个罗汉的位置,怎么样?满意吗?”   龙五抛出的诱饵对别人也许有用,静佛寺的罗汉位也是高级职位了,但十四K大佬接触的事情比他高级了不是一个层次,怎么会对一个罗汉位感到满足;两人讨价还价一下午后,龙五被迫给“摇钱树”一个护法王的位置,换取一个几乎被取空了的地下钱庄。   这样的交换互相都很满意,“摇钱树”跟着龙五就等于是跟着洛桑了,近期的安全得到了保证,家人也安全了;龙五也开辟了一条财路,有“摇钱树”管理财务,总比自己手下那些笨蛋强。   第二天,德洛克私人医院前的寡妇果然大多收队了,还留下两家,就真的是想找洛桑讨回点公道;这也不难对付,来了两个和尚,带着几个沙弥,对着两家三个寡妇指点着,临走抛下句话,如果再纠缠,就把十年、二十年前的老账全翻出来,让他们倾家荡产,混黑社会的大佬们,谁手上没点血债?   随着发标日期的临近,寡妇团消失了,指控也撤销了;但来医院看洛桑的人多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着急活动,发标前三天,老狐狸竟也来电话找洛桑。   上次回北京,洛桑只见了老狐狸一面,还是在北京汪氏会所的菊花屋别墅里请老狐狸赏花喝酒,书冢也没去;他是不想接触云一真人太多,洛桑不屑与低级神仙们耍心计。   在洛桑眼里,老狐狸的地位比那云一真人高不少,怎么说老狐狸也是对他有恩的,自己在北京也少不得与他互相照应,赵鹰也是盾甲门弟子出身,在北京,盾甲门弟子还有不小的势力。   这次,老狐狸显得很不好意思,他是来给李公子说情的。   “这个李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您亲自出面?”洛桑半开玩笑的说。   “他本身到没什么,一个喜欢的玩的大孩子而已,他的父亲可是大有来头,这次是给他父亲个面子,李部长的前途看看好,与肖省长被称为一时亮瑜;还是照顾一下比较好。你不是说了临时抱佛脚什么的,好人要做到前面。”   洛桑嘿嘿笑笑,他说的是蒙氏财团,没想到话却传到北京了,看来港首对他们也是不是很尽心,连忙请教老狐狸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得罪个蒙氏财团,对你没什么,他们是走中间路线的;香港回归前,把大笔资金投资到英国,结果很不理想,即使蒙肇基得到了英王御封的爵士头衔,蒙氏财团也不被英国人接受,几次收购都失败了;前些年醒悟了,再回头投资中国大陆,却晚了一步,再加上习惯总走上层路线,弄得名声很不好。这是个教训啊,你我都要注意;蒙氏财团如今的情形很不乐观,正希望得到一个大工程来培养人气,赚钱到是其次的,想给他们个机会就照顾一点,不喜欢就不必在乎他们。”   怪不得港首样子那般怪,原来是个两面派财团,既然狡猾的老狐狸都这样评价蒙氏财团,洛桑就彻底不理会那些大人物的招呼了,这一步看来是走对了,接下来有更多的人来为蒙氏财团说情,从中洛桑也听出了玄虚,这些人都是在打哈哈,也就是碍于面子,走个过场而已。   彻底安生的十多天过去了,华夏龙洗发标正式结束,黑格尔将要满月,洛桑的病也快好了。   周劲松果然得到了这个工程,也与肖先生的朋友签下了分包合同,为了平衡,等候了洛桑几天了北京李公子也得到一个亿的工程,洛桑已经做好了赔钱的准备,当然,这笔钱不会白出,也不会是他出;李公子其实不在乎得到多少工程,他在乎的是派,也就是面子;周劲松会负责弥补李公子玩漏的部分的,虽然要耽误点工期。   洛桑出院了,黑格尔也正式亮相在媒体面前;外界评价洛桑兄妹三个,论美丽高贵,非小妹梅朵莫属;论英俊潇洒,二弟洛巴最有人缘;大哥洛桑只是个浪子,别把这两个神仙样的好孩子给教坏了。   黑格尔实在是太注重自己的外表了,以阳光男孩的皮囊,刚满月三天就拖着尾巴把中环的高档时装店逛了个遍,洛桑给他的一百万也花得差不多了。   洛桑刚警告黑格尔节省点,谁知黑格尔自己开始挣钱了;三天里,在阿卜杜拉王子的助手克劳恩的帮助下,黑格尔就为自己赢得了个时尚人士的称号,作为洛桑的弟弟,他也是媒体追逐的焦点,从第四天开始,就有几家大公司向黑格尔摇起了橄榄枝。   这些公司原本请洛桑了多次,开始是被洛桑拒绝了,后来就不敢请洛桑了,人家自己就是富豪,已经脱离了能被市场利用的范畴。   当黑格尔穿成猛男样子,拿着一千万预付款回到浅水湾别墅时,大家才知道,这个妖精一口气把自己卖给了五家公司。   洛桑恼怒起来,当即把黑格尔的支票撕成粉碎,拎着黑格尔的尾巴到后院教训了一顿,限制他只能在这里修炼,什么时候把尾巴练没了再出去混。   藏南江孜平原沙隆寺的翁巴天青活佛给赵鹰来电话了,红衣主教弗兰茨神甫带着一群传教士,按照百年前英军侵略西藏的线路到达了江孜平原。   洛桑一直在等着这个消息,四个月前布置下的棋子终于发挥了作用。   如今洛桑身边的事物繁多,想如以前那样抬脚就走是不可能了,这次去又不能带很多人,斟酌半天还是把阿卜杜拉王子带上了,只带他一个,随从都留在香港归赵鹰调配。   这次,赵鹰被留下,没办法,黑社会就怕赵鹰,各方面的关系赵鹰也熟悉,香港需要一个能做主的人。   对外界,洛桑说是兄妹三个回家探亲,黑格尔是必须带着的,谁知道自己离开后这匹色马会怎么样,这里谁也管不了他,别一时冲动,露出马尾巴来。   赵鹰还是不放心洛桑,转身就给刚加打电话:“师傅要去拉萨,明天的飞机,这次他不让我跟去,师兄,最好是你带人跟在身边。” 第三十四章 黑格尔之乐   明天就要上路,晚上,洛桑在教训黑格尔注意事项,梅朵也在一边陪听,手里举着降龙棒滴溜溜乱转,把黑格尔眼睛都转晕了,生怕什么时候那棒子落到自己身上。   教训完了,洛桑把黑格尔自己的马尾巴编成了马鞭递到他手里:“这一路上,先用这个吧,注意点,这个是你的尾巴编的,毁了就再没有了。”   这就是黑格尔受了半晚上教训的奖赏,本来黑格尔要求师傅给自己件法宝什么的,对于勒旺莎的九孔金鱼,黑格尔羡慕非常,如今终于化形为人,师傅却把自己的尾巴编成马鞭给自己,真是失望之极。   客厅里,阿卜杜拉王子与伊沙贝拉正在算账;这一段闲极无聊,阿卜杜拉王子也建立了一个基金会,是以伊沙贝拉小姐与王思韵小姐的名义建立的,这是为了感谢中国政府对他的庇护;面对的援助对象是未婚母亲,这是王思韵建议的;反正两个女人闲着也是闲着,有这么个事情操心,两个男人就更自由。   这个基金会的钱都是世界赛马锦标赛有限公司的股东出的,说到底,是那些股东的夫人和准夫人们出的,这是一个夫人们的玩具,几天后,这些夫人们要来香港聚会,伊沙贝拉女巫正算自己的紫罗兰小瓶香水够不够发。   洛桑的意思是让两个女人到王飞将军那里去,黑格尔住院期间,老将军回疗养院了,他与王思韵最投缘,在这里住的十多天都是王思韵在照顾他,前天还邀请王思韵和伊沙贝拉去他那里做客;看到两个美丽的女人有了自己的事业,就没提这事,有赵鹰在,有黑社会保驾,相信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门厅的电话响了,嘉岛会所的门卫来电话说有人来拜访,蒙氏财团第二带掌舵人蒙肇基的大儿子蒙炬,门卫问洛桑见不见。   超级富豪的代表来了,洛桑当然要见见,就在门前沙滩上摆好桌椅;等三十多岁的文雅男士蒙炬走下房车,洛桑已经开始点火烧水了,这还是从小山美子那里学来的,回到香港,洛桑就弄了套茶具,每天也要用小茶炉给自己烧几次八仙山运来的泉水,连王思韵都爱上了这一口。   蒙炬生的温文尔雅,一派大家气度,轻轻与洛桑握手、谢坐后,看着洛桑在轻轻吹火,也不打扰,静等水开了,洛桑冲上两杯观音茶后,在开口笑道:   “都说洛桑先生是牧民,豪放豁达,这一看却不像了,这样的手艺,蒙炬也学不来。”   “所以要学习啊,这还是跟一个朋友学的,交朋友多了,见识就多,人也豪放不起来;蒙公子,今晚大驾光临寒舍,对洛桑有何指教?”   蒙炬端茶杯闻了闻茶香,摇摇头:“指教说到哪里了?能见到洛桑先生就是荣幸了;这茶是好茶,水是好水,只是深秋气寒,这样的水应该百滚为好,那样茶香才能浓厚。”   “说得好,就如交情一样,见面少了就没什么交情,所以要常走动,都是中国人,最好沟通了,只这杯茶就能看出蒙炬公子不是俗人,相见恨晚啊,如果早些见到蒙公子的风采,也许就不会有误会了。”   “我们之间有误会吗?”蒙炬打断洛桑的话,似乎没听出那话里的调侃,神色如常:“我们家族有祖训,莫问世事,独善其身。到父亲那一代开始变通,却还不习惯与常人交往,所以才会在洛桑先生这里碰了钉子;这次来,就是见见面,今后常来往,互相也多照顾些。”   蒙炬说到这里,举杯喝下渐温的观音茶,与洛桑握手告辞。   送走了蒙炬,洛桑叫来了赵鹰,他的手里多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这是蒙炬带来的见面礼,告辞时塞进洛桑手心的,蒙氏家族行事真够小心的。   “今天罢了,明天我们走后去查看一下,看里面是什么人,不许惊动他们,既然蒙公子如此小心,一定是我们的对头。主要是保护好别墅里的人,还有就是唐先生和李博士,警告一下张小宝,没事情抓紧修炼,不要随便外出,他的话太多了。”   赵鹰点点头,感觉到肩上的担子重了,张小宝交了个外国女朋友,两人虽然才认识一个多月,却已经如隔世冤家般整天腻在一起;那个小姐洛桑虽然没见过,总觉得不是什么好鸟,来香港旅游,却说自己是黑格尔的崇拜者,整天混在洛桑马廊周围,把张小宝迷得东西不辩、南北不分,整天学习英语,连黑格尔都给带坏了。   第二天下午,阿卜杜拉王子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拉萨机场,黑格尔第一个晕乎着下了飞机,没有克劳恩搀扶,他就要爬下来了,这是变成人后黑格尔头一回上天,妖精还享受不了高空的环境。   刚出机场贵宾通道,洛桑就看到刚加带着六个喇嘛站在那里,他们身边就是沙隆寺的翁巴天青活佛。   本来,洛桑“兄妹”三个,加上阿卜杜拉王子和伺候王子的克劳恩,勉强能挤进洛桑送黑翁巴天青活佛的越野车,但是多了刚加他们七个,无论如何是挤不下了。   刚加一行也是刚下飞机,还没准备交通工具;原本洛桑准备直接奔赴藏南江孜平原,如今只有先到拉萨买两部汽车代步。   黑格尔晕机晕得厉害,躲在宾馆里睡了一整天,饭也没吃,这才让洛桑轻松些。   说那黑格尔本来是草食动物,这一段还是不沾荤腥,翁巴天青活佛准备的接风宴除了肉还是肉,黑格尔也不会吃;洛桑还怕黑格尔另一个毛病:嗜酒。黑格尔虽然不吃肉,却见不得酒,每次宴会都让洛桑轻松不了。   第二天一早,三辆越野车开出拉萨,洛桑坐在头辆车上,边走边听翁巴天青活佛介绍红衣主教弗兰茨的情况;晕机过后的黑格尔坐在越野车的后坐开始晕车,这一路对他简直就是折磨。   司机不够,只有雇个本地人,对于这点洛桑有些不满,刚加他们在北京一年,竟然没学会开汽车,就要求他们在路上好好学。   早上起来,克劳恩就给了翁巴天青活佛一万美金,所以活佛服务起来格外用心。   五天前,从印度方向传来消息,一个徒步旅行团正在向江孜平原前进,其中多是修士,领头的是个中年教士,尊贵的红衣教士弗兰茨,他们来的目的一是传道,二是赎罪,三是与西藏的密教交流学习。   翁巴天青活佛特地开车去查看了这些修士,总共二十九人,都是黑色衣衫,完全不借助交通工具,边走边向路人传播上帝的信仰。   “他们是那样虔诚,百姓都说,这是侵略者赎罪来了,他们自称是为祖先的错误道歉来了,进入中国后,就按照英国远征军的前进线路,每到一个被他们摧毁的寺院村庄都要停留一下,或捐款重修,或举行祈祷会安慰前人的灵魂。”   出拉萨向南,汽车在茫茫雪原疾驶着,建筑渐渐少,树木凋零成枯枝,在高原的寒风中颤抖、呜咽。   如今正是西藏的冬季,最严酷、最寒冷的季节,弗兰茨主教挑选这个时候进藏,还带着二十八个修道士,究竟是怎么用意?想不明白,洛桑就决定暂时不打扰这些赎罪者的赎罪之旅,在沙隆寺等着这些人;反正他们的不会真的为了赎罪而来,总回漏出马脚的。   沙隆寺坐落在江孜平原的中部,百年前也经历了英国远征军的洗劫,洛桑一行把汽车存放在牧民家,真的就来到沙隆寺做起了喇嘛。   对于洛桑,翁巴天青活佛没看出有什么修为,只知道这是个大有名气的富豪,出身藏北草原的英雄;看到刚加一行七个喇嘛,活佛就吃惊了,只要是喇嘛谁不知道刚加,也是个在西藏提前来响亮的名字,他肯定是卡瓦轮寺下一界届活佛,实力就不用说了;那六个喇嘛也齐刷刷的有活佛的修为,哪个比他这个名义上的活佛厉害都不是一点。   卡瓦轮寺如今已隐隐成为全藏最有实力的喇嘛庙,看到这些来自卡瓦轮寺的高手对洛桑敬若神明,翁巴天青活佛也小心起来,能让这些高手赶来迎接的,不会是普通人。   沙隆寺只是座小寺院,依山傍水而建;寺里的喇嘛不过十多人,据说,鼎盛时期,这里有一百多位喇嘛。自从经过百年前的洗劫后,受磨难最重的藏南江孜平原的居民,对以前无比虔诚的信仰产生了怀疑,寺庙里的喇嘛也渐渐少了。   这里是全藏最开放的地区,连沙隆寺里都有彩电、冰箱这样的东西,翁巴天青活佛更是在寺旁的大路旁开了两家商店,一家卖藏族工艺品,一家是供路人歇息的餐馆带旅店。沙隆寺与其说是寺庙,不如说是家经济实体,这次接待来自香港的富豪,全寺上下心思就别提有多虔诚了。   弗兰茨主教一行距离这里还有五天的路程,洛桑与阿卜杜拉王子也穿上僧衣,住进狭小的僧房里,正好安心讨论他们的新宗教。梅朵也放松了对黑格尔的看管,这个季节的江孜平原,人烟稀少,路上除了车辆,连牦牛都见不到几个,更别说人了。   黑格尔很高兴,在沙隆寺休息一天,从晕乎中恢复了活力,满山乱跑起来,真如脱缰的野马。洛桑对这个妖精徒弟也没办法,看到西藏的广袤山水上也想明白了,那样限制黑格尔也许对他不是好事。   黑格尔本是自由的野马,被自己驯服后还多有不服,虽然修炼成人,本性却还没改变多少,马的世界到底与人不同,不吃点苦头,不经历磨难,自己怎么说他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很复杂;这里是人烟稀少的地方,放这匹野马出去撒欢也闯不了什么大祸。   洛桑还是低估了黑格尔的闯劲,这匹被撒出去的野马第三天就给师傅带来个惊喜,这天上午,黑格尔竟带着一群羊回来了。   看着黑格尔挥舞自己尾巴编成的马鞭,穿着一身在拉萨买的藏袍,身边依偎着一个脸蛋红扑扑的藏族姑娘,谁都知道这匹色马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阿卜杜拉王子嘿嘿笑笑,对洛桑说:“不会惹麻烦吧?你的黑格尔本事也够大的,瞧人家的陪嫁也够丰富的,足足有二百只羊,还有一匹马。”   这里的习惯洛桑不知道,藏北草原那里如果黑格尔钻进姑娘的帐篷,那就瞥不清了;怎么说这也是黑格尔的“初恋”,洛桑没多理会,看着黑格尔那满足的脸和姑娘幸福的微笑,扭头回去了。另一个原因是,师傅感觉到黑格尔原本散漫的真气凝实了几分,这才知道前一段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这匹色马又回到了以前的老路上去了,也许那就是适合他的修炼之路。   洛桑当然要找翁巴天青活佛问问了,黑格尔这样闹腾,后果严重不?在香港,黑格尔想鬼混很容易,只要有钱有名,女人会找上门与黑格尔鬼混,很多二、三流明星还巴不得与黑格尔这样家伙的惹出点绯闻什么的,但是这里是草原,黑格尔还拖着条尾巴,后果真不好说。   翁巴天青活佛正在准备早饭,他在外面也有家,为了照顾这洛桑他们,这几天都住在沙隆寺;听洛桑问黑格尔行为的后果,活佛笑了,带着洛桑来到姑娘的帐篷前看了一圈。   “帐篷上挂着银铃,姑娘还没孩子;没关系,这里的姑娘都很厉害,一般人根本进了不她们的帐篷,没看到牧羊犬被绑起来了吗?就说明姑娘在等待自己的情郎,洛巴先生的魅力战胜了姑娘对情郎的热爱,他们会幸福的热恋一阵的;山后面有温泉,那里是冬季牧场,洛巴先生只要不同时招惹两个姑娘,只要能应付姑娘情郎的挑战,没什么问题,一切都很美好。”   混吧,妖精爱怎么混就怎么混,师傅不理会黑格尔了,牧民再厉害,只要不动枪,谁能战胜黑格尔呢?黑格尔鬼混的地方只隔着一道山梁,直线距离八百多米,出不了意外。   但是第五天早晨,洛桑凝神注意山那边黑格尔的情况时,却看到了荒诞的一幕,黑格尔休息的帐篷里竟然有两个红扑扑的姑娘,一个正在爱惜的为黑格尔穿衣打扮,一个正在为黑格尔把长发编起来。   这个地方不能呆了,再呆下去,黑格尔非把附近的小伙子全变成仇人不可。   “黑格尔,尽快回来,我们要走了,把你口袋里的金戒指给她们一人一个,今后,你见不到她们了。”那是洛桑昨天给黑格尔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看来,自己要多在翁巴天青活佛的小店里买几个了,虽然不便宜,翁巴天青活佛也说不收钱,洛桑怎么能省这个钱。   听到师傅传到心里的话,黑格尔眼睛开始湿润了,把两个红扑扑的姑娘抱在怀里,热切的亲吻着,嘴里还抽泣着说:“我的心要碎了,与你们分别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也许看不到可爱的你们了,这是我的心,我把它留在你们手上,等着我,我会回来找你们的。”   红扑扑的姑娘紧紧攥着黑格尔的礼物,哭成一团,把黑格尔抱倒在厚厚的毡床上,又是一阵疯狂的缠绵,这时洛桑才发现,黑格尔的马尾巴全缩进身体里了;这匹色马,为了寻欢什么鬼主意都能想出来,妖精的身体也特别,竟被修炼出这样的本事。   师傅怎么逼他也没黑格尔自己逼自己来的有用,洛桑查看着黑格尔的情形,竟真的在两具健康的活力迸发的胴体边享受分别的痛苦,边修炼等觉功法,引得在远处窃探的师傅也心神激荡。   出了帐篷,黑格尔擦干眼泪,舒服的号叫一声,那里还有半分伤心的样子?当然,马尾巴也露出来了。   中午时分,顺着山路来了一群黑衣人,不是二十九个,至少有一百二十九个,看来,弗兰茨主教一路来也有了不少崇拜者和追随者。   距离很远,洛桑就感觉到一个四处扫描着的精神,修为竟真的与自己不相上下,好在他的感觉还没自己那么大的范围,就证明他的精神修为没自己境界高。   洛桑忙吩咐梅朵带卡瓦轮寺的喇嘛护着阿卜杜拉王子和克劳恩主仆到十多里外的汽车处,这里只留下自己和刚加。黑格尔被也跟去了,如今再不能出意外了。   沙隆寺的天王殿上,一个身穿黑色厚羊毛尼教服,领口镶金边的教士上香后,对站立在威武的四大天王左右的翁巴天青活佛和刚加用藏语说道。   “我们从遥远的西方来,不是只为点燃一跟小蜡烛,也不是只为灌满你们的酥油灯,我们怀者忏悔而来,希望能用我们的祈祷,得到你们的宽容;为了一百年前我们前辈给你们造成的损失,我们带来了补偿;千百年来,我们的祖先活在耶苏基督的光芒下,但基督没有活在多数人的心里,他们心里只有贪婪,没有宽容,给世界造成了巨大的灾难,也给你们带来了痛苦的回忆。我们的心灵倍受折磨,为了拯救自己的灵魂,为了使你们的心中少些仇恨,我们来了,来接受你们的审判。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阿门。”   门口聚集了一群人,洛桑也混迹其中,观察着这些来人。   在他看来,二十八个修道士都很高明,都有与卡瓦轮寺喇嘛类似的修为,其中最高明的那个正在说话,如果他就是百年前在这片土地上抢夺了黑熊皮的弗兰茨牧师,也太年轻了,怎么看也不会超过五十岁。 第三十五章 羊卓雍湖   沙隆寺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散在四周的牧人与过路的藏人,慢慢聚拢来,观看这奇怪的人群,他们不知道,穿黑衣服的来沙隆寺有什么干什么?   穿上黄色的衬衫,紫色的袈裟,翁巴天青活佛就不是自己了,而是众多神佛在这片土地上的代表,他要保持自己的尊严,就不能像傻子一样站在那里任凭这个外国人说什么圣父圣灵和阿们,虽然平时没多少人来沙隆寺敬佛,但是每年总有那么几天是沙隆寺热闹的日子,为了那几天的丰厚供奉,翁巴天青活佛也要证明自己是个有本事的活佛,不是个木偶。   “耶苏是谁?是他派你们来的吗?是他派军队来杀人的吗?”翁巴天青活佛摇着手里的转经桶,那可是纯金的家伙,值不少钱,不是大场面他也不拿出来用。   “耶苏基督是上帝的儿子,是受上帝的指派下来替人领受苦难,救赎人们脱出苦海。”弗兰茨主教身材不算高大,但很结实,面孔也不漂亮,有着欧洲人的高鼻陷目,眼珠却是黑色的,方正的脸型显得他很庄重;与一般的神甫一样,弗兰茨主教手中也举着银色十字架,上面正是耶苏受难像,逼真的连头上的乱发都清晰可辨。   弗兰茨主教的十字架实在是太逼真了,看到耶苏身上连衣服都没有,露出了一身历历可数的骨头,像罪人一样挂起来,手心里钉着钉子,血从那里一滴滴流下。血快流光了,头像断了颈骨一样垂在胸前,翁巴天青活佛便忍不住笑了。   “阿弥陀佛,可怜的人,你说的是他吗?他能带来什么?如果他是个善良的人,应该已经到西方极乐世界享福了,如果他是罪人,也早就下地狱了,这个人这么可怜,还能帮助谁呢?”   “耶苏我主啊,饶恕这个无知的人吧。我必使他成为你的羔羊。”弗兰茨主教用英语念叨几句,想来是给自己身边的修道士听的;又和颜悦色的说:“我主耶苏是个高尚的人,他是上帝的儿子,来传达上帝的意志……”   “所以你们把他弄死了?可怜的人,上帝应该惩罚你们,你们这样对待他儿子,你们的上帝会发怒的。”这时,洛桑才发现,翁巴天青活佛还是很可爱的,自己只是对他说这些人是为了抢他的饭碗,年轻的活佛就开始尽力打断弗兰茨主教的话。   “上帝是仁慈的,他的仁爱会拯救我们的,也只有上帝能拯救我们脱离苦海;我们都是因为爱而被创造、为了爱而被创造的,这种创造是免费而无偿的,是上帝的仁爱创造了我们;但是我们之间充满了仇恨,我们就是为了上帝的仁爱而来……”弗兰茨主教刚说几句,话头又一次打断了他,这次是刚加插开口了。   “上帝不是仁慈的,他曾经毁灭了全世界,这是你们的圣经上说的,诺亚方舟的故事如果真实的话,上帝就是个刽子手,如果不真实,你们的圣经也充满了谎言。就如那么多我们造成的灾难一样,没有你们的杀戮,我们是幸福安详的。”   “诺亚方舟”是出自圣经《创世纪》中的一个引人入胜的传说。由于偷吃禁果,亚当夏娃被逐出伊甸园。此后,该隐诛弟,揭开了人类互相残杀的序幕。人世间充满着强暴、仇恨和嫉妒,只有诺亚是个义人。上帝看到人类的种种罪恶,愤怒万分,决定用洪水毁灭这个已经败坏的世界,只给诺亚留下有限的生灵。   据说,那一次毁灭了世界上所有的生命;“我要将所造之人和兽、飞鸟和昆虫、都从地面消除,因为我后悔造出了这一切。”这是圣经上的原话。   弗兰茨主教也觉察到刚加的高明,微微点点头:   “那是因为人类的贪婪和愚蠢,为了避免那样的灾难再次发生,上帝把他的儿子耶苏派下来,为的是用他那无所不在的爱洗刷世人的灵魂,让他仁爱的光芒普照大地。我们的前辈是给你们造成了灾难,这也是我们来赎罪的原因,但是,他们也带来了文明和民主,让你们知道了世界的博大;对你们的信仰,我没有丝毫的不尊敬,我只希望,消除我们之间的仇视,有信仰的人是幸福的;不论是信仰上帝的我们还是信仰如来佛祖的你们,大家都应该是亲兄弟;在信仰的世界里,我们是平等的,上帝与佛祖也是平等的……”   弗兰茨主教毫无动气的意思,继续传道,这时洛桑才发现,刚加和翁巴天青活佛已经被禁锢了,只会看、不能动,弗兰茨主教手中十字架上的受难耶苏诡异的抬起了头,双眼正散发出蓝色的光芒。   一阵强烈的波动以弗兰茨主教为中心传播开来,震颤着所有人的心灵,虽然这里的人不多,也有聚拢了三百多个,这是种神奇的精神震荡,借助这种震荡,弗兰茨主教的话语被放大,深入到每个人的心田。   “……刚加朋友,您有无上的灵通,注定是上帝的子民,五天后,我将在江孜宗山白居寺十万佛塔前举办大祈祷会,为在那场悲剧中升天的英灵祈福,是我的信徒,去共同为化解那段冤仇祈祷;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阿门。”   洛桑正在分析这中能量的作用,弗兰茨主教已经结束了这次拜访,带着自己的队伍离开沙隆寺,在冰天雪地中向着北方另一个寺庙走去;也许在他看来,小小的沙隆寺不值得浪费太多的时间,从这里到江孜宗山,还有三天的路程,还有十多座大小寺庙要拜访。   临出门时,洛桑也学着围观的藏人一样,恭下身回避着弗兰茨主教的注视,知道了弗兰茨主教将在十万佛塔举办大祈祷会,他还不想在这个时候出手;谁知道这家伙一路上收拢了多少人心?洛桑要在那些被他聚拢来的人面前对付他。   另一个奇怪的就是,弗兰茨主教走的明显是传统传播信仰的道路,却比那木讷的难道这家伙脑子有毛病,不知道利用现代手段凝聚人心?这样就是传道五年也聚拢不了多少念力,虽然洛桑也承认,这样累积的念力比自己那样扎实的多,但是太累了,洛桑可不屑于这样做。   弗兰茨主教一行走了,围观的牧人也散去了,沙隆寺的天王殿里,刚加和翁巴天青活佛也清醒了。   刚加的境界高,没一会就恢复正常了,对刚才的情况很困惑,如果不是洛桑,也许他真的就跟着弗兰茨主教去了;翁巴天青活佛却还在念叨着:圣父、圣子、圣灵,阿门。   洛桑挥手拍拍翁巴天青活佛的肩膀,唤醒了这个被迷惑的活佛:“知道厉害了吧?你现在赶去前面的寺院,把你的经历讲给他们,一直要到江孜城的宗山白居寺,五天时间有点紧了,你要快些,刚加也跟去,必要时,让他们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来到存放汽车的地方,洛桑叫下黑格尔,对王子简单说了说弗兰茨主教的厉害,让阿卜杜拉王子带着人坐车走了;“五天后,我们在十万佛塔下见。不要与这个弗兰茨主教距离太近,真是有趣的朋友。”   汽车走了,黑格尔蔫了,与洛桑不同,黑格尔对身边的两匹马充满了感情,万不肯骑着它们赶路;怎么说,黑格尔都是匹马妖精,虽然对自己的出身又点自卑,却决不忘本。作为赛马,只有少数几个人能骑上他的马背,还多是摆设;黑格尔是那么骄傲,真正能驾御他的只有洛桑,连驴妖精勒旺莎都指挥不了他。   洛桑只有自己骑马,另一匹马身上驮着行李,黑格尔牵着马跑,也算顺便练习一下跑步,这对黑格尔很正常。   跟踪弗兰茨主教一行很简单,洛桑和黑格尔一直保持着九百米左右的距离;江孜平原上地形复杂,有时开阔,有时又多丘陵,时不时为了躲避前面的视线,洛桑会走到丘陵的另一边。   中午时分,前面的队伍停下来用餐,洛桑和黑格尔也找了个温泉休息。   洛桑喝着青稞酒,吃着熟牛肉,很是快活,黑格尔却在吃炒黄豆和糍粑,喝的也是青稞酒。   “怎么不吃草了?黑格尔,不吃肉你就享受不到做人的快乐,人是食肉动物;勒旺莎不是也吃肉吗?”   “那驴子,别说了,品位太低,竟然和个老娘们鬼混,我都懒得搭理他。”黑格尔撇撇嘴,又喝口青稞酒,往嘴里丢几粒焦脆的黄豆,“噶蹦噶蹦”嚼着,满意的叹口气,继续卖勒旺莎的坏。   “刚到北京时,你和乔大姐一起,勒旺莎就说过你很多坏话;我还以为他有多高的眼光,后来竟找那么一个妖怪失身,我就再没正眼瞧过他,后来找那个还凑合,但是他竟然结婚了,真是傻瓜。”   黑格尔说着,洛桑想着,本来勒旺莎与黑格尔很融洽,究竟什么时候黑格尔对勒旺莎不满意了自己总搞不明白,这时才知道,骄傲的黑格尔原来是看不上勒旺莎的“品味”。   人复杂,妖怪也够复杂的,也不知道黑格尔是怎么看自己,知道问也是白问,这个马妖精这一个月就学甜言蜜语学的快,都是阿卜杜拉王子和王思韵把他教坏了。现在,黑格尔和王思韵最亲,一旦看洛桑脸色不对,就躲到王思韵那里,嘴里整天王大姐、师娘、嫂子乱叫,也不知道遵守个辈分等级,反正是王思韵怎么高兴他就怎么叫。   “说说对你王大姐的看法,她和你的乔大姐那个好些?”   “不错,都不错,师傅的眼光绝对是一流的,两个师娘也都是极品;您就是弟子的榜样,今后一定好好象您学习。还有一个,那个英国师娘也不错,都配得上师傅,你比我大师弟勒旺莎厉害多了,如果师傅结婚了,那就……”   “嘭!”的一声,黑格尔惨叫着跌倒在一旁,洛桑心里恼怒,一脚把黑格尔踢进温泉里,再不理会这个妖精了。这家伙,今后有得乱的,师门不幸啊!   现在,黑格尔的修为只与张小宝差不多,却想做大师兄,把那刚加和赵鹰都没看到眼里还罢了,勒旺莎的修为比自己都高,黑格尔这新妖精竟张口驴子、闭口师弟,洛桑打定了主意,回去就找时间把黑格尔送到勒旺莎教训一段,让黑格尔也知道如今驴子的厉害。   想起乔影,洛桑又黯然片刻,凝神寻找那断续的感觉,也许是距离太远了,也许是这里有什么阻碍,半天竟没感觉到一丝感应。   前面的队伍又开始动身了,洛桑却发现弗兰茨主教带着两个人离开了队伍,队伍向西江孜方向走去,他们三个却向东拉萨方向走,且越来越快,没多久就离开了自己的感觉。   沙隆寺的位置是个路口,南边是亚东山口,也就是印度方向,东边是洛桑他们来的地方,拉萨方向,西边是浪子卡县,西藏三大圣湖中的羊卓雍措湖就在那里,弗兰茨主教去的地方就是羊卓雍措湖方向。   洛桑叫起正在温泉里舒服的撒欢的黑格尔,只让他换上件干袍子就打马跟上去;黑格尔修为尚低,只身体强健灵活,抵御严寒的本事却没洛桑高明,开始还哼哼唧唧,洛桑没理会他,一会儿回头看去,却见黑格尔身上披上了件柔软洁白的羊毛毡子,满脸幸福的奔跑在雪原上;想来是那红扑扑的姑娘送的礼物,洛桑笑笑,就不操他的心了;这个妖怪,对自己爱惜着呢。   跑出去好远,洛桑也没发现弗兰茨主教的踪迹,心里有些着急,就停下来招呼天上的神仙帮忙。   狂潮骑士指示,弗兰茨主教三个就在前面两公里处,他们的速度比马还快些,所以洛桑赶不上,不过没关系,有狂潮骑士盯着就够了,洛桑放松下来,只操心着传授黑格尔更象人的奔跑方法;跑的快了,黑格尔的动作有些变形。   夜幕降临前,洛桑他们赶到羊卓雍湖畔;夕阳西下,美丽的羊卓措湖静静地展现在眼前。纯净的圣湖在蜿蜒的大山之间舒展着优美的身姿。湖水清澈的像一面多彩的镜子,映着天、映着云、映着山,映着渐落的夕阳。云过来了,倾刻间笼照了山影湖色,在这胜境里,谁也觉得自己像个神仙,有飘飘的感觉。   夕阳终于引退到西边的雪山中,天却没完全暗下来,从这里看去,湖中的几座山峰顶部还沐浴在夕阳中,当真是金碧辉煌,羊卓雍湖湖汊很多,像珊瑚枝一样,藏语中又称它为“珊瑚湖”。也不知是山围着水还是水围着山;云渐渐的退去,牧羊人赶着大群的羊群,从山上下来,从云中走出,嘹亮的藏歌伴着小羊的叫声从云中传出,像是从天上下凡一般。   “天上的仙境神奇,人间的羊卓美丽;天上的繁星似锦,湖畔的牛羊如云;仙境和羊卓合并,繁星与牛羊共存……”悠长的歌声在遥远的地方唱响着,那里有篝火人群。这里也是冬季牧场,牧人们圈好羊群拴好马,开始准备丰盛的晚餐。   在青稞酒斟满他们的铜碗,洛桑和黑格尔来到了一个牧村里,狗在叫,扑过来就被主人喝住了。   “是青稞酒的香气吸引了我们,是最美妙的歌声吸引了我们,美丽的圣湖,保佑了你们的富足。”   “远来的客人,是来拜湖的吗?今年没雪灾,全是伟大的菩萨保佑;啊,原来是藏北来的朋友,辛苦了,一定很苦吧?我们也有兄弟在那里,都是很久以前跑去的,如今好了,很多人都回来了。你们也是来找故乡的吗?”   洛桑藏语不错,黑格尔更是个语言天才,藏语就不必说了,那是他的“母语”,汉语和英语也明白些,最厉害的还是法语,在法国驯马师的教育下,黑格尔的嘟噜打的也很有味道;如今,洛桑和黑格尔都穿着藏袍,说是一对藏族弟兄也很合适。   简单的交流后,洛桑和黑格尔就坐在一家帐篷里,在火盆前喝着青稞酒,拉扯着家常的闲话。羊卓雍湖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周围水草丰美,又有大片的青稞田,是全藏最富饶的牧区,也是农奴受压榨最甚的地方,时常有几十年、几百年前逃往藏北无人区的后代来这里拜湖。   这里还出产一种名闻全藏的优良绵羊。羊肉细嫩可口,当地人把肥羊宰了,把羊肉切成条,先用凉水浸泡,再用冰雪冷冻制成风干羊肉“羊卓干索”,味道香,口感脆嫩。   主人端上一盘“羊卓干索”,殷勤的劝着客人享用他们的骄傲,洛桑吃起来胃口大开,黑格尔却一点也不尝。   “我的兄弟出门前发过誓言,不找到自己的意中人,永远不吃肉,什么肉也不吃;美丽的姑娘离开他后,他实在是太伤心了。”洛桑对微微发怒的主人解释着,黑格尔那样子,只喝酒,还苦着脸,真有种失恋的样子。   “英俊的小伙子,只要你够快乐,能唱美妙的歌,天上仙女也会嫁给你的。”女主人被黑格尔的忧愁打动了,唱起一首古老的情歌;唱完,给黑格尔又添杯酒:“冈巴拉山上有仙女,我们很多人见过她们,但是要注意了,仙女的身边还有凶横的天神,如果你不能得到仙女的喜爱,就只有成为天神的点心了。还不如施展你的魅力看这里的姑娘能不能爱上你,最多被狗咬两口,变不成点心。”   黑格尔的忧愁最能打动女人的心,谁知道他是对肉类过敏呢?晚餐在轻松的笑声中结束了,黑格尔也喝得半醺,转身去找自己的姑娘了。   “别乱跑啊,英俊的小伙子,看到挂铃铛的帐篷才能唱歌,姑娘放狗出来就赶快跑;不要到西山那边,那里的女活佛厉害着呢?小心把你扔进湖水里喂鱼。”   说到女活佛,给孩子胸前挂了串珊瑚珠正往外走的洛桑也注意了,真是个奇怪的地方,有仙女还有女活佛,弗兰茨主教正在西山那里露宿。 第三十六章 罗浮烟霞   藏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寺庙,有寺庙就有喇嘛,这是一定的;羊卓雍措湖如此富饶的牧区肯定有寺院,但是这里竟有女活佛,这就出乎洛桑意料了。   女活佛洛桑也见过,那还是号称佛王的莲佑活佛表演的闹剧,如今洛桑与莲佑活佛还有联系,自己的两个基金会就有莲佑活佛发起奉献的一大笔钱,虽然莲佑活佛到香港洛桑没见他。   以洛桑的理解,密宗的功法不适合女性修炼,在高级的功法里,女性只是修炼者的工具而已,时轮灌顶的高级灌顶更是需要众多的智慧女组成肉体坛城来配合;听到这里有女活佛,洛桑好奇心起,又回到火盆旁坐下。   洛桑送给孩子的珊瑚珠串是在香港准备的,这东西在香港几百元一串,在这里就要翻两番,这和藏区的习惯有关。   女主人十分喜欢这样的小礼物,对于洛桑的好奇心也尽量满足。   亚卓桑顶寺位就在羊卓雍措湖畔,那就是全藏唯一一个全是女僧尼的寺院,里面的主持也是女活佛;但是在湖畔放牧的牧民才知道,亚卓桑顶寺位里的女活佛没有西山的女活佛神通大,在西山的雪洞里居住的都是精通密法的女仙人,时常会有健壮的小伙子被女仙人捉去,再出来时已经是几年后了,他们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却被养的白白胖胖,都能活到七、八十岁;这些被女仙人宠幸过的幸运儿很多都进入寺庙修行,其中还出过许多又名气的大喇嘛。   以前,很多苦难的农奴不堪压迫逃往西山,就是希望能被女仙人捉去,那样出来后就有进寺院当僧人的资本,寺院也承认他们是“圣湖的客人”。当然,更多的是被冻死了,西山那里是大雪山,没几个人能挨得过十天。   喝着酥油茶,听着主人讲故事说传说,洛桑对西山里的雪洞充满了好奇;但主人说西山太大了,没有缘分的人走上一年也见不到雪洞的使者,雪神强巴,他是女仙人的使者,也只有他能出入雪洞。   “最近有人从雪洞出来过吗?”洛桑边注意着西山下弗兰茨主教的动静边问,现在,弗兰茨主教和他的助手正在喝茶,他们的帐篷也扎好了,有在那里过夜的意思。   “好多人都这样问,但好久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最近的一个从雪洞出来的已经去世十多年了,他从雪洞出来也有六十多年了;奇怪了,以前都是六十年左右出现一次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强巴不喜欢我们了?”女主人掰着指头算着,旁边的男主人抱起孩子说:“这几年外人来的多,女仙人不喜欢了,他们还要去‘征服冈巴拉山’,那些登山的人打扰了仙人们的世界。我们儿子快长大吧,到时候也找个仙女做老婆。”   “是啊,小家伙长壮实点,找个仙女做老婆。”洛桑应酬着,告辞出帐篷,真找个仙女做老婆,也是麻烦事多多,这一点洛桑很有体会;他在不远处也支起了帐篷,那还是翁巴天青活佛连马一起借给他的,活佛的店铺有时也出租这东西。   黑格尔的歌声从远处传来,声音虽然难听,好在活力十足,仔细分辨一下,竟是那流传在藏北草原的酒歌,被这妖精唱成了情歌,怎么听里面都有些马叫的嘶响,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狗叫起来,姑娘果然放出狗来,黑格尔连狼都不怕怎么会怕狗?三两下就把厉害的牧羊犬收服了,姑娘出了帐篷,看到黑格尔的风采,眼前一亮,黑格尔却转身走了。   洛桑呵呵笑起来,这一来就是黑格尔跑,姑娘追了;黑格尔的品位是比较挑剔,看到姑娘相貌一般,话也不说就撤退了。   过了一会儿,黑格尔的歌声又响起来,这次姑娘没有放狗,也没掀开帐篷的门帘,就让黑格尔在那里唱了好久,等黑格尔不耐烦了,就直接进了帐篷。   其实,两个姑娘姿色差不多,也不知是妖精唱累了还是眼花了,这一进去就再没出来。   这里的牧民很简单,只要没孩子就是姑娘,一旦双方都满意了就能在一起,都是有了孩子才结婚成家;不是满意自己的情郎,姑娘也有办法不让自己有孩子,怎么说这里也是女活佛的地盘,姑娘们去庙里烧香敬佛都能得到些指点。   弗兰茨主教他们开始走动了,洛桑停止打坐修炼,跟了上去;这一段他都在供养那鬼婴四天,自己虽然没进步,那四天就一天天壮大起来。   羊卓雍措湖的夜是安静的,今天没有月亮,这里的海拔也高,点点繁星装饰的银河也分外清晰,似乎触手可及,似乎又在另一个世界。   进入西山,地势渐高,气温渐低,山路渐细窄,但这难不住几个高人。弗兰茨主教三人的身形越来越快,径直朝雪线而去,洛桑在他身后七百米处跟着,考量着前面几个人的速度。   跟随弗兰茨主教的两个修道士,一定是他培养多年的高手,虽然没刚加和赵鹰厉害,也超越了凡人,修入上一重境界,身体的反应和耐力都进入了另一个层次,这样的山麓对他们不是问题。   雪线出现在眼前,再向前就进入雪山了,雪线下,弗兰茨主教展开一个东西查看着,远处的洛桑心头一震,那竟然是另一张黑熊皮。   在这个距离内,洛桑的感觉是灵敏而清晰的,弗兰茨主教也许没注意到有人跟踪,根本就没布置下结界,铺在他们中间的是一张画在熊皮上的地图。   这份地图是巨大的,看样子是用一头熊胸前的皮制作的,背部还有块月牙形白毛;弗兰茨主教他们商议一下,又拿出一枚精致的指南针比画一会儿,终于冲着西北方赶去。   洛桑不敢跟太近了,弗兰茨主教已经把十字架举在手中,借助这奇怪的法器,弗兰茨主教的感觉范围大幅度提升,如不是洛桑布置下结界护住身体,这时肯定被对方发觉了。   雪原消失了,一个十几米高百米宽的乱石坝横在面前,翻过这个乱石堆,雪山间出现了巨大的冰湖,冰湖连着冰川,冰川连着雪山,一条凝固的冰河从前面凶险的冰川中流淌过来。   被淡淡的白雾笼罩的冰川是那么神秘,那么安详,落桑却明白,里面一定充满了危险,不然,前面的三位也不会慢下来,小心翼翼的潜行。   接近冰川的是一片平台,上面是片滚石区,大大小小的石块垫起整个冰河两岸,小的有百十斤,大的足有几吨重。看着这不足百米宽的平台和那五十度左右的山坡上悬着的大小石块,谁心里都会恐惧。滚石可不是普通玩意,一旦雪山上的积雪发生雪崩或冰河开始流动,这些滚石能摧毁前面的任何阻挡。   走近这凶险的冰川地形也有些时间了,洛桑小心跟近了点,面前是最险要的一群冰峰,突兀与冰川之中,如石林一般,绕过这片冰峰就是羊卓雍措湖的主峰冈巴拉山,海拔六、七千多米的雪山群峰。   前面的三个人也小心起来,外面留下一人,弗兰茨主教带着一个进入冰川。洛桑静候片刻,悄悄祭出八宝玲珑瓶,一道金光闪过,留守的修道士被俘获了。   来不及讯问,洛桑把修道士收进莲花境界,掠过前面的冰川。在他面前出现的是个巨大的线轮,两坐三、四十米高的冰峰组成一个门户,红色的细线闪着荧光深入到前面的冰门中。   顺着红线进入门户,在嵯峨尖利或圆润温和的冰峰中来回饶行,洛桑很有点得意,又有些游山玩水的心情;一座座冰峰象牙般的尖锋耸立,颇有点桂林山水画的味道,只是它不是倒映有水中,但冰面上的倒影一样清晰可辨。有的地方两座笔直的峰中间刚刚能容一个人走过,要是二个人就必须相拥而过了;有几座冰峰不很高但很婀娜,有的云髻斜倚,有的裙裾飘扬,真仿如山中起舞的白玉仙女。   如果没有红线的指引,在如此巨大的冰川中谁都会迷路,现在轻松了;弗兰茨主教真聪明,他怎么能想到如此高明的手段?又一次感觉一下被跟踪的人,洛桑心头一紧,怎么自己的反应如此迟钝,他距离被跟踪者只有百十米距离了;转身看看周围的冰峰,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啊,但总是奇怪的,他如今感觉不到头顶的狂潮骑士团了。   弗兰茨主教两个又一次停留下来,趴在冰面上,窥视着前面,现在已经到了冰川的中心,一片平整的冰湖上是一座不大的雪山,星光下,小巧的雪山那么圣洁纯真,雪山脚下真的是一个雪洞;原来牧民的传说还是有根据的,羊卓雍措湖畔真的有这么个雪洞;不过不是在西山,这里已经是冈巴拉山脉的范围了,雪洞里难道真的有什么仙女?   洛桑这次加了小心,先记忆下这里的位置,退后几十米,感觉出了弗兰茨主教的感觉范围才顺着红线出了冰川,来到滚石区,马上召唤狂潮骑士团长冯·凯特下来。   “这里都有什么?冯·凯特团长,您能感觉到吗?说说你们在上面看到的情形。”   “看不到,从上面完全看不到这里的任何情形;周围都是雾,我们连雾也进不去。”   这里晴朗一片,哪里有什么雾?洛桑体会一下这里的一切,刚才自己记忆的位置消失了,再看前面果然是一片雾。   洛桑进入冰峰门户,雾气消散了,退后几步后,又见到前面的雾气,且越来越浓重。   “这不是结界,也不是障眼法,这下面是一个阵,一个躲避神仙干扰的大阵。”洛桑明白了这一切的原由,就不指望狂潮骑士团能在里面帮助自己,当然,他也不想冒险进入。   “我们在这里布置一下,这里是这个的阵的门户,一会儿他们出来了立即抓起来。”   洛桑说是这样说,心里还是犯嘀咕;理智告诉他,进去一定有危险,预想不到的危险,能布置下如此大阵的一定是神通广大的神仙,没有狂潮骑士团的保驾,洛桑可是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这就是依靠神仙的后果,狐假虎威惯了,真靠自己,洛桑竟有点心虚。   但是,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洛桑与冯·凯特团长审问了俘虏后,心里也痒痒起来,并且越来越痒痒。   虽然这个俘虏知道的不多,但他知道弗兰茨主教为了这次行动准备了好多年,也许从几十年前二次从西藏回去就开始准备了。   没好处的事情不值得这样惦记,里面一定有巨大的好处或者宝贝,当然,风险也同样巨大;洛桑想着从英国带回来的黑熊皮,按照他的观点,那也应该算是件宝贝了,拿去拍卖至少也能值个百十万英镑,里面还封闭着一个血天使;但弗兰茨主教就那么随便的留在了圣莫利山洞,这就证明,弗兰茨主教见识过的宝贝不少,一般的东西难入他的法眼;能让他惦记几十年的,不会是俗物。   如今洛桑知道的,弗兰茨主教身边有个奇怪的十字架,那应该是属于西方某个天神的宝贝,还有个来自西藏的铜镜,在圣莫利山洞里,弗兰茨主教就是借助这个奇怪的东西圣莫利山洞布置下日月坛城修炼的。   最后,洛桑还是屈服于自己的好奇心,也许这次探险会有危险,但弗兰茨主教说五天后在十万佛塔前举行大祈祷会,时间就不会超过三天;简单交代了冯·凯特团长照顾黑格尔,洛桑顺着红线又进入了冰峰门户。   弗兰茨主教已经不见了,只有冰湖中的雪山还在静静的守候着雪洞,平整的冰面上能看到一条红线在延伸,他们已经进入雪洞了。   这就是说没危险了,洛桑也顺着红线前进,临进雪洞前还做了充分的准备;先是撒泡尿放松自己,再把护身的盔甲仔细准备好,护住身体的主要部位;龙纹剑在前面开路,八宝玲珑瓶在左手,右手举着白伞,如观光客一样,进了神秘的雪洞。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迷茫的,这就是洛桑进入雪洞后的感觉;实在是太曲折了,如果没有红线的牵引,洛桑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正确的道路。   雪洞外是冰川,里面也是冰洞,还好,里面不是很狭窄,闪烁着荧光的红线指引着洛桑不断在冰洞中前进,身边不时出现岔路,洛桑就用龙纹剑刻下记号;阴谋诡计见识的多,洛桑更相信自己的感觉。   饶了一大圈,冰洞终于开始向下蔓延,道路也渐渐收紧,连气息也开始凝重了,洛桑心头疑云大起,难道是要到冰川下面?   怀疑可是怀疑,洛桑的脚步却加快了,如今他只能感觉到百十米的距离,前面越神秘,好奇心就越胜,洛桑生怕弗兰茨主教抢到什么宝贝;他现在与自己的实力差不多,洛桑自豪的就是身边的好东西多,如果人家也有了好宝贝,不就更难对付了。   再远的路总有尽头,曲折蜿蜒的冰洞结束了,出现在面前的是个山谷,一出寒冷的冰洞,洛桑面对的是一面巨大的凝固的瀑布,冰川瀑布。   洛桑出来的山洞还是个雪洞,身后还是那座雪山,但谁想翻越雪山来到这里却是不可能的,进洞前洛桑明明看到雪山的后面还是冰川、冰湖,哪里有这高达万丈的冰川瀑布?   身前的一切都是虚幻,洛桑明白这点就不敢移动分毫,这又是个大阵,高明得难以想象的大阵。   红线已经完成了使命,一个黑色线轮在洞口处躺着,洛桑看看手腕的满天星金表,指针指向凌晨四点,以洛桑的速度,走完这一段竟用了三个多小时。   弗兰茨主教已经不见踪迹,周围有打斗的痕迹,证明这里又守护者,不明白后果怎么样,反正如今周围百米没有大型生命的踪迹。   总等也不是办法,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都怪自己太小心,弗兰茨主教手里有进出的地图,也一定有破解这阵势的方法,洛桑想想自己知道的几个阵形,没一个应付眼前的情况,只有试探着前进。   正队着冰川瀑布,一步、两步、三步;洛桑每迈出一步都需要等两分钟,等迈出三十九步时,情况没有任何改变,回头看去,雪洞前的红线依旧在散射着荧光。   再走三步就是瀑布了,洛桑不能确定前面是什么,龙纹剑试探着向前探去,没遇到任何阻挡。果然是幻象,就放心的又迈了两步,等第三步迈出,洛桑却被弹了回来,就如触电般,一个跟头滚回到雪洞前,龙纹剑也却在瀑布那边再出不来了。   试探了多次也没有结果,都是到了瀑布前就被弹回来,洛桑试探了一个多小时也没前进半步,身上的宝贝也被送进去了三样,都是一样的结果,宝贝能过,人不能过。   这个阵形如此的奇怪,把洛桑气得火冒三仗,却也不能就次离开,那些宝贝都是好东西,洛桑可不想便宜了里面的王八蛋,洛桑就是这样漫骂着里面的神仙或妖怪。   整个冰瀑布被试探了大半,洛桑几乎把每到缝隙都撞击过了,这跟头也几跌了无数,光头上虽然没有起包,也是心头火起。   摔的跟头多了,总要长点见识,知道蛮干不性,洛桑冷静下来,慢慢也发现了点规律,他把功力提升的越强,这跟头就摔得重些,某次连续撞击,气息散乱时,就摔的近些,难道这个东西只为限制神仙?   怎么也要冒回险,就收拾起全身的宝贝,把戒备的护体真气散归各位,面向瀑布迈出歪斜的脚步。   前面真的没有阻碍,轻轻松松就通过了冰川瀑布。   在黎明前的夜色里,只感觉到周围不在是瀑布外的死寂,生命的气息流淌在洛桑周围,这不是梦幻,是真实的存在。   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外面虽然冰天雪地,这里却春意盎然,有夜鸟飞舞的声音,有昆虫鸣叫的声音,有风过数梢的声音,有溪水漫过卵石的声音。   三盏灯笼无声的亮起,照亮了迎面的石牌坊,上书一副对联:   何待一朝云雾散,方知仙境似梦真。   横联:罗浮烟霞。 第三十七章 仙境迷离   那灯笼是巨大的宫灯,散发出红色的光芒,在这黎明前的黑夜里,悬挂在洁白的玉石牌坊下,也充满皇家气息。   洛桑的三件宝贝都围绕在宫灯周围飞舞,收回来竟也费了些气力,那石牌坊似乎有吸力,不是黑玉扳指的吸力更大,也许就便宜某个王八蛋了。   洛桑咒骂一声,转身看去,身后哪里有什么冰川瀑布?只一道雾谰烟霞在轻轻荡漾,伸出手去,很轻易就感觉到了外面的寒冷;向玉石牌坊后面看,却只是一片黑暗;这里比外面还要变态,洛桑的感应范围又一次缩小,只能如常人般感觉到周围十多米的空间。   小心的来到牌坊下,又看到一方玉石碑,上书:神仙府邸,进者随缘,福祸由心,生死莫怨。   看着雕刻着凤翔九天图案牌坊上的对联,看着雕刻着仙女飞天图案的玉石碑,洛桑竟心虚起来,他想起了王子厚的小姨罗浮公主。   怎么看,石碑上的七位仙女中的某位都和王子厚的六姨纤蕴公主有五分神似,如果这里真是神仙府邸,里面的莫非就是那失踪的九重天七公主罗浮公主?   正在思量间,牌坊上宫灯摇曳几下,熄灭了;一点微明从东方闪出,晨曦中,雾气最盛,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洛桑凝神看去,白色的浓雾中走出一个高挑华丽的身影,满身光芒四射,竟是一只美丽的雄孔雀。   孔雀看到洛桑,扬起高傲的小头,摇晃着头顶的金冠点了三点,劲气袭来,洛桑立即装傻,跟着孔雀进了浓雾。   不识仙山真面目,之缘身在此山中;这就是洛桑的感觉,也只有跟着孔雀走了,四周都是雾,实质样的浓雾,脚下是柔软的草地,间或还要经过一道溪流,不跟着孔雀走,洛桑自己摸索是没一点把握的。这是在阵中行走,乱闯谁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边走,洛桑还在思量应该以什么身份出现在神仙面前,如果这些神仙不认识自己,那首先要隐藏的就是自己的修为,这还容易些,洛桑别的本事没有,隐藏修为的本事还比较自信,主要的还是不清楚自己的宝贝是不是落如神仙们的眼里了,那三盏宫灯点燃的那么准确,说没人控制是不可能的;怎么说牌坊处也是个门户,既然是门户怎么会没人把守?   还是大方些,免得被神仙们认为自己不诚实,那再说什么都会被认为是谎言的。   确定了方针,洛桑也轻松起来,跟着美丽骄傲的孔雀悠闲的向前漫步,刚把实力散出来,正得意间,孔雀似乎感应到什么,鸣叫两声,没有任何征候,孔雀突然张开翅膀飞走了,而这里,还是弄雾弥漫。   洛桑这个气啊,刚想坦然相对,对方的阴谋先耍出来了。   却也不敢移动,却也不能呼喊,洛桑心里正想主意,远处响起沙沙声,还隐约有重物移动的声响。   站在这里才是傻瓜一个,洛桑不傻,立即展开莲花境界,在莲化境界周围布置下结界,转身进了自己的世界;这里是他的避难地,这里是他的观察窗,在这里还有四十个狂潮骑士,都装备了精良的现代武器,这一段也在法国军人的教导下熟练掌握了这些东西,正是一股可利用的力量。   但是如今外面明显有什么试探,也许就有危险,自己进来了,总要找个代替自己经受考验的出去吧?   好在,还有从日本巡洋舰上救起来的一百多位水兵,这一段总是吃喝,虽然也帮着植树造林整理了里面的环境,总有几个不老实的在搞阴谋,虽然已经被灌下白痴仙汤送进黑玉扳指里十多个了,还是有看不顺眼的。   不过说实话,洛桑对活动在莲花境界里的日本军人都看不顺眼,完全是心理因素。   洛桑就拉出一个早就看不顺眼的家伙,伸手拔出狂潮骑士的佩剑给他剃度个光头,拽到身前按倒;当然还要有理由:“这就是不服从我的下场,都看着点,今后在这里就老实些,既然进了我的世界,想死也要经过我的允许。”洛桑对那群俘虏交代完含糊的理由,灌一口仙汤进去,换上自己的衣服,扔出了莲花境界;随便吧,神仙们想试探就试探,想考验就考验,洛桑不在乎。   洛桑不在乎,变成白痴的那位就更不在乎,他简直是什么也不在乎,虽然神志消失了,浑身的精力弥漫,境界却在飞速的提升;喝下去的到底是仙汤,只要喝下去,凡人立即成神仙。   莲花境界内,一群人在注视着外面的情形,大家都很好奇,虽然里面的世界也很博大,总没有外面的世界精彩,他们都想知道:洛桑究竟到什么地方了?在耍什么名堂?   沙沙声中,浓雾中出现了三个丰润的身影,当真是轻纱为衣云为衫,莫道仙境无神仙,来的三个竟是三位迷人的仙女。   琴箫齐鸣,笙管应和,四周响起柔靡的音乐,三个仙女围着白痴舞蹈起来。   白痴的心灵是最纯洁的,连在莲花境界里观看的洛桑都心菁摇曳起来,白痴却依旧保持着不动如山的境界姿态,仿佛身边无一物,水自飘零云自游。   “叮当!”一声清响,三个仙女开始贴近舞蹈,身上的轻纱也舞动的更开放,手臂柔软,也开始在白痴身上抚摩,身体香艳,也开始在白痴身上摩擦;这样的刺激洛桑自问经受不住,心理却更疑惑了,难道这就是仙女的原形?够淫荡的。   这样的刺激终于激起了白痴的原始欲望,他怒吼一声,抓住身边的一个仙女,色急的啃着,抓着,揉着,轻纱飞舞,三、两下就把仙女变成了赤裸羔羊,自己也撕开身上的藏袍,露出大家伙就压了上去。   洛桑感觉身边的男人们气息急促,都有想下去的欲望,就冷着脸哼了一声,其实,他这两天也被黑格尔刺激得够戗。   俘虏和狂潮骑士们被这声冷哼惊醒了些,不好意思的笑声响起来,洛桑也是头疼,自己的莲花境界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如果这里的仙女都如此喜欢这调调,也许能弄几个进来。   外面的现场演出还在继续,白痴已经抓住第二个仙女开始发泄了,刚成神仙的他似乎不知疲倦,似乎没有劳累的概念,把全部心思都用到这最最原始的事情上了。   洛桑嘿嘿笑起来,指着那刚被白痴放开了仙女说:“如此美丽,如此迷人,真绝色也。”   各位看客也笑了起来,还有人忍不住跑到一旁呕吐开了,如今洛桑才明白为怎么自己感觉到脚步那么沉重,原来这些仙女只是几个妖怪,人身猪首的猪妖怪。   第三个猪妖怪满足后,也恢复了原形,猪手一点,白痴昏厥过去了,妖怪们互相调笑几句,在和缓的音乐声中,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浓雾复又涌来,仙踪渺渺,之余残香入梦,白痴睡着了。   演出结束了,洛桑又把白痴拉回来,自己换身衣衫出去,关闭莲花境界,就躺倒在刚才白痴的地方。   果然,又来了两个仙女,高大、健壮,拉起洛桑就走,边走还边议论着。   “早晨起来就听说来了个俊俏的修炼者,其实还是个没用的,又要给那猪氏三姐妹享用了。”   “不要乱说,让将军听到了,总有你我好受的。这却是个少有的,能经历猪三姐妹而气息不乱,看来修为不错,早晚会有口剩汤喝。”   说着,洛桑偷眼瞧去,浓雾渐渐散去,四周的景物慢慢清晰起来,真看外表,这里还真是人间仙境。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是少不了的;近处有棕榈树,有灌木花丛;远处有云杉、冷杉、银杏树能高大的乔木;树林间,真有道溪流在来回穿行;看仙女的脚步,也是沿着溪流行走,万不敢离开溪流一步的样子。   树林里,跑出一群梅花鹿,跳跃过溪流跑去了,没一会,又一只云豹轻巧无声的跃出,又追踪梅花鹿而去。   “小心些,不敢真伤着它们,小心公主罚你。”仙女冲云豹消失的地方叫喊一声,回答她的是一声低吟。   洛桑不知道自己将被拖到哪里,只能随遇而安,他已经被试探过了,也不知将要被当成什么东西对待。   溪流婉转,道路崎岖,洛桑的藏袍将要被湿透时,仙女把他拖出了树林,前面琴声“铮嗡”两转,又人开言奇道:“这个人却奇怪,与那拿着愿望宝石的一样高明,难道外面有如此多高明人物?”   声音清朗,洛桑也被放了下来,不好意思再装晕,只有揉着眼睛站起来,一副大梦初觉的样子。   树林外是一片修竹青绿,亭亭玉立的半亩修竹,枝叶翠然,既文静委婉又硬骨庄严;竹林前是一小石亭,也是个令人神清气爽的所在。   说话的是个羽冠青衫的道长,面如满月,相貌堂堂,正在竹林前的怪石上抚琴作乐;石亭里是一对下棋的神仙,一个是蓬头卷须、黑脸巨眼,并且还跛了一只右脚的丑陋汉子;一个是英俊少年郎,布衣清洁,笑容浮邪。   “神仙府邸,真神仙境界,敢问三位上仙,这里究竟是谁当家?”洛桑问完,那三位神仙都笑起来。   “神仙府邸当然是神仙当家,难道还是妖精当家?”丑陋汉子回答到,“看你也是个高明家伙,会下棋不?来来来,咱们下一局,与这孩子下了几百年,早腻了。”   “你们下去吧,就说这个人我们留下了,回头再做交代。”羽冠青衫的道长对两个仙女吩咐一句,又开始抚琴。   少年郎伸臂展腰,呼的一下跃到竹林尖梢,踏云而歌:“剪不断,理还乱,一路纠缠千百年;千百年,一转眼,破了衣裳烂了船;鹊桥度海海咆哮,放浪形骸力无边……”歌声渺渺,仙踪渺渺,竟从竹林上远去了。   洛桑也不装可怜,大方得走上石亭,却见红玉石几上刻画着横竖十九道线,两边各有草豆,里面是黑白棋子。   “我是洛巴,还请仙人多多提携。”洛桑先冒充一下黑格尔,再细看面前的棋局;怪不得丑陋汉子要与自己下,原来他所用的黑棋局势勘忧,虽不到立即崩溃的境地,也离输棋不远了。   收子重来,按照古棋规格座子以毕,洛桑竟真的与对方开始下棋。   说起洛桑的棋艺,这一年虽也常下,水平总在三流间徘徊,高手如吴国手是不屑与他对局的,与那唐先生下也从未赢过;他不耐烦仔细的计算,下棋只图痛快而已,就只和王飞将军水平相当。   如今面对神仙,就多加了分小心;接触的人多了,对世界的认识也不同,眼光也高,这下棋落子自有些影响;二十多手过后,洛桑竟也在棋盘上布下个阵势。他开局只是取势站大场,对丑陋汉子的纠缠边角利益不做回应,渐渐在局部对方占了便宜,放眼看去,棋盘上竟隐约多在洛桑掌握下。   丑陋汉子正要吃掉洛桑三个子,却需要再补一手才能吃净,如果再缓一手,那洛桑只要中腹地带补一手,他就只能打入洛桑的阵势中苦活,怎么想怎么别扭。   羽冠青衫的道长琴声一收,也飘下怪石近前观战,刚想说话,洛桑轻敲石几:“观棋不语真君子,落子无悔大丈夫。”   道长呵呵一笑:“来的还是个真君子、大丈夫,又满腹经纶修为高明,有趣,有趣。道兄,这番却要小心了,咱们这里还没来过如此人物,不要乱了方寸。”   “这样说却不对了,你们是神仙,我只是个凡夫俗子,再高明也比不上神仙;仙长就不够君子,这样只能扰乱我的方寸,弹琴去。”洛桑不以为然,这一会儿,头脑渐渐清醒过来,眼前的两个八成就是上八仙里的铁拐李和曹国舅,看修为虽然高明,比起自己见识过的那些也没太厉害,真斗起来,谁胜谁负还很难说,凭仗的就是满身的宝贝,还有那莲花境界。   道长与丑陋汉子对洛桑的做派微笑起来,心里也提起戒备;进来的凡人不少了,哪里有这样嚣张的?但是看人家,真就是凡人,只是,这神仙府邸什么时候也没出现过如此不在乎的凡人,先前来个凡人就毫无惧色,这个更是张狂,难道外面的世界真的乱了?   道长点点头:“我心如云霓,风来乱自生;我心如顽石,水过不流痕。”又飘起来,弹琴去了。   “嘿嘿!”洛桑轻笑一声,又在棋盘上放下一子,也不用别人劝,抓起旁边的茶杯喝将起来,道一声:“好茶,就是有些凉也。”   丑陋汉子却不下棋了,仰起巨眼看着洛桑问:“你有是笑什么?难道道兄说得不好?”   “好是好,只不过我还没见过什么石头那样顽固,水过的久了,顽石也被磨去尖角,没有什么石头本来就是圆的。”   “有道理,有见识,请问师门何处?”丑陋汉子大奇,放下棋子问到。   “隐门太极。”这却是不需要隐瞒的,洛桑真的出身隐门太极,只是这身修为驳杂,有仙人度化的功劳,有翻转功法的功劳,最大的一次进步却是那药师佛用神奇的青果强行提升的,他不相信谁能真正看出自己的出身。   “纯阳兄的隐门太极?这次热闹了,吕师兄的门下真与他几分相似,让我叫他来,看看他的好弟子。”丑陋汉子呵呵笑起来,仰声长啸,倏忽间声彻九天。   吕洞宾竟是隐门太极祖师?洛桑吃惊不小,传说中,这个八仙人物曾当过两任县令。有说他是九江人,原为唐宗室,姓李,因避武则天之祸,易姓为吕。他始名绍光,二十余年科场不第,遂罢举而纵游天下,后被钟离权点化成道。他是八仙中人情味最浓的一个,潇洒、风趣,为民除暴安良,斩妖除怪,还好酒好色,世间流传有《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的传说。   真是什么神仙收什么弟子,洛桑呵呵笑起来,这一来就更不怕了,原来自己的真是大有来历,只这出身就比较厉害;但是,八仙本是大有名气的神仙,师门为什么那么低调,连个祖师的画像牌位也没有?   远处穿来清潇的回应,丑陋汉子又抓起棋子道:“那家伙在炼妖功,马上就来,我们先下棋;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洛桑摇摇头:“你又没站起来,看不出瘸不瘸。”   丑陋汉子也不以为意,笑一响:“不错,我就愿意坐着,这样舒服。”   棋局继续进行,真到短兵相接的缠斗,洛桑明显算路不精,渐渐落在下风;丑陋汉子满脸笑开了花,看他的棋艺,也够臭的,平时赢一盘棋也不容易,遇到洛桑这个更臭的,当真是心情大好;抓起一边的酒葫芦,猛灌两口,顺手递过来。   “不要急,你开局很好,就是后力不继,多与我下几盘,会有进步的。”   洛桑去接葫芦,却沉重异常,当即放弃;“不想让我喝就不喝,谁没有好酒?”从莲花境界内找出坛六百年仙酒,咕噜几下,喝了三口。   闻起来,对方的葫芦里的酒就不是什么好酒,洛桑的酒香一散开,连在抚琴的道士都眼前一亮。   丑陋汉子一方面注意着洛桑凭空取物的神通,一边注意酒坛上的天界王封,惊诧道:“纯阳兄,你这个弟子却不寻常,看来比你还高明些,人家随身带着的就是六百年的御酒,比你可阔多了。”   身边人影一闪,出现两个神仙,高大威武风流潇洒的道士是那吕洞宾了,那方面大耳的黑将军却是谁? 第三十八章 终点与起点   神仙们都是好酒的,纯阳道长吕洞宾就是因为这酒、色、财、气全沾才被王母拒绝进入瑶池参加那神仙大会蟠桃宴,看到洛桑手中的六百年御酒,最激动的还是那黑将军,也不待与旁人大招呼,一到就抓过洛桑举着的酒坛,灌下数口才叹道:“四百年了,老喝这鸟酒,口都淡出鸟味儿了,好女婿,这些孝敬俺了。”   洛桑正在看那风流潇洒的吕洞宾,刚想说话见礼,被这一声“好女婿”惊得一歪,真就跪倒在师祖面前;本来,洛桑还有三分怀疑,这是只能借坡下驴先与这隐门太极师尊见礼了。   别的都能冒充,只这本门的心法是再冒充不了的,纯阳道长剑眉星目,运起天眼神通打量洛桑,这样的感觉洛桑也有过,虽然只片刻就被打回原形,但是总不会错了。   “真是我的弟子,不知你是谁的门下?这身修为好奇怪,你拜别的师傅却还罢了,怎么还修炼佛门密功?”纯阳道长吕洞宾不知平时怎么样,如今可真有些师尊的样子,也不理会黑将军的女婿称谓如何而来,真就考较起洛桑的功夫来。   “隐门太极弟子曹玉琅见过师尊,弟子师从史云龙,也不知道是第几代传承,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这样的,这样的。”   洛桑行过本门礼节后,纯阳道长也就拉起洛桑,听他细细说完自己的经历;如今的洛桑,心性已完全没成熟,即使对这本门创始道长,大有身份的上八仙,也没说出全部经历,当然了,知道他身体内复杂局面的没几个神仙,他也可以推说不了解。   这一会儿,黑将军已经与那丑陋汉子铁拐李分喝完了洛桑的好酒,也在一边听洛桑的“心里话”;当然是心里话了,经过心里加工选择的就是心里话。   其实,洛桑对自己这个师尊也真没太看重;创立了隐门太极却只传下一个奇怪的只为飞升而修炼的功法,也许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与那云一真人差不多,想在九重天建立自己的帮派耍威风。现在的太极门在南天王支持下已经混成大帮派,这样看来,所谓上八仙也没什么厉害的,至少没有南天王厉害。   听说自己的弟子与南天王和普陀天王、阿秘特佛结拜为兄弟,这里的神仙没一个相信的,都微笑着看吕洞宾,听说这个人与月光菩萨关系不错,与西方天神阿波罗兄妹关系不错,与海神波赛冬关系不错,与魔界左将军关系不错,大家更感觉荒唐,这样的凡人别说没有了,神仙也没几个,与那么多人混成关系不错,吕洞宾的弟子是上帝转世吗?   该夸张就要夸张,洛桑不管这些,又说起自己在灵秀峰有两万多小弟,百十个菩萨修为的手下,连那迎仙侯的仙门官都是他的跟班,还与那六公主纤蕴公主关系不错,四周响起大笑声。   洛桑只管说,那些人越来越当笑话听,说到最后却都不笑了,洛桑说的这些神仙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只是这个凡人怎么知道的?人家随身还带着神仙们都少见的六百年御酒,怎么也不会没来历。其实洛桑这些酒本都是四大天王给的,来的容易就不感觉金贵,他怎么知道这些六百年的酒是四大天王的存货?还真以为谁掏钱都能买到。   “曹玉琅,本门虽然没多少规矩,却也有一条,不得妄言惑众,更不得欺骗师长。”   “如有妄言,天打五雷轰,嘿嘿,其实……”坏就坏在这句其实,洛桑是想起了天雷轰顶,在他看来也没什么。神仙们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都指着纯阳道长起哄。   “不信不信,除非你再孝敬师尊两坛这样的酒;他可是最好酒的一个。”   “两坛怎么够?每人两坛也使得。”洛桑真就凭空往外搬酒,这一来就搬出八坛来,他是真不在乎,莲花境界内还有三十多坛,这些都是天王们不耐烦一次次拿,一下都给他了,其中普陀天王最大方,一次就给了他二十坛;菩萨们多不喝酒,就存得多些,虽然说的是让他省着点喝,他却没想过省字是什么写的。   黑将军先抢过两坛酒,回身拉着洛桑的手臂:“好女婿,别都拿出来,怎么也要留些孝敬岳父不是?”   “谁是你的女婿?”洛桑大奇,刚说出口,那黑将军就不满了。   “刚与我的宝贝女儿干过,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今天当着你师尊的面说个明白,这门亲事可辱没了你的师门?”   吕洞宾与铁拐李心思细密些,已经对洛桑的话信了七分,能拥有自己的世界,就真是凡人也比他们还厉害些。   “朱将军,先别说你的宝贝女儿;”铁拐李先说话了,劝住黑将军,又对洛桑说:“曹玉琅,能见识一下你的世界吗?”   洛桑正在想刚才那三个猪妖精与这将军的干系,听到铁拐李叫黑将军为朱将军,心里大骇,难不成这就是那大圣的师弟猪八戒?恩,也只有他能生出那样奇怪的女儿。   听到铁拐李说,就没怎么想,开启了莲花境界;神仙们都凝神看着,眼睛里到是羡慕还多些。历来,能有自己的世界那就是神仙们的理想,最高理想。主要是因为有了自己的世界,把这世界修炼到一定程度就脱离了天界的限制,随便生存在下界甚至宇宙中,只要过两天在自己的世界里修炼一下就能避免散功的威胁。   九重天神仙最羡慕弥须山的就是菩萨们有得到自己的世界的缘分,佛祖有自己的世界,多位菩萨也有自己的世界;但每个世界都很浅薄,没洛桑展示出来的世界完善,这里才是真正能摆脱天界限制的避难地。   纯阳道长吕洞宾对这个弟子满意极了,有这么个弟子也真有面子,真是光大师门的典型代表。   吕洞宾与洛桑进了莲花境界参观,别的神仙却没那么冒失,都明白一个道理,任凭你在外面再厉害,只要进去了就成为人家的俘虏,谁也不肯冒这个险,连那号称洛桑岳父的黑将军也不肯。   洛桑虽然稀里糊涂拥有了自己的世界,对怎么运用还很糊涂,只认为这些神仙们都应该有,连刚加都有一个方便境界,连月光都有个月神宫,他还有更大的世界六道轮回,这些上八仙怎么会没有小世界?看他们的修为与那菩萨们也差不多。   视察了莲花境界后,洛桑带着师尊来到最豪华的宫殿里:狄安娜的神宫;让精灵仙女上了茶后,请教起师尊这里的来历,这就引出了一段情理之中的神仙战争。   洛桑进入的仙界不是神仙们的,是这些神仙击败了目犍连后才得到的,这里本来就是佛祖建立的一个根据地。   七百年前,迎仙侯封门事件后,灵霄宝殿得到一个消息,下界正在被修炼出一个能颠覆九重天的世界;罗浮公主就开始调查弥须山的虚实,后来得到线索,知道佛祖的四大弟子下界转世,就开始下来寻找,四百年前终于找到这里,正是那目犍连主持的这个地方,当时这里真是兵强马壮。   罗浮公主以为这里就是佛祖建立的另一个世界:香格里拉;为了把这威胁九重天权威的势力铲除,罗浮公主秘密调集一万天兵下界来偷袭,还带上与她交好的上八仙,领军的就是那回归灵霄宝殿的天蓬元帅朱八戒。   谁知道这一仗打下来却很不顺利,目犍连神通本高,又有冰封境界护身,一接手竟把天兵阵搅个混乱,他在这里训练的手下虽然没多大本事,也借助这里的终极伏魔阵把被目犍连打落的天兵杀死、俘虏了小半。   八仙排出八卦阵也仅仅能保护着罗浮公主和自身,那一战打了十多天,目犍连的冰封境界在这里肆虐横行,在周围酿成大雪灾,伤害了数千百姓的性命;最后惹出天雷出现,制服了正在逞凶的目犍连,连带着把来偷袭的罗浮公主、上八仙、天蓬元帅朱八戒和剩余的五千天兵都封闭在这里;如今,这里被天雷改造了原本佛祖布置下的终极伏魔阵,有了天界的某种性质,却禁锢着天界神仙们,凡人才能随便出入。   “只要参与了这场争斗的天界神仙,必须在这里禁锢五百年,妄图出入者必遭天雷轰顶至形神具灭。”这就是掌管平衡的天雷对他们的判决。   吕洞宾说完了这里大致的情形,洛桑沉默了,他就能解救这些神仙,不论有没有天雷的警告,他都能把这些神仙救回天界,只要让他们进入莲花境界就行了。天雷轰顶经历的多了,洛桑虽然渐渐惧怕,也不认为自己抗不过,只是他不想无谓的惹怒那冷血的家伙。   “师尊,我们与那兜率宫是什么关系?”洛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既然人家曾经给自己下法旨,什么会没一点根据?   “不必在乎他们,兜率宫的道德天尊与弥须山的如来佛祖是一样的,与灵霄宝殿都是互相依托的关系,玉皇接纳弥须山就是为平衡九重天的势力,以前的兜率宫太强大了;我们这一支虽然名义上是道门,但是我们八仙都是凭借自己的本事修炼的,真正帮我们忙的却是那观音门;如今,我们都属于灵霄宝殿。”   原来是养虎为患,这时洛桑明白为什么弥须山会混到如此大了,想来是那兜率宫以前太张狂了,思量一下,就明白了,两千年前的封神时期是灵霄宝殿和道家兜率宫的蜜月,后来道门当然就很威风了,灵霄宝殿打压姜尚子牙也就是为了平衡天界的关系。同样,如今灵霄宝殿只会削弱弥须山,却不会毁灭掉弥须山,那样一来,肯定还会回复到以前一教独大的局面。   神仙的世界与人间也差不多,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纤蕴公主八成在与兜率宫合作;那见识够了阴谋手段,洛桑可不想成为灵霄宝殿的什么人,自由自在的多好,连神通广大的上八仙都要找个主子,脑子有病!想是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说。   吕洞宾到底也见识多了,活得时间长思想就透彻些,从自己这个弟子轻微的嘴角动作中觉察到他心里的某种阴暗,想了想还是教训了两句:“玉琅,不要太狂妄,谁都要有些理想,也要有些信仰,看穿一切不是终点,是,这些你今后会明白的。哪个的世界也一样复杂,想把复杂变单纯只有一条路:信任。我们八位兄弟本事不大,交往的朋友也没你层次高,但是我们彼此信任,谁也不能轻视我们。况且,未知的世界是那么绚丽。”   这些话说来,洛桑有点感动了,师尊看来还是有点良心的高人,这样的见识他就没想到,虽然在洛桑身边信任是奢侈品。但是洛桑现在真的不明白这些道理,他只想活在终点与之间,在他看来,那样才是平衡,也能多活几年。   当即恭身行礼拜谢:“还有一百年,很快的,不要着急,师尊,如今的太极们已经掌握了二重天的终极阵,只要你能脱困回到九重天,那就有好日子了;安心在这里修炼吧。四百年来,外面的世界变化很大,也越来越复杂了,这个孝敬师尊,是人类的玩意,紧要时能防身。”洛桑安慰着自己的师尊,找出一支华丽的大口径左轮手枪献给师傅,还有一匣子弹,心里却想着这东西虽然不值钱,却是神仙们没有的,人说千里送鹅毛,这总比鹅毛重些吧?   纯阳道长接手枪没怎么在意,也还没想到这个弟子有本事抵御天雷,想想如今的情形,借助这莲花世界出去也一样要找地方躲避,难道师尊还能连累弟子?他听说如今的太极门竟掌握了二重天的终极阵,不敢相信的看着洛桑。   “司徒家族怎么会轻易放弃那么赚钱的大阵?是谁在支持萧云河?”说起来,纯阳道长吕洞宾建立隐门太极乃是一时冲动,开始就是为了与太上老君的道门斗气,后来靠上罗浮公主后,渐渐少了这个念头,对于自己在天界建立的小小太极门真没怎么关心。   萧云河可算是比较得吕洞宾看重的了,却也没想到他能把太极门经营到如此规模;司徒家的实力他知道,没有大有本事的神仙撑腰,想夺取如此大阵简直就是妄想。   “是四大天王借口司徒家围攻南天门,灭了整个司徒家族;南天王把那个阵交给萧宗主时,弟子还不认识南天王,也许他们之间有怎么联系?”洛桑都是在瞎说,他怎么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黑玉扳指的事情他是不会透露出来的,他已经知道罗浮公主下来找什么了,肯定就是这六道轮回,或者说是香格里拉新世界。   这其中的关系很简单,自己师尊的靠山罗浮公主属于灵霄宝殿,最希望毁灭佛祖掌握黑玉扳指的就是他们。与巨大的利益比较起来,如果知道了佛祖就在自己身体里,最想杀死自己的也应该是灵霄宝殿。   洛桑一瞬间想到这里的凶险,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这时他才想到,原来天界九重天三大势力都是自己的敌人。   “怎么了?玉琅,看来你不太舒服,我刚才就看你身上不太对,是不是练功出岔子了?”吕洞宾说这伸出手想帮自己的弟子纠正一下。   “没什么,前几天受了点伤,快好了。”洛桑忙喝口水,躲开了师尊的关心;他本身是有伤,但是已经习惯了,如果吕洞宾一探究自己,非发现自己的秘密不可。不是不信任师尊,是这件事情已经超越了信任的底线,只有利益才能平衡的底线。   “你现在境界很高了,不要对自己的伤不在意,这些丹药拿去,虽然没大用,却是神泉水合成的,治疗个内伤是很灵验的。”纯阳道长递给洛桑一支黄玉瓶,洛桑知道神泉水的妙用,连忙收好,与师尊出了小楼。   “师尊,那罗浮公主也在这里面,她住在什么地方,漂亮吗?”洛桑脸上笑着,心里却打起了别的念头;都是那天蓬元帅朱八戒提醒了洛桑,如果能把罗浮公主泡上手,今后总有好处,也许成为灵霄宝殿的女婿比较实惠,比成为什么元帅的女婿实惠多了。   “罗浮公主正在七巧殿接待你前面来的那个人,他手里拿着愿望宝石,据说能对付那目犍连。天雷虽然惩罚了他目犍连,但是他有冰封境界护身,这四百年渐渐也恢复了,只是他被困在冰谷里。几位师兄今天去对付他,明天就该我们几个去了。单个来,谁也斗不过目犍连。你问公主殿下漂亮不漂亮什么意思?”   “嘿嘿。”洛桑笑笑,什么意思还用说?“只是如今要快些去见罗浮公主,我就是跟这那家伙来的,他来自西方,修炼的却是佛门密宗心法,据说得到某件佛门法器,这次来也许没安好心。”   愿望宝石在洛桑身上,那家伙拿的一定是赝品,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心,这倒是个机会,只要帮罗浮公主这个忙,也许就能多几分把握。   本分人等待机会的降临,聪明人寻找机会在那里,只有大人物者才知道,机会是要自己创造的;洛桑心里动着念头,想着怎么创造个解救罗浮公主的机会,最好那骗子能厉害些。   出了莲花境界,洛桑一看到天蓬元帅的笑脸就拽出白痴丢过去:“这才是你的女婿,看好了,上八仙的门下怎么这点本事也没有?”   真要撇清楚了,既然目标定在高贵的罗浮公主,怎么能与猪妖精鬼混过?这个太低俗。 第三十九章 孔雀翎   白痴一出来,揉揉眼睛就看准了天蓬元帅,在洛桑叮嘱加命令下,还真认准了这个便宜岳父。   天蓬元帅也不是真想认洛桑这个女婿,想多蹭些酒罢了,看到洛桑抛出的白痴,嗅两下,味道纯正,真是猪妖精身上的滋味,哪里还有兴趣?任凭白痴叫自己两声岳父也就烦了,转身跃起在空中就走;没想到白痴是最听洛桑的话了,喝下仙汤就是神仙了,竟也歪斜这飞起身形追了去,惹的三位上八仙一阵哄笑。   纯阳道长吕洞宾对自己这个弟子更满意,说出话也有水平,长了八仙的面子不说,最少这品位就比较高。   吕洞宾拉起洛桑就走,留下那曹国舅和铁拐李继续在石亭这里;原来,他们在这里是看守门户的。   这个仙境其实不大,顶多十平方公里,却聚集了近万神仙,还分为两个峡谷;这边大些,气候也温暖,九重天的神仙就作为胜利者占领了这里。冰谷那边也不全是冰川,只不过处于下风位置,就没这边四季如春的舒适,也居住了些神仙们的俘虏。   最寒冷的地方还是那弥须山圣者目犍连被困的地方,他的冰封境界被天雷击漏了,却还没完全毁坏,就带领一帮残兵败将占领了那里。   说来有趣,这么多大有本事的神仙被困在如此狭小的地方,四百年来最大的问题还是吃喝。虽然这里灵气充裕,种什么都长得很好,但是地方太小了。   所以,仙境中除了这入口处的树林,里面山坡上全是耕田,洛桑跟着一路行来,看着天兵门在田地里劳作,心里也唏嘘起来;怪不得神仙们那么馋酒,没有粮食哪里能酿酒啊?   天兵神仙们困在这灵气充裕的大阵里,在任何地方都能修炼,但是四百年啊,这些天界英豪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女人能行吗?   听自己的弟子这样问,纯阳道长微微一叹:“原来这里就有不少女妖怪,也有不少女僧人,修习佛门密功少不了女人,这你也知道;这几百年来又陆续进来不少女人,附近的妖怪也都被抓来完了,勉强没有出什么漏子。但是,妖精毕竟不是人,懂得欣赏的没几个,这里的花妖其实很有些有灵性的,大多天兵还是喜欢人间女子;我们又不能出去,只有训练几个雪妖怪出去请些女僧人进来,开始还不行,那些雪妖都弄些男子进来,还要劳累公主消去记忆放回去。如今好了,那些浮躁的天兵不勘忍受这里的枯燥,有的自杀了,有的就散功出去了。如今剩余的不足三千天兵,都是修炼有成的精兵强将。”   神仙也自杀,这却新鲜,洛桑放眼看着田野里的天兵,境界高尚,身手敏捷,种起地来以一当十,当真是比自己见过天兵的厉害多了,个个都有与自己差不多的修为;这些天兵出去就真是股厉害的力量了,每个抵挡十多个南天王的天兵不成问题;这么说来灵霄宝殿还是赚了,下来一万,回去就是三万多的战斗力。   终究是个麻烦,洛桑心里思量着,怎么能把这些厉害的天兵收归自己呢?为了预防可能发生的情形,至少也要让他们把自己当成自己是朋友;看来还是要先收买人心,有空也要与那天蓬元帅好好套套近乎。   今后时间长了,多来几次就好了,不就是花点钱吗?洛桑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带给这些天兵些礼物、食物、美酒很容易,也许能弄一批电视进来,多准备些电影电视剧什么的,边活跃这些天兵的业余生活,边给他们洗洗脑子;或许,该传播些自由主义思想、英雄主义、虚无主义、民族主义思想进来,回去找肖省长合计一下,这种情况灌输什么思想合适……   一路上,洛桑的心思都在考虑怎么收买人心了,也没仔细听纯阳道长都给他说了些什么;“那里就是罗浮公主住的地方。”前面就看到了一坐小院。吕洞宾指着那里说的一句话洛桑还是听明白了。   “这就是七巧殿?”洛桑疑惑的问,虽然还有几十米,怎么看都只是三间房,还是竹房,竹篱笆围就的小小庭院里,种植着半亩蔬菜,唯一的装饰就是房前两树老曲梅,更小的后院还有十多棵修竹,幽雅到是够幽雅了,就是太简陋了,不合灵霄宝殿七公主的身份。   “有这个地方就不错了,我们上八仙也不过住在这样的地方,罗浮公主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七巧殿;本来能修更好的,但公主说大家都是因为她受禁锢,不能再按照九重天的标准,因此就与大家一样住;只多了这几亩荷塘,如今是何仙姑和白姑娘与她做伴。”   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就冲这分见识与忍耐力,洛桑就给罗浮公主下了判断:不是真君子,就是不世枭雄;其实,君子与枭雄之间有很多共同点,不遇到大冲突,还真不好区分。但是,不论君子或枭雄都是不好对付的,特别是一个女孩子变成这样,简直就是变态。   竹篱笆前是十多亩荷塘,一条曲折的竹编小桥架在上面,蜿蜒成十八转通向外界;到底是仙境,这里的荷花似乎永远在开放,碗口大的莲蓬满眼都是,池塘里也养着螃蟹。洛桑跟着师尊站在荷塘边,他也能看出来,这里是一个奇怪的小阵,荷塘上空煞气隐现,可不是能乱闯的。   纯阳道长轻唤一声,篱笆院里出现一个白衣飘飘的仙女,生的漂亮妩媚自不必说,眼中的风情更是诱人;这肯定是不是罗浮公主,虽然离的远,洛桑也能看出这是个花妖,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修炼的。看到是风流潇洒的吕洞宾,白衣仙女先微笑才说话:“又来做甚?什么紧要事不能晚上说?公主有客人呢。”   声音轻婉,虽在二十多米外,还是清晰的传到洛桑耳边。洛桑早知道师尊是个风流种子,没想到在这里也有相好,疑惑的看着师尊吕洞宾。   “白梅姑娘,有客人拜访,通告一下公主,里面的那个来路不正,多加小心;先让我们进去。”纯阳道长虽然有点着急,声音却温柔了许多。这是个梅花精灵,洛桑明白了妖精的来历。   “公主与客人去冰谷了,仙姑和妹妹陪者去了,这里只有我一个看家,却是不能让你进来。”白梅妖精还是在妩媚,连洛桑也又三分心动。   “回头再说,我们真有事,先去冰谷了。不好,我们晚了。”纯阳道长收拾起刚才的轻松,刚走十多步,忽的跃起在空中,仰声长啸;凄厉的声音响彻山谷。   在四处劳作的天兵们都放下手中的工具,飞起在空中,渐渐在空中排开天兵阵。   这时洛桑才看到,北放远出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鸟人,一个黑天使正飞快的飞翔过来,右手拿着黑色巨斧,背上爬着一身黑衣的弗兰茨主教。黑天使的身边是一团黑色浓雾,里面不断射出道道霹雳。   只看那样子,黑天使与血天使一般厉害,都是巨大的翅膀,强横的旋转着身边的旋涡,把身后追来的一群神仙天兵抵挡在自己的黑色结界外。   怎么想,洛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弗兰茨主教竟会带着黑天使进来,对付一个大天使,洛桑根本就没想过。   转眼间,黑天使来到洛桑的上空,天兵们已经聚集起一千多,排开的天兵阵堪堪挡着黑天使的去路,但他们都没有兵器,只能用自己的修为在周围布置下巨大的结界,暂时联合起来拖着对方。   纯阳道长吕洞宾手里出现了两把长剑,也是一黑一白,这是他的阴阳剑,白剑杀妖魔,黑剑斩鬼怪,双剑合璧就能灭亡神佛。   一照面,五、六个天兵就被击落云头,看样子是活不了了,洛桑境界与他们差不多,更不想出手了。   远处响起长短七声啸响,八道幻影电射而来,最快的一条身影却是那黑将军朱八戒,手中不是九齿钉耙却是一支流星锤,长长的钢索摇摆着,还在呼喊着:“纯阳道长快挡住这斯一下,儿郎们,你们的身后就是自己的兄弟,都不许后退半步,回头老朱杀牛宰羊,还有几坛八百年御酒犒赏大家。”叫着,流星锤飞出,从百十米外砸向黑天使的头顶。   众天兵喝一声,更是捍不畏死,百十个一组轮流冲击阻挡着前面的空间,这时,洛桑才领略了师尊的豪气,吕洞宾明知不敌也挥舞阴阳剑迎面拦去,两道剑虹斩开一道光幕,大喝一声:“妖孽留步,敢闯我罗浮仙境,总要经过我八仙这道关。”   黑天使“嘎嘎”大笑,也不说话一斧砍来,带一道乌光如山般沉重;纯阳道长明知不敌,还是催动阴阳剑迎上去。他可不能再躲避了,只有在这里拖住黑天使才能有时间把八仙聚齐,自己挡不住,后面不远就是门户了,天兵们可接不住这么沉重的招式。让黑天使就这么跑了,今后的麻烦就大了。   血天使的厉害洛桑知道,黑天使没见过,心里也有三分疑惑,但是总不能看着师尊被一斧子劈中;瞧吕洞宾的豪情真不知这死是什么写的。   龙纹剑化一道红芒招摇着升起,也不去抵挡击向纯阳道长的黑斧,带这凛冽的杀气直插黑天使的后背,洛桑这一剑要把黑天使的翅膀切下来。   黑天使到底灵性十足,立即分辨出对自己威胁最大的还是这把红色短剑,在空中怪异的摇摆几下,黑色巨斧生生掉转方向,迎着洛桑的龙纹剑而去。   但是洛桑根本就没打算与他硬拼,也知道拼不过高明的黑天使,只把龙纹剑往他背后招呼,也将黑天使耍了个手忙脚乱。   吕洞宾的阴阳剑和天蓬元帅的流星锤先后击中黑天使的结界,却伤害不了他分毫,只让黑天使摇晃一下。   黑天使早不笑了,看击不中龙纹剑猛然向下扑来,巨大的黑翅膀掀起狂风把洛桑吹得摇摇摆摆,连护体的七道光环也渐渐散乱。   “砰!”一声响,洛桑还是没完全躲开,被巨斧砍散一道光环,洛桑脸上闪过一道艳红,嘴角渗出点血丝;虽然龙纹剑也破入黑天使的黑色结界把一只翅膀伤了,却总没自己伤的重。   这次受伤完全是自找,洛桑被激起凶悍,血气上涌,也不顾自己的安危,六道护体气旋全部飞出,在半空中布下金刚伏魔阵缠绕向黑天使;连洛桑自己也意外,六道气旋竟都突破黑天使的黑色结界,环环散发着煞气,切割向黑天使身边的护体黑雾。   还是境界太低了,这个机会只维持了一瞬间,黑天使左手一圈,六道气旋散乱开,消失在黑舞内,黑天使身边的黑色结界又汇合完全了。   黑天使翅膀伤得也不轻,半空中飘洒着一溜黑血和几团黑色羽毛,飞舞的身形也歪斜了;恨极!怪叫一声,巨大的斧子又一次劈下,迎头携风霹雳飘舞,真是要至洛桑与死地。   纯阳道长又一次催动阴阳剑,天蓬元帅又一次射出流星锤,但是晚了,刚才洛桑的气旋破开结界时是最好的时机,他们这时再攻击,只不过又让黑天使摇摆一下,黑色的巨斧还是小山一样砸向洛桑。   洛桑知道躲不开,他又不会飞,也来不及展开莲花境界躲避,刚才那一下就把洛桑的内息击散大半,没有护体盔甲的保护,也许他伤的更重;气旋被对方击散后,洛桑内息消耗更甚,龙纹剑也没力气驱使了,只有打着滚倒向身后的荷塘。   耳边响起一声尖利的鸣响,一道绿光点在黑色巨斧子上,同时,洛桑的脚脖被一条绢带缠绕,人也随着彩带飘飞起来;绿光击中巨斧的部位很玄妙,竟把黑天使的巨斧击歪出去。   “轰!”的一声响,地面上出现一个五米方圆的大坑,尘土飞扬间,池塘中布置下的阵法被引动,一股水雾涌起,将黑天使撞回天空;洛桑也死里逃生,被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此时,八仙已经聚齐,各据一方,在空中布置下八卦阵,趁黑天使一时晕旋,把他围在当中;铁拐李手挥镔铁龙头拐,钟离汉拂尘飘洒,张果老倒骑毛驴手执长鞭,吕洞宾阴阳双剑舞如风花雪月,韩湘子花篮垮肩,何仙姑竹罩凌空,蓝彩和双拍板啪啪乱响,曹国舅与牒胸前竖立。   阵形一成,风云变幻,惊心动魄,黑天使身形渐渐凝滞,再不能随便移动,只能紧守结界等待机会;周围的天兵也换了一批盔甲鲜明的,也都手执刀兵,杀气腾腾。   洛桑这才感到身体酸软,刚才提起的血气散了大半,扭头看向救了自己的是哪个神仙。   两张脸的距离不到三寸,洛桑看着对方,连光洁的耳朵上的绒毛都能看到,对方却没看他,只注视着身边的争斗;仙女的气息总是清新的,以洛桑法眼看去,这不是个十足的美人,脸上的线条是柔和的,表情却是坚强独立的,这样的表情与乔影有三分相似。   洛桑那个丧气,本想英雄救美,如今却在美人的夹持下。   “先放我下去好吗?一个大男人被个小姐抱着,怎么感觉都不爽利,我还能自己站起来。”看对方不看自己,洛桑就提起了要求,对于那边的战斗他没关心,既然师尊说八卦阵那么厉害,总不会没点根据吧。   “谢谢你了,远来的客人,不是你挡住他,我们就要难办了。”仙女降落下去,扶着洛桑的肩膀,还不放心:“你真的没事?”   “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比这还重的伤也经过,死不了;我是个妖怪。”洛桑说着,吞下粒月光给的救命丹药,也看清了对方的容貌衣着,还是从嘴角渗下一缕血迹,这个仙女一定是那罗浮公主了,该虚弱的时候不能坚强;看人家:头挽乌云宫髻,身穿洁素衣裳,金莲三寸步轻扬,袅娜腰肢挺直;浑身上下没一件饰物,看身段应该是极美的了,只脸上没有半分妩媚,玉指纤纤中执着一羽孔雀翎。   “你,不是妖怪。”罗浮公主说完,瞄了一眼洛桑手中的药瓶,又看向空中;那里的战斗正在激烈,被困在上八仙的八卦阵中的黑天使渐渐没了威风,八仙各展法宝,也不去进攻黑色结界,只一圈圈压缩着他的活动空间。   “笨蛋!”洛桑骂了自己一句,月光的东西都有标记,这不是找别扭吗?也少了分色心,看向空中。   八仙的战斗把洛桑也看得心惊,也忘了伤病,仔细学习领会着八仙的阵法,这样实战的机会难得,比讲解多少次都有用。   上八仙还是见识高强,知道攻不破就对方的结界想旋转着阵势挤压,黑天使的每一次攻击都如同击打在软棉上,八卦阵毫不受力,都被反过来压迫向黑天使自身,用的气力越大,受的压力就越大。   八卦阵全名为九宫八卦阵,八仙各位一宫,中间的一宫就是那黑天使了,八宫旋转,生死阴阳循环往复变化无穷,其实八宫皆死,唯一的生门就在中宫黑天使那里;但是其中还暗含生死相克,八死门在不断削弱这生门的生机。   这个道理洛桑早就明白,如今看到八仙的运用才真正领悟其中的关键,生死其实也是相对的,也是阴阳的一种,以死地进攻生地,就是变死为生,黑天使占据升门,反抗越甚,距离灭亡的就越近。   洛桑看着空中玄妙的各般变化,回想着自己领悟的翻转阴阳,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事情都要留下回旋的余地,就是翻转也要不能全然翻转。这也就是道家的理论:阴阳相对的原理,即任何事物都是相对平衡的矛盾体,既阴阳,双方即互相克制又互相依托,跳出这个特定环境,矛盾的双方为了应付另外的矛盾,就可能是朋友。   看到这里,洛桑已经对黑天使判了死刑,今天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了,再下面就是五行相生相克的变化了,那些没什么玄妙的,只要八仙的八卦阵破开黑天使的结界,这个矛盾就算结束,洛桑开始操心对付身边的公主了。   “你是谁?看来很厉害啊,就用这个孔雀翎救了我,好宝贝,用的是什么功夫?”洛桑靠近了些,对于女人,首先就是认识,然后就要渐渐拉进彼此的距离,让对方熟悉你的“男子汉气息”,味道其实很重要,这道理洛桑还是明白的。   “有种功夫叫四两拨千斤,是最简单也是最复杂的;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只是不能太执着。”   罗浮公主轻扬孔雀翎,扭动腰肢也跃起半空来,对洛桑微笑一下,“我是罗浮,先对付了外敌再聊。”   裙裾飞扬,隐约能看到罗浮公主半截玉腿,那个微笑更是销魂,把色狼又迷惑了。 第四十章 云卷罗浮天   说来话长,其时短暂,到看到罗浮公主凌空飞起,洛桑才感觉到不对。   八仙的八卦阵中,黑天使已经失去赖以存身的结界,只用黑色雾瘴勉强护身,露在外面的歪斜的翅膀上早中了罗浮公主一击。   上八仙还在用阵法围困着黑天使,消灭的任务就以罗浮公主与天蓬元帅带领的天兵来完成;天兵们以百人为单位,一阵阵冲击下去,每一次都能把黑天使的雾瘴击散一些。   但是,黑天使为什么还没有害怕的感觉?洛桑边看边思索,连趴伏在黑天使身上的弗兰茨主教也没有恐惧。洛桑思索着,看着四周,看着天上地下。   没有什么啊,洛桑眼光忽然定住了,看着刚才飘落在地上的黑血与羽毛,那一片的青草都枯黄萎靡了。   再看向天空中的战场,天兵们进攻的正激烈,黑色雾瘴在一阵阵从黑天使身上涌出,化为稀薄的黑气却凝聚不散,整个战场都快被笼罩了,天兵们的脸上渐渐开始发黑。   洛桑心头大惊,又感觉一下,终于发现不对了,黑天使身上的不是弗兰茨主教,他的气息洛桑能感觉到,那是个伪装,真正的弗兰茨主教不在这里。   洛桑迅速吞下一把师尊吕洞宾给的治伤丹药,勉强凝聚真气,展开莲花境界躲进去;嘴里才叫道:“有毒,注意,各位散开。”   神仙们也不傻,洛桑一提醒就感觉到了不舒服,其中以上吕洞宾他们八仙受害最甚,他们距离最近。   天蓬元帅看罗浮公主已经闪开,连忙传令天兵散开,八仙却是最后才离开;黑天使也被折磨的够戗,如今却威风起来,两只翅膀被伤得不轻,勉强颤歪歪飞翔在空中,还挥舞着巨斧狂笑着;他身上的冒牌弗兰茨主教也站起来,手中挥舞橡木棒,画下个七芒星阵,把黑天使身上的雾瘴催动起来,迅速散向各处。   半空中响起一串密集的响声,如鞭炮般震耳,莲花境界内伸出十多支黑色枪口,把半空中的冒牌弗兰茨主教打得乱颤,惨叫着栽下来,冒牌弗兰茨主教露出原形,瘫倒在地上,眼看连气也没了。   黑天使没有了结界护身,就避不开子弹的攻击,收拢着翅膀裹成一团,黑色羽毛乱飞,身体周围的雾瘴瞬间回流会他体内,结界渐渐又开始出现,密集的子弹有的已经被滑开,有的被弹回。   原来这些黑色雾瘴就是黑天使最后的凭据,为了自保,周围阴毒的黑雾已经被散发者吸收完;洛桑看到子弹对黑天使的伤害不大,心里在算计,这时只要祭出八宝玲珑瓶,黑天使的结界还未成型,一定是手到擒来来;但是那样就暴露了自己与佛祖的干系,聪明的罗浮公主不就更不好上手了?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放黑天使回去,也不敢把他收进莲花境界,这个天使明显是个毒天使,谁知道会对这里造成什么灾难?   眼光转啊转,看到蓝色树下的铜盘,里面也有个世界,里面还抢劫了大天使犹菲勒小半个世界,应该能禁锢住这个可恨的毒天使。   摘下铜盘抛出莲花境界,洛桑心里描绘着上面的铜纹,嘴里竟念叨出些无聊的咒语;铜盘在半空中只旋转,却没半点张开的样子,比那灵敏的八宝玲珑瓶迟钝多了,真着急啊,黑天使已经恢复近半结界了。   结界,洛桑明白了,这个铜盘不只是需要精神力控制,为了对付结界还需要真气的配合,如今的自己,哪里聚集得起那么多真气?   叹口气,洛桑看向身边的神仙们,莲花境界内的都是武士,没什么修行东方功夫的高人,原来,自己在这里竟弄出个准西方世界;看看外面,上八仙一个个都瘫在地上,脸色黑紫,天蓬元帅还好,正陪着罗浮公主在简陋的七巧殿前观望。   洛桑就冲那里招招手,天蓬元帅还犹豫了一下,罗浮公主却立即飘上竹桥,迅速来到莲花境界前,洛桑一开启就进来了,那样子表现的对洛桑十分放心,没一点戒心。   “曹玉琅曹大侠,我能帮什么忙吗?”说出话有三分戏谑,表情却依然严肃,也不明白她是怎么处理这个矛盾的,真是个怪物,女人如果成这样,那不是变态吗?   洛桑想着,还是与罗浮公主分析眼前的情况:“如果不禁锢这个毒天使,也许这里的生命都有危险,如果禁锢他,我刚受伤,本事不够破开他的结界,所以……”   “你就说要我怎么做,如今不是讲原因的时候。”罗浮公主很干脆,洛桑也就不绕圈子了:“你去破开他的结界,我才能驱使这个铜盘,把他禁锢到里面。”   “好办,只要我们彼此信任。”罗浮公主立即在鬓角一摸,把插在那里的树叶大的孔雀翎取下,迎风一展,立即一米多长短;罗浮公主云秀轻扬,孔雀翎利剑般飞舞而出,直射黑天使身边。   飞舞的孔雀翎到了外面开始变化,渐渐幻化成一支凤凰模样,吐着祥瑞光华,展翅攻击向黑天使。   半空中,刚恢复了两分精力的黑天使又开始手忙脚乱,巨斧早已掉在地下,只能用受伤的翅膀勉强抵御着凤凰的攻击;怎么说,凤凰也与天使差很远,况且罗浮公主的这个凤凰还很弱小,根本不能对黑天使造成很大的威胁;但这已经足够了,黑天使刚聚集的结界已经消失。   “可以了,收回你的鸟。”洛桑说着,控制着铜盘在黑天使周围一转,黑天使消失了,真被禁锢到洛桑的铜盘里了。   “如今,”罗浮公主收回孔雀翎后,看着洛桑:“我可以出去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了,这里你是老大,谁能限制您的自由?”洛桑说着,这才想起来,罗浮公主想进出这里还要经过自己的允许,从某些方面说,她就是自己的俘虏。   “你这个地方很好啊。”罗浮公主回身看了一眼莲花境界内的宫殿,夸了洛桑一句,转身出去了。   洛桑当然也跟出来了,心里开始窃笑起来:四百年,让一个享受华丽惯了的高贵皇家公主忍受平淡简陋四百年简直就是折磨,看到洛桑里面按照圆明园布置的皇家园林,终于勾起了罗浮公主的某些回忆;说到底,一个女人再坚强,还是希望能生活在安全的环境中,不希望承受太沉重的压力,有个舒解的地方很必要;但是罗浮公主还是坚强的,怕自己失态,连仔细观看洛桑的莲花境界也不敢。   一到外面,罗浮公主就用孔雀翎在冒充弗兰茨主教的尸体前画出一个圆,口里念叨几句,一个灵体出现在圆圈里,被跟随罗浮公主的花妖精白梅用一束梅枝禁锢了;与神仙作对,当真是想死也不容易。   天蓬元帅开始清点这次的损失,一共死亡了十九名天兵,中毒的还有四百多个;上八仙全部中毒,如今都瘫软成泥,罗浮公主慰问完受伤的官兵,正在探视他们的情形。   “很严重,还有生命危险,这种毒很奇怪,我没见过,他们坚持不了几天。”罗浮公主满脸忧愁,连洛桑与也中毒了,她和天蓬元帅就更不必说,虽然他们的毒暂时还不太严重。   “好办,我随时可以出去,也许能帮你找个帮手,也能带他们进来,研究一下这是什么毒总行吧?”洛桑拍拍手里的铜盘,这里的家伙就是毒源。   “不好,你知道那个人在哪里吗?”洛桑一脚踢开冒充弗兰茨主教的家伙,人死了,易容魔法就失效了,这时罗浮公主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弗兰茨主教太狡猾了,洛桑听罗浮公主讲述的事情经过,那罗浮公主说话干脆利落,说的也清楚明白;洛桑对弗兰茨主教佩服起来,虽然半天前他还希望弗兰茨主教厉害些,但是如今对方表现出的手段实在太高明了,表现出的实力也厉害。   “有意思,这样的对手才有意思。时间耽搁不得,你这就准备一个信物,我能见到纤蕴公主,那是令姐吧?如果能让她相信,我也能把他带来。”洛桑看着罗浮公主手里的另一串黑玉扳指,心里奇怪,边听边想;最后催促起罗浮公主,他也中毒了,如果这毒天界管不了,他还要在人间找解药。   这是第三串黑玉扳指了,不用看洛桑也知道是赝品,拿过来一试果然打不开,弗兰茨主教是哪里得来的呢?   罗浮公主思量一会儿,也下了决断,这个险不是冒不冒,而是耽搁久了要出大灾祸;如果是开始她对天蓬元帅介绍的洛桑的情况只相信五分,如今也希望洛桑说的是十分真实的情况了。   拿着一枚玉蝶,怀揣罗浮公主写下了一方绢书,洛桑被快天蓬元帅背着,快速离开这个仙境;在路上,洛桑还问天蓬元帅:“朱将军,你的大师哥如今在哪里?”   “你说的是那猴子?谁知道他在与那个菩萨鬼混,人家的花果山是圣地,除了太白金星与南海圣地的菩萨们,谁也不接待;下来前,俺也好久没见猴子了;也不对,也见过一面,猴哥还出席了一次蟠桃宴;啊,那才是好时光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真是过瘾,菜不怎么好吃,酒却都是好酒,啧!啧!想起来就溜口水。啊,真是好时光,想当初,在九重天谁不知道俺的厉害,如果能回去,一定先到牛牛酒楼里吃喝三个月;知道吗?不是俺老朱吹牛,牛牛酒楼是最好的酒店了,为了经营它,俺老朱可是没少操心;我就劝过猴哥,不值得与那黄口小儿斗气,咱们也惹不起人家;佛祖的儿子再怎么过分也是知道分寸的,那些灵霄宝殿的公子哥才过分,欠了俺好多酒钱……”   以前听说过朱八戒贪吃、罗嗦,洛桑还不相信,这一路行来,头脑也被天蓬元帅搞了个昏沉沉,临出罗浮烟霞仙境时,还被敲走了五坛仙酒;“这算我借你的,回头我要给兄弟们每人敬上一杯,大家都出力了,带兵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如果老朱脱困回到天界,一定十倍、不,百倍奉还,兄弟的朋友到牛牛酒楼吃喝也不用客气,都算老朱请客,我可是最好朋友了,不比那猴头,尖刻的要死,这个拿着,有机会请那牛牛酒楼的帐房下来,他一见就明白了;如果时间来的及,替我给他们捎个信:我在这里很好,马上就回去,先叫他们送一百坛好酒来孝敬我,要那极品玉兰春,不好意思,玉兰是俺内人,人是真漂亮,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俺牛牛酒楼的主打品牌就是高老庄的玉兰春,还有,如果方便的话,给俺家玉兰捎句话,叫他们把账目理清爽些,出一点纰漏……”   洛桑实在受不了,手里拿着个金色小钉耙出了牌坊,连话也没说一句就走出了这个仙境;寒风吹来,精神一振,刚才被朱将军搞迷糊的头脑也清楚起来。   原来牛牛酒楼的老板竟是这好吃好喝的朱八戒,看样子也是身家不菲的家伙,自己在下界就听到牛牛酒楼的名声,在各重天都有分号;还是老朱聪明,你们想争什么随便争,人家是只管自己发财。   回到雪洞前,红线果然没了踪迹,想来那弗兰茨主教已经跑了,他这次来就是探路的。   半天前,弗兰茨主教独自进了罗浮烟霞,一来就与守候在石牌坊旁的天兵说他是来拜会这里的主人的,手里拿着一串黑玉扳指,说自己上伊甸园的使者,来这里要用这个东西制服威胁天界秩序的目犍连。   罗浮公主是识货的,看弗兰茨主教境界不高,询问半天找不出破绽,也暂时相信了他,与洛桑一样,弗兰茨主教也有自己的世界,一个奇妙的仙山,一看就是大有来历的使者;对于西方天神,罗浮公主还是比较尊重的,特别是弗兰茨主教还有奥林匹斯山使者赫尔墨斯的银牌,那是宙斯和迈亚的儿子,众神的使者,亡灵的接引神,这才是让罗浮公主暂时信任他的主要原因。   弗兰茨主教见到被围困的目犍连后,用罗浮公主难以理解的语言与目犍连交流起来,目犍连还交给弗兰茨主教一个什么东西。罗浮公主看出不对,立即制止时,弗兰茨主教从自己的世界中放出了黑天使,混乱之际,谁也没发现弗兰茨主教已经掉包跑掉了。   如果说弗兰茨主教没攀上神仙或天神,洛桑都不相信,所以才着急向外赶;但是没有红线的指引到底跑不快,虽然洛桑自己也留下了标记,总要找不是。   一路狂奔,一路还在思量着弗兰茨主教的用意,他把毒天使放到罗浮烟霞里,用意就是把那里的神仙全变成亡灵,进而把那里变成自己的领地,难道弗兰茨主教竟还是个暗黑法师?他是从哪里知道这隐秘的存在的?   再想想弗兰茨主教以前的作为,洛桑噶然失笑,原来放出血天使也是这家伙算计好的,他把黑熊皮留在圣莫利修道院根本就是没安好心,只要遇到危险,那几个傻乎乎的修士一定会使用那最后一道魔法;弗兰茨主教也一定在里面布置下什么手段,不论怎么样,被封印的天使都会变成血天使。   这样说来,弗兰茨主教背后一定有天神撑腰,只是这个天神是谁呢?放出血天使搅乱天界秩序,谁有如此大的手笔,又有什么目的?阿波罗危险了,这是洛桑的感觉。   洛桑边思量,人已经来到了冰川外的滚石区,冯·凯特团长与狂潮骑士团正对垒着另两队五千西方骑士,再上空是傲山澈将军领军的九重天天兵,也有两千多。   对方有一个洛桑认识,正是那疯女人雅典娜,另一个就陌生了,那家伙身穿长衣和披衫,头戴带翅的盔形帽,足登飞行鞋,右手持盘蛇的短杖,左手里提溜着一个羊皮口袋,浑身上下金光灿灿,装饰满了珠宝首饰,连手指头上都带着八个硕大的戒指,整个是大商人模样,恶作剧般的微笑浮现在他脸上,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最奇怪的是他竟骑着一头高大威武的、盘角锋利的——白羊。   洛桑刚一出现,雅典娜挥舞着金色长矛就要逞凶,一队狂潮骑士团立即阻挡在洛桑身前,傲山澈将军也带着自己的兵马按低云头,天兵们刀箭齐亮护住了洛桑上空。   “你们有什么争端,不要在这里动手,西方的天神,这里属于东方世界,这个凡人在我们保护下,如果想伤害他,就是要挑起九重天和伊甸园的战争。”傲山澈将军刚才都在观望,这时才出面,言语到也和洛桑脾气。   “洛桑先生;”冯·凯特团长来到洛桑身边,望着那商人模样的天神说:“刚才跑出来一个神甫,刚要被我们抓住,就被突然出现的赫尔墨斯神使用他的万能袋抢走了。那个就是赫尔墨斯神使,奥林波斯众神的使者,宙斯的公告员,还是商人的保护神。”   “应该这样说,赫尔墨斯是小偷、说谎者和奸商的庇护者;赫尔墨斯,你一直在哪里啊?我哥哥可是找了你很久了,他说你欠他的帐永远也还不完,现在该付些利息了。”久违的狄安娜出现了,一来就对着赫尔墨斯冷嘲热讽;“洛桑是我的爱人,亲爱的,谁想伤害你?”   金色的神弓张开,冰魄神箭上弦,狄安娜笑嘻嘻的依偎着洛桑,看向雅典娜的眼神却冰一样寒冷。   (第七卷完) 第八卷 雷洗千岩 第一章 艳请   天空云霞舞动,十八队衣装整齐的奇怪的神仙出来了,看样子,总有几十个厉害的大菩萨,每队都有一千高明的手下,这样的实力一出现,连雅典娜都怕了。   宝龙树下来了,还带着一群气象一新的云使,这是洛桑要求的,厉害不厉害不说,先把衣服统一了,看起来精神,凝聚力也就多一点。   这套衣服还是洛桑亲自设计的,当然了,阿卜杜拉王子和王思韵也参与了,不管外人怎么看,洛桑自己是越看越喜欢。为了生产这套好看不好用的衣服,洛桑可是花了不少钱,这是投资,值得的。   看道洛桑遇到危险,宝龙树先骂自己,然后开始分工,今后,随时随地要有灵秀峰的云王云使护卫着洛桑。他这一段太忙了,主要是为了发财,灵秀峰下的鬼市一开张,立即生意大好;宝龙树本身就是仙门官,把赵鹰找人采购来的便宜衣服一亮出来,生意就找上门了。   几个月前,在法国圣马洛湾中,狄安娜与雅典娜就较量过一次,那时,雅典娜就打不过狄安娜。   天神们虽然自大,还没到真正愚蠢的地步,号称智慧女神,雅典娜的脑子也有点思量,虽然她比较好战,那也是要看对手的;如今,阿波罗正当红,已经分走了战神一半的实力,狄安娜的本事也莫名其妙的有了很大的突破。整个奥林匹斯山的众神,到有一大半与阿波罗走得很近,这个时候雅典娜怎么能与狄安娜翻脸?   “赫尔墨斯,”雅典娜收拾起自己的金色长矛,转身回到自己的骑士身边,对正与狄安娜打招呼的赫尔墨斯说:“你来解释吧,是你让我来的,对付这个凡人是你的意思,我不想让狄安娜公主嫉恨我;上次在圣马洛湾也是你的主意,你需要你我个解释。”   如今的情形,雅典娜和是银星级别的骑士团,只两千骑士,虽然也都很勇猛,到底没有与海神的狂潮骑士厉害;赫尔墨斯也差不多,不是身份特别,他还没资格拥有两千骑士。   这边,狂潮骑士团已经补充满员,正好三千,狄安娜的两千骑士也很厉害,还有来自九重天的两千天兵,虽然少个主将,虽然九重天的天兵与骑士相比差两个层次以上,但是这样的战斗讲究的是整体力量。   洛桑这边出现的一万多手下,能把今天来的这些敌人全留下,看人家的本事,比不上骑士,也不比天兵差,虽然都空着手,但是胜在数量庞大。   赫尔墨斯的微笑变成嘿嘿的干笑,他与阿波罗兄妹一样,都是宙斯的私生子,却没阿波罗兄妹的地位,甚至只是个跟班,主要的原因是他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仙女,不是女神,连神后赫拉都没在乎过他的存在。   “弗兰茨主教是我的朋友,是虔诚的信徒,大天使梅丹佐阁下吩咐要照顾他;既然洛桑先生是狄安娜公主的朋友,今后大家就是朋友了,亲爱的朋友,狄安娜公主可是我们伊甸园最美丽的一朵鲜花,要好好珍惜啊,会有很多很多天神羡慕你的;我是卑微的赫尔墨斯,能认识您十分荣幸;为了我们的认识,大家应该庆祝一下,这里还有些美酒,来来,每人一瓶,好酒啊,是天使们用珍贵的灵果酿造的,上帝神殿最精致的杰作。这些是你的,洛桑先生,但愿喝了这些美酒,能让你忘掉我们之间的不愉快。啊,看我冒失的,怎么能给您那么多?算了,如果这些能换来一个承诺,我会认为很值得的。”   “不要叫我公主,赫尔墨斯,我警告你很多次了。”狄安娜好象很忌讳别人称呼她为公主,立即忘了刚才的话题,赫尔墨斯也够狡猾的。   “瞧,您高贵的血脉是多么值得骄傲,既然您不在乎,我会尊重您的选择的。”赫尔墨斯张开自己的万能袋,变戏法一样给大家分发美酒,一下子就拿出一千多瓶,天女散花一样扔给每个他看到的神仙和骑士,那样子,也不知道他究竟能拿出多少瓶美酒来。   洛桑得到的最多,身边落下了整整一百瓶,仔细一看与别美酒的稍有不同。   虽然没说明,洛桑也明白,这就是解药,抓起来收进莲花境界,打开一瓶喝了两口,也笑呵呵的说:“好酒啊,不知道够不够,我可是胃口很大的;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赫尔墨斯……”   “叫我名字就好了,不用在乎,我本来就是个卑微的使者。”看洛桑不知道怎么称呼,善解人意的赫尔墨斯连忙接腔;“这酒可是不能多喝,每次两口,最多三口,你会有体会的。”   洛桑感觉体内的毒素正在消退,就收起酒瓶,上前两步与赫尔墨斯面对面:“我没想对付任何人,也不想得罪任何人,有些话只是说说,你也明白,活着就如同演戏一样,总有不由自主的时候。洛桑就不会主动招惹任何麻烦,这个承诺可好。”   “聪明!”赫尔墨斯抚掌大笑,又抓出一瓶酒递过来,凑到洛桑耳边低声说:“这个最好给在某个时候喝,不是那个酒,有个名字叫落花;明白了?它的味道很特别,喝下去再从你身体内散发出来,连鲜花闻到也会为你疯狂的。洛桑先生,你很厉害,但是,有更厉害的人存在,注意了,我说的是人不是神;我们大家都是在混日子,都不容易,今后多联系,这样的误会就会少些;还有弗兰茨主教,你不能对付他,他也不会再来打搅你,马上我们就回西方。”   “有这样的人?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一下。”洛桑闪开些,他实在不习惯咬耳朵;“我是最讲道理的,虽然过去有误会,说开就完了;弗兰茨主教这就回去吗?真可惜,我还想找他请教好些事情呢。”   “这就是我的要求,你们最好不要见面,这样对大家都好;这不是我的意思,你能明白的。”   “那好,洛桑发誓,不会主动去找弗兰茨主教。”   赫尔墨斯很高兴,又凑过来说:“你是个聪明人,我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不是好人,也都知道给自己留后路,有人说过,谁旁边都有个陷阱,会后退的人才适合生存;你有资格玩这个游戏,因为你知道妥协。不容易啊,我很看好你,你肯定比弗兰茨这个傻瓜厉害;你不尊重任何传统,这个,实在不能说好坏。在我很小的时候,老师就教育我说:赫尔墨斯,你是小人物,你的规则是害人只能害一次,如果害不死对方就要想办法与他交朋友,后来这句话变成立另一句:不要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已经在你这里跌倒两次了,再有第三次,与傻瓜弗兰茨什么区别?再见,我的朋友,我有很多的朋友,但是很多人不这么认为,你?不要说,其实无所谓,呵呵,再见了朋友,得到里面的世界,你更厉害了,我们都知道里面是谁。”   洛桑大奇,这个家伙原来早就惦记自己了,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现在不是问的时候,还是问一句:“我只想知道,谁是你的老师?”   “这是个秘密,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哦,我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有时间再来拜访你,瞧,你的爱人不高兴了,我只是个卑微的使者,不能惹公主不高兴。”   协议达成了,洛桑推回狄安娜身边,赫尔墨斯也回到天空,对狄安娜弯腰施礼:“狄安娜殿下,赫尔墨斯先回去了,今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是另有隐衷,回头会登门请罪的,祝你们爱情永恒,不打扰了,这样美好的天气正是散步的好时候。”   拉起雅典娜嘀咕着,赫尔墨斯一行走了。   洛桑长出口气,表面上看自己占了上风,其实,赫尔墨斯是个精明的商人,他把自己的牌亮出来,逼洛桑选择;一是与伊甸园上帝神殿撕破脸,利用现在对自己有利的局势在扎里展开一场厮杀;这个选择是愚蠢的,争一时之痛快惹来无边的麻烦,这样事情洛桑不会干;对付一个天使就感觉困难,对付一群天使,与自杀没什么区别;二就是妥协,与赫尔墨斯达成协议,不插手弗兰茨主教的事情,弗兰茨主教今后也不会再来东方。   反正弗兰茨主教再闹也是闹西方天神,与自己闹弥须山或九重天一样,赫尔墨斯表达的很清楚,洛桑已经明白了,这样的人越多越好,洛桑才不会如赫尔墨斯所想的,充当什么正义的使者,这个协议达成的很圆满。   不管了,与自己一样,弗兰茨主教也是个被利用的家伙,并且利用他的是比天使们还厉害的家伙,不管弗兰茨主教在这里得到了什么,洛桑现在都只有放弃对他的调查。另一方面,洛桑自己也需要时间,整理好灵秀峰需要时间,想办法对付自己身体内的家伙更需要时间。   还有个头疼的问题是,赫尔墨斯很明显在暗示洛桑,凡人世界里有他的朋友,九重天里有他的朋友,弥须山也有人在帮助赫尔墨斯;谁也不是傻子,自己在西方有朋友,人家在这里有朋友很正常。问题是洛桑需要知道这些朋友是谁,也需要找出自己身边有没有对方的朋友。朋友,真是个奇怪的称呼。   洛桑还是要利用一下眼前的局势,没人明白自己已经得到毒天使的解药了,赫尔墨斯也不敢承认他下手对付九重天的公主,洛桑正好借助这个好机会获得一点利益,这是赫尔墨斯送给洛桑的礼物。   赫尔墨斯和雅典娜刚一走,洛桑就对傲山澈将军说:“把这个玉碟和信交给纤蕴公主,就洛桑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她,宝龙树云王,你很威风啊,怎么如此招摇?”   傲山澈将军听到宝龙树云王这个称谓,先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这是灵秀峰刚公布的称呼,点头与宝龙树招呼一下,带着天兵们走了。   宝龙树云王诺诺几声,把大部分都遣散了,自己带着一道三个云王、一千云使跃起在高空,开始第一次值班。   洛桑又拉着冯·凯特团长说几句感谢的话,带着狄安娜在山坡上散步谈笑起来,其间还跑进收藏毒天使的铜盘里沾染些毒气。   狄安娜很高兴洛桑把别人都支开,坐在洛桑怀里把长长的双腿盘在他腰间,热温过后才说:“你怕什么?对付他们不用这么客气;天使们不能下来,赫尔墨斯的威胁没有任何作用。”   “你不明白吗?我以为你很聪明。”稍微缠绵一下后,对于狄安娜的疑问洛桑这样解释,就敷衍着:“如果真打起来,很痛快,但是有什么好处?根本就没有好处,坏处却有一大堆,这是最典型的损人不利己的英雄主义。除了证明你比较厉害,我比较难惹,一点好处也没有;但是大家已经知道你比较厉害了,看你带着一群骑士,多威风啊;狄安娜,你现在必须去找到你哥哥,不要不高兴,我感觉他很危险,天使无处不在,况且,还有更厉害的。”   想起圣马洛湾感觉到的高级家伙,洛桑脸色阴沉下来;在狄安娜哼了一声,带着自己的手下走了,对于洛桑的判断,狄安娜还是很相信的,阿波罗是她唯一的哥哥,听说哥哥有危险,狄安娜马上着急了。洛桑松口气,如今重要是应付灵霄宝殿公主,狄安娜不方便在这里。   刚支走狄安娜,彩霞飘舞,霞光晚道,旗帐整齐的纤蕴公主来,动作好快,她这次是带着大队人马来的,最显眼的是个浓眉大眼、笑容可掬、腰穿布衣、头挽乌木簪、肩背绿葫芦、手执白玉如意的神仙,一见面洛桑就明白了,这是神农殿的他就是神农大帝,这个神仙身上散发着迷人的药香。   找到了自己的妹妹,纤蕴公主只对洛桑说了一句话:“我欠你个大人情。”   这就够了,以纤蕴公主的身份,今后总要找机会补上的,洛桑就喜欢别人欠自己人情,还算计着让她欠自己个更大的人情;如今已经很明白了,纤蕴公主不是当今灵霄宝殿的实际掌权者就是有权利说话的。   纤蕴公主身份尊贵,不能冒险进那危险的地方,就写了封书信交给神农大帝带给自己的妹妹,虽然她很想进去,但是听洛桑说这是被天雷禁锢的所在,跟随纤蕴公主下来的几个大神仙都极力反对。   神农大帝进了洛桑的莲花境界,一回生、二回熟,洛桑顺原路进去后,很顺利就来到冰瀑布前,这次进去还是先撞个跟头,洛桑奇怪了,怎么这次是散去了修为还过不去?   一连撞了十几次,就是进不去,洛桑害怕了,难道神农大帝躲在莲花境界内也不行?就不好意思的把神农大帝请出来,再次向冰瀑布走去,还是被撞回来了。   “这样不行,孩子,这个阵不是乱撞能撞进去的。”神农大帝看着洛桑发狠,一次次的被弹回来,劝解着,话刚说完,洛桑却消失了。   十二个天兵在罗浮烟霞的石牌坊下焦急的注视着洛桑,看他进来了,才松口气。   “是这样的,每个想进来的,都要被弹回去七十二次,到第七十三次才能进来,我们以为你明白,就是雪人强巴也一样。”带队的首领不好意思的说,他知道洛桑去找救兵了,也看到外面的神农大帝,就是帮不上忙。   “这么说,我现在出去再进来,还要撞七十二次?”洛桑捂着屁股说。   “是这样的,这是个限制,为了让凡人不能随便进来。”   “那我前面就白摔了?算了。”洛桑知道这个道理与天兵们讲不通,转身出了罗浮烟霞。   又撞了七十二次后,让神农大帝进入莲花境界,这才进了这个恼人的地方。一定要让神仙知道自己多不容易,洛桑可不想默默承受,神农大帝看洛桑撞得那么辛苦,也感动的送给他一瓶丹药“补补身子”。   来到七巧殿旁,八仙已经昏迷不醒了,罗浮公主没看神农大帝递过来的书信,见过礼后就请神农大帝立即想办法解毒。   半小时,也许一小时过去了,神农大帝叹口气:“这是天使毒,最不好解的,我没有现成的药,世界要乱了,上次出现毒天使后,人间出现了大浩劫,天界也混乱了一百年,这次又是为什么?”   神农大帝来到洛桑面前:“你能救他们,在你的世界里有解药的味道,我不知道在哪里,也许是那棵天使树。”   一身冷汗从洛桑身上渗出,他已经把赫尔墨斯的酒藏在很隐蔽的地方,还是被这个大有神通的神仙闻到些气息,好在有那天使树遮挡,不然这个阴谋就穿帮了。   洛桑也不说话,展开莲花境界,折下一支蓝色的树枝给神农大帝:“只要能救了大家,把这棵树砍了也行。”   神农大帝接过来,摘一点叶子品尝着,微微点点头:“大约是它了,就是把整棵天使树都用完也还不够,你这棵树还小,能救几个救几个吧,不过你真舍得吗?你这个世界会随着天使树而成长,没有了这棵灵树,修炼一个世界需要千年、万年。”   舍不得,知道了一定舍不得;洛桑心里后悔,脸上也表现出来,他这棵树来的容易,根本就没十分看重,现在听说这棵树如此宝贝怎么能舍得?   罗浮公主脸色一红,来到洛桑身前:“他们是因为我受得连累,只要能救大家,请你晚上到七巧殿喝茶赏月。”   目的达到了,面队这个香艳的邀请相比,洛桑为难了。 第二章 女儿茶动浪子心   八仙刚脱离危险,神农大帝正在照顾他们,也拿了些树叶去研究,看有没有不毁灭天使树而能救人的办法。   傍晚,洛桑出去了一趟,给外面等待的纤蕴公主回个话,又让狂潮骑士团的冯·凯特团长带点样品给北京的舒月小姐,让她找人研究一下能不能找到解药,还给香港的赵鹰梢去一分,让他也让德落克医院的大夫研究一下。   洛桑显得很尽心尽力,好象这个凡人也有些本事,神仙们都有些感动,本来这件事情与洛桑没一点关系,洛桑也不是九重天的神仙,看平时的作为也没有上天界的意思,灵霄宝殿神仙们也没给他什么好处,人家只要能救纯阳真人吕洞宾就行了,犯不着如此操心。这就让大有神通的神仙们有些感动了,却也有议论,莫非这个人与罗浮公主有什么干系?   在外面,纤蕴公主读完妹妹的信,把洛桑拉到一边,看了他好久才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罗浮是我唯一的妹妹,如果真的两情相悦,是很美好的一段缘分;但是,我了解你,你这样做一定不是为了感情,比起月光菩萨,罗浮算不上最美丽,比起你身边的凡间女子,罗浮少很多温柔;你看重的是她的身份,这个交换很合理,没有你,她这次八成就消散了;我只希望,你能给她点幻想和温柔,一个女孩子,在里面四百年,很寂寞的。还有一百年,你能陪伴她几年?”   既然话已经挑明了,洛桑也就不装深情,正色道:“纤蕴公主是个明白人,一年前,有人说过,地位越高,感情就越淡;以你们灵霄宝殿公主的身份地位,想放松心情,可以装扮成凡人下来游戏人生,玩完了也就完了,留下一段美好的传说,一个破碎的心灵就完了;谁也不能责怪你们,因为你们是神仙。缘分这个东西,就如你们的玩具一样,需要它就有,不需要,它就消失。我救人是为了我自己,希望公主到时候照顾一下另一个我,也许,他的出世会引起灵霄宝殿和弥须山的冲突。”   “上面我们有准备,清净山庄在八重天,不在弥须山,清净散人是中立的,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不管另一个你怎么时候出世,不管他在九重天引起什么变化,我们都会接受,毕竟事情是我们做下的,这个责任还要灵霄宝殿承担。”   纤蕴公主没有说别的理由,这份担待就让洛桑很佩服,如果换作他,就不会如此大方;到底是皇家公主,见识也多,境界就是高。   “我会照顾好里面的所有神仙,也会想办法,看能你能早些解除这个限制,如果罗浮公主不愿意,洛桑也不是不识趣的莽撞人,如果有这个缘分,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罗浮公主寂寞。这样说,公主还满意吗?”   纤蕴公主点点头,“我知道你不怕天雷,这件事也不要太勉强,只要我妹妹快乐,在哪里都一样。如果你们在一起了,多抽些时间来陪她,从小,罗浮就很倔强,也很骄傲,不会开口要求什么,但女孩子都是需要有人关心的。”想想洛桑的话,又奇怪道:“你很危险?在下界谁有能耐招惹你?你那么多有本事的朋友,神仙也没几个敢得罪你的。”   “还很难说,你放心,我是胆子很小,却不怕打雷,也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洛桑看着天边的晚霞,叹口气说:“让你们几个公主担当这样的重压,很不适合;下午我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天神,自称卑微的赫尔墨斯;听他的意思,在你们那里也有他的朋友,我能感觉到这背后隐藏着什么,但是,我接触的东西太少,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公主要小心啊。”   “赫尔墨斯,他是个信使,来往九重天很方便的,接触的神仙也多,西天王……,洛桑,我想知道你们全部的对话,不要隐瞒,这很重要;西天王把守的天们就是我们与伊甸园的通道,这次西天王出事,也有赫尔墨斯的影子。”听到洛桑对赫尔墨斯的判断,纤蕴公主神情庄重起来。   洛桑才不会全盘托出,挑能说的说了,总结道:“这些能说明什么?赫尔墨斯在替上帝神殿服务,也在替奥林匹斯山服务,他还在替另外一些天神服务,他们之间有共同利益,但他们共同的敌人是谁?九重天还没这个资格,但也一定有参与者,弥须山也有份,我能想到的就这些。”   洛桑不希望天界混乱,那样对他是巨大的威胁,如今只有先帮助九重天,外表看,灵霄宝殿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   一个神仙,一个凡人,在这雪原上款款而谈,且越谈越投机,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谁知道他们是在谈论另一公主的幸福和九重天的大事情?   “我们没有野心,”纤蕴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叹一声;“为什么总有人希望混乱?”   “嘿嘿,你们占据着高高的九重天灵霄宝殿,再有野心又能怎么样?皇权历来是利益的焦点,不论你们怎么想,总有神仙希望取代你们,这很正常。我要进去了,你真够狠的,让我带这么多东西进去;回头见。”   把一大批九重天慰问品装进莲花境界,洛桑又一次回到罗浮烟霞里面。   半个月亮爬上来,蓝色的天使树树被毁了半棵,洛桑也终于坐在了七巧殿后的小竹林旁,微风轻浮,把前面荷花的气息飘荡过来。   竹林前后有一小茶园,只有七棵茶树,高只三尺,郁郁葱葱,如翠云般笼着层烟雾。   洛桑坐在竹林旁的石几上,按揉着被摔痛的腰肩,如观画般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罗浮公主刚从茶树上采下二十一片嫩芽,撩起宽大的左袖,展露出白皙润滑的小臂,修长的娇贵的手掌在青玉炒锅内按压翻炒着新芽。   炭火在精致的黄玉炉内轻轻炸响,看着九重天有名气的罗浮公主香汗微微的样子,一时也被她怡然自乐的神态汰尽浮躁,归复天然性情。   纤蕴公主给自己的妹妹送来了很多好物品,作为九重天的公主,纤蕴公主首先考虑的还是影响,这些东西多是供里面的三千天兵天将使用的物品,连天蓬元帅都得到不少赏赐,美酒更不必说。   由于是第一次开始供给着个基地,纤蕴公主只给罗浮公主送来些小物品,还把原来服侍罗浮公主的侍女送进去两个,她也知道在这里罗浮公主不能太奢华,但是好茶还是有些的,那两罐仙茶洛桑看了都心动。   罗浮公主却在洛桑卸下礼物后,端起公主架子,对跪伏在自己面前的侍女只问了几句平常话,都交给白梅安排,带着洛桑来到后园,这里已经准备好了茶具茶点。   “今天不许叫我公主,只叫我罗浮好了;这七棵茶树是这里原来就有的,七巧殿建在这里也是为了它们,每次喝茶都是现采现炒,这样喝茶才有意蕴,你来采前九片好了。”   今天高兴,又见到了家书,罗浮公主一进后园如卸下身上的重压,人也活泼了些,挂在脸上的面具也取下了七分。仙境里太孤独了,也太冷清了,一个高贵的神仙公主在这里也太寂寞了,能有洛桑这个新鲜的、刺激的生命来搅活这坛死水,罗浮公主其实很高兴。   一道雪山上融化的细流从竹树旁经过,细密的篱笆前是一黑石几,三个白玉坐;洛桑一进小园就感觉自己俗了,围着茶树转三圈也下不去手,嘿嘿一笑,抓出两篮水果放在石几旁,“我还是藏拙好了,看着如此美丽的生命,真不知道怎么下手。”   罗浮公主轻声一笑,也不勉强,自己开始采茶,边采边说:“它们都有名字的,这棵最霸道,我叫它蛮龙,你看它的样子是不是很张狂?这棵文弱些,我叫它孤芳,看它是那么骄傲,只想与竹子为伴,生得也象竹子一样瘦消;这棵是老好人,我叫它十德君子,很可笑吧,它就是守在水边自得其乐;这棵……”   那是一株最高的茶树,秀出茶园诸茶树,也看出平时公主对它最爱惜,前三棵茶树,罗浮公主都是说着采三片嫩芽到掌心,到如今才采了九片,到这棵茶树,罗浮公主忽然不说了,动作也迟缓了,竟有下不去手的样子。   洛桑端详一下,也看出点究竟;如果平时真的把这七棵茶树当成家人来对待,罗浮公主的生活够孤寂的,也许这棵茶树上寄托着她的心思,也许她把这棵茶树当成自己了。   “月下无言望仙树,胜却羽客醉烟霞;竹叶惊人梦复好,清泉难饮女儿茶。玉琅何德?饮不了此茶。”   听到洛桑自嘲,罗浮公主脸上飞红,“既然你说了,想喝女儿茶也不难。”咬咬牙竟在这棵茶树上采下十二片嫩芽,也不看洛桑,捧着到溪水旁清洗一下,全含进口中就那么打坐在溪水边。   轻雾迷离,等罗浮公主终于来到青玉炒锅旁吐出娇黄的嫩芽,上面竟有丝丝红线。   最难消受美人茶,洛桑也只懂看,不懂说了,时间久了,竟浑然不知身在何处,如果真有这么个老婆,岂不是什么也不用想了?   现实总是残酷的,洛桑慢慢想起自己的景况,想起对方的身份,从没听说过九重天的公主有结婚的习惯,连那王子厚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梦境再美好,总有醒的时候。   月上中天,小火炒成的女儿茶终于凉在竹下过风,不用交代,洛桑就拿起小茶壶在清泉里取水,坐上尚未熄灭的茶炉上烧水。   罗浮公主摘一粒葡萄含在口中,看着洛桑轻轻吹火,“小火微炉务须烟,看不出,你也懂茶。”   “不太懂,我师傅是开茶馆的,时常去帮忙,喝得多。”知道要有个熟悉过程,为了解除双方的陌生感,洛桑开始述说自己的少年时经历;如此仔细的说给别人听,洛桑也是第一次,平时也没这个机会,也没人可说。   洛桑口才越来越好,这个故事也很好,不管多少人听过,陶醉过,也是听完就好了,明天总是比昨天重要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现在。罗浮公主入迷的听完,看向茶炉,炭火将熄,水已经开了很久了。就拿起茶壶到溪水旁倒掉,又把茶壶在冰冷的溪水里浸透才装上水、添上几支枯竹支。   “这水不能用吗?又是什么讲究?”洛桑请教,罗浮公主脸又红了,水快开了才说:“这女儿茶,最是细嫩,只能用刚开一滚的上水冲泡,‘微有声为一沸’,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亏你还是茶馆出来的。”   这就有几分意思了,那不就是说,望君珍惜吗?   洛桑心里微微心疼起来,谁知道这四百年里罗浮公主经受了什么样的重压,如今正是想放纵又惧怕的时候,据说自己的师尊与白梅妖精有一腿,这时那妖精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十几万个夜晚,青春不老的公主是怎么度过的?   水开了,刚一响就被提起,三个白玉茶杯中各放入七片女儿茶,罗浮公主高举轻倒,仔细注到七分上。   水样的月光下,女儿茶渐渐展开、舒散,在水的浸润中又轻轻地、缓缓地落下,攒聚在杯底,茶汁慢慢渗进清灵的水里,悄无声息的荡漾开来,清香浮现,微漾在两个神仙周围。   罗浮举杯敬茶,洛桑无声轻啜,半口饮下,满腹甘润,与罗浮对视片刻:“饮得此茶,神仙有不想做了,今后什么茶还能入口?”   “只要来了,总有你的女儿茶好喝。”罗浮公主看洛桑陶醉的样子,也欢喜,这一刻,她就真的只是罗浮了。   如今不是客气的时候,色狼是最受不了这个的,看着罗浮渐渐羞红的面容,洛桑轻舒臂,慢展胸怀把她拉过来,端起茶杯送到颤抖的樱唇旁。   “我听说,饮这女儿茶的最高境界,不是用茶杯来喝的。”   “那是用什么?你……”问到一半,罗浮已经明白了,身子也颤抖起来,还是喝下半杯,只咽下三分,就全被色狼吸吮去了。   小园夜深天静,芳华半度,已经瘫软的罗浮喘息连声,衣袖半开间,似已不堪缠绵;色狼知道进退,又端起温凉的第三杯茶一饮而尽,起身抱起娇贵的公主,边走边问:“罗浮,哪里是闺房?”   感觉到洛桑的强硬,罗浮已然沉醉,勉力张开双目,借着朦胧月华注视洛桑半刻,微微一点左边,再不肯看一点眼前的色狼,太吓人了,如此近的看一个大男人,那眉眼间飘荡的都是赤裸裸的欲念。   清洁的床榻上,不知道客气的客人早把主人衣衫尽解,罗浮早就任凭揉捏,间或低声呻吟两声,也不知是享受还是难忍刺激。   被黑格尔刺激了几天的色狼,也不知是真的入迷还是感觉皇家公主的魅力,洛桑只觉身下的罗浮兰麝之香、遍身芬馥,咂着丁香舌尖品尝不够这女儿茶。   到罗浮呻唤出声是,才感觉到如今真是小人得志了。   还是刺激太猛烈了,身下的佳人猛抱住色狼:“慢饮……半,……玉琅,罗浮当不得——这样……”   这才知道女儿茶是要慢饮的,色狼也舒缓下来,堵住小口银牙,也温柔下来。   但是这样的刺激最大,明知道身下的玉人乃多少神仙凡人景仰的仙女,冲动是发自本能,勉强压抑着终究是矛盾,却也不能真正放纵,在某个时刻,下丹田内积蓄的满鼓生命力无处发泄,竟沿经脉上冲泥丸;头脑中轰然一震。   不用内视,洛桑也能感觉到鬼婴四天黑色的旋涡中闪烁出一点金光,这一下,似乎冲破了某种禁锢,那点金光,正是一金针模样。   洛桑安静下来,缓缓运转一遍涵养心法,弥补极度虚弱的身体;这一下耗费甚巨,整个人似乎被抽空了般,浑身冷汗湿透了公主;再想,也不知道供养一个四天需要耗费如此大生命力,洛桑竟有点惊怕了。   既而云收雨散,罗浮以为凡体的洛桑今天劳累过甚,勉强起身把洛桑扶正,吆唤一声;新进来伺候罗浮公主的侍女端着温热的毛巾进来,为洛桑擦拭干净,公主却躲在被中不肯现身,又端上热茶在床头。等侍女退下,罗浮才把恢复些精神的色狼拉进去,温润着渐凉的身体。也是贴胸勾颈。   对于这样做派,这样的享受,洛桑及其不习惯,但罗浮却很坦然,皇家规矩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变态的,洛桑也不好多问,该享受的时候也不能煞风景,恢复些体力后,色狼尚不满足的把罗浮上下前后仔细把摸着,罗浮虽没有沉鱼落雁之容,没有了重压也是极美的,这时也是美人初娇,双方已经没有界限,正是妩媚的。   喝杯热茶,两个都没有睡意,就说起来无聊的情话;一直到洛桑问起另外的事情,迤俪的闺房里才有些沉重气息。   “罗浮,我一直不明白,玉皇那么大神通,怎么只你们七姐妹?灵霄宝殿难道就没个皇子吗?”   “有是有个,不过谁也没见过;玉琅,你问这些干什么?”罗浮忽然警醒,扬起头看向色狼,有怀疑又有迷惑。   “你们不感觉累吗?总怕别人惦记你们什么。”洛桑有些恼,不过随口一问当得这样郑重吗?   罗浮感觉到洛桑的僵硬,缠上来:“谁知道你在想什么?姐姐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在外面也很有势力,凡是有本事的都有野心,这是错不了的。”   “我吗?没什么野心,只想安生的活在下界尘世,神仙也不想当,对你们有什么野心。”洛桑也不想破坏和谐的气氛,鱼水之欢未尽兴,他正想重燃战火。   罗浮刚想说什么,感觉到色狼正分开自己的双腿压上来,脸红耳赤的钩住他的脖项,凑进耳边颤抖着呢喃道:“我们是不自由的,今后你会有麻烦,多加小心……”   这句极其重要的叮嘱,都被忽略了,色浪成浪子,正肆意寻欢。 第三章 身如渡船心做帆   檐前新叶覆残花,席上余杯对早茶。   女儿茶是水最甘甜的雨露,却不能长饮不啜。   太阳升起时,一夜未睡的两个神仙逍遥已毕,罗浮纤手抚摩着洛桑的前胸,看着悬挂在那里的黑玉扳指奇道:“你这个又是哪里来的?”   “外面多的是,这个却是一个老喇嘛给的,你应该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六道轮回,至于愿望宝石是什么,我不知道。”洛桑开启六道轮回,却没开启善恶门。   罗浮公主细细查看片刻,“真有这个世界,也不枉我受这四百年禁锢,玉琅,你可要好好看着它,这个东西关系着很多人的性命,也关系着天界很多神仙的死活。”   洛桑笑笑,昨天纤蕴公主给罗浮的信上八成已经说了自己得到黑玉扳指的事情,这是自己生存的根本,之所以能得到罗浮公主的青睐,与这个东西也大有干系,里面的宝贝都用惯了,怎么会不好好照看?   “只要我死不了,谁也抢不走它。”   “如果有一天,情势逼着你必须毁掉它,你会怎么选择?”罗浮直视着洛桑,眼光中充满了期盼。   “你不明白,自从开启这个东西后,我的命就和这个东西联系在一起了。”洛桑不忍心说假话,有选择的说:“如果这个东西毁了,我也就不存在了。这就是我不上界的原因,如果我飞升上界,这个东西也许就全部开岂,那才是灾难。”   洛桑其实说倒了,但是如今他还是真不明白自己与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关系,也许说得也没错,谁知道呢?   但是,这番话却惹起了罗浮的心疼,这个时候的洛桑在她看来是那么的高尚,为了拯救众多的生命,这个凡人承受了多么大的苦难和牺牲啊!看来自己的选择的人还是不错的,虽然表现的有些粗鲁,但是流露出的才华与聪明机智也是少见的,特别是昨晚那首诗,怎么想怎么有韵味。   罗浮又情动起来,扭动着温软的玉体安慰着这个高尚的凡人,如果说昨天还有七分的自我放纵,如今只剩三分了。   太阳照进来,洛桑勉强自己离开温柔乡,赶紧出了这罗浮烟霞。他是在躲避神农大帝,目的已经达到,如果神农大帝找上门来说怎么怎么用那半棵天使树,洛桑无言以对,还不心疼死。   床榻上,罗浮依旧懒散,知道洛桑要去找解救天使毒的方法,又一次感动之余,也不顾春光乍泻,给了这个疯狂了一夜的色狼缠绵一吻。   这个吻实在有味道,出了冰川来到滚石区,洛桑还在回味。这个俗谁能脱得?说起来,这是洛桑没有压力下享受的最销魂一夜,只那杯女儿茶,就是人间绝美了;况且他还是心有所图,颇有小人登高之得意洋洋。   只一夜没见,宝龙树看洛桑就不对了,两眼圈有些发黑不说,似乎境界也倒退了些。   洛桑知道自己的事,一半是身体内的天使毒渐渐发作,一半是供养那鬼婴四天的缘故,罗浮也说洛桑太贪婪,但洛桑是最不怕境界降低的一个了。   与冯·凯特团长如此这般咬了通耳朵,纤蕴公主已经来了,这次没那么大阵势;洛桑赫然一笑:“公主,事情已经差不多,今天应该能找到解药,上八仙再等一个月就能恢复。”   “罗浮怎么样?你的毒还没解,也要小心。”纤蕴公主说着,指着身边的红脸将军:“我给罗浮公主送来个护驾将军,关羽关云长将军,一会儿麻烦带进去见见罗浮,今后就由关将军来守护这片天空。”   洛桑景仰,面对这个最讲义气的神仙,怎么能不景仰?那关将军依旧是赤兔马、偃月刀,胸前飘洒无屡长髯,威风依旧;看看品级,却只与傲山澈将军一样。洛桑不明白九重天的设置,但是傲山澈的级别他还是知道的,一个左将军不过是领军五千的末流将军;魔界的左将军才厉害。   想想也是,不是急需用人,想这后来上界的关圣人也没如此机会,看他带来的两千多天兵,就与傲山澈将军带的天兵差远了,一看就是刚组建的队伍。   不过纤蕴公主这一手很厉害,洛桑心里揣测,不管灵霄宝殿下来多少天兵,至少打破了南天王对南天门的垄断;保护罗浮公主只是个幌子,这里是天雷设置的禁锢之地,里面的神仙上一次当后万不会再上第二次当。纤蕴公主真正的目的还是试探;关公这票天兵摆明了是无关紧要的,随时都可以牺牲。   陪同纤蕴公主的还有个白头发老翁,这时龙头拐一圈,指着洛桑笑三声,又哭三声,才说到:“希奇,古怪,相见恨晚,误了大好缘分。”   纤蕴公主看到洛桑,也明白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好说什么,只问白发老翁:“金星高丞,此言何指?”   这就是那太白金星?洛桑对也他闻名很久,看他的眼神也是充满疑惑,难道这个看似平常的老头真明白自己的情况?   太白金星围着洛桑转三圈,指指天,指指地,才对纤蕴公主说:“上天入地都使得,却不见如此奇妙的事情,早一年见他早了,如今见他晚了,公主殿下,我们不要理会他,还是赶紧回去布置,清净山庄再不敢出纰漏了。”   拉起纤蕴公主就要走,洛桑拦了一拦:“老神仙,说明白些,我很糊涂啊。”   “能说明白我会不说?你自己是谁你明白吗?糊涂的小子,胆大包天,但这天是谁也包不住的;你的麻烦只有自己解决,路走错了可以回头,命赌上了就只能赌下去,再回不得头了。”   洛桑心里一惊,正不知道说什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却在脑子里盘旋,差点脱口而出:“金星老儿,怎么在这里鼓噪?俺这是在哪?”   洛桑忙捂住自己的嘴,再看时,却见纤蕴公主与太白金星已经走了,留下傲山澈陪着红脸将军。   “当心,是非只为强出头,少言多看休乱动。”太白金星最后留下一句话。   “关将军,今后时间多了,还请多多照顾,如今我还要去山下转一圈,回头再叙。”洛桑说完鞠躬,这个躬是一定要鞠的,至少要尊敬这个讲义气的神仙,人家是最重礼节的。   “曹将军请便,这个,你这个姓……,不说也罢;今后就是朋友了,互相照顾,关某一介武夫,心直口粗,还请多担待。”第一句话,洛桑就想笑,转身走了,想来是自己的姓氏让这个关将军想起了曹操,只是自己算什么将军?是该给自己定位了。   他是真要去看看黑格尔,也借这个功夫与冯·凯特团长拖些时间准备包装,总不能拿着赫尔墨斯给的原装解药回去吧?   另一原因是他真要一个人呆会儿,泥丸宫里的那位竟然说话了,了不得,不得了。   回程的路就好走多了,洛桑不用躲避什么了,速度却没快多少。   泥丸宫里,鬼婴四天已经成型,正对着上面巍然不动的佛陀思量,洛桑神识一进去,四天就感觉到了。   “我怎么在这里?”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谁,齐天大圣?四天?不管你是哪个,我们要好好谈谈。”   “我如今是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楚,都是这斯在做的恶,但是,他是谁?”四天还没完全恢复,想来是那小神仙们留下的后遗症,但是他怎么连佛陀也不认识了?自己以前就是那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的。   “他还没清醒,你是四天还是大圣?”   “我就是我,什么四天大圣,都是虚幻。你说他没清醒?错了,他早就清醒了,只是忍耐着等机会,可恶的骗子。”   头脑里一震,四天真是恼怒,竟挥舞手中的金针去攻击上面的佛陀;佛陀竟也不再无声,金色的禅仗微一摆动就挡住了金针。泥丸宫内光芒一闪,佛陀被禅仗散发的光环围绕着,任凭四天怎么进攻也是枉然。   洛桑心头一跳,一年前在那禅仗上留下的烙印被放大了,竟引动起膻中穴的感应,那里是距离黑玉扳指最近的地方,连接着引起黑玉扳指的跳动,把洛桑整个身体都引动了。   再不能跑了,洛桑才刚到雪线下,只能找地方打坐,静观里面的战斗。   四天依旧老模样,满头绿毛;佛陀还是那样子,身上少了庄严;洛桑真静下来,也就不感觉什么奇异了,他们之间的争斗还不太出格,只因为双方都被局限在原地不能动,只用禅仗金针接触,谁也伤不了谁。   洛桑心惊的是佛陀的行动,没有四天的清醒,自己还不知道佛陀正渐渐恢复意识,这是最可怕的,如果他全部恢复意识,自己怎么能斗得过他?   还是要先想办法封印了他们,等自己准备好了再说,如今不能冒险。想定了,洛桑也就不管什么四天佛陀了,先让宝龙树封闭了周围,又让他招呼几个云王下来,等待的时候,洛桑喝下解天使毒的药酒,吞下一把师尊给的丹药,又吞下几粒神农大帝给的丹药,再吞下几粒月光给的丹药。   内息健旺了,九个云王也敢到了,在洛桑周围排开降妖伏魔阵;阵型催动后,洛桑把真气注入泥丸宫内,催动气旋,缓缓运转心法。   开始总是艰难的,洛桑根本就没办法形成力量场,如果不是四天对佛陀怀着本能的仇恨,洛桑根本就没办法控制属于自己的真气。   等气旋形成,天已正午,高原的阳光直射下来,浩荡阳气从周围圈聚过来,经降妖伏魔阵炼化后,都进入洛桑体内,渐渐壮大着泥丸宫内的气旋。   佛陀总是高明的,感觉到气旋的转动,立即停止了与四天的纠缠,摆起金刚手印,任凭四天攻击再不还手了;没两分钟四天就被卷进旋涡,再不能动手。   洛桑主要想封印的是佛陀,四天应该是制约佛陀的,怎么能封印它?   但是如今佛陀真是稳定如金刚,任凭气旋怎么转动也影响不了他分毫。   “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吗?”洛桑停止努力,放下瘫软的四天,神识接触到佛陀。   半晌,佛陀才回答:“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愤恨,但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个佛祖,我只是释迦,一个普通的求道者。”   “为什么沉默?这样很难让人信任你。”   “我在思索,很多事情都忘记了,总想回忆起来,但你对我的仇恨是那么强烈,我不知道怎么与你沟通,只有沉默。”   “能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清醒得吗?”   “时间对我是个问题,只知道是在大海上,前面是龙门,一扇金光闪闪的龙门,你与一个女子在一起,是在另一个世界里,那次有很多人失去了生命,我就是跟你学会的这个手印,很有用,我要感谢你。”   洛桑想想,是在自己与舒月施展翻转心法时,当时自己施展的正是金刚心法;佛陀怎么看都是个高尚的样子,是不是这时的他只有成佛前的记忆?洛桑思索着,又试探道:“如果我说,你曾经做下更可怕的事情,所以我们才会封印你,你怎么看?”   “可能。”佛陀还是边思考边说:“人是在随时变化的,就如同棕榈树被连根拔起一样,永远不会再生长;当一个人的行为没有丝毫的贪爱、憎恨和无知时,他将来也就不会再受生、老、病、死、的折磨了,也就成佛了。但是拔别人的树容易,拔自己的思想之树是最难的。也许我真的做了什么,能告诉我曾经是什么样的,如果我恢复了记忆会发生什么情况?”   “灾难,无数人会死亡,无数生命会毁灭。”洛桑说得很严重,其实实际会怎么样他也不知道;“如果我控制不住你,让你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世界会因为你而颠覆或者毁灭。”   好象时间停顿了,佛陀在思量了很久后说出的话让洛桑吃惊,“那么,我选择灭亡,你现在可以封印我了。”连下面的四天也吃惊了。   “先把你的禅仗扔出来,这样我才能封印你。”洛桑还不相信,如今的佛陀就是在这个法宝的护持下,金刚不动凭借的也是它。   佛陀张开眼睛,注视一下周围的世界,缓缓松开左手:“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事实,我知道你面临很大的困饶,如果我是这个根源的话,你有权利得到解脱。”禅仗轻轻掉落,终于落到四天身边;“你也对我充满了怨恨,那么是我真的做错了,我能看出,你是个精灵。别人的过失容易发现,自己的过失不易察觉。没做坏事的人,不受恶报。一个人说你有罪,你需要思考为什么,两个人都认为你是错的,你一定有错误。这一段与你在一起,看到了很多,这个世界是陌生的,你有两个名字,三个面孔,我更愿意称呼你洛桑,最后劝你一句:自己是自己的保护者,自己是自己的依靠者。所以要好好调御自己,就如驯服野马一样,放纵自己的欲望会伤害到别人,最终也会伤害到自己。如果这是我曾经走过的道路,希望你以我为鉴。”   “至于你,他叫你四天;”佛陀又对着四天说:“我一直在观察,你的本性被封闭了,不是被这位叫洛桑也叫曹玉琅的用生命力供养你,用原始的力量冲破对你的束缚,你这辈子注定会一直迷失。在恢复全部理智前,你应该多观察多体会,只有你自己才能解开最后的束缚,他帮不了你了。不论我曾经与你有多深的怨仇,请相信:信心是智慧的根本,假如你心存怨恨,那么它不但会阻碍你心智的发展,还会使你走向狭隘。你很自卑,这会阻碍你的恢复,宽容一些,自信一些,只为你自己。”   佛陀说完,身体完全放松,闭目惘息,竟开始消散自己的灵气。宏大的能量流动在佛陀周围、全身佛光耀腰,绵声低吟:“如何得长寿,金刚不坏身;如何得长存,慈悲怜悯心;历经百千劫,究竟到彼岸;彼岸彼岸,身如渡船心做帆。四天,舍得这一身能救一人就值得了,我来帮你消解罪念。”   佛陀挥出一掌,白色的光华轻飘飘掠过四天的身体,连洛桑都能感觉到,四天身上的厌气消散了大半,原本虚弱的身体壮大凝实了不知几倍。   洛桑与四天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呆呆看着他,感觉着佛陀在把灵体化为真气,渐渐散布在泥丸宫内。充沛的能量蕴涵着檀香的气息,缭绕在泥丸宫内,连洛桑本身的天使菩提心感应到莫名的悲怜,也少了点红色的煞气。   佛陀已经很虚弱了,再不能消散自己,现出眉心、胸前、小腹的三点金丹。   洛桑咬咬牙,刚催动气旋要炼化佛陀,四天说话了:“如今我能感觉到,他不是我恨的那个,至少不全是;你不能就这么封印或毁灭他,也许我们错了。”   四天这时,左手禅仗,右手金针,两样宝贝金光闪闪,浑身上下也是金光大做,正好抵御住洛桑催动的气旋。   洛桑心里大急,眼看自己就自由了,这个四天却杀出来作对:“你真不明白吗?如今他只恢复到原始的记忆,如果他恢复到刚才的样子,你我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全恢复了,他真的会毁灭这个世界。”   “他究竟是谁?”四天还是在坚持。   “释迦牟尼,就是弥须山的佛祖。”   “那是个善良的好神仙,你不能毁灭他;我如今在你的身体里,如果你毁灭他,我就毁灭你。”   真是丧气,原来大圣也只是恢复了原始记忆,还以为自己有多大神通,洛桑却又对付不了他;怎么说他都不相信。   “四天,如今他是好人,不代表今后还是好人,他会引起灾祸的。”   “你如今就不是好人,”四天不屑;“我虽是你解救的,与你联系最近,昨晚到现在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耍阴谋不是好汉子,如果他真是大奸大恶之辈,你又比他好几分?如今你也不能对付他。”   洛桑怒急,气息上涌,真被气昏了过去。 第四章 寒蝉   醒来时,洛桑看到了一张美丽的面孔,舒月正手捏法印盘坐在洛桑对面。   这次,洛桑再不问她为什么来了,对于狂潮骑士团来说,舒月肯定比洛桑值得尊重,虽然这一段洛桑与冯·凯特团长混得比较近。   “总算过去了,很危险,下次注意了。”说话的是阿秘特佛,这时洛桑才感觉到已经是黄昏,难道自己这一次昏迷竟是一下午?   感觉一下自己身体,气息平复了,泥丸宫内也安静了,佛陀虚弱的沉睡着,不断闪烁的是那三点金丹。就是那三点金丹已经隔断了洛桑对泥丸宫的控制,如今,洛桑只能感应到里面,再进不去属于自己的泥丸宫了。   鬼婴四天也出了泥丸宫,如今在膻中穴内,好象也很累了,在打坐修炼。   舒月被洛桑惊动,睁开眼睛,微笑一下,略显疲惫的说:“真不让人放心,你的境界这么低,怎么能这么快就放那他出来?他差点把你闹死。”   洛桑知道,刚才就感觉到身体内的经脉伤痕累累,想是自己昏迷后,四天在寻找出路;只要四天恢复了活力,只要它不是如此变态,洛桑能把封印进黑玉扳指;如今四天只是灵体,也只有把他引进去,到了那里的菩提树下才能得到身体,任凭四天如何厉害,还翻不了里面的天。   刚想开启黑玉扳指,舒月摇摇头:“你不能那么做,今后你还需要他的帮助,没有他,你很危险。”   “水月菩萨说的对。”阿秘特佛来到洛桑眼前,这时洛桑才感觉到,自己一直都是被他支撑着,如今他的身体真的很虚弱。   “如果不是这些云王,”阿秘特佛指指洛桑身边的宝龙树他们,如今看去,他们也是疲惫不堪,都在冥息修炼。“如果不是他们用阵法护住你的身体,你可能已经被他闹死了,他吸收了佛陀散出的大部分灵气,高明得如佛祖一般;正是你的好帮手。”   舒月看洛桑疑惑的样子,指指天:“那里还有一个你,在哪里修炼的佛祖八成会压抑住本你的意志,作为灵体,他是最强大的;清净山庄的外面如今是个大兵营,九重天在那里布置下重兵,弥须山十大尊者都在那里,不是上面开始动作,我也不会来看你;你难道不明白?在下界你之所以如此顺利,是背后有许多神仙在帮助你。你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你可以决定上不上天界,但从清净山庄出来的一定是天界的神仙,佛祖八成会压制住你和大圣;但是他不会完全拥有原来的神通,就如现在的你不是原来的你一样;为了完全恢复,他一定会来找你合体,到时候,没有这个大圣帮助你,你怎么能对付的了他?只为了争夺对六道轮回的控制,他就不会放过你。”   怪不得舍利弗一直没再动作,原以为他怕了,现在才明白,从一开始,自己就是第二位的,舍利弗对自己的所有手段都是为了吸引神仙们的注意,他真正的心思全放在清净山庄了。洛桑闭目沉思良久,这一段他已经大致学完了《阿含经》,四头熊的记忆也差不多破译了,但是没用,那些虽然是梵文,顺序不对,怎么也凑不成哪怕一句完整的话,不是佛祖故弄玄虚就是还需要另外的密码,想来也是,如此巨大的阴谋,佛祖不会简单托付给几头熊。   “你知道原来的我是什么样子吗?”洛桑问舒月,他一直感觉自己很正常。   “钱老板说,以前的洛桑就是个傻帽,什么也不懂,现在的洛桑是个奸诈的家伙,还好,心里还有些善良。如今的你,是个怪物,身体是你,脑子不全是你,所以你才厉害。”   “什么厉害,我只是站在大人物的身边耍宝;不说了,为什么你们回认为佛祖一定会在上面占上风?”洛桑奇怪,宝龙树把所有的经过都说给他了,也说了云一真人的乾坤盘已经被毁,如今自己身体内的两个家伙只恢复了原始记忆,舒月凭什么认定上面的佛祖能恢复全部记忆?   “影响历史的都是小人物,因为他们大多被忽视了;我们也一直低估了舍利弗,雷震子手下有个小按查,名叫铜顺,他如今已经是清净山庄弟子,这一年,舍利弗一直在清净山庄里寻找机会,出面的是另一个小人物,那是舍利弗多年前布置下的棋子;十天前,铜顺把一颗玲珑珠送进了修炼出的身体中,据说那里面保存着你们完整的记忆。从那时候起,我们就失去对整个事情控制了。”舒月不再隐瞒,缓缓说着:   “为了封印佛祖,我们观音门失去了六个菩萨,他们和大圣一样,都随着佛祖被封闭在这六道轮回里了;那次,所有的参与者都没有回来,也许都被封印进去了;有九重天的神仙,也有伊甸园的天神,只为把佛祖赶进你的家乡就损失了不少神仙。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还是那大圣,为了报复,大圣一直在跟踪佛祖下界的行踪,也一直在背后破坏;为了守护新世界,佛祖终于被迫下界转世修行。这样大圣才有机会,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大圣广邀朋友进了神仙的禁地就再没有出来。我们一直在监视着那里,也进去寻找过,什么也没发现,谁知道竟是你这个不是僧人也不是藏人的人开启了六道轮回?还是在草原外的北京,还被南天王先发现了。”   阿秘特佛接着说:“我们已经和大圣说明了,虽然他还不完全相信,但答应不再伤害你,先观察一段,你要小心,再不能惹恼他了。”   天快黑了,洛桑感到深深的绝望,惨然一笑:“我有几分胜算?”就如寒蝉,经历过春天的破土,夏日的灿烂辉煌后,在秋天的某一个时刻,自己的生命,在不经意间就会无声无息的随风消失,心念于此,更感觉到天的不公。   “五分,或许还多些,你还有不到两年时间,从清净山庄出来的都要有相同时间的虚弱期,在他完全恢复以前,你是安全的。佛祖刚出来的前七天你一定要躲避,那时他是最强大的,可以任意横行天上人间,一定不能让他找到你,比如说这个罗浮仙境,里面有美人相伴,这个地方佛祖也进不去。你还有自己的世界,那里也能暂时躲避。”舒月说着,微笑起来;“不要太灰心,我们都会帮助你,如果清净山庄出来的佛祖也只有原来的记忆,那世界就太平了,你也就安全了;如果他还是被封印以前那么邪恶,我们会想办法再次封印他。”   “我不习惯这样,把命运交给上天决定,实在荒谬,我怎么做才能战胜他?”看舒月和阿秘特佛没回答,洛桑站起来,“大不了就是个死,你们放心,我不会被轻易征服的,这个世界如此精彩,我还想多活几百年,总有办法的,只要我去努力,总有回报的。”   舒月看洛桑有了点精神,回手在四周布置下一个结界,屏蔽了四周的声音,小心说道:“有这样一个规则,如果你是一国君主,天界的任何神仙天神都不能对付你,即使是佛祖也不能对付你,那样,你就不是孤独的,掌管秩序的天雷会帮助你。”   舒越终于说了,好象说出这句话耗费了她很大的精力,说出来后,又担心的看着洛桑:“在如今的世界里成为一国君主是很困难的。”   “是吗?”洛桑思索着,“我还有两年时间,也许……,你们会帮助我吗?如果我真想做个国王,能得到观音门的帮助吗?”   “天神不能,神仙也不能,凡人可以。”舒月说完也轻松了;“你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打出一片天地,我们才能帮助你。”   “最好不要那么激烈,还有一个规则,如果你成为一个教主,能得到百十万信徒的支持,天界也必须尊敬你;天雷也会禁止天神干扰你,那样,得到神仙的帮助就不算违反规则。但是,你必须得到十分虔诚的全身心的信仰,不是如今这样的虚名。”阿秘特佛到底善良些,知道洛桑手段多,不想让洛桑伤害太多性命;历来政权交替都是要发生战争的,是战争就要造成大批人的死亡。   这个规则舒月也不知道,不禁看向阿秘特佛,“这是最古老的规则,大家都遗忘了,平衡的掌管者会承认的。”   舒月怀疑的看向阿秘特佛:“你怎么知道的?”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佛祖被封印前已经是个转世凡体,那么多神仙下来对付他为怎么一个都没有回去?就是因为这个规则,佛祖是佛教教主,得到了天雷的帮助。如果弥须山真想对付洛桑,十个他也已经上界了,哪里能让他逍遥这么久?佛祖需要他这个凡体。”阿秘特佛手指点着自己的头;“很多东西都在脑子里,想起来就想起来了。你、我都是神仙,但都是小神仙,观音大士明白,佛祖也明白。”   “有意思,真有意思。”洛桑思量着,原来自己交往的那些看来威风的神仙,只在人间看来厉害,都是表面的威风,在神秘深邃的天界舞台都还上不了台面,点头道:“两年时间紧了点,不过我会努力的,有两个选择总比一个好。付出努力不一定都能得到收获,什么也不干,一定是等死。试试吧,看我有没有这个运气;列祖列宗啊,咱曹家要出个国王了,你们高兴吗?”   洛桑面北跪倒,长叩九头,再起来时,已是泪流满面。这瞬间,洛桑明白了一件事情,不论自己是不是色狼,邀不邀请她,舒月最后都会来到他身边;以舒月的本事和美丽,总会在自己身边放出光彩,也许有些对付他的阴谋都是被观音门在背后化解了,他再聪明,凭他一个凡人也不会如此顺利,只那海神被自己禁锢就应该引起很大的动荡。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神仙们也没几个有善心的;也许舒月是在保护他、帮助他,也许在最后时刻杀死他的也是舒月,全看上面的局势怎么变化了。如同赫尔墨斯对付自己一样,谁也没把握两次封印如来佛祖。看舒月的样子,好象今天也违反了一点规矩,为自己出这样的主意应该已经不应该了。   能得到冷血的天雷的帮助怎么也能让佛祖知道害怕,这也许是自己唯一的生路了,洛桑狂妄,怎么也没狂妄到想当国王,如今真要试一下了,反正这个世界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况且他还能得到些神仙的帮助。   膻中穴内,四天听完了这些荒谬的事情,想要对洛桑说点什么,洛桑温声道:“你明白了,刚才你差点杀死的是这样一个可怜虫,想必你也不会记得你的师兄弟猪八戒了?你其实也不过是个小人物;如今,我再不欠你什么了,为了活着,我有权利做任何事情。”切断了与他的联系,再不想听四天废话了;怎么活是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哪个神仙来指点自己是不是耍阴谋;面对自己身边的阴谋世界,不耍阴谋就是等死。   如果不是他捣乱,只要把佛祖送会黑玉扳指,想来这件事情与自己就没什么关系了,大不了把这东西藏到莲花境界里,找不到黑玉扳指,自己就是安全的,四天的大英雄主义真害死自己了。   送走了舒月和阿卜杜拉王子,洛桑来到羊卓雍湖畔,从一个帐篷里抓出黑格尔就走。   黑格尔这两天正在得意,如鱼得水的感觉真的十分良好,猛然被师傅提溜出温暖的帐篷,当然十分不满意,却不敢说话,他与洛桑联系最深,洛桑心里的重压也传到了黑格尔心里。   感觉到师傅不高兴,黑格尔开始没感废话,只是跟着跑,后来话就多起来。   “师傅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给我听听好吗?不想说算了,我给你说点开心的事情吧。今天陪卓玛放羊;以前跟你放羊时真有意思,跟卓玛一起放羊就很没意思,比起你来,她放羊的手艺差远了。我们吃过午饭,稍微休息了会儿,羊就少了五只;让我好找啊,总算在一个院子里找到了;谁知道里面住着三个女活佛,有一个还真漂亮;但是说出的话就不漂亮。她们说,那里是佛的领地,任何进入那个院子的生物都是被佛挑选的,还有好多说了半天,卓玛哭了,她不敢要我就不愿意了;说着就动手了,对付她很容易,对付她师傅不容易,那是个妖怪,会变,先变成一支猪来吓我,我就变成一头熊去顶她;总算没丢你的脸,羊也要回来了,还得到本书;女活佛说,如果我按照这本书修炼,能学到三十六种变化。”   “你还能变?”洛桑马上感兴趣了,抓过黑格尔拿出的书,月光下,还真是本经书,上面写着多吉帕姆功,后面用藏文标记着《金刚亥母功》。   “没事瞎琢磨的,如今只能变马和熊,还不很像。”黑格尔说着,就真的爬到地上,抖动几下,变成一只小马驹。   洛桑查看一下,这个妖精的骨头竟比前天软了几分,也不知今后他还能修炼成什么东西?只是黑格尔脑子有局限性,总想变出爬行动物,在洛桑看来,黑格尔随着境界的提高,能掌握变化成别的人的本事。但是这个窗户洛桑还不想捅破,如今黑格尔够能折腾了,如果掌握那个本事,世界不是乱套了?   就不干涉黑格尔,翻看起那本经书,翻了翻,洛桑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好好修炼吧,这本书对你大有好处,修炼到最高境界,你也能变成头猪。金刚亥母功,亥乃猪也,你这个笨蛋,女活佛在害你,这是本女性修炼的功夫,想变回母猪或母马就尽管修炼;后面的母觉双修法与你的等觉双修法正是一路,你现在就是找那个女活佛较量一下,看在床上谁厉害?”   黑格尔不好意思的抢过经书,三下两下撕碎:“这个女妖怪,还请我晚上去拜佛,原来真没安好心。”   嘟囔着,洛桑也听明白了,那是什么羊跑到院子里了;本来就是黑格尔看女僧人漂亮,自己往里面赶,就沉下脸来教训他:“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就再把你变回马去;黑格尔,这个世界很复杂,也有自己的规矩,不要用你的马眼看这里的一切;回到香港后更要注意,先去跟唐先生和李律师学习一段再出去混。”   “为什么?”黑格尔最怕跟唐亦龙和李晓歉学习了,当即抗议:“我是遵照你的教导,遵守的是翻转法则,为什么还要受限制?”   “我什么时候传你翻转法则了?”洛桑奇怪,看着变回来的黑格尔也明白了,以前自己经常与黑格尔心灵相通,在查看黑格尔想什么的同时,自己的脑子里的东西也被黑格尔记住了些,问题是黑格尔只记那些变态的。   距离滚石区不远了,洛桑拉着黑格尔停下来,又一次抓住黑格尔,用月光菩萨传授的探询记忆的方法搜索着黑格尔的思想,当时,洛桑只答应不用来对付任何人,却没说不用来对付神仙和妖怪。   时间过去了一小时,洛桑松开了黑格尔:“你明白了?都记住没有?”   黑格尔迷茫的看着洛桑,对师傅在仔细记忆里留下的东西十分迷惑。   “今后你就在里面整理思想,我不来叫你,不许乱动。”把黑格尔丢进莲花境界后,洛桑不理会黑格尔了,这次等于学会了月光和佛祖两个的神通,原来在黑格尔记忆里留下东西并不复杂,黑格尔的脑子里还有大批空白的地方。   经黑格尔这一插花,洛桑脑子清晰起来,又给刚加打个电话,叫他们来羊卓雍湖畔,自己需要回香港尽快开始工作,也许说阴谋更合适。   寒蝉将死,也要鸣! 第五章 落花人独立   回到罗浮烟霞内,洛桑强打笑颜,摔了七十二个跟头后,头脑没有昏却越发清醒了。   关将军拜见罗浮公主时,洛桑由于不属于九重天,那些规矩都没遵守,只在一边静静看着;也许这里今后真的就是自己的避难地了,一定要好好把这大有身份的公主糊弄好,也许爱是虚幻的,但是有很多东西可以让女人心醉,比如说华衣美食和性,比如说另类的刺激,比如说做作的关怀。   看洛桑劳累的样子,罗浮不忍心让他再摔七十二次,就请天蓬元帅留关将军住一夜;名义上,关将军这票人马归天蓬元帅指挥。但是关将军带的都是新招的天兵,连几个副将都是临时凑合的,他怕在外面出什么事情,又不能不遵守天蓬元帅的指令,正在为难,洛桑出面说话:“没什么,公主,还是让将军出去吧,外面实在离不开他。”就送关将军出去,这一下就得到了这些军人一点尊重。   神农大帝也在七巧殿内,他侯了一天,就是为了那半棵天使树。等洛桑再次满面疲倦的回来,默默掏出十坛换了包装的解药后,连罗浮眼圈都有点红了。   洛桑还是先去看了看八仙,他们住在相距不远的四座院子里,吕洞宾和那骑驴的张国老住在一起,想来只有他能忍受这个风流神仙的刺激。   如今,这里的神仙都知道洛桑与罗浮公主混在一起,连正在疗伤的纯阳道长吕洞宾也对洛桑客气了些;但是洛桑能看出来,师尊还是有话想交代,只是碍于罗浮公主和神农大帝在一边不好说,反正以后时间多的是,再找机会吧。   神农大帝很遗憾,他想出了把洛桑的半棵天使树制成解毒丹的方法,却不能实施,洛桑拿来的药酒好喝且有奇效,怎么也不该浪费那奇妙的树了。   晚饭还是在清风明月下,“多希望下场雪啊。”罗浮叹息着,这里四百年都是好天气,只早晨会有雾,下雨也是八仙施展的神通,虽然温暖,却很单调。   开始罗浮还很矜持,保持着皇家公主的身份,对于洛桑再次回来,七分喜悦只表现出三分;马上,从洛桑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就冲散了罗浮的感慨,虽然洛桑只喝了一小口赫尔墨斯给的“落花”,那淡淡的味道也勾引起公主的欲念,渐渐依偎在色狼身上,连旁边伺候的侍女也微微情动。   这一晚再没有女儿茶,缠绵得却分外狂热,罗浮压抑了千年的热情点燃后,把洛桑也快烧着了。   后半夜,罗浮终于睡去了,洛桑睁着眼,凝视着窗外的月华,思索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怪不得以前舒月说出的话那么奇怪,原来知道了这些背后的内幕后,自己真的快崩溃了;回想着这一年的一切,恍然若梦,只是这梦醒后的现实太残酷了;也许没有罗浮这杯女儿茶,这个梦还要做下去。   女儿茶其实不简单,凝聚了罗浮心血的女儿茶有夺天地精华之妙,这样的东西不是自己能享受的,也催生了四天或者大圣提前苏醒,不是今晚罗浮含羞说明,真要迷糊一辈子了。   也多亏了这杯女儿茶,洛桑才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机会,如果大圣不闹那么激烈,也许上面的佛祖下来前自己就被某个神仙干掉或禁锢了,这个神仙很可能就是那舒月或者观音菩萨。   但是今后的路也很难走,在两年内成为一国君主,可不是说笑,路漫漫不说,究竟选择哪个国家好呢?思量着自己知道的世界,也许到非洲还有可能;但是那些大国会认可一个中国人统治一个国家吗?这个问题其实很复杂,洛桑如今的名声太不好了,真个是很多国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好象建立一个宗教还容易些,只是在这个世界上得到百万以上虔诚的信徒,说来容易,其实是最难的了。   洛桑研究了那么多宗教历史,是最明白其中的奥妙的,如今的人们可不是千百年前那些什么也没见识过的农民、牧民,思想空虚却知识丰富,最主要的大家讲求实际,即使有神通也只能得到某种程度的信仰,如阿秘特佛那般。依靠胡说八道一通就有人来崇拜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就是耶苏在现在一定也会先被批判的体无完肤,再被当成精神病送进某个地方。   如果只看群众基础,在中国可能还顺利些,但那是不可能的,洛桑知道自己依靠的是什么,中国政府不会允许一个邪教诞生在这里。   靠恐吓,可惜自己已经当着世界的面说过地狱不存在了,那就只有利诱了,别的没什么办法,回头还要找阿卜杜拉王子调整一下谋划中的宗教,那个宗教面对的信众太狭碍了。   想着这些,又想起拉舒月,这落花酒如此灵验,什么时候把她也实验一下,不只是舒月的美丽,她的身份也特别,只是这样做的后果……   正在胡乱想着,罗浮细嫩的手臂伸过来,捂住洛桑的眼睛:“你心事很重,能说说吗?闭上眼再说,那样也许就能睡过去。”   “说了你能相信吗?”洛桑把罗浮揽在胸前,又捕捉着那尖挺的酥胸,公主最吸引洛桑的就是那里了,到底是仙家出品,千锤百炼,百摸不厌。   “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只要你心里能放松就好。我是公主啊,不怕你骗我,就怕你不骗我,还有一百年,反正在这里也出不去,有你这样的骗子总比面对那些臣子好。”罗浮舒服得伸展一下身体,又偎紧些,才两晚,她已经习惯这样的滋味了。   “我在想,给你修个宫殿,再给这里修个花园,多种些茶树,那么我每次来都能喝上女儿茶了;你再给我生个儿子,女儿也好,到你能上天了,我就搂着孩子在这里看星星,看你在那颗星星上……”   “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会给你生孩子?”罗浮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拱进洛桑怀里,“我听说有孩子就会变丑了,那样你就不来陪我了,五姐为了他的孩子受了多少罪啊?想要孩子让月光菩萨给你生。”   “不要乱讲,月光菩萨与我是纯洁的友谊,怎么能生孩子?”还是那个原则,只要不按在床上,打死也不能承认。   洛桑说完,罗浮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些失落,也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起孩子,洛桑有了念头,只要罗浮有个自己的孩子,那关系不就近不些了?又一次把罗浮铺展开,挑逗着,吻咬着;没多久就把娇贵的公主弄得喘息阵阵,不能自持,含羞张开白皙的双腿缠绕着色狼的腰肢,修长的手臂却伸展上去。   第二天上午,洛桑与罗浮去冰谷,这里是那目犍连据守的地方,作为首领,曾经的弥须山圣者把守着山口,里面据说还有一千多罗汉僧。   地势渐高,一道山岭把罗浮仙境分为两半,回头看,这边真是仙境,那边竟与藏北无人区的风光类似。   山口处是一个大操场似的高台,也是双方唯一能接触的地方,地势最高,全由青石铺成,据说进了这个高台,神仙也飞不起来。   四百年来,也就是这个高台在消磨着双方的时间,没有每天开玩笑般的一番争斗,也练不出这里的三千精兵,也许这里疯狂掉的神仙更多。   昨天没有争斗,洛桑和罗浮公主带着一千天兵一到山口,就看到一虹目大和尚右手执一根银色禅杖,左手捧一只银色法钵;正带着一队罗汉僧在高台上转悠,虽然他穿着破旧的僧衣,虽然他满目的怨气,也能看出两分曾经的尊贵。   在仙境里厮杀,其实比试的还是主将的本事,天兵和罗汉僧一般不对垒,大家都明白,死一个少一个,在这里还要呆一百年,没有手下的将军最无趣,出去了也没面子。   但是今天出现在目犍连面前的是个凡人,貌似和尚的凡人,左手捧着黑玉扳指,右手捧着八宝玲珑瓶。   “你是谁?”目犍连狐疑着,对于八宝玲珑瓶他很熟悉,但是这个宝瓶是金黄色的,正宗的八宝玲珑瓶应该是纯白色的。   那个凡人手中又出现了五股降魔杵,也是金光灿烂,接着,金光闪闪的吉祥六宝飞舞在洛桑周围。   “目犍连,你如今精神焕发,气色如此之好,满脸容光,是不是找到了‘佛法的精髓’啊?”洛桑开口说道:“舍利弗正在外面等着,快随我出去见他。”   “你是谁?为什么拥有这些东西?”目犍连眼睛里精光四射,挥舞着禅杖,却不敢离开山谷半步,想来是被八仙骗怕了,路上罗浮还说起过,这样的把戏铁拐李最好耍了。   “好徒儿,见了为师为何不跪?”洛桑猛然大喝一声,一道红芒飞出直刺目犍连而去,八宝玲珑瓶也从下面溜过去,上面就是那五股降魔杵。   银色的法钵飞舞起来,幻化成一个银白色的世界,连四周的空气也骤然寒冷,凛冽的寒风从里面飘出,目犍连已经躲避进自己的冰封境界。   冰封境界里面,真有七座高大的雪山,目犍连站立的地方是一个冰原,身边有七朵硕大的雪莲。   “你究竟是谁?陌生人,你是不是开启了六道轮回?”龙纹剑只在冰封境界外划过,八宝玲珑瓶和五股降魔杵还在半路就被洛桑收回来了。目犍连到底是见多识广的弥须山圣者,知道这些宝贝不是他能对付的。   “是又怎么样?”洛桑抛动着黑玉扳指,在目犍连面前缓缓开启善恶门,把吉祥六宝慢慢收进去,又慢慢关闭善恶门;“很意外,不是吗?圣者,你就没点什么想法吗?如果我说释迦佛祖到另一个世界了,你相信吗?”   “另一个世界不适合释迦佛祖,他就是从那里回来的,怎么会再回去?你究竟是谁?”   洛桑大奇,正走进前问,罗浮公主一声轻叱:“小心暗算。”孔雀翎散发着绿光把洛桑护住,云袖飘舞,洛桑已经回到高台这边。   这时洛桑才看到,自己不觉间已经进了冰谷半步,目犍连看似粗鲁,诱惑人的本事也不小。   “我们不能进去,他们不能出来,这是天雷的规矩。”罗浮公主喘吸一下,酥胸起伏,真很担心的样子。   “好,好。”洛桑笑呵呵的说这,这个规矩好,但是对自己没用,自己不属于这里。大家看到这个凡人开始发疯了,他展开莲花境界,把全副武装的四十个狂潮骑士在高台上排开。   洛桑吼叫道:“弥须山下来的都不是好东西,先让你们知道点厉害。”抓起那支狙击步枪,瞄着里面一个罗汉僧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脆响,罗汉僧应声倒地,他还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距离三百多米就击中了自己。   “各位,里面都是活靶子,还都半是神仙半是人,不必怕什么平衡法则,练习着玩吧。”洛桑说着,又瞄准一个,狂潮骑士齐声应答,冰谷周围枪声大作,跟着来的天蓬元帅看得兴高采烈;这东西在天上虽然没大用,在这个狭小的地方正好发挥作用。   朱将军看洛桑在上子弹,凑过去:“真是好宝贝,让我也试一下。”   “送给你了。”洛桑正等着他开口,把这法国得来的狙击步枪递到天蓬元帅手上,教给他要领后,又抄起一具火箭发射器,瞄准惊疑着的目犍连就射。   “轰!”一声巨响,一道火光炸开在冰封境界旁的山石上,冰封境界被炸出去百十米,躲避在里面的目犍连受到震动,狂喷一口血。这个发现让洛桑吃惊不小,原来这东西真能震动里面的世界,心里高兴又失落;高兴的是能逼目犍连让步,失落的是自己也不全安全。   洛桑伸手止住狂潮骑士的攻击,大笑着对目犍连说:“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一,我要知道这个终极伏魔大阵的秘密,把阵图给我画出来;二,我要知道你对那个牧师弗兰茨说什么了,你交给他的是什么东西,三,这篇东西到底什么意思?把里面的玄妙写给我;不然,我就在这里架起火炮轰平你这个山谷,神仙?圣者,难道真是钢筋铁骨?今天是对你们的惩罚,勾结外道在这里散布天使毒,目犍连,你必须付出代价。”   说完,又发射一枚火箭,炸在那群罗汉僧中间,血肉纷飞,这些还没喝下仙汤的半仙之体尽管修行了几百年,还是有三个被当场炸死。   就这一下,山口处没有了任何人影,留下百十具尸体在山谷里,连目犍连也躲进里面不出来了。   天兵们看的大为解气,前天为阻拦毒天使损失了十九名天兵,今天总算出了口恶气,对洛桑的作为也佩服了几分。   天蓬元帅抱着狙击步枪爱不释手,洛桑干脆大方到底,又拿出三十支突击步枪给他,一挺机枪。   本来,目犍连的本事就大,每次对付他都要八仙里出动四个来应付他,这一个月八仙中毒恢复,天蓬元帅正发愁怎么应付目犍连,这一下好了,在这里架起机枪就能把目犍连吓得不敢露头,在这高台上不能飞,圣者也要顾忌这人间兵器。   洛桑发泄了一会儿,心情也好了些,今天的比试大占上风,罗浮公主也高兴,洛桑这么厉害,她也感到脸上有光;特别是对狂潮骑士更满意,有怎么多天神手下,就突现了洛桑的本事和身份,谁也不想找个小白脸被人在背后指说;送洛桑出去时,罗浮还嘱咐他早些回来。   在羊卓雍湖畔回合阿卜杜拉王子时,已经是中午了,洛桑从阿卜杜拉王子那里拿了五十万美元给刚加,对翁巴天青活佛说:   “请帮助我们在这里买一坐寺院或者建一座寺院,刚加,马上叫人回卡瓦轮寺,请扎尔额尼大喇嘛派些弟子来帮助你。”   刚加应一声,写封书信叫一个喇嘛坐一辆车走了,翁巴天青活佛有些为难:“这里的寺院多是女活佛,恐怕有些困难。”   “卡瓦轮寺想在这里发展,谁不答应就比试一下,卡瓦轮寺也是多吉活佛从萨迦派传乘出来的,这里就有萨迦派的寺院和宁玛派的寺院,那间合适就是那间。”   刚加锐利的如柄利剑,说出的话也杀气腾腾,这让一直感觉刚加很随和的翁巴天青活佛吃惊不小,知道卡瓦轮寺的僧人厉害,没想到会如此霸道,刚加这样说不就是要夺寺吗?   活佛们比拼密宗功夫历来少见,这样明目张胆的要去挑人家的寺院更是稀罕,洛桑本想劝阻,又住口不言;如今正是刚加朝气初生的时候,也刚开始领会翻转法则的意思,这个风头出不来对他信心是个打击;以刚加的本事,在这里应该没有对手,况且还有五个超越了活佛境界的帮手,况且几天后赶来的卡瓦轮寺高手做后援,随刚加折腾吧。   只要不出人命,那就是宗教纠纷,藏教四大派之间这样的纠纷不罕见,政府只调解不会插手,凭卡瓦轮寺的实力,拉萨的大喇嘛多半也不会插手,这里只是小寺院,为了小事得罪卡瓦轮寺不值得。   梅朵这几天一直在保护阿卜杜拉王子,早厌烦了,看到哥哥就问起黑格尔,说了会儿话就进莲花境界找黑格尔发威了。   “明天就回去吗?那个弗兰茨主教准备的大祈祷会不参加了?洛桑,你气色很不好,是不是不顺利?”阿卜杜拉王子心最细致,看出洛桑有很大的不同,等没人了才问。   “弗兰茨主教已经回去了,祈祷会不关我们的事情,没必要操心;王子殿下,今天是几号?十五号;很好,圣诞节我还要去英国一躺,帮我在伦敦弄出点动静来。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里面有仙女,现在,我们去买一群羊,大大的一群羊,也许仙女高兴了会喜欢你的。”   洛桑恢复了常态,笑嘻嘻的诱惑着阿卜杜拉王子。 第六章 妖精酒吧   第三天,洛桑与阿卜杜拉王子走了,刚加留在羊卓雍湖畔;没有经过翁巴天青活佛的交涉,再明白了洛桑的意思后,刚加带着五位喇嘛挑选了距离雪线最近的一个宁玛派寺院下手,只一个照面就把里面的活佛赶下了神坛,也算是占据了那个寺院;如今正在大形土木搞扩建,名字就叫卡瓦轮寺前藏分院,刚加就是活佛。   洛桑带着阿卜杜拉王子和刚加进了罗浮烟霞里,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仙境、什么是仙女、什么是天兵天将;最主要的是让他们知道了什么是神仙。   今后刚加就是洛桑在这里的代表,每隔几天就会进来一次,他的方便境界已经开启了第四层:善恶;也能维持那个世界开启一会儿了,洛桑修这个寺庙还有层用意,多采购些材料送进来,为罗浮公主盖间大殿或别墅。   洛桑带着一千只羊一千箱青稞酒进了罗浮烟霞后,立即得到天蓬元帅的绝对信任,这个仙境里就缺酒肉,罗浮公主在入口处的树林里养了些兽类,每年只有特别的几天才能让大家过下瘾,在下界终究不是在天界,神仙们渐渐感觉到身上的仙气渐淡,人气渐浓,吃喝也渐渐变化了。   天兵们三人分到一只羊、一箱酒,洛桑说了,不必客气,这都是公主吩咐的,今后每个月来这么一次,只要大家高兴就好。   当然高兴了,连罗浮公主都很高兴,这个洛桑还是很有眼色也会办事,又他在真省了罗浮很多心,他考虑的甚至比天界的姐妹们都细致,还要给自己修房子;七巧大殿就不需要了,只修个别墅就好了,这样洛桑来了也能住得开。   人比人气死人,阿卜杜拉王子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浅薄,看洛桑混的情人一个比一个漂亮,竟混上了两个仙女,他连一个也没混上。洛桑与天蓬元帅嘀咕一下,也给阿卜杜拉王子找了个妖精,反正他也分辨不出仙女与妖精的区别。   这一来,阿卜杜拉王子马上感觉自己功夫不够用了,从此开始奋发图强,加紧修炼,对付女妖精,王子差点被累死,不是肾脏被洛桑翻转的十分结实,也许一个回合也坚持不了;一夜过后,阿卜杜拉王子再也不提找仙女的事情了,对洛桑的佩服又加深了不少,人家洛桑身体就是好,就是好。   知道洛桑要走了,罗浮虽然不舍,端着公主的架子也没说什么,只是那眼睛里有几分落寞;表现得最依依不舍的竟然是天蓬元帅,在委婉的提醒洛桑,自己应承他的事情还没办;这样的事情不是洛桑能操心的,就带宝龙树进来与天蓬元帅见面,两个胖子不知道说了什么交易,彼此竟也亲如一家。   毕竟这里可能是自己的避难地,如果自己混得不好,也许未来一百年自己真的要如缩头乌龟一样躲避在里面,洛桑不允许这里出一点纰漏,除了留下刚加,还让宝龙树每天派一道灵秀峰的云王、云使下来守候,也能跟着关将军学习怎么治军。   出了罗浮烟霞,洛桑问王子:“怎么样,这样的生活神仙吗?”   “没意思,没有自由的神仙有什么意思?不过能活这么久还是很好的,你的那个公主也很迷人;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这样好,这里就是你的渡假山庄,什么时候闷了,来散散心;你一定要尽快教我更好的功夫,与你差不多就行了;我看做神仙也没什么好,还是你这样的半仙最舒服。啊,那个仙女是很迷人,就是有点味道,可能是里面卫生条件不好,回头好好收拾一下,需要花钱吗?”阿卜杜拉王子揉着酸痛的腰,回味着;“还是你聪明,这个选择不错,能活得时间长还是在下面惬意。”   洛桑嘿嘿笑笑,脸色冷了下来:“阿卜杜拉王子,今后两年内是我们最危险、最艰苦的时间,熬过这两年,神仙也做得,长生不老更是容易;但是我们有敌人,这两年是个关口,要完成两件事情。会很危险,你如今可以选择,如果真决定跟着我就再不能回头了,如果背叛,我不会对付你,神仙就不放过你;如果我们成功了,在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我们的对手。”   “不要吓我,危险无处不在,我能感觉到你的世界不安稳,不然你每天带着那么多神仙保镖干什么?亲爱的洛桑,你如果是魔鬼,我也跟着你;你们中国有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很有哲理;在伦敦我就想好了,我们家出了四个国王,也该出个神仙了,和你在一起有成神仙的机会,能让我参与是你够朋友;到时候,咱们好好闹闹这个世界。”   洛桑定定的看了阿卜杜拉王子两分钟,王子也知道这是关键的时刻,也许这个魔鬼真会杀了自己,就庄重起来:“不开玩笑,以我们家族的名义起誓,我希望能成为你的信徒,希望你能象对赵鹰先生那样信任我。”说完,跪倒在洛桑面前。   “没那么严重,王子殿下,我们有很多朋友;”洛桑扶起阿卜杜拉王子,“我们要先建立起一个基地,你我都要小心,两年内,我们要建立一个伟大的信仰,还有建立一个伟大的国家,那样我们才能得到尊重。”   刚起来的阿卜杜拉王子又一次倒下了,洛桑的理想也太大了一点;看到洛桑进了雪洞,王子忙爬起来追上去:“我们要得到谁的尊重?”他还是不明白,洛桑没回答,他就开始自己想了:以洛桑的本事,还怕什么呢?想当国王,他要统治哪个国家?   香港的冬日是嘈杂的,冬季的兰桂坊也是耀眼的,特别是在这种细雨纷纷的漫漫夜晚,这条有名的酒吧街上什么酒吧都有,晚归的酒客都拥挤在热闹的美式或不知道什么式的酒吧里,那里有热闹的乐队,激烈的音乐,迷人的异性。   古旧的铁艺、厚重的玻璃、昏黄的色调,浓厚的文化气息,典雅的贵族风范,亲切的服务态度,精美的酒具器皿,醇香的黑啤酒;这一切代表着一种文化,属于遥远的英伦三岛的爱尔兰酒吧文化。   这家名为爱伯希尔的酒吧的标志是一个红头发、面色苍白尖尖鼻子的女妖精;爱伯希尔酒吧是安静的、文雅的、高尚的,这里只有爱尔兰的风格音乐……悠扬的风笛声,出入这里的都是有品位的高尚人士,至少他们自己认为是这样的。   穿着格子裙的男服务生拉开笨重的木门,一个笑嘻嘻长头发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随手塞给服务生一张纸币,阻止了他对迎客风铃的敲击。   “我来看个朋友,不要惊动大家,他们在那里,这小子,艳福不浅;来瓶威士忌,要最贵的,据说那酒有劲道,放心,这点酒还醉不了我,本少爷已经年满十八岁了,瞧我的身份证。”   绕过曲曲折折的铁枝隔断和旧旧笨笨的木桌木椅,年轻人一屁股坐在酒吧深处的一张台子上。   “张先生,你的手机怎么没开?让我好找,老板回来了,正在马廊,明天有比赛,你不应该在这里很晚,那样他会不高兴的。小宝兄,能介绍一下这位迷人的洋美人给我认识吗?”   “洛巴,老板真的回来了?是,我这就回去,这,安娜,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老板的弟弟,洛巴先生,这位是我的朋友,安娜小姐。”   张小宝正与一褐色短发的白人小姐依偎在一起,欣赏着舞台上一对俊美的爱尔兰青年自弹自唱着民谣,猛然看到妖精黑格尔出现,吓了一跳,介绍过后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如今已经是午夜时分,把自己心仪的美人留在妖精身边,张小宝怎么想怎么不放心,却又不敢在耽搁,洛桑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虽然他不常发火,这样的老板才最难应付,况且,洛桑是他的师傅,也是引路人,是比天还大的。   “亲爱的宝,你先回去吧,我再呆一会儿就走,这里的老板我认识,不会有事的。”善解人意的安娜看出张小宝的忧郁,主动献上一个深吻,几句话就把不安心的张小宝劝走了。   “替我照顾一下安娜,拜托了,洛巴公子。”张小宝临走时还是不放心,这声公子就含有恳求的意思。   “放心,小宝兄,咱们什么关系?你的女朋友我会好好照顾的。”这声照顾最让张小宝不放心,但是没办法,只有相信自己的爱情了。   侍者送上一整瓶威士忌,墨绿色的酒瓶敦厚匀实,请黑格尔查看了标签和封口后,“嘭!”的一声启开橡木塞;小心的说:“先生,这种酒……”   “知道知道,去忙你的吧,小伙子,你不认为打扰客人久了很不礼貌吗?”黑格尔整整微湿的头发,不耐烦的挥手让侍者走开,抓过高脚杯就倒了一满杯金黄色的液体;烛光下,绵绵的威士忌散发着醇醇的味道。   “安娜小姐,来干一杯,一看到你这样的美人,没喝酒我就醉了;小宝兄真有福气,真有福气。”   安娜举起啤酒杯,她喝的是一杯红啤酒,真还与黑格尔碰了一碰酒杯:“早就知道洛巴公子的大名了,能认识您应该是我的荣幸;请。”   安娜喝下口红啤酒,静静的看着黑格尔,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后,黑格尔皱起了眉头:“什么味道?还有样的酒?他们不是在骗我吧?老板……”   黑格尔刚要张扬,安娜伸过手来按住了他:“酒是你点的,人家提醒你,你又不理会,再找人家麻烦就没道理了;爱尔兰威士忌口味比较醇和,味道很特别,所以人们很少这样喝的,一般用来作鸡尾酒的基酒。你这样的酒客一看就是外行,再去找人家就是没品位了,这样,我来给你调几杯酒好了,这里的老板很好,我不希望你为难他。”   安娜挥手叫过侍者,用英语说了串名字,一会儿侍者就端上来一堆瓶瓶罐罐。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黑格尔大饱口福,安娜为他调出了十多种鸡尾酒,其中最对黑格尔口的就是被安娜称为“烈焰红唇”,黑格尔一连要求安娜调出十多杯,一瓶爱尔兰威士忌也喝完了,还不只这些,黑格尔至少喝下下同样数量的别的酒,其中就有最烈的伏特加。   “威士忌原来是这样喝的,安娜,你真漂亮,我怎么看不到你的眼睛了?”黑格尔晕旋着站起来,又坐下;“好喝,真好喝,你也喝点。再来一瓶,这,这什么烈焰红唇真好喝,就和你的嘴一样,我怎么只能看到你的嘴唇呢?”   “洛巴先生,威士忌什么意思你知道?看来你是不知道,中国人不关心这些,只知道喝,这样很没文化的,我来告诉你,威士忌的原意是生命之水……”   “别和我扯什么文化,喝酒就是喝酒,再有文化的酒没人喝就是尿,不就是想多让我掏点钱吗?我有的是钱,别说生命之水了,我的生命之根要放水了。”黑格尔又一次去卫生间放水,如此粗俗的言语,把安娜顶得说不出话了。   “好了,真舒服。”黑格尔系着皮带回到座位,一下坐到安娜身边:“安娜,你知道什么时候最舒服吗?就这时候,嘿嘿,你真漂亮,我喜欢你,我有的是钱,你需要钱吗?”   “我是小宝的女朋友,洛巴先生,请把你的手拿开。”安娜向里面靠靠,很过分的黑格尔竟靠向安娜的身体。   “不要钱?看来你也很有钱,那就算了,我先走了,一会儿替我付账好吗?我其实没钱,都是我那哥哥,本来我就能挣很多钱,都让他搅黄了,一千万就这么没了。他有钱,每天只给我一万,你说我可怜不可怜,这点钱连喝酒都不够,多穷啊。”   黑格尔嘟囔着,真的起身走了,摇摇晃晃出酒吧走了。   暗处出现一个身影,对安娜说:“跟上去照顾他,他真的醉了,这是个好机会,问问他这一段都干什么了?怎么又突然回来了?他是洛桑的弟弟,比那个小宝有价值。”   安娜应一声,又有点不满意:“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张小宝已经迷上我了,如果转头对付洛巴,前期的努力都白费了,还不一定有用。”   “你没看报纸吗?洛桑撕毁了他的几个和约,如今洛巴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你也许能为他提供些服务,作为他经济人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要先取得他的信任,你有这个资本,去吧宝贝,你会成功的,能进入他们的圈子里,你就是英雄。”暗中伸出一只手,在柔软的臀部拍两下,安娜回身咒骂一声,起身去追黑格尔了。   洛桑马廊里,张小宝正在接受赵鹰的询问,这样的询问每天都有一次,只要他去与安娜约会,回头准能见到赵鹰在等着他。   “现在相信了?张小宝,社会很复杂,你不知道你面对的会是什么,这次算是个教训,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就不用跟着我了。”洛桑等张小宝看完眼前的一叠照片,慢悠悠的说道。   又一次被欺骗,张小宝已经没有愤怒了,他只在责怪自己傻,对于女人他的防御力太弱了。   照片上,安娜表现出十多个身份,周旋在各个场合,每张照片上都有不同的男士陪伴着她;出现在香港的安娜是最淳朴的,如女学生般淳朴。前几天赵鹰已经警告他,安娜是英国军情五处的间谍,张小宝还不相信,如今相信了,这些照片上的安娜时而热情奔放,时而温柔典雅,时而贵气十足,时而放浪形骸,他怎么有福分享受这样的女人。   “我真该死,师傅,我说了很多事,不会让英国人抓出什么辫子吧?”张小宝马上跪下请罪,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   “不要认为你还是个小保安,张小宝,你既然跟着我就不是普通人了;你的理想是什么,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这都可以自己决定,别人怎么看我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几天先不要出赛了,跟我回浅水湾去住几天,赵鹰回替你安排的。”   回到嘉岛会所的别墅里,洛桑就进了后院,在他布置下的五行阵中带着赵鹰、张小宝和阿卜杜拉王子再一次修炼。   等修炼完毕,洛桑才对他说:“今后,小宝就在这里修炼,平时不要露面了,你就是我的替身;我们今后会很忙。两年后,你的本事练好了,我会给你个前程。”   张小宝想也没想就应承下来,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本事也不大,不是跟着洛桑就是个保安,也许就没什么出息;但是洛桑身边人不少,真能到他身边得到信任的没几个,这是个机会,他还年轻,两年时间很快的。   天亮了,黑格尔舒服的把自己冲洗干净,再床头留下一张钞票离开了。   宽敞的公寓内,安娜的衣服丢的到处都是,衣服的主人如今还在沉睡,丰满的躯体、淫荡的姿势让黑格尔出门前又有些眼晕,咂咂嘴还是走了。   午后,黑格尔正在别墅里和王思韵说笑,嘉岛会所门前保安来电话说,一位名叫安娜的小姐要求见洛巴先生。   黑格尔接过电话:“你是谁?安娜?不认识,什么?不可能,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不错,但是我不记得和你怎么了;不会吧?我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呢?我们有自己的律师,我也不需要挣钱,不要这样说,我大哥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小姐,你长得漂亮吗?对不起,有什么事请和我的嫂子说,我还小。”   王思韵横了黑格尔一眼,接过电话:“小姐,昨天洛巴先生刚从家乡回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第七章 宗教纠纷   打发走了安娜,王思韵对黑格尔说:“以后这些擦屁股的事不要找我,你就不能稳重些?去上课吧,李博士在等着你呢。”   “你们说的能大能小大丈夫,我又错了吗?”黑格尔满心疑惑的上楼了,洛桑在,黑格尔不敢太张狂。但这件事洛桑没什么意见,反而是最理解自己的王思韵不满意,这让黑格尔糊涂。   说起黑格尔的学习,才叫头疼,说话他已经没问题,什么语言都学得很快;对于文字就难为他了,好象除了钱他什么也不认识。洛桑一回来就让李博士给他找了两个高级教师,今天正是见面的时候。   一小时后,李晓谦博士找洛桑商量:“是不是给洛巴公子找个幼稚园的老师?他现在只能看图,这两个都不合适。不过,洛巴公子算术挺好的。”   洛桑摸着光头想了半天,只有同意,还嘱咐李博士找个嘴巴严实些的,最好是老太太,洛桑的弟弟是个文盲,这也太丢人了。   晚上,天上依旧飘着小雨,洛桑来到八仙山。   工程已经全面开工,唐亦龙也把办公室搬到这里,如今吃住都在工地上。   洛桑下了大切诺机,赵鹰带着张小宝和黑格尔走了;这时的八仙山工地是安静的,只有一缕箫声飘荡在某个角落。洛桑寻着凄婉的箫声来到一棵芭蕉树旁。   唐亦龙看到洛桑,收拾起长箫站起来,洛桑上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出来十年了,如今许江山已经没有能力怎么你,不用再怕什么了。”   “母亲如今在德国,她很好,就是想孙子;前几天,母亲接到一个电话,说唐瑞是她的孙子,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请务必照顾好唐瑞。”唐亦龙看着洛桑,眼睛里有了几分不舍;“老人很喜欢孩子,我父亲就是因为不能见孩子才生病的。”   “是不是候女士来的电话?”洛桑问着,唐亦龙点点头:“她在给自己寻找退路,也把许江山将要去的大致方位透露出来了。”   “孩子是没罪的,他不应该受到牵连,我已经给易太极交代了,谁都可以伤着,就是孩子不能受到一点伤害。你放心,就是不动许江山,也不会让孩子受牵连。”洛桑算算,唐亦龙离开自己的儿子时,唐瑞才三岁多,也许早就忘记他了;心思一转,又想到了乔影,心底也黯然。   两个人无声的站立好久,唐亦龙先清醒过来,带着洛桑来到自己的住处,拿出一张地图:“这里是南太平洋,这就是许江山买的岛,属于一个岛国,很小的岛国,在联合国还没有席位;距离新西兰和澳大利亚也有几千公里,旁边还有六个岛国,最大的也不过十几万人;这里也许是世界上最复杂也最荒凉的地方了;美国,法国,英国在这里都有属于自己的岛屿;许江山在这里已经经营了五年,究竟什么样还不清楚。我查了查资料,这个岛由四个小岛组成,互相之间距离多在五至十海里,最大的一个有三十多平方公里,上面多是热带雨林,土著居民都已经迁走了。以前没人占是因为这些岛没有港湾,四周都是陡坡,不过环境还是不错的,有六坐山峰,中间是个盆地。飓风影响不到里面的居民;这样的岛屿在如今可是抢手货。”   洛桑看着这个遍布群岛的区域,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有什么好来,最后问:“许江山花了多少钱?”   “王子殿下的人估计过,五年前这里还没人注意,应该不超过一亿美圆,如今的价值至少十亿;说起投资,许江山还是很有眼光的。”唐亦龙笑笑,他看出洛桑在想什么了,“如果把这个岛卖掉,还有些法律上的问题需要解决,许江山一定把财产的继承权留给了他在新西兰的儿子,就是说,我们需要得到他的儿子的许可才能得到这笔钱。如果我们再花些钱,也许可以把这个岛国全买下来,我算了算,不会超过五十亿美圆;那些土著们都希望拿着钱到大陆上居住。”   洛桑眼睛闪出一道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这里,“不说了,这些都是技术问题,都好办,咱们也不全是为了钱;唐先生,你还是回半山别墅住,这里交给别人招呼就好了;今后你有更多的工作要操心。”   “什么工作?”唐亦龙不解的看着洛桑,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这里的工程,如果这里出什么事情,对洛桑的影响很不好。   “明天肖先生和王小飞将军会来,我介绍你认识他们,我和肖省长说好了,你在他那里三个月,他会介绍你认识些朋友;如果你想走上仕途,他会帮助你的。”   “洛桑,你不相信我。”唐亦龙站起来,神情有些激动;“如果想让我离开,不用操心我的将来,我也不会对别人说出你的任何事情。”   屋子里的气氛骤然沉重下来,洛桑与唐亦龙对视着,半天谁也没说话。   “唐先生,你是个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神,也不相信命运,洛桑理解的对否?”   “不错,我是不相信命运鬼神,但也不相信人定胜天。”   “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你是怎么看我的?”   “你也是个唯物主义者,但你很自信,你认为天下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   洛桑苦笑两声:“我不是唯物主义,我相信鬼神,我也没狂妄到你说的那样;这是个矛盾,知道的越多就越胆小,无知者才能无所畏惧。如果我说这个世界上有神仙的存在,所有的神话都不只是传说,你吃惊吗?”   不吃惊才怪,唐亦龙睁大眼睛看着洛桑,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莲花境界,看着上空出现的一队狂潮骑士和一队灵秀峰云王、云使;特别是云使们的服装,那些都是他见过的。   洛桑开始讲自己的故事,有选择的说了自己的情况,但是唐亦龙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一些奥妙。   洛桑说完,伸出手:“这是另一条路,你如今可以选择,如果帮我,将要遇到的危险会比如今大的多,困难也很多。不必勉强自己,我需要朋友,需要助手,不需要勉强,最后,我不是个野心家。好处是,你能参与到更高级的游戏中,有更大的舞台施展你的知识和能力,也能活更长的时间。”   “只要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会在你身边,甚至这条命都是你的。”唐亦龙平复一下激烈跳动的心,终于做出了选择。   洛桑松了口气,他实在是太需要这么个帮手了,时间紧,也由不得他在考察,只有用这样的手段来试探唐亦龙。   “生命是属于你自己的,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你第一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生命,什么秘密都没有生命值钱,所以,今后我们每一步都要计划好,不能把命运交到忠诚或者坚强、牺牲那里,那是自私的,也是对自己的对别人生命的不尊重;现在先送你个见面礼,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需要一个适应过程,唐先生,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洛桑说着,祭出八宝玲珑瓶,为唐亦龙实施了洗髓术。   在这间小屋里,给他灌顶后,看着神采突变的唐亦龙问:“感觉怎么样?”   “谢谢你,我今后应该叫你什么呢?师傅还是老板?”   “还是叫我洛桑,这样你才能有独立的思想,我希望有个好帮手,不是个好徒弟。我不需要感谢,唐先生,我需要信任。”   唐亦龙感觉着这新鲜轻松的滋味,抖抖肩:“这个要求太低,你早就得到我的信任了;我如今也算神仙了吗?”   “能得到您的信任是洛桑的荣幸,至于神仙,你还差得远,现在连门还没入呢?按照刚才的功法修炼,很快就能有成就。不过你的根骨很好,可能比别人进步快些,有些必须注意的要先告诉你,今后你的位置会很特别,必须知道这些。”洛桑开始介绍神仙们必须遵守的法则和规则,说起神仙与凡人的区别,说起自己为什么不上天界的理由,最后总结到:“这就是这个世界感觉不到那个世界的原因,谁都不是自由的,所以,我们还是在下界生存更好些。我不是带着面具的高尚的人,也不是虚伪的领路人,我只是得窃天机的小人物。”   “是吗?”唐亦龙有些失望,神仙被洛桑揭破真实的面貌后,好象也没很大的吸引力了,“你如何定位你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谁还是你的对手?”   “我吗?第一是个人,第二是个男人,第三是个中国人,我想这就足够了;神仙不是万能的,有很多的限制,我说过了,这是个平衡的世界,打破这个平衡要付出代价。我不想挤身多么高尚的舞台,但是也不能作为别人的玩物,这个世界是个游乐场,如果不想被别人玩就必须面对大玩家,没别的选择。所以会有危险。”   唐亦龙仔细考虑着洛桑的话,点点头,但他很快又兴奋了,洛桑有这样的实力,所要做的一定是大事情:“我今后要做什么?我需要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我们的敌人是谁?我不想让你失望。”   “我们的目标就是活着;”洛桑拉唐亦龙进入莲花境界,浏览着里面的风景,感叹道:“活着看似简单,其实是最不容易的事情,为了好好活者,我们要做很多准备;在游戏里,我们的敌人看似很多,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自己;如果我们做好了,那我们就没有敌人只有朋友,如果我们做得不好,朋友就都是敌人,实力就是游戏规则;第一步,帮我建立一个宗教,也许我们还要建立一个国家,在这方面我们都是小学生,所以你要多跟肖省长学习,也可以多和王子商量;后天我要去英国,这里就交给你和赵鹰负责,拿不准的可以和阿卜杜拉王子或思韵商量;从明天起,张小宝将代替我出现在公众面前,我不在的时候,要尽量在香港弄出些不大不小的动静来。”   看到这里面的宫殿园林,看着一堆堆的文物珍宝,唐亦龙惊叫道:“那个贪婪鬼是你的作品?我明白了,为什么英国人会来调查你。”唐亦龙卸下了心里的包袱,心思也活跃起来,“你得罪的人太多了,这对你将要做的事情不利,成大事着,要以人为本,你想做的两件事都非同小可;这一段我还在考虑,你做的很多事情都没有章法,看不出你究竟想做什么,如今明白了点,还是担心啊,你需要朋友不是敌人。”   “以人为本?这句话很难说对错,有些人天生就是我们的朋友,有些人天生就是我们的敌人,我的理解是,想要成大事业,必须先树立敌人,那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了,至少会在某些时候帮我们一把。我们只要明白这件事别人是怎么想的,他们的想法有什么是可以利用的,引导他们帮助我们,这就是很高明的政治家了。学会了这一点,我们就会有很多的朋友,也就有参与游戏的资格。许江山玩的是平衡术,适合守业不适合创业,所以他注定要失败。”   对于洛桑的理论,唐亦龙真不敢说对错,其实民族主义就是这个意思,肖先生第一次对洛桑施展的就是这个手段,洛桑在钓鱼岛利用的就是这个,还是世界上聪明人太多了;“最后一个问题,老板,您高寿了?”   “二百五十岁,还有,注意洛巴,他就是黑格尔,一个妖精,不要让他太出格。”洛桑撂下这句话走了。   “二百五十岁?”唐亦龙整个人都精神起来,这就是说他也至少能活二百五十岁了?唐亦龙再不是以前那个压抑的博士了;有洛桑这个神仙老板,对付一个许江山还不是小事一桩?一个崭新的世界展开在他的面前,按照这个岁数,他要重新计划自己的未来;只是听说洛巴是妖精,心里有些不好受,说是不信鬼神,唐亦龙还是有传统观念在作怪,传说中的女妖精闹腾人间就够恶心了,一个男妖精在人间这样闹腾,作为人的自豪感很难接受,虽然洛桑说了众生平等,虽然洛桑说了这是个游戏,但是这个游戏也太高级太变态了吧?   几乎同时,三十多个和尚闯进了爱伯希尔酒吧。   和尚们逛酒吧是这一段兰桂坊街上的风景,来香港旅游的外地客看着新鲜,本地人早已经习惯了;但是和尚们多去热闹的酒吧,来爱伯希尔酒吧也都是傍晚,那是每月来催着去庙里烧香的,如此高尚清净的酒吧不和和尚们寻花问草摆威风的脾气。   酒吧经理看到这些和尚很陌生,连忙吩咐服务生去招呼,自己拨起了电话,按香港佛教界对辖区的分割,这里属于香港大佬的平云寺的地界,这些和尚胸前绣着的“静”字表明,他们是静佛寺的和尚。   没几分钟,门口风铃一响,又进来二十多个和尚,这下热闹了,爱伯希尔酒吧里的客人匆匆结账走人,大家都看出来,今天这里可能要发生“宗教纠纷”,这是如今香港媒体对黑社会摆道的特指名词,一说哪里发生宗教纠纷了,还出动了警察什么的,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特别是龙五,这一段有些向洛桑学习的意思,说出的话有些特别,前几天接受记者采访时,被问起对佛法的理解,龙法王说:佛教的起源应该是出自太监或者阴阳人那里,佛祖以前就是王子,有接触太监的条件,他的根据是佛是没有性别的,和尚们也不能近女色,还极度歧视女性,难道他们不是母亲生的?只有太监才会如此变态;龙法王还说,静佛寺代表的是如今香港兴起的是新佛教,代表着正常人的信仰,正常人都应该来信仰这个新佛教;只有变态的太监才会信仰没有性别的老佛教。   这段话被登出后,立即引起了轰动,龙五还很得意自己的理解,花钱请一些专家来附和他新领悟的佛法,也闹出了点考证。   所以这一段香港的宗教纠纷比较多,大多都是大屿山的老佛教徒在那里召开法会抗议,被龙法王组织新佛教徒去捣乱引起的。   今天明显是什么宗教纠纷,两帮人一见面就干开了,“乒乒乓乓”挥舞着禅仗和戒刀打成一片;城门失火当然要祸害鱼池了,文化气息颇浓的爱伯希尔酒吧没几分钟就被禅仗和戒刀砸了个稀烂。   最后,杀红了眼的和尚们开始追着酒吧里的四个老外打,一直打到酒吧外的街道上;闻讯赶来的记者们看到,那四个老外身手颇为了得,拳打一条线,腿扫一大片,站在狭窄的街道上面对一群和尚抵挡的很有章法。   肉总是肉,和刀棒碰久了还是吃亏,当这四个老外掏出枪时,和尚们一哄而散,警察赶来了。   街口处,一辆普通牌照的大切诺机上,赵鹰、黑格尔、张小宝、龙五正注视着局势的发展,看到安娜随着慌乱的人群溜走,都没说话。   虽然没开枪,事情也闹大了,奇怪的是第二天的报纸上没有宗教纠纷的消息,充满了另一种传言,妖精酒吧爱伯希尔里真有些秘密,那是某国情报部门的什么什么,昨天被法眼如炬的香港新佛教徒发现了点玄虚,赶去降妖除魔了。 第八章 英国绅士   整整一晚上,黑格尔都没有回到浅水湾别墅,洛桑给龙五打电话询问,才知道这妖精又去找安娜了,当然先把自己灌了个半醉;据跟着洛巴少爷的几个和尚说,黑格尔是踢门而入,正好拦提着箱子要走了安娜。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早晨龙五来电话说,洛巴少爷亲自把安娜送上了开往澳门的轮渡,问需要派人去拦截不?   洛桑心里恼火,还是给黑格尔点面子,说算了吧,一个女人翻不起多大的浪,走就走了。   黑格尔哼着牧歌回到别墅时,看到洛桑沉着脸,马上害怕了,举着一张支票说:“我去挣钱了,这是买路钱,也没损失什么,应该很合理吧?师傅,我不能总花你的钱,再说你给的钱也不够我花的。”   “你可想好了,今后我不会给你一分钱。”洛桑看着黑格尔的支票,“这一百万够你花一段了,这些钱花完了自己去挣,但是有三条,不许沾黑社会,不许去娱乐圈或去广告公司当花瓶,最主要的是不能让警方为难。在完成你的学习前,随便你怎么挣钱。思韵,你可看好了他,如果我知道你给他钱,回头连你一块罚。”   黑格尔马上跑到王思韵身边,拉着她的手臂把支票塞进手心:“这是还你的,我身边还有一张,我就不信,凭我的本事挣不来一口饭吃。赵师弟,今天该教我开车了吧?刚才看到一辆跑车,漂亮极了,我问了,不到三百万,很便宜的。”   “你是最小的,如果想跟着我,就要守我的规矩,这里没有论资排辈,谁本事大谁是师兄;我不在时,赵鹰就代表我,黑格尔,想当师兄自己努力。”洛桑又扭起黑格尔的尾巴,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今天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会把你送到军队里训练一个月,先学学规矩和纪律。”   黑格尔没办法了,苦着脸上楼学习去,走到一半又乐了,回头对说道:“这么说这里就我的本事低了,那不就是小师弟了?阿卜杜拉师兄,听说你最有钱了,今后多照应些。”说完,也不等洛桑表态,消失在楼梯上。   阿卜杜拉王子一直看着这匹马妖精,他对黑格尔的兴趣不是一般的大,看着楼梯对洛桑说:“你也有对手?洛桑,真要准备点规矩了,不然我们这些徒弟还真不好管。”   “你不是我的徒弟,和唐先生一样,我们是朋友,也可以说是伙伴,不过我会对你们负责。”说着唐亦龙,他就出现在门前。   上午十点,浅水湾里,洛桑与肖省长和王小飞将军坐在“维思岛幽灵”后甲板上钓鱼喝酒,唐亦龙和王子在前面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你怎么养这东西?还是个残废。”王小飞看着洛桑怀里的大螃蟹问。   “我心软,见不得小家伙受苦。”洛桑摸着大螃蟹的断钳子瞎眼说。   “你心软?谁相信,昨天晚上把军情五处的四个高手腿都打断了,你的心真够软的。”   “那和我没关系,我又不是和尚,那是宗教纠纷。”洛桑笑笑,扭头问肖省长:“肖先生,您考虑好了没有,这种情况究竟应该怎么办?”   肖省长还在钓鱼,虽然细雨纷纷,看起来兴致很高,听洛桑问,才沉吟着说:“如果你想得到忠诚,那应该灌输他们某种理想主义,那样将产生信仰,这是不确定的,最容易被别的理想侵蚀;如果你想得到朋友,应该让他们充满英雄主义,这样你对他们的影响力就有一定的限度;如果你想对付的是某种现成势力的话,那就应该让他们都变成虚无主义者,那样就能削弱他们的凝聚力。至于民族主义,要谨慎使用,那是把双刃剑。”   说完,肖省长担心地问:“洛桑,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钓鱼,海洋里的鱼都是没有信仰的,也没有英雄主义精神,我想打组合拳。”洛桑点头思索着,看着肖省长叹息道:“我是真佩服你,也是真喜欢和你一起交谈,可惜啊,你的舞台太大。”   王小飞眨眨眼,嘘了嘘洛桑:“你怎么想起来说这个?洛桑,野心不要太大;这次我们来是有事情麻烦你,把赵鹰借给我用几天,我需要他带我到钓鱼岛一趟,顺便送几个人上去。”   “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让我弟弟洛巴在你那里训练一段时间,他太让我操心了。”   “你舍得吗?听说那是匹野马,不好训啊,别到时候说我心狠。”王小飞达到了目的,心理高兴,顺口答应了洛桑的要求。   洛桑抓起条肖省长钓上来的鱼喂着小螃蟹,看一眼远处的别墅;“越严越狠越好,洛巴在草原上放荡惯了,真不该带他出来。”   “他真是你弟弟?”肖先生收拾起渔具,“我们该回去了,洛桑,你的事情我们不问,但是你要记住,不要给别人留下把柄,这点很重要。唐先生跟我回去,洛巴跟王小飞回去,赵鹰也走了,你身边就没什么人了,这很反常啊,你要出远门吗?”   “我就在香港,这一个月哪里也不会去,王想枫一会儿要来,两位不见他吗?”洛桑奇怪,本来说好了一起吃饭的,为什么肖先生又变卦了?   “王将军见见好了,他比较自由,我的时间紧,这次就不见了,送我回码头吧;”肖省长说完,打开电话说了几句,又对洛桑嘱咐道:“你让李律师准备的那个东西我看了,想法很好,但现在不是时候;如今钓鱼岛事件对日本国民的打击很大,就像一盆压抑着的火盆;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再去激怒他们,眼前的平衡局面会被打破,那对我们没好处;所以,我建议,资料该准备还要准备,只是这个时机要好好选择,最好把它当成一盆水,不要当成一桶油。”   “知道了,谢谢肖省长提醒,你认为什么时候合适什么时候开始,反正人家已经用了很久了,耽搁点时间没关系。”洛桑应承着,让赵鹰开船。   唐亦龙跟着肖先生走了,拿着两罐洛桑从罗浮烟霞里带出来的极品茶叶,这是他的敲门砖。   肖先生的车队消失后,王小飞才对洛桑笑笑:“你太直接了,那样的问题不该问他,最少不应该你来问,肖省长是很小心的,他一定认为你有什么野心,加上你让唐亦龙去他那里学习,更会引起一些人注意。”   洛桑点点头,这些他已经考虑过了,表面同意心里却不这样认为,真正让肖省长疑惑的还是自己这趟西藏之行,洛桑不应该不回藏北草原,也不应该让刚加在羊卓雍湖畔夺寺建立卡瓦轮寺的分院;这才是让肖省长操心的;也许肖先生看到昨天晚上发生在香港的事情后,认为自己想利用密宗教派改造香港黑社会或弄什么邪教,那样对他的影响很不好,当然表面上要注意些了。   这些事情是不能解释的,洛桑只有不解释,时间会证明他想干什么,也没必要解释;其实洛桑对于肖先生很佩服,如果有这么个人在身边帮助自己,成算会更大些,论起考虑问题的细致全面,手腕的高明,对形势的判断,那是经历了多少事情磨练出来的敏锐感觉,唐亦龙缺少的就是这种高级别的官场磨练。但是洛桑明白,肖先生是报复远大的政治家,不是如今自己的小舞台能收拢的,只有眼馋的份。   也许应该在他前面设置点障碍,把他逼到自己身边,洛桑心里忽然涌起这个念头,马上就把自己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不择手段了?   “维思岛幽灵”靠上飘荡在维多利亚湾的珍宝酒舫,侍者送下来一桌酒菜,这艘香港最有名的游艇又快速远去了。   游艇的客厅里,洛桑与王想枫和王小飞一起吃饭,阿卜杜拉王子坐陪,王子已经全部开禁,如今是什么都吃,什么酒都喝,这是洛桑传授他翻转法则后王子的第一个变化。   这次王想枫来,是为了上次洛桑在中东采购回来的设备上一个关键技术,想枫集团的专家们拿到样品就是仿制不出来,这是一种用于探测空中高速飞机的准雷达定位设备,没了这个东西整个设备就没用了;今天王想枫的要求是,把这个东西的设计图和全部技术资料弄回来。   “我的船都快成走私船了,王总,洛桑是个本分的生意人,不想再赚这样的钱了。”洛桑看阿卜杜拉王子摇头,感觉到事情很困难,就拒绝这个生意。   “我出五百万美元,洛桑,王子殿下,这真的很关键,为了这套东西,我们已经投入了五个多亿,这次只能出这么多了。”   洛桑心里算计着,他这一段其实主要是靠走私军火来赚黑钱,如果王想枫倒了,对他没一点好处。看到王小飞注意的神情,只有答应,不管这个东西有多费劲,最多花费三百万,剩下的两百万美金正好为自己买些火炮回来。   “我有个条件,王将军,把你手下优秀的退伍军人给我推荐些,我要特种兵,至少要有二十个,如果这个条件能满足我,我就帮想枫集团。”   王小飞满口答应,这个条件不算什么,每年都要有军人退伍,有些好苗子到社会上荒芜了可惜,还不如让洛桑养着他们,至少洛桑看起来还比较正派,老爷子相信的人,王小飞也相信。   “让赵鹰去挑,看中谁就是你的了,年底就有一批复员和转业的,能加盟天马集团,也算是个好出路。”   客人都走了,赵鹰也开着“维思岛幽灵”被王小飞骗走了,黑格尔听说自己要去军队接受训练,高兴极了,他还不知道厉害,两分钟就和王小飞混的如老朋友一般,在妖精的思想里,除了洛桑有权威,别的谁也不可怕。   沙滩上洛桑和阿卜杜拉王子商量自己离开后的事情,张小宝将代替洛桑出现在香港,阿卜杜拉王子要陪在他身边。   “我们都要小心点,王子殿下,把你认为合适的人召集到香港来,最多十天我就会回来。”   “有什么必要吗?洛桑,我认为你没必要去冒险,这次行动太危险了,黑玫瑰是很漂亮,但是你如今很重要,不能出一点闪失,即使我在伦敦的人开始行动,对你也不会有很大帮助。”阿卜杜拉王子不希望洛桑去英国,也不希望他再次得罪英国政府,这对他们将要推出的宗教很不好。   “王子,你不明白,这次我在香港时常露面,贪婪鬼再出现在英国就彻底洗清了我的嫌疑;况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波拉马德公爵身份尊贵,如果他能加入进来,我们就能来个开门红,还有贝洛林,早晚要成为天神,贝洛林也应该加如我们这里;白人们都是很现实的,波拉马德公爵和贝洛林都有足够的号召力,这个虎皮必须要拉过来,我们要给波拉马德公爵一个合适的位置,所以我要跑这一趟;他们来以后,你的那些人必须离这里远些,让他们都住到马廊里,知道你干的事情,老公爵会不高兴的。”   阿卜杜拉王子想了想,只有同意,洛桑想的很全面,波拉马德公爵确实值得争取。   “圣诞节要到了,苏瑞银行会给英国王室送上份厚礼,由你代替罗伯特·爱德华兹出席圣诞晚会,适应的时间有些紧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资料,所有和尊敬的爱德华兹接触过的人都在上面,不过我很担心你的身材,你比他瘦不少,看起来不够稳重。”   阿卜杜拉王子正说着,看到洛桑开始变化,身材渐渐在变胖,模样也开始变化,真有七份罗伯特·爱德华兹的样子。这是那件得自狄安娜的护体盔甲的功劳,也是洛桑受黑格尔启发的结果。   “这样像吗?到伦敦后玛瑞丝小姐再帮忙修饰一下,应该没问题,嘿嘿,但愿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没惹上太多的风流账,我听说他时常出现在夫人小姐们的沙龙里,在床上,各人有各人的作风,平时的小默契也很微妙,那是学不来的。放心吧王子殿下,里威尔王子在伦敦了,他也许能帮我一些忙。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没有我就走了。”   晚上十点,换了副模样的洛桑坐上了飞往巴黎的班机,使用的是橡树花园外围成员迪特·普林茨警官为他准备的护照,明天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将到巴黎,在三天里,洛桑要跟着这个美国年轻人学习控制自己的言行,诈骗是门学问,罗伯特·爱德华兹是这个行业的高手。   这次旅行,洛桑没有再招惹任何麻烦,与上次不同,如今的洛桑外表是个平庸的英国绅士,陪伴他的只有在莲花境界内的梅朵,这是赵鹰和王思韵联合起来抗议的结果。   巴黎郊外塞纳河畔的讷伊市,属于巴黎乃至全法国的富庶之地,这里的房价是全欧洲最高的,作为苏瑞银行的老板与道达尔信托基金会的经营者,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为了准备在巴黎的一次采购会特地租下这里的一间别墅。   洛桑一下飞机消失在人流中,晚上才进入这件别墅。   爱德华兹在后门验看过阿卜杜拉王子的信件后,引着他进入别墅,客厅里,装扮成女佣模样的玛瑞丝小姐扑进洛桑怀里,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礼貌的告退,未来的三天,这里就是洛桑的另一个学校。   一夜缠绵后,女巫没有了哀怨,帮助洛桑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与罗伯特·爱德华兹只有形似没有神似,绅士风度不是那么好模仿的,连一举一动都要注意,连说话的语调都要控制,连眉毛的抖动都要有节奏。   使洛桑别扭的还有爱德华兹的绅士习惯,喝咖啡,抽雪茄,用香水。这些都是外在的,好克服,最难掌握的还是彬彬有礼的分寸,绅士风度还体现在说话、语气、手势、坐姿等很多细节上。罗伯特·爱德华兹每次与人谈话的时候都坐得笔直,语调不高也不低。即便稍有动作,他也能将一个姿势保持很久,像是定格了一样。   “他们的谈话非常收敛、非常含蓄、非常底调,但又有很重的份量在里面。他不像我们讲话尽量往极端推。英国如果发生很严重的事件,如果英国绅士说:这件事不让我感到开心。这就是很严重的警告了,如果是很难以忍受的事情,他们会站起来说:很遗憾,我们的观点截然相反。如果不得不说一些不得体的话,也要尽量在人少的时候,对于阴谋来说,只能有一个人听到你的真实想法,所以很多时候你要单独面对一些大人物。   在英国,一个人与别人谈话的时候,如果动作幅度很大、声音很高,会被看成是教养不够的表现,很可能会因为这种不雅的举止失去友谊。所以绅士风度最要紧的就是保持稳重,即使面对抢劫也要优雅的、慢慢的掏出皮夹子,仔细的摘下手表戒指,交给对方后先提醒对方你是绅士,不能忍受别的侮辱,如果对方不同意,才能象英国牧羊犬一样趴在地上,注意,标准的姿势是这样的。”   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轻松下来,边说边扭着屁股蜷曲着上身爬在厚厚的苏格兰地毯上。 第九章 诈骗理论   罗伯特·爱德华兹有个很自豪的名字,凯普尔,克劳迪·凯普尔;他是德裔美国人,还是个自认为上帝的选民的犹太人。凯普尔原本是个会计师,对于数字有着极度的敏感,据他自己说,一本账他只要翻一翻前三张和后五张就知道里面有没有猫腻;正是这种敏感使他本来前程远大的职业笼罩上了层阴影。   好在凯普尔是个智商很高的人,马上使自己适应了自己的职业,并且比一般人适应的要出色的多,所以他最终成了诈骗犯;凯普尔曾经当着几个专业财务专家的面把某五千万美元分散到十六个新开设的账户里,不用记忆密码和账号,又在十分钟内全转回来,虽然账户上还是五千万,但是能动用这笔钱的人却变了。   对于诈骗,凯普尔有自己的理解;紧张的训练是耗费精力的,喝下午茶的时候,洛桑问起凯普尔的感觉,在洛桑想来,凯普尔应该感觉比较紧张,但是凯普尔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负疚感,他甚至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我们就是自然界的暴风雪,那些傻瓜注定要被淘汰,我们的工作就是让这种淘汰来的早一点;阿卜杜拉王子理解我的感受,他为我提供所有的便利,在整个框架允许的范围内,我是自由的。看着那些傻瓜在你面前卖弄聪明,天下还有比这更过瘾的享受吗?”凯普尔撕下罗伯特·爱德华兹的面具后,是个十分健谈的人,平时他的话很少,面对洛桑他是完全放松的,在他看来洛桑与他是一类人。   “诈骗是门艺术,我们是专门利用人性贪婪弱点骗钱的;诈骗和抢劫不同,我们很少用暴力解决问题,而且由于有健全的法律制度,诈骗要有更高的智商才能蒙混过关。如果世界上没有傻瓜,就不会出现骗子,所以是傻瓜滋生了骗子。但是我们不是骗子,我们是艺术家。”   “是吗凯普尔,你真这样认为?”洛桑与凯普尔熟悉后,对这个人也产生了兴趣,对于艺术家他是比较尊重的。   “当然是这样了,洛桑先生,我可以认为你是我的朋友,但不会认为你是我的同类,这就是区别。骗子是满口谎言,欺骗一些无知的或者是被利益愚弄的无知的人,高级些骗子的说的基本都是实话实理,分析的清楚透彻,叫人不可不信,因为他们只需要在最关键的地方诱导人们走上他们策划的道路,这个已经不能称之为‘谎言’了,而是‘诈’,他们要做的是逻辑上的蒙蔽,但他们都不是艺术家。因为他们缺少思想,这就是关键,没有思想的艺术是没有价值的,如今最值钱的商品就是思想。”   凯普尔左手端起精制的茶杯喝口红茶,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金币,丢进茶杯里,安静的起居室里回响起“叮”的一声轻响:“这就是诈骗的艺术,我们是一手拿金币一手拿茶杯的人,重要的是要让别人看到你向里面放入了金币,所以要发出美妙的声音,还要让更多的人相信茶杯里有金币,所以要不断摇晃茶杯,就这样。”茶杯在凯普尔的摇晃下不断发出清脆的声音,“只要让人们听到金子的声音,就什么也不需要做了,真正的诈骗高手只说实话。因为,他们自己都相信自己没有欺骗别人。因为,他们连自己也骗过了。说实话就需要资本,这就是区别。”   “在金子面前,人们会变得愚蠢,他们为了得到金币会投入银币,那声音也是美妙的;”凯普尔又丢进去一枚银币,“这会形成习惯的,只要投入一枚银币,他们就会投入更多的银币甚至金币,我们的任务就是发出更大的声音,吸引更多的傻瓜来参与,等杯子满了,茶也喝完了。”凯普尔说着,不断摇晃茶杯,也不断投进去一枚枚的金币银币,起居室里也不断响起悦耳的金银撞击的声音,最后把装有金币茶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吐出金币银币,仔细的装进口袋,把茶杯放会到茶几上。   “茶杯还是茶杯,它是没有罪过的,我们的工作就是选择一个好茶杯,投进第一枚金币。当然,世界再发展,傻瓜也越来越难对付,这次我们的目标很大,所以准备了三个茶杯,是比较复杂的,王子殿下投入的金币也多,就更需要小心。”   凯普尔说完,洛桑明白了他的意思,说了这么多,凯普尔只是想提醒洛桑,不要把这件艺术品搞砸了。   “把你准备的录像交给我,凯普尔,去忙你的吧,这件事情还是你来,我只在圣诞节扮演你的角色,那一天你应该没什么需要单独应付的傻瓜;你只要教给我应该注意的细节就好了,还有你的语言方式。”   “很抱歉,这违反了阿卜杜拉王子的命令,但是王子殿下说过,你有绝对的权利,如果你的意见和他的意见冲突,就按照你说的办,所以我不能提醒你,你目前的身份虽然是英国人,但是这个时候我的身边不能出现陌生人,英国人都是保守的,也是多疑的;为了整个计划,你只能看录像了。”凯普尔看洛桑如此机敏,松了口气,拿出一叠录像资料,又小心翼翼地问:“王子殿下知道了,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是自由的,阿卜杜拉王子是个讲道理的人,你不是说了吗,我的意见王子不会反对的,这件事情我来解释;凯普尔,你很聪明,也是个天才,我们中国有这么句话,聪明人好惹,糊涂人难缠;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认为王子殿下后面的那部分就很愚蠢,英国王室基金不应该作为我们的目标,那样会惹起大麻烦。”   “我也这样认为,作为世界上最有势力的王室,英国王室狂妄而愚蠢,他们被欺骗后会变成疯狗的,也许我们会损失一些人。这话由你来说最合适了,现在我们已经得到王室五亿英镑的存款,也得到了圣工会十六亿英镑基金的管理权。如果你同意,我将把那五亿英镑用来买块土地,在遥远的地中海海边,这样即使我们失踪了,这笔钱还是属于王室;他们脸上好看,我们也少了很多麻烦。我们已经挣得够多了,至少能得到四十亿英镑。该是收手的时候了,上次我就是太贪心了。”   “说说圣诞舞会吧,凯普尔,在那个舞会上令人尊敬的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要注意什么?你在伦敦有麻烦吗?”不想得罪英国王室,凯普尔有别的原因;阿卜杜拉王子在他身边的人报告,这一段罗伯特·爱德华兹经常与里威尔王子的堂姐、威利弗亲王的女儿,英国王室排位第十二的继承人玛瑞莎公主接触,据推测,两人之间颇有些暧昧。   这是洛桑最顾及的,这个王室举办的圣诞晚会上他和玛瑞丝女巫都是客人,不能有过多的接触,如果凯普尔与玛瑞莎之间真有什么东西,对这次行动是个干扰。   罗伯特·爱德华兹这个身份真有其人,在北方约克郡的某个牧场里,罗伯特·爱德华兹年迈的妻子安静的生活在几个医生护士的贴身照顾中,真正的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三年前已经去世了。而如今的凯普尔才三十六岁,扮演一个年逾五十的令人尊敬的老派绅士,也真够难为他的。   对于洛桑的提问,凯普尔毫不隐瞒,也不敢隐瞒,后果他是知道的:“玛瑞莎公主的丈夫已经去见上帝了,那是个花花公子,一个三十二岁的寡妇对于老头子是没有兴趣的,不管他多么有钱;但是她确实是个美人,所以我们之间产生了被称为爱情的东西;请相信,我不会留下麻烦的,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很正常,属于玛瑞莎的基金是在道达尔信托基金会的管理下,只有一千多万英镑。”   “这是你的弱点,王子殿下说过,如果不是女人,你就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我希望你能把你们之间所有的细节说清楚,这很重要;凯普尔先生,也许关系到你的生死,我喜欢你,这不是敷衍,今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真不希望看到你掉队。”   这里的玄虚洛桑明白,吸引凯普尔不是什么美貌,是玛瑞莎公主的尊贵地位,凯普尔是个喜欢寻找刺激的家伙,扮演一个古板的绅士一定感觉很压抑,与玛瑞莎公主鬼混也许就是凯普尔自我放松的方式,诈骗犯也是人。   “我不会有任何保留,这在那个圈子里没什么特别的,大家都有情人,只不过玛瑞莎公主真的爱上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了,我很强壮,不是吗?放心,不会出纰漏的。”凯普尔对自己的身体很自豪,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有三十多岁的身体是值得自豪。   “凯普尔,你已经出纰漏了。”洛桑严肃起来,坦呈相对的感觉是最微妙的,一个人在不穿衣服的时候是最放松的时候,也是最容易露马脚的时候,女人的感觉是最奇怪的,不论她是不是公主,一旦动情对恋人的感觉分外敏锐。“现在你最好能让我相信玛瑞莎公主和你只是鬼混,如果你真在这个时候玩什么爱情游戏,凯普尔,你有几条命能值四十亿英镑?现在请你再一次按照英国绅士的标准趴一次。”   疑惑着,凯普尔又一次趴下,然后看着洛桑。   “是不是感觉左腿很轻松?这样的姿势你随时可以踢他的屁股,但他的左腿随时能对你发起袭击;所以,即使绅士们趴在你的面前也不能得意,我们随时会受到报复,绅士的内心是极其骄傲的。学习一下吧凯普尔,这一招很管用。圣诞节前我们结束这里的一切,这些钱足够了,这样大的行动不能冒一点危险;我来向王子解释,放心,不会牵扯到你的,但是你要保证没有下次了。”   凯普尔警醒了,对洛桑也尊重起来,尽管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东方人很多事情,一接触才明白,洛桑是能否决王子任何决定的人,阿卜杜拉王子心狠手毒,洛桑貌似温和,好象更厉害,诈骗犯的逻辑里还有一条,强者为王。   依然化装成朴实的女佣模样的玛瑞丝回来了,怀抱着一个普通的皮匣子,手里还拿着一枚质地精美的兰色长信封:“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您的法国情人来信了。”   打来皮匣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仿制品,英国王冠。这是阿卜杜拉王子知道玛瑞丝的目标后找人定制的,按照女巫们以前的计划,那和抢劫没什么区别,即使能成功,后面的麻烦也一定不少。有了这个假王冠,也许能让事情晚几天或几个月被发现。   英王室热衷于收藏珠宝,拥有两万多件宝石和宝器,实际价值难以统计。尤其热衷与制作各种王冠个权杖,每个王冠和权杖上都镶嵌着精美的宝石。英国曾经是世界最强大的殖民帝国,以前的殖民地印度和南非都以出产钻石以及珍稀宝石闻名,这两地向英王室供应了无数一流钻石。而一些弱小的国家也愿意把本国最珍贵的珠宝献给英国,大多怀着破财免灾的想法。这枚舒俱徕宝石就是来自曾经强大的奥匈帝国。   两个月前洛桑才明白,神圣的英国王室有多座王冠,女王有女王的王冠,国王有国王的王冠,每个王冠对应的场合也不一样,这个只在圣诞节使用的王冠才镶嵌有女巫们需要的这枚舒俱徕宝石;这还是在一次英王室珠宝展览上,被四处寻找的女巫发现的。就是这座仿制品也花费了十万英镑,上面镶嵌的钻石都是品质上乘的人工制品,珍珠就全是真的,连金子也没省,重量与真正的王冠完全一样,只有这枚不起眼的舒俱徕宝石是赝品。   跟信封一样,信纸质地也很优良,但信纸上引有玫瑰花和短剑,凯普尔看了几眼,欢快的叫起来:“我们的邻居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的晚餐,看来我的名声越来越大了,在巴黎也有朋友惦记我。”   “这是条小鱼,外面说他有三亿欧元的资产,其实他能有一亿就不错了,不过那也是钱,就是时间来不及了,也许能试探一下;洛桑先生,我们的邻居有两个继承人,如果……”   “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您是位稳重的英国绅士,按照您以前的习惯,这样的应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出格就行。现在我们应该讨论一下圣诞节了,在那一天伦敦会有什么活动?”洛桑提醒着凯普尔,自己也笑了,大家都需要放松,搞阴谋的人都不轻松,凯普尔血液里流淌着阴谋的基因,随时都准备耍一耍,这样的习惯很不好。   三天过去了,洛桑与玛瑞丝女巫在最后一天晚上从后门出了这座别墅,上了一辆二手车离开了巴黎。   清晨,在伦敦的飞雪中,洛桑又一次进入了波拉马德公爵送给黑玫瑰的别墅。   临近圣诞节,伦敦的街头充满的欢乐的气息,伦敦的圣诞节总是光彩夺目,不管天气再阴细雨再下,当牛津街和丽晶街的圣诞节装饰灯亮起,整个伦敦中心绝对让你感受温暖的佳节气氛。而当位在特拉法特广场来自挪威森林的巨大的圣诞树的灯点燃,则是正式宣告大家圣诞节就近在眼前了,那是十二月二十四号的时候。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三号,当大家都为明天的圣诞节做准备时,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驱车去伦敦郊外的波拉马德庄园拜访波拉马德公爵和巴巴拉小姐。   波拉马德庄园是英国王室送给第一任波拉马德公爵的礼物,占地广阔自不须说,巨大的城堡也是威武异常,宽阔的广场上竖立着一高达百米的石柱,上面就是第一任波拉马德公爵跃马横剑的塑像;城堡上镶嵌的血色丁香与巴拉狼的族徽,代表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在这里,就是王室成员也必须下车或下马。   最先出来迎接的还是巴巴拉小姐,她亲切的挽着玛瑞莎的胳膊,对于面目普通的随从看都没看一眼。   贝洛林出来了,身边跟着雄健的巴拉狼;以往厉害得谁都管不了的巴拉狼看到落桑呜咽起来,退伏在贝洛林身后不感露头。   一身绅士装扮的贝洛林一把抱住玛瑞莎小姐的随从,对巴巴拉小姐说:“去告诉你父亲,有贵客来访。”   进了城堡,洛桑才知道波拉马德公爵的富足,走廊里的艺术品那样都能媲美大英博物馆里的珍品,看到洛桑这般模样出现在伦敦,波拉马德公爵苦笑着问:“这次又要耍什么花样?洛桑先生,做人要知道满足,太过分了就是自取灭亡。”   “这次没洛桑什么事,我是来帮助可怜的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的,她会给你解释一切,如果尊敬的波拉马德公爵认为很过分,那么就当我是来拜访老朋友好了。”   这是真心话,洛桑也不希望冒这个险,就看玛瑞丝能不能说服波拉马德公爵了,这也是种试探,如果老公爵同意,洛桑就能劝他加入到自己的行列里。   同一天,在遥远的香港,王思韵为了配合洛桑在伦敦的行动,在香港银禧体育中心组织了一场嘉年华香港演艺明星vs内地演艺明星慈善足球赛,所得善款全部捐献给洛桑和王思韵名下的三个基金会。 第十章 畸恋与妖精   玛瑞丝手里拿着一本新书,这就是不老山的圣殿教刚出版的书,伊翁迪亚牧师传达了洛桑的意思后,圣殿教教主阿雷什牧师组织人编写了这本书,特别论述了女性发自本性的爱心与自然之间的联系,说明了女巫的善良与无害,强调了宗教法典《巫婆之锤》杀死几百万女巫对世界造成的灾难,也让世界上很多虔诚的女信徒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   听完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的叙述,最先反对的竟然是巴巴拉小姐。   “难道我能同意什么人来搅乱我的受勋仪式吗?亲爱的父亲,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明年我就十八岁把,与其做一个郡主,我更喜欢嘉德骑士的称号。”   波拉马德庄园温暖舒适的花房里,充满了玫瑰的芳香,这里是巴巴拉小姐最喜欢的地方,也是她款待自己的闺中密友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的地方;但是听说玛瑞丝要在英国王室的圣诞舞会上谋取国王的王冠,巴巴拉小姐最不能接受。   名义上,洛桑是巴巴拉小姐的师父,但是鬼知道洛桑对这个徒弟有什么约束力,过完圣诞节,巴巴拉小姐就年满十八岁,在成人仪式上,她能得到一个郡主的称号;但是哈里王子说服国王授予巴巴拉小姐嘉德骑士的荣誉,这对于喜欢剑术的巴巴拉小姐来说,有莫大的吸引力。   玛瑞丝一直在注意着波拉马德公爵的表情,从这张安静慈祥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感情的波动,似乎玛瑞丝说的一切都与他没关系;巴巴拉小姐的反对让玛瑞丝吃惊,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巴巴拉是个没有什么心机的小姑娘,玛瑞丝那里知道,巴巴拉从小是在天使犹菲勒的教育下成长的,雄心壮志被掩饰在天真美丽的外表下,即使女人也觉察不到。   “这就是艺术的价值,玛瑞丝,你的艺术是恭人玩耍的消遣品,比起贵族的荣誉来一钱不值,今后再不要说什么伟大了。”正在房间一角和贝洛林交谈的洛桑觉察到玛瑞丝的尴尬,微微簇着眉头,调侃着巴巴拉小姐也试探一下波拉马德公爵的真实意思。   “今年伦敦发生了很多事情,也许还要有事情发生,所以今年的圣诞舞会将回到英国王权的象征地温莎堡举行;”既然洛桑说话了,波拉马德公爵也就不在保持沉默;“在白金汉宫,你可以为所欲为,这样说有些过分,如果你想做的话,实际上没人可以阻拦你,你的本事我知道,王室禁卫队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在你面前他们都是木偶。但是在这个季节的温莎堡,你还是要注意些,不说守护这座千年古堡卫士,那也没什么厉害的;只说说嘉德骑士团,洛桑先生,如果你的本事被变成与常人一样,面对十三个巴巴拉这样的骑士,你有几分胜算?还有十八个修士,那是温莎堡小教堂里专门培养出来的,他们的本事也许连国王也不清楚,我知道,没有圣劳伦斯剑,我也对付不了他们。”   洛桑开始没在意,听到自己的本事将会变成与常人一样,心里就注意了,那样的情况下是有些危险,本来这次来伦敦他就是为了波拉马德公爵,对于玛瑞丝的目标国王王冠,在他看来真是很容易的小事情,只要能让他见王冠一面就可以了;能留下追踪的印记,就是藏到任何保险柜里也不保险。   “波拉马德公爵,什么东西能使我变成常人?”   “妖精,温莎森林里的妖精,有雪的时候它是最强大的,也只有在下雪的冬季它才会出现。洛桑,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你终究是个人,怎么能和卡拉查·比汉斗?不错,卡拉查春天就沉睡了,只要一下雪,它就成了温莎森林的主人,在它统治的冬天,即使天神也要躲避他,任何修行者都会失去修为。”波拉马德公爵说着,站起来走到巴巴拉小姐身边。   “王室今年授予巴巴拉嘉德骑士爵位,不是为了荣誉也不是为了拉拢我们波拉马德家族,全是布朗神父的建议,他就是温莎堡内圣乔治教堂的主教,你也见过他,圣乔治教堂里有十七个与他差不多的牧师,真正的嘉德骑士也只有十三个,都有与巴巴拉差不多的水准,你能对付这么多高明的对手吗?还有两个黑牧师,能和雪妖卡拉查·比汉沟通的黑牧师。我们祖先是在春天逼迫国王让步的,如果在冬天,谁能胜利还很难说。”   花房里的气氛沉寂下来,洛桑上次在伦敦唯一见过的高手就是布朗神父,那个“飘荡”的感觉洛桑还是记忆犹新。   在波拉马德公爵的解释下,洛桑和玛瑞丝明白了巴巴拉小姐为什么那么看重这个荣誉。   嘉德骑士团有着悠久的历史,是十字军时代的产物,十字军的团规与教规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骑士精神中基督徒的种种传统,就在此时形成。十字军的身上既有修道者的虔诚,又有贵族的气魄。在那个时代,一般来讲,丧失领地的破落贵族或者没有获得继承权的世家子弟只有两条合适的出路——教士或者军人,显然后者具有更大的吸引力。   这些十字军团体就是后来英国嘉德骑士、勃艮底金羊毛骑士,萨伏伊的爱伊霞特骑士,法国圣米开罗骑士和圣灵骑士的前身。代表荣誉的嘉德骑士授予仪式是隆重的,国王的赐宴,授予披风、盔甲和马刺;代表教会的仪式是圣洁的,嘉德骑士拥有国王和教会的双重祝福,嘉德骑士团的每个兄弟为新人祝福,赐给圣经和十字架,新加入者自己表示,要放弃人世间的尊崇与俗名,为王室和教会服务十年以上。   “我们不惧怕任何威胁,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波拉马德家族都应该帮助;洛桑先生对我们有大恩,有他出面,即使失去如今的一切也要竭尽全力帮助他。我们以前就是穷牧民,难道金钱与荣誉已经磨灭了波拉马德家族的信念了?”贝洛林说话了,对于当今的世界他了解的不多,但对于洛桑,贝洛林充满了感激。   “贝洛林,您不明白的;”巴巴拉小姐来到贝洛林面前,把双手按在他的双膝上,“能得到嘉德骑士的称号,就能修习高级的神圣剑书,就是哈里王子也没权利知道其中的奥秘;嘉德骑士不对王室负责,只为了守护圣乔治教堂而存在;我们为了得到神圣剑术已经努力了很多年。”   “我知道,开始是为了对付巴拉狼,解除你们身上的诅咒,现在又是为了什么?”贝洛林打断了巴巴拉小姐的话,爱惜的抚摩着她的金发;“没有洛桑的帮助,波拉马德家族将失去你,我也要继续经受煎熬,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圣乔治教堂的神圣剑书了;过去的几百年里我们没有得到圣乔治教堂的帮助,损失了那么多姐妹,今后我们也不需要为了得到什么神圣剑书去受他们的约束,波拉马德家族是勇敢的苏格兰人的后代。”   贝洛林一说话,波拉马德公爵立即住口,洛桑看着贝洛林与巴巴拉握在一起的手,心里涌起荒诞的感觉,他们彼此注视的眼光里似乎有着奇怪的交流,难道这个被封印了几百年的波拉马德家族的祖先与他后代之间产生了什么奇妙的东西?   想想自己的感觉,洛桑有点理解这种感觉,一个寂寞了几百年的修行者与一个对他无比崇拜的女孩子之间是很奇怪,特别是在巴巴拉小姐心目中,贝洛林就是一个神话,一个为了爱情而献身的神话中人。况且如今的贝洛林是个英俊的青年,虽然巴巴拉小姐叫他爷爷,贝洛林看起来比波拉马德公爵的儿子还年轻。   真是畸形的感情,也许波拉马德公爵也在为此而头疼,也许这才是巴巴拉小姐接受嘉德骑士封号的真正原因;只有修行什么神圣剑书,才能转移巴巴拉小姐的注意力。   “巴巴拉小姐,嘉德骑士都拥有媲美圣劳伦斯剑那样的宝器吗?神圣剑书真的比你在贝洛林湖畔学到的东西还高明?”玛瑞丝也看出了巴巴拉小姐和贝洛林之间的奥妙,虽然她不知道贝洛林是谁,也能感觉到这样的对视对两个人来说折磨多过甜蜜,轻声打断他们。   巴巴拉小姐恢复过来,微红着眼睛强笑一下:“嘉德骑士是唯一被允许携带武器出席任何仪式的侍卫,他们都用有被圣水祝福过的金枪与金弹,他们可是杀死任何在王宫和温莎堡捣乱的人,在法律上有豁免权。”一支精美的金色手枪出现在巴巴拉小姐娇贵的小手中,这才是另洛桑担心的东西。   已经到了吃午餐的时间,洛桑想找机会单独与波拉马德公爵谈谈,就没再说什么,看着失望的玛瑞丝说:“没什么,洛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办到,即使不能得到高贵的波拉马德公爵的帮助,我也一定会让你得到国王的王冠;只要波拉马德公爵和巴巴拉小姐不干扰,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巴巴拉小姐,你如今能舞出几朵剑花了?最高明的嘉德骑士又能舞出几朵?不过洛桑还是给你个承诺,不会干扰你的仪式,今后你也不再是我的弟子了。波拉马德公爵,下雪天,不留我们吃顿饭吗?”   巴巴拉小姐感觉到了洛桑的不满,她只是含着眼泪看着父亲,这就证明了洛桑的判断;波拉马德公爵有两个儿子,不是有幕后交易,嘉德骑士的称号不会授予巴巴拉小姐,看来,波拉马德公爵和布朗神父之间也不简单。   午饭过后,洛桑暗示玛瑞丝不要在意上午的谈话,去安慰神情落寞的巴巴拉小姐;在贝洛林牵着一头牛犊去喂巴拉狼时,与波拉马德公爵进了书房。   “你明白了?”波拉马德公爵苦笑着为洛桑倒上杯红茶,在为里面加牛奶时被洛桑拒绝了。   “红茶里加牛奶,你们英国人真能浪费好东西,不过这茶叶也不是很好,有时间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在那里能喝到真正的好茶;波拉马德公爵,你的难处我知道个大概,一个是老祖宗,一个小祖宗,谁都会头疼;我需要知道你和布朗神父之间有什么交易,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曾经在背后保护了波拉马德家族的到底是谁?”   “你真的不是人,洛桑先生,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你,但是每次都证明我对你的看法不正确,这个条件我不能拒绝,贝洛林也不知道是谁在保护我们。”波拉马德公爵从洛桑说出巴巴拉小姐不是他的弟子时,就知道洛桑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还是没想到洛桑竟能看出他和布朗神父之间有交易;面对如此聪明的人,波拉马德公爵只有老实交代。   提出做交易的不是波拉马德公爵,是布朗神父上门建议,邀请波拉马德公爵出任嘉德骑士团团长;这不是对波拉马德公爵的轻视,历任英国首相离职时都被授予嘉德骑士称号,每个英国王位第一继承人也将得到嘉德骑士的称号,那都是荣誉头衔;英国公爵的爵位与王子一样,但嘉德骑士团团长是有实际权利的,甚至与英国国王的地位相似,当然那只是过去,以前的嘉德骑士团团长多是英国国王的,就如英国国王是基督教圣公会的精神领袖一样。   但是如今的英国国王不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他甚至连教堂都很少去,当然就引起了公众和圣公会的不满,这也是圣乔治教堂迟迟不授予他嘉德骑士团团长称号的原因。   邀请波拉马德公爵担任这个职务,意义就是对国王施加压力,这一点大家都明白;波拉马德公爵是老狐狸了,当然不会被人当枪使,就提出由自己的儿子担任这个职务,论本事,正直壮年的波拉马德伯爵很合适;但是这不符合教会的目的,最后就只有授予巴巴拉小姐嘉德骑士称号,波拉马德公爵答应出席今年在温莎堡举办的圣诞晚会,找机会与国王“友好的交流一下对宗教的认识”。   “就怎么简单?”洛桑问,他不相信布朗神父会如此好打发。   “不简单了,波拉马德家族从来不信仰任何宗教,能接受嘉德骑士的称号,巴巴拉必须受洗成为基督徒,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不是看到巴巴拉那么痛苦,谁会理会他们的事情?也许在教堂里,巴巴拉能得到安慰,这也是得到巴巴拉同意的,她和贝洛林祖宗之间是没有结果的。”   “贝洛林祖宗,你还真会说,你们是太闲了,如果忙起来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洛桑感觉到贝洛林在走近,结束了这个话题;“我不怕任何妖精,妖精就是妖精,雪妖卡拉查·比汉再厉害,也不可能超越天神,今天晚上我就去温莎森林。波拉马德公爵,相信吗?我们只是蚂蚁,在天神的眼睛里,人类就是可怜的小蚂蚁,随便伸出一指手指头就能按死一群,撒泡尿就能淹死一堆;你可知道,一直在背后保护你们、利用你们的是个比天神还厉害的家伙,大天使犹菲勒,就是他在背后支持着你们四大家族了几百年;但是他已经被毁灭了,你想想,洛桑连大天使犹菲勒都不怕,还会怕一个雪妖卡拉查·比汉?”   贝洛林进门时,正好听洛桑说这段话,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我跟你去温莎森林对付雪妖,多个人就多分把握。”   波拉马德公爵正在喝茶,听完洛桑的话,一口红茶冲进气管,剧烈的咳嗽起来:“你到底是不是人?洛桑,你说的是真的?英国王室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王室,他们的保护神就是卡拉查·比汉,每一次王室遇到的危机都在冬天被化解,你还是小心些。”   洛桑拉着贝洛林坐下,没管波拉马德公爵,先与贝洛林交代了大天使犹菲勒的情况,才对渐渐恢复了的波拉马德公爵说:“今后,你们只有依靠自己,天使的庇护成为过去,波拉马德家族还能否兴旺下去就看你的了;我说过,我们都是天神的玩具,因为我如今正在经受着他们的愚弄,但我明白自己的状况,这就是区别,公爵大人,晚上我们大家都跟我去,如果洛桑收拾了雪妖卡拉查·比汉,能得到您的绝对信任吗?只是让您考虑一下,回来后再回答不迟。”   这个下午,洛桑在头疼,远在香港的黑格尔是最高兴的了。   如今的洛桑正是如日中天的辉煌时刻,在香港就不必说了,那些明星们都给面子,加上几个大佬们的背后忙和,很快就凑出一个豪华阵容;内地的又王思韵和崔海潮负责,在大胡子的张罗下,也很快拉起一班人马,原来的七大杀手齐上,更多的明星们也赶来助威;香港银禧体育中心内当真是星光闪亮、美女如云。   最让王思韵操心的还是黑格尔,这个妖精只在王小飞那里呆了三天就跑回来了,不是受不了那个苦,是受不了那个限制;训练的科目对他这个妖精基本没什么难度,军队严格的纪律是黑格尔最受不了得,身边没一个女人,连护士都是男的,那根本就不是妖精呆的地方。   黑格尔一回来就发现了张小宝的秘密,知道师傅不在身边,就真变成匹野马了,今天看到如此多的美女,兴奋的眼冒金光,撒着欢就跑到场内去了。   乱了。 第十一章 黑格尔之能   香港银禧体育中心的球场上正在进行热场活动,六十个足球宝贝正在激情热舞,身材骄好自不必说;衣衫暴露更是必然;但是黑格尔对她们全不感兴趣,这个妖精一头扎进香港大佬身边,那里有新组建的少女组合S.B.S正在准备演出。   对于黑格尔,香港大佬只见过一面,只知道他是洛桑的弟弟,当然就很客气。不客气又能怎么样?黑格尔就不客气,围着衣衫单薄在冷风中勉强坚持的三个美少女转悠着,嘴里还嘟囔着:“好看,漂亮,过瘾。”   S.B.S美少女组合还不太有名,骄傲也有点,对于这个妖精就不太在意,脸含薄嗔,可把一旁的香港大佬急坏了;洛巴少爷的脾气虽然不了解,洛桑的脾气他可是知道的,看张小宝冒充的洛桑在台上不置可否,心里就开始犯嘀咕:这不是洛桑对自己的试探吧?今天是现场直播,还是面向全亚洲直播,洛巴少爷来搅场什么意思?   “洛巴少爷,现在正在热场,等比赛结束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叫她们好好敬你几杯。”香港大佬客气着,没想到黑格尔却不知道这是客气,马上点头:“好啊,谢谢大哥了,龙大哥就没你痛快。”这又招来了少女的不满,哪里有如此不识趣的少爷?   洛巴前几天的事情,黑道已经传遍了,他与龙五走的近些,香港大佬也想拉拢洛巴;巴结不上洛桑,能笼络住洛巴也是好的。香港明星足球队的队长,一个天皇巨星被香港大佬叫过来,拉着黑格尔亲切的说:“洛巴少爷,您怎么有空来了,是不是有兴趣参与我们的球赛啊?”   “啊,啊,是喜欢;”黑格尔不认识队长,但是这里热闹他是不愿意离开的,人家的意思是比赛要开始了请他离开,黑格尔竟听不出来。   “怎么办?”队长用粤语问香港大佬,香港大佬看洛桑还没反应,只有说:“给洛巴少爷个机会,恩,就让他守门好了,那里谁在都一样,反正也是输。”   “洛巴少爷,您真想露脸?这可是洛桑先生组织的义赛……”香港大佬还在做最后努力,黑格尔横一眼:“就是为了哥哥本少爷才下来的,一会儿说话可要算话,比赛完了请我吃饭,还有她们。”   原本负责守门的是个功夫演员,正不想在这个地方现眼,他也抽签才被迫守门;这样的比赛最倒霉的就是守门员,历史记录表明,人家的国教都有身功夫,这个门早晚要被攻破;看队长领着洛巴少爷来了,马上把身上的球衣让给黑格尔。“只要不让球进这个门就行。”   “我知道,经常看电视,放心吧,今天谁也别想踢进来一个球。”黑格尔不知羞耻的当众拖下外衣,飞快的换上黑色球衣,差点露出马尾巴来。   既然是足球赛就一定有足球明星,当然是退役的足球明星了,香港这边有三位前香港对的职业球员;内地也请来四位前国脚,一位还是前国门,那意思就是要来来显示一下内地演艺界的实力,看就是谁的身体好,谁更值钱。   假扮洛桑的张小宝坐在主席台上,洛桑早就不是明星了,也就不参与这样的热闹,陪在他身边的王思韵十分小心;一方面要应付来自内地的老朋友,一方面还要应付香港本地的名流,林爵士和汪锦辉都在场,稍微不小心就穿帮了。   好在洛桑如今身份不同,身边还有阿卜杜拉王子和伊莎贝拉女巫,暂时别人够不上与他深谈,就是大胡子也只是上来打个招呼就下去了。连来给他捧场的众多朋友洛桑也只是简单应酬一下,在这个时候主要是联络感情,不谈什么重要的事情,有王思韵的笑颜帮助,暂时没什么意外。   香港银禧体育中心是由香港赛马会提供赞助的一个公益性球场,开场锣还需要香港赛马会主席林爵士来敲,等铜锣一响,二十个胖瘦不同的身影就活跃在球场上,旁边的转播车主要把镜头对准那些大牌明星,对黑格尔根本就没注意。   二十分钟后,情况开始变化了,由于实力的差距,香港队这边渐渐吃紧,被人家围着半场打;但是为香港明星队守门的洛巴少爷竟然没失一球,连两个单刀球都被他轻易化解了,虽然动作乱七八糟什么招数都有,但是效果不错,就是没让一个球进入他身后的球门。   本来,禁区内对守门员的限制就很少,黑格尔的动作灵敏,虽然个子不很高,但是活动范围最大,每每把足球从对方脚下头顶摘下来。如果黑格尔的开球再好些就更完美了,由他开出的球门球竟然半数飞到场外,或着在天上飘啊飘的,最后又落到自己眼前,甚至还有一个球被他差点开进自己的球门。   摄像机开始对准黑格尔,也难怪,转播这样一场业余到极点的比赛本来就很累,唯一的闪光点也只有搞笑又机敏的洛巴少爷,他的每一次开球都被认为是悬念,谁也不知道这个球将被他踢到什么地方去;到中场结束时,黑格尔已经成了香港演艺明星队中的主心骨。   本来就技不如人,再加上身体条件的限制,一旦被对方突破后,充当后卫的四个明星都懒得追,全看黑格尔的表演了;这样的场面越多,黑格尔表现的就越充分,形成恶性循环后,香港队干脆都聚集在对方半场,只留一个保护黑格尔开球就行了。在裁判吹响上半场比赛前,香港演艺明星队竟然在混乱中攻进由前国门把守的内地队一个球。   看台上的观众本来多是为看明星而来,这时都开始为黑格尔欢呼,洛桑的弟弟不愧为洛桑的弟弟,还真有些本事。   休息时,黑格尔已经与这帮明星们混熟了,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只有人熟了才能占便宜;况且,黑格尔本身就身份特别,这些明星也在刻意结交他,连王思韵在上面看着都高兴。黑格尔的出现至少是一副润滑济,修复了被洛桑弄的比较紧张的与内地演艺界的关系。   负责香港对临时指挥的也是个人物,如今香港足球队的助理教练,蔡教练,今天来本就没打算真出力,客串一下而已;看到了黑格尔这个宝贝,还领先一个球,精神头也起来了。   “洛巴少爷,你真是大家的救星,我们和他们比赛了十多年了,没赢过一次,这一回真要出口气了。兄弟们,下半场注意些,只要不丢球我们就是在改写历史。”   在半小时的演出过后,比赛重新开球,香港队的队形变了,后卫边前卫,大家都向上冲。   黑格尔也不寂寞,S.B.S组合已经知道了洛巴少爷的身份,有了光环,洛巴看起来也满英俊满性格的;在香港大佬的嘱咐下,都站在黑格尔的身后为他加油,每次黑格尔有精彩表演,都能得到美少女的欢呼鼓励。这一来黑格尔的球开的就更乱了,好在这不是什么正规比赛,大家娱乐为主。   场地上明星不断更换,好象就两个守门员没换;比分落后,内地明星中颇有几个脾气大的,动作就开始粗鲁起来,某个歌星带着球直冲黑格尔撞过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黑格尔身体摇摆几下,双方都没碰到球,却撞在一起,歌星被撞出去十多米,抱着腿呻吟起来。   球滑出底线,比赛暂停,救护医生跑进赛场,马上示意担架伺候,歌星的小腿骨被撞断了。   这可是伤害了双方的感情,本来人家就是来捧场的,闹到腿断,真是太过分了,假洛桑与王思韵连忙陪着送进德洛克私人医院,那边,黑格尔也被判犯规,罚点球。   一个前国脚站到黑格尔面前,十二码的距离在他看来是十拿九稳,猛跑几步又停顿一下,一般来讲,这时候就是专业守门员也会有点行动,黑格尔却依旧懒散的站在那里,眼睛没看球也没看他的眼睛,只盯着他的双腿。   经验丰富的国脚有些疑惑,还是抬左脚抽射,“嘭!”的一声闷响,白色的足球划出一道直线飞向球门右上脚;这时国脚已经准备欢呼了,这个球就是专业守门员也扑不住,想要扑住这个球黑格尔必须在脚接触球前就开始移动。   但是,黑格尔还是单掌把旋转的足球击了出去;香港队的教练先站了起来,这样的球有多大的力量别人不清楚,只听声音他就明白,单掌是很难挡住如此近的点球的;如果黑格尔是双手托出去还好理解些。   这时蔡教练才想起,整个比赛期间,黑格尔都是用单掌在阻拦,从没有双手齐上过,虽然他造成了多个脚球,但确是单掌。   伤了人总是郁闷的,一比零的比分保持到终场,大家终究不是职业球员,体力也有限,在更换了多次明星后,就是守门的洛巴公子巍然不动,香港演艺明星队终于在主场获得了胜利。   妖精可不管大家对他的看法,球衣也没交换,就跑出球场与早就站在球门后的香港大佬比划。   “好了,结束了,咱们去吃饭吧,我饿了。”黑格尔说着饿,眼睛却瞟向身边换好衣衫的S.B.S组合,其中那个个子最高的已经开始与他眉眼相对了。这一场比赛下来,她们也明白了洛巴公子的厉害,人家是自己老板的老板的弟弟,还是一个身手矫健的守门员,还是个伸手就能得到千万广告合同的名人,值得交往,值得利用,有资格与自己吃饭。   黑格尔正在得意,蔡教练拦住了他,心里也是紧张了,洛巴少爷可是个大有背景的人,稍微不主意就可能惹来灾祸,但是这个机会是最不能放过的,如果能成为黑格尔的教练甚至经纪人,那就等于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金矿。   香港人是最懂得抓住机会的,鼓足了勇气,蔡教练还是开口了:“洛巴先生,您想成为巨星吗?您想挣很多很多的钱吗?我能帮助您,以您的身手、条件,只要经过一段训练就能实现这个目标,就是超越您的哥哥洛桑也不是难事。”   听到钱和巨星,黑格尔不动了,如今他最操心的就是挣钱,心里对金钱的渴望超越了暂时压倒了别的念头,凑到蔡教练身边问:“真的吗?不要骗我,我可是洛桑的弟弟,龙法王也与我关系不错。”   “不会骗你的,洛巴先生,我有几个胆子欺骗你?只要我们合作,您就能成为一个拥有巨大财富和名气的人,这对别人也许很困难,但是对于您是很容易的,您具有特别的天赋,您将成为世界第一门神。”蔡教练满嘴喷花,把黑格尔说的心花怒放,从一出世化形,这个妖精就渴望名扬天下,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怎么不让他激动。   伦敦郊外波拉马德庄园的一个房间里,洛桑正与贝洛林对面而立。   这个房间是长方形,是巴巴拉小姐平时练剑的地方,少有家具多是光滑的石地和简洁的地毯。正对着洛桑的是朝南的几扇双层花玻璃窗,下面是花园。右边墙上,有一个石砌壁炉和煤气木柴炉,烘烘的炉火把巨大的房间里变成了春天,窗台上盆景正在吐露着翠绿;墙角有一个门,梅朵与玛瑞丝站在门边,波拉马德公爵和巴巴拉小姐站在另一边的窗下。   贝洛林挥舞着钢叉击向洛桑,洛桑飘忽着身形躲避着,时不时用五股降魔杵招架几下,每一次接触,洛桑都感觉到手臂酸麻,终于,五股降魔杵被击飞出去,洛桑也后退几步,八宝玲珑瓶飞出,正要把贝洛林装进去,贝洛林身边涌起紫色光华,人也迅速后退,钢叉在前面舞成虚影,还是没有避开八宝玲珑瓶,被装了进去。   这是两个半神半人的怪物多次较量了,每次的过程都有不同,但是结果一样,贝洛林如果不能在三个照面内击倒洛桑,总会被八宝玲珑瓶俘虏。   洛桑也是第一次检验自己的实力,贝洛林的境界超过他不少,洛桑担心他被天神度化上界。   房间里的家具已经大多被劲气震碎,两个人才停止下来。   波拉马德公爵一直在墙角看着,这时他还是不明白洛桑的本事怎么能战胜大天使犹菲勒?   “请去准备吧,我需要自己呆一会儿,十分钟后楼下见,我们出发去温莎森林。”洛桑擦擦汗,丢给贝洛林一枚丹药,自己也吞下一枚,这是神农大帝给洛桑,真是恢复精力的好东西。   贝洛林和波拉马德公爵出去后,洛桑在房间里布置下结界,召唤护持在空中的狂潮骑士,下午他就要求冯·凯特团长寻找狄安娜或者阿波罗的踪迹,到现在也没找到,也不知在天界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有把宝龙树布置过来值班的一道云王云使当主力。   黑玉扳指开启,海神出现在洛桑面前,对于雪妖怪卡拉查·比汉,洛桑还是不放心,如果真玩漏了可是五条人命,还是多了解些的好。   海神听了洛桑的话后,奇怪的看着他:“你连雪妖也不知道?卡拉查·比汉曾经是雪神,我们叫他卡查,他是不喜欢伊甸园的天神,脾气暴躁就得罪了上帝神殿和大多数天神,所以自愿居住在下界,在这里他感觉很自由,也没有一定的住处,但是他每年都要休息十个月,只有最寒冷的冬季才会走出他的冰宫。”   “如果他在这里,我能对付他吗?”洛桑不甘心的问,他可没把握对付一个天神,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总要试试。   “这个季节,卡查是强大的,等到他春天,他又消失了,我也没把握在冬季战胜他;洛桑先生,外面在下雪,在冰雪中卡查无处不在,正面战胜他是没希望的。”海神思索着,也是分外小心,洛桑出点闪失他也就危险了,如今他的家人几乎全在海世界里,那里自成体系,比外面的世界简单而安详,只要时常帮助四世佛扫荡一下上面的世界,这里的生活还是美好的,最主要的是没有外面的限制与复杂的争斗。“卡查有个儿子,他才是比汉,世人都认为他们是一体,其实他们是父子,比汉是卡查的唯一弱点;那是个淘气的精灵,不过比汉喜欢珠宝与权杖,最喜欢的是水晶。谁能供应他这些他就把谁当成朋友。居住在这里的应该是比汉,大家都知道比汉是最容易被利用的,这里的黑牧师也是用珠宝为代价得到比汉的帮助。比汉与他父亲一样,都能使他周围变成他的世界,虽然只是暂时的,但已经很可怕了;在你的世界里你是主人,在他的世界里他是主人,只要有冰雪的地方都可能是他的世界。”   温莎位于泰晤士河南岸小山丘上,这里地势高峻,能俯瞰大河,扼制通往伦敦的水道,其东部、北部是空旷的台地地形,视野开阔,可谓战略要地。14世纪时英王爱德华三世将其作为骑士团的中心。   温莎城堡向南就是这里另外一处著名的景点——温莎公园。这里是一个占地5000多英亩的森林公园,它曾经是王室的狩猎苑,内都是自然景观,少见人工建筑。   洛桑一行乘坐一辆不起眼的房车出现了森林外时,天已经漆黑一片。   雪停了,眼前是一个银白的世界。 第十二章 龙吟冰晶   “世界上有两种天神,一种超越了父辈的成就,有与生俱来的权利,通过自己豪放的性格支配或玷污自己的血缘,就具有反叛精神,如阿波罗那样,明天就是他的生日,在这一天他是冲动的,真怕他出什么事情;比汉属于后一种,胆怯懦弱的,性格多疑,但是诡异狡诈富于妖精气息,又时候优柔寡断,有时候又凶狠残暴。他把自己的出身当作沉重的负担,这种荣誉并未与他融为一体,比汉甚至在躲避这样的荣誉,所以他自卑,把占有更多的珠宝当成自己的生活,比汉一直在躲避自己的父亲,也躲避着妖精的身份。卡查比大多数的天神父亲都尽职,如果你战胜了比汉,不可避免的将面对卡查,其实从这个名字就能知道,只要你听到咔嚓声,你就已经在卡查的世界里了。”   雪后的天空是静寂的深蓝,点点繁星在苍穹上闪烁,洛桑回想着海神对卡查父子的介绍,小心的随着波拉马德公爵进入温莎森林;前面是巴拉狼在开路,贝洛林断后,巴巴拉小姐与玛瑞丝女巫躲进莲花境界,与梅朵一样在里面注视着外面的世界,洛桑的莲花境界只有梅朵能自由出入;这是洛桑自保的措施,梅朵的本事也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明天就是阿波罗兄妹的生日,海神说,每年的今天阿波罗兄妹都会到自己母亲的宫殿里举办谢母舞会,宙斯也会去,奥林匹斯山的众神多也会去捧场,洛桑不放心的是,如今的阿波罗羽翼渐丰,会不会在这个舞会上刺杀宙斯;如果看时机,这个机会是最好的了,但是奥林匹斯宫殿的王者保有者太多的秘密,洛桑不认为阿波罗能成功,至少在得到上帝圣殿的默许前,阿波罗一点机会也没有;况且洛桑能感觉到,如今阿波罗兄妹的处境看似风光,其实很危险,但他一直见不到他们,只有心急的份了。   进入温莎森林后,三个人都没说话,林中的雪很厚,由于伦敦属于海洋性气候,温度并不低,树上满是树挂。白白的枝条,在淡淡的月光的照射下闪着银光于风中飘荡,冬季的寒风里,可以体会到严寒的冽风。温莎森林这一段靠近泰晤士河,多是松树和桦树,林中其他矮树木和灌木很少,相对来说,脚下还算平整。   在这片森林中走了半个小时,前面出现一片小小的不冻湖,也可能只是一条溪流,因为水面没有结冰,雪也就无法将湖面覆盖,当然水的流速很慢。没有结冰的水,又因为林间有月光的射入,小小湖面就成了一面镜子,映出了湖中的一片森林。那没膝的雪,随着洛桑他们的脚步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打破了这森林与小湖的宁静。   前面开路的巴拉狼警惕低声吼叫起来,目标正对小湖,洛桑没感觉到那里有什么生命,但是巴拉狼的感觉来自本能,也许里面真有什么东西。   三个人刚散开,洛桑左手拿着八宝玲珑瓶,右手的五股降魔杵已经飞出直插小湖而去;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对方一移动洛桑就感觉到了危险。四周的凭空出现了密集的冰凌,如利箭般射向他们,发起攻击的就是隐藏在小湖下的生命。   波拉马德公爵把圣劳伦斯剑舞成剑幕,勉强抵挡住飕飕的冰凌,贝洛林就轻松多了,钢叉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使射向他的冰凌变为碎末。   洛桑和贝洛林同时跃起,下一刻,波拉马德公爵已经被洛桑送进了莲花境界,面对如此高明的对手,他的本事实在不够,甚至还没巴拉狼厉害。   地面上出现了四个巨大的冰拄,尖利的冰刺遍布冰拄全身,五股降魔杵已经击中湖水中的一个结界,却被弹了回来;湖水翻滚,雾气升腾中现出一个冰结界护持着的怪物,张牙舞爪的巴拉狼不惧怕冰凌的攻击,这时已经撞了过去。   比起修为,巴拉狼是洛桑一行中最高的,只是它多年作为贝洛林的载体,心智未开,依旧是兽类形态,对贝洛林有绝对的忠诚。   冰结界最终停留在那四根冰拄上,结界内是一个苍白的少年面孔,钩状的鼻子下是稍微歪斜的薄嘴唇;满头银白色的长发被一黄金头匝拢住一半,飘舞在脑后的就有半米多长,瘦削的身躯上是华丽的宫廷礼服,镶金嵌银宝气四射;带着硕大宝石戒指的手上持着的是一根一米多长晶莹缔透的水晶权杖,只如此质地的水晶就很难得,镶嵌在权杖顶端的钻石更是价值连城,闪烁着耀眼的光华,竟有鸡蛋大小。   这就是海神形容的比汉的样子,真是个贪婪珠宝的样子,他使用的冰结界是洛桑见到的第一个实体结界,海神说过,比汉还没有他父亲卡查的本事,只有用这冰结界凝聚力量,这个坚硬的结界能抵御任何攻击,如果被击散开,比汉的本事就消失了一大半,但是周围百米内都是比汉控制的世界了。   八宝玲珑瓶飞降到比汉的上空,金光闪闪瑞气缭绕,把比汉的注意力吸引了大半。   巴拉狼的撞击没有效果,这时被贝洛林叫到身边,他也看出来,自己的本事对付面前的妖精没什么用,只站在洛桑身边,看这冰结界内的比汉。   比汉挥舞几下水晶权杖,一道实质状的雾气透出,缠绕向八宝玲珑瓶,却也被轻易摆脱;比汉的冰结界不大,但是异常沉重,超越了八宝玲珑瓶能施展的范围,只随着八宝玲珑瓶吸引的方向晃动一下就恢复了稳定。   洛桑这才明白比汉为什么厉害,也知道了八宝玲珑瓶的另一个限制,可能还是与自己的境界有关,谁知道呢?这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但是以前制订的先收服比汉威胁卡查的计划没用了,正犹豫着是否使用龙纹剑。   龙纹剑虽然能破开冰结界,但自己也危险,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卡查不知在什么地方。   水晶权杖又一次挥舞起来,四道冰雾攻击过来,洛桑连忙拉起贝洛林进入莲花境界,还没接触洛桑就明白,在冬季的雪原里,比汉的力量强大到恐怖,竟与狄安娜的冰魄神箭有三分类似;还好他需要借助自然的力量,不然这个世界上真没什么能抵御他的攻击。   莲花境界内的众人感受不到外面的凶险,洛桑也没在意,但是那四条冰雾在莲花境界外旋转一会儿后,渐渐在周围形成另一个冰结界,一直在外面的巴拉狼凶横的撞击着,这个结界越来越结实,洛桑心头涌起压抑的感觉,还是那四天先知道危险,不能与洛桑沟通,在膳中穴出急速的跳动起来。   用冰结界困住莲花境界后,比汉又试图去夺取八宝玲珑瓶,四条冰雾合成一处,一条张狂的冰龙出现了,喷吐着寒流裹向依旧在空中旋转的八宝玲珑瓶。   一声龙吟震荡,八宝玲珑瓶内红芒一闪,龙纹剑招摇而出,周围的寒气一凝,比汉刚感觉到危险已经晚了,冰龙被龙纹剑三个穿刺绞成六段;红光过处挡者披靡,当龙纹剑击碎了冰龙的巨头后,一点闪烁的冰晶露出来。   也许这点冰晶对比汉很重要,比汉叫嚣一声,急速挥舞着水晶权杖,带动自己的冰结界扑过去抢夺;莲花境界内,洛桑正在犹豫,龙纹剑已经追上了冰晶,空中闪烁起一道亮光,等洛桑再看到龙纹剑时,就发现剑身上附着上一层晶莹的蓝光,龙纹剑身处的花纹又一次变化,那条龙似乎有了生命般,在活泼的纹路间,光华涌动着生命的活力,随时有脱出剑身的趋势。   比汉似乎疲倦了,冰结界与龙纹剑短暂的撞击也吃了亏,被破开一个洞,涌出的寒气瞬间冻结了下面的小湖;水晶权杖再一次舞动,修补好冰结界后,龙纹剑已经把围绕着莲花境界的结界完全破去,消失在莲花境界内某个人胸前。   恼怒的比汉又一次放出两条冰雾,对莲花境界攻击了一会儿,没什么结果就退了回去;他也不傻,人家不理会他是给他面子,真斗起来就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如果对方没有顾及,自己也许还要吃大亏。   比汉受不了八宝玲珑瓶的诱惑,挥舞着水晶权杖在自己的冰结界上开启一个小洞,眨着眼说话了:“你们是谁?人类还是天神?不管你们是什么,我要这个瓶子,说出你们的条件,我能帮你们做任何事情。”   难道他不怕平衡法则的限制?洛桑心里闪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就试探着问:“即使毁灭伦敦你也能办到?”   “谁会傻得去毁灭伦敦呢?那可是几百万条生命,为什么也不值得;你还有别的东西吗?这个瓶子只值十条人命,必须是你的仇人,我只接受复仇的邀请或者禁锢一些人。”   比汉的声音尖利嘶哑,人却很聪明,还知道自己的命最值钱,他也知道洛桑在试探,就加了分小心:“你们来的目的是温莎城堡吗?那是我的领地,谁也不能侵犯,就是天神来了也一样。”   天上还真有天神,狂潮骑士团已经封闭了这片森林,灵秀峰的一道一千云使正在使用阵形搜寻这片森林里的一切,只要能找到卡查的下落,对比汉的攻击就可以展开;洛桑现在是尽量拖时间。   “我有个仇人,如果你能对付他,我能给您更多的宝贝。”洛桑身边出现了吉祥六宝,各个金光灿烂宝器辉煌,把比汉看得眼花缭乱,当洛桑搬出黄金方尖碑时,比汉就不怎么在意了,对于黄金这样的东西,他已经没太大的兴趣了。   “这是献给您的见面礼,伟大的比汉。”云王们没发现任何异常,给洛桑信号后,洛桑把黄金方尖碑丢过去。   半人高的黄金方尖碑在比汉看来没什么价值,那上面镶嵌的拳头大的绿宝石还是有吸引力的,比汉挥舞着冰雾托起黄金方尖碑,狐疑地问:“真的给我了?没有任何条件?”   洛桑点点头:“我们是久闻大名,比汉先生的厉害谁不知道?今天来是为了与您交个朋友,希望明天能多照顾些,我们想在温莎城堡里做笔买卖,请比汉先生睁只眼闭只眼不要为难我们。”   暂时谁也对付不了谁,洛桑想先试探一下比汉与温莎城堡王室小教堂里牧师的关系,自己的龙纹剑刚才明显在人家那里占了便宜,总要给点补偿,那样如果今后遇到比汉的父亲卡查也好交代。这个东西他留着也没大用,如果能在不得罪对方的情况下达成自己的目的,把黄金方尖碑给比汉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虽然里面禁锢的怨灵很强大,但是洛桑不认为比汉能驱使它,那家伙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才能驱使,比汉的精神力只比常人高明些,没那个本事。   “什么买卖?啊,里面还有个强大的生命,我喜欢有灵气的宝贝。”比汉把黄金方尖碑收进冰结界,爱惜的抚摩着绿宝石,感受着里面的怨灵,表情也轻松了些;“如果是为了权杖我可不答应,那些权杖都是我的,别的东西只要不过分、不伤害王室成员的性命,都可以商量。”   “不会伤害性命,我们只是需要一顶王冠。”洛桑试探着建立与黄金方尖碑中怨灵的联系,顺利接通了,连忙切断,心里大定,一物降一物,对付妖怪原来用怨灵最合适。   “王冠,圣诞节用的那个吗?那上面的宝石不是很大,你们不觉得亏本了吗?这个礼物上的宝石也大,黄金也多,最主要的是里面的家伙很高明;不对,我感觉到阴谋的味道,不要欺骗我的智慧,你的名字是什么?”多疑的比汉算起账来很快,发现疑点又开始怀疑了。   “曹玉琅,这就是我的名字,比汉先生,这个东西我们也没什么用,送给您就是为了交朋友;圣诞节的王冠是我们一个朋友需要的,他出的价钱足够高。”洛桑说着,搂过身边的玛瑞丝女巫,说起来人家付出的代价是够大,如此美人倾心伺候自己,不就是为了让自己为她卖命吗?   “曹?这个名字很陌生,听说前一段伦敦出现了个贪婪鬼,和你有关系吗?”   “就是我,您没发现吗?这个瓶子就是那贪婪鬼,只不过它只听我一个人的指挥,很抱歉不能给您。”   比汉呵呵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这样说就值得了,为了得到我比汉的允许,送我点礼物是应该的;不过我还是想要这个瓶子,说说你的仇人是谁?也许我能对付他。”   “上帝神殿的大天使,梅丹佐,只要你能禁锢他,这个宝贝就是你的了。”梅丹佐是知道的唯一一个大人物,也肯定是自己的敌人,正好让比汉为难一下。   “比汉对付不了天界的天使,很遗憾,十分遗憾,卡查也不行,难道你就没别的敌人吗?”比汉咂着嘴,眼馋的看着八宝玲珑瓶。   “以我的本事,下面的对手需要您的帮助吗?比汉,我有很多朋友,天界人间都有朋友,希望我们也能成为朋友。”洛桑说着,招狂潮骑士团与一千云使散开结界,让比汉知道自己的实力,又说:“我们完全可以抢劫整个温莎城堡,今天来拜访,就是为了得到您的友谊。”   “曹,朋友?我从来没有朋友,都是和那些该死的牧师做交易,有时候十年也没一笔交易,但他们每年都要献给我一支权杖;朋友有用吗?你的朋友这么多,一定很吵吧?”比汉看洛桑的表情复杂起来,原来他竟没有交过朋友,也难怪,他只在冬季出现三个月,还忙着收集珠宝,又是个妖怪,谁能够上与他交朋友?洛桑表现出的实力值得比汉考虑。   “朋友就是当你掉下悬崖时伸过来的一只手,是与你的灵魂相通的人;当你有了困难,他会毫不犹豫的帮助你,即使你们的距离很远,他也会为你在远方祈祷。那个当你在黑暗中孤独的行走时,为你举着火把的那个人就是你的朋友。我会在冬季来看你,聊聊如今的世道,也能帮你做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有了我这个朋友,大家还能在危急时刻互相帮助,有朋友总比没朋友好;你看我身边的,都是我的朋友,大家在一起多热闹。”洛桑指着身边的众人介绍着,虽然这些他也不全相信,却把比汉说得渐渐眼馋起来,但是他就是不敢消散自己的冰结界,等洛桑介绍完了,沉思半天,竟拿出把黑色的短剑扔过来。   “既然是朋友,我就不能白要的礼物,曹,我喜欢的一个小玩意儿,这个东西适合你,收下它我们就是朋友了。”   洛桑感动的紧握比汉抛过来的短剑,嘴里客气心里大骂,比汉也太小气了,这个短剑一看就不值钱,上面镶嵌的宝石只有拇指大小,不到半米的短剑本体也是青铜的,怎么看也是被比汉淘汰的东西。但是感觉很奇怪,洛桑能感觉到这把短剑内的灵气,虽然虚弱却很坚强。   “你能来经常看我吗?只要来这里就能见到我,曹,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你能走很远是吗?”比汉接近过来,期待着看着洛桑。   “有什么事情吗?比汉,我会帮忙的。”洛桑大方的出了莲花境界,顺手把黑色短剑交给波拉马德公爵,他似乎对这东西很感兴趣,接过去时,手在颤抖。 第十三章 要命的甜蜜   “只要我能做到,比汉,我都能帮助你,这就是朋友。”雪地上,洛桑把巴拉狼拢到身边,忍受着寒冷的侵袭。   接近这个妖精实在恐怖,洛桑希望比汉最好不要出来,那样也许自己也承受不了,也不知道比汉怎么能在那么寒冷的环境下生存,妖精的世界真是奇怪。   “我只是想见见我的母亲,但是我最远只能来到这里,一到春天,我必须回到冰宫去;卡查说,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如果母亲想见我,一定会来这里。卡查还说,母亲在遥远的热带,那里有大海、有阳光、有沙滩和椰子树,就是没有寒冷,所以我不能到那里;只要我能脱离这个冰壳,和你一样自由的生活在任何地方,我就能去见我的母亲。曹,我很努力了,卡查说,也许再过一百年我就能自由,告诉你个秘密,我的血太热了,没有这个冰壳,我会燃烧的。你能到热带去找我的母亲吗?请她来看看我,能见她一面,我会很高兴的。我能答应你任何条件,即使你要我毁灭伦敦也行。”   洛桑越听越吃惊,最后对比汉也有了三分同情,最感到奇怪的是,比汉的血液究竟为什么这么热,竟需要在如此寒冷的环境中才能生存?   在比汉期待的目光下,洛桑点点头,“只要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我会去找的,如果她不来我会说:您的儿子盼望着见您一面,他已经等了您……”   “一千零三十一年,就说比汉等了她一千零三十一年,卡查说,我的母亲叫芬尼,是热爱绿色的精灵;她生下我就走了,应该是比汉太丑了,伤了她的心。卡查说,芬尼是美丽的精灵,生活在没有冬天的绿色国度里,我们只知道这些,你能找到吗?”比汉说着,掏出一张羊皮卷送出冰结界,“我只有这一张画像,是我按照卡查说的自己画的,他也说画得很像,希望你能记住芬尼的样子。”   一道冰雾把羊皮卷送到洛桑手边,洛桑身上一阵颤抖,光头上瞬间凝结上一层白霜,还是咬牙忍受着展开羊皮卷。   那是一个消瘦的精灵仙子的画像,卷曲的长发披散在双肩,手里握着支红色的权杖,穿着绿色的衣裙;洛桑看着,心里还想着怎么回应比汉;实在是太困难了,地球上没有冬天的地方太多了,还是个精灵,自己总不能来个赤道旅行搜索整个热带吧?那样什么时间是个头?交个朋友竟如此多麻烦事,洛桑有点后悔了。   “我会找,但是你也知道,世界很大,我需要时间。”这时洛桑才明白比汉为什么热衷于收集权杖,这个叫芬尼的仙子手里的权杖一看就是好东西。   “比汉已经等了一千多年,你先找,找不到一百年后我们一起找。”比汉高兴了,收回羊皮卷后在冰结界里转了两圈:“原来朋友是用来帮忙的,有朋友真好,曹,需要我把那个王冠给你要过来吗?他们会答应的,昨天黑牧师请求我的帮助,他们要对付一个厉害的家伙,那家伙手里有个东西很厉害,好象是支剑。”   洛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圣乔治教堂的牧师们要对付波拉马德公爵?那为什么还要授予巴巴拉小姐嘉德骑士称号?不禁转头看看莲花境界内的波拉马德公爵,没有自己做沟通,里面的人只有梅朵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如果真是为了对付波拉马德公爵,这不正是个把他逼到自己身边的绝好机会?   脑子急速转动几下,洛桑忍受着寒冷接近比汉的冰结界些,放低声音问:“以前你是怎么把温莎堡置于你的控制下的?他们要求你怎么做?”这个动作其实多余,但是搞阴谋的人心里阴暗,动作就龌龊了些。   “我还没那个本事,卡查有,但他不喜欢那些人。那里有个十字架,如果需要我的帮助,他们会发出请求,我把我的力量借给他们;很大的十字架,能将我的力量变成他们的力量。你需要我的帮助吗?如果你有那样的东西,也能利用我的力量,白色的力量。”   “圣洁的力量;”洛桑想象一下,微笑着告辞;“明天我会在那里,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比汉,我的朋友,希望你能早日得到解脱,多希望能早日找到你的母亲啊。”   洛桑想着其中的原由,总感觉不是味道,如果教会要对付波拉马德公爵,也许是因为圣劳伦斯剑,但是如今的世界里,连教会都没什么真正的约束力了,圣劳伦斯剑除了象征意义,难道还真有什么别的作用?那不过是一个稍微厉害点的法器而已。   波拉马德公爵与贝洛林出了莲花境界,巴拉狼叫几声,比汉已经消失在温莎森林深处。   这一路谁也没说话,洛桑是在思索明天自己该怎么办,波拉马德公爵是在想洛桑的问题怎么回答,今天他看到了洛桑的真正实力,有如此实力的人来拉拢他,到底想干什么呢?这需要好好斟酌。   贝洛林对面前的世界还没完全理解,他与洛桑一样,原本就是个与这个世界隔绝的外来者,甚至对自己的后代都感觉很陌生,却感觉与洛桑在一切很轻松;贝洛林的时代,婚姻是混乱的,与自己的亲属结婚、相爱很正常,甚至有兄妹结婚的现象,真算下来,巴巴拉小姐应该是贝洛林堂弟的后代,贝洛林怎么会看不出来巴巴拉小姐接受嘉德骑士的封号是在躲避自己?   出了温莎森林,面前是一片雪原,波拉马德公爵正准备上汽车,洛桑和贝洛林同时站住了。   波拉马德公爵听到了“喀嚓”声,那是什么东西碾压冰碴的声音,紧接着有听到几声鹿鸣,一串银铃声,巴拉狼又开始吼叫了。   顺着声音看去,西北方的山坡上下来一个巨大的雪橇,两头高大的七角驯鹿鼻子里喷着白气拉着雪橇快速来到面前;雪橇上竟是个慈祥快活的胖老头儿,长着白胡子,身穿红袍,头戴红帽,整个一标准的圣诞老人。   据说圣诞老人从北极附近的某地出发,驾着驯鹿拉的雪橇从空中飞来,面前的这个圣诞老人个子高大不说,也不是飞来的,雪橇上也没什么礼物,他的手里到是拿着皮鞭,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旋转的皮鞭中隐约呼啸出动听的音乐。   “亲爱的孩子们,这个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啊?说出你们的愿望,我会满足你们的任何愿望,可是不要过分,过分的要求只能得到皮鞭。”雪橇停在十米外,圣诞老人跳下来,掏一把干草丢给驯鹿才转身问这三个惊呆了的人。   “我该叫您卡查吗?海神是我的朋友,他问您好。”洛桑从听到第一下“喀嚓”声就知道卡查来了,怎么也没想到出现在面前的竟是这么个和蔼的老头。   “叫我卡查吧,这个样子只是想让孩子们高兴,孩子们是最可爱的,他们需要幻想;也问波塞冬殿下好,有日子没见他了,真惦记我的没几个;你是我儿子的朋友,曹,谢谢你能哄他开心,但是你要对自己的承诺负责。”卡查正对着洛桑站定,慈祥的眼睛里闪烁出一点寒光;“就是欺骗我的孩子,你也要用心点,比汉没有朋友,他唯一的朋友就是我;能得到他的信任,你也算有点本事,但你如果辜负了比汉的信任,曹,我能把你变成寒冰雕像。”   又是一个厉害的家伙,面对卡查,洛桑和贝洛林真的变成了常人,浑身的血液流动渐慢,内息也渐渐消散,别说反抗了,连那个念头都提不起来;卡查就是这雪原,这里的一切都由卡查控制,洛桑感觉,身边的所有都成了幻象。   “也别太紧张,如果真能哄比汉高兴,我也就高兴,你还是安全的,曹,我还是很感谢你的,能让比汉开心,很不容易。”卡查摘下红帽子,从里面掏出一把糖果分给洛桑他们;“好孩子需要奖励,吃糖。”   三个大人真的每人拨开一粒糖果吃下去,还真是糖,就是太甜了,把他们嘴里的牙都快甜酥了。   “你是很厉害,还有这么多保镖;”卡查扫视天上一眼,笑眯眯的挥舞一下鞭子;“看来你真是波塞冬的朋友,他的手下对你如此在意,不会没理由,说吧,你把他怎么了?”   “没怎么,我们真的很友好,互相照顾的朋友,这糖我能吐出来吗?”洛桑感觉到自己的情况在好转中,膻中穴内涌出道暖流,冲开了道道限制,心里有了些把握,情绪也安定了些;只是口中的糖真太甜了,甜得心里难受,如今他才明白,甜到极处就是受罪,卡查的糖果真能把人甜死,洛桑的脑子已经开始麻木了。   “糖吐出来还能再吞下去,话说出口就收不回去了,曹,不想吃就不吃吧,记住这滋味就行。如果比汉伤心,你会感觉更甜蜜的。”   卡查一说话,洛桑立即把糖吐出来,抓把雪塞进嘴里咀嚼着,稍好一些后,转头看贝洛林和波拉马德公爵,却发现他们已经倒在雪地上动弹不得,真被甜晕过去了。   洛桑刚想说话,身子一紧被一条丝带牵引,已经进了莲花境界;梅朵松口气,扔出道白光。   卡查刚一愣,那道白光幻化出一个白色宫殿树立在半空,梅朵已经出现在宫殿的门口,手里降龙棒一舞,在宫殿上方树立的白色旗牌上敲打几下,白色的大门洞开,里面奔出一大群灵物。   洛桑没见过梅朵把这东西修炼成什么样了,这时仔细看去,旗牌上写着四个大字“动物宫殿”,梅朵真要用这个东西去对付卡查。   “梅朵,先住手,这是误会,会解释清楚的。”洛桑连忙跳出来拦住自己的妹妹,这玩笑可开不得,这些猪马牛羊到了雪地上就没了活泼,只有那头龙还有点本事,不是“动物宫殿”自成世界,连梅朵也要被卡查禁锢。   “哥哥,他也有弱点,我们不必对这个老头屈服。”梅朵就是不放心,如果不是洛桑恢复了一点修为,她也没能力把洛桑拉进莲花境界,如今展开了修炼成型的“动物宫殿”,怎么肯再次任凭别人控制。梅朵是吉祥天女的底子,又修习了童贞心曲,对世界的认识比洛桑深刻,就把洛桑保护在自“动物宫殿”下。   “我们来自东方,不是来给你教训的,老头,客气点。”梅朵收回自己豢养的动物,用降龙棒在空中舞三圈,聚集起一鼓劲气在卡查身边的雪地上扫出一片空白,落下“动物宫殿”,才对卡查说话。   老头卡查真的客气了,刚才那瞬间他也被梅朵闹了个手忙脚乱,鞭子挥舞几下,也不敢真的伤了梅朵放出的灵物,特别是那头龙,多少对他还是有威胁的。   这就够了,只这一忙活,空中原本被他控制了一半修为的神仙都全然恢复,各自摆出阵形;卡查最厉害的还是在不觉间把对方容入自己用寒冷设置的世界,真比神通还不一定谁厉害,他也没把握对付海神的三千虎狼骑士,还有一千东方来的法师在伺候,看样子只要他再次行动,那个威风凛然的大阵就要降临到他头顶。人家有了准备,真斗起来也许只有跑路的份了。   “想吃糖不必客气,不想吃糖也不必勉强,我老了,心就软些,有时候也就唠叨了点。”卡查洒出大堆糖果,散了自己的世界,周围的世俗声音再次传来,气氛也松弛下来。   “卡查,据说您比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殿还古老,教训我们是应该的,海神也说过,您最喜欢孩子了,多接受您的教训是我们的荣幸。”洛桑心里后怕,真得罪了这个圣诞老人,不知道什么守候就被禁锢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可怜的孩子,比汉很寂寞,只与那些闪光的东西为伴,有你这么个朋友也好,只要不骗他就行了。曹,我喜欢全世界的孩子,只有孩子不会欺骗;不要去找芬尼,就是找到了也没用;有空多来陪陪比汉。明天就是圣诞夜,还有好些路要跑,老头子先去了。”卡查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心灰意栏懒,跳上雪橇要走;洛桑连忙跟上去,挥手让身边的天王云使散去。   “我没想骗比汉,如果可能,我也真会去找他的母亲,您是个好父亲,我想去见见芬尼,母亲不会无故抛弃自己的孩子的。”   “如果比汉能得到芬尼的照顾,不会一直忍受严寒的折磨;都是我们不好,孩子都是没罪的。曹或者洛桑,你是个好人,但是还是个人,不会明白我们的世界的;不要去找芬尼,就是找到了也不要让他们见面,那样对他们俩都是折磨。”卡查挥动一下鞭子,空气中响起啸叫,瞬间一个冰宫把洛桑和他与外界隔绝开。   “比汉受到了魔鬼的诅咒,他还能再活一百年,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比汉死了,我就会毁灭这个世界,这不是威胁,如果他们不解除比汉的诅咒,我就毁灭这个世界。告诉你背后的大人物,我的忍受是有限度的,虽然你得到了一些冰魂,但是没用,我们还有更多,最后的期限来临时你们不遵守协议,谁也阻止不了我的报复。你来一定是有目的的,这就是我的回答。”   “为什么?我不是他们的代表。”洛桑还在问,就发现宫殿消失了,卡查扭曲着面孔上了雪橇。   “十二月是个充满温暖的时节,冰雪笼罩着大地,圣诞树代替了十字架,烤火鸡的汁液冲淡了苦难的忧伤,热酒冒着俨俨的浓香,孩子们都能得到礼物……享受这个节日吧,我想到你时你就在我身边,有水的地方就会有冰,我们就如火炉中的脂肪,都要忍受无尽的煎熬。”卡查收拾起刚才的凶残,唱着歌,挥舞鞭子驾着雪橇凌空飞起,驯鹿的银铃叮当,慢慢消失在茫茫星空里。   玛瑞丝开着汽车回到波拉马德庄园时,天已经快亮了。   在温暖的房间里喝下三杯烈酒后,贝洛林和波拉马德公爵才完全恢复,只刚才的甜蜜就让他们回味无穷,如果知道洛桑在想怎么,也许更感觉刺激。   波拉马德公爵让巴巴拉和玛瑞丝先去休息,带着洛桑和贝洛林来到书房。   “你得到我们的信任了,洛桑,你有这个资格,我有两个条件,一是要保持我们家族的荣誉,任何时候,波拉马德家族都是独立的;还有罗兰家族,他们也会加入进来;第二个条件你知道。”   老公爵说完,伸出手;洛桑迟疑了片刻才与他握在一起,两个条件都不简单,最难办的还是第二个条件,洛桑要想办法保证贝洛林与巴巴拉小姐之间的纯洁。   “洛桑尽量,还有什么?一起说出来比较好。”这是耍滑头,洛桑是在问如果第二条办不到怎么办,感情的事情是没有答案的,要早留下退路。   “这把剑;”波拉马德公爵也明白这个道理,拿出那把黑色短剑;“你可别后悔,这就是传说中的亚瑟王神剑,你既然给了我,它将永远属于波拉马德家族。”   洛桑终于握紧了手,两个人说的话贝洛林只听明白了一半,协议达成了,洛桑离开了波拉马德庄园。   今天,特拉法特广场上那棵来自挪威森林的巨大的圣诞树将被点燃,凯普尔也将把苏瑞银行和道达尔信托基金会变成空壳,洛桑从今天中午起将正式变成令人尊敬的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为整个骗局最后的掩饰,时间当然是越久越好了,至少要拖过新年。 第十四章 神圣教堂,钟声亮来天使飞   很久很久以前的冬季,在某个偏僻的地方某个贫穷的农民救了某个快要冻死的孩子,孩子吃了一顿丰盛的圣诞晚餐后折下一根松枝插在地上;“年年有今日,礼物挂满枝;留下美丽的杉枝,报答你的善良,好人终得好报。”   小孩走后,松枝变成一棵松树,上面挂满了礼物,最上端是棵硕大的圣诞星;农民才知道他接待了一位上帝的使者。据说那个生在马槽里的耶苏出现在小镇伯利恒时,一颗耀眼的新星就悬挂在小镇的上空,这是指引人们圣婴诞生的位置,也引来了三位东方国王的顶礼膜拜。   伦敦金融城,道达尔信托基金会的主席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正在抽雪茄,刚点燃豪华的办公室里华丽的圣诞树上的圣诞星;现在是上午十点,这个时候应该有客人来拜访。   英国人习惯与在圣诞节出门旅行,既然是旅行就要花钱,当然就要准备还旅行费用;今天就有几个要出门旅行的大人物来领取费用。   第一个进门的还是伦敦金融城的现任市长克里斯托弗先生,过完圣诞节他就要离开这个为期一年的高尚职位,他已经得到了承诺,新年的底七天,克里斯托弗先生参加完市长交接仪式后就要成为这间办公室的主人;罗伯特·爱德华兹将专门负责苏瑞银行那边的事情。   克里斯托弗知道,一旦进入这间办公室他就没有什么空闲了,看爱德华兹面前排得满满的议程安排就知道,这个圣诞节将是他未来几年内最轻松的时刻了。   但是值得,这个位置能有丰厚的酬劳不说,地位还十分尊贵,谁掌握着巨大的财富都会变得尊贵的,道达尔信托基金会至少比他以前服务的银行尊贵;尊敬的、稳重的绅士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今年得到了邀请,去出席在温莎城堡里的圣诞舞会,这样的荣耀是克里斯托弗期望得到的。   可怜的克里斯托弗,他注定是这个阴谋的牺牲品和替罪羊,属于他的好日子不多了,为了补偿,阴谋家们为他安排了一个疯狂的假期,当然也是为了使他离开伦敦。   道达尔信托基金会里的圣诞星点燃后,虽然没有吸引来三个国王,王子公主却吸引来四个;临近中午时分,年轻的寡妇玛瑞莎公主风一样的闯了进来,跟着她的是哈威王子和里威尔王子,最后面是他们年轻的妹妹,特蕾娜公主。   两位王子洛桑已经见过了,两位公主是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尽管已经看过这两个公主的照片和录像资料,寡妇公主玛瑞莎的性感和青春年少的特蕾娜公主的羞涩风情还是让他眼睛一亮。   怪不得老练小心的凯普尔会被玛瑞莎公主迷惑,这个对自己分外爱惜的寡妇保养的就是好,三十多岁了看起来竟如刚结婚的少妇一样诱人;但是危险无处不在,面对玛瑞莎公主洛桑需要分外小心。   “罗伯特,准备好了吗?刚参加完国王的圣诞演说,站了一上午,我们可不想在这里耽搁太多的时间。”玛瑞莎公主虽然没有扑过来坐在爱德华兹先生腿上,但是直呼其名已经表明了彼此之间的亲密关系。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有人还为此打赌,如果爱德华兹先生的病篓子老婆一年内去世,玛瑞莎公主会不会下嫁给他。大家都知道,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至少有五亿英镑的身家,只有一个孩子还是个艺术家,对于金钱不怎么看重,再有爱德华兹的年纪也不小了,面对丰饶迷人的玛瑞莎公主,能坚持几年实在难说,如果罗伯特·爱德华兹不幸死在玛瑞莎的肚皮上,那玛瑞莎公主至少能得到两亿英镑的财产。   洛桑狠狠的抽了口高级醇香的特制雪茄,把四个信封推到办公桌的另一边:“玛瑞莎公主,这是你们的,另外还有些小礼物;哈威王子,您的那份已经在户头里了,听说您要在地中海的阳光下治疗您的失眠,但愿能早日见到您;我也要去那里一趟,也许就在新年后的某天,也许还能在一起喝上几杯。里威尔王子,您真是不小心,不过没什么,事情总有结束的一天,这张卡足够您的开销了,谢谢您的信任,您仆人们的圣诞礼金已经到他们手里了;听说您要和思缔芬小姐去旅行,祝福你们,如果能得到她的芳心,您的财务危机就不成问题了,思缔芬家族可是美国的豪门,地位也合适;王子殿下,不要为难,我绝没有别的意思,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啊,美丽的特蕾娜公主,您的基金刚转过来,这些是对您的感谢,道达尔信托基金会不讳忘记任何一个朋友,楼下有辆小跑车,正适合您的身份。”   这段练习了一上午的话一说完,洛桑才放松下来,应付完克里斯托弗那些老油条,凯普尔已经把爱德华兹先生的身份彻底让了出来,今后他只能独自应付任何情况,对于每个将要面对的人,凯普尔都准备了一段这样的话,但他也没想到这四个人会同时进来。   还好,洛桑如今扮演的是散发金钱的圣诞老人,信封里的支票数目也不小,正好能让这些公主王子们心花怒放,也就没太在意洛桑开头的生硬。里威尔王子和思缔芬家族的小姐是双方都满意的关系,虽然里威尔王子不满意,但已经没资格挑剔了,在成为穷光蛋王子和成为豪门女婿之间本来就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在香港,这个王子总算知道了一个道理,没有钱的王子与一般人没什么区别,多数时间,他是在为洛桑看门。   特别是玛瑞莎公主,她是来接爱德华兹先生去温莎城堡的,看到面前的五十万英镑支票,情绪激动起来。爱德华兹在巴黎呆了一周,前天才回来,玛瑞莎公主也一直在准备圣诞节,算算时间两人已经十天没在一起了;现在才十二点,距离午饭后的册封仪式还有段时间,也许能在这里的小餐厅稍微吃点什么,还能在隔壁软和的大床上与爱德华兹干点什么?   但是首先要打发走另外三个,哈威王子和里威尔王子都好办,最不好打发的还是特蕾娜公主,这个小丫头刚从学校出来,对自己缠得厉害。   玛瑞莎公主刚说出点意思,洛桑就出了身汗,他可不想再和这个寡妇上床,别的不说,洛桑可不明白凯普尔在床上究竟表现怎么样,男人都认为自己床上无敌,那各自的习惯肯定不同,凯普尔可没留下自己在床上的录像供洛桑参考、学习、模仿。   当尊敬的爱德华兹先生邀请几位在这里用先便餐时,只有哈威王子道谢后离开了,他是真有事情,要赶到波拉马德庄园去接另一批客人。   吃饭时,洛桑特意把自己安排在特蕾娜公主身边,里威尔王子和玛瑞莎公主只有坐在另一边,虽然用了香水,洛桑对自己还是没信心;这就让寡妇公主心里别扭,以为这个富翁看上年轻的特蕾娜公主了,要不然也不会对她那么温柔、那么体贴。   庄严的温莎城堡是现在仍然由英国王室居住的最古老的王宫。除了王宫之外,城堡内还有雄伟的乔治教堂,以及城堡的主管和总管、温莎军骑士、圣乔治大教堂的主教和教士等众多人士的住所或者办公室。   公主都是骄傲的,感觉到爱德华兹先生的冷淡,玛瑞莎公主在来城堡的路上与特蕾娜公主乘坐那辆新跑车,稳重的爱德华兹先生和里威尔王子的宾利房车一会儿就被甩开好远,这可让负责护卫的保镖车队为难。   爱德华兹先生轻松了些,拿捏着伦敦腔与里威尔王子扯了通气候与赛马,也就到了郊外的温莎堡,里威尔王子破产后成熟了许多,知道爱德华兹是第一次来温莎,充当了合格的领路者。   温莎城堡内,国王大客厅和大阶梯和大门廊的墙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兵器和战利品。房间中四周墙壁上挂满了王室珍藏的油画等艺术珍品,天花板则绘制了精美的壁画。精细的镀金木质雕刻、讲究的家具摆设、吊灯与华丽的帷幔、地毯交相辉映。   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面,可怜的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步履蹒跚,不是身边礼仪官的指导,可能连进入嘉德勋章王座厅的路也找不着。来出席这个授勋典礼不少都是非王室成员,一些豪门政要也得到了与英国基督教圣公会精神领袖,英国国王共同迎接圣诞节的荣幸。   嘉德勋章王座厅,顾名思义就是女王为嘉德勋章骑士和仕女举行授勋典礼的地方,被布置得富丽堂皇。随后这些骑士或者仕女会在嘉德勋章日在圣彼得大教堂举行正式的任命仪式。   由于只是有钱的绅士,在这个场合地位就比较低,进入嘉德勋章王座厅的时候,里面已经站满了观礼嘉宾,爱德华兹先生的位置在门口处的后排角落里,想看到整个授勋仪式是不可能的了,就是看到国王的身影也要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如他身边的那位一样。   爱德华兹先生胸前没有绶带也没有勋章,但是人还是比较庄重,安静的等待着仪式的结束;他更关心的还是国王头顶的王冠。新加入的嘉德骑士共有三位,由于巴巴拉小姐今天早晨拒绝了这个荣誉,补上的那个就是比较幸运的家伙,还没有受勋就有了个外号:幸运的托米。   波拉马德公爵地位崇高,不是爱德华兹可比的,站在一身戎装的国王身边,气势比这个国王还高贵;比较起来,波拉马德公爵发觉,幸运的托米竟然是十三个嘉德骑士中最高明的一个,比代替自己担任骑士团长的桑乔治伯爵还高明。心里微叹,这个一直秘密服务于圣乔治大教堂骑士团也在堕落。   洛桑注意的是另一个,他知道最高明的嘉德骑士是最英俊的哪个,他表现出的实力仅仅只中等,但隐藏起来的修为躲避不了洛桑的感觉,看到悬挂在他腰间的金色佩剑,虽然以前的金莲花枝被镶上了华丽的宝石和护手,洛桑还是认出了阿多尼斯的真正身份,太阳菩萨。   年轻英俊的阿多尼斯伯爵也在感受着爱德华兹先生,再一次面对洛桑,阿多尼斯少了恐惧,还是有些不安;按照修为,阿多尼斯还差洛桑一个境界,但这里是伦敦不是香港,他用不着在乎那么多,他也有信心迅速逃离洛桑的攻击范围。   能进入温莎城堡,除了贵族身份外,他身边的派吉特伯爵也帮了不少忙,还有就是牧场里出的那批骏马了,几个月来,阿多尼斯使威克菲尔庄园的名声传便英伦三岛及欧洲,今年挣的钱比他的父亲在世时还多。   在不久前的一次赛会上,阿多尼斯通过派吉特伯爵认识了哈威王子,也认识了特蕾娜公主,这一段,他正在试图接近年轻美丽的特蕾娜公主。最主要的是阿多尼斯和面前的英国王后之间有“纯洁的友谊”,这是他能如此迅速得到嘉德骑士封号的原因。   庄严而烦琐的授勋仪式结束后,全体十三名嘉德骑士还要进入圣乔治大教堂接受上帝的祝福,那是一个隐秘的仪式,不是爱德华兹这个身份能进入的了,好在他已经记住了那顶王冠,在晚上的某个时候得到它,爱德华兹先生就能对身边的玛瑞丝小姐有个交代了。   根据安排,这些没有爵位的嘉宾将参观温莎城堡,等转完这个巨大的王宫,稍事休息,也就到了圣诞晚宴的时间。   但是爱德华兹先生不一样,他还要见几个人,王室为他准备了一间安静的会客室,富丽与奢华代表着对他的尊重;这是早安排好的,每个人二十分钟到半小时,共四个人,两个小时后,天也就黑了。   “你可以选择踢他们的屁股还是给他们糖果,单独见面时不需要绅士风度,那些贵族主教都是金钱的奴隶。”前一个爱德华兹先生是这样定义这次见面的。   洛桑第一个见的是圣公会坎特伯雷大主教的助教奥古斯特主教,他是掌握圣公会财产的经手人,如今爱德华兹先生的苏瑞银行掌管着英国圣公会的大部分现金,按照协议,苏瑞银行将保证这十六亿英镑在未来的三年内升值到二十亿英镑。   洛桑按照事先凯普尔准备好的说辞应付着奥古斯特主教,当然也把准备好的一张支票递了过去,本来,他今天见的四个人都是来要钱的,只不过还都有事情需要谈。   这时就显示出抽雪茄与喝咖啡的必要性,遇到不好回答或拿不准的问题,洛桑要么保持礼貌的沉默,要么就抽起雪茄;这样至少能拖延一些时间,也能表示出自己的慎重。作为掌管着巨大财富的银行家,慎重是第一位的;实在不想回答,可以借口咖啡凉了,要求门外的仆人再换一杯,这就是个信号,这个问题需要另找时间谈。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白金汉宫的财务主管,一个唠叨的资深侍卫;一进门就开始抱怨这个圣诞节花费巨大,因为这次的费用全部由面前的爱德华兹先生提供,因为他得到了为王室管理基金的荣誉,这样做是合适的也是应该的。   看着帐单,洛桑可什么也没看出来,他只负责拿出签好的两张支票,一张是支付账单,一张五万英镑的是给经手人的圣诞礼金。   支票使财务主管高兴下来,喝着咖啡时,圣乔治大教堂的钟声响起来了。   “有人要倒霉,有人要伤心了,尊敬的罗伯特·爱德华兹先生,谢谢您的慷慨,您明白这钟声的含义吗?它代表着新的开始,也代表着对过去的总结。阿多尼斯只能得到一时的荣耀,他玷污了王室的荣誉,今后十年,他将在圣乔治教堂的地下室内忏悔。都是忏悔惹的祸,王后陛下太虔诚了,竟然去找布朗神父寻求心灵罪孽感的解脱,她是寂寞的,也是无知的,竟不知道布朗神父从来不会对国王陛下保守哪怕一点秘密。”   洛桑明白了,比汉将要对付的不是波拉马德公爵,也难怪,谁让冒失的太阳菩萨竟然与年轻的王后混上了,为了不再爆发丑闻,复责保护王室荣誉的圣乔治教堂一定会有所作为,也许以前就有过行动;谁知道呢?如今的国王即使离过一次婚也不能再离第二次婚了,这个阴谋王子们应该也有参与,如今的王后不是他们的母亲。   圣乔治大教堂是用作王室私人礼拜教堂和皇室墓地,大教堂内的建筑设计美轮美奂,让人立即会感受到一种轻柔宁静的气氛。   阿多尼斯知道洛桑又回到了伦敦,对于面前的布朗神父的祈祷就不太经心,也没注意到十三位嘉德骑士的位置在发生变化,当他神圣的钟声响起来时,十二柄佩剑已经对准了他。   对于面前的佩剑,阿多尼斯没在意,外面的十八个黑衣修士共同发动的混乱魔法还有些威胁。最使他惊惧的还是突然出现在上空的一个白色幻影,那是一个圣洁的天使。   “阿多尼斯伯爵,我们为您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您今后就在那里面修行忏悔,理由就不必说了,不要试图反抗,您没有机会。”   布朗神父刚说完,教堂里金光大做,空旷的大厅中回响起一声朗喝:陀罗尼! 第十五章 天使在燃烧   “亲爱的罗伯,我看到了十一个月亮在我的窗边路过,却没被你太阳般的金色光芒照耀,我心象这雪花般在片片融化,穿过比的视线你却视而不见;我是渐渐凋谢的英格兰玫瑰,渴望阳光雨露的爱慕;来吧,信使回把我的天神送到我的身边,在温莎堡,有我温暖的闺房。您将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占领这里的国王,我生命中真正的骑士,用我全部的爱期盼你的光临。永远属于您的玛莎。”   圣乔治大教堂就在窗外,洛桑正感觉着里面的激斗,面前的财务主管塞给他一封火漆封口的情书。   看完这活辣辣的邀请,洛桑顺手封闭了想要前面带路的信使,差点问出:“玛莎是谁?”够愚蠢,不就是那个刚才表现的无比圣洁的玛瑞莎公主吗,想要在晚餐前找机会见自己,还是在温莎堡她的闺房。   如今洛桑哪里有那个心情,天已经黑了。   一声陀罗尼,阿多尼斯抖身抛下身上威武的嘉德骑士制服,金色的佩剑离开剑鞘后,晃出一道闪电击向空中;阿多尼斯已经站在高高的圣坛上,眼睛只注视这飞翔着的天使。   圣洁的天使周身散发出圣洁的光芒,轻轻挥舞着纯银权杖消弭的击来的闪电,安静的面孔依旧安静,轻叹一声,降落到巨大的十字架上。似乎他只是个旁观者,眼前的一切对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主诞生的时刻就要来临,迷途的羔羊,清理他的殿堂,迎接这神圣的时刻,让我主的光辉照耀四方。”嘴唇似乎也没移动,高亢的声音就响彻整个空间,如天籁般安详。   布朗神父撩开黑色披风,上前一步宣布:   “想摘星星的人,会在最后一刻发现自己在坠落,阿多尼斯·威克菲尔伯爵,虽然您自称阿多尼斯伯爵,但姓氏是严肃的,就如同您的血液一样高贵;我还是更愿意称呼您威克菲尔伯爵,现在您应该明白一个道理,皇家尊严,不容侵犯。您现在肯定想不明白,好在您有十年的时间明白这是为什么。这里是神圣的上帝的宫殿,我代表神圣的上帝宣判,嘉德骑士阿多尼斯·威克菲尔违反骑士条例,亵渎了纯洁的骑士精神,禁闭十年。”   布朗神父迅速退后,阿多尼斯邪邪的笑起来:“这是个骗局,布朗神父,如果我不接受这个肮脏的嘉德骑士封号,你们就没办法对付我,是这样吗?”   “不要玷污神圣的嘉德骑士称号,只有对主有功的人才能得到这个荣耀,而荣耀与毁灭是最亲密的兄弟;威克菲尔骑士,作为骑士就要承受自己的责任,也要接受骑士的条例,在万能的主面前,我们都是罪人,所有的荣耀都属于上帝……”   金色的光华笼罩了半个教堂,圣坛前,阿多尼斯洒开万道金光;十二个嘉德骑士被震飞出去,跌倒在圣坛四周;十八个黑衣修士同时举起银色十字架。   “陀罗尼!我心如日月,星辰不留痕,我心若刀山,万物自摧折。我心若火汤,云霞罩我身。我就如饿鬼,地狱亦崩摧!尼罗陀!”十八道银光组成的光幕刚笼罩住阿多尼斯,浓烈的金色光华云霞般舞动,淹没了银色光幕;阿多尼斯的金色佩剑暴长一倍,点点金光击中了十八支十字架,银色的十字架碎列开来,连修士们也瘫倒在墙角。   教堂的角落里闪出两个穿白色圣服的主教,嘴里念叨着什么,把两支华丽的权杖抛起在空中,正落在天使脚下巨大的十字架的两个孔洞中。天使注视一眼脚下镶嵌着耀眼珠宝的权杖,阿多尼斯又一次舞动金色佩剑,身体跃起在半空,连续三道闪电击出,天使张开巨大的翅膀飞翔起来,空气中只有扇动翅膀的声音。   阿多尼斯正在得意,巨大的十字架上闪烁起圣洁光芒,两股凛冽的白光带着寒流透过权杖上的宝石散发出来,阿多尼斯身体僵硬的跌下圣坛,金色佩剑也掉落在布朗神父脚下。   幸运的托米是第一个恢复过来的嘉德骑士,抽出腰间的金色手枪顶住阿多尼斯的额头,半跪下来左手在胸前画着十字喃喃祈祷着:“感谢主的光辉,感谢主的挚爱,感谢主的……”   洛桑奇怪的感觉着天使,他是怎么来的,竟连一点迹象也没有,天上,狂潮骑士多已经去不老山与家人团聚,只有冯·凯特团长带着一队亲卫在巡逻,连灵秀峰的云使们也没感觉到异样,天使就这么降临了。   比汉感觉到洛桑,欢快的说:“今天得到两支上等权杖,曹,你需要帮助吗?”   “回去吧,比汉,这是我的朋友,如果他们再次请求你,不理会就是对我的帮助。”洛桑轻轻呼唤着阿多尼斯,回应比汉道。   比汉应一声,离开了这里;“晚上来找我啊,不要带你的朋友。”   教堂里,嘉德骑士们渐渐恢复过来,活动着身体咒骂着阿多尼斯,刚才那一下,这个人的金色佩剑差点毁了这些人修炼了几十年的剑气,那可是成为嘉德骑士的唯一标准。   布朗神父没受什么伤害,这时已经跪倒在圣坛前祈祷着,天使飞翔几周,又一次降落在巨大的十字架上。   “迷途的孩子们,你们的世界越来越混乱了,这个人不属于这里,他是东方来的侵略者,应该立即杀死他。”   “但是,我们有法律,尊敬的天使,只是把他关起来就费了好多事,如今,教会不是无所不能的了,世俗的政权已经剥夺了我们的特权;请求上帝惩罚这些无知的人们,降下洪水,降下瘟疫,让他们知道亵渎神灵的代价。那样,我们才能恢复以前的荣耀,也能更好的为上帝服务。”   “人间的法律怎么能管到神圣的教堂?也许吧,我会转达你们的请求,但是我们的主人自有安排,也许是为容忍这最后的疯狂,也许是为了寻找撒旦的踪迹,不要理会别人怎么想,做好自己的本分,天堂里会有你们的位置的。”   “仁慈我主,您的智慧是那样的深邃……”布朗神父还想废话,天使不耐烦了,打断他的赞美:“仁慈的上帝一直在关切着你们,也在关心着我们,把那支剑献给我,那是魔鬼的手杖,不能留在圣洁的教堂里。”   阿多尼斯已经苏醒了,感觉到身体内的真气开始流动,修为渐渐恢复,却被劝阻在等待片刻。他能感觉到,十二把金色手枪对准着他,阿多尼斯刚有苏醒的迹象,就被小心谨慎的嘉德骑士们包围了。   “太阳菩萨,原来躲到这里来了,洛桑很小气吗?这次救你一命,记得了,你欠我个人情,还欠我好多钱,想起来了吗?打麻将时,你输了五十万。可不能就这么完了,那样我就亏大了。先不要动,看他们还能玩什么花样,天使究竟是什么,天堂究竟在哪里?你见过吗?”   洛桑边观察边对阿多尼斯絮叨着,总得不到回应,这才想到,也许这个骄傲的菩萨转世修行后,还没有自己的神通,但是他竟能轻易破解那高明的魔法阵,太阳菩萨的本事也有特别的地方。   “准备好了吗?就眨眨眼睛,我把你身边那位幸运的托米和他的伙伴禁锢了,你对付修士们,天使怎么办?”洛桑边说边思考,感觉到阿多尼斯在眨眼睛,就迅速禁锢了十二个想要捆绑阿多尼斯的嘉德骑士。   布朗神父正捧着金色佩剑走上神坛,身后又响起沉重的声音,转身看去,却看到阿多尼斯那张英俊的面孔。   “我如今不是嘉德骑士了,也不是上帝的信徒,在这个世界里,爱情高于一切,你顶多只能谴责我的不检点;布朗神父,你必须对你的行为付出代价。”阿多尼斯扭住他的脖子,抓过自己的佩剑,晃一圈,九点剑花飞舞出去,击中了想要再次祈祷的白衣修士,才仰头问道:   “你是谁的手下,按照规则,你不允许出现在下界。”   “今天例外,圣诞夜,天使是自由的,我们是为了引导迷失的心灵。”天使扇动翅膀,却没有飞起来,眼睛看着阿多尼斯手中的金剑,缓缓的点着头:“来自东方,有自己的世界,这样的人没几个,金色的世界,你是?住手,你在干什么?”   阿多尼斯正把金色佩剑缓缓插进布朗神父的左手手心,从手心一直向上,布朗神父扭曲着面孔惨叫几声,昏了过去。   “上帝不喜欢残废,更不喜欢失去左手的信徒,我只是废了他们的左手;天使,你的级别看来不高,连我都不知道,顶多是个一级护门天使,你没资格对我说话。这就是代价,他们借助骑士条例阴谋害我,我有理由报复,只要不出人命,这里的左手都是我的。”   阿多尼斯似乎在故意激怒天使,边说着,已经抓起第二个修士,照例把金色佩剑插进他的左手手心。   洛桑奇怪的注意着天使的表情,当第五个修士惨叫着昏迷后,巨大的鸣响回荡在教堂几。   “你没有信仰,你失去了你的信仰,我要惩罚你这个迷路人。”天使终于发怒了,挥舞着权杖猛扑下十字架,原本安静的面容极度扭曲,张开的大嘴里呼喊着奇怪的啸叫。   但是,天使行动的同时,阿多尼斯已经不在那里了,圣坛的前面显露出一个金色的世界,门户还未成型,只一朵金莲花在护持着阿多尼斯。十多个刚失去肉体的灵体在教堂里挣扎,巨大的十字架如一道门户般吸引着他们,阿多尼斯的金莲花世界正挡在门户前,终于全被吸引进了金莲花世界。   白色的光芒围绕着阿多尼斯的金莲花世界,怎么看,这样的情形支持不了多久。洛桑感觉到在天使疯狂的攻击下,刚刚成型的结界在不断虚弱,阿多尼斯随时可能被天使的权杖干掉。   但是,阿多尼斯似乎松了口气,这让洛桑奇怪了,他好象在盼望这个结果、享受这个结果;再仔细体会,教堂里一片混乱,渐渐,在白色的光芒中飞舞出点点红花;倒在周围的修士和嘉德骑士们不断被卷起来,砸向坚硬的墙壁,血肉分飞中,圣洁的教堂变成了人间地狱。   “你这个魔鬼,我诅咒你。”天使也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停下来时已经晚了,圣坛已经毁去,周围的桌椅全部破碎,地毯上,墙壁上满是血污,连天使那洁白的翅膀上也染上了点点红斑。   “已经晚了,天使,你杀了自己的信徒,你的诅咒失去了效果,况且,你能不能诅咒我还在两可;你连名字也没有,只是这个教堂的守护天使;这里是皇家教堂,来这里的有几个虔诚的信徒?等待判决吧,你的下场已经不可改变。”   阿多尼斯端坐在金莲花世界里,爱抚着尚未屈服的灵体,很满意自己的计谋得逞,转身对着洛桑的方向点点头:“我要感谢你,不过我们不是朋友,欠你的我会奉还;天使在任何情况下也不能伤害哪怕一条人类的生命,除非他放弃圣洁;他已经完了,你、我都不必害怕伊甸园的报复。”   洛桑虽然感觉阿多尼斯手段有些毒辣,用教堂里的几十条人命为代价来求得解脱,但是想来,把自己放到同样的位置,也只有利用规则求生存,谁让大家都是小人物,与天使的本事相差太远了;刚回答一声“聪明。”温莎城堡的上空翻滚起乌云,冬季罕见的巨雷隆隆响起,随着连续三道雷声响过,圣乔治大教堂的钟楼被剧烈的震荡着,钟声又一次响起。   一条红色的火焰飞进教堂,隆然震动着广大的空间,火雷降临了。   天使放弃了最后的抵抗,张开翅膀迎接着第一道烈焰的袭击,白色的翅膀开始燃烧,权杖飞舞,天使降落在十字架上吟唱起天使之歌。神圣的天使之歌伴随着钟声,回荡在温莎堡上空。   圣乔治大教堂周围迅速聚集起人群,来参加圣诞舞会的贵族政客和大人物们,都惊恐的注视着天空。   翻滚的乌云中,隐约有什么实质样的东西在移动,最大的一个惊雷响过后,靠近教堂这边的建筑物门窗玻璃半数爆裂开,圣乔治大教堂漂亮的画有圣洁图案的玻璃也全部碎裂,教堂里透出天使的身影,天使在燃烧。   俗话说,打劫要趁火,没有火有雷也不错,洛桑怎么能放过如此好的时机?   “嘿嘿,既然不是我的朋友,太阳菩萨,你就替我背几天黑锅吧,我们的恩怨就此了断。再次见面,谁也不必客气。不过,你还是要说出你知道的秘密,天使的秘密。”洛桑说着,祭出八宝玲珑瓶,把被天雷击中,烧到半死的天使装进去,熄灭了火焰后,又抢劫了半个英国王室藏宝室,才施施然收回贪婪鬼;当然是先交给天上的冯·凯特团长拿着了,这个计划在来以前就准备好了,晚上冯·凯特团长来陪自己的妻女过圣诞时再看究竟都得到什么了。   “每个教堂都有一个最主要的十字架,十字架背后都有一个天使,那也是通往天堂的门户,借助虔诚的祈祷,天使们可以随时出现;这是以前的事情,如今,天使们不是自由的,因为他们的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洛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不必怕他们。天使们喜欢完美,最忍受不了缺少左手的怪物,天使们都是愚蠢的,只要激怒他们,引诱他们违反法则,会有人来制裁他们的冲动。”   “太阳菩萨,你真卑鄙,不过还是佩服你的智慧。最后一个问题,天堂在哪里?”   “谁知道呢?我也没去过,再见了洛桑,还有大场面需要应付。”   洛桑看着渐渐清醒的人群,不担心阿多尼斯的下场了,他如此狡猾,又有弥须山做靠山,正是弗兰茨主教的好对手;就提醒道:“注意一个红衣主教,罗马的红衣主教弗兰茨,也许他比你都厉害;好象和上面关系也很深,重要的是,他也是修习你们的功夫,还有很多宝贝,至少有一个奇怪的十字架,一面奇怪的镜子,即使我也没把握战胜他。”   一道金光又一次闪烁着漂移出教堂,旋转几圈,消失在温莎城堡的上空。   其实,十二月的最后几天本来就是天界的节日,正经的却是太阳神阿波罗兄妹的生日,生在马槽里的耶苏究竟是几号生日谁也不清楚,之所以说是这一天,全是因为当时阿波罗名气最大。   天空刚恢复晴朗,洛桑就唤醒了昏迷着的财务总管:“看,圣乔治教堂似乎出事情了,您不需要去看看吗?”   财务总管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看到会客室的玻璃破碎了,惊呼着伸头看看,马上就整整漂亮的礼服镇静下来了:“这里是温莎堡,不是白金汉宫,轮不着我操心,也不会再让您破费一个子;咱们继续,刚才说到哪里了?看我这记性,我给您带来一封信,那是玛瑞莎公主的心意;尊敬的爱德华兹先生,您将怎么回答呢?”   “该吃饭了,总管先生,今天的天气很不好,您知道前几天伦敦是什么气候吗?”   “伦敦会有什么好天气?不是阴天就是下雪,本来今天还不错,谁知道,啊,月亮出来了。”   “就是说,今天是您十多天来看到的第一个月亮了?去吧,我认为今天不是个好天气,这就是我的回答,玛瑞莎公主会明白的。”   财务总管刚离开,洛桑看到阿多尼斯走出了教堂的大门,身后跟着幸运的托米。   真是个幸运的家伙,他也是教堂里唯一的幸存者。 第十六章 橡树花园的使命   天使飞走了,火焰渐渐熄灭;看到圣乔治教堂里走出的嘉德骑士阿多尼斯伯爵和幸运的托米,大家心里都涌起不祥的感觉。   这样的事情历史上曾经有过,嘉德骑士是按照亚瑟王的十三圆桌骑士的传统设立的,这个神秘的团体秘密为圣乔治教堂和王室服务了几百年,他们的一些事情也多少被流传。   王室辉煌的年代,嘉德骑士曾经是王权的维护者,圣乔治教堂后面就有他们设置的戒律所,其实也就是监狱;如今的嘉德骑士虽然多是荣誉头衔,但是真正核心的十三骑士还是很神秘,也曾经干出过些不为大众知晓的事情。   幸运的托米哆嗦着叙述着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国王陛下,仪式正在进行,一个巨大的黑影袭击了我们,那、那邪恶的气息(省略两千字);天使降临了,最后大家也看到了,天使用圣洁的火焰燃烧了自己也毁灭了魔鬼,不是战友和神甫们的保护,不是布朗神父的祈祷,情况不堪设想。也许我们都会被毁灭,赞美主,是他的恩德护佑着神圣的王室。”   虽然荒谬,但大家都看到了天使在燃烧的影子,只是在平安夜那么多教士和骑士上了天堂,怎么说也不是个好事;况且只要出了人命就要接受调查,苏格兰场的警官赶到后,客人们已经大多离开教堂周围。   嘉德骑士阿多尼斯与幸运的托米随着警官们回去接受调查,虽然说得那么英勇,毕竟死了好多人,况且,也太不可思议了。   尽管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圣诞大餐还是要吃的,只不过圣诞舞会不可能举行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吃完烤火鸡,喝完葡萄酒安静的告辞,那样也许还能赶上在伦敦的另一个舞会。   阿多尼斯和王后的绯闻闹得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来的这些多有耳闻;但是这也没什么,这个圈子里谁是绝对干净的?况且阿多尼斯伯爵年少多金且是个标准的英俊少年郎,本身也有惹人喜欢的风度和良好的教养,不属于花花公子也不属于贪婪富贵的面首只类,甚至有些人还认为这是段短暂而凄美爱情故事,注定长久不了,不过是在伦敦深秋的寒凉阴郁中,为几个高尚典雅的沙龙聚会添了些有趣的谈资而已。   也有些人,对阿多尼斯好感甚重,当然,对一个英俊的男子有好感的多是贵妇之流。   吃饭时,同样年迈的波拉马德公爵与爱德华兹先生还有过短暂的交谈,爱德华兹先生简单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和背景,也好让老公爵心里有数,不要往这件事情里掺搅太多。   “世界真要乱了,你们东方还有多少神秘的人在英国?这不公平。”波拉马德公爵端着酒杯望着被封锁了的圣乔治教堂,虽然他不信仰上帝,但是敬畏还是有的。   “你说过,世界上没有公平,波拉马德公爵,新年过后我就回香港,那时您还会有惊喜的,请您务必原谅我的冒失。毕竟,一百年前是你们挑起了战争,也是你们抢劫了我们;洛桑已经很客气了。新年的第十天,我在香港有个聚会请您去参加,这就算邀请了,请务必光临。不要给爱德华兹先生打电话,你应该离他越远越好。”   今天,整个王室都不得安宁,爱德华兹先生也不必担心玛瑞莎公主的纠缠。   午夜时分,变了个样子的洛桑再一次出现在温莎森林,正在与比汉说话,观看比汉收藏的众多权杖,神的使者赫尔墨斯突然出现在林中空地上。   “您没遵守我们的协议,洛桑先生。”赫尔墨斯换了副面孔,皮笑肉不笑的说,高大的白羊把雪地踩得喀喀作响。   洛桑知道要面对他或者别的天神,一个天使被干掉了,怎么也要有点动静,之所以来见比汉就是为了试探卡查与伊甸园的关系。   “什么意思?赫尔墨斯,我说的是不去找弗兰茨主教,没说不到西方来,你认为今天的事情与我有关系吗?”   “表面上看,你只是个趁火打劫者,虽然卑鄙也没什么;但是这样的事情多了很不好,英国王室毕竟是值得尊重的。”   “值得你们尊重,我有理由不尊重,他们欠的账太多了,这不违反平衡法则,我是在报复;况且,即使违反平衡法则也不是你来裁决。我们是朋友赫尔墨斯,这样很不友好。”洛桑不耐烦了,赫尔墨斯的表现很意外,他似乎在找茬。   “滚出我的领地,你这个卑微的使者。”比汉发怒了,挥舞起水晶权杖,一道冰雾飞出缠绕向赫尔墨斯。   “比汉少爷,您又为什么发怒?洛桑是东方来的客人,我们也是朋友。”赫尔墨斯躲避着,长袖飘舞用身手也算敏捷,洛桑眼睛注视着赫尔墨斯的左手,那上面带着的一枚戒指吸引了他的注意,戒指很华丽,上面镶嵌的正是一块舒俱徕宝石,与王冠上的那颗一样的舒俱徕宝石。   四枚全找到了,如果得到赫尔墨斯这枚戒指,玛瑞丝女巫的愿望就算实现了;但狡猾的赫尔墨斯会那么大方把这东西给自己吗?这不会是个圈套吧?   洛桑见识的阴谋多了,心里在急速的衡量着,如此巧合的事情实在反常;在羊卓雍湖畔第一次见到赫尔墨斯时,这家伙手上带了八个戒指,如今手上只带了五个,左手上就这一个。   四枚舒俱徕宝石汇合起来就是女巫的保护神格莱芬的灵魂宝石,据说里面封印保护着格莱芬,一个古老的天神;具玛瑞丝女巫说,格莱芬与卡查应该是同时代的天神。   卡查自愿下界做妖精,代价就是只能在冬季出来活动,好象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这个比汉,他受到了诅咒。   “热血诅咒。”洛桑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陌生的词汇,自己也吃了一惊,这凭空出现的意念出现的太突然了,难道自己开始领悟怎么诅咒了?   搜寻着这条定义的出处,洛桑敷衍着赫尔墨斯和比汉:“不要斗了,本来就冷,比汉,你的本事太奇怪了,我个受不了这个。”   “不喜欢你,滚出去,曹是我的朋友,你是个骗子。”看来比汉对赫尔墨斯也不陌生,洛桑退到一边不理会了,西方世界真奇怪,妖精比天神厉害;赫尔墨斯的手下在上空看着,谁也不敢下来帮忙,想来卡查的威名还是能当饭吃的。   赫尔墨斯空手吃亏,又不敢真得罪比汉,这就没什么看了;十多分钟过去了,空地上雪团翻飞,旁观者洛桑也搞明白了自己的情况,热血诅咒这个词是从泥丸宫内冒出来的,应该是佛祖感受到了什么在提醒自己。   泥丸宫内本已经脱离了洛桑的控制,平时洛桑对自己的修为也不在意,世俗的事情就够他操心的了;这时细察一下,泥丸宫内的三点金丹竟有渐渐融化的趋势。   不明白佛祖在搞什么,洛桑也就不操心了,反正今天赫尔墨斯明显是在诱惑自己向他讨要戒指,在搞明白其中的关键前,洛桑不想贸然决定什么,那与找死没什么区别,开启一个黑玉扳指就够乱了,再开启灵魂宝石,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世界。   “比汉,这个给你,回头再来找你,我有事先走了。”洛桑抛出从天使那里得到的权杖,扭身真的离开了。   那枚权杖其实很平庸,但比汉想要来研究,洛桑来就是为了送这东西。   赫尔墨斯看到洛桑真走了,就想结束拼斗,却发觉自己离不开这个世界了。   “咔嚓!喀嚓!”的声音响起,卡查背着大包裹出现在树林边,看看洛桑离开的方向,慈爱的对比汉说:“好好玩吧,你这个朋友不错;赫尔墨斯,人家比你聪明,今天你就好好陪我的比汉活动活动,几千年了,你的智慧越来越少,怕什么呢?我们这些老家伙下来得差不多了,也许很快就轮到你们这一批。谁都有被淘汰的时候,你也开始退化了,今后的世界是他们的,也许我的比汉也能沾点光。”卡查递给比汉一包糖果,又说:“好孩子,这是今年的礼物,小心点吃;赫尔墨斯,玩完了替我捎句话回去,时间不多了,答应我的事情只能提前不能拖后。”   “卡查先生,请……”赫尔墨斯还想说什么,卡查已经上了雪橇,唱着歌离开了。   玫瑰香闺里,洛桑舒服得洗了个热水澡,与黑玫瑰女巫依偎在一起,查看着精致的王冠,舒俱徕宝石已经被取了下来,三粒宝石排成半圆,差一枚就能形成一个心形。   “我想这是个阴谋,玛瑞丝,我想看看你们得到的手稿。”激情过后,洛桑不合时宜的开始讲述自己的发现和判断,最后要看把女巫从挪威斯堪的纳维亚山脉森林中吸引出来的东西。   玛瑞丝也是个事业为重女巫,洛桑说到一半就明白了大半;说来,与洛桑混久了,原本以责任为主的橡树花园园主的思想也在被影响着。洛桑的极端个人主义与藐视天界的变态思维,使玛瑞丝的责任心淡了不少。   女巫拿出了一张黄色的鹿皮,轻轻念着上面的拉丁文,又逐句翻译成英文,遇到疑难处还解释一番。   听完,洛桑在空中实验着鹿皮上画着的需要七个女巫组成魔法阵,以一枚舒俱徕宝石为中心展开后,七道彩虹从宝石中散射出,正顶满魔发阵的七个尖角,美丽的虹光把洛桑布置下的结界映衬得仙境一般。   第二枚舒俱徕宝石加入后,魔法阵更加圆满辉煌,施展阵形的洛桑身体内开始感应到外部的世界,全身的经脉清晰的映射到魔法阵中。   第三枚舒俱徕宝石也被玛瑞丝女巫投进去,魔法阵闪烁起七彩魔炎,结界内涌起一道蓝色光柱直插上空。   洛桑呼的展开莲花境界,抓起三枚宝石,拉着赤裸裸的美人闪进去。直到进入最后面月光菩萨的小楼时,玛瑞丝才感觉到洛桑身上的汗水。   “怎么了?你感觉到什么?”橡树花园园主抱紧颤抖的东方天神,不安的问,洛桑的恐惧是掩饰不住的,玛瑞丝从来也没想过这个狂妄的人还有如此虚弱的时候。   “不要说话,让我想想,想想。”洛桑打坐在床上,开始梳理自己的思想。   刚才的瞬间,当第三枚舒俱徕宝石进入的刹那,魔法阵破开一层限制,三个高大的天使两个勇猛的天神正在高高的宫殿上注视着他的行动;那是一个独立的世界,类似于海神的宫殿,就在洛桑上空一层高明的结界护卫着。   心惊肉跳的感觉慢慢平息下来后,洛桑想明白了,那些天神跟踪的不是自己,是身边的玛瑞丝女巫。   每个魔法阵都有自己的思想,只理解表面是接触不到其核心的,这个魔法阵就要求使用者全身心的敬畏和奉献。   玛瑞丝女巫以为洛桑没理解其中的奥妙,出了差错,爱抚着他的光头解释着其中的区别;渐渐的,洛桑平静下来,把女巫抱进怀里。   “你很危险,跟我回香港吧;玛瑞丝,如果相信我的判断,这是个骗局,或者是圈套;我还需要更多的资料,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开启灵魂宝石时,你们七姐妹都会作为祭品被吞噬进去,它需要你们的灵魂,也需要你们的生命。这块鹿皮很古老,但字迹很清晰,我们可以先找地方鉴别一下,看是不是八百年前就写上的。”   “你知道第四枚舒俱徕宝石的下落?”玛瑞丝坐直身体,看着洛桑的眼睛。   “今天晚上,如果我愿意就能得到它,它在一个天神的信使手上。你知道赫尔墨斯吗?他就是来送最后一块舒俱徕宝石的。这说明了一件事,什么时候开启灵魂宝石不由你们的努力,全在他们控制下,你们是工具,任何的努力都是徒劳的;现在,时机到了”   玛瑞丝不是傻瓜,想着想着,把脸埋进面前这个人怀里失声痛哭起来;橡树花园的七姐妹从小就开始修炼这个魔法阵,对于洛桑的话她已经相信了七成,开启的仪式结束后,她们七个年轻的女巫九成会象洛桑判断的一样,因为仪式的最后阶段她们需要用纯银的小刀划破自己的指尖,用鲜血和七种花的精魄把破碎的舒俱徕宝石融合到一起。   “你们是天神们的玩具,放弃吧,解散橡树花园,让你们的姐妹各自寻找自己的生活去;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你没有权利让大家为一个荒诞的使命送命。伊沙贝拉肯定不会为这个仪式献身,她是最聪明的。”   洛桑说着,把玛瑞丝楼紧些:“如果你愿意,今后我们一起抗争这个该死的使命,只要我还活者,谁也不能伤害你。”   圣诞节属于西方,但不属于所有人,爱德华兹先生就没这个自由。   上午十点,洛桑又一次坐在道达尔信托基金会的办公室内,抽雪茄、喝咖啡。   今天有不少客人要来拜访,这些都是来巴结爱德华兹先生的,有小信托基金经理,有材料供应商,有工程承包商,还有得到授权的广告商,等等,反正都是来送钱的,最后来的公司董事们是例外,他们是来祝贺的,下午,辛劳了一年的爱德华兹先生将得到一下午的休息时间。   虽然是诈骗,道达尔信托基金会外表看来还是很正常的;多数职员都被蒙在鼓里,全不明白自己在为一个巨大的骗局服务着,今天来慰问爱德华兹先生的几个高层董事就是这样的。   英国人的习惯,办完正事,如果主人没有送客的表示,照例是要闲聊一会儿社会新闻的。   面前这群就是标准的绅士,临近中午,在等待一顿午餐的时候,小心的向爱德华兹先生探问昨晚发生在温莎城堡的信息;礼貌的绅士们还是以报纸上登出的一条消息作为头绪,请在现场的爱德华兹先生说说自己的见闻。   平安夜不平安,温莎堡圣乔治大教堂举行嘉德骑士就职仪式时发生火灾,英勇的嘉德骑士和教士们,浴血奋斗,熄灭的大火。为保护这坐古老的上帝的宫殿,十一为嘉德骑士和二十一位教士荣升天国,上帝保佑他们。今年接受勋位的嘉德骑士阿多尼斯伯爵与托米骑士是幸运的,他们目前在皇家医院里接受治疗,伤势稳定。   “事实是,我们都看到了当时的情况,我们有誓言,那是上帝的奇迹,谁也不能猜测上帝的行为;只能说,我们看到了天使;上帝永佑幸运的英格兰。不是吗?下午的赛马比赛照旧举行,这就是说一切正常;能邀请各位一同去为我的‘红箭骑士’加油吗?它实在是太不让我开心了。”   与报纸一样,爱德华兹先生也用一段似是而非的话描述着自己的见闻,他需要这些人在身边,还有五天需要熬过去;从早晨到现在,玛瑞莎公主已经来了三个电话,要求共进午餐。洛桑对于爱情这玩意儿实在是外行,不明白突然变化对于感情的对方都是个刺激,爱情也需要这样的刺激;玛瑞莎公主以前也许玩乐的成分多些,如今开始紧张了,怎么说爱德华兹先生的身份和地位也是合适的,尤其在床上的表现更令她满意。   这群绅士接触不到太高级的信息,能在爱德华兹这里得到天使的信息就足够了,能陪同爱德华兹先生一起去观看圣诞赛马比赛,是他们盼望的好事,纷纷祝福下午‘红箭骑士’能为主人争光。   怕什么就来什么,绅士们刚起身准备吃午饭,玛瑞莎公主走进了这间办公室。 第十七章 杀戮   绅士们鞠躬施礼,心满意足的走了,留下爱德华兹先生接受公主殿下的接见。   洛桑再不能躲避了,却也不能如今就翻脸,玛瑞莎公主在王室很有影响力,与国王的关系很近不说,与圣公会坎特伯雷大主教的关系也很亲密,掌管圣公会资金的奥古斯特主教是她家小教堂出来的教士,这样的女人最受不得一点挫折,报复起来实在可怕,怎么着也要拖过这五天。   伦敦郊外一间幽静的俱乐部内,玛瑞莎公主与爱德华兹先生在一套安静、简洁却不简单的包房里用餐以毕,正手握着手坐在温暖的壁炉前喝咖啡。   “为什么?罗伯特,为什么躲着我?没有我帮你,你能那么顺利说服苏瑞银行的股东得到那些股份?后来股东们对你的欺诈起诉,不是我把王室的基金转移到苏瑞银行,法官不会对你们客气的;你承诺的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能欺骗我。”   爱德华兹先生露出吃惊的表情,他是真吃惊,这些事情洛桑真不知道,可恶的凯普尔为了表现自己,把这些都隐瞒了,最主要的是洛桑不明白凯普尔究竟对玛瑞莎公主承诺什么了?   “天使,亲爱的玛莎;”说这些时,洛桑身上哆嗦着起了阵鸡皮疙瘩;“昨天晚上看到保护王室的天使,我的信仰告诉我,你就是我的天使、我的保护神,能得到您的垂青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不能再让您承受别人的哪怕一点闲话;所以,我决定下午就回约克郡的庄园去,把我的私人事情处理好;新年时,站在您面前的将是一个干净的绅士。那时,我们将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有道打尔和苏瑞的股份,我们可以在五年内挣五十亿英镑,这是一个绅士的誓言。”   听到爱德华兹如此表白,凝视着那稍显浑浊的蓝色眼眸,玛瑞莎公主陶醉了,捂着胸口喃喃着:“亲爱的罗伯,你真决定了吗?噢……”紧接着就幸福的昏了过去。   洛桑马上叫来侍者,把玛瑞莎公主送往皇家医院。   天黑时,爱德华兹先生摆脱公主的挽留出了皇家医院,坐上自己的车离开了伦敦;这下清净了,玛瑞莎公主至少要幸福的再昏迷一个小时,并且醒来后还将陶醉一些时间,足够爱德华兹先生度过今天晚上了;明天,只要通两个电话就行了。   摄政公园北边波拉马德公爵送给玛瑞丝的别墅内,橡树花园的女巫们在举行会议;决议还没有形成,出席这个会议的五个女巫,除紫罗兰女巫和在香港、郁金香女巫在美洲外都在别墅后花园的橡树下,连迪特·普林茨警官也在参与争论。   玛瑞丝要求解散橡树花园,这些女巫们都不同意,主要还是玛瑞丝不能说出一个令人信服的原因,作为一个存在了千余年女巫家庭,谁也不忍心就这样解散。   橡树花园经过玛瑞丝的经营,已经拥有了一个芭蕾舞团,外围也有了些成员,正是红火的时候,现在解散大家都觉的不可理解;玛瑞丝也在动摇,身边的四个姐妹都是花一样的美丽,各自修炼一门花语巫术也达到了很高的境界;其实,玛瑞丝对于洛桑的判断也有三分怀疑,现在解散,斯堪的纳维亚山脉中守护橡树花园的长老们也不会同意。   洛桑来时,局面正在沉闷阶段;对于洛桑,女巫们印象一般,没有与接触他过多的女巫们,甚至有些讨厌这个东方人;在她们看来,玛瑞丝是受了洛桑的迷惑才抛弃橡树花园的。   “橡树花园必须解散,你们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美丽的花仙子们,世界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修炼的道路上充满了欺骗和陷阱;如果你们愿意,还可以继续修炼,但是,你们七姐妹必须分开;这关系到好多人的性命。”洛桑不管别人怎么看,拿出了三枚舒俱徕宝石。   “为了这个使命,你们奋斗了好多年,但这个使命是个谎言,里面保护和封印的到底是谁?只凭一张鹿皮和上面一个印章证明不了什么,可以确定的是,开启灵魂宝石的七个女巫都会没命,橡树花园也会由此引来大祸。不要怀疑我的判断,修炼的世界里强者为王,不到我的境界不会理解我的话。”   洛桑说完,挥动手臂,在空中画出一个九芒星阵,红蓝两色魔炎充斥其中,女巫们刚在惊异,九芒星阵扩大,把她们都圈进去;另一个世界出现在她们面前。   天空中,两个结界被破开,一千个东方装扮的天神和五百名狂潮骑士正护卫着这里。   “信任他的话,你们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离开了这个使命,橡树花园会更美丽。”冯·凯特团长正按照洛桑交代的说着,忽然抽出长剑在空中挥舞三下,狂潮骑士压低下来,把洛桑紧紧围在中心,那一千云使也排出一个巨大的降妖伏魔阵。   赫尔墨斯先出现在空中,星光下,两千赫尔墨斯的骑士包围过来。洛桑挥手散去骑士们的护卫,以橡树为界让开一半空间;“赫尔墨斯,我要保护我的女人不受伤害。”   “既然你明白了,就交出你们得到的东西,橡树花园的公主们,你们很尽心也很努力,替我们省了好些事。”赫尔墨斯还是骑着白羊,手里还是提着大袋子,脸上的谦卑消失了,说出的话很得意。“洛桑先生,你不应该太聪明,我劝过你,谁旁边都有个陷阱,你还要坚持吗?”   这点骑士还没看在洛桑眼里,但赫尔墨斯既然敢撕破脸就说明自己昨天晚上表现得太激烈了,天神们已经失去了忍耐,难道他们真要把自己干掉?   “为什么?赫尔墨斯,这一切是为什么呢?洛桑也没得罪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朋友?”洛桑装着迷惑,感觉着周围的局势,没发现更高明的人物,心里就安定一些。“她们都是善良的女巫,还没高明到你能出手对付的境界,也没有先出手对付你,赫尔墨斯,你没理由对付他们。”   “我吗?是,我怎么会对付可爱的女巫呢?”赫尔墨斯说着,带着自己的骑士落到地上;洛桑感觉到不对,转身去抓玛瑞丝;已经晚了,迪特·普林茨警官抱起玛瑞丝,手里的左轮手枪对准她的心脏,百合花女巫挥动橡木棒用魔法阵护住他们,离开这边去到赫尔墨斯身旁。   纯洁与庄严的百合花女巫竟然是叛徒,外围组织的首领迪特·普林茨竟然是赫尔墨斯的手下,这个突然变故把洛桑也惊呆了。   “这样重要的地方,我怎么会不多留点心?都是你不好,洛桑,不是你,她们还能多活些时候,我们也没想现在开启灵魂宝石;都是你打乱了我们的计划。”赫尔墨斯从自己的大口袋里掏出三只巨大的白色鸽子扔上空中,鸽子飞翔一周,空气中隐约散发出红色光芒,三个血天使瞬间出现在上空,各自抓起一只鸽子吞噬着,气氛紧张起来。   “放玛瑞丝回来,我给你宝石。”洛桑看着玛瑞丝悔恨的脸,抛动手里的舒俱徕宝石;早晨,洛桑就劝玛瑞丝,等回到香港再把女巫们召过去,但玛瑞丝认为就是走也要先讲清楚。现在麻烦了,赫尔墨斯是能召唤血天使的家伙,即使把灵秀峰的云王全聚齐也只能勉强抵挡两个血天使,现在动手是找死,洛桑只有先救人了。   “你真这么大方?还是不够,我要橡树花园的所有女巫都留下来,你也走不了。”赫尔墨斯得意着,他没想到洛桑如今还有胆子提出交换。   一道红芒激射而出,迪特·普林茨瘫软着倒在地上,拿枪的手断为两半;看到自己的手他才感觉到痛,尖叫着翻滚起来;百合花女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躲到赫尔墨斯身后;红芒又一闪,贯穿了迪特·普林茨的胸膛。   “赫尔墨斯,我发誓,谁如果让玛瑞丝受到一点伤害,上天入地,我也要抓住他,我有个黑狱,这你知道;只要我不死,你将在那里面永远承受折磨。赫尔墨斯,即使你是天神,能逃多少年?我如果想上天界,很容易,如果我上去了,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你。现在,放玛瑞丝过来,不然我把再三块宝石都送进去,后果你知道?你没胆子杀了我,如果我死了,这宝石也就毁了,里面是谁?我不想明白。”   “只要玛瑞丝安全,别的人和我没关系,你们的事情也和我没关系。”洛桑掏出黑玉扳指开启善恶门,舒俱徕宝石被放在出现在门外的一高大僧人手中;在众人注视下,善恶门前涌出一群刚经受完酷刑的受难者,两个刚被俘虏的武士被上下抛动,散开又复合,菩提树下惨叫连连,血肉模糊的身体刺激着他们。   赫尔墨斯也被洛桑恶毒的话语和行为惊呆了,洛桑的本事他还是明白的,人家在下面就这么威风,上去了一定比自己厉害,真想对付他一个小小的神使,想来大人物们为了某些需要会牺牲他的。   “我也有苦衷,洛桑,我的朋友,别这么激动;你的美人还是你的。”赫尔墨斯衡量出了轻重,轻轻的把玛瑞丝推过来;洛桑却只抛过去两枚舒俱徕宝石。   “你不讲信用,洛桑,你不要逼我。”赫尔墨斯气急,吼叫起来。   “我只是说给你宝石,没说给你几块;赫尔墨斯,放心,我需要留一块保命,我不能相信你,只要我安全回到东方,这东西会给你的。”洛桑轻松下来,把玛瑞丝楼在身后;这一把赌得危险,他也出汗了,看来赫尔墨斯真是小神使,如果知道东方真正的情况,后果还很难说。   “答应我一个条件,对任何人不能说出血天使的秘密;只要你们起誓,事情就算结束了。”赫尔墨斯没办法,这些神仙天神现在还不能杀,只有先退一步。   “告诉我阿波罗兄妹如今怎么了,我们可以保守这个秘密。”   “他们正在庆祝新年呢,你不知道吗?每次都要七天,这是老规矩了,我也是不得已,今天的事情最好不要对他们说,知道这些对他们没好处。”   在洛桑带领下,这边的人马全体起誓,连橡树花园剩余的三个女巫也起誓了,虽然她们还不明白誓言的严肃性,境界不到,也不用在乎,但是洛桑在做保,赫尔墨斯只有先走了。   百合化女巫与迪特·普林茨的背叛对女巫们是个沉重的打击,看着信心全无的女巫们,洛桑还是狠下心来:“明天我们就回去,玛瑞丝,你现在必须选择,如果跟着我,抛弃这里的一切;他们不会放过你,就是回去也不会顺利。”   “她们怎么办?橡树花园芭蕾舞团怎么办?洛桑,你能保护他们吗?”玛瑞丝还在努力,洛桑想想了,露出了微笑:“都走吧,如果想去都到香港去,只要你们能适应那里的生活,我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女巫们都来到洛桑身边,再不敢轻视这个东方人了,她们离开了玛瑞丝还不习惯,在这里还有危险,只有先去东方,虽然那里的演出气氛不怎么好,钱却不少挣。   这边,洛桑打电话给阿卜杜拉王子,把凯普尔再派回来继续冒充爱德华兹几天,准备明天离开伦敦;那边,赫尔墨斯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麻烦。   血天使刚离开伦敦上空,云霄深处烈风翻滚,道道金光闪烁,旗门翻滚中,威武的南天王闪现出来,手中利剑寒光闪闪,也不说话,直扑拿权杖的血天使而去。   另两个血天使刚要动,云门中也来了他们的对手,北天王和东天王各执兵器扑出来。   六万九重天天兵把整个空间围绕得迷不透风,赫尔墨斯的两千骑士可怜的缩成一团,虽然他们能以一敌五,但是包围他们的是从后面围上来的三万天兵。   带领这三万天兵的是释明将军,也不说话,银枪一举,万道金光齐射,五百多骑士第一轮就失去了战斗力,甚至有近二百骑士明显被超度了。   南天王面冷似霜,招出夜叉围住血天使的结界,嘴里念念有词,三道黄芒闪过,凭空出现一条灿烂的金龙,张牙舞爪破开血红的结界,南天王骑上龙身,带着夜叉突进去,利剑挥舞出霹雳闪电,把血天使杀得只能招架,黑色权杖怎么抵挡也躲避不开龙爪剑劈,更别说周围的夜叉挥舞着帮叉疯狂的攻击;没多久,结界内血花飘舞,血天使的翅膀被打断了一支,腿上也挨了一剑。   血天使也疯狂了,权杖抛出射向南天王,不理会周围的攻击,双手抱在胸前冥息片刻,猛然张开仰头狂呼;剩余的一个半翅膀瞬间消失,强大的劲气翻涌着血腥汇聚出一道洪流,把周围的十多个夜叉卷进去,眼看时已经被磨成粉末,壮大着洪流。   南天王恍若未间,也不躲避,趁这个空隙劈手打出一支八卦玉符,正中血天使胸前;旋转的八卦玉符吸收着血天使的精气,光芒越来越盛,血天使庞大的身躯渐渐萎缩,双手捂住八卦玉符,却怎么也抓不下来。   谁也不轻松,从开始到把八卦玉符镶进血天使胸前的血肉中,时间只不过十多分钟,南天王似乎耗费了全部气力,这时已经骑着金龙闪出血天使的结界,冷眼看着垂死挣扎的血天使,跨下的金龙也被洪流冲击得战抖不停。   赫尔墨斯哭也来不及了,这些东方来的神仙明显是要把他往死里弄,三轮箭罢,赫尔墨斯可怜的骑士只剩下不到一千,人家还没停手的意思;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西方世界能遇到这样的事情,真开始后悔了,原来洛桑真是招惹不得。   五轮射罢,释命将军挥手举枪,正要率天兵冲击赫尔墨斯仅余的五百都骑士,周围白光闪动,渐渐现出一坐广大的宫殿。   殿门开处,冲出一群群伊甸园骑士;释命将军回身看一眼南天王,见没有表示,银枪一落,一万天兵瞬间淹没了赫尔墨斯的骑士,殿门内射出一道金光,勉强把衣衫破碎的赫尔墨斯吸进去,赫尔墨斯扭动青肿的脸看自己的手下,连自己的白羊在内,全部两千骑士都被干掉了。   三个血天使还余两个在挣扎,北天王和东天王各自围住一个,他们没有南天王的本事,破不开红色结界,天兵阵困住血天使后,用自己的亲卫罗汉僧强攻结界,虽然损失了不少罗汉僧,破开结界也是时间早晚的事情了。   “南天王,你要引起战争吗?”宫殿内传出一个声音。   “伊甸园如今能自保,靠得还是神殿天使卫队;在外面谁能抵御九重天的天兵?两千年来,你们的骑士没有进步,祭祀也没高明多少,天神们甚至在堕落,以前的奥林匹斯山是厉害,现在还有几个能能打仗的将军?”南天王恢复了一些,招来五百红衣罗汉僧越众而出,面对在眼前排开的两队六千正装骑士,回答中充满了杀气。   宫殿内安静片刻,另一个声音问道:“我们的友谊是长久的,不要为了这个修炼者……”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是我的兄弟,伊甸园保护不了任何伤害他的人,或者天神。”   一群夜叉在来回跑动,把刚超度的灵体捕获吞噬掉;宫殿内,赫尔墨斯在痛哭:“我的骑士,我的兄弟,都完了,为我做主。” 第十八章 云深深,雷阵阵   光芒渐收,宫殿也稳定下来,只在殿顶处飘扬着一面大旗,纯白的旗帜上绣着三头火蛇的图案。   “你们东方有句话:兵者,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宫殿里缓步步出一高大的天神,白肤、金色长发,有一双比海洋还要明朗的深蓝眼睛;身边护卫着四个巨人卫士,上身赤裸各执巨斧长戟;再后面是两个白袍祭祀,一个举者银色沙漏,一个肩着金色竖琴。   “南天王,什么事惹得您如此大的火气?因为一个下界修炼者引动九重天与伊甸园的冲突,实在不值得。我们有过协议,互相之间应该谅解为上。”   壮丽的宫殿是由三百六十五根巨大柱子和前廊构成,气象雄伟,端庄、典雅、匀称、秀美且具备了严正的圣洁气息。宫殿的壁上,镶嵌有漂亮的青铜壁画。从雄伟的狮子门内延伸出长长的石阶,一直通向殿前的云霞处。此时,说话的天神正站在石阶的顶端。   “弥诺斯王子,好朋友,我们东方还有句话:好战必亡,忘战必危。”南天王已经退回自己的队伍,招北天王和东天王过来,两个血天使却没放走,罗汉僧虽没有继续攻击,困住他们的本事还是有的。“我们遵守协议,对你们的修练者从不干涉,但是,你们是怎么做的?你们需要一个新的神使,赫尔墨斯的朋友太多了,你必须把他交给我。”   “是为了洛桑?他在干扰我们的世界,为了他毁灭了我们两千骑士,你要给奥林匹斯山个交代。”弥诺斯沉默片刻,还是婉转的抗议。弥诺斯也是宙斯的儿子,却不尚武,能言善辩,智谋过人。很少莽撞冲动,非常喜欢艺术与法律,平时也低调,这时能调动两个骑士团,怎么看怎么奇怪。   “是你们先干扰我们的世界,上帝神殿早就违反了这个协议,一百年前就把教堂修到东方,这我们也没理会。赫尔墨斯竟然勾结血天使暗害我的兄弟西天王,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不能证明你们把那个荒唐的协议看得很重;弥诺斯,自从西天王被害后,我就发誓,如果这件事情与伊甸园有关,战争不可避免。该给个交代的是你们。”   南天王说着,九万天兵已经包围了整个宫殿,刀旗丛中现出十八面巨鼓。   这可有说道,此鼓为擂天鼓,是九重天独有的战器,弥诺斯的神殿真当不得擂天鼓的震动。   弥诺斯看擂天鼓只有妥协,如今是证据确凿,都怪赫尔墨斯太卤莽,为了个小人物召唤血天使耍威风。看南天王的样子,不答应真能把自己有干掉。   “这不关奥林匹斯山的事,我们也不知道其中的缘故,我这就把他交给你。”明知辩解是多余的还是要辩解,南天王如此大的行动不会是一时冲动,跟踪赫尔墨斯也不是一两天;弥诺斯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还是先平息对方的怒火为先。   赫尔墨斯被两个巨人提出宫殿,弥诺斯看着他的眼睛:“赫尔墨斯,我的兄弟,你怎么能勾结血天使呢?最愚蠢的是还敢暗害西天王,奥林匹斯山已经容不下你这个神使了;你给南天王个交代吧,你的母亲我会照顾的。”   虽然都是宙斯的儿子,赫尔墨斯的地位与弥诺斯不能比,这时也不甘认命,交到南天王手里,死都难。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神殿七……”赫尔墨斯刚说到这里,一道圣洁的白光从宫殿深处射出,圣光在空中迅速地凝结成形,化作了一把巨大的长剑,向着不住号叫的赫尔墨斯狠狠地劈下,赫尔墨斯的头颅被割下,顺着石阶滚落尘埃,身体痉挛着匍匐倒地。   长剑恢复为一蓝色短剑,两个大天使飞出神殿,左边那个收回蓝色短剑注视着南天王:“真要战争吗?伊甸园不怕战争,只有有战争,天使卫队可以出现在九重天门外。”身后白光连闪,真还出现了百十个天使。   “天使卫队?如果我还怕天使卫队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南天王说完,再不看对方,一剑把垂死的血天使刺透,挑起来收进一个铜盘里;回身喝道:“一个不留,杀!”   弥诺斯连声劝阻,怎奈局势已经不由他把握,天使的狂妄使刚显平和的气氛急转直下。他也就不劝了,一个天使就能顶一队可怕的骑士,一百个天使与对方的几万天兵真有一拼。   擂天鼓前跃起十八位金甲力士,高可丈二,手舞黑色大锤击向金色鼓面。   “嗡!嗡!”几声闷响,狂风骤起,雷声阵际,电闪雷鸣,弥诺斯的神殿颤抖起来,天兵阵中闪出道道寒光,靠近里圈的阵行一变,空出广达十多公里的区域;如雨的箭簇穿云而出,射向被两个大天使招出的百十个挥舞权杖、长剑的天使。   南天王对血天使的残忍激怒了天使卫队,不顾箭雨,同时扑向南天王身边。   南天王一直没动,等到天使卫队接近到身边时才晃身后退,天使卫队在蓝剑天使的带领下追进去,忽然失去了南天王的影子。   蓝剑天使正疑惑,天地已经失去了颜色,眼前除了云就是火,外面看去,天使卫队是被八队千余绛衣道士包围了。   “空彼预想泣奇路,袖手汪洋苦天尊;乾坤倒转遭萋菲,顷刻风雷断仙根。”天兵阵中升起一面黄色八卦旗,内绣阴阳符。   旗帜下,一披发道长手舞桃木剑击节为歌,手发八道轻雷,击散八团云雾封锁的云门,那道长正是那太极门主萧云河,云门开合,天使卫队已经陷入巨大的八卦阵中。   忽然,东北上起一朵绣云,其彩五色,浮于天表,彩云攒聚,重重迭迭;但闻得天乐铿锵,数童子手执幢幡宝盖,从天而降,攒绕盘旋,又一片玄云荡漾中天,冉冉坠于宫殿之上。   幢幡宝盖下,一白衣菩萨念声佛号,身躯赫然涨出万道霞光,光影内纤手飞舞,把一结界护住弥诺斯的宫殿;“南天王,给我观音门个面子可好,其中原由本多,且住刀兵。”   又一个头戴闪亮金冠的天神闪出,深蓝色的斗篷像蓝色火焰般在他肩后起。   “博得大公,白衣观音。”南天王挥手停止了攻击,白衣观音还罢了,面前出现的这个不属于伊甸园,是守护神泉的天神之一,也是个口碑很好的天神。   “我来做证,那是个意外,赫尔墨斯已经付出了代价;南天王,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今后会给你个解释的。”博得大公也对南天王求情,这次冲突就只有做罢;其实南天王想的什么谁也不清楚,旗门动处,八卦阵开,一百多天使卫队已经损失了二十多,蓝剑天使脸色憔悴,蓝色短剑正在萧云河手中旋转。   “有你们出面最好,弥诺斯,今后,下面的事情大家如果都不干涉最好,如果伊甸园再出面干涉,我能拼着一万天兵不要,每个天兵毁掉一个教堂;你们有资本拼吗?天使是厉害,我已经杀了不少。如果下界的东方修炼者在下界斗不过你们西方的人,是他们的本事不够,天神们再干涉他,我能联合魔界和古兰圣地封了西方通道,拆了下界所有教堂神殿。”   南天王对着弥诺斯说出这段话,收剑入鞘,冲两位劝解天神点点头,转身收队,云霞翻滚半天,藐然无踪;只余下两个半死的血天使,挥动起掺缺的翅膀,歪斜着飞走了。   天使门已经躲进弥诺斯的宫殿,照计算,马上天雷还要来,天使们是不能在伊甸园以外使用他们的能力的;弥诺斯应该很心疼自己的宫殿了,奇怪的是,这时他却带着两队骑士远远的离开了自己的宫殿,与白衣观音和博得大公站在一处,安静的等待着什么。   雷声终于响起来,平衡的使者来了,这次是一道大雷,霹雳一声震天响,五色光华耀耀,弥诺斯的宫殿内响起天使之歌,歌声中,宫殿渐渐崩塌,旗帜落地,白羽纷飞如雪,飘荡云天之上。   白衣观音谓然一叹:“弥诺斯,我先走了,南天王的警告不是只对洛桑一个,日光菩萨也在这里转世修行,今后,你们再不能乱动了。我曾经说过,上帝神殿的胃口太大了,早晚会出麻烦,如果南天王有了对付天使卫队的办法,你们还有什么依仗?”   弥诺斯恭身致谢:“我会把您的意思带回去的,很快我们会派出代表去九重天解释,还请观音门多照顾调解。”   幢幡宝盖渐渐远去,看白衣观音也远去了,博得大公才拉着弥诺斯来到废墟之上,拣起两枚金色的羽毛,分一枚给弥诺斯。   “留着吧,这可是好东西,我知道你如今不敢用,总会有机会的。你还记得吗?多年前我就说过,奥林匹斯山与上帝神殿合作经营伊甸园,对奥林匹斯山的众神不利;我也是属于西方的,作为旁观者对这一切看得最清楚。现在应验了,奥林匹斯山的众神越来越堕落,很多还被天使迷惑成了神殿的帮手,在下界,原本属于你们的神殿早就被教堂取代了,伊甸园内上帝神殿已经超越了奥林匹斯山的王位,耶苏的势力也在你们之上。这一点还是灵霄宝殿最明白,没有宗教不行,不懂得制约更不好,弥须山其实是被灵霄宝殿利用了。”   博得大公的来历神秘,他是个复活的天神,属于一个毁灭的世界,从一开始就不参与任何争夺,所以有很多的朋友,说出的话才能让心怀别意的弥诺斯警惕。   “我们的王只打算着超脱和享受,对伊甸园也不怎么操心,对下界更不管了。洛桑已经属于神域中人,我们对付他不违反平衡法则。”   “你知道多少势力在护着他吗?南天王还只是你们看到的,现在最好不要招惹他,他也是个工具而已。”   “有那么严重吗?我们七兄弟想重新开始,但是难啊,所以先要清理下界的环境,重新建立起我们的神殿。”弥诺斯踩着被天雷毁灭的废墟,还是不甘心。   “你们真想重新开始吗?弥诺斯,不要骗我,你们在利用天使,天使也在利用你们,最后得到便宜的只会是上帝。”博得大公说到这里,展颜一笑,“超脱与超越都是忘形,弥诺斯,你没那个缘分,这还是与观音门的人接触多了才明白的,你应该距离天使们远些;劝奥林匹斯山尽快与九重天和解;上帝神殿把教堂修到东方早就违反了协议,如果南天王真联合起古兰圣地和魔界抢夺了西方通道的控制权,上帝神殿也救不了你们;奥林匹斯山与南天王交好的只有阿波罗,和阿波罗合作吧,这是你们最好的选择,虽然太阳神野心很大,奥林匹斯山想要振兴,靠你们七兄弟不行。赫尔墨斯的教训还不明显吗?天使们只看重利益没有感情,你对自己的兄弟太冷血了,难道和天使合作久了,都会是那样吗?”   “那把天使之剑里有赫尔墨斯的灵魂,如果不被夺走,上帝神殿能复活赫尔墨斯。”弥诺斯看着东方,遥遥叹息;“谁知道南天王会掌握对付天使的力量?他放过了两个血天使,证明九重天不是真想和我们撕破脸,没您说的那么严重。”   “弥诺斯,你还是不明白,灵霄宝殿一直就有对付天使的办法,南天王不过是刚领悟罢了;自从开辟天界以来,哪个神殿能如灵霄宝殿一般屹立不倒?九重天最高处还有更高明的神仙,他们的追求与你们不一样,前期西方修行者多比东方高明,但是越到后面他们越厉害;他们从来就没把你们当成对手。”看弥诺斯的不相信,博得大公笑着摇摇头;“我回去了,下面的世界如今很奇怪,也许他们会走出另一条路,但是需要时间,可能他们的时间不够了。”   持续了半夜的乌云散去,英吉利海峡上空恢复了宁静,晴朗的天空中刚闪现出星辰,从天上射下一道白光。   伦敦郊外,一座不起眼的小教堂,一个双目失明的老教士颤抖着从十字架前爬起来,在助手的帮助下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小时后,大洋彼岸的北美大陆上,飞起一架私人飞机,直冲中东而去。   天亮了,摄政公园北边的别墅里,玛瑞丝女巫正在紧张的处理着橡树花园解散的事宜,迪特·普林茨警官与橡树花园芭蕾舞团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都怪洛桑太狠了,眼也不眨就杀了他;怎么说迪特·普林茨也是位警官,这下将要面临的事情一定不少,橡树花园芭蕾舞团想要顺利撤出伦敦其实不容易。   对于洛桑的表现,玛瑞丝还是感动的,没办法不感动,洛桑都杀人了,今后不跟着他也没地方可去了,也许这个人不在乎爱情什么的,但他能为了自己挑战天神,玛瑞丝彻底放弃了以往的追求。   中午的时候,事情大致有了个眉目,洛桑假扮迪特·普林茨出现在海滨城市多佛尔,与几个贩毒的黑帮激战后,掉入海峡内不见了,现在全英国都在关心着这位英雄的警官的生死,英国皇家海军也出动都艘军舰搜寻迪特·普林茨的下落,连哈威王子都去多佛尔了。   下午,事情处理完毕,赔偿了一笔钱后,橡树花园芭蕾舞团又一次退出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今晚将是最后一场演出。玛瑞丝定好了两张明天飞往香港的机票。   洛桑回到伦敦时,直接去见了刚刚从意大利回来的凯普尔,他很不满意,在上手术台的最后一刻被叫下来。   但一看到洛桑,凯普尔马上脾气全消,在洛桑的训斥下,凯普尔如小鸡一般低下头。   “这是最后一次,坚持过今后四天,对你很容易,但是最重要的就是这四天;你只要呆在约克郡的庄园里,那里有架飞机,新年的钟声敲响后,与你的公主通完最后一个电话马上离开,阿卜杜拉王子的人会一直跟着你,我还没对他说是为什么,如果一切顺利,什么我都能为你遮挡,如果出了纰漏再找什么人去鬼混,你就在那里找块墓地好了。”   今晚的科文特加登皇家歌剧院的票是最抢手的,洛桑如今身份只是个小绅士,那样的地方没有他的位置,难得有一晚空闲,他也没打算去凑热闹;演出开始时,他已经来到了郊外的皇家医院。   阿多尼斯看到出现在面前的绅士,没有奇怪,这是间高级套房,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是软禁。   下午,洛桑送玛瑞莎公主来到着家安静的私人皇家医院时,就确定了阿多尼斯的位置,制服守在门前的侦探很简单,让他们睁着眼睡觉就行了。   “我要走了,太阳菩萨,没想到你真的转世修行,还在这里折腾得风声水起,不佩服你都不行。”洛桑大方的进入阿多尼斯的结界,坐在他对面。   阿多尼斯英俊的脸上闪过一点微红,看洛桑如此轻松就破了他的防护,知道与人家相差太远,只能松弛下来:“洛桑,你如今很得意,想过月光菩萨吗?她为你在受苦,我们是从小长大的伙伴,她为了你付出那么多,很不值。”   想起月光菩萨,洛桑心里还真有些愧疚,默然片刻说道:“从一开始,月光与我之间就是本糊涂账,感情的事没有值不值。”   “你对月光有感情吗?”阿多尼斯又些恼怒。   “你对可爱的王后有感情吗?阿多尼斯伯爵,我们谁也不比谁好多少。至少我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才真的是没有感情的怪物。”   洛桑说着,拿起床头的金莲花佩剑,锋利的剑尖对准阿多尼斯的胸口:“也许我该现在杀了你。” 第十九章 上帝啊   阿多尼斯看着自己的佩剑,眼光顺着金色的剑身慢慢上移,直到与洛桑四目相对,边思考着洛桑的真正意思边说:“如果你下得了手,月光就不会被你骗了。”   洛桑收回金莲花佩剑,自嘲的笑笑,手指抹过金色的剑刃,留一丝血在上面,看着血迹渗入剑身,才说:“阿秘特佛曾说过,好剑出鞘必见血,我下不了杀你,只有自己出点血好了;阿多尼斯,你认为你是什么?人或者神?你现在走的不是佛门道路,成不了菩萨了。”   “投到西方来,就是为了不成菩萨。”阿多尼斯接过洛桑递过来的佩剑,晃动一下顶在洛桑胸前:“如今我也能杀你,虽然我也下不了手,但总有个可能,嘿!也是安慰。洛桑,我实在是腻了,如果月光与我早在一起,也许我早下界转世了;神仙只有一条好,活得长久,但是限制也多;就是因为活得长久才无聊,好多神仙忍受不了限制开始羡慕下界短暂的生命过程,活了多年后自愿转世或毁灭,就是因为太无聊了。我的性情注定成不了佛,不另寻出路怎么办?虽然很难,总要试试。”   “成佛不好吗?也许我能帮助你;阿多尼斯,如果你给我捣乱,我就把你送回天界。”洛桑说着自己也笑了,两个半仙在这里讨论的东西也够无聊的。   “超越你是我现在的目标,没有了目标我还会感到无聊的;洛桑,我们注定是对头,谁让你抢了我上一个目标呢?那可是我的梦想。得到与失去是一对孪生兄弟,失去了再说放下,谈何容易;我要留着这个伤疤,最好入骨入髓;时时我会碰碰让它滴点血,提醒我,是洛桑,一个凡人在让我的心在痛;我怎么舍得杀了你?”   阿多尼斯说着,眼睛红起来,洛桑感动于他对月光的痴情,指着金莲花叹一声:“这就是你活着的目标?其实这把剑便是虚幻,却为什么虚幻也能伤人致鲜血淋淋。”   “这就是生命,你活得时间短不明白,把一切都看虚了只是第一步。多少神仙去寻找失去的那把剑,跳下去才发现只是自己的心海茫茫,回头却迷失了来时的岸。我就是在故意迷路,你就是我的灯塔,通往迷路的灯塔;不管你去那里,我一定会跟着你。”阿多尼斯英俊的脸上浮起笑容,“至少我如今很快乐,洛桑,你快乐吗?得到月光你也不快乐,哈哈哈哈,你是我寻找快乐的工具。”   “你是个疯子。孤舟一叶,何处是岸?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做什么你的灯塔?”洛桑站起来,张手招一招:“天王,下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   光芒一闪,南天王下到房间里,看着洛桑:“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听你们两个疯子说话很有意思,为什么不说了?”   “我就是知道?他告诉我的。”洛桑指指自己的头,又说:“阿多尼斯伯爵才是疯子,没有你的照顾,这个疯子也不会如此厉害。”   南天王早就来了,洛桑刚才威胁要杀阿多尼斯就是试探南天王,没试探出来只有放弃,如果说南天王不知道太阳菩萨的身份,鬼也不相信。   南天王又招一个道长下来,问洛桑:“知道他是谁吗?”   看着这个紫红脸膛意气风发的道长,洛桑正想施礼,转转念头又坐下了:“萧云河萧门主,应该说是萧宗主了,天王,我猜的可对?”   南天王奇怪的看着洛桑:“既然知道萧宗主的身份,你怎么还能如此?宗门礼数可缺不得。”   “现在是在西方,大家都是客人,我叫你大哥,萧门主叫你什么?还是回到东方在论不迟。”洛桑说着,还是象萧云河拱手见礼,心里还在想南天王把他带来是什么意思;如今的太极门可以说是南天王的附庸力量,洛桑可不想无谓的限制自己。   按照师门礼数,洛桑也不知道该称呼萧云河为师门,就含糊的叫了声:“宗主。”   怎么说,自己这身修为与太极门也有点关系,但如今灵秀峰比太极门混得都大,如果自己认了萧云河为师尊,天上的灵秀峰云王们怎么办?洛桑可不想让他们有压力。   “曹玉琅,或者洛桑,你现在的修为都快赶上我了,不必拘泥礼数,师门出了你这样的后辈,是我太极门的大幸。这本书早想给你,如今总算有机会,拿去翻翻,正适合你现在的情况。”对于洛桑的放肆,萧云河混不在意,还递过本蓝皮封面的道书给洛桑。   这可不好办了,只要接过这道书,这个师门就等于认下了,洛桑犹豫片刻,还是拒绝了,当然,理由也很充分。   “我见过了纯阳道长,他说道:你的本事已经超越了本门的功法,我也传不得你什么了,说我太极门虽传自兜率宫的道德天尊一脉,与他们却没什么关系;当时我还受了点伤,纯阳道长只给了我这黄玉瓶,说是自己的伤还要自己治,别人帮你都没有自己帮自己好。”   听洛桑一口一个纯阳道长,萧云河就有些坐不住,当看到洛桑拿出黄玉瓶时,萧云河端正一下衣衫竟跪下去。   上八仙失踪后,太极门本是艰难,听到洛桑见到了纯阳道长吕洞宾,怎么不让萧云河心惊?看到纯阳道长的黄玉瓶,萧云河怎么还能坐得住?洛桑的话大家都明白,说什么他也不会认这个师门了。   位置摆清爽了,再说话就比较自然了,萧云河也不提给洛桑道书的事情了,心里不满意也没办法。   南天王最意外,说洛桑狂妄也不是不讲道理不知进退,今次的表现证明,洛桑其实什么也不在乎,是个只在乎自己利益的权谋家。感觉到萧云河对他是个限制,能马上抛开这个师门,说明洛桑的野心很大。   洛桑说了自己在羊卓雍湖畔的大致经历,让大家又吃惊一会,那可不能实话室说,进门的办法就没说,对目键连的大不敬也没敢说,其实洛桑明白,南天王早就知道了,这时说只是在闲聊而已。送走了南天王与萧云河,洛桑也离开了阿多尼斯的病房,他还要去和比汉告别,他感觉到卡查的作用会很大,比汉一定要笼络好。   路上洛桑还在想萧云河与太极门,只要萧云河足够聪明,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南天王对太级门的照顾,有几分是看在自己的面上,如果弥须山与九重天翻脸,南天王究竟怎么样还很难说,南天王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他竟然杀了大天使,洛桑离好远就能感觉到他的位置,也再不明白四个月后天上的佛祖出世后谁是自己的朋友了。   十二月二十七日,上午十时,一架飞机从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起飞,黑玫瑰玛瑞丝女巫与丁香花女巫离开时,竟有大批崇拜者来送行,只鲜花就收了一大抱。   坐在头等舱后排,洛桑看着不断应付崇拜者的玛瑞丝,心里涌起个奇怪的念头,玛瑞丝的容貌气度真适合将要展开的宗教,但她已经被自己污染了,在信徒中失去了纯洁的吸引了;看到玛瑞丝身边年轻的丁香花女巫,似乎还有些稚嫩,但也是美丽的,也许包装调教一下就能符合要求。   再美丽的女人,只要贴上了标签就会失去很大一部分信徒,这也是真理。   胡思乱想一会儿,洛桑有了新发现,这架飞机竟是自己坐过的那架,与赵鹰有过一段痛苦的纠葛的贝拉如今在头等舱服务,听凯莉说过,她离职后,贝拉就接替她到了头等舱,这样得到的小费会多些,也有更多的机会结识大人物。   现在洛桑的模样还是个不起眼的绅士,可怜的贝拉进行完常规的服务后就守在吧台,注视着被乘客围绕着的玛瑞丝女巫;但她的眼睛里没有羡慕,只有第一次见到她时的落寞。   与赵鹰之间的关系,其实都是洛桑在乱点鸳鸯,赵鹰不是那样的秉性,虽然被迫适应一段,还是很痛苦的退出了,如今留在赵鹰心灵上的创伤也没愈合;现在看来,贝拉似乎受到的伤害更重,如果开始只是为了一时刺激,后来的贝拉就是完全陷进去了。   洛桑正检讨自己的错误,比尔又出现在头等舱,这一次他也是为了玛瑞丝女巫而来;看到围绕在玛瑞丝身边的都是衣冠讲究的,知道自己没机会,又去逗贝拉说话。   圣诞节是欧洲的公众假期,这趟飞往香港的飞机上多是借假期去亚洲旅游的白领或金领,有些还是全家出门旅行,洛桑身边坐着的就是这么一个庄重的绅士,上了飞机就安静的看书听音乐,骄傲的英国人没有贸然打扰别人的习惯。   洛桑不想招惹什么麻烦,闭上眼睛养神,心里在琢磨着比汉的热血诅咒究竟是谁发出的。想着自己在飞机上,一个在空中飞翔的大箱子,忽然想到,如果弄一个大冷藏车来降温,比汉也许就能到热带去旅游了。   六个小时过去了,午餐过后的午休结束,前面大屏幕上放起了无声影片,想听声音可以带上旁边的耳机;贝拉过来送上罐装茶和糕点,又回到座位上。   洛桑正在观看舷窗外的云海,考虑着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天界究竟在什么地方。如果说是在高空,明显不和逻辑,那里的是浩瀚的宇宙,连空气也没有怎么能适合神仙们生存,但是神仙们确实是生活在比人类世界高的地方,虽然他们也说不明白到底在那里。   “洛桑先生,我们能聊聊吗?”安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是那个庄重的绅士。   “你是谁?好象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洛桑,我是安得鲁,桑普多尼·乔·安得鲁。”洛桑看也不看对方,回答一声就去抓耳机。   “很凑巧,我也叫安得鲁,还是不要虚伪了,我既然知道你的名字,又坐在你的身边,你的一切对我们都不是秘密。之所以在三万英尺上空找你谈,就是为了把大家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洛桑先生,您不是个平凡的人,我却很平凡,在这个高度,你没有施展的空间。你的美人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就在前面,如果我没记错,四个月前你就是坐这班飞机到的伦敦。如果飞机在这三万英尺高空爆炸了,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是个死。”也叫安得鲁的绅士还是那么冷静,这里是后排靠窗位置,旁人也听不到他们的交谈。   “好吧,”洛桑转身看着安得鲁先生,他真是个没一点修为的平凡者,这一点洛桑一上飞机就感觉到了,但是他的精神很稳定,只能用稳定来形容,这是个不好干扰的虔诚而坚强的信徒,充满了奉献精神;“安得鲁先生,你我有什么好谈的?先说出你的主子是谁我才能确定有没有必要进行这次交谈。”   “如果说我是上帝的使者你一定不相信,但我确实是上帝的信徒;属于一个古老的教派,请您原谅,我所做所说所想的一切都是为了增加上帝的荣耀。事实上我们的全称是尘子基金会,你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你的朋友阿卜杜拉王子一定听说过我们。这次见面只有一个目的,请您加入我们的家庭;我们将给您一个适当的职位。”   “尘子基金会,有多少钱?”洛桑不在乎什么上帝,他在乎这个奇怪的基金会是干什么的;他也有两个基金会,对于基金会的内幕知道得比大多数人都深刻。   “您可能有点误解,我们这个基金会没有一分钱,人才就是我们的基金,我们在全世界收集人才,你被认为是有资格进入这个基金会的人才。至于金钱,对于我们不是问题,我们的人控制着世界上最强大的财团,在世界上一些国家也有发言权,当然那都是上帝的光芒照耀到的土地,为了把上帝的光芒传遍世界各地,我们已经努力了几百年。”   “我不信仰上帝,这对你们有关系吗?”洛桑很感兴趣的问安得鲁,实在是太奇怪了,世界上怎么还有这样的组织存在。   “只要理解了我们伟大的精神,加入到我们的家庭,你就会感觉到上帝的神圣,也会感觉到家庭的温暖;不必担心,我们现在的谈话不会被任何人听到,除了上帝。”   “我知道任何人是什么意思,安得鲁先生,加入你们的基金会,有什么好处吗?”事实上,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洛桑感觉不到任何神仙的存在,这里的任何言语都不会被神仙们听到。   “世界上有什么,你就能得到什么,上帝无处不在,他的荣耀也照耀着我们尘子基金会的每个人;如果你成为这个家庭的成员,即使你想成为中国的统治者也不是不可能,虽然比较困难,但值得一试;你现在的基础很好,步入政界会有很好的发展,我们可以为您设计一套方案,也许只需要十年,您就能得到那个位置。在自由民主的国家还容易些,但时间也短,这个国家保留权利的时间更长。”   “换个国家怎么样?如果我想成为……比如说美国总统,您认为可能吗?”   “那至少需要三十年,如果您希望在美国拥有权利,五年就够了。我们在美国有自己的势力,议院里有我们的代表。”   “如果我拒绝呢?安得鲁,一定有很多纪律吧?我是最不想受限制的。”   “很不幸,如果您拒绝这个建议,我也要跟着您倒霉;洛桑先生,这是您最后的机会,在这架飞机上安装有炸药,现在我们在中东,一架改装过的私人飞机半小时后将与我们汇合,如果我没能发出谈判成功的信号,一枚导弹将击中我们;那是场灾难,不是吗?我建议您最好还是加入我们的家庭;对于您的资料,我们研究过,不会对您有很多限制的,只要以圣父、圣母及圣灵之名祷告,您甚至可以什么也不干,如以前一样继续享受您的幸福生活。”   “这就是说我没有选择了,只有加入你们的家庭才能再次登上可爱的陆地。奇怪,你们似乎少了一样,圣子去哪里了?圣母,你们属于天主教。”   “这个问题今后您会明白的,现在我们需要谈论的是您的信仰;是这样的,如果您考虑好的话,请您在这里签个字,还有这个手表,必须随时带在您手腕上;不要看它没有商标,却是世界上最昂贵的手表,佩带它有两个目的,一是证明您的忠诚,一是证明您高贵的身份。”   “是很漂亮;”洛桑接过这只手表,简洁的表面上是没有商标,只在被面有一黑色宝石镶嵌而成的十字架;表带是由纯白金构成,迎光看去,有淡淡的橄榄叶花纹。“是否带上就取不下来了?”   “只要证明了您的忠诚,我们的主席有开启它的钥匙,您看到后面的十字架了,它能保证您的忠诚;洛桑先生,我只负责与您交谈,没有权利做任何决定,这架飞机上也没有我的助手;只有上帝有权利决定我们的生死。”   “为了使您安心,我带上它好了;”洛桑解开袖口上的纽扣,把手表扣上去;安得鲁刚松口气,洛桑又说话了;“可怜的孩子,主的光芒无处不在;如果我说,我就是耶和华,您感到意外吗?”   “上帝啊!”安得鲁发出一声惊呼。   “对,我就是上帝,您认出我了。” 第二十章 造化甘霖   安得鲁看到洛桑头上出现了一个光圈,奇怪的闪了闪,又消失了。   贝拉听到这边的呼叫走了过来,轻声问:“先生,我能帮什么忙吗?”   整个头等舱里,也许就贝拉和玛瑞丝觉察了这边的情况,比尔也跟过来,现在飞行在高空,视线良好,机长允许他出来透透空气。   “他看到上帝了,其实没什么情况,我们正在讨论在这么高的地方能否看到天国的影子,安得鲁先生就产生了幻觉;是这样吗?”洛桑小心的把安得鲁的左手从他放在膝盖上的书本上移动开。   安得鲁摇摇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哦,是的,太吃惊了,我看到了上帝的影子,绝对不是幻觉,他就在那里。”   “那是架飞机,真漂亮,我多想拥有这么一架飞机啊,但是,不对,这是我们的航道,我要走了;贝拉,小心点,不要惊动乘客,但愿不是麻烦。”   比儿走了,贝拉嘱咐一句小心刚想离开,洛桑拿起安得鲁的书递给她:“贝拉小姐,请帮忙保管一会儿,只是保管一会儿,下了飞机再交给我;贝拉,我以为您穿另一身衣服会更漂亮,黑天鹅的表演也没能遮盖您的风采。”说着,洛桑微笑着点点头瞬间换了张面孔,又迅速恢复过来。   “上帝啊,对不起,您……”贝拉也惊叫了一声,想到自己的责任,马上恢复了正常,小心的接过书本走出了头等舱。贝拉知道洛桑和赵鹰在香港的地位,没想到洛桑竟然在这架飞机上,对于洛桑,贝拉是又崇拜也有些害怕,几乎与赵鹰一样。   “瞧,您还是不了解我;”洛桑回头对安得鲁说:“我习惯与在和平的环境谈判,我说我是上帝,您没意见吧?”   “神圣的光环是白色的,为什么?您刚才对我做什么了?洛桑先生,如果十分钟内我不发出信号,这架飞机一定会爆炸的,外面的那架飞机您也看到了。”安得鲁还在晕呼,不是借助刚才的光环,还真不好突破他的信念坚定的心灵。   洛桑笑着说:“您已经发出信号了,不是吗?刚才您把您的手表按了几下,我想想,好象是六下,您看,他们飞走了。不要再看了,前面有您的助手,这我知道,给您说了那么多,就是想知道谁是您的助手,他也发出了同样的信号,那是一位令人尊重的女士,还带着自己的孩子,现在,她们睡着了。看,飞机飞走了,我们可以继续交谈了。说起神圣的光环,有时候是白色的,但更多的时候是金色的,至于刚才为什么会是红色的,是因为我生气了,你们竟然阴谋控制上帝,也就是我,红色象征着血与火。”   “魔鬼,您不是上帝是魔鬼。”安得鲁恢复正常后,还是不承认洛桑是上帝;外面的私人飞机果然斜着翅膀降低高度,离开了这个航道;安得鲁看看自己的手表,不解地问:“洛桑先生,您是怎么办倒的?这样的谈判不公道。”   “您应该感到荣幸,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和上帝谈判?您也承认了,我是上帝,不是吗?”洛桑抓起灌装茶,喂安得鲁喝一口,现在,安得鲁除了能说话,身体是僵硬的。“还是少喝两口吧,但愿您不会想去卫生间,还有三个小时才能降落,我可不习惯解开一个绅士的皮带。”   “您不是上帝,洛桑先生,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您会惹大麻烦的。我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这次不能达成协议,会有更大的危险等着你。”   “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手表我也带上了,安得鲁,您说的,只要以圣父、圣母及圣灵之名祷告,我可以什么也不干;问题是,我就是上帝,为什么还要祷告?上帝无处不在,我说我是上帝是有根据的,除了上帝,刚才的一切怎么解释?不要让我宣判你有罪;安得鲁,你刚才差点杀了上帝,这是大罪,要下地狱的。”   “您说过,地狱不存在。在钓鱼岛,我们都看了您的精彩演讲,从那时起,我们就看上您了,但是您绝对不是上帝。”   “我不是上帝,您是上帝吗?相信我安得鲁,我就是上帝;你知道,天上实在太寂寞了,上帝也有寂寞的时候,就下来转转。您一定要为我保密,亚洲我们的势力还不算大,我决定亲自开发这个野蛮的世界,唤醒那里的三十亿信徒。我想知道,谁下的命令让你来找我谈判的,是圣子吗?这孩子,什么时候也不让我安生,他竟然想谋害我,你要记住,我是无所不知的上帝。以前你们做的很好,只为圣父、圣母及圣灵之名祷告,这很好,我能感觉到你们虔诚的祈祷,这就证明,野心家是没有市场的,信徒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早就看出了耶苏这个不肖子的真面目,回去我就取消他的一切特权。给你透露点秘密,其实我是被他逼下来的,你们一定要帮助我,安得鲁,现在你可以向我忏悔了,我的胸怀是博大的,我的仁慈是无垠的,只要说出来,都可以原谅。不说这些了,说点实际的,看这束阳光,穿过我的手抵达你的手,你能看到尘埃感受到温暖,这就是我,我就是尘埃,我就是温暖,我就是上帝;你可以闻到我的气息,与我呼吸一样的空气;当然,我没有放屁,是你在放屁,所以你是臭的。现在,你可以吻我的手了,不论是背叛的吻还是平安的吻,我都认为是善意的。”   在洛桑的语言风暴的袭击和精神干扰下,可怜的安得鲁完全迷失了自我,真的吻了吻伸到他嘴边的手;这个虔诚的信徒已经分辨不出面前的究竟是上帝还是洛桑,也许说是魔鬼更合适;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低声细语起来,看起来,气氛十分和谐。   安得鲁也是个小人物,只是个使者,尘子基金会的外围成员,对基金会的内幕了解的不多。他只知道,戴手表的是外围组织成员,手表背面的宝石能随时刺出毒针;带戒指的才是尘子基金会的正式成员,大家都遵从一个原则,为了上帝的荣耀可以为所欲为甚至不择手段。   尘子基金会确实有很大的势力,据安得鲁说,世界上有很多大公司是他们扶植起来的,他们在各个大学里寻找有潜力的成员,培养出一代代政治家和商人;如果不是战争和灾祸,也许这个世界早就是他们的了。尘子基金会受到的最近的一次打击是在五年前,七成高层成员在三个月里白痴的白痴、神经的神经,在世俗世界法律的干扰下,属于基金会的钱被继承走了三成多,还有几个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在他们名下的产业就被收归各个国家。   三个小时过了,洛桑仔细得把安得鲁知道的榨得一干二净,虽然收获很大,距离他希望得到的还是有不小的距离。   飞机就要降落了,由于是向着东方飞行,减去时差,如今的香港只是下午,阳光照耀着大屿岛,洛桑愉快的结束了这次会谈。   “叫大人物来吧,安得鲁,上帝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想在天国有个好位置,他们应该尽快来向我忏悔,想要得到宽恕其实很容易,您将是我的第一个信徒,想想吧,几百年后,人们会这样称颂您,圣安得鲁。”   安得鲁已经恢复了一些,苦着脸问洛桑:“您还坚持您就是上帝?”   “愚昧的人们,总看不到事情的真相,这样吧,我给你们两个月,如果你们能证明我不是上帝,我一定服从你们的命令;无知的人类,迷途的羔羊,愚昧的世界,上帝也要堕落到任凭凡人的质疑。”   飞机安全降落,洛桑解除了对他的限制,安静的排队出机舱时,安得鲁还问:“怎么证明呢?您说您是上帝也没有证明。”   “难道我要拿出一份护照或者身份证之类的东西出来,上面写上耶和华,也许可以试试,香港肯定没有这个名字;你很荒唐,安得鲁,证明我不是上帝是你们的事情,我坚持,我就是上帝。”洛桑翻开自己的护照看看;“下次你见到我时,这上面会有一个新的名字,这样总可以了吧?如果你们能找到另一个上帝,我会面对他,证明他是假的。”   在机舱口接过贝拉递来的书本,回手还给安得鲁,洛桑顺手塞给贝拉一张纸片,伏在她耳边说:“对不起,贝拉小姐,都是我的错,这是对你的补偿,忘了我们吧。”   乘客都走完了,比尔又来到头等舱,看到贝拉坐在刚才洛桑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怎么拉,嗨!贝拉,我们该走了。”   比尔走近了才发现,贝拉满脸都是泪水,手里拿着一张支票。   “二百万英镑!上帝啊,你发财了,贝拉,怎么得到的?”   “我看到上帝了,就在这里,比尔,对机长说一声,我辞职了。上帝无处不在,就是不在天堂。”   出了机场,玛瑞丝被赵鹰接走,洛桑身边围绕起几个和尚,还转身对安得鲁说教着。   “你们必须承认,一种东西是不需要证明的,就如我是上帝一样;而人是动物的一种,就如你一样。你和动物的区别就是,你有灵魂,动物没有灵魂就是畜生;把你的灵魂奉献给我,我就能救你的命,使你得到永生,这就是信仰。说这些你可能不理解,就只有信仰我了;信仰了才能理解的意思是,你要充满了对我的爱,绝对相信我,唯有爱我才能使我的光芒进入你的心灵而使你心明眼亮,你才能明白我就是上帝;爱是什么?就是奉献一切,这比较好理解,奉献一切,也就是放弃这一切。你剩下什么?纯粹的生命,连灵魂也奉献给我了,所以,你还是没有灵魂。”   洛桑手边闪过一道红光,表链断为三截掉在安得鲁脚下,一辆大切诺机开过来,洛桑上了车,又回身说道:“安得鲁,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上帝啊,您说我是畜生。”安得鲁抱着头蹲在地上,这里面的逻辑实在太混乱了,洛桑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何况可怜的安得鲁了。   “你真是笨蛋,我在说信仰。”车门嘭的关闭,汽车开走了。   安得鲁半天才转身向机场走去,他的太太和孩子还在飞机上没下来呢。   “可怜的孩子,你迷路了吗?神爱世人,因为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只有圣母是纯洁的,她为我们送来了神的儿子。”一个手拿十字架的金发妇人出现在安得鲁面前,面容慈祥,黑色的修女服衬得她圣洁无此,仿佛在上帝的慈光下得以洗净人间痛苦,还诸全然的平静。   她的身后是两个美丽的修女,通常盘起来的头发散在肩膀,一个红发一个黑发;也是黑色的修女服,镶着蓝边,端庄的白领圈与其说是使她们显得纯洁不如说突出着她们的美貌。   “兰斯修女,我死后一定上不了天堂。”一想到脑子里的混,安得鲁就觉得自已有愧于上帝开释之恩泽,但是上帝究竟是什么样子?   再次回到嘉岛会所的别墅前,洛桑看到在黑格尔沙滩上的一个木框前跳跃着,身穿一套名牌运动衣。   全成金在不断将一个个足球踢向木框,另一个与黑格尔一样装扮的壮年人在指导着黑格尔的动作;木框后面,两个青春美少女在为黑格尔喝彩加油。   只十多天不见,黑格尔转性了?他应该在王小飞那里接受军事训练,怎么会进行这种无聊的训练,洛桑招手带着黑格尔进了别墅。   连全成金也不明白,黑格尔为什么对一个面目普通的外国人那么恭敬,这几天,他甚至连洛桑也不怕;怎么人家一招手就老老实实的进了别墅?全成金想跟进去看看,赵鹰挡住了他;虽然现在全成金整天混在一帮大人物堆里,见到赵鹰还是怕。   进了别墅后,王思韵面对洛桑的询问,解释着事情的原由;旁边,阿卜杜拉王子和赵鹰说得更专业,看得出来,这一段黑格尔还是表现很不错的,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如今的黑格尔可不得了,是香港足球队的第一守门员,今天晚上就有一场比赛,这是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小组赛。   今年的预选赛实行的是赛会制,香港赛区十个队单循环比拼;在前几场比赛中,香港对已经输了两场,如果再输两场就肯定无缘十强赛了,只有全部获胜才可能有出线资格,再平一两场就要参加附加赛与另三个小组的第三名争夺两个名额。   其实香港队本来就是一群临时凑起来的散兵游勇,只为凑热闹而已,也就是黑格尔如今的教练野心大,在前一场对垒一个西亚强队时,力挺黑格尔顶替本就不愿意出场的守门员。   本来,大家都预测这场比赛香港至少要输三个球,到比赛结束,香港队竟然暴冷赢了,虽然只是一比零,还是赢了。   从场面上看,香港队没有后卫,五个前锋五个中卫,全部压过中场,只要一丢球,大家就看黑格尔的了,这叫置于死地而后生。既给黑格尔表演的机会也节省了体力,只要去一个人替黑格尔开球就行了。   香港的主教练能同意吗?他已经被迫辞职了,理由就是没有进取心,被几个大人物联名弹课,家里又受到和尚们的骚扰,只有辞职,前几天看了黑格尔的出色表演,现在已经住院了。   黑格尔的资格问题,是那个西亚球队赛后投诉出来的,现在已经不是问题了;这还多亏李博士和阿卜杜拉王子帮忙,李哓谦一天就伪造了黑格尔的全部证明,在汪锦辉的协调下,在肖省长的关照下,为黑格尔在香港注册了球员资格;阿卜杜拉王子在亚足联很有几个朋友,他在意大利还有一个球队,平息这样的投诉没废多大的事情。其实阿卜杜拉王子也很看好黑格尔,他已经邀请黑格尔加盟自己的球队,现在阿卜杜拉王子的教练正在香港,等着观看今天晚上的比赛。   混吧,洛桑心想:这个妖精只要不惹事,守门总比踹门惹事强。说起来,妖精的优势就在这里,同样修为的人在黑格尔这个境界,身体就没有他的灵敏与速度,只有超越了下九重境界以后,人类的身体才开始产生飞跃性进步;不过那个时候多已经飞升到天界当神仙去了,几个如洛桑一样赖在下界?   洛桑把小心翼翼的黑格尔赶出去继续训练,拉着赵鹰和阿卜杜拉王子进了书房;玛瑞丝女巫就交给王思韵与伊沙贝拉安排了,不把黑格尔赶出去不行,回头洛桑还要专门警告黑格尔,不许招惹丁香花女巫。这妖精一看到两个女巫就直了眼,知道玛瑞丝招惹不得,围着丁香花转悠开了。   好在,驴妖精的房子还空着,知道解散了橡树花园,伊沙贝拉最高兴,今天已经把那里收拾出来,就作为新的玫瑰香闺,也避免了尴尬,情人总比二奶好听,至少,玛瑞丝需要保持表面上的独立。 第二十一章 铁门栓   伦敦一行,洛桑最大的收获是把大半个橡树花园弄到自己身边了,与玛瑞丝最贴心的丁香花女巫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洛桑最欣赏的一个。   至于道达儿基金会和苏瑞银行的事情,阿卜杜拉王子对洛桑的临时决定没说什么,总共四十三亿英镑在转了几个圈后,安全的落到了王子的账户上,在混乱的中东地区,为配合这次诈骗的收购的一家银行也成了空壳。   王子拿出十亿英镑塞给洛桑,说道:“不知是应该感谢你还是应该诅咒你,我们损失了十亿英镑,不然,你能得到更多。”   “谁也不能得到整个世界,即使上帝也不行。”洛桑反诘道;“我回来时遇到了奇怪的事情,你知道尘子基金会吗?他们找上我了,即使以他们的势力还遭到了暗算,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允许太张扬,得罪人多了是找死。”   阿卜杜拉王子小心询问了关于尘子基金会的一切后,也心惊起来:“也许你是对的,亲爱的洛桑,那些人是很厉害;不过,他们也不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他们,尘子基金会下面还有几个组织,比如说神秘的圣母会,据说是只崇拜圣母的教派;比如说魂灵会,至少有三任美国总统与他们关系密切,那又怎么样?美国不是一个人能说的算的;还有天堂文化研究中心,他们总想把自己的势力发展到中东,但信仰不同,对天堂的理解也不一样;如果说起富有,尘子基金会能动用的钱是不少,但不必在乎他们,他们一直在犯错误,一个巨大的错误,金融市场上有一个巨大的泡沫就是他们吹起来的,等我们有时间了再想办法对付他们。”   顿了顿,王子又说:“你这次耍的就不漂亮,世界上至少有十个人知道伦敦的事情与我有关系,其中在英国就有三个,但大家都遵守游戏规则,不会干扰对方的行动;关键还是证据,只要收尾干净,谁也不会说什么;其实大家都在进行同样的诈骗,世界上有几个大人物是干净的?这就是金钱世界的规则,各骗各的。你们东方的富豪层次很低,他们还接触不到这个世界。”   赵鹰在一旁微笑,似乎他也知道些,洛桑笑了,说到底还是利益在起作用,即使上帝在这个世界上也要遵守游戏规则。   这个话题过去后,就说起灵山寺的事情,那里环境幽静,地方也不小,宗教气氛浓厚,稍加修缮就能作为一个合适的传播中心;洛桑已经说服了灵山神佛王子厚,时常下界来装门面,现在又有了丁香花女巫,洛桑也不用去北京说动舒月请吴帆来装圣女了。   有了丁香花女巫,这个宗教的国际意味会更浓些,阿卜杜拉王子和赵鹰都认为她是最好人选。   回到香港的第一晚洛桑要好好陪王思韵,时间越长洛桑越感觉到奇怪,似乎只有在这个对自己最不了解的女人身边,他才能睡踏实,也最感觉放松,即使不怎么说话也能感觉到松弛。   王思韵说是没理想,对保持自己的美丽最上心,修炼也一直在刚进门的阶段,即使洛桑对她指导最多也没明显的进步。   在享受了充分的滋润后,玉女也显出小女人状,搬着洛桑的头问他想要把玛瑞丝女巫怎么办,是当老婆还是当情人?   “我们是朋友,我需要她这个朋友,她也需要我这个朋友,很简单;思韵,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一年多了吧,你见过我身边来往的这么多人,只有赵鹰和你是我不忍心伤害的。如果时间能倒流,你还会选择与我在一起吗?”   “不知道,我想是被你迷惑了,你也是个妖精吗?和黑格尔一样?”   “你看我像妖精吗?”洛桑没想到王思韵会这样想,把她抱在胸前问。   “象也不像,你没尾巴。妖精就妖精吧,谁让我倒霉自投罗网呢?别生气,我知道你不是妖精,你不会害人。”王思韵说着,看到洛桑表情凝重起来,连忙哄他开心。   洛桑却在身边布置下结界,在王思韵耳边轻声说:“求你件事,借新年的机会你回家去一趟,替我去江南找个人。”   “谁?”王思韵不知道洛桑为什么如此小心。   “乔影,也许她有我的孩子了;不要打扰她,只有证实她是不是有孩子了?多大了?男孩女孩就行了;不要问我为什么,也许你是最不引人注意的了;思韵,未来的两年是我最艰难的时刻,也许随时会送命,这次回来就差点……”   “别说,我答应你,你的事情不要对我说。”王思韵捂住洛桑的嘴,她能感觉到洛桑的危险,也知道些洛桑面临的神仙世界;这是她的保身哲学,历来,王思韵就不参与身外的是非,就是跟洛桑在一起也尽量低调。   身边这个男人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但经历过了娱乐界的风吹雨打后,王思韵对于世界的看法与平常人不一样,她相信命运。对于洛桑的心里的压抑,最理解的还是她,虽然洛桑从不说。   玛瑞丝是个问题,搬进玫瑰香闺的第二晚,洛桑是在这里度过的。   这个晚上没什么风雨,洛桑是带着阿卜杜拉王子和赵鹰来的,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丁香花女巫,洛桑收下他的第一个女弟子。   女巫们的精神修炼是艰苦的,其实她们都可以说是魔法师;这一夜,洛桑先对四个人罐顶带着他们修炼,又用翻转阴阳改造了玛瑞丝和丁香花,两个女巫的境界得到了很大提升,特别是丁香花女巫,由于尚是纯洁之身心无杂念,被罐顶后脸上隐约有了些圣洁的味道。   与阿卜杜拉王子商量过后,洛桑对玛瑞丝说明了将要发生的事情,丁香花女巫将作为圣女出现在世界面前,同时邀请玛瑞丝作为长老加入这个被两个男人命名为长生殿的新宗教。   玛瑞丝没有考虑就同意了,但对这个名字极度抗拒,了解了两个野心家的野心后,玛瑞丝认为这名字没有特色,只为了长生不老吸引不了多少人,没有美感、没有内涵也缺少浪漫主义色彩。   天亮时,玛瑞丝女巫说起了流传在世界上的一个传说,香格里拉,她认为应该叫香格里拉,这样才美丽迷人。   阿卜杜拉王子也同意,香格里拉的名声是很适合,至少比他和洛桑起的名字适合,还认为,起名字只依靠男人的理性不行,需要如玛瑞丝一样的美人参与。   “会死人的,你们知道香格里拉意味着什么吗?那是一个极端男性的东西,对女人是不公平的。”洛桑悠悠的说出了香格里拉的秘密,没想到,赵鹰在听完了这个秘密后也支持起香格里拉这个名字了。   “我们都不知道,世界上的人更不会有多少人知道,您说过,入门的功法就是密宗功法,到了中期才是道家功法,那些学过密宗的人都会来的,香格里拉这个名字能让我们省很多解释的工作。我们只用这个名字,思想可以改,功法也可以不用。”   三比一,洛桑的第一个决议就被否决了。   这样其实也不错,香格里拉这个名字赋予了新宗教充分的文化色彩和深厚的历史底蕴,还有几丝历史的沧桑感,只要把灵山神佛和丁香花女巫说成是香格里拉王子和公主就行了。   这样一来,洛桑扔下本《时轮经》就回浅水湾别墅了,整个宗教思想要变,他和阿卜杜拉王子前期的努力一大半成了泡影,留在玫瑰香闺里的三个长老要在十天内归纳出新的宗教思想。   新的一年来到了,香港也是一片喜庆的气氛。   说起来,最让大家高兴的就是,香港足球对破天荒的在世界杯足球赛的小组赛上战胜了种子对日本队。   好多年了,作为做业余的运动,香港足球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荣耀;如今的情况是,由于香港队战胜了两个种子队,下面的三场比赛只要再胜一场且保持不败,就肯定能进入附加赛,如果三场都取得胜利,将直接进入十强赛。   对于不输球,大家都有信心,自从洛桑的弟弟洛巴站在香港队的大门前后,这座球门就成了铁门,再没有被任何人攻破过,黑格尔也轻易的得到了一个称号:铁门栓。   前几天对日本队的比赛最惹人注目,由于香港队摆出的奇怪的五前锋阵形,所有的球队都不适应,连香港队的球员也不适应。还是阿卜杜拉王子的意大利教练先领会了其中的关键,在被黑格尔弄了个晕头涨脑后第一个清醒过来,在下面为香港对制定出一套奇怪的战术。   这套只适合与不要后卫不要球门的战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不必分什么前锋与前卫,集中优势兵力攻禁区,只要得到球就全向禁区里冲;乱军之中,对方的禁区中时常是香港队的球员比对方还多,又时竟然有八、九个之多,这样的结果就是,什么样的技术在哪里也没用了,比的就是脚快。   这个战术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只要裁判愿意,香港队就能得到需要的点球;有时候,禁区里能同时躺下四、五个香港队的球员,只要对方一拉扯,立即倒地,机会多的是。   对阵日本队的比赛就是这个战术第一露面,当然,开始的混乱还是有的;当日本队围着香港队的球门猛攻时,竟然发现香港队连一个后卫也没有,就凭一个身材不算很高的守门员在对付,士气大阵下,也打出了个高潮。   只不过,高潮过后的失落感实在太伤人自尊了,两个闯荡欧洲的球星面对香港队的球门连续十多脚射门,竟都被人家轻易的化解。当一个脚球开出时,香港队的禁区内竟然没有香港队的球员,还是守门员在孤军奋战。   这个叫洛巴的守门员竟然能越起三米多高拦截到足球后,顺手抛到日本队空虚的半场,就是这个球决定了日本队的命运,九个如狼似虎的香港队员,在全场的助威呐喊声中,迅速淹没了对方的两个后卫和一个守门员,最后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把球弄进去的,当时,至少有四个球员围着小小的足球同时滚进了球门。   这一来,日本队疯狂了,也想全面压上采用同样的战术来压制香港队,无奈守门员不争气,没几分钟就又被攻进一球。   黑格尔这一段练的就是动作的优美协调,再就是开球了,在阿卜杜拉王子的意大利教练指导下,还学会了一招,合理伤人。   这可是个狠招,乃是人家多年积累出来的绝对精华招数,反正在禁区内守门员是最牛的,冲撞守门员肯定是犯规,在黑格尔弄断了敢于冲撞他的两个队员三根肋骨和一根小腿骨后,再没队员敢用野蛮的招数对抗洛巴少爷了。   所以说,对于有本事的妖精来说,成名很容易,再加上身后有个大有势力的哥哥,在媒体的全力吹捧下,洛巴的名气快速提升,新年过后就超越了洛桑,成为整个香港乃至半个中国的足球英雄。   新年期间,大批游客聚集在香港,下午去沙田马场看完白马王子雪飞的比赛后,就赶往不远处的银禧体育中心为黑格尔捧场,晚上就在酒吧餐厅满心欢喜中喝个大醉,然后该干什么就干点什么。   其间也有意外,赌球也是香港人的习惯之一,在连续赔了几场后,赌博公司开出的盘口都不提香港对输球的事,只有一家澳门的公司冒险,在对日本队的前开出赌香港队输一球,立即就被巨大的赌资淹没了。   比赛的前一天,黑格尔的代理经济人全成金接到电话,要求见面谈谈比赛的事情;小老板本就是在澳门混生活的小旅行社老板,怎么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但是如今可不是一年前了,全成金经过这一年的历练,眼界高了不说,腰板也硬实不少,平时走路都是扬着下巴,怎么会把这样的小场面看在眼里?   虽然那家赌博公司实力雄厚,跟香港黑道多有牵连,对这次见面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知道洛巴少爷的后台是整个香港黑道,却没想到出面为全成金保驾的竟是香港九大法王中的四个,最著名的龙法王还带着几个一看就深不可测的老和尚。   事后黑格尔从全成金那里知道,对方是带着一千万现金来的,马上就后悔了,但是阿卜杜拉王子招来的意大利教练的一番话打动了他。   由于经过了翻译的修改,黑格尔领悟的大致意思是这样的:作为一个守门员,名誉是第一位的,有了好的名誉,今后会有大把的钱摆在你的面前;如今你是打基础闯名声的时候,如果与那些黑暗的负面新闻扯上关系,会被大多数人轻视,那样挣钱的门路也就被堵死了一大半。运动员在赛场上得到的主要是名誉,挣钱还要依靠广告,特别是足球守门员,职业生涯里如果没能得到大公司青睐,在赛场上是挣不到多少钱的。而良好的职业道德是得到名誉的基础,良好的名誉又是得到大额广告的基础。至于在私生活上,有了良好的赛场表现和职业名誉,放荡一些是可以被谅解的,那是生活中的玫瑰花与小夜曲,适当的绯闻是吸引眼球的工具,甚至广告商会要求你闹出点绯闻出来。   有理想的人是幸福的也是有耐力的,老外的这番话对黑格尔的影响比洛桑的说教有用多了,也让黑格尔更加敬业,人也看起来稳重了许多。虽然洛桑认为黑格尔应该抓紧修炼,未来的两年将比较艰苦,但黑格尔认为自己如今已经翅膀硬了,在遵循洛桑制定的三不原则的基础上,有自己的自由,且这自由是伟大的不可剥夺的,就是师傅也不能强迫徒弟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和美人。   洛桑只有暂时不理会黑格尔,谁让自己本身就不端正呢?最了解洛桑的就是黑格尔,师傅解开了缰绳,先放这匹野马去撒野。   洛桑也没那么多时间管黑格尔了,这个新年他也比较忙碌。   回香港的第三天就去拜会了王老将军,又去见了肖先生,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是在北京过的。   再一次面对舒月,洛桑心情很复杂,他很想把一切摊开来谈谈,却总被舒月那不即不离的距离感阻挡着;在为洛桑回来举办的沙龙聚会上,有几个老相识在开两个人玩笑,舒月也只是微笑着闪躲一番。大家都认为舒月与洛桑之间一定有点什么,只有洛桑知道,舒月是故意给旁人这个印象,洛桑的脾气大家都明白,那是个二百五,谁跟他抢女人?   新年的钟声瞧响后,沙龙里的客人渐渐散去,当只剩下洛桑和舒月时,两个人终于有了次长谈。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为员工发放完新年的红包后,钱老板邀请洛桑和舒月与一样无家可归的齐闲人到他的新家吃宵夜。总结着天马开业这一年的情况,在恢复了钱夫人身份后的刘女士的劝导下,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也对未来的一年都充满了希望。   离开钱老板的八号别墅,洛桑与舒月回到了十二号别墅,几个凡人都喝醉了。   “找地方聊会儿吧,我的秘书小姐。”在比登俱乐部曲折的小路上,洛桑对舒月发出了邀请。   今年冬天雪较少,星空上,只有几缕浮云在飘移。 第二十二章 镜里看花花也红   如今,比登的十二号别墅是舒月在住,也是打着洛桑的旗号,钱老板当然不敢有意见。   进了这间久违了的别墅,一切都是旧时模样,虽然洛桑将近一年没来了,还是颇多感慨,就是在这门前的草坪上,洛桑展露了第一次锋芒。   吴帆小姐也住在这里,正在小客厅里练习书法,看到洛桑进来乖巧的柒茶伺候,没来由的脸上竟升起红晕。   几个月不见,吴帆似乎变了个人,原本就美貌非凡,如今竟舒月调教竟有了三分仙气;最明显的还是那肌肤中的润泽气息,显露出旺盛的生命气息,如云的黑发轻挽在脑后,将秀颜衬托的如出水芙蓉般楚楚动人。   舒月上楼换衣服时,洛桑走到书案前看吴帆写的字,竟只是一个“清”字,反反复复大小写了满案都是。   “你师父就是这样教你的?整天闷在这里写字?”洛桑看着吴帆微汗的容颜,随口问到,别墅里气温本高,吴帆穿着身柔贴绸服,身段显露无余,当真诱人遐思。   面对洛桑,吴帆尚有些拘谨,听这一问就有些紧张,脸也微红,汗珠渐聚,只低头回答:“我只叫她姐姐,这是舒姐姐说的,观音门只有姐妹没有师徒。”   “是吗?这到新鲜,来,写几个字看看,我可是内行,看到门前的字了没有,天马集团那四个字就是我写的。”   “我知道,姐姐说,那几个字太张扬,不适合我们。”吴帆说着,凝神片刻,在一张宣纸上慢慢起笔,动作间气息流转神态庄严,仿佛换了个人一般;这时洛桑才明白,原来这写字就是一修炼的法门。   这个“清”字写完,舒月也下来了,看洛桑在体会吴帆写字时的修炼心法,就顺势道:“这个字还是只写好了半部,右边没气势就静不下来,想是基础太弱;快叫老板帮下忙,他能让你少写十个字。”   洛桑回头,看到舒月已经换了身正装出来,除了眉目如画,满身都是工作时的模样。   “一点由头也没有,叫我怎么帮她,舒月小姐,至少说说你这个妹妹在修炼什么法门?”洛桑叹口气,又看一样吴帆,她如今还没入门,想是在修炼入门的功夫。   “无垢清净光,慧日破诸暗,能伏灾风火,普明照世间。就这二十个字就是我观音门的入门途径,吴帆才写到清字,最关键处就是清静,有清才有浊,有动方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她如今就是静不下来,所以就写不好这清字;你能帮她写完这些,回头自有好处。”舒月展颜一笑,把洛桑愣了下,想起清静就强打精神,想了想回道:“清静是最难的了,不怕我教坏了你的姐妹?我只知道: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咦?这怎么是道家法门?”   “法门就是路引,分什么道家佛家?老板,你只知其表,不明其里;还有话说:男清女浊有先天,不晓根基亦枉然;女斩赤龙男降虎,何愁俗子不成仙。打根基时,没什么本末之分。”舒月说着,脸现妩媚,洛桑明白七分,吴帆只知道三成,这几句的意思竟与那道家阴阳功法有牵连。   “舒月小姐,这可怪不得我放肆了。”洛桑呵呵笑着,拉着吴帆的手就地坐下,微微存想片刻,低声吟道:“阴阳动静在人天,皇极中空守真心。识得浊清升降法,明灯不昧照三千。这是翻转阴阳,忘了你的性别,忘了你的身份,守住清静菩提心。”   舒月知道洛桑会的东西杂乱,听他说出翻转阴阳,就看到吴帆被摆出了兰花印,与她相向而坐的洛桑手捏翻转手印;一点荧光从两人间升起,围绕着一个奇异的圆转起来。   洛桑身体散发出清冽的蓝色光华,围绕成一个圆,正中心就是吴帆的那点微弱的荧光菩提。   大半夜过去了,洛桑结束了这次修炼,拉着吴帆站起来时,原本孜弱的吴帆竟一派温文自若的气度,而洛桑修为明显有了降低,境界却有个提高。   “谢谢水月菩萨点化洛桑,我本痴人一个,受教了。”   当着舒月的面,洛桑竟抱起吴帆深吻下去,把毫无准备的小美人弄了个面红耳赤,却不抗拒,双臂轻扬环住了洛桑的肩背。   舒月似乎早明白这个结果,转身出了小客厅,轻轻带上门走了。   刚才的经历与在钓鱼岛时一样,只不过这次是两个人都感觉到销魂动魄,虽然洛桑损失修为成全了吴帆,却明白了一个道理,清静不是真清静,观音门之所以能以弱小操纵强大,凭借的就是这能容纳万物的清静菩提心。   吴帆入门本难,被洛桑用翻转阴阳牺牲自身修为成全的清静菩提心尚不圆满,加上原本就对洛桑崇敬有加,早就情动不已,门一关上就激烈的回应着。   这时,洛桑却犹疑起来,带动吴帆修炼时感觉到难言的缠绵是实,还没性急到这样,他是在试探舒月的反应,如今感觉到舒月的镇静,就彻底死了这条心,舒月一定是有目的而来,她的心里也许只有使命没有别的。   想到也许会被舒月或别的观音门人禁锢或干掉,洛桑荒唐起来,吴帆正迷乱时,胸前的稠衣一声轻响,白皙娇美的乳峰已然暴露在空气中。   “女斩赤龙男降虎,何愁俗子不成仙。吴帆小姐,斩我这赤龙你就成仙了。愿意否?”   门外的舒月听到色狼的这段话,噗嗤一声笑出来,又微簇秀眉叹息一声,就在客厅的茶几上打坐入定了。   天将晓时,小客厅里的呻吟声停止了,不远处的香山上传来一声悠远的狼哮,如簧如萧,经久不绝。   舒月从沉静中缓缓醒来,姿势未变,人已经出了别墅,手中一条杨柳枝,翠绿晶莹,带一道绿芒击中面前的一道黑影。   小客厅里,洛桑也感觉到外面的异动,宽大柔软的牛皮沙发上,吴帆也从狂热中冷静下来,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水和身边男人的动作,羞得面红耳赤。   淡黄的灯光下,吴帆肤似羊脂,乳如椒发,遍体似玉,全身如绵;更难得是骨肉停匀,恰容怀中一抱;真个是落水仙子。任铁石心肺,一见犹怜。   “后悔吗?”洛桑理理吴帆散乱的头发,轻吻一下;心神倒有一半觉察着外面的情形。   “从第一天起,姐姐就说,早晚我是你的;她说,如果她走了,能救你的就只有我,还叫我好好修炼,但一想起你,心思全乱了。”吴帆找不到东西遮盖自己,就放弃不理,仰头看着自己崇拜以久的英雄,眼含泪水;“你会有危险吗?天一亮我就要去另一个地方了,姐姐说,如果今天你不要我,就是我们没缘分;我们还是有缘分的,是吗?只是时间太短了。”   这番话说完,洛桑心思就全在吴帆身上了,稍一体会,自己与她竟有了血肉相连的感觉;似乎那翻转阴阳把某种东西种植在两个人体内,也许就是自己损耗修为成全吴帆的副产品。   舒月究竟是什么打算?洛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起身穿起衣衫,看吴帆轻软的绸衫已经不能遮体,把外衣留下盖在她身上。   “不论你想不想成仙,想要见我,就不要上天界。”   吴帆点点头:“你不上天界吗?听姐姐说,那里很美,也能活好久,不好吗?”   “我不想变成傻瓜,如果有人让你喝什么仙汤,就要小心了,喝下去就再记不得我了。”洛桑说着,晃身离开了小客厅,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别墅外的草坪上。   晨光微露,正是最冷的时候,整个草坪都被一黑色结界围绕着。   舒月正舞蹈着轻巧的步伐,在黑色中抹出一道道绿光;绿光闪烁中,洛桑看到了一柄三尖两刃刀在霍霍穿刺,但总被舒月轻松躲过。   尖利的刀光一聚一散,飞扑洛桑而来,红色的光芒闪出,洛桑身边缭绕起七道光环,五股降魔杵吞吐这金色烈炎与三尖两刃刀撞在一处,洛桑喉咙一甜,翻滚着装开房门跌进别墅里,刚穿好上衣的吴帆扑过来抱起他。   别墅里“呜”的一声鸣叫,一道红光射出来,追逐着三尖两刃刀,终于一声响,三尖两刃刀破开一道豁口,远远的离开了。   舒月终于回到别墅,看着吴帆正用手纸擦着洛桑嘴边的血迹,挥挥衣袖:“你先上去换衣服,不叫你先别下来。”   吴帆应一声,转身上楼,洛桑勉强站起来,膨胀沸腾的内息依旧在经脉中乱窜。   刚才那一下震动太大了,这是洛桑见识到的最高明的对手,竟连对方的面也没见到就被伤了,奇怪的是,这时竟丝毫感受不到灵秀峰的云王云使门的踪迹;由于是新年,狂潮骑士们今天是都放假了,但东方的神仙过的是农历新年不是基督历。   “知道厉害了?洛桑,今天你不该出手,让他记仇是可怕的。”舒月伸手按在洛桑胸前,引导这他的真气,劝解着他。   “那是谁?如此厉害,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的朋友们呢?他们怎么样了?”   舒月抬头看一眼,很快的说:“马上就回来,是我请他们暂时避开,你的朋友看私厉害,面对梅山兄弟,没什么用。就是他们,历来护卫天界秩序的二郎真君,九重天第一战神,西王母的亲弟弟,这几个名头那个你的云王们都惹不起。那是条蛮龙。”   “他为什么找上我?”   “二郎真君找上你只有一个理由,他要杀了你永绝后患,明面上的理由是,你与那罗浮公主之间有了些不清楚。”舒月说着,放开纤纤玉手;“你能活着很不容易,好好享受生活吧。”   看来,舒月对自己的前途也不看好;洛桑怔了怔,才想明白,还是天上那个快出世了,九重天的强硬派开始行动了。   “我明白你的感受,暂时你还没太大的危险,实在不行,先去罗浮公主那里躲些时候;外面的事情我来替你操心,你不是在香港搞出了点名堂吗?我这就去香港。”   有必要吗?洛桑怀疑其中有诈,迟疑着不肯决断。   舒月有些着急,站起来走动几步去关上门,抽出杨柳枝布置下一个绿色结界。   “你不能再在外面了,不只是二郎真君他们要杀你,舍利弗和弥须山的明王们也要行动,他们这回不会像以前那样客气,肯定会不择手段的把你禁锢起来,或许会把你抢上弥须山,那样一来,整个九重天就要乱了,也许整个天界也会乱,会死很多神仙,也会牵扯上很多凡人。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们已经为你挡了几次追杀了,在西方时,你还安全些。”   得意、自豪、自大等良好感觉瞬间飞离了洛桑的身体,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曾几何时,自己这个自以为是天界宠儿成了可怜虫。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水月观音,不要骗我,洛桑再糊涂也知道,你们这样护着我,不全是为了我身体内的大圣或者佛祖如来。”   舒月犹豫片刻,从茶几下取出洛桑曾经用过的围棋盘,瞬间摆出一个局谱。   “这是千古名局:一子解双征;记好了。”   说完,又抹去棋子,轻声念道:“方如棋局,圆如棋子;动如棋生,静如棋死。方如行义,圆如用智;动如呈才,静如遂意。这是另一局:迷仙踪。”   “啪!”舒月在迷仙踪上拍下一字,正在空虚的中腹天元位置;“高者在腹,中者在角,下者在边;这是常人理解的围棋,但这一步不是为了活,也不是为了赢。我只能说怎么多,洛桑,请谅解,我发过誓,不能泄露天机。能参研透这两局棋,或许你能明白些。”   看洛桑在仔细看着棋局,舒月又笑着说:“也不必那么紧张,一块棋至少两个眼才能算活。有人说狡兔三窟,你比兔子还狡猾,怎么也应该有两个心眼。如果需要你出面,我就去接你出来,不过你要躲在你的莲花境界内,相信也没谁能伤害你。如果你想见你什么人,也会给你送过去。等你的宗教有了规模,会得到尊重的;那时,你就安全了。”   说是这么说,舒月看洛桑的表情却充满了怜惜。   “这就是你一直不对我说的原因?是怕我没有信心做任何事,呆在这里等死?”洛桑说着,真是心如死灰,如果早知道会是如此下场,他真有心情到处折腾吗?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舒月说得也许是实情,也可能是一种把自己限制起来的手段,实际情形究竟是怎么样?洛桑还有三分怀疑。   舒月走近些,温馨的气息充满了洛桑周围,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嘴角轻轻一吻;洛桑大讶,凝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这次舒月没有躲开,任凭柔若无骨的修肩被抓,任凭一张大嘴渐渐临近。   天地在旋转,这一吻似乎耗费了双方全部的气力,有理解,有激励,有祝愿,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感受不到的是凡俗的欲求。   “吴帆还马上就要去闭关潜修,她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等需要你出来时,她会是你的好帮手,还满意吗?去安慰一下她吧,你需要信心,她也需要信心。”舒月把头枕在洛桑肩膀上,喘息着细语着:“你从来都是骄傲的,男子汉,心里再痛也要把血流在心里,不要让你身边的人看出来,不要让他们失去对你的信仰,这本是个死局,能走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坚持走下去或许有三分活路,现在放弃,只有死路一条。进了罗浮那里,守好门户,不要让任何神仙或凡人进去;把狂潮骑士带进去些,他们是如今最忠心的。”   “天门开了,南天王放弃了对我的保护,是吗?”洛桑享受着难得的温存,头脑也活络了些,感觉着天上又聚集回来的云使们,“灵秀峰怎么办?他们有危险吗?”   “你的问题真不好回答,几天前,南天王在西方杀了赫尔墨斯,与你见面说什么了?回来后就开放了南天门,他怎么想的也许你最清楚。但是,如果没有灵秀峰,你如今真是进入死局了,灵霄宝殿在护着你的云王们,纤蕴公主收回了迎仙侯的管理权,雷震子会在几天内重新回到按查府,宝龙树会被正式任命为仙门官,云一真人也是仙门官,但他们都是副手,正职是关将军,带一万天兵驻守青牛广场。这次的任命双方都在冒险,现在看来,南天王那边没什么异议,灵霄宝殿的理由也充分,以前的迎仙侯管理实在是太混乱了。”   表面上,关将军是公正严谨的,但洛桑明白,坐在迎仙侯这个位置上谁也干净不了,这一段,关云长就接受了不少宝龙树的好处;那还是洛桑交代的,当时是为了今后在罗浮烟霞周围方便些,谁知道形势变化如此快?关将军也落魄了多年,对于宝龙树的殷勤半推半就,后来竟与他混成兄弟了,话说那个神仙是最将义气的,这一步看来走对了。   “去吧,好好珍惜今天,下午吴帆就要走了,最好让她再忘不了你,死心塌地爱上你,她能对你很重要;你还能自由十天,等过完这十天,我们也保不住你了。”舒月离开洛桑的怀抱,把他推到楼梯处;“不要乱想了,观音是有限制的,不容亵渎。我需要这个身份,你不明白的。”   吴帆正坐在洛桑以前的卧室里,心思不凝的看着窗外,门响处,洛桑进来了。   立即,吴帆羞红了脸,把头低在胸前,手脚也不知道怎么摆放了。   “欲成观音先学佛,能允许我来拜一下吗?”   一只大手拖起她细柔的下颚,眼睛紧闭的吴帆感受到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手臂环抱住粗壮的腰,倒在宽大的水床上。   “看上面。”   吴帆勉强睁开眼睛,瞄一眼上方显露出的巨大镜子,马上把头躲进去,四肢也收缩成一团。   “镜里看花,都是幻象。” 第二十三章 鬼局   午后,吴帆躲在洛桑怀里,轻轻啜息着;头顶三尺有神明,来接她的神仙已经到了,高明是一定的。   不知道观音门要把吴帆送到什么地方,问舒月也没个答案,只说是:那地方啊,天龙持护,伽篮扫地,六丁上香,游奕点烛。伽雀进茶,飞猿进菜,白虎含柴,飞琼毛娇滋花,八洞神仙献果。到了那里,吃苦也是一定的,修不出山门,你们再也见不得面了,怎么说,都是女人辛苦,男人占便宜。   吴帆本来就不坚强,刚尝禁果情绪最虚弱,听这样说又哭起来,当真是柔情似水,似水柔情都是泪。   如果说当初洛桑由吴帆而灭了白将军,心里没点什么想法是不可能的,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到舒月收吴帆到观音门下后,就只上次回北京时见过一面,虽然惊艳还没想到对她什么样;这是却有了几分不舍。   算来,这样的娇柔滋味洛桑尚是处次得尝,与扬悦之间牵扯着利益,辛酸多于心醉;吴帆对他的崇拜是全身心的,在床上是任君品尝,洛桑快活她也在笑,洛桑忧郁她还在笑;一上午的时间,吴帆一直在展示自己的妩媚羞涩风情,到这临近分别时终于忍不住了。让洛桑这铁心色狼也软了几分,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呵护。   吴帆只知道洛桑为了他被迫远走欧洲避难,不明白其中还牵扯着甚多原因;由于洛桑出面,吴帆的父亲也得到了一个比较舒心的职位,其实这是舒月的功劳,洛桑尚不知晓。   三声磬响,一布衣女菩萨现出真身,左手一捧经书,右手提篮。   舒月上前见过礼后,也不与洛桑介绍,从篮内取出一袭灰尼衣,披在舒月身上:“随持经观音去吧,我有空会去看你,进了观音门都要经过这一步,好在,你比别的姐妹幸运些。”又从蓝中拿出一把玉刀,轻轻一挥:“心如止水方成大道;抛开三千烦恼丝,收住清静菩提心。名曰尘雪,心最晶莹。”   吴帆低头又抬头,满头秀发飘散着落下凡尘,回头看时,洛桑已成一个影子,迷离在泪眼之外,擦去泪水,景色变换,失却了原来的风景。   看洛桑也有不舍,舒月微笑一声:“其实她已经比我们有福缘了,不是因为你,尘雪师妹最少要苦修十年才得出山门,能不能成就菩萨位还未可知;今后,你那个瓶子尽量少用,夺天地造化之功,早晚要惹出祸事来。”   “不就是弄几个妖精出来吗?能有什么祸事?”洛桑知道自己对吴帆的洗髓瞒不了舒月,八宝玲珑瓶是他最得意的宝贝,这次也最精心,吴帆出来后真个如换个人一般。   “我是说,有了那东西,你的弟子们都不肯用心了;张小宝才开始努力,距离代替你差距很大,崔先生与齐先生就全靠你带这修炼,他们不会有很大的成就。你那个宗教再不能靠这个收拢人心了,那不是正道;法器宝物只可锦上添花,不可喧宾夺主。”   洛桑想想也对,至少崔海潮与齐先人就属于离开他不用功的典型,也难怪,那都是老油条,最能找捷径;王飞将军就不一样,他的进步也最快;洛桑脑子里灵光一闪,问舒月:“观音门有个功夫叫法像无量,据说能化腐朽为神奇,你可会这法门?”   “想干什么?洛桑,如今你是自身难保,又打什么鬼念头?”舒月小心起来,洛桑的思维与别人不一样,既然问就一定有什么变态的想法,对于这个老板,舒月最了解。   “我是说,张小宝到底历练不足,有些时候王飞将军最适合,有些时候唐亦龙适合,有时候……”说着,洛桑停顿下来,面前的舒月渐渐变化,与自己有了八分类似。   “这就是法像无量,你的修为尚且不够,他们更不必说;我去香港就是替你送死,你没什么表示吗?”   舒月只身材稍显单薄,形神具似洛桑,这一来洛桑就不明白?这个大有本事的菩萨要敲自己什么竹杠呢?看舒月又变回原形,犹豫着问:“这个样子,是你原来的样子吗?你不会是那个什么吧?”   舒月有些气急,想说什么又忍住,偎上前靠近洛桑:“你看呢?”   还是吐气如兰,还是清艳绝尘,吹弹得破的肌肤,隐约透出点红晕;修肩若削,丰胸挺秀,润长的脖颈骄傲的舒展着;洛桑又一次抱起舒月:“就是人妖也凑合了。”   一声轻响,洛桑捂着左脸后退三步,舒月面含薄嗔,手里抓着一枚圆片在手心:“这个东西是我的了,你知道将要面临的危险,躲在罗浮那里,你不需要这个护身符。”   手指轻点,樱口中念叨几声:“无垢清净光,慧日破诸暗,能伏灾风火,普明照世间。”洛桑在火境界内修练出来的圆片上,被舒月刻画出一曲折的符文,悬挂在自己修长的项下后,舒月才说:“你是最浪费的一个了,大好缘分只修炼几样东西还罢了,对自己的法器连最起码的尊重也没有,没有名字的法器会渐渐退化的,我来命名,就是我的了。你现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明天我们就回香港。”   挥挥手,舒月走了,带走了洛桑的宝贝,连是什么名字也没说。   洛桑思索着奇怪的观音门功夫,舒月明显也是下世修行,却不是转世,境界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总看不清到底是几重;昨晚上舒月的表现看,应该比自己为高,但是这时看去又与常人一般。   昨天晚上,通过吴帆,洛桑明白了一点,观音门的修为不在修自身坚强,主要在修心与修神,吴帆虽然刚入门,有时,对气息的控制竟与刚加差不多。这是最难的,需要极强的灵性与自信。   舒月还说,这功夫不适合男性,但洛桑总不相信,又不敢贸然尝试,心里矛盾之极,怎么着也是个大男人,被搞成不男不女怎么办?   又想起舒月留下的两局棋,洛桑抓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中国棋院内,正在开庆功会,这是为吴国手连续两次得到世界冠军举办的,也是老数开新花,谁也没想到沉寂了十多年的吴国手在一年内连续击败多为日韩高手,且精力比以前更旺盛。   正在为总局领导们汇报的吴国手的电话在震动,这个时候不适合接任何电话,但这个电话没几个人知道,趁喝水润喉咙的机会,吴国手偷眼一瞄不断震动的号码,语速加快,没几分钟就结束了汇报。   坐下后对身边的棋院院长说声:“洛桑先生找我,先走了。”就真的走了。   如今,吴国手经历了人生与事业的起伏,对虚名已经看开了,对领导也没几分尊重,他状态低迷时,还是这些人还是这些面孔,那时就没如今的热情,改变这一切的是洛桑,人家也是忙人,如今又是富豪,找自己一定有事。   领导们当然不满意,棋院院长只有说出实情,体育总局一个副书记刚开口表示不满,总局局长却表示可以理解,还凑近院长低声说:“能不能对吴国手说一声,安排我与洛桑吸收见一面?”   吴国手在路上就接到了棋院院长的电话,当然是满口答应,其实他放下电话就把这个事抛到脑后,这也在后来引起些是非,都是妖精黑格尔闹的。   进了比登的十二号别墅,洛桑已经沏好茶水等着他了,名贵的红木棋墩、晶莹剔透的玉石棋子是刚从比登的精品店中拿来的,说来,钱老板剥削有钱人的工夫就是高明,来骑马的都是有钱有身份的人,附庸风雅也是一定的,玩到高兴就会住下,放松时刻就有些想下棋的,这样一副棋他竟敢要人家两万块。   将近一年不见,吴国手对这里又陌生起来,还显得有几分拘谨;如今的洛桑与以前不同了,身上的东西太多,哪个都能使人想想:究竟该怎么面对他。   但是,洛桑依旧和以前一样,尊称吴国手为老师。   坐好了,稍微寒暄几句,洛桑进入正题,慢慢摆下第一句:一子解双征。   “吴老师,今天洛桑卤莽,请您来为我讲解两局棋,还请多多费心。”   看洛桑恭敬,说到他擅长的围棋上,吴国手渐轻松下来,凝神看了会儿,就开始边摆棋边解说。   “这局棋如今不算难,一子解双征还有个称呼:镇神头。据说,这一绝着的始创者是唐朝的第一高手高史安先生……”吴国手说到镇神头,洛桑心里大震,后来吴国手说得什么竟没听进去多少,心思全被这三个子战具了。   “这一手其实不在这镇神头,也可以这样说,这是一起死回生败中取胜的招数;不需要很深的算路,却需要精确的把握;主要是讲究时机和位置,在合适的时候合适位置放出这一手才能有奇效,早了被看破,对手就会占据这个位置。后发制人需要眼力,更需要耐力。”   “时机、位置、眼力、耐力、后发制人,镇神头。”洛桑念叨几遍,闭目沉思起来,如果说他是枚旗子,那将要镇的是哪个神的头?反正如今镇的是弥须山的神头,不过其中不会如今简单,一定还有玄虚。   抬头笑笑,洛桑起身为渐凉的茶杯中添上热水:“谢吴指点,这局棋大致明白了,还有一局请教,您需要休息一会儿吗?”   “不用,洛桑先生太客气了,不是您治好了我的偏头疼,还教我养身的功夫,吴某人就真成某人了。”   吴国手边客气着边看洛桑摆出另一局:迷仙踪。   洛桑刚摆到一半,吴国手就住口不言,神色也慢慢严肃起来,到洛桑摆完后,吴国手屏息瞪眼,手里的茶杯颤抖起来。   “啪!”的一声,洛桑如舒月那样在中腹天元位置拍下最后一字后,吴国手惊得茶杯落地,人也站了起来。满头大汗淋漓,呼吸急促地问:“洛桑先生,这是鬼局,你从哪里得到的。”   “什么鬼局?”洛桑见识过孤魂怨灵,不相信鬼局这一说;“这是迷仙局,一个朋友得到的,请您替洛桑参详的不是胜负,是这局棋的意思?”   “这屋子里太热了,我们去外面,散散步再说。”吴国手不等洛桑回答就抓起外衣出了门,等洛桑出来时,他已经在人工湖边了,正看着结着薄冰的湖水发呆。   洛桑走近时,还能感觉到他在颤抖,手贴上吴国手的后背,缓缓输过去真气,一点点化解着他的惊悸;洛桑是真不明白,为什么高明如吴国手会对一局棋如此反应。   十多分钟过去了,吴国手出了身透汗,终于安稳下来,转身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他得到的好处大极了,不上次要大得多,刚才的反应也有三分是内息紊乱,一年下来,吴国手竟也小有成就。   “这局棋很少人知道,但是他们见的只是前三十五手,你这一局有七十三手,加上你最后放的一子,整整七十三手。先不说旁的,你算过吗?这一手应该是什么?古局白棋先行,到七十三手应该是百子,你那一颗是黑子,另一颗白子哪里去了?”   洛桑想了想,他是严格按照舒月的棋局复原的,没一步错着;但是这一颗白子有那么重要吗?   “你想想,”吴国手看洛桑不理解自己的意思,慢悠悠地说道:“那颗白子从第三十七手就不见了,那时还在布局阶段,没有任何冲突,也没有提子的地方,黑棋最近的子也相距三路,怎么可能吃去白棋一子?但是这局棋怪就怪在这里,棋盘上似乎哪里都可能是那枚白子的位置,又哪里都不可能。历来,得到这个棋谱的都是高明棋手,死在这局棋上的就有十多个。我就是为了它才落下毛病的,只要开始研究这局棋,哪个棋手都会陷入恶梦中。是真的做恶梦,在梦中,总有个鬼魂在与你下棋,在缠着你研究那丢失的一个白子的位置。不死不休,我曾经被纠缠了将近一年,直到……才摆脱。”   空气中似乎传来呜咽声,时间尚是半晚,远处还有会员在马道上疾驰;吴国手说着,又开始颤抖。   洛桑真怕毁了这个国手,安慰起他来:“迷仙踪不过是一局棋,哪里有那么可怕?世界上也没有鬼神。”   “有鬼神,我知道有。”吴国手声音大起来,“所有的记载上都没有这一局,因为它出现得很突然,见过它的棋手都是不由自主摆出来的;但只要摆出来,就很少能停止。这局我第一次见时才七十手,那是二十年前了,第七十一手就是我下的;古来围棋分九品,这局棋的境界已经超越了这九品,堕入了神鬼之道。我的老师也见过,他说道,见到这一局,只有一个破解的办法,一个字:乱!”   说到这里,吴国手忽然迟疑起来,疑惑地问:“你是什么得到得?你的棋力尚未入流,没可能得到这鬼局。是不是有朋友被它缠上了?那就快离婚。”   “噗嗤!”旁边有人笑起来,舒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后,看着洛桑说:“你还没结婚,怎么离婚?他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会结婚呢?”   洛桑明白了吴国手说的乱是什么意思,伸手拉起吴国手,瞬间抹去了他的这些记忆。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舒月小姐,天马集团的董事局秘书;这个秘书可不比旁的秘书,本事大的很。舒月小姐,这位就是我给你说过的,世界冠军吴国手。”   “久仰吴国手,今晚沙龙有个聚会,能邀请您参加吗?”笑颜如花的舒月伸过手去,握着菩萨的手,吴国手马上把心里的疑惑忘了,也不去考虑自己怎么从别墅里来到了人工湖旁。   能进入舒月的沙龙,那是如今北京多少人的梦想,在这里面能结交到朋友不说,美丽迷人的女主人也是一大原因,最主要的是,在舒月的协调下,这个沙龙渐渐有了凝聚力,只要是这个沙龙的成员,在外界不由自主的互相照应着,但是都在传说,天马集团的沙龙越来越像一个小的精英团体了。连白院长也经常出入这里,现在洛桑也认为舒月开始花费了近亿元巨款是值得的了。   回到别墅,洛桑先弄乱了那局棋,一会儿,齐闲人来了,还带来了一桌酒席。   吃喝完毕,齐闲人先开车陪吴国手去沙龙;洛桑与舒月从香山小道走。   洛桑本不想参与这样热闹的场所,但舒月说:晚上是最不安全的,最好在人多的地方,那样,谁都有忌讳。洛桑只有去凑热闹。   香山的风也大,天已黑透,想起昨晚的遭遇,洛桑有点心惊。   舒月挽住他的手臂,轻声说:“也不必这样,我说过十天内你是安全的,上面不只有你的云王。现在说说,你究竟想把香格里拉弄成什么东西?宗教还是佛国?”   “哪里有那个野心,能聚集些人气得到神仙们的尊重就不错了,阿秘特佛不是说了,作为宗教领袖也能得到尊重吗?”   知道舒月的打算,洛桑心里四分安心还有六分不放心,最怕,舒月把持了大权后把香格里拉弄成观音门的分舵只类的玩意儿,又想到阿卜杜拉王子和玛瑞丝女巫,那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有赵鹰和唐亦龙在,这是个连自己都不能为所欲为的组合,就开始操心自己今后的安危了。   现在看来,观音门是真在帮自己,那舒月虽然是菩萨,恼起来竟比自己还狠,在钓鱼岛就是她出面弄沉了日本的驱逐舰;再加上她的帮手众多,观音门势力庞大,最主要的搞信仰那东西的经验丰富,肯定比自己亲自操纵强。只保命,洛桑的选择有两个,一是躲进罗浮烟霞内,一是回藏北草原去放羊,也许去卡瓦轮寺当活佛比较合适。   只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二十四章 观音千手   夜幕下的香山隔绝了远处的喧嚣,两个人如情侣般孜孜而行。洛桑想着心事,没说什么话,却发现舒月住步不行了。   环视周围,正是一年前吉祥天女诱惑自己的所在,背后是比登,拐过山坳顺势而下就是三剑客,舒月带自己走到这里干什么?   正疑惑间,护卫在头顶的云王门忽然降下,不等洛桑说什么,一千云使已摆开降妖伏魔阵把他们护起来。外围,一千狂潮骑士在冯·凯特团长带领下摆出一个阵行;洛桑奇怪,他们什么时候学会这属于东方的五行阵了,想来还是舒月的功劳;只是这时间,洛桑没感觉到冯·凯特团长离开自己过较长的时间,仔细一看才分辨出,这些骑士有八成是陌生面孔。   舒月站到洛桑闪在洛桑身前,凝神注视着香山顶端,低声说道:“今天我们都不要动,守好自己就行,就是损失些也不比在意。洛桑,你只用那瓶子,把失去肉体的灵体接引到六道轮回中就可以了;有敢接近到外围的就一同收进去。”   又高声说到:“大家都不必害怕,熬过今天,不管怎么样,洛桑会给你们个交代;狂潮骑士们,海神殿下在里面等着自己的勇士,海世界里有你们的位置。”   “呜呜”的寒风吹起,正顶端的天空亮了起来,祥云飘舞聚散,佛号声中,舍利弗现出原身;左边是佛子罗侯罗,右边是一虬目大汉,上身赤裸着,筋肉强健,头带宝冠成日月,脚踩云靴为山河;手中一柄九股金刚杵,身后五百黄衣金刚,各持金刚杵禅杖。   远处,不断有云霞飘来,都是佛光闪烁,每个上面都有个尊者带着罗汉僧,渐渐包围着这里。   “那是佛祖护法神,密迹金刚;他带的五百众是弥须山最具法力的金刚力士;今后见到他们,一定不要莽撞,尽快躲进你的莲花境界为上。”舒月轻声在洛桑耳边说着,感觉洛桑呼吸急促,奇怪地问:“你什么了?”   “我要杀了他。”洛桑不管不顾的咬牙切齿道。   “谁?”舒月回头看,就见洛桑双眼通红,直视着舍利弗手中的佛珠。   “舍利弗,他杀了刚加。我能感觉到,刚加只剩灵体,在那方便境界内;我真笨,早知道会这样的,他的修为太高了。”   舒月知道,洛桑与自己的徒弟之间有奇妙的联系,这时也就相信了洛桑的话;舍利弗的方便境界是九重天闻名的法器,舒月见过刚家拿着,当时还劝洛桑小心点;如今,舍利弗已经收回了方便境界,那刚加一定不妙。   “水月观音,香港那边有你们的菩萨在吗?”洛桑瞬间又冷静下来,立即想到了赵鹰的安危;他的徒弟中,就赵鹰和刚家修为高,都超越了下九重境界,正是神仙们可以不必顾忌平衡法则限制的。   “没有,今天在这里有十八位菩萨,这是我们能聚齐的最多的菩萨了。但有两千狂潮骑士在那里,想来……”   舒月没说完,洛桑已经来到一云王身边:“你们马上冲出去,叫齐灵秀峰的全部力量去香港,全力保护赵鹰的安全。冲,他们不敢杀我。”   洛桑说完,手臂一展,祭奠出八宝玲珑瓶;红芒闪动中,龙纹剑鸣叫着射向东北方的云霞深处,后面跟着烈焰蒸腾的五股降魔杵,也直扑西南方的舍利弗而去。   谁也没想到,洛桑话也不说就下狠手,五股降魔杵还罢了,佛门圣器被洛桑修炼后威力十足,那些刚来到的尊者与罗汉僧还知道厉害。龙纹剑已经不属于普通法器的范畴,那根本就是一噬血的凶物。   佛号声中,来回穿刺的龙纹剑强行在东北方向开出一条血路,一群群罗汉僧胸前开出血洞,旋转着掉落云寰。   一千云使在三个云王的带领下已经冲出了包围,随着龙纹剑扶摇直上,肯定前面没敌手了,洛桑才又把龙纹剑招回来。   这时,舒月已经指挥着一千狂潮骑士围拢成一圈,翠绿晶莹的杨柳枝布置下绿色结界,在狂潮骑士全力支持下,这个结界也是柔中有钢弹性十足。   洛桑已经杀红了眼,刚才,五股降魔杵只是徉动,主要是牵制着那里最强的三个对手,龙纹剑把云使们送出去后,折回来,从上面直插下来,密迹金刚正挥舞九股金刚杵抵挡着五股降魔杵的攻击,舍利弗那边已经展开方便境界。   金刚力士群中响起一串惨叫,血花飞舞中,龙纹剑从金刚力士中杀出,斩下密迹金刚的硕大头颅,随九股金刚杵一同被八宝玲珑瓶收进去;舍利弗的方便境界只来及把密迹金刚的大半个身体收进去。   收回了八宝玲珑瓶和五股降魔杵后,洛桑也虚弱的跌倒在地,只勉强控制着龙纹剑划一道红芒断后,阻挡了罗侯罗金刚铃的追击。   这一瞬间,龙纹剑至少杀伤超度了百十个罗汉僧,斩了密迹金刚后,强烈的悲怜感觉充斥着洛桑脑海间,那是佛祖感觉到洛桑在杀戮自己曾经的弟子,无奈的叹息。   洛桑也无力再次控制龙纹剑穿刺,这里不是在黑玉扳指内,耗费的是他实实在在的真气;以洛桑的修为,瞬间造成这个战果已经是超水准发挥。   一句话也没说,自己这边已经失去了一个神通广大的护法神,还被抢走了最具灵体的头颅,还有百十个罗汉僧也被收进八宝玲珑瓶进了另一个世界。舍利弗带来的弥序山众全部退后几百米,远远议论着,刚才的红芒闪动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无可抵挡,沾上即伤,连修炼多年的金钟罩铁布衫也没用。   洛桑也不说话,凝神注视了舍利弗一眼,勉强坐好,塞几粒丹药进口中,打坐修炼。   舒月看看洛桑,刚才的瞬间她也被惊呆了,洛桑能混到现在,没有这样的决断是不可能的;如今的情形下,也只有洛桑这一杀才能震住情势。只有她明白,洛桑已经放下了刚加,那成了舍利弗的坐标,只要刚加还在方便境界内,洛桑就能感觉到舍利弗距离他有多远。   可怜的刚加,舒月叹一声,对于洛桑的这个本事即使观音门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当即打起精神。   舍利弗带头冲下来,一时间乱云飘舞,一群群罗汉僧百五为队,冲击着洛桑周围的结界。   舒月勉力支持着,绿色的结界在一千狂潮骑士的全力支持下,抵挡了十多次攻击后;罗侯罗尊者带一群金刚力士冲击下来,金刚铃脆响连连,光耀四射,猛击在结界上。   终于露出破绽,五百金刚力士冲进来,如一道金色洪流熔入狂潮骑士的绿色阵形内。   这时就能看出区别,尽管被突进来,但是良好的纪律使每个狂潮骑士都紧守自己的位置,任凭冲击,眼看周围的伙伴受伤倒地,没有躲避没有后退没有恐惧的。金刚力士每前进一步都要倒下几个,罗汉僧们更不必说,面对面的肉搏,狂潮骑士比他们高明太多了。   到底六个尊者法器厉害,舍利弗手发密雷,七道箭头渐渐插进狂潮骑士的阵行中,只留佛子罗侯罗在后面压阵。   洛桑终于没心思恢复了,刚想站起来,舒月伸手按住了他,不断注视着越来越近的七道箭头:“不到你出手的时候,你只要收拢起我们的骑士,让他们去与海神团聚。”   洛桑不用看就能感觉到,在对方的全力进攻下,一千狂潮骑士已经损失了半数;不知道舒月有什么把握。   这时洛桑才感到后悔,境界底到底后劲不足,怎么也控制不住龙纹剑,只能祭奠出八宝玲珑瓶,不断收拢着伤亡的狂潮骑士,开始还挑拣一番,后来,洛桑心一横,只要是伤亡的就收拢,眼睛也渐渐通红起来,佛门的功夫够狠的,至少有三成狂潮骑士被击得行神具灭,连收拢也没得收拢了。   这可是对自己最忠心的队伍,培养一个骑士比培养一个罗汉僧都难,损失一个就少一个,舒月到底是怎么想的?   距离最近的箭头已经距离洛桑与舒月不到二十米了,洛桑也恢复了三成,不顾舒月的劝阻,塞口中一把神农大帝给的丹药,压抑住翻腾的内息,又一次祭出龙纹剑,红芒闪烁,直插舍利弗而去。   舍利弗知道厉害,晃身后退,几乎同时,舒月把杨柳枝高高抛起。   洛桑感觉到身边气息涌动,仰头看去,舒月已凌空升起,双目微闭下视,虽着礼服却依然显露出宝像庄严,微微吟哦,双手合十胸前:“众生被困厄,无量苦逼身;具足神通力,广修智方便;悲体戒雷震,慈意妙大云;念彼观音力,众怨悉退散。”   与在静佛寺弑杀日莲佛的感觉类似,随着舒月的默念,道道光华如繁星般聚集过来,舒月的周围光华渐盛,最强的十八道光华从周边射来;舒月面含微笑,妙目张扬,双手一放。   万千道的光芒冲天而起,光做五色萦绕盘旋;舒月再次升高数丈,光华忽收,半空中出现一高大的菩萨幻象,宝像庄严纯洁慈祥,慈海菩提花香四溢,千朵莲花飘舞一周,盘旋围绕在幻象周围。   洛桑惊疑不定,见鬼了,他亲眼看到了千手观音!传说中的千手观音,竟是舒月,这个自己对她一再冒犯的美人。   都愣了,除了舍利弗被洛桑惊退,连佛子罗侯罗在内,攻进狂潮骑士中的尊者们都愣在当地,罗汉僧有大半拜服倒地,口诵:“观音大士。”金刚力士一心向佛,心智坚强,还要进攻却发现手中的兵器不见了,都被舒月用千朵莲花收了去;那千朵莲花如今正握在幻化出的千支纤纤玉手中,还有百十个夜叉也被困在莲花阵中,乱窜一会终于消散在花香世界里。   舒月跌足而坐,看一眼周围摇头叹息;“圣者,今天,你把握的时机很好,九重天在准备岁祭,不会有时间来干涉你;但是,你看看周围都是什么?南海圣地既然插手了,观音门下不会允许你乱来。”   普陀天王换了身戎装,甲胄明朗,领一支天兵出现在远处,天兵分为十八队,每队前都站着一观音门菩萨,隐隐把弥须山众围在中间。   “回去吧,舍利弗,你不能杀他,也禁锢不了他,佛说随缘,一切看缘分可好?你没有决断权,这几百年来,弥须山每况愈下,有四成倒是你弄权的结果。帝释天就比你聪明,只见你在折腾,帝释山城的明王们怎么不出面?天不是弥须山的天,地不是弥须山的地,这里是中华大地,上面是九重天灵霄宝殿,你真要逼着九重天撕破脸破了弥须金顶?”   “弥勒佛不会看着弥须山倒下,帝释天也不会旁观,我佛如来法力无边,多道多助……”   “你相信吗?舍利弗,你说的这些你相信吗?”舒月打断了舍利弗的话;“你多久没去拜会弥勒佛了?帝释天多久没上弥须山了,你们距离最近,你能让他们为你奔走,有把握指挥他手下的明王为你卖命吗?我看不出他们为什么必须帮你,我佛如来对他们有功德,佛子罗侯罗会得到他们的护佑;你凭借的是什么?只你今天带来的这些,我能看出,你已经碰钉子了;不然,你不会冒险去伤害洛桑的弟子。”   舍利弗进前一些,端坐在方便境界前,光明磊落侃侃而谈:“刚加是我佛门弟子,度化他上界也是件功德,水月菩萨说是暗算,过分了,本来修炼的目的就是那弥须山大光明处,此乃顺乎天意顺乎佛法的善举。”   “刚加愿意被度化吗?他是洛桑的弟子,也可以说不属于佛门了,你这样会引起纠纷的;如果别人也下界度化别的佛门第子,弥须山有什么理由来反对?”   舒月手指一圈,指点着道:“十六尊者只来其六,阿秘特佛已经成就佛位,是你没有气度,不承认他的佛位,别的尊者会如何看你?佛门只以境界论高下,九重天的权谋只适合九重天,弥须山本没那么复杂,都是你弄复杂了。帝释天不来,是不想参与,他带着明王们去清净山庄等候我佛出世,怎么说也合适。”   “舍利弗,你不该暗算洛桑的弟子,这对弥须山的声誉是个影响,真怀念以前的时候,那时的弥须山祥和一片,那时的法会万众敬仰,如今的冷清沉寂,与你的作为有关。”   舍利弗依旧面无表情,摆一下衣袖:“佛门广大,愿者进来;我佛的慈悲心肠岂是世人能理解的?观音门既然如此作为,早不算佛门枝叶;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如此做自有我的原因。”   说完,回身便走,洛桑已经站起来,冷笑着:“好个慈悲心肠,好个愿者进来,好个自有原因,下地狱是一定的,就看你出不出得来。”   舍利弗看一眼洛桑,收拢起罗汉僧转身走了,仰声做偈,声音沧浪:“千百年来碗里羹,怨深如海恨难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   舒月还未收起法身,光芒高耀中,手指香山之巅:“梅山兄弟,战或退,早做决断。”   杨柳枝如箭射出,直上山峰前,轰然破开一结界。   山顶处,一团黑云内刀光闪烁,正卷卷而去,隐约传来啸叫声,虎奔狼号煞气冲天。   清净世界,舒月才缓缓降下,凝目微喘片刻,散去法华虚身,拱手做谢:“各位姐妹多费心,水月这厢谢过。”   一躬到地,恢复窈窕女儿身,竟阵阵颤抖起来;洛桑伸手搀扶,舒月也趁势依在他身上,体内竟真的空空如也。   十八观音回礼后,都没多说什么,各自转身离开,有几个看着洛桑,还笑嘻嘻调侃两句。云散去,舒月靠在洛桑身上,低声说:“我动不了,扶着我,慢慢走。”   居林别墅内,舒月在闭目打坐,洛桑给她丹药也被拒绝了。   普陀天王收拢了队伍后,下来与洛桑相见,看着舒月眼里充满了敬意。对洛桑说的话有几分责备:“你莽撞了,本不用这样张扬,今后不动手则罢,一旦他们再对付你,一定比这次更凶险。”   洛桑明白一些,今天本是观音门布的一个局,想来是要引弥须山与梅山兄弟斗,却被自己搅和了。舒月如今的情况很不好,原本盈实的菩提心虚弱了大半不说,内息也紊乱非常,偏偏自己竟不知道怎么帮她。洛桑正懊悔,舒月睁眼收功,见过普陀天王后对洛桑说道:   “千手观音是一法像,不是某个观音真身,谁都可以使用,但代价也巨大,聚集起来的念力最不好消受。所以观音门只修清净菩提心不修本尊,只有空虚方能容纳万物;仔细体会,这些谁也教不你。”   又转身对普陀天王说:“你的好兄弟桶得这个窟窿,还要你来补。舍利弗那边什么交代?”舒月是虚弱,面露憔悴,如今看来,真是个凡人了。   “不用交代;”普陀天王正在沉吟,洛桑插口道:“舍利弗就是在自取灭亡,他把弥须山折腾得越凄惨,佛祖如来出世后,只要惩治了舍利弗,重修弥须山规,更能聚拢人心,这叫破而后立,没什么复杂的;都是他们商量好的。总要有黑百脸,他是牺牲自己为后来铺路。”   “真简单吗?能看透这些的不是只是你,大面上谁也没办法。”普陀天王看舒月站起来,放了点心,指着天上说:“你六哥什么办?”   是啊,阿秘特佛怎么办?他如今名义上是灵秀峰的坐镇佛,能面对如来真身吗?   洛桑对这个自己弄出来的佛,头疼起来。 第二十五章 血性与奴性   十点多,从不迟到的女主人舒月出现在沙龙里;薄施脂粉,掩盖了原本的憔悴,还是八面玲珑巧笑兮兮,还是笑颜如花光彩照人,刚换上的一袭浅色晚礼服,把原本窈窕的身段衬托更加优雅,如出水芙蓉般摇曳妩媚。   提前来到的洛桑正陪着吴国手和白院长笑谈,看到舒月还是来了,心疼的眉头皱了皱。   白院长眼光厉害,修为虽然不怎么样但能感觉到舒月的虚弱,他在这个沙龙里还是比较受人尊重的,起身过去把舒月从众人中解脱出来;没办法,美人的魅力是无穷的,只要舒月出现,马上就成了沙龙里的焦点。   虽然大家都认为洛桑与舒月间有点什么,不然也不会任凭一个年轻的女子掌握这天马集团的大权;但是洛桑在北京的时间屈指可数,身边有个王思韵,这一段又把来自英国的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弄到了香港,女人都是会嫉妒的,所以,很多人认为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今天洛桑在,表现的还不是很露骨,平时,玫瑰花早把舒月包围了。   舒月如今的情形很不好,洛桑来时就劝她休息,尽快恢复;但是舒月说没用,修炼也没用,只要施展了千手观音法身,受损的清净菩提心没半年恢复不过来,这也是观音门的一个弱点。   坐下后,舒月先与吴国手寒暄几句,接着就向白院长要人;虽然言语隐晦,洛桑还是听出来了,这一段舒月竟连书冢下的势力也参与进去了,似乎对他们的帮助还很大。不然白院长也不会痛快的答应她的要求,舒月一句话,就从白院长那里得到了十二个高手,连洛桑也没把握从老狐狸那里得到如此便宜。   “我们老板是最清闲的一个了,白院长也这么认为吗?他是什么心也不操,什么也不学,不会下棋了能找到吴先生这样的高手,不会挣钱能找到钱老板那样的精明人,不想学习有白院长支持,连考试也不用就拿到了学位。可怜我们这些人,忙个脚朝天还要看他的脸色。”   舒月说着,洛桑脸色舒展开了,自己挂着个脸确实不合适;但舒月话里有话,想解开迷仙踪靠别人是不行,吴国手那样的高手只适合解一子解双争那样的局,迷仙踪已经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其实舒月已经说的很明显了,解开迷仙踪的关键就是那一子解双争的镇神头。   “我们这个社会里,什么人才都有,洛桑不是超人,不可能什么都学会,更不可能超越各位高人;呵呵,有朋友帮忙,我很知足了。吴国手的本事是几十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洛桑有什么本事一两年学会?也没那个时间,都要讨生活。”   洛桑满不在乎舒月的调侃,他如今连汽车也不会开,也没感觉有什么不方便,有钱就行。   “他是不用干,有了舒月小姐帮他,今后他更什么也不用办了。”白院长接了个电话后,联合起舒月对洛桑发难;“赵鹰可是个好孩子,跟着你后,本事没见长,坏习惯可学了不少,现在学会看球了;真是的,踢球是外国人的玩意儿,亚洲人体质上就对抗不过欧洲人,至少十年内没希望。”   洛桑的心放下了,刚才一直联系不上赵鹰,心里正提着,听说在看球赛,放下心来,一定是中场休息了来打电话报平安,洛桑早就没拿电话的习惯了,只有给白院长打电话,他知道这个时候白院长应该能找到洛桑。   “我们应该看看电视了,今天晚上,我们老板洛桑先生的弟弟正代表香港队参加比赛,就是那个铁门栓洛巴。”舒月走到墙角打开了电视,找到转播这场比赛的频道后,又去别的房间通知客人们看。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整个沙龙里有四十多位高人,真正看明白这场比赛了只不过两个半而已。   一个是洛桑,一个是舒月,那半个就是白院长了;白院长只知道洛巴是妖精,就是那匹名叫黑格尔的马,他看得也是妖精的表现;洛桑和舒月看的是天气,从现场解说奇怪的言语中捕捉着香港那边的风云变幻。   今天晚上,香港银禧体育中心上空颇不平静,一会儿晴朗无云,一会乌云漫天,一会儿祥云翻转,到比赛结束时,终于黑云压顶了。   洛桑和舒月也长出了口气,大家都认为洛桑是为了洛巴的精彩表现而欣慰,其实他是为黑云压顶而欣慰,这证明,灵秀峰的两万多云使已经聚集到了香港,那里暂时安全了。   云使们也许功夫不怎么样,但是神仙多空隙就小,一般的对手一定会望而生畏,弥须山刚受大创,怎么也不敢立即发动大的攻势。   香山一战,狂潮骑士团损失了六百多,有二百三十七名骑士形神具灭彻底堕入了轮回;弥须山损失的更多,罗汉僧们损失了近千,最精锐了金刚力士损失了二百多,最主要的还是损失了金刚力士的统领密迹金刚,那是个堪比目健连的猛金刚,都被洛桑收拾进了六道轮回中,正接受着无边的折磨。   天亮时,一溜四辆黑色房车开上了京深高速,这是洛桑一行的车队;舒月与洛桑就坐在第三辆车上。   舒月的情况竟比她说的还严重,连飞机也不能坐,虚弱的菩提心经受不了高空煎熬。洛桑请舒月进莲花境界,舒月不肯,能使用千手观音法身有很多的限制,过后的经验是最难得的;舒月认为这是修炼的最好时机,甚至还很享受这样的虚弱,观音门没有捷径,只有一步一步艰苦的历练。   这就引出了洛桑疑惑很久的一个问题,天界究竟在什么地方?   舒月看洛桑用结界封闭了后面的空间后才笑着说:“这个问题神仙们也在找答案,大家只知道有两条通道,从西方通道出去就是欧洲大陆,从东方通道出来就是亚洲大陆;但想下界到西方大家都走西方通道,因为那样更近;传说还有一条南方通道,就是谁也没找到。不论进入东方通道或西方通道,都要经过一片空白区域,在哪个区域内没有方向、没有距离、没有感觉,时间很短,修为低的根本就感觉不到那片空白;就是因为这片空白,神仙们也不明白,天界究竟在什么位置。但经过一代代神仙们的实验、探索与发现,大家有个公论,高不过六千丈,低不过三千丈,天界通道就在那个范围内。”   “这就是说,海洋是大家的,本没什么疆界。”洛桑思考着问。   “不只是海洋,天界也没有疆界;”舒月看路途尚远,闲着也是闲着,就介绍起天界风光;“九重天占据的是最好的位置,应该是在正中心了,只有那里有一道天梯,通往高远的深处;所谓九重天,说的就是那九道天梯。据说有十八重之高,不过谁也没上到最高初过。奥林匹斯山的神殿不过与八重天一样高,东方山脉里有个冲天峰,最高处也只是十重天。但是他们都没九重天的位置好,只有九重天依照天梯各成世界,每一重天都是一个世界,修为不够的仙人根本就上不了九重天的天梯;所以灵霄宝殿在西天门建立了礼宾殿,西天王的位置究竟有多重要,你如今明白了吧。”   “是不是可以这样推论?天界就凌驾在地球上的某个地方,也许……”洛桑正说着,舒月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说,什么也不要说;你怎么想都可以,就是不要说出来。”   有些事只能想,不能说,比如如今的话题,舒月眼中的惊惧告诉洛桑,说出来没有好结果,也许前车之鉴太残酷了,竟使神通广大的观音门菩萨也不敢触及。   洛桑最聪明了,马上明白了舒月的意思,能让她怕的只有一个存在,平衡的使者;立即转换了话题。   “美洲怎么样?你们去美洲也要很久是吗?东方通道和西方通道距离美洲都很远,就是飞也要飞半天吧?”   “快的要一天多,海神的骑士们算比较快的,到那里一趟也要两天,来回四天实在是紧了点。所以大家都在找那里的通道,南方通道的出口应该在美洲大陆;以前,那里有个文明,忽然消失后连通道也消失了,这是天界最大的谜团,大家找那个通道其实是在找那个谜底。”舒月说着,指指头顶,“破天的谜底。”   “天界很大吗?”这个话题也不能再继续了,舒月的表情告诉他,将要触及另一个禁区了;怪了,太阳菩萨就说神仙限制多,原来还真是当凡人好,至少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想。   “地球有多大,天界就有多大;想想,神仙才几百万,在那么大的地方生存,就是能飞也占据不了多少,况且天界没有那么多海,最多的是山,这也是散仙们生存的空间。东方山脉里的散仙最多,有些还很高明。”   一路上,洛桑在问天界的事情,舒月也很耐心,知道的都给说出来,是越来越感觉当凡人舒服了,前提是活过这个堪;但是舒月的话又给他头顶上浇了盆冷水。   “活得最长的是植物,多久也没谁管,只要人不破坏就行;其次是动物,千年龟不在少数;人类,最久的一个活了八百年,那人你知道,最低调最小心,后来也被雷劈死了。国王和教主都活不过百年,不上界就要天打雷劈,你可要想好了,当一天教主也是教主。”   洛桑缩缩脖子,天雷他不怕,不等于不怕五雷轰顶,怎么都不自由啊,还是不知道那么多的好,现实太残酷了;心一灰,就什么也不问了,还是过了这关再说。   晚上,车队没休息继续赶路,开车的都换了,洛桑也有了羊卓雍湖畔的消息,刚加确实失踪了,起因还是宗教纠纷。来自前藏大甘珠寺的活佛去找刚加“研讨佛法”,结果刚加不敌,被赶出了刚刚占据的寺庙。   守护在那里的一道云使看得最清楚,就是舍利弗先禁锢了刚加的修为,那里的三个云王没胆子与舍利弗叫板,任凭刚加被带走了。   洛桑心里怒极,后半夜叫车队休息,自己到路边寂静处叫来了宝龙树,也招来了所有云王。   看到洛桑冷峻的面孔,都知道情况不对,特别是那三个云王,都是被洛桑亲自成全的,也颇得宝龙树信任,事情一过就后悔了,刚加比他们的身份还高些,就怎么被毁了,洛桑一定不满意。   见了洛桑才明白,其只是不满意,洛桑干脆的就把那三个云王收进了六道轮回中,在大家注视下灌下仙汤,发进了黑狱。   “洛桑一个凡人,不明白各位神仙是怎么想的;灵秀峰创立至今,不到一年时间;各位都在享受着灵秀峰的荣耀,享受着灵秀峰的庇护;都忘了以前的落魄与苦处。没有什么是白来的,灵秀峰之所以有如今的规模,不是洛桑的能耐,是大家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团体,这是团结的力量。世界上有一种渺小的生物,可能你们这些高贵的神仙们都不会去注意;那就是蚂蚁;它们虽然渺小,却是最团结的,遇到水火无情时,就会抱成一团形成一个圆球,外围的被火烧水淹,为的是整体的生存。最大的蚂蚁群能吞噬虎豹群狼,所过之处鬼神避辟。   各位,我们就是蚂蚁,比起弥须山是蚂蚁,比起兜率宫是蚂蚁,比起如今照顾你们的灵霄宝殿更是蚂蚁;我们生存的唯一凭仗不是谁的神通谁的照料,就是这团结,团结能使弱小变得强大,使愚笨变得高明;但是昨天的事情证明,各位连蚂蚁也不如,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杀,竟躲出去十万八千里。弥须山就那么可怕吗?值得你们几百年前怕,几百年后还怕!各位也看到了,洛桑就杀了那密迹金刚,还有不少罗汉僧;如今,灵秀峰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各位今后是自由的,本事也够大,都是菩萨位的高级神仙,到哪里也有面子。我宣布,从进而后,灵秀峰与我洛桑再没有干系,也省了我好些金钱好些心思。一朵花成不了花篮,你们这么些花都能成一个大花园,可惜,好看的花朵是装饰品,盛开时也就是凋谢时。”   洛桑说完,转身就走,上了汽车开拔了,留下一群本来更混得有身份的云王们相对无言。   如果洛桑不管灵秀峰了,八成灵霄宝殿也会撤销对他们的照应,刚红火起来的鬼市也会被关闭,这些刚显赫起来的云王云使们又要重新落魄天界江湖成孤魂野鬼。   谁也不敢埋怨洛桑,洛桑一直在照顾他们。成全他们的修为,为他们打通各种关系,起因不过是看大家都是落魄的中国云游僧,看大家不被弥须山收留,在九重天也没地位;现在,这些接受了人家照顾的神仙们竟眼看着洛桑的徒弟被诛杀,换到自己也会灰心的。   宝龙树也没脸面,那派往羊卓雍湖畔的与他素来交好,之所以去是因为大家认为洛桑会经常去,也许能多沾些光,现在倒好,光没沾着,灵秀峰要被解散了。   普陀天王出现了,叹息一声,也说一句:“都活了千百年了,修炼佛门功夫久了,只知道自己圆满,忘了照顾众生,洛桑说得对,都散了吧,灵秀峰山规墨迹未干,你们都认为那是给别的神仙看的吗?你们都忘了洛桑为你们取这个名字什么意思了,云王,云游之王,还是云游去吧。”   普陀天王掌管着西天门,也是灵秀峰灵秀神殿的殿主,比他们这些属于灵秀仙殿的云王们高不少,洛桑当时说过,如果那个云王功劳大,就能进入灵秀神殿,如今,云王们享受了团结的力量,才明白,云游的滋味实在是浮萍一枚,任凭驱使的滋味最难受,怎么舍得灵秀峰就这么散了。   在宝龙树带领下,都跪在普陀天王身前,请天王去洛桑那里求求情,能再给大家个机会,都知道错了。   汽车上,舒月看完洛桑的表演,佩服得伸伸手腕与洛桑并在一起比较着:“还是你的手腕粗,手段也多,今后,云王们的日子不好过了。”   洛桑苦笑着:“什么手腕?我宁肯不要这些云王,只要刚加能活过来。”   舒月冷哼一声:“是那样吗?你向我要那些骑士做什么?要把云王们训练成狂潮骑士,不太可能。”   “我不会放弃刚加,不管有没有选择,他最可贵的是有血性。”洛桑望一眼身后说;“这些云游僧出身的云王,注定没有大作为,你知道为什么吗?他们修炼的心法和弥须山的心法不一样,骨子里的血性已经消磨殆尽了,血性与奴性是相对立的,没有血性就只有奴型了,也就少了进取心,这就是中华大地出身的佛门修炼者很少能成就菩萨位的原因。这是个可恶的阴谋。没有血性,修为再高也是废物。”   “你想怎么办?”舒月担心的问,这些话一说,就证明洛桑真要推翻灵秀峰了。   “我不想把云王们训练成骑士,你说得对,云王们的修为得来便宜,都忘了以前的苦了;这些云王早晚要淘汰,我要从云使中重新挑选云王,这第一步,先要让云使们修炼骑士心法,从改造思想做起。就是时间紧了,关将军的义气豪情应该能用上。我要在灵秀峰建立一个聚义大殿,灵秀峰需要个人英雄主义,不需要菩萨。”   舒月再不说话了,虽然感觉洛桑观点有点极端,但确实有些道理;现在,只有废了那些云王,云使们才有上升的空间,也才有动力,洛桑是个血性十足的汉子,当然不喜欢那些没有血性的菩萨了。   “觉得可惜?把云王都给你们观音门好了,怎么说他们也是菩萨修为的高级神仙了。”   “不要,自己弄出来的怪物自己处理,我们观音门不收废物。”   曾几何时,在某些凡人眼里,菩萨成破烂了?还是一百多个菩萨。   第二天华灯初放时,一行车队进入了香港地界,迎接洛桑他们的除了阿卜杜拉王子和他的富豪朋友们外,还有一个坏消息,黑格尔被拘留了。 第二十六章 黑格尔之劫   历来,身体好的体育明星喜欢出风头,卖弄旺盛的精力,但谁也没如黑格尔般精力如此旺盛。   在香港大佬为黑格尔开的生日宴会上,来了好多捧场的俊男靓女;也怪洛桑没操心,嘎布吉县长为黑格尔办身份证时随便填了个出生日期,其实关于黑格尔的生日在哪一天是个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野马的生日只有母马知道,至于母马在什么地方,鬼知道,反正黑格尔早忘了。   昨天训练完之后,黑格尔就被S.B.S组合的两个少女接走了;这妖精胃口好,每天训练完就要喝酒。   在湾仔的一间高尚酒廊里,喝了几杯烈焰红唇后,黑格尔叫美少女叫自己哥哥;因为年龄问题双方在调笑,为了证明自己是哥哥,黑格尔翻看着自己的一堆证明,忽然看到了自己的生日,元月二日,算一算自己已经十九岁,昨天生日就过了却没人庆贺,当即悲从心中起,在两个漂亮少女身边抽泣开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得山崩地烈风云凄惨。   这间酒廊是香港大佬的产业,黑格尔之所以常来就是因为在这里可以签单,为了笼络黑格尔,香港大佬也常来;看到黑格尔在大哭,连忙问:“洛巴少爷,好好的哭我们?如今,你有美人有美酒,有前途有名气,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黑格尔止住悲声,“我想起了妈妈,我没妈妈。”说完,伏在身边少女的酥胸上又哭起来。   知道今天就是黑格尔的生日,大佬立即开始操持着为洛巴少爷补办一个生日晚会。   这一段,他也看出来洛桑在准备一个大活动,灵山寺那边招牌都换了,静佛寺的几位神僧也回到了大屿山,还有一些世界级的富豪陆续抵达香港,这都证明洛桑在搞一个高级的玩意儿;香港大佬联系不上洛桑,见赵鹰一面也很难,只有在黑格尔身上下工夫,这个晚会搞得也是热闹非凡。   人多了,黑格尔就高兴起来,也多喝了几杯,来的朋友不少,但他只认识全成金和几个黑社会的大佬,另外就是那些明星们了。   最终,黑格尔看上了一个女人味十足的娇小姐,去凑了会儿近乎却没什么结果,一问全成金才知道,人家已经是名花有主了,男朋友是港岛有名的黄公子,一个在政商两界都大有影响的富家子弟。   但是黑格尔对那个女明星太眼馋了,看身段不高不低,合适;看年龄鲜花盛开,合适;看面孔画样精致,合适;黑格尔简直口水也要流出来了。   虽然香港大佬说了,这个陈小姐是人家黄公子自己出钱捧起来的,不像正和黑格尔打得火热的S.B.S组合,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惹出事情就是洛桑回来也不好收拾。   但黑格尔还是凑了上去,说起废话来没个完;陈小姐来这里是为了散心,出于礼貌应酬着这个寿星公,一会儿黄公子就要来接她;如果是洛桑来招惹她还有可能,洛巴少爷的身份偏低。   两个人说了会废话,渐渐竟有些感觉,怎么看,洛巴还是充满了生命的活力,眉眼也端正,只看人是比那黄公子强。全成金在一边扇了几句风之后,陈小姐也心动了;大家都知道,全成金如今是混迹在富豪堆里的手眼通天的人物,由于事情仓促,阿卜杜拉王子只委托他送洛巴少爷一件合适的礼物。   黑格尔这一段迷上了跑车,全成金就自作主张送了黑格尔一辆名贵的莲花跑车,价值七百万港币;反正是阿卜杜拉王子掏钱,全成金知道那些大人物们不在乎钱。   这辆跑车一出手,陈小姐心里就动了动,她也喜欢跑车,再想到洛巴的出身和背景,竟觉得比那黄公子还强些,洛桑交往的层次明显比黄公子高一些,那洛巴少爷是洛桑唯一的弟弟,又是最热门的红人,听全成金的意思,结束了在香港的比赛后,洛巴少爷将去意大利踢球,那是洛桑的朋友阿卜杜拉王子的邀请,也许洛巴将很快成为国际巨星;这一切使陈小姐感受到了迷惑。于是,宴会开了一半,黑格尔就拉起美丽的陈小姐失踪了。   幽静的海滨大道旁,黑格尔开着浅蓝色的莲花跑车疯狂的飙着车,这还是跟赵鹰学的本事。这段公路还是陈小姐指点的,历来是香港飚车族出没的地方;今天就有几辆车在追逐。   黑格尔高叫一声加入了进去,莲花跑车优美的曲线立即引起了飑车者的注意,在陈小姐的高呼声中,黑格尔把车开得如风一般。他还是没经验,这样的疯狂是不能持久的,雷达监控下的飙车是短时间的,都是飑一段就下路,如他这样的都被称为“不知道死字什么写”。   夜深了,黑格尔把车停到僻静出,说着废话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陈小姐还是比较矜持的,知道容易上手的东西男人是不会珍惜的,就半推半就,亲吻拥抱何以,有限度的抚摩也能接受,就是拒绝再进一步的任何要求;再她看来,洛巴少爷还需要考验,毕竟,现在黄公子对她还是不错的。   “洛巴先生,我们才刚认识,您这样不好。”   “我喜欢你,陈,一看到你我就喜欢你,这是最纯真的爱,不用掩饰。”   “但是你才十九岁,我,你应该叫我姐姐。”   “年龄是问题吗?你坚持的话,我就叫你姐姐;先让亲一下,好姐姐,这里不冷,把这脱了吧,我都叫你姐姐了,你应该给点奖励,好姐姐,叫你姐你就应该结开束缚,好,这样才自由。”   黑格尔本是妖精,面对怀里的美餐,嘴里甜蜜着,动作却越来越粗鲁;渐渐在突破着一道道防线,刚能自由的品味上半身的风光,一辆警车找了上来。   “谁在驾驶这辆车?下来一下,您超速了。”礼貌的声音打断了黑格尔的春情,陈小姐也松了口气,在让洛巴少爷放肆下去,可能她也抵挡不住了。   没有驾驶证,严重超速,又是酒后驾驶;面对警方的询问,黑格尔老实的全交代了,当李晓歉律师赶到后,一切已经无可辩驳。   香港的法律是严谨的,律师们发挥的前提是当事人不承认任何指控,但老实的黑格尔没任何经验,连字都签了,李博士只有提出先保释。   黄公子是从朋友那里知道陈小姐与洛巴少爷一同出丑了,据说当时陈小姐已经是春光乍泻,据说两人人已经衣衫半解,这可把他气坏了,当时就赶到警局对陈小姐说出一连串侮辱性语言,还要求赔偿他的损失,共计近千万港币。   黑格尔本来已经可以走了,听到这些,又恼了起来,一脚把黄公子从警局里踢到了马路上,连玻璃都撞破了;黄公子头破了,血流了,一只胳膊脱臼了。   法律就是法律,人人平等还是要执行一下的,况且双方都大有来头;黑格尔立即被关了起来,警方拒绝了李博士的保释请求,理由是,洛巴有暴力倾向。   洛桑回来后,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作为当事人的哥哥,实在是脸上无光。   王思韵回江南探望父母尚未回来,洛桑询问赵鹰什么意思。   “先关几天吧,这两天没比赛,不摔跟头他不知道厉害,如果现在就出来,对你的影响也不好;不过,黄公子那边要先做好工作,如果他真告洛巴,周末的比赛就泡汤了。”   看来,这几天黑格尔在香港折腾的挺厉害,不然稳重的赵鹰不会这样建议,都怪这妖精太目中无人了,竟然老去玫瑰香闺试图和丁香花掏近乎;洛桑不在,谁也管不了他,阿卜杜拉王子也认为应该让黑格尔受点教训。   虽然心疼,洛桑还是决定先不把黑格尔弄出来,只给汪锦辉联系了一下,请他照应一下,只要周末能出来就行,钱不是问题。还请汪锦辉对黄公子说声抱歉,有什么要求尽管对洛桑提,都是自己这边理亏,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怕黑格尔在里面不老实,又把全成金叫来,由他去探望一下黑格尔,告诉他在里面好好接受教育,洛桑已经回来了,对这件事很不满意,后果是严重的,性质是恶劣的,出来再教训他。   赵鹰没遇到什么危险,洛桑还是怕,想了半天,还是把赵鹰的境界降了下来。   莲花境界内,洛桑在梅朵的帮助下,使用翻转阴阳心法把赵鹰的真气收拢到内脏中隐藏起来时,舒月一直在一旁观摩,看着这个怪物又弄出个坚强的怪物,叹息道:   “世界上聪明人太多了,不过你这样整天琢磨着降低修为的一个也没有,这样变态的办法也能想出来,你是跟谁学得?”   “妖精;五脏六腑本就是储藏真气的,这很简单。”洛桑干脆的回答道,他真是跟妖精勒旺莎学的,这没什么隐瞒的。   舒月似有所悟,仔细观察了赵鹰的状态后,请教起翻转阴阳的这种运用方法;观音门的翻转心法全是为了提升修为,最后都落到对清静菩提心的修炼上;洛桑的是反其道而行,虽是诡道之流,却也使舒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也许这样的方法能弥补观音门的弱点。   最使舒月奇怪的还是洛桑,这是她第一次与洛桑一起修炼,舒月的境界比洛桑高太多,收功后对洛桑评价道:“你是个怪物,你的身体也是怪胎。”   “为什么这样说?”洛桑奇怪,连赵鹰和梅朵也奇怪。   “你这个身体有个奇怪的功能,自动修复内伤,收的伤越重恢复的越快,你经脉里的真气与别人不一样,这又是怎么修炼的?”   洛桑想了想,惨然一笑:“受的伤多了,这东西是自己出来的,我没刻意修炼过。”   寥寥几句话,满是辛酸;洛桑的身体几乎没有健康的时候,受伤是正常,他面对的都是神仙、天神和人间兵器,不是身边法宝厉害,不是有高明的神仙保护,十个洛桑也死了百次了;再加上他根本就没想过好好修炼,也没好好治疗自己的伤,这样的结果也是意外。   舒月理解了洛桑的话,叹口气抚摸着洛桑的手臂:“苦孩子,难为你了;比你苦的人多了,你还算是有福之人,想要帮手,尽快把大圣放出来,有他在梅山兄弟不敢再来骚扰你,这也是我们观音门的要求。”   掂量了半天,洛桑也拿不准现在膻中穴内的是四天还是大圣,也许两个都是,也许四天的记忆还多些;刚才与舒月一同探究那里的情形事,他竟喊了自己一声“老大”。   舒月去休息了,洛桑又一次探询起大圣的记忆,终于明白,自己保留在膻中穴的一段神识融合进了大圣体内,他竟有三分自己的感觉,五分四天的感觉,属于大圣的记忆只余两分,还是很久以前的记忆。   整个晚上,洛桑都在与四天对话,把全部的事情都说给他,由他选择究竟今后是什么身份合适。   大圣没有开始的冲动,与洛桑混了一段也理解了他,特别是得到了那段记忆后,所有的疑惑都清楚了七成;这一段洛桑切断了与他的联系,一恢复就向洛桑道歉,大圣也明白,如果不是他捣乱,洛桑如今已经自由。   洛桑早认命了,福祸谁也不知道,泥丸宫内的佛祖已经放弃了自身,三枚金丹越来越模糊,泥丸宫也一天天壮大着,时不时,自己还会想起些奇怪的东西;既然大圣无害了,还有观音门的要求,洛桑只有想办法把四天或大圣放出来。   但是这是个灵体,真要放他出来很复杂,先要进黑玉扳指的菩提树下恢复肉身,再想办法弄出一个巨大的精神能量场,只有在某些时候洛桑才能找到平衡的感觉,也只有内外平衡四天才能顺利出来。这些都不难,难的是保持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有了找到平衡点的办法,即使对舒月也不能说,那会出大乱子的;洛桑能感觉到观音门对自己的帮助不全是为了四天或者正义什么的,舒月对黑玉扳指也很操心。   这一夜,洛桑问大圣,究竟与观音门什么关系?大圣也不是很明白后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记忆只在花果山阶段,那时他只是个刚得道的猴头,连齐天大圣还不是,也没上过天界,更不明白九重天或弥须山的情形,连观音菩萨的面也没见过。   天亮时,洛桑与大圣定礼了誓言,结为生死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共享;洛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教给大圣五道咒语,一道可以开启善恶门,四道是掌握四个世界的原始力量。   大圣念起咒语熟悉着,洛桑吃惊的发现自己竟运转心法开启了善恶门,大圣感应到那个世界,化一道金光进了黑玉扳指。   洛桑又一次受伤吐血,身体如被抽空了般。洛桑心里后怕起来,原来,只要佛祖恢复了全部记忆,他自己就能进入黑玉扳指,谁在自己身体内念动咒语都能使自己身体做出同样的反应,也都能开启善恶门。   菩提树下,恢复成四天模样的大圣现出肉身;左手金针变成了金箍棒,右手是金光闪闪的九环禅杖,绿头发变成了黄毛,身上还是毛孩模样。   翻几个跟头,大圣在菩提树下转悠起来,四世佛最先感觉到大圣的出现,吉祥天女也出来了,她是认识大圣的,一见就惊惧非常,渐渐习惯后,大圣已经跟四世佛进别的世界习惯环境去了。   舒月过来看时,就发现洛桑又受伤了,这一次不只是受伤,连境界也倒退了一层。   “大圣进到六道轮回里了,我差点完蛋,原来做鼎炉的滋味如此难受,魔成鼎灭,传言不虚啊。”   “你可不能再退步了,加紧恢复,也许还有危险;刚才得到消息,阿波罗兄妹出了西方通道,也许这两天就会来,他如果向你提什么要求一定不能把话说满了,留点余地咱们在商量,那是个野心家。”舒月说着,洛桑想着,虽然虚弱还是站起来。“现在没时间恢复,这几天也没功夫修炼,财神们都来了,我们先去分工,还要带你去拜各个码头,该认识的人你都要认识;洛桑虽然混得不怎么样,朋友却不少;奇怪了,你怎么知道阿波罗兄枚会来找我?”   “他想当奥林匹斯山之王,这几天一直在和南天王接触,可能已经有眉目了,当然要来找你这个好兄弟商量了;我有个建议,如果太阳神真想现在推翻宙斯,你不仿把灵秀峰那些菩萨借给他。”   “好建议,也许真能历练出几个好云王来;”洛桑笑呵呵的拍一下舒月的肩膀,“不如由你来见他好了,也实验一下你的功夫怎么样,能不能骗过阿波罗的慧眼。”   今天是五号,距离预定的十号只剩五天,洛桑就全心投入工作中;有舒月的帮助,玫瑰香闺那边就省了好多事,丁香花女巫由菩萨训练比谁都强,关于宗教思想的审查补充也有了标准,洛桑与阿卜杜拉王子抽出身全力应付来到的客人们。   阿卜杜拉王子的朋友,澳洲富豪杰克·麦尔顿和法国走私犯罗特希尔德男爵是第一批来的,他们这一年总在找机会接近洛桑,听到消息就来了。   本来,世界赛马公司的股东们对洛桑的新宗教没什么兴趣,都是这两个人在鼓吹洛桑的神奇功夫,竟也被拉来了十多位;波拉马德公爵和巴巴拉郡主来到后,果然有了极大的号召力,他邀请来了十多位欧洲王室成员和古老的贵族家族成员来观礼。   法兰西最古老的罗兰家族成员只剩下兄妹俩,看到他们,罗特希尔德男爵最殷勤,他的爵位就是从他们手中卖的。罗特希尔德男爵号称,他也出身高贵的罗兰家族。   两天过去了,洛桑刚想把黑格尔弄出来,这妖精得意洋洋的自己回到了别墅,嘴里还喊着:“世上自有公平在,人心所向,没办法。”   如英雄一般,身边还跟着好姐姐陈小姐。一回来,黑格尔就在沙滩上和贝洛林带来的巴拉狼对付上了,两个妖精互相打闹着扑腾进了海水中。   洛桑这两天没空操心黑格尔,看妖精出来了,心里还奇怪,叫过全成金来一问才明白,人家真是自己混出来的。   事情本来很简单,黑格尔酒后驾车,又没有驾照,且严重超速,那一样都是违法行为。   但牵扯上陈小姐,就开始复杂了;那陈大美人的名声响遍港岛,是多少人梦里倾慕的对象,以前关于她的新闻不多,与黄公子的关系也属于秘密状态。   洛巴少爷这一闹腾,先是抖出了这段密闻,一时媒体和公众大哗,报道之激烈程度与出忽所有人的意料。   双方都是大有名气的人物,中间夹着一个公众偶像大美人,本来,媒体的口径还比较平和,认为洛巴少爷和黄公子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两个坏家伙一个被关起来了一个受伤住院,都是自讨的报应。   后来,黄公子向陈小姐提出的一千万索赔曝光后,天平开始倾斜,人们渐渐开始对黄公子不耻;而洛巴少爷怒踢黄公子的行为竟被理解为路见不平,拔腿相助。   到全成金代表洛巴少爷表明,事情是由他而起,愿意替陈小姐接受黄公子提出的任何赔偿要求,事情急转直下,公众和媒体竟全然站到了黑格尔一边;八卦周刊也开始挖掘黄公子以前的作为,还有一个过气女星站出来披露与黄公子的交往过程,并提出另一项索赔要求,不用说,这是香港大佬在背后使劲;他也怕洛桑怪罪,这件事怎么说与他也有关系。   随着比赛日期的临近,人们开始操心香港队的前途,从昨天开始,陆续有球迷到警局前抗议示威,到今天上午达到了高潮,有五万多大陆游客和香港市民聚集起来声援洛巴少爷。   最先抗不住的是黄氏家族,原本口碑很好的他们,两天来一直生活在噩梦中,到大陆开始拒绝接受黄氏家族的商品开始,他们才明白一个道理:洛巴少爷是英雄,如果这件事情再闹下去,家族的声誉全完了不说,如果洛巴不能参加比赛,黄氏家族就成了香港的罪人。   所以,把洛巴少爷从警局里保释出来的,竟然是黄氏家族的大公子,如今送洛巴少爷回来并来拜会洛桑的黄严升先生。   洛桑与黄严升大公子应酬着,心里还发愁,这可怎么好?本来是为了教训黑格尔,现在,这妖精更得意了;一个跟头,黑格尔摔到天上去了。   世界真奇妙,最妙乃天然。 第二十七章 观音门的隐秘   别墅里人不少,现在正是下午四时,坐在客厅里的都是些手眼通天的人物,黑格尔被人从警局里送回来,洛桑脸上着实尴尬,特别是波拉马德公爵和他的朋友们,对洛桑的这个弟弟的作为很不理解,当即,洛桑在这些要面子的王室成员和高傲的贵族眼里,身价大跌。   任何事情都是两面的,这么一来也有个好处,黄严升亲眼见识到了别墅里的人群,又看到守护在周围了一队精神的卫士,对自己今天的行为深感后怕;如果真得罪了洛桑,后果真不堪设想,这些人伸伸指头就能凑出几百亿来,那些卫士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特别训练的,黄氏家族怎能与这么一群人对立呢?   其实那二十个卫士是赵鹰刚挑选回来的退伍特种兵,在外人看来,就有了军方支持的味道;送走了黄严升大公子,洛桑把黑格尔叫上楼去,但真是难办,黑格尔面对洛桑虽然恐惧多些,言语间却毫不吃亏,一条条批讲下来,似乎他什么错误也没有。   洛桑的三条规定是,一不许沾黑社会,二不许去娱乐圈或去广告公司当花瓶,三要遵守法纪不能让警方为难。   黑格尔虽然沾了黑社会的边,却没依靠黑社会什么,都是自己在奋斗;也没有再去广告公司什么的当花瓶,现在是依靠自己的本事卖技术吃饭;最后一条最冤枉,虽然没有驾照但那是还没办下来,为了不让警方为难,黑格尔配合的别提多好了,没耍少爷脾气,没胡搅蛮缠,这也是得到大众和警方谅解的原因之一,对于自己的错误,黑格尔没找任何借口。   阿卜杜拉王子看洛桑被妖精顶得没话说,在一边开口了。   “洛巴少爷,你不能这样实在,这是在香港,有洛桑在这里,大家都能原谅你;如果换个地方,比如说你到了意大利,遇到同样的事情就麻烦了,虽然我们有很多朋友,虽然我们不在乎法律,但是要讲方法;法律是人制定的,执行法律的也是人,漏洞到处都是,要不然律师们都要饿死了。这一点你要向咱们师傅学习,不被现场抓住什么也不承认,就是被抓住了,第一保持沉默,第二还是保持沉默,第三就是尽快与自己的律师取得联系,他们会帮你做出合理的解释;冲动是魔鬼,时刻保持冷静才符合您的身份。你可以把这个世界当成一个球场,大家都在规则下踢球,你的任务是守住自己的球门,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做点小动作是允许的,不能太出格。”   黑格尔听完,苦着脸问:“难道我要明白所有的规则,那还要律师干什么?”   “基本规则是……算了,还是叫克劳恩来吧,他擅长这些。”阿卜杜拉王子说了半天才明白,黑格尔心里连基本的做人规则也没有,这样高深的话题就更不好理解了。   阿卜杜拉王子的助手克劳恩是个善解人意的小人物,王子交代下来的任务也费了他很多脑汁,最后总算找到切入点。   “洛巴少爷,您喜欢钱吗?您喜欢美人吗?您喜欢国王一般的生活吗?就如我们王子那样,您喜欢那样的生活吗?”   当然喜欢,黑格尔最大理想就是有大把的钱和大堆的美女,最好建立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宫殿,把自己喜欢的美人都放进去任凭自己享受。听了克劳恩的话,兴奋的直点头。   “我们王子有很多钱,也有很多女人,还有很多宫殿,但是他也是不自由的;你知道,他得罪了英国政府,如今正在这里避难。有时候,金钱是没什么用的,这就是规则。王子殿下只有四个妻子,那也是法律规定的,即使他的父亲国王也不能超越法律;但是他有很多的情人,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你的意思,要想办法欺骗法律,但是我还是不明白。”   “是虚伪,世界有白天也有黑夜,生活也分白天和黑夜两种,在大家面前你要和大家一样,要是个正常或高尚的人,比如在那边的一群,都有身份有名头;出格的事情要躲在背后干,也叫生活的艺术,;在背后干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被抓到就好。法律只在阳光下起作用,你有很好的出身,只要有钱,就有资格躲在黑暗里享受生活……”   克劳恩在教黑格尔虚伪,洛桑想劝阻又被波拉马德公爵叫住了,很快不操心这个妖精,想生存不懂得虚伪怎么行?这妖精也太直接了。   还是那件事情,老公爵想请洛桑留下贝洛林,先暂时让巴巴拉郡主清醒一下,这段畸恋在他看来注定没有结果。洛桑却提了个荒唐的建议,让波拉马德公爵想办法说服两个当事人去检验一下基因,洛桑认为,如果血液上没问题,他们应该是十分般配的一对。   “看到我弟弟洛巴了吗?波拉马德公爵,那就是个妖精,是那匹名叫黑格尔的马修炼来的;这次我在北京检验了他的血液,结果很意外,他现在完完全全是个人类;在贝洛林的年代,近亲相爱是正常的,你们的守护神明白这些,所以才为你们规定了不能内部通婚的要求;我认为,经过这么多年的稀释,原本属于你们家族的血缘已经变化了,贝洛林与您的血缘和巴巴拉小姐之间没有任何问题;我知道您的意思,如果贝洛林和巴巴拉郡主结合了,您将如何面对他们?这很简单,不能为了您的面子拆散一对姻缘,处理不好,就是个悲剧,他们会恨您一辈子的。我想我帮不上您,我们中国有句话,宁拆一座庙,不毁一家亲,很缺德的。”   说罢波拉马德公爵缺德,洛桑就后悔了,但东西方的差异无处不在,老公爵不明白缺德什么意思,洛桑的主要意思大至明白了,检讨一下自己的本心,其实洛桑分析的也有道理。不过,洛桑的思想也太变态了,竟然纵容一个妖精在人间乱混,波拉马德公爵正常了一辈,接触到洛桑后,越来越不理解面前这个世界。   洛桑最想拉拢的就是波拉马德公爵,先叫赵鹰陪黑格尔去参加比赛,坐下来对老公爵解释起自己知道的神仙世界,天快黑时才总结道:“西方信仰上帝,是因为教会长达一千年的文化封锁;我们中国不信仰上帝是因为我们不知道有上帝,如果上帝真是万能的,几千公里的距离对他不应该是问题,他应该能把自己的信仰传播到我们东方,从这一点来分析,上帝其实就是个小角色,也许比一般的天神厉害些,也许比一般的天神聪明些,但是我们不用怕上帝。不是吗?天使就不怕上帝,你也不信仰上帝,为什么还要接受世俗道德的束缚?道德那一套不应该是贝洛林和巴巴拉小姐之间的障碍,只要血缘没问题,只要他们开心,一切都没问题。人活着能有多少开心的事情?你开心过,也伤心过,应该最能理解心碎的滋味。”   波拉马德公爵被这番话说动了,低着头沉思起来;洛桑出了门,贝洛林一把抱住了洛桑,他本事大,能听到洛桑的话,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找到个理解自己的人,很不容易。   观音门的菩萨就是神通广大,舒月虽然十分虚弱,但观音门的菩萨们看起来本就与常人无异,有她在的地方是相对安全的,这几天再没那个神仙来找别扭;洛桑也有机会正式改组了灵秀峰,本来阿秘特佛就属于摆设,这一来更是毫无权利。这可不能不防;连舒月也认为应该这样;阿秘特佛虽然明白的事情的究竟,但是佛祖的积威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存在了两千年,如果佛祖驾临到他面前,八成阿秘特佛还会乖乖回到弥须山去。   洛桑一直琢磨着派个自己人上去管理灵秀峰,宝龙树已经被证明是个总管或商人的料子,根本就没有将才,更别说帅才了;普陀天王虽然能干,总还是不贴心,主要资格太老。   废了那些云王后,云使们散了三成,留下的都是真想干点事的,无奈,洛桑只有把灵山神佛王子厚先树立起来,他还有些用人的经验,与灵霄宝殿的关系也好处,如果出现意外,只有他能得到灵霄宝殿的全力支持,最主要的是王子厚有野心。   洛桑和王子厚谈的条件是,只要装扮香格里拉王子,并管理好灵秀峰,两年内帮助他成就佛位。   今天是冯·凯特团长挑选出的二十位教练去灵秀峰的日子,洛桑早早就招灵山神佛下来,没想到纤蕴公主也来了。   王子厚与宝龙树带着二十位老资格狂潮骑士走后,纤蕴公主留在橡树下,好看的秀眉微簇,问道:“你想把灵秀峰怎么样?王子厚是你的工具,他担负不了那么大的责任。”   “如果我能活过这两年,灵秀峰一定会解散,如果我活不过这两年,灵秀峰就归王子厚,这个帐公主还能算清楚吧?王子厚是个有能力的,就是没舞台历练,我成就了他,你也多个帮手,不是吗?”洛桑满心不悦的反驳着;“洛桑也是个工具,没什么野心,也不想上天界,更不想和灵霄宝殿作对手,你不该防备我;灵秀峰的存在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佛祖出世后,最先对付的就是我,灵秀峰是牵制弥须山的,发展的越快,对弥须山越不利;纤蕴公主,您不觉得灵霄宝殿在下界很没人缘吗?佛门在下界传授的功法在影响着道家的修炼,没有了后继力量,灵霄宝殿凭什么对付弥须山?”   舒月怕他们谈僵,也来到橡树下,见过纤蕴公主后说道:“洛桑说的有道理,九重天已经四百多年没有补充新鲜血液,灵秀峰分离了弥须山的力量,对灵霄宝殿只有好处。灵秀峰能牵制弥须山,也能牵制南天王,如今太极门已经靠向南天王那边,只有灵秀峰强大了,关将军和雷按查才能站稳。”   纤蕴公主对观音门比较尊重,这次来其实也有试探的意思,洛桑能感觉到她眼中的矛盾,看舒月如此支持洛桑,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越来越危险了;”舒月喘口气,洛桑这才发现舒月刚才一直在小心戒备着。   “纤蕴公主也会杀我吗?”洛桑想起罗浮公主说的话,心里开始打鼓了。   “这个可能一直存在,你是弥须山需要的,灵霄宝殿的立场会怎么样,这还用考虑吗?”舒月擦把汗,刚才实在太紧张了,凝神转了几圈,终于拿定了主意。“洛桑,为了我们之间不再有误解,有件事情必须告诉你了,我们的门主也在那个时候失踪了,观音大士九成就在六道轮回里;所以,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直到你开启六道轮回世界。八百年来,我们一直在注意着弥须山的动静,也在世界各地寻找着线索,但每个线索都指向你身上的六道轮回。”   真热闹,洛桑微笑起来,黑玉扳指里竟然有这么多秘密,这样来说,观音门是不得不保护自己了。瞬间,漫天乌云散尽,洛桑感觉到天高气爽,对舒月的怀疑也去尽了。   “高兴什么?小人得志。”舒月看洛桑得意,淬了他一口。   “没有得意,我在想,佛祖那么厉害,观音大士与大圣是否用了我们那一招制服了如来佛?”洛桑说着摆出了金刚手印,去拉舒月摆翻转手印,在钓鱼岛他就感觉到,这一招十分厉害,有翻转乾坤之能。   “还说不得意,不说你了,阿波罗兄妹来了,你小心点,我现在不能见他们,有人会吃醋的。”舒月躲开洛桑,转身上楼去。   没几分钟,天空云霞涌动,久违了的太阳神来到,身后跟着狄安娜。   阿波罗招牌式的热烈拥抱结束后,端详着洛桑:“奇怪了,怎么看你也没什么特别,为什么能得到我妹妹的芳心呢?难道这就是爱情?哈哈,奇妙的爱情;洛桑,我是来寻求帮助的,你说过,能帮助我得到奥林匹斯山的王位,如今正是时候;我已经联络好了南天王,他会借给我两万天兵,你能借给我多少?”   “要兵没有。”洛桑微笑的看这阿波罗微微变色的面孔,又接着说:“一个佛,一百个菩萨,他们能对付天使,只是,你要爱惜些,不能给我折腾光。”   “我的好兄弟,谢谢你了,这真是太好了,怪不得狄安娜喜欢你,我也喜欢你。”阿波罗哈哈大笑起来,洛桑真是太大方了,他最需要的就是高明的法师,九重天厉害的不是天兵,是堪比奥林匹斯神殿祭祀的菩萨或真人们。   “别得意,太阳神,我要知道你和南天王怎么商量的?他有什么要求?”洛桑挣脱阿波罗的拥抱后,来到狄安娜身边,拉起她的手,这让一直绷着脸的月亮女神高兴了些。   “我们去你的世界里谈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听说你给我妹妹建了个宫殿,先去参观一下,我这个做哥哥的有礼物送给你们。”阿波罗的反应也很灵敏,感觉到舒月或别的存在,愉快的建议着。   进到莲花境界内狄安娜的神殿前,阿波罗掏出一枚深蓝色的宝石,跃起来用太阳领域在宫殿上破开一点空间,蓝光一闪,整个宫殿笼罩在蓝色的光芒中。   这是一个极其高明的结界,护住狄安娜的神殿自成世界,今后,只有狄安娜和洛桑能自由的出入这个宫殿,这份礼物也够大的,那块蓝宝石一看就非凡品。   狄安娜感动的伏在阿波罗怀里抽泣起来,擦着眼泪说:“哥哥,我一定要跟你去,你自己去是在冒险,阿瑞斯的神箭只有我能对付。”   “傻妹妹,今后你就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哥哥不需要你的帮助,天神们会帮助我,我有很多朋友,愚蠢的阿瑞斯有人对付,我们不用操他的心;母亲答应取得宙斯的雷神之棰,有了它,有你的骑士团帮助,我谁也不怕。”   这时,洛桑才感受到阿波罗的柔情,只有对自己这个孪生妹妹,阿波罗才有几分真情。洛桑明白其中的凶险,阿波罗把狄安娜送来,就是怕自己失败后牵连到狄安娜。   等狄安娜平静下来,洛桑拿出海神的白海螺交给阿波罗:“这能帮你忙吗?”   “太好了,海神神殿,有了它我能立于不败之地;亲爱的洛桑,是我的叔叔让你给我的吗?”阿波罗欣喜的接过白海螺,仔细抚摩着上面镶嵌的多颗宝石,这可说是座流动的战斗堡垒,也是奥林匹斯山比九重天高明的地方。   “是白衣观音交给你的,她们早知道你的野心了,现在说说南天王究竟要得到什么?”洛桑摇摇头,对于天界还不了解,没什么好建议的。   “一棵神树,那是我们奥林匹斯山下唯一的神树;南天王负责对付上帝神殿,他只要求把那棵树交给他。”   “什么样的树?是那样的吗?”洛桑警惕起来,指着宫殿外的天使树问。   “不一样,你这棵是蓝色的,我们那棵是白色的,那是上帝神殿天使们的宝贝,我不需要那个。”   “我需要。”洛桑干脆的说:“太阳神,答应我,无论如何为我折下一个枝条,越大越好。”   阿波罗点头应允,商量了时间马上离开了,搞阴谋的都比较忙,这洛桑能理解。   狄安娜失神的看着消失在天空的阿波罗,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令人心碎,忽然又扑进洛桑怀里,流着泪拉他进自己的宫殿。   精美的大床上,狄安娜主动解开衣衫,裸露出美好娇贵的身体,紧紧缠绕着。   洛桑退开去,抓起羊毛毯盖张狄安娜的身体。   “你一直爱着你哥哥,狄安娜,我不想当替代品。”   狄安娜安静下来,想着想着,微笑起来:“有什么区别吗?你也不爱我。” 第二十八章 葡萄酒保罗   太阳升起时,洛桑出了莲花境界,伸展一下腰身,长出口恶气,念叨一声:“真是个小妖精。”   不是梅朵帮忙,现在他也出不来;洛桑打定念头,该来硬的就要来硬的,抽个时间好好教训狄安娜几下。   这一夜,都是在无聊的闲扯中度过的,由于洛桑一时不慎,拉扯起爱情的话题,狄安娜渐渐与他扯起自己的誓言;她认为自己没爱上洛桑,如果现在就共度春风就浪费了大好机缘,也许天雷也不会理会这样的鬼混。   到洛桑不耐烦了,叫在后面修炼的梅朵过来解围,两个少女开始交流比试时洛桑才得闲闪出来。   玫瑰香闺内,舒月、阿卜杜拉王子、玛瑞丝女巫和赵鹰已经准备好了洛桑的演讲稿,审视半天,洛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长,计算一下,念完竟需要一个小时。   舒月说这是必须的,按照计算,正式决定加入香格里拉教派的还不到三十人;另外的五十多位都是来观礼的,如果想把这些人拉进来,必须让大家感觉到香格里拉深刻的内涵,还有一点,洛桑需要借助这个时间对观礼者洗脑,让他们明白这和普通宗教的不同。   阿卜杜拉王子说得最直接:“西方人的宗教观念是感谢神,向神忏悔,从而达到对自身的净化和精神上的解脱。中国人的宗教观念是乞求神,贿赂神,为了自身的欲望和目的去祈祷神的保佑,然后向神许诺什么还愿、什么再塑金身,达不到愿望恐怕还要骂神。宗教只是个形式,很多人因它而爱而善,也有很多人高举着它的旗帜杀人放火。如今再弄宗教不能再搞虚的,必须设定一个明确的目的地:长生不老的幸福国度。香格里拉必须是有度量的,不能是虚幻的,你的任务就是让他们相信,香格里拉比什么天国要美好,比神仙洞府要自在,有鲜花有美女,只要跟随你修行奋斗,人人都可能进入香格里拉。”   “不用修行,谁想进去都可以,那就没什么味道了;只掏钱就能进入的地方,吸引力不大。”阿卜杜拉王子看得宗教史书最多,说起来也最深刻,其实这里面他是修为最低的一个;但是钱壮英雄胆,他也是最自在的一个,比玛瑞丝和赵鹰都轻松;“我们从小受的教育是,如果你是国王,要把你的臣民都看成傻瓜,那样你才能发现他们中的聪明人,你就能找到控制他们的手段;对于你的对手,必须把他看成聪明人,那样就才能看到他身上愚蠢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弱点,才能找到战胜他们的办法。对于我们的信徒也要先把他们看成傻瓜,先灌输进我们的思想,时间长了,他们就会按照我们希望的思维方式去思考;如果有聪明人找出漏洞,一是弥补漏洞,二是清除那些聪明人。”   很有意思,洛桑听完,忽然问阿卜杜拉王子:“你把我当什么了?傻瓜还是聪明人?”   “你,开始是聪明人,唯一的弱点就是喜欢钱;后来接触久了,我才知道你很深奥,所以我们会成朋友;我们历来把朋友当成老师,先学习再超越,超越不了就必须服从;这是跟沙漠学的,无边的沙漠,里面有无穷的宝藏,谁能征服它能?很危险的。所以我决定跟随你,不要让我失望,你是我的师父。”阿卜杜拉王子说完,洛桑感觉脖子后刮过阵冷风,这家伙太狡诈了,第一个看透自己的凡人就是他;自己的和他交往也是在不觉中拉近,谁知道他心里还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舒月笑着问:“你不想自己成为国王吗?”   “那是我哥哥的想法,那样的生活不适合我,我最想做神仙,长生不老自由自在,当然,还要有一定的身份;所以我选择跟随,这样最省力了。有事情洛桑顶着,敌人先对付的也是他。”   “我就是你的替死鬼,王子殿下,你是这样看朋友的?”洛桑被气笑了。   能有这个想法的都是聪明人,风险最小,收获最大;但大家都认为阿卜杜拉王子有资格得到这样的位置,开始阶段是最难的,没有他这样的人还真不行,王子对洛桑的帮助也是最大的。   从这天起,玛瑞丝和丁香花就进入灵山寺居住,陪伴他们的是舒月。   赛场上,黑格尔又得到一场胜利,由于他的出色表现,大家对洛桑这边的关注就小了很多,间接的也减小了媒体对这个新宗教的关心程度,现在,洛桑也不想引起太大的轰动。   九号这一天是世界杯亚洲区小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只要拿下就能得到直接进入十强赛的资格,但是这场比赛关系大了;如果香港队胜对手一球,由于日本队一个前锋一个前卫主力被黑格尔弄断了骨头,这几场发挥不好,那支西亚球队将超越日本队进入附加赛,如果香港队胜两球,西亚球队前期输给了日本队,将被淘汰。   比赛开始前,阿卜杜拉王子找到黑格尔,如此这般说了半天,又递给他一张支票。   洛桑刚从离岛把悲天老和尚接来,远远看到这一切,下船就问阿卜杜拉王子:“你给黑格尔什么了?别把他教坏了。”   “签约费;我已经把我的后卫全卖了,就等洛巴少爷下周去为我守门。你这个弟弟真是宝贝,他会让世界吃惊的。我的教练说了,只要黑格尔加盟,他就能为我得到第一个联赛冠军;我可是花了大本钱,只为打通关系为他得到工作绿卡就费了好大功夫。都是老朋友帮忙,你应该去见见我这个老朋友了,他是保罗先生,正符合你的要求。”   明知道阿卜杜拉王子在欺骗,洛桑也没办法多管黑格尔的事,舒月认为,黑格尔需要经历这些,这也是修炼,只有明白了人类的丑恶,妖精才能不那么迷恋人类世界,安下心再一次修炼突破。   对于妖精,成为人是最大的理想,很多妖精迷失在红尘中,就是因为没能尽快看透这个世界,最终被人类同化了,有些具有超能力的,多半就是妖精变的;与人类混久了,他们的能力也会渐渐消退。   见到阿卜杜拉王子说的老朋友后,连洛桑都倒吸口凉气,真是太老了,在一辆密封的箱车里躺着的那个浑身插满管子的植物人,就是阿卜杜拉王子为洛桑找来的榜样,简直就是个活死人。   “这就是你为我找的老朋友?”洛桑试探一下,真这个人除了有口气外,可以说已经不是人了。   “你说的,要一个棺材瓤子;保罗先生除了没躺在棺材里,就是个瓤子。”阿卜杜拉王子振振有词,把洛桑拉到一边避开守护箱车的六个彪形大汉。“他是最有说服力的,保罗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即使他已经不能说话了,还是令人钦佩的,他是兄弟们的警察局长,保护那些不受法律保护的人;只要他活一天,就有几十万美圆进入他的账号。”   越说洛桑越糊涂,难道这个棺材瓤子是上帝?   “在某些方面,保罗可以说是上帝;他是意大利人,那个国家很奇怪,现在有两个最有名的保罗,一个是教皇保罗,一个是葡萄酒保罗。他肯定不是教皇,那是上帝的奴仆;葡萄酒保罗不相信上帝,他只相信手枪。”   “你给我找来个黑社会教父?”洛桑明白葡萄酒保罗的身份了,不受法律保护的只有罪犯。   “你说的,要大有影响,葡萄酒保罗很有影响,他只要能健康起来,你就能得到数十万信徒;事实上,他不是教父,葡萄酒保罗是教父们的教父。不要生气洛桑,不师父,保罗有很多朋友,在各个国家都有朋友,美国的朋友,英国的朋友,荷兰的朋友,瑞士的朋友;最多的还是在意大利的朋友,连教皇也是他的朋友;梵蒂冈的面包就是他的朋友供应的,圣餐用的葡萄酒是他亲自供应的,所以大家叫他葡萄酒保罗;葡萄酒是红色的,代表着耶苏的鲜血,也代表着敌人的鲜血。”阿卜杜拉王子怕洛桑怪罪,付在他耳边说:   “你知道八月我为什么没到伦敦接你吗?就是因为他,葡萄酒保罗的儿子彼特说过,只要能让他父亲恢复健康,愿意付出一亿美圆;当然,谁都明白那是妄想,彼特还说过,只要能让他父亲多活一天,就能得到五万美金。想想吧,如果在我们的开幕式上出现这个奇迹,保罗的朋友都会疯狂的,特别是瑞士的朋友们,他们都是银行家,都明白葡萄酒保罗复活意味着什么;洛桑师父,我们需要这些信徒,他们都是没有信仰的,是最怕死的一群人。只要他们进来了,就能介绍很多朋友进来;瑞士的银行家有很多神秘的客户,那就是他们的财富,也将变成我们的财富。”   “我不想做什么黑社会,香港的情况你还没看明白,如今我的名声够响亮了,与更大的黑社会扯上关系,对我们的未来不利。”洛桑还在坚持自己的观点,肖先生昨天还提醒他,要注意与黑社会保持距离。   “这样是最快的,也是必须的。”阿卜杜拉王子还不放弃,“历史上多数的宗教都要经过这一阶段,开始的阶段总是黑暗的,都有个渐渐漂白的过程;想要在这个秩序严明的现代社会建立新宗教,依靠慢慢的积累是不可能的。一是经过战争的洗礼,一是借助反抗者的力量,和平的社会里,没有我们的土壤。”   这几句话打动了洛桑,他也研究过这些,就是没有王子看得透彻。   又一次回到那辆价值连城的箱车里,洛桑仔细探询了一会儿,还是没把握,他能救活这个葡萄酒保罗,但八成是个呆子,那样意思不大。   葡萄酒保罗的儿子彼特,一个傲慢的意大利人,身材高大伟岸,神情中充满了自大,他对阿卜杜拉王子还有三分不屑,更别说对一个东方人洛桑了。   在别墅的会客室里,年近五十的彼特咬着一把昂贵的石楠木的烟斗,昂着头说着自己的条件:“一亿美金,只要能让我父亲活过这个夏天,你就能得到一亿美金;说实话,对于你们东方的东西,我和我父亲都不感兴趣;你们的那个讨厌的宗教不会比天主教高明,即使教皇见到我的父亲也要低声说话。如果能有别的选择,我才不会来到肮脏的东方来,这里的空气都充满了杂碎汤的味道。”   洛桑听不明白咕噜咕哩的意大利语,王子的助手克劳恩也不敢全翻译,事实上,阿卜杜拉王子也不懂意大利语,他更多的是和葡萄酒保罗接触。   从对方的表情上,阿卜杜拉王子看出了这段话不礼貌,克劳恩翻译后,他全明白了;看洛桑脸色阴沉,阿卜杜拉王子凑到洛桑身边说:“这就是个标准的白痴,不要理会他,葡萄酒保罗已经昏迷两个月,上次我们见面时,保罗对你很感兴趣;不是因为讨厌的英国政府,算了,我们就当彼特是疯狗好了;如果葡萄酒保罗去世,我看他连家也不敢回。”   “你告诉彼特,他亵渎了我们的神灵,即使他付出任何代价也弥补不了他的冒失,彼特将永远徘徊在香格里拉大门之外。”洛桑走了,对王子留下这么一句,威胁应该是他的事情。   知道了葡萄酒保罗的儿子彼特如此白痴,洛桑反而想救他,一个人昏迷了两个月还能让人恐惧,如果他的儿子是个笨蛋,那他活者的时候一定很有手段。能把一个暴徒社会控制的如此好,这样的人比上帝都厉害。   晚上,灵山神佛王子厚下来与洛桑准备明天的好戏,洛桑把他带到了葡萄酒保罗身边,能救活他不难,难在让他恢复神智。   王子厚没修到菩萨境界,神通有限但是背景深厚,见识也多,凡人的这些毛病在他看来问题不大;马上回去找灵药、寻仙丹。   这个晚上,再没人来打扰洛桑,本想进莲花境界内找狄安娜寻点刺激,又怕因为身上的伤,明天出什么纰漏,就独自回卧室打坐修炼。   入静没多久,脑子里回荡起奇怪的图像,渐渐明朗起来,一个围棋盘出现在他的意识空间里。   棋盘上慢慢放下一颗颗棋子,正是那局神秘的迷仙踪。   “啪!啪!啪!”,清脆的落子声有节奏的响着,到第七十手犹豫起来,还是摆下了吴国手下的那第七十一手,很快又摆上了第七十二手,一个声音开始询问起来。   “下一手怎么下,应该在哪里呢?”声音缓慢而遥远,似乎就在心灵深处,又好象距离自己很远。   洛桑为这突然出现的诡异棋局困饶,精神全然被吸引住,刚想在天元位置拍上一手,棋盘上已经出现了另一手,却是在白棋四路边的拆三的中打入一手。   静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响起来:“这一手不俗,拆三拆四,分势关腹补为良。如今且不补,下几手看。”   声音一落,白子横并一手;黑子长考后,没有上跳或上立,也横并一手,看意思有尽破白边的姿态。   “捎显狭窄了,如果那边有一手,这两个子向哪里逃?”还是那个声音,这时晴朗了些;棋盘上连续下了两手白棋,封死了去路。   “要时刻记住,白棋少了一手,可以在任何地方出现,也可以不出现。再来,第一手还有些意思,这样看来,还是不对。”棋盘上又恢复到七十二手。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着,黑棋还是在原位置放下一手,这一次白棋没有并,向二路小尖一子,意在阻止黑棋生根。   黑棋上跳,白棋干脆的挖断,又是几手过去了,白棋又连下两手:“如果这里有一白子,这么许多子只一个眼,还是不活。这一局,不能拘泥与破空,想想别的手段。”   棋局又恢复到七十二手,这次黑棋再没动,洛桑恍惚中,又想到了天元位置,那里就真的出现了一颗黑子。   “啪!”的一声,是先下去棋子后出现声音,感觉难受之极,洛桑正疑惑时,那个声音笑起来。   “局定飞边根欲足,势分入腹路皆公。这样的走法距离太远,对白棋没什么威胁,如果对方自己围空怎么半?”话音一落,边上跳起一手,洛桑正在想下一步,黑子又出现在刚才拆三的位置上。   这一来,白棋疑惑了,封上面,下面有做活破边的可能,尖下面,黑棋跳出隐约就联络上天元位置的黑子,大空还是被破,连走两手也断不干净,最后还是个转换的局面。   “这一手有门道,如果白棋不弃边攻中腹,需三手,围边也须三手,算一手。”说着,白棋开始长考,好半天才在刚才黑棋打入的位置上一路放下第七十四手。   下面的洛桑又不会了,他只从舒月那里看到了第七十三手。如果心里顾及着那无处不在一颗白子,好象黑子放哪里都不合适。   “叮铃!”,床头的电话响起来,洛桑猛然惊醒过来,脑子里的棋局也消失了。   抓起电话,是王思韵打来的。   问候了几句后,王思韵才埋怨洛桑,这几天都不在卧室睡觉,后来说找到乔影,也看到那个孩子了。   “可能不是你的孩子呢?乔影已经结婚了,他的先生是个画家,比你长得帅,看他们三口甜蜜的样子,那孩子一定是他们的孩子;洛桑,你如果想要孩子,回去我给你生一个好吗?不要以为所有的女人都离不开你。”   “好,好,你回来吧。”洛桑应付两声,挂了电话后痴痴的坐在床头想着。   乔影八成是和以前的男友结婚了,但是为什么自己会时常想起她和那孩子呢?玛瑞丝女巫说的不算,洛桑的感觉骗不了自己。   摇摇头,也许真是太自恋了。   洛桑站起来到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后,镜子里是一副苍白的面孔,洛桑想起了刚才的棋局。   鬼局,真是鬼局。   刚才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么深刻,洛桑也被鬼局缠上了。 第二十九章 放下屠刀,成就仙缘   天还没亮,洛桑再静不下来,也无心入睡,看看表,才凌晨四点,洗把脸下楼到沙滩上。   无风的冬夜,万籁寂静,婉转星河,遥遥注视着这孤独的身影。   不远处,赵鹰闪出来,看洛桑走向被潮水淹没的礁石,又退了回去;这个夜晚他亲自值班,挑选来的退伍兵还不很习惯香港的繁华,白天难免会激动些,后半夜容易走神。   洛桑仔细搜寻着身边的世界,哪里也没有鬼魂的影子,但鬼局是那么真实,到如今来历历在心;洛桑能影响到别人的思维甚至思想,但是在别人心灵营造出这样一个真实的世界,并与他对话,洛桑绝对没那样的能力。在他看来,一定有一个大有神通的神仙在自己周围,但是找不到,那里都找不到,浩瀚宇宙中他能感觉到世界太小太小。   王思韵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洛桑凝神感觉一下,竟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也许是境界倒退的原因,也许那一切真是自己的妄想,但是……   裤脚被扯动,洛桑清醒回来,低头抓起小螃蟹。   又是一段没见,小螃蟹更大了,在这一片海洋里已经没有对手也再没受过伤,兴奋的挥舞着唯一完全的钳子抚摩着洛桑鼻子,疑惑间,又在自己身旁寻找着同样的东西,没找到就有些急躁的样子。   小螃蟹的体内出现了一点光丹,尚微弱还没成型,想来也是才进入修行的门槛,在这个鱼肉强食的世界里,它要面临的考验还很多。洛桑不想剥夺它的自由,又拿出一粒异类用的丹药喂小螃蟹,感觉一会儿后,放它回归大海。   一个车队进入了嘉岛会所,洛桑回楼上换身衣服,刚才的那身被潮水打湿,不很雅观。   赵鹰迎着车队走过去,王飞将军先下来,跟着是王小飞,跟着是十六多名卫士,这群人都拿这武器,却穿着便装。   洛桑出来看到如此阵势,心里惊讶脸上也带了出来。   王小飞呵呵笑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怕什么?你这个人什么也不怕;今天这个阵仗是来为你保驾的;听说你要竖旗杆,有人要来凑热闹。”   王飞老将军推开孙子,拉着洛桑端详几下,拍拍他肩膀说:“有一队雇佣军正在南海上等待,目标就是你,小飞刚得到情报;有二十多个,都是些亡命之徒。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人家出了大价钱要干掉你。”   洛桑看了赵鹰一眼,等赵鹰转身出去后才对老将军致谢,客气完向王小飞说:“也许是冲我来的,也许是冲我的客人来的,什么可能都会有;王将军,不论怎么样,今天你不适合在香港,也不适合与我在一起,快回去吧,你那些卫士也带走;我是黑社会老大,对付些杀手还不是很困难。”   “我说什么了?人家洛桑根本不需要这些。”王小飞似乎知道些什么,对自己的爷爷笑着摇头;“您老乱操心,既然洛桑没请你来……”   “王将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洛桑马上断下王小飞的话头,拉着两人进到书房;“洛桑不是不知轻重之人,走到今天半是无奈半是随缘,请相信洛桑不是坏人。其中的原因很多,却不能明说,还请多体谅我的难处;以前老将军对洛桑的厚爱都记在心里了,但是我如今的名声很不好,就在那边的别墅前,有一个世界上最大的黑社会教父;小飞将军需要您,大家也需要您,老将军,不要让洛桑玷污了您的一世英名;今后,我们应该减少接触,有事情只要说一声,洛桑敢不从命!”   “我不怕,活了半辈子了,早看开了。”王飞将军这样说,语气也有些勉强,洛桑明白其中的道理,拱手说:“您就是不来,也要去请您;我要把八仙山上的中华龙洗交给您来掌管,钱不成问题,昨天刚有十亿港币到帐,怎么花也花不完。”   王飞将军这才感到事情严重了,连王小飞也吃惊不小,中华龙洗可以说是洛桑的根本,全凭这个工程,洛桑得到了强大的支持力;如果他放弃中华龙洗,就证明今后洛桑要走上一条极端危险的道路。   “如果能两全,我会好好把中华龙洗建好,昨天我和肖省长通了电话,他也同意我的退出。好在一切都进入了正轨,人员也都是一年来挑选的志愿者,他们才是中华龙洗工程的支柱。”洛桑拿出所有中华龙洗的文件和账目交给王飞将军后,神情落寞的看着印在文件封面上的设计图,这里面凝聚着多少人的心血,但他如果再不实时务,很可能毁了中华龙洗,由王飞将军接管是最好的选择。   车队又一次开出嘉岛会所,洛桑送王飞将军去半山别墅,路上,王飞将军一直握着洛桑的手,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   在香港政府代表和玉殊大师、悲天大师的见证下,洛桑和王飞将军举行了一个低调的交接仪式,在文件上签完字后,洛桑彻底和中华龙洗工程没关系了,两个基金会也脱离了洛桑,一并归王飞将军管辖。   “老爷子算给你套住了,好家伙,一下子有了几十亿,够他兴奋几天了。”   送洛桑离开时,王小飞还在没话找话,洛桑上车前,握住他的手说道:“肖省长比你明白,王将军,你只是个军人,不因该在香港时间过长,很快你就明白洛桑的意思了。”   天大亮了,洛桑的车队开往大屿山,路上,赵鹰看洛桑面色阴郁,就只开车没说什么。   车过青马大桥时,赵鹰接到一个电话,回头对洛桑说:“师父,龙帮的左问秋来电话说,船已经沉了,是一艘中级游艇,上面有二十一个人;香港这边应该还有三个,现在位置不明,让我们小心些。”   洛桑点点头,想了想感觉今天早晨的事情很可笑,表情松弛下来,那些人就是到了大屿山也接近不了灵山寺,接近了灵山寺也没什么用,那附近已经被封锁了,还是神仙们在封锁,这一切都是多余。   “你感觉王小飞将军怎么样?他能镇得住吗?”   对于洛桑没来由的问题,赵鹰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老实的全面回答:“现在是和平年代,王将军在军队里有人缘,但在政界朋友少,只依靠肖省长他们是不稳定的;好在老将军还在,王将军其实很有想法,就是太顺利了,出身又高,傲气了些。”   这样的讨论没什么目的,看似只是消磨时间,但总有些留下东西影响着赵鹰。   十时许,洛桑从后门进了大东山灵山寺,在当时自己救勒旺莎的偏殿里换上法衣,正式装扮起香格里拉教主的角色,只有全心信奉香格里拉,跟随洛桑修炼的人才能得到进入香格里拉的资格。   还是那棵菩提树下,灵山寺原主持明信和尚正苦着脸看着来往奔走的人们,想对以前的九大神僧说点什么,请他们对洛桑说说,答应自己回来,哪怕当个侍者也好。灵山寺散了烟火后,明信和尚也离开这里走了几家寺院,一直混得不如意;回来时才发现,这一年都是那九大神僧在苦苦支撑;现在,终于苦尽甘来,灵山寺又要威风起来,明信和尚想重如师门。   洛桑出偏殿门,看到明信和尚,想起了一年前的事情,怎么说,这个人的口才还是不错的,与香港的宗教界也熟悉;招手叫过他:“明信大师,如果不嫌我们生意小,就屈尊到前面接待一下来观礼的宗教界朋友,回头再商量你的事。”   明信和尚答应一声,抓起赵鹰递过来的一身法衣,披上就走;这和尚当惯了,真是给个国王也不换,为什么?轻松自在,饱食终日又无所事事,真是红尘外的第一圣地。   大东山景色虽妙,还不入今天来的高人法眼;阿卜杜拉王子和波拉马德公爵邀请来的朋友们都见识非凡,平时起居坐卧之处讲究颇多,在这山中寺庙转两圈就没了兴致。反倒是两个本地人的出现引起些注意,蒙氏财团的蒙炬公子和黄氏家族的黄严升先生,两位世家子弟都渐渐在家族事业中掌权,这些人中也有认识的。   大殿内,布置下庄严的法坛,也不知王子厚从何处弄来这东西,坛高两米直径也有两米,非金非银古朴锦绣,坛分五色华贵中透出仙气,坛口处隐约散发出道道豪光,即使在着白天也引人注目。   十二时正,洛桑步入灵山寺大殿,随着他的脚步落下,后山的钟声也敲响起来;嘹亮的钟声响了十八声,洛桑走完十八步后,人已经站在大殿的中间。   这十八步,洛桑施展卡瓦轮寺密技金步摇,成功把原本众人散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原本散在殿两边的人群不由自主聚集过来。有认识的就想笑,洛桑今天穿的这身法衣太华丽的,却不是袈裟也不是道袍,和大褂有三分相似,红色的法衣上只简单绣了天河,柔蓝的河水如龙一般盘旋在周身。   但是洛桑一开口,大家就不笑了。   “彩虹升起的地方,是东方的乐土香格里拉,人间最殊胜的地方,是自由的国度香格里拉……”   不是颂经也不是传道,洛桑开始是以一首动听的歌谣打破了安静,这是那首酒歌的歌谣,配上歌颂香格里拉圣地的词汇,袅袅生起在灵山寺内。   三遍唱吧,不管是来者目的如何,都陶醉在洛桑的歌声里,如同催眠般,洛桑开始了第一布道。   也就是些无聊的东西,贬低别人抬高自己是少不了的,虽没点名,天下所有的宗教也差不多被洛桑骂了一回。   “香格里拉是最后的国度,我们这个地球不能承受再多的人类,也没有更多的资源养育我们的后代,即使我们能长命百岁,又有什么地方供我们生存?天国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但是,我能让大家看到香格里拉世界的雪山、草地、花园、宫殿,今天,香格里拉的王子和公主将来为我们指点迷津。”   洛桑说完,举起一乌木棒,轻敲法坛;三声响过,灵山寺大殿里花香四溢,一道彤云从空而降,法坛内闪起五彩光华,彤云开处,一威严俊秀的年轻仙人露出法像真身,顶带金色王冠手执水晶权杖,披霞领瑞,端是一王子模样。   年轻仙人身边捎后处,是一纯美少女,金发碧眼肤白如云,少女只一只白玉冠轻拢秀发,白玉冠造型简洁,只前面镶着一海蓝色的宝石;白色的长袍纱样柔软,云微动,衣轻摇,隐约显示出曼妙的身姿。   仙人、仙女真出现在这大白天的灵山寺,洛桑带头恭身跪下,心里还在埋怨舒月这菩萨,玛瑞丝女巫和阿卜杜拉王子就不敢要求洛桑跪下,灵山神佛王子厚当不得洛桑一跪。   大殿里近二百号人呼啦啦全跟着跪下了,信不信是一回事,不尊敬是另一回事,不管这仙人、仙女是真仙还是真鬼,被看出不恭敬总是祸事。   “洛桑,是香格里拉国度的将军,是自愿来引领大家的引路人,各位请起,我们兄妹不能接受这样的礼遇;在香格里拉国度里,大家都是兄弟姐妹,香格里拉没有国王,只要能跟随洛桑将军修行,进入到香格里拉国度,大家都是王子,都是公主,都会拥有年轻的生命,永恒的美丽。”   清亮的声音响起,语调柔和,是那仙人在说话,轻飘飘的微风拂过大殿,众人不由自主全站起来。   “美丽的生命必须有美丽的心灵,想进入香格里拉国度的人们,请跟随你们的引路人;世界一天天在衰老,不想随风飘逝,请从现在开始努力,修炼你们的肉体和心灵,哪里有鲜花也有美酒,有森林也有雪山,有成群的骏马宽广的牧场草原,有自由的王子和美丽的公主;没有疾病没有衰老,没有战争也没有贫穷;同样也没有尊卑,想进入香格里拉的人们,先学会照顾自己。”   仙女上前半步,手臂轻舞,手中现出一朵美丽的雪莲,瞬间化出万道光芒射向周围。   “这是给大家的礼物,每人一片雪莲花瓣,相信我们的就吃下去。”   每人手心里,真出现了一片雪莲花瓣,七成的人想也不想就吞下去,立时如甘霖扑地,浑身清爽,似乎换了个身体般自在;吃下去的,又一次跪伏致谢,那些没吃下去的稍一犹豫,手中已空无一物,雪莲花瓣凭空消失了;看到身边吃下的朋友,身体慢慢挺直,脸上也显出异样的神采。有几个就开始后悔,想请求再一次的恩惠。   仙人又一次开口了:“在香格里拉的大门前,大家都是平等的,有同样的机会有同样的资格,但是,香格里拉不接受不纯洁的心灵;在香格里拉国度里,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如果有私心的人进入我们的世界,是对香格里拉的亵渎,也是对别人的不公正;香格里拉是有自尊的国度,也是纯洁的世界。”   洛桑再一次开口:“我们的朋友都是善良的,他们有自己的信仰,为了指点迷路的心灵,请帮助我,引领更多的人进入美好的香格里拉。”   仙人仙女先恭身施礼,这大出众人意外,洛桑是什么身份?香格里拉的王子和公主都对他那么客气。   “洛桑将军,您是香格里拉的守护神,也许这次轮回使您遗忘了过去的荣耀,既然您有要求,我来帮助您。”   仙女凌空漫步三步,降落到洛桑身边,周身萦绕的光环闪烁三下,归于平凡。   仙人叹息一声:“小妹如雪,容不得别人对香格里拉的怀疑,这次轮回下界,一切小心了,用心险恶的人会迫害你,心藏奸诈的人会暗算你,你是那么美丽那么纯真,浸染在这个世界里,会遭受很多苦难折磨,不后悔吗?”   “我们都是来自这里,为自己的兄弟姐妹做点事情,大家只会关心我爱惜我,谁会伤害我?将军需要帮助,我们应该帮助他。”   这一场戏叫仙女下凡,效果好极了,丁香花女巫立即得到了大殿内全体的热爱,在舒月教导下,丁香花举手透足间贵气逼人,仙然不着尘;想来,美女的是最能让人崇拜的了。   阿卜杜拉王子不失时机的跪下,他是真没见过王子厚,知道洛桑找来的都是大有来历的神仙,这好处是一定到讨些的。   “香格里拉的王子,我,阿卜杜拉早已歆慕,此生将跟随洛桑将军,但您也知道,世界多磨难,为了能拯救更多的人,请指点我们这些迷路的人。”   灵山神佛也十分配合,权杖点三下,玛瑞丝女巫、赵鹰也从人群中凌空飞过来。   “洛桑将军最初的朋友们,没有你们,他就没有今天的荣耀,你们将是我的使者,跟随洛桑将军修行,你们有随时召唤我的权利。”   三道金光闪过,灵山神佛王子厚赐下三粒金丹,阿卜杜拉王子和玛瑞丝女巫再次谢恩,马上吞下,在灵山神佛护佑下立时打坐修炼。赵鹰却站起来问:“能否把王子的恩赐转给他人,有更需要的人需要被香格里拉的光芒照耀。”   仙人点头应允:“您是善良之人,香格里拉需要的就是您这样的爱心,只有互相帮助才能成就自己的修行。”   赵鹰飞快离开大殿,竟飞身出了灵山寺。   阿卜杜拉王子和玛瑞丝女巫身边渐渐萦绕起光芒,一时间大殿里异香连连,众人正羡慕时,殿门外“咚!咚!”走进一人,当时跪倒,用纯正的英语膜拜道:   “我将我的生命奉献给您,香格里拉的王子,请接受我这颗迷失的心灵。”   “放下屠刀,成就仙缘;香格里拉不看你的过去,只要有虔诚纯洁的心,我们都是兄弟姐妹。”   跪下之人抬头致谢,看到这张满是泪水的脸,不少人呼叫起来:葡萄酒保罗。   “不错,就是我,葡萄酒保罗没有这个资格吗?” 第三十章 颠倒天地   即使已经昏迷了两个月,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看起来还是威风十足。   葡萄酒保罗身材高大,如今显得稍微干枯了些,相貌不凶狠还很有些政治家的风度;散乱的头发浓密的披散着,灰白色夹杂其中;被香格里拉王子示意站起来后,原本弯曲的腰杆竟能笔直而轻松。   这个复活的黑社会教父,只从他的鹰钩鼻和前倾的额头间能看出点贪婪,黑色的眼睛里这时还有几分迷茫,大而薄的嘴唇稍微一挑,一抹捎带嘲讽的微笑就浮现出来。   “各位朋友,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是保罗重生的日子,希望保罗死的人和不希望保罗死的人,今后都要失望了,保罗不是以前的葡萄酒保罗,是属于香格里拉的保罗;保罗不是兄弟们的保罗,是追随香格里拉的使者赵鹰的保罗。他就是我的主人,我这次生命是他让给我的,赵鹰就是我的领路人。”   此言一出,洛桑松了口气,刚才的还在担心的意外没有发生;从赵鹰跑到山下把王子厚讨来的金丹喂保罗吃下后,他就一直在加深这种思想,在保罗的心灵里,还有一个东西在起作用,洛桑一直在试图驱逐那个思维,知道刚才看到香格里拉王子的真身,洛桑才感有了七成把握。   将来的两年,也许很多时候洛桑需要借助赵鹰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有这个强力支援是十分必要的;对于这个宗教的未来,洛桑已看到了一个可能;阿卜杜拉王子注定会成为一种势力的代表,那是金钱的力量;玛瑞丝由于与丁香花关系密切,可能会成为女性信徒的代言人,她们可以借助自身的优势吸引到一个力量团体,美丽本事就是武器;赵鹰掌握着修炼的钥匙,也就是洛桑的代言人,但是舒月大部分时间是冒充洛桑出现的,她也能影响到修炼者的思想;把葡萄酒保罗收到赵鹰身边,这个团体才平衡,偏向洛桑这边的平衡。   布洛林拉着巴巴拉小姐从观礼的人群中出来,昂身站在洛桑身前:“我们是洛桑的朋友,他是我们的领路人,请允许我们跟随在身边。”   巴巴拉小姐依偎着布洛林,似乎就是到世界的尽头她也跟随,他们一出来,来自法国的罗兰兄妹也出来了,波拉马德公爵三分无奈七分好奇,也站到了洛桑身边。   人是最复杂的,既使信仰也要讲究个爱好;一时间秩序大乱,大殿内的人多找自己的队伍进入了这个信仰,与洛桑估计的差不多,由于大家还不熟悉,各自都找熟悉的或最吸引自己的跟随,在洛桑和赵鹰身边的,多是有些出身的贵族或世家后代,这些人讲究正统;在阿卜杜拉王子身边的多是他富豪的朋友,这些人追求奢华和享受;在玛瑞丝身边的多是沉迷美色的信徒。   外面观礼的人群中也陆续进来几十个,先带头的正是香港大佬,好不容易混进来,再落后岂不可惜,他坚定的站到了洛桑这边。   “香格里拉是大家的世界,是人类最后的避难地,我们都是兄弟姐妹,只要大家互相帮助,都有进入香格里拉的缘分。”   “时间到了,洛桑师尊,我不能在这个世界长时间露面,平衡法则不允许这样。”王子厚有些害怕了,天空中隐约传来风雷声。   这个规矩洛桑知道,阿密特佛就是碍于这个规矩不能下界来了;得到允许后,王子厚曼声道:   “人生本沙砾,遇火遍成器;香格里拉需要的是美丽的瓷器,不需要粗陋的泥沙。我们生来自由,享受自由,是生命本身限制了你们的自由;我们生来快乐,享受快乐,是世俗的使命、责任限制了你们的快乐;命运与宿命都是阴谋的产物;香格里拉有比人类更高贵的神灵,我们就是自己的主人。   过去,你们都曾经做过这样那样的事情,有人心存愧疚有人毫无感觉,但内心的伤痛最终会使你窒息;你们曾经欢乐,但不代表你们很开心。在这个世界上,你们都带着虚伪的面具过着别人不能理解的生活,你们是自己的奴隶也是金钱的奴隶,更是这个世界的奴隶。错不在你们,苦难的枷锁是别人强加到你们身上,禁锢着你们的身体和心灵;所以你们会有生老病死,所以你们会有喜怒哀乐,所以你们会虚伪、自卑,这是罪恶之源。   香格里拉的生命都是自由平等的,我们只为快乐而生存,只为美丽的生命而生存;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谁也不是谁的主人,都拥有健康而美丽的躯体。跟随洛桑,香格里拉的守护神,跟随如雪,香格里拉的公主,他们是你们的领路人,解放自己,大家都将到达和平宁静的香格里拉国度。香格里拉没有民族没有国界,只要有美丽的心灵,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   王子厚说完,水晶权杖挥舞一周,划出一道硕大的光幕,隔绝了大殿内外,大殿内的十多个没有加入的被轻托出去,殿外是一群来观礼的宗教界人士和对这些持怀疑态度的人,其中就有大屿山各个寺院道观的长老们;殿内的二百多就是这个教派的第一批信徒,但多是外国人。   法坛内再次闪烁出光芒,一个仙境样的美好世界出现在大殿内众人眼前,蓝蓝的湖边,有大群的俊男美女在欢乐的跳舞,手举金杯畅饮着美酒,婉转的歌声传来,一群飞驰的骏马上是一群美丽的少女在歌唱;王子厚跳起来,落到一匹雪白的骏马上,随着马群远去了。   光芒渐渐收,仙境隐去,大殿里归于平凡,法坛也归于平凡质朴,每人手边也出现了一杯香浓的美酒,装酒的都是华丽的金杯,这一次再没人怀疑,都仰头喝下。   大殿里瞬间跪倒一地,只剩洛桑和丁香花站在法坛两侧。   仪式结束了,阿卜杜拉王子和玛瑞丝女巫带领大家出了大殿,赵鹰起身走时,葡萄酒保罗马上跟了上去。   众人刚出大殿,殿门轰然关闭,里面只余洛桑和香格里拉公主。   现场只有三个人知道出意外了,按照计划,接下来是洛桑接受第一批信徒,传授功法。看到殿门关闭,三个长老只有开了偏殿,各自引领一批人进去,按照教义回答着众人的疑惑。   空中响起一声雷鸣,在众人眼里,灵山寺大殿模糊起来,飘渺的犹如虚幻的仙殿,近在眼前却不可触及。朝阳道观的道长丹阳子面含微笑,似乎心有所得。   大殿内,如今是另一番光景,洛桑已经站立在法坛上,刚把丁香花收进莲花境界内。   舒月与洛桑相背而立,两人右手背后相握;洛桑手捏翻转手印,运转的正是金刚不动心法,舒月手捏兰花印,运转的是翻转乾坤心法。   金色的光芒萦绕在两人周围,期间夹杂着红色的光环,环分七道,正护住上下左右。   大殿上的虚空里,现出一道霹雳,无声无息击打在两人周围,光环收缩一下,更加莹实紧密。   舒月也不明白,只是一个宗教而已,怎么就能引动天雷的干涉?原来刚才的滚滚雷鸣不是冲王子厚来的,竟是冲洛桑来的。   洛桑放开了自己,任凭舒月掌管着一切,身边聚集的护身念力都是不用召唤的原始心力,最是坚实,洛桑使用不来,舒月却能把它们发挥到极致,抵挡着无声木雷的袭击。   以前,都是第一轮打击临近时这些东西才自动出现,这次洛桑在感觉着舒月启动它们的过程,心里的感觉感慨万端,真真是造化无穷,舒月带领洛桑施展的竟是最简单的静心功夫,体会到无尽的崇敬之情凝聚起来,护卫着心中那点菩提。   大殿上空雷响三声,终于沉寂下来;洛桑刚想收功,舒月轻声喘息道:“这是假雷,有道家真人在作怪。”   洛桑大悟,怪不得威力平常,全没有一点威仪,原来是假货,只是着神仙们也够无聊的,竟能想出这样的东西来。更可气是自己已经把狂潮骑士散开,现在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过关,但是,刚才的情形太像天雷降临了,洛桑耗费了太多的真气运转七道气旋,虽然抵御了对方的第一轮攻击,总没把握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颠倒天地坐云端,阴阳莫测道无边;急将龙虎驱狼豹,鹤胎龟息自绵绵。小道姓张无名,来恭贺开张大吉,前途无量,无量天尊,疾!”   随着朗声号喝,空中散下道道黄符纸马,落地遍起波澜,青烟四散中,闪出道道煞气;忽而,群兽齐鸣,大殿内成了兽栏,狼奔虎号扑将上来。   舒月正要松开洛桑的手取出杨柳枝,却被洛桑一带,两人已经进入莲花境界,坐在天使树下后,舒月脸色尚有微红;那翻转心法的一大弊端就是双方全身心的结合,这样的刺激比真个消魂还厉害,所以洛桑这个凡人才能入菩萨法眼。   “既然不是天雷,我们就不必冒险,且坐好看戏可也。要给他们个教训,不然谁都能下来找我们麻烦,这样也太无趣了。”舒月想挣脱,无奈尚浑身无力,只能眼看这洛桑把她抱在身前,听他的肆意妄言。   那边,四十个狂潮骑士已经准备好,都是手握利剑,背挂突击步枪,一派威风十足的现代军人形象。   “这里是灵山寺,毁了这个庙,今天的一切就白费了。”舒月还是勉力站了起来,提醒着这个得意的凡人。   这一来,洛桑才清醒过来,想也没想就招呼梅朵和狄安娜出来。   两个少女这几天打得火热,一个天真烂漫不乏心机,一个心机敏锐貌似天真,正是一双好对手。   见洛桑招呼,都要出去逞威风,被洛桑劝阻道:“怎么威风都可以,一不许毁坏我的大殿,二不许互相拆台。”   “那使兜率宫四大真人颠倒天地张真人来了,他可是没顾忌的一个,与那梅山兄弟关系最近,这一段与纤蕴公主走得近些,他本事也大,手下有数万黄门道士,还是小心点好。”   舒月说着,就看洛桑转着眼珠笑笑,对外面的梅朵喊道:“小妹,狠着点,把那狐假虎威都收了来。”回身对舒月又说:“我没先去招惹那什么颠倒天地张真人,这次怎么对付他,都占理,是吗?”   “想怎么对付他也可以,只要你不承认自己的道家弟子身份,兜率宫这样来干扰你就是理亏。”舒月知道洛桑在想什么,不阻止还鼓励几句;洛桑心里奇怪了,这哪是菩萨作风?难道菩萨下界久了也和凡人一般?   灵山寺大殿里,梅朵已经在法坛上祭出佛塔护住自己和狄安娜,修炼得越来越精致的动物乐园抛出在半空,手中的降龙棒舞得溜溜转,指挥着十二生肖四处扑击,来回逞凶,特别那头巨龙,吼一声震慑群蛮,把颠倒天地弄出的群兽都赶进动物乐园,整个一个清场。   十二黄衣道士喝一声,现出身形,个个披发仗剑脚踩阴阳,身后是数不清的灰衣道士;又一声雷响,半空中冉冉降下一道洁白的云朵,云中端坐一白衣道士,左手拂尘右手剑,三缕黑须颤悠悠,身后仙鹤飞舞,坐下万年灵龟,也是神仙样子,境界高深不可言也。   “乱我中华胜地者,天地不容,鬼神不容;大道人情远,无为妙本基;世间无爱物,烦恼不相随。本是清净世界,你有何能装神弄鬼诱骗众生?”   洛桑奇怪,什么神弄鬼诱?仔细思量其实也就是神弄鬼诱,不过大家都在神弄鬼诱,谁也不比谁好多少,不神弄鬼诱谁信你那么多?   这一来,洛桑不怕了,当即晃身出了莲花境界,想了想,又把在钓鱼岛抓获的俘虏也弄出十多个在大殿里,对挥舞着金弓想要发威的狄安娜耳语几句,笑嘻嘻的把她送回莲花境界;很小心的在梅朵的护持站好下才说话:“颠倒天地张真人,洛桑早知你名,不想今天能见法身,意外非常;且不说这里乃佛门寺院,怎么讲也轮不道你这道上仙来说东西,只是这装神弄鬼的究竟是谁?那灵山神佛王子厚才是装神的,你不去理会他,找我们凡人耍什么威风?”   颠倒天地虽然狂妄,也没狂妄到去管王子厚的事情,人家出身尊贵,虽然来路不明,总是皇家血脉,哪里抡到他去管?   但是既然献身讲道,万不能恼羞成怒,就抛开这些不说,说些能说的:“下界弟子曹玉琅,身为道家传乘,勾结外道,在这里建立邪教蛊惑人心,更不可饶恕的是,道德天尊亲下法旨召唤与你,竟不与理会,这些该当何罪?”   “我不是曹玉琅,大家都知道,我叫洛桑,曹玉琅在八重天清净山庄里修炼肉身,有本事去找他理论。”洛桑嘿嘿冷笑着,说着话却慢条斯理不急不徐。   “道家弟子?我不是道家弟子,自从知道天界的规矩后,道家就与我没什么关系了。真爱护自己的弟子,就不会任凭我们经历那么多灾难,磨难总有个限度,不能用得着了下法旨,用不着了不管死活,这不符合天地之道。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说我建立的是邪教?我的信徒多是西方世界的人,我的对头都是外来的宗教,作为出身中华大地的教派,两千年来任凭佛教在下界争夺你们的信徒,二百年来任凭西方世界的人打着神圣的旗帜荼毒中华大地,没见你们愤怒过。你们早已放弃了这块土地,说洛桑的不是,你没这个资格,你们的道德天尊也没这个资格。”   论起口舌之锐利,洛桑或许不如,论起这些歪理正理,颠倒天地一时也被他问了个哑口无言;本来,这只是开战前的插曲,但看看身边的黄门道士竟颇多同情之色,颠倒天地张真人历来自负,万不肯在个凡人身前落下风。   “不论怎样,总是你扰乱了下界的秩序,扰乱这方信众对我道门的供奉,就在这山后就是我的道场朝阳观,这里的事情,我还是管得了得。”   “这么说来,你是不讲理了?如果真爱惜羽毛,想当初,灵山寺刚建起来时,你就应该出头,到现在,为了洛桑……”洛桑还是不依不饶,继续对颠倒天地废话连连,舒月也奇怪了,洛桑平时没这么多废话啊。   这场对话越来越激烈,几次都要动手了却又被洛桑轻巧的拉回来,这十几个日本海军都是些最平凡的人,颠倒天地又在指责洛桑勾结诿寇,洛桑说这你管不着,以前中华大地遭受侵略时就你就没管,现在更没理由管,关于这个问题争论的时间最长。   最后,洛桑先恼了,指挥着日本人最先展开攻击,那些日本人手那武士刀,直冲十二黄衣道士而去;当然,瞬间就被打击个头破血流,他们那里是神仙的对手?   终于,天空中响起隆隆雷声,洛桑哈哈大笑起来:“颠倒天地,能对付你的来了,洛桑真是个平凡的小人物,你带如此阵仗来,洛桑怎么承受的了?今后想说理,最好脚踏实地,腾云驾雾是威风,但是危险啊,好自为之。”   舒月这才明白,洛桑把那十几个平凡的日本人放出去,就是在引诱颠倒天地违反平衡法则,在凡人面前现出超越凡人理解的法像,超过时间界限后,自有平衡的使者来对付他。   主要还是洛桑在使坏,平衡法则对这点的规定是这样的,神仙在超越了下九重境界的修炼者面前才能在结界内以法身露面,在低级修炼者面前每年只能有一次,还有一定时间限制,也不能过多显示神通,在门人信徒面前时间就短些,在常人面前最好以平常身平常心露面,且修为越高的神仙限制越严,时间久了就要遭来惩罚。   颠倒天地张真人怎么能想到洛桑的莲花境界那么复杂,就是这些他不在意的凡人导致了天雷的降临。   如今,天雷震荡中,道道霹雳击打下来,外围的灰衣道士不断被击落。   洛桑开启了善恶门:“想活命的,可以进来,我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天雷谁不怕?颠倒天地张真人第一个带头进入,十二黄门道士跟着进去,灰衣道士刚进去几百个,天雷却突然冲洛桑击出一道球形霹雳,把这个凡人击下神坛后悄悄退去了。   这一下看似厉害,却没什么威力,连洛桑都奇怪,天雷是怎么了?   颠倒天地张真人感觉外面没什么危险了,制止了灰衣道士再进来,想出去却出不去了。   “把我禁锢在这个世界里,你会有大麻烦的。”   “我没禁锢你,是你自愿进来的,你的手下都能证明。”洛桑满不在乎的看着这个俘虏,脸上换了副面孔:“谁也没邀请你来,谁也没强迫你什么,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了我也怨不了别人;颠倒天地张真人,六道轮回世界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这是好大的缘分;但是进去了就要遵守里面的规矩,再乱来就是自找苦头。颠倒天地也要看地方,里面的天地宽广,小心些。”   “你是个骗子,都是你害我。”颠倒天地知道出不去了,号叫着。   “谁骗谁?谁被骗?大家都在欺骗,谁也不比谁好多少,张真人,你也有菩萨修为了,连这点也看不透?难道只你有骗人的权利?还是先为自己想想,今后,洛桑死了,你也活不成。”   洛桑说着,八宝玲珑瓶飞舞一周,把垂死的和已经死的日本军人收进菩提树下,一群和尚扑过来,拉起这些新进者就向黑狱拖,任凭颠倒天地张真人呼叫也不理会;洛桑关闭了善恶门,手臂请扬,灵山寺大殿殿门缓缓开启。   没理会观礼的人群,洛桑与丁香花破开结界出了大殿,如梦如幻的大殿内仙风激荡,谁都能看出里面如今还什么东西在活动。   这一来,又有些人动摇,陆续加入了香格里拉。既然洛桑有鬼神帮忙,怎么也比守这个破佛像强些,况且如今的香火实在差劲,总不能守着大庙当第一个饿死的和尚吧?   这些宗教界人士至少明白一点,什么事情都有个先来后到,第一批进入的资格就老些,想混个前程也容易;比如佛祖身前的十六尊者,比如玉帝身边的八大将军,多是凭资历熬上去的。 第三十一章 美丽的香格里拉公主   夜幕降临时,洛桑回到了嘉岛会所中的海景别墅,跟随他回来的只有五个人,赵鹰、葡萄酒保罗、波拉马德公爵和布洛林与巴巴拉小姐。   灵山寺内,新进的信徒正在修炼,下午,洛桑带领总共二百五十位信徒进行了第一次集体修炼,按照时轮灌顶的功法对这些人进行了第一次调整。   所以洛桑累坏了,这次灌顶耗费了他几乎全部的真气,这是一次全靠建立在灵山寺后院的伏魔阵和洛桑本身的修为带动的灌顶,为了坚定这些人的信心,洛桑还仔细的一个个调整他们的身体,当真是有病的治病、无病的修身;如今,这些人在阿卜杜拉王子和玛瑞丝带动下继续修炼,也许需要两天才能完成。玛瑞丝对于阵形最好奇,如今就是她在掌握那个伏魔阵。   主要是阿卜杜拉王子和玛瑞丝女巫,王子厚给的金丹对洛桑用处不大,对他们却最适合,一下把他们的境界提升到下九重,巩固这个境界至少需要两天,那些跟随的人也能从中得到不少好处,吃了天界雪莲花的那些人已经踏入修炼的门槛。   葡萄酒保罗心智坚定,对于洛桑那一套尚有怀疑,也难怪,没有这样鬼神不认的胸怀不可能成为他那样的人,所以洛桑和赵鹰一动身立即跟了上来;布洛林他们三个本身就见识非凡,特别是布洛林,他对洛桑的支持主要还是对他的感激,布洛林是孤独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也只有洛桑能理解他。   在客厅里做好后,葡萄酒保罗疑惑的看这赵鹰,一下午时间,他已经理解了两个人关系,但他只认赵鹰,甚至有帮助赵鹰取代洛桑的念头。   洛桑还是拒绝葡萄酒保罗的儿子进入这个宗教,即使彼特目睹了奇迹后满心忏悔,下午多次请求原谅,洛桑始终不答应。   “你可以不信仰我们的香格里拉,你可以侮辱我个人,但是侮辱香格里拉的人注定永远不能进入这个家庭。”   葡萄酒保罗下午就对自己的儿子大为不满,临昏迷前,他交代的事情彼特一件也没干,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笨蛋,如果自己死亡了,第一个被干掉的就会是彼特,现在,彼特已经被他打发回意大利了;既然葡萄酒保罗健康的活着,没什么人敢对他的儿子不利,在意大利,还有葡萄酒保罗的军师和总管,还有管理日常事物的元老会,那些都需要彼特回去露个面。   “这么说,你抢劫了半个欧洲?你就是那个贪婪鬼?”在洛桑的莲花境界内,葡萄酒保罗认识到了洛桑的可怕,看着那些精美的艺术品,看着里面如狼似虎的狂潮骑士,看着里面大群正努力工作的俘虏,看着巍峨的园林宫殿,看着美丽的仙女,葡萄酒保罗腿在哆嗦着,只是多年的经验在支撑着他。   洛桑马上就要去罗浮烟霞,这样对付葡萄酒保罗也是无奈之举,只有彻底打破葡萄酒保罗的自豪,让这个骄傲的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今后才能握掌握他;对于葡萄酒保罗这样的人,洛桑不能完全控制他的思维,一个只会服从的白痴葡萄酒保罗对洛桑毫无意义,就是精神暗示也要在某种程度内,稍微重了就会伤害他的思考能力,这也是洛桑的无奈,神仙们也不是万能的。   最后,洛桑和葡萄酒保罗、波拉马德公爵坐到了园林深处的一座大殿内,赵鹰陪着布洛林他们去参观细部,巴巴拉小姐是个艺术爱好者,面队这些艺术品快痴迷了。   “我不明白,你已经能征服世界了,还搞这样的东西干什么?波拉马德公爵是最有声望的贵族,我,葡萄酒保罗是最厉害的黑社会,可以说,我们都是脱离这个主流社会的,我们能帮您什么忙?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葡萄酒保罗喝了口九重天的美酒,赞美一会儿,渐渐恢复了正常,现在是谈条件是时候,他需要知道自己有多少筹码。   “阿卜杜拉王子是我们共同的朋友,他也许说过我的事情,不论你以前的观念怎么样,都是浮浅的。”洛桑开始解说如今的世界;这是必须的,也是对他们的尊重,他们这样地位的人必须得到尊重。   “波拉马德公爵不信仰上帝,你也不信仰上帝,但不证明上帝不存在;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上帝是个小角色,即使他在这个世界有再大的势力,还是个小角色。洛桑是个凡人,一个不想成为神仙的凡人,因为我感觉这个世界更适合我;但规则无处不在,想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我可以报复曾经对我们造成伤害的国家甚至民族,但我不能杀死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这就是我的限制;为了更好的生存,为了能得到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的尊重,我必须有一定的身份,成为一个教主后,我才能更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说实话,香格里拉世界是不存在的,那是我们编制的一个骗局;但只要我们努力,这个理想也许就能成为现实。洛桑能让你们活很多年,拥有更大的生命力和更强健的身体;那不是梦想,葡萄酒保罗应该能感觉到,你现在的身体和四十岁时没什么两样;你换过肾脏,换过肝脏,但是你换不来生命力,这就是我能给予你们的;如果在这个世界呆腻味了,想成为天神也不是难事,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阿波罗的妹妹狄安娜,西方世界的狩猎和月亮女神就在我这个世界里,太阳神是我的朋友,他能照顾你们。”   “你的意思是,我来替你杀人,你保证我的健康。”葡萄酒保罗明白了些,但理解的很过分,这让洛桑很不满意。   “你可以选择,洛桑不勉强任何人,你也一样;保罗先生,洛桑需要朋友需要帮手不需要杀手,我是在邀请你们和我一同为我们共同的未来奋斗。”洛桑举手破开一道结界,让护卫在上空的两千多狂潮骑士显露出来;“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能保证我的安全,谁知道在他们中间,曾经有多少人类英雄?所以我更喜欢这个世界的生活,天上没有汽车、没有游艇,没有飞机,连电也没有,在那里我们都是小人物,享受不了现在的荣耀和自由,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活得时间长些;既然在这个世界也能活很长时间,我为什么还要去受那份约束?况且,成为天神的第一步就是忘记这个世界的一切,先成为白痴。”   又说了神泉的意义,最后提醒道:“这是个秘密,你们必须发誓,不向任何人透漏这个秘密,我有本事抹去你们这段记忆,如果泄露出去,我不杀你们,天神们也容不下你们。”这一来,连波拉马德公爵也感觉做凡人好了。   葡萄酒保罗缩缩脖子,再不敢狂妄,洛桑脸上的表情告诉他,这个人随时可以抛弃他,洛桑有这样的资本,在哪里也有朋友。   “你能活多少年?”波拉马德公爵小心的问,这也是葡萄酒保罗关心的,能超越生命的限制是这些人的梦想,不论贵族还是黑社会教父都是如此。   “如果没什么意外,我能活八百岁,但是我能上界成神仙,然后再一次下来,在另一个身体内开始另一个生命过程;这就是神仙的优势,只要这个世界不毁灭,理论上,我们的生命是永远的;你们也一样,只要跟随我修炼,你们也会具有同样的资格,这是洛桑的承诺。你们知道圣诞节发生在温莎城堡的事情,但你们不知道真相,今年新被英国王室册封的嘉德骑士阿多尼斯伯爵就是个转世修行的神仙,他是我们东方世界的太阳菩萨。”   洛桑把阿多尼斯的来历和经历细细说了一遍,这一来,把两个人听的目荡神驰,对于快速崛起的阿多尼斯伯爵,欧洲的猜测很多,但谁也没想到他竟是个转世修行的神仙。   “这就是我们东方神仙比你们西方天神高明的地方,虽然掌握这个功夫的神仙不多,但是洛桑凑巧会这个,你们就是想在这个世界开始转世也不是难事。”   葡萄酒保罗渐渐把笔直的腰杆降低,最后终于跪伏在洛桑脚下:“我会永远忠实与您,追随您的脚步,洛桑先生,葡萄酒保罗的生命已经结束了,今后我就是您的奴仆。但是,您可不要骗我,我想知道,即使我想专世成一个,比如说美丽的……西西里姑娘,这个,也可以吗?”   波拉马德公爵和洛桑不能置信的看着葡萄酒保罗,谁能想到一个堂堂的黑社会教父,一个令暴徒们敬畏的凶神恶煞,心灵深处的理想竟然是成为一个美丽的意大利女郎。   洛桑不敢入睡,害怕鬼局再一次找上来;这一夜就与两个人交流了一整夜,最后赵鹰也过来了,讨论起今后香格里拉的发展方向,波拉马德公爵和葡萄酒保罗都对洛桑的心计佩服,只有目光远大的人才能想到把他们收拢到身边而不去争取那些掌握金钱势力的富豪。   “我们信奉手枪和鲜血;”对于洛桑的担心,葡萄酒保罗说得最形象;“金钱就是子弹,而我们只要掌握扣动扳机的权利就行了,阿卜杜拉王子他们尽可以让这把枪威力更大更漂亮,那是他们的自由;有钱人都怕死,没有威胁是不行的。你放心,赵鹰先生也许还资历不够,有我们帮助他,有您支持他,赵鹰会成为最有权势的人。”   “我会支持您,支持赵鹰;”波拉马德公爵也表态,这个晚上,他说的话很少,对于将来考虑的却很多;“但东方不适合香格里拉长远的发展,未来还是要找个更适合的国家;中国政府也不会允许一个强大的宗教在自己身边。洛桑先生,赵鹰先生,保罗先生,我们今天的谈话只是在说一种可能性;如果我们掌握了金钱的力量,任何一个政府都会想掌握扣动扳机的权利,那样的局面是可怕的;所以我建议,在有适合的地盘前,这个宗教暂时低调些;如果大家知道能有如此大的好处,能长生不老,世界会疯狂的。”   肖先生的表现就证明了这些,他把李晓歉博士塞进洛桑身边,就是想尽量控制洛桑。   “阿卜杜拉王子其实很聪明,他明白这个道理,如今的作为就证明,阿卜杜拉王子没打算自己做什么;倒是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需要操心,有野心的女人是可怕的,她今天的作为表明,她很不自信,需要有自己的信徒巩固她的地位;这样的局面发展下去是危险的,你需要消除她的不自信。”惯于权力斗争的波拉马德公爵点评着今天各人的表现,知道了香格里拉王子是神仙,也是洛桑的手下,波拉马德公爵更关心世俗中人的表现。   这也是洛桑担心的,玛瑞丝·海梅道尔如今托庇在洛桑身边,心里的惊惧尚未消失,但是洛桑不能给她任何承诺,也不可能与她结婚,对于老公爵的劝告洛桑只有尽量努力,毕竟如今才刚开始,需要大家的力量来促成这个事业。   “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那个女人想造反,不用我们动手,阿卜杜拉王子就会对付他。”葡萄酒保罗拿出了一支雪茄,想抽又没火,只有边叼着边说;“只要赵鹰先生有我们支持,谁也乱不起来,我的前任说过,创业时宁肯用一个聪明人也不用十个笨蛋,聪明人能做事,笨蛋只会坏事;在聪明做好一切后,找个笨蛋去代替他就行了。”   但是,这样的思想洛桑不能流露出来,也许这正是他希望的局面,至少这能增加内部的活力,也能使自己的声音更响亮;毕竟还有舒月在,如果没有几个厉害的角色,香格里拉很可能成为观音门的工具而不是洛桑的工具。所以,洛桑表现的很大度也很高尚,在某种程度上加深了两个厉害角色的敬佩。   天亮时,四个人出了莲花境界,布洛林和巴巴拉小姐爱上了莲花境界里面的风景,暂时不出来;波拉马德公爵其实也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心里当然不好受,正好眼不见心不烦;他还要把两个儿子招来进入香格里拉信仰,对于未来的岁月,老公爵有了新的打算。   护卫在别墅外的二十名特种兵正在沙滩上操练,汽车一响,王思韵回来了。玉女歌星的成熟风韵对两个饱经风霜的老人最有杀伤力,波拉马德公爵和葡萄酒保罗都为很满意接下来的早餐。   “那是你的孩子,洛桑,我看到了那孩子,只有你的孩子才有那样的灵气和眉眼,对不起,我嫉妒了。”卧室里,王思韵扑进洛桑怀里耳语着。   两天过去了,事情的发展开始超出洛桑控制,灵山寺几乎成了香港香火最盛之处,虽然都接近不了灵山寺,但是数不清的信徒匍匐在寺外的山坡上焚香扣头,乞求保佑。   都是黑格尔惹的祸,这几天,黑格尔结束了比赛后,顺利的使香港队进入了十强赛,立即成了香港的英雄;媒体对他的追捧达到了高潮,几乎每天都是在灯红酒绿中度过,得到了陈小姐后,这妖精也安稳了几天,再没闹出别的绯闻出来。   黑格尔有了个新伙伴,巴拉狼,这两个妖精一见面就对脾气,特别是巴拉狼,见了黑格尔后立即抛弃了自己的主人贝洛林;它也有自己的理想,也想修炼成人形,体验人类社会的精彩生活。所以,黑格尔有了第一个小弟。   黑格尔踢球,巴拉狼就守在门后,黑格尔训练,巴拉狼为他看衣服;黑格尔去应酬,巴拉狼跟着沾光;黑格尔与陈小姐共度良宵,巴拉狼就爬在床头看着,羡慕的哈喇子流了一团又一团,终于被黑格尔踢出了卧室。   谁说妖精不知道羞耻,黑格尔变成人没多久,这自尊心是越来越强烈了,也知道自己的隐私是需要保密的;陈小姐是美好,那是属于他自己的美好。   但是巴拉狼惹祸了,昨天聚会后离场时,由于围绕黑格尔的人太多,酒上头的黑格尔一着急把巴拉狼放出去开路,立即咬翻了两个记者。   这下黑格尔怕,最怕洛桑再次恼起来教训他,妖精修为浅,还没有治伤的神通,拉起两个伤者就去了灵山寺。   黑格尔知道洛桑不在才敢来,灵山寺内,王子和玛瑞丝正带人闭关修炼,只有香格里拉公主闲着;这一段,境界提升最快的就是丁香花女巫,洛桑用八宝玲珑瓶净化了她的身体,王子厚的金丹她是第一个享用的,还有舒月带领她修炼;这一切都使丁香花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晶莹的皮肤闪烁着圣洁的光晕,气质也显得纯洁而高贵。   一直以来,黑格尔就对丁香花着迷,骚扰是少不了的,他知道丁香花能治疗这样的小伤,这一段,黑格尔也多少打动了点女巫的芳心;丁香花女巫看到黑格尔焦急的样子,想实验一下自己的本事,在法坛后妙手一施,两个记者只感觉伤处蓝光一闪,去下包扎一看,连伤口也没有了,直有两枚丁香花瓣散发着清香。   改天报纸上就登出了两个记者的亲身体验,香格里拉公主的美貌与神奇瞬间红遍了港岛;洛桑和舒月知道后,情况已经失控,灵山寺外拥挤着各种各样的病人,这个新圣地简直成了天下各种疑难杂症的集合处。   缺胳膊少腿的有,半身不遂的有,垂死的有,弥留的有,癌症患者有,艾滋病更多,连想戒毒的随风倒也来了一大群。丁香花女巫时常出现在这里,只看到她的美貌,很多人已经忘了自己的伤痛。   而这时,黑格尔已经坐着飞机离开了香港,飞快的跑去意大利避难了,他也明白自己为洛桑惹来了多大的麻烦。   在飞机上,黑格尔还楼着送他去适应环境的陈小姐说:“我哥哥这人最有本事了,什么样的难题都不是问题,只要他想做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但是这次危险了,他一定饶不了我。”   这是阿卜杜拉王子的私人飞机,巴拉狼知道自己闯祸了,乖乖的呆在角落里,修炼着得自黑格尔的功法,再不敢打扰他们的甜蜜了。   洛桑处理另一件事情时知道了灵山寺外的壮景,本来就坏的心情立即更坏了,黑格尔刚才在电话里道别时他就感到奇怪,怎么这妖精连自己答应给他的一百万英镑也不要就走了?   最让洛桑为难的还是丁香花女巫,掌握了高明的功夫却没有与之适应的心理修养,对于东方的修心功夫连阿卜杜拉王子一半的理解也没有。东方修心的功夫深奥无比,其意思是,修为越高掌握的神通越大,就越要有视天下苍生为蝼蚁的胸怀,所谓山崩于前面不变色,人道主义的仁慈渐渐被天道主义的冷漠所代替,生命在他们眼睛里都是虚幻,都是过程,早死早托生最好。   这也是香格里拉公主越来越有人缘的原因之一,整个灵山寺只她一个在忙和,能救的就救,修为不到的就好言劝回;巫术中本来就有治疗疾病的方法,学习了东方密术又被提高了修为后,充满爱心的丁香花女巫渐渐摸索出另一样功夫,只为治疗疾病和伤痛的功夫。   玛瑞丝女巫也受丁香花的启发,加入了行善的行列。两个美丽的女巫活跃在灵山寺前的山坡上,这里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只欣赏这样的美景就够令人陶醉的了。   要说洛桑正头疼的是自己的油轮,这次走私不比以往,上面不但有为王想枫收买的两个欧洲军工厂的技术人员和两架专用车床,还有洛桑要的最先进的高射炮和班用迫击炮,还有十二位高价雇佣的军械专家,这些人都是些疯子,被全世界通缉的改造使用现代武器的专家,是阿卜杜拉王子从地中海的雇佣军市场上收买的亡命之徒。   如今,三江号油轮被盯上了,刚一驶入马六甲海峡就被三艘军舰监视着,如今快要进入南中国海域;据王小飞估计,可能对方知道了这艘油轮上有大型武器,害怕在海峡内攻击引起油轮爆炸,也许一进入南中国海对方就会出手,那里有一个美国航母编队。   在香港,舒月今天正式开始代替洛桑出现,时不时还需要张小宝替她一下,尽管她在电话里叫洛桑别担心,洛桑那里能不担心?   如今,洛桑正在龙帮的一艘快艇上,前面不远就是刚结束了对某国访问的美国航母编队,他们的位置正好卡在三江号的必经之路上;对于三江号上的东西和人,洛桑不怎么操心,他已经在狂潮骑士的帮助下把三江号上的东西和人员全转移到莲花境界内,如今就是在看,如果没有证据,美国人会怎么对付自己的油轮。   三江号终于出现了,距离这片海域还有十海里时,突然响起一声爆炸声,这艘装满原油的油轮撞上了水雷。   看着飞快赶去的飞机和军舰,洛桑咬着牙扭头示意返航,这里的局势已经明了,美国人制造了一场意外,借助救援行动,他们可以随意搜查三江号;有发现就是自己的罪过,没有什么发现也是高尚的人道主义行为。   洛桑的油轮算是完了。 第三十二章 北风吹   回到香港时已经是一天后,没来及操心灵山寺的事情,舒月先把洛桑叫走去应付一个大人物。   新界的一间别墅里,肖先生和王小飞等着他,表情说不上严肃,总没有了以前的气氛。   这是一座幽深的别墅,环境很好,坐落在山坡上的别墅不算大,阳光正从屋顶的玻璃窗照入;肖省长坐在长沙发上,王小飞在另一边,留给洛桑的位置只有窗口了,爬满野蔷薇的院墙遮盖了大部分视线,远远看去,对面的山坡上几个卫士在转悠,只肖省长还怎么大的阵仗,隔壁有个老人在看书,那才是大人物。   “你要的东西已经交给王想枫的人了,今后这样的事情再别找我,为了你这些东西,我的油轮没了。”   一见王小飞,洛桑先倒苦水,刚才,在交接设备和两个昏迷不醒的专家时,从新闻里知道,三江号已经沉没了,为了不使原油泄露,美国军舰扑灭的上面的大火后本来准备把三江号拖到某个港口去仔细检查,没想到中途发生了更大的爆炸,连拖曳三江号的美国军舰也随着沉入海底,总共死亡了八十余名海军。   洛桑知道死的都是什么人,那些都是精锐的海军陆战队士兵,三江号上的水手还在被美国人保护着;不过没关系,这些人只是水手,就是知道点什么也有限;在三江号的两个油仓里,阿卜杜拉王子装上了高爆炸药,每个走私军火的油轮上都有这样的东西,为的就是应付这样的情况。   “你够狠的,这样极端的办法也能使出来,那可是价值几亿的东西,就这么没了。”王小飞还轻松些,倒杯茶给洛桑后,仔细看着洛桑,怎么看,从洛桑脸上也找不到多少痛惜的神情,这和洛桑一贯的财迷形象不太相符。   “这是代价,今后,他们再想这么干就该想想,这样的险是不是值得冒。”洛桑喝着茶思量着两个人的意思,虽然三江号不算小事,但肖先生肯定不会只为这而来。   “英国苏格兰场已经私下要求北京,配合调查你和阿卜杜拉王子,尽管没有证据,他们怀疑道达尔基金会诈骗案是你们做的,有了五十亿英镑,一艘油轮算什么?”肖先生看着洛桑,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点线索。   但是,如今的洛桑已经修炼得水火不进,这样的试探对他毫无意义。   “五十亿英镑,好家伙,有了那么多钱几辈子也化不完;这几个月,我和阿卜杜拉王子一直在香港这边,哪里有时间去伦敦?肖省长,如果为难我可以让阿卜杜拉王子离开香港。”   肖先生苦笑一下,这样的事情谁也不会承认,看着洛桑那毫无破绽的表情,肖省长已经肯定,那桩案子就是他们干的;他只是在研究,一个曾经那么淳朴的青年,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里,人生在不断的飞跃着,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这种飞跃?白院长他们可没这么大的能力。如今,洛桑可以说根本就不在乎他们。   对于人,对于人性,肖省长自认研究的比较透彻;能造成洛桑这样飞跃的只有一个原因,深厚的根基;这样的飞跃历来出只现在高干子弟或豪门后人身上,洛桑一个出身藏北草原的青年,怎么可能有如此基础?肖省长是看着洛桑一步步走下来的,尽管在洛桑身上不断产生令他不理解的东西,但这几个月来他还是比较安静的。   谁想到安静的下面竟翻出如此大的两股波澜,真正令肖省长为难的不是什么伦敦道达尔金融诈骗案,是刚刚成立的香格里拉教派;尽管现在还没多少人注意香格里拉,从第一批跟随洛桑的信徒身上,肖省长感觉到了巨大的力量。   本来,一个阿卜杜拉王子就够能折腾了,为了石油和友谊,还有自己的政治资本,肖省长接纳了阿卜杜拉王子;现在,洛桑身边聚集的这些人伸伸手就能造成更大的影响,不说影响巨大的老式贵族波拉马德公爵,只是意大利的那个老头子:葡萄酒保罗;一个快死的教父在洛桑身边复活了,还召集来一群手下和朋友来为洛桑捧场,这些都说明,洛桑是个野心很大的人。   “你不是个普通人,洛桑,我需要一个承诺,你应该明白,你是在冒险,同样,我也是在冒险;我们的命运已经联系在一起,如果说以前肖华生利用你达到某些个人目的的话,今后,我将受到你的牵连。”肖省长摊牌了,话不多却很有分量。   洛桑在考虑如何回答,面前的这个是政治家,虽然肖省长有时显露出炽热的赤子之心,洛桑还是不能冒险。   “我不会损害中国的利益,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活着,更好的活着。”洛桑斟酌着面前的形势,知道不给他点好处不行,但是不明白肖省长的底线在哪里,只有边说边试探;“你可以利用我来做一些事情,只要我的朋友能办到,洛桑不会拒绝你的,就像王将军一样;但是,我需要时间,香港也许不是唯一的选择,但是现在最好的选择;香格里拉不会对中国政府构成威胁,它虽然还很弱小,最担心的却是天主教和基督教;我们都明白,中国是个没有集中信仰的国家,我不是政治家,不懂得忍耐和韬光养晦那一套,想做了就去做,感觉不公平了就去反抗,宁肯玉碎不肯瓦全,这就是我洛桑的原则。”   肖省长轻敲桌面,似乎在想着什么,洛桑心里警惕起来,周围出现了一群陌生人,外面的山坡上也有六个狙击手在瞄准着自己,他们已经包围了这间别墅,难道肖省长今天想杀了自己?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洛桑,你如今的做派已经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我们都是中国人,都有各自的路要走,如果明知道前面有个老虎会威胁你的生命,你会怎么办?”   洛桑也在想怎么办,肖省长的话已经点明了,一来他不想养虎为患,二来他也在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今天的这次见面本来就是鸿门宴,一个应答不对,后果将不可预料;如果说以前的洛桑还有色狼加财迷的掩饰的话,如今他的那些画皮已经被很多人看透了。再说自己没有野心,肖先生不会相信,连洛桑自己都不会相信,他本来就是在弄一个带有复辟性质的宗教,肖省长他们能看出,这样的宗教只有一个目的:树立洛桑个人的威信。   只为了应付眼前的局面,在洛桑看来很简单,但是脱出这个局他就成了国家的敌人,香格里拉也将经受灭顶之灾。洛桑明白,在政治家们看来,不能为自己掌握的力量都是危险的,他要在肖省长做出决定前证明自己是无害的。   “我在伦敦看到很多,在大英博物馆里,有数不清的属于中国的珍宝,有的在展示,有的沉睡在地下室里;”洛桑面色阴沉下来,稍微移动一下自己的位置,正视着肖省长;“那些都是我们中国几千年文明的精华,都是我们祖先留下来的心血,为什么会流落他乡?有个宝鼎,应该是故宫大殿前的香炉,是我们祖先祭天的器具;如今它是什么?接受捐款的铜炉。看到这些,不知道二位有何感想,洛桑只感到屈辱。国际上有相关的法律,但为什么我们要不回来?就在南中国海,外国的军舰在耀武扬威,名义上,那属于中国的领域,我的三江号就在那里成为阴谋的牺牲品。即使我们已经强大了,即使我们已经有了话语权,很多事情还必须保持沉默。”   洛桑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说:“欲将西湖比西子,从来佳茗似佳人。真正能理解这句话的只有中国人,全世界都在喝茶叶,他们品出了什么滋味我不知道,我在伦敦只品出了苦涩。我看到,面对英国人侮辱,我们的同胞在忍耐,似乎辱骂的不是他们的祖国;很多中国女人为了一个可怜的护照流落异帮,她们对这片土地绝望了,对中国男人也失望了;不能把被强盗抢去的东西要回来,作为中国男人有什么脸面说自豪?西湖我没去过,听说是极美的,如果那是件东西,想来现在也不会在中国;可叹我华夏古国,威风了五千年如今只留下些别人拿不走的东西,连我们自己的女人都看不起我们,更别说她们的异国丈夫了。他们凭什么如此这般,就是因为我们落后吗?洛桑如今只是想试试,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公平,谁能玩得更高明?香格里拉的使命只有一个,把上帝和佛祖拉下神坛,基督教和天主教虽然正在没落,但它还是很多人心灵的寄托,我要剥下那些神圣的外衣,把所有的宗教信仰都变成垃圾。”   王小飞先走过来,抱出洛桑的肩膀:“我支持你,虽然不理解你,但我知道你是条血性汉子。”又转身对肖省长说:“洛桑想的东西我们都没想到,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肖省长,我们不明白的东西最好不干涉。”   “相信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洛桑,好自为之吧,我也相信你能证明你今天说的话,但是,只我相信是没有用的,我能为你做得不多。”肖省长摇摇头,也走过来握住洛桑的手。   “不管你今后怎么样,只为你今天的话,肖华生佩服你;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之间的沟通太少了,我们都缺少你的冲劲,也没你敢想敢干;宗教信仰是把双刃剑,用的好了未尝不是件利器,掌握不住最先伤害的还是你,小心了。”肖省长不动声色解除了危险,洛桑刚感觉到周围的人在撤离,另一个难题出现了。   “既然来了,你总要给我点交代,我想见一个人,葡萄酒保罗。有两个人在他的保护之下,他们借着我们的优惠政策和失误,诈骗了我们两家公司一大笔钱,这件事有我们自身的原因,现在还未曝光,我希望他们能尽快出现。第二,中国有个石油公司需要得到一片油区的开采权,这件事很难办,如今有三个国家在争取,我们不占优势,但是你要帮我拿到它;只依靠阿卜杜拉王子和他的哥哥不行,需要更大的力量。第三,已经跟随你的就算了,你不能再在香港或大陆收信徒,香格里拉不能在中国传播。”   再难洛桑也只有答应,这是肖省长用来为他说话的需要,只有证明洛桑是有用的和无害的,肖省长才能少受牵连。如今香港进入香格里拉信仰的只有十多个人,其中就包括蒙炬公子和黄严升先生,汪启正和周劲松之所以加入全是为洛桑捧场。   出了这个别墅,洛桑身上淌下阵汗水,尽管舒月说了这次见面不简单,他还是没想到会如此危险,在隔壁的那位才是能决定他命运的人;肖先生其实在赌博,不是他最后站到洛桑这边,后果真不好预料。   回到嘉岛会所,洛桑马上找来了阿卜杜拉王子和葡萄酒保罗,波拉马德公爵听完洛桑的话,最先明白了洛桑的处境。   “无论如何,这两件事必须办好;王子殿下,你需要给哈桑亲王电话,不要说什么事,邀请他来香港,还要快。能决定这件事的有三个人,哈桑亲王能决定很多事情。”   阿卜杜拉王子摇摇头:“那不是我们国家,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舔哈桑的屁股?啊,亲爱的师父,既然您需要,我会努力的,不过,我可不能打这个电话;他的女婿在这里,由他说最好了;我这就叫他来,不过他是个同性恋,如果你能改变他的这个爱好,哈桑亲王会帮忙的。”   阿卜杜拉王子打电话的时候,葡萄酒保罗抽着雪茄算记着:“能不能只退钱不交人?这不合规矩,既然我们提供了保护,就是一种契约,撕毁契约是要失去人心和传统的。”   “很容易,保罗先生,你还会为这件事操心吗?理由无处不在,只要你去找。”波拉马德公爵擦拭着洛桑给他的亚瑟王神剑,虽然洛桑知道这是件宝贝,却不明白老公爵为什么如此爱惜这东西。   葡萄酒保罗嘿嘿笑着:“问题是,想要把他们弄出来必须要毁灭一个家族,那是个古老的家族,理由是有,就是人一时不凑手。您能去吗?波拉马德公爵,有您出面什么事情都好解决;我们需要一个指挥官,那是一座城堡。”   这么一来,洛桑必须等哈桑亲王来到才能离开,连舒月也没本事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更别提这样的事情了。唐亦龙回来了,他也不适合再呆在肖先生身边,整个局势都变了。   不过奇怪了,这几天出奇的安静,再也没什么神仙来来找麻烦,连舒月也奇怪;天界大祭已经完结,这个一年一度的大祭一结束,下面就是新年的庆典,为了自己庙宇的香火,会有很多的神仙下界转悠。   算来,南天门封门已经一年多,虽然神仙们不在乎这些,总有些想下来转转;如今,最令神仙们关心的就是洛桑了,大家都知道,他关系着佛祖的佛身圆满,这还是纤蕴公主或者灵霄宝殿别的神仙散布出去的消息,怎么说,也该有些动静。   没事总比有事好,借这几天,洛桑和舒月总算完结了香格里拉教义和历史的编造工作,有唐亦龙的加入,原本繁杂的工作也简单不少,他本就是秘书出身,总结发挥完善篡改是老本行;从今开始,几个传播者再不用信口雌黄胡说八道了,这部五十多万字的东西取了个好听的名字:香格里拉圣光。   接受了圣经的教训,这部经书只有一本,严禁流传严禁翻阅,对信徒们只讲解,散发出些小册子供他们背诵就可以了,香格里拉圣光还需要不断完善,任何引起质疑的观点都会被立即修改补充。   当然也有箴言,就是四个字:香格里拉;信徒们只要默念这四个字,浑身立即充满了力量,心中也充满了香格里拉圣光,当真是鬼神辟避万邪不侵。圣歌当然就是由洛桑的酒歌改遍填词而来,本来旋律就优美动听,每天早晨,洛桑都会光临灵山寺带领信徒颂唱香格里拉圣歌,每唱一遍心中的信仰就加深一层;不加深不行,谁能抵御得了洛桑的歌声?连在灵山寺外守候的人群也陶醉在香格里拉圣歌的旋律中,实在是太优美了。   时间充分,洛桑还总结出三套外门功夫,一套拳法,一套掌法,一套剑法;这都是东来一招,西弄一式,胡乱凑成了各三十六路;学得最快的赵鹰担任了总教头,每天在传授这些香格里拉神拳、香格里拉神掌、香格里拉神剑。   某天洛桑去看时,发现赵鹰已经修改完善了不少,互相之间的衔接也流畅优美多了,气息也连贯起来;洛桑当时就宣布,这三套工功夫只是入门功夫,后面还有各七十二招,还有配合的心法,学完了就能降妖伏魔,那个装神弄鬼了。赵鹰还规定了香格里拉神剑的尺寸,一百零八厘米;专门打造了几百把供大家使用。   这样一来,每天的时间就排的满满的,学经的时间,修炼打坐的时间,唱歌的时间,练习功夫的时间;也是井然有序条理分明,俨然一派根基深厚的大教派样子。   第一次的集中修炼时间是十八天,才几天过去,大家就真的亲如一家;主要是感觉到了新奇,身体好多了,男的生猛女的滋润,各种富贵病消失了不说,也都尝到了修炼的甜头,有几个进步快的竟修入了第二重境界。   阿卜杜拉王子设计出了香格里拉圣徽,紫色的底面象征着高贵,银色的骏马象征着自由与健康,黑色的利剑象征着威严,蓝色的丁香花边象征着美好。   玛瑞丝女巫设计出了服装和专供女信徒修炼的功法,其实就是巫术的变形,不过入门快而已,还借鉴了王思韵得自洛桑的美容功法和瑜珈动作,加入芭蕾舞的动作后自成一派;灵山寺的后院每天都很热闹,连一些男信徒也去凑热闹,主要是两个女巫太漂亮太迷人了。   相比较而言,伊沙贝拉和王思韵就比较超然,伊沙贝拉接管了橡树花园芭蕾舞团,王思韵操心着自己的基金会,都不参与男人们的事情。   又是夜晚降临,忙活了一天,洛桑与王思韵稍微意思一下后,正准备进入莲花境界。   青蒙蒙的光辉洒落,王思韵昏昏然谁过去了。   洛桑张开手臂,久违了的月光菩萨闪出真身,扑进怀里,嘴唇相接热烈而缠绵。   苦涩的泪水浸湿了细嫩的肌肤,洛桑松开些,仔细端详着月光。   “辛苦你了,月光,你瘦了。”   这一声辛苦,月光忍住了悲声,拉起洛桑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依旧是满眼花草香气馥郁,树木青葱,再次来到春藤缠绕,兰花遮挡,芭蕉叶为顶,四壁翠竹的花房中。   碧纱窗下,红木榻上,锦绣帐内,月光裸露出仙躯娇体,芙蓉脸儿媚而艳,秀发飘舞狂又癫,逢迎着入髓的冲击,串串娇吟传达着刻骨的相思。   只是,这呻吟太也忘情,深处竟隐藏着一连串的:对不起。   洛桑停止了动作,仍深深停留在花样美的妖娆处,轻轻掀起云样的绣发,凝视着月光满是泪水的花容:“你不欠我什么,月光,分别多少日,一似梦中来,今后再也不要离开。”   月光泪眼婆娑中,伸手抚摩着他的胸、他的肩、他的脸,慢慢推开他。   红烛下,醉了卷卷风,吹动青青竹。   月光迎凑上来,修长丰盈的双股合拢,带这洛桑站起来,粉臂紧抱上,送上樱唇,丁香暗度,耳边是风声,睁眼看时,已到了这花样世界的边缘。   轻轻推开洛桑,月光唇齿间低吟一声,似不舍猛然袭来的空虚。   看着酥胸上两点微红渐远,看着散发轻扬间滑落的泪珠,绝美的月光赤裸蔓立,双手微伸,似迎似送,虽不甘却无奈。   卧室的大床上,王思韵依旧在沉睡,洛桑飘落到一半,月光世界中又传来一股花香,三朵海棠花急射而来,刚要缠上洛桑将他拉回那个世界,大窗洞开,忽忽的北风中,一黑二白三枚棋子凭空出现,击碎海棠红。   情如丝,易缠难断,若个知聚合? 第三十三章 一阵琴音一声叹   “佛说我们有八万四千烦恼,最苦是相思,见也见了,哭也哭了,该做个了断。我们享受快乐时,它却如朝露般的消失无影无踪,令人怀念,我们贪爱,就感受到苦,称为坏苦。是你感受到快乐的东西,称为顺乐受法,因为变坏所以苦。爱别离与求不得苦属之。情爱之于你们,就如心中之山,山上有火,燃烧着你们的生命。月光,想得大自在,抛开人间情爱。一切有为造作都是迁流变化,不能做主,不自在所以苦。”   声音端庄雅致,却是阴柔女声,一道蓝色沙丽包裹住月光曼妙的身体,月光世界中蓝光大放,暗淡下来时,一高大白象上高搭锦帐,帐内端坐一风姿绰约美妇人,一种勾魂的惊艳,那双褐色的大眼睛,看似圣洁,深处却充满神秘妖媚的诱惑。   白象下是两个艳丽的女神仙,黑纱覆面,身材是极其成熟诱惑,再后面是十八女史,各执仪仗。   也有老熟人,正是那佛子罗侯罗,这时的罗侯罗依旧是尊者装扮,头上却带上了王子金冠,手扶着白象洁白的象牙,微微含笑。   “扎增玛,月光菩萨不过一时受骗,这凡人哪里知道这些?佛祖该有此劫难,月光菩萨也该有此劫难;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此为世间之八正道,都是幻象;所谓五度如盲,般若如眼,出世间之八正道才是根本,既是修解脱道之修行者所应遵行之标准。”   洛桑落在地上时,心中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在月光的青莲花世界中时,他已经感觉到了佛子罗侯罗的踪迹;这时面对罗侯罗,看到罗侯罗身后的三百金刚力士和数不清的罗汉僧;不过那时洛桑已经进了月光的世界,凭自己的能耐是出不来的,等到月光把自己推出青莲花世界,心里才相信了月光的一点痴心。   但是对方都在月光的世界里,洛桑可没本事攻破这个世界,心里郁闷连衣服也不穿了,就这么裸露着站立在房间中;身躯健美挺拔,肌肉匀实,线条也颇流畅;看得那些女菩萨虽没留口水也是眼波流转。   扎增玛,释迦佛成道前的王妃,佛子罗侯罗的母亲,弥须山下礼佛庵的女菩萨,原来真有八分颜色,怪不得也成就阿罗汉位,在洛桑看来,都是掩人耳目,扎增玛的修为比菩萨位的罗侯罗都高。   洛桑先找到了想暗算自己的女人,白象左边的那个,背后的花篮里就是海棠花。   “我听说扎增玛王妃精通四圣谛,据说四圣谛佛法中有个五停心,请问美人,这五停心的不净观该怎么理解?”外面也是大群的弥须山众,狂潮骑士们只护卫在房间外狭小的空间里,舒月射出三枚棋子后还呆在外面与狂潮骑士们在一起;洛桑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义,也躲进自己的莲花世界,坐在天使树下与他们论起了佛法。   一声美人,罗侯罗面色微变,主要是洛桑太过分了,竟然还光着身体,连掩饰也不肯,扎增玛坐在白象上神情坦然,微黑的肤色也看不出红白。   “观内身不净,除色身爱;观外身不净,除淫欲爱。这就是不净观,不净观及数息观是修行入道的初门,合称为二甘露门。观察自身与他身的不净。为了对照我们的贪欲,我们最严重的贪欲就是淫欲——色欲;因为我们对身体有贪爱,这是一种烦恼,也是一个心病,佛陀就为我们开了一帖药方,叫做不净观,我们一眼看到某人就喜欢上他(她),是因为认为他漂亮、干净等等,那是因为我们的智慧被贪爱的烦恼所遮盖住,看不清楚真相,而不净观是告诉我们要看他丑陋的地方而不是美好。”   扎增玛说完,洛桑面露吃惊的表情,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又嗅嗅自己的手臂。   “很干净啊,扎增玛王妃,我感觉我很纯洁,充满了生命力和青春的活力,你怎么能说我很丑陋呢?我如佛子般纯洁;不说这个了,洛桑一直有个疑惑,既然淫欲如此邪恶如此被佛法谴责,那么,他是哪里来的?”   洛桑手指处,正是那佛子罗侯罗。   谁也没想到洛桑会这样问,连月光也止住悲伤愣在那里,没有色欲就不可能有交配行为,这是一定的;如果说释迦佛成佛前慧根深种,那怎么也不会有如此“邪恶”的需求,如果说释迦佛也曾经如凡人般需求旺盛,还有了佛子,那佛祖还怎么说神圣。   “罗侯罗尊者生具慧根,他本是上仙转世投胎。”扎增玛没说话,她身边的那个说话了,正是袭击洛桑的那个背花篮的女人。   “对不起,你没资格和我说话;洛桑很过分,罗侯罗尊者,您一家实在是荣耀。”洛桑挥手祭出金色的宝伞护在莲花境界外,把王思韵也拉进来,交给来看热闹的梅朵照料。他是怕罗侯罗尊者发脾气,他如今带的金冠怎么看怎么厉害,不得不防。   “扎增玛菩萨,洛桑知道,不净观还有一个说法,我们的皮、肉、血等,没有一样是干净的,皮肤流出来的是汗,七孔流出来的都是粪,是肮脏的。皮肤下的血肉是臭腥的,肚子里所装的都是粪便,所以我们的身体是‘粪桶’;既然大家都是‘粪桶’出身,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这就是众生平等的意思么?如果是我就奇怪了,既然都是‘粪桶’,怎么你们家的‘粪桶’怎如此特别,竟出了一个佛祖两个菩萨?扎增玛王妃,洛桑认为您是有福气的,不是与佛祖有‘邪恶’的关系,您不会有如此的成就,可以说,对于别人是邪恶的对您是福缘。不要否认,不要反驳,那样很不雅观,如果说您与佛祖没有‘邪恶’的关系,罗侯罗尊者肯定不满意;尊者,先别动手,我们早晚是敌人,不在乎这一刻。”   洛桑边说边抵挡着罗侯罗的攻击,金铃叮当响,幸亏宝伞已经被修炼得很厉害了,不然真抵挡不住,罗侯罗实在是太疯狂了。洛桑说的这些实在是有失体统,不过他有资格这样说,今天,扎增玛和罗侯罗明显是来抓拿禁锢他的。   “爱情是美好的,是人类前进的动力之一,如果没有这些邪恶的需求,人类早就灭亡了;那样的世界是你们需要的吗?全世界不是和尚就是尼姑,谁也不劳动,整天只念经修行,那人类即使不全饿死,也会因为没有延续后代的机会自动灭亡,因为你们认为生孩子就是罪孽的结果;尊者,我没说你是罪孽的结果,咱们都是‘粪桶’好了。这也不满意?那您是从石头里出来的?只有一个神仙是那出身,齐天大圣,您想见他吗?怎么说也曾经是师徒一场。不想见就算了,刚才说到哪里?对生孩子,我就奇怪了,您到底是尊者,忍耐的功夫比别个强,怎么能在扎增玛王妃肚子里一呆六年?其中必有古怪。我不相信谁能在那里呆六年,就是马驹也不过一年多就出来了。”   一只蓝色吉祥结飘出月光的世界,空气中响起嘶响,被洛桑这一通胡乱批讲,扎增玛终于忍受不住了,洛桑竟然在暗示罗侯罗来路不正,或者佛祖出家修行后与她还有“邪恶”的关系,反正二者必有其一,实在是不可忍受!!   扎增玛手做梵舞,印法繁琐神妙:“观六识心生灭最迅速,无有一念停留,观法尘及一切法无我、无我所。既然你心思邪恶,我来为你正本清源。”   吉祥结散成巨网,遮天盖地而来,任洛桑怎么想也想不到,小小的吉祥结竟捆住了自己的莲花境界;吉祥结还在变化,每个结伴处镶嵌的七彩石耀耀生辉,光彩到处,洛桑七轮沉寂六识昏沉身心受制。   梅朵祭出佛塔,刚护卫住洛桑,狄安娜那边金弓响处,银色的冰魄神箭飞将出去射向对方的月光世界,蓝色的冰晶迅速凝聚起来。   这一下,双方打个平手,洛桑的莲花境界被吉祥结捆住了,月光那边的世界被冻住了。   金色的王冠升起在月光的世界,在半空中就开始变化,竟成了一辉煌的宫殿,罗侯罗跃起来进入宫殿,门开处,十八个金甲巨人出现在殿门外,手中金锤银刺,跨下蓝色巨龙。   “劈啪”几下脆响,蓝色的冰晶被巨人大力敲击,裂纹渐起,冰晶碎裂开去。   龙纹剑飞舞出来,刚恢复神志的洛桑一阵后怕,扎增玛的吉祥结太厉害了,比自己吉祥网也高明了不只一筹。   外面,聚集在四周的弥须山众也开始进攻,舍利弗看到洛桑的莲花境界被捆后,终于现身出来。   局势刚要进入白热话,整个空间却诡异的静了片刻,瞬间大家都失去了行动能力,虽然马上就恢复了,这些准备打群架的都是高级神仙,对这样的停顿最敏感,连洛桑在内,都停止了行动。   暗淡的远空,幽幽响起一点胡琴的声音,哀怨缠绵如水般流淌过来,高低起伏,婉转如妙音天成;琴声绵软,却劲力十足,消弭着刀光剑气;琴声低沉,又威严秉锐,警醒着杀意忘形。   深深浅浅的胡琴声,不知何时充斥到整个空间,凄婉却丝般坚韧,渐渐开始细弱,飘出这个世界,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弥须山众开始撤离,瞬间走了个干净,恢复朗朗星空;月光世界中的扎增玛面如死灰,叹口气收回了吉祥结,罗侯罗似不甘心,被扎增玛强拉着收起宫殿,白象转身缓步行,退进月光世界深处。   洛桑清醒过来时,全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这胡琴声来的如此突兀,只一段旋律就震慑了舍利弗和扎增玛,到底是谁的琴声有如此魔力?   死亡,无论如何不是个浪漫的东西,但是琴声中包含着死亡;宁静,无论如何也不能是静止,但是琴声响起前连洛桑动感觉到了静止;忧伤,竟然能让人感觉到安详,优美,使人回味悠长;这就是刚才的琴声中包含的东西。   月光仔细看着出了莲花世界的洛桑,悲伤没有了,还有几分欣喜的样子,点点自己的胸口,指指洛桑的胸口,招招手转身离开了,青雾散去,卧室里只剩刚被放下的王思韵在熟睡。   洛桑抓起件睡袍披上后,舒月才进来,狄安娜也出了洛桑的世界,询问舒月自己哥哥的安危。   舒月摇摇头:“现在还没消息,不过,你真关心太阳神,可以请这个人帮忙,他手里还有张王牌,只要他帮忙,至少能保证阿波罗殿下的生命无恙。”   狄安娜立即偎依过来,洛桑稍微想了想,找出魔界真武将军蓝松将军的金牌递给狄安娜:“就是这个了,水月菩萨要的就是它,都说了你来找我没好意,还不承认。”   狄安娜挺挺娇贵酥胸:“你会满意的,我不美吗?”   “这代表着你的一个机会,这样放弃不后悔吗?”舒月从狄安娜手中接过金牌问。   “我能后悔吗?”洛桑苦笑一下,拍一下狄安娜的脸蛋,“她是个小妖精,谁能磨得过她?舒月,我感觉很危险,罗候罗尊者很厉害,他有个宫殿;扎增玛,那个吉祥结更厉害,原来,佛祖把最厉害的宝贝都给他自己家人了。”   “你本来就很危险,还会越来越危险,扎增玛的影响力比舍利弗大,她的礼佛庵本身就实力雄厚,还在刻意结交天界权贵,罗侯罗的威风多半是她在支持;你还是快去罗浮那里避一避,最少要躲过四月底佛祖出世时;那样他们才会放松些。你不想知道谁救了你吗?”   “我不敢问,还是糊涂些好。”洛桑摇摇头,这个人情太大了,天下没有白来的帮助,这个帐肯定要还,既然人家没说身份,洛桑已经决定装糊涂什么也不问,但是这次舒月不满意洛桑的回避。   “刚才,这周围聚集了百十个大身份的神仙,如今全走了;就是那局迷仙踪,他能保护你,你每想出一步就能得到他的一次保护;洛桑,你欠我一个人情,第七十四手是我教给你的。”   舒月说完,洛桑马上问:“能不能再教几步?下次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下一步,你需要自己去想;你以为这一局如此好解?二十年才走了两步,最费思量的就是它了。不过,他只找凡人,从来不理会神仙,这才是关键;还是要提醒你,只要你超过十八天理会他,迷仙踪就会离开你;每个人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在一百天内没走出一步被他认可的棋,他也会离开你。”   这样说才合理,哪个凡人能十八天不睡觉?不过这后遗症也够可怕的,舒月等于是给自己找了个保护甚。但是这个大有本事的神仙究竟是谁呢?洛桑想问,舒月的目光告诉他,问不得,已经说得很多了。   回到莲花境界内,洛桑直接进了狄安娜的神殿,她似乎认为这个凡人来讨账了,即使是女神也畏缩起来。   洛桑没有立即动手,他还在搜索着自己的脑海,按说刚才的言语是对佛祖如来的大不敬,甚至可以说是佛法的亵渎,但是泥丸宫里的那位没一点不满的意思,似乎洛桑说的不是他是与他不相干的东西,直到琴声响起来时,那里才传出一声叹息。   这样的胸怀连洛桑也感觉敬佩,当真是一尘不染菩提心,任凭他人说东西。   这一夜,洛桑就在狄安娜的神殿里坐到天明,找来一副围棋盘反复思索着怎么走出下一步,最后狄安娜也好奇了,在一边痴看着这个凡人,在她眼里,洛桑高尚起来。没办法不高尚,只付出不索取回报的凡人怎么看都是可爱的,阿波罗兄妹在洛桑这里得到的好处太多,人家却依旧是一样的态度。   上午,洛桑进入灵山寺带领大家唱香格里拉圣歌,总共三百二十三位信徒中又多了三个;每天都有新的信徒加入,那些都是闻风而来的,最多的还是葡萄酒保罗的朋友;不过阿卜杜拉王子规定了个界限,没有千万家产香格里拉是不接受的。   今天来的三位是阿卜杜拉王子亲自接待的,只听了一段美妙的香格里拉圣歌,两位女士就走进了玛瑞丝女巫身边女性信徒的行列,那个身穿阿拉伯长袍的老人还在犹豫,抵抗片刻,就感觉到从头顶开始,浑身慢慢松弛起来,衰老的身体中渐渐升腾起鲜活的生命力,终于不再抗拒,随阿卜杜拉王子打坐,随着香格里拉圣歌的旋律歌唱起来。   回到浅水湾别墅,洛桑知道了他的身份,哈桑亲王,一个阿拉伯世界的强人。   已经十八日了,在舒月一再劝解下,洛桑终于踏上了去罗浮烟霞的飞机。   肖先生交代的事情大致有了眉目,波拉马德公爵的大公子小贝洛林去了西西里,加入了葡萄酒保罗的元老会;当然是小贝洛林,真正的贝洛林已经复活。   小贝洛林有足够的身份得到尊重,他代替了葡萄酒保罗的儿子彼特,成为西西里元老会的新一任行动委员会元老;在贝洛林湖畔,小贝洛林接受了天使足够的考验和教育,是大家公认的下一代波拉马德家族首领。   哈桑亲王虽然没有正式加入香格里拉,那也是限于身份,他不像阿卜杜拉王子悠闲,如今是执掌权柄的一国要员,大面上还要保持坚定的伊斯兰信仰。   羊卓雍湖畔,洛桑在十二个亡命之徒的保护下,分乘四辆汽车扑向一坐寺院。   来自卡瓦轮寺的百十个喇嘛走出帐篷,领头的是精研药师佛法的尼玛长老。 第三十四章 雪域刀兵起,又饮女儿茶   扎尔额尼大喇嘛没来,是洛桑不允许他出来,尼玛长老带着卡瓦轮寺半数高手三天前就到了这里,其中有三个长老,一百零八名青年喇嘛。   说来曲折,卡瓦轮寺不通电话,洛桑还是找到沙隆寺的翁巴天青活佛,请他带着车队到藏北,把尼玛长老一行带到这羊卓雍湖畔,带到这卡瓦轮寺在前藏第一个分院前。   尼玛长老一行到达这里后,汇合了被驱逐出来的几个喇嘛,就地搭起帐篷等待洛桑到来;这些帐篷距离寺院不远,里面的僧人也知道他们来不是什么好事,这两天也请了不少帮手来。   洛桑一下车就走进卡瓦轮寺众僧中,没多久,换了身神圣的法衣,头带法王金冠;卡瓦轮寺的僧人中也竖一杆高大的旗帜,黄色的底色上书写着藏汉两种文字:白发法王。   在卡瓦轮寺,洛桑已经被认为是白头法王,白殿里还有他的曼陀罗像;这次匿名来避难,洛桑的名字是不能用了,这白头法王太难听,洛桑就换了个字,白发法王;几天没理发,本来就是半头白发。   跟随洛桑来的,就是阿卜杜拉王子在地中海雇佣兵市场上收买的杀人机器,军械专家,十二个身挂多个悬赏的冷血动物;几天来,这群疯子已经分出了高下,来自北欧的帕斯利·哈克得到了指挥官的位置。   哈克是前情报机构雇员,由于长期压抑导致精神异样,每次行动都要杀几个人,最终被投入监狱;但世界上没几个监狱能关得住他,某天中午,哈克在最不可能的时间杀死了四位看守,劫持一辆来送犯人的囚车逃离了监狱,从此就成为职业杀手。   哈克有个外号,钢丝,那是他最擅长的武器,就隐藏在他左手硕大的结婚戒指里。   作为哈克的副手,法国人阿什利看来是个花花公子,表面是他是地下世界的中间人,也就是替雇主和杀手牵线的人;阿什利有很好的口才,总能说服雇主出大价钱找最有名的杀手;事实上,每次的结果都能让雇主满意。   但是,阿什利还是被追杀,追杀他的不是别人,就是杀手们;每次谈好了买卖,阿什利都是亲自动手,当然钱也自己挣了。这就坏了规矩,杀手们认为,阿什利在借他们的名义挣钱。   不过阿卜杜拉王子对阿什利评价很高,就凭他能模仿多个杀手的杀人手法还不留一点线索,就是个天才。   这群天才在莲花境界的某个封闭的房间里进行了一天一夜的搏斗,最终分出了高下,哈克成为了他们的领袖。   最后,洛桑进入了那个房间,先医治好他们伤痕累累的身体后,轻松制服了这批杀人机器,连哈克和阿什利都没在洛桑身前走出两步。   “跟随我两年,每天一万美元,到期偿付,哈克和阿什利每天两万美元。没有休假,没有自由,只为我一人服务。两年后,我给你们个新面孔新身份,同意的签字,不同意的马上走人。”   这些杀手都是昏沉沉进入到这里,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但是有葡萄酒保罗做保,都知道这不是个骗局;他们都想挣一笔钱离开这行,有了保证就死心塌地的呆了下来。   第一次跟主人出来,竟见识到如此奇怪的场面,哈克和阿什利都坐在车里,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洛桑也不允许他们在这里露面。这些人值得利用的只是强悍的身体,未来的时间,洛桑需要这些没有修炼过的杀手来对抗神仙们。   大甘珠寺,不是前藏最有名的寺院,却是前藏最有道统的寺院,里面的大喇嘛们都是修为高深的高手;那是在卡瓦轮寺崛起前,如今,就连被邀请来观礼的多个活佛也不明白,去年七月法会上,被卡瓦轮寺扎尔额尼大喇嘛废了修为的大甘珠寺桑提那仁大喇嘛的师弟那吉多仁大喇嘛,怎么还敢挑战卡瓦轮寺的密宗高手们,那次,大甘珠寺毁了三十多位高手。   羊卓雍湖畔的这坐寺院也是倒霉,才一个月,招牌就换了三次;这不,卡瓦轮寺的僧人一到门前,别的什么也没干,两个年轻的红衣喇嘛从人群中跃起,挥手击碎了门楣上的牌匾,顺势挂上了另一个招牌:卡瓦轮寺外院。   黑色的牌匾威风凛凛,更威风的是后面进来的十八个年轻喇嘛;分为三队,六人一组排开大家都明白的金刚伏魔阵,话也不说开始清理寺院。   既然是清理,就是往外扔垃圾,只是这些喇嘛们往外扔的是人,不论身份如何,只要是身穿黄法衣的大甘珠寺僧人都被圈进去,废了修为高高抛起来,扔出卡瓦轮寺外院的围墙。   那吉多仁大喇嘛正大殿里打坐,他的修为如今看起来深不可测,身边的四个喇嘛也是高深的样子,但是这时候都没什么用了,虚空中诡异的出现五支银色利箭,从他们肩胛骨射入,背后射出,人是死不了,这辈子也别想修炼的事情了。   清理完寺院,外面才响起低沉的法号声,十六个年轻的僧人簇拥下,一头带法王冠的年轻喇嘛升坛就坐,白发法王正式出现在雪域高原。   “今后,卡瓦轮寺将在这里建立外院,各位已经知道了,大甘珠寺无故多次挑战我寺威严,又将我卡瓦轮寺刚加法师送入轮回;那些披着狮子皮,却操狐狸腔的骗子,引动了我们的愤怒。今天,我们收回我们的寺院,为了感激大甘珠寺的恩德,今后的某一天,卡瓦轮寺将把大甘珠寺收归门下,大甘珠寺将改名为刚加寺。”   白发法王说完,闭目沉思片刻,抬头喝道:“我们为了渡过这轮回世间的苦海,皈依于慈悲佛法面前,可为什么,在我们佛墙内也没有慈悲?外魔肆虐,当弘扬正气,我!香格里拉的将军,先来灭此方妖孽。”   话音未落,殿门轰然紧闭,白发法王身边盘旋起七道红色的光环。   坐在大殿里的,多是藏区有名的活佛,本来是为大甘珠寺捧场,修为有高低,也多是下四到七重境界;看到卡瓦轮寺齐刷刷的八、九重境界年轻高手清理寺院,早已经知道厉害,如今看到卡瓦轮寺又出个陌生的白发法王,境界之高深不可测,有识货的已经打定念头,再也不敢得罪卡瓦轮寺,还要尽快与他们搞好关系。   听白发法王念出自己是香格里拉的将军,有些就想笑,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哪个也笑不出来。   随着光线的暗淡,大殿里气氛也压抑起来,就见虚空里出现了两点金黄,盘旋着击向白发法王。   白发法王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有了只金色的小伞,上下左右护持得十分严密,时间久了,活佛们就看出,那两点金黄是两枚金耳环。   空气中弥漫出豆蔻花香,虚空中又出现一豆蔻花环,套向白发法王的周围;就这时,大殿里响起尖利的鸣响,一道红芒闪过,大殿中飘出几缕血腥的气息,又一道金光一闪,一切方归于平静。   只有一个活佛看到了几分究竟,这是已经面如死灰,低头狂念六字箴言安静自己的心神,白发法王竟用一枚红色的短剑杀了传说中的十六尊者之一迦里迦尊者,他看到了最后出现在空中的菩萨法身,那豆蔻花环和金耳环正是迦里迦尊者的法器象征,如今正在白发法王的手中玩赏。大殿里的这个,肯定是魔鬼。   白发法王似乎也知道他看到什么,微笑间豆蔻花环套过来,正套上他的脖子,昏昏然,他睡了过去。   在这里为大甘珠寺那吉多仁大喇嘛护持的正是迦里迦尊者,他带着一千一百罗汉僧团在这里已经呆了多日;看到洛桑来到后,迦里迦尊者还在犹豫,是走是留或着战;就这一犹豫,四周出现了两千狂潮骑士,骑士中还有六个菩萨,其中就要如今的仙门官宝龙树;更高处,是灵山神佛王子厚,他也带着五千罗汉修为的云使压下来。   知道今天不能善了,迦里迦尊者刚与宝龙树说了几句废话,狂潮骑士中飞出五支神箭射向下面寺院;迦里迦尊者正狐疑,骑士群中鼓声响,闪出一位跨天马的女神,拉弓射出冰魄神箭,一连射了五箭后,退回到狂潮骑士中。   为了躲避着五支冰魄神箭,迦里迦尊者被迫操练神变法术,把自己隐形后躲进下面的大殿;本想找机会捉那洛桑,却没想到早被觉察,祭出龙纹剑刺破了迦里迦尊者的菩提心后,用八宝玲珑瓶收进善恶门内。   天上,战争也已经结束,其实几乎没怎么战斗,迦里迦尊者一离开自己的队伍,半数罗汉僧们就投降了;谁也不傻,面对的这些都不是什么善良之悲,外层的二百多被困在蓝色冰晶内生死未卜,迦里迦尊者贴身的二百多想跟着他下去,遭到狂潮骑士疯狂的杀戮,那样子似乎有千年的仇怨。   其实,狂潮骑士们对罗汉僧本来就充满了仇恨,半个月前的香山之战,就是这些罗汉僧,就是这个迦里迦尊者杀戮了他们的兄弟和朋友,洛桑请狄安娜作为主帅的本意是减少杀戮尽量活捉,狄安娜立功心切,竟一连冲迦里迦尊者射出五次冰魄神箭。迦里迦尊者的法器适合近战,在两军对垒中到底没有狄安娜的厉害,他被逼下去后,狄安娜也累坏了,没了约束的狂潮骑士会客气才怪。   也亏了残酷的杀戮,战斗结束的很快,罗汉僧看到迦里迦尊者被捉,同伴被杀,来不及展开阵形就被冲散了,知道抵抗是没用的,王子厚带领的新训练的云使还没动手,战斗已然结束。不远处,守护罗浮烟霞的九重天天兵们目睹了这场战斗,虽然不关他们什么事,传播消息却是很快的。   一个尊者陷落了,一队貌似高明的罗汉僧被全部擒拿,这样的战果竟是一个下界修炼者带领东西方联军创造的。   这场战斗的意义不在于结果,更多的是种震慑;弥须山由此知道,洛桑已经不是以前的洛桑,这个凡人根本就不惧怕任何威胁,他甚至敢主动发起对弥须山的战斗;九重天的神仙们看到的,是西方狩猎女神狄安娜的冰魄神箭,是狂潮骑士可怕的战斗力,是灵山神佛王子厚对洛桑的忠诚。   而洛桑却没想这么多,夺回卡瓦轮寺外院后,这边由尼玛长老设宴安抚活佛们,解释卡瓦轮寺自卫反击的本意;那边,三个长老带领七十二名喇嘛已经开拔去五百公里外的大甘珠寺,这次是王子厚在上面助威。   舍利弗对刚加的行为激怒了洛桑,大家都知道方便境界是他送给洛桑的,这样收回还杀了人家的弟子,舍利弗的作为孤立了弥须山,九重天的神仙们多认为洛桑的报复是合理的,他们也知道,大甘珠寺本来就是舍利弗的道场。   又一次进入罗浮烟霞,洛桑心情有几分紧张,虽然知道还没什么人进来,刚加的遭遇总是给他心里留下点阴影,至少刚加也知道进出罗浮烟霞的办法。   摔了七十二个跟头后,终于看到玉石牌坊,看到牌坊下守候的一队天兵,洛桑才舒了口气,抛下一箱好酒给殷勤为自己揉着酸痛的腰背的天兵,向里面掠去。   何待一朝云雾散,方知仙境似梦真。回味着牌坊下的对联,想着马上又要见到七公主,心里竟也有了几分期许;最好着云雾散不了,不是这云雾,娇贵的罗浮公主怎么也轮不到自己指染,虽然没多在意,但罗浮的仙肌玉体还是满有吸引力的,特别是那女儿茶,味道实在不错。   又到石亭前,铁拐李与韩湘子依旧在亭内下棋,曹国舅还在怪石上抚琴坐乐;笑哈哈见过面后,得到消息的天蓬元帅第一个来到,见面就说洛桑不守信用,说是一个月,如今已经一个多月了。   纯阳道长吕洞宾也飞将过来,这次洛桑没再狂妄,老老实实行师门礼;今后就要在这里长久住下去,关系是一定要先拉几拉,有这个大有身份的上八仙师尊不拉拢才是傻子呢。另外,洛桑心里还存着另一个念头,学学玄妙的八仙阵,对上八仙就更是刻意讨好。   这边正热闹,白梅妖精来了,远远注视着洛桑,谁都知道这妖精是罗浮公主差来的,打者哈哈劝他先去见过公主再说,这可是规矩,罗浮烟霞内身份最尊就是罗浮公主。   洛桑先抛出一堆酒肉水果点心之类请各位笑纳,最多的还是书籍,看来这些书对神仙的脾气,连天蓬元帅也抓起本画册翻阅起来,神仙们实在是太寂寞了,如果自己被关在如此狭小的所在,精神需求肯定也比较迫切,洛桑叹一声跟着白梅妖精走去。得意时,洛桑也发现了点异样,英俊少年韩湘子面色有几分落寞,联想到前次听到了散歌,心里有了点计较,敢是韩湘子对罗浮公主有一片痴心?   路上向白梅试探,梅花妖精笑言:“你呀,与你那师尊一般脾气;公主这些天总看着茶树,就是算着你该来了;韩仙人也不错,只是这规矩森严不可逾越。”   “唔。”洛桑不问了,脚步也加快了些;这都是什么规矩?灵霄宝殿的公主难道只能与下界凡人鬼混?   来到七巧殿,荷塘边尚有些天兵在为修建别墅劳作,监工的是那何仙姑和蓝彩和;看到洛桑,招手示意一下,指着荷塘中的七巧殿无声的笑笑,怎么说,不是这个凡人弄来的药酒他们也不会恢复得如此顺利。   进得竹屋,穿堂而过,后院竹林旁,石几边,三盏女儿茶刚散发出清香;一身素装的罗浮公主背坐在那里,幽闭半神绰纳,只看修肩处微抖,也能看出仙子的寂寥。   轻端一盏女儿茶,洛桑啜下半盏,送到罗浮樱唇边:“香茶引到罗浮天,壶觞流连,人在林泉间。诗赋瑶池宴,醉倒湖山石,且将丹心谢天仙。洛桑何德,享此天人之福?”   说着,已把罗浮半抱,接过饮了半盏茶汤的香软处吻下;须臾云散,罗浮满面红晕,更说不出什么言语,只微抬细目,看一眼又闭上,气息渐促。   三杯女儿茶尽,两个已来在罗浮闺房内,衣衫散乱时,罗浮终于轻声抗议:“天色尚早,如此,不好如此这样无礼,待到晚间……”   说这些时,胸前两点娇红陷落,已被挑动得只会呻吟。床榻间翻起浪花,锦帐内再兴风雨。   也不怪色狼放肆,那半涩半熟的女儿茶最动心神,清香的仙女气息早就隐藏不了任何秘密,如果不这般,才是不识女儿心。   倒得两个出了七巧殿时,天色已近黄昏;知道送酒肉的凡人来了,今天的罗浮烟霞内都在等待。   原野上,赶出了大队的牛羊,真是太多了,洛桑一路走来,见羊群就买,见牛群就收。   “这一群五万卖不卖,什么?留的种羊,别扯这个,十万,一口价二十万。”就这样污染了莲花境界的空气,这时放出来,里面的人也要好长时间清理。   还有那整箱的美酒,中外汇集,红白黑齐全,谁想喝什么就喝什么。这些都是在香港买光了几个市场得来的,有钱就有气派,不知道这个凡人在外面究竟有多大威风,反正这次出手后,洛桑在罗浮烟霞内得到了好大的名声。   虽然俏然独立在两个仕女间,罗浮看洛桑的眼睛中也充满了柔情,这个凡人把这些好处借自己的名义,在自己眼前送出来,最难得是这份尊重这份细心。   这个夜晚,罗浮烟霞内酒气冲天,当兵的就喜欢这些。   更喜欢的是,月上中天时,荷塘边支起了片白布,上面也是刀光剑影,弹雨枪林。   第一次见识这样景象的神仙们,渐渐入迷,慢慢入戏。 第三十五章 三炮台,谁玩谁   同收买杀手一样,这次洛桑还收买了十九名技师进来。   有电工、放映师还有一帮厨师侍者领班之流,在大陆这样的人太多了;洛桑开出的条件是每天一千人民币,时间两年,且先付一半,同样没有假期,不过在这罗浮仙境里面可舒服多了。   仙境里没有电,洛桑带了多部摇杆发电机,他已经习惯了现代生活,没有灯光的世界不适合他现在的习惯。但晚餐时,罗浮公主安排下筵席请上八仙和天蓬元帅来吃饭,洛桑才看到了仙界公主的气派,只那宝贝琉璃仙灯就有六盏;上次纤蕴公主送进来的补给中,该有的几乎都有了。   连这支天兵与上八仙的装备配置也齐全,每个军帐中都有琉璃灯,山谷里也是明朗一片,再没有上次来时的冷清,连天兵们也精神十足。   本来,洛桑带着厨师进来是为开间酒馆凑热闹,看到面前聚精会神看电影的天兵们,看到主动为技师们摇动发电机的雄壮的天兵,与罗浮公主坐在七巧殿前看电影的洛桑心里思量着时机合适,问罗浮公主:“在这里开间酒馆怎么样?天兵们实在是太寂寞了。”   今天放的是部大片,情节紧张曲折,感情真挚美丽,坐背面观看丝毫不影响效果,本以为正在感动的罗浮公主听了洛桑的建议,却马上冷静下来,思量会才说:“明天,你先与天蓬元帅商量一下,天兵是他带的,应该怎么办需要他同意,我不能说任何意见。”   洛桑点点头,再不说话了;罗浮公主到底是灵霄宝殿出来的,对于权势运用的熟练非常,只一瞬间就明白了洛桑的意思。   罗浮烟霞里的天兵到底是属于一股力量,如果洛桑开起了酒馆,时间长了势必使他们军心分散,洛桑如果有野心,也能借助这个场所拉拢一帮天兵。虽然如今与他如胶似漆缠在一起,但看惯了悲欢离合的罗浮知道,这样的感情来的浓烈,多去得也迅速,一旦出什么变故,她可不想在罗浮烟霞里再分出一个帮派。   看洛桑不太高兴,罗浮又凑近点,细声曼语说道:“这些天兵都是下来前都是父王刚收拢的军魂,见识不比别的天兵,怕你把他们给带坏了。”   军魂?洛桑心里一惊,伸手楼过罗浮问到:“九重天的天兵不一样吗?”   罗浮还是顿了顿,想清楚了什么才说:“守天门的天兵都是散仙中招来的,那些我们没很在意,后来,南天王传授天兵佛门功夫后,有些世家子弟贪恋前程和佛门阵法才去投靠。真正的九重天天兵都是历代战场上的军魂,只有在战场上不屈的勇士才能被父王看中,收拢上九重天后修炼出仙身,要的就是这样的血性。”   这么说,九重天有另一个重塑仙身的所在,也有另一支力量存在,洛桑可没听说过在哪里;罗浮既然不说是怎么收拢的,也不好多问;既然这些天兵的前身都是拼杀在战场上的军魂出身,就证明玉皇的高明手段,不从修炼者中挑选天兵,也少了被道门和佛门干扰,这样的天兵才是九重天真正的力量。   正思量着,两部电影放完了,技师正在收拾东西,天兵们还不满足,帮忙收拾还在要求再放一个。但是洛桑老板说了,一次只放两部,也不能天天放,多了就不新鲜,也就不容易使这些神仙集中精神回味其中的精髓;技师们只有说抱歉。他们本想钱不好挣,却没想到会如此舒服,特别是那十个吧女,立即成了宝贝,连天蓬元帅也乱瞄。   与罗浮回去休息时,洛桑还有些担心,最怕这些凡人乐不思蜀,不想出去了怎么办?如果再弄出几个仙种来,难道能把他(她)们强行抹去记忆丢回去?   回到七巧殿的闺房,侍女已经准备好花汤,等洛桑在侍女伺候下洗浴完毕,浑身清香的进入闺房,罗浮正坐在床前看书,那是洛桑带来的一个书架。   把身着纱样薄衣的罗浮揽进怀里时,洛桑就知道,她刚才根本就没看进去书,要不然这娇躯不会火样热,仙颜不会花样红;只刚接触,罗浮就缠绕过来,没有了下午的畏缩羞却,微启的樱唇吐露着芳香,散开薄纱迎接侵犯,任凭肆虐。   再一次高潮间,没有了下午的急迫,细细品味着仙家极品,洛桑感慨万端,舒服得直想大叫;最后他也真大叫了,罗浮忍受不了接连不断的强刺激,尖利的仙牙一咬,胸前半块肉差点没了。   罗浮连忙住嘴,叫过侍女来涂抹上仙药玉露,没了疼痛,洛桑也渐渐习惯与在公主的侍女前赤裸身体,任凭她们擦拭完退下,罗浮才说声对不起。   长夜漫漫,洛桑想睡觉,主要是想再一次面对那鬼局,昨天在外面面对了一次,还是没想出正确的应对办法,也不知道在着仙境里鬼局会不会来;但罗浮却一直缠着他说话,问这问那,可怜的公主,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也没有。   最后,洛桑想借罗浮的见识分析一下自己的状况,把这一段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全说一回;罗浮没怎么吃惊,伏在他胸前想了会儿,撩撩头发说:   “你是想用迦里迦尊者换你的徒弟刚加?用一千罗汉僧换来这里的和平?换回刚加容易,和平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了,你是来避难的。”   “不为避难我也会来,洛桑从来说话算话;罗浮,你应该自信,如此美丽高贵的公主,谁会舍得了?”洛桑以实际行动安慰着假装生气的公主,又大力在俏翘的臀间拍两下;“快说来,为什么一千罗汉僧换不来和平?”   迦里迦尊者只是被废了修为,一直呆在八宝玲珑瓶内,随时可以出来,洛桑也确实放三个罗汉僧回弥须山通报自己的条件,在他想来,舍利弗应该能接受这样的条件。只不过他只提出交换刚加而已,听罗浮能分析出自己大致意图,竟有知音之感,这样的帮手是他最缺的,舒月虽然聪明,只对弥须山和天界熟悉;灵霄宝殿的公主能接触到她接触不到的东西。   就是鬼混也需要打情骂俏,嬉闹一会儿后,罗浮依偎在洛桑怀里轻声说:“我们如今的地方可以说是弥须山的根本之一,要不然不会由二圣者之一的目犍连亲自掌管,冰谷里面一定还有别的布置;既然知道了我们在这里,弥须山已经不指望再在九重天生存了,只要如来佛一出清净山庄,弥须山城的明王们一定会护着他离开九重天。舍利弗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为了重振弥须山,他的牺牲是必须的;想来,他只会越来越疯狂,换回刚加后,他八成会对你报复,因为你已经杀了密迹金刚,又抓了迦里迦尊者,这对弥须山的信心是个打击。但他不会对你的朋友下手,也不会再去招惹观音门;越是临近如来出世他会越小心,再不会做损坏弥须山威名的事情,只会做损坏他自己名誉的事情;所以,他不会找帮手,对付你也是他亲自出面。”   说了这么多,罗浮坐起来转身看这洛桑:“我认为,你不能去进行这次交换,这几个月,你也要尽量不出去;你安全了,你的朋友和弟子才安全。刚加不要救了,既然进了方便境界,他知道的东西也许舍利弗已经知道。”   说到这里,罗浮叫过侍女,递过一支玉箭:“去见天蓬元帅传话:立即在门户上安排三队兵士,必须由牙将值卫,凡是再有进入罗浮烟霞的凡人不必请示,格杀务论,雪人们也不能再放出去了。”   回眸一笑,复又送上香吻,缠绵片刻才说:“我怕了,你很危险,如果你真被抓走了,我不是要独守空房?那样,宁可本就不让你如此放肆。我还怕,如果舍利弗不想作为牺牲品,就会在佛祖出世前下界转世,那样,他还会来这里;目犍连与他关系最近,天下之大,舍利弗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也不对,如果他们在西方有布置,舍利弗会去西方,日光菩萨到那里就很奇怪;按说他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在……恩,你杀了日莲,他应该去日本;如果他没去日本,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在那里也有布置。不过是谁呢?”   洛桑已经听呆了,这个仙女的心就是细密,罗浮的分析与决断都是他没想到的,怪不得能带一票天兵来挑目犍连的根本;连带着也尊重起来,又虚心地问:“你认为弥须山会脱离九重天?如来会到哪里再建弥须山?”   “哪里都有可能;”罗浮抓住洛桑下滑的手,拉会到胸前,回头白他一眼;“先说说话,今后时间长了,不急这一时;你如果还糊涂,就是自取灭亡;先说说南天王,他最近有什么举动?”   洛桑还是把手放在温暖处,感受着罗浮的温润,说着南天王的行为;还是罗浮不堪刺激,主动俯就上来,又一轮雨过,罗浮也不叫侍女来;勉力下去取两杯暖茶,喝下后望着窗外的竹林疏影痴想着,神情中透出对外面世界的渴望。   “暂时,南天王的行动对你是好事,上帝神殿要倒霉了。”   “啊!”听完罗浮的判断,洛桑一口茶喷出来,湿了床榻,难道在刚才的消魂时刻,罗浮还在想着这样的事情?这对洛桑的男性自尊的打击也太大了点。   罗浮扑哧一笑,也不管身上的水珠,粉拳轻握捶打着他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南天王不会无缘无故帮助阿波罗去推翻奥林匹斯山神殿,他也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情,这两次明王们没出面,八成就在他那里;特别是连礼佛庵的扎增玛都出面了,明王们怎么也该来几个;南天王的一切作为都是烟幕,明着帮助你,暗中在为未来的弥须山找地方。水月菩萨也许意识到了,所以才会向你要真武将军的令牌。太阳神聪明一世,这次要栽跟头了,弥须山是要自己建立佛国,与那古兰生地一样,他八成是在引狼入室。”   真这么险恶吗?洛桑不相信,看着罗浮发愣,本来他以为自己够聪明了,与罗浮公主和南天王一比,简直就是小孩子。如果他知道南天王曾经在西方世界耍的威风,这个判断就更确定了,那根本就是在造势,使阿波罗不得不靠拢他。   “还有个可能,南天王想自己拉旗帜,我怀疑,西天王根本就没出什么意外,他在别的地方建立基地;如果真是那样,那个太极门萧门主就好解释了,南天王要的天使树也只有道家才有用;别这样看我,这很简单,九重天也不会插手;下来前,我们就开始帮助南海圣地,打压弥须山,他们走了,正好落个清净。”罗浮依旧在边想边说,这些年她真的闲急了,有这个机会正好练练脑子。   洛桑搬着罗浮的脑袋看着,抚乱了满头长发问:“你这个脑袋是怎么长的?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我们看到的一样,怎么没想到这些?”   罗浮连忙挣脱出魔掌,理顺了秀发:“是不是害怕了,你们男人都认为女人聪明了就不可爱了,不是吗?随便你怎么想,很简单,我们从小就接受这样的教育;我们的世界不同,你到底见识少,知道得也少;如果我还在九重天,六姐就不会这么难做了。我们的父王早就不理会灵霄宝殿,他在登天梯。”   洛桑这次才听明白,原来罗浮与纤蕴公主才是真正掌握九重天权柄的公主,可能以前罗浮还厉害些,也许她掌握着军权,纤蕴公主可没罗浮这样的决断力。   “阿波罗会有危险吗?”洛桑到底对狄安娜兄妹关心多些。   “心疼你的女神了?别否认,那是对我智慧的侮辱;如果你愿意,这里可以是他们的避难地;水月菩萨也想到了,既然有真武将军出面,阿波罗的安全没问题,魔界军队最大的本事就是潜踪隐行发动突然袭击;不过,你的那个阿密特佛就危险了;即使南天王不杀他,如来出世后第一个对付的也一定是他而不是你。知道为什么吗?只有证明了阿密特佛不是佛,如来的权威才得以保存,这也是舍利弗不承认阿密特佛的主要原因;你想想,既然你就能成就一个佛,如来一定早就有这样的能力,有能力却不成就自己的弟子信徒,会失去大部分人心的。但是,如来不会亲自出手,那样他也和舍利弗一样了,落于低级;只有假借别人的手;恩,如果这次南天王没借天使的手除掉阿密特佛,对你才是好事。这就证明他想独立,左有阿密特佛,右有萧云河真人,身边又有两个好兄弟和十多万天兵,怎么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洛桑心神大震,好半天才稳定下来,现在就是去劝解也晚了,可叹!心里对舍利弗也理解了些,面对自己这样的世界,真难为阿密特佛这个善良的好菩萨了。   “九重天怎么不对付弥须山,这对你们很容易。”   “一,我们需要弥须山牵制兜率宫,你抓的那个颠倒天地张真人其实没什么,我能断定,那是六姐或别的谁用来做给弥须山看的;道家仙山洞府多在九重天,厉害角色多了,真对付你,怎么轮得到他?你要明白,九重天有个规矩,真正有本事的不能带兵,只有平庸者才领着一群手下耍威风,就是怕出现南天王这样的事;二,弥须山是个很好的挡箭牌,他们的功法最能安抚心神,特别是与道家结合后,对于稳定下面的神仙有很大的功用;你搞出的那个灵秀峰就不怎么地,太激烈了,如果没有王子厚,八成六姐已经让弥须山或兜率宫去对付他们了;三,弥须山怎么折腾,最后还是不敢对九重天不利,他们只会等羽翼丰满后去别的地方捣乱,正好带走那些心怀叵测的神仙,也少了我们很多事,魔界辉宇带走了十万散仙,九重天安稳了近两千年,很合算,只有他们对不起我们。今后有南海圣地和观音门来牵制道家,有没有弥须山都一样。”   最后,罗浮娇笑着对洛桑说:“如果你上了天界,八成也和弥须山一样,最终也会带着灵秀峰离开,六重天以下的仙人太多了,真正能修行上去的没几个。洛桑啊,你别奇怪,能有这段缘分,如果我在这里,你有危险,我出去了,再没人敢对付你,梅山兄弟只是一群疯狗,与他们的主人一样。”   洛桑想到罗侯罗这次带的王冠,已经认可了罗浮大半判断,有了神泉,想度化仙人上界很容易,九重天不担心这个;又问道:“谁是梅山兄弟的主人?”   “还有谁?我们的母亲,我们的哥哥,那个在瑶池的怪物。”提起自己的母亲,罗浮颇为不屑,问下去才明白一点,玉皇真有个儿子,却是个天生怪胎,一直在瑶池荷花池中将养着;偏这几个女儿一个比一个健康美丽,玉皇对自己的女儿很爱惜,变态的西王母就一边隐瞒这个事实,一边百般破坏女儿们的好事。   罗浮拿出一枚碧绿玉如意交给洛桑:“这个拿着,如果六姐或属于九重天的要对付你,看到这个就会明白的;如果还要动手,那就证明他被弥须山或兜率宫拉拢过去了,对他们,不必你出手,自有对付他们的。”   抚摩着玉如意上的七颗宝石,洛桑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自己竟成了九重天的验金石;罗浮也够厉害,明知道自己无法拒绝时才把这东西交给自己,如果真爱惜自己,上次就应该把这护身符给自己;不过反过来一想,这也证明自己得到了罗浮的尊重,对于一个笨蛋,她才不会管他的死活。   “如果你是我,今后会怎么办?”洛桑感觉有必要总结一下自己了,怀里的这个美人也许是最好的镜子。   “有观音门帮助你,没什么怎么办,该办的她们在后面办,做不了的会提醒你,你的任务就是活着。”罗浮用白皙的手指刮一下洛桑的鼻子,摸着洛桑胸前的黑玉扳指说:“这里面,有南天王的标记,也有佛祖的标记,夜叉王格里高和吉祥天女都不是白进去的。不过,我说得这些都只是猜测,可能事情没这么复杂,你要明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个微小的变故就可能影响全盘局势,比如说你的灵秀峰,还有你的香格里拉。”   “你不是在宽我的心吧?”洛桑对罗浮的思想开始怀疑了,真如此复杂,八成自己早没了。   “多想些总比想不到要好,你要活着就要多考虑,不要小看观音门,她们今后一定比弥须山厉害;弥须山会的她们都会,九重天和奥林匹斯山的东西她们也知道不少,最主要的是,她们与中立的天神们交往很深。你这个东西虽然是佛祖弄出来的,却寄托着很多神仙的梦想;知道了这么多,是不是很沮丧?那样你就不可爱了;洛桑先生,你是个男子汉,以前怎么办今后还怎么办,只有向前冲才能得到尊重,这也是他们对你的希望。”   “你也希望我向前冲?”洛桑又被激起征服的欲望,把罗浮压在身下,揉搓着娇嫩山峦胜景,抵近潮湿的花蕊问。   “当然,只要你有力量;哦,你……,告诉我,我比月光美吗?水月菩萨呢?如果你和她们没关系,谁能看上你?啊……”   洛桑挑动着身下仙女的欲望,把她送一一个一高峰,冲击着还在思量,罗浮如此好胜又寂寞,竟是因为与弥须山最美丽的月光比高下才与自己混到一处,真不明白到底谁在玩谁呢?   但是,玉皇的真正力量到底是准备干什么呢?洛桑想问又没问,一来明知道罗浮不会回答,二来也显得自己愚蠢;与这样的仙家公主斗智,宁肯装糊涂也不能表现得不明智。   在面首和对手之间,洛桑宁可选择做对手。罗浮的好胜未尝不是她的弱点,就是这个公主太聪明了,不过,也漂亮迷人,洛桑喜欢这样的刺激,这一轮就更加卖力了。   云散后,天已经大亮,洛桑饭也没吃就出了罗浮烟霞,在雪洞外叫另一个技师架起电台,向香港的赵鹰发出第一份密码电报,叫他转告龙五,三天后是阿秘特佛的生日,不惜本钱大造声势,在媒体上但是做广告,一定要在香港为阿秘特佛争取到最大的信众支持。   他如今能做的只有这些,希望阿秘特佛的佛身永恒能保佑他。   雪一激,洛桑才开始思量,罗浮昨天的话不是在吓自己吧?实在是太复杂了。 第三十六章 奥林匹斯之门   舒月替代洛桑出现在香港后,第一个叫来的帮手就是老狐狸白院长。   这下可热闹了,浅水湾的别墅里,每天都有三个老头在嘀咕,波拉马德公爵和葡萄酒保罗都不是省油的灯,洛桑走时就交代他们要支持赵鹰,舒月的第一个决定就被他们否定了。   她也是无奈,洛桑在时什么都好说,洛桑一走,她就被彻底架空了;最主要的是下面还有四个年轻人,唐亦龙和赵鹰不用说是只听洛桑的,阿卜杜拉王子和玛瑞丝现在也不在乎舒月那么多,他们都有自己的打算。   面对这样一个团队,连菩萨也头疼,舒月时常在考虑,洛桑究竟是怎么把这一帮怪物聚集起来的?简直是世界上顶尖的怪物都被他收集来了。最难得洛桑还能与他们混得那么好,舒月虽然披着洛桑的皮,对这些香格里拉的高级宗教人员可没多少约束力,她也没洛桑的本事,术业有专攻,菩萨擅长的洛桑不明白,洛桑擅长的菩萨照样学不来。   舒月到底是菩萨,见识也多,她可不想只成为洛桑的专业替身兼香格里拉的保镖,转天与老狐狸商量一下就想出了对策;说洛桑还有个朋友,真正的妖怪卡查父子,她想要求波拉马德公爵去见一下卡查父子,最好把他们邀请到雪域高原羊卓雍湖畔去与洛桑回合;理由也合适,洛桑又抓了弥须山的迦里迦尊者,正是危险的时候,需要这样的强力帮助。   波拉马德公爵无奈,只有回伦敦去充当信使,如今天气合适,等过了这个月,那妖精父子就回北极冰宫,再见就要等一年。   支走了波拉马德公爵,唐亦龙也有了任务,易太极回来了,美国那边的许江山,三天前已经坐着私人飞机离开了沃尔思堡的胜贝庄园;狂潮骑士们确定了那坐位于南太平洋的小岛位置,对岛上的布置也了然与心。   本来,舒月想叫赵鹰也去,但是赵鹰说什么也不离开香港,他要负责招呼黑社会那帮法王们,还要负责传授外门功夫香格里拉神拳什么的。   舒月只有作罢,叫自己带来的白院长的人和葡萄酒保罗的保镖,三个意大利壮汉,坐飞机转道澳大利亚去办这件事;唐亦龙第一次出面执行这样的任务,心情有些激动,来着赵鹰请教了半天才安下心了。其实,有易太极带的龙帮弟子在,这些人去不去都一样,唐亦龙主要负责的是鉴别文件和搜集资料。   对于舒月的行为,赵鹰汇报给洛桑后,洛桑回答:静观其变,不与理睬,按照以前的计划办,十八天一过,立即把信徒们疏散。   香港这边,属于阿秘特佛的九大寺院同一天开始行动,纷纷买断了报纸和电视包括互连网的多个黄金版面,为这个新佛的生日大造舆论,谁也不肯落后一步。   龙法王打出了:佛诞辰圣日,香火费减半;只要人场不要钱场的标语,表示要举办三天庆典法会。   那边就有法王打出了:阿秘特佛华诞,香火费全免。   又有一家干脆宣布:来者奉送斋饭,另有红包同喜,以示天人同庆。   眼看局势要乱,赵鹰出面召开了香港新佛教界第一次法王大会;在会上,赵鹰警告这些腰缠万贯的法王们,不想混了还去街边收保护费,既然玩信仰就要有个神圣的样子,就是争也要去和大屿山的老佛教寺院争,自己和自己斗算什么本事?反正光头龙洛桑说了,谁聚集不起来十万信众干脆就不要干了。   都是以前的功课没做好,这些新佛教法王其实没一点货色,肚子里还是黑社会的料,真弄法会谁也不会;听赵鹰这样一说,立即茅塞顿开,连夜带着重金奔赴大屿山,纷纷收买大德高僧出山为自己操持法会。   说起大屿山的庙宇,这一段实在倒霉,先是九大属于阿秘特佛的寺院在香港岛和新界九龙开张,又有神仙显灵,抢夺了大批信众,这香火钱就少了大半。   临近青马大桥的静佛寺龙法王,还在通往大屿山岛的唯一大桥上树立起高达四十米的阿秘特佛喷塑画像,也是庄严神圣浑身金光栩栩如生。   这还罢了,对他们打击最大的还是灵山寺的开张;香格里拉虽然没有宣传,但丁香花女巫既香格里拉公主的美名在香港是如雷贯耳,崛起的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每天在灵山寺外等候香格里拉公主的人群都有几千,有些是有伤病,更多的是为了一睹香格里拉公主的美貌而来。   还有就是为洛桑捧场的,他们是洛桑的忠实歌迷,洛桑在时,每天早晨都要来灵山寺亲自领唱香格里拉圣歌,走时到香港大佬那里录制了一张高品质CD,每天清晨,舒月也一样来这里装样子。   这可不得了,大屿山大东山的寺庙道观立即荒凉到门可罗雀,谁也不去上香拜佛,香火钱就更别提了。   那几个跟随洛桑进入香格里拉信仰的聪明和尚如今得意了,稍一犹豫的就再没了机会,香格里拉已经关闭了接受信徒的大门。   看到九个法王带着重金来礼聘邀请,这些装神弄鬼了一辈子的高人自尊心得到满足后,纷纷放下架子前去出谋划策。   这一来,法王们才知道佛门当真是深如大海,人家专业的就是比他们半路出家的厉害,稍微一点拨,九大寺院立即多出许多赚钱的门道。   首先,专业和尚们凭借着深厚的佛学功底,考证出阿秘特佛的具体年龄,竟有两千五百多岁;接下来,专业和尚们整理出阿秘特佛降妖锄魔,卫佛护道的光辉事迹,林林总总也有好些;最后,高僧们归纳出阿秘特佛之所以在佛祖的多个弟子中脱颖而出成就佛身的深层原因和现世缘法。   这是最厉害的,即使拜了几个月的阿秘特佛,这些新佛教徒哪里知道这个阿秘特佛竟然有如此大来头,他们本来还以为这个佛是洛桑杜撰出来的呢。   龙五最先明白过来,当即邀请三位高僧加盟静佛寺,这样自己省了好多俗事不说,赚的钱肯定比自己弄多得多。只卖有阿秘特佛标记的护身符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还有佛像、照妖镜、降魔杵、佛珠什么的系列产品;以前守着宝山不会按挖,真是亏大了。   三天头上,九个硕大庄严的法会同时开坛,在强大的宣传攻势下,竟取得了空前轰动的效果。九大寺院前至少聚集起百万信众为阿秘特佛的诞辰祈祷,也是高僧们花样多,任何人看来,原本是瞎胡闹的九大寺庙都是佛香缭绕的圣地。   最后,在阿秘特佛的光芒照耀下,香港的新老佛教界达成了联合,宣布今后阿秘特佛将是属于香港本地的专门佛,那些坚守古老信仰的老和尚们被迫彻底退出,跟不上历史发展形式的注定要被淘汰。   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也同时出现了,这次会议总结出了阿秘特佛之所以在香港显灵成就佛身的原因,为了贯彻这次法会的精神,全香港新老佛教界联合倡议:把这一天定为香港公众假日,以方便信众在这一天举行纪念庆祝活动。   在这样系列的、有理有据的、逻辑严密的宣传下,第六天,竟有三十万香港信徒响应黑社会号召,举着旗帜和阿秘特佛佛像,走上街头发起游行请愿活动,要求香港政府和立法会接受这个要求,尽快确立阿秘特佛在香港的神圣地位。   这一来,事情就闹大了,汪锦辉马上联系洛桑(舒月),要求先控制住局势,回头再商量,稳定第一。   处理这样的事情,舒月如今可办不了,洛桑的身份太高,甚少接触那些法王们;舒月只有从灵山寺把赵鹰叫回来,由他再一次召集九大法王开会,先学习洛桑的前一次接见他们的精神:一切听赵鹰的意见,他办事我放心。   然后,赵鹰要求他们,立即撤回寺院,不要弄到香港政府难办;搞宗教不是搞黑社会,要遵守世俗的法律和习惯;有什么要求可以找议员提。   法王们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身边都有几个议员,到底政治斗争经验不足啊,还是赵鹰高明。   当然,对于信众狂热的激情还是要利用一下,在赵鹰的暗示下,法王们引导着这股激流冲击了十多座基督教堂后,悄然平静下来。   同一天,天界伊甸园门高大的雄伟的大门前,守卫门户的天使卫队长乌列看到了太阳神,他的身姿一如往常,优雅而安静。   火焰之剑依旧插在乌列的背后,检查也只是例行公事,伊甸园的英雄赫拉克勒斯带领的神圣骑士才是真正的守门天神,天使的职责只是在遭受攻击时提供支援。   尽管阿波罗是奥林匹斯山主神之一,进入伊甸园也不允许带自己的黄金狮子骑士,今天他带着拨给他带领的六队奥林匹斯王家骑士团,看意思是刚寻找血天使归来。   高大的拱拄,华丽的石雕,三十六根冲天巨柱上是三十六位伊甸园古老神祇的塑像,这些逝去的神祇代表着上一次诸神之战中的失败者和牺牲者。高高在上的他们,注视着每个进出伊甸园的天神与仙人,接受着众神的景仰与膜拜,也警示这后来者汲取他们的教训。   长长的门廊内是宽阔的广场,这里被命名为奥丁广场,为的就是纪念伊甸园的前身,亚萨园的统治者奥丁大神,他的塑像竖立在奥丁广场的正中。喷泉与花圃围绕着他,美丽的玫瑰正在吐露芬芳。   奥丁广场正面是一条宽阔的玉石大道,那是通往奥林匹斯山宙斯神殿的奥林匹斯大道,大道的尽头是另一道门户,今天该由智慧女神雅典娜把守。   左边的天使之路通向一个花样的世界,在一片绿树环抱中,隐约能看到上帝神殿洁白的大十字架。   右边才是进入伊甸园辽阔的纵深的托克大道,那里没有什么门户,但需要经过一坐名叫托克的小山峰。山峰上是座兵营,是驻守护奥林匹斯山的荣誉骑士团的驻地。   先一步进来的阿波罗站在奥丁塑像下,距离伊甸园大门上的紫葛藤不远不近,那上面的百十朵金黄色天使花代表着守门天使的威严,那是一道随时会落下的禁锢,也是伊甸园最坚固的一道门户。   今天轮值的天使卫队对阿波罗不熟悉,其实熟悉不熟悉都一样,天使们的心中是冰冷的,没有感情只有责任,与他们交朋友几乎是白费功夫,所以阿波罗一直对上帝神殿的天使们心存畏惧,天使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以阿波罗之能,不借助太阳领域也只能对付两个中级天使。   赫拉克勒斯站在阿波罗身边,他们有着同一个父亲,宙斯;整个伊甸园中,他们也是最相似的,都是高大、英俊、勇敢的天神。每次阿波罗归来,都会与赫拉克勒斯交谈一会儿,这没什么奇怪的。大天使乌烈没感觉到异常。   火神赫淮斯托斯正巧路过神圣广场,赫淮斯托斯虽然名是火神,脾气却出奇的好,主要是他美丽的妻子,希腊的第一美女阿佛洛狄忒。谁有了如此美丽的妻子都会温柔的。   赫淮斯托斯是整个奥林匹斯山上的最神奇的铸造者,擅长打造神兵利器,可惜的是他却生了着一副极为丑陋的眼睛歪斜的面孔,并且还瘸了一条腿。阿波罗一只刻意结交这个奥林匹斯山的火神,无奈赫淮斯托斯对所有英俊的天神都心存顾忌。   这时,正陪者美丽的妻子散步的火神看到了队伍中一个奇怪的面孔,心里战抖着尖叫起来:“阿波罗,他要造反了,我要……为什么?”   赫淮斯托斯吃惊的看着从胸前透出的蓝色剑身,那细密均匀的鳞片都是他一锤一锤精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这柄海之恋是他送该自己美丽的妻子阿佛洛狄忒的礼物。   “你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方,将作出错误的决定,我必须阻止你继续错下去。”声音美妙如夜莺的歌声,赫淮斯托斯转身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举手似乎想再次抚摸一下那绝美的面孔,却失去了力气,海之恋中被他溶入了海魂石,每个被刺中心脏的人或神都会把神魂交给这把凝聚了他全部热爱的短剑中。   “我的爱,你不必这样,我知道你爱着他,谁能抗拒得了太阳神的光辉?他是那么英俊又是那么英雄,怎么也比你的丈夫强很多;只要你说出来,我会帮助他的,不了解我,为了你,我能做一切事;阿佛洛狄忒,你是那么美丽,赫淮斯托斯佩不上你,阿波罗也配不上你,整个天界没人能配得上你,只有这柄海之恋,它将永远忠实与你。”   火神放弃了反抗,微笑着面对自己妻子刺来的海之恋,似乎他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脸上的表情让身穿火神战甲的阿佛洛狄忒也有些感动,当初不是为了躲避宙斯的纠缠,她才不会嫁给这个丑陋的火神。   队伍前进到大半,上帝神殿的钟声忽然响起来,这次的钟声很奇怪,竟是天使之歌的节奏。   阿波罗一愣,正想这是什么意思,伊甸园门前的天使卫队全部聚拢起来,展开翅膀飞翔到高空。   伊甸园大门上的天使花放射出紫色的光芒,如彩虹般升腾起厚厚的光幕,隔断了正进入的王家骑士的队伍。   正在进入的骑士中,有六十多位骑士正在伊甸园大门那长长的门廊中,被紫光照耀,瞬间瘫软着跌倒在地。   阿波罗咬牙祭出海神的大海螺,将海神宫殿展示在伊甸园门内巨大的奥丁广场上,抽出金色长弓射出一支响箭,正中一个举剑冲去关闭伊甸园大门的天使。海神殿内冲出狂暴的黄金狮子骑士,阿波罗抛出太阳领域,怒吼道:“为了自由,为了荣耀,为了奥林匹斯神殿,勇士们,冲。”   看到阿波罗带领闻名天界的黄金狮子骑士冲上通往奥林匹斯宙斯神殿的奥林匹斯大道,赫拉克勒斯也拔出利剑,带领自己的骑士扑向托克山,他的使命是阻止忠于宙斯和神后郝拉的荣誉骑士团。   大天使乌列刚抽出火焰之剑,行进在奥丁广场上的骑士中展开一面金色的旗帜,一位金甲战神撕下身上的骑士盔甲,手中竟是一柄蓝色的长剑,属于被贬下界的大天使犹菲勒的权力之剑。   乌列认识他,九重天的门神南天王哪个不认识?不用问,伊甸园的又一次战乱开始了,阿波罗勾结九重天攻进了伊甸园。   总共二百四十名天使聚集到乌列周围,等待护卫长的命令,但乌列已经用不着说什么了;一直以来看不起天界诸神的天使们陷入了包围中,在他们身边,天已经不是原来的天,上面乌云翻滚,隐约有惊雷在滚动;下面刀箭分明,阵阵杀气紧锁着天使的气机;周围是深远的旗门,数不清的旗帜中飘忽出各色云霞。   一道巨响炸起在乌列周围,旗门旋转,露出一黑玉七星台;披发黄衣的萧云河萧真人出现在黄色的八卦旗下,红色的桃木剑连连画动,一阵阵闷雷从四面八方轰击向慌乱奔走的天使们。   奥林匹斯山上飘扬起雄浑的号角,守卫宙斯神殿的天神也得到了消息,开始召集援军。   南天王已经站在伊甸园大门正面,身后的五百红衣罗汉僧聚集在一处,佛号声中,一道红光射向南天王,他高举的天使之剑散发出耀眼的红光。   轰然一声大震,高高跃起的南天王抛出的天使之剑正击中紫葛藤中最大的一朵天使之花。   紫葛藤迅速萎靡,天使之花枯萎,伊甸园的大门倒塌了。   数不清的九重天天兵从伊甸园大门处涌入,红色的激流蔓延着扑向这天界的国度。 第三十七章 众神的黄昏   “你没权利杀你的丈夫,良心的煎熬会跟随你一背子,还有你们的孩子,他也会恨你的。”   祥和的语声响起在爱神阿佛洛狄忒耳边,一只手扶住了摇摇欲缀的火神,浑厚的真气填补着他渐渐消失的生命力,一枚佛珠击打在膻中穴上,化解掉海之恋对火神灵体的禁锢之力后,另一只手抽出了这柄美丽的短剑。   看到阿秘特佛平静得能载下所有冤仇的面孔,原本陷入悔恨中的阿佛洛狄忒蹲下来抱住自己的丈夫,失声痛哭起来。   希腊神界的伦理关系是不太正常,天后赫拉,其实原来就是宙斯的姐姐。阿佛洛狄忒据说是宙斯的女儿,拥有全奥林匹斯山最美丽的身体和面容,她既纵欲狂欢于床笫之间,又亭亭玉立于神殿礼堂,既放荡撩人,又冰清玉洁,既妩媚多情,又一头娇羞。引来了众多追求者,甚至他的父亲宙斯也为她而疯狂。   从没感觉到爱的爱神,终于感觉到历来被自己鄙视的丈夫那无私而博大的爱,当晶莹的泪水洒在火神的伤口处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爱神与火神的汁液融合在一起,橙色的光辉顺着血液深入火神赫淮斯托斯的躯体,驱赶出黑色的汗珠,点点坠落在奥丁广场洁白的大理石面上。火神呻吟着挣脱出妻子的怀抱,蜷曲着身体翻滚着。   阿秘特佛面含微笑,身边的七位附庸菩萨围成一圈组成墙壁阻挡住奔跑着的九重天天兵。   “以慈爱来感化怨恨,以良善来感化邪恶,以施舍来感化吝啬,以真实来感化谎言。火神殿下大善无我,大爱由心,虽失与偏颇,却收与东篱。善哉。”   随着阿秘特佛请念佛声,手中射出蓝色真火,蓝色火焰升起在火神周围;阿秘特佛手捏莲印,收放中喝一声:“幻质空无义,良善本有形。灭!”   火焰熄灭,崭新的火神出现在圈中,明朗的宽额飘散着红色碎发,深邃的眼窝中是海样深情的蓝,身材不甚高大却健壮有力,胸前的伤口处是橙色百合花印记。   赫淮斯托斯伸出手感受一下崭新的躯体,喃喃自语道:“爱与火的甘露原来是这样的!总算解脱了,我自由了,我的爱,你还认为我丑陋吗?”   奥林匹斯山的第一道门为功勋凯旋门,由三个拱形组成,它辉煌的全由金刚玉构筑的建筑体上布满了精美的雕刻。凯旋门中心拱顶内装饰着宣扬宙斯赫赫战功的百十块的浮雕,它们与拱门四脚上美轮美奂的巨型浮雕相映成辉,使人感觉它不仅是一个代表奥林匹斯尊严的门户,更是一件精美动人的艺术品。   智慧女神雅典娜身边出现了胜利女神尼姬,她们共同启动了功勋凯旋门上的守护魔法阵,金色的光芒从奥林匹斯山顶撒下,连接起散布在山脚的十八座凯旋门,硕大的光幕组成一巨大的光结界,把雄伟的奥林匹斯山笼罩起来。   成千上百的神殿骑士出现在凯旋门上,与阿波罗的黄金狮子骑士在功勋凯旋门四十米长的门廊内激战,神殿骑士要关闭大门,把黄金狮子骑士驱逐到光幕外;阿波罗的骑士要攻进门户击碎门户上的魔法阵。   三十六名云王围绕成金刚伏魔阵,抗拒着将要合拢的金色结界,留出一条十多米宽的通道。这保证了太阳神的骑士能不断向里面补充骑士,保证了太阳领域的光芒能进入功勋凯旋门内,激励黄金狮子骑士的斗志。   本来,阿波罗计划要先进入凯旋门才发动袭击,没想到上帝神殿中的某个天使觉察了他的阴谋,逼着他提前发动攻击。   好在,如今阿波罗已经占领了半个功勋凯旋门,如果没这一线希望,阿波罗已经选择撤退了;护卫奥林匹斯山的煞金魔法结界轻易不开启,只因为这需要神后郝拉亲自带领神殿祭祀施法,最耗费心神;但一旦开启就只有从最外围的四座凯旋门开始进攻,被煞金魔法结界护卫的凯旋门坚不可摧,门户上的箭孔中射出的魔法箭阿波罗也没把握抵挡,那样与找死没什么区别。   现在只有尽快拿下这道凯旋门,但是时间,要命的时间,命运会给他足够的时间吗?从吹响召集众神的号角到启动煞金魔法结界已经半刻钟,前面还有两个女神在拼命阻挡,功勋凯旋门下变成了搅肉机,每一秒钟都有骑士被击得形神具散。   释明将军带着一队重甲武士出现在阿波罗身边,这些武士只三百名,却各个高大威武,都执黑色巨锤;看到如此重援赶到,阿波罗长出口气,南天王竟然出动珍愈珠宝的重甲武士帮助他,看来这个朋友很够意思。   托克山下,英雄赫拉克勒斯挥舞英雄战斧,冲杀在山下的大道上;他是阿波罗最好的朋友,他的妻子青春女神赫拍也在受着宙斯的骚扰,身边的四兄弟也都是宙斯的私生子,共同的出身和遭遇使他们对他们的父亲充满的愤恨,特别的神后郝拉,是他们共同的仇人。   托克山上,六百名祭祀开始升起在半空,刚启动初级结界正要结起圆阵呼唤风雷的力量把托克山封闭起来,六个白袍祭祀已经开始挥舞法杖勾勒九芒星阵。   托克山周围风声忽紧,一万九重天骑兵骑着天马冲击过来;一团红云掠过赫拉克勒斯头顶,五百罗汉僧在北天王带领下扑上托克山,北天王挥舞出一面胜利幢,光芒一闪,护卫军营的结界失去了效用。   祭祀们刚呼叫骑士们的支援,没想到这五百罗汉僧根本就不是冲他们来的,他们的目标是指挥骑士们的骑士团长;损失了四十多个罗汉僧后,三十多名有指挥权的高阶骑士被带起在来,随北天王离开了托克山。   结界被破,地形狭小,荣誉骑士团的祭祀慌忙落到军营里,就这样也被乱箭射死了百十个,九重天的天兵不善近战,弓箭与阵法却是威力最大的。   失去了指挥的骑士们被迫各自为战,英雄赫拉克勒斯不断跃起,英雄战斧在树立他的威严。   奥丁广场中心的奥丁神像前,南天王建立起了临时指挥所,总共九万天兵进来了六万,除了去帮助赫拉克勒斯进攻托克山的一万骑兵,余下的五万千人为队分散成五十个小队布满了周围与高空;散射的雕翎箭威吓着逐渐聚集过来的天神们。   局势与估计的差不多,只有阿波罗那边出了点意外;太极门萧云河的五千道士布下的八卦阵封闭了上帝神殿天使的通道,北天王那边也很顺利,看来这次行动是成功的。   但是南天王一直在关注着八卦阵中的局势,他最担心的也是那里,对于托克山那边聚集来的伊甸园众神,他连看也没看一眼。   其实,托克山那边的众神们也没别的举动,他们只是聚集在一起,正在进行十分激烈严肃的争论:   一,伊甸园到底怎么了?九重天的天兵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   二,他们应该怎么办?是立即行动起来帮助托克山上的荣誉骑士团抵御天兵的攻击,还是帮助伊甸园的英雄赫拉克勒斯五兄弟惩罚一贯狂妄的荣誉骑士团?   三,究竟是阿波罗当奥林匹斯山之王好还是维持现状继续支持宙斯当王好?   四、阿波罗今天的行为究竟是不是正义的?得到上帝神殿的支持没有?   五、伊甸园的大门已经被破,天使们究竟能否保护伊甸园的安全?如果不能那几千年他们凭什么那么傲慢,对,是傲慢,不可原谅的傲慢。   天神们越聚越多,逐渐形成了三个阵营,一方要求立即行动帮助托克山的荣誉骑士们,理由是虽然他们平时厉害,总还自己的事情,阿波罗和赫拉克勒斯勾结九重天谋反,就是伊甸园的叛徒。   另一方要求立即帮助太阳神,理由是宙斯太风流了,现在的伊甸园里谁家的妻子女儿都不安全,他的私生子到处都是,且很多在奥林匹斯神殿占据要职,再不改变这种状况,就是九重天不来别的也要来。   还有一方认为,先不管阿波罗和宙斯的事情,把上帝神殿毁了才是当务之急,天使们实在是太可气太嚣张了。   这边的争论还没结束,托克山已经陷落,赫拉克勒斯把太阳神的狮子旗树立在托克山顶,付出了自己的半数英雄骑士和三千九重天骑兵后,荣誉骑士团被驱散了。   这一来,支持阿波罗的天神们立即聚集到赫拉克勒斯身边,会治愈术的开始施展法术治疗伤兵,有些天神想去功勋凯旋门下寻找未来的奥林匹斯之王太阳神,却被一队队九重天天兵阻挡住了去路,谁也不能进入奥丁广场。   已经是第三个千人队进入上帝神殿外的幽深树林了,都是渺无声息,连个回头汇报里面状况的也没有。   南天王亲自来到这些突然出现的,高耸入云的树林前。   太极门的八卦阵中的天使们已经被制服,都蜷曲在伊甸园倒塌的门户前。   由于这突然出现的森林,进入上帝神殿的道路被堵死了,这些树木都是最坚硬的金刚木,刀剑不入,水火不侵,把刚才还隐约可见的十字架都遮挡在里面,树林里暗影浮动,空间狭小,八卦阵没办法施展。   东天王来到南天王身边,他守护在伊甸园门外,这时来是因为战神阿瑞斯带着六队王家骑士和自己的黄金战神骑士回来了;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宙斯的哥哥,冥王哈得斯。   “冥王哈得斯要与你谈判,他们正在门外。”   南天王跃起来看一眼全场的局势,除了功勋凯旋门那里还在激战外,局势已经平静下来,就跟随东天王出了伊甸园大门。   大门外百丈外的半空中,矗立着两座巨大的宫殿,一座是战神殿,狂怒的战神阿瑞斯正挥舞着战神之戟与火灵神箭在战神殿外叫嚣着。   冥王哈得斯站在暗黑神殿的石阶顶端,他的身后是以弥诺斯为首的神殿七兄弟。   东天王的队伍中已经升起了擂天鼓,十八面擂天鼓压制着对方的两万多骑士,只按实力看,南天王这边并不占优势,每个骑士都能面对九重天三五个天兵,冥王哈得斯手下的暗黑骑士更是厉害,黑色的长短镰挡着必死。   但南天王并不在意,看着冷漠的冥王哈得斯,嘴角似乎还有些微笑;就是这抹微笑使阿瑞斯也安静下来,他以为南天王看到自己这边的阵杖应该立即撤退了。   冥王哈得斯似乎在衡量南天王的耐心,见了面后也没说话,半刻钟过去,却发现南天王正缓缓抽出长剑,连忙开口招呼。   “我只要知道,九重天为什么攻击伊甸园?我们有协议。”   “你应该问你身后的那几位,弥诺斯,你不否认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吧?”南天王还是抽出了长剑,横放在胸前直视着弥诺斯;“我已经忍耐了很久了,不要以为我们不表态就是不知道,伊甸园早该知道有这一天。”   长剑一举,擂天鼓“咚!咚!咚!”三声响,四周呼啸起强烈的风声,风住时,六大明王出现在周围,战神阿瑞斯终于害怕了,他看到最使他恐惧的东西:六大明王身后的修罗金刚。   虽然每个明王身后只有六到八百修罗金刚,但战神阿瑞斯见识过这些修罗金刚的厉害,如果躲在奥林匹斯山的煞金魔法结界内也许他还能说几句厉害话,现在可什么也不敢说了,连战神之戟和火灵神箭也收了起来。   战神殿坚固,只要破了结界,擂天鼓能把它轰塌;火灵神箭厉害,只适合小规模战斗,阿瑞斯只连续能射出两次;原来占有的兵力优势,在修罗金刚出现后荡然无存,这些修罗金刚不只是个体厉害,他们修罗大阵更厉害,阿瑞斯见识过。   “你有什么条件?南天王,难道真要毁了我们伊甸园才能为弥补我们的过错?”冥王哈得斯到底经历过上次的篡位,想先探探对方的底线。   “条件只有两个:一,解散上帝神殿,驱逐天使,把上帝和他的神使打下天界;二,阿波罗取代宙斯为奥林匹斯之王,宙斯太昏庸了,他早晚会毁了伊甸园。”   南天王说完,冥王哈得斯苦笑着:“如果能办到我早就做了,南天王啊,我们也知道宙斯已经不适合当我们的王;如果以前阿波罗适合,现在也不适合了;他得到了你的支持肯定失去了大部分的信任;况且这个头一开,谁都能引外面的帮手颠覆奥林匹斯神殿的王位,今后奥林匹斯山将永无宁日;所以抱歉,即使我们只剩一人也要维护我们的自尊;上帝神殿的事情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天使们是无害的,有野心的是耶和华和耶苏,我们抓不到他们,天使们太强大了。”   冥王哈得斯说完,看南天王没有表态,回身对弥诺斯说:“你们来晚了,早些醒悟就不会到这个地步;现在,你们是伊甸园唯一的希望,我掩护你们出去。”   巨大的镰刀出现在冥王手中,轻轻一挥,刚刚升起在半空的弥诺斯七兄弟全被斩为两段。战神阿瑞斯吓得缩回自己的宫殿,对于这个突然陌生起来的伯伯再不敢轻视了。弥诺斯兄弟虽然不带骑士,但是,但是也是有本事的,怎么经不得死神镰的一击?战神在颤抖。   “这样满意吗?南天王,”冥王跨出暗黑神殿来到南天王身边,放低声音说:“百无一用的废物,宙斯的儿子都是废物!他们才是勾结上帝神殿的帮凶,宙斯王是被他们蒙蔽了。我知道,您不是真想帮太阳神,说说您的条件吧。我对付不了天使,但我了解他们,您能对付他们,但您不了解他们;我研究他们很久了,上帝神殿里有什么只有我知道,我们的结合才是完美的。”   南天王还是摇摇头:“我有誓言,把太阳神当成自己的兄弟一样,不能出手对付他;他……”   “不用您出手,您只要让开路,伊甸园的叛徒由我们对付。”冥王飞快的打断了南天王的话;“誓言是庄严的,开不得玩笑,我能理解;但是阿波罗只有朋友,没有同盟,没有威严,所以他不可能成功;您需要一个强力同盟,我能理解您的处境,赫尔墨斯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你才是赫尔墨斯的主人?”南天王微笑起来,赫尔墨斯在进行着一个阴谋,原来是冥王在背后指使。   “可以这样说,上帝神殿里也有我的盟友,我有资格与您合作吗?”   血腥的气息散布在上帝神殿外的树林中,一个个残缺的尸体被扔进树林中,里面的天使渐渐愤怒起来,当第三十个天使被斩成数段一块块抛进去时,树林中飞出百十个白色的身影。   八卦阵又旋转起来,把一个个飞出树林的天使圈进去,为了营救自己的伙伴,还有更多的天使在飞出。   奥丁广场上,爱神与火神刚尽弃前嫌拥抱亲热完,火神看到了冥王哈得斯对天使们施展的手段,担心的对自己的爱人说:“我的爱,你的阿波罗该倒霉了,南天王和冥王哈得斯在一起,他们一定达成了协议。”   阿秘特佛来只是为保证阿波罗的安全,面队眼前的杀戮正在念经超度亡灵,听到火神的判断,担心的看着逐渐变化的形势,暗黑骑士已经开始在伊甸园门廊处列队。   “你们去托克山与英雄汇合,我的爱人,我去通知阿波罗,他已经失败了。”火神吻了下自己的妻子,不是宙斯的贪婪,爱神不会与阿波罗联合,他要首先保证自己妻子的安全。   阿秘特佛拦住想要离开的火神:“一朵花含一圣胎,施主的心思我们明白了,我去帮助阿波罗殿下,你和你的妻子尽快去安全的地方,从托克山能离开伊甸园吗?”   阿波罗正在愤怒的呼喊,智慧女神雅典娜的金矛与胜利女神尼姬的权杖阻挡着通道最后的关卡,黄金狮子骑士已损失了一千多,九重天的重甲武士也损失了一百多,阿波罗正要招呼释明将军与自己亲自进攻,他能看出来,两位女神也是在支撑,功勋凯旋门太重要了,她们不能后退,更不能休息。   伊甸园的英雄赫拉克勒斯正在休整自己的骑士,收拢投降的荣誉骑士,火神和爱神依偎着降落在他旁边。   英雄还不认识获得新生的火神,正要调侃爱神阿佛洛狄忒如此快就找到了新爱人,爱神指着向奥林匹斯涌去的暗黑骑士:“冥王与九重天达成了新协议,我们被抛弃了。”   冥王的残暴与贪婪不次于宙斯,他最喜欢的是收集财宝,看到瞬间变化的局势,英雄仰天长叹:“我诅咒这个世界,我诅咒阴谋,奥林匹斯的众神,这就是你们要的吗?”   众神默默,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办?几千年安逸的生活已经磨灭了他们的斗志,上帝神殿使他们忘了自己的优越,天使们的强大力量使他们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沉湎于酒色中不可自拔。   功勋凯旋门下暴出一声怒吼,阿波罗高高跃起在半空,护卫奥林匹斯山的煞金结界终于合拢了,功勋凯旋门显露出三百六十五个箭孔,第一轮魔法箭就收割了百十个骑士的生命。   太阳神放弃了对凯旋门的攻击,转身带着剩余的黄金狮子骑士向托克山奔来。   宽阔的奥林匹斯大道上,金色的队伍与黑色的洪流将要靠拢,红色的九重天天兵让开了空间。   厮杀了半天的黄金狮子骑士冲入暗黑骑士团的方阵,刀剑中响起串串惨叫,他们实在是太疲倦了,前面有阻挡,后面有凯旋门上射出的魔法箭,死亡与毁灭时刻威胁着他们。阿秘特佛聚集起七十多个云王,在后面布置结界掩护着,云王们也疲倦了,还是有魔法箭穿破他们的结界。   阿波罗几乎绝望时,身边的暗黑骑士中响起了惊呼声,暗黑骑士瞬间倒下一片,压力减轻了;释明将军指挥着近二百重甲武士杀进来,与阿波罗一道向前推动着黄金狮子骑士的箭头,更快的插向托克山。   “我没得到命令,所以我们还是战友。”阿波罗握住释明将军伸过来的手,又一次高擎起太阳领域,炽热的光芒洒向周围,驱逐着黑色的死亡气息。在这背叛与友谊,热血与死亡的瞬间,阿波罗突破了停滞以久的限制,跃入一个崭新的境界。   重甲武士的加入犹如一针强心剂,看到如雄狮一样的太阳神阿波罗,太阳神的骑士们高喊着阿波罗万岁,又一次在太阳领域的激励下振奋起来。   功勋凯旋门上,胜利女神尼姬忧郁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远处夕阳如血,黄昏笼罩了奥林匹斯山。 第三十八章 对境无心   进入罗浮烟霞一周了,时常与赵鹰电报联系,洛桑也不算很封闭。   罗浮烟霞外的迷雾如今在洛桑看来美妙及了,这里简直就是天然的藏兵处和练兵场,卡瓦轮寺的长老收拾了大甘珠寺后,愤怒的喇嘛们下了大甘珠寺供奉的舍利弗像,供奉上刚加的神像,留下两个长老带三十六弟子坐镇,余下的都回到卡瓦轮寺外院,继续开展基建工作。   洛桑把狂潮骑士大发回去一千帮助舒月,留一千都带在身边,晚上进罗浮烟霞休息,白天出来与王子厚带领的云使们共同训练,把罗浮烟霞外的雾锁区当成了游乐场。罗浮公主也没什么意见,看到自己的情郎如此威风,她的美脸上也有光彩。   时常,洛桑也在跑到滚石区看着,当然只是在雾罩边上逡巡,一旦感觉不对,就带着手下撤进迷雾中,洛桑当然跑得最快,什么神仙敢追进来,那不是找死吗?   这天上午,洛桑在罗浮的侍女伺候下梳洗完毕,摇头晃脑的出了七巧殿,慢悠悠的向门户外走去。   天兵们已经熟悉了这个凡人,也认可了这段缘分,半路上不少天兵与这个凡人打招呼;人家出手大方不说,本身修为也高,虽比不上上八仙和将军们,比一般的天兵牙将要高,出身又合适,虽然没上界,上去也注定不平凡。   石亭旁,上八仙中倒有五个聚集在这里,分成两桌在研究迷仙踪,七巧殿里,何仙姑与罗浮公主也在对弈研究;都是洛桑在号召大家,说是每解开一步就送进来……那个……那个,要什么送什么。   其实神仙们也是闲急无聊,有这么个由头劲头十足,主要还是感谢洛桑,他们都知道,人家送进来的东西也是花了不少钱和心血的。天兵们中也有不少好围棋的,只是一时没那么多,洛桑就委托尼玛长老在外面采购了五百副围棋。   洛桑心里得意,迷仙踪是迷神仙的,自己一个凡人本事有限,还是发动大家一同研究比较好。既然舒月说了迷仙踪不找神仙的麻烦,功劳当然是自己的。   出了罗浮烟霞,洛桑还在琢磨着自己的师尊纯阳道长吕洞宾刚才交代的话:“曹……还是叫你洛桑吧;今后要注意些,特别是对钟离汉,他是我们上八仙的引路者,也是把我们召集到一处的师长;如果要长久在这里,一定要表示出对他的尊重。”   值得吗?罗浮烟霞里,钟离汉虽然本事最大修为最高,但更高明的神仙,洛桑见识得不是一个两个;论地位,天蓬元帅仅次于罗浮公主,这些天还在与洛桑商量着开酒馆的事情,虽然天蓬元帅修为不怎么样,但是罗浮也说过,本事大的神仙是不能带兵的,这真是聪明的规矩,如果八仙有了兵权,如今的罗浮公主八成也不会那么逍遥了。   但是师尊的话总是要尊重的,这几天对自己爱护有加,真是问什么教什么,把八卦阵的阵图变化,特别是玄妙的配合都说个详细,就差聚齐八仙来个现场演练了,虽然有无聊的因素,这份情还是要领的。   只是这钟离汉到底喜欢什么呢?问那吕洞宾,他也说不清楚;洛桑心下微恼却也没办法,他也知道,既然吕洞宾如此提醒自己,那一定是从钟离汉那里看出点什么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有神仙的地方原来也不安生,即使自己救了他们的命也还要小心应付,真是麻烦;好在,洛桑如今政治斗争经验也不少,当然也不怕什么。   刚出雪洞,就看到雪湖处一群骑士,领头的正是阿波罗,一直驻扎在这里的狄安娜正伏在哥哥身上痛哭。   洛桑却想笑,谁能想到天生风流的太阳神竟然是这样装束:身披黄色袈裟,满头漂亮的金法一跟不剩全剃光了,正打坐在阿秘特佛脚下。   预感变成了现实,看到只剩下三百多的黄金狮子骑士,洛桑就明白,阿波罗失败了。   追随阿波罗来的还有不少,这一群怎么也有十多个天神,都是狼狈的样子,骑士们加一起才一千多,看装扮竟属于四个骑士团,看来战况十分的惨烈。   就是失败也不用出家当和尚吧?洛桑快速接近这帮失败者,心里对阿波罗还鄙视着。   当看到阿秘特佛的样子时,洛桑终于心惊了,如今的阿秘特佛虽然面色安详,但是双目紧闭修为全失,真真一个只余一口气的佛了。都是自己太小心,没告诉神仙们出入雪洞的路线,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也不问情况究竟如何,洛桑掏出身上所有的仙丹什么的,都给阿秘特佛灌下去些,又祭出八宝玲珑瓶重新休整他的经脉。   半小时过去了,阿秘特佛没有多少好转,虚幻佛心破碎是他最重的伤;身体再强健,修习佛法的阿秘特佛的根本还是那里,如今的虚幻佛心支离破碎,只余一点星辰勉强吊着口气。   “别忙了,洛桑,没用的,谁也救不了我,等到现在就是要见你一面,一会儿我就要轮回去了。”阿秘特佛睁开眼睛,看着洛桑摇摇头。   “你想进那里吗?”洛桑拿出黑玉扳指,现在,只有进去才能挽回阿秘特佛的生命,舒月说过,曾经有过这样的事情,修为高绝的虚幻佛心一旦破碎,就真得要从新轮回了,再也留不下多少记忆,所以观音门不主张修炼那东西,太危险;这也是观音门只有菩萨没有佛的原因。   “百尺竿头坐的人,虽然得见未为真;若能竿头重进步,十方世界现全身。该见识的我已经见识了,该经历的也全经历了,进去又能如何?前进一步真的太难了;洛桑,各位施主,不要记挂我了,也用不着可惜,阿秘特能有你们这些朋友,也不枉成佛一回。”说完,对身边的七位附庸菩萨道:“你们已经恢复了记忆,也有随我经历了一切,该知道今后的路如何走。帮助别人就是帮自己,这句话要紧记。”   仰头环视一圈,脸上红光隐现,精神振奋起来:“我要与洛桑说几句话,各位想听的就听,不想听的就回避一下。”   这些天神都对阿秘特佛恭敬有加,诺诺而退,阿波罗临走时还不舍,阿秘特佛叹一声:“难、难、难,拾担芝麻树上摊;易、易、易,剃却烦恼披僧衣。太阳神,你如真想修佛,也不在乎穿什么衣服,对别人难的对你很容易,对别个容易的对你却很难,切记!切记!”   转头对洛桑说道:“不要因为我而动杀戮,不要为我报复谁;洛桑,我知道你不会甘心,但今后还是要宽容些。我将投到东方,留下这个给你,将来看到身上有这样胎记的就是我了,也不要刻意去找,有缘总会见面。阿波罗,能不能帮全在你自己,对世界的判断,你比我强,如果能体谅我,今后对我佛门弟子宽容些。容我再见我的徒弟一面,好久没见了,梅朵还好吗?这次你也要离开了,我要单独与她说几句。”   抚摸着阿秘特佛留下的沉香木万字符,洛桑展开莲花境界,叫梅朵出来,自己走到一旁,任梅朵展开佛塔护住阿秘特佛;洛桑知道劝不了阿秘特佛,如果他想苟存与天界其实不难。   梅朵忽然失声痛哭起来,洛桑看时,佛塔上空金光盘旋三周,淡淡的檀香味中,七位附庸菩萨高念佛号为他送行;一道光芒如星辰般灿烂,竟投东方而去。   佛塔收起,阿秘特佛身依旧在微笑,却在蓝色火焰中渐渐枯萎,终于气化完全,不留一点痕迹,连他刚才坐过的冰面也平静晶莹。   包括全体骑士在内,所有天神都跪下为阿秘特佛送行,恢复了记忆的七位菩萨更是虔诚,只有他们才明白,阿秘特佛究竟有多么的善良多么的伟大。   最后的时刻,伊甸园的托克山上成了天界炼狱;阿波罗与释明将军带着一千多黄金狮子骑士和一百多重甲武士杀出重围,与英雄赫拉克勒斯汇合后,数不清的暗黑骑士和战神阿瑞斯的骑士轮番冲击着这小小的托克山。   英雄赫拉克勒斯的妻子青春女神赫拍寻找到了托克山上的暗道,这是唯一通向外界的通道,也是阿波罗他们唯一逃生的希望,但是谁也没有解开封印的办法。   每耽误一分,外面就多损失一些骑士,阿波罗与赫拉克勒斯虽然勇猛,无奈战神阿瑞斯先用火灵神箭暗算了赫拉克勒斯,伊甸园的英雄被烈火吞没了,在烈火中,赫拉克勒斯抛出英雄战斧劈伤了战神阿瑞斯,对自己的妻子高呼着:活下去,爱我就好好活下去,看到他们的灭亡就是对我最好的纪念。   冥王哈得斯带着最精锐的暗黑骑士发起最后的冲锋时,阿秘特佛终于施展了佛身永恒,万道金光照射着托克山和整个奥丁广场,驱散着冥王哈得斯施展的死亡诱惑,也解开了封闭托克山通道的封印。   上帝甚殿中射来一道恢弘的白光,化做利剑击中了阿秘特佛的佛身永恒,把正抗拒暗黑骑士的阿秘特佛打回原形,虚幻佛心破碎了。   阿波罗最后一个撤离托克山,他看到了从上帝神殿方向飞出的大天使。   出了通道,阿波罗他们遇到了另一个灾难,来自古兰圣地的弯刀武士在等着他们,好在魔界将军蓝松也在埋伏,救下了这批可怜的失败者。   刚听完阿波罗遭遇,伊甸园的消息也到了,冯·凯特团长专门回伊甸园探听消息回来了。   解决了阿波罗后,那边南天王也把树林中的天使全引诱进八卦阵,冥王哈得斯用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开始收割金刚木的生命气息,失去了生命和保护的金刚木枯萎了,南天王攻进了上帝神殿。   天使们为了保卫上帝神殿,纷纷冲进萧云河的八卦阵中自爆,硬破开一条路后,三百多个天使带着天使树与十多个上帝神殿的神使逃离了伊甸园,上帝神殿陷落后,南天王离开了伊甸园。   天使们的自我毁灭是残酷的,自爆的天使化为阵整白光,把萧云河的八卦阵炸得支离破碎。   九重天的天兵撤离后,赶去看热闹的众神发现,安放上帝圣坛的小教堂不见了,不知道是谁得到了它。   阿波罗与狄安娜的母亲被放逐到了下界,她带着几个天神顺利得到了宙斯的雷神之锤和雷电箭,但是阿波罗没有攻进奥林匹斯山,嫉妒的郝拉封闭了她的记忆,诅咒她永远沉沦。   如今,伊甸园有两个王,宙斯已经被逼为王上王,坐在奥林匹斯神殿宝座上的,是冥王哈得斯,宙斯的私生子们开始倒霉了,只有战神阿瑞斯依旧荣耀,他的母亲是郝拉,将要嫁给冥王哈得斯,还是奥林匹斯山的王后。   洛桑一会儿就认识了多个奥林匹斯山的天神,火神赫淮斯托斯和爱神阿佛洛狄忒夫妻,新寡妇青春女神赫拍,还有十多个与阿波罗一同谋反的朋友,其中就包括英雄赫拉克勒斯的三位兄弟。最可爱的是与天使十分相似的小爱神,一副娃娃样子,谁是他的父亲谁也不知道,连他的母亲爱神阿佛洛狄忒也不确定,但他是阿波罗的耳目。   怎么安排他们是个问题,洛桑考虑了好久,这些天神还罢了,洛桑喜欢的是那一千骑士,经历了如此激战能活下来的,一定是最精华的骑士。   洛桑下带着阿波罗去罗浮烟霞里见罗浮公主,这样的事情洛桑可不能自己做主,至少要先得到罗浮公主的许可;虽然罗浮说了接纳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礼貌还是要遵守的。   摔了七十二个跟头后,洛桑头有些晕,路上问阿波罗:“你真想出家当和尚?”   “是真的,洛桑,我看到了奇迹,虽然阿秘特佛被暗算了,我看到了他的厉害,真是太厉害了,那叫佛身永恒是吗?暗黑骑士被佛身永恒击倒了至少一千,什么力量能用如此威力?只有宙斯能解开的封印在佛身永恒面前也自动解开了,我要学习那个。”阿波罗境界到底提高了,对自己的失败没怎么在意,他要卧薪尝胆,学会东方佛门最高明的佛身永恒。   洛桑摇摇不在晕的头,看着洋和尚阿波罗说:“你吗?基本上没什么希望学会佛身永恒,那东西我也不会。”   “我会,阿秘特佛已经全教给我了。”阿波罗的话把洛桑惊了一跳,自己几次实验其中的玄虚都不得头脑,难道阿秘特佛最后时刻有什么领悟?   “最难清闲自在身,六神和合聚胸轮;丹田无宝莫问道,对境无心得永恒。这就是阿秘特佛教给我的口诀,他说,功法你都会,知道了这口诀,你就能成全我。我现在有了清闲自在身,你应该教我六神和合了。”阿波罗说完,满面期许的看这洛桑,似乎得到了点拨就能立即得到佛心永恒。   什么乱七八糟的?洛桑还在为失去阿秘特佛心痛,以为这些是阿秘特佛被阿波罗纠缠厌烦了敷衍他,细细品味一下,竟站住脚步痴了。   佛家有一句对境无心休问禅,这句对境无心得永恒点出了佛身永恒的要点,只有心中无牵挂才能永恒,有没有虚幻佛心竟不是主要的;是这样的吗?洛桑思量着。   先不管了,既然阿秘特佛认为可以,怎么也要在阿波罗身上实验一下。   “重点不是前两句,是后面;阿波罗,丹田无宝莫问道,你现在连丹田也不知道在那里,连门也没入;想学可是不容易,先要戒除欲念修炼基本功夫,至于清闲自在身,不是你这样的清闲,那是种境界,你现在是什么身?不是穿上袈裟就是清闲自在身了;太阳神……”   “我不是什么太阳神了,今后叫我波罗密,这是我的法号,阿秘特佛也同意收我为徒弟,他说我这个名字很好。善哉就是好的意思吧?他说了两遍。”   “我还是叫你阿波罗;”洛桑想笑又笑不出来,波罗密什么意思他真不知道;“你现在境界很高了,重新开始不可惜吗?”   “我已经到头了,现在我明白我的父亲宙斯为什么那样了,我们的功夫修炼到我这个地步,前面再没有路可走。所以他绝望,所以他自甘堕落;在那一刻,我全明白了,即使我现在得到奥林匹斯山的王位也会放弃。我们西方的功夫太强调力量,没有注意平衡,这是阿秘特佛说的,所以宙斯在不停的发泄自己的欲望,他停不下来,一停下来只有毁灭。东方是奇怪的地方,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永恒。宙斯全靠别的力量在维持,他已经走到了尽头,没有上帝神殿,他已经完了。洛桑,这是个秘密,不要对任何人说,冥王哈得斯早晚也会走上这一步,以前的奥林匹斯山之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覆灭的。”   阿波罗说完,洛桑握住他的手感觉一下,强横的能量在他的体内冲撞着,虽然肉体也变的十分强壮,但没有一点微弱的菩提心的引导、化解,如今的阿波罗也是个狂人。   “阿秘特佛!”洛桑念叨一声,他明白了,阿秘特佛是为了挽救阿波罗才耗尽了自己,那点金色星辰本是洛桑成全的。   终于,流下两行泪。 第三十九章 九百万   七巧殿里,罗浮公主看着阿波罗奇怪的样子,没有流露出多少异样,这使洛桑很是佩服。   谈判是在钟离汉与天蓬元帅陪同下进行的,罗浮公主多是在听,尚未表示出自己的意见时洛桑已经明白了她的态度,天蓬元帅说的就是她的意见,罗浮想叫阿波罗他们制服冰谷内的目健连和他的残余罗汉们。   这几天,洛桑也去冰谷口了几次,没再见到目健连,在那分隔双方的山岭与高台上没有任何弥须山的神仙出现;都是天蓬元帅手痒,拿着洛桑留下的枪支对里面的罗汉们耍威风,结果就是人家不出来了;洛桑曾经想进去试探,想想没什么来历,也没着急。   如今,碍于天雷限制不能进入冰谷的罗浮公主,要借阿波罗他们的手彻底铲除里面的弥须山众。   阿波罗却一口回绝了,他身边的已经没多少骑士和天神,不想他们再为自己卖命;来这里找洛桑,一是阿秘特佛的要求,一是白衣观音的引导,如果按他们的原意,还是去东方山脉比较合适,蓝松将军已经发出了邀请;在那里,他们也能得到适当的尊重。   中午时分,在临时元帅府,也就是一座稍微大些的竹木结构的二层小楼里,天蓬元帅陪阿波罗吃饭,罗浮看洛桑心不在焉,就把他招呼到外面说话。   “我不能独自作出决定,洛桑,你要理解,这里的空间有限,这么多天兵在这里生存,需要的东西太多;如果只接纳阿波罗与他的朋友还没什么,那一千骑士不好办。”   洛桑心思没在这里,他一直在思量着阿秘特佛留下的东西,这时才开始想罗浮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要为难,罗浮,洛桑来这里本是避难,阿波罗他们不一定非在这里;他们刚从死亡中逃出,即使他们答应,我也不会让他们再有什么损失。一会儿,我就带太阳神出去,还是去东方山脉里找蓝松将军适合他们。”   洛桑的话有些负气,罗浮公主靠近过来,吐气如兰轻声软语道:“那不是你的脾气,也不符合你的利益;你应该想办法把他们收到自己身边而不是让魔界捡这个便宜;天神们还罢了,最主要的是那些骑士,如果说有用,火神赫淮斯托斯最宝贵,他是伊甸园的铸造师,最能打造神兵利器。”   “还有别的原因吧?”洛桑心思转过来后,楼住罗浮公主的香肩;“冰谷里肯定有你想得到的东西,你们这么多天兵天将在外面能种地,里面如果没好地方,目健连他们怎么能生存那么久?说动阿波罗进攻冰谷不难,但现在不是时间,他们最需要的是安慰和休整。”   “这算不上理由,即使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们也得不到,如果阿波罗他们想在这里避难,只有先扫平里面的目健连才行;这不是我的意见,是八仙们的意见。”罗浮公主回头看一眼不远处的七巧殿,心里想到洛桑的感受;“你不能心软,特别是这个时候,南天王的牌已经出来了,他下一步八成会来找你谈判;你怎么办?回绝他还是帮助他?洛桑,生存本来就很残酷,该牺牲的不能可惜。观音门把他们引到你跟前,就是要让他们帮助你;如果放走了他们,你会失去很多。”   洛桑默默思索着罗浮的话,如果真是这样,观音门也够可怕的。但是又想到阿秘特佛,洛桑决定放弃对这些可怜的失败者的利用,就是进攻冰谷,他自己就可以,莲花境界内的四十名狂潮骑士已经掌握了火炮技术,在那么狭窄的地方,神仙也飞不开,正适合现在兵器的威力。   “只要攻下冰谷,他们就能生存在这里,这是你们的意思?好,我答应了。”洛桑说完,又心思沉重起来,罗浮烟霞中有目健连在还有个对手,天兵们也有事情做,今后没了敌人,是好是坏呢?还有一百年要熬啊。   出了罗浮烟霞,洛桑与阿波罗商量着今后的去向,听到洛桑的建议,曾经的太阳神当然感激万分;对洛桑表现出的诚挚友谊,众神也领情;在冰谷里,他们至少还是独立的。   狄安娜的银月骑士团还剩下八百骑士,也陆续来到了这里,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阿波罗的叛乱,还是遭到了追杀与清洗。   但现在的众神不在意这些,他们希望阿波罗找出另一条修炼的道路,带领他们突破限制才是主要的。   冰湖的一角,洛桑向这些天神传授最基础道家阴阳平衡理论,理论讲明白了,天也黑了,具体的功法只要求他们找到丹田的位置,尽快修炼出丹田处的气感;没有这个根本,洛桑的翻转阴阳也帮不了他们。   对阿波罗单独指导时,洛桑解说了自己理解的阿秘特佛的话语。   “难、难、难,拾担芝麻树上摊;这句的意思是,佛身永恒最难的是积聚信众信仰的力量,这对你很容易,因为你曾经是西方世界最有人气的天神,现在你的影响也不小,只要进行系统的宣传,把被上帝和耶苏抢去的风头找回来对你不是很难,谁让你那么漂亮呢。”洛桑说着,阿波罗竟有点脸红。   “易、易、易,剃却烦恼披僧衣。这对你最难的,你不能理解佛法中关于清净与永恒的意义,其实我也没全明白,今后我们有时间共同研究;不过,我不主张你当和尚,那样你会失去很大的支持;太阳神本来就是浪漫的象征,和尚不符合人们的期望。”   说完,洛桑想起了日莲的佛身永恒,也想起了舒月的观音千手,那两个法像都威力十足,也不是很正统的佛身永恒;他们利用的都是信仰的力量,不过舒月的只适合女性,日莲佛的究竟是什么心法,他还没点头绪。   六神和合聚胸轮,这洛桑明白,也不困难;对境无心得永恒就难了,那境界高出洛桑的理解。阿秘特佛留下的东西是在提醒洛桑,不要修什么虚幻佛心,有更适合他的道路。   晚上,七巧殿罗浮公主的闺房中,洛桑正与公主进行肉体的搏击;今天,公主在床榻间表现的分外温柔缠绵,主动得出乎洛桑意外,在公主的秀丽山水间,也迷失了心神,感觉好极了。   过后,洛桑尚在喘息,公主却伏上来,主动询问起伊甸园的事情。   听洛桑说完,罗浮抓起把棋子在床榻别的棋座上摆着,白嫩的背部,线条雅致,黑发在微微滑动;洛桑没打扰她,喝着侍女送上的热茶,一只手还在罗浮挺秀的胸前压着,他也希望听到罗浮的分析。   晶莹的琉璃仙灯照耀下的房间里,罗浮忽然回眸一笑,等洛桑从后面压住她后,舒服得舒展一下娇躯仙体,适应着放肆的侵犯。   “好好爱我一次,我需要更强的刺激。”   公主翘起腰肢邀请着,这样的放肆也是洛桑喜欢的,这几天的风雨使洛桑了解到,越是强烈的刺激越能使这聪慧的九重天公主脑子清醒,心思灵动。   “这一次没有胜利者,南天王也没达到目的;”罗浮边承受着和缓的冲击,边回头说着自己的见解,洛桑也是一心两用,这样的锻炼比什么都有用,至少现在他已经能顺利得把自己的身体与精神分离开。   “伊甸园经受大创,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暂时对你没有威胁,也没力量再去管下界的事情;你知道这证明了什么吗?佛祖如来在西方布置的棋子将要发动了,南天王是在为他们创造条件;恩,再慢些,我喜欢你这样的温柔,啊,你真好;洛桑,这还证明,南天王自己也有野心,他是有意或无意在放天使们离开;大天使们这次没什么损失,他们带走了天使树;这就是说,南天王不能确定今后的局势,现在的一切,都是佛祖以前布置好的,但南天王没有严格按照如来的意思办,如果佛祖出来后没有大的进步,南天王可能就会独立。古兰圣地是弥须山的仇敌,但南天王与他们有接触,还得到了帮助,这是唯一的意外;如果他来找你时是独自来的,就证明了这个推断。”   洛桑把罗浮翻转过来,开始最后的冲击;公主也放弃了思索,纠缠在他的身下,迎接着更消魂的冲撞。   经过两天的准备,洛桑带着阿波罗与狂潮骑士们,在冰谷口架起五门火炮,对里面开始轰击。   隆隆的炮声回荡在罗浮烟霞里,九重天的天兵列队聚集在周围,观摩着人间兵器的威力。   半小时后,炮击停止,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三个狂潮骑士进入了冰谷;又是半小时过去了,洛桑正在疑惑,狂潮骑士出现在冰谷口,他们汇报说,搜遍了整个冰谷,里面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那不勒斯是意大利南部最大的城市,那不勒斯湾的美妙的景色是当地人的骄傲,“朝至那不勒斯,夕死可矣。”就是用来形容这里的美丽的。那不勒斯还是个优良的港口城市,在黑格尔看来,这里的意大利女郎才是最美的。   在意大利,巨大的税收数字一直被各种各样的假账和幕后合同掩盖起来,足球俱乐部营业的巨大现金流动也吸引了素以黑手党闻名的意大利众多富豪参与其中,洗钱和逃税的诱惑力不可谓不大。   阿卜杜拉王子收购奥森马勒足球俱乐部的用意就是洗钱,所以这支徘徊在意大利甲级联赛中下游的球队,从来也没有真正辉煌过;阿卜杜拉王子对奥森马勒足球俱乐部的唯一贡献,就是把这支乙级对送进了甲级联赛。   即使这样,如今的奥森马勒足球俱乐部在那不勒斯城的声誉也不是很好,这里的多数球迷都支持着历史悠久的那不勒斯队,对于阿拉伯人当老板的球队,成绩又不是很好,骄傲的意大利人不是很感兴趣。   那不勒斯市的宗教和世俗的建筑物表明了意大利人对不同风格的承继,包括罗马风格、守旧的哥特式、卡特兰、托斯卡纳式、文艺复兴风格、巴洛克风格、古典和新古典风格。这就使得城市的结构极为拥挤。   也难怪,那不勒斯是最古老的欧洲城市之一,它距离罗马不到二百公里,目前的城市建筑保留了它那发生过很多事件的漫长的历史的因素。   黑格尔住的地方就不拥挤,阿卜杜拉王子的别墅坐落在那不勒斯湾,坐在二楼晒台上,面前就是湛蓝的地中海,后面能看到威苏威火山的影子;温柔的阳光抚慰着黑格尔的肩膀,陈小姐的柔情更使他陶醉。   昨天晚上,在那不勒斯圣保罗球场,黑格尔完美的亮相震惊了意大利人。如今黑格尔想的是,怎么把陈小姐打发回香港。   在对阵国际米兰的比赛中,奥森马勒队排出了五前锋五前卫的阵型,开始大家还以为这是五后卫五中卫的密集防守阵型,也难怪,面对强大的国际米兰,谁能想到奥森马勒会如此豪放。   但很快大家就明白了,奥森马勒队根本就不是密集防守,人家是密集进攻,比赛结束后,奥森马勒队骄傲得取得了二比零的战果,他们的战术也被报纸说成是狼群战术,实在是太可怕了,那是一群疯子。   到奥森马勒足球俱乐部的第一天,黑格尔也面临着挑战,俱乐部主席是位令人尊敬的绅士,他喜欢人们叫他上校。   上校对于阿卜杜拉王子的吩咐很不满意,不相信一个东方人能为自己的俱乐部带来什么奇迹;卖出了多名后卫后,上一场比赛奥森马勒队惨败给罗马队,比分是零比六,一个令人沮丧的数字。   奥森马勒俱乐部的主教练文森特对黑格尔充满了信心,四十六岁的文森特在香港已经被黑格尔征服了,虽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但是他看到了美妙的结果。作为一个二流球队的主教练,文森特的野心被黑格尔激动得如那不勒斯啤酒的泡沫一般丰满。   第一次训练,黑格尔就给了奥森马勒对的欧洲球员一记狠的,他用自己的实力飞快的确立了自己的地位。   出身野马的妖精最懂得竞争,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开始,今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黑格尔没让文森特介绍自己,只是在球门前放下一叠钞票,对自己未来的队友发出了温和的挑战。   “朋友们,瞧,这里是一百万欧元,球就在那里,我接受任何赌注,各位可以用点球来得到这些。不过,最少的也要五万欧元,只有球进了门,你们就可以得到五万欧元。如果进不了,我也能得到相同的欧元,有谁来跟我赌吗?别担心,我有的是钱,即使再大的赌注也没关系。”   面队欧元的邀请,这些二流球员都跃跃欲试,罚点球是他们的基本功,就是面对世界一流守门员他们也没含糊过。   但是黑格尔要求先登记,原因是对手太多,每个球员都恨不得站在罚球点上不下来;上校就成为最好的证人,他在登记了十八名球员报名的罚球次数后,按照顺序开始念起队员的名字。   “不论你们上不上场,这个契约已经完成,这是为了表示对我们新朋友的尊重;不罚就代表放弃,也要付给洛巴先生五万欧元;洛巴先生,您的体力可以吗?我这里登记了每人十个球,总共一百八十个球,这个,我能保证我们的球员会付给您他们的赌注,您有九百万欧元吗?”上校说着,自己也有点心痒,这个洛巴是有钱没地方挥霍了,怎么说奥森马勒队也是意大利甲级队啊。   “说实话,我身边只有一百万欧元,我是来挣钱的,带那么多钱来干什么?不过,阿卜杜拉王子,咱们老板的别墅是保证,我拥有对它的处置权;文森特先生可以证明这点,我说的对吗?亲爱的教练。”   文森特哪里知道阿卜杜拉王子的意思,黑格尔敲诈别墅时他没在场,不过看洛吧少爷的哥哥洛桑的威风,似乎比阿卜杜拉王子还大不少,再加上对黑格尔充满了信心,当即认可了这个说法。那栋别墅少说也价值一千万欧元,是那不勒斯最好的别墅之一,后面的花园里还有一个标准游泳池,这些球员们都明白,虽然他们谁也没进去过。   点球大战开始了,黑格尔扑出了奥森马勒队最有名的前锋第一个点球后,大家还在讥笑他是不是面对欧元腿软了,但是接下来的时刻就成了他们的噩梦。   洛巴,这个来自东方的魔鬼把他们全耍了,任何角度的射门对于他都构不成威胁,黑格尔懒洋洋的笑容和绝对放松的身体,使这些球员渐渐失去了自信,最后时刻,越来越多的球员开始把球踢飞,似乎施展了魔法,黑格尔身后的球门成了攻不破的城池。   上校心里对自己的稳重感到得意,如果刚才提出上场,现在肯定就破产了。不过洛巴先生也太厉害了,简直就是球场上的特洛伊,那座神奇的希腊城市。   从这天起,黑格尔得到了又一个绰号,特洛伊之门,代表着一个神话诞生在奥森马勒足球俱乐部的球场上。   也是从这天开始,黑格尔成了十八名球员的债主,后半个联赛中,他们几乎是在为黑格尔踢球。   九百万欧元,出了球场黑格尔还在微笑,心里别提多美了,连身边的陈小姐看黑格尔也充满了崇拜;第一天就挣了九百万欧元,洛巴少爷真是太可爱了。 第四十章 南十字星座   在南太平洋的岛国帕奴的一百来个岛屿中,只有六个岛住有居民。由于无人岛太小,距主岛又远,所以无法居住,但当地人会在休息日,像逛公园一样,拖家带口,携三五好友,开着小船到岛上一住。大人们嚼着槟榔谈天说地,孩子们在海边游泳嬉戏,饿了,甩出鱼线,免费的午餐就近在眼前。   汉斯岛就是这样一个小岛,岛名之名来自大航海时代,是为了纪念一位在这个岛旁触礁身亡的船长。   一直以来,由于汉斯岛四面环山没有港口,没有多少人注意这里,登上汉斯岛的都是写探宝者或冒险者,传说,汉斯船长临去见上帝前把一批财宝藏在这附近的某个岛上,这里不是航道,三百年前,没有特别原因,那群冒险家兼海盗来这里干什么?   自从汉斯岛及其周围的四个小岛被人买下后,这里就成了私人领地,当地人来的也少了;原因是人们传说这里出现了魔鬼,能不知不觉就把小船弄沉或偷走。   好在这里的岛多人少,帕奴最大的班劳岛上也不过一万多居民,整个岛国才也不到三万国民,地方多的是。   南太平洋的海水是纯净的蓝,这里海面总是波澜不兴,但它却是形成台风的地方,常年吹拂的东北与西南信风使这里的天空海样蓝。   漆黑的夜空下,星光距离地球是那么近,以至与这里的原住民相信,他们的祖先就是从天上来的。这里没有北斗星,最明亮的星座是南十字星。   海浪拍打露出海面的礁石,在南十字星的方向,三架直升机钻出云层,盘旋几圈后降落在汉斯岛北部的小湖旁。   湖边是一片现代建筑,由七座三层小楼构成,排列的顺序也奇怪,环湖成北斗七星状;山顶上的风力发电机为这里提供了充裕的电力,汉斯岛的安静被打破时,岛上的灯光熄灭了,椰子树下窜出一群猎犬,咆哮着扑直升飞机。   第一个落到地面的是易太极,按照地图标记,这里应该一片菜地,跟着他下来的木偶人号叫一声,凶猛的猎犬惊得四处逃窜。   灯光下,总共三十八名队员依次落地,按照分工摸向二百米外的建筑群。   漆黑的夜里,热带雨林的枝蔓阻碍了一队人的前进速度,他们是属于葡萄酒保罗的保镖与白院长的书冢弟子。   空气中响起啸叫声,一点奇异的蓝火亮起在意大利人面前,四周风声渐紧,越来越多的蓝点出现在周围,直到一个对友被蓝光袭击无声倒下,领头的才发现,那是一群群的蓝色青蛙。   雨林中爆出枪声,白院长的弟子多与赵鹰一样,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这时三人一组互相掩护着点射着靠近的蓝色青蛙。   易太极遇到的是另一群对手,他与龙帮弟子行动最快,快接近第一座建筑物时,两架重机枪突然开始怒吼,三个龙帮弟子来不及掩蔽被击中,伤势很严重。   作为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易太极马上意识到对方已经有了准备,发出信号后,队员们开始向直升飞机方向撤退,突袭变成了强攻,计划要变。   狂潮骑士与易太极取得了联系,树林里有四个巫师,他们驱动着蓝蛙发起攻击;房子里总共有十四个人,其中四个女人一个孩子。   易太极决定先清理外围,他带着木偶人来到雨林外,取出铜匣子放出妖怪河童,念叨几句,河童恢复了一会儿,看着雨林尖叫着,与木偶人挥舞着武士刀扑进了雨林。   十多分钟后,树林里响起几声惨叫,又一会儿,河童和木偶人回到易太极身边,武士刀上的血迹证明,里面已经安全了。   又一次攻击开始了,两架直生机盘旋着起飞,舱口出伸出黑黢黢的枪口,点射着刚才响起机枪的房子。   易太极确定里面没有女人和孩子后,向对讲机发出指令:“摧毁火力点。”   三枚火箭弹炸开三道火光,紧跟着枪声响起,两座房子内的六个枪手被消灭了。   三十个人包围了中间的别墅,直升飞机上上的射灯把美丽的花园照的通明。   “我们是海盗,只要钱和女人,快快投降,汉斯岛上的财宝是我们的。”   意大利人开始喊话,作为威吓,还挥舞着冲锋枪射出一串子弹,把楼顶的天线打断了。   从别墅里走出一个挺直的身影,满面怒容,手里提这一个皮箱。   “这里有二百万美元,如果能满足你们的胃口请放我们一条生路,如果不满足,这个岛上安装了炸药,要死大家一起死。”   牛一样壮的意大利人走过去,抓过皮箱打开,灯光下,里面真是一箱子绿油油的美元。   “这些不够,不要用死亡威胁我们,当海盗的有谁怕这个,怕死就不干这营生了。先生,我们的胃口不大,再有这么多我们就走。”   “没有现金了,你们有账号吗?我们可以立即转账。”   “这我要问我们头,等一下,你真痛快。”意大利人跑到黑影中与一个人嘀咕几声,与另一个意大利人一起拿着手提电脑走回来。   “这次我们需要三百万,答应了我们就离开。”   “如果你们说话算话的话,可以给你们三百万;但是今后再也不要来打扰我们。”   “可以,今后也不会来了,我们知道你们订购了一批防空火炮,最先进的那种,如果你们安装好了,谁还敢来打扰你们的幸福呢?东方人真奇怪,也真有钱,就是怕死。不是这笔生意,我们还不知道你们是多么富裕呢。”   说话间,交易完成了,意大利人离开了平整的草坪,上了一架直升飞机后,转身说:“忘了告诉你,我们是强盗,他们不是;我们是来抢劫的,他们的来意我们不清楚;我们严格遵守协议,不会在打扰你们了;等他们办完事就离开。”   挺直的身影感觉到自己被耍弄,愤怒了,转身想进别墅时,却看到一个中国人出现在门前。   “我们见过,高司机,高帮主,许江山省长的好帮手,在沃尔思堡你给了我一万美金,还有一辆雪佛莱。”   易太极右手里拿着桃木剑,点着高司机手中的一杆雕金朱笔,左手拿一个神牌:“最好不要动,里面的人都被我们控制了;您再能干也救不了你们多人,我来猜猜看您的身份,这里有个牌位,上面写着:文昌星神君主神位。原来咱们还是一家,都是道家一脉;打扰了,不过看你的本事很奇怪,似乎修得不是道家心法?请问怎么称呼?仙乡何处?”   “你知道什么?”高司机身形一抖,瞬间长高半头,眼光起凌厉起来;“文昌星神本无门派,都是你们这些道士乱联系;我就是文昌星神的俗世传人高名舆;不论你是谁的手下,今后麻烦有的是了。”   易太极正思量,高名舆手中雕金朱笔凌空挥舞,口中唱道:“百年浑得醉天机,半枚浮叶半捧泥;杖笔弄月断阴阳,全付西江水龙吟。”   歌罢画出二十八笔,空中霞光乱闪,正是一香案模样;风云一动,草坪山转出一缕幽影,凝聚时现出一持棍大汉。   高名舆坐上香案后的红木高椅,抓起案上一只插满红签的白玉洗,摇出一支喝道:“但见龙蛇相会合,熊熊入梦喜团圆。”   持棍大汉被红签射中后,立时活跃起来,棍扫乌龙搂头砸向易太极,也是风声凛凛煞气逼人。   易太极止住身边人的动作,挥舞桃木剑挺身刺去,几个回合战罢,渐渐不敌,那大汉的气力太大,棍中阴阳隐现,龙蛇乱舞;易太极怕心神被绕,退后三步收剑身后,轻飘飘拍出三掌。   这三掌一出,大汉身形渐渺,终消失于雕金朱笔处,连高名舆也被从香案上打落尘寰,萎靡不振。   易太极大喜,没想到洛桑传授的心法如此厉害,无声无息就破了高名舆的奇妙法术;伸手拾起雕金朱笔:“笔写乾坤,好大的来头,高名舆先生,我决定不了怎么处置你,只能得罪了。”   高名舆闭目不言,已经被龙帮弟子扎住琵琶骨捆绑起来。   许江山被带出别墅,看到高名舆的样子,仰天一叹:“天涯海角无处存身,鱼亦死。”   “许老板,久违了。”唐亦龙从旁边闪出,看许江山一愣时,左掌插进他的嘴里;易太极这才反应过来,挥手点了许江山穴道。   唐亦龙捧着血肉模糊的手让龙帮弟子上药,对被拔出毒丸的许江山说:“这一天我等了十年,本以为没希望;许老板,唐龙为你鞍前马后效力多年,那样对付我,你于心何忍?”   “我是为了救你,你不明白,只有牺牲你大家才安全;为了留你一命,高先生付出了很大的精力,还杀了两个人;这些都不能明说,只有叫你出国避难。”许江山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后,摇着头还在解释,别墅里出来的侯女士指着他骂道:“龙,别听他胡说,不是我逼着,你早就被害死了,他们计划毒死你。孩子,这才是你爸爸,那个人是个畜生。”   侯女士踢着的竟然是倒在地上的高名舆,这一来,连唐亦龙也愣住了,难道,竟然是高名舆与侯女士之间……   孩子尚穿着睡衣,出了别墅扑到高名舆身上,护着不让侯女士踢打,嘴里还喊着:“爸爸,爸爸。”   侯女士抱住孩子哭起来,泪眼婆娑的面孔憔悴凋零,不复以前的高贵美丽。   唐亦龙心里一酸,扭头进了别墅;易太极挥手叫人把他们拉开,也跟着进去,真够乱的,到底也不知道谁与谁是什么关系。   “你们会后悔的。”许江山临被堵住嘴前还叫喊着。   “我们只负责接受你的财产,把你交给中国政府,后悔的事情与我们没关系。”唐亦龙回头说了一句,隐没在黑黢黢的别墅里,没一会儿,灯光亮起来,汉斯岛恢复了光明,南十字星暗淡下来。   十天后,赵鹰开着“维思岛幽灵”,未经海关检查进入了大陆,把许江山交给了肖先生。   这可是个汤手的山芋,肖先生看着赵鹰安静的面孔,苦笑着问:“这是洛桑的意思?”   “是,洛桑说,他没权利宣判许江山的死刑,这是支票,七亿人民币。”赵鹰递过去个信封,又说:“洛桑还让转告您,他需要一个证明,证明唐瑞是许江山的儿子和财产继承人,这样,帕奴才能承认汉斯岛的权利;这是法律上的手续。还有,S省的中行银库保管手里有许江山的一份文件,与这份一样;我们已经控制住他,明天就会带过来交给您,不会有太大的麻烦,该怎么办全凭您的意思。”   “还说不麻烦,赵鹰,这都是洛桑的意思?不说了,你想不想回到部队?你的军籍还没有消。”   赵鹰眼睛里光芒一闪,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已经是过去了,谢谢肖书记关心,我现在感觉很好。”   “是很好,是很好;回去替我问洛桑好。他的消息够快的,我的任命刚下来你们就知道了。告诉洛桑,找时间见一面。”肖书记把赵鹰送到门口,关上门后开始思量:洛桑究竟什么意思呢?把个活的许江山交给过来,这不是让他难办吗?许江山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不只是刚升为省委书记的肖先生头疼,舒月也在为难,易太极交给她的高名舆,竟是九重天文昌星神的心传弟子,虽然境界不高,也是为了不被神仙门们骚扰,高名舆已经在下界混了几百年,许江山就是他的儿子。   见过高名舆后,舒月心里也在埋怨洛桑,如果当时就把他干掉,也许还好交代些;汉斯岛在赤道附近,神仙们就是去一趟也要一两天;消息不会传的那么快。如今可好,她既然知道了,怎么也不能杀了高名舆,也不能放了他,只有知会文昌星神,那是中国文人的偶像。   这几天,舒月已经领教的现在黑社会是多么复杂,以前洛桑的放任与超然竟是对他们最好的,只要规定好低线就行了,万不能给他们指个方向任凭他们瞎胡闹,就是让他们给自己办事也要具体再具体,规定得详细再详细,还要有人在旁边监督。   舒月本想,人总要有个目标,黑社会也一样,闲得时间长了不给他们点对手不好;就在接受某报纸采访时,对在香港和东南亚逐渐发展壮大的基督教和天主教表示了些忧虑,其观点也多有偏激。   舒月的原话是:对于亚洲人和中国人来说,最信不得的就是基督教;圣经里假借上帝的名义说:上帝不救赎没有信仰的灵魂,即使是大奸大恶之人,只要信仰上帝得到上帝的原谅也能进入所谓的天国;即使一辈子行善的好人,只要不信仰上帝,最终还是要去地狱中承受无边的苦难。这是对中国五千年历史的亵渎,也是对自己祖先的不尊重,如果按照这个说法,我们的祖先岂不是不论好坏都在上帝的地狱里呆着吗?   所以说,宗教之间的争论是最无聊的,舒月如果是个普通人还罢了,如今披着洛桑的皮,说出的话影响就大了。   安静了一天后,本来就对基督教在香港的发展不满的大屿山和尚道士们,仔细研究了这些言论后,对各自的老板——法王们提出意见,这是光头龙洛桑在暗示,阿秘特佛的信徒应该有所作为。   老奸巨猾的老和尚们的建议糟透了,真正的宗教纠纷渐渐开始蔓延,香港大街上原本到处拉信徒的修女们最先被骚扰。   第一个遭受冲击的教堂,就是圣约翰大教堂,洛桑曾经在这里揣翻了为侵略着竖立的卑特纪念碑;某天清晨,约翰·孙神甫打开教堂的大门时,竟发现一群和尚在门外等候,身后是一面高大的黄绫旗,上面是阿秘特佛的法像。   中午时分,圣约翰大教堂的十字架被烧毁在教堂前,原来的位置上悬挂起阿秘特佛的法像,教堂的忏悔室也被砸得粉碎。   赵鹰回来后,第一次对舒月表示了不满,这样下去会毁了洛桑辛苦建立起来的关系和基础,政府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基督教和天主教在香港发展多年,教会学校和医院已经成了社会的组成部分,真闹起来,会动摇整个社会的基础。   老狐狸白院长到底是赵鹰的长辈,在他的劝解下赵鹰出面去解决这次纠纷。   “对于黑社会,还是不要过多利用,洛桑以前的做法就很好,利剑出鞘前威胁最大,一旦锋芒毕露,会引起很多人的警惕的。暂时,还是保持原样的好。”   舒月知道自己冒失了,同样的话在洛桑说来肯定要圆滑得多,也会事先警告一下法王们。对于利用舆论和黑社会的力量,还是洛桑在行。   不说他们的事情,如今的洛桑也不轻松,他与阿波罗和伊甸园天神骑士,在罗浮烟霞的冰谷里寻找了十多天后,终于找到了点线索。   冰谷中也不都是荒凉的雪原,山后面有三个大湖,两个冷水湖一个温泉湖,温泉湖畔还有多个小湖,散发的热气改变着周围的气候,也是水草丰美的所在,旁边的山坡能种粮食放牧牛羊,冷水湖中有肥美的高原鱼,说起来,这里面竟比外面还舒服些。   开始的几天大家的视线集中在冰谷中的雪山洞穴中,最后,火神与妻子爱神某天深夜在温泉湖畔的小温泉嬉戏时,觉察到在大温泉湖的底部有一坚实的结界。   (第八卷完) 第九卷 霓幻溪沙 第一章 命   舒月(洛桑)的发言在香港和大陆引起的影响很快平息了,但是如今洛桑的身份不比以往,连锁反应接连不断,最先出现动荡的竟然是日本与韩国。   基督教与天主教在日本和韩国也有不小的势力,舒月的言辞一经面世,初始的平静过后,面对教堂与教会的质疑爆发出来,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祖先呆在地狱里,不管那个地方存在不存在,总是对自己民族历史的蔑视。   在某种舆论的刻意吵作下,对教会的抗议愈演愈烈,连美国的黑人也开始反思自己的信仰,怎么想怎么不对头,信了二百年的基督教,竟把自己的祖宗弄到那个地方去了;联想到惨痛的历史,退教风潮开始席卷世界。   如果说洛桑以前的言论只代表对地狱存在的蔑视与质疑,舒月的话在动摇着基督教的根本;连远在羊卓雍湖畔避难的洛桑都奇怪,在背后推动这股暗潮的究竟是谁?那么多冒出来的神学专家学者究竟是哪里来的,每天,他们的理论与论证把世界的媒体都占满了,看舒月的反应似乎她也不是很清楚。   中国内地的安静也被打破了,一夜之间关于许江山的罪行被揭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某部经过半年努力,终于把携款潜逃的原S省副省长引渡回国,追回全部七千万赃款,这次行动被称为在反腐倡廉运动中的一项重大性胜利,有关单位被授予集体一等功;只是奇怪了,没有个人立功奖励记录。   除了S省以外,多数公众在媒体公布这次胜利前,甚至不知道许江山是何许人,也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跑得,更不知道他不只是副省长那么简单,少了常务两个字,意义可大不一样。   更奇怪的是,关于许江山的介绍少得可怜,除携款潜逃一项罪名外,就是生活堕落腐化,贪污受贿似乎与他没关系,最主要的罪行就是挪用公款,乱批资金,给国家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等等。   老狐狸看着手中的报纸,对舒月说:“厉害呀,一个比一个厉害;洛桑把许江山交给肖书记,其实是有报复的意思,那是颗炸弹,谁掌握了许江山都凭空多了看不见的对手。而肖先生这样处理,等于把矛盾转化了,不过,他今后还会有麻烦。舒月小姐,看出来没有,洛桑不想让你插手别的事情,这也是对你的警告。”   舒月怎么不明白?如果说以前不明白如今已经全明白了;赵鹰一出面,九大法王立即安生了,这次连汪锦辉也没打电话给舒月;这个电话肯定存在,也肯定是打给赵鹰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以前的一切都是洛桑或赵鹰在背后指使,为的就是把舒月的影响里限制在灵山寺内。   现在,第一批香格里拉信徒刚结束第一次修炼,散回去了大部分,还有大约八十名实在无聊的呆在香港,其中也有九个是被挑选出来的,他们具有良好的素质,主要是组织能力和语言天赋,舒月与玛瑞丝正在对他们进行特别训练。   又一批慕名而来的信徒进入了灵山寺,这次有二百三十多,舒月的主要时间都被他们占据了。洛桑的意思很明显,香格里拉是属于洛桑的,不可能是属于舒月或观音门的,他与赵鹰和阿卜杜拉王子他们的联系就没有经过舒月。   “你认为王子殿下与老保罗现在去哪里了?”舒月忽然问自己的参谋,似乎对他前面的话没怎么在意。   “帕奴,汉斯岛;他们现在一定在那里。”老狐狸皱着眉头说,“杰克·麦尔顿,那个澳大利亚的富豪与他们一同走了,临走前,他们是得到赵鹰从肖书记那里开来的证明后才离开;我想,他们八成在那里有什么事;这个时候,两个人同时离开香港,一定很重要。你在问问高名舆,那里有什么奇怪的,值得王子和黑老头一起跑去。”   听到老狐狸这么称呼葡萄酒保罗,舒月微笑起来,从一见面起,两个人就开始斗;保罗叫白院长老狐狸,老狐狸就叫保罗黑老头。   在地图前看了很久,舒月幽幽的叹口气:“洛桑想干什么?很明显,他要把帕奴整个国家给买下来。保罗先生去就代表大棒,王子殿下代表蜂蜜,他们俩要在那里唱戏,洛桑,就是这出戏的导演。”   “扑哧!”一口热茶从老狐狸嘴角喷出,茶杯也掉在地下摔了个粉碎。   “你的修为擅长观人术,对洛桑怎么看?他有帝王像吗?”舒月对白院长的反应没感到意外,毕竟,白院长对洛桑的了解肤浅,也不完全明白洛桑面对的世界。   但是,白院长奇怪的不只是洛桑的野心,连神通广大的菩萨也需要借助虚幻的命理之术来确定自己的行动了。   “每次见洛桑,感觉都不一样,我们的前任门主临上界前说过;洛桑属于龙虎相,风云格,一遇到风云变幻的乱世,他这种人的命运也就飘忽不定,所以,我们不看他这种相格,时世造英雄,也会毁灭英雄,最难把握。”   “那,他的朋友们都是什么命格?”   “西洋人不适合我们的命理,赵鹰这孩子,是国之柱石,跟了洛桑,谁知道呢?”   “我要去见洛桑一面,这样太危险。”舒月说着要去找赵鹰,被老狐狸拦住了。   “他也走了,这次离开不知道是去什么地方,这孩子,对我也保密。”   舒月愣了愣,忽然离开了房间。   罗浮烟霞的冰谷温泉旁,原来弥须山众留下的房屋成了骑士们的营地。   洛桑与阿波罗多次潜下温泉,都是在二十多米处就遇到阻力前进不了。那个结界太结实了,把湖水阻隔在外面,外面看去,里面是另一个世界,有山有水的绿色世界,气候也比这里温润的多;在那里,洛桑看到了罗汉僧的影子,他们对于外面的世界丝毫不关心,也不担心这个结界被(校注:此处起点原文缺)   如果不是火神对所有的热源都感兴趣,结界外的防护软膜与水般飘忽,甚至能避过洛桑的搜索。   湖水边,来自西方的天神见识到了洛桑那支传说中的龙纹剑,但是龙纹剑也破不开那层结界;有两次,龙纹剑已经进入到结界内一些,马上洛桑就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一米多厚的防护软膜渐渐消解着洛桑对龙纹剑的控制。   一连几天,洛桑都在研究着怎么破这个结界,罗浮公主知道后,想进去看看,无奈,她一进入冰谷就会遇到雷电的袭击,罗浮烟霞里的布置真是奇妙。   最后,阿波罗他们认为,这个结界属于西方世界的魔法结界与东方世界的阵形的结合,布置这个结界的神仙至少完全了理解了两种不同原理的东西后,才有可能研究出如此奇妙的东西;只有西方世界的魔法才能隔绝洛桑对龙纹剑的控制。   这是在青春女神和爱神联合布置下一个微型魔法结界检验过后,得出的结论。   西方的魔法结界,更注重对精神的控制,而东方的阵形,更注重对物质世界的隔离,这是双方的分歧点。   洛桑对精通这个结界的神仙究竟是谁更感兴趣,把自己知道的弥须山菩萨思量半天,只有佛祖合适,唯一的线索又落在了那四头熊身上。   在罗浮的七巧殿里,洛桑终于动手写下了两头熊的记忆,洋洋洒洒也有两万多字,罗浮公主无聊且聪明之极,正好研究这些。反正,三个月后佛祖就要出世,如果在这之前破解不开,估计也就没什么用了;再有,一百年内,罗浮也出不了这里,近段时间,谁想进来也不可能,都要经过洛桑的引领。   到第六天,洛桑干脆把四头熊的记忆全写出来,那块黑熊皮也拿出来给了罗浮,事情的经过也全说了出来。   原因只有一个,罗浮公主研究的结果是,这些刻画在记忆中的文字根本就不是什么密码,这是按照七言的形式排列的七律长诗,每个熊的记忆中只有一段诗的一个字,不找齐七头熊,谁也不可能得到里面的东西。   开头的一句是《华严经·贤首品》中的开释诗:信为道元功德母,长养一切诸善根。   这是佛祖的弟子阿难记录下的佛祖宣法的佛经,罗浮公主这里有这本经书。聪慧的罗浮是从两张纸上的排列顺序发现其中的玄妙,如果一张一张研究,累死也搞不明白。   四头熊的记忆化成了一首长诗的半截,写这首万句诗一定要很多年,里面除了闲散的心情记录,就是不知所谓的感慨,好象那时的如来不太正常,充满了疯狂或血腥的语汇,真正有用的不多,每句都少三个字,意思也不是很明白。   也许只有阿难尊者或别的尊者能理解了这首长诗的意思,《华严经》本就是除了《阿含经》外的第一部经书,当时听佛祖传经的只有他们,目健连也八成是从洛桑留下的几百个字中猜到大概意思,提前启动了封闭结界。   如今洛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请教阿秘特佛,斯佛已去,再不可挽回。   这是个沉重的教训,曾经怀疑一切的洛桑品尝着自己酿下的苦酒,又一次怀念着善良的阿秘特佛。   第十天,略显憔悴的罗浮惊惧起来,这几天里,罗浮夜不解衣伏在案上拼解、补充、猜测着,连洛桑也看得心疼,罗浮的侍女在冰谷口对站岗的骑士们一交代,正与阿波罗说佛讲道的洛桑马上回到七巧殿。   一看到洛桑,衣衫捎斜的罗浮公主就扑进他怀里激烈的索吻,怀抱着呼吸急促、脸色绯红、媚眼如丝、柔若无骨的仙家公主;几天没在一起,洛桑也经不得诱惑,于是,方半下午,两个就撕扯着衣物上床风流起来;混久了,洛桑也明白了罗浮公主的坏习惯,喜欢在激烈的刺激中寻找灵感和思索归纳混乱的线索,也许,这就是带兵的后遗症。   激情以毕,罗浮爬在洛桑身上端详着他:“我能信任你吗?不信任你又能信任谁呢?不是你来也肯定有别人来,一切都是命。”   洛桑奇怪罗浮的话,怎么无缘无故说这些?攥着纤柔的香肩,问道:“今天怎么如此奇怪?是不是研究出点什么了?”   “先不说这些,你喜欢我多些还是喜欢我的身份多些?要老实回答,如果只是找刺激,也不要瞒我。”罗浮看着洛桑的眼睛。   “开始,是为了保命,喜欢你的身份多些,现在就不清楚了,我更喜欢你这个聪明的脑袋和这里。感觉不到刺激,与你在一起只感到疯狂,看到你就想疯狂。”洛桑说这,把公主举过头,吸吮着娇贵的酥胸。   “这样的回答算什么?唔!别闹了,你需要尽快离开。”罗浮忍受着洛桑的放肆,呻吟着勉强把自己挣脱出来。   “这一段我们都在奇怪,为什么南天王或者舍利弗不来找你,按说,即使舍利弗不来交换迦里迦尊者,南天王怎么也要来见见你这个宝贝兄弟了,阿波罗在这里不是秘密,他也要给太阳神个交代。还有,外面时常出现的明王们也很奇怪,不招惹你强占的寺庙,只是在监视这里。现在虽然没完全揭开这里的秘密,但是这里不是安全的,在这里和在弥须山没什么分别,佛祖随时可以进来。你需要尽快去卡瓦轮寺,那里有个通道连接着冰谷里的温泉湖。”   罗浮公主的话把洛桑惊住了,原来冰谷里也有通往外界的通道,那温泉就是出口;如果情况果真如此,自己不是在自投罗网?罗浮烟霞里根本就不安全。   “好在我们还有时间,你要出去传个口信给王子厚,只能是口信,让他秘密见纤蕴公主一面,我需要援兵。只要如来敢来,即使他有佛身永恒,我也能把他留在这里。”罗浮拿过自己的研究结果,解说着拼接补充好的十几句,里面都有卡瓦轮寺与温泉,羊湖圣山香格里拉,还有就是通道等词汇。   “卡瓦轮寺那里一定有另一个魔法阵,连接着这里,也连接着另几个地方,那里是佛祖预定的集合地。但是现在变了,他会从别的地方先到卡瓦轮寺,再进入这里。”   说话时,罗浮脸上是一派兴奋与刚毅,却还赤裸着仙体伏在洛桑胸前,修长的双腿在不断踢打着,看来三分滑稽五分香艳。   “但是,天门已经被封了。”洛桑边想边说,十天前,王子厚就说了这件事,南天王一回九重天就借口伊甸园动乱,再次封闭了天门,如果从西门出,要绕好大一圈不说,还不利于保密,从迎仙侯出,更是在南天王眼皮下。   “我不需要天兵,这里的天兵就够了,还有你的火炮和阿波罗的骑士;我要的是九重天上的姜子牙与四大星君下来,在温泉湖上布置一个诛仙阵,只要他敢来,会吃苦头的。”   罗浮原来也恼了,要不然不会如此布置,洛桑不知道诛仙阵是什么,但是听名字总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   “这只是预防措施,最好佛祖不来,你的任务是到卡瓦轮寺,尽快找到通往这里的入口,鲁瓦湖是温泉,也许就在那里,你带着骑士们从哪里发动进攻,把目健连逼出来。我要知道那个外国人对他说什么,他又传了什么消息出去。”   罗浮拿出黑熊皮,讲解着上面的东西,原来洛桑看不明白的梵文也是错七排列,上面说明了通往羊卓雍湖畔圣地的通道在藏北“熊与龙守护下的温泉”,这个阵法竟然就是开启那个通道的钥匙。   罗浮先要消灭目健连和他的手下,就是佛祖来了也没帮手,公主估计,如来八成回独自前来;完成佛身圆满前,他也是危险的。   三辆越野车开出了羊卓雍湖畔,十二个亡命之徒护送着一个便装僧人向藏北赶去。   名义上,这是一个旅行团,钢丝哈克与骗子阿什利是研究气候的学者,僧人是向导,其实,洛桑就躲在僧人身上的黄手镯内。   与洛桑在一起的还有火神夫妇和狄安娜,再有就是新寡妇青春女神了,爱神和青春女神都是高级魔法师,她们研究了黑熊皮上的魔法阵,也感觉神奇。冰谷内的魔法阵有目键连坐镇,外面解不开,但愿卡瓦轮寺那里没有如此高明的守护者。   这一段,阿波罗虽然修习起东方心法,却断了当和尚的念头,与青春女神似乎有点暧昧。   四十名狂潮骑士和三百名阿波罗的黄金狮子骑士也在里面,这样的事情即使这个来自卡瓦轮寺的最年轻的喇嘛格尔也不理解,更别提哈克和阿什利了;洛桑出发前只是说,一切听小喇嘛格尔的。   即使在莲花境界内,洛桑还在感受着外面的情况,小喇嘛格尔心思纯洁,正适合洛桑利用来做媒介。   冬季的藏北是严酷与荒凉的,到处是冰雪覆盖的荒野,洛桑如今开始庆幸,不是新修的这条路,他这一趟也要迷几次路。   狂潮骑士与云使们留在罗浮境界外,这次洛桑可以说是冒险,他们几乎成了洛桑的标志了,又他们保护会更危险。   车队过县城时,没有丝毫停留,来到芒玛河流淌的山口处,天色将晚,洛桑发现了异样,天空中黑云翻滚,隐隐煞气冲天,南天王竟然封锁了这里。 第二章 诱惑的山谷   芒玛河山口如狼牙般钳制着进入卡瓦轮寺的道路,两旁是皑皑雪山,河水上的冰凌堆积成一个个突起,天空中乌云翻滚,风声鹤唳中,有阵阵杀机隐伏,怎么看怎么神秘。   坐在头辆车上的钢丝哈克又着野兽般的直觉,刚在狐疑,从山口中冲出六、七辆吉普与皮卡车,哈克手边的对讲机中传来了停车的命令。   三辆越野车在距离山口五百米处停下没多久,山口出来的汽车也到了,车上下来了嘎布吉县长,还有就是一群本地牧人。   “远方来的客人,稍等片刻,一路辛苦了,来喝碗奶茶热热身子;再远的路也有走到头的时候,朋友错过了就再交不上了;欢迎来我们藏北。”嘎布吉县长说着,捧上洁白的哈达与温热的奶茶、浓烈的青稞酒。   一时间,热情的主人包围了远道赶来的客人,哈克与阿什利不懂藏语,小喇嘛格尔高兴得为他们翻译着,解释着这里的习俗;但是,这个拦路献酒的习俗怎么看怎么奇怪。   熙熙攘攘的礼节过后,嘎布吉县长举着酒杯唱起了歌,双眼却一直向东南方向的天空看着。   天空中忽然闪出几朵祥云,照耀了半个天际后,缓缓淡上高空。天刚黑时,云层深处传来隆隆的马达声,两个编队六架战斗机冲出乌云,呼啸着飞向山口处。   地面,嘎布吉县长停止歌唱,招呼着大家上车赶路,他们的车队把越野车夹在中间,鸣着喇叭着开往芒玛河山口,原地还有两辆汽车在收拾残局,地上的废物太多了。   山口近了,战斗机掠过高空后有盘旋回来,搅乱了漫天乌云;车队顺利进入了芒玛河山口。   这时,拖后的两辆车才开动,其中一辆车似乎坏了,被前一辆拖着前进;地上,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在这雪原上分外显眼。   风把散雪吹过来,慢慢遮盖了洞口。   车队进了芒玛河山口没多远,灯光照耀到一个身影,路边出现一个衣衫单薄的汉子,正出神的仰望着山谷外的天空;那里的乌云正在散去,只留几朵白云在高处;半牙新月露出来,满天星斗也出现在深远的夜空里。   哈克惊呼到:“洛桑先生!”   嘎布吉县长下了车,呵呵笑着把洛桑拉上自己的车,什么也没问,先用一个大羊皮袍裹住他,再递给他一罐青稞酒。转身拿出一个强光手电,冲着天空发出三长三短的信号。   六架飞机飞走了,洛桑也上了嘎布吉县长的破车,真是破车,暖气不暖不说,还到处漏风。   喝下几口酒后,洛桑问:“谁叫你们来的?嘎布吉县长,您怎么知道我要回来?”   “赵鹰先生是你的助手吧?他来电话叫我在这里截住你们的车队,说是不见飞机飞过来,不要进芒玛河山口;还交代,看到你了,冲飞机打这个信号,这是什么意思?洛桑,我是看在钱的份上,别谢我,赵鹰说再给我们五千万。”嘎布吉县长说着,握住洛桑的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不是赵鹰的安排,洛桑刚才进不了这个山口。嘎布吉县长也不是为了钱来的,这些都不用说感谢。   嘎布吉县长的车队一到,洛桑奇怪,他能感觉到天上的队队天兵,还有更高处的南天王;但是洛桑不认为这一点人有什么用。   直到六架喷气战斗机机搅乱了天上的结界,洛桑才明白,立即钻出莲花境界,破开汽车底盘钻进地下。   五百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却耗费了洛桑大半真气,龙纹剑在地下十多米处疯狂的切割着坚硬的沙石,洛桑明白,只有自己安全了,车队才安全。   靠着龙纹剑的威力,洛桑一连破开三道结界,神仙们在地下也下了限制,一个埋伏在下面的神仙也被洛桑超度了。   终于进了山口后,洛桑才放下心来,实在是太危险了;前天出发时,洛桑发电报通知赵鹰,本来也没想到会有什么危险,谁能想到弥须山把通往卡瓦轮寺的路给封了呢?这说明,目健连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   一小时后,车队驶进鲁瓦山谷,鲁瓦湖的热气驱散了寒冷,卡瓦轮寺到了。   收到安全信号,王小飞将军的作战室内,赵鹰悬着的心也放下来,站起来对王飞老将军鞠了一功。   王小飞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老爷子带着赵鹰来找自己究竟什么意思,难道就是为了安排这样一场额外飞行?那地方,根本就不是训练区域,还要找西藏军区的麻烦,不过老将军出面了,事情总算办成了,但是,究竟什么意思?老爷子和洛桑混久了,也变得神秘起来。   回香港的路上,王飞拉着赵鹰的手叹一声:“可惜了,如果在战争年代,你一定大有作为,你比我强;也比小飞强,早认识你就好了。”   “都是前辈们教育的结果,洛桑说过,多学习你们的经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可是把您的回忆录都读了。”   “别提洛桑,现在的洛桑一定在卡瓦轮寺那边,这还骗不了我;那小子,哼!竟然想在八仙山上修坐观音像,你说说,那成什么了?既然交给我了,就是我说了算,谁也别想搞那些东西。中华龙洗就是中华龙洗,不敬别的神仙。”   赵鹰暗笑,这哪里是洛桑的意思,一定是舒月的意思,对于这些事,赵鹰历来不发表意见,这次也一样。   洛桑不知道的是,南天王今天只是看客,带领天兵的是北天王,真正封锁芒玛山口的是弥须山城的不动明王,洛桑超度的就是不动明王布置下的罗刹金刚。   不过对他帮助最大的确是弥勒佛,笑嘻嘻的弥勒佛带着一帮笑嘻嘻的弟子路过这里,与一身杀气的不动明王唠了两句,当时彩云飞,在躲避人间飞机的时候,弥勒佛还帮助躲闪不及的罗刹金刚让开通道。   弥勒佛虽然看似和善,也没见他得罪过谁,弥须山城的明王们最怕的就是他。   这里还有个典故,却没时间细说,只要知道弥勒佛的“笑来笑去”是最让明王们惧怕的神通,看到弥勒佛出来转悠还把他边的十八笑罗汉也带着,明王再厉害也只能退却;北天王看到弥勒佛,也不敢放出夜叉下到地下。   弥勒好惹,小鬼最难缠,那些笑罗汉带的小鬼头专门收夜叉,罗刹金刚们就是夜叉修炼来的,笑罗汉却是弥勒佛收的孤魂野鬼修炼来的;弥勒佛最大的功德就是化解恹气,解救怨灵,他的弟子也多是受尽磨难的冤魂。   弥勒佛说,世界上最苦的不是人,最苦的是被屈死害死的魂魄,解救一个人间就少好些磨难,这也是功德;至于活人,大家都争着去解救,弥勒门下不抢这个热闹。所以,天界都说,弥勒佛是个最没心机的佛,解救的冤魂再多,凡人怎么知道?也没人念弥勒佛的好,但弥勒佛都是一笑便了。   南天王见过弥勒佛后,刚问空闲,却被弥勒佛笑说:“谁闲谁忙谁知道,最闲是心闲,心要闲了,再忙也是闲,心要忙了,再闲也不得闲。”   说完,就走了。   卡瓦轮寺内,扎尔额尼大喇嘛知道洛桑来了,也排开阵势迎接,热闹过后,洛桑与嘎布吉县长把酒言欢。   回到藏北草原,洛桑有成了直爽汉子,这个季节,牧民们都到冬季牧场避寒,来上香的本少,寺里就清闲,扎尔额尼大喇嘛也来陪地方官;后半夜,洛桑去到藏经阁翻阅起所有关于卡瓦轮寺的原始记录。   太阳又一次升起在鲁瓦雪山时,嘎布吉县长走了,洛桑却脱下衣服跳进了鲁瓦湖。   鲁瓦湖历来是藏北的圣湖,别说跳下去洗澡了,就是在里面洗手也是对佛的不经;僧人们取水都到从鲁瓦湖流出河水处。   但洛桑身份特别,没谁敢说什么,况且,洛桑也交代了,卡瓦轮寺僧人,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不能到鲁瓦湖边打扰他。   深深的湖水中,真的有个结界,与罗浮烟霞里的类似,外层也有防护膜;时间久了,泥沙层层遮盖了结界外部,不仔细探察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里的结界依旧破不了,两个西方女神研究一上午也没找到插钥匙的地方,鲁瓦湖的结界与罗浮烟霞里面的一样,都必须从里面结开。   下午,洛桑一行离开了卡瓦轮寺,向着更深处的无人区赶去。   扎尔额尼大喇嘛送别时,洛桑解释了刚加的失踪,说是已经功德圆满成就菩萨位,要求卡瓦轮寺为刚加修个佛塔,再修个佛殿专门供奉刚加菩萨。   “未来的两年内,卡瓦轮寺不能再收弟子,遇到前来挂单的僧人也不能接待;扎尔额尼大喇嘛,你今后不能出鲁瓦山谷,外面的世界妖魔横行,保住卡瓦轮寺的清净就是大功德。”   这次,洛桑没在谦虚,用八宝玲珑瓶提升了扎尔额尼大喇嘛和十几个修为高明的喇嘛的修为,看到洛桑使用的圣器,扎尔额尼大喇嘛对洛桑更信服了。   卡瓦轮寺中保留着第一位活佛,发起人多吉活佛的手书,这份手书中模糊的说了鲁瓦湖的事情,其中一句引起了洛桑的注意。   “狼牙交汇的冰雪世界里,有我们最后的圣地,温暖的圣泉旁,有神灵的照顾的奇花异树,那里有卡瓦轮寺前辈修行的洞穴,通往圣湖的门户在不远的东方。”   不远的东方就是洛桑来的地方,狼牙交汇的冰雪世界就是冰川,哪里温泉洛桑见识过,温泉中还真有棵小树,现在想来,那就是株天使树。   说是不远,在雪地上开车也走了一天多,都是丘陵山地,时常还要越过河流,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到达车队能达到的极限,一坐高大的雪山拦住了去路。   钢丝哈克和骗子阿什利经历了两天的刺激后,对自己的雇主怕到了十分,神秘的寺庙,神秘的藏北无人区,从这里出去的牧民竟然能如此年轻就混成那么大。   如果说以前这些亡命之徒不相信上帝的话,在卡瓦轮寺的一夜使他们有了信仰,他们被安排参观了密宗修炼洞,看到厉害的喇嘛,看到了不可理解得神通:漂浮术。   这一切是洛桑指使扎尔额尼大喇嘛做的,卡瓦轮寺也只有扎尔额尼大喇嘛掌握了这门神通,虽然在洛桑看来没什么用,显示威风还是有效果的。   又一次被关进黑屋子里好,钢丝哈克和骗子阿什利开始讨论,洛桑究竟是不是魔鬼?   进雪山后,冰川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这一回,洛桑小心多了,搜寻着自己的记忆,找到第一次出冰川的道路,边摸索边回忆,还是没一点线索,但洛桑确定就在附近这片冰川。   第四天,仿佛被感动了,在冰崖上,洛桑又一次漆黑的夜中看到了闪烁的光点。   冰川环绕的峡谷,百米大的雪原小湖,盆口大的雪莲,湖中心处的小岛,一切恍然若梦;白色的小蛇和绿色的松鼠依旧在湖中彷徨,这次洛桑看那几株半人高如袖珍雪松的植物,就是小型的天使树,共有五株之多。   峡谷里灵气的来源就是那五株天使树,它们的排列也很特别,正是一残缺的六芒星阵的样子,小蛇与松鼠争的也就是星阵的正中位置,那里有一个洞穴,应该是灵气最浓的所在,进出的通道就是六芒星阵的残缺处。   洛桑舒服得泡进温热的温泉湖里,洗刷了身体的疲惫后,又吃了几条小鱼,来自天使树的灵气充斥着他的全身,脑子里泥丸宫又一次涌出一句话:圣地与死地都是这里,罪恶与荣耀都是这里,这里是诱惑的山谷。   这里怎么会是诱惑的山谷?洛桑迟疑着,半天,又一段话浮现出来。   几百年的抗拒都化为乌有,最终还是解开了自己的限制;不到这里,不会感觉到力量的诱惑,野心也不会出现在清净的身躯中;这里是原始的圣地,开启奇异的轮盘就得到了神奇的力量,掌握了巨大的力量就掌握了翻天覆地的钥匙;不可取消的旅行变成了杀戮的,深藏的仇恨被力量唤醒,野蛮的欲望充斥着心灵,从此,佛心不复清净。   又等了好半天,再没有什么奇怪的思想出来,洛桑身边骚动着,睁眼看时,小白蛇正盘在身前,细细的尾巴敲打着地面。   小白蛇和绿松鼠还记得这个不速之客,就是他的出现,是这个世界有了秩序,两个聪慧的异类修炼者也加快了修炼的步伐。今天轮到绿松鼠在里面修炼,无事的白蛇正试探着与这凡人沟通。   以洛桑如今的眼光,这两个小家伙都有与勒莎旺类似的修为,却还没突破最后的界限化身为人,思维也还在原始的状态,可以说只有动物的思想而没有人类的思维。   对比一下自己了解的妖精,洛桑以为与这里的环境有关系,它们在这里根本就接触不到人类,也不知道人类的强大,更别说对人类世界的幻想了。洛桑需要帮手,最需要妖精帮手,在他看来,妖精比人忠诚。   接下来的几天,洛桑一直在与两个小妖精沟通,传授着自己知道的修炼功法,讲述着外面的世界,根据它们的基础指引各自的修炼道路。   绿松鼠是雄性,所以斗气十足,野心旺盛;小白蛇是雌性,还保守些,最后也被洛桑打动了。   刚完成启蒙教育,勾引起两个小生灵对外部世界的渴望,洛桑脑子里的佛祖又叹息一声:福祸无凭,造化无迹。   这时洛桑才想到,如此作为,对两个安静的小家伙到底是福还是祸呢?具备了人类的思想,原本单纯自在的它们再不单纯了,自己作为它们的引路人,究竟能把它们引领到什么道路上?   一时,洛桑也默然半晌。分析一下佛祖奇怪的言论,他一定在这里开启了什么奇异的轮盘,好象那还是他自己封印到这里的;从此佛心失衡,走上另一条道路;联想到佛教发展的历史和《时轮经》,那应该是一千多年前。   从十世纪末至十一世纪初的几十年内,建立于中亚阿富汗一带的伊斯兰教国家对印度诸国进行了十多次周期性的侵略,它们并不以夺取城池为目的而是大肆的掠夺和破坏。伊斯兰教是绝对排斥异端的,每次都对印度教和佛教都进行野蛮的破坏,焚毁寺院,屠杀僧侣。   那段时间,也是佛祖时常下界的时段,他也许在寻找解决自己弟子被杀戮的办法,在下界,即使是神通广大的佛也无能为力。也许在某次短暂的转世中,佛祖被疯狂的杀戮激怒了,来到这他一直抗拒的地方开启了不知名的封印,从此,弥须山的命运开始改变了,佛祖开始准备建立一个新的世界,奇异的转盘就是新世界的基础?   如今,自己诱惑的两个小精灵是那么可爱,这对它们真的是好事吗?   绿松鼠来拉洛桑,翻越几座冰崖来到一个山谷里,从冰雪下扒出个绿玉葫芦;这次,洛桑尬然失笑,这里正是遇到四头熊的山谷,谷中的阵形被破后,如今已经被冰雪覆盖。原来,以前两个小家伙给自己的东西都是从这里寻找的。   绿玉葫芦中还有几粒丹丸,一看就曾经是灵气充裕的好东西,不过在下界时间长了,灵丹也失去了效用。   山谷距离温泉不或十多公里,如果上次自己再仔细些,应该能找到;回到温泉后,洛桑仔细搜寻了整个湖,湖心小岛真的坐落在结界上,与卡瓦轮寺的鲁瓦湖和罗浮烟霞的温泉湖一样的结界,这里正是钥匙口,也是从外面进入地下通道的门户。   天神们还不能出现在这里,经过讨论,爱神认为,如果补齐这个星阵,这个山谷就成了另一个世界,那时天神们才能出来。   洛桑从莲花境界内的天使树上折下一段枝叶,小心插进六芒星阵的缺口。   温泉山谷瞬间陷入黑暗中。 第三章 西风烈   最后的感觉是,湖水在翻腾,周围的空气被挤压,然后归于沉寂。   两只小精灵跳上洛桑肩膀,也是一边一个,如今,只有它们的眼睛在散发着四点光亮。   洛桑已经是很小心了,在把天使树枝插进六芒星阵的缺口前,身边缭绕着七道光环,莲花境界也已经展开;但是一道不可抗拒的吸力从急速旋转的六芒星阵中传来,如吞噬一切的黑洞般把他拉进黑暗中。   这里是绝对的黑暗,即使小生灵发出的荧光也被一米外的黑暗吸收;这里是绝对的安静,洛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与肩头两个小生灵的心跳;这里是绝对的粘稠,连流淌过皮肤的空气都如实质般粘稠,温暖而轻柔,呼吸进口鼻中的,也是实质样的粘稠。   开始的慌乱过后,洛桑镇定下来,在他神识触及的范围内,处了莲花境界,洛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脚下是空虚,四周也是空虚,他就在这空虚中漂浮。   要了命了,乱闯了几年后,终于得到了报应。   洛桑对这样的感觉不很陌生,其实他几个月前就经历过这些,他把自己送进了另一个世界,如大天使犹菲勒那样的世界。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是个原始的世界,里面几乎什么也没有,而大天使犹菲勒的世界经过他的经营,已经有了海洋与山川。在这个世界里,洛桑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如同光线一样,声音也被粘稠的空气吸收了。   莲花境界在百十米外漂浮,但是这以前看似短暂的距离,如今几乎成了天涯般遥远,洛桑的任何移动自己的努力都化为徒劳,在这个世界里,他甚至连龙纹剑也祭不出黑玉扳指。   谁骗谁呢?洛桑在思量,反正自己是上当了,最可怕的是,还不明白这是谁布下的局。   洛桑想起了赫尔墨斯的话,谁旁边都有个陷阱;这可好了,如果布局的人或神仙不来,难道自己要困死在这里?   春天来到了,表面上似乎一切都很正常,香港的世面上也时常出现洛桑的消息,他也经常出现在灵山寺。逢到周末有马赛,洛桑甚至还去沙田马场为黑格尔和雪飞捧场。   但是细心的记者们看出来,陪伴在洛桑身边的王思韵是在强大笑颜,后来,她甚至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   春节期间,洛桑与王思韵回到北京,春节过后,只洛桑和赵鹰回到了香港,王思韵留在北京天马集团的十二号别墅里,淡出了公众的视野。   赵鹰已经是连续三次去西藏了,每次都要在卡瓦轮寺那里呆十多天,大家都在猜测,赵鹰去那里究竟要干什么?难道正在搞香格里拉的洛桑想请神秘的活佛出来帮忙?   浅水湾别墅里,香格里拉的巨头们终于又坐在一起,开始再一次讨论面对的情形:洛桑失踪了,香格里拉究竟该怎么办?   阿卜杜拉王子和葡萄酒保罗刚从南太平洋回来,经过一个半月的努力,他们已经收购了三十多座比较大的岛;最主要的是,狡猾的阿卜杜拉王子在葡萄酒保罗的配合下,把岛国帕奴首府班劳岛周围的七座没有什么居住价值的小岛买了下来。   易太极带领着两个妖怪如今还在那里装神弄鬼,帕奴说是个岛国,其实只有不到三万注册国民,政治制度类似与酋长制与议会制的结合;土著居民占绝对多数,还有三个岛上居住着两千多欧洲海盗的后代,多是西班牙和英国人。   “我们已经花费了八十亿美元,如果就这么停止,损失怎么办?洛桑最后给我的指示是,不惜任何代价取得帕奴的统治权;我认为,不管局势怎么变,这件事情不能停止;舒月小姐,你无权改变洛桑的决定。我,当然还有波拉马德公爵和葡萄酒保罗先生,都认为,洛桑即使遇到意外,早晚也会出现。如果他知道我们没有按他说的办,你认为他会怎么样?师傅的脾气我知道,他恼起来谁也不在乎。”   阿卜杜拉王子似乎对洛桑有绝对的信心,第一个反对舒月提出的暂缓收购帕奴行动的意见,如今,阿卜杜拉王子建立了一个基金会,总数达一百八十亿美元。洛桑专门与他和波拉马德公爵交代过,一旦把许江山的汉斯岛拿下来,接着就把能聚集起的钱全投进去;如果只看投资,这也是一笔很好的买卖,只要经营得好,两年内把这笔钱翻个一翻是没什么问题的。   舒月的意见是,洛桑的根基在中国大陆,离开了这片土地,他回失去很多支持,原本聚集起来的人气也会渐渐消散;如果香港真不适合,先全力把香格里拉现有的近千名信徒召集起来,在台湾或菲律宾甚至韩国都可以立足,没必要跑到遥远的南太平洋去。   赵鹰明白舒月的立场,观音门的基础多在东亚,出了亚洲,香格里拉就完全脱离了任何宗教的影响,真的成为一个新的宗教了。这一段,舒月已经开始在灵山寺内提到美好的观音菩萨,甚至还在一个偏殿里开设了观音堂。但赵鹰没发表任何意见,他现在的心思全在找洛桑上。   玛瑞丝女巫是支持舒月的,她不想一下把步子迈那么大,女巫认为,香格里拉应该先把自己的基础打稳固,至少要等一年后才能考虑建立自己的国家的事情;如果中间出什么意外,比如说遇到别的天神来捣乱,没有了洛桑,香格里拉后果堪忧。   老狐狸被舒月带过来后,每个月倒有一半时间在香港,在他那老练的手腕下,大家也渐渐认可了他的存在,这时却不能太直接的支持舒月,只是说要确定一个期限。   “如果洛桑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必须要有准备;我们都是他的朋友或弟子,现在讨论这个问题不是对洛桑的不尊重,是对他最好的尊重。所以,我建议,以一年为期限,如果一年内洛桑不出现,大家再讨论别的问题;暂时,还按照以前的轨道继续运行。现在我们要确定的是香格里拉教派的前途,洛桑临走前,把发展香格里拉的权利交给了舒月小姐,我们应该尊重洛桑的选择。帕奴那边的事情,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也只有这样了,谁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结束会议后,赵鹰与唐亦龙先离开别墅,又一次踏上进藏的行程。   别墅里,只剩下波拉马德公爵和老狐狸时,两个经历迥异的人谈论起了洛桑。   意大利北部城市米兰,今天是奥森马勒足球队客场挑战欧洲豪门AC米兰的时刻,能容纳八万五千名球迷的米兰圣西罗球场座无虚席,来自那不勒斯的奥森马勒队的球迷也有一万多,都是妖精闹的,他们都是趁周末长途跋涉来为神奇的特洛伊之门洛巴加油的。   短暂的圣诞假期过后,这支绝对二流的球队变成超级球队,改变奥森马勒队命运的是慧眼识珠的主教练文森特,是他从遥远的中国找来的神奇门将洛巴少爷为奥森马勒队插上了天使的翅膀,两个月内,奥森马勒队取得了十连胜的战绩,洛巴少爷把守的球门一球未失。   这是个奇迹,短短的两个月,奥森马勒队的积分从第十六位爬升到第三位,距离头名AC米兰队只差七分;更为让大家跌破眼镜的是,文森特为奥森马勒队制订的全攻不收的狼群战术。   历来,意大利足球的传统是注重防守,有一个一流的守门员,构造一条一流的后防,中场创造力不足,喜欢用中锋和强力前锋。但是奥森马勒队完全属于异类,根本就没有后防线,也无所谓中场,常常是半场结束战斗。   今天的比赛也一样,面对强大的对手,奥森马勒依旧使用闻名的狼群战术,把AC米兰队的后防线冲击得千疮百孔;即使AC米兰的住教练已经把中场的三名球员拖后到后卫线上,但奥森马勒队上来的是十位攻击型的狼,二十分钟过后,奥森马勒队已经两次洞穿AC米兰队的球门。   看台上,奥森马勒队的球迷高呼着:休息,休息;为了下一次胜利,休息,休息。   下半场,奥森马勒队的狼群消失了,成了在绿油油的球场草坪上漫步的绵羊;唯一忙和的只有守门员,虽然奥森马勒队的队员全部撤了回来,对于足球也是到眼前的就踢一脚,三米以外,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骄傲的洛巴少爷懒散的站在球门前两米处,这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最佳位置,也是最省力的位置。   比赛结束时,本场最佳球员的称号又一次落到了洛巴头上,他已经习惯了,在观众热烈又无奈的掌声中,洛巴少爷退场了,谁看过洛巴的表演都会无奈的,他的出现简直是对现代足球的亵渎。   曾经有两个教练打赌说,即使把球门扩大一半,还是没有人能攻破洛巴少爷把守的特洛伊之门,除非他自己踢进去,这是个天才。   米兰市中心历史悠久的格安德酒店,伟大的海明威曾经居住的套房里,洛巴少爷正与陈小姐一同吃消夜,喝着美酒陪着佳人,黑格尔还在寻思怎么开口,陈小姐是迷人,是漂亮,但是时间久了,黑格尔希望能有更多的自由;虽然他时常出去打打野食,与送上门来的意大利女郎风流一把,但总感觉不过瘾。   电视里正在演播着意大利骄傲的时装大师的时装秀,陈小姐浑身上下都是各个大师亲自设计的,黑格尔对于钱的概念是,挣来就是化的,反正来得容易,出手也大方,这也是陈小姐不愿意离开的原因之一。   门铃响起来,陈小姐去开门,黑格尔刚叫了瓶好酒,也许是服务生送酒来了。   但是,黑格尔正欣赏模特们的大腿的感觉不对,陈小姐去得太久了;回头看时,一个神情优雅面目英俊的英国绅士出现在房间里,昨手举着一凭昂贵的红酒,右手一支金色佩剑,轻轻点着黑格尔。   “洛巴少爷,你好啊?你肯定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也早见过你,在你还是匹马的时候我就见过你。”绅士说的是标标准的汉语,这让黑格尔警惕起来。   “认识我?不奇怪,我现在是全意大利最好的守门员,不过我可不是什么马;那是高贵的动物,人怎么能跟高贵的马比呢?不过我倒是真不认识你,请问贵姓?”   黑格尔说着,站起来,面对着客人,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陈小姐正瘫软在门厅的沙发上。   “你跟你师父一样,都是色狼,不过你好象比他更放荡;黑格尔,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看,我都知道你叫什么?不必否认……”   电视里的时装秀忽然结束了,换上了香港大屿山如来大佛庄严肃穆的航拍画像,镜头一转,外海,蔚蓝的海面上,多艘舰艇正在聚集:六小时前,香港发生流血袭击,面对香港富豪洛桑先生的袭击至少造成了六人死亡,一艘名为“维思岛幽灵”的游艇沉没。   坐游艇去大屿山灵山寺的舒月和玛瑞丝女巫遇到了意外,袭击来的是那么突然,以至于神通广大的菩萨也没觉察到任何异样。   一直以来,“维思岛幽灵”几乎成了洛桑的象征,每天都要往来大屿山和浅水湾几趟。   这次也不例外,舒月与玛瑞丝女巫正坐在豪华的船舱里商量对香格里拉经文的补充与完善,爆炸发生了。   每次“维思岛幽灵”去大屿山,都是经外海绕过南丫岛,过西博寮海峡经长洲岛到银矿湾,最后在梅窝码头登岸;主要是梅窝码头距离灵山寺所在的大东山比较近。   洛桑以前的行踪飘忽不定,有时做汽车有时坐游艇,而舒月假扮洛桑以来,几乎没有坐过汽车,她喜欢宽广的大海,以为在海里更安全。   今天,“维思岛幽灵”正在宽广的西博寮海峡航行,驾驶游艇的是老狐狸从北京带来的弟子,四周没什么船只,距离游艇三百多米远的一艘鱼船看到,漂亮的“维思岛幽灵”号正轻盈的划过蓝色的海面,突然冲出一道火团,紧接着,剧烈的爆炸声传来;“维思岛幽灵”跃上爆炸激起的巨浪,然后倾斜着艇身,渐渐沉入海底。   同时,海面上刮起狂风,一时间乌云翻滚,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赵鹰正在新机场准备登上飞机,唐亦龙忽然拉着他跑到一台电视旁,屏幕下面的滚动新闻上,正传播着一条突发新闻:十分钟前,西博寮海峡发生游艇爆炸,原因不明,具估计是一艘白色豪华游艇,现在还又有人员损失的报告,游艇已经沉入海底。   等赵鹰赶到西博寮海峡出事地点,救援艇和警备艇已经封锁了那片海域,通过电话已经知道,出事的正是“维思岛幽灵”。   晚间,灵山寺内,神情憔悴的舒月正在打坐疗伤,她的旁边,玛瑞丝女巫伤势更重。   爆炸发生的瞬间,舒月抱起玛瑞丝跃出游艇,被扑下来的狂潮骑士接住,马上回到了灵山寺。   舒月如果不是正用洛桑的护身铠甲支撑着单薄苗条的身体来冒充洛桑,即使是菩萨这次也完了,她承受了大部分冲击,玛瑞丝女巫的身体承受不了如此激烈的震动,当时就遇难了,如今气息已枉,安静的躺在洁净的床上,不甘心的丁香花女巫正用王子厚拿来的丹药顽强的治疗抢救。   昏暗的房间里灯火一暗,轻风扑面香盈一室,又一位雅度翩纤的女菩萨出现在房间里。   丰肌弱骨的菩萨彩衣飘飘,美丽端庄的菩萨手执净瓶插柳枝,面如满月,明眸皓齿;立住身形后,轻轻拉开无神的丁香花女巫。   “忘记这个画面,时光凝聚在潺潺流淌的过程中,总有不如意的事情发生。对于一个美丽生命的消失,所有的挽留凭吊和评价都是无用的。就如缓缓枯萎的花朵,已不再有那惊艳的容貌,那些漫天飞舞的希望,那些欣欣向荣的生命,那些往日的欢声笑语,那些千姿百态的丰盈与甘甜;都随风飘入轮回,沉淀,褪色,永不再返。”   话音将落,丁香花女巫终于痛哭出来,要扑上去,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孩子,你只要在心里记住她,她就没有离开你。”净瓶中光华一闪,玛瑞丝女巫消失了,年轻的丁香花女巫昏厥在菩萨的怀里。   舒月对这一切似乎感觉不到,直到一滴泪水流下白皙的面容,菩萨才叹道:“水月师妹,这次下来是不是太委屈你了?如果感觉为难,可以换个姐妹来代替你;你的伤势也该调养了。”   “没关系,滴水师姐,都怪我不好,让观音门受辱了。”舒月睁开眼睛,要站起来,被滴水观音劝住了。   “不要动,你的伤也不轻,水月师妹,下界的事情本就复杂,如今的世界更是危机重重;这段时间,你也变了很多,是否与凡人接触久了失却了平常心?”   “师姐,我只是想在能控制的范围内光大师门,这些年,我们的信众不断减少,观音千手的神通也越发平庸,洛桑如今的基础很好,这对我们是个机会。”   “你太执着与外像,这样不好;观音门守重普世,在乱世,我们没有大作为,不能强求信众膜拜。这一段时间,你的表现作为多有不妥,今后最重随境引导,引导为上。如果洛桑要把香格里拉引到海外,对我们也是好事,不要再干涉他们。现在的事情就是证明,在这个世界上,还是他们自己理解得最深,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找到最适合的办法;如果你还在这里,就恢复以前的作为。水月师妹,你是不是对他有感情了,前些时候杀心过重,这些时候与他作对,有没有证明自己分量的原因?”   听到滴水观音这样说,舒月脸泛微红,思量片刻,点点头:“师姐教训的是,水月明白了;现在还没有他的线索吗?师姐,你知道他身边都是什么人吗?再找不到洛桑,谁也控制不住局面了。”   滴水观音叹一声:“你还是不明白,我们只要种下种子,不用强求控制;怎么生长发展都是自然的造化。洛桑,如今还没多少线索,不过尘雪师妹说,洛桑没有死,也没有危险,只是被困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这样说来,我们就是找到他被困的地方也没用,那里是禁锢之地,能在那里施展的神通我们是解不开的。如今只有等他自己脱困,好在你也知道,他对事情的理解与我们不同,也许我们解不开的东西他能解开。”   “都是我的错,这次死了七个人,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也……,我真怕,洛桑如果知道,他会疯狂的。”   “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玛瑞丝·海梅道尔遇难了,如果香格里拉的信徒知道真相,对他们的信心是个打击,你要暂时扮演起两个角色;我会再请一位师妹来配合你,她明天才能完成准备。洛桑如果回来,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舒月低头擦去泪水,再不说话。   第二天,全香港的报纸都登出了洛桑遇袭击的事情,与昨天晚上的猜测不同,今天明确说明了洛桑只是受伤,生命无恙,现在正在灵山寺静养,不日就能恢复。   这次袭击,除了“维思岛幽灵”沉没外,游艇上六名船员全部遇难,没有别的伤亡。   分析家也推测到了袭击的爆炸的原因,根据现场目击者的描述,“维思岛幽灵”是遭到了感应水雷的袭击,并且有人推测出,这是一种远程控制的感应水雷,一般安放在水下三到五百米深处,附近一定有人在监视着“维思岛幽灵”,等它经过那片海域时,有人发出信号解除了保险。   香港政府对这次袭击最感觉紧张,一是感觉到自己被蔑视,二是怕由于洛桑遇袭引发骚乱,洛桑的身份太特别了。   但是这次却很平静,连香港的黑社会也很安静,龙王们该干什么还在干什么,庙里的香火也与平时一样,安静为祥和,丝毫没有混乱的兆头。   浅水湾别墅里,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情报分析中心,十多个人在对一份长长的名单进行分析调查。   赵鹰从香港海关拿到了三个月内全部的出入境记录,初步确定的两万多个怀疑对象正在被逐个审查。   所有经常在西博寮海峡经过的渔船与渡轮都在被和尚拜访,要求他们提供一切十天前看到过的异常或正常景况。   报纸上登出了悬赏广告,任何能提供线索的个人都能得到五千万美元的酬金。   浅水湾的别墅里依旧平静,沉寂了两个月的王思韵又回到香港,当天就出现在公众面前。 第四章 清净山庄不清净   香港新机场,黑格尔与陈小姐一下飞机就被香港大姥接住,连巴拉狼一同上了两辆汽车,载着黑格尔与巴拉狼的那辆直往灵山寺而去,陈小姐,还没资格进入灵山寺;就此,黑格尔算是摆脱了陈小姐。   这次回香港,黑格尔无奈的包了架飞机,都是因为巴拉狼,普通航班不允许带宠物,阿卜杜拉王子的私人飞机也不是专门为他服务的。   为了着黑格尔也暗自决心,早点拥有一架自己的私人飞机,上面还要写上:除了美女和动物,一律免进。   本来没安好心的太阳菩萨阿多尼斯伯爵,看到洛桑遇袭的报道后愣了一下,当即挨了黑格尔一脚,这一脚实实在在题到阿多尼斯伯爵小腹,虽然没昏迷,也把他疼得够戗,接下来,黑格尔的独门绝技的连环腿更是一环套一环;当嘉德骑士阿多尼斯伯爵苏醒时,天已经亮了。而同时,黑格尔已经做上了飞往香港的包机。   知道了自己的遭遇,阿多尼斯伯爵没有丝毫恼怒的样子,对来探望他的英国王室宝贝玛瑞莎公主和特蕾娜公主说:“很遗憾,没能成全两位公主的心愿,洛巴是个流氓,根本就不懂得骑士精神;你们也看到了,绅士不是流氓的对手。”   在一旁照顾阿多尼斯的法蒂玛女巫,捂着胸口说:“那是个野兽,他把我们亲爱的嘉德骑士从五楼扔下去,不是运气好落到喷泉里,现在很难说情况怎么样。”   两位公主听完如此惊心动魄的经过,安慰阿多尼斯伯爵几句后,失望的离开了。   自从伦敦道达尔基金会诈骗案爆发后,受到责难最多的就是玛瑞莎公主,不是因为她的轻信,英国基督教圣公会不会遭受那么大的损失;从消息灵通人士那里知道,道达尔基金会诈骗案最大的嫌疑犯是阿卜杜拉王子和中国的洛桑;两个公主就想通过正在阿卜杜拉王子的奥森马勒足球队踢球的洛巴这里找点线索,洛巴是洛桑的弟弟,按照公主的推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门一关上,阿多尼斯就从床上蹦下来,对法蒂玛女巫说:“快准备,我们也去香港,那里会很热闹,也许我能带你见几个大人物,比你见过的那几个高明的多。让我想想,法蒂玛,你还是回伦敦,警告那帮鬼崽子不要乱动,如今不太平,说不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你知道吗?伊甸园出大事了。恩,也许我该先去罗马一躺,先见见梵蒂冈的弗兰茨主教,他也许有什么消息。都是那匹马闹的,早知道就先制住他,这家伙实在太狠了。”   进入灵山寺时,黑格尔忽然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满不在意的进了后院,看到舒月假扮的洛桑连问也没问,直接冲进王思韵身边,师傅实在是太神秘了,连替身都有好几个。   王思韵与黑格尔感情最深,也是黑格尔唯一认可的师母,看到王思韵黯然的神情,黑格尔放声大哭起来,他知道,洛桑这次是真出事了。   门外进来一个人,一把捂住黑格尔的嘴:“不许哭,师傅还没死,你哭什么?他只是被困在什么地方,你明天就回欧洲,表面上要做出一切正常的样子。”   黑格尔正想发怒,听到洛桑没死,咧开嘴笑起来:“驴子,你怎么回来了?师父那么厉害,哪里能困得住他?我们师父一定又闭关修炼了。”   勒莎旺任凭黑格尔把他抱起来,凝视着陌生的黑格尔,叹口气道:“还是你有运气,遇到个好师父。这么早就化形,还出落的如此标志;师母,师父对他这个样子没什么意见吗?”   神情落寞的王思韵看到洛桑的两个妖精徒弟对他如此关心,看到与洛桑七分相似的黑格尔,心情也好了不少,这次,她是强打精神在应付眼前的情形,黑格尔回来了,无形中消减了她的压力。   入夜,洛桑马廊新建成的三幢别墅,外面看黑黢黢静悄悄的,勒莎旺在赵鹰带领下进了两道门后才知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心脏部位。   宽阔的大厅里,三十多位工作人员正人手一台电脑,紧张核对着数据。   二楼一间客厅里,勒莎旺见到著名的香格里拉三巨头:葡萄酒保罗,波拉马德公爵,阿卜杜拉王子。   短暂的介绍后,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勒莎旺是洛桑最器重的弟子,虽然只有阿卜杜拉王子见过他,看勒莎旺的沉稳劲头和态势,竟比洛桑还厉害些。   但勒莎旺只是安静的坐着,倾听着他们的交谈,也在衡量着眼前的局势。回到香港的两天里,勒莎旺多在灵山寺陪伴王思韵,也弄明白了香格里拉究竟是什么东西。   对于洛桑突然爆发的野心,勒莎旺感觉奇怪,也感觉荒唐,但还是要帮助师父先过了这道坎。舒月安静下来后,与勒莎旺进行了一次深谈,这才使他来到这里。   “有目标了吗?”第一句话,勒莎旺直指核心;“你们不能沉默,大家应该想想,如果师父在这里,面对这样的事情会如何反应。他不会等结果,一定会先找个对手开刀。如果认为对手不值得出手,会继续自己的事情,你们把时间都放在这里,不是师父的作风。”   这段话让阿卜杜拉王子清醒了,他们一直在考虑如何确定出手袭击的是谁,想找出幕后的指使人,但如果洛桑在香港,他会立即展开报复,如今的沉稳不合洛桑的脾气和一贯做派。   “让我们来确定一下谁最可能是策划者;首先是美国海军和英国军情五处,他们在最近都吃了大亏;还有就是日本政府,现在钓鱼岛的局势全是因为洛桑,在洛桑这里吃的亏最大的也是他们,按照日本人的习惯,不可能不报复;还有就是罗马教廷和尘子基金会,舒月小姐的话让他们很被动。这四方都有可能,究竟是谁确定不了;王小飞将军提供了一份资料,过去的一个月内,他们都有人在香港活动,袭击发生后,最先撤离的是尘子基金会的修女们。保罗先生的朋友曾经提醒过他,不要有洛桑走太近,这个人是为美国中央情报局工作的。”   “你什么意见?”勒莎旺听完阿卜杜拉王子的话,转身问赵鹰。   赵鹰历来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表达自己意见,听勒莎旺如此一问,知道这里面有责备的意思;虽然知道面前的是个妖怪,赵鹰还是心虚,毕竟洛桑说过,遇到不能解决的紧急事情,如果联系不上他,可以先问勒莎旺的意见。   “应该是日本人的概率大些,这几个月我们一直在提防日本人的报复,师父走后,防备也放松了点;军械专家分析,世界上能生产这种水雷的国家不少,能精确制导的只有五个国家,美国,英国,法国,西班牙和日本;中东市场上有类似的水雷,但是没有威力这么大的,所以,这应该是用来对巡洋舰或航母一类大型舰只的特种水雷,它已经可以说是一种水下导弹了。我们就是行动也不能太激烈太明显,现在还不能竖立强大的对手。”   勒莎旺看向葡萄酒保罗,神色变了:“既然知道了大致对手,这次我来负责报复行动;保罗先生,洛巴在意大利遇到了点意外,希望您今后稍微照顾一下。作为回报,今天晚上我将与您一起修炼。”   又面向大家说:“不管师父如今在那里,他一定会回来;我能感觉到,他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正努力突破限制,那里没有威胁他生命的东西,脱困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你们不能等待结果,也不能都留在香港不动。赵鹰先生,你太执着了,就是找到师父被困的地方又能怎么样?你没能力解救他,还不如把精力放到香港,放到香格里拉;你已经很久没有传授香格里拉神拳了,我做完该做的就去西藏,这样你总安心了吧?”   勒莎旺和葡萄酒保罗离开后,阿卜杜拉王子喘口气,心虚的说:“勒莎旺先生真厉害,面对他,就像面对魔鬼一样。”   波拉马德公爵又拿出亚瑟王神剑擦拭着,默默思索着没有说话,面对勒莎旺,他比阿卜杜拉王子感觉还强烈,洛桑怎么有个比他自己还高明的弟子?   葡萄酒保罗从此又有了个值得惧怕的朋友,勒莎旺为他进行的灌顶比洛桑来的还猛烈,在与阿卜杜拉王子飞往南太平洋的飞机上,还在回味着其中的艰险与刺激。   三天后,日本冲绳岛美海军基地出现了一连串怪事,每天清晨,都能在军舰旁发现一具被剥光的尸体;有美国军人也有日本军人,还有一天发现了一个日本警察的尸体,都是被吸干了血液后暴死在海湾里。一直到十天后围剿怪物的士兵击毙了一只海豹后,事情才平息下来。   几乎同时,一群夜猫袭击了位于新加坡的基督教和天主教教堂,整个袭击进行了十三天,把十三座教堂里的神甫修女惊吓得快神经错乱了,又突然消失。   一位主教站出来说,是他祈祷上帝的帮助得到了回应;话音没落,教堂的圣坛下一阵晃动,六只野猫当众对信口雌黄的主教发动攻击,信徒们高举十字架念着圣经;当然,这些纯精神上的支持没什么用,主教的黑色法衣被撕扯得一条条,在惊叫声中,大家看到了一个身穿粉红色紧身衣的主教。   春天的藏北草原依旧寒冷,勒莎旺按照赵鹰说的大致位置,找到那片神秘的雪山中的冰川,他是从青海方向进入雪山的,没遇到什么麻烦。   寒风凛冽的冰川中就在眼前,勒莎旺身边是四头草原独有的凶兽藏獒。   进入草原后,勒莎旺没接触任何人,孤独的按照自己与洛桑的联系确定着前进方向,路上收服的这几只野藏獒给他提供了极大的支援。   被称为雪山狮子的藏獒是青藏草原的守护犬,如今只有在草原深处雪山脚下才有纯正的藏獒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薄云倾洒在雪山外的草原上,也没有洒透墙一样围堵在远方的黑暗。有人在黑暗中快速移动,有人依然围坐在黑色的大帐房前。逗留在那里的人再一次坐在了草地上,表情沉重而严肃地说着话。   勒莎旺在远处听了会儿,又带着藏獒隐没在黑暗里。   这些都是牧民,是来帮助赵鹰寻找洛桑的,勒莎旺不认识他们,也不想与他们有什么接触,他认为没人能帮助洛桑,即使他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候。   太阳又一次照耀在冰川上,到处是散射的虹光;也不知是第几次寻找后,勒莎旺终于来到了温泉峡谷。   出现在勒莎旺面前的,只是一个温泉,湖心的小岛消失了,蒸腾的雾气依旧在笼罩在峡谷的上空,隔绝着寒流的入侵,也隔绝了外人的窥探。   勒莎旺能感觉到,洛桑就在湖水下面的某处,脱去衣衫潜进三十多米深后,也同样遇到了洛桑在卡瓦轮寺前鲁瓦湖内遇到的结界。   幽深的湖水下,光线暗淡,勒莎旺用九孔金鱼试探几次后,放弃徒劳的努力回到岸边,只要知道洛桑在里面,依然安全就够了。   结界太强大了,能吸收一切攻击,也能隔绝外部对它内部世界的探询。   每天,勒莎旺除了打坐修炼就是引导四头藏獒修炼,它们只有强健的身体,锋利的牙齿。   这四只生活在严酷的荒野雪原中的藏獒,咬死过许多荒原狼和雪狼,咬死过许多金钱豹和雪豹,甚至咬伤或者咬死过高大凶狠的马熊和愤怒的野牦牛;面对这个收服它们的妖精,开始感觉只有屈辱和恐惧,渐渐,被感激和忠诚代替了;勒莎旺带领它们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骄傲聪明的雪山狮子能感觉到,自从吃下他的药丸后,身体内就开始了奇妙的变化,每次从那个奇怪的“鱼”里出来,都有崭新的感觉,每天晚上被限制着围在他身边摆出奇怪的姿势后,陌生的气息就开始流动。   甚至,连以前懵懂的思想也渐渐活跃,藏獒们也开始希冀崭新的世界。   世界经过短暂的动荡后,恢复平静,就如同以往的每一次恐怖袭击一样,过去就过去了,只留下些记录在某些神秘的地方。   四月来临了,香格里拉依旧低调而稳定发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信徒不停叩响着灵山寺的大门;关于香格里拉的传说开始流传到世界各地。期间最轰动的新闻也来自香港,洛桑宣布,投资十亿美元拍摄一部最伟大的电影,主角就是他和香格里拉公主如雪。   四月十九日,八重天清净山庄。   高大的山门外云霞乱舞,远远的高处,纤蕴公主和太白金星在繁大的仪仗与托塔天王护卫下,注视着清净山庄外的多路人马。   今天是曹玉琅完成修炼的日子,来自弥须山和弥须山城的尊者、明王们,都带着自己的人马逡巡在半空。   来自兜率宫的道家两大真人,也带着万几黄衣道士来凑热闹,他们也有理由,曹玉琅怎么是道家弟子出身,虽然以前从清净山庄出来的都先归弥须山挑选,这次不一样,如果曹玉琅不想去弥须山,他们就有理由改改这个规矩。   更高远的地方,是来自九重天各个仙家洞府的高人,他们的目的最复杂,观摩的有之,看风向的是大多数,谁都想在第一时间看看,这修炼出来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实在是太复杂了。   纤蕴公主与太白金星正在议论下界如今的情形,由于洛桑的突然失踪,一切都陷入迷离状态。   姜子牙和四大星君进入罗浮烟霞后,纤蕴公主与罗浮公主再没联系上,她还不明白罗浮要求这些神仙进那里的目的。但是,南天王的举动使她又一次紧张起来,再一次封闭了天门后,与下界的联系只有依靠迎仙候,那个通道太狭窄了,容不得大队天兵的行动。   太白金星一直在关心着伊甸园的情形,那里如今陷入混乱中,宙斯被逼退位后,冥王哈得斯得到了奥林匹斯山的王权。   对于这个新的奥林匹斯山之王,九重天一直在犹豫,承认与否是个问题,前几天,伊甸园的新神使送来邀请信,十天后,冥王哈得斯将与宙斯以前的王后郝拉成婚。   其实大家都知道,只要郝拉掌握着奥林匹斯山的煞金结界,谁当奥林匹斯山的王都动摇不了她的地位,如今九重天的矛盾是,罗浮公主收留了太阳神兄妹,还有跟随太阳神造反的十多个天神;承认了奥林匹斯山新的王就是对罗浮公主的不尊重;毕竟罗浮是执掌九重天军权的公主,托塔天王就只有罗浮能调动,他只任虎符不认神仙,这是玉皇立下的规矩。   明水公主虽然是名义上的主事公主,却不操心灵霄宝殿的事情,把自己的权利分给两个能干的妹妹后就放手了,所以纤蕴公主才借关公建立起新的队伍。   午时正,清净山庄内漫漫升出一道金色的莲台,缭绕的七彩光华渐渐收拢。   莲台升起得越来越高,又缓缓降落,莲台上显露出一绿色花苞。   花苞绽放,浓郁的檀香散发开来,一层层的花瓣盛开舒展,终于露出花蕊。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清俊的佛号,花蕊中钻出一年轻的怪佛。   立即,清净山庄周围爆出一阵惊呼。 第五章 嘿嘿   “弥勒未必是佛身,顽石跳舞假还真,谁个理得三界事?光影浮尘过我心。”一声佛号尚且罢了,紧跟着这段歌偈却是大大不妥当。   只间那莲台之上,站起个丰姿锦绣的年轻和尚,赤裸裸一派端庄,雄赳赳满腹经纶;相貌清奇,神情飘逸,行动之间,似有一种祥光瑞气裹住他的身子;只有一条不便,却拖着条半尺长短的尾巴。   和尚正思量这尾巴怎么办?转眼看看周围诺大排场,洒然一笑:“一池荷叶衣无尽,数树松花食有余;莲花才出绒头角,哪个真能不染泥?小僧唐突,哪位施舍件僧衣穿戴?”轻轻一句,略过开场的尴尬。   这时霞光散尽,落落大方的和尚显示出如来真身,当是眉目如画相好圆满;言语中却有一分浮邪之气隐约其间;话音未落,早有十八金身罗汉飞落莲台,遮挡着众神仙片刻,散开后,和尚的样子已是两番模样。   白色袈裟贴身摇曳,玄色佛珠项下垂悬,金光宝冠顶门灿烂,十八罗汉分列两边。   如此排场一出,莲台下当即跪倒大片弥须山众,口诵我佛如来现世,法身吉祥。   忽一道金光闪过,云丛中不知谁的法宝飞来;和尚不慌不忙趺坐相迎,凭空祭出一金钵盂,“镗啷”几声脆响,金钵盂霞光大放,三闪过后念声:“断缘!”金钵盂霞光万道,团团转一金钱落下。   和尚飒然一笑:“谁开这等玩笑,虽说金钱乃身外之物,也不能如此浪费;主人何在?和尚化缘也要谢谢,快现法身。”手中法印变换,风云环转,竟从空中硬拽下一高冠华服神仙。   众神仙笑起来,那不正是玉清真王,早已化身物外的元始天尊第九子,灵霄宝殿九宸大帝之一。   此时,玉清真王正狼狈,被困在佛门圣齐金钵盂中神识被封,又被和尚数落:“仙根尊重,圣体金贵,和尚谢玉清王慨赠落地金钱,只不过这金钱也分子母,还请送个圆满。”说话时,金钵盂晃动,玉清真王身上的宝贝掉落齐全,连护身的碧玉带也被剥下。   半空中又一声,高贵威严的紫微北极大帝现身莲台之上,手中山河日月盘旋转不休,正中宝珠紫色光芒闪耀,把袍服散乱的玉清真王救出金钵盂;却不说话,回身便走。他是不得不出面,玉清真王正是他辖下,就这么救走了也没什么威风。   紫微北极大帝到得高空,抛下山河日月盘;莲台四周凭空起波澜,有无数鱼虾龟鳖之类,随着波浪,飞一般向莲台卷去,斗转星移间,一条白色飞龙越出水面扑向和尚。   和尚也不惊慌,对鱼虾龟鳖视如未见,只催动莲台护住法身,当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当飞龙出水时才叫起来:“难为你苦修千年,功行做到八九成光景,如今该去转一转人身,方可升天膺敕,位列仙班。破而残躯,成就金身。”   双手绾住龙头,向他额下一按,探入龙口着龙珠在手,又把金钵盂一晃,将它这笨质之躯,直推入小小金钵盂内。口念移山之咒,金钵盂内升起一座大山,将龙身压成泥粉,现出虚幻龙魂。   和尚眼见龙躯已压山下,不期抚掌而笑,猛一低头,见那龙魂兀自不住的回首金钵盂下的假山;和尚立即伸手,在他泥丸中一拍,厉声道:“你还舍不得你那丑陋霉腐的原体么?”那龙魂听了,慌忙随定和尚指引,盘旋起来修炼。   哦而,龙身粉碎无踪,龙的神魂凝聚成形,兀自招摇在金钵盂内,向着和尚手托的龙珠点头;龙珠宛然就是那龙的引魂之幡。   和尚双手虚罩金钵盂,渐渐龙魂复归淳朴,成一肉球,跌在金钵盂内,其声又脆又清,好似金质一般。和尚咬碎舌尖喷入一线鲜血,先时不过弹丸大小的肉球吸收和尚精血后华光绽放胀大十倍。   众神仙正诧异间,但听得轰然一声,好如天崩地裂一般。一霎时,肉球破裂为二,里面跳出一个唇红齿白,面目珑玲的小孩子,口中擒着一粒小如芥子,光彩闪烁的小珠。   和尚把金钵盂收起,手拍小孩后背,助他吞下龙珠,扬头笑道:“如此灵物便宜和尚,谢紫微大帝心意。”   小孩子已经跳进莲台周围的波涛中,口呼手舞,平息了漫天云雨,后归于莲台后侍立。如此一来,再没有神仙出手试探,原来这和尚本事如此大,须臾间破了两件九重天闻名的法宝。   云丛中又落下一雄健威严、纶发虬结、满身富贵闪耀的王者,生得长眉大耳,阔面重颐。跨下金毛狮子,手执七彩宝树:“如来如不来?宝山宝空山。”   “帝释不释帝,白云无云白;咄!你个乱神,还有何分辨?”和尚手捏平安结印,劈头一个响雷过去,那王者方滚身翻落金毛狮子。   “帝释天拜迎如来临世,阿弥陀佛,总算到头了,佛祖安好?”帝释天这一拜,愿在周围逡巡的八大明王各自跪下,遥遥礼拜不止,却都心存疑惑:怎么这个如来如此年轻,还拖着条小尾巴?   和尚却不在意,整宝像庄严,升金色莲台谩声说法:“有一大山,名曰彼岸,纵广五边云海。此山中,多梨那罗果,吱罗树果,一切时果,此皆因缘果报。六时具足,河池充满,鹅鸭鸳鸯,凡此为过眼云烟也?诸宝仙人,住在山中,山有千峰,最高处果有十八重。种种众宝,庄严其山,山有种种毗多罗树,皆是金树。却说一树一枷叶,一叶一菩提;且树山有路,大道无痕,可也?世间心轻微,道念自然浓厚。观众生:未饥而食,未寒而衣,未垢而浴,未睡而眠;道眼未明,心漏未尽,如何消得?终究上溜下淖,风雨飘摇……小僧离开远亦,此番回山,当勉力兴荣三宝,光大弥须。”   说着这一段,和尚的相貌也在变换,周身霞光九升九灭,终于成就佛法金身;同时,和尚坐下莲台也在闪烁,也成九层莲花宝台。一时间,清净山庄外千葩吐艳,万萼呈奇。   说完这一段,不止弥须山众,连那九重天来的高级仙家也频频点头,想是收获颇丰。   “何为不动?如何不动?”又一云霞如帏帐般分开,蓝光照耀中,另一九层莲花展开,宝座上现出药师佛,楫手相问。   “观天悬九霄壁立万仞真回绝尘氛矣!动也非动?共相似婇女游戏受乐。如是遍观白云持山诸林树已如实知外身观。白云山中气息流转不动也动?其中颇有一法是常不动不变不坏。只关乎心,不关乎形。心不动皆万物不动,心一动万物不静。”   和尚说罢,药师佛步下莲台恭身一礼:“真佛祖如来也。”握手相贺。   药师佛也承认了如来身份,弥须山七尊者才上前跪伏请安,被如来一一摩顶祝福后,各自欢喜。   如来细数十六尊者只余七,默念片刻,面色凝然,抬头指着尊者罗侯罗道:“无知小儿,归依佛法多年,如今问你:知不知五戒之义,做讲怎的?”   罗侯罗正在欣喜,忽闻如来当头喝问,连忙低头回答:“五戒者,不杀生,不偷盗,不妄语、不饮酒、不淫邪。”   和尚又问:“五戒之内,何者为先?”   “不妄语乃五戒之要领也。”   “何为不妄语?”   “不打诳语,即俗门中所云不说谎也。”   “作威作福,乱党犯戒,也肯明与人讲么?”   “弥须山众既受此戒,必无破戒之人。既不破戒,有甚话与人说?”罗侯罗面对如来越家严厉的问责,匍匐再地,叩首连连;众神仙都不明所以,为何一片祥和忽发雷霆?   “尔是佛门弟子,正宜精力修行,皈依正法。何得乱语弥天,扰乱视听?尔有何德?兀自鼓舌摇唇,谈经聚众。且与乱徒舍利弗扰乱弥须山规,混淆是非今且不论,只那结帮弄权之事也出离佛法甚远。妄图谭经法入橐,谁知正法祸临头,到头来、未免梦黄粱短。弥须山再容不得你,现今与你一条明路:兵解仙身再修功德。”   说着,如来就要举掌超度,帝释天连忙拦住:“佛法微蕴,容忍为先;佛祖下界已久,慧心依旧,罗侯罗尊者只是一时糊涂,不当此重罚。舍利弗自知罪孽,已自罚轮回,还请宽怀为上。”   如来叹道:“哀哉!防心如是,此罪不罚,诸阿罗汉俱云我不堪任诣彼问疾,嗣后弥须山众或仙界诸神,或棒或喝,或竖指,或张弓,俱云我佛法:如木札羹不可味,如慧剑染尘不可触,如水中月波不可着依。”   如来言罢惘目直言:“罗候罗,你之修为得来便宜,最不知珍惜,这次下界,多体谅修行的苦处,人间本天堂,你可知?传法必断臂,成佛必燃身。”   罗侯罗这才明白舍利弗为什么慌忙下界转世,如来这一句“传法必断臂,成佛必燃身”已经说明白了,虽然不舍也不得不牺牲他,弥须山众心散乱,重修山规没有替罪羊怎么行?这一来才知道,舍利弗几百年来的逢迎都是为了今日,后悔已晚,只能低头认罪,这出戏还要好好演下去。   “此一去,好生研习生法,磨砺性情,只传你一个字:轮!细思量: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坚。想透了受用无穷,去吧!”   如来交代完,随手一挥,毫无征兆的密法大手印罩住罗侯罗尊者,光芒散时,尊者已经无踪迹,只一枚金丸直射而去。   此事一完,弥须山众神情振奋,一扫往日消沉,宣佛声震慑九霄,数万僧众从九品莲台前穿行而过,接受如来的佛光照耀。   托塔天王与太白金星相像苦笑,这出戏算是唱圆满了,看那弥须山众的样子,如来只要开言,水里火里都是净土。   纤蕴公主回身说声:“回去吧,就看如来几时离开九重天了,就看他什么时候去见南天王,走之前总要来灵霄宝殿一回。”   托塔天王落身在纤蕴公主云撵旁,他在关心着南天王离开后谁去守卫南天门;托塔天王的儿子哪吒领兵已久,另一个儿子木吒在兜率宫与南海圣地都修行过,如今正是好机会。   太白金星却关心着弥须山会被如来带去哪里?如果弥须山自立还罢了,最怕弥须山到伊甸园与奥林匹斯山联合,那样一来,西方通道就失控了。   纤蕴公主对身边的两个参谋没有理会,她的心思全在如来的佛身圆满上,刚才玉清真王出手试探就是她安排的,如来的神通究竟恢复了多少,只有与他交过手的紫微北极大帝清楚。   却说如来回到弥须山后,没去弥须山城安抚驻守山城的罗煞众,没去礼佛俺见扎增玛菩萨,先在山门前佛阶前注目半晌,念声佛号。   弥须山众看时,原本只有三大佛位的山门上多出一行金字:阿秘特佛。   如来回身步下莲台一恭到地:“此番转世,感慨万端,只劳累我弥须金顶受损;明日重开弥须法会,将新悟之《春秋经》法门讲解一回,也是为使我弥须山众法论精进,宏扬我佛法威严。”   弥须山上,谁经得此一拜,纷五体投地,也为感谢佛祖如来明日传经,只是都不明白这《春秋经》究竟是什么法门?   弥须山下的弥须山城真是个繁华所在,其中的帝释天王宫更是辉煌,与庄严肃穆的弥须山比起来,是一富丽妖娆的乐土,比之九重天的九个广场更加热闹,俊男靓女多不胜数,此乃密教明王们的处所,敢不热闹?   却说帝释天的七彩宝树中原有多宝如意、宝胜如意,妙色如来、广胜如意、离布里如意、甘露王如意、无量寿如意,以上七宝如意常存此树,才成就七彩宝树中七世界。   帝释天回到帝释山城自己的王宫内,刚在娇美宫娥伺候下换装准备去参加如来的素宴,殿中光华一闪,一身着便装的年轻和尚出现在面前。   “乱神,这几百年收拢了多少宝贝?先把那七彩宝树借来用用。”   帝释天与佛祖的关系十分微妙,一声乱神,知道是如来到了,这个称呼也有来头;当初就是他帮助佛祖成就佛位,所以才有如今的荣耀;这时见佛祖恢复刚出清净山庄的模样,又开口讨要七彩宝树,心下不忍,正想推脱,又听如来说道:   “这次还要你来帮我,如今的弥须山看似强盛,其实虚弱;今天南天王就没来,他在思量什么?所以我要用你这七彩宝树去镇服他。乱神,在九重天终究不是长久之所,我们要移个所在,去到伊甸园如何?过不了几年,你就能成为奥林匹斯山的王,那里的风光比这里如何?”   这个承诺比什么七彩宝树重要多了,帝释天知道如今的如来吉祥八宝全失,身边只剩金钵盂,连那九环禅杖也没了;南天王到底重兵在手,没点依仗,如来还真不能去见他。   “伊甸园的王位如此好得?释迦王,七彩宝树要用只管用。明日开讲那《春秋经》是何法门?匆忙了吧?”   如来颌首,正色道:“春秋者,春秋大梦也;管教次经来激励僧众斗志,有梦才有觉悟;时间紧,讲完经还有更要紧的事。”   “发春秋大梦?”帝释天微一愣,了然与心;“如此知晓了,又一无常经来了,不说它;今次上来,还守戒?”   “人间有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就是佛祖,更是百无禁忌,只管拿来;可惜了,可惜。”   “什么可惜?这次怎么变了脾气?还缺什么?”   “嘿嘿!”   “嘿嘿!”   暮色中的藏北冰川温泉峡谷,勒莎旺忽然感觉湖水在翻腾,连忙潜下水中结界旁查看。   原本黑黢黢的结界内,三点金光在闪耀,忽而明亮忽而暗淡,来自结界内的波动震荡着湖水,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人影在摇摆。   一道红芒闪了闪,又自隐没,波动消失了,湖水恢复正常。   勒莎旺上岸思想片刻,跳上冰崖离开峡谷,两个小时后拖进头黄羊;勒莎旺只取下片胸肉抛进湖水中烫烫自己吃下,把剩余的分为四份高挂在冰崖上。   四只藏獒被拴在湖水周围修炼,看到食物,骨子里的野性爆发,冲撞起来。   勒莎旺解开它们,任凭藏獒怎么扑跃也够不着那些血淋淋的食物,勒莎旺也不管它们,直到藏獒们互相依托着搭起梯子才笑了笑。   “你们以后会明白得,好的习惯要从骨子里养成,人类的个体都是脆弱的,他们能成为世界的王者就是因为团结与狡诈;你们将要面临的世界也是残酷的,没有默契的配合还不如老死在草原。有匹叫黑格尔的马,他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能独自成就事业,磨难还在后面。”   藏獒们对勒莎旺的教导似懂非懂,但是这一段的经历告诉它们,这个貌似人的人根本就不是人,他一方面尽心尽力引导着它们修炼,一方面想尽办法折磨着它们。每天吃食物的花样就很多,藏獒是即怕这个时候又盼望这个时候。   前几天,这个人把食物沉在湖里,这四只野藏獒们没有吃熟食的习惯,但是不吃就要忍受饥饿;以前水性一般的藏獒们,都被迫成了水中豪杰,身上的绒毛也开始脱落,一方面是温泉水烫的,一方面是这里没有了严寒。   另一个过分的训练就是,这个人要求它们开始吃蔬果类东西,这是最难的,那是低贱的牛羊的食物,但是不吃就要遭受惩罚。   勒莎旺,在训练什么?他要求最多的是绝对的忠诚。 第六章 一剪梅   江南小镇,时值黄昏,庭院冷落。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这是一种哀怨的意境,如今,在这意境中却充满了欢声笑语。   一牙牙学语的孩子正在两位老人间摇摆攀爬,微黑的圆脸,胖乎乎的,小小的身子,敦实健康;能看出来,软软的草地上,铺块厚厚的棕布,这无雨的黄昏是两位老人与孩子的天堂。   “崽崽!”这边一声喊,小孩子循着声音转动脑袋,找到声音的出处,黑亮的眼珠闪闪,咯咯笑着挪动小小身体爬过去。   小镇居民依江而居,古色古香,拒绝一切现代建筑方式,就为保留旧江南的烟雨书卷气息。这处庭院距小镇八百余米,是一处别墅区中的一所中间所在;只为风景好,少污染,距离城市也不过两小时车程,竟也红火起来。   二楼晒台上,一少妇正作画,时不时回头看看楼下的老少三个;时光对于她是慷慨的,似乎没在美丽的脸上留下痕迹,却添了难言的风韵。原本修长的身条丰腴些,更如成熟的浆果般诱人。   春到江南,到处是花红柳绿,但淅沥的小雨打在青石板,多是安静而粘稠的记忆,所以这个黄昏才珍贵。   别墅区的居民多在周末回来,今天格外安静,只隔壁一家才换了住客,是一对新婚夫妇的样子,也很喜欢孩子,经常过来逗弄孩子;这时也过来,围在棕步旁笑嘻嘻看孩子爬行。   乔影收拾起画布调色盘,到楼下嘱咐保姆多加两菜,出来与邻居应酬着。   这两个邻居有些奇怪,说是刚结婚,又少了些甜蜜,却每天守在一起;说是度蜜月,整天就在别墅周围转转,也不远去旅行。新娘漂亮的有些过分,新郎却很平庸的样子,只是看起来很壮实,如军人一般。   但这已经足够使乔影的父母羡慕的了,他们的宝贝女儿说是结婚了,女婿却甚少回来,说是打理生意;乔影一心只在孩子身上,也不多说女婿什么。老两口只知道这别墅是女儿买的,背后还议论现在的年轻人,结婚和做生意一样,什么都分个你我;到如今孩子连个名字也不起,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一辈子叫崽崽?   议论归议论,当面可不敢说什么,乔影从小脾气倔,想说的不用问,不想说的问不出。孩子好,女儿满足,老人就高兴。   新婚的邻居欣喜的留下来吃晚餐,看到乔影还亲自哺育孩子都很惊奇,如今,有几个如此漂亮的妈妈还喂孩子母乳?据说是为了保持身材。   邻居走时孩子已经睡着,乔影打开电脑搜寻一番新闻,看到洛桑与什么公主正在南太平洋拍电影,还是全球投资最大的电影制作,津津有味的看了些花边消息后,抱着孩子睡去了。   她怎么也不明白,洛桑折腾的这些花样究竟是为什么;如果想成为明星,洛桑早就具有那个资格,现在去演电影纯粹是吃饱了撑着了。   午夜时分,安静的江南之夜风云忽起,先是一朵白云飘荡过来,笼罩住别墅后,霞光映射漫洒清香;一年轻和尚刚现出真身,结界抖动,一剪玉梅吐露芳华,梅香扑鼻时,旁边飞出两条人影,伫立在乔影的别墅旁。   “神仙骑鹤扬洲,最却莺歌造语,梦里沙洲。兼窝角蝇头,未经清受。繁华庭院,何处追求?谁道梦中江南,只消承受。”玉人夜半吟诗,最是浪漫,但是手握一剪梅的玉人词韵中多带嘲讽;梅花结界也非比寻常,使那年轻和尚也慢下云步。   “寒香护惜几曾夸,且攘芳菲落尽花。观音本是佛枝叶,甘心末世对烟霞?两位可知我是哪个?”   “从前你叫释迦佛,如今是大日如来,谁个不知晓?只是,弥须山上的如来佛祖来此有何佛事?难道讲那春秋大法也须到下界扰人春秋好梦?”出现在现场的正是那对邻居,只是新娘与白天的不太一样,神情中少了清纯多了沉稳,却还有七分相似。   “这可说不得,两位只看便知。来,介绍一下,这是弥须山新的护法金刚白金龙,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回。”如来说着,身边出现一少年沙弥,正是刚剃度的样,挥手盘出七彩宝树,宝树上七柄如意摇曳,分出七道光华成七层结界。   新娘与新郎惊诧万千,这七彩宝树只有七世界,谁想到少年沙弥白金龙,竟用它布置下七层光质结界?看来,这次转世后,如来的修为未曾恢复,这新的弥须山护法金刚却厉害得惊人。   新郎举起一黑玉弹弓,“嗖!嗖!”连响射出七枚玉丸,都被七彩宝树的光结界阻挡。   白金龙轻转七彩宝树,树上奇花异彩透出三股清烟,如莲花开起,盘盘旋旋罩将过来。   新娘抛出一剪玉梅,落地生根梅干有合抱之大,树上梅花盛放,也是一世界,堪堪抵御住七彩宝树的攻击。   结界内,如来哈哈一笑,袍袖一挥,窗户无声开启,迈步进入室内。   新郎新娘只在对付七彩宝树的攻击,一时间也只能着急。   乔影正在熟睡,没觉察危险来临,母性的本能使她抱紧了些半岁多的孩子。   但是,人神殊途,如来是何等本事?佛祖的神通岂是她能理解抗拒的?   孩子尚在熟睡中,轻轻离开母亲的怀抱;如来端坐在地板上,惘目冥息片刻,手结心印缓缓罩上孩子的心口。   圣洁的白色光芒升起在如来周围,这本身就很奇怪,佛光历来是金色的,什么时候成白色了?但房间里的禅香气息又是与圣洁的白光矛盾的,连在结界外的两个也疑惑着住手凝视。   如来心神完全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能感觉到洛桑在那里,却找不到,那地方,不到万不得已他是再不会进去了。神仙的世界本就奇怪,谁能想到如今着孩子成了宝贝?   乔影在做梦,梦见一白面狼在追逐着自己的孩子,偏偏自己只能看着帮不上忙,在床上焦急的翻转着,到处寻找自己的孩子。   如来渐渐与孩子融合着,纯净的气息流转在孩子身体内,这个孩子实在是太有天赋了,娇嫩的身体内奇经八脉通畅,先天真气也出奇的充盈,这省了如来好多事。   融合进行到一半,如来忽然凌空升起,手印变换,浑身惊颤,脸色满是惊惧之色。   孩子在睡梦中挥动拳头,胸口浮现出一金光闪闪的万字符,瞬间吸收了如来融合进去的内息与孩子本身的真气后,形成一个金光结界护住孩子全身。   乔影安静下来,她感觉到孩子一拳把白面狼打出好远,还挥舞着小手追打过去;乔影在梦中微笑起来,这个孩子,与他父亲一样,一点亏也不吃。   事实上,如来也正抗拒着万字符的吸力,如今不是他要融合孩子,是这个孩子要融合他。   虽然都是融合,这其中的区别可大了,如果被孩子融合进去,还要经历与洛桑身体内差不多的过程,也许更糟糕;这个孩子的先天真气太强大了,谁知道是谁在利用谁?   如来到底见识多,马上发挥壮士断腕精神,放弃融合进去的一成修为,飘身就要离开房间,乔影梦游般站起来,扑向孩子那里,正抓出如来升起的衣角。   这时的如来正是虚弱,也被拉得一顿,却不能对乔影怎么样,只得挥动手刀断下一角衣襟;出得房子也不说话,招呼白金龙收起七彩宝树,云霞闪耀俨忽而逝。   外面的两个飘身进房,先安置侨影睡下,围着依旧在地板上熟睡的孩子研究起来,柔软的衣服揭开,孩子的胸口处赫然一个万字符,正闪耀着金光洗涤孩子的身体。   新娘与新郎各自握住孩子一枚小手,感觉着他的变化,疑惑惊讶之情竟比那如来还多几分。孩子体内的万字符虽不强盛,却极纯净,万字符隐约有一虚幻佛影。   但是,这样的洗髓不是一个半岁多的孩子能承受的,孩子渐渐烦躁起来,手脚挥舞得越来越快;母子连心,乔影也在动摇。   新娘抱起孩子,把缨唇吻向孩子的胸口,度一丝阴柔气息中和着里面不可理解的阳刚;万字符渐渐隐退成一细痕,孩子安静了,新娘摇头笑笑,轻轻把他放在乔影怀里,拉起新郎离开房间。   乔影醒来,关上被风吹开的窗户,解开胸衣,把饱胀的乳房送进孩子嘴里,眉头一皱,轻打孩子屁股一下:“轻点,怎么变成土匪了?”   外面春雷滚滚,随着阵阵雷声,停止了两天的春雨又一次落下。   江南的春雨最是缠绵,第二日当然是阴雨霏霏;乔影刚开门,却见邻居两个正在雨中散步回来,看到这里开门就走过来。   新郎先说话:“今日我们要走了,借朋友的别墅不能时间太长,刚才还说要来告辞,怕你们没醒。她最不舍你们那宝贝儿子,非要见一面再走。”   乔影把她们让进来,客气着:“小崽崽淘气着呢,有什么舍不得,不行就认个干妈好了。”   新娘对孩子尤其稀罕,听这样说欢喜起来,正好孩子被保姆抱来,正在哭闹,马上取了支梅花玉坠出来,挂在孩子胸前:“这是朋友送的贺礼,留着也没用,给我干儿子挂上正合适。小崽崽,记得干妈送你的,不许随便取下来。”   乔影见识多,看那梅花玉坠玉色晶莹,知道是贵重东西,正想推辞,小崽崽哭闹停止了,紧紧把梅花玉坠捂在胸口,脸上现出高兴的样子,伸手去要新娘抱。   既然儿子喜欢,戴上舒服,乔影也不客气了,听说好玉养人,原来还真有些道理;况且看他们的气派,不是小气之人,再客气也不合适;但是总要知道他们叫什么吧?昨晚吃饭是之知道新郎的姓木,新娘当然就是木太太了。   “小崽崽,你干妈叫陈雪,记得了,回头再来看你。”   没等乔影问,人家自己说了。   藏北草原,勒莎旺提心吊胆的熬过了五月的第一天,心情既轻松又疑惑。   舒月说,如果找到洛桑被困的地方,只要保护他度过四月不受打扰就可以了,所以勒莎旺才那么紧张。   但是一直没有人和神仙来打扰,又使他奇怪,心中诧异,就在这里多呆了几天,等到确定没危险了,才带者四头藏獒离开藏北草原,回到香港;与舒月见了个面后,回澳大利亚去了。   五月的第二个周末,是意大利甲级联赛的收关之战,也是黑格尔最操心的一场比赛。   黑格尔在香港呆了两天就被王思韵和舒月赶出灵山寺,又被勒莎旺骂一顿后,灰溜溜的回到了意大利。   其实黑格尔感觉冤枉极了,他根本就不像大家说的那样,去勾引什么香格里拉公主,他是看丁香花女巫神情落寞,去为她排解忧愁去了。   在那两天里,黑格尔最大的收获是,从香格里拉公主那里学回了香格里拉神拳六十四路,香格里拉神掌七十二路,香格里拉神剑八十一路;反正把香格里拉公主会得全学完了,顺便还学会了点巫术。   不过,黑格尔也该走了,再不走他就要亏本;如果奥森马勒足球队不能取得今年的联赛冠军,他和文森特教练都要赔一大笔钱。   从到意大利的第一天起,黑格尔就和文森特分别在欧洲三大赌博公司化名多个压上了二百万欧元,其中黑格尔自己就有一百五十万欧元。   黑格尔不明白怎么算的,反正文森特说了,如果奥森马勒得到联赛冠军,他将得到将近五千万欧元,那就可以去买架还算凑合的私人飞机。   经过五个月的奋斗,黑格尔已经成了欧洲之星,全球身价最高的守门员,足球场上的特洛伊之门,足球运动的破坏者,射手们的灾难,东方的长城等等多个称号。   黑格尔在得意的同时,也感觉到轻微的不便,这就是在文森特的操作下,黑格尔如今已经不能自由穿戴任何衣服,连内裤都被某公司买断。   甚至,他连喝酒都有了规定,只能喝来自西西里的金手枪葡糖酒和黑石啤酒,当然只是在公众场合,因为这两个牌子是属于葡萄酒保罗的公司,连罗马教廷都喝他们的酒,黑格尔还在受到葡萄酒保罗的保护,更没意见了。   至于汽车,黑格尔如今有四辆跑车,两辆越野车,据说欧洲人从汽车就能看出这个人的性能力,这是某个热情而狂野的模特说的;所以,黑格尔在汽车的赞助商的选择声是倔强的,坚决不要保守的房车,只要勇猛的跑车和耐力十足的越野车。   唯一使黑格尔不满意的是,没有飞机公司或游艇公司找上门来,那样,他就能免费拥有私人飞机和游艇了。   为了自己的飞机和游艇,今天晚上,奥森马勒队必须拿下在卡利亚里队的主场拿下卡利亚里队。   如今的情况是,AC米兰队只比奥森马勒队少一分,两支最有希望夺得联赛冠军的球队将在这最后一轮确定冠军的归属,且都是对阵弱队。   从前几轮开始,奥森马勒队内情况开始奇怪起来,球员门旺盛的斗志消失了,在球场上没有进取心,再不复狼群称号,竟连续得到平局,这也让黑格尔输了不少钱。   不甘心的AC米兰队迅速赶上来,终于有了这一场决胜之战。   对于这种情况,文森特也很恼火,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球队就是不进球,球员们连必进之球都能踢飞,点球更是荒唐,直接送到守门员怀里或门框上。   怎么说,黑格尔也只是个守门员,他能保证球门不失,却不能保证球队进球;球员们也有理由,现在的球越来越难踢了,开始的疯狂过后,大家都领教了黑格尔的厉害,也适应了奥森马勒队的狼群战术,各自都准备了铁桶阵之类的东西来对付,人家面对奥森马勒队的口号,根本就不是什么全力取胜或保平争胜,都是最朴实的一句:平局就是胜利。   前几天,文森特教练还和黑格尔商量,是不是把队员们欠他的钱取消,如今,黑格尔是奥森马勒队大部分球员的债主,每周发薪水,都是直接打进黑格尔账户里,然后黑格尔再看他们的表现给他们生活费。   黑格尔当然不愿意了,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谁让这些人开始看不起他想占便宜?就这些二流球员,想在半个赛季挣五十万欧元,那是妄想!即使加上阿卜杜拉王子给的获胜奖金,也要到下个赛季才能还清这笔钱。   看台上坐了一半奥森马勒队的球迷,准备来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主席台上,奥森马勒队老板阿卜杜拉王子和俱乐部主席少校都来助威,连闻名的葡萄酒保罗也出现在包厢里,这时才有人开始猜测奥森马勒俱乐部的真正背景,它的后台老板不是教父们的教父,冷血的葡萄酒保罗吧?   中场休息时,另一块场地上传来消息,AC米兰队二比零领先。   黑格尔终于咬牙宣布,只要本场获胜,大家欠他的帐一笔勾销,看队员们反应不热烈,又加上一句:   “算我倒霉,只要你们进球,我就当开银行好了,以前付过的也都退还,不过,没有利息啊。”   休息室内终于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球员们把黑格尔抱起来,举着他冲出休息室。   狼群回来了。 第七章 散沙   “一群无耻的财迷、混蛋、骗子。”   看到那群如服用了兴奋剂般围着对方球门狂攻的球员,黑格尔恶狠狠的咒骂着,当然是站在球门前。   历史经验证明,只防守不进攻就是找死,只要一群狼群在家门口不断进攻进攻再进攻,门早晚会破。   没有黑格尔那样的妖精守门员坐镇,面对高大强壮的十个进攻型球员的一阵阵冲击,卡利亚里队的球门终于失陷,黑格尔想起自己的九百万,立即也感觉到心疼,这帮家伙真是太无耻了。   但是奥森马勒队的球员们却不这么看,他们认为只是拿回了自己被骗的钱,早知道洛巴如此能耐,傻子才会与他打那样的赌呢。   裁判吹响了结束的长哨,整个球场成了欢乐的海洋,奥森马勒队的球迷沸腾起来,连卡利亚里队的球迷都跟着庆祝,反正卡利亚里队也没希望得到冠军,凑热闹的事情意大利人最在行。   意大利联赛冠军奖杯送到黑格尔面前,黑格尔举了一下就递给了少校,心里还在鄙视着:看起来金光闪闪,原来也是假货!   回到那不勒斯,更大的庆典在等着奥森马勒队的英球员,市长亲自到机场迎接凯旋的城市英雄,那不勒斯湾的海边广场上,聚集起数万狂热的球迷,喝着啤酒,分享着这特别的荣耀。   “洛巴少爷,您的房子真漂亮,就是地不平;哦,墙也乱晃,是在船上吗?”   “是啊宝贝,我早想把这路上的坑填平,那样,汽车就开不回来了。晤,你的眼睛真美,今天是最漂亮的,很幸运能邀请您来做客。想做船,很简单,楼上就有个大船,啊……”   凌晨时分,阿卜杜拉王子的别墅门前,黑格尔终于搀扶着比他还高的苗条女郎回来了,灯光下显露出女郎高高鼻梁、深陷的碧眼,皮肤白而细腻,一头卷曲蓬松的黑发,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淡淡的唇膏,就是喝了不少酒,神志在半昏迷间。   黑格尔一进别墅客厅,就看到自己的师兄阿卜杜拉王子和师弟葡萄酒保罗,正坐在长沙发上等着他。   别墅的大门前,巴拉狼凶横的把守着大门,坚决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在它的意识里,没有黑格尔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入这昨漂亮的建筑。   但是巴拉狼今天很老实,这使别墅的临时主人黑格尔心里颇不平衡。先把女伴送到卧室,还亲了口才下来招呼客人,据说叫什么蕾西娅还是西蕾娅,是个律师还是教师,反正是差不多,外国人的名字太复杂,黑格尔也没多记。   对于女人,黑格尔一律叫宝贝儿,这总不会错的,顶多加上亲爱的,女人就是用来亲、用来的爱的。   这个宝贝儿是这阶段黑格尔的正式女友,一个信奉天主教的大家闺秀;据说出身高贵的没落世家,已经认识两周了还没得手,她使对快餐有些腻烦了的黑格尔感觉到了另类的刺激,不是今晚的庆祝晚会,这个宝贝儿还没那么容易被带回来。   比他还不平衡的是葡萄酒保罗,黑格尔严格按照大家的师父洛桑的吩咐,比自己修为高的叫师兄;葡萄酒保罗虽然服用了金丹,还接受了洛桑和勒莎旺的灌顶,如今也不过是四重境界,比黑格尔还低一重,所以,黑格尔见面就要求威严的葡萄酒保罗叫自己师兄。   看着自己的别墅没变成狗窝,阿卜杜拉王子还算满意,他留下照看别墅的人还算尽心,主要是黑格尔也不常在这里鬼混,他在那不勒斯市内还有一间高级公寓,是俱乐部主席为他提供的。   今天,两位香格里拉巨头来找黑格尔真有事,他们邀请黑格尔到岛国帕奴首府所在的班劳岛做客;凭借黑格尔这个最热的红星的吸引力,两个刚把帕奴阴谋到自己手心的阴谋家希望能使帕奴引起世界的注目。   欧洲足球联赛结束后,将进入夏季度假季节,如果黑格尔选择在帕奴休整,也许能省很多广告费,最好能在班劳岛那个简易球场举办一场顶级球星邀请赛。   这个邀请早就对黑格尔说过了,但是黑格尔如今是一颗耀眼的明星,早有颇多豪门对他摇起橄榄枝,人家开出的条件比在奥森马勒对优厚多了;特别是,如今的黑格尔不是自由之身,未来两个月的时间早就被赞助商安排的紧紧当当,那可是一笔笔的钱啊!当然吸引黑格尔的还有他们承诺安排好的美丽的女伴,热情的巴西混血女郎和浪漫的法国姑娘。   妖精一坐下就对自己的老板阿卜杜拉王子说:“大家师兄弟归师兄弟,生意还是要归生意,如果还是要我要荒凉的小岛上看海龟,这两个月是真没时间。”   对于黑格尔,阿卜杜拉王子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当人家还是一匹马的时候就跟着洛桑了,他也只听洛桑的话;至于自己这个师兄,有用的时候叫两声,没用的时候,黑格尔一点也不在乎。   “过去的两个月里,我们为你抵挡了五次袭击。”门外又进来个人,身材高大,面容沉稳安静,一派绅士样子,引人注目的是,在这炎热的地中海边,他还穿戴着严整的礼服。   “贝洛林先生,您怎么来了?”黑格尔最尊重的就是他,波拉马德公爵的大儿子,西西里长老会长老,行动委员会主席,也就是负责整个意大利黑社会行动的人物,他是被葡萄酒保罗邀请来的,这一段对黑格尔的保护就是他派的手下。看到贝洛林,黑格尔不奇怪巴拉狼的情形了,他们也熟悉。   “我请贝洛林先生来度假,顺便商量一下今后的行动;洛巴少爷,洛桑师父一直没有讯息,大家都很迷茫,也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虽然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但遇到的困难很多,如果你只考虑自己,认为我们的事业与你、与洛桑师父没什么关系的话;我要撤回对你的保护,贝洛林先生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他马上要去美国,需要带走很多人。”葡萄酒保罗说话了,大帽子一顶顶的飞过来,立即把黑格尔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说来自嘉德骑士阿多尼斯的压力,只意大利的赌博集团就够黑格尔操心的了;这几个月,时常有暗流涌动在黑格尔周围,好在巴拉狼高明,降伏了几个暗夜里活动的妖邪之类;贝洛林先生派来的四个手下震慑了来自另一方面的威胁,才有黑格尔如今的荣耀,这道理黑格尔还是明白的。   “说罢,要我干什么?”黑格尔老实的低下高傲的头,只要说到洛桑,他一点脾气也没有;师父失踪的这些时间,黑格尔才想到了以前的幸福,大家对他的照顾多还是看在洛桑面子上。   “赵鹰师兄想要你去澳洲一趟,见勒莎旺先生一面,然后要去帕奴的汉斯岛,在那里拍摄的电影里有你的角色;大家已经准备好了,未来的两个月里,你的镜头将全部拍完,还要去新西兰和西藏拍些镜头;香格里拉需要你的名气,香格里拉公主也会配合你的。七月中旬结束在西藏的拍摄,你将回到香港与香港足球队进行一周的配合训练,迎战我们的奥森马勒队;然后作为奥森马勒队的守门员去北京、汉城、东京进行六场访问比赛,这是我和你的广告商谈好的,他们将配合你进行巡回宣传活动。八月回到这里,准备新赛季的比赛。”   “天啊,这样安排,我一点自由也没有了”阿卜杜拉王子说完黑格尔未来三个月的安排,妖精瘫倒在沙发上叹息起来,本来希望的欢乐假期就这么成了泡影,甚至比赛季还忙。   “想挣钱就不要想自由。”阿卜杜拉王子掏出一张支票递过来,黑格尔描一眼,塞进口袋,百十万欧元对于他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   “那么你们为什么那么自由,我们的师父也没这么忙过。”黑格尔还是想不通,怎么世道如此艰难?   “这很好理解,我们和师傅一样,都是靠别人赚钱或钱来赚钱的阶层,你是靠自己赚钱的阶层,当然面对的世界不一样。小家伙,奋斗吧,祝你早日进入我们的行列。贝洛林先生还有事和你谈,我和保罗现在要去罗马,明天有个重要约会,瞧,谁也不轻松,最轻松的还是师父,我们都在为他卖命。”   “好,我同意,不过有个条件,师兄您的飞机借我用用,我要带着巴拉狼去,航空公司不允许带宠物。”黑格尔思量着是推不掉了,提出一个“合理”的条件,谁让自己是低级的靠身体和技术吃饭的小人物呢?   “只要你喜欢,飞机可以为你服务。”阿卜杜拉王子和葡萄酒保罗带着一群手下走了,小贝洛林坐在黑格尔面前。   这时,黑格尔还在想着王子的话,梦想着什么时候能混到师父洛桑那样的阶层。   “赵鹰先生和我父亲要我转告你,澳大利亚那边如今有些奇怪,这次去要小心些,多看多听,少说话;这件事也只有你合适出面。其实这是舒月小姐的意思,她很担心勒莎旺现在的状态。”   黑格尔精力集中起来,想到驴妖精哪里的阳光海岸,心里又热乎起来;美丽的澳大利亚,他要带着楼上的美人一同去,她是叫蕾西娅还是西蕾娅呢?   “还有你的对手的情况,”小贝洛林继续说:“我父亲叫我提醒你,阿多尼斯伯爵眼下势力发展很快,他不是忘了你,是没时间对付你,所以请你注意些,不要随意结交陌生人。”   “知道了,替我谢谢您的父亲,波拉马德公爵。”提起波拉马德公爵,黑格尔正经起来,他比较尊敬那个老头子;在欧洲,老公爵的声望比自己的师父高贵,上个月波拉马德公爵来这里观看了黑格尔比赛,并举办宴会庆祝那一场的胜利,楼上的宝贝就是那时认识的。   通过波拉马德公爵的介绍,另一个阶层的人才开始接受黑格尔这妖怪,结交了一群大人物,也减轻了小贝洛林的压力。   客人们都走了,黑格尔急切的上楼找自己的宝贝儿,楼上真有艘船,那张大床就是船型布置。   酒醉的美人没有多少意识,黑格尔哼着小曲解脱去双方的束缚,挑起这双方的激情。   船型大床上,蕾西娅或西蕾娅的抗拒渐渐软弱,渐渐开始迎合黑格尔的侵犯,身体舒展了,心情亢奋了,热情被点燃。   天亮时,蕾西娅或西蕾娅终于清醒过来,正要惊呼,使她清醒的活动粉碎了惊讶,只能抱紧身上的男人体会这陌生而刺激的感觉,再不考虑那几块遮羞布,长长的脖子扭曲伸展,把黑格尔长长的黑发咬在牙齿间。   一望无际的草原,一道道白色围栏,悠然吃草的牛羊,星星点点的红色房舍,好似一幅天然油画。勒莎旺的葡萄酒庄园和猛兽牧场,就坐落在绿色深处。   在猛兽牧场,黑格尔也别有惬意。最高兴的是他的女伴,叫蕾西娅或西蕾娅的意大利姑娘,从第一天开始就怀抱娇憨的小考拉,喂食可爱的小袋鼠,观赏多姿的鸸鹋,骑者骏马去放牧,林芝宝小姐也从蓝色海岸来陪伴他们,看两个美人在优美的环境里自由无忧,相处那么和谐,坐在山坡上的黑格尔和勒莎旺心情也好了很多。   由于澳大利亚大陆历史上长期与外界的隔绝,使其广袤的土地成为动物们生存的天堂。一年来,勒莎旺与林芝宝小姐兄妹在蓝色海岸经营房地产的同时,还收购了这个猛兽牧场;这里与沙漠接壤,沙漠深处的一块地方就是勒莎旺训练妖精的地方。   黑格尔已经来了三天,一切看起来很正常,他也去沙漠深处看了勒莎旺的四头藏獒和六只非洲狮子,还有十几只高大的鸵鸟和猎鹰。黑格尔可没那个耐心训练这么多动物,一个巴拉狼就够他忙的了。   比起安静的牧场,有成群的海鸥则优雅的飞翔的波光粼粼的海湾更使黑格尔留恋,那里处处散发出一种悠闲自在的味道,还有沙滩上的美女。   明天就要走了,勒莎旺带着黑格尔又一次进入沙漠,在石墙外召唤出藏獒。   “你这次来,是谁的意思?”勒莎旺抛出两只羊,任凭猛兽们撕扯抢夺;“不论是谁让你来的,都不是个好主意。”   “我们是兄弟,来看看你很正常;师兄,你怎么了,有心事?我会帮助你的。”黑格尔拍着胸脯说,看到勒莎旺如此消沉,他也不舒服,怎么看,勒莎旺应该是很得意的啊?   “你?”勒莎旺笑着摇摇头,抬头看看沉寂的夜空;“黑格尔,谁也帮不上我,如果师父在,他也许能帮助我;我们本来就是妖精,是比人类低等的生物,能有现在的境域都是师父的成全。记住一句话,这个世界上真正把我们当朋友的,只有师父,别的人都各有心思,我只相信师父。回去把这句话说给叫你来的人。”   勒莎旺靠近一些,紧紧握住黑格尔的手,塞进去一个金链坠:“如果师父出来了,把这个交给他。告诉他,我的主人找到我了,他会明白的;这些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黑格尔身上出了层细汗,勒莎旺的本事他知道,能让勒莎旺感到压力的八成是神仙;对自己这个师兄说的话,黑格尔还不十分理解,但有一点总是明白的,勒莎旺需要帮助,却不相信除了洛桑外的任何人或神仙。   六月过去了,香港浅水湾别墅前的沙滩上,赵鹰跟随着洛桑在散步,这是时常出现的情形,舒月扮演的洛桑还是时常露面,一切似乎很正常。   波拉马德公爵和老狐狸在别墅内研究着阿卜杜拉王子刚送回来的文件,在岛国帕奴,一批浩大的工程已经动工,包括多项世界之最工程。   最豪华的九星级香格里拉酒店,最浪漫最美丽的香格里拉歌剧院,最先进的香格里拉机场。   班劳岛上的居民已经被遣散了大部分,原有的港口成了最繁忙的所在,每天都有大批货船运送这各种建筑材料停靠;一个小岛被铲平了,将要建设成一个水上多功能运动场,属于岛国帕奴的多个无人小岛上,香格里拉的信徒各自修建着自己的豪华别墅,这一切都是在阿卜杜拉王子和葡萄酒保罗号召下进行的。   洛桑的担心渐渐成为现实,如今的香格里拉已经分裂成三块,阿卜杜拉王子和葡萄酒保罗在全力经营岛国帕奴,赵鹰与波拉马德公爵严格按照洛桑走前的要求,协调着与香港和大陆的关系,舒月完全控制了灵山寺,那里如今是两千多信仰香格里拉国度的富人心中的圣地。   比较意外的是,葡萄酒保罗完全倒向阿卜杜拉王子那边,而舒月的参谋老狐狸则成了赵鹰的参谋。   拍摄一部电影的计划就是老狐狸提出的,这也是为了进一步树立洛桑的权威,虽然开始有阻力,但是香格里拉公主一出面,十天就募集了六亿多美金,谁也不好再反对了。   舒月心里还轻松些,神仙们心胸都比较宽阔,活得时间长什么都能看开。   今天赵鹰与舒月在商量着两件事情,一是肖先生透过李律师传达过来一个信息,大陆希望黑格尔能作为中国国家足球队的守门员参加十强赛;二是赵鹰要与天天举行婚礼,并且去西藏进行蜜月旅行。   没有洛桑,香格里拉成了一盘散沙。 第八章 又是七月,法会生像众生迷   鲁瓦山谷内,大小帐篷支的漫无边际,这里又成了大市场。   又是七月,卡瓦轮寺前讲经高台上,扎尔额尼大喇嘛正端坐着与两个外来的喇嘛对话。   一百零八级台阶已经被清扫干净,与扎尔额尼大喇嘛对面的是独觉佛顿扎错和另一个年轻僧人,肖尔巴衣活佛是客人也是半个主人,他的寺院已经并入卡瓦轮寺,今年的法会也有他的荣耀。   下午,陆续到来的活佛喇嘛们多被卡瓦轮寺热情接待着,连去年在这里闹了个灰头土脸的台湾莲佑活佛,也得到了扎尔额尼大喇嘛的迎接。   与莲佑活佛一同来的还有独觉佛顿扎错,那个年轻僧人就是莲佑活佛的儿子:莲子活佛。   去年见到这个年轻人时,扎尔额尼大喇嘛还没怎么在意,如今坐在他面前竟真真是个得道高僧样子,年轻的面容安详淳厚,其实这个叫莲子活佛的年轻人面貌并不出色,但举手投足间有大自在,火气全无,面对他,与面对洛桑的感觉差不多,甚至更感觉舒服。连独觉佛顿扎错也高明多了,竟与自己的修为差不多。   扎尔额尼大喇嘛已经突破了人类极限进入上一重境界,还是感觉不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有多深修为,对他也就充满了尊重。他要搞明白,究竟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在一年内取得如此突破。   “譬如净日轮,普照十方国,如来神通力,法界悉周遍。去年在贵宝寺聆听佛法真义,自觉浅薄,回台后时常思量,回味无穷。三个月前,闭关苦修,一日正修习那菩提密法,忽觉面前光明闪烁,得见我佛如来真容点化,方明白:佛身充满于法界,普现一切群生前;乃菩提化雨不虚面世。如来所转妙法轮,一切皆是菩提分,若能闻已悟法性,如是之人常见佛。如今,莲子才窃诸法门径,今次来是想观摩卡瓦轮寺密藏《金步摇》,还望大师慈悲。”   莲子活佛娓娓道来,情理俱佳,扎尔额尼大喇嘛心下犹豫;按说卡瓦轮寺的《金步摇》不算什么高深功夫,只要能进入密修洞都能学习,但从不传寺外之人;就是洛桑也因为得到了六大长老的认可才接触到;如今,六大长老只有两个在卡瓦轮寺,尼玛长老带着三个去羊卓雍湖畔的卡瓦轮寺外院传法,因为没有洛桑的消息,这次也没回来。   “非是扎尔额尼保守,只是卡瓦轮寺有寺归,非我寺僧不得接触《金步摇》;莲子活佛佛法精进,应修习更高深的法门。”扎尔额尼大喇嘛轻轻拒绝,面对这个年轻人平和的面孔,心里竟有些负罪感,似乎拒绝莲子活佛的要求是什么罪孽般,心下奇怪,总不知什么原由。   “莲子有缘分拜在卡瓦轮寺门下修行吗?莲佑活佛与独觉佛都知道,我们在台湾与世界有多座寺院、百万信众,一并归于卡瓦轮寺,也是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没想到,莲子活佛竟恭身求问,还开出如此条件,这使扎尔额尼大喇嘛心下微动,如果卡瓦轮寺有这样的弟子,还凭空添了那么多信众寺院,那不是把全藏寺院都比下去了吗?   洛桑虽然高明,却不修佛法,也讲不得经,刚加去后,最心疼的还是扎尔额尼大喇嘛,那是卡瓦轮寺未来的顶梁柱,就这么去了实在可惜,莲子活佛如果真心拜在卡瓦轮寺,不是正好弥补了刚加的遗憾?   “大师不必为难,明日法会,莲子斗胆请讲《八大人觉经》,如果还入各位前辈视听,请允许莲子拜入卡瓦轮寺门庭。”   莲子活佛再次恭身请求,扎尔额尼大喇嘛一阵迷糊,竟点头应承下来;肖尔巴衣活佛心下疑惑,扎尔额尼大喇嘛怎么如换了个人般,计较起这样事情来。   夜里,肖尔巴衣活佛再次与扎尔额尼大喇嘛见面,说起明天的事情,还要听听洛桑的意见,扎尔额尼不在意的说:“如果白头法王在也会同意的,去年莲佑活佛已经说了拜在卡瓦轮寺门下,洛桑也没反对,只是因为时间仓促没履行仪式,今次法会如白头法王回来,不会说什么的。”   太阳站又一次站在雪山顶上,满地的阳光好像是雪山射出来的。   讲惊台正面,释迦佛祖那慈祥又威严的仪容又一次展现在鲁瓦山谷内,数万聚集过来的牧民拥挤过来,匍匐膜拜。   与往年不同的是,讲经台的侧面出现了另一挂堆秀,红色的底面上是卡瓦轮寺新成就的白头法王的模糊绣像。莲子活佛看到白头法王的绣像,微微皱下眉头,又恢复真诚的笑容面对台下狂热的信众。   由于前两次法会上成功而出色刺激的场面,卡瓦轮寺的七月法会名声大阵,前藏多家寺院的大德高僧纷纷前来参与取经不说,连农区的藏民也老远赶来;外圈还有近千草原外慕名而来的旅游者,其中夹尚杂着百十名国外信徒。   繁杂的仪式结束后,活佛们的讲经开始了,这次来的活佛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草原上的活佛越来越多,只这次来的就有七十多位,卡瓦轮寺的讲经台怎么能容纳这许多活佛?那些没什么名气的就活佛就被安排在讲经台下。   莲子活佛名气就不够,与他的父亲莲佑活佛一道也在台下,听那些大得高僧轮番讲解佛经。   牧民们有听讲经,更有来看热闹的,整个上午都是无聊的讲经论道,太阳照过来,身上暖洋洋,真舒服,竟有些昏昏然的感觉。   鲁瓦山谷口,多家来拍摄卡瓦轮寺法会的电视台也渐渐感觉不耐烦,这样的法会真是一点戏剧性也没有。   扬悦又一次会到草原,与其说是来拍摄,不如说是来放松自己;在北京久了,名声越来越大,扬悦越感觉憋闷,这次出来也希望能再次见到洛桑一面;她曾经到香港几次,竟都没勇气拨通洛桑的电话。   法会没意思,杨悦叫摄影师把镜头对准了人群,扫了几圈后,竟发现几张熟悉的面孔:赵鹰、天天,一副新婚的甜蜜样子,正在鲁瓦湖边散步;崔海潮身边那个不就是天马集团的陈月寒副总吗?他不在北京跑来草原干什么?   等等,这不是最厉害的,那边不正是如今名声最响亮的洛巴吗?作为世界上最稳定的守门员,他是最忙的,怎么有时间来草原参加七月法会?更奇怪的是,明明洛巴是洛桑的弟弟,怎么不与自己的牧村众人在一起,老洛桑村长在山坡的另一边,也似乎没看到洛巴。   洛巴身边的那个真是美人,微翘的鼻子,面孔如天使样纯净,金色的长发飘舞,那不就是近来闻名的香格里拉公主吗?大家都传说她是仙女下凡,却从不出现在任何媒体上,原来真这么迷人,即使是同为女人,杨悦也能欣赏到香格里拉公主的迷人之处,那就是绝对的单纯。   但是,这一群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杨悦回忆着,清晨起来时,天还没亮,为了拍摄铺堆锈的壮观场面,没注意到鲁瓦湖边的情形,不过看别的摄制组还没发现那一群明星,应该是刚来没多久。   镜头又转一遍,杨悦没找到洛桑,却看到了一个伟大的导演,执导投资十亿美元巨制的《香格里拉》的美国导演,他身边是一群工作人员,在鲁瓦湖畔测量着,明显是在取景。   杨悦呼吸急促起来,这么说洛桑一定就在周围,如果整个电影摄制组都来了,洛桑也八成会来。   想到去年的情况,杨悦要求摄影师把镜头对准了讲经台,洛桑如果来了,一定在那里,只是那里的活佛实在太多了,一个个分辨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一个年轻的喇嘛上了讲经台,不是刚加,洛桑是不会讲经的,看到嘎布吉县长了,他今天怎么也坐在台下?如今嘎布吉已经是书记了,怎么还来参加如此敏感的法会?   杨悦正在边寻找边思量,年轻的喇嘛开声讲经,声音清晰明澈,立即如清风吹过湖面,把鲁瓦山谷里的昏沉气息一扫而光。   “空手而来,空手而去;来来去去,永无休息。这就是众生之苦,轮回之苦。”   年轻的和尚说完,全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他身上。卡瓦轮寺的法会是没扩音设备的,讲经台上全凭自己的修为,没本事的在也不敢上这个讲经台献丑,前面的几个,除了来自印度的金顶圣衣活佛外,说的什么大家都听不清。   “梵行有三:一、明悟欲心;二、洁净欲身;三、不犯欲尘。做到这三点就是菩萨了,也不难,今天莲子就说说《八大人觉经》,八大觉第一觉:无常无我觉;这是第一觉悟,最重四大皆空。大家不要误认为四大就是酒、色、财、气;学佛的人,不沾这些东西,所以是四大皆空。那里知道,所谓的四大,是指地、水、火、风。外在的山岳大地是地大,海洋河川是水大,阳光、气温是火大,空间的气流和自然界的风,是风大。地水火风遍于整个宇宙,它的威力很大,所以称为四大。知道了四大是什么,下一步就说空,究竟什么是空?八祖佛陀难提尊者传法偈:虚空无内外,心法亦如此;若了虚空故,是达真如理。说的就很明确,就是虚空。   舍利弗是佛陀的首座弟子,佛陀最信任的就是他,佛陀曾叫罗侯罗拜他为师,跟他受沙弥戒;有一次,舍利弗带领沙弥的罗侯罗从外面托钵乞食回来,佛陀见到罗侯罗的面色很不好看,知道他心中一定有不平之气,佛陀叫他到身旁,问他有什么事感到不能满足。   少年的罗侯罗,低着头含羞的告诉佛陀说道:‘佛陀!上座和中座比丘,到外面托钵乞食,信众们都布施上等的美味,我们初进道的沙弥,信众们在米饭中总用胡麻渣和野菜掺和起来布施给我们。人的身体,对于饮食是不分年龄和戒行,都有同样的需要。我们的长老们在他们的受用之外,却不顾我们,让信众对于供养生起分别的心。佛陀!吃了胡麻油,和酥酪,身体健康,才能增长力气,才能安心修行;但我们每日只吃些胡麻渣和野菜,营养不足,老感觉身体困倦,如何能精进修行?’   佛陀听罗侯罗这么一说,当即制止他,用教训的口气说道:‘这样的事情并不要你说,如果想到我们在修行时,能够受到信众一麻一麦的供养,已经算是过份了。’   这就是佛陀对空的解释,人只要有吃的就足够了,要报着感恩的心情对待世间的一切,对于自己的身体要看轻,对身份尊卑更不能挂怀,只有心中有这个见识,就算……”   莲子活佛正在解说,鲁瓦湖边响起另一个声音:“莲子活佛,这个故事怎么不讲完?佛经上还有后面也一并说出来最好。”   这个声音响若洪钟,为鲁瓦山谷里平和的气氛里平添了许多庄严和肃穆。连空气也被动荡着,让这个透明宁静的日子变得浑浊不安了。   “你不想说,我来把这个故事说完。话说佛陀虽是这样教示罗侯罗,但佛陀知道信众们对沙门是这样分别的供养,心中很不欢喜。佛陀叫罗侯罗走后,又再把舍利弗请来,佛陀和颜悦色的对舍利弗说道:‘舍利弗!你今天受了不净食,你知道吗?’舍利弗一听大惊,赶快把当日所受的饮食从肚中吐出来。他对佛陀禀告道:‘佛陀!自从我皈依佛陀以来,我就依着佛陀的乞食法而去行化,我不敢不依佛陀的乞食法而另外行乞。’   佛陀向舍利弗讲说精舍修行的僧团,长老应如何爱护关怀年少的比丘或沙弥,舍利弗一点不平之气都没有,他对佛陀的教法只有感恩的接受。其实,我以为舍利弗是有怨言也说不得、不敢说,谁让那罗侯罗是佛陀的儿子呢?这说明佛法无边深邃无比,即使是佛祖也要做颜做色,也免不了凡人趣味,这样的佛才真实。菩萨未能自度,先能度人。与那医不自医一个道理,都是看到别人的缺点,对自己的毛病视线而不见;佛也一样,一旦动了贪、痴、嗔之念,一样要再堕轮回;所以,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永恒不变的,也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公平的,更没有天国净土。即使是修成佛身也要知道:自己就在众生之中。哪里有度尽众生却把自己留下来不度的道理?所以不能以普度众生为借口,只注重向外度人,而忘记了自己内在的修持。”   讲说着,一个人从鲁瓦湖畔走到讲经台前,径直踩着侧面白头法王的堆绣上了讲经台,伫立在莲子活佛身边:“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莲子活佛,久违了,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如此光景,天上人间奇妙事,此番造化端得有趣,一路辛苦了。”   从鲁瓦湖到讲经台,距离五十丈左右,这个人一出现就大言不惭,批讲佛经时言辞犀利;按说众多活佛喇嘛早该有所动作,看穿着,这个人一身褴褛便装,多处破碎不说,满头长发半尺长短,竟全是雪白颜色,飘洒在脑后,真如白头翁般。   这一路行来,那人身上蒸腾着白色气息,在雪原的阳光照射下流转七彩光芒;最先跪下迎接的竟是卡瓦轮寺的大喇嘛扎尔额尼和肖尔巴衣活佛,随着他的脚步,围绕在讲经台下的卡瓦轮寺僧众匍匐两边,让开通道,如面对天神一般敬重。   “比如有人被大水漂流,因害怕淹溺不饮水而渴死,这就是执着与外像而不自度,于佛法懂得再多却不身体力行,就算说得再多也是空!”转过身后,众人才看到,又是一个年轻人,面色清俊,神色安静坦然。   杨悦痴痴注视着讲经台上那人,不正是那使人牵肠挂肚的洛桑吗?   莲子活佛早已经站起来,看到洛桑出现的第一时间他就在凝神戒备,手捏法印护持着自己;直到洛桑站在他身边,莲子活佛才喘出口气,面色变幻三次,由红而白而青紫,最后归与安详。   “白头法王风采万千,莲子叹服,今次是班门弄斧,尝闻独觉佛顿扎错在这里领悟那玄妙佛法,这次来就是寻找一静修之所,过往间,罪孽深重,思想起,汗颜莫名。还请白头法王原谅莲子孟浪,接纳入法王门墙。”说完,莲子活佛一恭到地,又复跪倒叩拜。   洛桑神情也在变幻,看着面前跪倒的莲子活佛,亢声问道:“这一来,还走吗?”   “天下之大,江海无边,哪里也能去得,哪里也去不得。物暴长才,必夭折;功速成者,必易坏。莲子只想在这草原圣地潜心修持,洗涤往昔罪孽。”   洛桑伸出的手一直在变化,终于缓缓落上莲子活佛肩头,叹息道:“留下吧,都是世间尘子,不由身,不由心。”   扬头喝道:“众生皆菩萨,天地山河皆佛像,风云雾露烧香,乾坤大道场,雷鸣为鼓,日月为灯,天边虚空皆经堂。独觉佛的顿悟深合佛理,只是世上痴人本多,你们,还有何手段!”   洛桑此时已转身面对台边站立的金顶圣衣活佛,这时,他带来的十多个活佛与百十个高大的喇嘛正各站位置,手捏法印,把整个讲经台围绕在一大阵中。 第九章 菩提彩虹   现在的讲经台上人影晃动,来卡瓦轮寺参加法会的牧民与观光客以为那里正表演什么仪式,不知谁先带头,都鼓掌欢呼起来。其实,他们都看不清楚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在正午的阳光下,讲经台披上了层耀眼的光环,看似清晰实则飘渺,连声音也听不明白。   杨悦正在焦急,她从摄像机的长镜头中看到,讲经台被一层光环笼罩着,里面的一切都是幻象。她又看到,从鲁瓦湖畔飞快跑来十多个人,领头的那个正是赵鹰,身后跟着的有洛巴和十多个精神的年轻人。   这群人到了讲经台下,赵鹰挥手抛出个什么东西,如在光环上开了扇门,十多个人进去后,也如幻象般融入到讲经台的世界里。但是,赵鹰马上又出现了,挥手喝一声,围绕在台下的卡瓦轮寺喇嘛们鱼贯而入。   杨悦知道讲经台的大小,前一天取景时也上去过,看到不断进入了喇嘛们,心里算计着,讲经台早就满了,怎么多人进去怎么站?难道摞起来?奇怪的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实际上,杨悦猜得没错,讲经台上确实在摞人,还是高高的摞。   洛桑刚一叫阵,讲经台边不知何时围上来的那群高大喇嘛都脱下酱色僧衣,露出整齐的黑色斗篷,原来是一百零八个欧洲修道士披着喇嘛的皮混来法会。   金顶圣衣活佛身边出现了手举银色十字架的弗兰茨主教,十字架摇动几下,修士们大喝一声,各自举起手中的十字架。   空气在颤抖,空间在扭曲,时间也变的模糊了。   讲经台被一巨大的七芒星阵笼罩,洛桑心思一凝,对莲子活佛笑言:“你不是想学金步摇吗?跟我来。”   洛桑身边化出七道淡蓝色光环,手印变换抵挡着阵阵迷茫,脚踩乾坤,与莲子活佛一同,身形飘忽如虚影,把讲经台六个勉强够资格的帮手拉到身边。   扎尔额尼大喇嘛、肖尔巴衣活佛、莲子活佛、独觉佛顿扎错,还有卡瓦轮寺两位长老在洛桑身边排出金刚伏魔阵,伫立在金刚伏魔阵正中的洛桑心下安定几分;他知道弗兰茨主教来了,本想扎尔额尼大喇嘛不是马虎人,怎么也要有所安排;谁知扎尔额尼根本就没想威胁来自国外,对这些说是来参观的外国僧人友好接待,所有的戒备都是对着草原外来的活佛们,看修为,也没感觉到什么威胁,他还感觉不到弗兰茨主教的境界,那也是个高明的家伙。   “你什么时候来的?”莲子活佛会的东西也多,配合着洛桑把金刚伏魔阵运转起来,心里奇怪,洛桑怎么知道他要学《金步摇》。   金刚伏魔阵一开始运转,原本凄迷的空间隔离出另一个世界,洛桑身边聚集的这个阵中,最强的还是莲子活佛,肖尔巴衣活佛修为最低,渐渐有支持不住的危险。   “我一直在游荡,这周围的一切都在我心,现在我的位置怎么样?是不是这个阵中缺少的一点?”洛桑站在金刚伏魔阵的正中,边维持着阵形,边琢磨怎么利用阵中聚集的能量发起反击。   次弗兰茨主教带来的都是精心挑选的手下,特别是这个七芒星阵,在他的操持下运转开来,沉实的气息压制着这勉强形成的金刚伏魔阵,阵阵冲击着几个人的抵抗力,肖尔巴衣活佛终于支持不住,空间在他面前倒置,精神被压倒,身体跌进金刚伏魔阵内。   在这天雷禁锢之地,洛桑不敢使用身上的任何宝贝,对于肖尔巴衣活佛的倒地只有自己补上去。对这集合东西的七芒星阵的分析只能停止。这样,莲子活佛与洛桑分别抵挡了大部分压力,金刚伏魔阵运转的流畅起来,所有的压力都被排解在阵外,也只是排解;却只能防守,进攻是再不可能了。   铃铛轻响,弗兰茨主教抛出一面金光闪闪的铜镜,正镶嵌在七芒星阵的正中间。   铜镜周围镶着一圈十八颗被烟熏成乌黑的眼状琥珀鬼卒骷髅头,再外圈是十八枚盘蛇铃;铃铛怪异的敲响,镜面上凸凹出罗刹女神蛙头像,满口力齿双眼血红,丝丝寒气散发出来;渐渐,金刚伏魔阵周围升腾起鬼影幢幢,妖影重重。   “好一件佛门圣器,莲子活佛,这是什么东西?你应该知道吧?难道这就是你们说的西方极乐世界?”洛桑看着铜镜中罗刹女神蛙头像举着的招魂牌,笑问莲子活佛,那里面是个恐怖的世界,但招魂牌上写着的极乐二字还是认识的。   金刚伏魔阵中,也就洛桑和莲子活佛还能说话,听洛桑这样问,莲子活佛苦笑两声:“极乐世界是没有善恶的,全看什么人在用、怎么用,这件东西原是照妖镜,本是震慑妖魔心神的法器,被修炼成极乐世界不过千多年;以前的极乐世界在你那里。”   “怎么破解它?这样下去,我们早晚会被吸引进极乐世界。”   “你能破解,对我就不要在试探了,我既然进你门墙,再不会反悔。”莲子活佛回击着洛桑的话,他以为洛桑在玩火;铜镜的吸引力越来越大,金刚伏魔阵已经离开了讲经台,渐渐向上升高,渐渐向铜镜中的极乐世界靠拢。   不到最后关头,洛桑不会使用任何宝贝攻击铜镜,龙纹剑已经准备好,五股降魔杵也在积聚烈炎;但这一段的经历是刻骨铭心的,他不想失去任何宝贝,也懂得了自己身边的东西是多么的宝贵。   七道淡蓝色的气旋回旋出金刚伏魔阵,如一道光幕般推动着铜镜向上,也使运转金刚伏魔阵的六个人越升越高,洛桑向下看一眼,不觉间竟已离开地面十多米了。   “坚持一会儿吧,这样的经历对我们都是宝贵的,空间和时间在这时都是扭曲的,真奇怪,你们怎么能研究出这么厉害的阵法?”   “这不是最厉害的;”莲子活佛变换一下手印,把渐感勉强的独觉佛顿扎错的压力接过来些;“其实每个阵法都要缺点,我们现在用的金刚伏魔阵少了阵眼,如果我在中间,破这个阵不是难事;西方的阵形重在精神影响,东方阵形重在物质转换,结合起来后就是这样的四不像,只要心志坚定看清面前的虚幻,破这个阵很容易。”   那边,弗兰茨主教与一百零八个修士也是在坚持,他们虽然升得没金刚伏魔阵那么高,也离开讲经台七、八米左右。他们也在奇怪,怎么一百多修炼有成的高手布置下的七芒星阵中,还有人能坚持如此久,还轻松的能说话。   正奇怪,洛桑对弗兰茨主教说话了:“弗兰茨,有神仙保证过,你不能在出现在这里,这次来算不算违反协议?”   弗兰茨主教还没回答,莲子活佛替他说了:“应该不算,赫尔墨斯已堕入轮回,保证也就失去了效用;弗兰茨神甫这次来的很冒失,他有更大的使命,只为得到卡瓦轮寺冒这个险实在不值得。”   这时,赵鹰用云们宝旗破开七芒星阵进来了,看到讲经台上空漂浮的那么多人,马上指挥喇嘛们搭起人梯,想拉洛桑下来。   洛桑没看到这么许多,正思量弗兰茨主教还有什么更大的使命,他等待的东西来了。   站在鲁瓦山口的杨悦看到,圣洁的鲁瓦雪山上闪起金色光芒,一到彩虹在阳光下凭空升起,延伸到鲁瓦山谷后,光芒四射间,响起一声霹雳。   围绕在讲经台上的光环消失了,今次来看法会的人有福了,他们看到了一个奇迹,呼啦啦半空中掉下好多人,全砸在被降红僧衣堆积满了的讲经台上。   喇嘛们到底都是修为高深的密宗高手,这样的打击还经受的住,竟没一人叫出声来。   数万牧民门看到,小小的讲经台上竟有千余号喇嘛们拥挤摞压在一起,最高处虚虚站着六个人:莲子活佛、扎尔额尼大喇嘛、一头白发的白头法王洛桑,独觉佛顿扎错和两个卡瓦轮寺的长老。   掌声和欢呼声响起来,大家都为这精彩的表演而喝彩,谁曾想到:卡瓦轮寺的七月法会竟表演起杂技来了,也许这是另一种高明的神通,只这么多人从空而降就很神秘,他们是怎么上去的?   接下来的情况使鲁瓦山谷内静寂下来,鲁瓦雪山上的彩虹更加灿烂,把讲经台笼罩进彩虹的光环里,又一次,众人看不到那里的情形了。   讲经台上空,铜镜被击碎后,爆出漫天光华,洛桑瞬间失去了意识,极乐世界也破碎,禁锢消失的刹那,周围奔涌出数不清的灵体,迷失了心智到处乱窜。如果任凭这些灵体乱窜,鲁瓦山谷将变成鬼魂的世界。   金刚伏魔阵急速收拢着,把大部分灵体保护进去,还有没进来的,在阳光照耀下,灵体在渐渐消散,鬼哭狼号正充斥着讲经台上的空间。   金色的眼睛又一次出现在洛桑感觉里,一个声音在响起:“可怜他们就收进你的世界,善待他们就是功德。”   半空中,洛桑开启了善恶门,菩提树下翻卷起阵阵人潮,数也数不清的灵体落地生跟,恢复崭新的身体;菩提树经受不起如此消耗,迅速萎缩着。   鲁瓦雪山上又一次闪耀出雪山圣光,长年笼罩在雪山上的云雾如门般开启,浑厚的能量潮水样奔流而来,补充进黑玉扳指,补充着菩提树的消耗。   菩提树快速生长着,紫色的树枝越来越粗大,树冠越来越膨大,条条气根舒展下来,把一个绿色的圣殿围绕起来;菩提树上,飞翔起一群白色的雏鸟,盘旋起伏,把这个世界里平添万千生机,朵朵菩提花绽放出新蕊,点点晶莹的光环把这绿色殿堂装饰成绿水晶世界。   淡淡的雪莲花香弥漫开来,鲁瓦山谷内的几万牧民虔诚的伏地祷告,雪莲花是圣山上的花朵,是他们心中圣洁的仙女;鲁瓦雪山是他们心中的天神,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主持七芒星阵的弗兰茨主教也被霹雳击打得口吐鲜血修为全失,那一百零八个修士多少也受牵连,掉落在讲经台上的喇嘛群里,立即就被封闭起来压在最下层。   鲁瓦雪山上乌云翻滚,狂风吹来阵阵寒冷,少见的七月雪随着狂风袭击过来;一时间,鲁瓦山谷内飞沙走石,雪雾迷离。   牧民们与来看热闹的旅行者四处躲避,慌乱中还有人掉进鲁瓦湖,很快就被守卫在湖畔的喇嘛们救起来,每年都会出这样的意外。   风雪来的急,去的也快,地上的雪刚融化,太阳又一次照耀在鲁瓦山谷,讲经台上已经空无一人,鲁瓦山谷内又一次飞扬起彩虹,仿佛真是一场梦境。   扎尔额尼大喇嘛又一次出现在讲经台上,亢声宣布:今天的讲经法会结束,明天继续晒佛。   僧人们手拿细软的刷子小心清洁着两幅巨大的堆绣,牧民们有的上前帮忙,更多的退出讲经台广场。   鲁瓦山谷内又一次变成了巨大的市场,一年没见的老朋友老亲家聚拢一处开怀畅饮青稞酒,年轻的姑娘小伙儿手拉手聚集成堆跳舞歌唱,卡瓦轮寺的七月法会,也是年轻的牧民们寻找爱情的盛会。   鲁瓦山谷的黄昏里,杨悦徘徊在卡瓦轮寺前,她进不了被十八名高大的喇嘛把守的大门,即使说自己是洛桑的朋友也不行;这十八个喇嘛都手拿铁棒,金刚一样挡在寺门前,拒绝任何人进入。   夜色里,痴坐在讲经台上的杨悦正在回想过去的记忆,一只手放在她头顶,温暖的感觉席卷着杨悦,呻吟一声:“洛桑,你总算来了。”   “我该来,你不该来。”夜幕中依旧能看到在微风中飘扬的白发,远处的喧嚣遮盖不住熟悉的声音,杨悦扑进洛桑怀里,无声的泪水湿润着洛桑身上的僧衣。   “回去吧,杨悦,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为了你今后的幸福,为了你父亲,回去吧。”洛桑把杨悦推开些,注视着这张日渐成熟的面孔,虽然依旧美丽,早失却了往日的清纯。   洛桑走远了,杨悦终于哭出声来,赵鹰和天天出现在她身边,天天把杨悦抱在怀里,轻声劝道:“他不会属于某个女人,也不属于你的世界,杨悦姐姐,你这么漂亮,有自己的事业,有多少人在羡慕你?男朋友又那么能干,洛桑是为你好。”   听到天天这么说,杨悦哭得更痛了,洛桑距离她越来越远,渐渐隐没在黑夜里。   鲁瓦雪山下的矮树丛中,孤零零有两座华丽的帐篷,距离牧民们的帐篷百十米的帐篷上,绘制着八宝吉祥图和密迹金刚伏虎图,一堆嘛尼石上飘扬着彩色旗,帐篷内传出悠扬的歌声,一支吉他在轻弹伴奏。   洛桑掀开厚厚的毛帘进入帐篷,坐在厚实的白地毯上,面前是一个个红木盘,手抓肉、酥油茶、糍粑、青稞酒、血肠、奶皮,灌肺等等草原美食摆成一条隔断,另一边是金发碧眼的阿多尼斯伯爵。   看到洛桑进来,阿多尼斯英俊的脸上浮起微笑,放下吉他端起黑色镶银边的沉香木酒碗。   “很高兴又见面了,比我估计的还要好,你又胜了一局,为了你的精彩表演,干一杯。”   洛桑也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下后抓起快手抓肉啃将起来;阿多尼斯愣了愣,也跟着抓起条血肠。   两个人喝一杯酒,吃一阵,一直到把面前的东西全吃光了才停止。   “你好象一辈子没吃过东西。”看洛桑总算停止了狼吞虎咽,阿多尼斯捂着肚子笑嘻嘻的说;“真失败,连吃东西也比不过你。你就不怕我在酒菜里下毒?”   “不是一辈子没吃东西,我是半年没吃东西了,谢谢你准备的晚餐,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了。”洛桑又给自己倒杯青稞酒,扬头喝下,匝着嘴:“酒不错。你虽然心肠狭隘,但不卑鄙,如果不了解你,我也不会来见你。”   “谢谢你的信任,其实我是不舍得伤害你,你忘了,我们有约定;不说这些,你这半年干什么了?连饭也没空吃。”   “我吗?下了半年棋,你相信吗?如果下围棋,这个世界上没谁是我的对手。在黑暗中下棋,不能吃饭,不能睡觉,没人和你说话,不下棋,谁都会疯狂的。”洛桑说着,又喝下杯酒。   “咱们来下一盘怎么样?洛桑,知道威林格尔公司吗?现在是我的,不要吃惊,我现在是欧洲第二大赌博公司的老板;你的黑格尔在我那里赢了三千万欧元,这家伙,自己赌自己,和你一个德行。你转告他,明年就没这么幸运了,想赢我的钱就要付出代价。”   棋盘摆上了,两个人真的下起了围棋,摆下几颗棋子后,洛桑才说:“不管你怎么对付黑格尔,就是不能伤害他的性命,也不能坏了他的修为;嘉德骑士阿多尼斯,如果黑格尔出什么意外,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如果这是朋友间的招呼,我会注意,如果这是威胁,洛桑,对我没用;你是有本事,也有势力,但是,我们都是这棋盘中的棋子,都要遵守规则。不过,你没说错,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我会努力的。”阿多尼斯抛下手中的棋子,他也是高手,走了几十步就明白,自己真不是洛桑的对手。   “承认不是我的对手,能放下架子和我这个凡人交朋友,对你很不容易,太阳菩萨,你进步了。”洛桑夸奖着对方,站起身;“我要回去休息了,一会儿,我会把你们的人送出山谷,你要马上把香格里拉公主给我送回来。”   “她就在旁边的帐篷里,一会儿你就能带走;人也不用都给放了,比如那个弗兰茨主教,麻烦你替我处理掉,只要把他的十字架给我就行。作为回报,提醒你注意你的两个助手,阿卜杜拉王子和保罗先生与罗马教廷的红衣主教米勒接触频繁,至于米勒是负责什么的,你到任何一个教堂的神甫那里都能打听出来。”   洛桑点头称谢,阿多尼斯的要求虽然突然但还能理解,这里是神仙们控制不到的地方,说什么都可以;弗兰茨主教一定阻挡了阿多尼斯的道路,借助对手的力量清除掉是很正常的。不过,丁香花女巫就在隔壁帐篷里,这就使洛桑奇怪了,他探察过那里,只有另一个女巫在。   阿多尼斯陪着洛桑进了帐篷后,洛桑发觉丁香花女巫被一个小小魔法阵笼罩着,探察一下,真是奇妙,心下后怕,如果白天是阿多尼斯主持那个七芒星阵,凭太阳菩萨对阵形的了解,他八成支持不了那么久。   “因为我心胸狭隘,所以只研究小东西,这也是给你个教训,不要太相信自己的感觉,欺骗无处不在,特别是微小的东西,更具有欺骗性;千里之堤溃与蚁穴,真理呀。”阿多尼斯挥手解开了魔法阵,丁香花女巫正在恢复知觉。   “受教了;我也提醒你一句,小计谋只能成功勋,成不了事业,宽容才能成就大业。”洛桑抱起丁香花女巫,出帐篷走出十多米时,阿多尼斯追出一句:“洛桑,你的事业就是我的事业,我说过,我会一直跟着你;舍利弗也在你身边,我对你更有信心了;哈哈哈哈,你是我的骏马,我会一直抽打你的。不要怕疼,那样才能使你更清醒些。”   “你真是个疯子。”洛桑走远了,阿多尼斯笑呵呵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拨弄着吉他说:“法蒂玛,你还怕他吗?说说看,洛桑会成功吗?”   “我可不知道,你们东方人都是神秘的。”法蒂玛女巫抱起自己的黑猫抚摩着,眉头忽然皱了皱:“洛巴怎么办?你还对付他吗?”   “你不理解我们的关系,法蒂玛,他的目的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只不过走的路不同;他在走直线,那样很累也很危险,我在绕圈,一圈一圈绕过去,也许就能绕到目的地。洛桑,是我的镜子,从他身上能学到很多东西,那个妖精是我们之间的纽带,真想对付洛桑他们的不是我,是在岩顶修道院的那位,年轻的修道院长威廉;这个名字真够俗气的,那家伙还以为自己多有品位,笨蛋!”   阿多尼斯转身出了帐篷,向着灯火阑珊处走去。   这次转世后,太阳菩萨好似换了秉性,人也可爱多了。 第十章 那个婚礼   轰轰烈烈的七月法会结束了,卡瓦轮寺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肃穆的讲经台前却依旧热闹。   大制作电影《香格里拉》正在这里进行实地拍摄,这次是真实的洛桑上阵,满头白发剃得闪亮;虽然高价请来的大导演要求按照法会时的造型拍摄,无奈洛桑不愿意,人家又是大老板,艺术败给了金钱。   黑格尔看到洛桑立即老实多了,以前的明星气派收敛的一干二净,连对丁香花女巫的一点妄想,也被师父的一番话扇到了遥远的地中海;洛桑说,如果黑格尔再这样打着自由的旗号不知轻重,就给他绝对的自由。   这番话是当着赵鹰等众人说的,一下把黑格尔骄傲的气焰击打到了冰点。妖精也知道轻重,绝对的自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洛桑再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弟子了,那样,与天塌下来没什么区别。   所以,扮演洛桑马夫的黑格尔格外用心,把那白马王子雪飞照料的别提多舒服了,如今也是赛马的淡季,另一匹黑格尔也随雪飞来到草原,一黑一白两匹骏马粗通人性,拍摄起来就顺利许多。   草原上,洛桑出面召集了万马奔腾的壮丽场景,更为《香格里拉》增色不少。   一周的拍摄结束后,赵鹰与摄制组回香港,黑格尔和崔海潮陈月寒去北京,洛桑又一次神秘的消失了。   最后一天,终于,丁香花女巫和赵鹰说出了玛瑞丝·海梅道尔遇难的消息,洛桑把自己关在禅房里大半天,出来时已恢复正常。   “回去再说这件事,你们还按以前的计划,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我的消息;舒月那边是瞒不了的,今后对她也不用隐瞒什么。”   莲花境界的月神宫内,洛桑与几位伊甸园的天神又一次坐在一起;半年的时间里,狄安娜每天在莲花境界内注视着漂浮在黑暗中的洛桑,看着那孤独无助的身影,一缕情思渐渐深种,终于到洛桑来到月神宫,再不掩饰自己的热情。   天神们都是明智的,奥林披斯山是混乱的,火神夫妇和新寡妇青春女神早早告辞回自己的住处。   一只手撩起卷曲的金发,两朵红云浮起在狄安娜的双颊,稚气中透着十足诱惑的暧昧,娇美的双眼迷离中看一眼身边的男人,半转身低垂着头不敢看。   含苞待放的少女是最美的,而处子的含羞带怯则更动人;眼前的狄安娜正是这付逗人遐思的模样儿,红云已经飘到耳根了,大眼中泛着晶盈的水光,为了平复羞窘的情绪,粉红的小舌破出樱桃般的小嘴在粉嫩的唇角润泽一下。   她知道,这次不一样,不会如以前那样玩笑般度过,这一段的经历,永远的处子初尝诱惑,正是似懂非懂的阶段,对洛桑的抚摸慢慢沉醉。   嫩白的玉颈下是瘦不露骨的圆润光滑的肩臂,胸前挺立着凝脂般的秀峰,纤腰一握,丰美圆滑的俏臀向上微趐,那瘦不露骨的雪白浑圆的玉腿,因交错显得更加修长。   整洁的床铺上,柔腻的大腿轻微的抽搐着,交溶的津液沾满了彼此的唇,狄安娜又开始绷紧,纤纤玉指立即扣入了洛桑的背;依稀,洛桑身下呻吟的狄安娜变成了玛瑞丝女巫的矜弱美容,眉梢眼角春意正浓,俏美的眼中透着盈盈水光。   心痛的感觉冲击着洛桑,背上的刺痛更使他感觉到自疟般的解脱,不堪刺激的狄安娜在那里划出八道深深的血痕,血,一点一滴渗出,一点一滴划落,与汗水混合在一处,染红了狄安娜的失去圣洁的尊贵躯体。   风雨过后,狄安娜把细嫩的樱唇贴在洛桑的背上,柔软的舌尖轻舔着自己留下的伤口;洛桑一直闭目沉思,缓缓说道:“今后,你不必惧怕自己的誓言,活了那么久,这样的滋味如何?爱不爱洛桑都可以,要紧是快乐。”   “如果我如今爱上你,你会讨厌我吗?”狄安娜转过洛桑的头看向自己,温柔似水的眼神已不再骄傲,沾染着鲜血的红唇吸住洛桑的眼神。   “谁会讨厌你呢?狄安娜,你是那么幸运,生来就是高贵的天神,还有这样的美貌。”洛桑抓起一方丝巾,擦去狄安娜唇边的血红,印上去,又一次深吻起来,尚闻一声低语:“我会珍惜你的,再不会让任何人和天神伤害你。”   狄安娜再次展开自己,却被洛桑拒绝了,这一次,洛桑才知道女人是需要体谅与爱惜的。   卡瓦轮寺的讲经台上,黎明前的天空依旧黑暗,洛桑与狄安娜出了莲花境界,准备迎接天雷的洗礼。   草原的夜是安静的,万点繁星点缀的苍穹仿佛永远静止又瞬息万变,黝黑的鲁瓦雪山把自己隐没在星光里,没有一丝天雷袭击的征兆。   狄安娜正要欢呼,轰隆的声音从四周袭来,华丽的荧光凭空出现,讲经台被笼罩在七彩世界中。   熟悉的声音传来:“爱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病,相信爱的人能感觉到快乐和满足,也能得到安静祥和,不相信爱的人只是在寻找刺激,终究还要毁于自己的欲望,被自己的欲望吞噬,永无宁日。狄安娜,你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如果以爱的名义,能得到原谅,但要永远跟随使你堕落的凡人,从今而后再没有天神的资格,你愿意吗?”   “我愿意。”狄安娜想也不想回答到:“我如今很快乐,我相信爱。”   “你呢,洛桑,你相信这种信仰吗?”重重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说实话还是说假话?”洛桑问,狄安娜拧了他一下。   “只要你说出来,就必须为自己的话负责,没有真假,只有遵守。”   “我不相信爱情,只相信感情与责任,我会保护我的女人,只要她们选择跟随我,就是我的爱人。”   “轰!”的一声,洛桑身边炸起一团金光,把狄安娜炸进他怀里。烟雾笼罩着他们,狄安娜原本轻盈的身体在洛桑怀里渐渐沉重着,细细的汗水从狄安娜周身涌出,没感到痛苦,洁白的肌肤上有了风的感觉,有了冷的感觉,有了痛的感觉。   “现在,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祝福你,狄安娜,你选择的男人不是个好人,今后要小心应付他;祝福你,洛桑,你的新娘也很厉害,她除了美貌还会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保重吧。”   又一个炸雷响起,这次,把两个正拥抱的人赶下了讲惊台;婚礼结束了。   回到月神宫,狄安娜实验着自己的宝贝,真的什么也不能用了,如今的狄安娜真是凡胎一个,境界刚刚在下九重。洛桑看着满脸幸福的缠在自己膝上的狄安娜,吹口气吹走一丝细发:“真不后悔吗?”   “后悔有用吗?今后你要每天进来陪我。”   “不可能。”   “两天一次。”   “不行。”   “三天一次。”   “不行。”   “你到底有几个新娘!”狄安娜愤怒了,原来洛桑真是个色狼。   天亮时,卡瓦轮寺的密修洞前,洛桑身边除了变成凡人的狄安娜,还多了一双玉样的少男少女,只是十四、五岁模样,这就是刚刚化形的两个小精灵。   少女是那白蛇,少年是那绿松鼠,接受了黑格尔的教训,洛桑要求他们从少年开始体验这个世界的一切。   金顶圣衣活佛如今在卡瓦轮寺的密修洞深处囚禁着,扎尔额尼大喇嘛知道这两个人来历后,对自己的粗心十分自责,也明白了,外国人不全是为了友谊而来。   弗兰茨主教自我封闭了,这是一种奇怪的神通,洛桑也莲子活佛研究了很久也没研究出究竟来。洛桑一恼,把他收进黑玉扳指,扔进黑狱经受磨练,看他能坚持多久。   幽深的地下河中,洛桑与莲子活佛快速移动着,四周漆黑一片,全凭各自的感觉绕过一道道急流坎坷。迂回曲折的幽暗中,只有岩石冷峻的苍凉;黑暗中,常常伴有随波逐流的瀑布和同流汇合的支流,还有无名的地底生物的诱惑和突兀的侵袭。一道道时隐时现的磷光标记指引着方向,总不怕迷失在着交错的地下迷宫里。   地下河蕴藏着甘洌和激情的泉水,从被发现之日起就成了阴谋的河流。这条秘密的通道连接着藏南雪山深处的罗浮烟霞和藏西魔鬼湖亚昂错,这是弥须山在这佛土最隐秘的布置;阿难已经毁灭了亚昂错湖的魔法阵和基地,目健连还苦守着一分忠诚在坚持。   洛桑的判断还是有偏差,跟随在他身边的不全是舍利弗,可以说只是半个舍利弗,这次转世本是被逼无奈,为了躲避弥须山的追踪,舍利弗选择了最彻底的转世,消去以前的所有痕迹,也消去了全部记忆。   但舍利弗的计划还是周详的,他把方便境界早早隐藏在下界,把保留自己记忆的玉牌也交给自己最心腹的手下,使用夺舍法取得莲子活佛的身体后,护持他转世的手下交给他玉牌,第一时间就恢复了记忆,但总有偏差,如今恢复的只有大半记忆。   舍利弗参观了洛桑的莲花境界后,看到那里精良的火炮装备和虎狼般的狂潮骑士,听洛桑说去对付目健连,主动要求跟去说服目健连,他们之间关系最深厚,舍利弗不希望目健连被毁灭掉。方便境界如今就隐藏在大甘珠寺,这次去也是为了取回这件宝贝,刚加还在里面修行,舍利弗没难为他的灵体,那也是为了给别的神仙看而已。   穿行在地下河中,洛桑感觉很轻松,化身为莲子活佛的舍利弗还在适应,他没洛桑那样穿行几千里的经历。   “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下界转世?听说罗侯罗也下来了,你怕什么呢?”洛桑边引路边问,这个问题纠缠他很久了。   “罗候罗尊者早就被确定要下界转世,他的替身一直在准备着;我注定是替罪羊,佛祖不会允许我转世修行,如果不走,八成我的下场就是被禁锢在弥须金顶内成为护宝山神,我知道的太多了,也参与的太深了。”舍利弗在黑暗中回应着,话语凄凉满含酸楚。   “为什么?你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被惩罚?”洛桑知道点原因,但是不了解真正内幕。   “这件事没有为什么,原因只有一个:时间!佛祖这次离开弥须山太久了;我以前的作为只是为了证明我的忠诚,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到公平;如果佛祖不在时我把弥须山管理得完美无瑕,若你是佛祖,你会怎么想?”舍利弗叹息道;“按照以前的计划,佛祖十年二十年完成这次转世修行,我的作为是正确的;谁能想到竟等待了八百年?时间越长,我的罪孽越深重。好在,如今的世界也不是那时的世界,佛祖如来的六道轮回竟落到你身上,这才有我的一线生机。洛桑,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为我自己留条后路,你早就被禁锢起来了。”   洛桑想想,哈哈大笑起来,事情实在是太奇妙了,如果弥须山全力对付自己,就凭他一个凡人,真有十条命也应付不了。   “南天王是在帮我吗?”过了一条封闭的暗河后,头顶又一次有了空间,两个半仙找块地方休息;四周遍布的钟乳石,千姿百态,在手灯照射下,有的如瀑布横空,有的如瓜果山林、如飞鸟走兽。   “他也是在帮自己,还是因为时间,经过了这么多年,弥须山已经失去了以前的凝聚力,南天王的野心也是被你勾起来的。按照以前的计划,六道轮回的出现是个信号,弥须山与弥须山城都会行动起来。”舍利弗运转内息蒸干衣服上的冰冷河水,神色也从容多了。   “大家都看到,你如此低的修为就能掌管六道轮回这样的大世界,还能凝聚运转能量场成就菩萨和阿密特尊者的佛位;跟随佛祖多年的信徒,八成都对以前的弥须山和佛祖如来都怀疑起来,这其中有南天王也包括我。虽然南天王出击攻陷了伊甸园,但是照佛祖以前安排的是,只要看到他出世就攻击古兰圣地,伊甸园不是我们预定的目标。这说明,南天王想自立为王。这也是我被逼走这一步的主要原因,只为警告南天王这样的野心家,佛祖也要拿我开刀。”   洛桑心情轻松了很多,对今后的把握也大了几分:“也许事情不会这么糟糕,佛祖刚回归弥须山,应该以稳定为上。”   “我跟随佛祖多少年了?自从他的王国被伊斯兰武士占领,后人被屠戮灭绝后,释伽佛祖就改名为如来佛祖;从那时起,他就渐渐失去佛心恢复释伽王子的帝王心性,弥须山也注定有今天的结局。佛应该是没有任何负担的大自在境界,这是释伽佛祖亲口教导我们的,不能抛开所有的牵挂,成就佛位也是枉然。但释伽改如来后,佛祖自己就背上了包袱,他更信任的是帝释天,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帝王心中只有利益没有感情,我就成为了工具,没有使用价值后,牺牲是唯一的结局。”   时间真是个可爱的东西,洛桑越来越喜欢这个游戏了,他身体里的佛祖已经融合进自己意识中,一切都在不觉中完成,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如一场春梦了无痕迹。   但总有些变化发生了,洛桑只能感觉到自己对事情的看法改变了些,没以前那么激烈了,也多了些宽容,要不然也容不下舍利弗。   在被困的半年时间里,洛桑被迫全身心投入鬼局之中,最后的结论是,如果不改变规则,这局棋无解。黑棋如果想获胜,必须在每块棋上留出三个眼位,被称为狡兔三窟破解法。   洛桑一提出这个想法,原本在紧张对局的鬼局之主和泥丸宫内的佛祖都沉默了,渐渐远离了洛桑。到底是亏是赚洛桑到如今也不明白,反正是泥丸宫内渐渐混沌一团,自己的半个天使菩提心却补充完全了。   同一时间,洛桑脑子里蹦出一行行文字,那就是解脱这个结界的法门,到如今洛桑也不明白,究竟是谁在传授自己这个本事。在那个结界内,一切都灵气十足,即使不吃喝只呼吸那实质样的气息就能补充任何消耗,破解掉那个阵形后,温泉湖彻底塌陷了,洛桑只弄明白一个道理,这样的魔法阵利用的就是地底温泉的能量,也只有在温泉上才能布置下这样的结界。   “佛祖曾经说过:自己是自己的保护者,自己是自己的依靠者。所以,你还要自己考虑自己的事情,名义上你属于我的弟子,那只是为了给你自己找个容身之处;舍利弗,您是圣者,谁能教导你呢?”   休息过后,洛桑对舍利弗说出这番话就继续赶路,舍利弗沉默着,在思索着其中的含义。   三天过后,洛桑和舍利弗终于遇到了另一个结界;这个结界洛桑熟悉,一块石壁而已,就一头撞了上去,边撞还叫舍利弗与自己一同撞,等撞够七十下,舍利弗先撞够了就先滚了进去,十多分钟后,洛桑也跟着撞了过去。   面前是一个广袤的空间,迎面一根屹立的擎天石柱,如一株伟岸挺拔的古松,遒劲苍岚,巍峨壮丽堪称鬼斧神工;上面刻着一行大字:浴火莲花。   擎天石柱旁边又有两根细小些的石柱,组成一道门户,门户后就是地下宫殿的入口。 第十一章 万佛朝宗   面对洛桑的是一个三百多罗汉金刚组成的大阵势,阵势前,目健连与舍利弗正在相对。   洛桑一出面就提起十分戒备,虽然舍利弗说的有把握,到底他们已经几百年没见面了;现在看样子,两个人的谈判颇不顺利。   手握五股降魔杵,身边缭绕七道淡蓝色光环,头顶金光灿烂的宝伞,这就是洛桑如今的样子。   对方的阵势只在宫殿门前二十多米,把半个空间让出来,看了会儿,洛桑才明白,这几十米的距离对于他们是禁区,出了这个禁区就是出了天雷禁锢之地。心下安定,洛桑从莲花境界内带出四十名全副武装的狂潮骑士,推出四门大炮,缓缓降低的黑洞洞的炮口直接指向几十米外的罗汉金刚们。   目健连到底神通广大,据说他有三大神通:一,耳朵听声音,不分远近都能听到;二,眼睛看东西,不分内外都能看到;三,察言观色,别人人心中的恶毒念头,他也能知道。   看到洛桑排出的阵势,不用察言观色就知道人家想干什么,再加上刚刚认出的师哥舍利弗,目健连原本的傲慢之气归与平淡。在大棒加感情攻势下,谈判进行的顺利多了,目健连只要求保留地下宫殿为他的留身之所,能自由的出入冰谷并得到给养。如今,他身边只剩下一千多手下,这几百年来的寂寞,最忍受不了的竟然是四大皆空的佛门弟子,一万多手下已经自堕轮回去也。   进入地下宫殿后,洛桑莲花境界内的西方天神出来与洛桑一同查看辉煌的地宫。宫中石柱、石笋、仿佛挺立在冰天雪地里的琼竹;洞壁石幔、石花遍布,光怪陆离,宛如巧夺天工的巨型浮雕。   一路上,罗汉金刚们对美丽的西方女神的诸多反应颇不礼貌,原来,冰谷内竟没有一个女性,真真一个佛门圣地。看到手下的无聊表现,连目健连也不好意思;都怪爱神与青春女神太迷人了。   俗话说,孤阳不升,罗浮公主就比目健连明白这个道理,这些罗汉金刚没有都去轮回简直就是个奇迹。   在涌出炽热泉水的温泉口,洛桑与两位高级魔法师看到了第三个魔法阵,与鲁瓦湖和冰川峡谷的不同,这个魔法阵更完善,也更坚实,变化也复杂。最玄妙的在于,此魔发阵一经发动根本不需要照料,自行提取温泉的能量坚固结界,端的厉害非常。   爱神的丈夫火神对于温度最敏感,抽出美丽的短剑海之恋试探着温泉的热气;蓝色的海之恋上浮出道道鱼纹,火神庄重起来,划破手指把热血涂在剑刃处,再一次把海之恋投入温泉,念动咒语。   海之恋在炽热的温泉里上下漂浮,蓝色的光芒如火焰蒸腾;火神正色道:“这下面是火泉,远了五十年,近了十几年就会爆发。”   目健连不熟悉火神,洛桑也不太了解他,舍利弗知道火神秉性刚直从不说谎话,特别是对火焰与铸造的爱好近乎狂热;既然火神认为这下面的火泉会爆发,那是不会错的。历来,火神就是在下界的各个火山口锻炼神器,平常的火炎对于他没用。   洛桑听舍利弗介绍火神的本事,祭出自己的龙纹剑请火神鉴别,对于这个宝贝,洛桑是越来越倚重,希望能它能再厉害些。   火神把龙纹剑捧起手心,撩起温泉水含在口中,分三次喷上去;前两口都没什么反应,最后一口从火神嘴中喷出的竟然是红色的液体。   看到自己的血迹迅速隐没入剑身,火神的眼光中闪出神光,紧锁住龙纹剑眨也不眨,好久才叹息道:“这把剑虽是我打的,成就它的却是个奇迹,它已经不是一般的神器或法宝;它含有火的晶华,冰的精魄,血的洗礼中和着两种矛盾,这把剑见血就能吸收灵魂;如今它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命,虽然尚在蒙昧中,早晚,不是脱离你去寻找自己的世界就是把你的灵魂吞噬。”   洛桑与龙纹剑的关系最近,就是感觉到这东西渐渐难以控制才请火神鉴别,却不知道这把剑原是火神的作品;听到这样的结果,心里多有不信,问:“有什么办法收服它吗?”   “晚了,宝物有了自己的灵魂后,第一时间就会寻找自己的主人;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你成为它的主人却只是利用它,有灵性的宝物都需要关心与爱,过多的鲜血改变了它,它的灵性已经被鲜血与杀戮占据,嗜血对于它成了修炼的需要,它已经具有了魔性。洛桑先生,今后最好少用它,也许见的血少了还能恢复些本性。这把剑是高贵的,有自己的生命,我当时给太阳神的是把光明之剑,如今它已经成了血腥之剑;如果把握不好,你还有被它控制的危险。”   洛桑太相信火神的判断,接过着龙纹剑贴在眉心处,平心静气体会片刻,真的感觉到里面涌动的杀戮气息,什么血与火的考验!都是阿波罗在胡扯八道,这把龙纹剑在有了火龙的精华后已经开始自己进化,这一年来在黑玉扳指内几乎每天都在杀戮,喝得血还都是高级家伙的血,没十万也有五万,那是多少灵性在喂养它啊。   在香山时,洛桑就感觉到龙纹剑的杀气过甚,静下心想想,对火神的话信了几分。   火神把龙纹剑抛入炽热的温泉中,与海之恋汇合后洗涤修炼一会儿,取出来后用海之恋在龙纹剑身每边刻下个微型魔法阵,递还给洛桑:“我能做的只有引导,还要靠你自己去战胜它。这个魔法阵是剑之灵,如果变成红色你就要注意了,想办法尽快离开它。”   魔法阵就在剑身隐出的龙的头部,好似龙睛般闪烁着蓝色微光,杀气减轻了些,却更显得灵动。   罗浮烟霞的冰谷内,温泉湖激荡起来,守在湖畔的阿波罗先看到洛桑,制止了诛仙阵的发动。   此诛仙阵是洛桑看着来自天上的四大星君布置下的,主设计大阵的姜子牙他们布置完后就回归九重天;天上也乱,纤蕴公主需要他们的帮助。   开启温泉的魔法阵后,阿波罗最心疼的还是自己的妹妹,竟真成一凡人,最高兴的是又见到了新寡妇青春女神,太阳神生性风流,离不还这事。   火神的话使阿波罗又一次犹豫了,如果十多年后这里就被火泉淹没,他和身边的一帮朋友手下到哪里容身?   洛桑在火神带领下,与目健连、舍利弗、太阳神攀上冰谷的最高,火神处四下张望测量后,得出的结果是绝望的,如果火泉爆发,不只冰谷毁了,外面的罗浮烟霞也将变成火的世界。阿波罗与洛桑他们可以离开,这里被禁锢的神仙却能到哪里躲避,按照当初的警告,没有一百年他们是不能离开的。   舍利弗与洛桑出了冰谷,去七巧殿见罗浮公主;路上,舍利弗对洛桑说道:“不要因为火神的话太失望,只要不把它祭出外面的世界,这把剑影响不到你,如果只让它呆在六道轮回里,你有绝对的控制力;如果想收服它,弥须山有个法门可以用来试试,《弥须介子法》你知道吗?那是我们用来修炼自己世界的秘密法门。”   弥须山佛门高明的地方就是菩萨们多有自己的世界,外人不可能知道菩萨修炼世界的法门,当即谢过舍利弗,只是不知道这龙纹剑能修炼出什么世界来。如今他的莲花世界是靠天使树的生长在进化,那黑玉扳指干脆就全凭自身的修为在支撑,有了这《弥须芥子法》,再不用乱摸索了。   “这《弥须介子法》最重修心,必须先把自己的心灵沉浸进去,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修炼改造自己的世界,原理就是,任何一个生命都是自成世界的,只要能理解这个世界,就能感觉到它的长处和短处,就能引外面的能量拓展这个世界;月光的青莲花世界是弥须山最美丽的世界,如果有月光菩萨来帮助你修炼那把剑,或许能化解里面的厌气。”   舍利弗说完,洛桑感觉到《弥须介子法》又简单了,但是这样的简单非是有大智慧之人发现不了也理解不了的,叹息道:“人的思维真是奇妙无比,我们身边那么简单的东西竟也能被研究出这样的神通;舍利弗,《弥须介子法》很残酷,应该是弥须山的要紧秘密了,说给洛桑,不怕报应吗?”   舍利弗吃惊的看着洛桑,对于洛桑的心思灵动再不敢小视。   其实,《弥须介子法》真是弥须山的根本之一;修炼这个功法的前提就是剥夺原来生命的自主权,只有控制住原有的生命才能修炼自己的世界,理解的目的就是控制和驾御;《夺舍法》也是根据这《弥须介子法》发展出来的。   听到洛桑说起报应,舍利弗苦笑道:“这个理论是我最先提出的,所以誓言对我没效用。”   “你太……,如果是我,早就离开弥须山自己立山头了。”洛桑拍拍舍利弗的肩膀,彻底理解了他,两千年来,舍利弗对佛祖忠心耿耿,对弥须山功劳至伟,就是凭资格也早该成就佛位;也许就是表现的太聪明太高明,才引起佛祖的警惕,成全了药师佛和弥勒佛也不成全舍利弗的修为。后期又表现的太愚蠢,只是这戏演的时间太长,连自己都能看出是在演戏。   “观音大士就是因为这个离开的弥须山,佛身永恒的理论就是她提出来的,也一样引起了佛祖的疑虑,观音大士的千手观音太厉害,如果真成就佛位,观音门八成比弥须山还厉害;现在想想,也许那时佛祖真是为我们好;如果我们两个成就了佛位,就凭《弥须介子法》和《佛身永恒》可能就惹出大麻烦。如果佛祖不是改变的厉害,我还不会离开他,弥须山刚开始时,佛祖真是很好的导师和榜样。”   听舍利弗这样说,洛桑也有同感,他就能感觉到以前佛祖的宽厚慈祥胸怀;但,人会变佛也会变,时间最无情;如果佛祖不把自己的儿子和妻子带上弥须山,这样的变化或许能避免,时间把当初的一丝心动放大成了灾难。世人都说神仙好,还有妻儿忘不了;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真正能超脱的有几个?   “或许这就是佛门开始讲求远离红尘的原因,人只要有思想就有好恶,就离不开感情,只要惹上了,如丝如扣,再解脱不了。说起感情,舍利弗,月光菩萨能离开弥须山吗?”   “你以为月光不想离开?她开始是被扎增玛菩萨和我劝着去接近你,如今是欠扎增玛菩萨大人情不得不离开你,上次因为你受伤后,就是扎增玛救得她,她比你苦。”   洛桑默然,再不说话,七巧殿也到了。   距离好远,就看到罗浮摇曳的身姿在眺望,看到洛桑带着个年轻的喇嘛来,立即恢复了公主的尊严。   罗浮公主没认出面前的就是弥须山总管舍利弗,听洛桑介绍完经过后,笑吟吟道:“你倒是有本事,把敌人全变成朋友,外面还有两个在等你,快去看看吧。舍利弗我来招待,有我们为你出谋划策,你想干什么都不难。”   “我只是虚心罢了,你们先交流一下也好,看我如今自由不?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忙啊。”洛桑叫着忙,喝了杯茶后离开了七巧殿,他也好奇:罗浮烟霞外谁在等自己?   一路上,天兵门不听在和洛桑打招呼,到一个山脚才发现,一小酒馆开张了,酒幌高高飘扬,上书《洛桑酒家》。   胖乎乎的天蓬元帅坐在酒馆前晒太阳,身边就是他的三个妖精女儿,竟也穿着一样的衣衫,明显是在洛桑酒家里干活。   洛桑心下嘀咕,这个洛桑酒家不是成了天蓬元帅家的妖精酒家了吗?   一看到洛桑,天蓬元帅先倒苦水:“好兄弟,可把你盼回来了,你这个酒馆我自己可招呼不住,三个月前就断了酒,也没了肉,如今都改茶馆了。”   看到三个妖精的眼睛瞟呀瞟的,洛桑连忙加快脚步:“我这就去进货,晚上就有酒肉了。”   石亭外下棋的上八仙与师尊,洛桑还招呼了几句,他们这些时候也把那鬼局走出了几步,不过洛桑已经不需要了,少不得也耽误了些时间;出了罗浮烟霞,雪洞前等待的竟然是卡查父子。   比汉依旧躲在雪结界内,看到洛桑终于出现了,挥舞着权杖招呼着:“洛桑朋友,听说你有危险,比汉来帮你了,谁敢欺负你?这么久你去哪里了?我们在这里半年多,没看到谁来啊;外面那些都说是你的手下,你一定是个将军,有那么多手下。”   听赵鹰说过老公爵回伦敦,没想到真把比查父子请来了,可能都是比汉在闹,卡查才不会如此好心。   卡查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表现的就是很好心很慈祥,依旧一副圣诞老人装扮,关心的询问着洛桑的情况,其实主要还是关心罗浮烟霞里面的情况。   “比汉。”洛桑叫了一声,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结交比汉完全是为了利用,没想到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冰雪小妖精竟如此热心,洛桑看得出,卡查为了维持比汉的活动,耗费着很大的气力。   “我解除你的诅咒好吗?”洛桑走近比汉,以前想好的条件再也不提了;“今后,你就彻底自由了,想去找你的母亲也好,想去世界上任何地方也好,再不用躲在这个冰窟窿里了。”   “比汉不相信,卡查说,是魔鬼在诅咒比汉。”说着不相信,比汉的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呆在那里面的滋味一定很难受。   在卡查疑惑的时候,比汉已经如洛桑要求的放松了自己,洛桑正襟端坐在比汉面前,神情肃穆,手捏奇怪的法印。   点点莹光聚集过来,开始是零散的,渐渐密集起来,渐渐有光团扑进洛桑的身躯。   随着聚集的荧光越来越多,洛桑的身影虚幻如影,身体跃起踩起繁复的金步摇,双手法印变换,周围浮出朵朵蓝色莲花,猛然双手一圈一凝,高举头顶,虔声轻念:“众生皆有佛性,借我一点虔诚,成就佛身永恒,万佛朝宗。”   声音渐亮,响若惊雷,震得雪洞周围瑟瑟抖动。   洛桑身体陷入完全耀眼的光芒中,蓝色的光芒闪烁,渐渐升起一个高达丈余的虚幻身影,还是洛桑的模样,只是长了双翅膀。   这,就是洛桑的天使菩提心,另一个佛身永恒的变种,也是他在这半年来领悟的东西,卡瓦轮寺的金步摇就是修炼佛身永恒的功法。   天使菩提心为淡蓝色,双手捧出一深蓝色光团,轻轻转动;卡查抽出一条银鞭,抽向比汉的冰结界。   冰结界碎裂的瞬间,深蓝色的光团灌入比汉头顶。比汉呻吟一声,四肢伸展,身上华丽的宫廷服装瞬间消失,白皙瘦弱的身体颤抖着,冒出丝丝红色汁液,周围浮出难闻的臭气。   越来越多的红色汁液离开比汉的身体,渐渐变淡,渐渐变成蓝色的汗水,臭气变为莲花清香,比汉也沉睡过去。   卡查抱起自己的儿子,第一次接触到比汉的肌肤,慈祥的圣诞老人战抖着;第一次感觉到比汉有怕冷的感觉,卡查脱下自己的衣衫抱起比汉。   一刻时光过去了,虚弱的比汉睁开眼睛,看看距离如此近的父亲,伸出手抚摩几下,脸上现出微笑:“卡查,我叫过你爸爸吗?爸爸,你其实是个好爸爸。”   卡查点着头,比汉从小没见过母亲,从小被诅咒折磨,从不肯喊他爸爸,这一声“爸爸”把他眼泪都喊出来了。   “我的朋友是个好人,他说过,朋友是互相帮助的,卡查,他在哪里?”比汉又问,勉力抬起头看去,洛桑瘫软在冰面上,眼看是昏死过去了。   洛桑又一次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两个美人,罗浮公主和狄安娜,午后的阳光透过白色窗纱照在他身上,感觉到阳光的温暖,心情好了很多。   “曹,洛桑,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其实不用勉强,比汉能等,你真死了,比汉就没朋友了。”顺着声音看去,健壮多了的比汉爬在床头,关切的看着他。   “其实,你很英俊。”洛桑微笑着夸奖这比汉,只是奇怪,自己只是为他解除了诅咒,比汉怎么连模样也变了这么多?   狄安娜先扑过来,抱着洛桑轻吻着:“别多说话,你先休息休息,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也不在这一会儿。”   听到这边的声音,门外又跑进来一双少年,也趴在比汉身边看着,就是那跟狄安娜一处的小妖精。   舍利弗也进来了,摸摸洛桑的胸口:“醒过来就好,没事了,洛桑可以说话。你们先出去一会,我要给他治疗。狄安娜,去请你太阳神殿下好吗?”   室内只剩舍利弗与罗浮公主,他没动手给洛桑治疗,坐在洛桑对面端详着:“如果佛祖有你怎么伟大,我是不会离开他的,但愿你能多伟大几年。”   “嘿嘿,没什么,只是小事情。”洛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伟大,敷衍着。   “你的境界太低了,根本就掌握不了那样的神通,观音门的千手观音至少需要八位观音护持,你怎么能使用佛身永恒解除比汉的诅咒?你是个凡人,不是佛!即使你是佛,那样的神通也轻易使用不得。”罗浮公主说着,脸上的表情即羡慕又可怜。   洛桑感觉一下自己,坏了,现在怎么与舒月的情况一样?修为多高衡量不出来,只胸前膻中穴的天使菩提心依旧完整。   “我如今算是个男观音,是不是这样?”   “差点就是个死观音了;罗浮公主和狄安娜救了你的命,一个月来,她们对你使用了那个功夫。”舍利弗笑笑,扶洛桑靠起来,洛桑正想着两个公主对自己使用了什么功夫,罗浮公主递给他一叠报纸。   “我刚用你的名义发布了几条指令,你需要尽快出去,再不露面,你就再也不用露面。”   八月十七日,华盛顿马萨诸塞大街,一辆汽车被袭击,美国国务院亚洲事物署雇员罗杰斯先生中弹身亡,这是四十八小时内发生的第四起恐怖袭击。前三次袭击分别造成了日本驻纽约领事馆参赞铃木君,英国来美游客柯克里先生遇难,另有一艘航行在太平洋上的巴拿马籍货轮沉没,原因不明。   具消息灵通人士分析,这一切都与半年前发生在香港的一起恐怖袭击有关,沉没的货轮属于一家美国公司,被怀疑上面装有布雷设备,柯克里先生被指是英国军情五处的情报人员。   “我如今在哪里?今天几号?”洛桑疑惑的问。   “今天是八月二十一日;你如今还在罗浮公主的七巧殿里,这些报纸都是我叫你的手下去买来的。”舍利弗整整胸前的佛珠。   真昏迷了一个多月,洛桑昏沉的脑子渐渐清醒起来,又看一下报纸的抬头:《世界报》,看罗浮公主身边的茶几上还有多份报纸,其中就有《拉萨日报》。   “都是比汉他父亲送来的,这一个月卡查每天最忙了,不是送酒送肉就是传送消息;你得到了两个绝对忠诚的帮手。”   “应该是你得到了两个帮手;”洛桑想想这父子俩的本事,对罗浮公主说;“他们都需要借助寒冷的力量,香港那边是帮不上大忙的。”   “你回不了香港,我发布的命令是,香格里拉立即撤出香港,主要成员去南太平洋岛国帕奴,香港只留一个办事处。”罗浮公主说着,又递给他一份内参;“这是水月观音送来的,她也要求你尽快出现。”   这份内参上,已隐约把香格里拉称为邪教组织,还把矛头指向肖华生,说是他在纵容香格里拉的发展。   “这说明,你们的国家政权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这次想对付你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三个国家;水月菩萨分析,受你的牵连,近期肖华生的位置就要变动。还有你的弟弟,看吧,风向全变了。”   这次罗浮公主递过来的是一份体育报,上面写着:洛巴狮子口大开,勒索中国足协。   下面是详细报道,黑格尔在与中国足协的谈判中提出:每出场一次获得足协付给他二十万美元报酬,中国足协碍于某种势力,才被迫接受这个条件。   “洛巴已经跟着中国国家队训练了半个月,刚回到意大利,这次突然爆出这个新闻,矛头指向你洛桑。”   阿波罗来时,洛桑刚把手边的报纸资料看完,紧皱眉头思索着,这明显是组合拳的前奏,暴风雨就要来临,香格里拉是不能再呆在香港了。   “你是借助王子厚发布的命令?”洛桑问罗浮公主。   “是水月观音这样要求的,王子厚她还指挥不动。洛桑,你的手下在逼宫,如果你再不出面,香格里拉就要被毁了。”阿波罗看洛桑清醒过来很高兴,也在出主意。   看到自己身边的三个神仙,洛桑心里大定:“赵鹰如今在哪里?”   “赵鹰和王思韵小姐还在香港,他也很难做,主动要求留守办事处。”   洛桑点点头,又询问舍利弗自己身体的状况,知道自己要恢复以前的状况至少需要三个月后,搂过一直在看自己的狄安娜:“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美人与江山不可两全,如今还是陪美人最重要。”   舍利弗和罗浮公主笑起来,阿波罗却满脑子糨糊,这群东方神仙在搞什么名堂? 第十二章 沙金   时间如沙,一点点滑落,一点点逝去,再不回头。   罗浮烟霞里,洛桑总算能下床自己活动,这也耗费了十天的时间。   在这十天里,洛桑享尽齐人之福,原来,救自己命的竟然是那奇妙的双修功夫。   看到洛桑昏死在罗浮烟霞外,值守的天兵立即通报天蓬元帅,天蓬元帅又通报给罗浮公主,这才有舍利弗出去把洛桑带回来。   一路上,舍利弗感觉着生命在渐渐离开这具身体,一直用自己的神通护着洛桑,同时舍利弗也感觉到,洛桑头脑内的一点绿光在消散,把溶溶的灵气护住他的灵魂;这样,即使肉体毁灭了,灵体也能不散。   回到七巧殿后,舍利弗就开始传授罗浮公主双修大法,希望能用这个功夫激起洛桑体内的生机。后来连狄安娜也被迫学会这个香艳的功夫,这才有洛桑的死里逃生。   可以说,这次洛桑的命是舍利弗与罗浮公主和狄安娜三个一同救的,还有以前那黑玉扳指送来的绿蕊,不然,也许救回来的就是一植物人。   洛桑后怕着:使用金步摇终极的万佛朝宗竟如此恐怖,连绿蕊都救不了自己,看来着信仰的力量真是不能随便用,更不能乱用,真会死人的。   洛桑享受着:学会了双修大法,两个美丽的公主在床上更可爱了,虽然她们还不好意思一同上阵,至少解放了思想,也少了自己许多解释安抚工作。   洛桑思量着:每天中午,辛苦的卡查都会把世界各地的报纸送进来,外面是信息也是他来传递,说起跑的快,也许就圣诞老人最快,人家是最古老的妖怪。   尘世的事情一直在变幻,但是还没脱离控制,洛桑现在只观察不行动,这是如今最明智的做法。目前局势不明,如果他出去,也许很多事情都会固定下来,想回头也难;再一个,置身事外更能保持全面冷静的视野,这也是舍利弗和罗浮公主的意思。   下面在变,天界也不平静,佛祖需要十八个月闭关巩固修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找南天王,也没来罗浮烟霞里找洛桑成就自己的佛身圆满;因为佛祖的行动超乎大家的估计,所以舍利弗和罗浮公主也在疑惑。   但是他们估计,如今洛桑出去八成是安全的,南天王依旧封闭着南天门,弥须山在经过宏大的春秋法会后,那些听佛祖讲经的高级神仙都在闭关消化新佛经《春秋经》。   如果他们知道佛祖曾经去找洛桑的儿子,或许就不会如此犹豫,时间就这么被浪费了。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下界局势趋于明朗,肖华生终于被调回北京,任一个正部极闲职,说是临时过度,其实已经被打入冷宫。   岛国帕奴如今的局势很红火,唐亦龙与作为波拉马德公爵的副手参与到大规模的基建工作中。汉斯岛上,以前许江山的别墅被改造后,成为另一坐灵山寺;舒月就在那里,与另一位观音门菩萨假扮的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一同,开始大批招集香格里拉信徒。   阿卜杜拉王子和保罗奔波在世界各地,他们在半年里在欧洲建立了六座香格里拉传播中心,在北美洲建立了两座,在南美洲建立了两座,加上亚洲和澳洲的四座,如今的香格里拉已经有了十二座传播中心,五万多信徒,全部是有些身家的。   其中最大的还是地中海撒旦花园那座,由阿卜杜拉王子亲自坐镇,信徒的层次也最高。   最辛苦的还是舒月,所有新加入的信徒都需要她来开启心智,也就是灌顶。不是有洛桑留下灵山寺九大长老,不是有灵山神佛王子厚经常去显灵帮忙,不是有玄妙的阵形配合,非把两个观音门菩萨累死不可。   危机也在渐渐逼近,帕奴周围的两个岛国,本来就是没人疼的苦孩子,近期也活跃起来,都找到了靠山,一个是美国一个是日本,在强大的财力支持下,也大兴基建,看样子竟是在建一个军事基地。   又是中秋节,肖华生刚回到自己的住所,电话响了,是汪启正打来的,邀请肖华生到汪氏会所参加中秋晚宴。   现在的肖华生闲人一个,早没有了当初的威风,也没有很多人来巴结,他现在的光彩连杨红耀都不如;听到汪启正的邀请,正准备谢绝,回头一想,又接受了。   菊花屋也是汪氏会所的另一处安静所在,迎门石影壁上书写着陶渊明的名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走进菊园,到处是一蓬蓬盛开的菊花,满眼的菊花笼罩着一层轻烟,花瓣上沾着的点点水珠,轻轻漾起云中穿行的月辉,黄色浮动,清香暗流,使肖华生心胸一荡。   转过影壁,二层小楼前是另一副对联:心如澄澈秋水,泛若不系之舟;横批:闲时赏菊。   “浩浩历史长河,多少英雄豪杰,挥散金龙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多少帝王将相,稳坐龙椅,指江山社稷。这菊花屋里龙虎蒸腾,敢不是有一现代帝王在?”   一到门前,肖华生驻步不前,对身边相陪的汪启正说,身子却向着虚掩的红木门。   “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君不见明明皓月,灼灼红日,日日东升西落,使万物生辉。君不见闪闪流星,偶尔划破黑夜孤寂的星座,刷新我等凡夫俗子眼中的星河。俗人洛桑,请罪来了。”   红木门无风自开,当门处恭身到地一位壮硕青年,抬起身来,正是那恼人的洛桑。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现在我再见不得你,心意已领,采君一朵菊花,回去了。”肖华生真摘下一朵正盛的黄菊花,转身便走。   “千江水有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你非甘于寂寞之人,要是真走,今天就不会来;肖先生,还是进来吧,有酒就蟹,咱两个,且一醉。”   听洛桑这样说,肖华生想片刻,驻足回身,真进门来,汪启正道声少陪,回身去了。   东墙一条幅: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西墙一水墨丹青,是一束白菊,也提一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正中是一副白木桌椅,只有四样小菜一盘湖蟹,两副杯盏,一坛美酒。   “东边清凄婉转,西边煞气凌云;洛桑,这里我们以前来过,只有东边这条幅;西边这幅画工飞扬灵动,你没这本事,只这字是你的手笔,这大半年,你的书法功力精深不少,可喜可贺,来,干一杯。”   肖华生品味完这两副诗词,举杯便饮,洛桑也不说话,跟着饮下去。   “这一杯,祝你鸿图初成,前途锦绣。”   “咕咚!”,肖华生又饮下一杯。   “两年来,我们之间有误会也有理解,细思量,互相之间算计竟比友谊多些,这第三杯饮下,前番恩怨就此了结,一笑置之。”   喝完三杯酒,肖华生面色微红,品品滋味,叹道:“这才是好酒,以往你送的都没这酒香醇。”   “酒这东西,喝到肚里都算浪费了,与那时光一样,明天一定比昨天重要;这一杯我来敬你,希望今后多多照顾。洛桑以前莽撞,虽迫不得已却自有理由,干。”   肖华生与洛桑喝下这杯酒后,思量一下,自己的地位怎么说的上照顾,笑一笑等洛桑为他倒上酒,问:“这第五杯又为什么?”   “不喝了,先吃这湖蟹,你别想就这么醉了,我希望你清醒些。”洛桑说着,抓过只大湖蟹给肖华生,伸手递上醋葫芦。   两个就开始闷头吃湖蟹,吃完一只,肖华生擦手站起来:“酒也喝了,蟹也吃了,该告辞了。”   “别忙,咱们还有帐没算。”洛桑也擦手,拿出两只信封,颜色一黑一黄;“肖先生,这两封内一福一祸,任凭天意。”   肖华生洒然一笑:“什么叫天意?别搞这玄虚,皮有区别,瓤一定没区别,有什么事情就说。”   “呵呵!”洛桑也笑起来,又恭身到地:“这次真是赔罪来了,肖先生如果不肯原谅洛桑,就不要挑选,再说,你可以拒绝。”   肖华生随便抓起一只信封,撕开看去,脸色沉下来;里面竟是一张朴素的书简:洛桑罪人,诚请肖华生先生提携,屈就香格里拉王国首任首相。   “你真要走这一步?”   “时世如此,洛桑不得不为;已往间,我只有一件事对不起先生,就是把许江山交给你,别的问心无愧。不这样,您这主管几千万人口的大员怎能看上我这小庙?香格里拉虽然号称王国,人口不过十万,面积虽大多是海洋,说起来,荒岛罢了。”   “这个理由不够。”肖华生摇摇头,“我要知道更多。”   “我们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你掌握着几百亿美元的现金,我们建立了两个银行,也有百十亿美元规模。”   “我不需要钱。”肖华生还是摇头。   “我们能对抗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从军事上到经济上,都不必忍耐,只要你高兴,想发动一次局部战争也可以。”   “我不是狂人。”肖华生还是摇头。   “你想要什么?”洛桑问。   “真相!你的来历,你的依仗,你背后的人是谁?如果还说你是从草原出来的,我什么也不听了。这半年你去了那里?谁能替代你把香格里拉控制的如此好?洛桑,你能骗得了别人,骗不过王老将军。”   洛桑坐下了,端起酒杯:“喝了这杯酒就全告诉你。事实上,我真是从草原出来的。”   肖华生举杯喝下,放下杯子后,却发现周围了环境变了,与洛桑竟来到一处巍峨富丽的宫殿前,远处是园林,近处是殿堂,与那被烧毁的圆明园模型五分类似。   “我带你欣赏一下我的收藏,看完了,对我的底细也就明白几分,咱们边走边说好吗?”   洛桑牵着肖华生的手,开始参观自己的莲花境界,一路行来,华丽的宝藏迷了肖华生的眼;直到两个又回到菊花屋内,肖华生还在震惊中。   “我有权利选择吗?”肖华生沉默了半晌,问。   “可以,不过机会只有一次,时间也只有今夜。我不能冒险,如果你选择如今的生活,明天早晨太阳升起来时,你将忘记今晚的一切。”   “香格里拉将是君主立宪制王国,你是国王,谁是香格里拉教主?国民都是信徒,首相有什么权利?”   “香格里拉没有任何资源,也不出售任何产品,开始只出售信仰和香格里拉文化,今后也许有两条路,一是把那里建成度假休闲圣地,一是建立一个国际金融花园,这就是你的权利和任务;帕奴那边环境复杂,我们不必怕任何国家的挑战;所以,开始也许会十分混乱;但时间越长我们的优势越明显,因为我们的国民能活很长时间。”   “如果我接受你的邀请,必然为中国政府所不允许,毕竟我曾经是一省主官,知道的东西太多了,香格里拉会承受很大的压力。还有时间,我需要时间处理眼前的事情;能跟我去的只有一个李晓歉博士,难度很大。”   “这样说,如果你接受邀请,我将给你换个身份,你需要做的就是自杀。”   “咕咚!”肖华生又喝下杯酒,这次,他是真要靠酒壮胆了,在他面前的,不是个神仙就是个魔鬼。   “这是我妹妹梅朵,她将保护你的安全。”肖华生走了,梅朵跟着去,一方面是保护,更多的是监视,这一点肖华生还是能理解的,不过,这不是做梦吧?   汪启正又一次进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洛桑。   “启正兄,有什么事情吗?”洛桑停止深思,请汪启正坐下。   “我想问问,我们在班劳岛的赌场可以开始动工了吗?前几天,英国的威林格尔公司来人找我们商量,要求参股,我想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威林格尔公司?”洛桑感觉耳熟,愣了下才想起来,这就是阿多尼斯伯爵的公司。   “最好都卖给它,启正兄,如果价钱合适就出手;他们的老板是阿多尼斯伯爵,那匹叫海盗船长的马就是他的。如果我走了,你斗不过他。”   “我知道怎么做了。”汪启正是洛桑的绝对信徒,早就开始在帕奴修建酒店别墅,比大多数人都早。   三天后,中国大陆又一次传出小道消息,原某省委书记遇车祸身亡。   澳大利亚内陆猛虎牧场,傍晚来了三个人,勒莎旺迎出来,却是师父洛桑来了,身边还带着两个人,一个年轻的光头书生,境界不低,一个年纪稍大些的真是个凡人。   勒莎旺跪下迎接,被洛桑劝住后,抬头时已经泪流满面。   洛桑心里恼怒起来,勒莎旺一直是很坚强独立的,如此反应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可能受了很大委屈。   夜晚的沙漠,荒凉而寂静。   洛桑与勒莎旺坐在一个沙丘上,仰望着浩瀚宇宙,说着过往的情况。   来到澳大利亚没多久。勒莎旺就买了坐小岛,收复了几个当地的海妖之类的东西,一切还正常。   没几个月,勒莎旺就与另一群海里的妖精起了冲突,凭借九孔金鱼和超越一般妖精的见识,勒莎旺渐渐占据上风,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出现了。   “我的小毛驴,四只小白蹄,脾气特别倔,从来不服气,叫它往东偏向西,叫它向北却转西……”   远远的,沙漠深处传来歌声,没几分钟,铃铛声声,一头骆驼晃悠过来,骆驼上坐着个身穿脏西西长袍,裹着缠头的山羊胡子,翘翘的胡子上才是一张笑嘻嘻的脸。手里一条黑皮鞭晃悠悠,每晃一下,洛桑都能感觉到勒莎旺在抖动。   “小毛驴,有客人了,也不介绍一下。”骆驼停在十多米前,山羊胡子虽然依旧笑嘻嘻,深邃的眼睛里却充满了疑惑。   “我是洛桑,您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智者阿凡提,勒莎旺的领路人,这样称呼您不算冒犯吧?”   洛桑按住勒莎旺的肩膀,面对自己曾经的主人,勒莎旺在颤抖,心里虽然不愿意,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想要蜷曲下去迎接。   “阿凡提是大家的抬爱,还是叫我纳斯尔丁,小毛驴……”   “我说过,他叫勒莎旺,是与您我一样的,自由的生命。”洛桑打断山羊胡子的话,言语中火药味儿浓重起来,虽然他也时常称勒莎旺驴子,但没有轻视的含义。“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阿凡提先生,据说您是先知,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什么吗?”   阿凡提·纳斯尔丁收敛起微笑,下了骆驼,来到沙丘下:“我在种金子,也在找金子,沙漠里的沙金是最纯净的金子。”   周围狂风卷卷,阵阵狂沙如利刃般切割着空气,天地失去了颜色,连阿凡提也消失在狂沙里。   天空乌云翻滚,迅速压下来,风沙住时,阿凡提已经站在洛桑和勒莎旺中间,手里当真有几粒沙金。   半空中,一千狂潮骑士正冲击着一群手拿弯刀的白袍武士,战斗来的突兀,双方都没什么准备,一见面就是硬碰硬的厮杀。   那群白袍武士又两千多,刚整好队形,周围又起风云,四千多衣衫整齐的云使,在灵山神佛王子厚带领下包围了这片天空,三十三个云王夹杂在云使中间,布置下一个个圆形战阵。   “纳斯尔丁,你竟勾结九重天和伊甸园陷害你的朋友和族人,我诅咒你,安拉诅咒你。”弯刀武士阵形散开,露出洁白雄壮的白骆驼,高大的月亮旗下,一身皮甲的雄壮汉子,满脸浓密的胡须,挥舞着细长的弯刀叫喊着。   “默汗默德·沙瓦尔殿下,我是自由的,到哪里是我的自由,想跟着我是你的事情,谁也没有请你来;这些朋友我不认识,你们之间的冲突和我没关系。”   阿凡提刚说完,洛桑挥挥手,狂潮骑士和云使们也散开。   “你们两方面我都不认识,这场混水也没我们什么事。”   沙丘上只剩下阿凡提和他的骆驼,洛桑拉起勒莎旺掠出好远。   “你不能这样,洛桑,如果不是你来了,我才不会出现呢,安拉保佑,勒莎旺是我的好徒弟也是你的好徒弟,别抛下我不管,我是在和他开玩笑……”   阿凡提马上意识到危险,抛出手中的沙金,拢出一个金光灿烂的结界,追着洛桑的屁股跑下沙丘。   一排黑羽箭射向阿凡提,嗖嗖声中,沙金闪烁;勒莎旺终于不忍,回身跑向自己曾经的师父。 第十三章 南太平洋的天空   箭雨纷飞中,弯刀武士又抛出一排锐利的长矛和弯刀。   长矛还罢了,那群弯刀如闪亮的杀气席卷过来,灿若云霞,凶如寒潭,首先被搅碎的就是奔跑在后面的骆驼。   阿凡提金光灿烂的结界抵挡不住被攻破,颗颗沙金飞舞,撞击开一支支矛尖。   勒莎旺擎出九孔金鱼,两道红光切割着长矛与黑羽箭,自己却被一支呼啸的弯刀击中小腿,血花飞舞,倒地不起。   洛桑停下脚步,看勒莎旺倒地,举把金黄色的伞掠过去,顺手把凑过来的阿凡提推开去,喊一声:“且住手。”   还是有一朵弯刀组成的云霞席卷过来,飒飒刀风迷起沙砾,撞击向沙漠中的金黄色宝伞;阿凡提又一次挤进来,连洛桑也佩服他了,这把伞虽然不起眼,伞下的世界却很坚固,阿凡提能突破进来就证明他本事不小。   “我这个驴子遇到好人了,可怜我混了千多年也没他运气好,救我这次,安拉会保佑你的。”   洛桑没再理会阿凡提,看向半空;从洛桑被攻击的瞬间,狂潮骑士们就扑上去,把一队六十多弯刀骑士围起来大开杀戮;可怜这队弯刀武士,手中的弯刀都飘在外面还没飘回来,赤手空拳对付如狼似虎的狂潮骑士,真与找死一样。   坐在白骆驼下的默汗默德·沙瓦尔,眼看自己的手下被杀,面容抖动:“收容我们的叛徒,你会遭拉报应的,洛桑,我知道你,我会记住你的。”   王子厚指挥刚训练出来的云使,又一次包围了弯刀武士,狂潮骑士歼灭了一小队弯刀骑士后,双方暂时没有再接触,洛桑周围也落下十二个云王,小心护卫住他。   “这么说,你今后还要来报复?”洛桑问默汗默德,“是你先伤害我的弟子,又对我发起进攻,难道我站在这里不动任凭你杀死才是正理?”   “他是我们的叛徒,背叛了神圣的安拉真主,我们是追捕古兰圣地的逃犯,帮助他就是我们的敌人。”沙瓦尔虽然有些心虚,还是叫嚣着,他们是最要面子的,也能说是宁死不屈。   “这里距离西方通道至少有十个小时的路途,你们跑到这里一定很不容易,回去就更不容易了。”洛桑说着,展开莲花境界,太阳神阿波罗带着五百太阳狮子骑士升起在半空,四十名狂潮骑士把四门火炮推出来,遥遥指向被越压越紧的弯刀武士们。   “我不想树立你们这样的强敌,但是,如果明知道今后会有麻烦,默汗默德·沙瓦尔殿下,您会怎么选择?这里风轻月明,黄沙漫漫,正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如果你还讲道理,不仿下来谈谈,太阳神是很讲道理的,所以我们是朋友。”   阿波罗以前讲不讲道理不知道,现在看去,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般注视着默汗默德·沙瓦尔,看来他们也认识。   默汗默德心里怎么想不知道,反正脸上的傲慢消失了,真下到沙丘下的洛桑身边,至少他知道,如果这个凡人灭掉他们不是不可能;激战过后就是追杀,别说跑回西方通道或东方通道,就是越过那片辽阔的海洋就是到难关,狂潮骑士们最擅长在海上杀戮对手。   阿凡提终于把勒莎旺腿上的伤包扎好,心里开始思量今后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驴子;他找上勒莎旺半年了,就是为了借助洛桑的力量对抗古兰圣地的追杀,没想到,勒莎旺只跟随洛桑几年,心思就距离自己这么远,也许真该平等对待驴子了,现在的勒莎旺是比较厉害,还有良心。   谈判其实不是谈判,洛桑几乎没怎么说话,都是阿波罗在与那个叫默汗默德的古兰圣地贵族说道;洛桑布置这个局本是为勒莎旺,黑格尔传递回消息后,洛桑就在想究竟是谁找上勒莎旺。   那个金链坠上只有一月亮图案,罗浮公主与舍利弗都认为是古兰圣地的神仙,没想到却遇到这样的事情。在这片地方,洛桑不怕任何神仙,只自己带来的新训练的云使们就能抵御除九重天外任何势力的威胁;现在洛桑已经明白,伊甸园没能力再来骚扰他,魔界将军蓝松不会来对付他,古兰圣地是三大势力中最弱的一个,以前连伊甸园也不如,怎么会出动大队人马对付一个妖怪。   默汗默德·沙瓦尔惧怕的是阿波罗的报复,当然不会承认偷袭阿波罗的武装是古兰圣地的王公们派出的,还热心的分析是南天王勾结某个有势力的王公私下的事情,再不说追杀阿凡提,也不说报复。   最后,留下一半装备后,默汗默德·沙瓦尔微笑着走了,心里肯定不满意,但是没办法,如今谁也知道,是九重天灵霄宝殿的七公主罗浮在保护洛桑,即使南天王也不允许伤害洛桑,他不能为古兰圣地惹来灾难。   “你要这些破烂干吗?”洛桑看阿波罗手下收拾弯刀和长矛,拿过一把实验一下,除了锋利也没什么,如今人类的技术完全可以生产出类似的利器,甚至更好,只要有钱就行,他已经在思量给狂潮骑士和云使们换一批现代装备,比如说自动步枪之类的玩意儿对神仙们没什么作用,火箭弹和重机枪就能破去不太坚固的单个结界,高射机枪和机关炮绝对可以对付大多数阵形。   “我要去不老山,把我的信徒装备起来,这些东西的用处大了,今后你会明白的。”阿波罗篡位失败后,知道要出头必须打好基础,对以前不在意的圣殿教在乎多多,这次出来就是要去重整河山,以待时机。   第二天下午,在沙漠深处勒莎旺训练妖精的地方,洛桑终于安排好勒莎旺来找纳斯尔丁·阿凡提摊牌了。一见面,洛桑伸出手:“拿来吧,我提供保护,但需要代价。”   “什么东西?我只是个可怜的逃亡者。”纳斯尔丁本以为洛桑会知道他的重要,要来收服他,没想到洛桑见面就要东西,这是个信号,危险的信号。   “为什么逃亡?纳斯尔丁先生,您一定在他们那里得到了什么,不是紧要的东西,谁会跑如此远追杀你?你现在很危险,如果两天内不回到天界或类似的地方,你这尊贵的神仙之体就成一堆烂肉了。我知道,你有神丹妙药,那只能维持你不灭亡,你的境界在一天天降低,甚至连你看不起的勒莎旺也不如,不是宝贝,你能如此冒险吗?瞧,我这个莲花境界,正是神仙们的避难地,你可以进去休整,也可以生活在里面,谁也不会打扰你。”   纳斯尔丁飞快进了莲花境界,撕下一片天使树叶咀嚼着,脸上渐渐有了光彩,神情却沮丧起来。   “我想先说明一下,我,纳斯尔丁不属于古兰圣地,也没偷古兰圣地王公们的东西;他们追杀我是因为天使们,百列加您应该知道,她要杀死我,我偷了她的神剑,因为这把剑杀了我很多朋友,他们的灵魂需要解脱。”   “天使们现在在古兰圣地?真是个好消息。”洛桑微笑起来,上帝神殿彻底没落了,那东西八成也和海神殿一样,是个完善的世界。   “我用一个秘密交换你的保护,我知道耶苏的下落,他被天使们驱逐了,这是古兰圣地接纳天使们的条件,现在的上帝神殿改名为古兰圣殿。原谅我,那把天使之剑不能给你,我需要先把我的朋友们解救出来。”   纳斯尔丁看来是善良的,是个不尊重权威的自由主义者,他是散仙,在天界的大山中有自己的洞府和朋友,与中立的天神们交往比较多;据他说,天使们保护着上帝神殿离开伊甸园后,第一个到达的是神泉,天使树要重新扎根生长需要神泉水,但是遭到守卫神泉的中立天神的拒绝,没有了天使树,天使们就没有了家园,又惧怕天雷的袭击不敢硬抢,只能投向古兰圣地。   这是个双赢的协议,天使们把上帝神殿安置在古兰圣地后,马上对古兰圣地内反对默汗默德家族的散仙展开杀戮,上帝神殿的卫士长百列加最厉害,她杀死了纳斯尔丁的七个朋友,所以纳斯尔丁偷走了那把天使之剑,为的就是想办法解救里面的灵魂。   天上也够乱的,如今已经波及到人间,西方天神不会转世修行,也不会夺舍,但他们会吞噬,也就是凡人说的入魔。   洛桑听完这个秘密后,心里思量着是不是弄个驱魔协会一类的东西,一定比较赚钱;西方天神们都是些狂夫,擅长吞噬别人的灵魂抢夺躯体,却不会中和,所以西方精神分裂者多,也许就是基因中留下的后遗症;弥须山的夺舍法就没这么野蛮,菩萨罗汉们是先把人弄到半死未死的瞬间,等灵魂离窍再去占据。   阿凡提的七位朋友有三位已经被他送进普通人的身体,吸收了足够的精气后就能吞噬掉本体的灵魂,而耶稣含着金钥匙,用同样的办法进入到一位虔诚的天主教神甫的身体内,也许没多久就能破体重生。但是洛桑不准备干涉,这是件好事,应该是弥须山头疼的事,甚至,某些时候他还会神手拉这个可怜的耶稣一把。   可怜的上帝,被天雷惩罚下界轮回,现在又被天使们抛弃,可能就是因为没恢复多少以前的记忆,守着深厚的信仰之力不会利用,可怜啊。   又想起尘子基金会,究竟是谁在后面操持这个组织呢?难道是耶稣他妈,圣母玛利亚?看样子比较象,尘子基金会的作为太诡秘也太阴柔,应该是个女人在背后操纵。   纳斯尔丁正等着洛桑的回答,怎么也没想到洛桑从他的话中想到那么多东西,看到洛桑在微笑,心里刚轻松起来,洛桑的话又使他难受了。   “我不要你的天使之剑,也不提供保护,你现在立即回天界,不会有谁对付你了;还有,距离勒莎旺远些,如果我再知道你来打扰他,古兰圣地不对付你,我也对付你。”   “为什么?”纳斯尔丁绝望的问,散仙是自由,但是也是孤独的,遇到事情就比较麻烦。   “因为你对勒莎旺来说,代表着痛苦的回忆,你的出现会影响到他的修行,他这几年一直在进步,见到你后一直在倒退;还有,你不诚实,我不喜欢耍手腕利用我的人或天神;纳斯尔丁·阿凡提,我不喜欢你这么聪明的先知,就如你们的安拉一样。”   “难道你希望我向勒莎旺请求原谅?如果你是这个意思,我想……”   “晚了,如果你开始就平等的对待他,直接对勒莎旺提出,想得到我的保护,一切都没问题,现在的状况是你自找的。利用威胁迫使勒莎旺向我求援,你想过他内心的感受没有?在我看来,你的聪明一文不值;勒莎旺虽然是条毛驴修行过来的,比你可强多了,最危险的时候还知道舍身救主。还有更重要的,你偷的不只是天使之剑,究竟是什么我不需要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也不想参与。”   洛桑说完,带着纳斯尔丁出了莲花境界,叫过一队云使送他离开。纳斯尔丁张张嘴,低头离开了,他实在不明白,自己这样的聪明神仙,洛桑为什么不接纳?难道他比自己更聪明?   经过一上午的讨论,肖华生和舍利弗都以为:纳斯尔丁八成偷了古兰圣地的什么重要宝贝,他再耍心计,就立即驱逐他;阿凡提这样的神仙不适合呆在洛桑身边;舍利弗说,阿凡提聪明绝顶却不尊重任何权威,这就证明他内心是极度自私自恋的,早晚会成祸根。肖华生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如果洛桑保护了纳斯尔丁,与古兰圣地就成了解不开的仇敌,他们报复起来是狂热而疯狂的,只要纳斯尔丁回到天界,古兰圣地就明白洛桑的立场,有误会也就自动解开了。   洛桑十分想得到一柄天使之剑,但纳斯尔丁明显把它藏在什么地方了,这半天来没有去拿出来,就说明他一点也不想为自己的保护付出实际性代价;香格里拉需要大谋略不需耍小聪明,洛桑虽然对纳斯尔丁还有几分佩服和理解,不得不尊重两位高级助手的意见。   汉斯岛的夜空,南十字星正在闪烁着光芒,岛中心被命名为圣湖的淡水湖边,洛桑与玛瑞丝女巫刚刚走出自己的房间,仰望着天空降落的一片云霞。   又一个洛桑出现在湖边,一见面就鞠躬请罪:“洛桑罪人,让两位菩萨屈尊受委屈了,恕罪恕罪,实在是万死之罪。”   面对这样的凡人,舒月的怒气消散了大半:“你还知道出那温柔乡?可知道你的朋友们把香格里拉弄成什么了?再不出来,我们不被气死,也要被累死。”   “谁敢让美丽的菩萨受气?我知道了,不必在意他们,现在需要他们折腾,折腾的越厉害越好;创业是艰难的,需要这样的人。我们可没他们的本事,也没他们的影响,所以要包容他们的缺点,手段或许无耻些,目的是高尚的;你们是神仙,不适合做他们的工作,洛桑也是为了你们好。”   “你以为他们的目的是高尚的?”舒月身边那个假扮玛瑞丝女巫的观音门菩萨问;“他们在进行诈骗和勒索,在进行暗杀和盗窃,打着香格里拉的名义,到处招摇;看看他们周围的人,不是骗子就是暴徒,有几个真心向善的?”   “呵呵,这位是……,舒月,也不介绍一下,洛桑先请罪,请问菩萨法号芳名?”   “这位是我的姐妹,一叶观音,性情最平和,也被你的朋友们气得不行,他们对每位新信徒收取一百万美元,说是入教善金。”舒月恢复了窈窕女儿身,脸上的神情和缓些,看到洛桑,她的火气竟消失了。   “一叶菩萨,这一段多多辛苦了;”洛桑又鞠躬到地,再抬起头时,表情凝重下来,注视着一叶观音假扮的玛瑞丝,眼中竟含着几点泪光。   “洛桑愚顽,为了一己之私连累观音门多位菩萨受苦;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注定成不了大事,只有他们这些在你们看来的骗子和暴徒能帮助我,你让我如何选择?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是善良的,她美丽的舞蹈曾经迷倒了整个伦敦,她的美貌曾经被世界赞美,但她从出生起就落入天神的陷阱,注定要被毁灭;她是凡人被天神戏耍,她的生命又被阴谋毁灭,虽然她很聪明很美丽,虽然你们是神通广大的神仙,一样不能挽救她的生命。玛瑞丝·海梅道尔是因为洛桑魂归虚无,只为了替她报仇,我也一样会去杀人。”   洛桑说到这里,想起曾经在舞台上飘忽舞蹈的自由的黑天鹅,想起在伦敦的绮丽甜美,两行热泪滑落下来;“没有用的,开始的阶段都是血腥和阴暗的,这个世界到处是陷阱与阴谋,依靠善良和宽容我们不会有作为;香格里拉的信徒都是怕死的有钱人,他们的发家史一样不干净;至少,我的朋友没有去欺骗普通百姓。善良和宽容可以香格里拉作为的理想,但绝不能被作为行动准束缚我们的手脚;想要得到尊重,想到有生存空间和话语权,只有让世界知道我们的实力。两位菩萨,今后你们就能看到,不是我们在打破和平,是那些占据世界顶峰的人容不下我们的存在。洛桑给你们个承诺,如果香格里拉能稳固住基础,为观音门建立一个善良基金会,专门用来帮助那些善良的普通人。”   舒月和一叶观音一时无言,血腥的现实就摆在面前,香格里拉正在受到威胁。靠宣扬自己的善良和宽容慈悲,鬼也不相信人家会罢手,这片海域本就是蛮荒之地,几百海里外正修建的军事基地明显是针对香格里拉而来。   洛桑请出肖先生和舍利弗,介绍后,舒月又一次昏沉,洛桑怎么把这些惯搞阴谋的家伙都收集来了? 第十四章 流氓国王   夜也深,人也静,阵阵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平添几分浪漫。   洛桑与舒月走在汉斯岛的淡水湖畔,听着菩萨对这一段情况的介绍,似乎显的心不在焉,时不时抬头望向头顶的南十字星座。   舒月似乎也没在意,只是说着自己的担忧,夜越深,洛桑焦急起来,抬手看看腕上的金表,嘴里默念着什么。   “你想对付谁?这么着急,可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都不如不算。”舒月终于忍不住,立住身形。   “错,大错特错,人算不如天算,都不如暗算;舒月小姐,不是我在算计,是这个世界充满了陷阱,这你应该深有体会;我在澳洲把古兰圣地的默汗默德放走已经二十多小时,按说,想对付我的该得到消息了,怎么也该来几个意思一下。嘿嘿,洛这次出来其实是在冒险,看有谁想算计我,也看看九重天灵霄宝殿到底还有多少权威。”   “鬼局解开了?”舒月问,洛桑太大胆了,这不是在考验神仙们的承受力吗?   “谁能解开?我以为鬼局是无解的,它的主人不是真想解开这局棋,是想寻找一种思想方法;结果是绝望的,不改变规则,大家都没希望解脱。”   舒月摇摇头,望向洛桑,眼中充满了疑惑和警觉。   “别这样看着我,那样我会认为你爱上我了,你的眼睛实在是太深情了。”洛桑说着,真拉起舒月的手,脸也凑过来。   眼睛大不是错,错就错在不应该直视色狼;舒月有点惊慌,脸上飞起红晕,美丽的大眼睛忽闪着,不知道是闭上好还是就怎么看着他;虽然两个神仙之间有些暧昧,也有些过分的接触,但是那都是在特定环境下,如今,在这天荒地远的南十字星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温香暖玉在怀,推拒软弱无力,洛桑却只把唇在柔细的耳畔轻轻一吻:“谁是鬼局的主人?有这个资格的不超过三个;你要保守秘密,可以不回答;如果我猜对了,总要有些奖励,一个吻足以;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这个神仙肯定出自九重天,胡琴只有东方世界才有,西方世界的天神到一定程度不是自取灭亡就是被灭亡,没这么大的威风;非佛非道,佛门讲究修心,道家讲究平衡,都没有这样鬼神莫测的出神大法;这个神仙能突破天雷的禁锢,精神力量强大无匹,竟能化解刀兵煞气;让我猜猜谁有这样的修为,猜中了就要奖励我;原始天尊?道德天尊?灵宝天尊?”   舒月回头,润泽的香唇印上来,濡湿的香舌任君品尝,这一吻天地失色,星辰迷离,当洛桑伸手上移时,菩萨的身体壮健起来,护体盔甲如屏障般阻隔了魔爪的袭击。   “到底是哪个?还是不明白,舒月小姐,你不能这样耍我。”洛桑不满意,自己的宝贝竟被用来对付自己,谁也不满意,况且,他是真不明白舒月到底是心动还是肯定,菩萨也够狡猾的。   “我不能说,也不能暗示,只能说,大圣无名,真正有本事的神仙是不屑于博取虚名的;九重天之上谁也可能。”   “早知这样,根本就不该问你。”洛桑恶狠狠的说着,“有些神仙就比你干脆,瞧,这是什么?”洛桑说着,拿出那柄罗浮公主给的玉如意晃晃:“世道变了,我就是不想当试金石也不成,况且这对我也没什么坏处。”   舒月接过碧绿玉如意,看着那七颗在夜空中熠熠生辉的七颗宝石,抬头望一眼北方的星空,竟说不出话来。   这柄碧绿玉如意代表着罗浮公主的权威,既然碧绿玉如意出现了,洛桑八成已经得到了罗浮公主的绝对信任,如果想自保,碧绿玉如意展开的宫殿足能抵御多数神仙菩萨的攻击,那是一座烽火台。   “洛桑,这对你并不好,罗浮近期出不来,如果是九重天外的神仙天神或许怕你,九重天的神仙多有不服她的,还有更可怕的,这碧绿玉如意与你一样,也是个信号。它一出世,会引起另一轮动荡。”   “明白,我就喜欢动荡;”洛桑收起碧绿玉如意,凝望北方飘来的几片白云,嘿嘿冷笑着:“正主来了,舒月,九重天的野心家不少,他就是一个,罗浮公主在利用我清理异己,我利用她自保,很公平,不冒险怎么能成大事?这也是对罗浮公主的报答,我不喜欢欠债。”   舒月已经恢复水月观音模样,手拿杨柳枝,听洛桑最后一句,又问道:“你真这样想的?”   “确实如此,不过你别多心,我们是一家人,所以不算账。”   “我到宁愿你欠我们帐。”   舒月的回答让洛桑呵呵笑起来,再没功夫说什么,汉斯岛上空黑云压顶,对手已经来了。   卷卷云开,出现一银铠玄衣白袍郎君,仪容清俊、凝重素雅的装扮显示出良好的出身,腰挎新月金弓,手执三尖两刃刀,一派不怒自威儒将风度;身边六位虎狼大汉映衬出他的沉静,脚前黑色细腰哮天犬,高可半人,凶狠的眼睛紧锁洛桑,寒气飕飕,胆小的就能被吓瘫下。   在后面,是三对黑甲天兵,胸前悬挂三剑徽章,正是传说中的主管天庭秩序的玉面天神、二郎真君杨戬驾临。   “水月菩萨,您今天没有姐妹护持,千手观音再用不出来,杨戬放肆,要清理灵霄宝殿门庭;我的哮天犬嗅出,这个凡人污染了高贵纯洁的玉皇血液,他不该与罗浮公主有染。”   二郎真君杨戬说完,就要用捆仙索,看到洛桑举起碧绿玉如意,迟疑一下,还是把黑沉沉的捆仙索抛出,化一道乌光压向洛桑。   这边,洛桑制止舒月的话语,只祭出金色宝伞护住自己和舒月,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美貌少年,那少年文质彬彬,丰姿英伟,耸壑昂霄,步履端祥,循规蹈矩,身穿玉色罗服,头戴逍遥一字巾;唯一出格的,就是手中那柄九环禅杖,金光闪闪,一看就非凡品;只是,满头绿发,看来妖气霍霍,却有佛气森森,怪异难以言述。   “温柔的月光能抚慰你孤寂的心灵,但清冷的月光却总在有意无意之间刺痛你的心;二郎真君,多少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忧郁;难道岁月的河流永远冲刷不去你眉头的愁绪?难道九重天的仙山圣水陶冶不你的满腹辛酸?做神仙,逍遥第一,快活至上;你老子早死了,母亲想死也死不了,还有什么看不开?如你这般肃穆,有何趣味?”   水月观音看去,竟不认识这个神通广大的神仙是谁,正想问洛桑,却见他也皱着眉头打量那美少年,似乎也很意外。   杨戬收回捆仙索,眉头间现出第三只眼,一道实质样神光射出,罩定美貌少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手边三尖两刃刀晃一下:“好个猴头大圣,这些年躲那里清闲?你那花果山俺去过多次,那个猴头却是菩萨扮的,你这样装扮,想再次取经吗?”   “啊呸!”美貌少年也绷不住,“取个鸟经?都是骗人的把戏,那三藏真经你也看了,说的天花乱缀,神通广大,时间证明,那也是骗人的东西,有个屁用!人间依旧是人间,天界依旧是天界,祥和没看到,是非倒是多了不少,连那大唐也亡了;三藏真经到中土,却引来灾难横生,蛮族刀兵血染锦绣山河,荼毒生灵无数;细想来,竟是个罪根祸源!这次,俺是要去再闹闹弥须山;你且闪开,这趟浑水你别参与。”   一番话,把他的性情暴露无遗,正是那大圣出来了。二郎真君不再深沉,迈出仪仗,大圣也一个跟头翻上半空,与那老对头把臂言欢:“大圣原来躲起来修炼思想了,可喜可贺,难不成九重天少个捣乱之仙,多了个教化众生的圣人?”   水月观音欢呼一声,正要过去,洛桑在她耳边轻声道:“大圣只恢复到取经归来时的记忆,别的都不明白,我说也说不清楚,他要去找佛祖算账,寻找机会恢复以往的记忆,我是拦不住。”   “怪不得你天不怕地不怕,大圣既然出来了,自有他去折腾弥须山,是没谁来招惹你了。”水月菩萨横一眼洛桑,满腔的担心随风而散。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我的好兄弟,洛桑,这位二郎真君也是个性情中的好神仙,认识了就不会再有误会;怎么样?杨戬兄,我的兄弟与你那妹子罗浮还相配吗?”   “什么配不配?我是无聊了,找机会下来散心,罗浮的事能管就管,管不了只要说你出面了,也有理由;人家有一身宝贝,我也对付不了他。”二郎真君言语间,对洛桑还是不屑,洛桑也不在意,怎么说人家都是高级神仙,认真不得。   大圣挥手让二郎真君的手下散开,抓过杨戬腰间的新月金弓,捏几粒弹丸,飕飕射向高空。   空间震荡一下,弹丸无声消失在星辰中,“呼啦啦!”三个虬目大汉凌空掉下,满头鲜血,眼见是吃了大亏。   “孔雀明王,见俺老孙为何就跑?回去给你们的佛祖捎句话,说我不日就去弥须山找他讨公道。”   杨戬劈手夺过自己的新月金弓,拉着大圣下来:“你疯了?这几下看来,你哪里有本事去找弥须山的麻烦?”   “所以我要你来送我回花果山,二郎真君,今天引你出来是我的主意,洛桑兄弟真怕了你了,不是为了送我会去,他不会如此招摇。老大,我先走了,回头来找你说话。水月观音,你是越来越标致了,嘻嘻,不打扰你们这对鬼男女,走了!”   说走就走,大圣拉起二郎真君,驾着祥云就走,边走还叫着:“孔雀明王,哪里跑,留几根毛下来,给俺插金冠。”   舒月心情大好,对那声鬼男女也不在意,刮一下洛桑:“这就是你说的试金石?你简直是有恃无恐!”   “这是表象,没有大圣出面,二郎真君真会对付我;况且,现在大圣功夫不到以前的一半,七十二般变化只余三十六样……”   “只要他出来了,你就不用怕九重天的手段,大圣有没有神通都一样,他的人缘好;你笑什么?我知道了,你个滑头,是不是把灵秀峰交给大圣管了?”   “你就是聪明,舒月小姐,我八成是爱上你了;”洛桑呵呵笑着,“不要怪我,我说的是真心话,灵秀峰需要一个佛,大圣怎么说也有佛位,虽然没有佛身,没关系,找机会我会成全他,这样才威风。弥须山厉害的就是佛身永恒和明王们,今天来的孔雀明王就很高明。对不起,我没找到观音大士,黑玉扳指里面的世界开启了十二层,都是些无聊的神仙。”   说着,洛桑想去抱舒月,菩萨却闪开了,修长的柳叶眉皱起:“你这是在逼南天王造反,他见到大圣上灵秀峰就会回归弥须山,他也怕大圣。”   “不把弥须山逼走,我心里不踏实;天上越乱对我越有利,下面越乱对我越有利,我就是要把天上地下都搅乱。”   “罗浮公主知道大圣出世了吗?”舒月靠近些问,洛桑如今在她看来多了几分可爱。   “罗浮公主想知道什么都要经过我,那是个生着玲珑心的怪物,还没想好告诉不告诉她;这次大圣出来也是机缘巧合,别以为我这半年是在享福了。”就拉起舒月坐在一石几上,把自己的遭遇细说一回。“这次我是拿命在博,把大圣弄出来,佛祖就知道我的本事,会不择手段对付我,所以,今后我还要躲在罗浮那里。”   舒月明白其中的厉害,大圣出世其实是个信号,是逼弥须山早做决断;如果如来佛祖知道洛桑彻底掌握了六道轮回,不疯狂才怪!但是也有好处,大圣如果坐镇灵秀峰,无形中就稳固了灵秀峰飘摇的局面,也连接起洛桑与九重天各个势力间的关系,至少不用再怕来自道门的威胁,谁想招惹大圣啊?   “把全部矛盾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洛桑,你怕吗?”舒月担忧的问。   “怕?没用的,该来的早晚要来,这样你们才安全,观音门对我的恩德,洛桑全明白,你们承受的压力太大,我应该分担些。洛桑本顽石,再折腾也是凡体,这半年早想明白了,谁都有怕的东西,就看怎么利用局势。有你们帮我,有舍利弗破解弥须山的手段,我只要保命就行了。”洛桑把舒月搂进怀里,菩萨再没拒绝,也被洛桑的大胆惊住了;“这里就全交给你了,你要心里有数,凡事不要坚持,随阿卜杜拉王子和保罗他们去闹,只要掌握住香格里拉信徒的心就可以,肖先生会留在你身边,遇到事情与他商量,还要尽快成全他的修为;他将是香格里拉王国未来的首相。”   “我不能再糊涂了,你要把全部计划告诉我,都要说出来,这样我们才能配合你。”舒月自觉搞阴谋不是洛桑的对手,首先妥协。   “给个奖励;”洛桑抓住舒月细腻的双肩,盯睛看她一会儿:“你将是香格里拉的教主,这样满意吗?观音门是未来香格里拉王国的宗教领袖,也是唯一的宗教领袖;过去的猜疑都是洛桑无知,先道歉了。”   道歉的方式有多种,洛桑的道歉与占便宜没什么区别,但却没受到多少反抗。   等舒月又一次推开他时,两个神仙已经半坐在湖畔温软的草地上,鲜花轻摇,菩萨衣衫半解;时光若水,色狼温存多情;虽缠绵悱恻却不及与乱,刚才紧要时,舒月警告色狼:“如果想毁了我千年道行,尽管随心所欲。”   “为什么?月光怎么不怕?”洛桑还抱着舒月柔软的娇体,不甘心的问。   “弥须山千年前就开始修炼密法,现在,也只有我们观音门还算是正宗的佛门功法,最戒这个。如果……,我再不能使用观音千手法身,也不能使用翻转阴阳配合你,也许真变成凡人,所以……”   声音越来越小,又突然冷静起来:“你就要走了吗?什么时候再回来?”   “天一亮就走,再回来就要看天上地下的局势,如果没什么意外,一年内就正式建立香格里拉王国,看你们这边准备的情形,肖先生会判断局势,也会把现在的几个人都考察一遍;我的意思是,阿卜杜拉王子就任财政大臣,波拉马德公爵就任议会议长,保罗先生,就让他当大法官或检查长好了。”   “不行,那是个屠夫,赵鹰合适。”舒月极度反对葡萄酒保罗,抗议起来也很强烈。   “本来,法官或检查长就是这样的角色,没有威严怎么行;赵鹰和唐亦龙都是我的私人助手,包括易太极也一样,不在这次考虑之内。”   舒月怀疑的看着洛桑,眼中的疑惑更重了,三个都是洛桑最信任的,为什么不在这次考虑之内?赵鹰在香港,唐亦龙与波拉马德公爵在百十里外的班劳岛,易太极干脆就在更偏远的一坐鸟岛上修炼,难道洛桑还想安排两次?   “洛桑,你搞的是什么名堂?你做什么?国王?”舒月怀疑洛桑的安排是别有用心。   “就是国王,我不做国王还能做什么?看一圈,你们一个比一个聪明能干,就我是个笨蛋,还没本事,只有做国王算了。”   “你笨蛋?天底下有把一群聪明人耍得团团转的笨蛋吗?”舒月站起来,指着洛桑的鼻子问,自己也笑起来。   “嘿嘿,我其实只是只要个名声就够了,你不是说了吗,国王能得到神仙们的尊重,教主也能得到尊重;我是国王,你是教主,都能得到尊重;只要我们顺利立国,再不用怕神仙们来捣乱;那时,国王和教主就能成婚了,呵呵,这个,我准备在香格里拉使用伊斯兰教的法律,虽然别的不怎么样,但是他们可以有四个老婆,这很符合神仙的脾气,女人如果够厉害,也能有四个丈夫,男女平等……”   “啪!”一个耳光,菩萨跑了,留下一句:“流氓国王!我绝不允许你把香格里拉弄成一个流氓王国。”   “这只是个提议,提议而已。”流氓国王说着,东方起朝霞,天亮了。   随着十二月来临,世界杯预选赛十强赛在韩国釜山拉开序幕,黑格尔刚带领香港队战胜了一只西亚强队,正呆在广告商为他提供的别墅里舒服的享受太平洋的阳光;旁边,意大利女郎西蕾娅正在旁边说着今天的安排,对,是西蕾娅,黑格尔总算记住她的名字了。   西蕾娅如今一身名贵的套装,比黑格尔还高些的身体优雅的前倾,露半束春光显示着惊人的魅力;但是黑格尔对这具美妙的躯体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吸引力当然就打些折扣。   现在西蕾娅是黑格尔的私人助理,打理着他周围繁杂的事物,也管理着黑格尔身边的一班人马。   说来,这次来参加十强赛的球星中,就黑格尔派头大:崭新的私人飞机是最先进的,四个保镖是最有来历的,私人助理是最漂亮迷人的,身边围绕的广告商是最高级的,连人家那头狗都是最威武的。   最威风的还是黑格尔的装扮,别的不说,穿的都是钱,不是他花钱,是穿什么别人给他钱;只那把修饰的完美的胡子就使他的球迷疯狂。   不错,黑格尔如今留了一把“十分性感”的胡须,本来挺直飘洒,却被他烫成适度的“波斯湾卷曲”。   “既然长了胡子,就要爱惜,自然既然把胡子分配给男人,拒绝是愚蠢的,那是很男人的象征。”   这是阿卜杜拉王子说的,其实是为了让黑格尔看起来像阿拉伯人,黑格尔是为了钱,一套护理胡须的工具是阿拉伯人必备的,竞争也十分激烈,这把胡须每天能为黑格尔带来不少钱。   “一位叫李顺妃的小姐来电话,要求见你一面,你看有时间吗?”西蕾娅说完今天的安排,最后问。   “这是那个谁介绍来的,应该见一面吧?是谁来着?瞧我这记性,总记不住人名。”黑格尔抚摩着西蕾娅裸露在外的膝弯,笑嘻嘻的问。   “洛巴,别这样,你马上要去见客人;李顺妃小姐是亚洲小姐,是……”西蕾娅瘫软在洛巴少爷的怀抱里,半年来,她还是不适应这妖精,听到美人他就激动。 第十五章 戏   釜山坐落在韩国的东南海岸,是一个公认的美丽的海滨城市。它一面临山,一面临海,除了秀丽绵长的海岸线、还有森林、岛屿、连绵的山峦和乃至奔腾的江河。   晚间,釜山城外一乡间海滨会所内,黑格尔终于姗姗来迟,不是他摆架子,实在是应酬多;三个小时内出席两个见面会,时间总要拖一拖的。   会所是休闲之地,这个院落宽阔,尺度也较平和,周围是山石林泉,四周皆由高矮不齐的树木围合起来,对外既障亦透,形成了一种清晰、宁静、平和的氛围。   这样的所在,黑格尔还比较欣赏,比起钢铁森林,自然更使他亲近,连带着,心情大好,对身边的西蕾娅也温柔多了。   进入室内,黑格尔就更高兴了,广告商介绍给他的李顺妃小姐真是个美人,身材娇小玲珑,一袭夜服俏丽生辉,小嘴唇微微上翘,带着微含诱惑的笑意,柳叶眉下面配着勾人的笑眼,妩媚中凭填了一份俏皮,整个一个可人儿的模样。   李顺妃是名专业模特,虽然顶着亚洲小姐的桂冠,那也是两年前的事了;据说准备入足演艺圈,正在苦练歌唱与舞蹈,身材与声音就与众不同。   明天上午,黑格尔要与李顺妃小姐一道出席一个新品发布会,好象是手表,就特意看看她的手腕;不错,柔若无骨的玉腕上真扣着一支与自己一个牌子的手表;但是这样的发布会都是说些固定的词语,李顺妃请自己来究竟是为什么?   “李小姐真漂亮,呵呵,有什么吩咐直管说,洛巴但凭吩咐。”跪下后,黑格尔笑嘻嘻的问对方。   当然要先跪下,这里的桌子就在地板上,只铺一竹席,美人对跪下了,黑格尔只能跟着跪。   “是想先和洛巴先生熟悉一下,为了明天的秀场,请多关照;我没您的名气大,只有配合洛巴先生,请问您明天穿什么颜色的礼服?”李顺妃小姐先敬上茶点,客套几句才进入正题。   事先已经沟通过,双方都使用汉语,所以西蕾娅完全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只有枯坐着。   黑格尔对自己明天应该穿什么衣服不明白,转身问西蕾娅,这就是他如今的烦恼,连穿什么服装都有严格的规定;其实这也怨不得人家,都是黑格尔财迷。他现在可算是个身价亿万的大人物,不过是个负翁;为了置办豪华私人飞机游艇,如今的黑格尔欠三家银行整一亿欧元。   “洛巴先生的名气就是保证,能贷款给您是我们的荣幸。”   这是银行经理说的,黑格尔当然昏昏然,接受了这样的恭维;对于黑格尔的大手笔,西蕾娅曾经反对过,但是无效,黑格尔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信心,只要身体好,技术强,都是钱找他,从不怕没的挣。   核对完服装问题后,李顺妃小姐排拍拍手,酒菜上来,多是素菜,甚合黑格尔脾胃,看着巧笑吟吟的李顺妃,黑格尔心里火热起来,西蕾娅不善饮酒,没几回合就不胜酒力,先告退回去。   这是老规矩了,只要黑格尔对某个美人有意思,西蕾娅注定要醉去,改天醒来,黑格尔还是会回到西蕾娅床上,就是有怨言也无奈,人家是明星,时常闹出点绯闻,那也是为了挣钱。   冬日的釜山不是很冷,由于临近海洋,户外还有些诗情画意。背山面海的城市之夜,总是如星空倒置于镜中般流光溢彩的。   松亭沙滩是欣赏海色、体味野趣的绝妙所,酒过后,李顺妃主动要求带黑格尔夜游釜山,驱车半小时,终于来到着僻静的沙滩。   远处酒吧的灯光在摇曳闪烁,潮汐声中传来蓝调音乐的忧郁旋律,细软的沙滩上,球星与模特拥抱在一处。   说不出谁主动,在浪漫的沙滩上,李顺妃小姐说感觉冷,为了给美人点温暖,洛巴少爷张开温暖的怀抱,接纳着娇小的美人。   黑格尔已经被惯坏了,嘴唇刚温暖着对方颤抖的呻吟,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令人沉醉痴迷的清香,手就探进内衣摸索起来。   李顺妃小姐配合的很好,这时也顾不得寒冷,宽大的羊毛披肩滑落在地,露出香肩,手臂伸进黑格尔大衣内,紧紧环住强壮的腰肢,这样有一个好处,阻挡了进一步侵犯。   “李小姐,真好,我一见你就喜欢上你了,你认为我们的相遇是个奇迹吗?我是这样认为,瞧,你的脸都红了,答应我好吗?我知道,你也需要爱。”   进了李顺妃小姐的汽车,黑格尔又一次提出要求,手正放在温润的大腿上,撩开了礼服的下摆。   “能见到你对我是奇迹,对您应该很平常吧?洛巴先生,我的房门随时为您开放,只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四天后的比赛,让我们的英雄李宰华进一个球。”   “为什么?难道纯洁的爱还有条件?”黑格尔暂停进攻,这个条件是不可接受的,如今,赌他什么时候被攻破球门的赌注已经疯狂的涨成了巨款,但是为了挣更多的钱,黑格尔需要这个神圣的名誉。   “什么爱情是纯洁的?洛巴先生,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你是很有吸引力,我也没贱到随便跟你上床。李宰华与我属于一个广告公司,他也是我哥哥,我希望你的大门为他开启;有人会给你一大笔钱的。”李顺妃说着,抓起黑格尔的手送进自己的礼服,让黑格尔感受自己的温暖。   “你很热情,也很美丽,但把你卖了能值几个钱?同样,你们没能力收买我。”黑格尔冷静了,抽出手离开温暖的车厢;“很抱歉,明天上午我不能出席任何发布会,我的助理会解释原因;李顺妃小姐,这个夜晚很迷人,您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美丽。”   看黑格尔再打电话叫人来接自己,李顺妃跳下车:“洛巴先生,原谅我的冒昧,您可以……”   “嘘……”黑格尔竖起中指,打完电话后把在寒风中抖动的李顺妃抱进怀里。   “看我们俩身上,穿的每件昂贵的衣衫都是为了钱,我们的时间也被购买了,连与谁约会都是安排好的,那也是钱;但是,我哥哥洛桑说过:总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卖的。对于我,球场是神圣的,我的信誉是无价之宝,它是我卖别的东西的基础;你呢美人,什么是不能卖的?纯洁的心灵?高尚的感情?别开玩笑了,出来混,谁还不知道谁?讲那些东西的人混在另一个世界,他们是我们的观众。”   两辆跟随在不远处的汽车开来,黑格尔上车前,把颤抖着的李顺妃小姐送进她的汽车,吻一口软绵的上胸肌肤:“女人本是弱者,出卖自己的美丽没错,错就错在我也是靠卖身体吃饭的。”   第二天,黑格尔果然没有出席那场秀,腕上的手表也换了牌子;很正常,他现在有挑选的资格,至于赔偿金,自有人出。这是个吵做的好借口,要名表不要美人,现在的人喜欢这个噱头。   所以今天来看香港队训练的人竟围满了训练场,齐刷刷一派长短炮对准在绿油油草地上训练的那群少爷们。   这一届的香港队员都是少爷,跟洛巴少爷混的都是少爷,他们如今是香港风光最劲的一群,每个人都挣了不少,每个人派头都不小。   本来,因为洛巴去中国国家队服务,在香港引起了不小的抗议,批评漫骂接踵而来,到洛巴少爷表示无偿代表香港队参加世界杯比赛,马上又成了香港的英雄偶像。   训练场上,蔡教练与队员站在一处,做起奇怪的体操;单见二十一个少爷静如松,动如风,脚踩阴阳七星步,拳打乾坤八卦掌。   有见识多的猜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香格里拉神拳,站在队伍前列的洛巴少爷更是了不得,龙腾虎跃好不威风,连站在远处无奈眺望的李顺妃小姐也不能佩服:说起演技,洛巴少爷真是高级流氓。   罗浮烟霞内,真真在上演大片。   “也许,所有的国王都是高尚的君子,当然,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在茫茫历史长河中,肯定有几个高尚的君子,不然人类的历史岂不是太黑暗了?所以,评价历史上的国君们一般用宽容、善良、英明神武或残暴、贪婪、荒淫无耻这样的词汇;总结他们的作为,就只有用开明或昏庸来形容了;这样说来,当国君的只要会用人就够了,不能管理太多的具体事物,那样容易陷入昏庸之中。”   琉璃仙灯照耀,宝鼎龙香烟袅;锦屏中彩花齐列,玉榻上绣褥散乱。罗浮烟霞的七巧殿内,罗浮公主正在对洛桑进行君主教育,能听课的只有洛桑一个,连以王后自居的狄安娜都被阻挡在七巧殿外,那里正在放电影,是洛桑新收集回来的东西。   “历史上明君少昏君多,主要原因就在于皇帝权力至高无上,不受监督制约。大家都以为:明君与忠臣、昏君与佞臣常常互为因果,而明君与佞臣、昏君与忠臣当然是互不相容;开明的君主因忠臣而更开明,并因开明而亲近忠臣、远离佞臣。其实这是历史上最大的误解;我们研究了很多国家的历史,结论是:只有昏君没有佞臣;君主昏庸了,臣子多半会变成佞臣,君主英明,佞臣为了自己的饭碗和权势,也会变成忠臣。作为君王,最主要的是判断是非,能听进去各种意见,能判断形势拥有长远的眼光,并有决断力。”   罗浮公主伏在洛桑身上,边那个什么边讲课,学生被迫施展一心二用大法,边配合老师那个什么边理解,所以这样的讲课王后不适合参与。   “人类通常喜欢听赞扬的话,一听到拂耳之言就容易产生不悦甚至愠怒之感。你要能够心悦诚服地倾听逆耳之良言并从中获得智慧,善于运用花言巧语和投其所好的技巧鼓励你的手下,这就需要一种容忍和大度的雅量;即使你想干掉某个臣子,也不能让他感觉到是你的意思,要借助规矩、法律、信仰之类的东西来做这些,一个君主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意志变成国家的意志。”   “这不是很虚伪吗?”洛桑边鼓励公主,把她抱紧在自己的怀里,边问一些无知却很难做到的问题。   “君王第一要掌握的东西,就是虚伪。”罗浮又咬住洛桑的肩膀,细密的牙齿颤抖着,忍几忍松开去,洛桑也松口气,与这个公主一起,时刻要保持冷静,不能太那个,一旦忘形,后果就是伤痛。“明君与昏君之间只有一纸之隔,放纵自己的欲望不知道自我约束的就是昏君,因为你是最高权威,嗜杀的欲望及对女色、金钱的沉迷,甚至复仇的怒火也会毁掉你。君主的眼中要只有利益,没有感情,最难得的是保持头脑清醒,这样对国家是最好的。雄才大略的君王往往也是耍弄阴谋诡计的高手,对于臣子们的小斗争要善于平衡,不能偏向,你需要借助他们树立你的权威,他们需要你借助你的权威施展自己的才华,这是互相的需要。”   “宗教既可以引导出人类的最佳能力,也可以导致最残酷的战争;你已经确定观音门作为你的合作者,就要保持自己的独立和神圣地位,你应该是超越它而存在的;洛桑,我明白你的处境,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力到底有限,管不了那么许多事情,索性就放手不管了。宗教是带给人们希望的,对保持社会稳定有巨大的作用;但是你要明白,观音门现在没有野心,未来会怎么样谁也说不了。比如九重天,其实最主要宗教的是兜率宫道家,弥须山或南海圣地都是用来平衡道家的影响,你也要找到这样的东西,不然,一教独大对你是灾难。”   “难道让我也弄个道教出来对抗观音门?”洛桑问自己的老师,罗浮却笑着咬他的嘴唇一下:“多爱我一点,我就能想起很多办法,太温柔,不够刺激。”   这出力的事情最好办,洛桑翻身上马,奔腾好不威风?还要小心躲避罗浮公主的伶牙俐齿,一时间,被卷红尘,床涌浪淘,洛桑势若天神,罗浮声如浮云;好在这七巧殿由阵法护持,再折腾,声音也传不到外面。   这轮疾风骤雨过后,反是洛桑受用多些,罗浮面红心跳过速,爬在那里喘息半天才回眸一笑:“你在阿波罗身上投入了那么多,该得到回报了,把不老山的圣殿教引进去就行了。”   这次是洛桑在打扫战场,边举着茶杯凑到罗浮红唇边边说:“我原打算把不老山的道家隐世园引进来,阿波罗本事大,怕圣殿教不好控制吧?”   “阿波罗本事再大,自有观音门去操心,就是需要一个强大些的对手来平衡,你才好做国王;你以为阿波罗兄妹是省油的灯?狄安娜有七成是为了帮阿波罗,对你有三分真心就不错了。隐世园最好不要轻易招惹,他们背后也有高级神仙,应该平等合作关系;他们野心大,到后来最难控制的应该是他们。”   罗浮这样判断狄安娜,对洛桑的自尊是个打击,想想时间,是那阿波罗来避难后狄安娜才对自己解开“最后一颗纽扣”,心下释然;这竟与那和亲一般道理。   “国家的武力是用以抵御侵略、维持秩序,宗教的感化是用以劝善止恶、安定人心;但还必须借助法律来平衡各方的关系,这是西方世界最好的东西了;你尚在是创业阶段,只要利弊比合适就要利用。现在情况下,引进圣殿教好处比坏处多,你的香格里拉信徒与对头多是西方人,阿波罗的形象对他们亲切些容易被接受;比较起来,道家就艰涩多了。九重天向来不乱用武力,但时常会借助宗教来排毒,不论神仙还是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让他们都彻底臣服于你,基本是妄想;虽然你有力量有神通,还能带领他们得到较长久的生命;但对与有野心的人来说,权势是最重要的。必要时,借助某个宗教团体把他们聚集起来,或驱逐或隔离,都在你。”   “受教了,谢谢公主金玉之言;洛桑还有个疑问,是谁在支持隐世园?”洛桑又把罗浮抱起来,娇贵的身躯竟隐藏着如此智慧,怪不得境界不高,只玩心计就能颠覆众生,要神通也没大用。   “这个秘密需要更多的刺激,你还行吗?”罗浮娇媚起来,也真能迷死人,无奈洛桑真是个凡人,刚经历过大战,哪能如此快雄风再起?只能苦笑,又恶狠狠的威胁道:“不告诉我,再不来你这七巧殿。”   “如果我想找刺激,这里还少了对手?洛桑,你看着办。”   “哼哼!”洛桑无言,真个起身便走,罗浮却主动俯就上来,攀住他的肩膀:“开玩笑呢,你这样的对手哪里找,简直天上没有,地上唯一,古今罕见,四海难寻;真真一奇葩伟丈夫,这样满意了?”   那雪白的玉腕在肩上,那双纤纤素手在胸前,背后两团温柔接触,心中想起种种懊丧,腾然间……   喘息声中,罗浮呻吟道:“隐世园是南极长生大帝玉清真王的下界道场,还有一个后台就是财神赵公明,还有一个后台是那二郎真君杨戬;哼,你、稍微……轻一些,他们三个加起来,是不是比那阿波罗厉害?”   “罗浮,你对我就几分真心?”   “咱们俩是将心比心,你对我如何我就对你如何。”罗浮扣紧他,在肩头狠咬一口他;“伤我的心,就要付出代价。”   “啊!”有人惨叫着,苦乐自知。 第十六章 霜落梅园   十二月十五日,黑格尔结束了在韩国的比赛,带领香港队得到一张世界杯入场券回立即返回意大利,在那里,那不勒斯的球迷正翘首期盼他的回归。   奥森马勒队如今是两线作战,在意大利联赛中的成绩最糟糕,黑格尔离开的这段时间,卫冕冠军只得到了一场胜利,替补守门员实在太糟糕了;但是奥森马勒队在欧洲冠军联赛中的成绩尚可,他们在十一月初就得到小组出线权,后面的比赛完全是在凑合与送分。   离开韩国的最后一晚,李顺妃小姐又要求与洛巴先生见面;她上次的表现连累了广告公司,顺便被黑格尔踩了一脚。黑格尔借助这个不是绯闻的绯闻人气大长,作为受害者,李顺妃小姐希望有机会挽回。   还是那片松亭沙滩,一样在潮汐和蓝调音乐的忧郁旋律中,娇小的李小姐蜷伏在黑格尔怀里,没有了矜持没有了虚伪。   深蓝的风衣抵挡着海风,裹住两个健康的身躯,黑格尔却只是接吻轻抚,没有色急的莽撞,这让李顺妃小姐对洛巴先生多少有些好感。   “你哥哥的名字实在不怎么样;”黑格尔一只手纂紧颤抖的修肩,一只手深入底挨的礼服胸襟,感受着亚洲小姐的柔美;“他竟然叫那个名字:李宰华,这不是明着要宰我吗?别忘了,我也是华人,恩,这个身份很好;所以,即使你们有那么多钱,这个交易还是不能成交,我哥哥不会满意,兆头也不好。”   “洛巴先生也迷信啊,好可爱;我也经常为做过一件错误的事情而后悔,总是在想,如果我是男孩子多好,就不用为家庭付出那么多;我相信命运,也就不抱怨什么了。洛巴先生您属什么的?让我算算,您……”   “不用算,我属马。”黑格尔打断李顺妃小姐的掐算,又一次吻住那可爱的小嘴,说来,亚洲女人的气息清淡些,更使他心动。   好久,李顺妃才又能说话:“马是聪明的,它忠于主人、性情温顺,很有灵性的动物。但是女孩子就不能属马,要辛苦一辈子的。”   黑格尔听得心情大好,连连点头;但是李顺妃小姐算着就感觉到不对:“洛巴先生,不对啊,你不应该属马,您与我一样,应该……”   “我就属马,别的什么也不属,就是高贵自由的马。”黑格尔说着,抱起亚洲小姐;“我们回去吧,李小姐,明天一早我就回意大利;时间不多了,您愿意到机场为我送行吗?”   “唔,您真可爱,洛巴先生,我们会吻别吗?”李顺妃到底是心有所念,边缠绵边提出要求,如果在公众面前有个深情的吻别,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甚至比以前更好。   “当然可以,不过还需要看你的表现,表现好了,也许我们可以吻别一分钟,让大家都看看,我们是多么的般配。”   汽车开动,李顺妃小姐跟随黑格尔返回别墅。   西蕾娅半夜醒来,身边依旧空虚,隔壁传来唏嘘呻吟声,抱起头辗转反侧,再不能入睡。   一会儿,隔壁安静下来,从半掩的房门处射进灯光来,一个美好的身影走过,步伐虚浮,打开冰箱的门拿点什么东西,又回到隔壁。   西蕾娅好奇,就披上睡衣来到那门前,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窥视着。   地铺上,赤裸着的两个身躯交缠在一起,黑格尔正在添食着傲然伫立的山峰间的红色汁液,另一边,散乱这一头黑发的李顺妃小姐正把一碟冰淇淋涂抹到黑格尔……   西蕾娅退回主卧室,痴痴的想着:难道洛巴喜欢这样的东西?好恶心。   这个夜晚,李顺妃小姐根本就没合眼,黎明前就开始打电话通知某人,又用剩余的时间把自己收拾的光彩夺目;西蕾娅去叫黑格尔起身时还佩服,亚洲人就是厉害,跟洛巴先生折腾那么久还有如此精力,她可是知道洛巴的厉害,疯狂起来真能要人命!   一行六辆车组成的车队一到机场,迎面就涌来众多的记者,在车内黑格尔就嘀咕着亏本了,为了一夜欢娱竟要被利用的如此彻底,怎么也要找机会再捞回来;不过,怀里的李顺妃小姐确实不错,是个尤物,特别是对付男人的功夫了得。   机场上,深情吻别的瞬间定格了一分半钟,其实,黑格尔也需要这样的场面;他这次之所以回来代表香港队比赛,还是赵鹰的一个电话,黑格尔闹出的声势越大,赵鹰承受的压力就越小。   如果按照黑格尔的脾气,既然人家已经被他说成敲诈犯了,怎么也要对香港政府敲诈一下;现在这样可算是无偿的卖命,黑格尔怎么都觉的亏本。   黑格尔没有国家的概念,那是个妖精。   又快到九重天新年大祭的时刻,不过这两个月神仙们都在谈论另一个话题:大圣原来也下界修行去了,好象和弥须山的如来佛之间有什么过节;这不,已经独住弥须山的山门闹了两个月,提出的口号竟是:还我猴尾巴。   大家释然,如来从清净山庄出来时,多数神仙都看到了那条小尾巴,当时都在猜测狐疑,这才知道,原来,那是孙大圣的尾巴。只是奇怪了,大圣的猴尾巴怎么长到如来佛祖的金屁股上了?   如今,替代舍利弗的是那十六尊者中说法第一的富楼那尊者,面对大圣,能言善道的富楼那尊者也只有沉默是金。如来佛祖尚在闭关修炼圆满佛身,这个借口只能推脱一般的神仙,对于有斗战胜佛之称的孙大圣是没用的。   况且大圣还拿着弥须山圣器九环禅杖,只看到这九环禅杖,弥须山城的明王们就没谁敢露头,那是他们最怕的东西,罗刹金刚都当不得九环禅杖的光芒。只有八大金刚,不,七大金刚守住山门,密迹金刚已经被洛桑斩了,心的护法金刚还没封上来。   这就看出如来佛祖的细心了,弥须山的金刚伏魔阵是最厉害的,真正能使用完美的不是那些明王们,却是这跟随佛诅多年的护法金刚;此金刚非彼金刚,这八大护法金刚神通比寻常明王们菩萨都厉害,只比那二圣者稍弱。   金刚伏魔阵一般以为需要六个高级神仙组成,这时大家才知道,竟是七个金刚带领四百九十名金刚力士组成的金刚伏魔阵最厉害;大圣召集的帮手不少,竟都破不开这个阵势。   时间久了,大圣也觉无聊,干脆把弥须山门除当成练兵场和交际场。   每天清晨,灵秀峰的云使们都聚集在弥须山巍峨肃穆的大门,狂潮骑士教官前排点名报数后,分批演练阵形,当然演练的是那金刚伏魔阵。都是一队前去进攻,大圣早高处运起火眼金睛细查诸般变化,再下来解说一二。   时间久了,弥须山最神秘的金刚伏魔阵竟也被他弄了个八、九成,云使们更是一天天厉害起来,数量也一天天多起来。   被大圣招来的帮手不少,真正有说头的只三个。   一是那弥勒佛身前的黄眉菩萨,他的本事不大,却有一样厉害,就是修炼了多年的小弥须雷音殿。   取经时大家就认识,那时为了尚不成气候的小弥须雷音殿,大圣也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成就了菩萨位的黄眉菩萨早与大圣成莫逆之交,就在弥须山门前布置下小弥须雷音殿,供大圣消遣时光,呼朋唤友也有个好去处。   其二就是那神通广大的九重天之上高人镇元大仙镇元子,就是曾在下界培育奇树人参果的那位;请动镇元子来助拳可不容易,人家是地仙之祖,辈分比弥勒为高,请动他却是滴水观音出面,又送上一棵天使树苗方好。想洛桑只在冰川峡谷处得到五棵天使树苗,珍爱非常,不是大圣与观音门要,怎么舍得?   最后一个就是那卷帘大将沙和尚,他是最实惠的一个,得了个金刚罗汉身,依旧去当卷帘大将;这次大圣回来,说是要闹闹弥须山,卷帘大将本不想凑热闹,后来不知是谁在背后嘱咐,竟自己来了。   这三个一到弥须山下,立即引起了轰动,只为他们的身份太敏感;黄眉菩萨属于南海圣地弥勒佛前弟子,他一出面就代表南海圣地站在大圣一边;镇元大仙在九重天之上的圣界交游广阔,可以说是代表了高级神仙的态度;最敏感的还是卷帘大将沙和尚,他是灵霄宝殿的现役将军,手握兵权,虽然神通有限身份不高,身后站着的却是托塔天王或纤蕴公主。   代表各方势力的三个代表在向九重天各处和弥须山传递一个信号,至于怎么领悟就不复杂了:弥须山已经不被九重天欢迎,需要尽快另寻出路。   经营了两千年的弥须山,在九重天也颇有根基,豪门世家以前对弥须山巴结多多,这一来都开始看风景,弥须山走后,究竟是南海圣地将厉害些还是灵秀峰将威风点?所以,每天来拜望大圣的神仙多多,送的礼物也多多,送来子弟希望照顾的更是多多。   凡来的,都对大圣丢失的宝贝尾巴表示深切同情,且都说确实看到佛祖如来是长着条尾巴出世,且那条尾巴确实是猴尾巴,应该归还,还要弥补大圣的损失。   大圣这次没了往日的浮躁,言谈举止稳重很多,与那王子厚一道,把各路神仙招待的礼数周全。只两个月间,下界凡人创建的灵秀峰声名鹊起,有了无限风光。   最感觉风光的还是那仙门官宝龙树,他从没想到自己的身价在两个月内噌噌上窜到如此高度,连那正职仙门官对他的态度也大变,连带着,对于经常下界走私的活计也收敛了不少。   其实如今他也不常亲自走私,洛桑那边也渐渐不为他花费金钱和精力准备货源,专业的走私贩子又开始活跃了,每次抽取的佣金就够灵秀峰花费消耗。   这一天,宝龙树正在牛牛酒楼里与一帮“朋友”应酬,一个天兵走过,悄悄在他袖子里丢个东西。   回到迎仙候,宝龙树取出一竹简,上写着:速提醒洛桑,崽崽危险,切切!落款:神话。   神话是谁?崽崽是谁?宝龙树一头雾水,不敢耽搁,立即带手下五百云使出迎仙候去到罗浮境界外,寻机会见洛桑。他也十多天没见洛桑了,洛桑虽然经常出来,却没个准确时候,只有碰运气。   这一等就是两天,到洛桑出来接卡查采购的酒肉糕点水果报刊之类的东西时,宝龙树边汇报弥须山完的风光边那出竹简递过去。   洛桑看完疑惑起来,神话是谁?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钓鱼岛成全了两个南天王的手下,应该是释明将军的手下军士,他给自己传这个消息究竟是什么意思?   崽崽是谁?自己没这个朋友啊。   疑惑着,洛桑进了罗浮烟霞,先到天蓬元帅坐镇的洛桑酒家把东西交割,与自己带进来的十多个凡人说几句,与天蓬元帅打屁一会儿,才回到七巧殿隔壁的别墅里,这里如今是他与狄安娜临时居住的地方,门前挂这个牌匾:香格里拉王国驻罗浮仙境大使馆。   大使就是狄安娜,洛桑正式任命的第一位香格里拉王国的高级官员。   这也是罗浮公主的建议,洛桑请卡查买来好多国家政府机构之类的书籍,自己看一些,罗浮公主也看一些。   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罗浮有这个本事,能把一本书理解后,一晚上就给洛桑讲解明白,当然,学习的过程是艰苦、危险且香艳刺激的。   罗浮公主看完了外交官准则后,说要学以制用,只有在实际中学习起来才最快,马上帮助洛桑建立了一套制度。   每天,洛桑都是在大使馆和七巧殿之间徘徊,狄安娜大使必须严格遵守外交官守则,不允许轻易离开大使馆,火神夫妇看着新鲜,把儿子小爱神送来充当狄安娜的副手:代办。   代办下的官员就比较杂乱,暂时还没理清楚,只有先任命两个小妖精担负起政治参赞和经济参赞的职位,每天,狄安娜都带着三个小孩子玩外交事物,也是不亦乐乎。顺便,狄安娜王后行使自己的权利,封身边的两个小妖怪为圣骑士。   如今,洛桑一边和狄安娜大使说着自己的疑惑,一边叫政治参赞带着狄安娜大使写的公文去七巧殿与罗浮境界的女王通报:香格里拉国王有要事,请求尽快见到罗浮仙境女王罗浮公主。   半小时后,政治参赞小松鼠秋石带回了罗浮公主的回函:很抱歉,今天恰逢罗浮仙境新年大祭,碍于宗教信仰不同,不能接待外国使臣即国王晋见,请改日再约;如有要事,请公文说明。   洛桑心里着急,迈步出了大使馆,站在使馆外的、荷塘边冲里面叫喊,当然没人搭理他,好在狄安娜已经拟好公文,叫比政治参赞高一级的代办小爱神出马,又一次去到七巧殿请求接见,以示郑重。   没想到,这一次又被阻挡,回文里说:安排国王之间的会晤,应该大使或特使出面。   没办法,狄安娜大使带着经济参赞小白蛇西叶只有亲自出面,十分钟后捧着份公文回来了。   江南小镇冻暖少雪,江岸边有片十多亩的小梅园初露春意,梅园的主人是位宽厚老者,一年多来与乔影的父母渐渐交往深厚,时常,两位老人带着小崽崽去那里玩耍。   阳光暖暖的洒下来,把零散的花苞上的绒毛也染层黄;崽崽刚会走路,踢一双虎头鞋在梅树下追逐自己的影子,跟随他的是只半岁多的小西施犬,一童一犬把清净的梅园搅的热闹起来。   门前来了两个修女,黑色的服饰,洁白的领圈,天使样的面孔,使三位正在喝茶的老人心情爽快,就安心听她们在旁边讲天国的幸福和上帝的仁慈;这一段,时常有修女出现在周围,说是要在附近修座教堂,别墅区的富人们多半已经习惯了她们;这几个修女人漂亮年轻,言语也和缓,不会很讨厌的强迫谁听她们的宣道,其中带头的宋修女最漂亮,有些心术不正的富人也时常主动接触她们。   乔影开着车回来了,她今天去市区会一个朋友,顺便买些衣物,该过春节了,崽崽一天天长大,衣服渐渐多起来,特别是会走路后,经常搞成泥猴子般。   车到梅园口,看到父母在里面说笑,乔影知道崽崽也在这里,本不想去打扰他们;现在正是断奶阶段,崽崽缠她缠的厉害;终胜不过对儿子的关心,下车进园。   一切都很正常,三位老人正在观赏一副油画,乔影看去,是副圣约翰受洗图,宣扬基督教神圣仪式的东西,转眼看看,没见崽崽,问:“妈妈,崽崽呢?捉迷藏吗?”   这一问,三位老人才清醒过来,迷惑的看着乔影,似乎不知道她是谁。   乔影心里慌乱起来,叫着崽崽扑向梅园一角,那里有条小溪流向江里,她怕崽崽掉进去。   小溪边,雪白的西施犬瘫倒在一太湖石边,圆圆的眼睛无神的看向东边。   乔影忍住眩晕,哆嗦着打开手机,边报案边跑出梅园饶到墙外。   一只虎头鞋孤零零躺在东墙下。 第十七章 刀锋烁   乔影再一次睁开眼睛时,面前一片需影,人影重重中,有声音在呼唤她。   这刻骨铭心的声音是那么遥远又是那么亲近,如时光倒流,把她的记忆拉回到两年前的草原,两年前的北京。   眼前的人影还在雾里游荡,一声尖叫有一声冲破她的喉咙嘶喊出来:“崽崽……”   “她又想起了孩子。”穿白大褂的大夫对病床前站立的中年人说,“又昏过去了,她不相信这是事实,潜意识里不承认眼前的世界;慢慢适应一段,配合药物治疗会好些。”   “明白了,让我们单独呆会儿好吗?”中年人面容普通、和善,话语中隐含不容置疑的权威,向来固执的大夫竟同意了他的要求;这里是重症监控室,乔影已经昏迷三天,每次醒来都会歇斯底里一番,具有攻击性,随时有精神裂变的危险;重要的还有,这个女病人是个美丽的少妇,还是个有钱的少妇。   “我知道他是我们的孩子。”   乔影动了动,伸出手来被中年人握住,虽然依旧在昏迷中,感觉似乎恢复了些。   “一直没来打扰你们,是因为很我身边的环境太复杂,怕对影响到你们的生活;乔影,你还是那么固执,到这个时候也不给我打电话?”   乔影颤动着嘴唇,竟说出话来:“打了,电话没人接,我开着车跑了很远,一直叫着崽崽,后来就……”   “别想那么多,醒了就睁开眼,你不能总逃避,你的父母也病倒了;今后,我们再不分开,崽崽是安全的,你醒过来,我就去接他回来。”   “不是骗我吗?洛桑,你真能找到崽崽;警方说……”   “只要你醒过来,崽崽会回来的;不要听别人说什么,我的朋友多,本事也大,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吗?快睁开眼,你这样是在耽误时间。”   乔影又一次睁开眼睛,瞳孔变焦,看清了身边的人,正是那洛桑。   “不要骗我,你会把崽崽给我找回来,你发誓。”   洛桑缓缓把右手按在胸口:“如果不能平安的找回崽崽,我洛桑甘愿天雷轰顶永世轮回;谁绑架了他,天上地下无他容身之处!谁伤害崽崽一个指头,我就砍下他两条胳膊;如果崽崽出一点意外,管教这个世界复地天翻,永无安宁之时!”   隆隆的雷声滚过,医院的灯光闪烁几下,恢复清明时,乔影把洛桑的手捂在自己脸上,摩擦着,洛桑的保证使她解脱了些:“你见过崽崽吗?他是你的儿子,我只爱过你,不会为别人生孩子。他还没有名字,一直想让你给他起个名字,就是怕你不相信。”   “我姓曹,崽崽也应该姓曹,就叫曹崽好了,名字是个代号,如果他不满意,长大了可以改过来。”洛桑坐下来,把乔影抱在怀里,现在的乔影憔悴而虚弱,绝对说不上美丽,但洛桑的眼光却凝聚在那里;向来不相信什么爱情的他,感受到了乔影的深情,虽然这份感情那么无奈。   “别说话了,我马上要去找崽崽,十天或许就能把他抱回来,闭上眼睛,只想着崽崽,只有你知道他在那儿。”   乔影听话的闭上眼睛,心里想着崽崽顽皮童稚的面孔,微笑着,洛桑说能找回来就一定能找回来,他不是个普通人。   在洛桑布置下结界内,圣洁的光芒从乔影身边浮起,光影中隐约有个可爱的孩子在跑动;洛桑闭上眼,感应着距离和位置。   从半年前,他就在感应不到自己与孩子的联系,还因为乔影离开中国移民走了,这时才感觉到,是阿秘特佛在护持着他,孩子胸口的万字符与阿秘特佛留下的一样,中间都有个虚幻的佛影。   母子连心,阿秘特佛的护持隔不断乔影与崽崽的联系,洛桑心头涌起怒火,闷哼一声。   乔影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玉匣,里面的两朵并蒂雪莲正在盛开。原先摆在那里,嵌在红木像框里的崽崽的照片不见了。   罗浮公主一看到竹简,就问洛桑有没有儿子,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询问了洛桑与乔影交往的全过程,掐算几下,冷笑着说:“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洛桑,你再小心还是漏了一点,你是在开启黑玉扳指第三天与你的女人有了这个孩子。那时,宝龙树还没找上你,这个孩子继承了你的血脉,也继承了你和佛祖包括大圣最灵息的生命力,与他融合和与你融合一样,还更容易些,甚至更好,因为你的儿子具有先天的生命力。”   香港浅水湾别墅里,赵鹰正在处理堆积在案头的文件,与王思陨在楼下说话的天天推门进来。   “洛桑大哥刚给大姐打电话,叫她马上放弃香港这边的一切去汉斯岛,那是什么地方?”天天成熟多了,幸福的红晕飘荡在脸上,刚想给赵鹰面前的茶杯里添上热水,案头的电话响了。   赵鹰接起电话,面色没变,眼睛中温柔的光彩凝聚成丝丝寒芒,一分钟后放下电话。   “你也去吧,这里的一切都不要了,先把这些都烧掉,不要问为什么,我去找师父,你陪着大姐收拾完马上离开。”赵鹰挑选几份文件放进文件箱,提起来跑步出门。   别墅外响起急促的奔跑声,赵鹰带着三个人开车离开了,王思韵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只垃圾桶,抓起一份文件点火扔进去。   洛桑马廊里,赵鹰聚集起三十七名壮健的小伙子,这些都是他一年来精心挑选训练出来的特种兵,平时在马廊里各有工作,如今,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   地中海撒旦花园,伊沙贝拉匆匆跑进古堡高大宽阔的大厅,里面乌烟瘴气,一群高贵人士正在举行荒诞的化装舞会。   阿卜杜拉王子扮成希腊国王的样子,搂着一个娇艳的带王冠的希腊美女正在低语;看到伊沙贝拉,笑嘻嘻的刚想说什么,伊沙贝拉把电话塞到他耳边。   阿卜杜拉王子惊叫一声,马上就安静下来,接过电话边听边走下王座,离开大厅向沙滩走去。无边的海,细腻的风,柔软的细沙,撒旦花园的风景确实怡人,但是阿卜杜拉王子的脸色却渐渐阴沉下来。   十分钟后,班劳岛上的波拉马德公爵也接到了电话,南太平洋的阳光下,老公爵正在视察一片老住宅的拆迁。   十八个小时过去了,撒旦花园周围聚集起越来越多的游艇,两个简易机场上飞机来往穿梭。   撒旦花园中心的古堡里,戒备森严,十个跟随洛桑一年的杀手接管了两门防卫,连跟随阿卜杜拉王子多年的保镖也被迫到游艇上去。   城堡的最高层是个平台,古老的塔楼被雷电击毁后,再没修起来,以前的主人就顺势改造成堡顶花园;在这里可以欣赏到地中海的美丽风光。   现在的堡顶花园风景依旧美丽,气氛却沉重的似乎能挤压出水来。   通往堡顶花园的石门被一双少年把守着,那是小妖精西叶与秋石。   半年来,他们对人类社会理解不多,只忠于洛桑和狄安娜;腰间挂着火神打造的利剑,手里提着闪亮的自动手枪;五十米内,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躲过他们的子弹。   洛桑身边是美丽的狄安娜,洛桑不介绍,只有阿卜杜拉王子知道她的身份,那美丽的少女气息中夹杂着些微的诱惑,中和了少许紧张气息。   半米高的石墙边,赵鹰扫视着城堡周围渐渐聚集起来的队伍,竟有二百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暴徒在排队,其中来自香港的四十三个亡命之徒,自从进攻了议员家别墅后就消失在众人视野,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先生们,一年没见,大家都辛苦了,洛桑这次聚集起各位大人物,是为了自己的私事,谁有意见吗?”洛桑等波拉马德公爵父子最后上来后,才开口说话,面色安详冷静。   “您的事没有私事,都是我们大家的事情;嘿嘿,您是我们的国王,我们的师父,我们的领路人,您只管吩咐就好了。”阿卜杜拉王子想用这样的话打破沉重,但是效果并不好,波拉马德公爵和葡萄酒保罗都在沉思,肖华生也似乎没领会到他的幽默。   小贝洛林站到赵鹰身边,他似乎也不想参与那边的事情,下面的人有一半是他带来的,是这一年来经过考验的手下,都有些本事,主要是服从指挥且冷血无情。   “我们大家聚集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洛桑是为了好好的活着,不受天神的欺侮,不受生命的限制,享受生命的美丽与灿烂;各位见识都比洛桑高明,说来,是洛桑借助各位的势力、财富、经验在求生存。如果,有谁觉得自己有资格有本事找到更好的道路,现在请提出来;如果,有谁感觉洛桑不适合做各位的领路人,也请现在提出来。”   再没人说话了,洛桑这次突然出现本就神秘,眼前的阵势更是在预示着将有大变故发生,有一年没见面了,这次见面后,都感觉到洛桑深沉了许多,再捉摸不透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既然没人说话,就是没意见了?那么,各位以前的作为都已经成为过去,不管曾经做过什么,曾经与什么人有过什么协议,洛桑不会在追究也不会怪罪。但是,今后如果再有那样的行为出现,就是判国,审判你们的不是我,是我们香格里拉的神圣信仰、国民和法律。”   阿卜杜拉王子和葡萄酒保罗虽然保持镇定,身上的汗却瞬间湿透了内衣,这么说,他们以前的作为都在洛桑眼力,不禁抬头看看笼罩在撒旦花园上空的黑压压的乌云,真正感觉到头顶有无所不知的神灵的威慑。   阿卜杜拉王子最聪明,拉起葡萄酒保罗跪下,什么也不说,只在祈求原谅;洛桑伸出手,轻轻搀扶起他们,威严的黑社会教父感觉到从这支手上穿来的能量,心里的一点侥幸飞到八百里外的西西里老家。   “如果没意见,请波拉马德公爵宣布几件事情,各位今后的责任都清楚了,干什么也有个目的,以前谁也没错,都是洛桑愚昧,所以怪不得大家。”   洛桑脸上表情松弛一些,气氛也和缓下来。   波拉马德公爵站到洛桑身边,打开黑皮文件夹:“时间紧急,只说些主要的;一,香格里拉王国将在四月一日建国,四月一日就是香格里拉王国的国庆日;愚人节是愚人的节日,这将提醒我们的国民,抛弃愚昧寻求生命的真理;二,香格里拉王国是君主立宪制王国,国王洛桑是最高首脑,具有至高无上的荣耀,在他的提议下,第一批内阁由肖华生先生出任首相,阿卜杜拉先生出任财务大臣兼建设发展大臣,波拉马德先生出任议会议长,保罗先生出任最高检查长,贝洛林先生出任国土安全大臣,李晓歉先生出任大法官,唐亦龙先生出任外交大臣,赵鹰先生出任内务部大臣。香格里拉王国信仰自由,但只能选择香格里拉教和圣殿教;香格里拉教教主舒月小姐与圣殿教教主阿罗什先生正在汉斯岛会晤,宗教事物由他们自己解决。顺便提醒各位一句,圣殿教各位都不陌生,他们的主神太阳神阿波罗将与我们合作,他的妹妹狄安娜将成为香格里拉王国尊贵的王后。”   堡顶花园的人,只有葡萄酒保罗和肖华生不知道洛桑和狄安娜的关系,却都没想到他竟然能把如此高贵的女神请下来当王后,连赵鹰也愣住了,这样一来,王思韵怎么办?   波拉马德公爵念完一串任命后,合上皮夹:“还有一点,没写到纸上,各位知道就行了;今天来的各位都能得到格外的照顾,由国王亲自照顾修炼最高级别的功夫,只要入了门,生命与健康对我们不是问题,所以要珍惜自己。先生们,我们请香格里拉王国的第一任首相肖华生先生,他将与各位商量今后的任务,时间只有不到三个月,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肖华生的名气他们都知道,以前,阿卜杜拉王子就在他保护下,对洛桑把如此高级的政治家收拢来,都感觉不可思议;当然,意见还是有的,最有意见的两个刚被洛桑点到痛处,是再也不敢提了。   “今后,我是肖云生,大家一定不要叫错了,我这个新面孔也需要大家熟悉;肖某不才,与洛桑国王斗心斗力,本是失败着,能被各位抬爱,荣幸之至。我们将共同创造的香格里拉是什么?如果只当成一个国家,我们的生存空间就很狭隘,那里没有资源没有屏障,但是我们要把它当成唯一的根本,那里是我们参与这个世界的基石。   距离这里一千多公里外,有个更小的国家:梵蒂冈。面积不过半平方公里,人口不过千人,但是梵蒂冈的教皇拥有比世界上多数总统国王更大的权势和影响力,为什么?就因为那里是十多亿人的精神家园。他们出售的不是商品,是信仰。我们的香格里拉拥有比梵蒂冈更优越的条件,甚至更优越,我们能提供这个世界上最稀有的商品:生命。所以,我们应该是自豪的,因为我们在创造人类的历史。   今天,洛桑国王把大家召集在地中海,是为了一件事情,摧毁我们的对手,把将要对我们构成威胁的竞争对手毁灭掉。我们有充足的理由,因为他们绑架了香格里拉王国的王子,洛桑国王的儿子。”   肖华生到底是经常做报告的,这番话虽然没有草稿,却说来铿锵有力,精神饱满;即使这几个见识不凡的人也被鼓动起来,建立一个比梵蒂冈更伟大的王国,那是何等激动人心的事情?   最可气,有人竟绑架了香格里拉王国的王子,活够了想找死?咱们就是黑社会,难道谁比咱们更黑?但是,洛桑国王什么时候有的王子?王后是谁?   阿卜杜拉王子瞄一眼狄安娜,又赶紧低下头,狄安娜看来也在疑惑中。   那不勒斯奥森马勒队的训练场,今天的训练刚结束,黑格尔正在传授年轻的意大利小伙子香格里拉神拳;这是这个赛季以来奥森马勒队队员们最享受的时光,无论训练的再艰苦,跟洛巴少爷打过一路香格里拉神拳或神掌,身体和精神都能恢复到最佳状态。   训练场周围,不少那不勒斯市民也在跟着里面的人比划,洛巴少爷的神奇据说就来源与这奇妙的香格里拉功夫,某次酒后,洛巴少爷透露说,只要学会香格里拉神拳,坚持下去就能百病不生;练到一定程度就能与他一样,成为球场上的英雄。   黑格尔也是无聊加无奈,人类的身体到底脆弱,承受不了长时间大强度的奔跑。狼群战术今年就没那么有效,密集进攻是最耗费体力的;为了自己的荣誉和金钱,他把经过自己改造的香格里拉神拳,加上变异过的心法传授给奥森马勒队的队员;原本是在中常休息时恢复体力用,没想到却渐渐成了训练后的保留节目;队员们威胁黑格尔,如果每次训练后不带他们练一回,下次比赛就小心点。   “一群无赖!”黑格尔用藏语吆喝着。   “我们是无赖!”二十三名意大利小伙子整齐的用藏语回答。   “唵、麻、呢、叭、咪、吽。”黑格尔喝一声六字箴言,小伙子们立即精神大震,跟着喝道:“俺们不怕你哄。”   “好了,无赖们,今天到此为止。”黑格尔抓起自己的名牌运动衫,仔细的穿戴好,这可是金钱的要求,一点也错不得。   球场外,黑格尔接到一个电话后,撇下自己的助手和保镖,为热情的球迷签下几张照片,开过自己的跑车独自离开。   一小时后,西蕾娅接到黑格尔的电话:“宝贝,我出趟门,告诉上校和文森特,周末的比赛不会耽误的。”   阿尔卑斯山脉的冰雪如瑞士军刀般闪烁着寒光,这是欧洲海拔最高的地方,也是欧洲的滑雪圣地;多条河流发源与此,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里是欧洲文明的天然屏障和发源地。   阿尔卑斯山北侧在瑞士境内,又向北伸展到德国,东部与奥地利境内蒂罗尔山相连,南侧伸展在意大利境内,西部就是法国平原,山里白色断崖和台阶状斜坡耸立,峡谷、洞穴、地下河等喀斯特地形随处可见。   小镇松塔纳做落在阿尔卑斯山深处,居民只有一百多,接待来探险的登山者和浓郁的奶酪是居民的主要收入。但是这两天,越来越多的探险着聚集到松塔纳镇,镇上的旅馆已经爆满,连山上的几个露营场也支起了帐篷。   第二天,三架直升机飞来,在山边卸下一堆箱子,这群人才陆续消失在积雪覆盖的密林小道里。   阿尔卑斯山突兀的山林深处,是一片不大的高山湖,这个季节,湖面被冰封冻,却更加凶险,从三天前,湖面周围陆续聚集起一群群野兽,绿油油的光点,与湖中高崖上的巨岩修道院的灯光相映成趣。   嘉德骑士阿多尼斯与年轻的修道院长威廉站在笔直的崖顶广场,俯瞰着四周黑暗的山林。   “谁的主意?威廉,你如此惹怒洛桑,实在不明智。”阿多尼斯不满,知道洛桑在调动人马,马上来到这里。   “是佛祖的需要,那孩子关系到佛祖的佛身圆满,需要掌握在我们手里,南天王会支持我们的。”威廉虽然也有点担心,总不能在阿多尼斯眼前露出什么。   “是的,南天王,是啊!”阿多尼斯抬头撩望一眼,嘴边浮出一抹微笑;“威廉,到底是谁在逼谁呢?你这样很愚蠢,洛桑根本没意识到那孩子的重要,这样做,切断了弥须山和观音门唯一的退路。”   威廉心下揣测,这不是阿多尼斯自己的猜想吧?观音门早就与弥须山不搭界了。 第十八章 巨岩劫   “太阳菩萨多虑了,修行不能只修不行,老灯对枯叶,如何明白生命的本源?”   声音和缓清朗,随声而来的淡淡莲花清香;阿多尼斯转身合什双掌:“莲花圣女出来了?辛苦辛苦,不要叫我菩萨,如今是凡人阿多尼斯,说菩萨不是咒我早些破产,看破红尘?”   “菩萨说笑了,既然这样,也别叫我莲花圣女,大家都是凡人。”黑色的修女服,遮盖不住修润的身形,莲花圣女给人的印象是成熟的风韵;特别是怀抱揽着个一岁多的孩子时,更衬托出母仪天下的风度。   阿多尼斯伸手撩开包裹孩子的毛毯,凝视那孩子一会儿:“谁说神仙好?这样的孩子神仙可生不出来;圣女,你怎么看如今的状况?巨岩修道院能抗过这一劫吗?”   “千年来,巨岩修道院抵御了数十次攻击,比如今更凶险的局面也抗过去了;况且有南天王支持,扎增玛菩萨也会来,洛桑有多少积累?他动不了巨岩修道院的根本。威廉院长已敲响了圣钟,我们的信徒正在赶来;别担心,风雨是为了洗刷尘污;这些妖魔鬼怪乱不了佛法威严。”   莲花圣女说完这些话,聚集过来的高级修道士神情振奋,刚才的忧郁消失不见了。   “威廉院长,去开启防护吧,象岩结界只有你能能主持。太阳菩萨,请到小院一叙,这次下来修行,我们还没时间好好聊聊呢。”   威廉带着修士们去高处的钟楼,那里布置着阵形,口诀与心法只有他掌握,最主要的是需要用他胸前的那支十字架,那是聚集修士们法力的唯一圣器,也是巨岩修道院院长身份的代表。   阿多尼斯跟着莲花圣女转过几道盘山石径,过两道修女守卫的月亮门,眼前出现一个四十多坪的小花园。内有鲜花草地,又有天鹅群鸟,是个鸟语花香清净幽美的环境。   巨岩修道院地域狭窄,不足百亩的岩顶生活着千余修士,有教堂也有精舍,能有这样一个小院,足见莲花圣女的身份尊贵。   莲花圣女本是阿罗汉果位神仙,出身妓女,被目键连度化进入佛门,本也精修猛进,成为女比丘中神通最大的一位,名曰莲花色女。也难怪,她的引路师父就是神通广大的圣者;但是,七百年前,莲花色女主动离开弥须山下的礼佛庵,来镇守这寒冷偏僻的巨岩修道院,且一下来就再不上界,有神仙猜测莲花色女是思念目键连。   只有尊者们明白一点,是那出身高贵的扎增玛王妃修成菩萨位后,对妓女出身的莲花色女多有责难;莲花色女性本高傲,她的污泥不染心最受不得白眼,看扎增玛只凭儿子罗侯罗是尊者与老公是佛祖就成就菩萨位,心里不服,却又不能说,只有下界躲清净。   招呼阿多尼斯坐下后,莲花圣女把怀里的孩子仔细放在软垫上,等修女上茶后才说:“你以为呢?我们真抗不过这次?”   “抗过去抗不过去都一样,巨岩修道院已经完成了使命,罗侯罗尊者这次下来不会安守这苦寒之地,南边是罗马,东边是雅典,他到哪里都可能。我只是可惜,也许这下面将成人间地狱。罗侯罗召唤回来的吉卜赛武士,怎么能用血肉之躯抵抗洛桑手下的虎狼暴徒?还有那些妖怪,卡查也来了,我对这次行动很失望,不瞒你说,我不是来帮忙的。”   “阿多尼斯,你这个名字很有意思;”莲花圣女端起茶杯喝一口,头罩滑落,露出耳边一朵硕大红莲花;“你是来救这个孩子的,我虽然躲在这里,消息一点也不封闭;这次事情一了,我也该上界了,下来七百年了,再呆下去就犯了规矩。现在是个好机会,只要帮助罗侯罗抗过这次,弥须山会有我的位置。”   “我会和你斗吗?莲花圣女,我知道你和观音门交情不浅,你上界去哪里呢?如今大圣在闹弥须山,九重天也在逼佛祖离开,你还在乎弥须山的一个菩萨位?如果你离开这里,巨岩修道院支撑不了几天,可惜了。”阿多尼斯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可惜这片基业;莲花圣女最大的依仗就是漫游在欧洲各地的吉卜赛人,那都是她的族人,阿多尼斯不相信,莲花圣女会任凭罗侯罗尊者牺牲她的族人与基础。   “所以我等你来,罗候罗没经历过风雨,他担不起这个担子,上次下界修行还被当宝贝般供着,这次的事情,明显是被南天王利用了;太阳菩萨,你就比以前聪明多多,独自闯出一片天地;只有你能照顾好这里。”   “还是让人家折腾掉好了,我没那个本事也没那资格,最主要的是没那闲功夫。”阿多尼斯断然拒绝,他才不会接这个烫手的山芋,阿多尼斯刚想明白,莲花圣女是怕被自负愚蠢的罗侯罗牵连才着急离开;如果巨岩修道院被毁,罗侯罗可以推脱,她就没那么容易撇干净。   “莲花圣女,把孩子给我,我保证这次帮你渡过难关,风光上界,到哪里都有面子,后面是事情就和你没关系了;咱们都看出来南天王是在利用罗侯罗,洛桑聚集起来的不只是海神殿下的狂潮骑士团,还有太阳神阿波罗的太阳狮子骑士,还有灵秀峰的云使们,他们是最可怕的,既懂阵法单兵战斗力也强悍。扎增玛菩萨能对付这许多对头?有洛桑在这里,你们没有别的帮手。”   “看情况吧,如果真挡不住再走这一步,阿多尼斯,你如此明白,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来找我们?巨岩修道院能帮你很多。”   阿多尼斯不劝了,莲花圣女一定有别的依仗,不然不会拒绝自己的这个提议:“从洛桑身上我学到很多东西,以前转世修行的,就是得到的照顾太多了,所以没多少成就,既然下来一次,苦也罢甜也罢都是浮云,呵呵,浮云啊。”   外面传来钟声,激战开始了,阿多尼斯和莲花圣女站起来,出门上到巨岩修道院的最高处,这里是最好的观战台。   战斗最先从湖面上开始,一排大篷车冲破黑暗,在歌声里驶上冰封的湖面。   迎接他们的是一群巨狼,在一头高大的黑狼带领下,撞倒了拉车的骏马,撞翻了大篷车。   一群舞动着长刀猎枪的吉卜赛武士以大篷车为依托,不停射杀着扑过来的狼群,黑夜里,三堆篝火燃起,三百多吉卜赛武士瞬间击杀了百十头巨狼。   湖面周围的山林里响起枪声,每一声枪响过后,都有一名吉卜赛武士被击中,五十多个吉卜赛武士倒地后,篝火熄灭了,带领这些吉卜赛武士的人明白,他们遇到了狙击手,还不只一个。   黑暗中,狼群发挥出巨大的机动性和杀伤力,五个黑色的身影冲出山林,那是巴拉狼带着四头藏獒出击了,被冲破的缺口重新合拢,再没有吉卜赛武士能进入妖魔横行的冰面,这里,成为一个收割生命的屠宰场。   隐没在黑暗中的巨岩修道院闪出一道灿烂的烟花,照亮了半个天空,橘红色的光芒随着烟花洒落,把一个结界笼罩住巨岩修道院周围的空间,也把一群正在攀爬的黑衣人弹出来。   有爬的高的,重重摔在坚硬的冰面上,眼见是没救了。   山林里响起三声闷响,结界震动着,颤抖出道道波纹,华丽如光幕,反射着周围的阴沉;又是三声闷响,阿多尼斯对莲花圣女苦笑道:“这是山炮,洛桑真恼了,把这样的东西拉来,你认为这个结界还能支持多久?”   莲花圣女没说话,挥手摘下一片莲花,划一道白光抛出去。   巨岩修道院周围的冰面上,吉卜赛武士已陷入狼群的包围中,能活动的没几个,巴拉狼和四头藏獒不屑与这样的争斗,它们紧守在山口,那里有一群狮子在低吼,巴拉狼身上骑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挥舞长鞭圈起一群黑影。   白光落到冰面上,整个冰湖震动着,块块龟裂的冰面下陷,把狼群和吉卜赛武士都吞噬进去;湖里崛起两个巨大的怪物,牛一样的身躯高达十多米,甩动着粗壮的鼻子,卷起一头狮子高高抛起,落进山林中。   “哒哒哒!”山林里射出十多道火蛇,又是几声闷响,怪物身上炸开几到火光。吃着痛,怪物沉入湖中,却依旧在不停翻动湖面上的冰凌。   再次出现时,怪物更大了,身上披了层厚厚碴岈蹉跎的冰皮,炮击和对它失去效用,一个怪物竟快速向刚才袭击它的山林游去。   “圣象,谁把这样的东西放到这里?莲花圣女,这应该是违反规矩了。”阿多尼斯奇怪的问。   “不是圣象,这一对是圣象和普通白象的后代,寻常也不用它们出面。”莲花圣女刚说完,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   山林里射出一道红芒,饶怪物转一圈,消失在山林深处,怪物吼叫一声,慢慢瘫软,高大的身体也裂开成三段,隐没在湖中。另一头怪物吓得在不敢嚣张,躲进湖水深处再不露头。   “看到了?这样的东西你用什么抵挡?莲花圣女,把孩子给我吧,这把剑只要沾上你的血,你的修为就算完了;密迹金刚就是被它超度的;以前洛桑就不是大方人,你们绑了他的孩子,如果他攻上来,这里会成什么样?”阿多尼斯又一次提出和解,莲花圣女强镇心神,摇头道:   “就这样也太容易了,阿多尼斯,你知道烧香是表示什么吗?就是表示牺牲,就如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香不烧到火候,后患无穷;就是和解也要让他知道,巨岩修道院不是好惹的。”   “人家不是来烧香的,再说,洛桑也没惹你们。”   “他烧的不是香,是钱,洛桑这一次至少要烧几千万,不把钱烧够了,他不过瘾,我也不安心。”   钟声又一次响起,巨岩修道院的结界露出一点缝隙,点点樱花洒落下来,樱花中出现了两个白衣似雪的武士;一横笛,一抚琴,腰间插刀,护卫着一个白衣修女,画扇舞、轻声吟,唱着委婉的情歌;歌声里,樱花落上湖面,化成数十道黑影扑进山林。   光点横飞,枪声大作,山林里响起声声急促的哨音,拌着惨叫声;一会儿就安静下来。阿多尼斯点点头,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忽而叹一声:“这本是好东西,被你浪费了。”   “刚才说全交给你,是你不接受,我只有全使出来,反正今后也用不着了。还有更好的,你如果接受巨岩修道院,就给你留着。”   “还是用出来,你的就是你的,我是不会要,既然你打定主意不留给罗侯罗,只当看个热闹,也该洛桑受点教训。”阿多尼斯收拾起轻佻,对身边的莲花圣女尊重了些,手却伸过去,放在她腰后;“我来助你一点力气,看你这几百年的修炼的宝贝有什么妙处。”   莲花圣女回眸一笑,摘下耳边红莲花,右手到背后与阿多尼斯相握,却是那翻转手印。围绕阿多尼斯旋转一圈,低吟声渐渐清晰,带动着阿多尼斯的心神荡漾:“芥子火烧金刚智,如丝毛孔放光明;燃我心香一瓣,莲花遍满十方。”   红莲花飘落,越来越红,最后成一团火焰样熊熊燃烧在湖面上。白发修女声音陡变,回荡在山林中的,竟是那天使之歌。   红莲花幻化出一道火焰门,一只红色的天使飞出来,扑向山林中。   红天使每挥舞一下翅膀,一道裂炎就飞进山林中,落地就爆出一团火焰,烧得山林中红火一片。   终于,阿多尼斯看到了洛桑,山林中升起一座烽火台,绚丽辉煌气派恢弘,四周盘龙雕云,最高处站着三个人。   中间升起一面大旗,紫色的底面上宝气霍霍,中间一匹银色的骏马扬踢嘶鸣,马背上是闪烁着火焰的圣坛,三把金黄、漆黑、墨绿色的利剑从火焰中直插天际,蓝色的丁香花飘洒在旗帜右下角,托出一朵血色玫瑰凄美而安静。   烽火台最前方正是洛桑模样,手拿五股降魔杵,身边缭绕淡蓝光环;右边一高大欧洲壮汉,配挂圣劳伦斯剑,站在烽火台侧后旗杆旁。   洛桑左边,是一年轻僧人,双手做印,身后旋转一金光灿烂门户,中间四个大字:方便境界。   “岂有此理。”莲花圣女气急,她认出了舍利弗,也认出了洛桑的烽火台是谁的东西,她怎么能想到弥须山圣者竟与洛桑在一起,还站在九重天演兵台上?如今也顾不得很多,莲花圣女与阿多尼斯内息相连,正共同控制着红莲花。   洛桑抛出五股降魔杵,与红天使在半空搏斗,渐渐把它吸引向身边;接近到烽火台边时,红天使受方便境界吸引,感觉不对振翅欲飞,把大团的火焰挥向烽火台,都被笼罩烽火台的金光挡在外围,只能勉力抗衡舍利弗的法器。   “轰!轰!轰!”又是三声巨响,紧跟着是五声轻一些的炮声,八道火光狠狠砸向巨岩修道院的结界。   结界颤抖几下,终于露出一片缺口,两个黑影从湖水中跃起,攀着陡峭的岩石爬上去。   “还要坚持吗?”阿多尼斯到底修为不高,他的金刚不动心法渐觉勉强。   莲花圣女勉强着,眼看着红天使围绕着烽火台旋转,一团团火焰飞出,每飞一圈距离方便境界就近几分。   绝壁上,两道人影虚线般射向崖顶的巨岩修道院;山林里炮声隆隆,枪声阵阵,百十道火蛇攻击着结界,每一发炮弹都能使结界颤抖几下。   黑影翻上最后一块凌空巨石,开路的是个瘦小汉子,手中红芒道道,把十多个修士击翻在地,破开一条通道横冲而过,这个百十人组成的大阵在他看来似乎毫无用处。   两条黑影一路厮杀,巨岩修道院中响起惊叫声,却没谁能阻止他们的脚步,渐渐接近莲花圣女的住处。十三个修女被冲散后,黑影进入小花园。   花园内已成花海,红的海棠花、白的雪莲花、黄的山茶花飞舞,围绕成一花阵;妖艳的扎增玛菩萨怀抱崽崽坐在白象上,身边是月光菩萨,身后是十八女史,牵象的是一少年沙弥,齿白唇红漂亮如画中仙,一柄七彩宝树森森宝气,烁烁光华把这小花园幻化成仙境般。   “你来晚了,你虽然不好,生的儿子却不错,根骨不错,灵气馥郁,在这巨岩修道院修炼,比跟着你强。洛桑,这次来,你也回不去了,都是你狂妄,惹的世界不安宁,还是上界去吧。至少也是个菩萨位,比在下界拼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要考虑吗?”   洛桑恢复本来面目,在勒沙旺护卫下,也展开莲花境界,阿波罗带着一千狮子骑士陆续飞出,漂浮在花园周围,把狭小的空间挤的越发狭窄。   太阳领域洒下炽热的光芒,在花海中辟出一片安静之地。   “把孩子还我,我们马上离开,再不干涉这里的任何事情;不然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洛桑等四十个狂潮骑士散开,对扎增玛说,月光菩萨自从洛桑一出现就把眼睛凝视着他,却没得到任何回应,洛桑扫过她的目光如扫视一个陌生人样。   白色的大象迈步前行,扎增玛菩萨满不在意洛桑的布置:“我随时可以离开,你会伤害你的孩子吗?看看你周围,都是些失败者,他们今天注定也会受你牵连。”   巨岩修道院的结界关闭了,呼呼寒风刮过,黑暗的天空中飘来朵朵祥云,围绕巨岩修道院旋转,云门开处,一边是大群女罗汉比丘尼,漫撒清香也是一个硕大场面;一边是九重天兵士,领兵的将军却是那傲山澈,释明将军为副,立在捎后处的旗帜下。   洛桑目光忽然温柔起来,注视着扎增玛怀里的孩子,崽崽正睁圆眼睛凝视着他,伸手胖胖的小手挥舞几下,咯咯笑出来:“崽崽,你姓曹,叫曹崽;别怪爸爸给你取的名字不好听,因为爸爸从没抱过你,也没为你做过什么,没资格为你取名字。月光菩萨,你看他漂亮吗?他是我的儿子,也是我们香格里拉的小王子,如果爱过我,答应我一件事,好好照顾他,把他送回他母亲身边。”   月光菩萨木然,不明白洛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却见洛桑上前几步:“扎增玛菩萨,把我的儿子给月光菩萨,我跟你们上界;你们真正想要的是我,得到我就得到了六道轮回,这生意还做得吗?”   阿波罗正在戒备,听洛桑这样说,喝一声:“你疯了洛桑,儿子没有了可以再生,你被他们带走,以前的努力全白费了,值得吗?”   “没什么值得不值得,孩子是无辜的,既然生下来,就要为他负责,保护他不受迫害;三天前我发誓:如果不能平安的找回崽崽,甘愿天雷轰顶永世轮回!谁绑架了他,天上地下无他容身之处!如果崽崽出一点意外,管教这个世界复地天翻,永无安宁之时!现在,如果扎增玛菩萨要走,我不会阻拦,我会把这里变成地狱,我会拼着性命不要,开启六道轮回,那时会是个什么局面,扎增玛你知道吗?”   扎增玛听到洛桑如此誓言,也心惊,虽没问出口也疑虑起来。   “这里的一切都会毁灭,它会吞噬周围的一切,你,你的儿子罗候罗,你的手下女菩萨,巨岩修道院周围所有的人或神仙都跑不了,你们将在我的世界里,任凭我的意志处置。只有月光,我会让她抱着我的儿子离开,我只能送她们离开这个世界。然后,大家都沉沦了,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   洛桑说着,抓起黑玉扳指,高举起来:“你相信吗?”   “我相信;”月亮门外金光一闪,阿多尼斯走进来,肋下夹着年轻的威廉,一柄金色手枪抵住年轻的修道院长的耳根;“扎增玛菩萨,你最好把洛桑的孩子还给他,瞧,我也抓着你的儿子,为了大家的安全,你必须答应他的条件。”   “师兄,你……”月光菩萨惊叫起来。   “月光,你还是那么美,现在,去扎增玛菩萨怀里抱过孩子送过来,她不会反抗的,她也有儿子,就在我手上;回头对师父说,我就算离开师门了,真感觉对不起他,不过没办法,呵呵,对,就这样,扎增玛菩萨不愧佛法深厚,慈悲心肠非我等可比。”   月光从扎增玛手里接过崽崽,跨过花海来到洛桑身边:“我也不走了,这次过后,再不欠她什么,你能保护我吗?”   扎增玛菩萨接过威廉,腾空而起,尖叫着抛出一面胜利幡:“叛徒,都是叛徒,我诅咒这些叛徒。”   胜利幡起风云变,正当空压下重重的黑云,罗刹烈罡,漫天飘雪。 第十九章 洗天   灿烂的光芒闪烁着,迎着暴风雪,九重天演兵台——烽火台升起来,正停在洛桑身边。   舍利弗已经收服火天使,假扮洛桑的水月菩萨把五股降魔杵恢复杨柳枝模样,带起轻风把洛桑拉过去,月光菩萨也带着勒莎旺和阿多尼斯飘上烽火台。   看到洛桑上了烽火台,天兵们都停止了攻击,就是傲山澈也没胆子当中挑战烽火台的权威,那可是死罪,说来,最怕死的不是凡人,是神仙。   此时,任何语言都成为多余;刚才就是阿波罗的太阳领域在抵挡着猛烈的攻击,洛桑从月光手中接过崽崽,轻轻抱在怀里,马上进入莲花境界,坐在天使树下小心呵护着。   洛桑第一次抱起自己的孩子,竟不知道怎么爱惜好了;生怕重了伤着他,生怕外面的风雪激斗惊吓了他;真真看可爱的崽崽,那眉眼间的灵气飞扬,粉嫩而通红的小脸上的笑,那抚摸着自己的娇嫩小手;洛桑就如看着一个奇迹,全忘了周围的一切,外面的世界似乎与他没半点关系。   崽崽生来胆大,且无所畏惧,还不明白周围世界的险恶;乌黑的瞳孔反射着洛桑的倒影,正是牙牙学语时,嘴里念叨着“妈妈”,使洛桑清醒些,伸手在身上摸着,却什么吃的也没带。   面对崽崽,洛桑忽然感到手足无措,这个脆弱的生命中流淌着自己的血脉,有旺盛的生命力,却随时可能被伤害,自己当初也只这样弱小吗?漫长的生命之路上,有一点意外就能终止一个生命的成长,到底怎么爱护他才好?   巴巴拉小姐来到洛桑身边,接过崽崽,爱惜的掏出颗软糖,一点点塞进他嘴里。   “你该出去了。”巴巴拉注视着外面,拉洛桑一把;“很奇怪,他们在干什么?”洛桑这才看外面一眼,也惊了。   只顾看崽崽,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如今的巨岩修道院是火海一片,修士修女们蜷曲的身体到处都是,火焰在毁灭着这个曾经的堡垒。   洛桑跳出莲花境界,烽火台在贝洛林操纵下漂浮在巨岩修道院右边,连月光菩萨和阿多尼斯也看直了眼,舒月更是惊得花容失色。   七彩宝树周围,群魔乱舞,罗刹金刚们在一个高大的帝王率领下,呼啸着盘旋护持在宝树周围,道道霹雳从天而降,击打着数以万计的凶狠罗刹。   灿烂的光芒把巨岩修道院周围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山林里火光冲天,洛桑带来的手下正到处逃窜,袭击追杀他们的是两个血天使。   五个奇怪的神仙坐在七彩宝树的光芒中;一个是伟岸道然的和尚,手捏金刚法印,浑身金光闪闪;一个是身穿洁白长袍的中年人,瘦削的脸庞,深邃的眼窝,肤色古铜,浓密的胡须,眼睛鹰般锐利;还有一个年轻的神甫,挺直的腰板,黝黑的肤色,红边礼服证明,他有着高贵的教职。   旁边是两个女人,穿着洁白修女装的是个金发妇人,面容慈祥看去圣洁无此。   最后一个是个少女,洁白的单衣一尘不染,漆黑的长发梳理成束披在肩头,另有细细两绺长发垂于胸前,右手在胸前合十,腕上珍贵的水晶念珠晶光闪烁,华丽的画扇更显手腕皓白纤细;却是刚才在湖面上的少女。   一个硕大的水晶球放射着强烈的光芒,光芒的发源地正是和尚,五个神仙左手相握,只他的右手放水晶球上。这时洛桑才看到,这五个神仙手腕上都带着同样的水晶念珠,光芒的就是那里,借助水晶念珠的放大传给和尚,最终输送到硕大的水晶球中。   七彩宝树上空,飞翔着数不清的天使,手中都是水晶权杖。天使们的飞翔遵循着奇妙的曲线,每次掠过和尚头顶处都把一片圣洁的光团打入和尚头顶。   巨岩修道院周围是一个巨大的阵形,数不清的神仙聚集在一起;以洛桑的见识,能认出来的没几个,但是这些神仙的境界都不是他能揣测的,最高明的几个就在巨岩修道院的最高处衣衫飘飘,仙气缭绕。   这个阵形的复杂程度超呼洛桑的想象,连南天王那样的高手,加上五百罗汉僧也只是紧守一个渺小的角落。   “这是怎么了?”洛桑问身边的人,却没一个回答他,连续问了三声,太阳神才醒悟过来。   “今天热闹了,最高级的神仙们在围剿天雷。”   洛桑兴奋起来,勉力看去,天使们上空闪烁着五个光团,分赤、黄、绿、蓝、金五色,围绕着彩虹之上眼睛似的光芒急速旋转;道道惊雷与霹雳从彩虹之上中射出,却都被水晶球散发出的金色光芒阻挡、吸收;也带着水晶球阵阵晃动。   七彩宝树内,七个明王与七个菩萨分别在一世界内布置着金刚伏魔阵,稳定着晃动的水晶球。   “谁有如此大手笔,竟能调动如此多高级神仙?”洛桑感受着神仙们的神通,更觉得自己的渺小,虚心下来。   舍利弗也清醒了,指点着周围的神仙说:“那个,博德大公,他是第一个出现的,那个是白衣观音,那个是玉皇大帝,那个是道德天尊,那个是弥勒佛,那个是大天使加百利,那个是大天使梅丹佐,那个是神后郝拉;他们主持的是八卦阵,正在消磨吸收天雷的能量。已经被打下去不少神仙,看那里,那是帝释天,他的损失最大,罗刹金刚毁了一半。”   洛桑随着舍利弗的指点,看到巨岩修道院最高处的八位神仙天神天使围成一个圆,外围的神仙们把力量传给他们,巨大的八卦阵就是他们在推动。   低头看到湖面上是一堆堆的神仙,什么样的也有,都瘫倒在冰面上,天使就有不少,更多的还是罗刹金刚。难道是刚才这些神仙共同违反平衡法则,引来了五雷轰顶?   太阳神肯定了洛桑的疑问,他如今兴奋的浑身冒汗,正指挥着太阳狮子骑士为博德大公服务。   “也许我错了,佛祖的智慧无穷,只有他能使用信仰的力量,只有他能把信仰的力量化为制约天雷的能量……”   舍利弗喃喃自语着,眼光盯视着主持水晶球的和尚,舒月的眼光却看着白衣观音;洛桑正边看热闹边思量着究竟何为,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击碎水晶球,洛桑,如果我们被封印进去,他们就可以毫无限制为所欲为,那是灾难。”   洛桑头嗡的一声,马上想明白了,这些神仙不甘限制,要封印平衡的使者。   平衡法则,这个洛桑以前感觉受限制的法则,在将要被打破时忽然使他珍视了。   神仙们神通广大,就是有了平衡法则,人类才能不被打扰安然生存在地球上;如果没有这个法则的限制,神仙们岂不要翻天?   就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洛桑也要保留平衡法则,他的仇人太多,没有限制的世界对他是灾难。   但是他只有一次机会,洛桑头脑冷静下来,看看自己周围的人;月光正注视着自己,眼光里有关切也有解脱的喜悦,她应该不会反对自己;舒月就不好说了,她虽然没行动,但狂潮骑士们正在被白衣菩萨指挥;阿多尼斯和贝洛林应该会支持自己,他们脸上的表情证明,他们对后果很明白;舍利弗,可怜的圣者,已经被佛祖的真身感化,如果自己行动,他和太阳神八成会阻止自己。   最难不是这些,洛桑实在没把握冲破帝释天和罗刹金刚的封锁,还有那个七彩宝树,那样的宝贝不是他能对付的。   “快些,我们支持不了多久,这种力量太强大了,在这个阵中,我们的能力发挥不了一成。”   彩虹之上又一次催促,洛桑也能看出来,天雷们的防守在渐渐虚弱,现在才能感觉到,原来平衡的使者也是一个团体,渐渐被削弱的光团中,是五种各十二个奇怪的生物;洛桑熟悉的,有红色的火龙、金色的凤凰和蓝色的天使样的存在;至于彩虹之上,只是一个亮点。   “舒月,帮我一下,咱们不管这些闲事,把那两个血天时杀掉,它们快把我们的手下杀光了。”   “那我不成了全体神仙的敌人?”洛桑又犹豫着。   “不是因为你,他们没机会把我们聚集到这里。想想你的儿子,他将面临什么样的世界?”彩虹之上又一次催促;洛桑感觉到他的焦急,只是为真不明白为什么因为自己;但听他说到自己的儿子崽崽,心里的感觉越来越不好,神仙们的德行他领教了太多,崽崽生活在那样的环境内才是作孽。   “你答应救我的儿子,我就帮你击破水晶球。”   “你是在帮你自己,你的儿子也只有你能救,在没有限制的世界,他活着与死了没有分别。”   时间越来越紧迫,神仙们的攻击进入疯狂阶段,缓慢转动的八卦阵把天雷的空间又缩小了一圈。彩虹之上的最后一句打动了洛桑,再不讲条件了。   洛桑拉起舒月的手,舒月犹豫着,看山林里惨叫连声,终于凝神与洛桑配合起来。   翻转手印与金刚手印两个极端再次相接,金刚代表稳定如山,翻转代表颠倒乾坤,两个合起来,运转翻转心法。   “月光,阿多尼斯,保护我,贝洛林,把烽火台稳定住。”洛桑说完,与舒月在烽火台上舞成了一道幻影。   洛桑的金刚不动心法发挥到极致,带动舒月传递过来的能量,祭出龙纹剑;没有丝毫迟疑,红色的光芒刚出现,鸣叫一声射向七彩宝树。   最先感觉到危险的是帝释天,眼看着红芒临近,抛出一双金钵夹击向红芒。   “噌啷!”一响,金钵夹住龙纹剑,马上又被破开;红芒再次射向七彩宝树;外围三十多个罗刹金刚被穿透,号叫着跌下去。   翻转阴阳的力量传递过去,龙纹剑击入七彩宝树,连续破开三个世界后,舒月松手离开洛桑。   “你在干什么?”水月菩萨愤怒的质问。   洛桑没空回答,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操纵龙纹剑,勉强破开第四个世界后,再无力前进。   月光这时已经和舒月战在一处,青莲花与杨柳枝交缠在烽火台上,阿多尼斯抽出金色佩剑,联合着贝洛林对付舍利弗的进攻;勒莎旺举着九孔金鱼,边操心着阿波罗的举动,边把几束光芒射向袭过来的一片宝光耀耀。   至少有二十件法宝之类的东西从四面八方射过来,带着嘶鸣声之类的奇怪声音。   洛桑这时已经踏起金步摇,开始聚集念力;点点光芒穿破神仙们的大阵,凝聚在洛桑周围,他又一次忘了周围了一切,施展金步摇终极招式万佛朝宗需要排除一切干扰。   阿波罗面色变几变,总算明白了洛桑的意思,吆喝一声:“为了世界和平,英勇的骑士们,保护烽火台。”   太阳狮子骑士最听指挥,立即变换阵形,把烽火台围绕起来;在太阳领域照耀下,抵挡着越来越多神仙们的攻击。   还是神仙们太高级了,只瞬间,半数太阳狮子骑士被各种法宝击打的形神具散。数千神仙冲过来,或驾云或驾兽,神未到,神通先到,把个烽火台冲击的摇摆不定。   指挥狂潮骑士的冯·凯特团长感觉到这里的变故,没有犹豫,立即带领队列整齐的骑士团冲开一缺口,加入保护烽火台的行列。   神仙们之间也开始内讧,却是半数云使脱离云王和灵山神佛王子厚的指挥,混迹在神仙群里暗下杀手;云使们数量不多,造成的混乱不小,一时间神仙们呼的散开,留下捣乱的云使加入保卫烽火台的行列。   高处,下来一威严君王,抛一面灵牌,表面光滑细润,表面布满了丝丝的紫芒,闪着耀眼的紫色光华,呼啸着现出一巨大的紫色殿堂。下面上来一队暗黑骑士,领头的头带奥林匹斯王冠,挥舞着黑色巨镰,切割着云使和骑士的生命撞向烽火台。   百十个天使飞过来,同时抛出天使之剑,如一条白色火焰席卷过来。   洛桑对这些浑然不觉,当聚集到足够的念力后,再不敢如上次般不管不顾,小心维持天使菩提心的圆满;法印变幻凝息打坐,散出天使菩提心,把能量小心的送到龙纹剑处。   陷入七彩宝树第四层的龙纹剑再次启动,红色的剑身暴出妖艳的蓝,连续冲破三层世界,击打在水晶球上。   同时,洛桑失去了对龙纹剑的控制,睁眼看时,烽火台已经在一个紫色世界中。   这次虽没有昏迷,功力消耗也极其巨大,洛桑无力叫一声:“都住手!”激烈争斗戛然而止,大家都保持着最后一招的样子,洛桑摇头笑笑:“已经结束了,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再争下去毫无意义。这里不是我的世界,龙纹剑也被隔断在外面,我尽力了,你们也尽力了。”   看一眼烽火台外,只剩不到三百骑士,阿波罗身上也满是血污,肩膀上插着一把天使之剑,太阳领域也不知在哪里。   再远处,是高大的盘龙柱,紫气缭绕,幻明幻灭中时而闪过几道轻微红光,一阵阵仓浪的声胡琴声拌着奇特的节奏如水声般流荡过来,胡琴声渐渐清晰,竟是如此的美妙动听。弦声婉转变化,旋律中慢慢充斥出无穷无尽的悲伤,随着声音挤满这个空间;烽火台周围气息渐紧,胡琴声音再次变化如割如裂,是一种极度失望且愤怒的感觉。   盘龙柱移动起来,仔细感觉,却是烽火台在移动;深入到紫色大殿深处,就看到光明处的一面蓝色牌匾,上面写着四个白色篆字:盘龙云海。如白云漂浮在蓝天,自由而洒脱。   蓝色牌匾下是一个金色王座,上面端坐着一个银发老者,身上披着一领紫色的长袍,闪着淡淡的荧光。手边一支纯黑胡琴已经停止拉动,正在仔细地端详这群闯入者。   烽火台四周混沌茫然,似乎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不过,对他们来说,现在的情况总比外面好很多。洛桑估计,不论情况怎么样,如果在外面,连烽火台带这上面的人或神仙,九成九已经化为齑粉了。那么多神仙齐动手,想留快骨头都难。   银发老者毫无表情,细长的眼睛上长着一对极长的寿眉,直垂到盘坐的膝盖边,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却散发出帝王般的威严;他倾听几下,眼里闪动着柔和的光芒,只听他长长地叹息一声,用一种非常好听的、极其柔和声音说道:“英雄们,看到你们真好,好多年没人进来了;你,就是那个狡兔三窟?看你今天的作为,不符合你以往的脾气啊。”   又看一眼烽火台上下各人,眼里闪过一丝欣赏的意味,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来些:“狡兔三窟,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你有一点是别人比不了的,就是能得到信任,看你周围的人,什么心思的都有,拢住这么许多,你不累吗?”   洛桑这时才明白,自己身边的人不是不想动,是根本就动不了,所以才都摆出那样的姿势不变。他试探着站起来,还好,自己真站起来了,看来这个禁锢对自己无效。   “他们找上我,想干什么的都有,只有他,是没有条件的。”洛桑说着,把勒莎旺从舍利弗的方便境界内拉出来;“还有她,只是为了简单的爱或者喜欢,以前是因为寂寞或刺激,现在,寂寞变成了感情。”这次,洛桑把月光菩萨抱起来,爱惜的摸一下她的后背,那里插着一个红玉云梭,两头尖利,颜色艳红,梭体有一凸陷处,玉色特别就如一团烈火在燃烧。   “浩淼宇宙,无穷无尽,爱究竟是什么?为了这个字,竟有舍弃自己生命的神仙,我能救回她吗?”   洛桑声音颤抖着,从她倒地的位置上可以看出,月光是用娇贵仙躯抵挡本射向自己的红玉云梭,她的青莲花还与舒月的杨柳枝纠缠在一起。红玉云梭离开月光身体后,色彩渐淡,刚才的红艳都是饮下月光的鲜血而来;洛桑不知道月光如今究竟是什么状况,只看到她凝视自己的眼眸中的两滴泪珠儿。   “他,是为了被背叛;”洛桑没得到回答,转身把月光轻轻放进莲花境界,又拉下阿波罗;“太阳神一生都是为了背叛,他与我在一起,是想得到帮助,想在这个世界有个基石。”   “她,观音门是最复杂了,水月菩萨的心思最难猜,她大约和天使们一样,为了某种理想能抛弃一切;说实话,我不喜欢这样的思想。”只差一点,阿多尼斯的金色佩剑就插进舒月挺立的胸乳,洛桑移开佩剑:“阿多尼斯,他最洒脱,似乎没有感情,但他热爱生命,我喜欢他,虽然我们不是一样的人,他却是这里最明白我的。”   银发老者依旧眯着眼睛:“我为什么帮你?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两千年的努力因为你而破碎。”   “我知道,这个结果我知道,神仙们没有不恨我的,我搅乱了你们的伟大计划,都是为了他,我的儿子,漂亮吗?”   洛桑把崽崽从莲花境界内抱出来,崽崽似乎吃饱了,精神了很多,呵呵笑着来到这个世界,却突然也被禁锢了。   “你无耻!”洛桑骂一声:“一个孩子能碍你什么事,从母亲怀里把他绑架到这里,就为了引我过来,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难道临死前听他叫我声爸爸都不行吗?”   也没见银发老者怎么动作,崽崽恢复了自由,腰板一挺,在洛桑脸上撒泡尿。   骚热的尿液流淌过脸膀,洛桑张开嘴品尝着:“你有儿子吗?如果有你就知道,为了儿子,你能做任何事;你知道我儿子的尿什么味道吗?有点咸。崽崽,我是你爸爸,叫爸爸。”   崽崽还是在笑,咯咯的声音脆响,突然一阵阴冷的感觉袭来,紫色大殿里又响起琴声,无数奇异古怪的想法涌进了脑海。   时间碎裂成片段,崽崽在慢慢长大;渐渐长成少年模样,昏黑的街道上,崽崽正带领一群少年提着酒瓶,把两个不断哀求的少女围在暗处,撕扯着她们的衣衫,肆意调笑蹂躏着。   青年样的崽崽穿行在钢铁森林中,提着闪亮的手枪,行动迅速敏捷,不断回身击倒追击来的武装警察;逃进人群中后,接近一个与自己身高相仿的青年,用一把雪亮的匕首插进他后背,脱下他的风衣裹在身上,挥手抛出一颗炸弹,趁着混乱尖叫脱离追逐者。   中年的崽崽满脸阴冷,在一高大建筑里发号施令,身边的暴徒不断来往穿梭;年老的乔影推门进来,跪在崽崽面前说着什么,被他一脚揣出好远,血染地板。   “他将是个祸根,早些把他除掉……”一个声音在劝着洛桑。   洛桑把崽崽抱紧,左手掐向那细小娇嫩的脖子。 第二十章 启明星   崽崽乌黑的大眼睛里没有恐惧,对这个父亲似十分熟悉,也似十分信任,咯咯的笑声中,洛桑把一枚闪亮的银牌挂到他脖子上。   “孩子,如果你选择做坏人,也别从流氓做起。”洛桑的话一出,琴声就停止了,空气也和缓下来。   “你……孩子如果那样,你不感觉后悔?”   “父母只有生育的权利,没有选择的权利,况且,这个世界需要坏人,只有好人的世界是单调的也是枯燥的;我以前就是黑社会,怎么会在乎我儿子做坏人?这样还潇洒些;有道是大浪淘沙,没坏人怎么能衬托出好人的高贵?我看这个世界,坏人好象更明白生命的可贵,对父母也更孝顺些。如你这样虚伪的好人,八成是不孝顺的,也许你如我一样,连自己父母是谁都忘了。”洛桑对心里的声音不屑,又抚摩着崽崽的头说:   “爸爸曾经很努力的去做好人,但大家都把爸爸当坏人看,爸爸的朋友在他们看来,也都不是好人。孩子,如果你真想作坏人,不用那么低级,你身边会有很多人帮你做那些事情。比如他;”洛桑把崽崽抱起来,面对银发老者;“他是世界上公认的大好人,从来不做任何坏事;但是你知道吗?他是不用做,甚至连想也不用想,所有的邪恶都被他的手下承担,他甚至连荣耀也不要,他只提供思想,这才是最高明的坏蛋。”   “叮!”一声轻响,盘龙云海的蓝色牌匾下出现两个幻影,渐渐实在成两个神仙模样。   一个是头戴闪亮金冠、身披深蓝色的斗篷的天神,洁白的长袍下赤裸着一双洁白的足,这是个美男子,匀称的身材经过千锤百炼,显得非常干练。   一个是高大健壮的中年,黑青色的头发,用一只紫金色王冠拢在头顶,王冠中炎炎流火,如随时飞升的金龙;他的面相古拙,穿着青紫色长袍,上面绣着翻覆细密的星空图,腰间系了一条白玉带,双手倒负,若有所思地看着洛桑。   “崽崽,你的路很长,只要明白一点就能少很多麻烦。这是个世界由利益组成的世界,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大家都是人,都有自己利益的底线,都有生存的需要。有些人心境平和需要不多,感觉到满足了,那就本分些;有些人野心大,认为世界上就他倒霉,就成坏蛋了。所谓成者王侯败者寇,究竟谁是好人?其实,最高级的好人和坏蛋看起来没什么区别,都只看重利益。做到那一点很不容易,要把感情抛到九霄云外。爸爸就是因为最后动了感情,才坏了这些大好人的事,所以爸爸对不起你,为你树立了很多敌人,你的路注定会比别的孩子艰难。”   洛桑抚摩着崽崽的头喃喃地语着,似乎对面前的三个高级神仙视若无物,似乎想把自己的变态思想都说给崽崽听。   “外面怎么样了?”银发老者问中年人;这样的对话洛桑熟悉,只是在心灵的层面,外表看,大家都在沉默。在被禁锢的半年里,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   “有神籍的都被赶回天界,消去记忆,还要封闭东西方通道一甲子;下界的凡人到没怎么为难,只被封闭记忆,天照女、约翰主教和圣母都被贬为妖,看守这片山崖,我们三个都被封印在这里了。”   青年来到洛桑身边,摸摸崽崽的小脸:“洛桑,你以为他还能出去吗?我们不能伤害你,但是你儿子是再也出不去了,反正在这里也无聊,不若替你教导他;六十年后,你儿子一定比你厉害。认识一下,他们都叫我博得大公,这位是玉皇大帝,盘龙云海的主人是原始天尊。我们三个都经历了上次的毁灭,为了这一天,已经谋划了两千五百年;现在想来,只有一点漏了,没有好好照顾你,如果对你许诺一个位置,你就不会这样。这是个教训,下次应该考虑的再全面些。”   “你们不杀我?”洛桑奇怪,彩虹之上明显是没有感情的怪物,这么久不来解救自己,也太冷血了。   “我的好女婿,如果我们杀了你,那才是启明星的希望呢;你身上的东西是他最惧怕的,所以他在跟着你,但是又不敢毁灭你,如果我们杀你了,岂不是帮他的忙?你还是出去吧。早晚你会与我们走到一条路上,我们也需要你来解救;只有与我们合作,你才能找到解脱的道路。”玉皇大帝看着崽崽,又蹦出一句:“可惜,这孩子不是我的孙子,不然就更完美了。”   “失败了还感觉完美?”洛桑又一次问,他是真不理解这些高级神仙的思维,对于彩虹之上的名字启明星,反不太在意,那只是一个符号。   “这次的行动证明了一个推论,启明星惧怕的是凡人信仰的力量,希望的种子已经拨下,我们这次只用了一半力量,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六十年,最多一百年,下一次行动就会准备好,你来解救我们之时也就是大家解脱之时。”   心灵的对话到底是别扭,洛桑需要随时调整自己的思想,隐藏自己真正的想法对于他还不太熟练,而那三位都是老手了,对洛桑心里的波动十分敏感。   原始天尊先感觉到洛桑的惊讶:“你已经是半个国王了,只能在这个世界生活一百年,算来,你只有不到八十年的时间,这是规矩;如果上界,就要从头开始,这也是规矩;在白痴神仙与毁灭之间还有一个选择,脱离这个世界,进入更辽阔的宇宙战场,那里有更大的空间也有更刺激的事情;但启明星是个障碍,他在阻止我们脱离这个世界。九重天的上面有九层天梯,神仙们只有闯过最高处的龙门才能进入那个通道,解决了启明星,龙门就没有了守卫,大家都能通过,明白了?”   这样也不错,洛桑心里盘算着,但是自己可没本事登上十八层天梯,就是上九重天也差点;但是宇宙中有什么好呢?   “那里有我们的家;”博得大公发言了,他感受到洛桑的疑问:“人类本是神的后代,有些天神忍受不了无聊的限制,就选择生活在下界,但那里的环境不适合我们,生命也就有了限制;其实,如今下界的人类也在寻找超脱的道路,他们潜意识里也在寻找过去的家园,走的是另一条路,借助科技和物质的力量走出这层限制;但是,时间是个问题,人类越来越多,他们能否在耗尽这个星球的资源前找到正确的道路?我们分析的结果是:人类的贪欲将战胜超越的渴望,他们会把有限的资源浪费在无聊的享乐和战争游戏上。下界一旦毁灭,天界也将不复存在,我们也要跟着毁灭,所以,仁慈就是自取灭亡。如果没有启明星的平衡限制,神仙们也许会毁灭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类,但是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人类的愚蠢而毁灭掉,天界也就能保留下来。为了更长久的生存,必须有牺牲。”   “据说,宇宙中并不适合人类生存。”   “你可以,你有自己的世界,只要找到正确到道路,得到我们的帮助,你的世界就是你的……说飞船你更容易理解;启明星之所以一直跟着你,就是因为你身上的那个东西,所有有自己世界的凡人对他都是个威胁;况且,释迦王子搞出的六道轮回一旦开启,连他也要被限制。”   “为什么?”玉皇大帝一说完,洛桑又问。   “释迦王子是个野心家,六道轮回是个超级世界,一旦开启,最先毁灭的就是这个世界,你将是新世界的主人,连启明星也要被你控制;六道轮回的基础是时轮,那就是我们来时的……飞船。不但我们不会允许你开启,启明星也不会允许你开启;但他也有怕的东西,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最希望你上界的就是启明星,在他们的世界里开启六道轮回对你是灾难,对他们是最好的,在那里,他们可以控制一切。”   “启明星怕什么?”洛桑对所谓的天界明白了五成,事实的真相在他看来简单了些,启明星也许与自己一样,是个普通的凡人;这些神仙生存的世界都在另一个六道或五道、七道轮回世界中,佛祖是明白这些的,虽然他没这三位高明。   这次发问,没有得到回答,洛桑感觉一下,三位高级神仙都在微笑,似乎在说:你都明白了,我们怎么混?想想也明白了,自己将要被放出去,如果无所顾忌,怎么还会来解救他们?就问另一个问题但:六道轮回有那么厉害吗?   “上帝造出了诺亚方舟世界,他是自私的,所以最后毁灭了;释迦王子以前是个思想者,但是后来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他弄出的六道轮回甚至比诺亚方舟更恶毒,但是这次我们要利用他,没有完全毁灭他。”   博得大公说完,洛桑好奇道:“据说,你是属于中立的神仙,守卫神泉的领袖。”   “哪里有真正的中立?”玉皇大帝对自己的准女婿说;“没有真正的公平就没有真正的中立,博得大公的存在是为了防止野心家的存在,他提供一个舞台,谁都可以上去表演;好女婿,上帝耶和华就是被他毁灭的,最后只留下一群天使;对付释迦王子的也是他,我们不合适出面的行动,都是借他的手;这四百年来,也是他在到处布置。”   “既然这样,我要求有另一个资格:封神!我要把中华龙洗中的八位英雄找从九重天找出来,他们才是我们的希望;上界被封闭后,聚集信仰需要偶像,他们应该有自己的位置。”   三位神仙正在商量,空间里传来响动,正是那彩虹之上的声音:“洛桑,很抱歉,即使你救了我们,也不能放你出去,为了你的誓言,我们商量了一下,将放你的儿子出去,这里的所有人类都被禁锢了。”   “你,混蛋!”洛桑愤怒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们,还是要被禁锢。   “你可以愤怒,虽然我们不理解这种感情,但是,这次我们也受了很大的伤害,也需要时间恢复。在这个世界上,你和你的王国是最高明的,如果你出去了,征服地球对你很容易,那样对别的人类不公平,平衡将被打破;我们给你个选择的机会,你可以选择被禁锢的地方,上天界或者去罗浮烟霞里。”   三个神仙也被启明星的决定惊住了,都看着洛桑,这不就是说:他们被彻底禁锢了?   既然启明星已经说了,洛桑知道没机会了,上天界和找死一样,他现在是全体神仙的对头,去罗浮那里,火泉爆发了怎么办?正准备说就呆在这里,却发现自己竟说话了。   “我选择去罗浮烟霞,那里有美人,有朋友,谁耐烦和三个老家伙守在一起?”   洛桑正诧异,玉皇大帝在心灵里与自己说话了:“你还是去陪我的女儿吧,把烽火台堵住火泉,你就是安全的;你的儿子长大了,会想办法救你的。到时候,别忘了我们三个。没事时,也为我生几个好外孙。”   好的,好的。洛桑心里赞叹玉皇大帝的精明,他原来也对自己的女儿有些感情。   “我的朋友们怎么办?”洛桑抱着崽崽转身看着月光菩萨。   “噌!”一声,原始天尊手边飞出一粒红色丹药,进入月光背部的伤口立即融化,修补好破损的肌肤,月光苍白的脸上恢复了生命的颜色。   “你的儿子就是她绑架的,按照你的誓言,她是需要被消灭的。”启明星没阻止,在征求洛桑的意见,这时洛桑才明白月光说不欠扎增玛王妃是什么意思,愣一下,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人都是矛盾的,洛桑想想自己的作为,心灰意冷起来:“算了吧,她也是受害者,神仙?人,你们,到底那个更好?都是流氓也都是菩萨。”   这句,立即引来全体围攻。   “嘿嘿!”洛桑微笑着点头道歉,面子上的文章还是要做给启明星看的,他肯定认为自己很高尚,当然了,维护世界平衡当然伟大高尚了;又提出一个条件:“他不是人,不能如你说的被禁锢。”   洛桑拉出勒莎旺,他真是个妖精,虽然有点钻空子的嫌疑,但是总要给崽崽找个高手保护。神仙们被封闭在天界,六十年内下界也许就勒莎旺本事大了,只有他能让香格里拉的一群聪明家伙害怕。   启明星犹豫片刻,答应了:“如你所愿,他将消去这一段记忆。还有他,为了平衡他也将被消去记忆回到以前的生活。”   阿多尼斯也被挑出来,洛桑思量一下,呵呵笑起来;卡瓦轮寺中流传的歌谣原来失效了,太阳和月亮的光芒,自己身边原来有两个太阳两个月亮,如今,太阳神和月光菩萨注定要跟自己回到罗浮烟霞,月亮神狄安娜陪王思陨去了汉斯岛,太阳菩萨阿多尼斯再被放出去,真是香格里拉那帮凡人的好对手。还有梅朵,如今在香港马廊里,那是自己留下的后手;洛桑想着,把莲花境界退下来套在崽崽脚脖上,里面还有一群乱七八糟的帮手,怎么用就看崽崽的造化了。   感受到洛桑的思想,盘龙云海的主人原始天尊叹一声:“真是狡兔三窟,看来那局鬼局使你收获不小。”   “哪里?我不过是你们的棋子罢了,就是那手镇神头,但是,我儿子在镇着我的头,他才是神,他是我们大家的希望。”   洛桑心里回应着,边把一直在四处乱看的崽崽抱起来,第一次亲吻着这张小脸,接触到那吻热细嫩的肌肤,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崽崽如今正是可爱的时候,那天真的稚趣是那么的难得;想到这一别可能是永别,洛桑更是抱着儿子不想放手。   离别的时间还是到了,随着崽崽的一声哭叫,洛桑手中空空如也。   巨岩修道院外围。   火焰渐渐熄灭,呼啸的寒风吹来,漫天雪花从天而降。   笼罩在巨岩修道院周围的结界消散,黑格尔又一次看到那黝黝的飞天岩石。   今晚,黑格尔的任务就是指挥巴拉狼收拢来的狼群封锁通往巨岩修道院的道路,勒莎旺把精心训练的四头藏獒和一群狮子交给他,如今黑格尔身边只剩下巴拉狼和一头母藏獒,这还是巴拉狼拼命保护下来的,异性相吸的原则到什么时候都有效;面对血天使的攻击,巴拉狼显示出强烈的仇恨,谁能想到它的第一个主人就是天使?   卡查来到黑格尔身边,带起他飞上巨岩修道院,悬空岩上,一个孩童正在哭叫着爸爸。   黑格尔蹲下身子,小心的抱起他,叫一声:“崽崽?”   “哥哥。”孩童似乎认识他,这一声哥哥就一点没乱辈分,黑格尔确实是洛桑的弟子。   黑格尔见过崽崽的照片,知道就是他引起的这场变故;如今的巨岩修道院已是一片黑暗,所有的建筑都成为废墟,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怎么会只剩下崽崽一个?   “崽崽,爸爸呢?”黑格尔飞快的跑过整个废墟,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找到,慌乱间问怀里的崽崽。   “爸爸?”崽崽吃力的想着,忽然张开小嘴又哭起来,嚎啕的哭喊声撕裂着黑格尔的神经,不禁慌乱起来。   崽崽的泪水顺着胖乎乎的小脸流下,小手抓着一个鹅黄色的手镯塞给黑格尔,还在哭喊着爸爸。   卡查最心疼孩子,也见不得孩子哭,焦急的白胡子乱颤,雪空中惊雷一响,卡查也失去了影踪,原来位置上出现了勒莎旺,正疑惑的注视着黑格尔和崽崽,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十分惊讶。   黑格尔正在询问这个迷糊蛋,又一个迷糊蛋出现了,却是那最让黑格尔操心的阿多尼斯。   这一次,黑格尔绝对没客气,飞起一脚就把阿多尼斯踢下高高的悬崖。   阿多尼斯在空中还叫喊着:“你个妖精,会知道我的厉害的……”后面的话被风雪吞噬了,黑格尔探头看向深深的悬崖下,却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接住了阿多尼斯,那样子,是一个美丽的少女模样。   “妈的,早知道我自己跳下去了。”黑格尔说是这么说,不会真去冒这个危险,解开温暖的怀抱把崽崽包进去,拉起勒莎旺找路下巨岩修道院的高崖,他在崽崽的身上发现一张纸条:回去吧,我被禁锢,去香港找梅朵。   夜空里,黑格尔找到了赵鹰,他身边只剩下不到四十人,都和黑格尔一样,是被血天使追杀的。   黑格尔立即把崽崽递到赵鹰怀里,捂着胸口说:“这小子太厉害了,他一直在咬我的那里,我哪里有那个功能?”   风雪更大了,赵鹰看到洛桑的纸条后,抱起崽崽离开这片血腥之地。洛桑被禁锢了,这可怎么好?   香港洛桑马廊内,梅朵正在无聊,看到洛桑的字条,递给赵鹰一个信封,抱起崽崽出门玩耍,今天,香港的太阳很好,棕榈树下的赛道上,黑格尔正拉着白马王子雪飞交流着自己的心得。   赵鹰和勒莎旺看完信走出马廊,叫过黑格尔,把信递给他。   看到这封信时,我一定出意外了,你们三个是我最信任的弟子,今后,赵鹰就是大师兄,他的话就是我的话;勒莎旺,你太骄傲了,这会影响到你的进境;今后要注意去吸收别家的长处,特别是观音门的心法,对你好处最大;黑格尔,你的功夫得来容易,如果不是这时需要,你还能继续自由下去;但是,今后你有更大的责任了;赵鹰那里有心法,按照那个心法修炼,你就能自由的变化成任何一个人;但是,在修炼这个心法前你要起誓,一不能用这种功夫牟取私利,二不能用这种功夫欺骗女人,三,也是最主要的,在我脱困回复前,你只能变成我的样子,代替我就任香格里拉国王,如果违犯一条,勒莎旺将废去你的功夫。还有一封信是给肖先生的,你要严格按照他的话去做,不能让阿卜杜拉王子或保罗他们看出来你是假扮的。你的功夫浅,很多事都做不来,所以,更需要虚心,要学会沉默,学会隐藏自己的真正想法……   “天啊,我不想做国王。”黑格尔号叫着。   “你是自由的,洛桑还有另一个替身,但是这自由只有两年,洛桑国王交代过,如果你答应了,才能得到这个。”赵鹰拿出另一封信给黑格尔。   黑格尔思量好久,接受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洛桑这次消失多久,但黑格尔去过那里,在这妖精看来,呆在荒凉的南太平洋当国王绝没有呆在繁华的欧洲当明星刺激,也许两年后,那里将变的繁华些。   江南小镇,乔影正在阳台上翘首观望,三辆汽车驶来,梅朵抱着崽崽出现在面前。   乔影和父母都跑出来,接过崽崽问寒问暖;经历过这次变故,崽崽似乎变了不少,乌黑的眼睛里少了稚气,多了些成熟的意味;一开口,竟能喊出妈妈爷爷奶奶,喊出爸爸时,小嘴一撇,又哭起来。   看到乔影,梅朵似乎十分高兴也十分熟悉,乔影有点疑惑,这么美丽的少女究竟与洛桑什么关系?开口竟叫自己姐姐。   抱着离别了十多天的崽崽,乔影满面泪水的看着一封信。梅朵在一边摆弄那只玉匣,里面的雪莲花有些枯萎了,梅朵悄悄发动了玉匣下的阵形,薄薄的雾气拢住雪莲花,一丝生机重新充盈了雪莲花。   一小时后,梅朵走出别墅,对门外汽车里的赵鹰和勒莎旺说:“乔影姐不想去,她想让曹崽过安静的生活。你们回去吧,她同意我留下。”   赵鹰和勒莎旺对视一眼,感叹洛桑的又一个预言成为现实。   香港洛桑马廊里,黑格尔伴成洛桑的样子,正对一身西装的龙五龙法王指手画脚说着什么;最后,一脚把他踢出房门。   肖先生走出里间,指点着黑格尔什么,老狐狸带着赵鹰和勒莎旺进来。   听完乔影的意见,肖先生微微摇头:“曹崽注定是香格里拉王子,她没权利改变洛桑的决定。”   老狐狸劝到:“暂时还是尊重她的意见,至少让孩子有一个正常的童年。”   肖先生摇摇头:“不能就这样放手,乔影本是不甘平庸的人,如今的收敛是因为孩子;我们要让她走出江南小镇。”   肖先生拿出两页信纸交给老狐狸:“白院长,洛桑国王邀请您去担任香格里拉皇家学院的院长,我们的文化教育大臣陈月寒先生会对您说明一切的。”   三天后,一位律师敲响了乔影的家门。   客厅里,律师把一叠文件转交给乔影:“这是洛桑先生在大陆和香港的财产,都已经转到曹崽的名下,记有北京天马集团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香港洛桑马廊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香港周氏集团百分之十三的股份,香港汪氏集团百分之十八的股份,现在市值六十三亿港币;另外还有现金一千七百万英镑;香港浅水湾的别墅,本来就在您名下,这次就没有再转。这些……”   律师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乔影已经昏了过去;洛桑有钱她明白,却不明白洛桑竟留下这许多钱。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梅朵跑去开门,却见一年轻的绅士站在门口。   “刚加?”梅朵吃惊道。   “阿密特佛,现在我是……”   中国南方某山区,吴帆正在艰苦修行,青灯古佛,老树小庙。   八仙山上,王飞将军正在巡视紧张施工中的中华龙洗,赵鹰来到他身边,默默递给他一封信,信封上写着三个字:英雄榜。   汗斯岛上。狄安娜哭了两天后,带着小妖精西叶与秋石对肖华生说:我要去当大使。   (第九卷完,完本) ┏━━━━━━━━━━━━━━━━━━━━━━━━┓  声明:本书由梨花文学社区采集整理,文本仅供试读;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本站及时删除;  精校小说尽在梨花文学社区:http://lihua.zzxx.in/ ┗━━━━━━━━━━━━━━━━━━━━━━━━┛